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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什么风     三国杀刘txt下载     三国杀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节 长了一张大嘴1

    天使来了。

    天使大人蔡邕带了一张嘴,一番阴阳顿挫优美动听的骈四俪六的诏文宣读完以后,蔡邕刚想再说上几句训斥的话的时候,刘璋已经爬了起来,接过诏书,一边哈哈大笑,说道:“哎呀,多谢陛下,多谢朝廷,多谢蔡老大人,既然朝廷已经承认了我们这个学校,那我们就没啥好说的,一定按照陛下所说的,把学校办好,绝不辜负朝廷和陛下所托。”

    蔡邕心说,这都什么呀,朝廷什么时候承认这个什么大学了,明明是申饬好吧,这个刘璋小儿不是有病吧。因问道:“刘太守,朝廷何时…”

    话尚未说完,刘璋就接过来说道:“蔡大人,朝廷不是给我加封了个什么博士吗?这不等于就是承认了我们这个学校吗?朝廷的意思,很明显我以前没什么职称,现在给我一个博士的职称,好让我能更好的管理这个学校呀。朝廷的良苦用心我是懂的,哈哈哈。”

    蔡邕这个气呀,寒着脸问道:“刘太守,朝廷的意思是让你回长安面圣,当面说明,朝廷何时说承认你们这个学校了。真是岂有此理。”

    刘璋呵呵一笑:“蔡大人,你年纪大了,头脑不是很灵光了,朝廷若是不承认,直接说就是了,干嘛还封我这个校长一个博士呢,这分明就是承认我们这个学校了嘛。至于去长安述职,那就不必了,我刚来蜀中没几天,还没干出什么成绩,现在回去也太对不起陛下,再说了,我去长安的话,学校怎么办,那岂不是有负陛下所托。所以呀,述职的话,我给陛下发个述职报告就可以了。别的你就甭管了,就安心留下吧。”

    说着,刘璋不由分说,就拉着蔡邕往外走,做亲热送出状。

    什么?让我也留下?“你想扣留朝廷天使不成?”蔡邕惊问道。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了去,不但你要留下,最好把你的家眷也接过来,我们学校还有很多空缺的,你来了还是有位子的。你别瞪我哈,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啊,我听董扶董先生讲,京城不日有惊变,不宜前往,去则有血光之灾,不但是血光之灾,而且据说是血流成河。

    我建议你别回去了,最好把家人也悄悄接过来,记住呀,是悄悄的,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了,否则大祸临头。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董先生。”然后假装大声说道:“蔡大人,这样就对了嘛,朝廷既然有封赏,我回头就写个谢恩的奏章给天子,按宗谱的话,天子还应该叫我一声皇叔呢。蔡大人你就先回驿馆休息,我晚上再为你接风洗尘。”

    然后就让人把蔡邕送驿馆休息去了。

    并不是刘璋就有多么的胆大,敢藐视朝廷,藐视天子,实在是他很清楚的记得,今年有大事要发生,那就是王允要发动连环计了。吕布戏貂蝉,董卓身死,朝廷大乱,好像蔡邕也是那段时间被杀的。

    既然朝廷要乱了,那朝廷这份诏书也无所谓了。而且,朝廷也没把自己怎么着,还封了个博士给自己,至于其他的话,刘璋自动过滤了,反正也听不懂。

    还有一点就是,蔡邕宣读诏书的时候,没什么人在旁边,徐庶石韬都去忙去了,也不在府衙,刘璋身边就魏延甘宁几个护卫这些大老粗,根本也听不懂诏书上说些啥,所以刘璋说啥他们就以为是啥,反正诏书现在也在刘璋手里了。

    当然,刘璋也没把这个诏书当回事。

    刘焉都不当回事,他也没必要当回事。

    不过,真正要命的事情还是来了,虽然不是来自朝廷方面的,但是可比朝廷的手段要高明的多,阴狠的多。

    就在刘璋接待天使的时候,一个侍卫风尘仆仆的,匆忙就冲了进来,冲着刘璋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貌似很着急的样子,所以刘璋就三下两下就把蔡邕打发走了。

    蔡邕一走,那侍卫就立即过来向刘璋叫道:“少主,大事不好了,徐老夫人出事了!”

    徐老夫人当然就是徐庶的母亲了。这个侍卫就是跟黄三一起去接徐庶家眷的其中一个侍卫。

    刘璋心一沉,急忙问:“仔细说清楚,出了什么事,黄三呢?”

    侍卫回道:“我们几个奉了少主命令以后,就昼夜兼程赶往颍川,没想到,刚入兖州地界,就听说兖州已经易主,兖州刺史刘岱被杀,现在是曹操主政。等我们到了颍川的时候,一打听,徐老夫人和家眷,都已经被曹操接走了。黄统领一看,就先派我回来通知大人,他带着人去陈留找曹操去了。”

    我靠,曹操。

    怕什么就来什么。

    就怕曹操来这一手,曹阿瞒还真不让人随便惦记呀。

    这一下麻烦了,徐庶是大孝子呀,如果听说母亲在曹操手里,怕是得立即马不停蹄的就要去找曹操了。

    “快说,我母亲她怎么样了?!”

    就在刘璋正在无计可施,四处转圈的时候,徐庶听闻消息,已经赶了过来。见了那个报信的侍卫,就冲上去,抓住侍卫的双肩,拼命的摇晃,侍卫吓得不知如何说是好。他越是这样,徐庶越是心惊,这时候他要死的心都有了,要是母亲有个三长两短,真是百死莫赎,悔不该当初没听了主公的话,早点儿把母亲接过来就没事了。

    刘璋看徐庶快要魔怔了,急忙过来拉住徐庶的手,安抚道:“老夫人没事,徐大哥尽管放心。只是被曹公接过去小住几天,不日就会送还的。”

    “季玉,你是说家母在曹操手里?那个只有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曹阿瞒?不行,我必须立即去找他,家母性子刚烈,晚了恐怕有性命之虞。”说着,徐庶就要去牵马。

    “元直别急,元直,先别急,大家商量商量看看,总会有办法的。”一群人上来,又是拉又是劝的。

    那徐庶哪里听的进去,绷着脸含着泪,寒声道:“哼,不是你们的母亲,你们自然可以不着急,都速速让开,否则别怪徐某翻脸不认人。”

第9节 长了一张大嘴2

    徐庶已经失去惯有的冷静和理智了。

    大家无法,只得让开了路。百善孝为先,中国人看的很重,尤其是古人,极其的重。大家自然能理解徐庶的心情,也是感同身受。

    刘璋不能不拦呀,徐庶是他目前唯一的谋士,石韬也有些才学,理政尚可,出谋划策就不行了。其他人,就更不行了。仅有的一个谋士,可以让自己每天轻松自在,每天可以多睡一会,不用每天那么辛劳的谋士,眼看要飞走了,刘璋能不着急上火吗?

    而且,他明明早就知道徐庶有这个坎儿的,没有及时预防,酿成今日苦酒,真是恨呀,当时没有把曹昂和典韦留下。自己太心慈手软了。看看人家曹老大,出手就是稳准狠呀。

    眼看徐庶飞身上马,就要狂奔而去,刘璋急忙拦在马前,说啥也不让开。

    “季玉你速速让开!”徐庶很烦躁的控着马,那马受主人影响,前蹄悬空,嘻溜溜一声嘶叫,声音传出老远。

    “元直,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句话,我若说的有道理的话,你先下来,咱们一起好好的商量商量;若是你觉得没道理的话,我必然会放你离开,我会和你一起去找曹操,必定不让老夫人有半点损伤。否则的话,你就从我身上踩过去吧。”

    魏延甘宁等一众人看了,急忙也跑过来站在了刘璋身后,开玩笑,哪能让主公一个人被马踏,这时候必须要和主公站一起呀。

    徐庶没办法,只得按住性子,不耐烦的说道:“你且说说看,我赶时间,长话短说,休得啰嗦。”

    “好,那我就说了。”刘璋开始组织语言,一边又回想了一下徐庶进曹营的经过。徐庶被曹操诓骗,徐母知道真相后,最后上吊自杀了。为什么自杀,就是因为徐母的性子,对可以从这里入手,想到此,继续说道:“元直,你若不去还好,你若去了,只怕老夫人反而会有性命之忧。”

    “你…,你胡说!我去了,自然如了曹阿瞒所愿,又怎么会加害家母。快快让开,休得再胡言乱语。”徐庶很愤怒的嗤之以鼻。

    “很明显,你若没去,老夫人对曹阿瞒来说,只是一个筹码,对付我们的筹码而已,既然是筹码,他就绝不会让老夫人有什么损伤,更不会加害老夫人,定然会善待有加。若是你去了,曹孟德当然如了意,但是若老夫人知道了,知道你为了她,而改投曹操,以老夫人的性子,必然会认为是自己拖累了儿子,是自己害了儿子,难保她就会心生他念。”

    “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去又不是,不去又不是,这可怎么办?”徐庶松开马缰,双手抓头,痛苦万分。

    那马刚才被拘的够呛,徐庶一松开缰绳,那马获得自由,一尥蹶子,就把徐庶给从马上扔了下来。

    众人一声惊呼,急忙抢上去一看,徐庶已经晕了过去。

    刘璋伸手探了探徐庶的鼻息,还好,还有气息。一面急忙让人去请华佗张机,一面让人把徐庶抬进房间榻上。又派人在门前值守,小心伺候。安排完毕,刘璋这才召集大家,一起商议对策。

    幸好被摔晕了,刘大太守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是难题还是需要面对和解决的。

    刘璋和众人开始商议如何把徐老太太安全的从曹操手里接回来。刘璋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确实是身在尔虞我诈的三国时代了,稍微的行差踏错就可能迎来雷霆暴雨。自己妻妾成群的老爹还跑去勾搭小三,小三还是邪教的教母,小三的儿子,邪教的教主,未来将成为自己最大的绊脚石;另一个喜欢勾搭小三的曹阿瞒,因为自己不过是调戏了一下他儿子,就开始发飙放大招阴招了,完全他娘的一点儿都不考虑江湖道义呀。

    “石广元,你很不够意思呀,你接家眷的时候,为何没把元直的家眷也一起接过来呢?”刘璋怒火中烧,开始迁怒他人了。

    “我…,我问过他,他没让呀。”老石是个老好人,这下被冤枉的满脸通红。

    “老师别急,事情没那么糟糕。”作为大师兄,小庞龙自然要在最危急的关头显示自己的存在和价值了,“老师,曹阿瞒不过是将老夫人接过去暂住而已,我们派人去接过来就是了。”

    “你说的轻松,曹阿瞒是那么好对付么,要想从他手里要人,那是千难万难,没有一点干货付出,是很难办到的。”虽然自己的大丑徒弟很厉害,刘璋也不怎么看好。

    “老师,别人不容易,我们很容易呀,别忘了,我们手里可有大汉新报,我们完全可以拿这个吓唬曹阿瞒,如果他不交人,我们就在报纸上臭他,揭露他的无耻嘴脸和小人行径。我想,只需老师一纸书信,曹阿瞒必然会礼送徐老夫人回来的。”小庞胸有成竹的说道。

    是呀,我怎么把报纸这个神器忘了,我握着话语权这个大杀器,还怕曹老大不乖乖听话,否则我天天在报纸上骂你臭你,让你不出门都能臭八百里远。

    老子虽然拳头不够大,但老子嘴大。

    “好!太好了!小庞你终于快长大了,几乎要和为师一样聪明了。”刘璋很高兴,拍着小庞的脑袋,当即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和你一样聪明,那还是饶了我吧。小庞祈祷中。

    “广元,我来口述,你来写。”

    “诺。”

    最后书信成文如下:

    孟德兄,前次托令郎捎回两坛美酒,可有尝过否?听闻兄廓乱兖州,扫平逆匪,余心甚慰,又闻徐母避难你处,兄真高古之士也。吾和元直皆感激匪浅,可否需要吾等在大汉新报上大书而特书之,以谢兄之高义?如此,必可令天下士子归心,群贤毕集矣。

    今兄据兖州,小弟不才,愿表朝廷以兄实领兖州。

    另奉上美酒一坛,以酬谢献策于曹公之人。

    光阴如梭,旬月为限,徐母归来之日,为曹公贺。

    弟刘璋百拜顿首。

第10节 星落平野阔

    等徐庶醒过来的时候,刘璋等人早就把书信送出去了。徐庶听了后,跌足捶胸,把刘璋石韬庞龙等骂了个狗血喷头。

    “广元你真是糊涂呀,主公和庞龙不晓事,你怎么也这么不沉稳,这么经不住事?大汉新报的隐含的能力一旦被他人获知,我们之前一番辛苦,一番布置,都可能付之东流,别人必然会想出种种办法,来阻击我们的报纸,我们想通过报纸来控制天下舆论的计划就会事倍功半;

    还有小庞你,毛都没长齐,瞎出什么主意,视野不够,思虑不周,就静下心来多历练历练,不要没事就瞎搅和,别总觉得自己很聪明很了不起,也就糊弄糊弄咱们主公,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多学着点儿吧,年轻人;

    最该说的就是主公你了,你明知道曹阿瞒拿家母只不过是当作筹码而已,绝无加害之意,那你还要轻易动用报纸这样的大秘密,我们完全可以用其他利益和曹阿瞒交换。哎,你真是,真是太轻浮,太莽撞,太不知轻重了。”

    几个人被骂的满头包,又不敢还嘴,只能心下反抗一下。谁让你徐元直先前不理智呢,现在又来埋怨大家。

    石韬被骂的脸红脖子粗,小庞被骂的直翻白眼。

    最后还是刘璋没皮没脸的笑道:“好了好了,我看元直你还是摔的不够重,骂起人来中气十足,没完没了的。报纸的秘密有什么了不起的,迟早会被人发现的,再说了,比起老夫人的安危来说,这点儿秘密算什么,我还害怕光用报纸不能吓住曹阿瞒,才又加了利诱,准备表奏他为兖州牧。反正也就是卖他一个好罢了。

    唉,还是小瞧了天下英雄,前次我们不过小小捉弄了一下曹昂,不想这次曹孟德就给了我们一闷棍,曹阿瞒确实不好对付啊。元直,以你对曹军的了解,你觉得会是谁给曹阿瞒出了这么个主意?”

