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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超级黑熊精     纵横武侠之黄粱梦txt下载     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八零章 空空门

    丁一看见巫行云打出如此的一掌,不禁赞道:“好!”

    走上前看见元风怔怔的站在那里,但丁一知道这元风实际上已经死了,他体内的五脏六腑尽数被掌力击碎,能够屹立不倒只是因为他体内残余内力的关系。摇头道:“就这样死了,却也是便宜了这家伙,真该用生死符好好的折磨他一番!”

    巫行云莞尔一笑道:“师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这般了?你不是系那个来不喜欢折磨他人的吗?就连我用生死符控制了那些人,你听小和尚讲了都会跟我说上一天的道理。”

    丁一闻言一愣,尤其是巫行云在大战过后,面色因为运功的缘故,变得红艳不少,现在忽然一笑,恰如寒冬腊月忽然见百花盛开一般,竟是如此的夺人心魄。不自禁的摸了摸耳垂,偏过头去不敢再看,道:“行云取笑了,这两方本不是一回事嘛。那些洞主岛主,虽然有不少人的确是恶人,但也有不少人并未行恶,你一概论处,我当然要说你。而这家伙却是我平生最恨之人,在他手中不知糟蹋了不少女子,这种人便是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是应该!”

    巫行云笑了笑,也不说什么。心中却道:就是知道你最恨这种人,所以我也很这种人。那些岛主洞主,都是邪派人士,虽然也有算不得恶人的,但你当初便是被慕容家招揽的邪道人士给打伤的,我又怎能放过他们?没取了他们的性命已经算是好的了。不过这话她可不会讲出来,即使她性格在豪迈,这种女孩家的心事却还是羞于出口的,即使有李秋水的鼓动,却还是这样。

    而丁一和那些被巫行云控制的人,都不知道这罪魁祸首居然是因为当初赶到京城的时候听得展昭他们说的丁一被邪道人士围攻重伤,而导致的他们被巫行云控制了起来。这说来却也是他们的悲剧了,不过现在好了,虚竹宅心仁厚解了他们的束缚。不过却也因为没了束缚,导致他们心中的那丝贪欲渐渐丛生,现在虚竹尚在,他们心服口服自然不会做什么。但是等到日后虚竹一死,这些人立刻便杀上了灵鹫宫,所为的正是那些武功秘籍,如果不是尚有丁一的话,怕是灵鹫宫自那以后就要不存于世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且放到一旁。

    因为元风的死亡,这些剩下来的人哪里还敢动手,当下惊叫一声,四散而逃,也是丁一杀了数十人,杀心已淡,不然的话还真不会让人他们逃开。

    看见巫行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当下转过身来道:“天色将晚,在此住上一宿如何?”

    武健等人自然没有意见,不过却不代表那黑衣少女没有意见,她可是看过元风的资料的,又见丁一百十岁的老人居然是这副模样,便以为丁一也是靠的采补来维持的容貌,当下便急急的道:“不行,不行,我们回去……”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尤其是后面的长辫子现在甩将起来更是如此。

    武健一愣,这小徒弟怎么三番两次的顶撞丁一,心中疑惑先给丁一陪了一礼道:“丁大侠勿怪,小徒生性顽劣,言语不敬之处还请见谅!”见丁一没有动静方才吐出一口气,转身道:“燕儿,你这是怎么了?”

    这少女委屈的道:“这个,那个,我怕他把我吃了!”顿了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道:“我被抓的时候,那大恶人就是这样跟我说的,还说吃了我便能恢复年轻,这个丁大侠如此年纪这般模样,肯定是和他一样的,所以我怕他吃了我!”

    众人一听,先是齐齐的一震,然后哄然大笑,即使是丁一也是摇头大笑不已,这,这还真是从没听见过有人会这样的形容他。在他边上的巫行云努力的想要装出严肃的,却只是嘴角微微一列,没有笑的如丁一那般。

    武健笑了笑,怒道:“荒唐,丁大侠又岂是元风那种人,你莫瞎猜。丁大侠这是神功无双才会驻颜有术的,决不是修炼的什么采阴补阳的邪功!”

    少女眨了眨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看了看丁一忽然道:“什么采阴补阳?那情报上也说这是那大恶人的本事呢,不过他真不会吃了我吗?我个子那么小,他那么大,把我吃下去肯定很容易,不像那个大恶人,还要准备一番才能吃我……”

    听她如此说话,即使是巫行云也在按耐不住,笑出声来,这小妮子居然根本不懂这些,还说的振振有词,她还真当这吃是把她切碎了当饭吃啊……

    丁一此时已经笑的喘不过气来了,靠在武健的肩膀上,道:“你,你,你有本事,这样的徒弟,你真有本事,教的出这样的徒弟来。”忽然声音一低道:“她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会不知道这采阴补阳,还有吃她是什么意思呢?”他这话几个少女没听见,只有巫行云和武健还有就在旁边的男徒弟听见。

    武健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丁一的模样,不是在耻笑自己,便道:“燕儿长久以来都是在家中修炼的,难得出来一趟做任务,完成了就急急的回去了,在家中就是去研究那些情报,找出最重要的来换成消息,却是根本不懂这些……”说着说着却是忽然长叹一声,如果不是空空门越来越难熬,哪里会让她如此疲累,连休息的时候见都几乎没有,全用来发现情报卖钱了。

    丁一收了笑声点点头,看向者少女的目光中不自禁的多了一些怜惜之意,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笑道:“不急,咱们先进去坐坐,我有些事要问一下。”

    武健点点头,忽然道:“这可是要收钱的啊。”

    丁一看了看武健尴尬的神情,知道对方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所以才会本能的说出,但这更证明了空空门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了,难怪当初遇见时迁的时候,他说他在盗墓,看样子也是再想办法贴补家用啊。

    “这是自然,你们卖消息赚钱。我买消息花钱,本是正常买卖,又何必如此。”说着话,便进了大堂,转过身看了看跟进来的空空门几人道:“你们难道不嫌血腥味吗?不处理一下,好歹你们现在也是霸占了别人的家了!”

    这四人一愣,想了想似乎还真有道理,那叫燕儿的少女点头道:“说的是呢,嗯,走,我们好人做到底埋了他们,一会再找他们要钱!”

    边上的一个少女道:“师妹,他们都死了怎么找他们要钱?”

    燕儿道:“笨啊,他们的家不是在这呢吗?他们死了,便是无主之物了,而且还是大恶人的,一会咱们自己去拿了便是。嗯,看这屋子应该也很值钱,师兄你将他们埋得深些,一会找到了房契地契,还能找人买了这屋子,却也是一笔钱。”顿了顿又道:“嗯嗯,还要分作三分。”

    那被当作苦力的王平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是三份?不是两份吗?”

    燕儿手指点点的说道:“师兄,这里还有他们呢,见者有份的,你不知道吗?所以除了咱们自己的一分,穷苦百姓一分,还要给他们一分的。”说话的时候还有模有样,一般老板娘的风头,却和刚才的那胆小的模样有着天差地别的表现,只让丁一看傻了眼。

    那空空门现任掌门武健很是尴尬,平日里还觉得自己这个徒弟纵览了财政大权,将他从一堆只让他看得头晕目眩的数字中解救了出来,但是却没想到久而久之的这徒弟居然只要一说到钱立马就会化身为一副女当家的风范,就是自己跟他要点钱去喝酒都很难要到,现在还让丁一看了笑话,当真是有多尴尬就多尴尬!

    到是巫行云很是欣赏这少女,只觉得除了容貌什么的不同,活脱脱便是她当初在翠竹苑认得的大姐头,秀娥在世一般。而且又是要怎么样的缺钱,才能让一个少女会有如此的变化?而且还记得要分钱给别人,心中大是感动,走上前道:“我们那一份不用,便给你好了!”她说的话实际上是说给他们的那一份直接送给你,她是看见这女子不施粉黛,一开始还以为是江湖本色,现在想来却是没钱供她花销在那上面罢了。

    燕儿转过头,看着巫行云感受到对方的善意,笑了笑,一双大大的眼睛因此完成了弯弯的新月,煞是可爱,道:“嗯,谢谢大姐姐。”她看见巫行云衣着华贵,想来并不缺钱,所以也就接受了她的好意,顿了顿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师兄妹,道:“那还是分成两份,咱们那一份,剩下的一份,我想想,就去大名府发吧,我知道城中有几户人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恩就这样吧,师兄,我去找钱了,你把这些大恶人埋了吧。”说完走了两步,歪着头又道:“师兄,咱们的钱可以算是他们送的,你埋他们的时候记得道声‘阿弥陀佛’也好让他们来世不要做猪做狗了。”

    那王平看着她很是无语,对这个小师妹他也算是领教的很多了,干脆不去理会她了,转身就将这些尸体拖到树林中,找了把铁锹就挖了个大坑,要将这些人埋下去。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可是心中对丁一敬佩不已了,虽然之前的没看见过,但是后来丁一出手他可就在旁边,却是看得清楚这些人都是一招毙命,而现在从尸体上来看还都是要害处,由此可见丁一的实力又是高超到了什么地步。

    大厅中,巫行云在后面找到了酒窖,便拿着出来给丁一尝尝。此时几人就坐在大堂之中,喝着这庄园中的美酒,听着武健说着怎么会出现在此的缘由。

    只听他堪堪而道:“事情是这样的,老夫……我,本来是在汴京城中的,在前些日子忽然收到了南面劣徒传来的讯息,说要让老……我将萧峰萧大侠因为劝阻辽王出兵大宋,而被囚禁的事情传扬出来,以此来广邀天下武林人士前去搭救萧大侠。”喝了口酒,又道:“小徒虽然顽劣,但却不曾欺瞒过我,所以我还是深信不疑的,当下便将消息传播出去。我空空门做的事搜集情报的活,自然这放出情报一样利落。却不想没几天居然在汴京遇到了劣徒,他是一路快马而来,光是被累死的马就有三匹。我当时只以为他是因为担心萧大侠才会如此,谁知道他是在北上的路上探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就是因为这消息被人一路追杀,所幸他跟着丁大侠还是学了不少的功夫,这才堪堪跑了出来……”

    听到这丁一问道:“时迁现在怎么样?”

    武健叹了一口气,只让丁一以为时迁已经遭遇不测了,才说:“他身受重伤,不过现在还好,被我藏在了一个地方正在养伤,所以这次来大名府没有跟过来。”说到这又对着丁一行了一礼说道:“说到这却还是要感谢丁大侠,如不是阁下调教的好,让劣徒根基稳健,不然的话怕是这次受伤,好了以后也成了普通人了。”

    丁一听到时迁暂时无事,也按下了心,又回到一开始的询问:“那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让你们空空门出动如此多人,却又是什么惊天的消息?”

    武健想了想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当告知丁大侠的。”说到这在脑海中将所有的事情理了一遍,这才继续说道:“劣徒探的的消息,是有人密谋造反,而且已经在暗中聚集了极大的势力,却偏偏官府还没有注意到。”

    丁一一愣,密谋造反?难道是慕容家?不应该啊,他们老的当了和尚,小的疯了,又哪里可能在起兵谋反?当下便道:“是哪一批人想要谋反?”

    武健也不隐瞒,听见丁一问话立刻回道:“主谋之人还未探得,现在得到的消息是一个自称摩尼教的教派聚集百姓说官府黑暗,要拨开乌云见青天,要还大家一个太平盛世,人人有地种,家家皆得益,很是得了当地百姓的支持,而当地的官府却是从来不知晓这百姓间的事情,根本不曾发现这些。”

    丁一惊道:“摩尼教?”

    武健一愣,点头道:“不错,应当是摩尼教!”想了想还说:“不过似乎劣徒当时还想说什么的,却因为伤势过重没有说出来。不过,因为这情况的重要,我立刻便南下调查,却不想在这大名府中一连折了我门中不少弟兄,所以才急急的赶来。谁想到,这居然是对方早就设下的陷阱,只为了将我们空空门一网打尽,而主谋者正是这造反一派的人。他们一开始到是没想要杀死我等,只是要我们加入其中,这造反的事情,我等又怎能加入,所以才会有丁大侠后来看见的事,便是谈不拢便要杀我等灭口。”

    丁一沉思了一会道:“你确定是摩尼教?”

    武健点头道:“不错,这消息是劣徒先说出来的,然后我等也探听出一些,却是摩尼教无疑。”

    丁一又问:“这摩尼教的事情是在哪里探得的?”

    武健说:“歙州附近。”

    丁一对着脑海中的地图想了想,心道:看来不应是他们了,想来应当是摩耶可弄下的摩尼教吧?却还应当去看一看。不过按说,摩耶可的想法却也不过是传教,弄起自己的势力罢了,怎么又会去想到造反呢?

    忽然心中一凛,难道是那个隐在幕后的家伙?是设下圈套让黄裳和摩尼教硬拼的家伙吗?如果是他的话,却也是有可能呢,这家伙光凭几许手段就差点让真正前来传教的摩尼教和官府拼了个两败俱伤,却不可小觑。

    武健几人看见丁一陷入沉思,也没有打扰。这等前辈高人的想法必定是高深莫测,说不定就能从自己的话里面分析出那些谋逆之士来。

    而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这等情报我空空门不能用以赚钱。但是却可以广发消息,让朝廷和武林有提防之心,那便是我等的责任了。

    即使空空门中很多人都是被现在逐渐**的朝廷给逼的只能沦为小偷,但是在他们的心中却还是在关心着当今的朝廷,只可惜朝廷之中根本无人关心他们这种小偷小摸的武林蛮人,直让他们的一腔热血空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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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端午佳节快乐啊!!!

第一八一章 城门之乱

    在大名府外的丛林中,丁一一行在这丛林深处的庄园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几人便回到了大名府。

    随后雇了辆马车,便往汴京去了,丁一担心时迁的伤势,当前首要的便是过去看看时迁到底怎么样?也好出手为他诊治。对于这个相貌猥琐,却肯知耻后勇的汉子,丁一还是很喜欢的,自然不能看他被伤病给折磨。

    好在大名府离汴京也不算太远了,几人坐着马车还有丁一的两匹快马,第三天的时候已经到了汴京,望着高大的城墙,丁一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汴京城的种种事情,自己回来后也曾到汴京城来过,但除了那依然屹立在那的翠竹苑,却都是物是人非了,翠竹苑中根本再见不到一个熟面孔。

    巫行云高坐大马之上,看见丁一眼神迷茫的望着远方,心中已经猜到了丁一是在缅怀过去,当即示意众人不要出声。

    武健等人身为空空门的弟子,自然是比较清楚丁一的事迹的,所以想了一下便猜到了,均是在边上侯着,让丁一静静的站在边上沉思,却没人露出一丝半点的不耐来。此等高高在上的人物,却原来还是有如此细腻的感情,却让他们心中很是惊讶。褪去了神话的光芒,这样的丁一才是真真切切的,反而让他们更加的佩服和认同。

    不过他们这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男的高大威猛,女的美艳动人,却又停驻在城门之前,路上络绎不绝的行人都望了过来。总是会被巫行云的绝色和燕儿的可爱给夺去了目光,没多久便已经在几人周围围出了一个圈子。

    众人的议论声,让巫行云娥眉微锁,却是极为的不喜,只觉得他们如此会影响了丁一的回忆。

    而偏偏就在这时,一个嚣张的声音传了过来“哪呢?俊俏的小娘子在哪里呢?”

    人群中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就有不少人闪了开来,然后便能看见一群壮汉分开道路,让中间一个贼眉鼠眼的衣着华贵的男子走了进来,这人却是当朝尚书之子,外号京城小霸王秦亮,秦公子。为人极为好色,又是个贪得无厌,极其无耻之辈,却因擅长溜须拍马,在其父的引荐之下,居然拍的皇帝龙颜大悦,算得上是京城中不可招惹的第一大恶人!

    这秦亮施施然的穿过人群,一眼就看见了清新脱俗的巫行云,当即嘿嘿直笑,道:“好,好,好一个天仙般的人物。”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锭元宝递给了身旁点头哈腰的男子,说:“好样的,小三子你现在可以了,居然给本公子物色到了这样的妙人儿,拿着,这是本公子赏你的,下次再遇上了这等好货色,却是还要第一个通知本公子,赏钱那是大大的有啊。”

    巫行云美目扫过这出言不逊的男子,仿佛看待一只再向老虎挑衅的鸭子一般,冷冷的目光只让那秦亮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却不想这人鬼迷了心窍,色胆包天居然不以为许,依然是用那色迷迷的目光盯着巫行云,那目光上下扫视这巫行云的身躯,仿佛就要将她生生的脱光一般,却是让巫行云心中已经决定绝不会放过这男子了。

    不过这秦亮可不知道命在旦夕,还往前走了几步,却又看见了巫行云左侧的可爱少女燕儿,当下直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个也不错,和这大娘子比起来虽然差了那几分,不过好好的调教一番还是很好的,这两个美人儿当真是那,那什么,不肥燕馊……”说着话还拍掌赞美了一句。

    边上那刚刚领了赏银的小三子,上前一步,掐媚道:“公子爷,是环肥燕瘦。”

    秦亮微笑的看了看他,点点头道:“嗯嗯,是环肥燕瘦,小三子到是长本事了啊……”脸上笑着,手还奖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男子掐媚的时候,忽然脸色一变,连甩了他两个大嘴巴,直将他打的吐出一口血来,这才从怀里掏出丝巾来擦拭着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疼痛的手掌,冷冷的说道:“下次本公子说话,记得不要再插口,知道了吗?”

    这小三子捂着自己的嘴巴,直直的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却根本不敢有一丝的怨言,听见秦亮说完了,当下点头道:“小的知道了,是小的错了,公子爷打得好,打得好,是小的错了,小的该死。”说着说着还自己掌起嘴来了。

    看见这小三子这副模样,这秦亮才满意的点头道:“嗯,这才像话,好了,毕竟你今天也是有功之人,便到这吧,下次可没这么轻松了。”说着话也不去看他,走上几步来到巫行云身前,他身材不高,而巫行云身材高挑,如此一比他堪堪还比巫行云矮上一头,但他却不以为意,一双贼眼直直的盯着巫行云的高耸,直咧嘴道:“妙啊。妙啊,这仙子的身材当真是不可多得,那真是多一份那什么,少一分怎么样,不错,不错,今日里本公子还真是交了好运啊。”说到这抬起头来,看着巫行云粉雕玉琢一般的俏脸问道:“仙子妹妹不知怎么称呼啊?”

    巫行云哪里会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这种人在她心中早已经是必死之人了。

    秦亮看见巫行云不理他,也不生气,反而笑道:“不错,仙子有个性,本公子喜欢。”又看向了武健身旁的燕儿道:“那你呢?小娘子,你又叫什么?”说着话,就走了过去,轻佻的就要用手去摸燕儿的脸蛋,他刚才不是没想过去沾些巫行云的豆腐,但是感觉到巫行云的冷意,让他本能的选择了放弃,但是面对着燕儿却没有了那种感觉,笑嘻嘻的就要上去占占便宜,在他想来这京城除了皇帝,又有几人能够阻止得了他的?所以自然是有恃无恐了。

    不过这天下虽然已经是千疮百孔,但还是有胸怀正义之辈,但听人群中一个汉子大声说道:“什么家伙,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好不知耻,真是胆大包天,待某家来教训教训你!”话音未落,但见一个背负着大环刀的壮汉冲进场来,视线自巫行云身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却对着秦亮就是一拳砸下。

    不过秦亮却仿佛视若不见,反而转过身来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强出头的汉子,心中想着:不错,今日里真的是不错。先是遇上了两个小娘子,然后还有不长眼的人可以好好的玩耍一番,嗯,今天本公子心情好,便只让这小子断条胳膊吧。

    壮汉虽然见那秦亮不闪不避心中奇怪,拳头眼见就要落到对方的身上之时,忽听背后衣襟风声,便知道有人偷袭自己。他虽然是初入江湖的人物,但师出名门心中有感,当下急急的用力一踩地上,一个侧翻堪堪避过了从后而来的那人的一掌,感觉到对方凌厉的掌风刮得自己的脸庞刺痛,便知晓对方是个高手,当即不敢小看,双掌在胸前一分摆了个架势,凝神道:“什么人?”

    但见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长者站在了秦亮身前,一双手长的仿佛要触到膝盖一般,脸色苍白的吓人,一身淡黄色的锦袍,喃喃道:“不错,能避过某家的一招半式,也算是身手不错了,却难怪要强出头要英雄救美了!”

    壮汉冷哼一声道:“我只是看你们不顺眼,光天化日之下做下此等恶事,是个汉子就不会坐视不管!”口中说话,脚下却缓缓的分开,对方的实力极高,当要全神戒备。

    不过秦亮能如此的处置坦然可不是仅有一名高手护卫的,只见他嘴角一列道:“听你的口音似乎是山西人吧?那么山西汉子,做好了当本公子玩物的准备了吗?”随着他话音落下,这山西汉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左右两侧各有兵刃袭来,那凄厉的破空之声让他知道这要是被砍中了,那是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了!

    百忙之中这汉子低头抢出腾空而起,双脚平分踢出,同时双掌也打了出去,破开了两人的合击之势,双手一弯点向后面,正和背后已无声无息靠上来的另一人对上,只听“波”一声响,两人瞬间分开。

    仅仅一刹那的功夫,这汉子凭借着独门的身法,和过人的眼力、胆色居然硬是从三方包围中冲了出来而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即使是巫行云也是惊疑一声,这门功夫她也见过,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喃喃自语道:“八步赶蝉?”

    而因为几人的劲气相撞,丁一也警醒了过来,恰好听见了巫行云的话,便问道:“什么八步赶蝉?”

    巫行云道:“师兄,你可曾记得陷空岛五义?”

    丁一自然不会忘了那五个豪气干云的好汉,点头道:“不错,却还记得。”

    巫行云道:“这八步赶蝉,是五义穿中山鼠徐庆有一子徐良,这徐良江湖称其为白眉大侠,他所擅长的一门身法便是这‘八步赶蝉’。”说到这,微微一笑道:“说来这徐良却和师兄有些相像,却也是个武痴,同样刀剑双绝,不过现下应当已经离世隐居去了。”

    丁一点点头,似乎听说过徐庆说起过自己有个儿子的说法,不过记忆似乎因为时间太久和悟道导致有些滞怠,如果不去刻意的想起的话是根本不会记起的。

    转过头看向了这一口山西口音的汉子,见其脚下一点一跃,双手挥来打去,居然始终在三人的攻势中保持着不败,这八步赶蝉让他能够在触碰之间就借力而走,果然是一门了不得的身法。

    不过围攻这汉子的却也不是一般人物,很明显都是江湖上的好手,一开始摸不清山西人的路数,被他借机逃开了。但是等到招式一用老,立刻便摸出了一些门道来,三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在山西人借力闪避的时候忽然收招不攻,让山西人身形为之一滞。

    虽然这汉子立刻察觉到了对方的用意,脚下一点凭空跃出,但高手相争的便是这刹那之间!在山西人腾空的时候,那等候已久的两人瞬间抢出,一把弯刀,一双铁掌就齐齐的对着山西人打了过去。

    这要是在别的地方,说不得这山西口音的汉子果没有什么绝招的话那就要饮恨了。但是在这里却不一样了,莫说他的身份。单说他是因为见义勇为出手的,场中武健等人就必定不会冷眼旁观,更何况还有一个已经回过神来的丁一!

