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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县令全文阅读

作者:风南轩     明代县令txt下载     明代县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章 阴险

    “不行,姐姐!你是知晓的,臣弟自小连我爹娘都从未打过我的!这徐秋澗却敢擅自打我,以后让臣弟的这张脸怎么放?这口气臣弟如何咽得下?若是皇后姐姐觉着为难,那臣弟就自行想办法!总之这口恶气臣弟是一定要出的!”孙彤不依不挠,说到后面,面色更为狠毒了。

    孙皇后听后,原本还有些疼溺的神情微微一沉,竟透着丝丝威严,“哼!这口气你咽不下也得咽,莫不是以前姐姐真是太过溺爱你了,现在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吗?”

    孙彤一见,眼皮一跳,孙皇后虽然是他的堂姐,但毕竟也是皇后,即便平时很关照自己,但生气起来,也不是他所能惹的,不由得双腿一软,咚的跪在地上,“臣弟不敢…臣弟不敢!臣弟知道皇后姐姐金玉良言,句句都是为了臣弟着想!臣弟只是一时气不过,但心里不敢有半点拂逆皇后姐姐的意思啊!”说着还磕头起来。而且很是用力,几下额头便见红了,似乎像是故意为之。

    孙皇后目睹后,刚还有些温怒的面色瞬间柔和下来,赶紧讲孙彤扶了起来,“彤儿,你这是做什么?姐姐不过说你两句,你干嘛这么折磨自己的身体,看你,把额头都磕破了!”说话间迅速从衣袖里取出一块手绢,细心帮孙彤擦起额头来!

    “姐姐,臣弟今日气昏了头,无意顶撞皇后姐姐,受这点伤算什么?只是若是让那徐秋澗得知,怕是定会讥讽你我姐弟了!”孙彤从孙皇后手里接过手绢自己擦了起来,面上满是委屈之色。

    孙皇后自然听的出来孙彤还在记恨徐秋澗,不禁轻声一叹,“你啊!这睚眦必报的坏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要知道你是我们孙家唯一的男丁,姐姐对你的期望甚高啊!以你现在的心性,如何能堪当大任呢?”

    “姐姐对臣弟的知遇之恩,臣弟没齿不忘,姐姐在上,臣弟在此保证,只要姐姐允许我对徐秋澗那厮报这一箭之仇,来日臣弟定当厉兵秣马,卧心尝胆,改过自新,绝不辜负皇后姐姐厚恩!”孙彤举掌立誓,一副大义秉然的样子。

    “哎!既然彤儿你都这般说了,姐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若执意要找那徐秋澗报仇,姐姐可以答应你不管,但一定要听姐姐的告诫,万事不要做的太过,那徐秋澗名声在外,不像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以前做的事,姐姐也知道一些,目前姐姐不希望别的,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知道吗?”见孙彤这般说,孙皇后最终微微一摇头的道。

    “皇后姐姐的话臣弟铭记在心,多谢姐姐成全!”孙彤谦卑答到,但阴厉的双眼不经意中闪过一丝冷意。

    “行了!你也难得进一回宫,既然来了,今天就好好的陪姐姐说说话吧!昨天皇上赏赐了一盘朝鲜进贡的核桃酥,快跟姐姐去尝尝!”孙皇后说着起身拉着孙彤去了后宫……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尤其是清晨,夹杂着阵阵晨风,还透着些许冬后的凉意,上任的这几天,徐秋澗每天都起的很早,今天也不例外,照常很早便前往抚镇司;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本应是有官轿的,但抚镇司距离他现在居住的汉王行宫并不远,所以便没找轿夫,如此也可以省一笔开销。再说每天步行来‘上班’也感觉惬意。

    徐秋澗一路哼着小调,很快便来到了抚镇司不远处,突的他嘴里的小调嘎然而止,神情也顿时一呆,原以为今天上抚镇司与往常没什么两样,没想到眼前却出现了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

    远远望去,紧闭的抚镇司大门外居然吊着一个人,或许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具尸体才对,一根麻绳穿过他的脖颈下部,另一头绑在抚镇司大门外的房梁上,就这么直挺挺的吊着,一动不动,似乎早已没了生命体征,随着一阵阵凉风在门前时不时摆动着。

    徐秋澗惊煞了头,没来得及想其他的,飞步来到了大门前,即便已经猜到这人没得救,但他依旧抱着些许希望,可惜当他在这吊着的人脚上一阵触摸后,不禁叹息的摇了摇头,这人全身冰凉,果然已经死了,而且从尸体呈现的特征来看,至少死了有三四个时辰了。

    徐秋澗这才看清这吊着的人竟是个面容沧桑的老妇人,看样子不下六七十岁了。

    既然人已经没得救了,徐秋澗也没急着放下尸体,因为在没确定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之前,这样做很容易破坏现场,假若是他杀,便很不利于以后得办案!

    徐秋澗对现场做了初步检查,死者脚下垫着一块石头,与死者两腿与地面的高度基本吻合,另外死者面色涨红,舌头外露,面部特征也符合吊死的症状,再者假若死者是他杀,凶手想必也不可能脑残到将尸体吊到抚镇司大门外,因为这无疑是自寻死路。如此基本可以确定这老妇人是自杀的;

    但这老妇为何会选择在抚镇司大门外上吊呢?抚镇司可是朝廷锦衣卫的地盘,老百姓向来是避而远之,不敢擅自靠近,这老妇人却敢在这里自杀,如此只有两两种可能,第一就是这老妇人精神不正常,第二就是她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死在这里,即便锦衣卫要追究其责任,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不过这老妇虽然穿着朴素,甚至衣服还有些破旧,但整体上看,并不邋遢,而且还很干净,似乎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人,如此可能是属于后者!

    可即便她没有亲人了,依旧不能解释她为何会在抚镇司大门外上吊,徐秋澗觉得这里面绝对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抚镇司大门外晚上本有人站岗执勤,但由于前几任锦衣卫指挥使留下的诟病,抚镇司里的锦衣校卫总给人一种气死沉沉的感觉,于是徐秋澗暗地里稍微放松了下管理制度,因此抚镇司里当值的锦衣校卫多少变得灵活了些,甚至晚上站岗执勤的人员都懂得偷懒了,每当夜深人静后,便偷偷关上大门,躲里头睡觉了,对此徐秋澗虽然心知肚明,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昨晚站岗执勤的两个家伙怕又是过了子夜便关上大门,遛进去呼呼大睡了,所以这老妇人才有机可乘,在门外上了吊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蹊跷

    正在徐秋澗沉思之际,一顶官轿停在了抚镇司大门外,轿门掀开,却见锦衣卫同知刘勉弯腰走了出来;

    想必刘勉没想到徐秋澗会比他早到抚镇司,出轿门看到徐秋澗微微有些意外,正准备上来给徐秋澗施礼,但眼光很快被大门外吊着的尸体吸引住了,顿时面色大惊;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刘勉甚是吃惊,说话间已经快步走上了门前,眼睛惊疑不定的在尸体上瞭望着,许久才反应过来,谦卑的对徐秋澗施礼道:“大人,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徐秋澗摇了摇头,道:“本官也是刚到,到这里的时候,这老妇人就已经吊死在这里了,对此本官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老人家是自杀的!”

    听了徐秋澗的话,刘勉下意识点了点头,随机面上又露出了几分怒色,“哼!抚镇司乃朝廷衙门之重地,这山野老妇怎敢在此自寻短见,岂不是存心给咱们抚镇司找晦气么?对了,抚镇司晚上不是有站岗执勤的人么,怎么…人呢?”

    徐秋澗假装咳了声嗽,“怎么?刘大人是在质问本官么?”声音里故意带着一丝不悦,这家伙莫不是忘了,自己已经是他的上司了?

    一听徐秋澗不快的语气,刘勉这才眼皮一跳,赶紧维诺道:“下官…下官岂敢?下官只是气恼站岗执勤的锦衣卫罢了,他们若不是擅离职守,这老妇怎么有机会在此上吊?下官这就进去讲他们揪出来,必定严惩不待!”说着已经咚咚的敲起门来,“混账!还不开门……”一边敲还一边大声怒斥到。

    敲了许久,门内才传出一阵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清净了!”说话间,门已经支呀一声打开了,露出一个哈欠连天的锦衣卫来,看样子似乎还没睡醒,丝毫没注意到门外所立之人满面的怒火!

    刘勉一见怒不可截,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那锦衣校卫的脸上,“混账东西!谁叫你们关门偷懒的?”

    这一下那锦衣卫算是清醒了,看清打他的人是刘勉,以及不远处面色冷静的徐秋澗,顿时捂住火辣辣的脸,赶紧跪在了徐秋澗两人面色,结巴道:“指…指挥使大人!小…小的有罪,小的有罪,求大人开恩啊!”

    “哼!你看大门前边是什么,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刘勉狠声道。

    那锦衣校卫微微一抬头,这才发现门前还吊着一具尸体,不禁颤声道:“这…这……大人!这与小的无关啊!这人不是小的吊死的呀!”

    “哼!本官知道这人不是你杀的,但你错在不该擅自离岗,让这老妇有可乘之机在门外上吊!”

    “是,是!都是属下的错,请指挥使大人和同知大人责罚!”锦衣校卫如朦大赦,不断磕头,比起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这个结果已经让他欣喜若狂了。

    “哼!从今天起,你……”刘勉正开口说话,一旁,徐秋澗走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制止了他说话。随即看向跪在地上的锦衣校卫,沉声道:“站岗期间,擅离职守!廷仗三十,自个去领罚!”

    “谢指挥使大人开恩!谢大人开恩!属下这就去!”锦衣校卫感激涕零,刚才刘勉话虽没说完,但意思已经不难猜了,显然要将他革职!要知道锦衣卫里任何职位都是肥缺,包括一名小小的校卫名额都能让人抢破头,毕竟在锦衣卫里任职,很是拉风气派,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离开?没想到这位新开的指挥使居然只罚自己三十大板,可谓是对自己仁至义尽了。不由得对徐秋澗更加敬佩了。重重的对徐秋澗磕了几个响头便匆匆进去了。

    然而徐秋澗却并不知道今日他这一小小的举措,来日却救了他一条命!

    刘勉疑道:“大人,此人擅离职守,还留他在抚镇司作甚?”

    徐秋澗摇了摇头道:“算了!比起这这名校卫的过错,本官目前更想弄清楚这老妇为何会在抚镇司门前上吊自杀,刘大人,你且过来看看,这上吊的老人家你可认识?”

    见徐秋澗这般说,刘勉也不敢再说什么,来到尸体下方,抬头辨认起来;

    “这…是她?”当看清老妇人的容貌后,刘勉脸部肌肉微微一跳,不禁轻低声喃喃道,经管声音很小,但已经被徐秋澗捕捉到了。

    “怎么?如此说,刘大人真认识这老人?”徐秋澗盯向刘冕道。

    “这…这人下官也不认识!”面对徐秋澗的目光刘勉显得有些不自在,有意闪避起来。

    徐秋澗眉头微微一皱,“刘大人似乎在故意隐瞒本官吧!”

    “下官不敢!下官真的不认识这老妇人。”

    “不会吧!若真是如此,实在让本官费解啊,一个锦衣卫素不相识的平头百姓为何会选择在抚镇司大门外上吊呢?”

    “或…或许这老妇头脑不好使,糊里糊涂就在抚镇司大门外上吊了!”刘勉答到,但显然语气很是牵强。

    这个可能徐秋澗之前就已经排除了,自然知道刘勉是在故意掩饰,不禁面色一沉;

    “胡说!要知道有时候神情也会出卖自己的,你刚才看清这老妇的面容时,本官已然断定你必然认识她,之所以瞒着本官,我想这老妇人可能牵扯了锦衣卫里某些不干净的事情吧!刘大人如此不想让本官知道,莫不是这件事就与你有关?”徐秋澗沉声道。

    刘勉身躯一颤,连忙摆手道:“不…不,大人!此事与下官绝无干系啊!”说着不禁哀叹了口气,接着道:“既然大人执意想知道,那下官告诉你就是,只是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里头去说吧!”