    刘璋不得不抛出个话题,来转移徐庶的注意力,免得徐庶继续开骂。

    “据我们所知,颍川书院出来的几个,基本上都先后投了曹操,二荀,戏忠,郭嘉,程昱等,可惜我们弄了个天下英雄会,雷声大雨点小,反而实惠都让曹操得了。唉…,二荀家教持正,戏忠长于军略心无旁骛,郭嘉出身寒门,行事虽有不羁但侍母亦甚孝,只有程昱,性子深沉,多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举。曹操的谋士中,论到为人,以及熟悉庶的,能够向曹阿瞒献上这样毒计的,当是程昱程仲德无异。”

    “程昱…,程昱…。”

    刘璋知道,真实的历史上,献计于曹操的,也同样是这个程昱。

    话说天使蔡邕,听了刘璋的胡言乱语,当然不可能相信了。不过,既然子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那说明子对怪力乱神也是没多少把握的,所以蔡邕还是去拜访了董扶董茂安先生。

    “董先生,听太守刚刚言说,先生曾示警于他,言说京城不日有惊变,不知可有此事?”蔡邕开门见山。

    董扶听了一愣,面上却丝毫看不出异常,轻轻一笑,仿佛根本不在意道:“有这样的事?刘太守年轻好动,玩性大,伯喈先生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他越是说的轻描淡写,越是说不必当真,蔡邕越是相信可能真有其事。

    急忙又问道:“难道京城果有凶险,现在回去不得吗?”

    董神棍继续装神弄鬼打哈哈:“不可说,不可说呀。”

    神棍果然是学表演出身的,等级越高的神棍,表演水平越高,绝非凡尘俗世的影帝影后可比。董神棍虽然什么也没说,也没和刘璋通过什么气,就已经把蔡邕唬的一愣一愣的了。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有术士董生者,夜观天象,见有大星坠落于南北,乃叹曰:从此天下大乱,不可复治。

    是年,董卓殁于京,孙坚卒于南。

    总之,这一年绝对是一个多事之秋之年。

    年初,黄巾大规模袭扰兖州,兖州刺史刘岱身死。兖州震动。

    这时东郡太守曹操的部下陈宫劝说兖州治中、别驾等迎曹操入主兖州,与曹操素相友善的济北相鲍信也极力推荐曹操。于是兖治中万潜与鲍信亲至东郡迎接曹操出任兖州牧。

    曹操进入兖州后,立即与鲍信联军堵击青州黄巾于寿张(今山东东平西南)东郊,两军展开激战,鲍信身死,曹操身先士率,激励将士,经过昼夜激战,终于将青州黄巾赶出奉张。

    不久,曹操率军追击,在济北一带将青州黄巾军全部击溃。黄巾投降,曹操俘获降卒三十余万,男女口百余万,随即挑选青州黄巾之精锐者,组成一支军队,号“青州兵”从此,曹操实力大为增强。与此同时,朝廷闻知刘岱战死,改攻以京兆尹金尚为兖州刺史。曹操于途中迎击金尚,金尚逃奔术。

    于是曹操实据兖州。

    上面提到陈宫,大家没看错,就是后来跟了吕布的陈宫陈公台。陈宫是在曹操任东郡太守的时候,投靠的曹操。投曹以后,陈宫很是出了些力气,帮助了曹操顺利入主了兖州,从此真正成为一方诸侯。

    不过其后不久,一两年后吧,因曹杀兖州名士边让等人,陈宫遂与曹反目,此是后话了。

    初平三年的另一件大事,就是王允终于发动美人连环计了。

    这件事情,熟知三国的都耳熟能详了。

    那就是,王允以义女貂蝉为饵,一女许二夫,在董卓和吕布这对假父子间挑动风云,凤仪亭吕布戏貂蝉被董卓撞见,吕布忧惧董卓可能不利于己,遂和王允抢先在朝廷仪门外埋下伏兵,诛杀了董卓。

    董卓身死,本来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大好事,但是好事瞬间就变成了坏事,而罪魁祸首就是始作俑者的王允。

    其实,历史有时候真的非常有戏剧性,戏剧程度往往超过了我们看过的那些所谓神剧。

    再感慨一下,有时候好人好心,办的坏事更严重。

    王允和吕布杀了董卓以后,诛其三族,并欲穷治其党羽。蔡邕不过私下说了句同情的董卓话,就被王允杀了。蔡邕是史学大家,才华横溢,就这样被王允给杀了。当然,在本书的时空中,因刘璋扣下了蔡邕于蜀中,才使蔡邕免于一劫,逃过一死。

    其后,王允又想解散董卓带来的西凉军马,招袁绍等关东诸侯入长安。此消息一出,引得凉州军马大乱,董卓部将李傕和郭汜、张济、樊稠等人,原来受命阻挡关东军马的,董卓被诛以后,因恐受株连,忧惧不安,遣使到长安乞求赦免,王允不许。这些人遂听从了谋士贾诩之言,举兵反攻长安,陷长安,杀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校尉王颀等,又纵兵杀掠,官民百姓死者万余人,死尸积路。

    王允扶献帝上长安城宣平门避兵,李傕等屯兵于门前,威逼献帝交出王允。王允遂出,被李傕等抓获。李傕等使献帝赦天下,诛杀王允及其妻子。又自封官号,李傕为扬武将军、郭汜为扬烈将军,樊稠等皆为中郎将。九月,李傕自称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假节,郭汜自称后将军,樊稠自称右将军,张济自称骠骑将军。皆封侯。于是李傕、郭汜、樊稠等共执朝政,张济出屯弘农(今河南灵宝北),遥策应。朝廷更加乱不可言。

    而吕布引本部并州兵马逃出长安,开始了他自己的争霸天下之旅。

    其实,凉州兵马就是边军,常年和匈奴打交道,战力强悍,远不是关东袁绍那帮诸侯纠结起来的乌合之众可比。

    诸侯会盟讨伐董卓开始,唯一能跟董卓的凉州兵一战的,只有号称江东猛虎的孙坚一部了。大家所熟知的关云长温酒斩华雄中的华雄,就是死在孙坚手里的。就是孙坚这样的虎将,率领的强军,在追击董卓时,遇到董卓的嫡系时也不得不饮恨退兵。后汉书有“坚用兵不如李傕、郭汜。坚前与羌战於美阳,殆死,无能为!”美阳,即今陕西武功附近。

    所以,其后李傕和郭汜祸乱长安,关东诸侯无人可制,也无人想制。

    初平三年的另一件大事,就要说到上面的孙坚孙破虏了。

    初平元年,孙坚参加关东联军,讨伐董卓。

    初平二年,孙坚一路挺进,斩华雄,破泗水,迫使董卓弃洛阳而迁都长安。孙坚千里挺进,孤军入洛阳,这才有机会在一口井中,得到了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估计没几个人受的起。孙坚也没受得起。

    得到了传国玉玺不久,孙坚就陨落了。

    “初平三年,(袁)术使(孙)坚征荆州,击刘表。表遣黄祖逆于樊、邓之间。坚击破之,追渡汉水,遂围襄阳,单马行岘山,为祖军士所射杀。

    孙坚死后,其尸体并遗物,由其侄子孙贲以及长沙人桓介护送,返回江东曲阿孙策处。其余部众,归于袁术麾下。

    孙策时年十七岁。

第11节 月涌大江流

    “刘璋小儿还是年纪轻阿,看看这信里,恩威并施,杀气腾腾,老夫如果真不如他的意的话,他还真就敢跟老夫鱼死网破,这最后期限都有了。”曹孟德拿着刘璋的来信,啧啧有声道。

    “没想到这小小的报纸果然暗藏玄机,我就说刘璋小儿没那么好心,卖那么便宜,原来是想控制舆情。这竖子胃口还真是不小。”程昱脸色有些难看,扣留徐母正是她出的主意。

    “刘璋此子心性跳脱,天马行空,非常理可以度之。我们这次算是意外之喜,知道了刘璋暗藏了一个这么厉害的手段,仲德功不可没呀。用这个大秘密,来交换手下的家眷,刘璋此子,还是有些轻率了。”郭嘉看了一眼程昱,说道。

    程昱听了郭嘉的话,不免有些得意,问道:“主公,接下来我们要送还徐母等人吗?”

    “不送不行呀,刘璋小儿这么杀气腾腾的,万一这小子狗急跳墙,天下士子怎么看我们,我要的是唯才是举,士子归心,可不想变成过街老鼠。我们本来也没想对徐庶家眷怎样,就派人礼送她们走了吧。”曹操说道。

    “明公,接下来我们需要预作一些应对之策才行。否则,异日刘璋用报纸有不利于我们之时,我们也不至于仓皇失措。”荀彧提议道。

    “嗯,文若虑的甚是。大家都说说看,有什么好法子。”曹操点头道。

    “首先,要弄清报纸的来源,必要时,可以快速阻断;其次,我们最好也要有类似报纸这样的东西,即便不能覆盖到整个大汉,至少也要在治下全境覆盖,最好能将大汉新报给挤出去,最低限度,也要在治下达到抗衡大汉新报的程度。”戏忠分析道。

    “不错,报纸必须要有的,这样也可以抵挡黄巾方面的谣言传播,安定民心。”郭嘉点头赞同道。

    “可是我们没这个能力,难道还要求助于刘璋小儿不成?”曹操纠结道。

    “主公,我们手里不是还有刘璋的几个手下吗,我们可以拿这个跟刘璋小儿换,换这个印报纸的方法。想必刘璋小儿,不会不顾及到手下人的想法,必定会双手奉于主公面前。”程昱眉头一皱,又是计上心来。

    “妙计。若是刘璋不理,手下必然离心,刘璋小儿别无选择阿。”曹操拍手叫好,转脸看到一旁的陈宫脸现鄙夷之色,因问道:“公台何不语,可是别有高论?”

    陈宫听了,哼了一声,回道:“宮,君子也,不屑与鼠辈为伍。”说罢拂袖而去,余下一众人等,皆讪然。

    没多久,刘璋就接回了徐庶的家眷,也接到了曹操的来信。

    书信正文如下:

    季玉贤侄并元直先生,前有黄巾祸乱兖州,不得已迎众位先生并元直先生之家眷于陈留,未免被宵小所趁也,不想使贤侄萌生他想,操之过也。今特遣人送还,以示至诚。

    余心拳拳,天日可鉴,无须贤侄费神书于报上,遗余于沽名钓誉之辈。

    贤侄之印书之术,实乃惠民昌文之术也,贤侄宅心仁厚,必不肯敝帚自珍,孤芳自赏,当不吝赐教于操耳。

    另,贤侄之部属数人,不慎擅闯军营,羁旅余处。军中军律为先,余亦不得擅专,使贤侄知之,安心无忧,谅之。

    操顿首。

    “哈,看来曹阿瞒这是吃定我们了。”看完书信后,刘璋气极而笑。

    随即把曹操的书信,传于众人。

    “都是我拖累了主公,一不小心被贼人所乘。”徐庶看后懊恼道。

    “曹阿瞒看来是看上我们的印刷之术了,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要挟我等,不怕我们以后有样学样,用来对付他吗?”石韬义愤填膺道。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呀,小庞,要多学着点阿。曹阿瞒就是把准了我们的脉搏,我们不能不答应他。不过,答应是答应,但也不会那么便宜,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从我刘璋身上揩下几两油,哪有那么容易?”说完,刘扒皮同志奸笑不止,听的众人毛骨悚然。

    就在朝廷急剧动荡,中原风起云涌,甚至相隔千里之遥的刘璋和曹操之间,都你来我往勾心斗角的时候,远在帝国的东南,扬州曲阿,一个少年正在为父守陵。

    这个少年就是孙坚的长子,孙策孙伯符。

    孙策今年十七岁,按汉代来说,已经算是成人了。

    安葬了孙坚以后,按照汉代的规矩,子女须得守孝一年。所以孙策就在孙坚的陵寝旁,搭了个茅屋,隐居度日。每日除了在墓前上株香,其余时间,看看兵书,练练武艺。孙策准备守孝一年后,再出去闯荡天下,为父报仇。

    这一日,孙策正在茅庐内闲看兵书,有家人来报,说是庐江周瑜来访。

    孙策听是周瑜来访,一蹦而起,急忙冲出草庐,迎了出去。

    周瑜和孙策同岁,是少年好友,总角之交,交情不同一般。听闻孙策父亲新丧,周瑜特意赶了几百里过来,探望安慰自己的好友。

    “哎呀,公瑾,想死愚兄了。”孙策看见周瑜,上来就是一拳。

    周瑜也不含糊,回敬捶了孙策一拳,笑骂道:“臭小子,我还以为你要萎靡不振了呢,没想到你小子还是这般的生龙活虎呀。”

    两人说笑打闹间,就信步走到了江边。看着江水东流无尽头,两人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唯有江水呜咽奔流不息。

    过了好一会,周瑜才问道:“破虏罹难,伯符今后何去何从,可有什么打算,说出来,小弟也好与你一同参详参详。”

    孙策朝水中抛了个石子,说道:“哪有什么打算,且等守孝期满,愚兄便去淮南找袁术,借点儿兵马,到荆州找刘表黄祖等鼠辈,为家父报仇雪恨。”

    周瑜皱眉,劝道:“私仇事小,国事为大。今天下分崩离析,而江东却为无主之地,此殆天所以赐兄长者也。更何况,兄长以为凭借从袁术处借得的区区几千兵马,就能奈何得了刘表黄祖?”