    这汉子眼角余光扫过,发现自己中了对方的陷阱,心中一凛便要在本空来个急转身,但他毕竟内力不足,也不是绝顶轻功,无法自由的控制旋转的方向,眼见着左侧的那人双掌拍来,就要聚集内力硬接一掌的时候。

    突然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因为视野被挡住的关系,他无法看见这人的面目,但是从对方高达壮硕的身形来看当是那几人中的壮汉了。忽然一声“波”的轻响,传至他的耳中,心中疑惑:不应该啊,对方蓄力已久打出来的一掌怎么如击败革一般?

    心中想到此,脚下已经占地,急急的就是一点弹出,正好看见丁一左掌平伸而出,虚空站立。右手牢牢的夹住了那从右侧攻向自己的那人的弯刀。而且,那用掌之人此时已经平平的倒飞了出去,于半空之中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摔在地上接连退出几步这才勉强站稳身躯,但是个明眼人便能看出他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了,只看他虚浮的身形,嘴角的鲜血,红的似火的面色,便能知晓。

    这时这汉子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了,看来这出手相救的壮汉掌法太过犀利,完全的接下了这人的掌力并且将其震伤了。又见这壮汉夹着弯刀落到地上,反手一掌挡住了背后偷袭的一人,却让他想要出声提醒都还没来得及,便看见那偷袭之人被这壮汉一格一滑顺势一拳给轰的跪倒在地,看其口吐鲜血的模样,怕是也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了。

    惊讶于这壮汉的实力,当即抱拳道:“阁下好厉害的身手,敢问高姓大名。”顿了顿忽然神色一动,居然眼现烈火一般炙热的看向了丁一,说:“在下王明,游走江湖便是为了到处讨教,今日得见阁下,我心痒难耐,可否同王某切磋一番?”随着他的说话,原本很是普通的他忽然间就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

    感觉到这王明冲天的战意和对方眼中的兴奋,丁一忽然笑了,道:“有意思,你叫王明?想要和我切磋?”

    王明点点头,忽然眼色一黯道:“不行吗?”又道:“果然是我的功夫不行呢,一路上走来都没几人肯和我切磋的。”

    丁一又笑了,大笑声中道:“我接下你的挑战了,不过却不是现在,且容我解决一下这些败类!”

    王明高兴的抬起头,直点头道:“当真?”说着话立刻转头面向那秦亮道:“突你个小畜生,光天化日之下敢调戏良家女子,看王某取了你的小命!”随着他话音落下,居然就要越俎代庖替丁一去解决秦亮了,很显然他对于丁一承诺的切磋比这秦亮是重要的多了,可不能因为这个淫徒坏了一会切磋的兴致。

    那秦亮此时虽然因为丁一的强势出现而有着一脸的诧异,但是却依然是老神在在的站在那边,看见王明走了过来,冷冷的笑道:“不要命的莽夫!却要麻烦黎老代为解决了,却不想这三人说出来都是一方高手,但动起手来却是如此的不济,真是枉费了本公子对他们的辜负了!”

    他说话时却没看见他身前的那被他依为靠山的黎老却是一脸的严肃,一双三角眼死死的盯着丁一,至于王明却没有去看他半份。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他可是看得清楚,这场中最具有威胁的不是这个看似厉害无比的傻小子,而是那个一出手就制下三人的壮汉!单凭对方那神出鬼没的身法,自己的胜算已经不高了,再看对方随意一掌就能够将自己的同伙震飞,虽然不知道这壮汉用了几成功力,但看其脸色,怕是绝不超过七成!这人内力、身法具是一绝,自己要是对上的又当如何应对?

    思索间王明已经走了过来,看其大咧咧的模样,黎老心中暗恨,就是你这小子惹出来的祸水,不然的话哪里会招来如此厉害的高手。却不知道即使没有王明,就算丁一不出手,惹急了巫行云他怕是会死的更惨。

    不过这些他自然不会知道,所以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当下低声道:“秦公子,放信号,那壮汉的身手不差,某家对上了当要用上全力,却不能很好的顾及公子了,还是另唤他人前来保护公子周全!”他这话说的似乎很是关心这秦亮,实际上不过是心中没有十足的把握罢了,才会想到另找帮手!毕竟光以丁一当下表现出来的实力,便足以让他全力以赴了,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后招,自然是要谨慎一些。

    秦亮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也看不清场中形势,但是他很聪明,知道自己依为靠山的黎老说出这样的话来必定是事出有因,当下不再多话,立刻从怀中取出一支响炮,用力一旋一拉,就见一道耀眼的火箭冲向了天空,凄厉的破空之声加上那火药的爆炸声立刻便将自己的位置汇报了出去。

    他府中招揽的那些江湖人士看见了这信号,立刻提了刀兵就冲了出来。倒不是什么忠心,而是因为这秦亮对于他们这些人还是很不错的,给吃的,给喝的,时不时的还会赏下些银两供他们花销,自然是要在这关头出出力。还有府中的家将,也一起冲了出去。

    而同一时刻,汴京城中的开封府也看见了这求救信号,当即派了两队衙役出城探查。毕竟这秦亮现在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啊,万不能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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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王明!又一个客串的角色,用刀的!

第一八二章 城门大战

    王明大大咧咧的走上前,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黎老,实际上衣衫之下早已经是肌肉绷紧了。这黎老是第一个想要偷袭他的,而且身手比之那三人更是厉害,他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脸上的放松不过是一种对敌人的迷惑罢了,是他故意装出来的罢了。

    眼角余光刚刚看见那黎老一掌拍来就已经斜斜的窜了出去,当先一拳绕开对方的掌风,就砸向黎老的腰肋,这要是砸实了,可不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断掉一两根肋骨的事情了。

    不过黎老看着砸过来的拳头却是邪邪的一笑,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小子是故作轻松,实际上是在引诱自己出招。脚下一顿,身形猛然后退,手掌探出直取王明的手腕,他天生异象,双手长而柔软,这厢一使出来仿佛一条灵蟒,飞也似的缠绕了上去,后发先至内力一运,只听“嘎巴”一声已将王明的手臂甩的脱臼了。

    王明心中惊异,左手瞬间击出,却依然被对方轻松的挡开,不过脚下一旋借着这细微的反弹回来的力量已经使着八步赶蝉往后退了开去,除了右手被断,所幸是没有被他趁势攻向胸口空门或者咽喉要害,不过却也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在这些老江湖面前是那样的稚嫩,根本无法瞒过这些老江湖,反而被对方将计就计的给阴到了。

    丁一此时就站在王明的身后,不过却没有出手,他也想看看这个敢向自己邀战的汉子到底有些什么本事,即使对方有可能是故人之后,又同样是好武成痴的性格。但是如果仅仅只是那一腔的痴狂,这等人反而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所幸这王明并没有让丁一失望,虽然他的江湖经验尚浅,无法骗过那些老江湖锐利的眼神,但是灵机应变的本事不错。正想着,却看见这王明闪开临门一脚后,忽然单手支地,猛的腰背一震,肩膀一压,但听“喀拉”一声,居然硬生生的把脱臼的关节给接了回去,也不起身,身子往前一送,双膝点地身形电射而出,左掌斜斜的直插对方的腰间,右手用力一旋,一道掌力拍出,居然在这等下风之境,依靠着自己的应变和硬气将局面生生的扳回了不少。

    好一招童子拜观音,丁一心中暗赞一声,这王明果敢机敏,将来必成大器,却也不知心性如何?

    王明因为见义勇为出手的时候,他毕竟还陷入了对过往的追忆之中,所以并不清楚,而巫行云更是不会去和丁一说这些,因为在她看来这几个人都是随意可以解决的人,哪里需要他人出手帮忙。

    不过王明即使反应敏捷,但实力上的差距还是让他无法占据上风,即使因为八步赶蝉的特殊效用,让他在场面上看来仿佛是压着对方在打但实际上却是根本无法伤到对方。

    丁一看得分明,那黎老应该是在故意的拖时间,想到对方刚才放出的响炮,便知道对方是要等援兵到来,才会如此这般。看了看左右,发现人群中并没有人在站出来,反而眼神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担忧,仿佛对方的援兵很是厉害,让这些本来还在围观的众人都已经纷纷的散开了。心中想到: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居然能有如此的威慑力。

    想到此处,丁一走到武健身旁,以空空门打探消息的实力,想必应当知晓这人物,“武兄弟,这两人是何方人物?我看周围人群似乎对其极为忌惮,却又是何故?”

    武健苦笑一声,心想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不过现在你都已经动手的了,再说这些却已经晚了。不过以你的身份,想来也不会畏惧他们,想到这便说:“丁大侠,这动手的男子是人称蛇郎君的,黎半成,因为擅使金蛇缠丝手,故由此得名。而和他对打的这山西口音的汉子,虽然不知其真实身份,不过看这汉子的身手,姓名和背上的大环刀,想来应当是当年白眉大侠的关门弟子:王明。”说到这低声的指着那站在一旁的秦亮道:“丁大侠,这场中之事主要是这人引起,这人姓秦单名一个亮字,父亲是户部尚书,极擅长溜须拍马,曾博得龙颜大悦,算是当今数得上号的红人,为人却是极为淫邪,手段凶残,京城中对这人的出现都是避而远之,人称京城小霸王的便是此人!”

    丁一在听着武健说起黎半成和王明的时候只是点点头,但是听见了武健说起这秦亮的时候却是杀气隐现,沉声道:“当真?”

    武健点头:“果然!”

    点点头,他也相信武健不用去骗他,因为这种事情不可能骗得了,只要进城后稍微询问一番便能知晓。而且围观人群的动作表现,也让丁一心中有了计较,双眼微眯的盯着秦亮,道:“既如此,此人我必杀之!”

    武健摇摇头,却没有阻拦,他也曾细心的研究过丁一,也算是知晓丁一的脾性了,当初丁一坐镇京城的时候。什么山贼、流匪,只要你真的是走投无路的,或者是被逼无奈的,反而不会受到多大的责难,说不定还会被丁一直接放掉。但是只有两种人,是丁一遇到了就会直接杀死的,一种是贪官污吏,只要被丁一发现,找到证据,立刻就是灭杀,谁来求情都不管用;第二便是这种淫人妻女的恶徒,只要是被丁一知晓,便是千里之外也要追杀你到死!相比起来那些真正的杀人越货的,反而会被丁一惩戒一番送到了开封府受审,用当时丁一的话来说便是:贪官污吏,法令对其约束不大,还不如我来处置;淫人妻女者,更是我见必杀!

    想到自己师傅说起当时远远的看见丁一在朱雀大街上面对圣上派来的钦差侃侃而谈的那威风,即使他当世还不过是几岁的小毛头,也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依然是对丁一由衷的敬佩。所以对于丁一说出这种话来,知道缘由的他哪里会上去劝阻。想到自己现在暂时还未恢复实力,自己的徒弟可也是被这看上了的,如果没有丁一等人的话,以对方的嚣张或许自己空空门这次又要遭受损失了。

    而就在武健乱想的时候,对方的第一波援兵已然赶到,毕竟都是江湖好手,用轻功赶了出来,自然是迅若奔马。不过武健却没有一点的担心,有丁一在此又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呢。

    而正在和王明对战的黎半成看见自己人来了当即心中大定,脚下忽然往前一探居然直直的攻向王明,很显然因为援兵到来,他已经不用再刻意的拖延了,自然是使出了自己的本事来!

    但见其双手交叉一震,堪堪绕过了王明打过来的一拳,顺着他的来势已经探入了王明的咽喉之处,这金蛇缠丝手的妙处经他这双异于常人的双手使将出来威力平添了数成。

    直逼得王明接连后退却始终无法闪开对方如鲠在喉的蛇信,忽然眼中精光闪烁,他也知道这时候在藏着掖着那是自寻死路,倒退之时右手一探已经擒出背后的大环刀,刀身一震自上而下斜斜的落向对方的手臂。

    不过黎半成自然不会轻易的被砍中,手臂猛然间的一缩,仿佛真是一条蛇一般已经退了回去,一双三角眼冷冷的注视着王明,脚下一动已经退了开来,来到了自己人的身旁道:“白眉徐良是你什么人?”

    王明大环刀在手,已一招抽刀断水破开了对方的金蛇缠丝手,却哪里想到仅仅这一招就被对方看出了门道,心中惊讶不已,却也认为没什么好瞒的,当下大环刀一震往肩膀上一靠,摆出个架势道:“白眉大侠徐良正是家师!”说着话看见对方来人众多,已经将自己和丁一等人围在了中间,顿时知晓了对方为什么到了刚才才突然发力。心中知道这次危险了,却也没有露出半份的畏惧,左右一看道:“你又是何人?”说话的时候,左手已经扣住两把飞镖,心中想的是:自己还不打紧,这几个女子却是万不能落到这淫贼的手中。

    心中想定,缓缓的踏前两步,在众人以为他又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道了声:“看镖!”话音刚落,两把飞镖飞也似的射了出去,取得正是巫行云身后的那两人。

    对方显然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居然会去攻击那边的人,就连站在那的两个武林好手也是没有想到,不过却毕竟不是一般人士,一个判官笔横磕挡开了飞镖;一个身子一侧,步法巧妙也避了开来。

    “姑娘,快走!”大吼声中,已经冲向了这边,对着巫行云和燕儿几人吼道。

    巫行云看着这人,却是毫无所动,她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想要为她付出性命的男子多了,其中不乏俊男奇才,却是半点也不会让她为之心动。其一是她自己便是个天才,其二便是她心中早有了人!

    不过燕儿等人却是听到了王明的声音,本能的就要往外冲出,却被武健拦了下来。这冲出去了反而不好,待在这里却还有丁一的护卫,所以自然是要拦下她们。

    王明看着自己的想法被一个糟老头子给破坏了,而且这人似乎已开始就是和这几个女子一起的,当下怒道:“老头,你不让她们走,却是害了她们啊。”说着话的时候抽刀回砍,一招夜战八方藏刀式,硬生生抵住三人的攻击,急道:“那大块头,快过来帮忙,让这几个姑娘逃走,不然的话落到那小贼的手里必定讨不了好!”

    武健本来在听见王明叫他老头还有些恼怒,不过再听下去却是对方是为了自己的徒弟,这才不去生气,却又听见了他说丁一的大块头,当即笑了笑,话说丁一的身材也的确是个大块头了。

    丁一看着他,忽然嘴角裂开哈哈大笑道:“不错,这个小子我喜欢!”说着话一步踏出,空间仿佛对他已经失去了约束一般,一步之后居然已经到了那要出手攻击王明的黎半成身侧,说:“黎半成?”

    黎半成心里一惊,他根本就没看见丁一是怎么过来的,只是觉得眼前一闪就凭地多了一个人影,听见丁一说话,本能的点点头却是立刻一招老树盘根就由下而上直取丁一的胸前要害、颌下咽喉!

    他身材比丁一要矮上一头,这老树盘根一使出来却是恰到好处的抢进了丁一的内怀,眼见着胸前大穴就要被拂中,咽喉也要被这条灵蛇咬住。

    丁一却是不见得半分慌乱,这人的金蛇缠丝手虽然厉害非常,而且因为天赋异禀更是威力无穷,不过比之巴达斯传授他的蛇缠手,却还是相差甚远,这是在武道之上的领悟,很显然这人绝没有巴达斯那般的领悟,所以招式、内力间在丁一的眼中却是破绽重重。

    那黎半成本来以为丁一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但谁想到自己的手掌已经咬上了对方的胸膛居然都没有反应过来,当即心中叹了一声,只道是自己过分关注与那楞头了,没有注意到这壮汉,当即内力一吐就要取了丁一的性命。

    却在这时候,忽然感觉到手掌之上原本坚硬的胸肌忽然间变成了软软的一团,他的手掌拍下居然毫不受力,掌力随着对方的肌肉蠕动,一股弹力生出带的他手掌移动,居然已经被化解了开去,当即心中一凛,高手!

    脚下一动就要往后退去,却那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但见丁一的上身仿佛忽然融化了一般,变得无比的绵软,诡异的绕过了他的双臂,一只大手如巨蟒缠身一般居然窜上了自己的左手。

    黎半成只觉的自己的手臂忽然一痛,双眼惊恐的看着对方粗壮有力的右臂仿佛忽然化成了一条长长的巨蟒,将他的双臂居然缠绕到了一起。

    那疼痛感正是因为双臂被对方的距离缠绕挤压所致,而对方的大手仿佛择人而噬的巨蟒之口,已经扑了过来,双手不能动弹,情急之下脚下猛然用力一蹬,头努力的往后甩动。

    但丁一的手掌依然是牢牢的贴住了他的脖颈,顺势一绕,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裂之声,这擅长柔术的金蛇缠丝手的大行家黎半成居然被丁一用蛇缠手功夫生生的绞断脖颈而死了!

    因为惊恐而凸出眼眶的眼珠里尽是一片恐惧和无法相信之色。却再也无法动弹一下,凭借着体内尚存的一丝内息,挣扎的吐出几个字眼来:“你……谁……我……”

    丁一手腕一手,侧身闪过背后砍来的一刀,脚往后退出一步,肩膀忽然一震将这偷袭之人生生的撞飞了出去,正是顿悟后变得简化无比的招式:熊靠!看了看黎半成一眼,随口道:“我叫丁一!”

    随着丁一话音落下,黎半成挣扎的还要在说什么,却哪里还能说出话来,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随即消失不见,就这样死去了。

    他死了,场中的这些人可不会去注意,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就冲向了丁一和王明,首当其冲的是站得更前面一些的丁一。

    不过这些人虽然都有着不错的身手,算来也是江湖中的二流人物了,却又哪里能伤得了丁一,但见丁一脚步一错间,居然不退反进,双拳直直的砸出,便是两个人被拳劲击飞,顺势一肘点出又是一人跪倒在地、吐血不止。

    侧身一旋,左臂如鞭甩出,将对方手中砍来的长刀扫断顺势就把这人也横扫了出去,于半空中他胸前的衣衫尽数爆裂开来,一条深深塌陷下去的伤痕清晰的显现其上,却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些人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动手,而且还将巫行云几人围在中间,很显然便是知道自己的少主看上了这两个女子,不然的话,她们离得不近,这些人怎么会围上去?这等人既然助纣为虐,本来就已经是当杀之人了,却哪里还需要顾忌?

    他这边动上了手,边上的王明却也没有留情,但见他大刀振振作响,一招一式虽然尚显青涩,但却是气势天成、浑厚连环,以一己之力居然压住了对方五人。这王明的刀法居然很是不俗,而且一用出了刀,便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是那样的稳重厚实,配合着这大环刀,当真是如虎添翼,威力更上层楼!

    看来这故人之后果然不俗,那白眉大侠自己错过了当真是可惜,有空当要好好的问明一二,这种人即使错过了却也当要去认识一番。

    看着王明刀法章法痕迹颇重,虽然这刀法很是不俗,但如此这般如果招式走老,却极容易被对方看破后招,趁虚而入,当下便道:“踏宫步,左手点出大刀斜劈,连环刀诀刀连环!”

    王明应声而行,却恰恰避过了对方左侧刺来的一剑,顺势一刀斜劈,力从地起厚实的大环刀带起凄厉的破空之声直直的将一人震退三步,大刀跟进已经这人击伤。心中一喜知道这大块头高手是在指点自己,如他所说的这般使出这套刀法却更是浑圆如意,一招一式恍若天成,仿佛师傅当时使出一般的感觉。

    当下居然得了空暇也不下狠手,只是拖住了这几人,依着丁一的说教,一遍一遍的演练着刀法,居然是将这几人当成了沙包一般来使用。

    丁一见其如此,不怒反笑,这王明果然有意思,当下也不停口,顺着他的刀法就是一招一式的说了下去。随着王明的刀法渐渐展开,他更是明了,所指点之处更是王明的用力关键,当下王明的刀法变得更加犀利,只打的那几人呀呀怪叫,却又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已经尽数的被那壮汉杀死,而自己等人却有挣脱不开这小子的刀劲,心中暗想:难道自己这次遭了,要把小命给留在这了吗?

    却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赫然便是开封府的衙役和尚书府的家将们赶到了!

第一八三章 一往无前的刀

    “什么人在城门口大吵大闹,可还知晓王法?不知道这是关卡要地吗?起开,起开,在这里瞎凑什么热闹……”这些一身开封府服饰的衙役一到了这,便呼喝着赶人离开。

    那另一队人马可没有这么好说话,人群堵路?那就直接用暴力分开,哪里需要去理会这样做会不会伤到他人,自己的公子爷才是最重要的。

    人群中即使有早早的知晓这些人霸道的已经散开不少,但这里毕竟是城门口,往来行人络绎不绝,看见了热闹自然会凑过来瞧上一瞧,却哪里知道这祸事直接就撞了过来,这些尚书府的家将可没有这么好说话的,手中尚未出鞘的大刀、铜棍就一插一分,也不管是不是会伤到你,会不会影响到他人,就这样硬生生的分开了一条道路来,直接走到了秦亮的身前。

    看见了自家的公子爷并没有什么事情,哪里还会在意因为被推倒、踩踏的人群发出的哀嚎,直接行礼道:“公子,我等来晚了,还请公子赎罪!”

    秦亮此时哪里还有空暇去理会他们是不是有礼,看着丁一轻轻松松的几招几式就将自己认为是武林高手的这些供奉给解决了,甚至连自己依为臂膀的黎老都被这壮汉随手给杀死了,心中的惊惧此时已经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现在自己的手下的突然文化,反而将他给惊醒了,惊恐的看了看地上惨嚎的高手,急道:“快走!”话音未落,就急冲冲的要从被自己手下分开的道路中冲出去。

    不过丁一又怎么可能容他逃走,看见对方的这些家将以过来就是如此的霸道,心中又平添了几分恨意,这份嚣张霸道不正是最好的证据吗?单手一探一吸,隔着两丈左右就将急急的要溜走的秦亮给抓了过来。

    那本来正在丁一指点下练招的王明,自然也瞧见了丁一的动作,大环刀使了个平分秋水的招式将早已被他磨得疲惫不堪的几人放倒,脱口赞道:“好,好一招控鹤擒龙!”他虽然实力尚待提高,但因为家学渊源,眼力劲可是不差,丁一的这招隔空擒拿,自己的师傅也使得出来,却也知道这是一种擒拿法已经练到了化境并且要内力深厚之人才能实战的出来的。

    而眼前这个大块头,距离那淫徒有着两丈的距离,居然仅凭着手中吸力就能将一个大活人给带了回来,这份内力即使是自己的师傅也是有所不济。想到这,忽然想起自己还大言不惭的向他邀战,顿时面色一窘。不过却也没有因此失去信心而放弃,反而更加的兴奋的望着这大块头,对方的年级最多比他大个几岁,居然已经有了如此深不可测的实力,能和这种人交手,即使身死也必是一件快事!眼中的战意不禁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炙热了!

    丁一心中有感,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王明那“战”的眼神射来,当即为之一愣,随即哈哈一笑,也不回头劈手一掌将一个想要乘机偷袭他的家将震飞,内力所到之处这人手中的铜棍都被生生的打成两节,胸口更是凹进去了一大块,倒地之时早已经是七窍流血,显然已经被丁一的内力生生震毙了。

    “你这么想和我一战?你知道我是谁吗?”丁一单手牢牢的扣着秦亮的咽喉,他身高体壮,单手将他提起,那秦亮又挣脱不得,此时已经双眼外凸,几乎喘不过气来了。而他身后的家将却惊恐于丁一的实力,哪里还敢轻易的上前救他,只能在一旁虚张声势,却又有何用。只见秦亮双手平空虚抓,双脚乱蹬,显然是痛苦无比。

    王明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只需知道你实力高超便足矣。”

    丁一微微一笑,也不回他转头看了看秦亮,手上微微一松,容他喘上一会道:“你作恶多端,可知近日有此报应?”

