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天火为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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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
二月二这天的绵竹,如节日一般热闹。
先是迎亲的两支队伍,绕城转了一大圈,敲锣打鼓的出去了。然后,没多久,送亲的队伍,又载歌载舞的进来绕城晃悠了一大圈。
其实阿奴这边送亲的,早一天就到了绵竹,然后早上一大早又出得城外,等到迎亲的队伍过来,这才二次入城,吹吹打打载歌载舞的入城。
至于西凉这边,消息也早就送了过去。
除了迎亲、送亲的,另外就是各地来贺喜的官员,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来给刘焉贺寿的官员,不但有蜀中的官员,还有各州郡诸侯使者。大街之上,往来的权贵,一拨接一拨,络绎不绝。
刘璋是一大早就开始忙碌,光是支应客人,就把他累的够呛。
按照安排,婚礼仪式在中午举行,贺寿仪式在晚上。
眼见午时已近,南边祝融部落的送亲队伍早早就来了,但西凉马家的送亲队伍却迟迟不见踪影。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就连刘焉和费氏,也都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又等了两柱香的时间,仍然没有西凉送亲队伍的消息。
“怎么马家送亲的还没到?误了时辰可是不吉利的。”
“不会是路上出什么意外了吧?”
“会不会根本就没来?要来早就该来了。”
……
刘焉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召汉中太守张鲁到近前,问道:“公祺来之前,可有见过西凉的送亲队伍?”
张鲁是汉中太守,汉中乃川蜀门户,西凉的送亲队伍必经之路。如果西凉的送亲队伍过来了,张鲁应该会最先知道的。所以刘焉会有此一问。
“回主公的话,属下昨日即到的绵竹,之前并无任何西凉送亲队伍的消息。”
听了张鲁的话,刘焉的脸色一沉,“为何不早早报来?”
刘焉这个斥责有些强人所难了,因为你事先也没有给人家安排这些任务。
张鲁虽然有些憋屈,但还是温言回道:“是属下失职。不如属下这就回去,沿途仔细打探消息,好及时回报主公!”
“去吧。”对于张鲁的请命,刘焉随口就应了。
张鲁领命,转身就匆匆而去。
张鲁临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旁边的刘璋一眼。很有深意的一眼。
可惜刘璋没注意。刘璋正在思考中。
两人简短的对话,刘璋在旁边也有听到。
刘璋觉得很奇怪。
张鲁是昨天就到的绵竹,按张鲁的说法,他在汉中的时候,并没有收到任何西凉送亲的消息。如果这个说法属实的话,那最大可能就是西凉根本就没有送亲。因为有送亲的话,这么远的距离,必然是早早就上路了,早早就过了汉中,至少要提前一天到绵竹才对,就像阿奴她们那样。如果是这样,张鲁从汉中动身的时候,西凉的送亲队伍应该已经到了汉中才对。
马家悔婚了?
还是送亲队伍路上出事了?
出事的可能性比较低。刘璋在心里把这个可能性给否了。西凉马家都是些英雄豪杰,不说马腾了,下面马超马岱马铁庞德,随便来一个送亲,都够沿途的盗匪蟊贼喝一壶的,就是马大小姐自己,也不是一般的毛贼能应付得了的。所以,出事的可能性非常低。
排除了这个可能性,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即,马家悔婚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的刘璋,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终于可以不用担心被小魔女折磨了,应该是高兴应该是喜才对吧。
但是怎么感觉有些淡淡的失落。
不过,刘璋的婚礼最终还是如期按时进行了。
古人比较讲究,算好的时辰不能错过了。吉日吉时,半点儿马虎不得,尤其婚礼这样的大事情,所谓吉时已到,那就得立即拜天地,就得立即成亲。
“主公,时间差不多,吉时马上就过去了,请主公示下。”赵韪是司仪,眼看着吉时都要过去了,这还有个新娘子没到,这到底还要不要拜堂成亲。
“不等了,开始吧。”刘焉脸沉似水。
赵韪得令后,开始主持。转过身来,面对大家,拉长了声音高声宣布。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司仪官一声高喊,新郎刘璋和新娘祝融,被人引导着,来到大厅正中央。
“一拜天地,拜!”
两人面南背北,拜了三拜。
“二拜高堂,拜!”
两人转身,朝堂上的刘焉夫妇和阿奴的阿姆,也是拜了三拜。
“夫妻对拜,拜!”
两人相向而立,互相又拜了三拜。
“礼成,送入洞房!!!”
婚礼仪式,依照汉俗,拜过天地入洞房。
阿奴的部落,正常的情况都是类似后世的走婚形式,走婚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但如果是外面的人想娶部落的女孩为妻,而不是走婚,这种情况实际上也有一套礼仪形式,那就是抢新娘。简单来说,就是新娘和一群女孩子一起,把新郎围在中间,载歌载舞的转圈,新郎要把新娘从女孩子中抢过来才行。当然,这个形式欢乐大于仪式。
拜过天地喝喜酒,婚宴在午时三刻开席。
刘璋是婚宴的主角,留给他入洞房的时间很短暂,也就揭个头盖布,喝杯交杯酒的功夫。至于白日宣淫,行夫妻敦伦大礼则完全没那个功夫。只能留待晚上了。
婚礼很热闹,婚宴也很热闹,不过因为新娘少了一个,给整个婚礼蒙上了一层阴影。
因为按照婚礼的安排,由专门一帮人来负责接待支应马家的送亲队伍的,而且专门还留出了一块酒席场地给马家的宾客的,结果马家的人根本就没来。
这脸打得太狠了。
不但刘焉脸上无光,就连刘璋也觉得很没面子,虽然他未必就喜欢那个疯丫头,但是被人这么样的玩,确实让人很丢面子。
就连蜀中众文武也跟着丢面子,虽然大部分人都是看刘焉父子笑话的成分更多。
刘焉阴沉着脸,半天都没有个笑模样。
马腾这次玩大了,把刘焉彻底给得罪了。刘焉很是有些想不通,好好的事情,精心筹划的安排,怎么就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刘焉想不通马腾为什么要玩他。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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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天火为谴3
二月的天,夜色来得特别快,转眼间就到了晚上。
到了晚上,刘璋的脸色才渐渐好转。
晚上是刘焉的寿宴。中午是儿子的婚宴,晚上是老子的寿宴。
晚上刘焉才是真正的主角。
寿宴跟婚宴有很大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寿宴要拜寿。
拜寿,说祝寿词,献拜寿礼。
刘焉有子四人,老大刘范和老二刘诞目前全家都在长安,老三刘瑁已故去,现在身边就是老四刘璋了。
按照拜寿的安排,先是家人,然后朋友,然后是同僚。
所以,刘璋携新妇祝融两人打头炮。
刘璋为了老头子的寿诞早就准备很久了。
“儿子刘璋,携新妇祝融,恭祝父亲大人:甲子重开如山如阜,春秋不老大德大年。父亲大人今过花甲,犹如婴儿新生,儿子祝福父亲大人第二个花甲六十年,活得更开心,活得更年轻。”
刘璋拉着阿奴,给老爹来了个三叩首。
然后又命人捧上来精心准备的贺寿大礼。
寿礼用红布盖着,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抬着,放在了刘焉的桌案上。
不但大家觉得好奇,刘焉也非常好奇。
“璋儿,又在故弄玄虚,速速打开让老子看看是什么东西。”
“好咧!寿星佬请上眼了!”说着话,刘璋就一把把红布扯下。
“哇!”
红布一扯下,立即引来满堂惊叹。
只见一个通体晶莹剔透,在大堂明亮的烛光照耀下,散发着七彩光芒,一个栩栩如生的寿星老神仙,出现在众人面前。
寿星双手捧着一个大大的仙桃,仙桃也是晶莹剔透,内里有一个大大的,闪闪发光的繁体寿字。
“哇,好漂亮好神奇的寿礼!”
“无价之宝阿!”
“像下凡的神仙阿!”
众人一阵接一阵的惊叹。
刘焉也很高兴,接连说了好几个:好!好!好!
终于是一扫中午婚宴不幸的沉闷气氛了。
其实刘璋的寿礼,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套玻璃工艺品而已。
可惜这个时候,就连玻璃都很罕见,更不要说制作精美的工艺品了。
这套寿礼,也是刘璋亲自设计,工科院费了老大功夫,才弄出来的。
虽然放在后世来说,不值什么钱,但是在汉末,在两千年前,这个寿礼,说是无价之宝绝不为过。
众人正在惊叹的时候,突然外面有侍卫高声叫道:“天使到!”
就这一声喊,大堂内刚才乱哄哄的热闹气氛,瞬间就平静下来了。
天使,当然是朝廷的使者。
天使怎么会来呢?来贺寿的吗?
天使是稀有动物,蜀中很久没有来过天使了。
就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两个太监,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前面的太监貌似拿着诏书,也即后世说的圣旨。后面的太监,双手捧着一个黑色的木盒子。
看到有天使进来,刘焉在主位上并无所动。
如果按宗谱来说,刘焉是现在的天子汉献帝的爷爷辈了,再加上刘焉当过汉室宗正,所以对于小皇帝的使者,刘焉还是可以摆一摆谱的。
而且,刘焉入蜀以后,朝廷的使者,想要见上刘焉一面都是万难,因为刘焉根本不见,刘焉让张鲁封死了朝廷和蜀中的通道,朝廷的声音传不到蜀中。
不对,刘焉觉得今天的事情太怪异了。
先是西凉马家悔婚,这又突然冒出了个天使。
正常来说,因为刘焉的‘绝道’政策,蜀中和长安早就绝了消息,就算朝廷有使者过来,也到不了蜀中,到汉中就会被打发回去,或者直接给咔嚓了,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大摇大摆跑到绵竹来?
刘焉又仔细一琢磨,难道是汉中出了问题?张鲁背叛了自己?
现在看,和马家的联姻,很可能是被破坏了。要么是马家自己悔婚,要么是张鲁背叛了自己,在汉中把西凉的送亲队伍给挡了回去,不管怎么看,都是大大的不妙。
不管怎么样,自己和马腾的联盟都势必破裂,而自己长安攻略也将会功败垂成。
想到此,刘焉觉得一阵阵的发冷,心里感觉一抽一抽的,哆嗦着嘴唇,努力的,阴沉着问道:“天使远来,所为何事?”
那领头的太监,急忙回道:“监军大人,小的奉皇帝陛下圣谕和朝廷旨下,前来问候监军大人,恭贺监军大人花甲寿辰,并奉上贺仪一份。”说到这里,那太监看了一眼刘焉,趋前压低声音道:“有陛下的诏书,监军大人要不要听听?”
刘焉对这不期而来的天使很是不爽,看他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作怪,早就不耐烦了,手一挥:“速速宣了。”
“诺。”
太监领命,退后一步,身子猛一挺,然后高声宣号:“宣皇帝陛下诏!”