    徐秋澗对此道也没什么意见,再说门外还挂着一具尸体呢,既然确定是自杀,也是时候放下来了,走进抚镇司,便命令几个刚到的锦衣校卫将尸体放了下来运走了,随机便领着刘勉进了指挥使公务室;

    “行了,你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本官听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进屋,徐秋澗便开门见山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畏首畏尾的刘勉

    见徐秋澗一针见血的问到,刘勉略微一阵犹豫才道:“哎!真如大人你所料想,其实这老妇人下官的确见过,只是还谈不上认识!只知道她是京城城东人士,姓甚名谁就一概不知了,至于下官见过他,那是一个月以前她经常来我们抚镇司找人,我便有些印象!”

    “找人?她来抚镇司找什么人?”徐秋澗一阵惊异。

    “她的孙女!她说是我们锦衣卫抓了她的孙女,让我们将他孙女还给她!”

    徐秋澗一阵沉吟,随即道:“莫非一个月前你们抓了什么女犯人?或许这老人就是这女犯人的奶奶!”

    刘勉摇了摇头,“没有!当那老妇来我们抚镇司要人的第一天,我就查阅过牢房的关押记录,最近那段时间根本就没有抓过什么女犯人!”

    “如此,这老妇为何来抚镇司要人?而且听你说好像还不止一次跑来抚镇司要人?有这么回事么?”

    “正是!自从她第一次来抚镇司,被我打发后,以后经常跑来,几乎每天都要来一回,后来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找了个画师,根据那老人的陈诉,画了一副她孙女的画像,吩咐了十几个抚镇司的锦衣校卫帮她寻找,可连续十多天都没找到画中之人,后来无奈只得将她又打发了,说来倒也好,自从那以后,这老妇有半个多月没上抚镇司来找人了,我当时还以为她彻底死心了呢!怎料今日她竟又跑来抚镇司了,还在大门外上吊了!”刘勉有些惋惜的道。

    徐秋澗眉头一绺,“你找画师画的那副画像还在吗?”

    刘勉点了点头道:“还在!而且就在指挥使大人你的这间公务房里,不过事隔半个多月,也不知放在哪里了,还得找找看!”说着已经开始在屋子里的书架和柜子里番找了起来!

    徐秋澗也没闲着,帮忙找寻起来,不多时,在一本厚厚的书籍下面发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画纸,随即将画纸张开,露出一个清丽少女的形象来,这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瓜子脸,朱丹唇,算的上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了!

    “是这张画像吗?”徐秋澗拿着画纸下意识问到。

    刘勉赶紧凑了过来,看清画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张!”

    看到画里的女子,徐秋澗不禁有些沉甸甸的,似乎预料到些什么了!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刘勉大概是看出了徐秋澗的心情,不禁问道:“大人觉着这画像有何不妥么?”

    徐秋澗度步了几下,道:“不是画像不妥,只是觉着这件事或许真与抚镇司有关!”

    “真与抚镇司有关?可咱们锦衣卫确实没抓过这画中女子啊!”刘勉有些疑惑。

    “明面上的事情咱们是看得清,但暗地里的呢?”徐秋澗说话间,眼中闪过丝丝精明的光芒。

    “这…莫非大人怀疑是抚镇司的人私下抓走那老妇的孙女的?”刘勉惊道。

    “既非人犯,锦衣卫抓人还有第二种理由么?”徐秋澗声音显得有些低沉,随即转身道:“传我命令,严格调查近两个月内所有锦衣卫人员的不良行径,抚镇司内,无论大小官员,一并彻查!”

    “彻查抚镇司所有人员?可目前我们还尚没证实这画中女子是否真实啊!或许那是老妇故意捏造的事情呢?还望大人三思啊!”刘勉很是受惊,不禁劝到。

    徐秋澗没正眼看他一眼,道:“以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捏造事实?亏刘大人想的出来!难道刘大人到现在还没看出来,这老人不是在自杀,而是在用命向我们抚镇司讨回公道!哼…”说到最后,不禁哼哼一甩衣袖。

    刘勉嘴角一阵抽搐,任谁都看得出,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已经很是生气了。哪里还敢继续劝说,赶紧点头称是,“如此,下官这就下去着手调查!下官告退。”说着便唯唯诺诺的退下了。

    望着刘勉离去的身影,徐秋澗不禁轻轻一声叹息,这刘勉虽办事诚实,但却没有秉公执法,不畏强权的官品,行事瞻前顾后,很是可惜!同时不由得肩上的担子也更重了,看来要肃清锦衣卫的诟病,并非易事,虽然他上任的这段时间也撤过抚镇司里的一部分庸吏,但里面鱼龙混杂,依旧还是有很多漏网之鱼!就如那敛事孙彤,便是其中之一。

    正午十分,徐秋澗结束了上午半天无聊的工作,正准备回住处吃点东西,却见满头大汗的刘勉找到了他,将一本崭新的名册交到了徐秋澗手里,说这是他一上午调查得来的近两个月一部分抚镇司人员的不良记录,包括事件经过以及人名都记录其中。

    这倒让徐秋澗很是意外,没想到这家伙办事效率还挺高的!他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造假了,毕竟要彻查抚镇司所有人员,这可不是一件易事。

    因为要调查抚镇司自己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找锦衣卫的人了,而且即便要一个个审讯,也难免这些人不会三缄其口,同时也要花费不少时间,绝不可能仅仅半天就搞定了。

    好在刘勉也精明,显然也看出了徐秋澗的诧异,生怕对方会说自己这份名册做了假,赶紧陈诉了他调查过程,说这是他动员他府上的几十号家丁经过明察暗访得来的,绝没有半点虚假!还说这只是一部分名册,因为调查还需要时间,所以明天将另一部分名册拿来。

    听刘勉徐徐道来的事情,徐秋澗没有任何表示,只目不转睛的看着刘勉随便问道:“里面可有孙彤的记录?”徐秋澗之所以这么问,自然是有考虑的,毕竟以孙彤目中无人的二世祖秉性,绝对不可能没有不良行径,再者,刘冕的名册若真没造假,想必也会记录其中,反之,必然是造了假,就是不知道刘勉这家伙在做名册的时候对于这个问题是出于何种考虑?

    “这…”刘勉表情微微一僵,但随即叹息的点了点头,“大人秉公执法,不畏权贵!下官怎敢有所包庇!里面自然记录了孙彤的不良之事!只是…哎!大人自己看了就知道了!”说完便匆匆离开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徐恭

    徐秋澗暗暗点了点头,还好这家伙还有些分寸,虽然畏惧孙彤背后的孙皇后,但毕竟自己是他的直接顶头上司,终究还是选择站在了自己这方。

    既然刘勉将名册拿来了,徐秋澗便不打算回住处了,随便叫了个锦衣校卫帮他去买了些食物来,自己则折回公务房中,细细翻阅起这本名册来。

    正如刘勉所说,这本名册确实记载了许多锦衣卫人员的不良行径,而且记载得十分详细,包括时间,地点,以及所犯事情的经过,大到佥事千户,小至普通校卫,姓甚名谁都清清楚楚的记录在册!

    但里面许多记录徐秋澗并没在意,唯独对孙彤记载很是上心,当然并非徐秋澗刻意针对他,因为名册中记载一些千户和百户所犯下的错,大多无伤大雅,比如其中就有记到,一个叫李德光的锦衣校卫,于上月低吃过霸王餐,至于吃了些什么,却有些叫人哭笑不得,居然是一个鸡蛋!还有一个叫周旋的锦衣卫百户,仅仅因一个鸡贩子送了对方一只鸡便被以收受贿赂为由记录在册了!

    这些无非就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居然都没逃过刘勉的法眼!一看就知道是这家伙在滥竽充数,很是叫徐秋澗无语!

    但里面有关孙彤的记载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里面关于孙彤的记录实在是太多了,徐秋澗对照了上面相应的时间,惊奇的发现这两个月内几乎每天都有孙彤的不良行径,他的记录几乎占却了这本册子的大半!而且桩桩惊人,件件离谱;

    比如在别人婚礼上公开抢夺新娘!霸占有夫之妇,总之尽是些欺男霸女,巧取豪夺之事!怪不得刘勉听到自己问及孙彤时,表情很是不自然,匆匆退走了,八成是担心自己看到孙彤的所作所为后,会向他追问情况!

    徐秋澗慢慢翻阅着名册记录中有关孙彤的所作所为,不禁面色冷沉似水,不由得狠狠在案桌上一拍,若依照名册中记载,这孙彤杀一百次头都不为过了,可如今对方依旧还在逍遥法外,他自然知道,必然又是孙皇后在幕后为他作保。

    有孙皇后在背后给他撑腰,依照孙彤的秉性,强抢民女,自然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等等!难道那老妇的孙女被抓就与孙彤有关?徐秋澗突然灵光一闪的想到。

    徐秋澗下意识在名册中翻查起来,然而里面记载孙彤强抢的民女实在太多了,那老妇的孙女姓甚名谁也尚无可知,无法对号入座,不过根据刘勉所说,那老妇是一个月前才上抚镇司的,如此她的孙女很有可能是在一个月前被抓的;

    徐秋澗讲目光聚集在孙彤一个月前左右所犯过的事上,根据名册中的记载,一个月前,孙彤强抓过五名民女,不知那老妇的孙女是否就在其中?

    对于此事,徐秋澗准备将刘勉叫来询问的,然而这家伙不知是故意躲着他还是真有事,抚镇司丝毫找不到他的身影,于是只得叫来了一名千户;

    这名千户是徐秋澗的本家,也姓徐,叫徐恭,因徐秋澗刚上任不久,因此对他并没多少个人看法,不过听刘勉说,此人秉性忠良,办事牢靠,倒算的上锦衣卫里的中流砥柱;

    徐恭接到徐秋澗的通报,便赶了过来,此时他心里也有些犯嘀咕,按理说这位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与他并不熟,虽然照过面,但还是前几次徐秋澗召集抚镇司里所有大小官吏训话时见过,怎么会单独找自己呢?

    但想想被上司单独会见,也是一种殊荣,心里不禁有些澎湃;

    “下官徐恭拜见指挥使大人!不知大人招下官前来何事?”徐恭现在徐秋澗面前施了一礼。

    “嗯!”徐秋澗点了点头,“今日本官叫徐千户前来,只是想向你打听些事!不知徐千户可否为本官解惑啊?”

    “大人请讲!只要下官知道的,必然对大人知无不言!”徐恭拱手道。

    “如此本官就开门见山了!不知徐大人对孙佥事了解多少?”徐秋澗瞟向徐恭问到。

    “孙彤……”张陆下意识皱了皱眉,沉吟许久才抬起头来,看向徐秋澗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的道:“不知大人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徐秋澗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没找错人,这徐恭应该还是有几分正气的,从案桌上拿起那本名册走到徐恭面前,道:“本官想听听这名册中所记录的事情!”说着,将名册交到了徐恭的手里。

    徐恭下意识将名册打开翻看了一阵子,不由得面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这…这册子是谁所写?居然将孙彤的所作所为记录的这么清楚!”

    “谁写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内容是否属实?不过听张大人的口气,这册子所记录的似乎并非虚构的!”徐秋澗说道!

    “虚构?怎么会是虚构!里面记录的句句属实,千真万确。孙彤恶贯满盈,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了!然而此人有皇后护身,抚镇司上下皆是敢怒不敢言!”徐恭愤慨的说到,下意识还拽紧了拳头。

    “哦!如此你就给我说说这名册中关于孙彤犯案的具体经过!尤其是他强抢民女的事!”徐秋澗眼睛一闪的道。

    徐恭微微一声叹息,“指挥使大人有所不知,要说这孙彤强抢民女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了!被他祸害过的女子不说一百也有九十,只要是被他看中的,无一幸免!现在弄得京城的年轻女子人人自危,足不出户!光下官亲耳所闻,便不下十个!哎,只可恨下官职位低微,否则非将那孙彤正法不可!”