    秦亮此时也明白自己是瞎了眼了,遇上了传说中的绝顶高手了,急急的便道:“好汉饶命,今后我再也不敢了……”

    丁一道:“晚了!”话音落下,也不去理会冲上来的开封府衙役,单手用力已经扭断了他的脖子,就仿佛扭断了一只小鸡崽一般的轻松。

    但那清脆的骨裂之声,只让开封府的衙役还有尚书府的家将脸色剧变,他们哪里想得到丁一居然真的就这样杀死了这人,难道他没看见我等是差役吗?

    将死去的秦亮往对方人群中一扔道:“回去告诉你家尚书大人,如果想要报仇尽管来找我!记住,我叫丁一!”说到这,扫了一眼开封府的衙役,又看向了王明:“你现在知道我的姓名了,也当知晓我下手绝不留情,如此你还要与我一战吗?”

    王明眼中的炙热不减,道:“便要你绝不留情。”顿了顿又道:“师傅说过,想要领悟武道真谛便要在江湖中找高手切磋,从生死中参透玄妙。我游走江湖,本想找那北乔峰、南慕容,却始终遍寻不到,但遇见了你,却是我三生有幸,你便是我要找的高手,还请与我一战,便是身死又有何妨?”

    丁一道:“仅为了一战,你便不惜身死也要上吗?”随手一掌拍出,一声巨响之后,地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掌印,只听丁一又道:“我的实力很可能是你目前无法匹及的,即使如此你还要与我一战?我甚至杀你都不用一合,你与我一战意义又在何处?”他这一掌不仅仅是在询问王明,也是在警告开封府的衙役不要多管闲事,果然在丁一一掌之后,那些衙役和家将立刻闭口不言,双眼惊恐的望着地上的掌印,身形缓缓的往后退去,这件事已经不是他们想管就能管的了。

    王明听见丁一的说话为之一愣,是啊,自己的确没有想过这些。以对方的实力完全可以在一瞬间击杀自己,那我上去邀战又有什么意义呢?思索间,忽然大环刀一震,脸上隐线神色一肃道:“你说得很对!”顿了顿在丁一戏谑的眼神下,又说:“如果我没有邀战,没有见过你的实力,我也许可以后退。但是!现在却已经不能退,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今天在这里一退,我今生可能都会因此而觉得悔恨,所以我不能退。即使无法挡住你一招半式,但我还是要和你一战,朝闻道夕死矣矣,因为……”

    说到这,手中大环刀忽然迸发出一股耀眼的金光,正是他师傅白眉大侠成名兵器:金丝大环刀,这把刀是他下山之时师傅所赐予的。因为担心路上被人认出身份,少了那种真刀真枪的打斗感觉,所以特意用墨碳给它裹上了一层杂色,让它不会如此夺目。却在这时候随着他内力的鼓动,杂物被内力冲开,尽显其金丝大环刀的本色。

    “这就是我的武道,我决定要走的路!”说这话的时候,混身的气势居然瞬间高涨,周围的众人只觉得仿佛一把绝世的宝刀代替了王明出现在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却是如此的耀眼!

    丁一眼睛眯起,里面是精光闪烁,道:“有意思!”说着话,转头面向巫行云道:“行云,这小家伙虽然绝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你当向他学习。”话音落下,从腰间解下腰带,但见里面的紫薇瞬间电射而出,仿佛感受到了对方的气势,居然发出了阵阵清脆的剑啸龙吟之声。

    但却被丁一轻轻的拿住,抚摸着剑身道:“紫薇啊,紫薇,今日里却不需要你来一战,这小家伙很不错的。我当要好好的指点指点他,你先委屈一下,在我师妹那稍等片刻吧。”那声音轻柔的仿佛在对自己的请人说话一般。

    说来也怪,紫薇宝剑仿佛真的听懂了丁一的话,渐渐的收住了颤抖,乖乖的伏在丁一的手中。

    丁一将宝剑递给巫行云,却被后者问道:“师兄,你是要用……?”

    丁一笑了笑道:“不错,师傅他虽然也擅长刀法,江守鹤师傅的刀法也不俗,但是却都差了一步。这小家伙的性格我很喜欢,便用刀道来指点指点他吧,今后他能走到什么地步就看他自己了。”说着话,脚下已经缓缓的来到了王明的身前,将手中的腰带一甩,瞬间变成了一根齐眉长棍,道:“王明是吗?我丁一愿意和你一战,你可敢?”

    王明气势疯狂的涌动道:“战!”

    丁一笑了,啸声如龙吟虎啸,直直的破开对方席卷而来的气势,道:“既如此,那便接招吧!”随着话音落下,丁一的气势变了,如果说刚才的他仿佛是一个路人一般,现在的他却仿佛是一座支天的巨山一般,巍峨耸立在众人心头,却是如此的高大不可攀登。

    与之一比,王明的绝世宝刀仿佛瞬间黯然失色了一样,很显然王明自己也意识到了,即使心中已经有了充分的猜测,但是真的动手了,发现对方的实力居然离自己的猜测更胜一筹,当即是无比的惊讶,光看此人的气势即使是师傅也要逊色半成。

    不过我却不会轻易认输,二十年的苦练,难道连和绝顶高手交上一招的资格也没有吧?

    不,绝不行!

    即使我的实力在怎么差劲,再怎么无法与其相比,纵使身死,我也要和他对上一招。

    在这气势已经隐隐的要被丁一压倒之时,忽然间王明心中想到自己刚拜入了师傅门下的时候。

    自己是个孤儿,被师兄好心的捡了回来,蒙师傅看中,被师傅收为了关门弟子,但日夜的苦练,师傅的循循善诱,师兄的教诲,被没有让自己多么的高兴,打熬基础的苦闷让儿时的自己觉得是如此的费力、烦闷!

    在那时候,自己几乎都要放弃的时候,那一日师傅将自己叫起,来到了山上的那棵长的十分古怪的老松树下。

    那时候天还是黑的,四周一片的寂静,只有虫儿的叫声和树木的风声,除此之外便只有师傅的声音:“明,你知道这棵树有多大了吗?”

    “不知道,反正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高了吗。”

    “是啊,你来了也有十年了吧,但你可知道当初这棵树为使当初看见的时候却是一棵险些死掉的小树苗!”

    “这棵?怎么可能?它这么大!”

    “它现在长的这么大,正是因为它从来不畏惧苦难,即使是他当初的根须都没有几根了,这里山风又大,险些就要掉落深谷的时候,它都没有放弃希望。最终它的根须钻破了岩石,深入了泥土,扎下了牢实的根基,这才能继续的长大。”

    “哦……”

    “人常说自己过的怎么怎么辛苦,怎么怎么不容易,但难道除了你之外旁人就是一帆风顺吗?便如这棵树一般,这崖上仅它一棵存活了下来,却是依靠自身的努力,即使在这地势极为险要的地方也依然在顽强的活着。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放弃希望,不好好的努力呢?”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这棵树为什么可以这样的长在这?因为它的根须深深的钻入了土中,再给它的枝叶供给养分的时候,也牢牢的将其固定住了,所以它能这样的存活下来,甚至还能开枝散叶有你今天看见的这一幕。你说这根须如果松上一点,一阵狂风过来它还能够如此屹立不倒吗?”

    “师傅……”

    “你知道了吗?”

    “弟子知道了!”

    “你明白了吗?”

    “弟子明白了!”

    “很好,做人便要如这棵松树一般,要有不畏惧任何困难险阻的勇气,再有了这勇气之后,那打下扎实的根基的辛苦还是那么的难熬吗?没有扎实的基础,又怎么可能成长为参天的大树?”

    “我真的知道了,师傅。我再也不好高骛远了,我这就去练习了!”

    “呵呵,孺子可教……”

    当年的师傅的话语清晰犹在耳旁,那次之后自己再也没有说过半份苦,二十年如一日的锻炼了下来。在选择兵器的时候,师傅刀剑双绝,而我却只选择了刀,因为我觉得刀一往无前的勇,不正式自己所苦苦追求的吗?

    现在,根基打好了,自己的路也选定了,成为参天的大树还远吗?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空明,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整个世间只剩下了自己。

    哦,不,还有自己的刀!

    掩去光芒之后,宝刀看似不再锋利却是锋芒难掩,其利在心!

    这才是真正的一往无前的刀,而不是仅仅锋利的刀!

    刀,只有一面开刃,最简单的招式就是劈砍,就是要破开一切!

    这就是刀的道!

    一往无前,不管前面是什么困难险阻,我只需一刀,一刀足矣!

    随着王明的气势的渐渐收敛,却并不是消失不见了,而是仿佛被悄悄的藏入了刀鞘之中,只为了那出鞘时的一击!

    好小子,这个时候居然悟通了!丁一心中想着,看其身形渐渐的伏低,所有的动作虽然缓慢无比,却又是浑圆如意。

    因为扎实的根基,这把绝世的宝刀,终于褪去了铅华要在这一刻露出自己真正的锋利来了!

    小树苗终于厚积薄发长大了,即使还不是参天的大树,却已经是如此的耀眼夺目了。

    两道夺人心魄的精光从王明忽然睁开的双眼中爆射而出!

    石破天惊!

    仅仅是一招下劈,那股气势仿佛就是要将自己面前的一切都生生的砍成两段一般!

    一往无前便是刀!

    丁一本来想要教他的便是这个,却没想到他自己居然悟通了。当下心中一喜,却也是神色肃穆,双脚一分,双手持棍,棍做刀兵,运足力气一招力劈华山就落了下去,却是比之对方酝酿已久的一刀毫不逊色。

    那是丁一的勇!丁一的道!

    同样的一往无前,同样的势不可挡!

第一八四章 失踪了的时迁

    “什么!你说那数十年前的那人又回来了?你确定是他吗?确定吗?”急促的语气,加上仿佛歇斯底里的咆哮只让周围的奴婢都战战兢兢的不能自己。

    这一幕分别在汴京城中的数处大宅中出现了,甚至连皇宫中都有过这一幕,不过当代皇帝可是理都不曾理会丁一的再现,因为在一群溜须拍马之辈下,他早已经丧失了为君的判断力了。

    尚书府中痛失爱子的尚书大人,咬牙切齿的说道:“难道真的就要这样?这个人当真如此厉害?”

    在他边上是一个身材纤瘦的妇人,正扑在秦亮的尸体上痛苦,听见了自己夫君的话,立刻怒道:“不行,亮儿的仇不能不报,要多少钱我都给,江湖上不是有什么杀手的吗?给我去雇来,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那护院想了想,道:“以在下之见,江湖上鲜有能够杀得死他的刺客,夫人这钱……”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尚书夫人给打断了“一个不行,就找两个,两个不行就十个,总之要多少钱我都给,倾家荡产我也要那什么丁一给我的亮儿陪葬!呜……亮儿,我可怜的亮儿”

    护院不敢再说什么,抬头看了看尚书大人,却见平日里很是沉着的秦尚书正抚须走来走去,显然心中始终无法作出决定。

    想来却也对,任是谁知晓了那人的传闻,又都知道了这人居然和自己牵扯进了关系,怕都会是这般模样的。护院心中想到,却又不自禁的回忆起城门前的那一幕,看着那丁一毫不在意地上的尸体就这样不管不顾开封府的衙役,城门处的守军,就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经过那惊人的大战,又有谁敢不惧死的上去?

    数百名顶盔戴甲之士就这样目送着丁一一行人走了进去,看着丁一还背负着那和他对战之人就这样走进了城门,背地里一个小兵小声的说道:“头,咱们要不要上去?”

    “上去干什么?”这个城门官看了看那小兵又看了看丁一,低声回道:“上去?上去找死吗?你活腻了?要上你上,死了的话老子给你报上去。”

    小兵想到刚才这壮汉那无匹的气势,双脚不自禁的就软了,长枪一柱道:“这,这,我不去。”

    城门官勉强笑了笑说:“废话,这种事情谁爱上谁上,千万别惹到咱们这边来,咱们往后靠点,弄不好碰上了就和那群人一样了。”

    小兵顺着城门官的眼神望去,赫然便是一地献血中惨嚎不已的那些尚书府的家将们,当即身子一寒,急急的往后靠了靠将背贴在了城墙上,仿佛这样可以离那个大杀神远一些,才会让他觉得更安全一些。

    来到汴京城,丁一并没有去翠竹苑,反而找了个小院,租了下来。进到里面便把早就昏死过去的王明给放到了床上,他虽然已经悟通了刀意,但毕竟本身的修为还差上一点,如果仅仅如此的话还不要紧。偏偏他战意盎然,选择和自己一战,自然受到了劲气相撞的反震之力而昏死了过去。不过想来他醒过来后,修为必定会突飞猛进!而这也正是自己耗费心力和他对战所想要的。

    转过身走出了房间,看见武健正在院中休息,他还没有完全的康复,一路走来也是消耗了不少体力,毕竟他已经年纪大了。

    武健看见了丁一出来,便起身道:“丁大侠,我已遣小徒去接时迁了,我等在此侯着便可以了。”

    丁一点点头,这个武健到的确是个心思灵活之辈,看来如果不是机缘不够,这空空门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萧条。忽然想到了江守鹤的生平,似乎也是和空空门大有关系,所以时迁才会循着江守鹤留下的记号找到了他的遗物。似乎可以问上一问,这空空门还算不错,有了他们今后消息来源自然是要灵通不少。

    在这个世界传递消息比之前世那是要麻烦的多了,不说收集消息就需要那些心思细腻之辈逐条分析找出有用的消息,然后快一点的飞鸽传书,却也只有固定的几个点可以来回传送消息。

    如果江湖中人短距离的速度远胜骏马,但这天南地北有多大,因此很多的江湖消息都要缓上许久才能传遍江湖呢。所以这收集消息的空空门到是个可以交好的对象,他们这门派也不错,从那收集银钱还要分一半给穷苦百姓,光这一点就值得敬佩了。想来时迁本性不坏,正是因为这个武健的教导和这师门的环境吧,即使偷盗了也是去江湖救急的,却也是有情可原的。

    想到这当下问道:“武兄弟啊,你们空空门现在就你们这几人了吗?”

    武健自然没去想丁一为什么会问他这些,回道:“却也不是,这几个都是我的嫡传弟子,我还有些外门弟子在各地。空空门虽然到至今已经有些衰败,但门内弟子真要一个个细数的话,却也有几百号人,不过就是其中轻功卓绝、武艺高强的寥寥无几罢了。”

    丁一心道:这武健倒也实诚,于是又问:“你们空空门都是如你这般,即使是偷盗所来的银钱都要分出一半给那些当地百姓吗?”

    武健点头,叹气道:“这是空空门的门规,也是我等行事的准则。不过,咳……这江湖上又有谁看得起小偷小摸的,我等空空门即使是劫富济贫,却也没人知晓,无人赏识,一旦有难,江湖上莫说救济了,单说会不会落进下石也是两说。毕竟我等平日里,到处游走于大街小巷,干的却是偷人钱财,打探消息的事情,自然不招江湖上的朋友们待见,却和我师傅那时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啊。”

    丁一听到了一愣,很是自然的接过巫行云递来的酒水,道:“却有何不同?难道你空空门还经历过什么变革不成?”

    武健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丁大侠既然有兴趣,我且说些来,想我师父那时候的空空门却是极得江湖朋友的赞誉,也曾一度的兴旺不已,却到了我的手中变成了这副模样,我愧对恩师,愧对列祖列宗啊……”说着话忽然就跪了下来,对着苍天就呼喊着,似乎要将心中的不渝尽数发泄出来一般。

    空空门发展至今,他这个门主看着空空门日渐衰败,心中怎能不自责、愧疚?甚至手下的长老有的已经对他不满,将空空门会变成这般模样的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他身为门主,手下的猜疑和顾忌,你让他如何去解说?这事情发展到这样又不是他愿意看见的,他又何尝不想看见一个无比兴盛的门派在自己手中诞生,但是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江湖上忽然变了,江湖上的朋友都选择对自己空空门退避再三,官府更是严加盘查,却让自己等又如何安心的发展?

    往日的种种重任,声声责难,为了维护自己门主的威严他都忍住了,直到现如今在丁一这个前辈高人面前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了,仿佛受伤的孩子跑到了父母面前哭泣那般。

    丁一感悟天地自然,即使是神兽白龙也会本能的察觉到他的自然平和的气息而被他吸引,这武健内力未复,正是防备最弱的时候,在丁一的询问下,却是仿佛找到了一个能够倾听他诉说的长者一般,再也不去顾忌什么了,一股脑的就将事情和自己的委屈全部说了出来。

    经过武健的诉说,丁一才知道自唐朝兴建的空空门为什么发展到了先进会是这副模样了,而他又说他师傅那时怎么样了。却原来这事情还真不能怪武健,要怪的话只能去怪这个已经变得畸形的天下。

    当时的空空门上可以为开封府传递消息,下可以给群侠打探行踪,自然是颇得官府和江湖的赞誉。

    但是,等到开封府那面黑心正的包拯去世之后,整个大宋仿佛忽然间就变了一般,接任开封府的那人,虽然不能说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辈,但却哪里有包拯敢做直言的本色,好好的开封府被他打理的名声尽丧,各路豪杰也不在选择加入其中。

    而首当其冲的,开封府自然是要拿把持着天下多数消息的空空门下手。因为很多的贪官污吏都瞒不过空空门的探查,这些人的压力使得开封府和各地衙门、守军纷纷将刀斧挥向了空空门。

    在一些邪派人士和官府的合力围剿之下,空空门立刻遭逢大难,门内高手十不存一,本来大好的空空门,突然间沦为了一个江湖二流门派,甚至一度连自己门内的弟子都难以供养。

    而江湖中又有几个人愿意接受一个总是在探听他人消息的门派的存在,有几人是没有秘密的。所以看着空空门被打击,居然没有一人站出来说话,更是还有一些门派甚至抱着痛打落水狗的想法,插手进去,去夺取空空门的财富和秘笈!

    在那样的情况下,空空门想要屹立不倒已经不过是种奢望了,还是当时刚刚接任门主的武健,用化整为零的方法将剩余的空空门弟子尽数的让他们隐藏到了人群市井之中,借此来逃过那些人士的追杀和官府的捉拿。

    武健想得不错,本来空空门一开始也是一个比较分散的门派,但是那时候毕竟还有着武功高强的门主能够震慑群雄。而当时的武健,虽然接任了帮主之职,却根本无法有效的命令门内众人,单是几个活下来的长老就不会听从他的意见,导致空空门不仅仅是遭外部的打击,自己内里还分崩离析。

    如丁一看见的武健等人便是空空门分成了三分之后北方的一分,算得上是真正的空空门的嫡系,由上代门主的嫡传弟子武健统领。但除了武健一人能够算得上是高手之外,门内再无一人能够独当一面,不过比起另外两门,武健的空空门性质上却绝对是好的,即使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们都坚持着空空门的门规,坚持要将自己得来的一半财富分给那些贫穷的百姓,这一些武健都做得不错,几个弟子即使武力不高,但都是品行善良,远胜于另外两派。

    那另外的两派一个还算是不差,游走在正邪之间,探听情报,接受雇佣。这号称清风楼的门派,因为得自空空门的秘笈最多,手下的高手自然也是最多,所以不仅仅探听情报的本领远胜于空空门,手下更是接受雇佣,充当杀手!

    而还有一个门派叫做银狼!已经被官府的六扇门给收为己用,利用着空空门特殊的手段,满足朝廷大员的需求,不仅仅是暗杀了,却是什么事情都曾做过,早已经与空空门的理念背道而驰,说是朝廷的走狗也绝不是胡说。

    听着武健说出了这些后,看到他的神情渐渐的平复,正要对他说出自己的想法之时,忽然武健的弟子冲了进来,急急的喊道:“师傅,时迁师弟不见了!我哪里都找不着!”

    武健一惊,急道:“怎么回事,快细细说来!”

    那弟子道:“我去了咱们藏师弟的地方,却发现那里早就被人搜查了一遍,进去之时一片狼藉,莫说师弟了,就连应该在那里的几个照顾师弟的仆人也全都不见。我又去到后院,那里不是有个密室吗?但我过去一看才发现密室早就被人打开了,里面还有一摊血迹,除此之外一个人的踪影也不曾看见,我知道不妙便急急的回来了。”

    武健在原地走来走去,时迁这个弟子说实话他并不是很看好,但是看不看好是一回事,他毕竟也是自己的徒弟,自然心中会为他担心,更何况说的功利一些,这时迁还是搭上丁一这条大船的一条舢板,自然不能容许他出事。所以在知道了时迁受伤之后,得知了他和丁一的关系,第一时间就安排了秘密的地方让他修养,也算得上是关心和功利一半一半了吧。

    丁一此时也是皱着眉头,时迁长的很不讨人喜,在这个人人注重外表的世界,时迁的出现实际上却和唐朝的那可怜的状元之才的钟馗一般。但是就是这样一个长相猥琐之人,一直在用自己的努力在拼搏。即使没有丁一,他也从没有放弃过,那水浒之中,说时迁的故事不多,但细细看来,这时迁实际上却也做了许多旁人无法做的事情,但功成身退之后又有几人能记得他?

    “走,带我们去看看。”想不通,自然懒得再去多想,现场去看一下不就清楚了,丁一起身就走,其他几人自然跟了上去,那弟子一路领先引着丁一在城中绕来绕去,就到了一处胡同内,这地方极为隐蔽,难怪武健要将时迁藏在此处。

    此时胡同内的一处房屋,屋门洞开,正是那弟子心急如焚冲出来时哪里还会去想要不要关门。

    丁一当先走了进去,一路上细细的查看,又来到了屋内,绕了一圈,并无发现。最后来到了密室之中,却在那机关上有所发现了,走上前在墙角那仔细的查看这机关,心中已经在思索:这机关看似绝不是暴力破解,周围的痕迹也没有一路探查过来的痕迹,似乎来人根本就知晓这机关的开口才在何处,直直的就走了过来。屋中的狼藉,虽然杂乱,但却是杂乱中藏着一丝奇怪,按道理那几个仆人虽然有些身手算得上是空空门的外门弟子,但是要拿住这几人绝不可能会弄得如此乱,难道是欲盖弥彰?

    心中想着顺着机关一路走下去,进到密室中果然入目便是一摊血迹,丁一以手沾血,搓揉一阵用鼻子一嗅:这鲜血的痕迹似乎已经有些时日,绝不是近两日内的,边上的早已经干涸了,也就这最中心还有一小摊黑色的粘稠物,却正是血液浓稠干掉的痕迹。

    沿着密室走了一圈,很显然这密室中根本没有多乱,似乎对方进了密室就是为了杀人,杀人之后根本无暇去查探密室,就这样走了。那这样却也说不过去啊,对方所图到底为何?