众人听了,皆离席跪地,俯首听宣。
只有刘焉还稳坐堂上,不为所动。
那太监也不管堂内众人如何,只管打开了诏书就开始念:“大汉皇帝诏曰:阳城侯,朝廷监军使者,领益州牧,刘焉君郎,本高祖苗裔,汉室宗亲,不以年迈,不以德劭,不辞辛苦,不避艰险,远赴偏僻之地,替朕牧守一方,今逢花甲寿辰,朕无以为贺,奉上薄礼一份,聊表区区之意。”
刘璋就跪在附近,听了半天也没啥营养。
只见那太监宣完诏书,往后一招手,后面的太监即捧了盒子,献了上去。
黑木盒子放到了刘焉的桌案上,和刘璋送的那个玻璃寿星并排放在了一起。
那太监放好盒子以后,把盒子面向刘焉,轻轻的打开。
很难形容这个瞬间。
仿佛是一霎那,又仿佛过了很久。
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或者说是时间被固定住了。
然后,突然一声爆喝,打破了整个画面,只见刘焉一拍桌案:“李、郭逆贼,欺我太甚!”,然后就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噗”的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乱局陡生,现场一片大乱。
刘璋就在旁边,见状急忙就扑到刘焉近前,想要查看安抚刘焉。
忽然,刘璋闻到了一丝熟悉而又久违的味道。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在这时,此时此刻,就在刘焉吐血,刘璋上前,堂内众人大惊之际,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轰隆’一声,刘焉的主位被炸得四分五裂,飞起来的刘焉,连同刘璋,被抛到了数米开外。
紧接着,‘轰隆轰隆’连天阶的响,整个州衙大院一下子火光冲天。火势迅速蔓延,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很快就烧成一片。在漆黑的夜色中,巨大的火势,照亮了整个绵竹城,仿佛连天空也给烧红了。
巨大的爆炸声,猛烈的火焰,黑烟滚滚,如天降怒火,瞬间将整个城市吞没。
刘璋因为离刘焉太近,又刚好赶过来查看刘焉身体情况,所以第一声轰隆巨响就被波及,更被飞过来的刘焉砸了个正着,当即就不省人事。
失去知觉前的刘璋,有一句话闪过脑际,想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这他娘的是不是三国,怎么连火药都有了,还有没有天理呀,老子才是穿越的…”
是夜,整个绵竹城火光四起,硝烟弥漫。
兴平元年,二月二日,大汉监军使者,领益州牧刘焉花甲寿诞之日,益州上下为之贺。是夜,有天火袭城,刘焉私造之乘舆车重千余皆被焚烧殆尽,益州官员及绵竹上下死伤无算,益州治所绵竹亦为之毁。过后,有流言风起,皆谓:刘焉父子为祸蜀中,天怒人怨,降天火为谴。
预订的新娘马云禄为什么没有出现?
不请而来的朝廷天使给刘焉送了什么样的寿礼,让刘焉当场喷血?
天火袭城究竟怎么回事?
又是谁策划了天火袭城?
刘璋父子命运又将会如何?
……
请看三国杀刘第二卷:登高临远。
第一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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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卷尾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
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
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
只叹江湖几人回。”
辽阔江天,一叶扁舟,一瘦弱少年正在船头迎风踏浪,对月朗吟。
船舱内有两人闻声而出,一高大青年,一俊朗少年。
“黄兄好雅兴,好诗情,好气魄。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好诗好诗,好气势好气魄,真是一首好诗。”少年击节赞叹。
“七言成句,世所罕见,直抒胸臆,大气磅礴,确实是好诗。”青年也抚掌大赞。
“两位谬赞了,”少年赧然以报,惭声对曰:“此非拙作,实乃益州刘季玉游戏之作。适才江月海天,泛流江湖,有所感怀,所以情不自禁就随口而出,让两位见笑了。”
“刘璋?可是那个人称刘扒皮的,风传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宗室子弟刘璋刘太守吗?”
“正是此人。不学无术,花花公子,谁能说得清。”
“能写出此等诗句,自非凡品。贤弟自益州来,当知益州事,以贤弟看,刘璋何许人也?”
“刘璋…,何许人…,在某看来,刘璋…似…非人。”
“什么?”
“什么似非人?”
两人正愕然询问,一个小姑娘从船舱里突然蹦跳了出来,“你们在说刘璋吗?是那个八百破十万,能请来天兵天将的,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刘璋吗?”
那俊朗少年,急忙扶住小女孩,轻斥道:“尚香,别胡闹,江上风大,小心着凉。”
第二卷 楔子
“看看看,就知道看这些没用的劳什子书,你看了这么久,连个茂才都中不了,有个屁用。等咱们有了孩子,你让额们娘俩喝西北风阿。”
女人对这个窝囊的男人越看越不顺眼。
要不是好男人越来越少,谁愿意嫁给他。
唉,好男人都快死绝了。
“娘子,额就会干这个,别的额又不会,你说咋弄。”
“咋弄咋弄,指望你读书还能读出个花儿出来?你也是个七尺高的汉子,站起来人高马大的,咋就不能去随便混个差事。现在世道这么乱,当兵最吃香,咱们这里以前那个砍柴的,姓马的,叫马腾的,现在不也成了人五人六的大将军了,不如你去当兵吧。”
“行,额听娘子的,额这就学班定远投笔从戎去。”
……
几天后。
“咋又回来了?不是当兵去了吗?”
“那个…,练习射箭的时候,额不小心射中了旁边击鼓的了,他们就把额辞退了,不要额了。”
“…,你还真是,干啥啥不灵,吃啥啥不剩阿,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要不这样,现在这世道乱成这样,天天你打我我打你的,满世界都是招灾生病的,你也刚好识得几个字,不如去学医吧,回头开个医馆,至少能混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好,额听娘子的,额这就去学医。”
……
又几天后。
“咋弄成这样了,不是去学医了吗,咋把自个弄这么惨?”
“额…,额…不是听你的,去学医嘛,那不得学神农,以…身试医,要不然回头,回头再把别人,治…,治坏了可怎么…,怎么…好。”
“……”
第1节 乱起长安1
几个月前,长安。
钟府。
“元常先生,昂奉家父和奉孝先生所托,特意前来拜会,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先生千万收下。”
“子脩贤侄太客气了。所谓无功不受禄,贤侄该不会是另有所请吧,且先讲来,若是老夫力有不逮,这份厚礼却是万万不敢收的。”
“先生圣明,确有些许小事求教先生。”
“说说看。”
“昂此次欲往西凉马腾处,求两家联姻之事。先生居关中,必定熟知西凉事,当有以教我。临行前,家父和奉孝先生,都再三嘱咐于我,要我一定前来拜会先生,问计于先生。这是家父和奉孝先生的书信,请先生过目。”
“呵呵,曹公这是病急乱投医阿,竟然会想到和马腾联姻。郭奉孝也是,还亲自去了蜀地。他还真以为刘璋是个好糊弄的。
子脩,这事比较困难阿,非是老夫不愿帮忙,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老夫估计很难帮上什么忙,抱歉了。”
“先生之能,家父和昂都是深知的,先生勿用太谦。如今朝廷有李、郭把持,先生大才却无用武之地,昂临行前,家父嘱我,若以后家父操权柄,必委先生以重任。先生乃大贤智士,当知李、郭等人不过莽夫而已,难以长久,为大汉计,为先生计,还请先生仔细斟酌。”
“唉,算了,虽然老夫无能,帮不上子脩什么大忙,不过倒是可以指点你一二,成与不成老夫也无甚把握,子脩意下如何?”
“如此。小子多谢先生,先生费心了,请先生赐教,小子洗耳恭听。”
“其实,想要和马家联姻,也并非不可能。”
“先生有何妙计?”
“妙计谈不上。其实所谓联姻。通常都是利益关联,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关联,自然无往而不利,联姻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刘焉和马腾联姻,自然也是利益关联,想要破坏彼等的联姻,成就子脩你的好事,自然也要从这方面入手。
是以,关键点有二。
其一。弄清刘焉和马腾联盟的关键,利益关联之关键,破坏之。
其二,拿出足够的筹码,打动马家。
鉴于曹公目前的处境,第二点估计比较难,所以最关键的在于其一。”
“关键在其一?小子愚钝,请先生明示。”
“其实刘焉和马腾的关系并非牢不可破的。刘焉是宗室。又是朝廷外派的一方诸侯,操权柄已久。目下无人,之所以结好马腾,不过是看重马家的实力而已,欲借之为之助;而马腾,不过是西凉一莽夫,所以会交好刘焉。不过是因为出身缘故,缺少门路,交好刘焉,可以借以求得正名。两家联盟,各有所求。
一句话而言之。其实刘焉和马腾联盟,其意无他,其意在长安耳。”
“意在长安?”
“这很容易猜到。
刘焉不是一般的诸侯,他姓刘,马腾也不是一般的莽夫,他是伏波将军之后,这两家联盟,其意自然不会是偏安一隅,必然是在长安,在朝廷。
两家一拍即合,姻缘天成。”
“如先生所说,既然如此,岂不是这两家的联盟必然是异常的坚固。”
“那是自然。所以,子脩此去必须要按老夫所说的去做,而且要及时向老夫通报马腾的动向。”
“先生请尽管吩咐。”
“我看了奉孝的信件,已知你等计划在益州和西凉两边进行挑拨,这种方法很好,但还远远不够。
所以说不够,是因为对方也不是傻子。
对方肯定会相互求证,一旦确认你等在胡言乱语,必然要问罪你等,到时候,别说联姻了,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忧。”
“如此,计将安出?”
“益州方面无需担心,奉孝肯定能应付自如,只是西凉这边,子脩怕是难以胜任。伐兵伐交伐谋,能胜任伐交的都是极其厉害的舌辩之士,非常人可及。
所以,子脩入西凉,无须巧言令色,只需按照你等原来的计划,告诉给马腾,然后把能够开出的筹码也告诉马腾,剩下的就是广结善缘广交朋友。雍凉一带的人,都比较豪爽,交朋友这个对子脩来说应该不难。
益州和西凉之间,必然会相互求证。我们虽不能阻止他们求证,但我们可以设法让他们得到我们想要他们得到的。”
“让他们得到我们想要他们得到的?这不太可能吧?”
“看似不可能,其实很容易。
益州和西凉之间,汉中是个节点,汉中是蜀中的门户,蜀中和外面的消息往来,皆受其钳制。前次仲德入蜀,已经和张鲁有过联络,这一次,我们还要依靠张鲁,控制蜀中和西凉的消息往来。是以,贤侄必得派人厚络张鲁。只要控制住汉中,子脩在西凉就可以尽情发挥了。
当然,马腾最终还是会发现你语多不实,必然会迁怒于你,这时不要怕,若马腾撵你走,坚决不能走,因为走了就再没机会了,一定要想办法留下。”
“既已败露,留下又有何能为?”
“留下自然有留下的道理。其实,想要破坏刘焉和马腾的联姻,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只要能坏掉两家的图谋即可。所以要留下,不为别的,而是要方便刺探消息而已,而老夫于长安策应,收到贤侄传递过来的消息,想要坏掉两家的好事自是不难。如此,两家之盟必然破裂,而刘、马联姻之事也就自然流产,曹、马联姻之事就大有可为。”
……
几个月后。
右扶风。
“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我愿意,真的愿意。”
“不嫌弃我的出身低微,不在意我骄蛮成性,不计较我的过往种种?”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你是真喜欢我吗?”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你怎么证明?”
“我和你在一起就会很开心。我一见到你,仿佛天地都变大了,心胸也开阔了,再多的烦恼都会抛到九霄云外;又仿佛天地都变小了,整个世界变得只剩下我和你两个人。”
“你变坏了,没有了以前的朴实憨厚,学会了油嘴滑舌讨女孩子欢心。”
“我没有,我只是变得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不是因为家族利益来求亲,来故意来花言巧语讨好我的吧?”
“我承认我开始是,但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你会娶我吗?”