    孙策听了,有些不悦,沉声道:“那么以公瑾之见,又当如何?”

    周瑜仔细斟酌了一番,方慢条斯理道:“江东之地,民殷国富而少兵灾,此英雄用武之地,霸王之资也。兄长可以先去袁术处,召回破虏将军昔日旧部,寻机回师江东,据有六郡,而后秣兵厉马,招贤纳士,东并荆楚,北拒中原。若事有可为,兄长可挥师北上,廓清宇内;若事有不偕,亦可凭江临险,退保江南半壁。兄长以为如何?”

    孙策听了,半晌无语,只是看着江水东流,痴痴发呆。

    落日的余晖东流已尽,东边尽头,浪花飞溅处,一轮明月正喷涌而出,清冷月光,洒满江面,益发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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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凡事总有第一次

    曹老大终于觉得自己被坑了。

    自从徐母事件开始,曹操和刘璋的几次交锋中,曹老大都稳居上风,不但知道了刘璋的报纸中暗藏的惊天秘密,更利用几个微不足道的刘璋的几个侍卫,换的了刘璋的印刷秘术。

    刘璋给曹操的信文如下:

    孟德兄,前书尽悉,徐母亦安好,璋感激涕零。

    惊闻几位部众,藐视军律,余甚为震怒,乞孟德兄将彼等放还,好使余严惩彼等,以儆效尤。

    至于兄所言印刷之术,乃小道耳。看似神奇,其实简单,实乃通常之印鉴大而化之矣。取良石若干,平整之,刻以阳文,涂墨后,覆纸其上,刷之即可成文。此术虽易,奈何极耗人力物力财力,兖州久历祸乱,兄又是新进之主,宜休养民生为要,实不该于此奇技淫巧上靡费。

    殷殷之心,拳拳之意。

    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弟刘璋百拜顿首。

    观两人你来我往的书信甚是有趣。

    刘璋坚持称曹操为孟德兄,曹操则坚持称刘璋为贤侄。都是一点儿都不肯吃亏的主。

    曹操也不是没有提防刘璋说的方法有假,不过因为方法确实简单,仔细一想就能想明白,因为印章之类的,大家都很清楚。即便如此,曹操还是找了几个有名的石匠,认真询问了这种方法的可行性,石匠也说问题不大。平时石匠们一般是在石头上刻阴文,换成刻阳文,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后,曹操才命人将黄三等几人放了回去。

    程昱觉得就这么就放人了,似乎还是太便宜刘璋小儿了,就又过来找曹操劝阻。曹操却笑道:“仲德无需多言,前者扣人,不过是找个理由让他们多待几天罢了,今次放人,也不过是找个理由放他们回去罢了。至于这印刷之术,不过是额外之喜。”

    不过,这个意外之喜,最后真的很意外。

    意外之喜就是,曹老大,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财力,好不容易刻好一版,最后发现,竟然有几个错别字,好不容易刻好的一版,也就此作废了。气的曹老大一气之下,砍了几个不中用的匠人,还有几个校稿的书吏,一泄胸中怒火。

    其实本身来说,在石头上面刻阳文,本就比刻阴文要难,而且是字越小的话,就越难。印报纸,当然不能刻老大的字了,曹操找的几个石匠,开始的时候,刻的字都比较大,都没什么问题,但是曹操一看,人大汉新报的字这么小,都是蝇头小楷,你们整这么大的字,这么小的纸,能写几个字呀,所以就要求按照大汉新报为标准,要求跟他们的字一般大小。

    这下算是要了这几个石匠的老命了,刻坏了无数石板,好不容易刻出了一块,还被检查出几个错别字。

    到了这个时候,曹老大也不可能还不知道被刘璋小儿耍了。没办法,老曹只好把报纸这个高科技项目先给停了,毕竟他现在财政非常吃紧,正在整编几十万的黄巾军,本身就入不敷出,甚至还派出了手下的大将夏侯渊四处盗墓,以贴补财政,美其名曰封夏侯渊叫什么摸金校尉。

    “主公,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刘璋小儿了,竖子把我们耍了这么久,不能就这么算了。”程昱又开始给刘璋上眼药了。

    曹操刚想点头说话,荀彧就出来反对说:“明公,兖州当务之急,乃在于整编黄巾降兵,以及恢复生产,与民休养生息。此为要务,其他皆旁枝末节,实不宜节外生枝,乱了根本。”

    郭嘉听了,笑道:“文若说的是正理,不过,我们给刘璋小儿添点儿小乱,干扰干扰他,让他不能那么轻松在蜀中待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比如,我们可以给他两位兄长去信,鼓动他们去蜀中之类的。”

    “对呀,我们还可以拿这个印刷术来做文章。”程昱一听阴谋诡计之类的就兴奋,跟着献策道:“我们可以把刘璋给我们的印刷术上报给朝廷,还有其他各州诸侯,到时候,大家弄不出书报出来,必然都怪罪于刘璋小儿,也让刘璋小贼自己尝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味道。”

    荀彧还想劝说,曹老大已经拍板道:“好,就按两位先生说的办,吾与刘璋小儿还没见真章呢。”

    所以说,曹老大既然是三国中有名的枭雄,必然不可能就这么被刘璋的小小伎俩给打倒了。曹大大心胸宽广,在停了报纸这个高科技高投入的项目后,依然给刘璋同志,写了封声情并茂的感谢信,以感谢刘璋同志对兖州文化事业的支持。

    信文如下:

    季玉贤侄,来信尽悉,贤侄所说之法果然妙用无穷,余已将其上报朝廷,并传于四方尽知,使天下咸有与闻,皆知贤侄之德名。

    蜀中偏僻之地,余闻刘益州身体欠安,已上书朝廷,希望能体恤老臣,不使刘益州久处蛮荒之地,又或者可放贤侄之两位兄长入蜀,如此也好就近照顾一二。

    老夫殷殷关怀之心,贤侄不必感激涕零作小儿女状,老夫唯好杯中之物,贤侄小送几坛剑南春即可。

    操顿首。

    蜀郡成都府衙。

    “老师,我本来以为你就是天下最无耻的人了,现在看来,你跟曹阿瞒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呀。”小庞一点儿也不管刘璋的脸有多黑,依然毫不留情的一针见血道。

    “小庞呀,看到了吧,这就是差距,你看看人曹阿瞒这一来一去,就利用我一点点的小失误,做了多么一长篇文章,人家这才叫谋深似海。”徐庶还是挺不错的,替刘璋这个师父,教训着小庞同志。

    “可恶,实在太可恶了,曹阿瞒欺我太甚。”刘大官人已经出离愤怒了,老虎不发威,真以为老子是病猫,大声吼道:“魏延呢?!又跑哪里了?新兵练了这么久,连几个毛贼都对付不了,还想不想干了,还能不能干了?”

    众人本来听刘璋大骂曹操呢,以为刘璋要对付曹操呢,没想到刘璋突然之间迁怒到魏延头上,这思想跳的也太不着调了。

    “主公不必过于忧虑,朝廷不可能如曹操所愿,轻易就放二位公子入蜀,毕竟朝廷也需要有质在手,才能令刘益州有所忌惮。至于曹阿瞒四处散播我们给他的那个印刷术,我想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朝廷和各地诸侯都不会过于专注此事,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徐庶一边安慰刘璋,一边分析道。

    “元直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曹阿瞒就是抓住我们的痛脚不放,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他还真以为老子就那么好欺负,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他还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哼,哼。”刘璋说着说着,就冷笑不已。

    “对,老师,一定要给曹阿瞒一点好看,太欺负人了。”小庞听了,立即在一边煽风点火。

    “主公,不可操之过急呀。”徐庶还是比较持重,劝慰道。

    “哼,曹阿瞒这个人,必须让他吃点儿苦头,否则他会不停的得寸进尺。既然想跟我斗,那咱就奉陪,难道还要等魏延那个家伙的新兵训练出来了才动手?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再说了,隔这么远,动武也够不着。咱就只能跟他动文的了,看看谁的嘴大,谁的声音大。

    凡事总有第一次,我就让人们看看,什么叫舆论战,让大家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报纸的威力,什么叫做话语权!

    我要让曹阿瞒从此彻底记住我刘璋,让他今后一听到我的名字就头疼,最好是疼死才好。让他还敢来撩拨老子,来惹老子。”

第13节 第一次总是令人印象深刻

    刘璋同志终于忍不住要对曹老大下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刘璋已经忍无可忍了,不顾徐庶的一再劝阻,悍然出手。

    刘大官人发誓要将曹老大打入到十八层地狱,再踏上一万只臭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刘大官人怒了,后果很严重。

    本来他的烦心事就不少,这个曹老大还不停的来恶心他。

    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舆论战,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爆发了。

    先是,大汉新报,大篇幅的报道了兖州黄巾之乱,百万黄巾在曹军打击下土崩瓦解,溃不成军,纷纷投降。据说投降的黄巾连带家属,不下百余万。

    文章详细分析了黄巾军这么多人,为啥战斗力这么差,为啥遇到曹军一触即溃。分析主要指出几点:其一,黄巾军基本上是流民组成,因为饥荒,携家带口,根本谈不上战斗力;其二,兖州的黄巾之乱,和之前的张角领导的黄巾之乱不同,他们缺乏强有力的组织领导,就是些缺吃少穿的农民而已,有口吃的就能招安,并非想真的反叛朝廷;其三,曹军残暴,杀人盈野,黄巾军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农民,被吓坏了,所以没怎么打几下,就投降了。

    虽然这篇报道屁股有些稍稍歪,但基本说的都还是事实。

    接下来大戏就开演了。

    随后紧接着,就是连篇累牍的围绕曹军整编百万黄巾的长篇跟踪报道。刘璋动用了蜀中商会的情报力量,以及一众写手,神棍董扶,文学院国渊,还有羁留在蜀中的蔡邕,还有徐庶石韬等,甚至刘璋都亲自操刀上阵,炮制出一篇篇战斗檄文,随着大汉新报,发往帝国各处。

    主要有:

    《骇人听闻:曹军坑杀数十万黄巾流民之始末》

    《丧心病狂:曹军以黄巾难民尸体为军粮》

    《人神共愤:曹军四处掘墓以为军资》

    《兖州百万黄巾消失之真相》

    《告兖州死难者同胞书》

    《只有我负天下人,不使天下人负我:乱世奸雄之曹操之发迹史》

    《吕伯奢阖家蒙难记》

    ……等等等等。

    先是,刘璋让人把黄巾军基本描述成流民难民,其实事实也基本就是这样。然后就开始拿曹操整编百万黄巾军做文章。一个基本的事实就是,百万黄巾军,最后变成了不足十万的青州军。那剩下的九十几万黄巾军都去了哪里了?坑杀,用人肉做军粮,等等,也并不是刘璋硬栽到曹操的头上的,曹操确实干过,但是没干的那么离谱而已。

    刘璋就在这些事实之上,添油加醋,加了些修饰辞藻而已。

    为了达到效果真实,文章就连坑杀的地点,负责实施的将军,都有名有姓,事无巨细的列了出来。旁边还有一两个意外逃生的黄巾的口述为证。

    包括以人肉为军粮的军粮官。杀害了多少嗷嗷待食的饥民,怎么把人肉变为军粮,发放到了哪些部队等。

    包括四处盗墓的摸金校尉夏侯渊。盗挖了哪些坟墓,哪些世家大族的坟墓,哪些名门高户的坟茔,发了多少死人财,用这些死人财又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等等。

    桩桩件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真相触目惊心。

    曹贼的丑恶嘴脸,终于大白于天下。曹操倒是想辩解,也不知道到哪里上诉。

    天下人完全给惊呆了。

    这是多么惨无人道,多么没有人性,多么毫无廉耻的一个乱世奸雄呀。坑杀降卒;以人肉为军粮;掘坟盗墓充为军资;只有我负天下人,不使天下人负我……

    这还是人吗?

    禽兽不如呀!