    密室的墙壁上还有着几道剑痕,丁一站在中间细细的观察了一会,随手比划出几招,心道:不对,这人的剑招不对。应当不是一个人动手,时迁用的是匕首,不会有这样的痕迹,而且这痕迹上的剑招已经深得剑法之味,不是时迁可以使出来的。

    用手顺着剑痕一路滑下,又想:这剑法虽然看似大开大合,但却招招暗藏杀机,似乎更像是一个杀手的剑法,其出手竟是手腕用的旋转、点击,这应当是从小训练的杀手。这便是其中一人了,但另一人的剑法虽然有些类似,却更加的狠毒,应当是追杀而来之人。

    这两人应当是一人躲在密室之中,一人找了过来,而且显然熟知机关技巧,一路下来却被迷失中的人伏击,所以门口之处会有血迹。而后两人在室内大战,这密室中的人,显然身手不佳,应当是已经受了伤,更多的发力都是靠的手腕,而没有整体的发力感,所以剑痕浅,但出招快,所以这些刺击、斜挑的招式当是这人。

    这另一人找上门来,又熟知机关,出手狠辣,显然应当是追杀而来的人,所以没有想到这受伤之人还有临死反击之力,所以才会在一入密室就被伤到,但是反应极快,虽然受伤,但却没有丧命,才会有密室中的大战。

    顺着痕迹,丁一又走出了密室,脚下一点人凭空飞起,却在半空中分成两人,却是相互交着手,一路飞到树林之中,每一招落下那地方总能找到剑痕累累,果然这两人还是轻功不俗,一路大战到此,那密室中的人,显然后劲不足,眼见就要被杀死。但是这痕迹应当是又有人来了,这轻功的痕迹,似乎应当是独门轻功,却怎么好生眼熟。难道是时迁?他不是受了重伤了吗?

    从树上落下,看着一路追来的众人,开口道:“你进到这院内,密室之门是开还是关着的?”

    “关着的,我因为担心时迁师弟,想着他会不会躲在密室之内所以才打开来,就发现了那摊血迹。”

    丁一点点头道:“武兄弟,这机关你们都知晓?”

    武健点头道:“但是除了我这几个徒弟,旁人应当不知晓,难道丁兄是说……”

    丁一摇头道:“这应当不会。”他自然知道武健的意思,武健是想说丁一是不是怀疑自己的徒弟,不过那弟子的担心和急切不是简单就能装出来的,其他人的不解和担心更是一眼了然,自然不应该是自己人所为,他问的这些不过是想要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这里的机关知道的人不多,却也不少!

    那事情就变得奇怪了,一片狼藉的屋内,密室中的两人,现身救人的人

第一八五章 风起影飞绝命剑

    杀手和妓女,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职业。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存在了。

    那个时候或许他们还不叫这个名字,但是等了人类有了文明以后这两个名称就始终给了这两种可悲的人。

    而且,也将永远存在。

    他们是世界上最暗无天日的一群,终年生活在社会最边缘的角落和黑暗之中。杀手和妓女都是悲哀的,他们的悲哀远不是我们所能想象所能体会的。

    这个世界可以没有英雄,可以没有大侠,但却不可能没有杀手和妓女!

    因为这两个职业所对立的是人类意识深处最本能的一种**!

    妓女发展到了现今,早就有了许多五花八门的名称。

    但杀手却始终只有两种,一种是他人手中杀人的工具,所以叫做杀手;一种是刺客,代替客人完成刺杀的人,同样也是一种工具,可悲的工具!

    杀手和刺客名称不同,却意义相同!

    不同的是一个受命于人,一个雇佣于人!

    古往今来多少的杀手刺客,世代留名,唐李白更是在侠客行中描绘了这种人人都知晓,却鲜有人见过的职业: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一个世人都知晓,却不清楚的,一个谜一样的一种职业。

    就仿佛风一般,人随时随地都能够感觉到他就在身边,却又有谁知道风是什么样子的。杀手也是如此,你知道有杀手存在,却又哪里会知道谁是杀手?

    街口那卖担担面的是不是?很像啊,你看,那扁担里会不会就藏着杀手那致命的兵刃?

    那边上的路过的壮汉是不是呢?很像啊,你看,那健壮的身躯,两只挥舞有力的胳膊,仿佛随时就要发出致命一击一般。

    那街尾的躺在地上仿佛睡着的乞丐会是吗?很像啊,你看,那从不离手的竹竿里会不会就有那毒蛇一般的兵刃,他会不会是装做睡着了而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呢?

    忽然,风起了,在这个北方的小镇上,一年四季都会有大风时不时的光临,在这里居住的百姓都已经习惯了,纷纷低下了头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但!

    那是什么?

    风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似乎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不过好大的风啊,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又怎能看得清楚,模糊间似乎是一个人影。

    人渐渐的走进了,众人看不见他的面目,因为他全身上下都过着一件斗篷,应该是为了遮挡风沙的。

    这个人走到了小镇里,看见了街头的那卖担担面的汉子,问道:“请问,同天镖局在哪?”

    这卖面的汉子此时正在收拾自己的小面摊呢,听见声音抬头看向了对方,因为他半蹲着身体,所有由下往上却正好可以看见这披着斗篷的男子的面目,看见对方剑眉星目,英挺无比,很是帅气,当即就回答道:“您往前走,到了那打铁铺,拐个弯就到了,不过据说他们今日里老镖头五十大寿,想来应该不出镖……”

    小贩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这男子说道:“多谢!”然后看着这披着斗篷的男子迎着狂风就走了出去,渐渐的仿佛融入了风中一般。小贩望着男子消失的身影喃喃道:“啧啧,真是个俊小伙呢,想来是应了什么人要去托镖吧。”顿了顿,将自己的小摊子收拢了一下道:“不过,想来做寿的时候不会接镖的吧,这小伙子过去岂不是要吃个闭门羹了。”自言自语之时,还不仅摇摇头,觉得这小伙子选得时间真是不好极了!

    按照小贩的说法,果然绕过了热腾腾的铁匠铺,入目便是条宽大的胡同,最里面屹立在那的赫然便是硕大的同天镖局的宅子!

    此时宅院的大门洞开,大门两旁是一脸笑吟吟的壮硕汉子,显然是镖局的镖师,正对着来临的众人抱拳行礼呢,大门上老大的红灯笼随风舞动,煞是好看,红彤彤的眼色,趁着镖师的精神头,更是喜气洋洋。即使是大风凌冽,到了这边仿佛也绕路而走了。

    披着斗篷的男子来到了宅院前,便将那风沙给一并带了进来,直吹的众人迷了眼睛,道:“这位好汉,有礼了,敢问可有请帖?”

    男子微微的抬起头来,门旁的镖师可以清晰的从这人的斗篷中看见那仿佛黑夜中的星光一般的黑的透亮的眼珠,心中道了声:好风采,不过似乎自己的师傅并没有请这样的客人吧?难不成是听到了消息前来祝寿的江湖上的朋友?

    想到这正要上前询问,却见这男子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张名帖,心中想到:原来有请帖的啊,那便是客人了。当即笑着就迎了上去,却忽然一愣,不对!自家的名帖可都是大红色镶着金边皮的,这人拿的分明是一张白色的帖子,绝不是请帖,却也不是彩礼单,有谁拜寿还会用白色的纸头来写彩礼?

    当下这人使了个眼色,门口的几个镖师不动声色的就围拢了过来,当中一人抱拳道:“这位好汉,不知前来所为何事?”

    男子将白色的帖子随手一掷道:“受人之托,前来送礼!”

    这镖师顺手接过名帖,却是入手就觉得对方的内力不俗,仅仅是一张白纸做的名帖就能如铁做的暗器一般的射来,居然还能震的自己的手臂微麻,这人的内力、手法当真可以算得上是深厚了!

    听见了男子说话,一边打开名帖一边问道:“送礼?却是送什么礼?又是何人所托?”说着话已经打开了名帖,名帖上字不多,只有几个字,笔走龙蛇般的字体,却是让这镖师心头一惊,道:“有人……”却是话还未说完,但见一抹鲜血飙出,已经被男子一剑封喉,不甘的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名帖自然随风落下,沾上了几点血色,仿佛雪白中的几点梅花般,很是好看,名帖上只有几个字:同天镖局,**霸总镖头,杀!

    门外前来贺礼的宾客哪里会想到这个从风中走来的男子居然是一个杀手,是接了任务前来杀人的,根本不是什么宾客,看着地上死去的镖师,门外的众人一哄而散,惊叫声此起彼伏。而男子却在这喧闹声中倒提着滴血的长剑,施施然的走进了大门。

    院中的一个镖头正在安排着仆人整理着彩礼,忽听见门外喧闹不止,当下不悦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不知道今个里是总镖头的寿诞吗,你们两个出去看看,是不是有谁闹事。”看着两个镖师听命走了出去,又低下头来核对着那些彩礼,嘴里还喃喃自语道:“真是的,大好日子的,居然还有如此扫兴之人,惹了总镖头不高兴,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好了,这批对了,小李,你把这些拿去仓库吧。”

    这镖头正说话间,却忽然听见一声短促的惨呼,在风声之中似有还无,但常年走镖的他立刻警觉起来,反手一抄,拿起随身兵刃,就冲了出去,却还没发现情况。双眼中最后看的只是一道犀利的剑光,倒地之后,口中尚在喃喃自语:“回风连云剑……”

    大厅中因为小镇上常年有风沙,所以酒席被布置在了这大厅之中。却也有五十几桌,堪堪将整个大厅布置得满满当当的,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落座了,还有不少人正在相互的聊着什么。主桌那边,今日的寿星,赵总镖头却是换了一身红色的喜气洋洋的外袍,这大红色的长袍,将他的脸衬得的是红彤彤,喜滋滋的,却在和众人不时的说笑着。

    忽然厅门被一阵大风吹开,呜呜作响的风声扫过席间,漫天的尘烟迷了众人的眼睛,也给这满厅的菜色过上了一层细沙。

    总镖头心中一怒,但毕竟是寿星,不能胡乱说话,以目示意,他身旁的一个镖头立刻喝道:“怎么回事?把门的呢?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连个门都拿不住吗?”说着话便要走上前,想要去好好的教训这当中的把门之人,心中却想着:还好只是上了一些凉菜,一会换了便成。不过这大喜日子,被这风沙一冲,怎么我这心里老是觉得有些邪乎着呢?

    正思索间,已经走到了门旁,却是本能的一个腾空后翻,落在了一桌酒席之上,将桌上的酒菜震飞,却是惊恐的摸了摸心口之处,发现那里已经有着一个破洞,用手触之,还能觉得有隐隐的痛感,心道:好险,若不是我反应敏捷,这一剑已经可以将自己刺了个透心凉了。急急的开口道:“何人胆敢在此撒野?”

    众人在镖头腾空后跃之际便已经知道不妙,那主人赵总镖头更是脸色一肃,冷若冰霜的看向了门口处,毕竟任是谁在这自己的大喜之日被人打上门来,脸上都不会再有什么好脸色。

    门口处一阵风刮过,呼呼作响的风声中,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不错,飞天燕子李云?”随着声音一个身影自风中渐渐的显现,身上的斗篷随风而舞,背后是迷人眼的黄沙起舞,这人的出现给人的感觉却是仿佛从风中走出一般,却是如此的夺目。

    桌子上的镖头正是男子口中的李云,此时他脸色如霜冷冷的看着这风中模糊的身影道:“阁下好眼力,却不知阁下又是何人?”

    “风启!”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那挡住众人视线的狂风仿佛忽然消失了一半,飞舞的细沙也尽数落下,显出了他的身影。

    李云惊道:“风神绝!”

    赵总镖头此时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这人的出现还有手中滴血的宝剑,很显然是一路杀将而来的,即使是自己的大喜之日,想来门外的人也不会太过大意,毕竟是跟随自己多年走镖的弟兄。但就是这样,还无声无息的被这人给杀死了,那这人的实力又要高到何种地步?“风神绝”风起影飞绝命剑!这该死的杀手找上了自己,难道是有谁出了银子要取自己的性命吗?

    风启,微微一点头算是回答了李云的话,然后目光一凝射向了赵总镖头,也不说话脚下一点身形微侧手腕一旋,手中的宝剑倒转背刺而出,那背后想要偷偷的摸上来偷袭他的一个镖师立刻被刺穿了心脏,空举着手中的大刀,却也无论如何也会无不下去了。

    李云眼神一缩,暗道:好快的剑!好绝的招式!开口道:“阁下是接了单子前来的?却不知要杀的人却是谁?可是我李云?”

    风启摇摇头,宝剑一指,赫然便是那一身大红袍的赵总镖头!

    李云看了一眼自己的总镖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讶然,这人居然是来杀总镖头的,难道他以为以他的身手已经可以杀死总镖头了吗?这风神绝的名头虽响,但出道至今却也不过短短两三年罢了,看其年纪更是只有二十多岁,便是打娘胎就开始练功了,却又有什么可能杀得死自家的总镖头?这人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便让我李云来好好的教训你一番。

    心中想着,身形不进反退,反手一抄,正好接过自己总镖头掷来的大刀,借着总镖头的一掷之力,顺势一招抽刀断水由下而上的削向风启,凌厉的刀气呼啸着分开了一张酒桌扑向了站在那毫无动静的风启。

    李云看见风启仿佛已经被吓傻了一般的没有一丝的动作,心中不仅升起了一丝疑虑,这人再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最近风头大盛之人,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难道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却不可能,这人能够一路杀进来,必定是有着其过人的本事,莫非这人另有计较?

    心思电转之下,忽然看见两道冷冷的电光自那斗篷之下射来,那种感觉,仿佛是被毒蛇盯住的老鼠一般,浑身颤栗,却偏偏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这风启宝剑斜挥就劈开了自己的刀气,脚下一点电射而来,那双犹如黑夜中的明灯,环伺猎物一般的眼神,让他无法做出有效的格挡,百忙中一个侧翻堪堪的避过了夺命一剑,却已经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道:“回风连云剑法,你是清风楼的杀手!”说话间,大刀横削,正格挡住了风启紧接而来的一剑。

    “这回风连云剑,脱胎于唐时的回风舞柳剑,不过那回风舞柳剑毕竟是女子所创,走的招式虽然轻盈飘逸,但却不适合用来杀人夺命。后经过历代高人修改,到了清风楼之时,却已经被修改成了一门剑走迅捷、快似闪电、招招连环的杀人剑术,便是回风连云剑了,这个清风楼却与赵某有和仇怨,为何要来取赵某项上人头?”赵总镖头,说着话已经走了过来,手中一把九环金刀随着他的步伐一震一震的,好不夺人心魄、震人心扉!

    这老头不简单,仅仅是走动之间已经将自己好不容易聚敛的气势给挡了回来。风启心中暗道,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仿佛他本来就不会有表情一般,任何的喜怒哀乐都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来。冷冷的便道:“接单杀人!”

    “好!好个接单杀人!”赵总镖头大喝声中,已经走到了风启的身前两丈距离,金刀一震谢谢的下垂道:“赵某也曾有所耳闻,这清风楼做的却是那人头买卖,想不到江湖传言居然也有真是之处,却不知想要赵某性命的又是何人?赵某这颗头颅又价值几何?”

    风启道:“不知!”

    赵总镖头眼神一缩,哈哈一笑道:“好,好,好,你一个杀手居然连这些都不知道就来取某之性命,却也将赵某人瞧得太低了吧?”话音落下,却是金刀一磕,将地上生生的砸出一条深痕,又说:“早闻江湖中出了一个后进晚辈,‘人似风中生,剑出命必绝’的风神绝,却想不到却是如此一个小子,你和你的清风楼,还有那下单杀某的人也太小觑赵某了吧!”随着话声如雷,金刀电闪而至,如同李云一般的抽刀断水,由下而上的削向风启,却是更快三分,更绝三分,威力平添了几倍。

    同样的招式在不同的人手中,使出来的威力居然有着如此大的差距,风启眼中闪过一丝利芒,身形瞬间往右侧闪去,对方气势已成,当避其锋芒!脚下一顿,人电射而出,手中宝剑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寒芒,已一招回风撤步剑就攻向了赵总镖头的左手边。

    是日!

    同天镖局,连同赵总镖头,一共十一名镖头,有九人被格杀在那寿宴之上,赵总镖头赫然便在其列。

    事后有人,询问那存活下来的镖头、镖师,却只能得到一个剑法的名称和对于风启的恐惧“风起影飞绝命剑,连环三招魂归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湖中那清风楼忽然就已经拢下了大半的杀人买卖,杀手的年代仿佛又再次的来到了江湖之中。

    自那冷面阎君和龙千秋后,江湖中又有了第三个绝世的杀手,这个人每每出现的时候总是会带着一股狂风,其人也如同狂风一般横扫过了大江南北。给江湖上带来了无边血腥的时候,却也将自己的名字留在了那杀手的神话之上!

    风起影飞绝命剑!

    清风楼当家杀手,风神绝:风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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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实际上可以放外传里面,不过毕竟和后面的故事是相连着的,所以还是放到了章节里面了。

    嘿嘿,这个风启也是客串嘉宾哦!!!

第一八六章 时迁的战斗

    汴京城中!

    一处庞大的府邸之中,一个背对着众人的身影,沉声喝问:“还没找到风启那个叛徒吗?”声音尖利,在这黑暗之中仿佛夜枭一般的令人不禁头皮发麻。

    “回长老的话,本来已经找到了,不过在最后关头有人出现救走了他,那人的轻功很是了得,即使背负着风启我等也没有办法追上,最后被其逃进了深山之中,我等,我等,便回来请罪……”这人说话时低着头,脸上清晰可见一滴滴黄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很显然对于台阶之上那背对着自己的人很是畏惧。

    那背对这种人的人,面目看不见,但听其声音,却是颇为苍老,很显然已经是个老者了,但听:“哼!这次暂且记下,去叫风堂派出人手,你等一起过去,务必将那叛徒给老夫捉拿回来。记住,不要让银狼的那群人知道!”

    “是,属下遵命!”这人心中稍微缓了一缓,好在这次长老法外开恩,不然的话可有得受了。当下告辞离开,飞也似的去找齐了人手,拿着长老的手令,领着三十几人就往那片丛林追了过去。

    这些人可都是清风楼培养出来的高级杀手,是从小就历经无数生死,早已经没有了恐惧的怪物!

    而他们的目标赫然便是一个有着和他们一样的曾经的风启还有一个本应在江湖三流人物中徘徊的人。

    来到丛林边上,领头的那人道:“各自分散进入,小心戒备,他可是‘风神绝’风启,万不要疏忽大意了,且牢记还有一名高手在其左右,进入之后当要更加谨慎!现在,行动!”这人话音落下,便脚下一动身体仿佛弹簧一般的直直的奔入林中,瞬间便溶进了丛林之中消失不见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汴京城一个偏远的角落中,丁一正在屋中详细的查看武健送上来的情报,想借此来找出一些线索。毕竟那时迁修养的地方,还有那树枝间纵跃的痕迹,无一不是透着古怪。

    在武健身旁是那个燕儿的少女,她有着一项特殊的本领那就是过目不忘,很多的事情就连他的师傅都已经记不起的事,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此时她也正在边上查看这这些卷宗,却忽然惊疑一声,将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武健问道:“燕儿,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燕儿摇头道:“没有,我是看到了师伯他们的清风楼又出事情了,那风启师兄好似得罪了谁,现在好象正在被追杀呢。”

    武健道了声“哦。”便不去理会,当务之急,可不是去关心那清风楼的事情,而是想办法找到时迁才是正事。

    不过丁一却抬起头来道:“这风启是何人,似乎我也曾听说过,是你的徒弟吗?”他这话是对着武健说的,有燕儿的那一句风启师兄,他自然是以为风启便是他的徒弟了。

    武健听见丁一说话,便回道:“这风启是我师兄的徒弟,算来也的确是燕儿的师兄。说来燕儿实际上也没见过她,不过是我跟他们说起过清风楼和空空们的关系,他们才会这样去说的。”顿了顿,在面前的卷宗里找了一下,翻出了一张递给了丁一说:“这风启于近几年出名,算得上是清风楼的当家杀手。”

    说到这叹了声,燕儿所说的事情他早有耳闻,这世间众人为什么总喜欢自己人打自己人呢?当下拿过燕儿身前的卷宗道:“却不知为何,师兄居然对自己的弟子忽然下了绝杀令。这消息也就是我等知晓,旁人只道是风启被仇家追杀罢了,却哪里知道这又是一件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丑事。”

    丁一接过了武健递过来的卷宗,看了看道:“有意思的小家伙。”说着话,忽然看到了风启被追杀到了汴京城的一段记录,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问道:“这周侗又是何方神圣?”

    武健道:“这周侗却是个大有来头之人,是现今京中八十万禁军教头。他初现京城之时便得当时地位显赫的包拯包大人赏识,进入军中为军官,后担任京师御拳馆教师。这御拳馆有天地人三席,周侗为‘天’字教师,地位最尊,更是和朝中名将宗泽交好,算得上是一位极有威望之人,为人义气,本领高强。江湖称他为: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

    丁一点点头道:“这周侗似乎救过风启,八十万禁军教头吗?我曾听闻八十万禁军教头不是一个叫做王进之人吗?怎么是这周侗?”

    武健道:“丁兄说的王进,想来应当是前八十万禁军教头了,此人武艺高强,也曾得这周侗指点。不过因得罪小人,被撤了职,前些日子到是偷偷的回到过京城,在周侗的帮助下,接了他的老母亲,现下似乎已经去了别的地方隐居了。而接了他位的却正是这周侗,实际上原本周侗便在朝中武将之中威望颇重,其门下两大弟子却也都是武艺出众。”

    丁一道:“你这上面说,这周侗似乎和许多在京城附近走动的武林人士多有交好,可是事实?”

    武健道:“这却是真的,这周侗当初似乎也曾游走天下,到是结识了各路群雄,在江湖上的威望不显,却实际上并不逊于那北乔峰、南慕容。”

    丁一点头道:“那你说这等人物,会不会知晓时迁的事情?那处屋中的大战虽然靠近城边,但却瞒不过有心人,这周侗于官府和江湖都有路子,却是可以去询问一番。”

    武健想了想道:“却也可行,不过对方家大名鼎鼎,又哪里会理会我等。”

    丁一道:“要真是如此的话,便也不会让江湖中对他有如此评价了,且去瞧上一瞧。”说到这,正好看见巫行云正在思索着什么,当即问道:“行云,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巫行云道:“是也不是,这上面说的这个风启,不仅轻功高绝,剑术高超,而且为人极为机警。如果是这人和时迁在一起的话……”

    丁一一愣道:“这时迁怎么又会和风启搞到一处去?”

    巫行云道:“这却难说。这风启被追杀到了京城附近,这上面记载的最后一次风启现身的日子,不正是时迁受伤的日子吗?如此想来,很有可能,两人遇到了一起,共同对敌呢。”

    丁一点点头,说:“你这说法,虽然听上去很是荒谬,但细细一想,却也有可能。以时迁的性格遇上了事,必定会心生好奇去瞧上一瞧,插入其中倒也不算太过于奇怪。但是他又不见得会出手,而且他的伤不是掌力内伤吗?在那屋中所见的却大都是剑痕,却又作何解释?”

    巫行云又道:“屋中之人只有一人找到,想来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寻到的时迁的藏身之所和那密室,不然的话必定不会只有两人对战。以这风启一路被追杀来看,显然他也是触犯了他人的利益,或者知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不然绝不会被自己出身的清风楼追杀,这却和时迁被追杀的缘由可以说到了一块。”

    丁一点点头,沉思了半晌道:“不错,确有可能。”

    巫行云又说:“那树枝间的腾跃痕迹,师兄你也说极像时迁的动作了,这样说来却也可解释了。想必是时迁伤好了一半,看见了风启被人追杀,所以现身相救。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树枝间的腾跃痕迹是如此的熟悉却为何有似是而非了,因为时迁有伤在身!”

    丁一双眼一亮道:“不错!”却又道:“那痕迹是时迁留下的也说得过去,但是为什么你就认为是风启会和时迁有关呢?“

    巫行云道:“师兄不是也对那风启很有兴趣吗?”

    丁一摇头道:“我是觉得这人的杀人之时有点类似江守鹤,所以才会觉得有意思,难不成你就是靠这个就认为时迁和风启在一起?”