“我当然会的,我一定会的,我肯定要娶你。”
“可是…,我…,我现在…,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还会娶我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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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乱起长安2
天火袭城。
历史上确有其事,非笔者胡乱杜撰。
关于天火袭城,史书上语焉不详,也没说怎么个天火法,反正直接就把黑锅给扣到老天爷头上了,说是上天降下天火,把刘焉准备的乘舆车重千余全都付之一炬焚烧殆尽,包括绵竹城也一起被毁坏的不成样子。
因为绵竹被毁,益州治所随后才迁到了成都。刘焉也是在天火袭城后不久,病重不治而亡。
也没有史学家去探究一下,这天火怎么来的,这天火到底是什么。
刘璋一个历史盲,并不知道历史上,有天火袭城这回事。
不过,经历了过天火袭城的刘璋,算是明白天火袭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他娘的就是火药呀,就是火药爆炸呀,有人他娘的在州衙各处埋了大量的火药。这明显是他娘的**裸的恐怖袭击,针对他们父子俩的恐怖袭击,这他娘的也太狠了。
刘璋在昏迷中,一直在不停的骂娘。
老子才是穿越众,老子都没玩火药,谁他娘的,先给老子用上了?这他娘的还是不是三国,火药不是宋朝才发明的吗?老子就这样挂了也死不瞑目呀!
刘璋是该郁闷的。
自己一个诸葛连弩都研究了好久,这才刚刚量产,还没派上用场呢,随便就来了一个npc,用更厉害的大杀器火药,一下子炸得他,血唰的一下就没了,生命值要归零了。
都快挂了,还不知道阴自己的npc是何许人也。
真是死不瞑目呀!
兴平元年。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就在绵竹发生天火袭城的前后,整个大汉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如果把这些事情和益州的天火袭城串起来,你就会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沿着这蛛丝马迹就能窥见事情的本来面目。
千头万绪,从何说起呢,还是回头说说关于联姻的事情吧。
年内的时候,曹操听从了郭嘉的建议。向西凉和益州同时派出了使者,向西凉和益州同时求联姻。派去西凉的使者是曹昂,曹操的大公子。临行的时候,郭嘉详细跟曹昂交代了一番。路过长安的时候,曹昂按照郭嘉的吩咐,拿着郭嘉的书信,拜会了一个人,这个人叫钟繇。
钟繇,字元常。颍川人,是荀彧郭嘉徐庶等人的同乡。
钟繇这个人,历史上还是比较出名的,是个大书法家。当然,他还有个儿子也很出名,他儿子叫钟会,是后来灭蜀的主力军团的领军主将。钟会领大军牵制住了姜维,邓艾才得以偏师入蜀。过江油,破绵竹。迫降刘禅。后来姜维诈降,二士争功,钟会、邓艾、姜维,三人几乎同时身死。
郭嘉让曹昂找钟繇,有两个意思,一是希望说服钟繇投效曹操集团。另外是希望钟繇能够帮助曹昂,顺利达成出使西凉马家的任务。
钟繇见过曹昂以后,对于投效曹操没有立即应下,答应考虑考虑。不过对于曹昂出使西凉,曹马联姻的事情。钟繇还是给出了全力的支持。
钟繇给出的建议,跟郭嘉的想法差不多,都是建议要首先破坏马腾和刘焉的联姻。而破坏刘马两家联姻的关键,钟繇认为,不在于曹昂如何的能说会道舌灿莲花,而在于汉中张鲁。张鲁控制着蜀中和外界交流的通道,只要能说动张鲁,有选择的控制西凉的蜀中交流的信息,就能收到事半功倍的奇效。
听了钟繇的建议后,曹昂一面派人厚赂张鲁,一面赶往西凉面见马腾。
曹昂见了马腾后,根据郭嘉和钟繇的建议,极尽挑拨之能事,说刘璋看似骂得凶,私下里却早就和曹操有接触,又说刘璋根本看不上马家,嫌弃马家,嫌弃马云禄。还说刘焉正在向曹操求联姻,而曹操如今已经派了手下谋士郭嘉,亲赴蜀中商讨两家联姻之事。
马腾纵横西凉已久,当然不会被轻易忽悠了,听了曹昂的说辞,先把曹昂一行安顿了下来,然后派人到蜀中打探消息。
很快,派去蜀中的人就回来了,回报说郭嘉确实去了蜀中,不过曹刘联姻之事并没有成功,刘焉没有答应。
马腾一怒之下,就把曹昂一行给扣下了。
曹昂一行虽然被扣下了,人身自由并没得到限制,只是出外行走都有西凉军卒随行,相当于被严密监视住了。被扣下的曹昂并无不满,每日里游走各部,大撒钱财,结交了不少朋友,很多西凉将领都和曹昂来往亲密。
再然后,又过了些时日,刘焉派人送来书信,约马腾共谋长安,密谋除掉李郭二贼,并说已经安排好内应准备里应外合。
不巧书信的内容,被曹昂意外得知。
曹昂得知这个惊人的消息后,立即遣人火速将消息通知了长安的钟繇。
钟繇获知消息后,立即去见了李、郭二人,密报了刘焉策动长安内应,准备和马腾里应外合攻占长安的事情。
得到密报的李郭二人大怒,立即派人将刘焉的两个儿子,以及相关涉案官员,全部缉拿归案,抓的抓杀的杀,并把刘范、刘诞两人的脑袋砍下,派人给刘焉当六十大寿的贺礼送了过来。刘焉就是看了朝廷给他送的礼物后,才气得喷血。
杀了准备内应的一干官员后,李郭二人立即整顿军马,西出长安,找马腾韩遂决战。
李、郭等西凉大部前脚刚走,钟繇立即修书两封,一方面告诉曹昂让他抓住机遇,借此达成与马家联姻的机会。因为刘焉两个儿子被杀,等于刘焉和马腾的联盟自然破裂,钟繇告诉曹昂,让其尽可能的让马腾相信,就说是蜀中传来消息,说刘焉怀疑是马腾一方泄露的消息,致使刘焉的两个儿子被杀。另一方面,钟繇又给曹操写了一封信,建议曹操迅速西进,准备迎接圣驾。
然后,钟繇又跑去忽悠汉献帝刘协,说:如今李郭逆贼领军外出,长安空虚,陛下正好可以率领亲信,东出函谷,召来关东诸侯勤王平叛,收回皇权,平灭逆贼。
献帝做梦都想摆脱西凉那些邱八,董卓在的时候就开始盼着,董卓挂了以后,献帝还没高兴两天,李、郭又来了,比董卓还不堪。所以,钟繇这稍稍一提,刘协立即就高调响应,连夜就带人逃出了长安。
当此之时,兖州的曹操正在和吕布周旋,马腾韩遂正在右扶风和李、郭开打,河北袁绍和公孙瓒正在争夺青州,而在江南,孙策正准备经略扬州。至于益州,刘焉身死,刘璋正在昏迷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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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火入萧墙
刘璋回过神来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世界不是我的世界。”
天火袭城是刘璋根本就没料到的。
刘璋也不知道三国历史上有这回事。
刘璋只知道历史上刘焉是病死的,然后刘璋就顺理成章的接掌了益州。
所以说,没文化害死人。
刘璋更不可能知道,原来这天火,就是后世火药的前身。
在古代,道家经常没事捣鼓捣鼓炼丹什么的,而炼丹,火候最重要。为了提高温度,快速充分燃烧,炼丹的术士们经常要采取一些辅助手段,朝炭火里面加些佐料,硝石、硫磺之类的,来助燃。久而久之,道家就初步掌握了一些关于火药的秘密,那就是炭粉和硝石硫磺等之类的混合,燃烧的时候能迅速燃烧,甚至爆发巨大的能量。
刘璋是没料到在宋以前,就有类似火药的东东存在了。
当然,刘璋更没想到,这个大杀器,竟然被人拿来先爆了他这个穿越人士。
刘璋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又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痴傻呆愣了几天,刘焉的头七过了,刘璋才渐渐回过神来。
刘焉的葬礼是益州从事赵韪和徐庶等人操办的,刘璋自己不省人事,费氏也在当晚受伤,加之夫君新丧儿子昏迷,就一病不起。所以,刘焉的丧事就只能有这些属下臣僚们操持了。
刘璋也是在浑浑噩噩中,给老爹刘焉送了葬。
等到刘璋恢复神智以后,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
刘璋回过神来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世界不是我的世界。”
刘璋说这话的时候。徐庶就在他身边。这是这几天刘璋第一次开口说话。虽然是喃喃自语好像说给自己听的,也让徐庶欣喜异常,急忙问道:“主公,你清醒了?你刚才说的什么?什么世界?”
“这个世界不是我的,是你们的。”刘璋看着徐庶,认真的说道。
徐庶听的一头雾水,不过既然主公已经能够开口说话,想必也差不多快清醒了。这个时候徐庶也不想跟他太过认真,就顺着他的口气回道:“是是是,是我们的。主公,眼下众人都在外面等着,等着请你正位,请立你为益州牧,正式接掌益州,主公你看可否?若主公身子不妥,也可推后一两天,请主公示下。”
“我无碍。你自去安排吧,听你们的便是。”
刘璋很平淡的允了。
徐庶刚要离开。刘璋又平静的问道:“事情可查明了?”
