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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县令全文阅读

作者:风南轩     明代县令txt下载     明代县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章 变故

    杨荣微微一瞪眼,不满道:“徐大人这是什么话?老夫岂是那贪生怕死之徒,老夫今天倒想看看他樊忠和东厂要如何收场?”

    徐秋涧微微一皱眉头,这杨荣在三杨当中脾气是最古怪的,既然他不听劝,徐秋涧便也没再继续劝他了。回头则见庞德也正笑盈盈朝他二人这边走来。

    “哟!杨阁老,您还没走呢!今rì咱家为救阁老都不惜与这樊忠火拼了,对阁老可谓是仁至义尽了呢!还望阁老以后在皇上面前替咱家多多美言几句才是啊!”

    “庞公公此言差矣,你与老夫同为三朝老臣,你又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职权可在老夫之上,在皇上面前,你可是前者。”杨荣微微一拱手,不冷不热的道,大概也猜透了庞德心里的想法。

    庞德老脸一僵的道:“阁老客气了...”说着,便又瞧向了徐秋涧,“想必这位就是渠江县的新知县徐秋涧徐大人!”

    徐秋涧心里一瞪,这老阉狗果然知道他了,淡然一笑的道:“庞公公真会慧眼如炬啊!既不先问问我,便能知晓我的身份了?”

    庞德微一挑眉,略带几分不高兴,大概是因为徐秋涧并没有用下官之礼称呼他的缘故。但很快有掩饰过去了。“嗳!如今徐大人之名早就传遍了朝野,你在顺庆府干得可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满朝文武无人不对你敬佩万分啊!咱家也不例外啊,听闻徐大人相貌堂堂,仪表非凡,曾为了一睹徐大人风采,便不惜托属下之人暗自将徐大人的样貌画了下来,所以今rì见到徐大人一点也不陌生的。”

    这可恶的老阉狗好生会说话,暗自托人画下他的容貌不假,但显然绝非是想目睹他的风采。

    “我曾在顺庆府之所为,完全是属于职责所在而已,未料竟能令庞公公如此崇拜于我,这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不过现在请庞公公放心,此次徐某受皇上宣旨进京,大概便要长此在京城为官了,以后你我同朝为官,早夕相处,庞公公便大可不必再暗自差人来画我的画像了。”

    庞德面上肌肉一僵,随之展颜道:“徐大人话虽如此,但这所谓世事难料啊!所以咱家还想趁着现在机会尚存时多画几张徐大人的画像呢!也以免以后留下什么遗憾。”

    徐秋涧眉头一皱,“庞公公此话怎讲?”

    “徐大人是难得的大好人,大清官!咱家十分敬仰,但俗话说好人命不长啊!咱家也曾听说了,徐大人曾在顺庆府知府黄道明贪污一案中不慎牵连进反贼扇帮当中去了。咱家还听说了,徐大人还曾遭到扇帮的行刺,这可让咱家惊出了一声冷汗呢!徐大人以后可得当心呢,这万一要是出个什么事,那可不好说了...“

    庞德话里有话,这任谁都听得出来,一旁的杨荣听了都不不由得生气了,老眼一瞪,呵斥道:“庞德!徐大人刚正不阿,年轻有为!实乃朝廷之栋梁,你如此诅咒于他,到底是何居心啊?”

    “唷!杨阁老这可冤枉咱家了,咱家也只是实话实说啊。没准啊...这扇帮的人现在都已经潜入京城了,等待对徐大人下手呢!”庞德一阵尖笑起来。

    “你...”杨荣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庞德半天说不上话来。

    徐秋涧一阵劝解道:“阁老无需这样生气,庞公公所言确实如此。自古忠jiān正邪不两立,下官不敢自夸是绝对的忠臣,但除jiān惩恶的基本信念还是有的,去年因黄道明一案,下官确实牵连进了扇帮,惹来了杀生之祸。但好在下官每次都能死里逃生,化险为夷,这无疑是上天对下官的眷顾,说明下官命不该绝。请阁老放心,据下官所了解,此次国之起乱党,皆因朝中有jiān臣,这回下官有幸能的皇上召见,若能被皇上委以重任,必将竭力辅佐皇上铲除乱党,以及消灭朝中一切jiān逆势力。”徐秋涧的话同样饱含深意,显然后面的话完全是说给庞德听的。

    “好!徐大人果然有志气,老夫定会向皇上极力举荐你,委你以重任;为朝廷守忠除jiān,消灭乱党。”杨荣甚是满意的捏了捏胡须,满口承诺道。徐秋涧这般说,无疑是选择站在他们朝廷清流势力一边的,他自然是很高兴的了。

    一旁的庞德眼皮微微跳了几下,但随即眼中又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yīn厉神sè。

    突然,徐秋涧的眼皮也猛地一下跳了起来,一股莫大的危机感顿时在心里头油然而生。

    “阁老当心!”

    徐秋涧和杨荣相距较近,出于本能反应,下意识双手一推,将杨荣一把推开了去。他自己也顺势迅速躲向了一旁,几乎就在两人退开的同时,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嗖嗖之声迅速逼近,数十只羽箭便斜插进了两人刚才所站立的地方。

    一旁的庞德看似也吓了一跳,"好大的胆子!堂堂京师竟也敢对朝廷命官放暗箭?是谁?给咱家滚出来。”可回应他的却仍是数十只箭羽,数十只羽箭斜斜的没插在庞德身前不到三公分,乌黑的箭杆由于惯xìng的作用,还发出阵阵嗡嗡的弹响声。

    庞德眼皮猛跳,顿时吓得啊的一声大叫,随即便四处躲藏起来,一边躲还惶恐的喊道:“来人啊!快来速速护我。”

    “啊...”同时不远处正大战的泔畅淋漓的数十个锦衣校尉和东厂番子中也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却见几名东厂番子和锦衣校尉被无数的箭雨命中,眼看是活不成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一干人等大惊失sè,两方人也顾不得大战了,纷纷举刀抵抗从四面八方飞来的箭雨,毕竟还是保命要紧。

    密密麻麻的箭雨如群蜂之势将整片街道都包围了,嗖嗖之声不绝于耳,让人防不胜防,不时便又有几名东厂番子和锦衣校尉中箭身亡,就连一旁一些围观的老百姓也未能幸免,成了箭下亡魂。

    樊忠和萧霖也早已放弃大战,开始独抗漫天飞来的箭雨。

    “谁!给老子滚出来,竟敢在这里设伏,shè杀我等!”樊忠极是愤怒,眼看身边数十个锦衣校尉已经伤亡过半,这令他目齿俱裂。这些锦衣校尉都是他jīng心选拔出来的死党亲信,甚至还有一些是曾经跟随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场兄弟,今rì见有人遇难,他怎能不心痛。

第二百一十一章 营救

    这时,徐秋涧也在地上一阵翻滚,险之又险的躲开数十只箭雨,随即又一翻身,退到了街边一摊设旁边,双手赶紧拿起一块高过两米的大木板挡在了身前,仅仅片刻,嗖嗖的箭雨声便淹没了整块木板,密密麻麻的箭雨将木板正面扎的满满的。

    徐秋涧心里一阵发寒,这样的攻势显然是要致所有人于死地啊!到底是谁?又是冲着谁来的?

    难道真被庞德那老阉狗给说中了,是扇帮的杀手?这完全有可能,且不说今rì这里有他这个令扇帮蒙受巨大损失的仇人在此,连同锦衣卫指挥使樊忠和东厂厂督庞德以及朝廷三朝元老杨荣都在,这三人那可是当今朝廷三大势力的代表人物,尤其是樊忠和庞德二人,锦衣卫和东厂向来都是朝廷打击和追查密谋造反的两大特务机构,若今rì能借此除掉二人,对扇帮来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唯一值得怀疑的是,扇帮的人是不可能事先预料到他会和其他三人今天会同时在这个地方相遇,且提前做好伏击,等待他们的到来。若然如此,这扇帮的人也太能掐会算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人都是趁着刚才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混进两边的阁楼里的。徐秋涧刚才在躲闪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如今整段街道两旁的阁楼里和房顶上都是埋伏的弓弩手,这些人都是伪装成普通老百姓的打扮,如此便是极有可能属于第二种了。至于是不是扇帮的人,还得抓一个活口问了。

    另一边,杨荣则躲在街边的一摊设下面,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刚才他被徐秋涧一推,便直接推到这摊设下面去了,所以现在还算安全,看着满天飞来的箭雨,杨荣不禁颤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敢这么大胆,竟在天子脚下伏击朝廷命官,真是无法无天啦!”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些人心狠手辣,居然连朝廷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都敢shè杀,显然是有备而来,阁老可得藏好了,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出来啊!”徐秋涧不忘在一旁提醒道。

    杨荣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面上满是惶恐和担忧的道:“老夫在朝为官数十年,本想再过几年便可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那想今rì竟遇上这帮乱党贼子,难道老夫今rì真是劫数难逃啦?”

    徐秋涧一阵苦叹,这老头刚才还正义凌然的对他说自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真正面对死亡时却也跟常人一般害怕。不由得宽慰道:“阁老也不必过于忧心,这里毕竟是京城,闹出这么大动静,必然已经惊动皇宫了,没准皇上的御林军现在正往这边赶呢,阁老只需躲藏好身,不被箭雨shè中,一会等御林军来啦,一切就好说了。”

    徐秋涧说话的同时,也一感觉身体倍感吃力了,他身前的木板虽为他挡去了所有箭雨,但此时却已变得异常沉重了,被扎满箭雨的木板变得跟一块铁板一样,用身体支撑起来整块木板已经越发吃力了。

    不行,看来的另寻庇护所了,他放弃了木板。闪身快速朝一栋阁楼正门冲去,这是一扇半开着的门,他想冲进门里去,躲避箭雨。

    几个疾步便来到了正门不远处,正要踏脚进去时,便听到身后两道惊慌而焦急的声音传来。

    “不能进去,里面有埋伏!”则是两名女子的声音。

    就在声音传来的一刹那,那半开的房门中突然一个跟拳头般大小的流星锤猛地从里面飞了出来,直接砸向徐秋涧的脑门。徐秋涧大惊失sè,可他已经没时间作出反应了,这流星锤飞来的速度太快了,眼看就要砸在他的脑门上了。

    完了,完了!这下是死定了,徐秋涧索xìng闭上了双眼,甚至他的额头已经感觉到那流星锤飞来时带来的风势了,突然他感觉两手臂一紧,两股莫大的拉力顿时将他拉出了老远,那流星锤最终还是短了些,没勾着徐秋涧的额头,只再飞出了一段距离,便又被套住的铁链拉了回去。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徐秋涧可不止一次体会到了,一睁开眼,便左右看了看,却见两个身材纤巧的白衣女子正紧紧抓着他的双臂,一个黛眉弯弯,秋目如辰,却是面着轻纱,半露的面容可见丝丝冷酷和孤傲,正是白如凤。另一个则俏脸若溪,朱唇琼鼻,她拥有纤长的柳眉,此时却微微上扬,也有明亮的大眼,但却瞪得大大的,看上去俨然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不过看上去倒是极其可爱,若有若无的透出了一股不一样的少女风。

    徐秋涧越看这女子越面熟,似曾相识!突然心里一瞪,华岳!这竟是华岳?这女子曾一向都是在他面前男装打扮的,今天回归女装是还真让他耳目一新,差点让他认不出来了。

    “你...你们...”徐秋涧结巴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当然他虽惊讶华岳回归女儿装的打扮,但更惊讶她们怎么会同时出现救他?因为今天发生的事都是始料未及的。

    “明知这阁楼里有埋伏!你还往里面跑,这不是存心找死么?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笨了!”华岳狠狠的瞪了瞪徐秋涧,不满的道。

    白如凤倒是表现的恨平淡,对徐秋涧说道:“算了,先别问这么多了,这些人都是冲着你来的,你先保命要紧!”说着玉手一震,手中长剑自发夺鞘而出,被其握在了手里,只见他柳臂一阵轻舞,数十道剑光劈砍而出,便将远处正朝这边不断放暗箭的一干弓弩手解决了。

    “两个臭丫头,居然坏我们的事!”