    巫行云笑了笑道:“师兄,你难道在那密室中没发现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吗?”

    丁一一愣,想了想道:“是何?”

    巫行云夹着一片带血的枫叶,道:“便是这!”

    “枫叶?”众人看见巫行云拿出来的居然是一片枫叶,当下心中很是奇怪,就凭这就能断定风启和时迁有关系吗?

    丁一正要说话,却看见巫行云左手指着卷宗中的一处地方,低头看了过去,当即道:“原来如此!”

    在众人不解之下,丁一道:“你们可知道那风启杀人之后会留下一样东西?”

    武健想了想道:“是那索命贴吗?这风启似乎每次杀人都会带着一张帖子,却是极似百年前的一代杀手之王,冷面阎君。可是此物?”

    丁一摇摇头,忽然那燕儿道:“是枫叶,对了,风启师兄每次杀人之后必定会留下一片枫叶在那致命伤口之上。旁人说他是风神绝,这风神之一说的是师兄每次出现都有风围绕,但这其二却正是说的这带血的枫叶!”

    丁一微微一笑道:“不错。”看了看巫行云道:“却是我大意了,在密室之中却还真没有想到,如此看来这风启和时迁在一起倒是极有可能了。”说到这问道:“武兄弟,时迁可认识风启?”

    武健回忆道:“似乎应当见过一面,却也是很小的时候了,想来现在两人都长大了,应该也不认识了吧。”

    丁一点点头道:“不管怎么说,这个风启会和时迁在一起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不待丁一说话,巫行云却指了指汴京城周围的地图道:“如果时迁有伤,那风启也在被人追杀之中,那他们极有可能从这里进入了这片丛林之中。”

    丁一看了看地图,道:“不错,从他们留下的痕迹看往这里去的可能性极大。”说着顿了顿,看着众人道:“便如此,武健你还是留在此地,照顾好你的徒弟。行云,你我两人前去寻找。亦或去问问那周侗,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巫行云深知丁一的性格,知道他想去会一会那周侗,看看这位大高手的身手如何。但又担心时迁的安危,当下便道:“我去丛林寻找吧,师兄你便去找那周侗吧。”说着话,也不等丁一回答,就走了出去。

    丁一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间觉得心中一暖,却也走了出去道:“小心!”

    巫行云莞尔一笑,道:“师兄你也要小心,这周侗能名满京城,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丁一点点头道:“嗯,应当是如此。”

    巫行云看了看天色道:“此时尚是午时,现在便去吧,”

    丁一点头道:“好,我去会一会那周侗。”

    巫行云点点头,转身便走,也不顾路人怎么看她,脚下一点,人已经凭空飞起,在一片“仙子……”声中,朝着城外掠去。

    而丁一却是和巫行云相反的方向,往皇城移动,因为那周侗的府邸便在皇宫旁,由此也可见周侗的地位显赫了。

    而此时巫行云正赶往的那处丛林中,却是人影窜梭,赫然便是那一开始的清风楼的杀手所去的丛林。

    而且,丛林中的一处已经有人交上了手,两个人影敏捷的仿佛猿猴一般在树枝间纵横腾跃,一声声清脆的刀兵之声将那些杀手纷纷的吸引了过来。

    这被缠住的人赫然正是丁一要寻找的时迁,他身上因为在树枝间的纵跃,依稀可见胸口处的纱布,很显然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脚下却不慢一路疾驰,手中挥舞着匕首抵挡着攻击,脸上却不见一丝的慌乱。

    而缠上时迁的是一个黑衣的杀手,其出招狠辣迅捷,脚下踩着连环的步伐,纵使时迁左跳右突,也无法将其摆脱,反而有渐渐的被逼近的感觉。

    脚下一弹,时迁借着对方的一击之力拔高身形,眼角余光中已经可以看见十来条身影飞速的穿越而来,心中暗自道:差不多了,不过还真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多,风大哥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怎么比起追杀我时迁的人还要来的多了。

    正想着忽然心中一凛,脚下一错身形斜斜的往后倒去,恰好避过了左侧刺来的一把利剑,这树上居然早早的埋伏了一人!当真是好险啊,再慢上一分就脑袋开瓢了。匕首轻磕,挡开一剑,身形不退反进一脚踩在对方的膝盖上,人猛的飞起。

    但听“簌簌”几声,几把飞镖瞬间射过。

    望着钉在树上的飞镖,如果自己刚才还在那里的话,必定会被飞镖射中,到那时即使不受重伤,也必定无法再如此的游刃有余。这些清风楼的杀手,果然是精通暗杀之道,这清风楼到底夺去了多少空空门的秘笈?如果自己没有被丁老大训练过的话,怕是第一波攻击都顶不住吧?

    脚下在树梢上一点,已经升到了半空之中,居高临下远远的看见远处还有人影再往这边赶来,当即心中道:看来光靠拖的话,绝不可能将它们尽数引走,如果被其中一人找到了疗伤中的风大哥的话,却是不妙,看样子却也要下狠手了,也不能让他们小瞧了我时迁。要知道我师父可是当世的第一杀手,我这个他的徒弟难道还应对不了你们吗?

    原本时迁的性格虽然不畏惧杀人,笑话,行走江湖的人,如果害怕杀人的话那只能成为被杀的目标。但是他不喜杀人,因为这会惹出大麻烦。

    他不过是个偷儿,即使是丁一的教诲,依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性格便是如此。但是为了那儿时的伙伴,说不得却也要拼上一拼了。

    做出了决定的时迁,却是浑身气势忽然一变,眼中精光一闪,在半空之中无可接力之下,身体一旋堪堪让过来射来的暗器,道:“接我时迁一招!”说着话,身体猛然下落,仿佛千斤巨锤一般狠狠地砸向一名冲上来的杀手。

    无与伦比的下冲之力,被时迁用匕首完美的转嫁到了对方的直刀之上。这天下有几人能够挡下如此巨大的冲击力?

    一击之下,这名杀手立刻吐血摔落,却被时迁顺势一脚踢在丹田之上,更受重创,落地之时已经没有了一丝生机。而时迁却借着这一脚之力,迅速的转过身型,单手斜挥而出,插进了一把短刀之间,胳膊一震带动了刀面。在对方使力夺回的时候,脚下轻点,仿佛一直灵敏的猿猴一般瞬间绕过了他的身体,反手背刺又是一人被杀。

    刺杀的同时,感觉到左侧传来的巨力,正是一人的掌力袭来,闪避不及之下,身形斜斜的倒飞而出,在空中接连疾点将冲力卸去,对着那追来之人就是一口鲜血射出。这口淤血,是他所受的伤害,但是经他运劲逼出之后,内伤瞬间化去了不少,却还能用来阻敌。

    对方单刀一震,将淤血击散,却冲势受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迁落到了另外一颗大树上,口中急急的叫道:“这滑溜的小贼去了你那了,小心!”

    这人话音未落,在时迁脚刚沾地之时,背后两把利剑如同早就环伺依旧的毒蛇一般,闪电般的扑来。

    这要是一般人兴许在这新力未生,旧力以尽之际,就要遇难了。可是时迁的轻功传自谁?那是当世高手江守鹤的独门轻功,即使他现在施展不出那份江守鹤的风采,却也不会因为这样就被人夺取了性命。

    丹田内力一鼓,脚下涌泉穴忽然生出一股冲力,借着这股力量,时迁一个燕子三抄水,翻身一跃手中匕首仿佛刀切豆腐一般的自两人沿喉间滑过,却是如此的自然。

    身形不停,接连翻转,闪开连环攻势,这清风楼的回风连云剑虽然迅捷无比,但是别忘了其根本的招式是回风舞柳剑,而这回风舞柳剑武健却是会的,自然时迁也能知道一些,所以对方的一招一式虽然已经大变模样,却依然有迹可循,顺着迎面撩来的长剑,身形伏低,配上他那幅尊容仿佛一只好大的老鼠一般,却是一击之下,这名杀手已经被这只大老鼠给咬死了。

    利用轻功的优势借助地形来化解对方的人多之势,凭借自身的身材矮小和灵巧,使出了江守鹤龙游剑法来杀敌。却是游龙不像,仿若蝙蝠,却也是迅捷无比、身形似电,辗转腾挪间不见一丝滞怠,忽左忽右一把匕首使得是出神入化宛若灵蛇吐芯一般,只逼得对方堪堪应对,守多攻少,居然已经掌握到了场中大局。

    这便是时迁的战斗方法,独一无二的说是猥琐,却也是无解的方法!

    因为对方的轻功身法差了一筹,追之不上,招式间又被时迁窥破玄妙,而时迁的龙游剑却因为他的使用,反而似是而非,众人又如何识得?落到了下风却也不是时迁的厉害,而是他们自己没有有效的组成攻势。

    杀手,有一人出现的,有二人出现的,甚至三人出现都不为过。却又有什么时候,杀手是十几人,乃至几十人同时出手击杀一人的?彼此间没了配合,反而碍手碍脚、互相影响,却还不如单打独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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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故人周侗

    “嘿……哈……”

    “好,出拳要有力,马步要站稳,力从地起,只要勤加锻炼,便能知道这马步的好处。好,嗯,不错……你的手出拳还要再用力一些,嗯,好……”

    金水门外的练兵场上,此时正有千百人在广场中之上呼喝着练拳。在边上还有两个中年师傅,手持着教鞭在边上不时的指点着。

    这便是京城的禁军军备所了,往日里除却在皇城内外站岗、巡逻的,剩余的这些人基本上都会在此处接受训练。

    上一任禁军教头王进,虽然没做出过什么大事,但是这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却也是将这些痞懒的禁军给练出来了。

    王进走后,周侗接手,更是简单。他门下弟子众多,那王进要算起来也能算是他的弟子,所以这些禁军士兵却没有那个胆量敢偷奸耍滑的,这不,刚吃了午饭没多久,就在这训练了。

    忽然,一声大叫传了进来:“不好啦,师尊他老人家呢?”

    边上正在督促众人练拳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道:“怎么回事?师傅想来正在院中练气,可有要事?”

    这人喘息了一阵,道:“师兄,大事啊,怎么不是大事啊。”

    中年人皱眉道:“何等大事?让你如此这般?”

    这人道:“有人前来挑战师傅,把师傅教拳的那御拳馆给踢了。却还在那叫嚣着,几个师兄弟都被那强人给伤着了,所以我急急忙忙的回来想要找师尊过去看看。”

    中年人惊道:“竟有此等事?”说到这,将教鞭一扔道:“快随我速速去禀报师傅。”

    这人道:“正该如此。”说完随着中年人便急急的穿过了练拳的众人,赶往后堂的一处厅堂。

    到了门前,即使是那躁动的来人,也安静了下来。中年人深吸一口气,上前敲门道:“师傅,有件事要向你禀报。”他说话声音不大,但他知道他的师傅即使身在里屋也必定能听见。

    两人等了一会,却没有一点的急躁。

    “吱呀”门忽然开了,一个神采奕奕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其身材高大修长,颌下三缕长须,头上的银发高高的盘了一个发髻,剩下的就这样披散在身后,好一个神仙似的老人家。

    这老者看了看两人,说道:“何事如此慌张?”说话之时不疾不徐,让人听了却是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由此可见此老者的修为必定已经到了一个极深的地步,一语一言便能动人心扉。

    中年人行礼道:“师傅,周哥儿刚刚过来说,御拳馆有人闹事,想请你去看一看。”

    老者听了看了看那报信之人道:“周喜,可有此事?”

    这周喜点头行礼道:“却有此事,那人好生厉害,卢俊义哥哥三招就被打倒在地,林冲哥哥也是如此,除他二人馆中在无人能接下一招半式。”面对这老者,周喜哪里还敢随意的说话,当下便拘谨了许多,所说的事情也不再有夸大之嫌。

    老者抚须点头道:“能有这等实力,却是罕见,当去瞧瞧。”说完看了看,那些看过来后不专心练拳的禁军,沉声道:“练拳当用心,尔等怎可因旁事而误了练拳,哼!”又对着中年人道:“老夫去瞧瞧,你在此好好的督促他们,一个个尽想着偷奸耍滑!”说完,脚下一步踏出,仿佛穿越了空间一般,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再现身时已经在广场正中,却又是一步踩出已经到了门口。

    此等神功,只惊的众人无不讶然无声,许久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周老英雄真是好身手啊,你可看见了,他这一步走出,就是旁人飞也似的快跑也追他不上啊。”

    “谁说不是呢,前任教头王大官人可也是周老英雄的弟子呢,你说这周老英雄的本事有多高了?”

    “啊?真的吗?难怪,难怪……”

    中年人听见众人议论纷纷,当即眉头一皱,这些禁军可不好管束那,里面有不少可是家世显赫之人,当下怒喝道:“都在干什么呢?还不给我好好的练拳,在啰嗦,一会都给我绕着广场跑上十圈!”

    在两位教头的严厉声中,这些禁军终于按下了言语,又慢慢的开始练拳了,却哪里还有刚开始的威风了,一个个仿佛几天没吃过饭一般,手脚都是软绵绵的,出拳更是无力。

    两名教头看到这里,却也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师傅他老人家名望足,所以对这些人大呼小叫,甚至责骂都无所谓。不像自己,出身江湖,却对这些官宦子弟能有多大的约束力?难怪王进大哥走时会说:“却也好,放下了这禁军教头一职,却也是放下了一幅重担。”当初还想不明白,现在终于体会到那种辛苦了。

    而那周喜却是一路追着周侗就跑了出去,以他的本事又哪里能追得上周侗,等他疾跑着出了门口,眼中早已失去了周侗的身影。不过却也不慌,毕竟对方去哪里他自然知晓,所以一路跑着就往御拳馆去了。

    而等他到了拳馆的时候,看见的一幕却是让他惊呆了。

    倒不是两人大打出手,有所死伤。真要是这样,反而不觉得奇怪了。但入目望去,却是那踢馆之人高坐主座,周侗满脸欢笑敬陪末座,身前的卢俊义和林冲更是恭敬的站立在旁,其他弟子却是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都在门外好奇的观看着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喜心中大为不解,便用手捅了捅边上拳馆师兄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我出去一趟,请了师尊回来,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了?不是来踢馆的吗?”

    这师兄看见是周喜,便低声回道:“你有所不知,你可知晓这踢馆之人是谁?”

    周喜摇头,心中嘀咕:这我要是知道的话,哪里还用得着问你?嘴上却说:“小弟不知,还请师兄指点。”

    这师兄显然很是满足周喜一脸恭敬、崇拜的模样,当下便道:“这里面坐着的人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看周师傅如此恭敬,想必是什么绝顶高手吧。”

    周喜听得直点头,应当是如此。却听到这,这人不说了,当下急急的问道:“师兄,那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那师兄回头道:“这哪里知晓,怕是只有卢俊义和林冲两位师兄才知晓吧,我等却是连进都没能进去,又如何知晓?”

    周喜听到这,暗付:好啊,却原来你也不知,还装什么大头蒜。脸上却依然是一脸的疑惑道:“那师尊和这人没交手吗?”

    “说来,却也动过手,不过看不出什么高绝的地方,两人就是平常的比划一下,呐,就在那里打的,却是根本就没有说书先生口中的什么劲气乱飞之类的,想必是认识的,所以没有动真格的吧。”

    周喜看了看那地方,点点头想到:的确没什么变化。转过头就要凑上前听听里面再说些什么,忽然本能的再回过头去,走上前细细的一瞧,却是倒吸一口凉气!

    你道为何?

    却原来一阵微风拂过,拿地上忽然起了一阵灰尘。

    周喜眼睛贼亮,看得清楚,这不是什么灰尘,却是那地上的大青石被生生的化成了粉末的关系。凑上前用手一探,却是毫无阻碍的抓了下去,足足有一指深。惊讶的转头四看,那边似乎也是这样。

    走上前,用力一吹,但见两个深深的脚印赫然显现。

    这四只脚印很显然绝不是御拳馆练拳之人留下的,看这痕迹,还有那些粉尘,很显然正是周侗师傅和那踢馆之人交手留下的。而能不动声色的将这大青砖踩成粉末,却又需要何等深厚的内力。这两人即使没有动真格的,就这样的切磋,居然也是如此的惊人。想到这,对那壮汉的身份更加好奇了,于是立刻挤进了人群,将耳朵贴在窗上,要听听这两个大高手说些什么。

    周侗让众人出去,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些外门弟子在门外偷听并没有说什么。要不然,以他的实力又岂会不知道这些人在偷听?

    而坐在主座的踢馆的壮汉自然是丁一,此时他正坐在那听着周侗介绍自己的两个得意弟子呢。即使是小时候接受了丁一的理念,将自己的武学遇到有缘的就会传上几手,但真正的入门弟子,从小带到大的,却也只有寥寥几人。

    周侗指着卢俊义道:“这是我二弟子卢俊义。”

    丁一看他一眼,见其相貌丰伟,身高体壮,威风凛凛,宛若天神,仪表不凡,当下点头道:“不错!是条汉子。”

    卢俊义称“不敢。”立刻还礼,毕竟他们的师傅都要矮丁一一辈,他们又怎敢在师傅面前妄自尊大。

    周侗又指着林冲道:“这是我三弟子林冲。”顿了顿又道:“我尚有个大弟子,不过现下应当去宫中述职了,估计要稍等才能见到,却是叫做史文恭。”

    丁一点点头,又去看那林冲,只见这林冲生得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长八尺,便道:“不错,此人到有些张飞般的威猛。你这两名弟子不差,刚刚我也曾和他们动了手,基础极为扎实,很是不错。想来那史文恭也不错吧,你小子收徒弟到是真有一手啊,还能应材施教,不错,不错!”说着忽然想到了初遇周侗的时候,叹道:“却没想到一别经年,再次相遇,当初的黄口小儿如今已是童颜鹤发,门徒满室,当真是好生感慨啊。”

    周侗笑了笑,他便是当初金台的书童如月,一身武功出于金台,却形似丁一,自然是因为其对于丁一的敬爱,哪里会在意丁一说起他小时候。

    想到自己那个时候跟随金台游走天下,会遍各路高手,也只有少室山中丁一才能与他少爷金台相比,其他人都相差了不只一筹。

    而丁一却不仅仅是武功上毫不逊色,其人品道德更是让人心中敬佩。金台离开之后,留下了种种秘笈,他勤加练习。二十岁之时已经是名动武林的人物了,当时什么慕容世家却又哪里能够和他铁胳膊周侗相比?

    只是后来遇到了宗泽,受其之邀入了官场,在御拳馆天字堂收徒传武,心中所想的却正是丁一的那将武学发扬光大的理念。却也因此打下了赫赫威名,门下门徒无数,江湖威望甚高,如果其登高一呼,怕是少林、丐帮也是远远不及。

    周侗道:“丁大哥是风采依旧,我却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却是不能相比,不能相比。”

    丁一本来伤感的情愿,被他这一说,瞬间消散了许多,道:“不错,你的修为已经胜过了当时的金台,金台有你这样的传人,想必做梦也会笑醒了吧?说来,你可知道金台去了何处?”

    周侗摇头道:“我行走江湖之时也曾多方打听,却始终了无音讯。但我却相信,金台少爷必定依然在世,只不过是不想见到他人所以隐世不出罢了。”

    丁一微微一笑道:“你到是了解他。”顿了顿,喝了口酒,周侗知道丁一好酒,早就让徒弟备下了,却是让丁一好不欢喜,又说:“你这个大哥金台啊,当真是好生了得啊,说来我不得不佩服他啊。”

    周侗听丁一这么一说,却是知晓丁一必定是知道了自己少爷的消息,当下便问道:“丁大哥,却不知少爷他现在何处?又是何事惹得大哥如此神伤?”

    丁一道:“这是说来却也话长,对了,你可知晓江湖上北乔峰、南慕容之说?”

    周侗点头道:“自然是听闻过,那萧峰曾见过一面,端的是条好汉,有燕赵之风,性格却和大哥又有些像。”想了想又道:“那南慕容,想必是姑苏慕容吧,却不知道是不是慕容博之子?”

    丁一惊疑一声道:“你识得慕容博?”

    周侗点头回道:“当初行走江湖之时,在路上偶然遇到,见其年级尚轻,但武艺不俗,而且似乎精通百家招式,遂起了好奇之心,便与他斗上了一斗,那事后才知晓了他便是那慕容家的传人。”

    丁一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慕容博的事情,你之后的可知晓?”

    周侗摇头道:“这却不知,难道那慕容博没死吗?我曾听人说起过,那慕容博早就去世了啊,我也曾感慨一代英雄就此辞世,却不知大哥说的又是何事?”

    丁一想了想,这事情说出来也无所谓,当下便和周侗将萧峰和慕容博假死图谋一事,粗略的说了一遍。

    只听得周侗道:“却想不到,慕容博却是为了祖辈遗愿,弄得这般。不过还好,有大哥在,他却是条蛟龙,却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丁一呵呵一笑道:“周侗你这个小子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拍人马屁了?”

    周侗笑了声,正要说话,却听一个声音怒道:“什么人敢直呼家师名讳,给我纳命来!”随着这声怒吼,只见一道狂风呼啸似的刮了进来,一条亮呈呈的丈二钢枪仿佛银蛇吐信一般直扑丁一。

    周侗急道:“住手!”同一时间身体探出,左手一掌拍出正打在来人的胸口,却是用了一股柔力,没有伤到他。右脚一踢,将那丈二钢枪踢上半空,落下之时被其顺手接过驻在地上道:“逆徒,你好胆!”

    这冲进来的男子却是长的极其威武,虽然身材不高,但比之卢俊义、林冲自有一股旁人没有的煞气,便是这股煞气与人对战便先占了一成上风,却正是周侗的大徒弟:史文恭!

    丁一挥手道:“无妨,他也是为了你才动手的,不过却有些过于狠毒了,我不过提了一下你的名姓,他这居然就想要夺我性命,当真是有些过了。”

    周侗道:“丁大哥见谅,他也是,也是……”顿了顿也无法再说什么,毕竟史文恭的性格本来就比较暴躁,却不好说什么,只能钢枪倒抽道:“逆徒,还不过来给你,师,师伯请安!”他算了算,自己武艺虽然风格不同但毕竟是出于金台,那金台是他少爷也是他师傅,那丁一这个对他有指点之恩的自然算得上是师伯了。

    史文恭嘟喏一声,摸了摸背上,看了看丁一那模样,一声“师伯”却怎么也叫不出口,当下看了看周侗低声道:“师傅,他真的是师伯吗?怎么看着比我还年轻?”实际上他才二十六岁,但是因为常年习武,又身高马大,相貌威严,却是看上去便像是三四十岁的人了。如他的两个师弟,除了林冲的胡须还不多,那卢俊义看上去都要比这壮汉大上不少。

    周侗愣了愣,先是本能的看了看丁一,然后忽然醒悟,一枪砸出将史文恭打得跪在地上,别看用力似乎极猛,但实际上不过是使了个法门,史文恭根本不会受到什么伤害。道:“逆徒,这是我丁大哥,你想叫什么?也叫哥哥吗?还是干脆叫老弟?”