徐庶听了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刘璋这问的是龙抬头那晚爆炸着火的事情,硬着头皮回道:“已经安排人去查了,尚无头绪。”
“知道了。”刘璋面无表情的轻声点了点头。
天火袭城这事发生的很突然。发生的时候,蜀中几乎众文武皆在,徐庶也在。徐庶和黄忠跟着刘璋到的绵竹,身边还专门带了几十个飞军的精锐做护卫,而且这些飞军都配备了工科院最新研发的武器,元戎弩,也就是后世的诸葛连弩。连弩终于研制成功并且开始批量生产,刘璋本来心里还挺美的,还以为手中连弩,就天下我有了。谁知道,这刚装备还没派上用呢,就被别人先用更厉害的大杀器,先给狠狠的爆了。爆得差点儿就挂了。
爆炸一响,整个州衙一片混乱,州衙大堂更是鬼哭狼嚎,乱不堪言。
爆炸刚一发生,徐庶就急忙安排人抢救刘璋父子,以及费氏和阿奴。徐庶第一时间让张任带人封锁了绵竹四门,随后又命亲信连夜赶往成都,调魏延和甘宁紧急带兵赶往绵竹,顺便通知张机华佗等迅速来绵竹救人。
再就是组织人灭火救灾,维持秩序了。
对本次事件的调查也是在暗中进行的,不过因为当晚太过混乱,没有多少线索,所以一直没有什么明显的进展。再加上本次死伤甚众,又要抚恤,又要准备刘焉的葬礼,又要准备刘璋顺利入主益州牧大位,事情太多。
刘璋跪坐在主位上,耳边是下面众文武的吵吵嚷嚷,刘璋却有些心神恍惚。
整个州衙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大堂上面全烧没了,也就是临时给清理了出来,给大家聚会。毕竟主公新丧,群龙无首,这时候最关键的就是赶紧把新老大扶上位子。
刘璋就是在这上面露天,四面残墙断垣的环境中,被大家请上主位。
“赵韪拜请四公子继任益州牧。”
“张肃拜请公子继任益州牧。”
“张松拜请公子继任益州牧。”
“黄权拜请公子继任益州牧。”
“王累拜请公子继任益州牧。”
“严颜拜请公子继任益州牧。”
“张任拜请公子继任益州牧。”
“吴懿拜请公子继任益州牧。”
“李严拜请公子继任益州牧。”
……
请立之声此起彼伏,刘璋还是无动于衷。
刘焉死了。
自己这个便宜老爹死了。
莫名其妙就死在了自己身上。
要不是老爹挡住了自己,自己也很可能就被炸死了。
这是有人想要把我们父子一起弄死呀。
刘焉虽然是刘璋的便宜老爹,但还算是一个合格的老爹,是很正统的古代的那种严父。虽然平常父子二人聚少离多,相处的时候不多,而且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呵斥怒骂的居多,但是,他确实是刘璋在这个世界上血脉最近的人,也是最关心刘璋的人。
刘璋以前挺不待见刘焉的,但是现在老头突然不在了,刘璋还是觉得莫名的心痛,痛到他一闭眼。老头子就浮现在眼前。
这老头不会是有什么话想交代吧。
可怜这个便宜老爹临死连句话都没来得及留下。
刘璋心里幽幽的想道。
下面这些人。口口声声请我继任益州牧。说不定就有哪个是天火袭城的策划者。
请立之事,刘璋不去关心,自有徐庶等人帮他料理。
再说了,大家也没得选。
刘焉死了,刘焉的四个儿子死了三个,就剩下刘璋自个了。
刘璋的大哥刘范二哥刘诞,日前在长安阴谋勾结马腾韩遂,企图里应外合。事机不密被抓,阖家被屠,两人的脑袋被装在了一个木盒子里,当作了贺寿礼送给了刘焉,所以才气得刘焉当然喷血。
如今刘璋成了唯一的接班人。
大家也不会想要朝廷再派一个外来的人当州牧。
众人在一封请立刘璋为益州牧的奏章上纷纷签名,奏请朝廷立刘璋为益州牧。
请立的奏章一发,也就表示蜀中众文武对刘璋的认可。
至于朝廷什么时候下诏,或者不下诏,那其实都无所谓了,现在的大汉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汉了。纲纪崩坏,已经失去了对地方上的约束力了。
当然。如果朝廷能下诏正式任命的话更好。
没有的话,也无所谓,也不耽误刘璋继任益州牧。
请立之事弄完,刘璋面无表情的正式继任益州牧,接受众人的拜贺。
礼毕以后,赵韪又奏请:请迁州治所到成都。
刘璋也点头准了。
绵竹反正也烧的不成样子了,而且成都是刘璋的老巢大本营,自然是搬到成都最好。
刘璋上任州牧伊始,就大刀阔斧的重点办了以下几件事情。
首先就是迁州所。迁州所到成都,然后在绵竹进行灾后重建。
其次是分封众人。封徐庶为益州别驾署理州衙事,兼领蜀郡太守;封庞龙为益州从事;封张任为汉中太守;张鲁为越巂太守。其他官员照旧。所以要把张鲁从汉中调走,就是要看看这个张鲁是否听话,看看张鲁会如何因应。
再就是整顿整编东州兵。东州兵总计有八万余,汉中有三万,蜀中五万,按照新军的标准编练淘汰,择优编入新军,裁汰下来的归地方郡县建制,维护地方治安。
还有就是官员轮训。各地官员,公务人员,仿照蜀郡例,全部轮流到成都学府进行培训。培训完毕,成绩合格者准予上岗,不合格者下课走人。
最后,还有一件最关键的事情,那就是消除天火袭城的谣言影响。消除影响不是说辟谣一下就可以了。这种事情辟谣没用,因为现在没证据,反而你越是极力辟谣,百姓越是认为你是心虚。所以,刘璋根本没有去辟谣,而是就任州牧伊始,向全州就快速发布了两大政策。
其一,免除全州百姓今后所有的徭役,并且保证今后凡是官府的任何事情,需要百姓出工出力的,皆须按劳付酬,而且要百姓自愿方可。徭役是古代百姓头上的一座沉重的大山,而且你还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来把你砸死。刘邦不就是去修阿房宫的时候误了时间,才不得不反的。这种例子不胜枚举,什么陈胜吴广,什么孟姜女万喜良,太多了。
其二,赋税减半。凡是蜀地百姓,田亩所得,赋税减半,而且官府还会高价收购百姓手中多余的粮食。赋税过重,是百姓头上的另一座大山。
搬掉两座大山,想不让百姓拥护都难。
两大政策一出,立即就赢得一片称颂。
刘璋是任你千变万化鬼谋妙策,我只以力(利)除之。
至于那些谣言流言,早被百姓的欢呼称颂声浪给冲的无影无踪,翻不起什么浪花了。最后百姓谈论起天火袭城的时候,反而会说是有人在谋害刘璋父子。
刘璋的做法,有点儿像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都是放利给百姓,来求得人心民望。不过,大赦天下,愿望是好的,结果却是把一帮犯罪分子重新给放回到社会上了,这些人多数会继续危害百姓扰乱治安,所以结果是事与愿违,好心办坏事。而刘璋的两大利民政策却是真真切切的给了百姓真金白银的利益实惠。
蜀中请立刘璋为益州牧的奏章才刚刚发出去不久,就有消息传来,天子不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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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天失其位
天子不见了?!
刘璋得知消息以后,立即就脑补联想到了随后的剧情发展,荀彧郭嘉献策,曹操奉迎天子于洛阳附近,然后迁都许昌,挟天子以令诸侯,灭吕布,讨袁术,等等等等,从此开启了外挂模式。外挂为:天子在我家。
不能让曹操得逞啊!
曹操若得到天子,那就相当于拥有了强大的话语权,强大到甚至可以压制刘璋的大汉新报这些,毕竟以后他就可以代表着正统,代表着官方,代表着朝廷,代表着大汉天子大汉帝国。
曹操将会一举摆脱目前受制于舆情压力的困境。
而且以后想打谁打谁,想给谁封官就给谁封官。
他要是再派一个益州牧过来,刘璋也不好处理。
刘璋很清楚,奉迎汉献帝是曹操集团命运的一次大转折,使得曹操最终在四战之地的中原,不断的消灭异己,最终一统北方。
可惜刘璋鞭长莫及。
刘璋现在阻止不了曹操去迎天子。
而且刘璋得到消息太晚了,时间也恐怕来不及了。加之刚刚就任益州牧,诸事繁杂,难以抽身。
想到自己和曹操交恶甚深,曹操一旦得势,必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想想就头疼,必须要想办法阻止曹操才好。
刘璋不知道历史在这个时候,和他原来知道的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偏差。在他知道的那个历史上,汉献帝是两年以后才出走的,当时是李、郭两人互相攻击,长安内乱,天子才出走洛阳。然后,曹操才奉迎天子的。现在天子出走事件。提前了两年发生。不过,这些细节对刘璋来说也没有意义,他本来也就是个历史盲,有限的历史知识,也是从小说和游戏里得来的。
为了应对天子出走,以及其他诸侯。尤其是曹操可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刘璋不得不紧急召集了蜀中众文武,开始商议对策。
“天子年幼,易操于他人之手,先有董卓,后有李、郭,今天子出走,难保不重蹈前辙。主公乃大汉宗室,按宗谱乃天子叔父。而今天下动荡唯有蜀地安泰,有山川之险,有民心之固,主公当宜速速遣使迎天子来归,勿使其再落入贰臣逆贼之手。”赵韪抢先发言。
“不妥。天子出走,西面三秦之地乱象丛生,李、郭与马腾韩遂等激战正酣,所以天子必定东向。出函谷而奔洛阳。而蜀地距洛阳,山高路远。又有西凉军马阻隔,想要迎回天子,其难势比登天。”庞龙立即出言反驳。
“即便如此,亦不可使天子再入心怀叵测之人之手。洛阳破败,非可久恃,吕布曹操虎狼奸诈之辈。袁绍袁术野心狂妄之徒,刘表陶谦弱不堪用,天子入洛阳,必无善局,宜速救之。”黄权接话道。
“主公。天子年幼,所以会出走,必然有人唆使。唆使之人,必为某一诸侯之内应。是以,其必有准备,我们即便想要去接回天子,也会力有不逮,徒劳而已。”张松也出来堪堪而谈。
张松的话很有道理。刘协今年才十三岁,哪有什么主见,肯定是有人挑唆,所以才会出走。
徐庶和庞龙,都禁不住看了一眼张松,这个矮个子有点儿见识。
刘璋也在心里暗暗嘀咕,不亏是三国著名的带路党呀,看问题很精准呀,一针见血。不知道天火袭城的事件跟他有没有关系呢,我待他应该还是不错的吧。刘璋自个儿在这里胡思乱想呢,下面又有人说话了。
“主公,不若给某一队人马,由子午谷小道潜行,越过长安,将天子悄悄带回如何?”
魏延完全无视大堂内众谋士的冷眼不屑,直接就想抢着去迎天子。
这货想立功想疯了吧。
刘璋还没答话呢,一个文士立即就对魏延的想法进行了猛烈抨击。
“主公,请将此狂悖之徒打将出去,免得他误人误己,带累主公。”
那文士指着魏延怒骂。
魏延一听就不乐意了,就要跟他理论。
刘璋一看,急忙咳了一声,摆摆手道:“文多先生勿怪,议事而已,皆可畅所欲言,唯理为先,不可横加指责。”
刚才怒叱魏延的文士叫王累,王累,字文多(王累表字不详,这是笔者自己加的),刘璋对他有点儿印象。
刘璋能记住他,是因为他是刘备入蜀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对刘璋父子忠心不二之人。为了劝谏刘璋,王累把自己吊在城门口,以死相谏,想要阻止刘璋去迎刘备入蜀。最后摔死在刘璋面前。
因为王累是大大的忠臣,所以刘璋对他天生有好感,有亲近感,直接就给派发好人卡了。
“主公责的是,是臣下鲁莽。”王累倒是从善如流,然后就听他继续说道:“天子轻出,是天子不智,然则主公不可因之轻动。主公新掌益州,诸事不定,有宵小之辈未明为内忧,西凉交兵于三秦为外患。内忧外患之际,岂可分心他顾?”
王累话音刚落,又有人出来说话了。
说话的是庞龙。
他跟魏延最是亲密,自然要帮着魏延说话了。
“老师,文长之策未尝不可行。虽说山高路远,但我蜀地新军以及无当飞军,皆是熟悉山林作战,穿林越脊乃彼辈之能也。若能迎回天子,挟天子而令诸侯,则天下谁敢不从?以区区百十人之犯险,求天下权柄在手,有何不可?”
“黄口孺子,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王累立即马上反驳,“蜀地自来偏狭,难以通达四方,即便迎来天子,又如何政令通达,令出四方?岂能因一私而废天下?又则,天子若来,诸侯如何能干休?届时李郭马韩等威逼关中,刘表士燮等骚扰在侧,外有天下汹涌鼓噪,内有宵小不宁,主公将如何自处?”
庞龙说的是挟天子的利,王累说的是迎来天子的弊。
确如王累所说,蜀地这个地方,交通不便利,即便能把天子弄过来,但是在蜀中这里,发号施令治理全国也不现实。最重要的,就是如王累所说的,一旦天子来了,李郭等人肯定要追过来,西凉兵马就在家门口,再加上其他诸侯也未必就干看着。
再有就是,蜀中门户汉中如今还在张鲁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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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谁来令天下1
眼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可开交,徐庶只得出来终止大家的纷争。
“文多先生,文长,云飞,出奇兵迎取天子,绝不可行,此议作罢。”
魏延和庞龙刚要再争辩,徐庶又接着说道:“虽然我们不打算迎天子,但是我等也不能坐视天子轻易落入他人之手。”徐庶说着,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大堂内众人,然后才又说道:“我们现在该议的是,天子将会落入何人之手,我们该如何应对?这才是我等要关心的重点所在。”
还得是徐庶,一下子就把场面控制住了。
思路很清晰,大局观也不错。
刘璋心里暗赞。
刘璋当然很清楚汉献帝会落到谁手里了,看到大家又蠢蠢欲动的要发言,刘璋急忙咳了一声,是时候该表现自己作为老大的远见卓识了,于是朗声说道:“陛下此去,必会落入曹贼曹孟德之手,大家就议一议,若陛下落入曹贼之手,我们该将如何应对?”