    什么董卓、李傕和郭汜等乱臣贼子,什么刘璋大逆不道,就是这些人,统统也比曹贼强千万倍呀。

    于是,各地诸侯,各地官员,各地名人高士,纷纷上书朝廷,痛骂曹贼无道,要求朝廷必须严加惩处,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受李傕和郭汜挟持的朝廷,虽然没什么作为,但也还是连发数道诏书,明诏天下,要求曹贼停止倒行逆施,停止继续作恶,并宣布罢黜曹贼所任一切之官职,要求曹贼立即回长安待罪。朝廷宣布任命原京兆尹金尚为兖州刺史,接掌兖州。

    朝廷还晓谕兖州周边州郡,一齐起来,共同反抗曹军暴行,打击曹军的嚣张气焰。

    关东联军总部,盟主袁绍,也在第一时间发声,宣布开除曹操的关东联军成员资格,并同时宣布关东联军和曹军为敌我关系,号召关东诸侯,一起起来讨伐曹贼。

    关东联军的各路诸侯,纷纷表态,辽东公孙瓒,南阳袁术,徐州陶谦,北海孔融,荆州刘表,平原刘备等,全部发声响应。

    就连远在西凉的马腾韩遂等群豪,以及偏远之地的益州刘焉等,也都同声声讨,痛骂曹贼。

    兖州内部,反抗声浪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不但黄巾旧部叛乱不断,就连曹军原来的人马都开始人心浮动,人心惶惶。

    而兖州的读书人,也在兖州名士边让边文礼的带领下,纷纷站了出来,对曹贼进行了无情的口诛笔伐,四处张贴讨伐曹贼罪行的大字报。

    而曹操的心腹谋士,入主兖州的最大功臣,陈宫陈公台,更是私下四处奔走联络,阴谋将曹贼逐出兖州,最好是千刀万剐。

    由于曹贼倒行逆施,兖州居民要么密谋叛乱,要么纷纷开始外逃。

    这时候,刘璋的大汉新报再次发声,号召兖州临近的州郡官府,要妥善安排来自兖州的流民难民灾民,并说他们都是大汉的子民,各地官府有义务有责任要对他们进行照顾。

    刘璋越这么说,兖州的百姓越是争先恐后的往附近的州郡逃难,一时间,兖州人口骤降。

    同时,刘璋还通过大汉新报大声呼吁,呼吁兖州的广大百姓,把能带走的粮食都带走,带不走的粮食都藏起来,埋起来,要做到坚壁清野,让曹贼的十几万大军,找不到一粒粮食。

    ……

    其实,这次舆论战一开始,曹操一方也并不是毫无作为,没有应对的。

    曹操在第一时间,就查封了自己掌握的几家商铺,抓了一些倒卖报纸的商贩。但是,刘璋毕竟是蓄意而为,报纸流入兖州的渠道四通八达,曹操根本防不胜防堵不胜堵。

    没办法,曹操命人四处张贴安民告示,并宣布私自贩卖传阅大汉新报,都是违法的,要严加惩处,并在各地大肆搜捕私藏有大汉新报的居民。但是,这种做法,反而起到了反作用,反而让百姓们更加相信了报纸上所说的事实了。

    最后,焦头烂额的曹操,打算启用费尽心机刚刚搞到的,刘璋真正的印刷术,准备以报止报,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在兖州发行自己的报纸,驳斥刘璋小贼的无耻指控,安抚人心。不过,被郭嘉劝阻住了。

    郭嘉说:“乱世以力为尊,流言再恶,也不能持久,手里的力量才是根本。前者我们用刘璋的假印刷术晓谕四方,如今我们要是自己弄出报纸,天下人只会认为是我等愚弄了他们,那我们的前面的谋划都白费了,反而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且,兖州的百姓现在也不会相信我们的报纸。所以我们只能以静制动。我想,经此一事,各地诸侯必然对报纸的作用重新认识,必然会投入力量进行制作,到时候靡费甚巨却不得的时候,自然就会对刘璋怨恨起来,更会恐惧于刘璋通过报纸控制舆情民意之险恶用心。到时候,主公之困,自然可解矣。”

    听了郭嘉的劝解,曹操才勉强打消了通过报纸来消除流言的方法。

    曹操现在很后悔,当时没有听了荀彧的劝告,全力休养生息,而不是去找刘璋的麻烦了。当时要是见好就收就好了。曹孟德心里真是悔恨交加,悔不当初。但是后悔也晚了。不过,事情如果重新来过一遍的话,估计还是这个结局。

    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曹操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接一波又一波的四面八方的喊打喊杀之声。老子就是属王八的,壳够硬,你们能奈我何,难道还能骂死我不成。

    面对刘璋发起的,人类历史上首次的大规模的舆论战,曹操及手下一众谋士,基本上都无能为力,除了四处派人张贴告示,四处辟谣四处安抚百姓外,基本上都毫无建树,就连张贴的告示,也很快就被儒生们讨伐曹贼的告示所覆盖,可以说基本没一点用处。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很正常,因为你没有话语权。

    即便你是冤枉的,但你没地方发声。

    不过要说曹操完全没有任何反击,也是不对的。

    曹操的反击也是舆论战方面的,形式就是流言和谣言。

    ……

    河北,袁绍府。

    “不想这小小报纸,若运用得当,竟然威力以至于斯,远非檄文告示邸报等可比,实发声讨逆之不二利器。刘璋小儿果然心怀叵测,幸得曹阿瞒先受其害,否则我等尚蒙在鼓里。”袁绍作为关东联军盟主,一方诸侯,四世三公的家世传承,基本的政治素养还是足够的,心有余悸的,拿着一份大汉新报对一众属下说道。

    “既然报纸如此用大,我河北亦当创办自己之报纸,好宣扬袁公之仁德,讨伐曹逆之恶行,替天行道,代天发声。”袁绍一众手下,郭图审配逢纪陈琳等几乎异口同声,向袁绍建言道。

    “主公当慎行,”田丰却不合时宜的出来谏言道:“此术出自蜀地,却由曹贼广播于天下,曹贼受其害,却并无创办自己之报纸以抗之,恐其中有诈。不若稍待些时日,等他处另有报纸出来也未晚。”

    “田公多虑了,谅那曹贼如何能与主公可比。”众人纷纷言道。

    “嗯,元皓确实有些多虑了。再者,此事宜早不宜迟,所幸刘璋毕竟年轻识浅,性子冲动。若是等大汉新报遍布十三州,关键之时突然发难,天下谁人可挡。于今想来,吾尚心有余悸。宜速办。”袁绍最后拍板道。

    “诺!”

第14节 付出总是痛苦的

    其实刘璋自己也是一堆烂糟事,所以才对曹操的三番两次撩拨,撩拨的怒火中烧,终于按耐不住,祭出大杀器舆论战,对曹操痛下杀手。

    刘璋的烂糟事很多。

    首先是钱闹的。

    蜀郡各地都百废待兴,不是,是都需要大力搞建设。可是搞建设要钱呢,虽然说打白条百姓也愿意干,但这终究不是正途。不说徐庶了,就连刘璋这个迟钝的宅男,也慢慢嗅出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

    你说以前没弄城市卫生系统,没建公厕的时候,大家也没觉得什么,等成都建了公厕以后,各县官员过来一参观,立即在各县都纷纷上马。于是,蜀郡的账目支出上,又添了大大的一笔。

    本来刘璋还打算弄弄城市自来水系统,一看这架势,也被吓住了,犹豫了很久没敢上马。

    光花钱不行,必须要挣钱呀。

    可是刚刚烧出的玻璃,除了弄了几个透镜之外,别的目前为止都还没结果。但不管是望远镜还是显微镜,这都是高级装备,是绝对不可能外卖的。刘璋知道这个玻璃瓶子是靠吹的,可是具体怎么吹,他也不甚了了,反正就是要吹才行。弄的工科院的一帮人,满头雾水,怎么吹?

    玻璃是奢侈品,这都是亮闪闪白花花的钱呢。

    没办法,刘璋只好要求先弄成平板,就这样先卖。为了开个好头,发发利是,刘璋要求府衙先订购了一大批,把府衙的窗户之类的都装上玻璃。弄完以后,又邀请各级官员,各级领导,各位财主土豪等有钱人士,过来参观,开始疯狂的推销玻璃。

    这一推销不要紧,立即就脱销了,产量远远供应不上。于是刘璋又不得不新建了几个玻璃作坊,钱挣的还没花出去的多。

    其他的赚钱项目,辣椒是一个,但是还在地里,还没长出辣椒来。

    新农具也不错,可惜百姓穷,卖贵了买不起,所以赚不了几个钱。大部分都是拿欠条换的。

    另外就是,粮食问题。

    不是粮少,而是粮多。

    因为府衙粮价定的高,附近的农民都来府衙卖粮食,虽然刘太守不停的在报纸上呼吁大家家里多存粮,但是百姓家存粮的能力有限,新粮下来了,旧粮就要卖,一个是没地方存,另外一个就是存不久,久了就霉坏了。所以,都拉来卖给府衙了。

    粮食太多没地方存,刘大官人只好再盖几个仓库。

    然后没办法,又让魏延再多招几百新兵,可着劲儿练他们,让他们可着劲儿吃。

    当然招兵不可能仅仅为了消耗粮食。

    最主要是因为兵力不足。因为刘璋在蜀郡大力推行扫盲工作,而那些疯狂的儒生们,在刘璋同志的煽动下,越来越疯狂,发誓要将扫盲运动进行到底,目前已经深入到全郡的村村寨寨沟沟坎坎。

    儒生们走的远,府衙就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就得不停的打击各处盗匪山贼,甚至是有敌意的蛮人部落。

    这样一来,府衙的兵力就相形见绌,根本不足用。

    最关键的是,新兵战斗力太差。这也是刘璋一直最闹心的问题。

    说的这里,不得不要为魏大统领说几句公道话。责任其实不在魏延身上,魏延练兵没少花心思,没少下功夫。

    问题是,刘璋同志经常会过来插几杠子。

    刘璋同志对军队建设的干扰,主要在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就是装备上的。

    刘璋要求新兵的装备,就是新军服,每人或弓或弩作为远程武器,然后一把工兵铲,逼不得已的时候,可以作为格斗武器。

    先说军服,完全是就是花花绿绿的棉麻衣裳,没有任何防护能力。刘璋美其名曰说是为了提高军士的机动能力。

    后来魏延好说歹说,才给新军服加了护臂。就是在前臂位置,附加嵌入了一块半弯的熟铁皮,作战的时候可以套在前臂,可以格挡一般的兵刃箭矢等,相当于两个小盾牌了。

    魏延还要求给军服加什么护心镜之类的,被刘璋无情的否决了。刘璋的理由是,加那么个铁块块,容易压迫心脏,不利于健康。

    简而言之就是,新军服防护力差,不说普通军卒了,就是魏延自己,也穿一样的军服,没有了以前的那些盔甲了。

    说完军服,就该说兵器了。

    兵器才是新兵战斗力差的最重要的原因。

    作为穿越人士,作为**丝,当然推崇的是建设那种非接触的远程打击力量,我能打着你,而你打不着我的,杀敌一千,自伤为零的,最先进最文明的战斗方式了。难道一个两千年后的人士,跑过来跟你们这些两千年前的人,还拿着大刀长矛你砍一刀我捅一枪吗,那得有多low呀。

    就是**当年,也是拼命的改良武器,搞自己的地下兵工厂。真以为大刀长矛就能打赢天下了,要知道毛太祖当年的名言可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而不是什么刀片子,后来更是勒紧裤腰带弄的两弹一星。

    因为刘璋推崇远程打击,所以,兵器就以弓弩为主。他现在也造不出枪炮,只能用弓弩了。

    但是汉代的弓弩,一个是射程有限,一个是威力有限,射不中要害部位的话,敌人照样活蹦乱跳的。再有就是,蜀地多山地,山林茂盛,远程打击,效果很差。

    为此,刘大官人三番五次的找工科院的麻烦,要求工科院加快改进弓弩的威力,提高射程,提高射速,提高穿透力,简直是把后世火枪的性能拿出来要求弓弩了。至于刘璋早就要求的连珠弩,更是一催再催。可惜全部进展甚微。

    远程打击效果有限,近程就更差了。

    刘璋的设想是,拿工兵铲挖个坑,把自己装里面,然后躲坑里疯狂射箭,直到把敌人射死射败为止,工兵铲的主要任务就是干这个的。如果敌人冲上来了,当然是撒丫子跑他娘的了。如果跑不了的话,那没办法,就得用工兵铲搏斗了。

    拿工兵铲搏斗,确实没几个新兵觉得顺手,明显不如刀枪剑戟之类的好使。

    远程效果差,近程没能力,这个战斗力就可想而知了。

    其二,是思想上的影响。

    魏延教导手下,当兵要不怕死,要敢于向前冲。

    刘璋却说,当兵要知道怎么保命,不能傻不愣登的直往前冲。

    魏延教导手下,陷入死地的时候,要以死相拼,拼一个够本,拼两个就赚了。

    刘璋却说,打不赢就跑,实在跑不了的话,可以投降。

    这样的情况下,魏延能训练出精兵出来吗?

    魏延实在没法了,不得不找刘璋沟通了几次,要求统一思想。

    最后,刘璋修正了自己的说法,告诉军兵们,说:要想保命,当然是要先消灭敌人,这样才能保命。否则你在前面跑,敌人后面追,难道你比弓箭跑的还快?

    又说:没有战力了当然可以投降,投降是不打了,打不动了。这样你有很大机会能保住命,等着战友来救你。但是这个投降不等于背叛,不是说你叛变成敌人,和敌人一起回过头来打自己人,或者是出卖我方的情报和战友,这样的人,就是被救出来,也会被当作最凶残的敌人而被处死的。

    总的来说,新兵的训练,十分的差强人意。

    直到黄忠到来以后,才逐渐改善。

第15节 收获未必就是幸福的

    黄忠一家的到来,让刘璋又惊又喜。

    黄忠到的时候,刘璋同志是隆重出迎,等到看到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妇人,将一个孱弱少年搀下马车,那少年脸色蜡黄,刚一下车,就咳的昏天黑地撕心裂肺的时候,刚凑到跟前的刘璋,急忙手捂口鼻,几个箭步就退出去老远。

    不但刘璋自己退出去老远,刘璋还大声嚷嚷:“都退开,都退开,别靠近了,有危险!”