    史文恭急道“不敢。”却还是规规矩矩的给丁一行了一礼。

    丁一没有阻拦,看着一身煞气的史文恭,丁一道:“周侗,你这徒弟心性还要多加磨练,不然的话身手高超反而不是好事。”

    周侗点头道:“丁大哥说的是。”忽然心中想到:这徒弟一身武艺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本来也是要出师了,却不妨将其让丁大哥带上,好好的打磨一下他那一身煞气,却不知丁大哥会不会应下。

    想到这说道:“丁大哥,此子武艺已有小成,但是心性暴烈,经常一言不合打上他人与人交恶,不如……”说到这也不说下去就是看着丁一,他知道丁一如果肯答应的话不用他说也会应下的,而如果不答应自然他在说什么也没用。

    丁一看了看一脸桀骜的史文恭,忽然想到了同样没有音讯的南海鳄神,当下点头道:“那好,便我来管束他一下,你可不要心疼啊。”

    周侗心道:巴不得你管束他呢,此是京城地带,此子心性未定,却是极容易在这花花世界迷了心神,走上邪路。当下喜道:“那就劳烦丁大哥了!”

    却不想他乐意了,丁一也答应了。可史文恭却不同意,因为周侗在身旁,所以也没有站起,但是仰起上身怒视丁一道:“你有何资格和我师傅称兄道弟?又有何资格来管束我?我史文恭哪里需要你来管教?哼!”

    听到了这话,丁一也不怒,说道:“那你是觉得我不配?觉得我武艺不行吗?”

    史文恭脖子一昂道:“那是自然,除非你打得赢我……”说到这忽然看见了自己的师弟林冲正在给自己使眼色,当下心中狐疑却又不解其意。

    周侗怒指史文恭道:“逆徒,居然胆敢……”

    “无妨,也好,我也要试一下你的身手,太差的话我还不如教教那两个在那挤眉弄眼的小家伙呢。”止住了周侗抽下的钢枪,笑着说道。

    那林冲在他身后的动作,他六识敏锐又如何会不知晓。当下取笑了他们一番,同时也用激将法刺激了一下这史文恭,因为他知道,这种桀骜不逊之人,最是受不得激。

    果然,史文恭“呼”的从地上站起,道:“我怕你不成!”说着就要动手,却忽然顿住了道:“不对啊,我是有事回来的。先不跟你打。”说着话,对着周侗行礼道:“师傅,那清风楼又有动作了,我在路上偶然得知,所以回来跟你老说一声,似乎这次的动作挺大的,咱们要不要管一管?毕竟这事皇城之中,闹出点事来,却是对您老的名望有所不利。”

    周侗一愣,道:“名望什么到无妨,习武之人又何必将这些身外之物看的如此重?你便是喜欢注重这些外物,所以虽然武艺胜过了你两位师弟,但心性却是不及甚远。”顿了顿,看他低下了头又道:“这清风楼似乎最近要有什么大动作,有朋友传话似乎南方也有他们频繁的出手了,却不知那小子怎么样了……”

第一八八章 人中英雌(上)

    “枫,你还是想出去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深深的山洞中回响开来,说话者虽然可以压低了声音,但是在这溶洞中,却是依然如此的清脆,引起回声阵阵,以至于让她自己还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就因为在这寂静无比也沉闷无比的溶洞中的自己的声音给吓到了。

    在他身前不远的的转角是一个斜斜的倚在墙上的男子,虽然看上去这人似乎很是懒散,但他的手始终放在了一个最容易拔出利剑,也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出剑攻击的一个角度。

    这人听到了动静转过头来,借着一丝灰蒙蒙的光亮,这人赫然便是那杀手,人称“风神绝”的风启。

    但见双目睁开,于这昏暗的洞穴中,仿佛两道神光在闪烁一般,却是起身走到了女子近前,低声道:“你且小心,我去去便来。”

    女子也没有阻拦,他能够让风启如此冷漠之人为她说出如此的话语,自然更加了解风启的性格,一双明亮动人的仿佛黑夜中的星辰一般,细细的嘴唇死死的咬住。即使心中万分不愿,却因为知道他的性格,所以不再说一句话,只是点点头,目送着风启消失在转角,这才流下了泪来。

    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在这种地方,自然是害怕非常。但是她更了解风启,所以她即使害怕也不会去让他留下来,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开口,他一定会留下来的。但是这样一来,如果那时小哥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必定会无比的愧疚。他不会说话,性格冷漠,但内里却是火一般的热情。

    她能够感觉到,所以她不想让他为难。即使在这黑乎乎的溶洞中,耳边是凄厉古怪仿佛鬼魂嘶吼的风声,眼前是灰蒙蒙的仿佛突然间就会有一只恶鬼冒出来一般的环境。她都强自控制住了这种恐惧,没有在风启的面前显露出来。直到他离开了一会,这才“唔唔”的抽泣了起来,将身体往岩石上又靠了一靠,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风启一动,便如风一般,无法捉摸,但偏偏又能知道他的存在,而且还是无比的迅捷,迅捷到让人无法捉到他的身影。

    他的轻功和身法极其简单,但偏偏就是这样的直来直去的纵跃却是快似奔雷,势若闪电。在丛林中画出一条黑线,已经循着刀兵之声找到了地方。却是毫无征兆的就这样停了下来,左右一看瞬间绕过了两棵大树,仿佛一条游蛇一般在树荫的遮掩下已经摸到了近旁。

    他借着地势的掩护前进,却也看得清楚,虽然不清楚时迁的实力如何,但看他将自己救下的身手便能知道不算太差。但现在他却已经受伤了,而在他的身旁是三个曾经的师兄弟正在围攻着他,远处似乎还有一个人影,但被树影挡住了,却不知道是谁。

    心中疑惑,身形却小心翼翼的往前靠近,在他左侧的不远处便是三个正在包扎伤口的清风楼杀手,那是他曾经的师弟!但现在却是他猎杀的目标!

    不过,即使他心中已经在想着杀死他们了,却并没有用正眼去看,只是行动间用眼角的余光去查看一下,却是一看之后立刻收回了目光。他深知,武功高手连带这些和他一样从小被训练出来的杀手,都已经有了能够感应到敌意的本事,如果长时间的将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必定会打草惊蛇,所以他才会如此做。

    脚下轻轻的移动,即使是这丛林中的枯枝烂叶,也没有让他发出任何的响声来,却是已经摸到了一个背靠在大树上的杀手身旁,眼中闪过了一丝利芒,手中的利剑瞬间出鞘,凭空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已经由这人的左肋下刺进了心脏之中。

    虽然只是轻微的一声“嗤”,但是在他前面的两个杀手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明显是利器入体的声音!当下还未回头,一剑已经递来,却指直直的钉在了树干之上,入木三分,却哪里还有风启的身影!

    这人心中一惊,这等厉害的暗杀手段,难道是风启?心中想到,手上用力就要将宝剑拔出,却就在这时,他手臂发力之际,另一人在小心戒备之际,一道轻风忽然吹过,正是绕过了两人的风启再次扑了上来,利剑一扫,顺势一带,已经夺走了这拔剑之人的性命,挡住了另一人的攻击,也不多做停留,借力一退,瞬间消失在一片灌木中。

    而就在风启消失的灌木中,两把飞刀已经射入其中,却之刺穿了几片枝叶,正是那远远站立的看不清身影之人出手了!

    这人倒提着长剑,冷冷的道:“风启师弟,却不想你的伤好的还真是快啊,看来老三的功夫退步了啊,居然还能让你如此活蹦乱跳的,怎么,看见了你二师兄在此,也不出来见见吗?说到这,我倒想知道你那小情人怎么样了啊?怎么,她被毁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却是不是已经被你抛弃了啊?哈哈……”说话间手中原本倒提的宝剑已经不知怎么的来到了身后,正好堪堪挡住了风启递来的一剑。他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早就戒备着了,言语间的不屑不过是想要激起风启的愤怒罢了,因为一旦心中失去了冷静,那这清风楼最强杀手却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了。

    杀手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因为没有感情的杀手才是一件上好的工具。

    便如同这个风启的二师兄一般,他实际上完全可以救下那第二个被杀的自己的师弟,但他却没有出手。因为他心中根本没有那所为的师兄弟的感情,自然不会去帮他们。他现身的原因,仅仅是为了杀死这个一直霸占着清风楼第一杀手之名的风启而已。

    很显然他的话得到了他预想中的效果,刺激到了风启。挡下了一击之后,哈哈大笑道:“六师弟啊,你的剑法似乎不行了啊,或者说你还不够怒?难道那娘们的脸被毁了,还不能让你生气?哈哈哈……”狂笑声中,脚下不停,风也似的往后退去,接连挡住了风启连环三剑,又说:“这便是你自创的连环绝命三连杀?不咋样啊!”

    “哼!”冷哼声中,风启强自安耐住心神,却始终无法如愿。他已经不是那个冷酷如冰的杀手了,现在的他有了感情,冰块融化后便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但却也因为如此,他自创的杀人招式连环绝命三连杀也因此失去那种属于杀手的气势,威力大减,使将出来后居然都没能逼出对方的长剑。

    “哈哈哈,我的好师弟啊,既然你已经忘了怎么去做工具,那便由我你的师兄来教教你工具的杀人招式吧!”话音未落,手臂一旋剑鞘电射而出。

    风启挥剑一隔挡开了剑鞘,却被其上蕴含的内力带的剑势一顿,那紧随其后的一剑眼见就要被其穿心而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却是剑势一震,直取对方心脉,正是用的同归于尽、围魏救赵之法。

    二师兄眼中闪过一丝戏虐,脚下一移长剑一带,剑速忽然增快,在风起利剑未至之时,他的长剑已经点在了风启的胸口心窝处!

    却是剑落便发现不对,身体急急的一旋,匆忙间避过风启的一剑,却已经被划伤了胳膊,道:“锁子甲?护心镜?”

    风启捂着剧痛的心口,往后连退数步,心中也是惊疑万分,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为何放弃杀死自己的机会。入手觉得不似往日里的内衣,将衣衫拉开一看,却是一件黑色的鳞甲,却是极为轻柔,穿在身上居然没有察觉的到。虽然这是因为身体上被裹上了层层绷带,降低了他的肌肤感应力,但却也能说明这件内甲的不凡了。需知,他可是一名优秀的杀手,感应力远胜常人。

    这,这是时迁的内甲?风起心中想到,脚下一踏身形往后连退,闪过了扑击而来的长剑,利剑分心便刺仿若微风倾体无孔不入一般,居然一剑之下,笼罩住了对方所有要害。

    二师兄识得厉害,脚下一顿将身形生生的止住,让过了风启的剑招,道:“这是寂灭剑?你居然已经悟出了此招,看来今日必要将你杀死在此,不然容你成长下去,岂不是成了心腹大患!”说话之时,展开回风步就冲上前,长剑往前一递,仿佛游蛇四窜,瞬间化成了数条毒蛇对着风启扑咬而去。

    风启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即使有着鳞甲护身避过了穿心之厄,但是对方的剑气依然刺伤了自己,强惹着心口剧痛。看着自己的二师兄施展出了回风步,当下双脚一分也同样踩着回风步就是一剑刺出。

    正和对方的长剑相交,凭空一声清脆的“叮”,风启不退反进,他会的轻功、身法不多,这回风步算是他最熟悉的身法了,常年的刻苦钻研,让他在回风步之上颇有心得,更胜他人一筹。对方的虚招根本无法乱他分毫,挡开招式,顺势一剑下挑,取得正是对方的膝盖。

    这一剑刺出,仿佛便是这二师兄自己送上去的一般,他的回风步的诸般变化,风启早就洞察分毫。

    看着利剑斜砍自己的膝盖,后招正是要取自己的丹田和双手,当下心中惊异,这风启受了重伤,心爱女子容颜被毁,居然还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他也知道自己再继续往前,只能是被风启占据主动了,当下猛然一顿身形往后一番使了招平沙落雁,身在半空之中,就是三把飞刀电射而来。

    飞刀分上中下,分袭风启的咽喉,心口和丹田。

    风启仿佛早就料到他有这一招,身形一旋,带起一阵狂风便将三把飞刀尽数挡出,人飞天而起,在树干上轻轻一点,根本不去看二师兄一眼,凌空飞出踩着被自己打来的一把飞刀,已经到了时迁的上空。

    脚下一用力,飞刀仿佛利剑一般射入围攻时迁的一人心口,身形落下也不停顿,仿佛猿猴一般的一转一扑已经来到了另一人的身后,利剑轻刺,已经洞穿了这人的心窝。

    而借着风启的突然杀到,时迁一个燕子翻身接连几闪,避过了诸般暗器,匕首斜挑也杀死了一人,落到了风启身旁,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的待着,我来引开他们的吗?”

    风启看着相貌猥琐,行动间虽然步履如风却形似一只大蝙蝠的时迁,却是忽然一笑,只看的时迁一愣,怒道:“笑什么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笑。”说着话,看了看围拢过来的这些人,又道:“罢了,罢了,看样子这次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只是我时迁还没找到自己的娘子呢,就这样死了,真是好不悲哀。”话音刚落就是一物打出,直取众人中武力最高的那二师兄,吼道:“走!”

    这二师兄鄙夷的看着时迁的动作,就这样的暗器手法也敢在自己的面前献丑?当先长剑一挥就要劈开暗器,却是忽然心生警兆,急急的往后跳去。

    却听“轰!”一声巨响,几个离得稍近的同门已经被炸死了,这是何物?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鲜血淋漓,鼻子里还有一股烧焦的糊味,当真是恶心恐怖极了。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时迁得到李家人感谢赠与的霹雳弹,这霹雳弹在中原却是根本还无人知晓,他能避过已经是他千锤百炼的杀手本能救了他,反应再慢一些,怕是也和地上的这些人一样了。

    心中大惊,不知道时迁这种暗器还有多少,当下犹豫再三,却是不知道还当不当追?却忽然看见一道身影射出,仿佛一只夜枭一般朝着时迁和风启离开的地方扑去。当即惊呼出声道:“三师伯!”

    “两个小娃想跑到哪里去?”从天而降的身影挡在了时迁和风启的前端,一双三角眼冷冷的注视着两人,道:“那武健的徒弟,你将那暗器如何调制的方法告之老夫,老夫便可以放你一命,不然的话我清风楼可有的是手段对付你,还有你后面的那自以为是的空空门!”顿了顿又看了看风启道:“你这个叛徒,还想跑吗?看在你师傅的面上,老夫便允许你自裁谢罪!”

    风启踏前一步将时迁带到身后,低声道:“我上,你救怡儿走!”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直让时迁一时无法再说什么,脚下狠狠的踩了一下,看着风启坚毅的背影心中却已经无奈的应下了这风大哥最后的请求!

    “三师伯安好!”匆匆赶到的众人,齐齐给这老者请安,却也将时迁和风启给团团围住了。

    这老者一双三角眼,身形似夜枭,正是前空空门侥幸活下来上代长老,名叫欧阳名,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所以时迁才会认为风启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来拖延其,心中不茬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心中暗道:要是丁老大在此,定叫你不能好过!

    欧阳名,道:“怎么?还在犹豫什么?难道要老夫亲自动手不成?”说到这忽然站起了身形,缓缓的从背后弹出一双苍白的手掌,道:“老夫却也有数年没有动手杀人了,却莫要比老夫妄开杀戒啊!”心中却是忌惮时迁的暗器,偏偏又对这种恐怖的暗器心生贪欲,所以才会急急的现身。

    时迁心中暗骂:明明是个杀人魔头,还说这等话,真是不害臊。却同时在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脱身的,这李家的霹雳弹虽好,但自己一共只有两颗,一颗在上次被人追杀的时候用掉了,另一颗自然是在刚才的时候用掉的。早知道有着老家伙埋伏在暗处,就不应该过早的用的,失策啊,失策!

    心中正想着,又听欧阳名道:“看来还真是要逼老夫动手哇,也罢,也罢,虽然说对小辈出手有伤老夫的威望,但这小辈算来也是同门晚辈,这长辈教育晚辈,本就是一件常事,却也好让老夫松松筋骨,桀桀……”怪笑声中,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看见这人的动作风启和时迁全身的肌肉早已绷紧,这人的实力如何两人都心中有数,看来这次真的是有死无生了。却也不能让其好受,拼死也要弄伤他!

    却互听一个悦耳的声音幽幽的传来:“这时迁是姥姥的晚辈,何时轮到你来教训?”

    欧阳名心中一惊,这人的声音飘渺虚无,却偏偏众人又都能听的仔细,却是说明此人内力极为深厚,当即道:“什么人?”

    众人左右四顾,却根本没有发现这说话之人,当下欧阳名心道:难道是千里传音?先下手为强,将这两个小子解决了再说其他的,万不能让他们汇聚到一处,平白让他们涨了势力。

    心中想定,脚下一顿,震起落叶无数,就已经冲向了风启和时迁,双掌倒扣,直取两人的咽喉!

    “哼!”一声冷哼,伴随着一道扑面而来的掌力,只逼的欧阳名只能回掌相架,对方的掌力浑圆刚猛,却是绕过了时迁、风启,显然是不容他去伤两人。

    一声“砰”的巨响,欧阳名接连退出三步这才消掉了这恐怖的劲气,眼中是无比的惊讶!

    而一个身影却也在此时从天而降,衣袖飘飘,长发飞舞,仿佛九天仙女下凡尘一般,盘旋着落到了场中,容颜绝艳、身材婀娜、飘飘若仙,赫然便是巫行云!

第一**章 人中英雌(下)

    “你是何人?”欧阳名目光在其那明艳动人、肌肤胜雪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又往她那婀娜的身体上扫过。心中暗道:这小姑娘长得真是漂亮啊,这等年纪似乎不应该有多厉害的实力啊,那刚才又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用了什么手段?一定是这样的,这小姑娘看上去不过二十岁上下,就是打娘胎就开始修炼也不可能有多高的实力吧?定是我心中忌惮那暗器,所以没有留意她的出现。

    巫行云没去看他,从腰间取出一瓶丹药道:“服下!”

    时迁恭敬的接过,正是九转熊蛇丸。时迁跟随丁一也有段时间了,自然知道这是逍遥派的疗伤圣药,当即又对着巫行云行了一礼,急急忙忙的倒出一颗黄色的药丸,给风启道:“风大哥,快服下,我的丹药早就吃光了,不然早就给你治伤了。”

    风启看了看这绝世倾城的女子,心中暗想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看见时迁递来药丸,心中自然对时迁没有一丝的怀疑,当下接过就服了下去。却是还未用内力化解其药效,就觉得胸腹间一阵清凉,那久治不愈的内伤,还有刚刚的心口的创伤瞬间仿佛被抱在了温暖的泉水中。他敏感的察觉到体内的伤势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复原着,当下心中无比的震惊,这等神药已经是武林罕见的了,这女子却是根本没有在意就拿了出来。由此可见,这女子要么就是不知晓这丹药的神奇,要么就是这丹药她有的更多,甚至还有更好的。很显然,这个忽然出现的女子当属后者。

    想到这,低声问时迁:“她是谁?”

    时迁此时也正服下了一颗丹药,听到了风启的问话,便道:“这是我老大的师妹,算是我的师叔。”他心中对于传授自己武功的丁一早就当作了师傅一般来看待的,所以巫行云自然是她的师叔了。

    风启看了看这风华绝代的女子又道:“她很厉害!”

    时迁一愣,道:“风大哥,你怎么知道她厉害的?”心中奇怪,按道理风启应该没见过巫行云的啊,却又怎么会知晓她的厉害?

    风启的确是初次见到巫行云,但是刚刚一掌掌风虽然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却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雄浑的掌力。而后那看似平凡的从天而降,却正是轻功和内力高明的体现。而且她就这样背对着自己,也让自己感到一种无懈可击的气势,如此看来,又哪里会不知道对方是个厉害人物。

    巫行云没有说话,对面的欧阳名可是沉声道:“敢问姑娘芳名,却是何人门下?非得来此趟这趟浑水吗?”即使心中猜测巫行云的实力兴许并不高,但是谨慎的心态还是让他没有妄动,能够从空空门被打击之中存活下来的他,自然有着老鼠般的谨慎。

    巫行云看了看左右,见对方人数众多,包围着自己却是毫不慌乱,没有去回答欧阳名的问话,反而道:“你又是何人?看你刚才出手也是不俗,似乎是飞雁锁喉扣,曾经是北方大雁塔的独门绝技,后来大雁塔门派被毁,这门功夫失传已久,却不想今日在此又能得见此等手段。你莫非便是那大雁塔的后人?”

    欧阳名一双三角眼中悸动莫名,这女子到底是何来路?我和她仅仅换了一招,这人居然就能看透了我的功法出处,当真是可怕。当下便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巫行云见欧阳名眼神中透着惊异,便知道自己的推测不差,便道:“还真是飞雁锁喉功!想知道姥姥是谁?便看你有没有那份本事了!”

    “哼!”欧阳名冷哼一声,却已经是心中忌惮,哪里敢轻易动手,看了看前后左右的杀手,命令道:“上!杀了此女,拿下风启这个叛徒!”却是要借着众人之力,来打探巫行云的身手出处,再想对策。而且还直接用拿下风启来当幌子,只让众人左看右顾,却是同时冲了出去。

    巫行云左右一看,却是不见怎么动弹,就是两掌平推而出,正是一招天山六阳掌中的青阳带岁除,双掌分袭冲来的两人身上不同要害。内力运至,直接以劈空掌力将两人给震毙。

    就是以自己的掌法精妙和内力高深来压着对方打,这清风楼的众人如果用暗杀手段攻击巫行云的话,或许还能造成巫行云的一些麻烦,但是放弃了自身的优势,而选择和巫行云硬碰硬,那自然是自寻死路。这些人内力远逊于她,招式精妙同样不及,自然一掌之下,便是性命被夺。

    天山六阳掌是逍遥派的不传之秘,但是因为偶然也会传于一些内力达到了境界的灵鹫宫弟子,让她们行走江湖之时,杀敌自卫所用。这一招使出来后,欧阳名顿时心中了然,他毕竟曾是空空门的弟子,当年的消息来源可谓是江湖一流,自然知晓这天山六阳掌中的几招,如这招青阳带岁除,他就知道当即惊叫一声:“天山六阳掌,你是逍遥派的?还是灵鹫宫的?”

    巫行云掌力挥出,一扫而过,衣袖翻飞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顺势就将袭来的暗器击落,正是逍遥派的寒袖拂穴。却听见了欧阳名的惊叫,微微一笑道:“你倒是不俗,居然知晓逍遥派和灵鹫宫,姥姥我倒是对你的身份很是好奇了。说说看,你姓甚名谁?”

    欧阳名道:“不管你是不是逍遥派或者灵鹫宫的人,为什么要来干涉我清风楼的家事?”

    巫行云扫了一眼偷偷摸摸的溜到一旁的那风启的二师兄,道:“清风楼是什么,又关姥姥什么事?我来只是要带走这两人罢了,你如要相阻,自然是惹姥姥不高兴,姥姥不高兴了,怕你承受不起姥姥的不快!”说着话,玉手探出,无名指一道指力射出,但听半空中“哧哧”两声响,两把细小的仿佛透明的飞针被打碎,道:“就这等暗器手法也好意思在姥姥面前显露出来?”这话自然是对右侧的那二师兄说的。

    二师兄看见自己无往不利的飞毫针被这女子打乱,心中大惊,就要逃遁。眼见余光看见这女子在腰间一拍,一个小巧的葫芦里顿时射出一道银线,被其一掌抓出反手就是想自己掷来,心中知晓这定是什么独门暗器,脚下一动踩着树枝就往上走,暗道:我身前就是大树,你暗器的手法再怎么高明,这么短的距离你能够控制到入微?绕过大树来打自己?