    然而就在白如凤剑起剑落间,五个样貌丑陋的怪人顿时从刚才那半开的房门里鱼贯而出。之所以说五人怪,可不仅是因几人样貌难看,更是因为几人的身材,五人身材都高不过三尺,与常人相比悬殊极大,若是将他们任意一个和徐秋涧放在一起,都高不及徐秋涧半腰。这些人个个面目狰狞,与其说是狰狞,道还不如说是可怕!五人皆是面目扭曲的厉害,无一正常,其中一人脸部肌肉严重缩水,看上去就像整个脸型都塌缩在一起了一般。还有一人则是只生有一只独眼,另一只眼的部位则是吊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肉瘤,看上去触目惊心,极为难看。甚至还有一人连四肢都不正常,却见他单脚立地,另一只脚虽虽不曾缺失,但却异常短小,跟婴儿的小脚丫似的,一直裸露在外,大是恶心,与另外一条腿组合在一起,也极为不协调;由于单脚无法行走,他则只能拄着一根黑铁长拐配合行走。

第二百一十二章 北域五怪

    五人一出来便神sè不善的盯着徐秋涧等人,尤其是在白如凤和华岳身上,那手持流星锤的侏儒更是在出来的同时,便又狠狠挥出流星锤向三人砸来。

    白如凤冷哼一声,柳臂一挥,手中长剑直接斩向飞来的流星锤,铿锵一声,流星锤毫无置疑的被白如凤的长剑从铁链根处斩断。那侏儒双手一拉,只拉回一根光秃秃的空铁链,面上不由得大是惊讶,但随即有大喜道:“好剑!真是好剑,我喜欢。”

    徐秋涧面无表情的盯着几人,不禁质问道:“大胆贼子,朗朗晴空,皇城天子脚下,也敢偷袭朝廷命官,到底是谁派你们来行刺我的?”

    一个侏儒很冷笑道:“哼哼!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小子今天遇到我们北域五怪,就自认倒霉!要知道是谁派我们来的,到地狱去问。”

    “行了!少跟他废话,先杀了这小子再说!”有人不耐烦道。

    说着五人便纷纷围着徐秋涧三人包抄冲杀了过来,徐秋涧是他们此次行刺的主要目标,自然是备受攻击,而且招招都攻他要害,五人俨然是想一举击杀他。好在徐秋涧身边有白如凤这么一位武林高手,否则今rì必然要含恨于此了。白如凤出剑快如闪电,迅若奔雷,即便面对五人如此凌厉的攻击,也都能从容应付,一一化解。

    “真是好剑法!看来今rì要取这小子xìng命,得费些手脚了。”有人赞叹道。

    五人知道有白如凤在,难以伤到徐秋涧分毫,便不再强攻了;几人下意识默契的对望了一眼,便开始围着徐秋涧三人迅速移动了起来,几人移动速度愈来愈快,直到他们整个人都虚化了,只见五道拖着长长尾影的东西在不断变换位置,形似鬼魅一般,看的人眼花缭乱的。

    “小心点!谨防这些人偷袭。”华岳jǐng惕的关注着四周,不忘提醒道。

    白如凤也不由得眼中露出了几分诧异,但随即又被自信掩盖了。

    徐秋涧则大是jǐng惕起来了,这些人个个出手狠辣,若随便一人偷袭成功,他都不可能活命。突然,他感觉耳畔上一阵劲风袭来,不禁侧头一看,只见一根大黑铁棍子猛地朝他脖子打来,同时他感觉到胸前,腰间,甚至大腿都有危险传来,五种不同的兵器,以不同的攻击方式,分别朝他不同的致命要害袭来。

    徐秋涧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几人同时出手的时机抓的非常之准,可谓是分秒不差,他知道白如凤的剑快,但要她同时在几秒甚至一秒内为他化解五道致命杀机,她能办到吗?他知道,只要白如凤漏掉任何一击,他今天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当然事实还是出乎他预料的,却见白如凤手中长剑如长蛇一般挥舞了起来,剑光升腾间只听见数声铿锵之声响过,声音持续时间非常之短,仅仅不到秒钟的时间,五道致命杀机便迎刃而解了。

    徐秋涧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煞到底剑法有多快,这样的连杀都能被她轻易化解,他第一次感觉到有白如凤在身边,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这...这...”

    不单是徐秋涧,就连正在移形换影五个侏儒中都不禁传出了一阵吸气声。

    华岳也不由得瞪了瞪眼,尽管她有些不服白如凤,但今天不得不承认白如凤剑法超群,反正她是达不到这种境界的。

    五个侏儒虽很震惊,但却似乎仍不相信的样子,接连同时对徐秋涧发动致命杀击,但结果很现实,跟刚才一模一样,都被白如凤无情抵御了。

    “即便你们攻击再怎么快,都是快不过我手中的剑的。”白如凤自信的嘲讽道。

    “果然好剑法,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rì我北域五怪即便不是你对手,也不能轻易放弃杀这小子,只能再讨教了。”五人里有人道。

    白如凤一声冷哼,“如此我也懒得再和你们再战了,看剑!”

    白如凤不再等对方主动来攻,反而掌握了主动权,手中长剑一震,剑法jīng妙绝伦,快不见影的朝五道虚影攻去,白如凤曼妙的身影不断在五道鬼魅般的身影见来回周旋,急促而频繁的铿锵声从不间断。

    “啊...啊...啊...”随着五声吃痛的惊叫声,五个矮小的身影终究还是被白如凤一一踹在了地上。再看他们的兵器,已经折断成数节,散落在地了。显然是被徐秋涧手里的长剑给斩掉的。

    “好...好快的剑!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五人倒在地上抚胸惊叹道。

    白如凤依旧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也不作答。

    “能会如此之快的剑法,我只知道两人,第一人就是天山的雪影真人,不过此人早在数年前便已辞世不在了,第二人便就只有他的独门弟子天山雪女了,据说此女尽得雪影真人的真传,尤其是剑法比起雪影真人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莫非你就是江湖传闻的那雪女白如凤?”

    白如凤面无表情,还是没说一句话,但在几人看来,这答案已经呼之yù出了。

    徐秋涧怔了怔,这帮人倒是告诉了他白如凤的师父是谁?面sè冷冷的盯着五人道:“老实交代,到底谁指使你们来行刺我的?”

    五人却一阵冷笑起来,“不透露雇主半点信息,这是我们北域五怪的原则,你小子别白费唇舌了。”

    徐秋涧双眼一瞪,“不说...不说便将你们统统关进天牢问罪!”

    “你小子有能耐,能让江湖上传闻的白女侠帮你,否则你今rì多半会命丧我五人之手,能败在白女侠手里,我五人心服口服了。”五人说着,又看向白如凤,笑道:“白女侠!你武功剑法虽远远超过了我们,但唯一一样你比不过我们,那就是逃命的手段!”话音刚落,就见五人竟如土行孙一般,猛的往地下钻了下去,紧接着只见地面上五道土壤蓬松的土沟形成,直接蔓延向远方。

    “白女侠!今rì我北域五怪领教啦!咱们后会有期。”只听见一阵远去的声音传来。

    徐秋涧一呆,哪里还不知道几人是想逃跑,面sè一急,赶紧瞧向白如凤道:“快...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逃走了,他们显然知道幕后黑手,要抓起来问个清楚。”

    然而白如凤却不为所动,微微叹息了一声,道:“我若真能留住他们,又岂会放任他们就此离开?”

    徐秋涧一惊,“怎么?连白姑娘如此厉害的人都留不住他们?”

    “这五人刚才说的没错,我一身武功和剑法虽远远在他们之上,但要单论起他们的逃遁之法,我也是拿他们没办法的。”

    “这北域五怪我也曾听闻过,他们的土遁之术那是远近闻名的,逃命也是最快的,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狡诈,滑手的厉害,在就算她白如凤再怎么厉害,想要抓住他们,恐怕都要颇费些劲的。”华岳也不禁插话道,说着还挑衅般的看了看白如凤,俨然还是不怎么服白如凤的样子。

第二百一十三章 御林军

    徐秋涧闻言,觉得大是可惜,无奈的额摇了摇头。

    白如凤道:“算了,这里四处都是埋伏的弓弩手,想治你yù死的,我们还是先带你离开!”

    就在白如凤的话说完刚不久,就听见一阵嗖嗖之声划过天空,数以百计的箭雨顿时间又向三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徐秋涧是他们的必杀目标,见北域五怪失利,埋伏的弓弩手皆将目标锁向了他,一起向他这边放箭了。

    “快走,这些箭头上都涂有剧毒,稍沾即能毙命,千万不要被他们shè中!”白如凤和着华岳紧紧护在中间,提醒道。

    徐秋涧一听,顿时心里猛地紧了起来,这些人为杀他,还真是用心良苦!

    白如凤和华岳jǐng惕的望着飞来的箭雨,她们倒是不怎么害怕这些箭,但他们重要的是保护徐秋涧的安全,所以不敢有丝毫懈怠。

    华岳双手在腰间一摸,两把月牙匕首被其捏在了双手上,每把都不下尺余长,随即又见她将两把匕首往中间一扭,两把匕首则结合成了一把双头剑刃。

    “看我的!”华岳玉手一挥,直径扔出了双头剑刃,那双头剑刃滴溜溜朝飞来的箭雨旋转着扫荡而去,却见一阵盘旋后,竟将百余只箭尽数斩断在了空中,随后便又飞回了华岳的手里。

    徐秋涧不禁眼中泛着一丝奇异之光,这丫头道还真有两刷子。华岳摸了摸手里的双头剑刃,面上满是得意,还下意识示威xìng的朝白如凤看了看。像是在说,你看!我不比你差。然而她得意的表情还为持续多长时间,便变得紧张惊慌起来。

    只见上空又是一团密密麻麻的箭雨飞速朝这边扎来,原来在她消灭第一批箭雨的同时,潜伏的弓弩手便已shè出第二波箭雨,等她毁掉第一批箭雨后,第二批箭雨便已临近,很快就近在咫尺了,她自然不能再扔出双头刃,因为他知道,如此之近,即便他扔出去,也不可能将所有箭全部毁掉。不由得面sè大急,不知所措起来。

    相反,相对于她,白如凤倒是表现的冷静的多,她双手掌突地朝中间一合,随即又一下摊开,却见她双掌间竟如一阵水波般晃动,紧接着,两手直径向前上方一拍,这一拍之下,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被其拍打而出,迎向空中飞来的箭雨,空中的箭群陡然停滞了片刻,随即竟一下全部化作了齑粉,随风一吹便便一消而散了。

    这一幕让徐秋涧和华岳都惊讶不已,难道这就是武侠电视中讲的内功么?徐秋涧不禁想到。

    华岳则更是惊呼除了道:“你...你好强的内力啊!”

    可惜不一会儿,又一大片大箭雨朝这边飞来,白如凤自然不可能再发功挡箭了,毕竟这太费内力了。

    “此地不宜久了,快走!”白如凤手持长剑,将飞来的大批箭雨斩飞后说道。说着就带着徐秋涧朝远处退去,华岳站在徐秋涧另一边,手持双尖刃,不断扫荡着飞来的箭雨。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杨荣也从刚才藏身的地方爬了出来,在飞来的箭雨中狼狈逃窜,嘴里还不停发出惊呼,“今rì老夫之命休矣...”

    杨荣上了岁数,行动迟缓,好几次都险些被羽箭命中,让人看了不禁为其捏出一把冷汗。徐秋涧倒也眼尖,赶紧侧头对华岳道:“快...快去救杨阁老!”