    众人不明就里,都赶紧退开了去。

    那中年汉子听了,却十分不高兴,虎着脸,怒视着魏延和刘璋,等着他们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汉子正是黄忠,少年是他的儿子,黄叙。

    黄忠是中年得子,可惜儿子自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尤其咳的厉害。黄忠夫妇曾经四处延请名医,包括京中的御医,可惜都束手无策,断言这孩子必然早夭。可怜黄忠夫妇,中年得子,自然是不肯轻易就放弃希望,哪怕有一丁点希望,也必然要去试试。

    这次魏延去信给他,说定然能治好他儿子的病,说华佗张机两位神医都在蜀中,而且成都太守刘璋自己,也是医学天才,绝对保证能把黄叙的病给治好。条件就是,黄忠要辞掉现在的差事,来蜀中投刘璋。

    黄忠得信之后,立即就留书一封给刘表,然后全家星夜兼程就赶往蜀中。没想到到了蜀中,迎接自己的是这么个场景,蜀中众人,都学着刘大太守的模样,捂着口鼻,远远的躲着,好像自己一家是瘟神一样。这和他想象的,以及魏延描述的礼贤下士的刘璋,完全不是一回事。

    刘璋也非常的不爽呀,心里一边暗骂魏延和贼老天,一边让人速去请华佗和张机,并让人告诉他们,说这个病人很危险,很可能是传染病,让他们带足防护过来。

    刘璋从那少年的症状,基本就可以断定是肺痨,也就是肺结核。

    这病在古代绝对是绝症,不治之症。

    刘璋在心里把个魏延骂的七荤八素,臭小子,你这不是在给老子找保镖,是在给老子找索命的鬼差呀。

    这病自己要是染上了,也得完蛋呀。

    不久张机和华佗就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全都一色的白大褂,白口罩,白手套,如临大敌般,上来就把黄忠一家给围了,刘璋用手一指那个少年,几个白大褂就上来要拉黄叙。

    黄忠一看就急眼了,把儿子护在身后,大吼一声:“你们要干什么?滚开!你们想干什么?快滚开!”

    魏延一看要糟,急忙喊道:“黄老哥,别紧张,别紧张,他们都是医生,是过来带令公子去看病的,别紧张阿,黄老哥。”

    黄忠听了,这才犹豫着让开。

    几个白大褂过来把黄叙拉到张机和华佗身边,两人好一番检视,然后让人给黄叙戴上口罩,送到医科院的专门实验室去观察。

    刘璋早就躲的远远的,看着黄叙等人离开还高声吩咐:“一定要单独隔离呀,不能让人随便接触,把他的衣物都换了,换下的衣物全都烧掉。接触的人都要记得消毒。千万要小心阿!”

    看着张机华佗要过来说话,刘璋连连摆手:“别过来,别过来,你们刚刚和病患接触过,千万别过来,赶紧回去消毒,万一传染上可就麻烦了。”

    两个人无奈,只得带人先回去了。

    黄忠夫妇看着刘璋这么嫌弃和对待自己儿子,早就怒火中烧,几次都想发作,因为儿子的性命攸关,黄忠也是强压怒火,这个刘太守太无礼,太不是东西了。眼见儿子跟着白大褂走了,黄忠就准备过来发作,没想到刘璋捂着口鼻,一脸嫌弃的吩咐手下:“还有他们,都赶紧带去消毒,彻底洗个澡,全身上下的衣物全部换掉,带来的所有的东西和衣服,全部烧了,这个马车也烧了。快去,记得要小心,赶紧去。”

    手下人听刘璋说的这么严重,都吓的不敢上前,魏延无奈,只好自己上前,带着黄忠一家,去盥洗,换衣服,一通的折腾。

    刘璋则命其他人,把黄忠带来的所有东西,甚至连兵器都全部付之一炬。等黄忠洗完澡,换完魏延给他们拿来的新衣服,出来一看,立即急眼了,就要过来跟刘璋拼命,他视若珍宝的象鼻子大刀和宝雕铁胎弓,全让人扔火堆里烧了。

    魏延急忙抱住了黄忠,极力的安抚。

    刘璋却还是不嫌事大的样子,捂着口鼻,小心翼翼的在黄忠前面几米远的地方站定,说道:“黄大哥,你别怪小弟这么谨慎阿,实在是令郎这病很厉害,为了你们也为了大家,还是谨慎些好。黄大哥,我不瞒你说,令郎的病是绝症,而且会传染的,一旦传染上,那就是基本等死了,你这个样子,我也不敢让你给我当保镖了,我也怕染上呀,染上就小命不保了。要不,你还是带令公子回去吧,这个病我们也治不了。”

    什么,治不了?

    黄忠夫妇可是抱着极大的希望,千里迢迢舍家撇业而来,就为了给儿子治病,这刚到地方,这个小混蛋看都没看几眼,就说没治了。黄母当即就瘫坐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了起来,黄忠则气的浑身发抖,转身一把就揪住魏延的脖领子,咬牙切齿道:“姓魏的,你他娘的信里是怎么给老子说的,嗯,你他娘的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治好叙儿的病,现在老子来了,你他娘就立马秃露反帐,说话全当放屁了,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掐死你这个白眼狼。”

    说着,黄忠还真的怒火攻心,下了死手,掐的魏延直翻白眼。

    刘璋一看,我靠,这黄忠果然脾气有些火爆呀,急忙让人将两人分开。

    没办法,人既然来了,又是这么个情况,安抚工作还是要做的。

    看着魏延拼命送过来的求救眼神,刘璋只好斟酌着言辞,慢慢说道:“黄大哥,别急,也别忙着上火。别的我不敢说,我就敢说一句,令公子的病,如果我们这里治不了的话,全天下没人能治得了。”

    刘璋说的斩钉截铁,异常坚定。

    “那怎么办,难道叙儿他真的命当如此吗?”七尺高的汉子,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扑通就给刘璋跪下了,以头抢地,放声道:“请太守大人救救叙儿吧,忠愿当牛做马,报答太守大人。”

    说完,爬在地上死活也不起来。

    刘璋心里这个郁闷呀,这么一员猛将摆在面前,任你予取予求。但是他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虽然他说过挺多瞎话,但是现在真是下不去嘴。又担心被传染不敢上前去搀扶,真是纠结呀。

    魏延在一旁看着,今天主公太反常了,这个时候明显该表现礼贤下士的时候,怎么主公这么迟钝。哎呀,我的主公呀,你一句话就能收一员猛将阿,怎么不说话呀。魏延真是替刘璋着急。

    让一个五虎上将老黄忠就这么跪着趴着,刘璋觉得也不是个事呀,这也有点儿折寿呀,四十多的人了,怎么办呢?

    没办法,刘璋只得说:“汉升,黄大哥,治我们是可以治,但是治不治得好,我可保证不了。我只能保证,我们会全力以赴尽心尽力的去治,如果侥幸治好了,你也别谢我,要谢就谢老天爷,那是你运气好,你儿子命不该绝;要是治不好,你也别怨我,到时候,是走是留,我也不拦你。你看如何?”

    “悉听太守大人安排。”黄忠趴在地上答道。

    “黄大哥,你先起来。令郎的病,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刚才来那么多穿白衣服的人,你也看到了,那都是我们医科院顶尖的大夫,为首的两个就是华佗和张机,我真不是说大话,令郎的病,如果说真有一线生机的话,只能在我们这里。刚才小弟有些失礼,绝非有意怠慢,这个病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有多难治。

    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是对这个病还是有些了解的。我想令郎现在已经到了经常性咳血的阶段了,基本上可以说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这个病多是先天体弱,邪寒侵肺造成的,或者是被传染的。令郎是前者,就更难治了,因为本身底子弱,抵抗力差,所以,我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就是两位神医来了,我相信也是这话。”

    “太守大人,只要你尽力了,俺黄忠这条命就是你的了,求你千万要救救叙儿呀。”黄忠现在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刘璋身上,扑上来,抱住刘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苦苦哀求着。也不管刘璋现在心里有多别扭多腻味。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

    可是: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今天用到黄忠身上,真是恰如其分。

    刘璋和魏延等人,费了老大功夫,才安抚住黄忠夫妇。打发人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这才消停下来。

    送走了小瘟神大瘟神,刘璋这才想到,自己刚才被大瘟神黄忠又涂又抹的,而大瘟神又是小瘟神他爹,虽然洗过了,谁知道洗干净了没,万一身上带病菌可怎么办?不行呀,我也得赶紧去消毒,全面彻底消毒。

第16节 欠债还钱

    刘璋因为黄叙的病的原因,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连着好多天都蹲点在医科院,甚至吃住在医科院,和张机华佗连着搞专家会诊。把黄忠,包括甘宁,也一起打发到新兵营,去帮魏延训练新兵去了。

    黄叙病的真的很严重,不仅仅是刘璋这个门外汉这么认为的,张机和华佗也是一样,基本上束手无策。

    研究来研究去,最后还是决定从两方面入手。

    一是通过药物调理身体,固本培元。配药方面,张机负责。先天体弱的人,治疗起来最麻烦,药石之力见效慢,效果也有限。

    再有就是让黄叙没事多锻炼锻炼身体,通过提高自身身体素质,来提高免疫力。锻炼主要是练的华佗的五禽戏。

    至于刘璋,真的帮不上什么忙,这时候又没有青霉素,更不要说别的抗生素,刘璋自己都觉得很绝望,心里早就把魏延骂了千百遍,这小子就是喜欢给我添乱呀。黄叙留在这里,那就是个人形生化武器,很危险的。再说了,黄叙治不好的话,黄忠会不会恨上自己。刘璋以小人之心严重的度君子之腹,越想越是不太妙。

    刘璋放下了和曹阿瞒如火如荼的舆论战,放下了其他一堆烂糟事,把自己投入到了一个自己完全不懂的领域,治病救人。

    “如何,情况可有好转?”刘璋这几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询问了。

    “臭小子,你以为我们是神仙呀。这种病入膏肓的,神仙来了也没多大用。不过,我们可以把病患的病情发展,以及你说的病毒样本留下来,以后再遇到相同病症的话,也好有个参考。”华佗没好气道。

    “主公,这种病没那么快,能够稳住就不错了。而且,患者在这种环境下,被隔离的这么严实,心态也不稳,也很不利于治疗。”张机打圆场道。

    “我不要什么以后,我就要这个家伙能治好,华老,仲景先生,你们都千万别藏私,另外那个什么病毒样本也别留了,很危险的,万一传染上了可就麻烦了。这样的病,你们可得小心的,最危险的就是医生和家属,千万要小心。”刘璋不在乎什么以后,就在乎眼前这个能不能治好,当然,也不能把两个神医搭上了。

    “主公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我们整天侍弄病人,知道轻重的。”张机忙着应道。

    华佗却大咧咧道:“你小子就放心吧,我们还藏个屁的私,这么宝贵的一个活的样本,怎么可能随便让他死了。说到这里了,小子,你看看我们这里的瓶瓶罐罐,都是陶的瓷的,都不透明,不合用。你那个玻璃,都是透明的,就不能弄点儿瓶瓶罐罐给我们用。”

    “这个你们找工科院自己沟通就可以了,用不着我去说吧。主要是他们现在还没弄明白怎么吹瓶子,跟他们说了也没用。”刘璋又开始搪塞,再说,工科院他去了次数挺多的,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主公,你的三个徒弟都挺聪明的,可以让他们去工科院帮帮忙,也许就能想出什么办法?”张机进言道。

    “那三个家伙,不添乱就不错了,再说工科院很多地方很危险,小孩子不知轻重,万一出点儿麻烦就不好了。”刘璋有点儿担心。

    “算了吧,臭小子,我看你那三个徒弟,没一个省油的灯,可都比你小子聪明,别回头把人教傻了。”华佗却不跟刘璋客气,揶揄道。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羊让他们自己玩去吧,我也不是个正经能当老师的,更不要说这三个家伙挺闹的。不说他们了,这两天黄叙怎么样,每天咳嗽的次数增加了还是减少了。”

    “没有明显变化,就是情绪不高,被这么隔离着,跟个怪物似的,病人心情也不好,也不利于配合治疗。”张机担心道。

    “嗯,回头我去跟他聊聊,这种病,内外一起使劲儿才有一丝可能。”

    几个人正说话间,阿奴和一个姑娘跑了过来。

    “哥哥,蔡姐姐找你呢。”

    “蔡姐姐?”