    徐秋澗点了点头,看着徐恭道:“想必今天抚镇司大门外有人上吊的事情你也听说过了吧!”

    “下官已有所闻!其实那老妇下官也曾在抚镇司见过,知道她一直在找她的孙女,说实话,下官也曾怀疑过,此事与孙彤有关?今听指挥使大人问起此事,不知大人是否也有过这等怀疑?”徐恭点头说到。

    徐秋澗半眯着双眼,沉思良久,才点了点头的道:“徐千户倒是说到本官心坎里去了!你且将大门关上,本官有些私密之事要说于你听!”

    徐恭依照徐秋澗的话,走到门前,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将门关上了!

    待门关上后,徐秋澗微微一阵思量,度步抵近徐恭,试探性的道:“试问徐千户七尺之躯能容几分胆?”话语却露出了凝重!

    徐恭闻言,表情不由得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下官斗胆!指挥使大人有多大心,下官便有多大胆!”

    徐秋澗听后不禁扯动了嘴角,随既拍了拍徐恭的肩膀,道:“好!本官相信你所说为真!你现在听着,本官从即日起要严查那上吊老妇的孙女之事,至于后面会牵扯出什么人,想必你也知道,你可有心里准备?”

    徐恭双眼不禁闪烁着振奋的光芒,“能与指挥使大人共事,下官倍感荣幸!至于大人所说,下官早已想过,自入仕开始,下官便已将七尺身躯许于朝廷!最坏也不过一死,能为正义而死,何惧之有!”

    徐秋澗背着双手,不由得赞许的点了点头,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的多,尤其是正直的聪明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塞哈智病危

    徐恭是聪明人,今日这位指挥使大人单独找他,几乎算是和自己推心置腹了一回,这无疑将自己看成了他最信任的人,而对于徐秋澗的为人他更没有丝毫的怀疑,毕竟徐秋澗在渠江县时便已经名声大噪了,甚至暗自将徐秋澗当成他学习的楷模了!此时可谓是以徐秋澗马首是瞻;

    “指挥使大人尽管下令,只要能让那孙彤伏法,有用得着下官的,下官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不知大人的意思是否现在就让下官去将孙彤抓来!交由大人审讯?”徐恭激动到。

    徐秋澗摸了摸下巴,接着摆了摆头,道:“此时还不是抓他之时,目前我们只知道他强抢过民女,虽然人尽皆知,然而迫于孙彤皇亲国戚的身份,相信没有人敢挺身出来作证,再者孙彤在京城强抢民女的事情已不是一两次,然而他却每每能躲过法网,想必孙皇后必定有手段为孙彤解围,至少能保证皇上对孙彤强抢民女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草率抓他,我们讨不到丝毫便宜,眼下我们需要的是决定性证据,能让孙彤倒下便不能再爬起来的关键证据!”

    徐恭不禁重重的点了点头,对于徐秋澗的分析觉得很是精辟,而且对方口气,对方似乎早有对策了不由下意识问道:“如此指挥使大人觉得我们该从何处入手才好?”

    “找人!”徐秋澗坚定的说到,接着又道:“首先我们尚无法确定那上吊老人的孙女被抓是否与孙彤有关,因此我们首先要确认那老妇孙女目前的下落。”

    徐恭听了有些为难的道:“可指挥使大人是知道的,那老妇的孙女失踪已经一个多月了,至今下落不明,杳无音讯,这茫茫人海无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啊!再说,即便那老妇的孙女是被孙彤所抓,但此时必然已被他藏匿起来了!如此唯有彻底搜查孙彤的府邸,方能知晓啊!”

    “听起来确实如此,不过对于此事,我们既要明查,也得暗访!”徐秋澗嘴角微微微微一扬的道。

    “明查下官倒是清楚!可这暗访……莫非大人所说的暗访是晚上派人偷偷去孙彤府邸探查?”徐恭闪光一闪的道。

    徐秋澗笑了笑,道:“徐千户对于这暗访二字似乎吃得还不是很透,总之这暗访之说一切还得基于那老人的孙女与孙彤确实有关方成,如此首先得确定一个多月前,孙彤所抓女子中是否就有那老妇的孙女!

    ”说着顿了顿,又才道:“根据你手中的那本册子记录,一个多月前,孙彤共抓过五名女子,你现在就拿着这本名册去打探,这五名女子中有没有与那老妇的孙女相符的!切记勿可打草惊蛇!”

    徐恭点了点头,拱手道:“大人放心,下官绝不辜负大人所托!下官这就去暗中查访!”说完便退下去了。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了一天,徐秋澗离开了抚镇司,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此时已是临近黄昏了,丫鬟仆人将晚饭都准备好了,今日中午只在抚镇司将就吃过一点,肚子道也有些饿,如此正合适宜,于是坐在桌上开吃了,本来是准备叫白如凤一起出来吃的,但这女子总是神龙见头不见尾,回来便没看到她的身影,想必又不在府上,这很是让徐秋澗头痛;

    这女子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消停,每天都弄得神秘兮兮的,他甚至后悔将对方带到京城了,以此女的孤傲心性,以及对整个大明王朝背负的血海深仇,万一控制不住惹出什么乱子,岂不连累于他!

    不过现在担心也没用,此女性格他是知道的,但愿她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不会出什么事才好!

    想到白如凤,徐秋澗不禁又想起华岳来,这丫头名为自己的保镖,可自从打入京,这小辣女却从未跟在他身边,满打满算,还是上次街道遇袭救过自己一回,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正想到这里,只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临近,还伴随着焦急的喊声而来;

    “徐秋澗……徐秋澗!在哪里……呜呜……”声音很是清脆,然而焦急中还伴着一阵阵哭泣声。

    声音刚落,门外就仿佛刮进一阵风似的,却是一女子飞快的冲了进来,徐秋澗定神一看,居然是华岳,刚才才想到她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不过此时华岳面上已经失去了往日神采飞扬的俏皮,反而从满了无尽的凄楚和伤心;

    “你快跟我走……”华岳进屋,看见徐秋澗便着急拉这徐秋澗样门外走。

    徐秋澗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表现弄得一头雾水,一边被对方拉着往外走,一边道:“等等!出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的样子!”

    “你……你别问了,没时间了,我爹爹要见你!你快跟我走!”华岳焦急的颤声道。

    “你爹?塞大人找我干嘛?”徐秋澗下意识道。

    “我爹……我爹好像快不行了……他说……他说他现在想见见你,求求你不要问了,快跟我去见我爹爹吧……呜呜……”华岳泣不成声的道。

    “什么?你爹他……”徐秋澗不由得心头一跳,不禁想起华岳上次跟他说起塞哈智这几天的身体状态很是不好,难道真是大限将至?自打认识华岳以来,这丫头每天都精力充沛,活蹦乱跳的,今天居然这么伤心,怕是也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了!这段时间很少来找他,多半是陪在塞哈智的身边照顾他。

    如此一想,徐秋澗不再犹豫,赶紧跟着华岳匆匆离开了府邸,前往了塞哈智的府上;

    很快便来到一处大型府宅门前,徐秋澗微微瞟了瞟,看来这塞哈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府邸居然修的很有几分气派,但此时也不容他多想,很快便跟随华岳步入了大门,两人一直慢跑进府,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外,只见屋子里人影珊珊,而且个个都身作特制官服,而在靠房间里头的一张大床上,躺着满脸苍老憔悴,已然昏睡的塞哈智。

    没想到短短不到月余,塞哈智居然病成这副模样了,不由得一阵叹息,虽然是对方举荐他做了这个不想做的锦衣卫指挥使,但终究对自己还是有些知遇之恩的。

    徐秋澗大步走进屋去,见一个个身作特制官袍的人摇头晃脑,唉声叹息,屋子里还冲斥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徐秋澗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多半是宫廷里的御医无疑了,看他们一个个的表情,就知道对于塞哈智的病也多半是束手无策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托孤(一)

    “你们都愣在这里干嘛,快救救我爹爹啊!”华岳大概也是看见众人沮丧的表情,不由得又急又气道。

    “哎!华岳小姐,塞指挥使的病已是不治之症,我等实在已无药可救了!”一个像是为首的太医叹气道。

    “你们……你们统统没用!本姑奶奶告诉你们,若是治不好我爹爹,我叫人统统将你们抓进抚镇司,你们信不信!”华岳意有所指,对众人满是威胁的道。

    一干太医下意识将目光落在徐秋澗身上,不禁肃然起敬起来,毕竟这可是新任的‘特务头子’,他们谁不害怕,另外他们多多少少听过这位新任锦衣卫指挥使能有今天,全靠塞哈智在暗中提携。难免害怕这位新任锦衣卫指挥使真听了华岳的话,将他们抓走。此时个个都不禁面露忧心起来。

    “华岳小姐!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请你不要为难我们了!”一个稍微胆大的太医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说到。

    这可将华岳惹怒了,“好啊!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随即转身对徐秋澗道:“你快叫人将这庸医抓起来!”

    徐秋澗不禁一皱眉头,并不为所动!华岳显然也看出了徐秋澗不愿听她的,不禁更是气了!“你还愣着干嘛?你快叫人来抓他啊!你……你什么意思,别忘了,要不是我爹爹,你能当上这锦衣卫指挥使吗!难道你就这样报恩的吗?”

    “你别胡闹好不好!”徐秋澗紧皱眉头,“塞大人已经病入膏肓了,你就算抓了他们,又有什么用?”

    华岳似乎仍然不像接受现实,“你……没想到你也合起他们来骗我,我爹爹不会有事的,一定是你们骗我!一定是……呜呜……”说着却又很强伤心的哭了起来,下意识还走到塞哈智的床前,一把握住了塞哈智的手,念叨道:“爹爹,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是出事了,你的小月亮就真成孤儿了,你不能这么狠心!”

    徐秋澗也不由得一声叹息,华岳从小无拘无束,性格开朗,恐怕全因塞哈智对她的宠溺和爱护,同样华岳对塞哈智也保持着相当的依赖和不舍,若塞哈智真不在了,相信对华岳的打击还是很大的,徐秋澗不禁又想起之前那个开朗活泼的华岳来了。

    华岳趴在床边呜呜的哭了起来,躺在床上的塞哈智,像是被吵到了,悠悠苏醒了过来,枯瘦如稿的的手不禁摸了摸华岳的头,细声道:“小月亮,爹爹就要去见长生天了!以后不能再陪你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声音很是虚弱。

    “不……不会的!阿爹你不会有事的,阿爹吉人天相,长生天会保佑阿爹的!”华岳一个劲的摇头道。

    塞哈智艰难的露出意思笑容,道:“哎!阿爹真的不行了!阿爹从来都不怕死,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阿爹走了之后,答应阿爹,一定要像原来一样每天那么开心,阿爹会和长生天在天上看着你的!知道吗?”

    “不……阿爹不在了,小月亮就再也开心不起来了,所以所阿爹不能有事!”华岳重重摇头道。

    听了华岳的话,塞哈智不禁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满嘴是血,也不知是气的,还得乐的!

    华岳一见了吓坏了,不由得赶紧道:“都是我的错,阿爹,小月亮听你的话就是了,你不要生气了!”

    说话时,还取出手绢帮塞哈智擦干了嘴上的血迹。

    塞哈智重重的喘息着,缓了半天才道:“阿爹没多少时间了,徐大人来了没?”

    “来了……来了!阿爹,那混蛋就在这里!”华岳憋了徐秋澗一眼,回到。

    见塞哈智提到自己,徐秋澗这才上前道:“下官徐秋澗来迟!还望大人勿怪。”

    塞哈智太眼看了看徐秋澗,笑到:“你现在也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了,你我同级,没有上下级之分了!”