    华岳微微有些皱眉头,停顿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盯着白如凤道:“那这家伙就交给你啦,我去救那杨老头”说完,便闪身赶到了杨荣面前,为之抵挡了飞来的箭雨。

    徐秋涧则一阵苦笑,他如何看不出来华岳并不怎么情愿去救杨荣,其中缘故他也能猜出一二,毕竟她爹赛哈智曾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也曾是朝中清流大臣们曾要打击的政敌之一,杨荣和赛哈智之间难免会结下一些恩恩怨怨!华岳是赛哈智的女儿,自然会站在他爹这边,为他爹打抱不平了。

    “姑娘!你是?为何要救老夫?”突见这么一位女子赶来救他,杨荣心里又惊喜又迷茫。

    “你以为我愿意救你啊?”华岳一边挡箭,一边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句。随即又道:“你这老头儿虽曾经与我阿爹为敌过,甚至处处给他难看!但终究为人不坏,本姑nǎinǎi今天救你啦!”

    杨荣为之一怔,半天也不知对方所云,“那请问姑娘你爹是...”

    “你问那么多干嘛!总之今天有本姑nǎinǎi在此,你死不了的!”华岳柳眉微微扬了扬的道。

    然而就在此时,不远处传出一阵粗狂的呵斥声来,“大胆贼子,京师之地,竟如此明目张胆袭击朝廷之人,都给我冲过去!将一干乱臣贼子统统拿下,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随着声音的传来,却见一大队铁甲侍卫迅速朝这边包抄冲了过来。

    杨荣面sè大喜道:“是御林军统领田龙带着皇上的御林军赶来了,真是太好了!”

    此时徐秋涧也被白如凤带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了,他自然也猜到了赶来的是御林军,见他们个个身披重铠的模样与他曾在电视上看过的古装剧里面的御林军造型如出一辙。

    所谓御林军,便是皇帝身边的亲卫军,是专程用来保护皇帝安全的一支铁甲军队,也就三五万人左右,人数虽不多,但却个个都是jīng挑细选出来的jīng英分子,他们个个都是勇敢无畏,训练有素的。

    徐秋涧看了看,此次赶来的御林军不下两百余人,一大队人赶至过来,便迅速分围成一个四方形队形,且分内外两层,外层御林军都是手持盾矛,各自将手中的盾牌半举过头顶,严严实实的护住内层里的人,不受箭雨的伤害,而内层的御林军则都是弓弩手,此时都以锁定目标,正张弓待发了。

    徐秋涧暗自点了点头,这御林军就是御林军,连执行任务时都是那么整齐有序!

    “给我放箭!”随着一声令下,内层的御林军弓弩手纷纷放了箭,由于他们是成四方形,所以并不担心会遗漏哪一方的敌人。密麻麻的箭流迅速朝四方飞shè出去,随着一阵阵惨叫声传来,顿时就有不少潜伏在房顶和阁楼里的弓弩手中箭而亡,御林军一拨又一拨的放箭,箭雨气势很快就压过了朝他们飞来的箭雨,他们每放一波箭雨,便能shè中不少埋伏的弓弩手。

    直到埋伏的弓弩手攻击越来越弱时,又一声命令传来。

    “前卫军听令!迅速冲进附近所有阁楼,制住所有反贼,若遇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命令一下,只见外层手持盾矛的御林军顿时一哄而散,纷纷冲进了这一地段的所有阁楼。

第二百一十四章 活口

    所有潜伏在阁楼里面和房顶上的弓弩手被御林军这一迅猛的气势惊得慌了神,在人数上上他们已经占不了优势,而在个人战力上更是比不了御林军,面对冲上阁楼的御林军,一时间都意志匮乏的厉害,但却都不想束手待毙,所以一场单方面的屠戮开始了。

    四周的阁楼里纷纷传来了惨烈的厮杀声,楼顶上埋伏的弓弩手则也没落上好下场,樊忠和萧霖等一干会轻功的人,已经迅速飞上了房顶。

    “给老子都去死!你们这群混账,还我兄弟命来!老子杀光你们...”樊忠一冲上房顶,便劈头盖脸的将两个倒霉的弓弩手削掉了脑袋。由于这些人的偷袭,他所带的十多名锦衣校尉仅仅只剩下了五名,心里已是愤怒到了极点,现在他如一头发怒的雄狮般,急切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没有了箭雨的威胁,徐秋涧也安全了,看着不远处一脸狼狈的杨荣,迈步走了上去。

    “阁老可还好,有没有受什么伤?”徐秋涧上前问道。

    杨荣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还好...还好!老夫还算侥幸,也多亏了我身边的这位姑娘,否则老夫今rì恐难活命!”说着有看了看身边的华岳,红着老脸道。尽管这女子对他似乎很有成见,但始终是他的救命恩人。

    “哼!”华岳则并不领情,俏脸一扬的侧过了头去。

    杨荣更感脸红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你的姓名?还有...还有你爹是谁?听姑娘口气,你爹似乎和老夫还结有冤仇?这有此事么?”

    “我干嘛要告诉你?”华岳噘嘴道。

    “算了!老夫也不强人所难了,姑娘不说也罢...”杨荣叹息了一口气,又道:“只是老夫素来xìng格直来直去,平生所得罪之人并不在少数,也不知何故与你爹解下了仇怨,总之姑娘此次能抛弃我与你爹的仇怨,救老夫一命,老夫实为感激!”说着便朝华岳抱拳施了一礼。

    华岳虽恨杨荣曾为难过他爹,但杨荣毕竟是一个老人,而且还是当朝屈指可数的内阁首辅,却能向她一年轻姑娘家鞠躬道歉致谢,已经实为难得了,心里多少生起了一丝恻隐之心,便红着脸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和我爹都不是那么记仇的,我爹早已不再怪你了,至于我爹,你也不用知道他是谁啦!反正过去的都过去了。”

    徐秋涧笑着看了看华岳,这女子这次总算是懂事了一回,他也没想过告诉杨荣,华岳就是赛哈智的女儿,以免以后闹得尴尬。

    这时,传来的厮杀声已经临近结束了,徐秋涧微微一怔,赶紧对身边的白如凤道:“白姑娘,不能让御林军将这些弓弩手全部杀了,你赶紧过去一趟,务必要抓两个活口过来,我要查问他们的幕后黑手是谁?”

    白如凤点了点头,一个闪身,便一飞而起,飞向了一处阁楼去了。不出片刻,只见他拖着一个重伤的弓弩手飞了下来,白如凤将那弓弩手扔在了地上,便站到一边去了。

    徐秋涧一挑眉头的道:“干嘛抓个重伤的人下来,没有其他好一点的了吗?”

    白如凤摇了摇头,道:“阁楼里的弓弩手已经被他们屠戮一空了,我见这人还有气息,便带下来了!有什么问的,就快问!我刚才给他喂了一颗续命丸,他伤势太重,顶多还能撑片刻了。”

    徐秋涧一皱眉头,赶紧走到那人身边,问道:“究竟是谁让你来伏击我们的?”

    只见那人缓缓睁开了无神的双眼,嘴里还嗬嗬直响,像是被脓血呛住了,半天才弱弱道:“是...是扇...帮...”然而说完几个字便咽下最后一口气,彻底死去了。

    扇帮?徐秋涧眼睛不停的转动了一阵,随即又道:“快...快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徐秋涧话音刚落,就见樊忠突然出现在房顶上,手里还高高举起一个人,口不断喝骂道:“快说!是谁让你们来伏击我们的?不说,老子摔死你。”

    那人吓得哇哇大叫,不停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半天才惊恐道:“我说...我说,是扇帮...是扇帮叫我们来的!”

    “果然是扇帮!”樊忠脸sèyīn沉以及,举着那人一下跳了下来,随即就像扔死狗一样将那人重重的扔在了地上,摔得那人连连惨叫。

    樊忠一脚踩在那人的胸口,又问道:“扇帮那帮乱臣贼子是做什么的?他们的是不是要造反?还有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啊!我们也是才加入帮会不久的。”那人颤声道。

    “不知道!不知道老子断你一只手。”说着一把捏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掰,清脆的骨折声传来,那人的一只手顿时被掰脱臼了。

    “啊...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那人凄厉的惨叫道。

    “还不说...”樊忠脸上厉sè一闪,再次掰断了那人的另一支手。

    那人痛的冷汗直冒,紧咬牙关,却依旧摇头不已。

    “既然不知道,你也没什么价值活在在这世上了,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西天,给我死去的兄弟一起陪葬。”樊忠说着,铁拳一握,便要砸向那人的脑门。

    徐秋涧赶紧制止道:“指挥使大人,且慢!可否且容我问他一问?”说着已大步走上了前来。

    樊忠手臂一顿,看向徐秋涧,道:“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问他也白问,不如就此杀了他。”

    徐秋涧摆了摆手,道:“以下官看未必,先容我问问他,再由大人处置他也不迟!”

    “那好!你来问。”樊忠站起了身,让开了道。

    徐秋涧迈步走到那人身前,深邃的盯着他,道:“你们真是扇帮派来行刺我们我们的?”

    那人重重的点头,道:“是...是,我们是扇帮派来的,我们都是扇帮的人!”

    徐秋涧又道:“这么说,你们要杀的目标就是我徐秋涧啰!”

    那人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你的确是我们要除去的目标之一,但此次我们主要想杀的是东厂的厂督和锦衣卫的指挥使。”

    “那你们是何时潜伏进这附近的阁楼里面的?”

    “三个时辰前!我们悄悄潜伏进去的!”

    “如此说来,你们事先便已知道我和锦衣卫指挥使以及东厂厂督都会来这里,所以先做好了伏击的准备,等我们到来了!那你们是如何知晓我们都会来这里的?”徐秋涧说着,声音冰冷了下去。

    那人顿时一怔,仿佛感觉说错话了一般,紧紧咬住下唇,不作言语起来。

    “那你可认识此人?”徐秋涧突然将手指向了身旁,他身旁站立着一人,流彩衣,灰头帽,则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近前的庞德,这老阉狗也不知躲哪里去了,现在一切平静下来,却又出现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逼问

    徐秋涧就这么突然指向庞德,质问俘虏,让一干人都一下摸不着头脑。

    庞德则顿时眼皮一阵剧烈的跳动,神sèyīn沉以极,不禁冷眼盯着徐秋涧道:“徐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咱家和这贼子有勾结么?”

    徐秋涧一阵哂笑,瞧着庞德不紧不慢的道:“公公何出此言?徐某刚才可曾说过你与这厮有勾结了?”

    “哼!那你为何突然这般质问这逆贼可认得咱家,如此不是在怀疑咱家又是什么?”庞德面无表情道。

    “非也...非也!”徐秋涧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徐某仅仅是想借公公做一下试验而已,心中可从未这般打算啊!”

    “做试验?你用咱家做实验?”庞德眼中狠厉之sè一闪,又一声冷哼的道。“那咱家倒想看看你用咱家做何试验?”

    “那公公且看好就行了?”徐秋涧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说罢,便走到那俘虏身前蹲下了身,继续道:“老实交代!你到底认不认得此人?”说着又向庞德一指。

    大伙都不知道徐秋涧干嘛要问这个众所周知的问题?毕竟庞德是东厂厂督,谁不认识啊?

    却见那人神sè迷离彷徨的瞧了瞧庞德,许久才下意识微微点了点头,但刚点了两下,又飞快地摇了摇头,“不...不认识!”

    徐秋涧眉头微微一皱,侧头瞧了一眼庞德,见他正面带笑意,得意万分的正视着他。

    “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到底认不认得?”徐秋涧看着那俘虏,不由得一阵呵斥道。

    “不认得...不认得!我不认得他?”那人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真不认得他?”徐秋涧又问道。

    “不认得...不认得,我真的不认得他?”那人仍旧不断摇头道。

    徐秋涧面容一展,刚才还有些微微皱眉的表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还面带一丝冷笑起来,看着那俘虏诧异道:“不会!此人便是东厂厂督庞公公,即你们要击杀的三个目标人物之一,你怎么会不认得他呢?如果你不认得他,自然也不清楚他的长相了,既不清楚他的长相,你又何以杀他?”