    “奴家蔡琰,见过校长大人。”阿奴身后的女孩走上前万福道。

    “蔡琰?蔡文姬?蔡先生家的千金?”看着眼前清丽脱俗的女孩,刘璋吃惊道。

    “正是奴家。奴家冒昧前来,找校长大人请示点儿事情,不知校长大人可否拨冗相见?”蔡琰比阿奴大两岁,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哦,蔡小姐有何见教?”真是蔡文姬呀,看来自己还是做了不少好事的,比如这个蔡琰,和他老爹蔡邕,都算是因自己而改变了厄运。刘璋有点儿暗自小得意。

    “是这样的,校长大人,奴家觉得,应该在大学里新开一个音律学院,而不是挂在文学院下面。毕竟乐也是六艺之一,数、射等都可以单独成一学院,乐更应该自成一个学院了。”蔡文姬落落大方道。

    “音律学院,现在没这个必要吧,再说了,这个事情你得先找你爹爹蔡先生才行,他是文学院的院长,要他同意才行吧。”蔡邕来了以后没多久,就仗着资历和名望,把国渊的文学院的院长给抢走了,如今蔡邕才是文学院的老大。

    “我爹爹他思想顽固,食古不化,哪有校长大人你这么开明,再说了,徐叔叔他们三个都通过了,其他几个学院也没意见,现在就我爹爹横在那里不答应,他最怕校长大人你了,你跟他说肯定好使。”

    小姑娘又是灌**汤又是糖衣炮弹的,刘璋有点儿飘飘然。

    好在刘璋已非昔日吴下阿蒙,还有一点清醒,因为新开一个学院,那是要花钱的。

    “既然蔡院长不同意,那还是算了吧。而且,眼下府衙财政吃紧,新开音律学院,必然要花很多钱粮。再说了,生源和师资都是问题,还有今后音律学院的收益也是问题,总花钱没收益也是不好的。”刘璋开始打官腔,心说,唉,这才吃了几天饱饭,就开始饱暖思**了。

    “校长大人,太守大人,是你自己说的,说什么要有钱人舍得花钱,穷人老百姓才有地方挣钱,这样才能有效的平衡社会财富。我们这个音律学院可以自己出去演出,自己挣钱,让那些有钱人有地方花钱,这难道不好吗?这是在实践你老人家自己的理论,你必须要支持才行。”蔡小姐不是好糊弄的,理直气壮的跟刘大校长刘大太守争辩道。

    果然是女子无才才有德呀,刘璋难得同意了夫子一回。我老人家也不老吧。

    揉了揉太阳穴,只好松口道:“那好,新开什么音律学院我没啥意见,花的钱粮也要记在你们音律学院自己的头上,以后你们要还。老师和学生,也要你们自己想办法去找,以后你们钱多了,音律学院就办好点儿,钱少没钱了关门的话,也别跑来找我哭鼻子。至于蔡院长那里,蔡小姐应该会有办法吧,我就不废话了。”

    “那好,既然校长大人同意了,那请校长大人在这上面签名。”说着,蔡小姐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纸来,递上一支炭笔让刘校长签名画押。

    果然是有备而来。

    刘璋只好就从了。

    送走了蔡大小姐,还有华佗张机等,刘璋这才隆重的打扮起来。

    衣服,口罩,手套,全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的,可惜现在没弄出眼镜,要不然还可以弄付眼镜戴上。看看全身上下收拾停当,没没什么遗漏的地方了,刘璋这才小心翼翼的,准备去龙潭虎穴走上一遭。

    谁让他欠了黄忠一个说法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的不好的话,小命也有危险呀。

    走进了黄叙的病房。

    就在刘璋专心致志忙活黄叙的肺痨的时候,一股暗流正在成都蔓延。

    首先是有几个流言。

    其一说,朝廷念刘焉年老,准备让刘焉进京,换新的州牧过来。

    其二说,朝廷念刘焉年老,准备让刘焉的大公子二公子入蜀,过来照顾刘焉。

    其三说,刘璋因为学识出众,朝廷已封赏为博士,准备调入京城太学院任职。

    其四说,刘璋因为欠钱太多,所以才急着想要离开成都。

第17节 谁先来1

    “你好,我是刘璋,刘季玉,你叫黄叙是吧,有表字吗?”刘大官人虽然把自己弄的跟宇航员一样,但仍然努力作和蔼可亲状。

    “我是黄叙,尚未取表字,咳咳,黄叙,咳,见过太守大人。”

    黄叙看起来和庞龙差不多大小,十四五岁的样子。因为长期患病,身体孱弱,面色潮红,动辄就咳嗽连连。说不了两句话就咳起来了。

    刘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又说道:“别急,咱们就是随便聊聊。我知道很多世家子弟,很早就有取表字的习惯,不如我给你取个吧。叙,嗯,叙者,言说也,有条理之言说。不若就叫子言吧,黄叙黄子言,还不错吧。”

    “谢过太守大人赐字。咳咳,家父武人,不谙文事,太守大人费心了。”

    “你不用忙着谢我,这不过就是扯扯闲篇。重点还是要说你这个病。你这个病呀,说严重也非常严重,以现在的条件,想要治好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它还有传染性,容易传给跟你接触的人。”

    听了这话,本来还有点儿光彩的黄叙的眼睛,瞬间就黯淡了。

    “叙也觉得自身病势沉重,只是不忍父母伤心,才勉强苟活至今,其中辛苦外人实难知晓一二。咳咳。”说着,黄叙难过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流,说到激动处,咳的更厉害了。

    刘璋有点儿手忙脚乱,急忙又说道:“你先别激动,先别沮丧。治不好也没关系,人呢,总是要死的,只不过死的早晚而已。其实,人这一生,最艰难最可怕的不是死,因为每个人都要死,都得死,有啥好怕的。真正艰难可怕的,是活着,活的有意义有尊严,不白活一回。”

    “我就是白来世上了一遭,活的也没啥意义,所以真不如死了的好。”黄叙接口道。

    晕,难道自己的口才这么差吗,怎么越劝越要死的节奏。感觉自己怎么都是往死里劝的节奏,难道自己潜意识里,真的想赶紧打发了眼前这个小瘟神?太不符合自己一贯的人文精神和道德情怀了。

    想到这里,刘璋急忙换了个说法,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呢,你现在不管怎样,活着才有价值,你要死了,就没价值了。”

    “咳,咳,太守大人是在安慰我的吧。叙只有死了,才能不再拖累二老,活着只能让人生厌,让人避之不及罢了。”黄叙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就说你要想岔了吧,当然你说的也没错,病患拖累家人,不招人待见,这很正常。但是,你要是就这么放弃了,死了,那你父母以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而且你父母今后该会有多伤心你也能想象的到。还有,就是你自己以前辛辛苦苦撑着活着,也没了意义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只要活着就有价值,多活一天就有一天的价值。

    这个价值不是指的对你父母而言。

    我这不是安慰你,我说的是真的。我说的价值是你这个病,你只要活着,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医学研究对象。我们这整个医科院,都拿你当宝贝,通过研究你,研究你这个病,最终可能会摸索出怎么治疗这种病。所以,无论如何,你必须要活着,为了你,为了你父母,为了更多人,更多像你这样的病人能治好,不再受你曾经受过的种种痛苦折磨,你必须要活着。

    多活一天就是你的胜利。”

    “多谢太守大人开解,叙感激不尽。”黄叙说的客气,面上却没多少动容和改变。

    刘璋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有没有效果,不过能做的他做了,其他他也管不了。

    “咱们就还说你这病,其实你这病,要说不严重,也不严重。我说句狂妄的话,这个世上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想不想治,要不要治的病,能不能治,有没有条件治。有时候,一个人活着比死还痛苦,那就不需要治疗了,苟延残喘并不是真正的活着。

    你别急哈,我说的不是你。

    具体到你这个病,其实这个治病,是靠内外一起发力,才能有更好的效果。药物其实是辅助,是用来增强自身免疫力和抵抗能力的,最重要的还是本人的意志和身体状况的改善。只要你自己坚信自己能康复,坚持锻炼身体,坚持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情,我相信奇迹终会出现的。”

    两人正说话间,有侍卫匆忙跑过来,站在门外喊道:“大人大人,不好了,乱民造反了!”

    “乱民造反?!”

    就连病床上的黄叙都一样的惊呼道。

    刘璋和前来报信的侍卫急匆匆的走了。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黄叙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乱民造反与否,他不太关心,如今的大汉好像天天都有人造反,何况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一个将死之人,也没心思关心。

    他也没过多的去思考刘璋之前说的一大堆言语。刘璋说了那么多,他总结了一下,就两点,一是他这个病治不好,二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好给他们做研究。让自己成为他们的研究对象,那这样他还不如就死了。

    他不想成为什么研究对象,也不想为什么医学做贡献,更不想成为大家眼里的瘟神怪物,他只想做个普通人,安安静静的活着,安安静静的死去。

    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照在身上,感觉很舒服。就这样死去也许很不错。

    有人轻声轻脚的进来了,黄叙不用睁眼看就知道是谁了。

    黄叙闭着眼睛,静静的感知。

    那人轻轻的走到床前,伸出手在黄叙的鼻子前探了探,然后似乎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似乎又犹豫了一会,似乎是犹豫着要不要叫醒黄叙。最后又安安静静的走了。

    弥留在空气中的味道,让黄叙沉醉。

    那是个很奇怪的女孩,穿着很奇怪,说话很奇怪,行为也很奇怪的女孩。

    第一眼就深深印在脑海里的女孩。

    他还清楚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

    当时他被几个白大褂簇拥着,弄进这个房间,被从上到下换了衣服,后面就基本再没什么人来了。都是隔着透明的窗户看一眼,就走了。

    快晚上的时候,一个很好看的小姑娘过来给自己送饭。一碗粥,一个饼子,一碗菜。小姑娘和黄叙平时见到的所有的女孩子都不一样,穿着不一样,人也不一样。

    放下饭菜后的小姑娘病没有走,而是紧盯着看着黄叙,黄叙知道她是要看着自己吃完。

    黄叙没有和女孩子单独待过的经验,脸烧的厉害,胸口砰砰跳的剧烈,为了掩饰自己的窘相,黄叙急忙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饭菜。那姑娘很满意黄叙的表现,冲着黄叙甜甜一笑,点了点头,收拾了碗筷就走了。

    黄叙第一次感觉吃的有点儿饱,有点儿撑。

    两人第一次见面,一句话也没说过,却一切都在不言中。

    那一笑,黄叙的心都化了。

    如今黄叙的枕头下面,还藏了小半张饼子。

    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小姑娘亲自递到自己手里的。黄叙剩了小半张,偷偷留了下来。如今那饼子都已经长绿毛了,黄叙却不舍得扔掉。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见证。每次看到这个饼子,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就能在黄叙的脑海里清晰的呈现。

    要说黄叙还有些什么留恋的话,除了父母,就是这个小姑娘了。

    黄叙害怕见到这个小姑娘,又渴望见到她。

    每天里的心情很矛盾。

    他害怕自己的病传染给她,却又总是不自主的想见她。

    少年黄叙的烦恼,在一个封闭的隔离的病房内蔓延,无声无息,悄无人知。

第18节 谁先来2

    “魏延他们在哪里?”刘璋边走边问。

    “去剿匪了。”

    “甘宁呢?”

    “也去了。”

    “黄忠呢?你不会说他也去了吧?”

    “是呀,他也跟去了。”侍卫很不给面子的回答道。

    “那现在新兵营还有人吗?去,抓紧去,把新兵营所有人都集合了,去府衙那里弹压事态。”枪杆子里出政权,紧急状态下,刘璋最先想到的就是武力。

    “徐大人已经派人通知新兵营了,也通知了附近的驻军,我们的人已经到了,现在基本控制了局面,不过乱民越集越多,怕事情不好收拾,不得已才来请大人的。”

    “哦,这么说,情况其实不严重?有没有死人,有没有人受伤?”刘璋继续问道。

    “就是那些做工的农民,不知道从哪里听的流言,说大人您…,哪个了,就把府衙给围住了,要求府衙还钱等等。死人倒没死人,不过开始乱的时候,砸坏了不少府衙的东西,打伤了几个侍卫。”

    “哦,原来是农民工讨薪呀。他们说我哪个了?”刘璋刨根问底。

    “他们听说大人您,多日不出现,是因为欠钱太多跑路了,回京城去了。我们怎么劝说也没用,他们就是不走。”

    “欠钱跑路,还真就有了这个谣言呀。”

    年初的时候,徐庶说到府衙财政困难的时候,曾经说过,若是再持续下去,随便来点儿谣言,就可能出大乱子,当时自己还轻松的开玩笑说没啥,该花还要花,该打欠条还打欠条。

    不想竟然给徐庶的乌鸦嘴给给不幸言中了。

    乱民造反其实一开始确实吓住了刘璋。

    生在这个乱世,黄巾起义此起彼伏,兖州不就刚刚闹过黄巾吗。青州徐州,都有乱民闹事。虽然益州好些,但是有很多流民进入益州,也是增加了很多的不安定因素。

    所以,刘璋就比较担心。尤其,府衙本身没多少防卫力量,至于府衙的侍卫就更菜了,连新兵营的菜鸟都不如,平时最多是个样子货,吓唬吓唬人还勉强可以,万一真刀真枪的干起来,刘璋真不敢想象是个什么样子。

    等路上,刘璋详细问明白了,反而觉得是府衙的人大惊小怪了。

    说通俗一点,其实就是务工的农民工讨薪,自己现在就是欠农民工工钱的包工头。咱这个包工头又没说不还你们工资,至于吗。

    虽说刘璋不怕,不过这爆发的时机确实有些耐人寻味。

    首先刘璋长期泡在医科院不露面,其次新兵营的主力都出去剿匪了,几个军事主官魏延甘宁黄忠都不在,新兵营留守的兵卒据报只有不足一个都的兵力。

    这里面有些阴谋的味道。

    “你是新来的吗,我好像没见过你?”刘璋向那个报信的侍卫随口问道。

    “回大人的话,小的是新来的,刚招的。”

    “噢,是谁招的你?”