    心中得意之际,忽觉的肩井穴一麻,心中大惊,暗道一声不好,却岔了内息,身体失了控制掉落了下来。

    想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其中自然有一流高手,可偏偏就是避不过巫行云的简简单单的一手“生死符”的暗器,这自然是因为她的暗器手法早就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境界,所说的献丑也是有的放矢,这厢用葫芦中的酒水凝结出生死符,早就料到他会往上跑,手上使了一股巧力,生死符临近树干之时,相互碰撞,经过碰撞剩下的一片直直的网上追去,正好打入他的肩井穴中。

    这二师兄一落地,急急忙忙的运功去查探,这不运功还好,一运功立马将生死符的效果激发了出来,顿时只觉得全身上下麻痒难耐,皮肤里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窜梭一般,血液中仿佛被打入了春药一样,让他怎么控制都无法抑制住这种麻痒,忽然间又是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疼传来,那凌迟之苦想必也就是如此了。当即就惨嚎出声,满地打滚,身上的衣衫尽数被撕扯开来,直抓的是条条血痕尽显,喉咙中因为用力过猛,一口鲜血就被咳了出来。

    众人小时候都受过非人的训练,自问意志力已经达到了人类的顶峰,这二师兄也是个中翘楚,却是什么样的痛苦让他如此不顾颜面惨嚎出声?心中本来对绝色倾城的巫行云尚有些遐想,现在看见走了这般模样,只觉得这女子难道是地狱的使者吗?而那葫芦中的却又到底是什么暗器?难道那猥琐小子的威力无穷的暗器便是出自此女之手?

    饶是心志弥坚的欧阳名看见了这等模样也是心中莫名一寒,道:“你是灵鹫宫的,是了,你自称姥姥,莫非你就是那天山童姥?”

    巫行云看了他一眼,美目中含着赞许之色,道:“你到有几分见识。”

    在她身后的时迁在灵鹫宫也呆过一段时日,自然知晓生死符的厉害。但是风启可不知道,看着自己的二师兄那生不如死的模样,心中却是无比的震惊。同样受过非人般训练的他,自然清楚这是要多大的痛楚才能让二师兄如此这般。心中不忍他再受如此苦楚,这人毕竟是自己的二师兄,要死的话却也不应该如此折磨与他。

    心中想到这,却是走上前去,利剑一挥直直的刺入了他的心窝。看着那忽然间仿佛解脱了一切痛苦,而变得惬意表情的二师兄,只见他双眼死死的注视着自己,忽然喃喃道:“多,谢……师,师……弟……”说完头一歪,倒地死去了,死时那脸上却是一片的祥和宁静。

    生前种种的争夺,却又为了什么?死后不过是空手而去。

    场中的众人哪里会想到,风启居然会在这时候上前杀了二师兄,心中惊讶无比,却又不敢上前斥责。又想到了也许这二师兄之死也是好事,自己的出头之日也能更早一日。

    欧阳名冷冷的看着风启,道:“你好狠的心,那是你的师兄,你的二师兄啊,都已经那般模样了,你居然还不放过他?”

    风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解释什么,反而对着巫行云抱拳一礼,在这样站在了巫行云的面前。

    巫行云看着面前那身形消瘦却异常挺拔的男子,她知道风启实际上是因为不想见那人受苦,而对方偏偏又是他的必杀之人。所以出手的时候犹豫不决,导致出剑时候的力量也分散了开来,而杀死了他后,又觉得没有询问过自己的意思,所以才会如此静等自己发落。想到这忽然笑了,直点头道:“你不错,姥姥我喜欢。”顿了顿,目光一凝看了看手背在身后的欧阳名,又道:“你便是风启吧?姥姥我听说过你,‘风神绝’,风起影飞绝命剑,却让姥姥我想起了一人。”

    时迁本来因为担心巫行云迁怒风启,所以走上了前来,见巫行云并没有责怪的一丝才放下了心,又听见了巫行云的问话,当下接口道:“是冷面阎君,江守鹤师傅吗?”

    巫行云点头道:“不错,这江守鹤,我只见过几次,但每一次都能觉得对方仿佛极北之地万年不花的寒冰一般,偏偏这寒冰之中居然是一颗远胜于常人的热心肠。”看着风启道:“你有了寒冰之态,但却见不着那颗热心肠,不过现在却也不晚,至少已经有可能从那寒冰中孕育出一颗热心来……”说到这忽然身形一动,带起片片残影单掌一翻掠向了欧阳名。

    那欧阳名是见巫行云在和风启、时迁说话,所以心中一动在此时机毅然发动了偷袭,却不想早被巫行云看破,单掌一震,掌力如滔天巨浪,卷起了无数墨绿色的,一看便是淬过剧毒的暗器扫到了一旁。脚下轻点,仿佛在花丛间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衣袖射出就去拂欧阳名的穴道。

    欧阳名眼中精光闪烁,这一招看似不过是普通的衣袖打穴,却实际上蕴含着极强的内力,这丝质的衣袖在内力的加持下,如被击中必定是相当于被巨锤砸中一般,而且还能顺势封住穴位。看其扫动过来,自己的上身穴道居然尽数在她的一拂之下,心中一凛,脚下一点人仿佛被衣袖带起的风吹起的小草一般,轻飘飘的就绕过了大树,反身一掌对着巫行云的左臂拍去。

    巫行云冷哼一声,左脚一趟,身形伏低,借着一起之力将对方的掌力引动,顺势一肘点了过去,正中欧阳名的右肩。

    欧阳名只觉得整个肩膀仿佛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就麻木掉了,急急的在树上连点,平平的直立而起,左掌探出直取巫行云的脑门,到了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怜香惜玉之情,能不能逃走还是两说。

    巫行云身形一侧,让过掌力,却是心中一凛,急急的一旋,堪堪避过了他手中暗藏的匕首的毒蛇般的一击。

    欧阳名见此招无用,心中更加忌惮,此女子的对战经验绝对是丰富无比,身形一顿往后一翻,凭空一个燕子三抄水,就往后掠去,一击不中立刻远遁。正是知晓了巫行云的厉害,没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会选择和巫行云硬拼。

    不过他想走便能走的了吗?如果这么轻易的就能逃走,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岛主也不会尽数被巫行云控制住了。

    而欧阳名自负轻功无双,耳边细听并没有衣襟振振之声,心中想到:还好,没有追来!却忽然心中一凛,一个身影闪出,傲然的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树枝上,飘飘若仙,不是巫行云又是何人?

    “你,你……”欧阳名指着巫行云道,却是惊讶于对方的轻功居然远胜于己,手上一探已经擒出三把飞镖分品字形就对着巫行云射去,身形一转已经消失在了树后。

    巫行云冷哼一声,掌力震出,那三把飞镖连同暗中藏着的细如牛毛的飞针也被震飞,脚下微微一顿借着树枝的反弹之力,人似离弦之箭一般直直的追着欧阳名而去。

    欧阳名百忙中一回头,看见了冷冷望来的巫行云,脚下不由便加快了速度,却始终无法甩脱其人,心中一狠忽然强行停住身形,手中匕首反刺而出。

    这一下忽然间的攻击,如果换成一般人恐怕因为追之过急,导致收势不及就会自己撞上去了。但是巫行云却不会,也不见她怎么变动,已经绕过了欧阳名,那匕首刺中的不过是她的残影罢了。

    欧阳名匕首刺出早就感觉到不对,他也是一名杀手,自然知道匕首入肉的感觉是什么样的,看到眼前的虚影渐渐化去,心中大惊缓缓的回过头,却见巫行云果然就在身后。当下匕首忽然甩出,连续劈出数掌,还带着些麻痹感觉的左手在树枝上一带就要继续逃走。

    巫行云冷哼一声,单手一探,天山折梅手忽然使出,在那匕首一贴一旋,匕首仿佛忽然有了灵性一般,掉了个头来,直扑欧阳名。左掌在胸前画出一个半圆,一招白日参辰现画出了无数掌影化去了对方的掌力。

    而那欧阳名急急的逃走之际,却忽然感觉到脚下一痛,却正好踩在树枝之上就要再次跃起,却身形一个踉跄,如不是双手一扣,抓住树枝,险些便要掉落树下了。低头看去,却是大惊出声,自己的脚怎么会断掉了?那鲜血此时如泉涌一般的流出,早已经将树枝染红,此时犹在那不停的喷涌而出。

    他的匕首本就不是凡品,又加上了巫行云的内力,自然是锋利无匹,削断了他的脚腕第一时间,他居然还没有感觉到。急急的点住了穴道,止住了流血,不然的话怕不用巫行云动手,就会失血过多而死了,却也失去了逃走的机会,只能看着巫行云仿佛凌波仙子一般御空而来。

    却见巫行云并没有出手攻击自己,反而看向了自己身后道:“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呢?”

    欧阳名回头看去,却见一个人影缓缓的从树枝间走出,赫然便是自己的师侄,那驻守汴京的清风楼的副楼主!也正是在城中发令,要找出风启杀之的那人。

    但见这人身材极矮,偏偏还十分肥胖,仿佛一个酒桶一般。头发被卷成发髻用冠束着,抚着颌下的怪异的短须道:“阁下却是不凡,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本座佩服!”声音尖利无比,仿佛用刀在铁上刮过一般的刺耳。

第一九零章 飞剑百里慕天

    汴京城外有处丛林,里面花草无数,鸟兽良多,本是皇家猎场,却因为几十年前有怪兽的传闻被渐渐的荒废了。不过这丛林并没有因为没人来打猎而变得一蹶不振,林中鸟兽少了一个最强大的天敌,自然是活的更加的滋润。

    而此时的丛林中更是远胜以往的喧闹,天空中无数的鸟雀飞腾不止,盘旋飞舞在半空之中仿佛百鸟朝凤一般。它们不敢落下,因为丛林中那两股恐怖的气势让它们不敢归家。

    这两股气势一股正是巫行云,而另一股毫不逊色的却是清风楼的副楼主,人称“飞剑”的百里慕天!

    这百里慕天身材矮胖,堪堪只到巫行云的腰部,长得像个侏儒却让人不敢小觑他,因为他在江湖上的传说却是让人根本也无法也不敢小觑他半份。

    一手傲视群雄的飞剑之术,那些敢小觑他的都死在了他的剑下,却又有何人还敢小瞧他?何况这还只是他显露在外的实力,其真实的实力江湖上根本无人知晓。

    因为害怕自己的手下拿不下风启,所以亲自出手了,本来看见了那欧阳名现身,已经准备离去了,但谁想到巫行云忽然出现了,而且在他正要出手偷袭之时,立刻便被喝破了藏身之处,落得只能与其对峙。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一开始隐藏了气息埋伏左右,巫行云因为要对付欧阳名自然无法发现潜藏起来的他。但是他却也太小看巫行云了,刚刚动了杀意,立刻就被警觉的巫行云发觉了,喝破他的踪迹,也让他失去了暗中出手的机会。

    不过巫行云看着这矮胖的老者却也没有半点的小看他的感觉,对方的气势展开居然是如此的浑厚,即使于己相比也只是略逊一筹,当可算得上是绝顶高手了。遇上了这种敌人,如果还有小觑之意的话,那只能是自寻死路。而巫行云因为曾经的经历却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小觑对方,所以警觉性始终保持的很高,更因此而发现了对方,并没有被偷袭到。

    这个时候风启和时迁等人也赶到了,不过很显然杀手中少了高手,对于风启和时迁反而没有了一丝的压制,从他们身上那又多出来的几条伤口,又少了的几个人,便能得知,他们不仅无法压制风启和时迁,甚至反而被他们打得狼狈不堪。

    众人一到,便能感觉到那股压抑无比的气势,正是两大高手在那对峙。

    风启望着那矮胖的身影,身体不自禁的就颤抖了起来,那是他的愤怒和畏惧!却又是什么样的人居然会让风启这个优秀杀手居然会如此?

    时迁就在风启的身旁,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风启的颤抖,对方的这矮胖老者他甚少见过,但是他也知道这人是自己师傅的师兄算是自己的师伯,武艺如何只听师傅夸赞过,却从没见过。所以对他的感觉并不强烈,低声道:“风大哥,你怎么了?”

    他声音虽轻,但在这样压抑的局面中却仿佛一道惊雷一般惊醒了对峙的双方,随着时迁话音的落下,两人瞬间冲了出去,但听半空中就是一声剧烈无比的爆炸之声,紧随而来的就是仿佛狂风一般的气劲。

    劲气雄浑扑面而来,让众人只能运劲抵挡,只看见那仙子一般的女子临空起舞,衣袖翻飞中,掌力雄浑,居然将自己的楼主压到了下风,这女子到底是是什么人?如此年纪居然有着如此高强的实力。

    不仅仅是众人感觉到了巫行云的掌风凌厉,和巫行云对敌的百里慕天更是切身体会到对方掌力的刚猛,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女子打出来的掌法,偏偏随着双手的舞动,仿佛在空中舞蹈一般,暗道一声:这天山童姥果然不俗!

    不过巫行云的掌力威猛无匹,却始终拿不下对方,这矮胖的百里慕天,仿佛一只陀螺一般不停的旋转着,大部分掌力被他身形带动转移到了空处,剩下的那些却还伤他不得,而这人的轻功,却赫然便是自己师兄那时候经常会提及的“九转腾挪功”,而那御劲的心法正是南海派的不传之秘“九转归元劲”!正是因为这两门神功,巫行云掌力再强,也无法有效的打伤与他。

    身形一退,道:“你是南海派之人?”

    百里慕天旋转的身形于同一时间也停了下来,道:“南海派?据传似乎是南海鳄神,那四大恶人中的岳老三的门派吧?阁下却又怎么将本座去和那种人相比?”心中却是暗付:这逍遥派果然厉害,我仅仅用身法泄劲,居然就被看出了功法来历,难怪前朝一代天骄,那慕容龙城都会命丧那丁一之手。只恨那慕容博不知是晕了头了还是怎么的了,好好的布局,居然忽然放弃了,更想不到的是出家当了和尚,当真是空耗心血几许,白费力气许多!

    这百里慕天,实际上另有一重身份,当年的雁门关一事,真正的他也有参与,不过却和慕容博一样,都是隐藏幕后。甚至因为他的身份,隐藏之深更是远胜慕容博。

    可惜人算天断,好好的策划三十年后成泡影!这让他怎能不气?当初设计挑动官府对空空门的猜忌,借机分化了这天下一等一的情报门派,所图的正是空空门背后所蕴含的能量。事情办到了,自己也借机混入了清风楼,但是合伙人却遁入空门了!

    所幸的是,前些日子的偶然间的一次遭遇,让他心中那渐渐洇灭的霸图,又再次的被点燃了。但是却在机缘巧合之下,两人的谈论之处恰恰是风启做完任务后的藏身之所,当下所有的事情都被风启听去了。

    这风启虽然是自己培养起来的一等一的优秀杀手,冷血无情,但是最近却不知怎么的,忽然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给迷住了,一身武功大为退步。心中也不在冷血,居然想要将自己的事情透露出去,这把兵器不在听命于自己,也不在锋利,自己却又怎能容他?

    所以借着和巫行云说话的功夫,却是微一抬手,仿佛行礼一般,一把短剑已经飞也似的向风启射去。

    巫行云娥眉微锁,脚下一旋抬手就是一掌,正是要击落短剑。但这短剑仿佛一条灵蛇一般居然拐了一个弯斜斜的画出了一个圆弧依然对着风启射去,其速之快让一时失神的风启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重重的刺中腹部,被一股巨力甩了出去,于半空之中就是一口鲜血吐出。

    时迁这时才反应了过来,急急的接下风启,却见他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昏死了过去,但是出手一探,却还有心跳呼吸,拉开衣衫后,只见那自己强行给他穿上的鳞甲居然已经裂开来了,但是却也保证了风启没有被一剑贯穿。所幸的是那瓶丹药还没来得及还给巫行云,急急的又倒出一粒给风启喂下,看见其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虽然气息依然微弱,但好歹不是濒死之状了,这九转熊蛇丸果然对于治疗内伤大有妙用。

    一击未杀死风启,百里慕天也是惊疑一声,却想要再出手已经没有机会了,刚才的突然一招,是巫行云没有想到他的短剑居然受了掌风之力还能自动的射向风启,所以才会给他伤到了风启。但是现在冲了上来,却是哪里还能有机会给百里慕天。

    匆忙间,伸手一探短剑自动的跃入手中,顺势一划,使了个连环剑招,就攻向了紧逼而来的巫行云。

    而巫行云冷哼一声,单掌挥出,一招落日熔金已经打出,雄浑的掌力让失了先机的百里慕天只能选择暂避锋芒,身体一旋,使出了九转腾挪功,一招凤舞峨眉幻化出一只凤凰就对着巫行云冲了过去。

    巫行云举目望去,但见入目便是一头通体金红的,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已经被其身体的高温给烘烤的碎裂了一般,一声清啼之中,尖尖的长喙就对着自己啄下。

    她冷哼一声,根本不去理会这些,屈指一弹,正中隐在这幻象后面的短剑,一声清脆的声响,这这天的凤凰忽然间就消失了,现出了后面被指力荡开的短剑。

    但是这短剑歪出了一些后,忽然变了个方向依然对着巫行云冲了过来,其速之快远胜飞矢!

    巫行云双眼中精光闪过,暗道一声:飞剑?脚下一旋,仿佛踩错了步伐就要跌倒之时,还来不及做出闪避就被短剑穿身而过,却并没有一丝声响,一滴鲜血流出。

    那被贯穿的不过是她踩着凌波微步留下的残影罢了,她的真身早已经离开了那,绕到了百里慕天的身侧,并指成戟一指点出,正中惊讶的百里慕天的左肩。

    轻微的“波”的一声响,一个血洞瞬间出现在了百里慕天的肩头,不过他却毫不气馁,脚下猛的用力,踩着树枝就使出了九转腾挪功,身形旋风般的扫过,闪过了巫行云接下来的攻势,连带着短剑盘旋飞舞的就对着巫行云冲了过去。

    巫行云自然不会惧他短剑,掌力一分使了个擒拿法居然就要硬生生的用手掌拿住这把短剑,夺了对方的兵刃!这天山折梅手经她施用出来,却是一招三式,分上中下分袭而至,下可真气化形凌空虚探,直取刀锋泄其之势;其中可分指夹取,掠其刀面;上可爪力迅捷直取刀柄,夺其兵刃!

    却是劲气一触,心中忽生警兆,身形瞬间带出片片残影就避了开去,只听一声“哚”的闷响,这短剑中居然射出了一把匕首,正钉在刚才巫行云所站立的地方后面的树干之上,入木三分!

    如不是巫行云见机不妙立刻闪开,这机括之力射出的匕首,即使不会杀死她,却也定然会让她受伤不轻。而看这匕首上墨绿墨绿的颜色,便知道上面淬了剧毒,如被划伤一点,即使不中毒身亡,也要耗费内力压制剧毒,那到时候自然就不会是这百里慕天的对手了。

    心中惊讶于对方的心机,右手一探,腰间那本来不过是随身带着不准备使用的青霜剑发出一声龙吟跃到了她的手中!这把神兵,自从到了她的手中,却还没有使用过,因为其意义不过是为了配丁一的紫电罢了,而且这江湖上又有几人能逼得她使用兵刃?

    这百里慕天却也算是难得高手了,尤其是心机极深,一不小心即使大占上风也会被他击杀。所以当下不再犹豫,宝剑瞬间刺出,一招踏雪寻梅,正是天山折梅手中的一招擒拿法,却被她信手拈来化作了剑法,剑气呼啸洞穿了空气,发出了“呜呜”的凄厉之声,已经直指百里慕天的肋下。

    百里慕天早就看见了巫行云配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心中自然对其有所提防,虽然很是感慨那样的一击都没有伤到对方分毫,却心志弥坚,也不会就此乱了自己的气势。单手一引,短剑自巫行云的背后就对着她的背心射去。

    如果巫行云不闪不避还是一剑刺下,那自己最多受伤,而对方却绝对会因此毙命亦或重伤!

    巫行云自然不会这么傻,感觉到背后破空之声,身形一升居然直接从百里慕天的头上掠过,反手一剑下撩,正对着百里慕天的脑后刺去。

    百里慕天自然没有料到巫行云居然有如此绝妙的身法,前有自己的短剑呼啸而来,后又凌厉的剑气逼至。却是不慌不忙,一声暴喝身形一侧短剑在半空划出一道半圆已经飞袭巫行云,左手一指点出,挡下了巫行云的剑气。

    身形不退反进,一个转身就追着巫行云而去,短剑仿佛游蛇一般在树枝间飞来飞去,直直的追着巫行云的身形不落。左手间却已经擎出了一把飞刀,眼中精光闪过,飞刀瞬间在手中消失了。

    仿佛只是刹那间已经出现了巫行云正要掠过的方向,看那样子如果巫行云还要继续冲下,必然会自己撞上飞刀。而选择停住身形或是往左往后,都会导致身形一滞,到时候那背后紧随而至的短剑就能要她好看!

    巫行云不疾不徐,吐气开声,一声清叱单手一掌劈出,劈空掌力已经卷住了飞刀,但因为发掌的关系,身形果然微微的一顿,那背后的短剑瞬间射到。却从她脚下飞了过去。却原来她借着这一掌之力已经将身形的前冲指力转成了向上的升力,堪堪避过了短剑,反手一剑削出,却是落在了空处。

    难道是她出招失误了吗?

    当然不是,原来刚才她被短剑追着的时候,左闪右避都无法甩开,心中暗赞这飞剑之术果然厉害,却忽然在眼前的飞刀那刀芒之上,瞥见了一丝反光。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聪明如她瞬间便清楚了这飞剑秘诀。

    青霜宝剑发出了阵阵龙吟之声,横扫而过,凌厉的剑气落到了地上直直的犁出了一条深沟,却是忽然听见了一声极细微的声响。

    这声音极为细微,在这两人争斗之时不凝神细听几不可闻。但是巫行云却听见了,不仅仅是听见了,而起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双脚踢在树枝之上,借着一弹之力,身剑合一就冲向了百里慕天。

    百里慕天此时脸色却是极为难看!这引以为傲的飞剑之术,居然这样就被对方破解了,虽然这手法说起来极为简单,但是能够想到并破解的人却鲜有。

    这飞线御剑,所用的丝线是极北之地的异种冰蚕所吐,每次吐丝只吐手指长短一些,一般性都是一年一吐,有的时候甚至几年不吐也有可能。但这丝线得来不易,却也是极为有用,刀剑难伤,水火不侵,配上他的飞剑之术,端的是威力无穷。

    想当初他为了得到足够的丝线,足足牺牲了自己上百名的手下,才收集到了这些。因为这异种冰蚕有个特性,那就是会如同水蛭一般寄生在人体上吸血而活!但是这血必须是心口之血,而且越是功力深厚的越是可以让冰蚕吐丝,因此他不惜逼死了自己的手下就是为了弄到这些丝线。

    而且这丝线也的确是刀剑难伤,往日里不是没遇到能够绕过飞剑攻击丝线的,但是却都无法伤害到它,反而会因此失了先机被他御剑杀死。

    可是却偏偏遇上了巫行云,手持上古名剑,一身内力比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是极为刚猛的内力。配合着她是女子体格,阴阳交汇,宝剑配上这威猛的内力,瞬间便削断了他好不容易取到的蚕丝,更破了他的飞剑之术!

    虽然剩下的丝线还足够他在五六丈的范围内使用,却也不再是飞剑了,顶多算是御剑!

    看着巫行云直扑而来,心中闪过一丝愤恨,以手为剑,一招分云断空就使了出来,九转归元劲下,内力一股更胜一股的从他的手臂上盘旋喷涌而出,剑气从手指上仿佛灵蛇一般的忽隐忽现,磅礴浩然,居然堪堪挡住了巫行云的一剑。

    巫行云感觉到百里慕天那古怪的内劲,暗道:九转归元劲?这剑法是!内力运至,却是剑气忽涨,却依然没有破开他的内力,借着反弹之力,半空中轻巧的一个转身就落到了地上,却是眉宇间神色肃穆,冷冷的道:“姥姥却是不曾想到,居然在这里还能遇到阁下!”