    那人一怔,面部肌肉猛烈的抽动了起来,说来说去,自己竟被这年轻俊美的男子给绕进去了,彻底的戏弄了。

    庞德面sè顿时yīn沉以极,拳头也一下紧拽起来,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杀机,此时的他看上去有些让人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混账!你居然还敢撒谎,老子要你好看!”樊忠一见,顿时上了火,抓住那人的脚腕,就是一掰,那人不住惨叫,连声音都哑了。樊忠人不解气,又是一脚将之踢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不远的一个摊位上,在地上翻滚不已。

    “快说!你这贼子,到底是谁派你来行刺我们的?”说话的却是另一个大汉,此时已经走到那人身边,一把抓紧了那人的脖子,将之提了起来,大声喝问道,这人则是庞德的义子萧霖。

    那人被萧霖紧紧抓住脖子,面sècháo红,四肢不断在空中乱舞,愣愣的眼睛满怀绝望的盯着萧霖。不过片刻,就见其嘴教鲜血溢流不止,眼神也越来越涣散,最终四肢也不再动弹了,俨然是已经气绝身亡了。

    徐秋涧面sè一下沉了下去,赶紧来到萧霖面前,喝问起来:“你...你杀了他?”

    萧霖一阵冷笑,将手里不再动弹的尸体重重往地上一扔,道:“乱臣贼子,死不足惜!死了就死了呗。”

    徐秋涧蹲在尸体旁,做了初步检查,确实已经死了,又愤愤盯着萧霖道:“他是今天唯一留下来的活口,也是唯一知道幕后黑手的人了,你将他杀了,我们如何再查幕后黑手?”

    “这贼子刚才不是说了吗是扇帮派来行刺我等的!这还有什么好查的?”萧霖毫不在意的道。

    “哼!胡说,此人言语漏洞百出,何以断言他就是扇帮派来的,且退一步说,他真是扇帮派来的,目前皇上也在差人追查这扇帮,我们也很有可能可以通过此人找到扇帮的根据地,你却当众将之杀死,是何居心?”徐秋涧恼火到了极点。

    这时,庞德侧森森的走了上来道:“我东厂向来都是以调查谋反势力为己任,自然也有处死反贼的权利,徐大人今rì在此质问我东厂的人,不觉得有失法体了吗?”

    “是吗?庞公公既有自知之明,懂得东厂有追查谋反势力的职权,今rì却还能纵容手下将最后的活口都杀死,不知庞公公可觉得有失法体呢?又或者是庞公公与这反贼颇有牵连,想杀人灭口,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罪行呢?”徐秋涧也毫不客气道,甚至不惜将话说的很直白。

    却见庞德面sè瞬间冷沉不已,鼻子里也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压制什么一般。

    “混账!你这七品知县,竟敢当众怀疑我东厂厂督勾结jiān人!是谁准许你出来过问这些的?”说话的则萧霖,此时他面上已经布满了杀机,极其不善的看着徐秋涧。

    一旁的樊忠一见,自然是很不乐意萧霖这般嚣张了,怒道:“萧霖!你给老子闭嘴,今rì若不是你突然出现缠着老子,老子的兄弟何以会死这么多?今rì徐大人是老子叫来的,他是我锦衣卫的人,自然有权利过问一切。”

    萧霖神sè冷厉,本想还要说些什么的,则被庞德叫住了,“霖儿!你且退下。”说着,便转头看向徐秋涧,道:“徐大人虽聪明才俊,但终究还是年轻气盛了些啊!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现今徐大人虽身负皇命,随时都有可能手皇上传见,甚至能得以重用,但这毕竟都是后续之事,谁也说不准的,所以咱家奉劝你一句,不要依仗皇上对你那微不足道的赏识,便可目中无人,肆无忌惮了。咱家歹说也是当朝司礼监之首,更是东厂的厂督,连满朝文武大臣都无一不对咱家客气万分,试问你有何胆量与咱家为敌?”

    庞德话虽说的平淡异常,却说的十分有分量,谁都听得出来话里满含威胁的口气。

    “哼!”杨荣闻言,不由得一声冷哼,面sè一阵青一阵白,很是不好看,显然对庞德的话很是不满,毕竟他也是朝廷大臣中的一员,而且还是举足轻重的一位,虽然愤慨,但也只冷哼了一声,却无更多言语了。

    徐秋涧面无表情的道:“庞公公所言在徐某看来,纯属荒谬之极,第一,徐某虽还算年轻,但却并非你所说的什么初生牛犊了,第二,庞公公你虽地位尊贵,在朝中颇有势力,但却算不得虎。”

第二百一十六章 势大压主

    庞德yīn沉的道:“徐大人都自视不是牛犊,咱家却还还自认称得上老虎的,而且还是一直令世人敬畏的猛虎,至于徐大人相不相信,以后咱家会证明给徐大人你看的。”庞德的话大有深意,眼睛里竟还流露出一阵浓烈的杀机。

    徐秋涧眼睛微微一缩,变得犀利起来,道:“那徐某就拭目以待了,若然到时庞公公真变成了猛虎,那徐某届时便会化身成专打老虎的武松。”

    “你...”庞德面sè愈发难看,凶机毕露。

    然而就在此时,却见一队御林军匆匆朝这边赶了过来,为首的是一身穿铁凯的彪头汉子和一个身穿宫里太监礼服的人,徐秋涧眼睛微微一亮,那身穿太监礼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来传召让他进京的王振,大明朝数十年后的大宦官。

    “皇上口谕!着司礼监太监庞德,锦衣卫指挥使樊忠,以及东杨杨荣速速进宫见圣,不得有误。同时命御林军统领田龙将刚才参与过私斗的一切人员全部收监问罪。”赶过来后,王振便大声朗道。

    樊忠闻言,不禁看了看身后仅剩的五名锦衣校尉,大是为难起来,悻悻来到王振身边,道:“王公公,咱们这些兄弟刚才才经过一帮贼人的伏击,剩下来的都是死里逃生才幸免于难的,活下来实属不易啊,这皇上怎么能下令收监他们呢?”

    王振瞧着樊忠,淡淡道:“樊统领!咱家也是奉命行事,这都是皇上的意思,你有什么疑问就等见了皇上再问皇上!”说完便看向身边的铁甲大汉,道:“田将军!还不速速将这些剩下的锦衣卫和东厂人员叫人抓起来!”

    原来这铁甲大汉便是御林军统领田龙了,刚才一直都是他在指挥御林军杀敌。

    “是!卑职领命。”田龙一抱拳的道,说罢便单手轻轻一挥,却见其身后数十个铁甲御林军便大步向前,准备将剩余还活着的十几个锦衣校尉和东厂番子抓起来。

    “住手...”

    一干御林军刚要动手的时候,便见一直yīn沉着脸的庞德突然冷哼起来。

    “怎么?庞公公还有疑问么?”王振双眼jǐng惕的盯着庞德道。

    庞德微微瞟了一眼王振,才不冷不热的道:“今rì之事大家都有目共睹,原因皆在他锦衣卫指挥使樊忠yù动手行凶,我东厂的人才与之发生冲突的,所以这错应由他锦衣卫的人一力承担,皇上yù拿人问罪,仅拿他锦衣卫的人即可,何故还要抓我东厂的人呢?”

    一旁的樊忠闻言,不由得大怒道:“庞德!你这老混账阉狗,你血口喷人,今rì如若不是你命人先动手,老子何至于让手下的人和你们东厂的人火拼?”

    庞德冷笑道:“樊大人不要忘了,你是yù私自收押东杨阁老,想强行将他带走,咱家也是想救东杨阁老,才缕加劝慰于你,可你仍执意不听,甚至不惜与咱家的人动手也要带走东杨阁老,咱家也是迫于无奈,才和你们的手动手的。”说着还故意在一边的杨荣脸上看了看,像是希望他出来作证似的。

    杨荣虽恨锦衣卫,但也同样憎恶东厂,自然是不可能出来证明什么的了,先是气呼呼的盯了盯樊忠一眼,再愣愣的瞧了瞧庞德,只愤愤一甩衣袖的冷哼了一声,便不再有任何表示了。

    樊忠听了,本还想反驳庞德的,却突然被一旁的徐秋涧轻轻拉了拉,显然在提示他不要在辩解下去,樊忠也自知今rì为难杨荣有些不对,若继续这样辩解下去,他讨不到丝毫的便宜,只好忍气吞声的下去了。

    徐秋涧欣慰的对他点了点头,还好这家伙不是太笨,今rì这里谁都看到了是庞德yù阻止他樊忠收监杨荣,才引发的一连串事情,正所谓事实胜于雄辩,樊忠的辩解起不到丝毫作用,反而还正合了庞德的心意。

    在暗自思量的同时,徐秋涧也将目光落在了对面的王振身上,这十余年后的朝廷大宦官虽不招他喜欢,或许以后还会成为他最大的政敌,但至少目前他未成气候,所以相对于他二人,两者间都还存在相互利用的价值。

    王振自然也注意到了徐秋涧,当前就着力对付庞德而言,他还是迫切希望和徐秋涧达成共识,所以对徐秋涧很是和气有好,正准备报以微笑的冲徐秋涧点头时,却见徐秋涧对他暗地摆了摆手,显然是在提醒他不要相信庞德的话。

    王振微微一阵尴尬,他自然是知道庞德的话不可能全是真的,只是碍于他现在地位还赶不上庞德,不好与之过激,但徐秋涧这样的表示,明显是在暗示他,让他将今天的事摆平。

    王振一阵为难,目光不断在徐秋涧和庞德两人间徘徊,难以抉择。

    徐秋涧在旁边冷眼旁观,这王振果然是靠不住,今天仅仅这么一试探,就暴露了他的诸多弊端,这家伙一心想要和他结盟,可这个节骨眼上让他帮个忙,都还要仔细掂量掂量分量,显然是不把他这个准盟友看在眼里,若是以后真和他结盟,恐怕后续很容易被他出卖掉。

    王振为难了许久,最终才暗自下了决心,徐秋涧目前还不能得罪,至于庞德迟早都是要翻脸的,曾经也不是没和庞德翻过脸,大不了让庞德在记恨上他几分而已。

    王振如此一想,便冷冷瞧向了庞德,道:“庞公公!咱家只知道皇上的命令是收监一切参与私斗的人员,你东厂的人同样也不例外,再说这都是皇上的旨意,怎么?你想抗命吗?”

    庞德微微一愣,随即面sè一沉的道:“抗命不敢,只是咱们东厂的人自有东厂自己处理,就不劳烦皇上插手了,既然今天皇上想拿我东厂这几人问罪,那就还是交由我们东厂自己处理!”

    徐秋涧心中大动,这庞德果然是势大压主,今rì当着御林军的面,都敢这般趾高气昂,显然是未将宣德帝放在眼里嘛!可想其势力在朝中有多大,怪不得宣德帝一直都不喜欢他,还想换人呢?

第二百一十七章 吃瘪的庞德

    “大胆庞德!今rì你竟敢如此大言不惭,莫不是真想当街违抗皇上旨意不成?”王振一挑眉头的大声喝道。

    “那又如何,咱家历经三朝,马满朝文武谁不知咱家行事果敢,皇上拿人也总要有罪状!既要拿我东厂的人,就请皇上拿出罪状再来!”庞德毫不在意的道。

    一旁的杨荣闻言,也听不惯了,不由得喝道:“庞德!老夫也同据三朝元老之列,也不见得有你这般胡做狂妄,你今rì公然违抗皇上命令,将至皇上威信于何地?”

    庞德侧森森一笑,“东杨阁老此言差矣,咱家今天怎能算是违抗皇命呢?正因咱家心系皇上,今天才这般说的,皇上也是人啊!难免也会有犯错的时候,咱们这些老臣的职责就是在皇上犯错之时,严加提出来,好让皇室及时发现自己的错误所在啊!”

    “一派胡言!当今吾皇贤德圣明,鲜有犯错之时,试问庞公公今rì皇上之举错在何处了?”杨荣质问道。

    王振也在旁边不冷不热的道:“庞公公自视三朝元老,朝中得势,便可目无君王,此等行为与那逆反之贼何异?”