    “是徐大人招的,这几天你都不在府衙,是徐大人看府衙的人手不够才又多招了一批侍卫。”

    “这么说,你连他们两个也不认识了?”刘璋一指身后的两个贴身侍卫,他们平时都跟在自己身边。

    “回大人的话,不认识。”

    “我能问问是谁派你来的吗?兖州、长安、还是绵竹?”刘璋突然问道。

    “大人果然聪明,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动手,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给我死去吧!”那报信的侍卫,说着凶相毕露,拔刀就砍向刘璋。

    事发突然,后面的两个侍卫还没反应过来,眼看着那人拔刀砍向刘璋,这才惊呼了一声。

    好在刘璋自己问话的时候,就多了些警觉,那人拔刀的时候,刘璋就开始后退,总算没伤到。“快,抓住他。”刘璋边退边喊。

    两个侍卫这才反应过来,各自拔刀就要拦住来人。

    那人却不是一般的侍卫,根本无视两人的拦截,手一挥,两个侍卫只觉得脖子一凉,就倒下了。

    刺客几乎毫无阻碍的冲了过来,冲向刘璋。

    刘璋转身就往学校方向跑,那里有大量的保卫,有新兵营,跑进学校就安全了。

    可惜刘璋终究是个纨绔,虽然跑的挺拼命,刺客却是越追越近,眼看刀光临头了。刘璋一看不好,一按左手手臂,回身一指刺客,‘嗖嗖嗖’三支袖箭激射而出。

    因为距离太近,刺客显然没料到刘璋临死反扑,危急中,横刀一挡,堪堪护住了自己的要害。铛铛击落两支,另外一支却是射中右肩。

    刘璋一看袖箭没建什么奇功,心下愈是发慌,腿下跑的更勤了,边跑边时不时的往后看,一不小心,脚下一绊就跌了出去。

    刺客看了大喜,长笑一声,纵身就跃了过来,换刀左手,挥刀砍向刘璋。

    刘璋情知不好,在地上一滚,抱住刺客的双腿就把刺客拉倒在地,两个人滚在了一起。

    三滚两滚,刘璋最终还是被压在了下面,刺客哈哈一笑,“奶奶的,小兔崽子挺能折腾呀,死吧你。”说着,双手握刀狠狠的刺了下来。

    刘璋哪能让他刺下来,双手拼命的托着对方的双手,嘴里却不肯服软,吃力地回嘴道:“想杀我,我,那,那你至少得告诉我,我,谁派你来的,派你来送死的,你以为杀了我,你还,还能活着回去吗?”

    “死到临头还想吓唬老子,告诉你,老子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就乖乖的去死吧,我是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你就别白费功夫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你不是朝廷的人,也,也不是曹操派来的,你虽然不是蜀人,但,但你对蜀地很熟悉,你,你在蜀地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果我没猜错,你,你是绵竹某人派来的,你是东州兵出身,我,我没说错吧。”刘璋边说,边死命的往上推刺客的双手。

    明晃晃刀尖已经刺破了刘璋的脖子上的皮肤,殷红的鲜血已经渗了出来。

    “都说聪明人不长寿,要怪也只能怪你太聪明了,乖乖去死吧,嗨!”说着,又是猛一用力,刀子又下了些许。

    “呃,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帮,帮我带句话?”

第19节 谁先来3

    “好,你说…,啊…呃…”

    刺客正要答应,却啊的一声惨叫,一截箭头噗的一下从喉咙处突了出来,鲜血喷了刘璋一脸,刺客也随即栽倒扑在了刘璋身上。

    刘璋没死,也快被刺客给吓死了。

    手忙脚乱的推了半天,也没把刺客弄开,反而把自己弄的手软脚软。

    不一会,就有人跑了过来,三下两下把刘璋和刺客分开来。

    “少主,你没事吧?”来人扶起刘璋,上下检查,紧张的问道。

    “我没,没事,你是谁?”刘璋抹了一把脸,脸上全是血,眼前看什么都是红色的。劫后余生的刘璋半天没回过来魂,就如做了一场噩梦一般。这一次在死亡边缘打了个转儿,远比他前几次摔死过去,更让他印象深刻,铭记五内。

    “我是邱杰,邱八呀,少主,你还好吧,没伤着吧?”

    “邱八,邱子俊,我记得你小子,我没事,给我找块布擦擦脸。对了,刚才是谁射的箭,箭法不错。”刘璋终于记起了这个救命恩人。

    “少主,刚才是那一箭是黄统领射的。”邱杰找了块干净的布帛,递给刘璋擦脸。

    “黄统领?是黄三吗,嗯,不错,他的箭法进步不少。”刘璋边擦脸上的血迹,边说道。

    “少主,不是黄三,是黄忠黄统领,就是刚来那个,他很厉害的。”邱杰笑着解释道。

    “哦,原来是他,不是说他跟魏延他们去剿匪了吗?他人呢?”刘璋擦了脸上的血以后,这才看清楚身边的情况,身边围着的全是新兵营的新兵。

    “他说少主不喜欢他,他在那边没过来。他没去剿匪,就在新兵营教我们射箭呢,后来徐大人派人来说有人围了府衙,让我们过去支援,我们就带人过来了,刚好碰上少主你。”

    黄忠没去剿匪,看来是刺客骗了他。

    “谁说我不喜欢他了?算了,你去叫他过来,我们一起去府衙。”

    “诺!”

    不一会,邱杰就带着黄忠来到刘璋面前。

    黄忠刚要见礼,刘璋已经抢先深施一礼,“璋多谢黄大哥救命之恩。”

    黄忠急忙扶住了刘璋,“太守大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刘璋惨然一笑,“汉升,别说的那么轻松,我可是差点就没命了,还有两个侍卫弟兄都丢了小命,这个刺客不简单呀。汉升,我以前确实有些疏远了你,不过那都是我的过错,我这个人胆小怕死,怕染上令郎一样的病,所以也不敢太亲近你,你年纪比我大,不会跟我一般见识吧。”刘璋别的本事没多少,就是脸皮子还算比较厚,老老实实就跟黄忠说了实话。

    想要求的人原谅,首先态度要诚恳。

    “太守大人言重了。”

    “好了,不多说了,现在府衙那边情况紧急,我们赶紧过去吧。你们这边有多少人?”

    “只有一个都,除了留守的,只带了三个队出来,请大人分派。”黄忠恭声道。

    按照新军的编制,十什为一都,三什为一队。三队就是九十人,基本上整个都都带出来了。

    “好,留下一队协防学校,学校不能出一点问题。其他两队,汉升,子俊,跟我一起去府衙。”

    “诺!”

    府衙位于成都正中。

    平常的日子里,除了一些官吏乡绅,来府衙溜达的人并不多。

    今天是个例外。

    早上没多久,就有些闲散人士在府衙外面溜达。到了晌午的时候,人越聚越多,而且都是交头接耳的,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议论着什么。

    侍卫把外面的情况禀报给徐庶以后,徐庶就觉着情况不太妙,急忙安排人去新兵营调人过来支援。结果,人还没出去,外面的群众就把府衙团团围住了,吵吵嚷嚷着,要让府衙兑付欠条,要府衙还钱。

    徐庶没办法,安排报信的侍卫,从后院翻墙出去去报信。另外,又安排侍卫到几个入口处戒备。

    还没等侍卫们把守住前后几个出口呢,大批的集会群众已经冲了进来,又砸又抢的,侍卫们勉强护住了徐庶等人,躲进了府衙大堂,用桌椅顶住了大门,这才得以喘息。

    徐庶确实也有安排人给刘璋报信。不过报信的,刚出去就被聚集的群众抓住了,结果就被刺客钻了空子。本来刺客的计划是,等刘璋一行人到了人多的地方,趁其不备再下手,杀了刘璋以后,人多又乱,他也好趁乱脱身。没想到,府衙的侍卫刘璋全都认识,而且招侍卫这种事情,徐庶从来不插手,都是要刘璋点头才行。所以,刘璋三言两语就问出了破绽。

    徐庶他们被堵在府衙大堂之内,徐庶还试图隔着门窗朝外喊话,希望外面的人们迷途知返。

    “别听他的,他们都是狗官,官官相护,都是喝我们老百姓的血,昧我们钱粮,欺压我们的狗官,大家给我砸,砸门,砸窗户!”有人发了一声喊,就有成群的人,拿着棒子,乒乒乓乓的一顿砸。

    因为府衙的门窗都刚换的玻璃不久,稀里哗啦就被砸了个稀烂。

    “大家守住窗户和门口,别让人进来了,有人胆敢闯进来,格杀勿论。”徐庶也发了狠。

    “屋里的人听着,马上出来投降,否则别怪我们放火烧房子了。“外面有人高声叫喊。

    “不好了,他们要烧房子了,元直怎么办?”石韬听的心惊肉跳。

    “没事,我们派出去求救的人估计早就到了,援兵马上就会来,我们再坚持一会,实在不行,我们就集中力量突围出去,外面大部分都是老百姓,没啥战斗力。”徐庶安慰道。

    “屋里的人听着,再不出来可真要放火了!”外面继续在高声劝降。

    “外面的众位乡亲,都别上了坏人的当,太守大人没有跑,我徐庶也没有跑,欠大家的钱粮,只要手里就凭证,官府会如数发还的。各位乡亲,不要听信歹人的谣言,不要跟着歹人胡闹,赶紧放下武器散去吧,官军马上就过来了!”徐庶同志,在这个危机关头,还不忘给外面的人进行思想教育工作。

第20节 谁先来4

    “到现在还贼心不死,来呀,放火烧死这些狗…,嗯呃…”

    那人正狂妄的嚎叫的时候,突然从口中噗地窜出一截箭头,一头扑地,当场气绝。

    周围正要去点火的众人,一阵混乱。

    众人往身后一看,几十个身穿草绿色军服的士兵,已经将闹事的人群拦腰截断,分为两截。其中府衙大门内的有百十人,府衙大门外的,有数千人。

    大家猜得不错,危急关头,刘璋带着两队新兵及时赶到现场,黄忠更是先声夺人,直接射死了那个领头作乱的头目。

    刘璋安排士兵,卡位在府衙大门这里,一部分向外,一部分朝内,全都张弓搭箭,杀气腾腾。再加上刘璋本人,浑身是血,更是霸气尽漏。

    “呛”的一声,刘璋拔出了黄忠身上的佩剑,往府衙外面走了几步,外面的众人吓得往后跟着退了几步。

    刘璋呲牙一笑,拿宝剑在地上划了一条线,然后叫道:“邱杰!”

    “属下在!”

    “你就带人守在门外,如果有人胆敢未经许可,越过此线的话,立即射杀。”

    “诺!”

    “走,汉升,我们进去。”

    安排了外面,刘璋拿着宝剑,凶神恶煞的就往府衙内走去。黄忠急忙紧紧跟随其后,小心护着。

    院内的众人,看到官兵真的来了,而且太守大人也来了,心里气势大泄,又看到刘璋浑身是血杀气腾腾,早就慌了神,主事的头目又刚被射死,急忙自动就给两人让出了通道。

    二人来到府衙大堂门前,屋里的人这时候也听到了动静,急忙打开了大门。刘璋一看,徐庶石韬都无恙,这才放下心来。也不及细问徐庶等人情况,转身面向院子里的众人,高声叫道:“院子里所有人听着,立即扔掉手里的棍棒等武器,敢有不从者,以黄巾乱党论处,就地格杀。我数三声,三声过后,谁手里还有凶器,就格杀勿论。一,二,三…”

    前后的侍卫和新兵,也跟着刘璋一起高喊一二三,院子里的众人早就胆气被夺,急忙就扔掉了手中的棍棒,院外的众人虽然好些,也被这喊声吓得不轻,一时间就溜走了不少。

    “好,很好,我知道你们大部分人都是良民,都是受了蒙蔽。不过,我们今天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刘璋今天把话撂这里,府衙和我刘璋欠大家的,我刘璋保证分文不少的还给大家。”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庶接口道:“我代表府衙,为太守大人作保。”

    后面众人也急忙说:“我们愿为太守大人作保。”

    刘璋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继续说道:“官府欠大家的,官府绝不推诿,但是,尔等藐视王法,聚重闹事,官府也绝不会姑息。”说着,刘璋把手中的宝剑,往前一指,“现在,身上有欠条的,站到左边,没有欠条的,站到右边。”

    转眼,院子里的乱民就分成了两拨,左边有**十,右边只有九个。

    “来人,把右边的给我绑了。”刘璋也不客气。

    身后的侍卫,这时候终于扬眉吐气了,找了绳子,上去就把那几个人给捆了,也不管他们哭爹叫娘的喊冤。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他娘的还敢喊冤?老子再晚来一会,你们是不是要把这府衙给烧了?你们他娘的连个欠条都没有,还敢说自己不是故意来闹事的?老子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承认自己是黄巾逆贼,老子也不跟你们客气,直接手起刀落了事;另外一个就是,承认自己是受人指使,受人蒙蔽,我看在你们本来是大汉良民的份上,从轻发落,每人四十大板。你们选择吧。”

    “大人,我们是良民呀。”几个人急忙都选了良民。

    “大人,我们都是良民呀,我们的欠条在家里放着呢。”还有人试图狡辩。

    刘璋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吩咐人开打。

    “好,来人,给我打,每人四十大板,一下都不能少了,给我狠狠的打,用心的打。人不能打死了,也不能打废了,更不能打轻了,要让他们长点儿记性。”刘璋一挥手,几个侍卫就一哄而上,按倒一个,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板子。

    这个打板子有技巧的。如果往狠里打,死命的打,打不了几下人就没命了。比死命打,稍轻一些的,也是个残废。这两种都是不收力不控制的,板子高高举起,狠狠落下。但这样打,人不一定遭罪,死也就死了。另外两种就是有控制的打,一种是高举轻打,板子落到身上看重实轻,力道收了,板子最多到屁股表皮,没多少杀伤力。这种就是有意放过了。

    还有一种,也是收了力道,是收了力道的高举狠打,板子到屁股表皮一到两指的地方,会把整个屁股的肉打烂,但不会伤到骨头,人也不会打残废。但是这种才是打的最疼的,也是最遭罪的。受刑的人,会有很长时间趴在床上起不来。

    刘璋交代的就是最后这一种。既要打狠,又不能打废了。

    人不多,噼里啪啦一会就打完了,惨叫声一声声的,能传出几里地去。

    刘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砍人脑袋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惨叫声好使,更震慑人心。

    处理完右边的,刘璋一拍手,高声道:“好了,现在你们大家在一个起跑线上了,他们几个属于蓄意闹事的,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现在要追究你们大家聚众闹事,擅闯府衙,打砸抢烧,毁坏官府财物,打伤府衙人员,等等等等的责任。徐主簿,统计一下府衙的损失,以及府衙人员的伤亡情况,让他们赔偿损失。”