    徐秋澗抱拳道:“大人于我有知遇提携之恩,无论我官居何职,您依旧是下官的老师!”

    塞哈智微微点了点头,“我一开始就知道没看错你,今日我病危在即,叫你来有些是想单独向你交代!”

    徐秋澗会意,下意识冲一干太医挥了挥手,众太医如朦大赦,赶紧分分退出房去了!徐秋澗回头准备听塞哈智交代事情了。屋子就他了华岳两人,也没外人,但塞哈智却又看向华岳道:“你也出去吧!有些事我想私下和徐大人说!”

    华岳不禁一噘嘴,“阿爹,我可是你的女儿,什么事不能和我说,还非得叫个外人说!”华岳很是不满的瞪了徐秋澗一眼,语气很不客气,显然还在生徐秋澗的气。

    “听话!……咳咳……”塞哈智像是想拿出些威严来,结果又剧烈的咳咳起来。

    华岳以为又是自己惹塞哈智动怒了,赶紧道:“好了,阿爹,你别动怒了,我听你的,这就出去!”说完快速退出房间了。

    徐秋澗待华岳出去后,随即走到门边,轻轻将门关了起来,这才来到塞哈智的床前,道:“塞大人对下官有何教诲,下官悉听尊便!”

    “咳咳……!徐大人虽绝顶聪明,我想你心中……咳咳……一定还有一个疑问并未解开,那就是我为何要极力向皇上举荐你做这锦衣卫指挥使吧!”塞哈智没直接交代事情,反而困难的带着一起笑意看着徐秋澗问到。

    徐秋澗心里微微一动,这个问题他之前就考虑过,以前他在渠江县时,依仗锦衣卫副特使的身份查处过顺庆府知府黄道明一案,便已经名声大噪,不得不说他的能力是其中之一,然而他总觉得这老人精,始终还有另一层盘算,如今他自己提出来,莫不是要向他坦白了?“还请大人明示!”

    塞哈智叹了口气,道:“不瞒徐大人,以你原来那小小的七品知县,即便为朝廷查处过叛党,若无本官在皇上面前美言,你也难以当上这锦衣卫指挥使,不过本官知道,徐大人洁身自好,不削与锦衣卫为伍,本官之所以向皇上全力举荐你,其实还有另一层考虑,不过这只是本官对自己出于的一点私心而已!还望徐大人不要记恨本官才是!”

    “私心?”徐秋澗不解,这老人精,让自己做锦衣卫指挥使,居然是出于私心,这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托孤(二)

    塞哈智艰难的翻了翻身,大概是想坐起来,徐秋澗赶紧上前帮忙,将塞哈智的枕头立起来,扶着他靠在了枕头上。

    “咳咳!徐大人还记得以前在渠江县我向你问过华岳这孩子怎样吗?”塞哈智坐靠在枕头上,盯着徐秋澗有气无力的道。

    “下官记得……这……”徐秋澗刚要回答,心里不禁闪过一丝不太舒服的感觉,似乎预料到了些什么?

    “呵呵!咳咳……徐大人是聪明人,什么事都无须本官讲的太明,之前本官上你渠江县来,与其说是为皇上物色锦衣卫指挥使,倒不如说是本官为自己的女儿物色夫婿!”

    “啊!这……”尽管猜到一些,但还是令徐秋澗相当吃惊。赶紧拱手劝道:“大人!此事还请慎重,你是清楚的,下官已然成家,而且以后妻室可能还不止一位,华岳小姐金贵之躯,大人将之许给下官,岂不委屈了华岳小姐!”

    塞哈智摇了摇头,道:“此事我已思量再三,无须慎重了!徐大人为人正直,且沉稳慎重,是一个值得本官托付的人!”

    “可下官毕竟是有了妻室的人……”

    “咳咳……那又如何!徐大人刚才不是也说了吗,将来可能并不止一位妻室,在多华岳一位又有何妨?”塞哈智打断了徐秋澗的话。

    “这……那不知华岳小姐的意思如何?华岳小姐毕竟是大人你的女儿,我想若她对下官无意,相信大人也不希望强求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吧!”徐秋澗说道。

    塞哈智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不会的!知女莫若父,华岳这孩子虽嘴上没说对你有意思,但她是本官从小看到大的,自从上次她从你们渠江县回来后,便成天在我面前念叨着徐大人你的名字!我就想她心里必然对你产生某些特别感觉!”

    徐秋澗大是无语,他自然清楚,华岳为何回京便不断在塞哈智面前念叨他,还不是那晚华岳要求自己抱她,他大胆的付诸了行动,才让话语如此‘惦记’上他的。

    当然些事自然不能说出口,否则被塞哈智听到,怕是更会堂而皇之的以他和华岳已有肌肤之亲逼着促成他和华岳的事。

    徐秋澗觉得大是为难,但又不好当面回绝,一阵沉吟的道:“既如此,那下官这就去将华岳小姐叫进来,请大人当面将此时说于她听,若华岳小姐亲口答应,下官便再无异议!”说着就要去开门。

    “等等……咳咳……”塞哈智赶忙叫住了徐秋澗,大概是太过着急了,不禁又剧烈的咳血起来。

    徐秋澗脚步一顿,随即折回,帮塞哈智拍背苏气,顺便找了快布巾擦了擦嘴上的血迹;

    “徐大人觉得现在将华岳叫进来,当面与她说明,她会亲口承认么?以这孩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心性,是绝不可能亲口承认的!如此怕是正随了徐大人的心吧!徐大人你这是将了本官一军啊!”塞哈智回过气来说到。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觉着这样事最好还是得到华岳小姐的亲口答应为好。”徐秋澗连忙拱手道。

    塞哈智叹了口气,道:“算了,无论你出于何种心思,本官已无心深究了,本官如今归天在即,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么一个女儿,今日就当是本官求徐大人,务必要答应本官的这个请求才是!”

    “这……大人折煞下官!下官出于个人意愿是绝无半点异议的,只是着实为华岳小姐考虑才有所为难的!”

    塞哈智一点头的道:“徐大人这般说到,本官甚是欣慰,本官也知道,华岳这孩子是不可能此刻承认对你有钦慕之心的,但以后你二人时间还很长,本官只是希望待我故去以后,你能好生善待我这女儿,也不至于她无所依靠!”

    “这……哎……”

    “徐大人还是觉着为难吗?你们汉人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啊!本官今日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啊,难道徐大人还忍心拒绝我这个将死之人的最后一个请求?”塞哈智双眼闪烁着无尽的伤感,眼巴巴的看着徐秋澗,此时他只是一个无助可怜的老人。

    徐秋澗依旧有些犹豫,一直未出声,塞哈智大概是看的着急,竟使出浑身的力气,从床上翻滚了下来。“莫非真要本官跪下来求你,徐大人你才肯答应么?”可惜他病入膏肓,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掉在地上就难以爬起来。

    徐秋澗赶紧上前去扶,刚扶住塞哈智的手时,塞哈智突然紧紧拽住徐秋澗手,只见他面色潮红,大眼圆瞪,仰着脖子,喉咙里咕噜直响。

    徐秋澗心里一提,塞哈智怕是真不行了,只见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嘴里憋着一口血,许久才猛的喷出来,“快……快去叫华岳进来!”

    徐秋澗知道,塞哈智怕是要跟向自己的女儿做最后的交代了,赶紧起身就要去叫华岳,但却又被塞哈智一把拉住,“来不及了?没时间了!徐……徐大人,记住本官刚……刚才给你说的……话……”随着话音的中断,塞哈智紧紧拽着徐秋澗的枯手也瞬间软了下去,俨然已经气绝!

    徐秋澗不由得一阵惋惜,对于塞哈智,徐秋澗总的来说还是心存几分感激的,如今眼见他在自己面前断气,心中不免有些伤怀起来;

    “塞大人,你且安心吧!华岳我会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她不会无依无靠的!”徐秋澗叹息的说到,随即将塞哈智的尸体扶到床上,并用被子盖好,深深的对其施了一个下跪大礼,之后才将房门打开从里面走了出来。

    出门便见华岳迅速的朝这边跑来,“我爹爹他现在好些……”

    “你爹他已经走了!”徐秋澗还不待华岳将话说完,便平静的打断了她。

    华岳娇倩的身躯不禁猛的一颤,俏丽又略带忧心的脸庞瞬间惨白下来,不停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在骗我!我爹爹卧病在床呢!他能走哪去……呵呵……一定是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一定是……”华岳显然也知道徐秋澗所说的意思了,但却不愿承认,不断痴笑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皇帝驾到

    “你清醒点,你爹他已经死……”徐秋澗不禁扶住华岳的双肩,轻轻摇晃了几下,这女子如此状态,仿佛接近疯癫,徐秋澗不得不,乘早早让她清醒过来。

    “不……我爹爹有长生天保佑,怎么会死?”还不待徐秋澗说完,华岳猛的一抖肩膀,挣脱了徐秋澗的双手,大声打断了徐秋澗。显然不想亲耳听到这个坏消息。“你让开,我要进去见我爹爹!”说完便一下挤开了徐秋澗,快步走进了屋。

    然而当看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塞哈智时,华岳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几乎一步一颤的在慢慢靠近,直到临近床边,华岳才缓缓蹲下身,颤抖着手轻轻伸向塞哈智沧桑的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仿佛躺在床上的人只是睡着了而已!

    徐秋澗不由得一阵担心,这丫头片子若此时大哭一场,道也还好,可就这么闷着,难免不会出什么事,静静来到华岳的背后,道:“还记得你爹之前给你说的吗!即便他死了,也希望你以后每天都过得开心,还望你此时能振作点!我想你也不想让你爹走的不安心吧!”

    经过徐秋澗在一旁的疏导,华岳虽然依旧没哭出声,但一双秋目里蒙上厚厚的一层水汽,终究化作了一颗颗泪珠滑落下她凄美的容颜。

    徐秋澗接着道:“如果觉得心里难受,就大声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但你也不要过于忧伤,虽然你爹人不在了,但他的在天之灵一定和你们的长生天在天上关注你……”

    终于在徐秋澗的话语声中,华岳将头紧紧的贴在塞哈智的身体上,失声痛哭了起来,久久无言。

    徐秋澗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仍旧一直守候在对方身边,再未确认这丫头真的没事之前,他还不敢离开!

    华岳哭了良久,才抬起头来,缓缓看向徐秋澗道:“你出去吧!我想和我爹单独待会!”

    徐秋澗一阵迟疑,“你……那个……真的没事了?”

    华岳突然泪眼一瞪,原本放在床上的玉手瞬间紧紧的握捏在了一起,徐秋澗观察力惊人,自然注意到了华岳这‘不寻常’的举动,不由得眼皮一跳,这丫头本来就伤心,这时最好不去触霉头,否则可能没好果子吃,再说经过一场宣泄后,此女想必应该不会想不开了!所以倒也不用担心了,便依她离开了房间。

    出门不久,便见塞哈智府上的门房匆匆朝这边跑来,差点和徐秋澗装上;

    “何事跑这么急?”徐秋澗看着这门房道。

    那门房也知道徐秋澗是信任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赶紧道:“大……大人!小的不是有意的,皇……皇上来了!小的只是记着来禀报咱们老爷和小姐的!”

    “皇上来了?”徐秋澗一怔。

    “是啊!已……已经到门口了!”那门房大概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

    徐秋澗摇了摇头,叹道:“你家老爷此时已无法见驾了!行了,先接驾要紧,快带我去!”

    那门房也并未回味出徐秋澗话里的意思,便点头称是,准备带徐秋澗去迎接皇上了,但刚走了几步,门外便传来了明宣宗的声音;

    “不必了!今日朕只是听说塞指挥使病危,想微服出访来探望一下,不必弄得这么大张旗鼓了!”明宣宗微带着笑意的踏进了院子,朝这边走来。

    正如明宣宗自己所说,他是微服出访,只穿了一件便装,身边就跟着两三个随从人员,王振豁然就在其中。

    明宣宗进来便面带笑容,看得出来此时心情还不错,不过在徐秋澗看来却显得极为古怪,都说皇帝薄情寡义,莫非真是如此,塞哈智在朝为官好几十年,里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明宣宗明知道塞哈智病危,此时如何还笑的出来?