曹操?
众人一阵惊愕。
曹操的名声可是不太好,大大的不好,天子会去投奔他?
曹操如今正在兖州和吕布相持,能够抽得开身来去西迎天子?
曹操现在的境况确实也不太好。
去年年底的时候,曹操为父报仇而讨伐徐州,围着彭城久攻不下,结果老巢兖州被吕布陈宫里应外合给端了。曹操得知消息后,慌忙回兵,结果又在濮阳被陈宫诈入城内,杀得大败。要不是曹操机灵,指着前面的人狂喊,那就是曹操。快追快追,骗走了吕布的追兵,如今早就成了吕布的阶下囚了。
后来曹操吸取教训,这才逐渐稳住阵脚,慢慢和吕布陈宫在兖州形成相持的局面。
刘璋不清楚曹操现在有多惨,但是却知道最后奉迎天子的必然是曹操。
“主公。怎能断定就一定是曹贼?”魏延不管那么多,直接就高声质疑。
“曹贼为恶天下,陛下定不会喜欢。”王累难得同意了魏延的看法。
“曹贼世之奸雄,若挟天子,必然为祸天下。”黄权附和。
“曹操天下共贼,必不可令其得逞!”严颜。
……
一时间群情汹涌。
刘璋看大家反响不错,等大家稍稍平静了,这才继续说道:“世间事,越是你不想见到的害怕的。越是会发生。这几可成为定论。也就是俗语说的:好的不灵坏的灵。当然,我也全非臆测。洛阳附近的其他势力,河内张杨势单力薄,濮阳吕布匹夫之勇,皆无此远见。河北袁绍眼空心大,手下也有谋士无数,然则袁本初岂甘为人下,必不会迎取天子。荆州刘表。徐州陶谦,皆碌碌无为之辈。遍观众人。唯剩曹操一人而已。
曹贼恶名传天下,正在辗转求变之际,陛下出走,正是其救命稻草,其必会拼命抓住才是。再有,曹操虽恶。却谋略胆识过人,甚有远见。所以,迎天子者必是曹操。
好了,大家就按照这个结果开始讨论。
曹贼挟持天子,号令天下。我们该怎么办?”
大家有些冷场,尤其是原来跟随刘焉的那些蜀中文武,早先对刘璋的观感不甚好,现在一看,这个主公还可以,不是外间所传的,纨袴膏粱那么简单。
“主公,列位,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既然要预备,就要预判。大家可以先想一想曹操可能针对我们有哪些动作。”徐庶道。
“曹贼必然会在主公的名分上刁难。”赵韪。
“曹贼肯定会极尽挑拨之能事,安插分派些官员到益州,挑起益州内乱。”张松。
“曹贼可能会以天子名义,笼络西凉各部,马腾韩遂等,李、郭等,行不利我益州之事。听闻今年凉州闹粮荒,曹贼可能会以天子名义,将祸水引向我益州。”庞龙。
“曹贼可能借朝廷之名,对我益州政令法令进行干预干扰。”黄权。
“曹贼挟天子,必然会行摄政之事,摄政必任丞相。”王累。
……
果然还是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
诸葛亮现在在哪儿呢?要不要派人去荆州找找,卧龙岗好像是在南阳吧,到底是南阳还是襄阳?会不会还在琅琊呀?三国时候有没有破案的高手,帮忙查查这个天火袭城到底是谁干的?
众人议论纷纷中,刘璋又开始溜号,胡思乱想起来。
就在刘璋商议着怎么应付曹操的时候,兖州的曹操也正召集众谋士,讨论要不要去奉迎天子。
曹操接到钟繇的书信后,即召集手下众谋士来商讨。
曹操现在确实有些犯难,有些犹疑不定。
他当然想去迎汉献帝,好把天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眼下兖州不定,他和吕布正在对峙中,抽不开身去。真是有些犯难。
钟繇的书信中说,他已经劝说天子逃出长安,天子刘协将在杨奉、董承等护卫下,从长安回洛阳,要曹操抓住机遇。
在要不要奉迎天子,曹军内部发生了争执。
程昱道:“今兖州未平,吕布肆虐,韩暹、杨奉新将天子到洛阳,北连张杨,又恐西凉李、郭追兵,未可卒制,局势复杂,难有胜算,不可图也。”
程昱的观点,很多人都赞成。
不过荀彧、郭嘉、毛玠等极力建议曹操奉迎天子。
荀彧道:“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景从;高祖东伐为义帝缟素而天下归心。自天子播越,将军首倡义兵,徒以山东扰乱,未能远赴关右,然犹分遣将帅,蒙险通使,虽御难于外,乃心无不在王室,是将军医天下之素志也。今车驾旋轸?义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感旧而增哀。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民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虽有逆节,必不能为累,明矣。韩暹、杨奉其敢为害!若不时定,四方生心,后虽虑之,无及。”
郭嘉也说:“今我兖州,外困于舆情,内失于民心士气,吕布趁隙而来,皆缘于此,此存亡之际,正需天子大义,非有大义不足以起死回生。”
毛玠也道:“若得天子,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以畜军资,则兖州自安,天下可定。”
最后曹操终于下定决心,立即西迎天子。
曹操令夏侯惇、戏忠、郭嘉、荀彧等,虚立自己的大旗,以支应吕布,尽量和吕布周旋。曹操自己,则亲率精锐大部,命夏侯渊为前锋,火速西进,奉迎天子东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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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谁来令天下2
不说曹操这边急吼吼的去迎接汉献帝刘协。
还说益州刘璋这边。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形成了几个决议。
首先就是在大汉新报上,揭露曹大大明迎天子,暗藏祸心的险恶用心,着重指出曹贼将挟天子以令天下,为所欲为,为祸人间。这个就是用来提醒各地诸侯,要他们提防曹操,当然最主要的用意是挑唆大家一起来对付曹操,或者去跟曹操抢天子。
其次就是,明确向朝廷声明,只承认天子,不承认曹操摄政的朝廷。这一条的意思就是,今后凡是曹操控制的朝廷,发布的政令、官员任命等,益州一概不认。彻底屏蔽朝廷对益州的干扰。
再有就是向几个主要的诸侯势力,派出使节,游说他们去跟曹操抢天子。
最后就是尽快把蜀地给安稳下来,这样的话,就是曹操来挑拨来找麻烦,也会无处下嘴。
其实眼下益州最大的隐患就是汉中。
这也是为啥刘璋和徐庶根本不考虑去想办法迎天子的一个最主要的因素。
汉中是蜀中门户,汉中不定,想去考虑其他都是妄想。
刘璋上位以后,任命张任为汉中太守,张鲁为越巂太守。结果张鲁推脱再三,拒不交接,不是头痛脑热身子不爽,就是找不见踪影。张任没办法,只得回来跟刘璋告状。
还有就是汉中的东州兵。
本来按照计划,所有的东州兵都要重新进行编练裁汰,优秀的编入新军,剩下的归入地方官府,充当衙役侍卫之类。但是汉中的东州兵根本不听调,派去的将校也被撵了回来。
但你要因此说张鲁就是要造刘璋的反。也不太像。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刘焉刚一过世,张鲁就上书给刘璋,请刘璋继任益州牧。然后,张鲁的家眷,妻儿母亲也都从绵竹迁到了成都。家眷为质,这明显就是在向刘璋表忠心。当然。张鲁也不是不想把家眷接走,只是事发当晚,徐庶立即就封了城,再然后就没什么机会了,只能跟随大家一起搬到成都了。
其实天火袭城,刘璋心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张鲁了。
但是苦于没有证据。
现在这个张鲁又赖在汉中不肯动窝,让刘璋很不爽。
必须要想办法解决掉张鲁了。
等到众人离去,刘璋独独留下了庞龙和徐庶。再加上黄忠,四个人又开个了小会。
“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回老师,查到了一些东西,但目前还无法证明是何人。根据现场的勘察,监军大人当时拍案,紧接着发生爆炸,两者相隔时间极短。可以认为监军大人拍案,或者天使近前打开盒子。是个信号,这个信号激活了后面的爆炸。再有。监军大人的座位下面被人预先埋放了老师说的火药,我们检查过,坐垫下的青砖被换成了木板,木板下面是火药。
至于外面的爆炸,也都是事先放好的。但是外面过往人多,无法追查。只有监军大人座位下的,能推理出一些东西。”
徐庶接着庞龙的话,说道:“不错,能进出州衙大堂的人不多,想要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埋好火药,这样的人更少。能完成此事的,必然是对州衙情况极其熟悉之人。”
“还有,关于火药,我们也问了很多匠人,皆说没听说过,从来没听过有什么药能那么响火那么大。不过我听董扶董老头说过,说道家炼丹的时候,有时候能弄出这么大响动,有时候还会把丹炉给炸没了。也不知道真假。”庞龙补充道。
董老头,董扶,刘璋现在想起来董神棍当时免费送给自己的那一卦了:火天大有。董神棍当时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天变有火,说什么吉凶在纤毫之变。是不是这家伙提前得到了些什么消息,在暗示自己呢?还是说这家伙和这次事情有牵连?
刘璋现在有些神经质,有点儿疑神疑鬼起来。
又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可能,若董神棍有牵连,肯定不会这么来暗示自己。不过庞龙刚才的话,给了刘璋一个提示,那就是火药这东西,很可能和道门有关。很可能是道门长期炼丹弄出来的玩意。至于为啥市面上没有,可能道门敝帚自珍,或者现在的配方不完善。再说,也就道门的人才鼓捣这些危险又刺激的玩意,梦想着得道升天白日飞升。
“其他人证方面,因为当晚死伤严重,在现场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受伤。根据当晚来客名单,属下仔细排查过,当晚意外提前离开的官员有五人,详细理由都有调查过,还未发现异常。其中,汉中太守张鲁,是领了监军大人之命离开的。其他另有三名官员,在外地没能及时赶回,所以没有在场。
至于下人和工匠,因死伤和走散较多,还在排查中。”
黄忠也通报了自己调查的情况。
“我听说子言离家出走了?”刘璋轻声问道。
黄忠听了微微一愣神,怔了片刻,然后仿佛醒悟般,急忙极力辩解道:“属下敢用性命担保,犬子绝对和此事无涉。”
刘璋被他这么激烈的举动给弄迷糊了,旋即才明白,这老黄忠误会自己了,以为自己是怀疑他儿子黄叙。刘璋只得苦笑一下,现在都弄得草木皆兵了,连忙安慰道:“汉升,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怀疑子言,他连绵竹都没来过,我怀疑他干什么?我是心里有些难过,我知道他喜欢阿奴,我和阿奴成亲,让他有些接受不了。其实我早就告诉阿奴了,让她帮忙给子言物色个合适的姑娘,可惜这小子也是犟种。出去散散心也好,只千万别出事情就好。”
见主公并不是怀疑黄叙,黄忠这才放下心来。听刘璋提到三人的情感问题,黄忠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儿大不由爷,自从黄叙病好以后,就不怎么听话了。
“主公言重了,叙儿实在胡闹,都是我们夫妇平常疏于管教之过。”
“年轻人敢爱敢恨,很正常,汉升不用太在意。有没有派人去找他,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劳主公费心。这小子,唉,这臭小子留下一封书信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说让我们别去找他,等他闯出一番事业自然会回来的。唉,这臭小子,太狂了,以前也没发现有这毛病。”黄忠后面声音越来越低,他自己都觉得十分羞臊。黄叙这臭小子太狂妄了,还要闯出一番事业,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果然是将门虎子,有志气,有个性,我喜欢。我是真挺喜欢这小子的,他单就青霉素这一个小小的发现,也许就会抵得上我们几个这一辈子的功业。也许以后我们都被埋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无人记起了,但他的名字还将会光照世间。生气归生气,现在外面不太平,还是要多多派人出去找找才是。”
“主公太抬举他了,也就是主公抬举他,他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主公无须担忧,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
徐庶看两人唠起来没完没了了,只得插话道:“主公、汉升,这样,我回头让蜀中商会,或者十三家联行也一起帮忙寻找寻找,想来联行的消息要比我们还要灵通。主公,关于天火袭城这件事情,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似乎有些查不下去了。”
刘璋想了一下,道:“也好,联行的信息渠道多,人脉广,让他们帮助找个人,应该问题不大。至于天火袭城这个,对外还是继续查吧,做做样子也好。不过我现在基本锁定嫌疑人了,现在就是这个人不太好处理,也许要动刀兵啊。”
“老师说的是张鲁?”