    “大胆,咱家的事岂容你这无名太监评论!”庞德神sè不善的盯着王振斥道。

    “哼!庞公公不要忘了,咱家今天是奉皇上口谕来为大家传旨的,你若执意公然抗命,那就别怪咱家不客气了。”王振故作镇定的道,说完直接看向田龙,道:“田将军,还不动手将这些参与私斗的人抓起来?如若有人敢抗命,统统抓起来,交由皇上处置。”

    田龙微微一怔,就要下命令抓人。

    “尔敢?”庞德不由得怒喝起来。

    “有何不敢?咱家今天是奉旨办事。”王振眼皮跳了跳的道。又瞧向田龙,“田将军,为何还不动手啊?”

    田龙在庞德和王振面上左右顾盼了一阵,最终才又下令道:“来人啊!赶紧将这些参与过私斗的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抓起来,若有阻拦者,统统拿下!”

    一直站在庞德身后的萧霖,眼睛狠厉以极,他有动手阻拦的想法,然而心里又很是忌讳,他虽武艺高强,但同时面对其数十个训练有素的御林军还是很困难的,再说今天出动的御林军可是上百人,他若轻举妄动,必然不是明智之举。

    “好...好!王公公...你...你果然有种,咱家记住了!”庞德愤怒万分的道。

    “庞公公此言差矣,咱家和你一样,都是阉人,是不可能有种的!”王振不知是辩解,还是在讽刺,竟冷不伶仃的来了一句。

    “你...”庞德脸红脖子长,却说不出话来。

    终归在庞德忍气吞声的目光下,十几个参与私斗的锦衣校尉和东厂番子被御林军带走了。

    随即王振的目光又在庞德,樊忠以及杨荣三人身上一一落过道:“好了!三位还是赶紧随咱家进宫面见皇上!免得万岁爷等着急了。”

    庞德面sèyīn沉以极,眼睛恶狠狠在徐秋涧和王振身上来回瞪了两眼,才愤愤一甩衣袖,大步朝自己的轿子走去。

    望着庞德远去的背影,徐秋涧脸上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经意朝身边的白如凤瞧了一眼,却吓了他一大跳,白如凤也同样紧盯着庞德远去的背影,然而目光却冷沉的有些吓人,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眸,此时却充斥着浓浓的血红,闪烁着无限的杀机,她一手紧捏剑鞘,另一手紧握剑柄,纤巧的娇躯更是不停的颤动着,像是在极力压制什么一般。

    徐秋涧眼皮猛跳,这庞德是害得白如凤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此女这回进京的主要目的就是杀了庞德,好为家人报仇,如今在这里与之相遇,心中恐怕早已蠢蠢yù动了。众目睽睽下,他可不希望被白如凤闹出一些事端来,赶紧朝白如凤靠近了几分,单手迅速按在她握住剑柄的手上,低声道:“你冷静些,现阶段还不是取这老阉狗xìng命的时候!你若是今rì动手,不但你我都难脱干系,就连你以后要杀皇上报仇都很难了。”

    白如凤侧头看了看徐秋涧,顿了顿,终归还是点了点头,她也考虑到了徐秋涧的担忧,否则也不会一直压制心里的仇恨,迟迟未肯动手。

    这时,杨荣也走了过来,先是朝几人拱了拱手,才道:“今rì老夫承蒙各位搭救,才能得以逃出生天,老夫不胜感激,以后诸位如有什么难事,尽可来老夫府上找老夫帮忙,只要是老夫力所能及的

    事,老夫绝对不会推脱分毫的。”说完,又才盯着徐秋涧,道:“徐大人,老夫还是那句话,锦衣卫绝非善类,你最好不要涉及其中,你若尽早辞退里面的职务,再由老夫亲自向皇上保举你,以你的才干,一定会得皇上重用的。”

    徐秋涧仍是一阵苦笑,拱手施礼道:“杨阁老厚爱,下官感激不尽!只是当前下官还未见天子龙颜,不能应承阁老什么,还请阁老多多包涵!”

    杨荣似乎也看出了徐秋涧在逃避这个问题,微微一阵叹息道:“锦衣卫里鱼龙混杂,各sè人物因有尽有,绝不适合像你我这样一介文人所待的地方,徐大人虽为忠良正义之士,但若真要长此呆在锦衣卫里,难免不会...咳咳...老夫失言了!”杨荣话刚说到一半,似乎才感觉到当着徐秋涧的面说这些话有些不恰当,赶紧干咳了两声。

    杨荣把话都快说完了,徐秋涧如何听不出来,说来说去这老头还是担心他在锦衣卫里面会变坏,微微一笑的道:“阁老且放心,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真正的正义忠良之士是绝不会因外界的因素而自损情cāo的,下官不敢自居,但自幼也苦读圣贤,懂得忠君爱国之道,若皇上真要下官仍在锦衣卫里任职,下官也一定会恪尽职守,不敢滋生半点劣迹来。”

    杨荣点了点头,道:“徐大人果然好气度,老夫今rì算是见识了,如此,你我以后就在朝堂上再相遇了。今rì皇上召见,老夫就不多呆了,告辞!”说完便要转身回自己的官轿了。

    “阁老且慢!下官还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徐秋涧突然叫住了杨荣道。

    杨荣顿住了身子,回头大有深意的看向徐秋涧,道:“徐大人但讲无妨!”

    “是!”徐秋涧拱了拱手,才道:“阁老贵为朝中内阁辅臣,难免有时会与其他大臣政见不一,若是阁老能抛弃以往从客观上待人处事的原则,多从主观上去思考问题,或许便不容易得罪其他朝中大臣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可疑

    杨荣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老脸上的表情连续变了数下,才一拱手的道:“徐大人之言,老夫受教了!”说罢,便转身回了官轿。

    杨荣虽回答的还算客气,但口气听上去却十分不自然,任谁都看得出来,徐秋涧的话似乎并不怎么令他高兴。

    一旁的华岳不禁秀眉一挑的瞪向徐秋涧,没好气的道:“你这家伙真是口无遮拦,这东杨老头是朝中出了名的老顽固,你今天当众指点他的不是,难道就不怕他以后与你为难么?”

    徐秋涧也是一阵苦笑,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想试探试探这杨荣是否真如历史上记载的那般孤傲不削,小肚鸡肠,如今看来还真是果不其然,可惜这杨荣虽为一代治世之贤臣,但在气量上却输了几分,看来以后与之相处,还得处处小心谨慎了。

    “怎么啦?那老棒子是不是刚才又在劝你退出我们锦衣卫了?”不知什么时候,樊忠也走了过来粗声粗气的道。说话时,铜铃大眼还很不友善的盯着杨荣的官轿。

    徐秋涧同样只能抱之一阵苦笑,虽没有回答,但答案无疑写在了脸上。

    “那可恶的老棒子,若不是现在皇上急着召见我和他进宫,老子非得将他绑进我们锦衣卫大牢里去,今天要不是为抓这老棒子,我们怎么会被伏击,害得老子折损数名兄弟。”樊忠气恼不已的道,在提到今天几个遇难的锦衣校尉是,又不免面上流露出了丝丝哀伤。

    徐秋涧轻轻拍了拍樊忠的肩膀,道:“今rì的事,咱们谁都没有预料到,樊大人也不必太往心里去,现阶段应当极力查出今天的事因才是!好了,你还是赶紧虽王公公进宫去,或许皇上急着召见你们,就是为了商讨此事的呢!”

    樊忠重重点了点头,道:“嗯!如此那我就先进宫去了,只是今天原本要请徐老弟你喝酒的,结果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这酒看来只能等改天啦!”

    徐秋涧微微笑了笑,也轻轻点了点头。

    “行了!你就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啦!小心一会真迟到了,惹恼了皇上,又得叫人将你拉去打板子了。”说话的却是一旁的华岳,这丫头古灵jīng怪,大概是并不怎么喜欢樊忠,不禁出言戏道,而且在说话时,还故意将又字拉的老长,似有意透露樊忠曾也被打过板子的经历。

    樊忠显然也认识华岳,闻言,不由得浓眉大眼一瞪,瞧向华岳道:“小月亮!你今天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你爹不是一直让你待在闺房学刺绣的么?都这么大丫头啦,还成天跟个疯孩子似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要你管啊!”华岳没好气的道,随即柳眉又倒竖了起来,“你...我说过,不许叫我小月亮的!”

    “丫头片子,我与你爹是平辈论交,我见你爹都经常这样叫你的,我这样叫你,如何不行啊?”樊忠酷似老气横秋的道。

    “我爹是我爹,你是你,就是不行...”

    “行了,樊叔我今天还要急着进宫见皇上,就不与你争论了,回头代我向你爹问声好,这几天公务繁忙,也没来得及去探望他。”樊忠赶紧摆了摆手打断了华岳的声音,显然他也清楚华岳的xìng格,短时间和她斗嘴,他些许还能讨些便宜,若是时间长了,他铁定要吃亏的。

    樊忠说完,便微微有些尬尴的冲徐秋涧一笑,匆匆离开了,剩下华岳在这边气呼呼的直跺脚。

    目送杨荣和樊忠等人虽王振一起离开后,徐秋涧也没在市井上多做停留,以防还有其他杀手暗中潜伏,于是便匆匆带着两女回了官驿。

    回到官驿,徐秋涧就直接将两女叫进了客房,略带惊异的看着两女问道:“你们今天是怎么知道有人要伏击我们的?而且还同时出现,赶来救我。”

    白如凤略带凝重的道:“今天你和他们一起离开官驿的时候,我便察觉到有人在暗地跟踪你们,觉得很是可疑,便一直悄悄跟随在你们身后,结果才发现你们中了他们的埋伏!”说完,又瞧了华岳一眼,道:“至于她是如何也会出现在那里,我就不得而知了。”

    徐秋涧闻言,下意识探问般的将目光投向了华岳。

    华岳背着柳臂,在屋里头颇似闲情逸致的度步了几下,才道:“你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也是恰巧今天在街上瞧见这冰女人神神秘秘的跟在你们后面,一时觉得好奇,也才一路跟过来的。”

    徐秋涧有些失望,本来以为两女已经查到了一些这帮人的底细,但照他们回答这般看来,两女也未摸清楚这帮人的来龙去脉。

    见徐秋涧沉吟不支声,华岳不经问道:“你觉得今天那些人真是扇帮派来刺杀你们的吗?”

    徐秋涧轻微摇了摇头,叹息道:“这还不好断言,那些人虽自称是扇帮的人,但其中却是疑点重重,颇让人费解。”

    “嗯!我也觉得这些人的来历很是可疑,还记得你今天问最后留下的那个活口吗?那人神sè慌张,且眼神飘忽,一看就知道是做贼心虚,说了谎的样子!”华岳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其实这还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今天曾两次故意试探他,他回答时都自相矛盾了。”徐秋涧道。

    华岳沉吟了片刻,才道:“这我倒是听出来了,你第一次试探他,大概就是问他和他的人们是什么时候设伏的,那人的回答是三个时辰前,而三个时辰前就设好了伏,显然是一次有准备的行动,但扇帮是不可能提前预料到你们的动向的,所以提前设伏根本就不大可能,而第二次试探他,就是突然冷不伶仃的问他认识庞德不,那人原本下意识是要点头的,去而不知为何突然又摇头了,但这倒也正合了你的意,因为庞德也是他们要杀的目标,若他们不认得庞德,又如何对他施杀手?这显然是很矛盾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推测

    徐秋涧赞叹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丫头不仅分析事情起来头头是道,这观测和洞察能力也丝毫不逊sè,看来此女确实是个可造之材。徐秋涧在次觉得华岳并不是一无是处了。

    “我们且不说那人的回答漏洞百出,按早常规推理来看,也能看出一些疑点来;其一,这些人能事先在伏击地点做好伏击准备,显然是十分清楚我们一行人的动向的,而事实正如刚才所说,扇帮是不可能提前预料到我们一干人都会同时前往他们的伏击地点的,因为当时除了庞德的出现有些可疑外,我们和杨大人的相遇纯粹是偶然。”徐秋涧道。

    “话虽如此,但万一他们是等你们来到现场后,才临时悄悄潜如周周的阁楼中去的呢?”华岳仰着脑袋,又迷惑道。

    徐秋涧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些人的穿着打扮都是乔装的平民老百姓,的确很有可能是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偷偷潜入四周的阁楼里的。然而我们却不能忽略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的弓弩是如何带进去的,一般最小的弓弩都在三尺以上,且扁平而千细,他们乔装进去是极不容易影藏的,即便他们敢背在身上,但他们人数太多,若人手一弓,很容易会引起我们的jǐng觉的,我们不可能发现不了。所以唯一的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的弓弩是事先都已经预备在四周的阁楼里了。如此这同样应该是属于一起有计划的行动。”

    华岳一听,这才恍然道:“对哦!这倒也是,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似乎也没见着什么背着弓弩的可疑人出现。”

    “还有一个疑点,就是那留下来的活口曾声称,他们此次的主要的伏击目标并不是我,而是庞德和樊大人两个,然而不知你们当时注意没,我所受到的箭雨攻击却明显比他二人的要多得多。”徐秋涧又道。

    “难道你怀疑他们的真正目标不是庞德和樊指挥使,而是你?”华岳有些惊讶道。

    徐秋涧神sè凝重的点了点头,道:“其实这并不难让人想到,今天那突然杀出来的北域五怪也口称是受人之托,专杀我而来!若这些人真是冲着庞德和樊大人去的,这五人又如何不对他们出手?却偏偏选择我动手呢?”