    众人听了,又是一通的骚乱。

    徐庶左右看了看,回道:“府衙损毁有十来处,侍卫有七人受伤,财物损失加上汤药费,约莫折合财物一万钱。”

    刘璋听了补充道:“外面还有两个侍卫兄弟遇难,每人抚恤五千,总计两万钱。让他们赔。”说着,转向院子内众人,“尔等擅闯府衙,毁坏财物,打伤府衙人员,总计须得赔偿两万钱,分摊到每个人头上就是两百钱,没钱的,依照官府之前的规矩,立即前来签字画押,立下欠条字据。”

    众人无奈,纷纷上前,给府衙写了欠条字据。

    随即就有人高声喊道:“大人,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院内众人纷纷响应,“是呀,我们可以走了吗?”都想抓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刘璋看着闹哄哄的众人,又说道:“刚才是追究你们来府衙闹事的责任,本来应该是重处的,念在你们事出有因,本太守就从轻发落了。不过,溯本追源,也是因为府衙欠了你们钱粮,现在,把你们手里的欠条拿出来,来如数领取你们的钱粮。今天打你们,罚你们,是给你们个教训,以后凭欠条领钱粮就领钱粮,再要聚众闹事,绝不轻饶。快,谁先来,抓紧领了钱粮滚蛋。”

    刘璋喊了几嗓子,下面众人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愿上前。

第21节 谁先来5

    徐庶看了,对刘璋解释道:“主公,让他们按欠条上的数额来领钱粮,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那个在黑市上,价格已经翻了好几倍了。”

    刘璋听了恍然大悟,心说真是农民,就只想着这点儿蝇头小利,怎么不想着要是把府衙打烂了,他们连本带利都彻底没了。

    想到这里,刘璋又朝众人说道:“所有人,都必须把欠条拿出来兑付,你们今天来围攻府衙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事吗?如果有人拿不出欠条,就和前面九个人同罪,而且罪加一等,拿不出欠条的重打八十大板。你们看着办吧,抓紧点儿,本太守的耐心是有限的。”说到最后,刘璋显然没了多少耐心。

    “大人,那我们刚才欠府衙的钱,能不能抵阿?”有人问。

    “当然可以。都他娘的别啰嗦了,抓紧办完抓紧滚蛋。”刘璋很不耐烦。

    这边,徐庶和石韬领着几个文吏,开始给大家办理欠条兑付问题。

    结果,到最后还真发现有两个冒充身上有欠条的家伙,刘璋勃然大怒,让侍卫重重的每人打了八十大板,算是出了口恶气。

    听到院子里惨叫连连,又看到官府强制院子里的众人兑付欠条,府衙大门外面的围观群众,早就两股战战,小心肝颤了又颤。聪明的,有点儿眼色的,早就溜之大吉了。其他看热闹的,看着刘璋和黄忠往大门口走来,料定没什么好事,也都一哄而鸟兽散了。

    刘璋本来还打算出来跟大家拉呱几句,一看这个情况,也没了兴趣。

    兑付完欠条的百姓,刘璋也没在难为他们,统统都放他们回去了。

    留下了十一个身上没欠条的,挨过几十大板的这些个,很可能是闹事骨干的人。这些人被打的挺惨,自己肯定走不回去了,而且还欠了府衙的钱。

    刘璋让侍卫看着,让他们的家人保人来领人。

    刘璋要由这些人来摸摸这次闹事的来龙去脉,看看是谁在背后策划,又是谁想要自己的小命。

    看着众人渐渐散去,徐庶过来皱着眉头道:“主公,今天处罚的是否太轻了?乱世当用重典,至少这十来个居心叵测,其罪当死。”

    刘璋惨笑了一下,他今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前面其实都是一口气在顶着,如今事情基本落定,还是心有余悸。要说他不想重办,也是不对的,前面他其实是戾气盈胸,不过好在他是受过现代文明教育过的,加上本来性子就软,再有也怕闹出更大的民变,所以就高举轻打,轻轻放过了。

    刘璋的处理方式,基本上还是在跟百姓讲理。

    “杀人容易,讲理难。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要少杀人,除非对方是敌人。”面对徐庶的询问,刘璋还是耐心解释道,接着又说道:“官府办了一百件好事,也抵不上办了一件错事造成的影响。你办的好事,百姓认为那是你应该办的,但你一旦办错了事,那你就完蛋了,百姓立即要开始骂娘了,弄不好就要起来造你的反。所以,我们自己要尽量少犯错。随便大开杀戒,就比较容易犯错。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今天的力量不足,不足以控制全场事态。”

    刘璋说的是事实,现在他能掌握的武装力量,也就一千人左右,都是新招的新兵,战斗力也差,又要四处剿匪,根本不足用。当然,附近还有东州兵的驻军,但是这些驻军,刘璋轻易调不动。

    “话是如此,不过本次事端非同小可,必须要调查清楚,否则会出更大的乱子。”徐庶忧心忡忡,尤其是知道了刘璋遇刺的事情后。

    “嗯,整个事情挺诡异的,肯定要弄明白才行,所以这几个人才要留着。邱子俊!”

    “属下在!”

    “把人看好了,不得有误!如果没人来领,就先关到牢房去,有人来领的话,都要签字画押,并且要派人跟随到家,查明情况。”

    “诺!属下明白!”

    事情肯定是没完。

    随后的发展就是明证。

    先是,蜀郡的东州兵驻军领兵主将,吴懿派人到府衙认领了五个人。

    然后,是州衙行文到蜀郡府衙,要求刘璋不能滥杀无辜,随意谎报什么黄巾逆贼之类的。而且,州衙还出面保了三个人。

    再后,是刘焉派人到府衙和东州兵兵营,明确表示,如果有紧急情况,刘璋可以调动东州兵,但本次事件不得随意株连,要慎重处理。

    最后,是来几个土人模样的,递上了一封写的狗屁不通的书信。

    书信正文如下:

    汉人的狗官,我是孟获,你欠我的钱要还,我的人要放,要不咱俩没完。你抢了我的女人,我会找你决斗。我是个英雄,你是狗熊,我说话算话,你说话是放屁,马上还钱放人,不然砸烂你的狗头。

    信写的驴唇不对马嘴的,刘璋看的莫名其妙的,老子什么时候欠你钱了,老子都不认识你好吧,一个野蛮人。还说什么抢了你的女人,谁是你的女人,老子还没结婚好吧。不对,难道这货说的阿奴,就是祝融呀,要这么说,还真有点儿沾边儿,不过这也不能算抢呀,老子是被逼婚的,怎么屎盆子都往老子头上扣呀。

    想明白了以后,刘璋随即也给野人土豪回了一封原汁原味大白话的信。

    信的正文如下:

    孟头领好,我不是狗官,我是刘璋,是蜀郡的太守大人,你作为大汉子民蜀地百姓,应该称呼我太守大人。府衙欠你的族人的钱粮,府衙会凭借欠条凭证,如数给你们,不过你们违犯大汉律法,毁坏府衙财物,打伤了府衙的公务人员,也要接受处罚。所以,你干活,我给钱,你守法,我保护你;我欠你钱,你只管来找我要,你敢犯事,我就打你屁股;大家各守本分,和衷共济。

    临完了,刘璋还告诉来领人的几个土人:只管去叫你家头领来跟老子决斗,小心我家阿奴毒死他。

    这封信随后就全文刊登在了大汉新报的特刊上,这次特刊是专门针对本次事件特别发行的,专门针对蜀地百姓的。

第22节 攻心的心

    府衙在大汉新报上,详细介绍了本次事件的发生过程,以及府衙的处理办法。

    用大汉新报的目的是,尽快的通过舆论,让大家了解事情的真相,以破除谣言流言等对百姓的影响,以免事情朝不可测的方向恶化。

    事情虽然看似渐渐平息,但刘璋很清楚事情才刚刚开始。所以,等事情稍稍平静了,魏延甘宁等也回来了,刘璋就召集几个重要的手下,研究后续该如何应对。

    “主公,最后来府衙领人的情况是这样的:东州兵蜀郡驻军作保领走了五个人,州衙行文作保领走了三个人,南方蛮人部落作保领走了两个人,就是最后被多打了四十大板的两个,还有一个没人领,现在还关着。”石韬首先汇报了十一个在押的乱民认领的情况。

    “死的两个,那个刺客,还有那个领头闹事的,有人认领尸体吗?”刘璋比较关心这个。

    “没有。府衙已经安排人画影行文到各地去辨认,目前还没有结果,也没有人来认领尸体。尸体如今已经有味道了,要不要先埋了吧?”石韬回道。

    “不用,交给医科院吧,他们有办法保存。剩下的那个没人认领的,有没有问出些什么?”刘璋比较关心活人。

    “也没有。他就咬定自己是流民,跟着凑热闹的。”魏延回道。

    “从最后的认领情况,可以看出本次事件至少有几个方面的参与。首先是东州兵方面,其次是州衙方面有人参与,再有就是蛮人部落,这三方不知道是不是有过协调。窃以为他们应该是协调过的。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外部推手,比如那些谣言和流言的来源,当是蓄意而为之,为本次事件营造氛围的。

    最后就是针对主公的刺杀事件。

    整个过程可以看成两个事情,一是围攻府衙,一是刺杀主公。两件事有关联,也各自独立。”徐庶作为首席谋士,皱着眉有条有理的分析道。

    “我觉得流言和谣言应该是曹阿瞒派人干的。”小庞断言道。

    “何以见得?”石韬问。

    “很显然,根据曹贼之前的来信内容,加上曹贼最近被我们骂的很惨,曹贼必然会想办法报复我们。”

    “嗯,小庞说的有道理,曹贼只需派人随便刮点儿妖风,蜀地对我们不满的人,必然就会跟着推波助澜,把事情弄大,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方的势力参与本次事件。”徐庶点头赞同道。

    “也不知道刺客是谁派的?主公你不会还抢了别的女人,人家打上门了?”魏延没大没小的调戏刘璋。

    “老子抢了谁,老子现在都是被逼婚的,再敢胡说,让我们家阿奴毒死你。”

    魏延听了,吓得一缩脖子,不再言语了。

    “想杀主公的,肯定是跟主公有着根本性的冲突。至于私人仇恨,主公刚来蜀地没多久,可能性甚微。我想最大可能有两点,一是主公未来可能接掌益州,有人可能不乐见;另一就是主公在蜀郡推行的政策,可能有些人不喜。”徐庶分析道。

    “我认为刺客来自东州兵。”小庞又断言。

    “怎么说?”

    “蜀地世家,或者对老师有不满,但真要对付老师,除非还是要借助军方。蜀地的军方就是东州兵。现在被认领的,有五个都是东州兵,所以我认为刺客也是东州兵出身。现在就是不知道,刺客身后是谁?”

    “不管是谁,不过蜀郡的东州兵大营,我们得去探探虚实了,反正有监军大人的手令在,主公去也名正言顺了。去看看这个吴懿是什么想法,是朋友还是敌人。”徐庶说道。

    “嗯。”刘璋点头,“我们这样,派人去各个认领方进行秘密调查,南蛮、东州兵、州衙,弄清怎么回事。我们现在还是手里的力量太弱,新兵营这一块要抓紧,招兵、训练、剿匪,都不能停。另外,我还打算成立一支特殊部队,人员就从新兵里面挑,人要少要精,以后可以执行特殊任务,比如对付难剿的土匪等等,这件事就由兴霸负责吧,兴霸没问题吧?”

    “诺!属下领命。”

    “我以为还需要加强我们的政策解释,利用我们手里的报纸的优势,向百姓解释清楚我们为什么要打欠条,让大家明白,如果没有这么些欠条,那百姓他们也没活干,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利民的建设了。没有欠条,百姓也没钱挣,也没有茅厕等利民的公共建设;另外就是告诉大家,府衙的信誉,主公的信誉,我们欠钱必偿。让大家明白,府衙和主公是为他们好,而那些造谣生事的,是在损害大家的利益,这样我想以后就是谁再想煽动百姓闹事,也会力有不逮,掀不起大风浪。”

    “嗯,徐大哥说的很好,可以针对这次事件,再出几期专刊,而且针对蜀地百姓的报纸,以后我们都用简体字,配合扫盲活动,可以扩大报纸的影响和覆盖。”刘璋很赞赏徐庶的建议。

    “我们还可以这样,把一些紧俏的东西,比如,纸,酒,玻璃,辣椒,凉州的马等,都附加上条件,必须要有若干的府衙的欠条,才能认购。这样的话,蜀地想买这些物件的世家乡绅,就必须要去收购农民手里的欠条,这就等于变相提高了欠条的价格,也会让老百姓拿着欠条,奇货可居,不会轻易一窝蜂的来府衙兑付。老师以为怎么样?”小庞不让徐庶专美于前,急忙献策。

    “小庞呀,你这个有点儿拾人牙慧了,我们之前卖凉州马就是这样弄的呀。”刘璋丝毫没体会到小庞的殷勤。

    “主公,窃以为小庞的主意不错,凉州马之前是全拿欠条兑换,这次我们可以按小庞的主意,欠条只是买资格,买我们的东西还是要花钱。这样的话还可以加快府衙回收欠条的速度。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加快各种建设了,不愁财政吃紧了。”徐庶却大加赞赏。

    “好,那我们就来个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得民心者得天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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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章成了刘璋,开始了他的暗弱三国之旅 暗弱的是刘璋 还是三国 你以为自己能改变世界 其实改变的是自己 刀笔撰的是历史 刀剑写的是文明 文明是杀出来的......三国杀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杀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杀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