“不错。”刘璋很明确的回道:“虽然说没有确切证据,但是,有很多间接线索都指向他。首先他当晚不在场,不管他的理由多充分多合理;其次,火药在目前的世界,还属于前沿的高科技产品,也只有道门才有可能制造出来,并且也只有道门才能一次拿出这么多来。而张鲁,是道门的领袖,只有他才有条件;其三,张鲁之母卢氏,经常往来州衙,对州衙异常熟悉;最后,张鲁迟迟不肯离开汉中,明显有做贼心虚的嫌疑。
综此种种,天火袭城的主谋必是张鲁无疑。”
“主公分析的诚然不错,但庶有个疑问。若主谋是张鲁,为何张鲁不先将家眷转移出去?如今这样,其家眷岂不是成了我们的人质?”
“问得好!”刘璋轻拍了一下手,“其实我开始也想不通,不过现在想通了。张鲁的目标不仅仅是家父,而是我父子二人。天使献礼,家父吐血,我赶上前去,然后爆炸,整个设计可说是完美无暇,丝丝入扣。家父看到我二位兄长的人头,必然伤心不适,我必然上前安慰,这个时候爆炸,我父子二人自然就一起归西。天可怜见,家父的身体飞起,刚好帮我挡住了爆炸的冲击,我被砸晕了才只是受了点儿轻伤。
按照对方本来的计划,我父子二人身死,然后卢氏则利用自己在民间的声望,遍播谣言,说我父子无德,天降惩罚。谣言一起,蜀地大乱,然后张鲁顺势勒兵进驻,兵不血刃入主益州。所以,卢氏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散播谣言。”
“既如此,老师,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打算?”
“当然是外松内紧,准备进兵讨伐了。如今张鲁不听调令,我们也有的是借口。这样,大家回去各自准备,切切不可对外声张。”
“诺!”
众人应声后,刚要离去,刘璋又嘱咐道:“关于火药之事,谁也不得外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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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斗嘴1
刘璋想拿掉张鲁不是一天半天了。
从入蜀开始就是一直对张鲁牵挂在心。
以前没动手,是因为有老爹刘焉在,动老爹老情人的儿子,不太好办。
现在没了掣肘,刘璋不信自己弄不过张鲁。
自己可不是原来历史上那个草包刘璋。那个刘璋跟张鲁pk,输多赢少,最后没办法还跑出去请外援,把大耳贼刘备给招来了。结果引狼入室。
为了达到行动的突然性,刘璋命魏延的新军大部,以剿匪的名义,秘密往北边运动,自己则和黄忠甘宁张任带了一队飞军,一路缓缓向北,准备找刘璋讨个说法。
一队的无当飞军,也就三十人,在外面看来,就是刘璋的亲卫而已。
飞军现在的标配是,一个什,六个连弩手,三个强弩手,一个狙击手。连弩强弩二配一,三人一组,狙击手为什长,机动支援。每个士兵,身上除了弓弩外,还有匕首,工兵铲,带丝网面具的头盔,水壶,钩锁等。
工兵铲,一面是锯齿,一面是锋刃。可以挖、锯、砍、削等,还可以当兵器使用,背在身后,还能防护后背,兼具盾牌的效果。
头盔的面具和帽子可以分离,野外生存的时候,可以拿来烧水做饭。
钩锁可以配合强弩,在需要的时候射到树上或者城墙上,可以实现快速攀爬,特战攻击。
狙击手的强弩配有瞄准镜,即军中私下俗称的千里镜。这样的强弩即狙击弩。
可以说,无当飞军,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山林作战。无敌的存在。
新军和飞军的装备比起来就差多了。
新军现在只有强弩和弓箭手。没有连弩手,没有狙击手,没有匕首没有钩锁。千里镜也只有斥候队和高级军官才有。
“主公,这亲卫是不是有些少?万一张鲁有异志…”张任看着刘璋就带这么几个人,这去汉中有点儿冒险呀。
刘璋没告诉他此行的具体作战计划。不是不信任,而是害怕走漏风声。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张任还以为刘璋亲自去汉中,是为了说服张鲁,给张鲁做思想工作的。
甘宁看张任小瞧自己的部下,很有些不高兴,狠狠瞪了张任几眼,却也没有多说。飞军的信条就是:从不看嘴上的功夫。
刘璋笑着给张任解释道:“公义兄也是带过兵的,可别走了眼,别看这才三十人,说是以一当百可能会有些过。但以一当十则不在话下。他们可是我军中的精锐中的精锐。别说张鲁的汉中了,就是龙潭虎穴也去得。”
刘璋这么一说,甘宁脸色才好起来。
“喔,还真看不出来。”张任很老实的承认自己眼拙。也难怪他低估眼前的士卒。古人眼里,首先看的就是兵甲,盔明甲亮,刀剑锋利。但是眼前的兵卒,穿着土不拉几的衣服。装备也奇奇怪怪的,跟威武雄壮精锐之师。完全不沾边。“难道是因为他们手里奇怪的弓弩?”张任又追问道。
刘璋看他问的是连弩,按理来说,这连弩是他目前最得意的兵器了,花费了巨大的精力财力才研制出来的大杀器,这个时候有人问起,应该大说特说好好卖弄一番才是。可是。刚刚被人用火药爆过的刘璋,实在没有兴趣来卖弄。只是随口应付道:“这是元戎连弩。飞军的战力,也不全在此,以后公义兄就知道了。”
“元戎连弩?难道可以连发不成?”张任没看出刘璋的应付,又继续问道。
刘璋听了。是了,这名字别人一听就有联想,很容易泄密呀。想到这里,转头就吩咐甘宁道:“兴霸,以后对外,这连弩就别说了,就叫元戎弩即可。连弩这名字别人一听就大概知道了,容易泄密。”
甘宁点头应了。
刘璋这才又转过来跟张任解释:“此为军中新出之利器,确如公义所想,可以一次最多连发二十箭。一个弩手,随身可以携带八个箭匣,加上元戎弩上下两个,共计十个,每匣二十箭,一个弩手可以在很短时间内,连发二百支弩箭。是以,以一当十,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说到这来,刘璋又嘱咐道:“这是我军中一大秘密武器,公义知道即可,千万不可外传。”
张任觉得刘璋这么说,对他已经是很信任了,急忙点头应道:“主公说的甚是,属下明白,必定保守秘密。”
这武器这么厉害,可以连发二十箭。张任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难怪刘璋敢千余轻兵平定南中。他还以为刘璋平定南中,靠的是连弩之利。
知道了连弩这么厉害,张任再看这些兵卒,眼神就不一样了,就像是看见一个个宝贝一样。
没想到,刘璋又接着说道:“其实,这些兵器也没什么,以后大家都会知道,也说不定很快就淘汰了,都很难说。不过,能瞒得一时是一时。”
淘汰,怎么可能?张任觉得这个新主公完全不在状态呀,这么犀利的武器,能轻易被淘汰?这要是人手一个连弩,完全可以压制强大的骑兵兵团。怎么可能随便就会被淘汰。主公的脑子不会被烧糊涂了吧。
但是张任现在是新人,不是刘璋原来的嫡系跟班,当然不能说领导的不是,只是委婉的说道:“兵者,国之重器,不可不察,也不可轻易示人。自当珍而重之,秘而宝之。”
一行人,越过绵竹,过剑阁,不数日,就来到葭萌关前。
葭萌古时为苴侯国,是蜀王弟弟葭萌的封地,秦灭蜀后在此置葭萌县。
葭萌关地当秦蜀交通要道,嘉陵江与白龙江会合之处,陆路上通汉中,下至成都,顺嘉陵江而下,可达巴西重镇阆中,故其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人们形容葭萌关是“峰连玉垒,地接锦城,襟剑阁而带葭萌,踞嘉陵而枕白水,诚天设之雄也。”
三国演义中著名的,张飞挑灯夜战马超,就是在此地。
葭萌关,魏延早已等候多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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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斗嘴2
葭萌关,再往前就是汉中地界。
前面就是汉中门户,阳平关,阳平关后面就是汉中盆地。
原来的历史上,曹操,刘备,攻占汉中的时候,都曾受挫于此坚关之下。
阳平关守将,是张鲁的弟弟张卫。
阳平关,是汉中进出的重要通道。
往上,可以走陈仓古道,进出关中,往下,走金牛道至蜀中,前有秦岭,后有大巴山,正面强攻,少有攻破的。钟会入蜀的时候,逆汉水而上,这才轻取阳平关。
张卫早就得到了消息。
站在城关上的张卫,远远看见一行人过来,就知道是刘璋到了。
本来他以为刘璋会兴师问罪,带着大部队过来,没想到刘璋就带了这么几个人。还以为汉中也如南蛮子一样,不堪一击呀。太小瞧人了,这次定要让你有来无回。
正寻思间,下面有人过来喊话。
“城上的,速速打开城门,州牧大人亲临汉中视察,速速开门!”