    华岳轻嗯了声,道:“如此看来,这帮人还真有可能不是扇帮的人了,你虽然得罪过扇帮,但比起朝廷锦衣卫指挥使樊忠和东厂厂督庞德对他们的威胁,你的xìng命也就微不足道了,他们没理由避重就轻,放着樊指挥使和庞德不去杀,而来杀你。”华岳顿了顿,又若有所思的道:“可若他们真不是扇帮的人,又会是谁派来的呢?”

    “目前最想取我xìng命的无非就两帮人,第一就是扇帮,第二就是东厂了,如此除却扇帮,答案便呼之yù出了。”徐秋涧低沉道。

    华岳一愣,带着些许惊讶道:“难道你怀疑是庞德?可...可他今天也在场啊,也是被伏击的对象啊?”

    “倘若他是故意导演的一场苦肉计呢?”徐秋涧不答反道,顿了顿,又才道:“庞德这老贼,一直都想将我除之而后快,甚至还想用婉馨来借皇上的手杀我,此次我得皇上召见,他岂能无视我进京?”

    “可你毕竟是受皇上召见,有皇命在身,他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在京城对你动手!”

    “以他的名义他自然是不敢,但若将行刺的罪名嫁祸给扇帮了呢?今rì庞德见面就对我说,让我小心扇帮之类的话,我当时就觉得很可疑,紧接着我们就遭到了自称是扇帮之人的疯狂袭击,如此看来这绝对不是纯粹的巧合。”徐秋涧说道。

    华岳闻言也不禁皱起了秀眉,“难道真是这老贼干的?他竟有这么大胆子?”

    徐秋涧微微点了点头,“东厂番子里不乏有一些不畏死亡之徒,若这些人真是他找来冒充扇帮的人来杀我,就算抓到了活口,也不会担心自己会被出卖,他自然有这么大的胆了,而且他也在其中适当的友情出演受害人,即便今rì我被他们杀了,皇上也难以查出真相。”

    “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庞德也很可疑了,今天那留下来的唯一活口按理说本是调查幕后黑手的关键所在,应当好好的严加审讯才对,但似乎东厂的人今天却表现得十分激进,那萧霖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无情的将那活口给杀了,这莫非真是他们为掩盖事实,以绝后患,才将那人杀了的?”华岳点了点头的道。

    “没错,你所说的,也正是我怀疑庞德的理由之一。”

    “这么说,这庞德还有值得你怀疑的地方了,是什么?”

    “是那活口望向庞德的眼神!”徐秋涧沉吟道,顿了顿,又道:“从那人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是认识庞德的,所以我当时问他认不认识庞德,他之前才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而庞德为了避嫌,当然是不希望那人当众承认认识他,不禁面sèyīn沉,更是闪现了杀机,那人害怕之下,又才坚决的摇了摇头。庞德老jiān巨猾,虽恐吓了那人没指认他,但却没想到也正是他的恐吓,才使得那人的言语矛盾,反而yù盖弥彰,暴露了他二人应该有牵连的关系。”

    “原来你突然问那人认不认识庞德是有这般打算的!这样不仅可以试探那人说话是否属实,同时也测出了庞德做贼心虚的贼心了。嘻嘻...你这家伙一时聪明一时笨。”华岳不禁拍手笑了起来。

    徐秋涧面无表情的沉吟了许久,才道:“假若真如我推演的一样,此次的伏击行动确实是庞德一手安排的,那我可以后就危险不少了,这老贼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他一定是想将我在未见到皇上前扼杀在摇篮之中。如此现在只能越早见到皇上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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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交换条件

    “可要见皇上,也得等他下诏见你才行啊!没有皇上召见,你是进不了宫里的。”华岳皱着眉头的道。

    徐秋涧微微一阵沉吟,才重新瞧向华岳,道:“这几天你都不在官驿里面,想必是回家了,不知你爹他...”

    华岳一挑秀眉的道:“你想让我爹带你进宫?不成的,没有皇上的诏书,即使是我爹也不能带你进去的。”

    徐秋涧摇了摇头,道:“这我知道,我也没说让你爹带我进宫,只是你爹毕竟是朝中的老臣,入皇宫见皇上的机会自然是很容易的,若你爹能在皇上面前多提点这个事,相信皇上应该会快些召见我入宫的。”

    华岳仍旧一阵为难,道:“这恐怕也不行了,这段时间我爹生病了,有好几天都没进过宫了。”华岳说着,面上不禁变得有些忧心起来。

    “生病了?那你爹他...他还好吗?”徐秋涧颇为无奈,看华岳的表情,似乎赛哈智还病的不轻的样子,不禁问道:“你爹得的什么病?要不我这就去探望探望他?”

    “还算你这家伙有些良心,不枉我爹对你的一番栽培,算了!我爹他大概是受了些风寒,有些咳嗽罢了,等他老人家好了,你再去探望他!”华岳似嗔似怨的憋了徐秋涧一眼。又道:“我爹现在应该帮不上你什么了,你看还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让皇上早点召你入宫。”

    徐秋涧又埋头思量了一会,道:“明天你带我去樊大人的府上看看,我看他能不能帮到我。”

    “你去找他?”华岳微微一皱眉,“他就一木头脑袋,连自身都难保,怎么能让他去帮你到皇上哪里去说好话,搞不好还惹火了皇上就不好了。”

    徐秋裥一阵无奈道:“没办法,既然你爹现在养病在家,唯有樊大人才能帮我们了,总之去试一试也好。”

    “如此,就依你啰,明天我带你去找他。”华岳翻了个白眼。

    过了一会,华岳便说有事要离开了。白如凤见华岳离开,便也转身要走,但被徐秋涧摆了摆手,招呼住了。

    “白姑娘,你且在等等!”

    白如凤身形微微一顿,但并未转过身,只轻轻一侧头的淡淡道:“叫我留下,还有什么事?”

    徐秋涧一阵沉吟,道:“我见白姑娘刚才一直默不作声,是否也在怀疑这帮人的来历!不知你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你不是断案如神吗?难道会看不出来?”

    徐秋涧苦笑的摇了摇头,道:“白姑娘谬赞了,这件事我虽更愿意相信是东厂人干的,但我也从未排出扇帮的可能,而我猜想白姑娘应该也一定希望这帮人是东厂的人,而不是扇帮的。”

    白如凤秀眉一挑,道:“你什么意思?”

    徐秋涧微笑道:“白姑娘既然与扇帮有过渊源,目前又要为保护我而与之为敌,现在你夹在我们中间是否觉得很为难?”

    白如凤轻哼了一声,道:“这不关你的事,我和扇帮的事,我zì yóu定论,不过你且放心,在你未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前,我是不允许仍何人对你动手的,即便是扇帮也不行。”

    徐秋涧摇了摇头,道:“白姑娘真以为在下是害怕扇帮的追杀才这么问你的吗?非也,如今扇帮yù反朝廷之心昭然若揭,据悉,朝廷锦衣卫和东厂都在极力查获他们,但仍旧无半点进展。且不说他们到底有多大势力,谁又是主谋,以及他们的老巢在什么地方,还有他们若真要谋反,又会选在什么时间动手,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唯有白姑娘你或许才了解扇帮的一些内幕,还请白姑娘老实相告,毕竟这扇帮牵涉的不仅仅是大明朝廷,更是万千黎民社稷啊!”

    白如凤闻言,沉默了下来,许久都不见说话。

    徐秋涧大为失望,看来这女子仍旧没打算对他透露半点扇帮的信息。

    “白姑娘既然会选择请徐某帮助你报仇,却为何一直不肯舍弃扇帮?莫非你仍旧不相信在下将来会履行诺言带你进宫行刺皇上,一直都未放弃通过扇帮来替你报仇的想法,可...可我连你给我的毒药都服过了,我连自己的身家xìng命都交给了你,徐某也是人,同样贪生怕死的,怎能糊弄于你?你又何必担心这么多呢?而反观扇帮,始终都是朝廷的一大威胁,现在唯有在他们未起事之前将之扼杀在摇篮之中才是。”

    白如凤叹息的摇了摇头,道:“你若真是贪生怕死之人,我用九毒断魂丹,自然是控制的住你,今天或许还真可以透露一些扇帮的信息给你,可惜你不是,倘若将来你仍旧要阻拦我杀皇帝,甚至不惜与我玉石俱焚,我又该如何是好?”

    徐秋涧一阵哂笑,这女子把自己想的也太高尚了!他不怕死,那是假的。“说来说去,白姑娘还是不相信在下有帮助你报仇的诚意是!好,假若我答应你能帮你除掉庞德,你是否该相信了。”

    白如凤微微一怔,然后却又皱眉道:“庞德这老贼我自己便可以杀他了,以我的武功,想取他xìng命那是易如反掌的事,何须你帮忙?”

    徐秋涧摇了摇头,道:“白姑娘此言差矣,你武艺超群,要杀庞德虽容易,但比起朝廷的千军万马又如何?你抵挡的过来吗?”

    “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提醒白姑娘,这庞德虽不得皇上的宠信,但终究也是朝廷的司礼监太监总官,更是东厂的厂督,声名可不小,即便你杀了他,能全身而退,但以后想要正面做人,那是万般困难的,等待你的唯有朝廷对你永无止境的追捕和东厂的追杀了,我想你也不愿意自己沦落到那般境地!只有通过正当手段,将之除去,那才是最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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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委屈的樊忠

    白如凤眉头深锁了起来,徐秋涧的话确实让她心身顾虑了,她虽武艺高强,但想与整个朝廷为敌,那她仍旧是太渺小了。看了看徐秋涧一眼,沉吟良久才道:“你真有办法除掉庞德?”

    徐秋涧心里一喜,道:“事在人为嘛!不过你得答应我,我若是能帮你除去庞德,你就得将扇帮的底细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怎么样?”

    见徐秋涧说的如此轻松,难道他真有什么好办法不成?白如凤一阵思量,随即才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我只给你限时一个月,若一个月内你能除掉庞德那老贼,我便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些扇帮内幕信息,但若不能,便免谈了。”

    “一个月!”徐秋涧瞪了瞪眼,这他妈给的时间也太短了,徐秋涧哭丧着脸道:“这个...这个时间能不能再宽限一些,毕竟我也初来京城,甚至连皇上的面都未见到,你总的给我一些时间!”