    而且徐秋澗发现,不仅是明宣宗面含笑意,就连一旁不男不女的死太监王振也是满脸喜色,不过在看见徐秋澗的时候,却悄悄冲徐秋澗竖了竖大拇指,很是让徐秋澗不解。

    不过此时徐秋澗也来不及想其它的了,既然明宣宗驾到,基本的礼仪还是要的,随即嗑首见礼道:“不知吾皇驾到,微臣接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爱卿免礼!爱卿快快请起……”明宣宗快步上前亲手将徐秋澗扶了起来。

    若不是因为明宣宗面上的笑意,令徐秋澗有些不爽,此时徐秋澗定会感动的留下泪来,要知道能上皇帝亲手搀扶的臣子,定然都是皇帝百般器重的人,如此显然明宣宗将他就划为了这类人中,甚至说明他在明宣宗的眼里,地位跟三杨等人都不相上下了。

    “吾皇在上,微臣受宠若惊!”徐秋澗起身说到。

    “既然你也在塞大人府上!看来一会朕就不必登门拜访了,想必你也是来探望塞指挥使的吧!”明宣宗笑到。

    “回皇上,微臣确实来探望塞大人的!”徐秋澗如实回答道。

    “那不知塞大人病情如何了?”明宣宗眉间不经意闪过一丝凝重的追问道。

    “这……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塞大人已于刚才归天了!”徐秋澗还是实话实说了。

    “什么?塞指挥使他……”明宣宗感觉很是吃惊,随即面上露出丝丝伤怀来,“看来朕还是晚来了一步啊!塞大人自永乐先皇起,便擢升锦衣卫指挥使,乃不择不扣的三朝老臣啊!近年来虽因身体缘故辞去指挥使一职,但依旧暗中打理锦衣卫,为朕分忧解难!忠诚可嘉,朕要追封厚葬他!”

    “皇上英明!”徐秋澗拱手道,看的出来明宣宗对塞哈智还是心存感激的,对于刚才满面的笑意,可能另有缘故!

    明宣宗看了看徐秋澗,道:“爱卿比朕早到,想必已然见过塞指挥使的最后一面吧!不知塞指挥使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这……回皇上,塞大人的确和微臣说了一些话,不过那都是一些私事!对于公事,塞大人却只字未提!”

    “真未提过?”明宣宗审视着徐秋澗。

    “微臣句句属实,没有半点欺瞒圣上!”徐秋澗心里一阵怀疑,明宣宗这么问似乎意有所指!

    “那他都和你谈了些什么私事?”

    “这……”徐秋澗回头看了看房间里依旧待在塞哈智床边的华岳,沉吟了一会才道:“塞大人自知命不久矣,唯一放心不下就是自己的这位掌上明珠,所以让微臣在他故去后,代为照料一二!”对于此事,徐秋澗也只是半真半假的回答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被皇帝黑了

    明宣宗闻言,也下意识朝屋里望了一眼,怀疑的瞧着徐秋澗,“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徐秋澗赶紧回应到。

    明宣宗眼睛微微一转,道:“塞指挥使一去,仅剩下他这么一个女儿孤零零的,无依无靠,也确实怪可怜的,难怪塞指挥使会讲女儿托付与你,不过要是朕没记错的话,这丫头今年也快十八了吧!至今尚未许配人家,且又和爱卿年纪相仿,不如朕便下一道旨,将这丫头许配于你!如何?”

    “啊……”徐秋澗一怔,刚才塞哈智来了这么一出,没想到明宣宗又来,赶紧道:“皇上,此时万万不可!微臣……”

    “行了!朕知道你已有妻室,而且伉俪情深!跟你开玩笑的!”明宣宗似笑非笑的道。

    “微臣谢皇上体恤!”徐秋澗松了口气,赶忙谢恩道。

    明宣宗摆了摆手,“别急着谢恩!你别以为朕不知道,塞指挥使将女儿托付与你的用意!冲着塞指挥使这几年为朝廷呕心沥血的份上,朕本就该完成他的这庄遗愿!不过朕念及你之前朝堂献策有功!朕可以暂时不为难你!不过以后若塞指挥使的明珠真对你有意,那朕可还是会下旨令你们择日完婚的!”

    “这……微臣遵命!”徐秋澗一阵犹豫,还是点头了!他之所以一直反对和华岳在一起,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华岳对他是否真的有男女感情,倘若将来华岳真对自己有情义,那时他自然也不会反对!这丫头虽有时刁蛮了些,但总的来说不坏,而且聪明机灵,又娇俏可人,再说这次塞哈智的死或许会令这丫头变得更加成熟些。

    “好了!今日朕出宫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来探望塞指挥使的,可惜晚来了一步,连他最后一面都未见着,既如此,朕也不便进去了,回去就下令追封厚葬他,这另外一件事嘛,就是准备去徐爱卿你的府上找你的,既然你就在这里,那朕也不用跑这一趟了!你且随朕进宫!”明宣宗最后说到。

    徐秋澗一阵古怪,明宣宗这时见他一起进宫作甚,但也不敢违背,“微臣遵旨!不过还请陛下稍后,微臣想跟华岳姑娘说一声!”说完,便走进了塞哈智的房间,简单和华岳交代了一下,可这丫头大概是仍旧沉沁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徐秋澗只好叹息的走出了屋子,跟随明宣宗直接去往了皇宫。

    回宫后,明宣宗便将徐秋澗带进了偏殿的御书房,死太监王振也一直跟着;

    进入书房后,明宣宗便直接走向自己御桌御椅,原本徐秋澗以为他是想回座位对自己问话,但下一刻便让他不由得有些瞪眼,只见明宣宗回到御椅上,便小心翼翼的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随即又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稍大的木制圆通,放在自己身前;

    徐秋澗之前并不知道明宣宗到底在干嘛,但直到那圆筒中传出的一阵蛐蛐叫声后,徐秋澗明白了,感情这蛐蛐皇帝又想斗蛐蛐了!事实确实如徐秋澗所想,明宣宗随即将那精致小盒的盖子打开,露出另一只活蹦乱跳的蛐蛐,明宣宗赶紧将盒子里的蛐蛐倒进了圆筒中去,接着又挽起双袖,一旁的死太监王振忙贴心的递上一干斗蛐蛐专用的细小鸡毛掸子,明宣宗随手接过便兴高采烈的斗起蛐蛐来。丝毫没和徐秋澗说一句话;

    徐秋澗这时候的处境可就尴尬了,明明是明宣宗自己叫他来的,这倒好,又不说正事,将他晾在一旁,自己却斗起蛐蛐来,很是让徐秋澗无语,当然面上又不敢丝毫表露不满,只得这么静静的等着了!

    倒是明宣宗一旁的死太监王振不时向他递来一个安慰的眼神,像是在说:咱们皇上就好这口,进书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斗蛐蛐,已经成习惯了,你就再耐心的等一会吧!

    徐秋澗也只得等待了,眼光却也时不时瞅瞅明宣宗斗蛐蛐的德行,不禁有些令他大跌眼镜,堂堂一代帝王,斗起蛐蛐来,全然没有了帝王的气质。倒像是个市斤小混混,怪不得史书会对明宣宗喜爱斗蛐蛐这嗜好做了特别记载!

    终于半柱香后,此次斗蛐蛐又已接近尾声了,明宣宗这才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但嘴上却酷似一阵叹息的道:“哎!看来要为朕的常胜将军挑选一只真正的对手!还真是难啊!”显然,这次斗蛐蛐的结果,他很是满意。

    “哎呀!皇上,奴才之前就说过,皇上隆恩浩荡,你养出来的蛐蛐,想不赢都难啊!”王振也不偏不倚的拍了一通马屁!

    下面的的徐秋澗自然的看在眼里,不禁对这影响大明朝历史发展的大奸宦嗤之以鼻,王振眼睛道也利索,似乎注意到了徐秋澗的微妙神情,以为是对方在下面等的不耐烦了,赶紧冲明宣宗提醒道:“皇上!徐大人可在堂下等了老半天了呢!还是赶紧和他说正事吧!”

    听王振这么说,明宣宗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一拍脑门,“你瞧朕……哎……”赶紧歉意的看向徐秋澗,道:“都是朕一时贪玩了,把徐卿都给忘了,怠慢徐卿了,还请徐卿莫怪!”说着已经下堂来到徐秋澗身边,拍了拍徐秋澗的双肩,以示安慰。

    “微臣不敢……”徐秋澗连忙拱手应到,要说这明宣宗英明仁厚起来,道也破让人敬佩,知道自己错了,还会主动向大臣认错,道也不失为一代明仁之君,明史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想必跟他平日里的人品修养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说……你此次想要什么奖赏?”明宣宗很是大气的道。

    徐秋澗微微一怔,难道明宣宗仅仅怠慢了自己就要赏赐自己?这他妈也太离谱了吧!若他每个怠慢过的大臣都予以封赏,这可也不是一笔小的数目!

    徐秋澗不禁一阵高兴,但嘴上却也只能装做婉言拒绝,“微臣受之有愧,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咦…你不要赏赐?”明宣宗略带意外的道,不过很快便点头道:“既如此也罢!今日边关传来消息,说瓦剌于三天前已经撤回北漠,当真被徐卿你所言中,瓦剌不敢贸然出兵,知难而退了!朕本想应承上次在朝堂上对你的许诺,准备赏你黄金百两呢,难得爱卿如此深明大义,不要赏赐,那这百两黄金就拿来充做还在边关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的军饷吧!反正这几年国家经济凋敝,财政吃紧。”

    徐秋澗听完明宣宗口中的陈诉后,面色顿时呆了,感情不是因为怠慢自己而给的赏赐,而是自己献策奏效的赏赐!这可是自己应得的!不禁苦笑道:“这个……皇上,微臣也不是不要……”

    “爱卿的心意朕全明白,你体恤边关将士……”

    “不……不!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只是觉得应该得……”

    “爱卿真是忠良之心,对,你说的对,主动放弃封赏,以充军资,是你应该的,你的一片忠诚,朕已然知晓……”

    徐秋澗不由得面色比苦瓜还苦了,这个节骨眼,他哪里还不知道,明宣宗这是在故意跟他打马虎眼呢!显然是要黑了那一百两黄金,徐秋澗此时肠子都快悔青了。

    ps:各位书友,告假了!断更几天……(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寻人

    徐秋澗本来还想说这什么的,可明宣宗又抢先说话了;

    “那个……爱卿!今日朕叫你进宫该说的事也说了!你看这天色也不晚了,朕也不留你了,你要不这就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宣宗自知理亏,说话不由得几分脸红。

    徐秋澗自然知道明宣宗是怕自己跟他纠结这个赏赐,心生逐客之意了!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都说君无戏言,这明宣宗竟如此厚颜无耻的黑他,根本就是食言而肥!徐秋澗都怀疑,明宣宗今晚是不是故意玩了这么一出,目的就是不想给自己的封赏。

    可人家是万人之上的皇帝,皇帝赖账,自己能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去讨要吗!徐秋澗向来是个识时务的人,尽管心里很不舒服,但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咽。

    “微臣……微臣遵旨,那……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徐秋澗心里沉甸甸的,很是沮丧的冲明宣宗拱了拱手,便退出御书房离开了。

    离开皇宫,徐秋澗没直接回府邸。而是又前往了塞哈智府上,想看看华岳此时心情有没有好些!来到塞府,发现塞哈智的死讯已经传遍全府上下,府上大门高挂白幡,府里家丁无不身作孝服,连塞哈智的尸体都已经入殓,设置灵堂了,然而令他吃惊的是,华岳居然消失不见了,连府上的管家都不知道她的去向,着急之下,还派出了一部分人深夜寻找去了。

    徐秋澗一颗心不禁沉了几分,虽说这丫头哭也哭过了,但他并不敢确定这丫头就真想通了,这大半夜的说消失就消失,当真还是让他心生几分担忧。

    赶紧吩咐塞府的管家,动员全府上下所有人力,全力四处去寻找,塞府的管家也知道徐秋澗和塞哈智父女的渊源,尤其徐秋澗是新任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自然不敢不听,赶紧叫上所有家丁,点着灯笼火把,出去寻找起来;

    徐秋澗自然也不可能闲着,也加入了寻找当中,在寻找之前,徐秋澗还刻意向塞府的管家细细询问过,华岳有没有平常最喜欢去的地方,可貌似这位管家对他们的大小姐根本不太了解,对她平时的行踪更谈不上知道了!