“本将不认识什么州牧大人,本将军奉太守大人令,镇守此处,没有太守大人命令,谁也别想通过。”
“你…,那你速去通报太守大人,就说州牧大人莅临,让他速速前来迎接。”
“太守大人身体不适,不宜见人,你等暂且离开,改日再来吧。”
“真是给脸不要脸了。”旁边早气坏了甘宁,随手拿过一把强弩,抬手一箭。张卫应声落下。掉下城来。
城上军卒一片大哗。
魏延立即趁热打铁。高声断喝:“城上的军兵,尔等听了,速速打开城门,饶尔不死,否则攻破城池,视同谋逆,株连九族。”
随行的军兵也跟着一起呐喊:“视同谋逆,株连九族!视同谋逆。株连九族!视同谋逆,株连九族……”
城上的军兵更是混乱了。
正在这时,就听吱吱呀呀,城门洞开,吊桥放下,里面的军卒边开边喊:“别放箭别放箭,这就开了,别放箭…”
情况比刘璋想象的还要顺利。
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开城门的都是刘璋安插的内应。
刘璋很早就开始关注汉中,关注张鲁了。
早就在汉中布置了大量的眼线和内应。
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阳平关其他守军。因为主将被杀,也都失了主心骨。如今只想着如何保全自己才是,慌乱中也没人去理会有人要开城门,反而看到别人开城门,也急忙过去帮忙,心里还后悔着,怎么自己反应慢了,给这几个家伙给抢了先。
大家本来都是蜀人,又没多少宿怨,自然没有多少同仇敌忾的气势。
毕竟刘璋现在是名正言顺的益州牧,是益州的老大,是益州的主人。想要和刘璋对抗,没有强力人物坐镇是不行的。普通军卒心里,底气还是不够的。
只有一些五斗米教的教众,一些忠心于张鲁的死忠分子,一见局势不妙,立即逃走给张鲁送信去了。
刘璋安排魏延去接受整编阳平关的残兵败将,自己则和黄忠甘宁张任等打马入关。
阳平关虽说只是个关城,但其实很大,最多能驻军到几万人。
众人在阳平关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后边有人来报,说张鲁的家眷,已全部由成都押解到来。听了这个消息,刘璋这才下令,向汉中城徐徐进发。
汉中城早就戒备森严。
张鲁和几个亲信手下,都已登上城墙,张鲁亲自在城楼坐镇。
魏延打马来到城下,一指身后军卒押解的犯人,朝城上高声喊话:“张鲁,尔的家小皆在此地,主公也在此,速速开城投降,主公乃仁德之君,或者会放尔等一条生路,若再冥顽不灵,罪不可赦。”
“魏文长,休再聒噪,让刘璋贼子近前答话。”
魏延大怒,正要大骂,刘璋已经拍马来到近前。黄忠甘宁等慌忙也近前护持。
魏延见刘璋亲自过来了,便不再言语,等候刘璋吩咐。
“张公祺,尔还有何话讲?”刘璋马鞭一指城上的张鲁。
“刘璋,贼子,想我张鲁自认对尔父子一向忠心耿耿,俯首帖耳,今日你竟然丧心病狂,以骨肉家小来要挟于某,还敢号称仁德之主,简直禽兽不如。”
“说我禽兽不如?说你忠心耿耿?张公祺,我来问你,你给我说句实话,你若说了实话,我刘璋立即把你全家全部放了。”
“什么实话?”
“你给我老实交代,绵竹的天火袭城,是不是你策划的?你若说了实话,我定然遵守承诺,放你全家安全离开。”
城上张鲁听了,稍稍一愣,继而又纵声大笑:“刘璋贼子,什么天火袭城,老夫根本就不在现场。都是因尔父子,平日作恶多端,倒行逆施,为祸蜀中,上天这才降下天火惩罚。如今,尔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想诬陷于我不成?尔若有证据,证明某策划了天火袭城,只管拿将出来,名正言顺的定某的罪,老夫甘愿就缚,任尔随便处置;若是没有,妄图诬赖于我,万不可能。”
“哼,你倒是嘴硬的很。你别以为你不认,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既然不愿意讲实话,那就别怪我绑着你的家人了。弑主背逆之人,还想要仁慈情义,真当我刘璋是个瓜娃子。
不过你说得不错,我是没有看得见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天火袭城的主谋。但是,我今天来抓你,来治你的罪,也不是以策划天火袭城的罪名来的,而是要治你屡屡不听调遣,意图谋逆之罪。”
“意图谋逆?好大的罪名。刘璋竖子,欲加之罪,尔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我张鲁治理汉中,年有数载,对上不愧于朝廷,对下无愧于黎庶,尔轻轻一句意图谋逆,就想将某全部抹杀了不成。说某不听调遣,那是百姓留某,是民意留某,尔不号称仁德之主吗,为何要逆民意而行?”
刘璋本来以为自己就挺能白活的,没想到这张鲁的嘴皮子功夫更厉害。两人这一番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嘴炮功夫下来,刘璋自己弄的口干舌燥,还没有占到上风,有点儿怒火攻心。
旁边的几个人,也都目瞪口呆,看着两人如斗鸡似的,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
费那个闲工夫干嘛?浪费那么多口舌作甚?
几个人都十分不理解舌战中的两人,搞不懂这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斗嘴的输赢真的重要吗?
难道最后不还是靠刀剑说话吗?
“民意?张公祺,你也敢说民意?!你以为你自己就代表民意了?”刘璋明显开始有些心浮气躁,声音也再次加高了八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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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斗嘴3
魏延甘宁黄忠张任几个,当然不明白刘璋和张鲁两人,为啥斗个嘴也非得分出个胜负才肯罢休。
他们都是武将,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对于刘璋和张鲁这对阵的双方来说,这绝不仅仅是普通的斗嘴而已。
对于张鲁来说,是关乎五斗米教教义的问题。
对刘璋来说,则是关乎他治政理念的问题。
张鲁宁肯不顾阖家性命,也绝不肯承认和天火袭城事件有染,那是因为,一旦承认了,他教主的光辉形象也就毁了。而且,他就是利用天火袭城这件事,来渲染刘璋父子的昏庸的。若是让大家知道这是人为的,是他弄的,是他张鲁,不但要在**上谋害刘璋父子,还要在精神上黑化丑化刘璋父子,还连带了许多无辜的百姓生命财产受到伤害,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张鲁一族,从此别想在蜀中混了,就是五斗米教本身,也会被消失,被百姓唾弃,被百姓消失。
张鲁不但不认天火袭城跟他有关,反倒揪住刘璋的治政问题不放,猛追猛打,把自己置于道德的制高点,以正义之身,代表民意对刘璋进行猛烈的抨击和口诛笔伐。
刘璋当然不肯就范。
若是败了,就会给人留下自己的治政有问题有缺失的印象,就等于承认了张鲁的指控,承认自己父子昏庸无道,倒行逆施,活该遭受天谴了。百姓知道了,也许还会咒骂,怎么天火没把你给烧死。
如果是败了。词穷了。即便最后把张鲁抓住了。杀掉了,那又如何。百姓还会认为张鲁是个殉道士,是正义的化身,为了声张正义,不屈强权,而英勇献身。如果是这样,估计以后,这五斗米教还会如火如荼。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两人一番龙争虎斗,斗得周围众人皆摇摇欲坠,斗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斗得天都暗了。
看看天色已晚,两人只得罢嘴,约好来日再战。
刚一回来,刘璋就抢过一个水壶,猛灌了一通。然后,又是张嘴。又是比手画脚,弄的众人一头雾水。最后找来纸笔才明白。刘璋这是斗嘴斗得太厉害,太投入了,嗓子失声了,让大家给他弄点儿治嗓子的药。
几个人真是服了自己这个主公。
斗个嘴斗得都说不出话了。
这是燃烧生命在斗嘴呀。
刘璋自己也后悔。没带上几个文臣谋士过来,否则还可以给自己分担一二,自己也不至于这样。
现在问题来了。
随军是有军医,也有常备的药物,不过大多都是伤药,根本没有治嗓子的药。
众人只能很怜悯的看着刘璋,明天肯定必败无疑呀,这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还怎么斗,还斗个屁。
刘璋没办法,只能给自己猛灌开水,希望明天上斗嘴场的时候,会能有所好转。
就在刘璋担心自己第二天斗嘴可能会失利的时候,不想,当晚局势就发生了变化。
子夜时分,刘璋正在熟睡的时候,忽听外面喊杀震天,刘璋翻身起来,急忙叫过护卫来询问情由。
却原来,半夜的时候,城内忽然火起,喊杀震天,然后有人偷偷打开了城门。魏延和甘宁,一看机不可失,立即就带人冲进城去了。现在正在城中厮杀呢。
刘璋听了,急忙穿好衣服,带着黄忠以及亲卫,也随即杀进城来。
到得城里,才发现张鲁已经被围在了府衙。
张鲁也是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
他跟刘璋也差不多。
白天两人斗嘴,斗得难分难解。
张鲁虽然不像刘璋那样,把自己斗的都失声了,但也好不了多少,也是头昏脑胀,嗓子冒烟,十分之难受。所以,回城以后,嘱咐了两句,就早早休息了。准备养精蓄锐,来日再战呢。没想到,半夜就被喊杀声惊醒了,还没等着怎么着呢,魏延等人已经冲进城内了,就把他给堵在府衙了。
好在张鲁身边护卫不少,而且教众也来了不少。很多教众,半夜听到喊杀声,纷纷赶到府衙,来到了张鲁身边,拼死保护教主,誓死与教主共存亡。
魏延和甘宁,看到张鲁身边,簇拥了无数的百姓,也就没有让手下人强行攻击,而是由新军将府衙四面团团围住,飞军则占领制高点和有利地形,树木房屋等,进行火力控场,和狙击控场,保证不会让张鲁趁乱逃走。
作为旁观者的张任,这才发现,新军和飞军这两支部队的不凡之处,尤其是飞军,可以说是恐怖。战术素养之高,简直可怕。虽然飞军里大部分是连弩手,但是飞军前军攻击的时候,基本都是单射,一箭一个敌人,甚少连发的。只有需要火力压制的时候,才会连续****。而且,飞军相互之间配合异常的默契,不同人之间,什么人抢占什么位置,几乎是瞬间就完成了。
这绝对是一支令人恐怖的部队。
难怪刘璋说,飞军是当世山林作战无敌的存在。
现在看,就算是城市巷战,飞军也是无敌的存在。
因为,普通军队,蹿房越脊,爬墙上树,根本不可能。
但是这在飞军,这就是最基本的技能。
他们一旦进入临战状态,首先就是要抢占有利地形。巷战中,房顶,树上,这些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利地形。
张任现在明白了,为啥刘璋就带了几十个人就敢来找张鲁的麻烦,也明白了刘璋为啥敢轻兵突进去平定南中了。
张鲁远远的看见刘璋过来了,顿时勃然大怒,气不打一处来。刘璋这混蛋太阴险了。趁着自己不备,半夜里搞偷袭,太无耻了。大家舌辩都还没分出个输赢呢。
关键张鲁自己也不懂什么兵事,他一个教主,根本不管这些事,原来这些都是弟弟张卫负责的。现在张卫死了,手下其他这些人,没几个真正知兵的,被人半夜弄得里应外合,也是在情理之中。
“刘璋竖子,尔这无耻小人,眼见理屈词穷,尔就图穷匕见。尔今天就是杀了某,也掩盖不了尔横征暴敛,巧取豪夺,与民争利,鱼肉百姓等种种暴行。”
刘璋被张鲁骂得快要疯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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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斗嘴4
刘璋用手捏着脖子,艰难而缓慢的一字一顿的说道:“张公祺,你且说说,我刘璋是如何的横征暴敛巧取豪夺与民争利鱼肉百姓了。”
魏延甘宁黄忠张任等,简直要被刘璋这种疯狂的斗嘴精神给彻底打败了。
真服了这个主公。
为了赢个斗嘴,简直是命都不要了。
还废什么话呀,一箭射死不就完了。
但是,刘璋没发话,他们也只能干看着。
斗吧,随便斗,以后也许就成哑巴主公了。
“刘璋小贼,尔想听,某就跟尔仔细道来。”张鲁也沙哑着嗓子,几乎嘶吼道:“尔提高商贾税率,难道不是横征暴敛?尔强行拉高粮价,骗得百姓手中赖以活命的粮食供你酿酒挥霍,却付给他们些不名一文的纸片子,岂不是巧取豪夺?尔让官府公然参与到工、农、商等民生中,这不是与民争利是什么?尔让百姓农闲时还不得休息,还要为尔辛苦劳作,供尔享乐,还敢说没有鱼肉百姓?”