    “不行,就只有一个月时间,你若觉得为难,便免谈了。”白如凤决然道。

    徐秋涧咬了咬牙!这魔女真是会折腾人啊,“行...好!一个月就一个月,一个月我必然会帮你想办法除掉庞德的,但你也不许食言啊!”徐秋涧略带郑重的瞧着白如凤道。

    “哼!我白如凤说话什么时候没算话过,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白如凤淡淡的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出了房间。

    既然答应了白如凤在一个月内除掉庞德,时间很是紧迫,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先见着宣德帝才行。

    第二天,徐秋涧在华岳的带领下,来到了樊忠的家,樊忠的家算不上多气派,但也不算太差,毕竟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府邸,里面房屋走廊,花园小湖,该有的都有。

    出门来迎接他们的是个五旬老头,是樊忠府上的老管家,徐秋涧告知了他身份后,老者很是客气将他们迎到了客厅,还叫了丫鬟端了些点心来给他们吃,徐秋涧倒是没什么胃口,看着站在一边沉默无言的老管家便道:“不知樊大人他现在在哪里?”

    老管家面陈为难之sè,许久才道:“我家老爷现在内屋,有些不方便出来见客,还请二位多多见谅!”说着颇为尴尬的样子。

    “不方便?我与樊大人昨rì还见过面,怎么今rì就不方便见我们了呢...”徐秋涧大是疑惑。

    一旁的华岳也竖了竖柳眉,不满道:“这大老粗老是这样,难道今天想让我们白来么?”

    “既然樊大人不方便出来见我们,那就请老管家带路,让我们自己去见他!”徐秋涧道。

    老管家沉吟了一会,才点了点头,道:“那就请二位随我来!”

    老管家将二人带到了樊忠的卧房前,房门是关闭着的,从房间里还不是时传出阵阵哼哼之声,正是樊忠的声音。

    “这家伙到底在里面搞什么?”华岳板这俏脸道,说着便要推门进去,但老管家突然拦在了门前,为难道:“这...这是我家老爷的卧房,姑娘进去恐有不便,请徐大人一个人进去便成了。”

    “这是什么话,我和他一起来的,我干嘛不能进去?”华约大为不满。

    “这...”老管家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徐秋涧看在眼里,便对华岳摆了摆手,道:“算了,或许樊大人现在真不宜见你们女孩子呢!你就先到客厅去等我一段时间!”

    华岳瞪了老管家一眼,才盯着徐秋涧道:“哼!你以为我愿意见到那五老粗吗,不进就不进,我也懒得管,行了,我走了,你自己进去!”说着便蹦蹦跳跳的远去了。

    徐秋涧让老管家下下去了,才推开了房门,房里的情形徐秋涧一览无余,却见樊忠半脱着裤子趴在床上,裸露的大屁股上还放着几个冰袋,嘴里不停哼哼唧唧的叫唤着,徐秋涧走进一看,才发现这家伙的屁股竟红肿不堪,甚至有的地方还破皮了。

    “樊大人!你...你这是?”徐秋涧一副诧异的道,然而眼珠子却一阵转动起来,似乎猜到了什么。

    “徐老弟!你...你怎么来了。”樊忠也一副讶然的样子,但随即老脸就极不自然的泛红起来了,大概是因为没穿裤子的不雅模样被徐秋涧见到了,随即便想要起身提裤子,但刚动作了一下,就惨呼了一声,不敢动了,显然碰到了屁股。

    “樊大人有伤在身,就先不要动了。你我同为男子,难道还要避讳么?”徐秋涧摆了摆手,来到了床边。

    “是...是,徐老弟说的是,只是让老弟今rì见到老哥这般糗态,实在让你见笑了。”樊忠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没关系的!”徐秋涧摇了摇头,问道:“不知大人你这又是如何弄的?”

    樊忠面上露出一阵苦笑,随即又变得厌恶起来,“哎!这还不都怪杨荣那老家伙,昨天我们一同进京面圣,皇上除了问了我们遇袭的事外,还问了我们为何私斗,这老棒子趁机向皇上参了我一本,这不...”说着,转头向自己受伤的屁股看了看。

    “所以皇上下令打了你板子?”徐秋涧忍俊不禁的道,心里也暗自点头,跟自己预料的差不多,真是宣德帝下令打了他,怪不得华岳会取笑这家伙经常挨板子呢,看来这家伙曾经没少被宣德皇帝打过。

    樊忠苦笑的点了点头,却不好意思开口。

    “这杨大人是皇上身边的左膀右臂,你昨rì为难于他,皇上如何不处置你呢?还好,昨rì庞德那老贼半路杀了出来,否则你真将东杨阁老关起来了,那皇上还不知要这么处置你呢?”徐秋涧似笑非笑的道。

    “哎!老弟,你就不要笑话老哥我了,人家都说当锦衣卫指挥使很出风头,可老子怎么坐起来就那么憋屈呢?杨荣这老棒子的这笔仇我先记着,来rì一定加倍奉还给他,还有庞德那老阉狗,昨rì若不是他乘火打劫,在皇上面前大肆说老子将杨荣如何如何了,皇上怎么回下令打我呢?这老阉狗yīn险之极,着实可恨。”樊忠愤愤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宣德帝的烦恼

    “庞德狡诈毒辣,为谋害他人,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下官曾在渠江县时也险些命丧这老贼之手,大人要处处提防他才是!”徐秋涧点了点头。

    “老弟所言,我又何尝没想到呢?可身在官场,身不由己啊!庞德这老阉狗看待老子跟老子看待他一样,同样很不顺眼啊!处处打压排挤老子,老子早就想把他掰下台了,可这老家伙是三朝元老,在朝中势大,我也拿他没辙啊?”樊忠无奈道。

    “大人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正所谓功高不盖主,庞德这老贼虽有势力,但太过嚣张跋扈了,连皇上都未放在眼里,想必皇上对之也早有提防之心了,大人只可耐心等待,以后必定有机会收拾这老贼的。”徐秋涧沉吟道。

    樊忠闻言,眼睛里露出了少许希望的神彩,“徐老弟果然有见识啊!不像老哥我这大老粗,生的笨,才处处受这老阉狗的气,还好,这锦衣卫指挥使的官职马上就是你的了,以后你可得好好帮哥哥我出出这口气才是。”樊忠伸出两手,亲切的将心秋涧拉倒床沿上坐下。

    徐秋涧微微点了点头,面上却满是苦笑,他针对庞德,那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帮樊忠出气这么简单。

    “老弟今rì突然来我府上,是否有事找我?”樊忠孤疑的在徐秋涧面上看了看。

    徐秋涧怔了怔,樊忠难得聪明一回,今天竟猜到自己有事找他。微微笑了笑,道:“大人真是慧眼如炬,万事都瞒不过你啊!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rì下官却有一事想让大人帮忙!”

    “你我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直接说了!我能帮的一定帮。”樊忠很大度的道。

    徐秋涧拱了拱手道:“说来惭愧,经过昨rì遇袭,下官昨夜是一夜未眠,下官曾因追查渠江县前任知县刘宣之死,得罪了东厂;后又查获顺庆府知府黄道明贪污一案牵连进扇帮,二者如今对下官皆虎视眈眈,yù除之而后快,下官真担心哪天会遭遇不测,当前下官只希望能尽快面见皇上,也好求个庇护,所以还请大人能帮帮忙,劝说皇上能尽快召见下官,下官感激不尽!”徐秋涧变现的十分诚恳的样子,当然话中是真加参半。

    “原来你想快些进宫面见皇上啊!”樊忠微微点了点头,“以你现在的处境,确实是有诸多危险,换做是老子,我也会希望早些进宫面圣的。”樊忠说完,沉吟了一会,又才道:“这事原本不算难,可...可现在我现在行动实在不方便啊,另外皇上现在心烦着呢!而且肯定还在生我的气,若我现在去找他,多半是去找骂的样,要不你再等两天,等皇上的气消一些后,我再去找皇上,那时我屁股上的伤大概也好的差不多了,”樊忠道。

    樊忠所说倒也并无道理,不过徐秋涧却不希望在继续等下去了,扇帮和东厂一定还在处心积虑除掉他,他要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另外他答应要帮白如凤除掉庞德,为期只有一个月时间,太短了,如今只有早一天见到宣德帝便早一天做打算。微微一阵沉思,道:“大人刚才所说皇上现在心烦,不知皇上在为何事心烦呢?”

    樊忠微微叹息了一口气,道:“哎!还不是边关战事的事,北元鞑靼兵犯开平府,烧杀抢掠无数,令皇上头疼不已,皇上正有意派将领带兵出征北伐呢?”

    徐秋涧点了点了头,这个消息她已经从华岳那里得知了,而且据说宣德帝还有意让这樊忠带兵出征呢。“那皇上现在考虑好了吗,决定让人带兵出征了吗?”

    “还没呢!现在朝堂大臣们有的赞成皇上派人带兵出征抗击鞑靼,有的却又极力反对,说皇上以仁治国,不宜对外动武!皇上到现在也没一个决断。”

    “糊涂...这外邦都欺压到大明头上了,本应立即派兵征讨才是啊!这有的大臣怎么还反而劝解皇上不出兵呢?若等他们商量好对策,开平府恐怕早就生灵涂炭了。”

    “徐老弟你有所不知,皇上之所以一直没决断,其实还有一层担忧,三rì前,瓦剌使者前来觐见我朝,竟要我大明将开平府以北的大片土地租借给他们作为他们的军士校场,还说他们现在已经屯兵十万在开平府以北的地方,好随时调遣过来修建校场。希望我大明能同意他们的要求。”

    徐秋涧微微一阵沉思,“恐怕这瓦剌屯兵修建校场是假,威胁我大明是真!”

    “徐老弟果然聪明,一下就猜中了!”樊忠冲徐秋涧竖了竖大拇指,又道:“谁说不是呢!瓦剌区区一蒙古小帮,此次敢如此向我大明提出这等无礼的要求,还不是看在北元鞑靼兵犯我境,才这般乘火打劫的。他们屯兵十万在开平府以北,就是向我们示威的,如是我们不答应,他们可能也会学北元鞑靼一样。兵犯我边境,硬抢开平府。”

    “如此看上去,确实挺棘手的,若我们真不答应瓦剌的要求,我们便将要面临同时对瓦剌和鞑靼两边都用兵,这样只会首尾难顾,徒增伤亡的。怪不得皇上一直迟迟没有决断呢,恐怕那群主张不动武的大臣们多半也是考虑到这点了!”

    “哎!算了,这些内政之事就让他们这些只懂舞文弄墨的老棒子去想!老子就是想管也管不着啊!老弟你也别多想了,你还是好好想想以后当了这锦衣卫指挥使该如何对付庞德那老阉狗!”樊忠颇为感叹的道。

    徐秋涧沉吟了片刻,不禁眼睛一亮的道:“大人,我有办法让皇上马上召见我,不过你得进宫去找皇上一趟。”

    樊忠一怔,随即哭丧着脸个道:“老弟,我知道你人聪明办法多,但你也不能将老哥我当炮灰使啊!昨rì才被皇上打了板子,你若再让我进宫去劝皇上,皇上铁定要将我的屁股打开花啊!你还让不让老哥我活啦!”

    徐秋涧微微一笑,“大人放心,我这办法是不会让皇上打你的,或许还会感激你呢!”

    “真的!”樊忠孤疑的瞧了瞧徐秋涧。

    “真的...绝对真的!”徐秋涧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先听听你的办法可不可行才行,你说来我听听。”樊忠又道。

    徐秋涧贴在樊忠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樊忠面上有些惊喜,又有些不相信的样子,随即道:“你真的有办法?”

    “嗯!只要你能将消息带给皇上,让他召见我啊,我就有办法。”徐秋涧肯定的道。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交换土地

    与此同时,皇宫金銮大殿内,明宣宗面色阴沉以极,将手里的一本奏折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混账!瓦剌欺人太甚,竟要朕答应在一月之内答应他们的请求,否则便要调兵强行入驻开平府。”

    堂下的文武大臣一个个也都面色难看万分,显然闻言也很是愤慨的模样。

    明宣宗生气之余,瞄了瞄堂下的满朝文武,道:“对于此事,众卿家可有对策啊?”