    如此只能盲目的去寻找了,可这深更半夜,尤其是在这偌大的京师,寻一个人,谈何容易?

    一干人都是依照徐秋澗之前的吩咐,以塞府为中心,由近及远不断扩大搜索范围,通红的灯笼火把,嘹亮的呼唤之声,所过之处,无不惊扰到当地的居民,连徐秋澗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接连找了方圆数里,都没发现华岳,徐秋澗此时除了焦虑,更还憋了一肚子气,这丫头当真不让人省心,破口大骂的心都有了!

    没办法,只能继续扩大搜索范围了,结果这一找就是三个多时辰,已经接近天亮了,一干人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都喊哑了!徐秋澗同样也已经嘶声竭力了!都快有心放弃了,这时,一个貌似呆呆的小丫鬟这才小心翼翼走上来道:“大……大人!奴婢或许知道我家小姐在哪里?”

    徐秋澗精神一震,在这小丫鬟身上看了看,“你知道你家小姐在哪?”说着又询问般的回头看了一眼塞府的管家。

    那管家很精明,似乎知道徐秋澗要说什么,赶紧道:“这小丫头是我们小姐的贴身丫鬟,或许她真知道!”

    徐秋澗一点头,新看向那小丫鬟,有些不满的道:“既然知道,为何不早点说出来?”

    “奴婢……奴婢之前也不敢确定,所有……所以不敢说!但现在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发现我家小姐,我想她或许有可能就在那里……”那小丫头带着紧张,显然很是害怕徐秋澗责怪。

    “行了!废话就别多说了,找人要紧,先带我们到你知道的那个地方去看看再说!”徐秋澗一挥手的道。

    那小丫鬟依言,赶紧领着徐秋澗等人朝皇城方向而去!

    徐秋澗心里一阵惊疑,难不成华岳那小丫头,躲在皇城里去了?但很快便便被他否定了,因为前面带路的小丫鬟还未接近皇城便向皇城的左侧绕道而去了。徐秋澗细细一看,皇城左侧似乎可以通往皇城后山,难道华岳在皇城后山?

    果然,绕道皇城左侧尽头,便有一处通往后山的小山路;

    “我家小姐以前每次心情不好都会单独跑到这皇宫后山上去,不过她只带我来过两次,但愿这次她也在上面!”小丫鬟停在山路下,回头对徐秋澗说到。说完便又在前边开路了。

    还好着皇城后山并不算高,而且通往山上的小路,像是经常有人活动过,所以爬起来并不是很费力,不过半盏茶功夫,山顶便尽收眼底了!

    这山顶竟是一处平地,全是岩石,并无其他植被,唯有一棵碗口般粗大的歪脖树坚毅的从岩石中生长了出来,看上去极为显眼,看到这颗树,徐秋澗不禁想到两百年后明朝的最后一位皇帝崇祯上吊的那棵歪脖树,也不知道究竟会不会是这颗?不过那棵树长在煤山上,至于这处山是否叫煤山,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徐秋澗此时也没心思去探个究竟了,因为他的眼睛被不远处一道娇倩的背影吸引住了,此时天边已经亮起鱼肚白,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此时那道倩影就这样静静的迎着鲜艳的朝霞,仿佛一位浴火重生的仙子,背对着众生!看不清她真实的情感!而在她身前是一处陡峭的悬崖,而悬崖下方正是大气磅礴,雄伟壮丽的紫禁城!

    “小姐!小姐真在……”一干人自然认出了那道丽影就是华岳本人,尤其是小丫鬟,几乎高兴的叫出声来了!但很快便被徐秋澗制止了!

    “行了!你们都先下山去吧!这里交给我!”徐秋澗小声对一干人道,没有惊扰到华岳!

    众人都知道老爷刚死,小姐此时心情极为难过,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倒不如让这位小姐的‘知心朋友’留下来好好安慰安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酷似调戏的安慰

    一干人依照徐秋澗的话纷纷退下山去了,徐秋澗独自一个人屹立在那里,静静的凝视了一会华岳微微颤抖的身影,徐秋澗知道,这丫头一定还是在伤心!不由得缓缓靠近了华岳,同样来到悬崖边上,望着天际弥漫的朝霞,形似感叹的道:“人生在世,莫过于生老病死!然而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逝者已去,却将无尽的伤痛留给了自己的至亲之人。我想你爹临死前一定也有这种牵挂!”

    华岳含泪的眸光微微一闪,到并未侧头看徐秋澗,显然刚才她就发觉徐秋澗等人了,只是因为徐秋澗的这番话,让她不禁想死自己的爹临死时给她说的那段话,“阿爹从来不怕死!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想到这里,眼中泪滴不觉又滑落了出来。

    徐秋澗不禁摇了摇头,道:“我眼中的华岳,一向是个拿的起放的下,心胸开阔的姑娘,塞大人即便已去,相信你也一定会很快振作起来的……”

    “你懂什么?死的又不是你的爹,自然不会伤心!阿爹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知道那种举世无亲,孤零零的感觉吗?”华岳突然猛的侧头狠狠对徐秋澗大声呵斥到。

    “我……”徐秋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令华岳勃然大怒,一时也不知还怎么说。

    华岳似乎也发觉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了,不禁侧回头去,低声抽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跟你生气的,我只是心里堵的慌!”说着缓缓蹲下身去,将小脑袋埋在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我知道!”徐秋澗点了点头的道,“如果对我生气发火,能令你心里好受些,我很乐意!要不……要不你有什么不痛快就向我撒吧!今日徐某人骂不还口!打不还……这个,我个人建议你还是不要动武!毕竟俺也是血肉之躯,打在身上也是会痛……”

    可惜徐秋澗连话都没说完,却见蹲在地上的华岳突然起身,快速朝他逼来,临近就单手一把留住了徐秋澗的衣领,另一只手紧握粉拳准备向他挥拳了!

    徐秋澗根本来不及做丝毫反应,这丫头毕竟是习武之人,他没有能力反抗,此时见华岳紧咬杏唇,一副恨不得生吃了他的模样,徐秋澗心里不禁雷起了鼓。不过再看到她那隐藏在双目中的那丝深深的忧伤时,徐秋澗索性闭上双眼,叹息道:“也罢!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豁出去了!若你心里觉得实在憋的难受,打我我都认了,不过希望你能为在下保留一丝最起码得颜面,千万别打脸,毕竟以后天天要上抚镇司,是要面对里面诸多千户和百户的!”

    “你……噗嗤……”

    见徐秋澗一副委屈万分的模样,华岳有万般恼火,不禁都破涕为笑,随即将举起的拳头在徐秋澗的胸口锤了一下,“你……你这家伙,人家都伤心的要死,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虽然华岳在悲伤中露出了短暂的一笑,但看上去却更显凄楚,徐秋澗不禁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情,认真道:“华岳!你记住,即便塞大人不在了,你也不是举目无亲的人,从现在起,我徐秋澗就是你的亲人,以后我会像照顾亲妹妹一样照顾你,所以你千万不可自暴自弃,知道吗?”

    突然见徐秋澗这么郑重其事的对她道,华岳不由得微微一愣,怔怔的看着徐秋澗,不知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华岳愕然许久才重重的摇了摇头,带着哭腔道:“你又占我便宜!谁要你做我的亲人?你那么笨,我才不愿意认你做哥呢!”

    徐秋澗一阵无语,摇了摇头,道:“你可知你爹临死前都和我说了些什么吗?”

    华岳泪眼汪汪,却突然怀疑的望向徐秋澗,“你不会想说让我拜你做大哥,也是我爹的意思吧!”

    徐秋澗下意识点了点头,尽管事实并非如此,但这个谎他还是得撒,“你爹最担心就是他死后,你会无依无靠,所以临终嘱托我,好生照料你!让我认你做……妹妹!”

    “真的?”华岳仍旧有些不大相信的样子!

    徐秋澗重重的点了点头,“你爹确实是这样和我说的!”

    见徐秋澗眼都不眨一下就点头了,华岳表情虽然平静,但带着泪水的眼眸中却不经意的闪过了一丝失望,最后擦干了眼角的泪痕,酷似调皮的道:“即便是我爹给你说的又怎样?我不会做你的妹妹的!因为我是你的保镖,以后你去哪我去哪!勉强也算我半个亲人!所以无论后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丢下我!知道吗?”

    徐秋澗微微一挑眉,这丫头的话怎么也不像是出自一个纯粹的保镖之口,倒像是一个小女人对自己的情郎一番真情流露!难道……难道真被塞哈智言中了,这丫头当真对他暗生情愫了?

    这丫头如此这般说,根本就是要赖上他的节奏,对此徐秋澗不禁有些头大!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如胶似漆的女子,甚至外面还漂泊着一位,下落不明!若是华岳再对他有心思的话,那自己的桃花运实在好到家了!不过他并不乐见如此,老婆太多,自己哪有那么多‘心思’照顾得过来,“这个……这个……”徐秋澗不由得一阵结巴起来!

    “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吗?”华岳突然神情很是不善的盯着徐秋澗,右手下意识有拽紧了小拳头,一副准备随时发飙的样子。

    徐秋澗眼皮子一跳,赶紧改口道:“这个当然是可以的!毕竟你是我保镖嘛!我去哪肯定会带着你的!”

    “这就对了!”华岳平复了表情,又变得哀伤起来,下意识转过了身,面朝悬崖下方的紫禁城悠悠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煤山来吗?”

    徐秋澗心里微微一动,这座山真叫煤山?如此或许真是两百年后崇祯皇帝自缢的地方!不过这都与他无关,毕竟这都是两百年后才发生的事,他只是提上见证了有煤山这么一处地名而已!不禁思索起华岳为什么会这么说,“我可不大清楚,不过我预料没错的话,这煤山或许存在着你和塞指挥使以前的一些很特别的回忆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服丧

    大概真被徐秋澗猜中了,华岳不禁又回想起以前的往事了,潸然泪下起来,“你……你这家伙聪明起来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说着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这地方我三岁的时候就来过了,记得那年冬天,我阿爹任锦衣卫佥事,阿爹曾经因为护驾有功,很受永乐先皇的赏识,允许阿爹带我到皇宫和皇子公主们一起学习,可那时我很贪玩,竟不知不觉一个人悄悄躲到了这皇宫后山上来,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年这个地方居然有很多黑衣蒙面人,似乎在谈些什么秘密,见我就要杀人灭口!好在我阿爹及时赶到,和一帮黑衣人大战了起来!”

    “塞指挥使还会武功?”徐秋澗微微有些诧异。

    “嗯!”华岳点了点头,接着道:“不过自从那次后,阿爹的一身武功几乎被废了!”

    “什么情况?”徐秋澗微微愣了愣!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我阿爹为了救我,和十多个黑衣蒙面人大战吗?我阿爹年轻时功夫很是了得,但那些蒙面人同样个个身手不凡,一人独战这么多人,还要保护我的安危,所以吃了很大亏,我清楚的记得,我阿爹为我硬生生挡了三掌袭击,身受重伤,后来还好锦衣卫的人赶来了!那些黑衣蒙面人才四散的逃走了!”华岳垂泪低声道。

    徐秋澗点了点头道:“我想自从那次后,塞指挥使便受了不轻的内伤吧!所以才不得不放弃使用武功了!”