张鲁此刻俨然就是正义的化身。
又如战神附体。
刘璋没料到张鲁的战斗力这么强悍。
刘璋严重低估了张鲁的战斗力。
也严重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
也是,在他的印象里,张鲁就是个龙套而已,而且是个存在感很低的龙套,完全没有列在刘璋需要注意的名单里。
这没道理呀。
张鲁怎么变成诸葛亮了,这他娘的都能舌战群儒了。这分明比董神棍还厉害很多的,斗鸡中的战斗机呀。
其实,这就得怪刘璋肤浅了。
好歹人家张鲁也是一个教主,五斗米教的领袖,道门的掌门人。这样的人。其教化能力,感召力,蛊惑煽动力,绝非董神棍这样的能比的。
刘璋如今的战力,已经接近0了。
而张鲁虽然也半死不活了,但人家好歹还能发出声音。刘璋捏着脖子。张着嘴,半天没发出声音。刘璋很后悔没带个文臣谋士出来。所以没带,是因为现在州衙工作太忙了。大部分原来的官员都打发去成都学府回炉重造去了,等于是几乎全州的工作,全压到了徐庶他们几个人身上了,不忙才怪呢。也只有等这些人培训完以后,情况才能好转。但是刘璋等不及,汉中等不及,所以刘璋带了几个武将自个儿过来了。
看着刘璋的惨状。魏延等以手抚额,羞愧难当,不忍卒视。完了完了,回头外面又该传了,说主公被驳斥得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了。说不定以后主公就变成哑巴了。太惨了。
刘璋现在,就是茶壶里煮饺子,有话说不出。就是再有理也没用。发不出声音,斗嘴的战斗武器。嗓子已经废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
一个救命的声音忽然响起。
“呔,兀那张鲁,真是冥顽不灵,食古不化。主公高瞻远瞩,雄才大略,岂是尔这鼠辈所能理解。
主公提高商贾税率。是在平抑财富差距。商贾之辈,皆是富庶之人,主公此举非但不是横征暴敛,而是劫富济贫之举。
主公拉高粮价,是为了保护百姓利益。而且主公支付给百姓的也不是什么不名一文的纸片子,那是可以买卖东西,可以换金银的,真正的钱。若真像尔说的,不名一文,蜀中的百姓早就造反了,还用得着尔在这里造谣煽动?主公仁心仁术,在尔眼里怎么就成了巧取豪夺了。
主公让官府参与到工、农、商等民生中,这是官民一体。官府若是不清楚不了解工农商等民生活动的具体情况,又如何能很好的指导和管理工农商等这些民生事务。这是与民争利吗?这是俯下身来,和百姓打成一片,这是与民同甘苦共患难。多好的主公,让你给诬赖成与民争利了,用心何其歹毒。
主公让百姓农闲时参与工程建设,这是为了提高百姓收入。百姓给官府干活,主公还要往外掏钱付给他们,你以为百姓都是傻子,他们都是抢着给官府干活,那像你,逼着百姓给你服徭役。多么仁慈盛德的主公,到你嘴里就成了鱼肉百姓,不让百姓休息的昏庸无道之主了。”
这人啪啪啪,一阵机关枪似的言语,当即把张鲁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了。
这救兵来得太及时了。
刘璋太感动了,老天终于开眼了,关键时刻,派人来拯救他了。
人才呀,难得的人才呀。说的太好了。
蜀地还有这样的人才?
这是谁呀,我怎么早没发现呢?
大才呀,大救星啊。
刘璋感动的都快要哭了。
突然,一个大胖子,白白净净的大胖子出现在刘璋眼前。
“主公,小的杨松见过主公。小的刚才说的还可以吧?”
杨松,我靠,竟然是杨松,竟然是废物杨松,大贪污犯杨松救了自己的场。
刘璋太他娘的震惊了。
竟然是杨松给他救了场。
三国类的游戏里,杨松可是经常被设计成智力无限接近0的角色啊。
这是真的吗?
震惊之余,刘璋用手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脖子,然后又点了点头。
杨松不明所以。旁边的黄忠急忙给他解释道:“主公嗓子坏了,说不出话来,他说你说的很好。”
刘璋听了又点了点头。
对面的张鲁一见是杨松,肺都要气炸了,当即哑着嗓子破口大骂:“杨松狗贼,尔这卖主求荣吃里扒外的无耻小人,某要将尔碎尸万段。谁能杀了杨松,本座封他为副教主。”
张鲁彻底怒了。
现在他算明白了,很明显是这个杨松,勾结刘璋,里应外合,把他给卖了。
半夜打开城门确实是杨松安排他弟弟杨柏干的。
杨松早就被刘璋安排人收买了。不过刘璋没见过杨松本人,还不认识。
刘璋没想到杨松还挺有才的,刚才那一番话说的还挺有水平的。
张鲁话音一落,就有数名亲信教众朝杨松扑了过来。
这边,魏延一挥手,当即乱箭齐发,将几个人射翻在地,骚动的人群再次被压制住了。
杨松一看没事,性命无忧,气焰立即又再次恢复。
“张公祺,死到临头还在做尔那春秋大梦呢,还在那里教主副教主的。尔以为施点儿符水就是治病救命了?建几个粥棚就是扶危济困了?喊几句大公无私人人平等就天下太平人人平等了?还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神仙了。尔比朝廷官府还黑,官府也就收点儿赋税,派点儿徭役什么的,尔还要再加五斗米。尔以为百姓有口吃的,就是人人平等了,就得对尔感恩戴德了?
睁开眼睛看看,这府衙外面围的,有多少是尔的部下,是尔的教众。尔以为就凭我杨松一个人就能迎主公进城吗?看看尔的民意吧。
说什么人人平等。凭啥尔锦衣玉食,百姓却吃糠咽菜,这就是尔说的平等?
弟兄们,这张鲁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谁拿住了张鲁,主公重重有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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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经济犯是不是人才,很苦恼1
要真辩论起来,张鲁还真不怕杨松,杨松根本就不是个儿。
问题是,张鲁跟刘璋一番大战下来,刘璋固然是废了,张鲁也是强弩之末,战力也接近0了。如今更是连急带气,急火攻心,也是干着急说不出话来了。嗓子不听使唤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再辩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现在的难题是,张鲁身边围了很多百姓教众,一时不太好大开杀戒。
刘璋想了想,让人拿过一个本子,自己用炭笔在上面写了几句话,让杨松帮他喊话。
杨松现在整个就是一副刘璋的狗腿子嘴脸。
“张公祺,主公仁慈,主公说了,只要尔说出天火袭城的真相,说出尔是怎么策划的天火袭城,主谋是谁,同谋是谁,主公就网开一面,放尔一条生路。”
对面的张鲁现在也没战斗力了,也让旁边的亲信喊话。内容很简单,就俩字:“休想!”
刘璋一听,又刷刷写了句话,让杨松继续喊。
“张公祺,尔既然不愿承认,那就算了。主公天纵之才,尔那些把戏主公早就洞若观火,否则也不会来找尔兴师问罪了。现在换个条件,只要尔承认天火袭城是尔策划的,就放尔一条生路。”
对面回话:“没门!”
刘璋听了,又写了句话,让杨松继续。
“张公祺,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接下来的条件,可是尔最后的机会了,若再不答应,主公可要大开杀戒了。到时候连累无辜百姓枉死,那可是你这个大公无私的教主的罪孽了。”
“废什么话,说尔等的条件,若是不成,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好,听清楚了。张公祺,主公说了,交出那些给尔炼丹的,主公放尔一条生路离开。可别耍花样糊弄主公哦,那些人我可都认识。”
这一次,张鲁那边没有立即回绝,而是几个亲信围着张鲁,讨论商议了起来。
刘璋这边,魏延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主公,你不是根本就不信那些劳什子的修仙炼丹吗,怎么想起来要那些炼丹的了?”
大家也都不解。
杨松也不解,这不是明摆着要放张鲁一条生路吗。主公太妇人之仁了。可惜他是新投靠过来的,不太敢多说。
刘璋现在嗓子不好,不想跟大家多解释,只是摆摆手,让大家稍安勿躁。以后自知。
过了一会,对面有了回话。
“条件教主答应了。不过教主也有两个条件,尔等若是允了,大家和平收场,若是不允,只能一拍两散,继续打生打死。”
“说。什么条件?”
“第一,放还教主的家眷,准予一起离开。”
刘璋点点头,杨松喊道:“这一条允了。”
“第二,凡是自愿追随的教众。准予一起离开。”
刘璋又点了点头,杨松再次喊道:“这一条也允了。张公祺,主公已经仁至义尽,做出了最大的让步,现在是尔该表现尔的诚意了。”
……
汉中问题,最后就这样了局了。
张鲁带着他的家眷和追随者走了,离开了汉中,离开了蜀地。留下了几个道门的炼丹人士给刘璋。
剩下的事情,刘璋都交给了张任魏延甘宁等人处理,而张任正式接任汉中太守职位。魏延甘宁负责汉中东州兵的整编问题,张任则负责处理五斗米教留下来的烂摊子,清除五斗米教的隐患和影响。
刘璋所以最后会放张鲁一马,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
这种精神领袖,总有一些死忠分子追随,杀了以后麻烦更多。不如把他撵走,到别人的地盘上去让别的诸侯头疼去吧。而且,张鲁走了以后,他的追随者也大都会跟他一起走,这样清除起五斗米教在蜀中的影响就容易得多。
最重要的是,张鲁在汉中深得人心,民望甚高。杀之不详。
张鲁在汉中实行了一些异于其他地方的治政措施:
比如设立了很多义舍,义舍内放有食物,供路人自己取用。这在东汉末年,天灾战乱频仍,很多地方百姓易子而食的时代,张鲁在汉中的这种做法简直是不可想象。所以百姓对其拥戴也是可以理解的。
再比如,张鲁教民诚信不欺诈。若民自首其过,则可宽宥三次,若再犯,则施以薄惩。而且通常都是小惩大诫,比如修路百步以赎罪。
总之,张鲁在汉末诸侯中,是个异类。
但张鲁的很多做法,跟刘璋相悖,刘璋自然不能容他。他弄什么义舍,让百姓没有进取心;他刑名以宽,跟刘璋要的以法治理的理念不合;他还在春夏两季禁止屠宰,禁止饮酒,这和刘璋繁荣商贸大搞经济的思路也不合拍。
反正两人就是不对路。
撵走了张鲁,刘璋自己,休息了两天,然后才开始接见大家,正常理事。
刘璋在汉中府衙召见了杨松杨柏兄弟。
杨松算是刘璋此次平定汉中的最大的功臣了。
怎么处理这个人,让刘璋还是有些头疼。
杨松是三国时期,最著名的经济犯。以索贿受贿贪财成性卖主求荣而著名。先是刘备收买他让他出卖了马超,后来曹操又收买他让他出卖了庞德,出卖了张鲁。等到投降了曹操,本以为抱住了大腿,结果曹大大可能是害怕自己有朝一日被出卖,又或者是害怕杨松的贪财传染给其他人,所以就直接给咔嚓了。
曹大大对杨松这个功臣,明显太不公平了,太不够意思了。
曹大大是人治,刘璋不能学他。
刘璋要搞法治。
杨松有功,赏多赏少的另说,至少你不能随便就给人咔嚓了。
而且杨松还挺有才的。
问题是毛病也大呀。
经济犯,在这个缺少有效监管,做事全凭自觉的时代,经济犯的破坏力也是很大的。
这样的人才,不太好用。
“属下杨松,杨柏,拜见主公。”
“免礼,请落座。”
“谢主公。”
“杨松,杨慕艾,我有个小问题,不知道先生可否教我?”
“愧不敢当,主公尽管问来,松知无不言。”
“日前,张公祺曾论及我益州新政,尤其是我定的高粮价政策,张公祺甚为不满,大加挞伐,慕艾如何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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