    “这...这...”一干文武大臣顿时左顾右盼起来,你看我,我看你,看上去皆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朕看你们平日里不是个个都能说会道吗?怎么一遇到正事便都畏首畏尾,哑口无言了呢?”明宣宗大为失望,不禁严厉呵斥道。

    过了许久,这才见一人大步走上前来拱手道:“皇上!微臣有话要说。”这人则是兵部侍郎张嵩。

    明宣宗眼睛一亮,看着张嵩道:“咦!张爱卿有话但讲无妨。”

    “是,皇上!”张嵩微微一点头,又才道:“我大明自建国以来便以天朝上邦自居,八方共敬,四海臣服!此次瓦剌公然要挟我大明,全然是看在我大明正欲对北元鞑靼用兵,才敢如此大胆,所以以微臣之见,当前唯有请皇上速速做出决断,赶紧调兵遣将北伐鞑靼,彻底解决和鞑靼之间的战事,方能后顾无忧啊!”

    “不可...万万不可啊,皇上!皇上向来以仁德治国,自先皇以来,我大明便久不经战事,如今已历数载,国家富足,百姓安居乐业,可见唯有修生养息才是治国之道啊,今日万不能因开平府而对外滋生战端啊,皇上!”这时,吏部侍郎黄琳赶紧站了出来反对道。

    “哼!难道黄大人是让皇上对北元鞑靼绕境之事置之不理?任凭他鞑靼大军在开平府烧杀抢掠而我们坐视不管?你好歹也是吏部侍郎,为朝廷中大臣之首脑之一,竟如此无视边塞百姓的生死,何以堪重任?”张嵩不满的冷哼道。

    被张嵩当众指责,黄琳面上有些挂不住,但看了看高堂上的明宣宗,有不敢对张嵩发火,赶紧辩解道:“不...不,皇上!微臣绝无此意,微臣只是觉得此事牵连体大,还得从长计议,想个完全之策方可,若能避免战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黄大人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呢!像尔等贪生怕死,只为求一时之安定,便要我大明屈服于番邦小国的威胁下,这将我大明的国威至于何处?我大明的脸面不都让你们给丢尽了。”张嵩冷笑道。

    “张嵩!你血口喷人,我黄琳在朝为官十余年,为人满朝文武众所周知,我岂是那苟且安宁之人,你可曾想过,瓦剌此次驻兵开平府以北的重大深意么?瓦剌和鞑靼同属前元蒙古的两大势力,然而两者之间常年内乱不断,因此一个在北漠之南,一个则在北漠之北,而瓦剌正好在北,此次调动十万大军能南下至开平府,显然是是和鞑靼达成了某种协议,方能办到的。我们若对鞑靼用兵,瓦剌岂能坐视不理?像你这鼠目寸光之徒,只知一味奉劝皇上出兵打仗,却不计边防战士们的生死了么?”黄琳被张嵩彻底激怒了,也不顾宣德帝在场,也痛斥起了张嵩。

    “你...”张嵩被说的一阵语结。+.但想了一会有觉得气不过,又要说话,但却被身边一个老臣叫住了。

    “行了!张大人,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老夫看黄大人的猜疑也不无道理,万事要从长远的角度上去看才行!”

    张嵩尽管气不过,但见这老人出来发了话,也不敢在多言了,他十分清楚这老人的名望有多高,这老人是当朝的吏部尚书,早在太祖皇帝在任时,便已在朝为官了,如今算算差不多历经了五朝了,而却此人曾帮助过永乐先皇登基,是永乐先皇的左膀右臂,就连当今皇上对他也很是器重的,其威望甚至都盖过了当朝的三杨,在朝堂上那是首屈一指的人,他可不想得罪他。

    明宣宗也有些不满的瞪了瞪张嵩和黄琳二人,又才看向一边默不作言的杨荣,笑道:“东杨爱卿!平日里你可是最有计谋的哦!可谓是朕的智多星,可今天怎么却一声不吭啊?”

    杨荣上前抱拳道:“回皇上!老臣刚才见张大人和黄大人争论的激烈,有些投入了,实在无缘插嘴啊!”说着余光还在张嵩和黄琳二人身上游览了片刻,惹得张嵩和黄琳大是尴尬。

    “咦!这么说,东杨爱卿似乎已有对策了?”明宣宗面色一喜的道。

    杨荣点了点头,但却又摇了摇头,显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明宣宗看的大是疑惑,“爱卿的意思是?”

    “回皇上!老臣确实有一对策,但却有些冒险了!”杨荣说道。

    “那先说来听听吧!”明宣宗惊疑不定的道。

    “是,皇上!”杨荣点头又道:“老臣的对策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瓦剌有意要向我大明租借地方,我们可以答应他,当然前提是我大明也要向他瓦剌租借一块领土方行。”

    明宣宗眼前一亮的道:“爱卿是想通过互换领土的方法来制衡瓦剌?”

    “没错!正是此意!”杨荣道。

    “可瓦剌在大漠以北,与我大明并无交接之地啊!如何交换啊?”

    “据老臣所知,三年前,瓦剌顺宁王脱欢对北元鞑靼用兵,曾攻占了鞑靼部落西南部大片土地,而那片土地正好与我大明接壤,我们可以向瓦剌要来那里的领土。”

    “竟有此事?为何朕从未听说过呢?”

    “皇上有所不知,今日的鞑靼部落的势力早已不复当年,曾在和瓦剌的对峙中缕缕受损,土地也被夺取了不少,只是他们一直对外不宣而已,老臣也是听闻曾在边关为官的一个学生所说,才知晓这些事的。”

    “不错,老臣也听说了,只是那片被瓦剌占领的西陲边塞之地却是片荒漠,根本就是一片不毛之地,要来也毫无大用啊!我们若用开平府与之相换,委实太吃亏了。再说开平府可是我北方的第一道军事防线,可谓是京师的门户,万不能与之相交换啊!”说话的正是吏部尚书蹇义。(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樊忠上殿

    “蹇大人所言确实如此,那片荒漠确实没多少利用价值,所以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扩大要求的范围,要以一换十,也就是说我大明一里开平府以北的土地,要他们十里地来交换才行。”杨荣道。

    “以一换十!”一干大臣闻言,都瞪大了眼,顿时议论声大起。

    “若用一里土地换十里土地,这样我大明自然是不会吃亏,可瓦剌会同意我们的要求吗?”蹇义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杨荣沉吟道:“瓦剌实为北漠虎狼之帮,我大明向其提出这等要求,他们自然是不会同意的,但至少对于他们的要求我们是应承了的,只是他们不同意交换条件,这错便怪不到我朝头上了,即便他瓦剌要兵戎相逼,也毫无根据。”

    “此计虽可行,但却太过冒险了,开平府为我大明的第一道军事屏障,地理位置特殊,是万不能落在外帮人的手里的,据说这瓦剌的顺宁王脱欢是个足智多谋,很有见识的人,而且此人反复无常,行事经常出人预料,万一他要是真答应了交换条件呢?即便他瓦剌用西陲边境上的数十万里土地交换开平府以北的数万里,我大明拿他这十万里土地又有何用呢?相反我大明的开平府以北是重要的军事驻地,而且与京师相距甚近,倘若真被瓦剌占去,将来必定对我朝是一大威胁啊!”这时候,另一个老臣也说道,这老人面容苍老,但目光却炯炯有神,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三杨之一的西杨杨士奇,在三杨中,以他年纪见长,学识最广。

    杨荣点了点头,道:“西杨大人所言,正是我所担忧的,瓦剌顺宁王脱欢自继承王爵以来,在瓦剌声望极高,尤其是近年来他带兵将北元鞑靼部落逼得连连倒退,不得不说此人很有能力,开平府对我大明朝的重要性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我就是害怕他真出人预料的答应了我们的交换条件,那时开平府以北的土地真落在他的手里,将来对我大明的威胁是后果不堪设想的。”

    “没错,东杨爱卿的对策确实有诸多弊端,我们万不能冒此风险,不知各位爱卿可还有其他对策啊?”明宣宗也大为可惜的道。

    然而堂下又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没用...统统都没用!”明宣宗不禁又一阵呵斥,但顿了顿,面色突然变得坚毅起来,道:“既然诸位都无对策,看来这边防之战是必打无疑了,好啊!我大明乃堂堂天朝上邦,岂能受他瓦剌一胡人小帮的威胁,他想战,那便战!我看他瓦剌到底有几斤几两敢和我大明百万雄师对抗?”说着就想下达调兵遣将的命令了。

    “皇上三思啊!瓦剌和鞑靼两部的底细我们尚且不明,在没有想出完全之策之时,是万不能贸然出兵啊!”大部分大臣都一致跪在了地上请求明宣宗先不要做决断。

    “你们...你们统统都起来,让你们想办法,你们也都拿不出对策,瓦剌逼迫的紧,仅仅只有一个月时间,若那时还没想到对策,难道真让瓦剌平白强行占去开平府以北的地方么,开平府与京师相距不远,如现在点兵遣将前去北防,一月时间足以,还来得及。可尔等又阻劝朕,要朕如何是好?”明宣宗看着满朝文武,大是头疼的道。

    正当此时,堂外一瘸拐的大汉子突然颠簸着走进了堂内。此人一手拄拐,一手半抚着屁股,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活像只瘸了腿的大鸭子,甚是滑稽。

    “皇...皇上!臣...臣有事启奏。”大汉一边艰难的步行着,一边口里喊道,好不容易来到朝堂前,才小心翼翼的跪在了地上。

    明宣宗一见此人,不禁眉头大皱起来,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他下令打了三十大板的锦衣卫指挥使樊忠,此人一生豪放秉性,经常不将朝中规矩,行事红红火火,是怎么也让他这个当皇帝的看不顺眼。

    “朕下旨宣你进宫了么?”明宣宗不满的瞪着樊忠冷不伶仃道。

    “没...”

    “那你为何私自进宫了,而且还擅闯大殿,难道是嫌昨日朕没将你打够,又来讨打了?”

    “啊!不...不...,皇上。臣...臣是有事才来进宫找您的啊!”樊忠面色一下都吓绿了,赶紧回答道。

    “那你有何事啊?”明宣宗不冷不热的道。

    “这...皇上你不是还一直在为北方外邦绕境之事烦忧吗?臣有办法帮你解除烦忧的!”樊忠谨慎的道。

    明宣宗眼睛亮了亮,但随即又暗淡了下去。而一边的杨荣闻言更是老脸拉的老长,不禁看向樊忠呵斥道:“樊忠,此乃朝堂之上,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本无权参与军国之事,你到底想干嘛?”其他大臣似乎对樊忠也很不满,都冷冷的望着他。

    樊忠还记恨这杨荣,自然也很不礼貌,同样冷声道:“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这不是你们这些只懂读书识字的老棒子们常说的吗?如今我大明遭外邦窥视,我樊忠如何就不能尽一份力了?”

    “你...”杨荣一怔,还真找不到反对的话来说。

    明宣宗露出少许兴趣的看着樊忠,“怎么?听你的口气,似乎有对策能解此次开平府之危,是吗?”

    杨荣闻言,不禁眼皮一跳,赶紧道:“皇上!樊忠乃一介武夫,只懂行军打仗,但这内政外交之事他是一窍不通,皇上万不能听信这匹夫之言啊!”其他大臣也赶紧附奏道,这些大臣间虽也分两派,但面对起东厂和锦衣卫的人,他们还是能同仇敌忾的。

    明宣宗对杨荣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又才望向樊忠,道:“好!你且先说说你的对策,若真能行的通,朕定重重有赏,若你的对策行不通,那朕就只能认定你是哗众取宠了,恐怕你的屁股又得多挨上三十大板了,怎么样?”(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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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县令介绍:
他是一名法医,一次意外的事故让他的灵魂意识穿越到了五百多年前的大明朝,并与一名快要死去的知县相结合了,他彻底的取代了他,命运的交响曲正式奏响;做了知县的他,利用出色的逻辑推理和刑侦手段破获了一桩又一桩疑难迷案,为民洗冤,伸张正义!因此也让七位绝色佳丽的女子为之倾断了芳心。明代县令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代县令,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代县令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