    华岳点了点头,“不仅如此,阿爹所受那三掌,功力惊人,这些年他这咳血的恶疾便是那次导致的!”说着,华岳不由得低头泣道:“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贪玩,上这煤山,阿爹根本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或许现在身体都很好,可如今他这么快就……他才五十出头啊!是我害死了他的!”华岳越说越自责,不禁用手狠狠抽了自己起来。

    徐秋澗不禁皱了皱眉,出手拦住了华岳,“你不要这么自责了!你爹的死不是你造成的,害死你爹的是那些黑衣人,你这样自暴自弃,相信你爹在天之灵见了都会难过的!”

    听徐秋澗这么说,华岳微微一抬头,泪流满面的看了徐秋澗一眼,随即一把抱住了徐秋澗,将头靠在了徐秋澗的肩头,失声痛哭了起来!

    徐秋澗微微一颤,下意识挣动了一下,但最终轻轻一声叹息,这丫头此时实在太脆弱了,只想找个依靠,轻轻靠一会,徐秋澗如果都不给,实在说不过去!

    直到过了一炷香,这丫头才渐渐在徐秋澗怀中停止抽泣,徐秋澗肩膀上的衣服都被华岳的眼泪侵湿透了,没想到这丫头太能哭了,不禁有些讪讪的道:“这个……要不你先挪开我的肩膀成吗?我的肩膀都有些麻了!”

    华岳闻言,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就这么靠在他的肩头,这算什么?表达自己对他的倾慕吗?想到这里,华岳心里顿时有些发毛,不禁一下离开了徐秋澗的胸怀,还顺势稍稍用力锤了徐秋澗的胸口一把,掩饰尴尬道:“一个大男人,肩膀软的没骨头似的,一点都靠不住!”

    徐秋澗大是无语,这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他也懒得和她计较,道:“好了,现在哭也哭了,是不是该回去了!你爹尸骨未寒,还得办丧事,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怎能不回去服丧!另外皇上今天可能我会亲自来追封悼念你爹!所以你还是赶紧回去主持你爹的丧事吧!”

    “还用你说!人家只是心里一时难受,想出来透透气,又不是不回去!”华岳依旧带着一丝哭腔的道。说着就当先准备下山去了,但刚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对徐秋澗道:“你也和我一起回去跟我爹服丧!”

    徐秋澗微微一怔,“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别忘了你是我爹亲手提拔的,也算是我爹的得意门生了,我爹没什么儿子,就只有你去顶替了!你这家伙不会这么忘恩负义吧!”华岳很是不满徐秋澗的犹豫,大眼一瞪的道。

    徐秋澗一阵头痛,这丫头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不过这丫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自己也勉强算塞哈智的学生,去服丧也并无不可,但怕就怕在这丫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然,最终在面对这丫头大棒加胡萝卜下,徐秋澗还是选择了服从!

    半个时辰后!徐秋澗和华岳回到了塞府,并换上了孝服,分别跪立于塞哈智灵堂两侧,丧事正式开始,此时塞府上下,无不悲痛欲绝,灵堂内外都跪有塞府的家仆,嚎啕声不绝,连房顶上都站着三五两个人,高举白幡,不停呼喊塞哈智的名字,当然这是古代一种特别招魂仪式!

    在这种悲恸的气氛中,华岳不禁又伤心的泪流不止,在她身前当着一个火盆,此时不断往火盆中递烧冥钱!徐秋澗虽不至于这么悲伤,但此时表情依旧很是庄重,而在他旁边,还跪着一人,确是蔡宏,塞哈智的死讯很快传遍了京城,这家伙虽是徐秋澗的保镖,不过在京城也有一处自己的家,所以这几日徐秋澗给他放了个小假,但得知塞哈智的死讯,蔡宏也很是悲痛,所以很早就赶了过来,无论怎么说,塞哈智毕竟是他以前的东家。

    这种全府喧哗的气氛足足响应了半个时辰,才算停止,丧事进入下一个环节,就是接待前来祭拜悼念的亲朋好友,以及同僚!

    塞哈智为官几十年,结识的官场同僚自然不在少数,甚至连一向被锦衣卫视为死对头的东厂都有,当然庞德自然是不可能,塞哈智生前做锦衣卫指挥使的这些年同样跟东厂死磕过,甚至前段时间为了徐秋澗,还背地里参奏过庞德一回,两人早已是形同水火,这回塞哈智突然逝世,那老阉狗怕是背地里都快乐坏了,自然不可能祭拜的!

    庞德虽没来,倒是东厂的第二把手来了,就是秉笔太监陶荣,之前在渠江县,徐秋澗已经和这满脸白净的老太监有过一面之缘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祭奠

    随着门外门房的一声通传,陶荣神情庄重的大步迈进了灵堂,来到祭坛前先是取了三杆香,静静点燃,握着香深深的鞠了几躬;

    “遥想当年,塞指挥使英姿勃发,神武非凡,万军从中力救先主,不知不觉竟二十多年过去了,你我虽已是年近花甲,可终究才五十出头,本可颐养天年,尽享天伦之乐!哪知世事弄人,你这么快就去了!你我同朝为官数十年,互做知己,如今闻讯,肝肠寸断,痛彻心扉!试问来日,何人可再与杂家吐述衷肠?”唐荣说着眼睛眨巴眨巴,竟流出几滴泪水来。

    徐秋澗满脸怀疑的在陶荣身上看了几眼,这老太监不知是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毕竟锦衣卫跟东厂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不过听华岳说过,这陶荣是宣德皇帝宠信的两个太监之一(另一个王振),尽管只是东厂的第二号人物,但比起备受皇帝冷落的司礼监大太监庞德,相信地位也不会逊色多少,至少在宣德皇帝的心中,陶荣的地位不会比庞德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也难怪这家伙敢冒着庞德的压力前来祭拜塞哈智。

    陶荣满脸悲戚,最终一叹,将手里的三根香擦在了香炉中,随即转身来到了华岳的面前,细声细语的说了几句,徐秋澗竖起耳朵,也只听了个大概,当然说的无非就是说些节哀顺变之类的安慰话!

    华岳闻言,也略有回应,虽然出于悲伤的缘故话不多,但其面上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丫头似乎对这老太监并不太反感。这倒让徐秋澗微微有些诧异,看来塞哈智生前可能真与这唐荣有些交情,否则华岳不可能会对陶荣有这么好的印象。

    正当徐秋澗胡思乱想的时候,却见陶荣已经转身突然朝他这边走来;

    “徐大人!没想到你我第二次见面竟会是在这个场面!前段时间,徐大人仕途荣升,杂家本就该登门拜访了,可惜那段时间杂家身负皇命,不在京城,所以不曾前来,还望徐大人莫要见怪才是!”陶荣来到徐秋澗面前就和颜悦色的道。

    “公公哪里话!公公乃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日理万机,本官哪里敢奢望公公登门拜访,实该我拜访你才是,只是前段时间公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只有改日登门了!”徐秋澗也只能虚以委蛇的说到,当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阵冷笑;

    这老太监难得跟他放低了姿态和他套近乎,显然还是出于自己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了,若真要论起官职权利的话,自己如今比他只会有高无低,况且自己手上还有宣德皇帝亲赐的尚方宝剑,这老太监自然要使劲巴结巴结他了,想起之前在渠江县见到这老太监时,自己还得矮他一头,如今这老太监也只有仰视他的份了,所以说这官大一级压死人,当真说的没错。

    “不……不……徐大人言重了!如今你已执掌抚镇司,职权在杂家之上,杂家怎可受得起你亲自登门,改天杂家必定亲自前来!”陶荣连忙摆手道,“今日杂家还有要是缠身,就不便多待,先行告辞!”大概是害怕徐秋澗继续跟他推礼谦让,陶荣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陶荣离开后,接下来又是一个个在职官员轮番前来祭奠,不过徐秋澗大致看了下,这些人中,大多都是些武将,或者就是锦衣卫里面的在职官员,清流文臣居然少的可怜,不过三五几人而已,不过想想也是,依照塞哈智生前做过锦衣卫指挥使的经历,便绝不会让那些清流文臣跟他走的很近,对于塞哈智的死,相信很多清流大臣都和庞德抱着一样的想法,巴不得对方早死。

    不过有一个人的到来倒是令徐秋澗很是意外,那便是杨荣!这个牛鼻子大臣,可是清流大臣中的底柱,按理说对塞哈智之死是会感觉无比痛快的!可今日却素装前来祭奠,而且神情倍感沉重。

    如老太监陶荣一样,杨荣也先是点香祭奠了塞哈智,之后才很是惋惜的来到华岳面前,道:“姑娘还请节哀!令尊之死,本官也深感遗憾……”

    显然华岳对杨荣的到来也感到有些意外,此时听杨荣这么说,以为对方是在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故意来嘲讽她的,不由得抬头冲杨荣一瞪泪眼;

    杨荣显然也发现了华岳的敌意,忙解释道:“姑娘莫要误会,今日本官前来是诚心诚意祭奠令尊的!”说着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满朝文武皆知昔日本官与令尊有过恩怨!但那纯粹是出于对朝政的政见不一,而我两人绝无半点私怨!我与令尊同为三朝老臣,当年共同追随永乐先皇,靖难一役,令尊万军从中力保先皇,这份忠勇是令老夫深深折服的!况且姑娘对老夫还有活命之恩!老夫今日前来祭奠令尊,确实发自内心!”

    见杨荣一脸真诚,华岳这才放下仇视的目光,大概听到杨荣提起塞哈智年轻时的事,不禁悲从中来,又低头垂泪起来。

    杨荣叹息的摇了摇头,“人死不能复生,姑娘还请节哀!”说着又回头复杂的看了一眼跪立的徐秋澗,没说什么,便步出了灵堂。

    徐秋澗心里只有苦叹,杨荣到现在对他都还持有不确定态度,只因自己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和宣德皇帝所赐的那把尚方宝剑!

    对于杨荣今天的到来,徐秋澗也算是看出来了,想必是因为华岳上次救过他一命的缘故,虽然那回他并不知道华岳就是塞哈智的女儿,但这牛鼻子是个老人精,上次华岳已经提到,自己是他曾经某个政敌的女儿,在整个朝堂,清流大臣几乎是同气连枝,一个整体,即便有些内斗,但以他内阁成员的身份,相信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清流大臣敢真正得罪他,显然这个政敌自然就是清流大臣之外的人了,看看有资格成为他政敌的无非就东厂和锦衣卫,但东厂想也不想,就可以排除了,因为东厂里的巨头,几乎都是太监,不可能有后的,如此那只有锦衣卫里的人了,几番排除很容易就会让他联想到塞哈智这个已经退休的锦衣卫指挥使。

    ps: 又要告假了,最近卡文了,写不动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追封

    “皇上驾到……”

    杨荣离开后不久,门外便传来明宣宗到来的消息,一帮子人赶紧出门迎接,就连服丧的华岳都不得不起身前去,古人常云:天地君亲师,除了天地,君王就是最大的,其次才是亲!如此华岳即便在替父服丧见到皇帝同样要先拜皇帝!

    声音传来不久,只见宣宗一身白装,珊步朝灵堂而来,身边只跟着王振一个传旨太监和两个跟班的小太监!而其中一个小太监手里正托扶着一道圣旨!

    “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干人以徐秋澗和华岳为首,当即下跪见礼!

    宣宗背着双手,微微点了点头,低沉道:“今日是塞指挥使的丧事!你们不用对我行此大礼,尤其是塞指挥使的千金!你还是去服丧吧!就当朕是个普通前来祭奠塞指挥使的人就行了!”

    “民女谢皇上隆恩!”华岳难得知书达理了一回,起身微微学着良家女子般冲宣宗福了福腿!

    明宣宗点了点头,又看向起身的徐秋澗,道:“朕想先祭奠塞指挥使!徐卿且先领我前去吧!”为了符合这种庄重的气氛,宣宗声音略带沉重!

    “微臣领命!”徐秋澗赶紧应声,将宣宗领进了灵堂,随即退到一旁去了!

    明宣宗深深的在塞哈智那所立的灵位上望了一眼,很有几分伤感的道:“爱卿!朕来看你了!”这时一旁的王振已经点燃了三杆香,双手恭敬的递给了宣宗,宣宗接过,双手将香举过额头,深深的一鞠躬,随后将香擦在了香炉中!

    擦好香后,宣宗这才转身冲王振道:“王振!宣读朕的追封旨意吧!”

    王振赶紧点头应是,随即从那小太监手里取过圣旨,轻轻展开,大声朗道:“戚戚皇天,悠悠厚土!朕自承应天命以来!大施仁政,广纳谏言!致使国家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终不负历代先皇之志,然功不在朕!实乃诸臣辅佐!塞指挥使,自永乐之际,先后辅佐太宗(明成祖),仁宗以及朕!为朝廷赤胆忠心,殚精竭虑,功在千里!朕特允追封其为一品赤诚侯,着其后世子孙永世延续,福泽万代!其葬礼亦按公侯之礼予以厚葬!”

    封侯!徐秋澗微微一怔,这可是天大的福泽,一般人想得都得不到的!除非对朝廷有大功绩的人才有此待遇!要知道封公拜侯的人,如皇帝一样,爵位都是可以世袭的,只要这人不断后,这个爵位便可以一直传承下去,而且俸禄照拿!

    当然有利也有弊!爵位虽然可以世袭,但却是些有名无实的闲置人员,并无实权,想必这也是朝廷用来安抚那些对朝廷有大功绩的退休官员的一种手段!

    不过相对于已经过世的塞哈智而言,实权已经无用了,倒不如封一个能福泽后世的虚名侯爵!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完王振的宣读后,华岳当先率全府家丁叩首谢恩!宣宗这才度步来到华岳面前,抬了抬手,示意华岳起身;

    “华岳啊!朕虽追封你爹为赤诚侯!但自古有个惯例,就是爵位传男不传女!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明宣宗侃侃说到。

    “这民女心里清楚!皇上能追封家父已是天大恩泽,民女绝没有贪恋爵位的心思……”

    “噢!你误解朕的意思了!你爹的爵位是朕亲封的,君无戏言,说要福泽万代,那便要福泽万代!只是这爵位不能由你一女子来继承,所以只能等你有了夫婿之后,由你夫婿来继承,到时你二人若有了男丁,再将爵位传于你的子嗣!不知你可有中意人选,有就大胆提出来,朕好为你们尽早主婚,也让你爹封的这个赤诚侯实至名归!”明宣宗打断了华岳的话,继续说到。说到后面还下意识朝一边的徐秋澗瞅了瞅。

    徐秋澗闻言,差点没跳起来,明宣宗已经黑过他一回了,难道还要再黑他一回?明知道华岳和自己如今‘关系匪浅’,此时明宣宗这么问,不是摆明了想撮合他和华岳吗?他算是明白了,明宣宗表面虽是追封的塞哈智,但实际上这个爵位是为他准备的!

    不成!华岳这丫头对他似乎已经有些心思了,虽然爱面子,但万一脑袋一发热,当着明宣宗大胆说出来了,那自己这门亲事怕是想推都推不掉了,毕竟昨天他也答应了的,只要华岳对他没意见,明宣宗就要赐婚给他和华岳!虽然他不反对,但至少目前他还不想跟华岳扯到一块,毕竟两人现在没什么个人感情!赶紧想出声岔开话题,可明宣宗似乎早防着他,正要他开口之际,对他猛的一瞪眼,显然是在威胁他住口!

    徐秋澗只好一咬牙,只有默默‘问候’了明宣宗一遍,同时,心里也充满了忐忑,略带紧张的瞅着华岳,这下全看这丫头了,但愿她顾全自己的面子,千万别提到自己!

    只见华岳显然也被明宣宗的话雷到了,原本悲戚的神情顿时浮现几缕羞涩,“皇上,这……”说着赶紧低下头去,许久又悄悄抬头朝徐秋澗看一眼。

    徐秋澗眼皮一跳,面对华岳投来的目光,赶紧侧过头去,还貌似好以整暇的吹起了小曲,全然一副满不在乎,视若无睹的浪荡姿态!

    华岳见此,原本还有些犹豫心思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狠狠冲徐秋澗等瞪了瞪大眼,随即抬头对明宣宗道:“皇上!民女请命替父守孝一年,暂时还无心择偶!求皇上恩准!”说着又跪地请命起来!

    明宣宗见状,面上不由得露出一阵失望之色,他自然看出了刚才徐秋澗和华岳的那阵眼神互动,皱着眉头回头朝徐秋澗望去,却见徐秋澗依旧侧头昂脑小声哼着曲调,置之不理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大为恼火,但又不好当面指责徐秋澗,只得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冷哼,徐秋澗意识到明宣宗已经生气了,不敢过头,感紧恢复了正常!(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闹事(一)

    徐秋澗感觉心里很是憋屈,自他穿越过来的这半年里,还很少怕过人,即便扇帮和庞德他都从未放在眼里,可明宣宗当真还是令他有几分忌讳的!

    所谓伴君如伴虎,明宣宗毕竟是当今最有生杀大权的人!还是最好不要轻易惹到对方才是!况且在他继任锦衣卫指挥使时,明宣宗就已经暗示过他,他这锦衣卫指挥使是捡便宜得来的,随时可以撤换,若真不小心触怒对方,撤职是小,搞不好连小命都会弄丢!

    当然怕归怕,徐秋澗仍然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在这为官的半年里,他逐渐明白,自古为官清者也绝不在少数,但真正能名留青史的却少之甚少!同样,但凡名留青史的名臣,也并非就真正谈得上清官了!譬如如今的杨荣,于谦,以及明朝后期的徐阶,高拱,张居正之辈!他们没有谁的人格是一丝不苟,毫无瑕疵,甚至还有些小贪婪!然而他们有各自坚持的理念和底线!在大局面前,孰是孰非,他们一目了然!

    如此他们可能算不上绝对的清官,但却都是难得的贤官,徐秋澗从不觉的自己要做什么清官,否则从当渠江知县的那时起,他就不会收受王典和吴亘以及当地乡绅所送来的钱银了!事想假如他当时真没有收那些钱银,相信日子一定过得跟渠江县前任知县刘宣一般清苦,更别谈后来拿银子出来救济难民了!

    至于刘宣虽清廉可敬,实则过于迂腐,不知变通,徐秋澗只能为之惋惜,他向往的就是那种不拘一格的贤官,只要能福泽百姓,哪怕顶着再大的压力,也在所不辞!这也是他为何甘冒触怒孙皇后的风险也要追查抚镇司门外吊尸案的缘由。

    回归当前,明宣宗十分不满意华岳的回答,但也只能为之惋惜,轻轻一叹的道:“既如此,朕也只好恩准你了!但朕告诉你,无论以后,你看上谁,只要你肯跟朕开口,朕马上给你们赐婚!”说着又很是不舒服的憋了徐秋澗一眼。

    这一眼,令徐秋澗浑身不自在,这华岳都说了暂时不想择夫,可明宣宗仍旧有些不死心,临到居然还意有所指的给华岳打气!

    “华岳谢皇上恩典!”华岳又感激的对明宣宗福了一福。

    宣宗点了点头,随即道:“行了!最近政务繁忙,朕还得回宫批阅奏章,也不多待了!对于你爹的死,你也节哀吧,安顿好你爹的后世之后,你可以在家守孝,但同样不耽搁你找夫婿!希望你尽快告诉朕你的心仪之人才是!”

    徐秋澗闻言一阵头痛,这宣宗到底有完没完?怎么句句都离不开这件事,换做别人,他恐怕早就对之瞪眼了。

    “这个……那微臣送皇上一程!”为了赶紧送走这个喜怒无常的‘瘟神’,徐秋澗赶紧讪讪说到。

    “不必了……哼!”宣宗一甩衣袖,紧皱眉头的道,随即朝堂外而去,在经过徐秋澗身边时,还横眉冷眼的冷哼了一声。

    尽管知道明宣宗对他很是不舒服,但见之终究走了,徐秋澗还是松了一口气,赶紧装模作样,弯腰拱手道:“微臣恭送皇上……”

    这时王振就要跟上宣宗去,但在经过徐秋澗身边时,还是略微一驻足,轻拍了拍徐秋澗的肩膀,小声道:“哎……徐大人要理解皇上的一番苦心才是啊!”说完,便领着两个小太监赶紧跟了上去。

    徐秋澗心里一阵沉吟,这个未来的大奸宦,自然也是猜出了明宣宗的用意,才故此对他这么说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华岳,却见这丫头此时似乎对他充满了幽怨,面对他的目光,都不正眼看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跪回了刚才的位置,继续为塞哈智烧纸。

    徐秋澗微微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一定是刚才自己无视她的举动令她有些失望!但此时他也不便多说什么,也回到刚才的位置继续为塞哈智服丧起来;

    后面陆续赶来祭奠的人已然越来越少,估计该来的都来得差不多了,徐秋澗看了看外面的时辰,居然这祭奠仪式都快过了三个时辰,大概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并未再看到有人前来,本以为不会有人来了,但随着一道大刺刺的身影仰头昂步的迈入灵堂时,徐秋澗才知道,这事还没完;

    徐秋澗微微一抬头,看清来人,不由得顿时紧锁眉头起来;

    “哟!看看咱们的锦衣卫指挥使,居然跟我下跪,这可如何使得?”来人进入灵堂,想是一眼也瞅到徐秋澗,顿时满脸捏喻之色,同时还夹杂着丝丝憎恨!

    徐秋澗眉头皱的更紧了,但还不待他说话,旁边的蔡宏就已经站起身来,愤愤盯着来人道:“孙佥事!如今我家大人已是锦衣卫指挥使了!好歹也是你的上级,请注意你的言行!”

    没错,来人正是之前被徐秋澗下令打过板子的孙彤!此时见蔡宏起身顶撞他,不禁眼中露出一道杀机,“我与徐指挥使说话,还轮不到你这名不经转的东西插嘴,识相的赶紧滚!”

    “你……”蔡宏虽沉稳,但骨子里依旧透着一股火爆,今日被如此羞辱,正想当面发作,但徐秋澗起身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别冲动!最终只得愤愤一甩手。不再看孙彤。

    “孙佥事!介于你刚才的行为,本官今天也不于你计较,不过我想告诉你,这里是塞指挥使的灵堂,请你说话放庄重些!”徐秋澗略带怒意的道。

    “是是是!徐指挥使的话,我哪敢不听呢!我今天来是特意祭奠塞大人的!”孙彤一副很是谦卑的样子说到,说话间已经来到塞哈智的灵位前,似乎准备点香祭奠了;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一干人瞪眼,只见孙彤刚伸出去拿香的手,突然快速抓向塞哈智的灵位牌,随即双手拿住猛的往膝盖上一折,只听见咔嚓一声,灵位瞬间断为两节,随后孙彤将断成两节的灵位用力往地上一摔,“妈的!祭奠……祭奠你妈个头!有眼无珠老东西早该死啦!”(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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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县令介绍:
他是一名法医,一次意外的事故让他的灵魂意识穿越到了五百多年前的大明朝,并与一名快要死去的知县相结合了,他彻底的取代了他,命运的交响曲正式奏响;做了知县的他,利用出色的逻辑推理和刑侦手段破获了一桩又一桩疑难迷案,为民洗冤,伸张正义!因此也让七位绝色佳丽的女子为之倾断了芳心。明代县令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代县令,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代县令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