    众人听巫行云说话,只觉得云里雾里的,这不是自己的师叔吗?而且都打到现在了,难道还能算是遇到?

    疑惑间,却听百里慕天长叹一声道:“本座便知晓,这一招使将出来会被你认出,却是被你给逼了出来!”说着话,却是身形诡异的一阵扭动,忽然间便长高了许多,比之巫行云都要高上半头,那脸却也变得是面如冠玉,一身衣物虽然不再合适紧紧的缠在他的身上,却半点难掩起风采。

    巫行云道:“果然是你,你使出了九转归元劲,我心中便有所怀疑,而这剑法应当是玄天剑法吧?”顿了顿,又道:“‘千面郎君’,司马恪!你隐姓埋名易容他人又为何?”

第一九一章 千面郎君司马恪

    司马恪是谁,怕是只有五十年前的老人才会知道这江湖上还有这等的奇人!

    他是那种只要给他些许东西、些许时间就能变化万千的奇人!甚至,他能够易容成你身边最为熟悉的人,而让你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发现,这等的易容术当真是世所罕见!

    不过据说,在三十年前,他已经被空空门的“飞剑”百里慕天在百步之外取了项上首级,此后江湖中果然再没听说过他的消息!

    而这些清风楼的年轻的杀手们,又哪里会知晓这些数十年前的江湖传闻?

    饶是他们再怎么猜想,却也无法想到这清风楼副楼主,自己的师傅或者师叔,居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亦或楼主早就已经被其杀死,他是易容混进了清风楼。但不管怎么说,这千面郎君司马恪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闻过呢?

    但那在司马恪身后的欧阳名却是满脸惊容,道:“千面郎君?你真的是千面郎君?”顿了顿,又道:“是了,你这缩骨**和独一无二的易容术,却是别无他家。老夫想知道的便是,你到底是杀了百里慕天后易容,还是百里慕天本来就是你的另一个身份?”

    司马恪,手掌拂过下颌,那短短的胡须瞬间被他扫下,听见了欧阳名的问话,却是笑道:“欧阳先生果然好见识,你所说的两者应当都可以算得上。因为真正的百里慕天早在三十年前就被我杀死了,而我易容成他却也的确是为了给自己找了另外一个身份。”

    欧阳名喃喃道:“原来如此,你成名许久,又怎会被百里轻松杀死。却原来一切不过是你的计策,你三十年前便已经混入了清风楼,难怪那段时间老夫总觉得百里慕天有些奇怪,但是你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之事,也让老夫放下了心中疑惑,现在想来当真是糊涂了,没有好好的调查一番。”

    司马恪冷冷一笑道:“你没动手那是你的幸运。”

    欧阳名身子一震,又听司马恪道:“江湖上谈起本座来,多以本座擅长易容来说,说本座能够千变万化,已是换装易容的绝顶!却又有几人知道本座的武功同样是绝顶之流,你那时候的怀疑,你以为本座没有看出来吗?不过是你后来没有在追查下去罢了,倘若你纠缠不休,怕是现在世间早已没有你这人了。”这言语间是一种绝对的蔑视,偏僻又让人觉得他这话似乎一点不错,这人便是有这种本事让人能够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他的话,即使他是如此的嚣张,如此的鄙夷!

    巫行云眼中扫过,看见欧阳名居然被司马恪气势压住,已经没有一点高手的气质了,心知他心智被夺,已经无法在对抗这司马恪了。说来却也对,他身受重伤,一只脚都被削断了,正是心神不定的时候,突然间发现身前的师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双重的打击下,被司马恪的气势一压,心神颤动。如果他今后不能堪破这重心魔的话,今后他的修为怕是再难寸进了!

    而司马恪这样做,很显然是绝了后患,毕竟前有巫行云,与之对战必定要全神贯注,如果这身后被一个高手偷袭的话,必定会腹背受敌很可能因此丧命。所以他才会一现身不忙着对付巫行云,反而气势一展选择了压垮欧阳名的自信,只有压垮了他,一会对战巫行云才不会再有什么顾忌,也能全力的发挥。

    甚至连周围清风楼的杀手和时迁,都被狂傲不可一世的他给震慑住了,一时之间,场中无比的宁静,气氛极其的压抑,那种感觉便是如同一座大山压倒了下来一般,几乎就是透不过气来了。

    巫行云冷冷的注视着司马恪的一举一动,这人自从恢复了本样后,一身气势不减反增,居然已经隐隐的有要压过自己的感觉了。却正是对方,借着压垮欧阳名和震慑众人,将气势提升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即使刚才是巫行云略占上风,现在的场面却对他极其的不利。因为这司马恪已经将周围的一切同化到了他的气势之中,这里仿佛已经变成了他的地盘!

    巫行云知道,不能再让他这样肆无忌惮的嚣张下去,不然的话只要有人顶不住这恐怖的压力倒地的话,他的气势立刻就能顺势压垮自己,到那时候就不好了。当即内力运至青霜,剑身颤动发出阵阵龙吟之声,在这沉闷无比的空间中仿佛忽然注入了一股活力一般,虽然没有打破对方的压制,却也不会落到了被动!

    司马恪眼中射出两道神光道:“灵鹫宫宫主果然不凡,却让本座好好的讨教一番!”话音落下,滔天的气势忽然一变,凭空仿佛凝聚成一只恐怖的怪兽模样,对着巫行云咆哮的就冲了过去,那大张的口中是如刀般锋利的锯齿,那狰狞的面目上是一双仿佛从地域而来的邪恶的双瞳,那双挥出的双爪,仿佛连天地都会被其生生撕裂一般。这已经是势和气的完美结合了,凭借着气控制了势,幻化出了如此诡异的攻击,又岂是一般的戏法可以相比的。戏法可是无法伤害到巫行云,而这头怪兽可是能够伤到她的!

    巫行云冷哼一声,这司马恪在出招之时还想着乱我心神,而这攻击又是如此的凌厉。望着堪堪扑到的怪兽,脚下一旋,凭空带起一阵旋风,一瞬间在众人眼中仿佛看见了百花盛开一般,在这玄妙的景象中,巫行云仿佛百花仙子一般的已经带着漫天的花辨就绕过了怪兽。

    青霜一指,无数的花瓣瞬间汇聚成了一把五彩缤纷的宝剑,就对着司马恪刺了过去。不管你是幻术?还是已势御劲,在我逍遥派中,却也不过尔尔!

    司马恪心中一凛,这鲜花宝剑看似是柔弱无比,毕竟由鲜花组成的宝剑又有什么力量可言?但是他相信这宝剑绝不会如此简单的,单手一招,短剑自地上跃起,后发先至仿佛一条巨蟒一般携着无边气势就对着花剑吞了下去。

    却是凭空一声巨响!

    两人凝聚的剑气相撞,让众人几乎无法站稳身躯,踉踉跄跄中却看见那满目的幻觉似乎都已经消失了一般。清晰可见的是两股真气撞到了一处,空气仿佛都因此而破碎了。心中惊讶于两人的实力,却是急急的往后退去,这种等级的战斗仅仅是外泄的真气已经足够杀死他们了。他们虽然是杀手,是不怕死的,但是无缘无故的因为观战而死却没有谁会答应,而那原本已经昏死过去的风启更是被这股气劲给生生震醒了,在时迁的搀扶下掠到了一旁的大树之上。

    司马恪接了一招,感觉到巫行云的剑气厉害,心中想到:这逍遥派我当初也曾有过暗中观察,除了那丁一似乎无人擅长剑法什么的啊,到是那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极为有名,我修改了九转归元劲不正是用来对付这两门功夫的吗?怎么会然间居然会有如此厉害的剑法?当下退出两步,一个凌空翻身落在了树枝之上道:“阁下的剑术很是精妙,可否告知是什么剑法?”

    巫行云连退三步卸去了气劲相撞产生的巨大力量,与第三步上已经是止住了后退的身形,地上泥土崩飞身剑合一就对着司马恪冲了过去,半空中才听见司马恪的问话,心中一顿,剑招不停有什么话等打完了再说也是一样!

    司马恪见巫行云不理会自己,冷哼一声,从来只有他可以不理会他人,又有谁可以违抗自己的命令?在树枝上借力反弹,人在半空忽然转过身型,接连两转已经避过了一道凌厉的剑气,手中短剑一挥一招黄龙醉月斜斜的对着巫行云的胸前刺去。左掌一震,手上本来就绷得极紧的衣袖被内力炸烂,暗蓄内力的大摔碑手便暗藏其后。

    巫行云反身一跃,凭空掠出三四丈,居然不去和他纠缠,显然看出了对方的后招,在树梢上一点,借着细微的反弹之力再次回转过来,手中青霜一震无数道的剑气刺出,仿佛半空中盛开了无数的鲜花一般,当真是剑花朵朵,夺人心魄!

    司马恪暗道一声可惜,这天山童姥居然如此谨慎,想要尽快的拿下却已是不可能了,但又不能和他久战,自己和人约好了要拿风启的头颅前去应邀,这谋天下的大事怎能因为她而毁掉?

    当下不闪不避,手中短剑挥出,正是玄天剑法呼啸而出,丈许的剑芒自短剑上射出,却是如此的厚重而威猛,一时之间漫天的剑花尽数被这威猛无匹的剑气劈散。去势不绝,直扑巫行云。

    “好!”看见司马恪的玄天剑法如此精妙,已经达到了大巧若拙的境界,不仅没有心生半分畏惧,反而大赞一声,青霜一递她自创的“百花错”已经施展了开来,但见青霜宝剑似乎忽然间就化成了一把花剑,那令人眼花潦乱的百花之中却是杀机暗伏,花朵一朵朵的冲出,每一朵便是一道剑气似火舌一般的喷出,数百道过后,纵使是天下无双的玄天剑法也被消耗殆尽。

    就在司马恪惊异的眼神中,剩下的巨大的一朵洁白的雪莲忽然盛开了,从中而出的是一个仙子,身剑合一而来。心中顿时大惊,短剑瞬间脱手射出,这飞剑的功夫虽然因为蚕丝被断已经无法施展,但是在周身范围内以气御剑,却依然是操控自如,这本来就是修炼玄天剑法必要的舞月剑诀,这“舞”字,便道出了个中精妙,仅凭着双手真气的流动牵引着短剑在身前盘旋飞舞!

    只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正是短剑缠上了巫行云的宝剑,发出的兵器相交之声。你能用剑气化解掉我的剑气,难道我便不能用剑气来化解你的攻势?司马恪心中暗想,左手已经开始蓄力,九转归元劲在左手之中一股接一股的聚集起来。

    这九转归元劲如果真的让他发挥到了极致,那即使是天神下凡怕也讨不了好。因为这已经是超出了人类境界的招数了,人力有时穷,但他就是将这股力瞬间激发,积聚起来,一股接一股,真气在穴道内飞速的盘旋汇聚,然后随着手臂颤动使出,那便是石破天惊的一击。但是自从九转归元劲初创以来,从无人能够积蓄到九股力量的。

    因为这第一股是最容易的,根本不需要用九转归元劲也能施展得出。但第二股便是双倍的盘旋压缩,在九转归元劲的奇异功法下,能够让每后一道真气积攒出前一道两倍以上的威力。

    但这招数虽好,却对于手臂和身体的负担太大,你有可能还没有积蓄到足够的力量,体内的力量已经充爆了你的血脉,那到时候也不用想着杀敌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

    如司马恪,他所能聚集到的是四股力量,却已经是惊世骇俗了,这第四股力量打出的话,那便是八倍于自身的力量啊。问天下又有谁能够当下八个他的全力一击?

    巫行云从逍遥子处知道的九转归元劲,看着他左手诡异的膨胀起来,上面的经脉纠结仿佛一道道小蛇在胳膊了窜来窜去,心中已经知晓他要使用九转归元劲了。当下不敢再让他蓄力,身体一旋,迎着司马恪的玄天剑法就冲了过去。

    短剑飞来,削断了她的几缕发丝,却没有拦下她,这逍遥派的绝顶轻功身法“凭虚临风”,却不是这么好阻拦的。来到近处,青霜由上而下的直劈,凌厉的剑气仿佛要将司马恪分尸一般,呼啸着就落了下来。

    司马恪眼中精光爆闪,知道这时候已经是生死一线了,左手虽然还没有积蓄到足够的力量,但也容不得他在蓄力了。当下吐气开声,左掌一招大摔碑手就迎着剑气拍去。

    肉眼可见的青色掌力瞬间就震散了剑气,去势不绝对着巫行云冲去。

    巫行云暗道一声:好厉害的招式!身法施展到了极致,却已经被司马恪牢牢的锁定了身形,眼见无法闪避。当即大喝一声,青霜电射而出,一招七虹剑法带出一连窜的星光就对着掌力刺去。身形同时变得虚幻无比,却是传自金台的飞仙诀!

    正是要用这毕生功力的一击来挡下对方无匹的掌力。

    两股气劲相交,瞬间一股罡风刮过,众人尽数被扫出,附近的树木更是直接被连根拔起。紧接着一股轰然的巨响传来过来,这大地仿佛因此也震动了起来。

    两人交战的地方,赫然已经深深的塌陷了下去,深深的坑旁是两个人对峙而立!

    司马恪面无表情,死死的盯着巫行云看,虽然全身没有一丝的伤痕,但其左手背在身后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却是还在不停的打颤,显然因为九转归元劲的关系还有巫行云毕生功力的飞仙诀导致的后果。

    而巫行云却也不好受,绝艳的容颜上已经是满布汗珠,呼吸急促,胸口一对骄傲剧烈的起伏,这九转归元劲虽然用飞仙诀挡下了大半,但剩下的却是尽数的接了下来,如果不是最后关头凭借着云体风身的妙效,她怕是不死也重伤了。心中一凛:这九转归元劲,师傅怕还是说的简单了,这门功夫已经当得上是绝世神功了,如果被他积蓄到足够的力量,这世间还有谁能够完好无缺的挡下?

    不,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却不知道他现在找到了那周侗了吗?心中虽然想到了丁一,却反而还在想着丁一是不是找到了那人,反而丝毫不去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时候,一个身影忽然从一旁走出,却让巫行云心中一惊!虽说自己消耗了大多数的精力在司马恪身上,但这人能够瞒过自己的感知,却也绝对是个高手,就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正思索间,却听这出现的老僧说道:“却想不到中原当真是卧虎藏龙,一个女子也能有这等的身手,老衲佩服!”说着又看向了司马恪道:“老衲却没想到百里施主居然是千面郎君!当真是匪夷所思,我等的大事看来有待三思啊。”

    是敌非友!而且这人知道了司马恪的身份,很显然已经藏在附近有一会了,不然绝不会知道百里慕天便是司马恪!巫行云心中想到这,却是对这古怪的瘦高老僧充满了戒备,对方两人都是绝顶高手,却不知道自己又当如何应付?

    司马恪头也不回的说道:“伽星大师,你莫不是准备反悔?亦或是看本座如此模样,觉的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吗?”

    伽星大师笑了笑道:“施主多虑了,出家人不打妄语,当初的商谈自然不会去违背。不过施主身份的暴露,却又如何把持清风楼?”

    司马恪扫视了一下四周道:“本座自有手段!”顿了顿又道:“大师还是想想怎么应对这天山童姥吧?要知道不解决了她,那知晓我等密谋的风启却是杀不掉呢!”

    伽星大师,看了看巫行云道:“这位女施主当真是国色天香了,却还有此等实力,却为何要叫天山童姥呢?老衲很是费解,却更是不解女施主为何要阻拦我等行事?”

    巫行云不去理他,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的调息一番,来应对接下来的大战!

    伽星大师看见巫行云美目微闭,心中一动便猜到了她的想法,当下笑着走上前就是一掌拍出,自然是要打断巫行云的调息,刚刚的言语相试不正是为了确认她到底有无受伤吗?看见了她不说话,自然是认为其受伤颇重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当下哪里还有一丝的犹豫。

    掌力雄浑带着呼啸之声就对着巫行云的腰腹间拍下,巫行云冷哼一声,即使是刚才接了那九转归元劲,全身内力不剩多少,但她可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凌辱的可悲女子。脚下一动,凌波微步瞬间展开,青霜一震反削他的手腕。

    伽星大师道:“却原来女施主还有气力,却为何不理老衲呢?”嘴上虽在说话,手上却不慢,一招快似一招的连环不断的攻向巫行云。他刚才藏身树顶却是瞧得仔细,这女子出手极为威猛,身法虽然飘逸无双,但是内力无匹,掌法精妙,剑法卓绝,更是毫不退避,那是硬碰硬的对撼!所以现下使出了如此的身法来闪避自己的掌力,却正是可以证明她即使没有受伤,却也是内力不足了。

    时迁看见巫行云被打的到处游走,心中甚急,又看见司马恪有要动手的模样,当下急道:“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风启咳嗽一声,目光扫过道:“暂时无妨!”说的正是巫行云暂时不会被打伤,但暂时过去后却又会怎样即使是他又怎会知晓。

    却就在这时候,两道声音同时传来,道:“敢欺负我师妹,你找死吗?老家伙!”

    “住手!”

    众人身形一震,这两人好深厚的内力,光是声音就能震动自己的体内气血。却也知道了这两人却还在远处没有赶来。

    司马恪听到那后面的声音心中已经知道是谁来了,当下顾不得自己的左臂依然麻木无比,脚下一顿就冲了上去,正是要助伽星大师拿下巫行云!

    但巫行云听见了前面的声音却已经是心中安稳,更是甜甜的笑了出来,踩着凌波微步守势尽展,却是防了个滴水不漏,一时之间便是两大高手联手合击却也攻她不下。

    时机转瞬即逝,在他们攻出了第六十招的时候,一声暴喝,一道铺天盖地的掌力就对着伽星大师落了下来,紧随其后的正是一条身材高大的壮汉。

    而同一时刻另一人的攻击也到了,并指成戟仿佛一杆长枪大矛,携着一往无前的无匹气势就对着司马恪射来。

第一九二章 战而逃之

    “砰,砰!”

    两声巨响传出,只惊的天上的飞鸟呼啦啦的乱飞不已。

    在巫行云被人围攻之际,及时赶来的不是他人,正是丁一和周侗!

    周侗在京城势力不小,他弟子探的消息后说了出来,立刻将丁一和周侗从聊家常之中给拉了出来,这才会在此时赶到。

    丁一先是扫了一下对面两人,问道:“行云,怎么样?”

    巫行云摇头道:“无妨!”她个性刚强,即使险死还生,也绝不会示弱人前。刚刚瞬间的对拼,她几乎就要防守不住被打伤了,但现在却还要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来,自然是不想丁一担心分神。

    司马恪看见了丁一和周侗赶至,心中知道再想杀死巫行云那是白日做梦了,狠狠的看了一眼巫行云和风启。心中十分的后悔,只觉得刚才应该趁着巫行云被缠住的时候,击杀此子,这样即使丁一赶来会心中生疑去调查,但调查必定要耗费时日,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的被动!

    司马恪的怒视被丁一看的正着,当即怒喝一声道:“那家伙,看什么呢?你姓甚名谁,说来听听!”他心中将自己师弟师妹都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看见巫行云被人逼得香汗淋漓,心中早已是怒气横生了。这司马恪也是自己倒霉,撞上了怒火冲天的丁一。

    伽星大师道:“老衲有理了,施主是……”

    “闭嘴!我问你了吗?老家伙,不好好的吃斋念佛,到中原来惹是生非,你既然要说,那便说说你又是谁?”丁一本来想叫他秃驴的,但是想到少林寺的僧人,最终还是说了老家伙。

    伽星大师眉头一抖,看了看丁一,自他成名以来何曾被人如此小觑过?但是感觉到丁一站在那仿佛高山一般的气势,心中知晓这壮汉必定是个绝顶高手,何况刚才接下的一掌,到现在自己的手掌还有些酸麻,当下道:“老衲人称伽星大师,来自天竺佛国,阁下却又是何人?”说话的时候在天竺佛国还特别加重了下语气,意思仿佛在说,你们的佛教就是我天竺传过来的,我便是你的主上一般。

    丁一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意思,冷哼一声道:“天竺自己内乱不止,一个佛教要到了中原才得以发展,却不知道哪边是主,哪边是从?何况你不通佛家精义,出手伤人便是不对,又有何值得骄傲?”

    这时候时迁已经扶着风启过来了,道:“老大,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大哥看看?”他知道这时候插嘴极是不对,而且对方高手在侧,更是不应该打扰丁一。但是风启吐血不止,却又是在担心所以才在这时候走了上来。

    丁一冷冷的扫过伽星大师和司马恪,道:“周侗,帮我看着点。”说着话,转身已经拿住了风启的手腕,真气一探道:“心脉被断?”顿了顿又道:“不对,只是心脏受了重创。”看了看风启胸口破碎的鳞甲,还有他的神情赞道:“即使有鳞甲护身,你能熬到现在也足以证明你毅力过人了。”说着话瞬间出手一连几点,碧绿色的真气自他的手指间吞吐不定,正是乾坤指法,回春诀!

    这要是风启心脉被断的话,他想要救必定是又要大损元气,但是因为鳞甲的保护虽然遭受重创,但生机不断,却已经可以用回春诀来加以调养了。忽然间眉头一皱,反手一指弹去道:“到底是什么隐秘,到了这时候居然还想杀人灭口。”

    一声清脆的响声,但见一把暗伏在草丛中的短剑被丁一直直的弹飞,正是司马恪暗中使了巧手将短剑用特殊的手法无声无息的贴着地面往风启射去。却不妨丁一六识敏锐,第一时间就识破了。

    司马恪道了声:“丁一便是丁一,果然不凡!”

    丁一目光一凝顺手点了风启的睡穴,缓缓站起道:“你又是何人?”能够第一眼就认出他来的,江湖上鲜有几人,这人难道是那时候的人?或者就是时刻关注着自己的人,那这人的身份却是值得探究了。

    司马恪抱拳一礼道:“在下司马恪!见过一字电剑丁一前辈!”

    丁一眼神一凝道:“你果然认识我,司马恪?”

    巫行云接口道:“师兄,这人出名在你离开中原之时,所以你兴许不知,此人外号千面郎君,也是当年赫赫有名之辈!”

    丁一点点头道:“这位千面郎君,不知我师妹何处招惹了你?”

    司马恪抱拳道:“这事情说来话长……”

    丁一插口道:“不长,我亲眼所见,你却作何解释?何况你刚才暗下杀手又所图为何?此间秘密是否可以告知我来听听?”

    司马恪愣是没想到丁一会如此抢话,而且如此的蛮横,当下一时之间哑然无语。却又听丁一道:“还有那位大师,怎么?却想到何处去?”却是伽星大师刚刚往后移动了一步,就被丁一一语道破,看到众人望了过来,所幸也不走了道:“这位施主似乎对老衲颇有成见,刚才之事只是一时误会罢了,这厢说开了却也与老纳无有关系,如有得罪,老衲在此赔礼了!”说完对着巫行云深深一礼,却是以退为进要丁一拉不下面子为难于他。

    不过他小看了丁一对于自己关注之人的感情了,亲眼看见你动手了,说一声误会,道一声歉就能算了吗?当即对着伽星大师行了一礼,道:“这礼我等不要,这事情也好解决,你让我师妹打上几拳便是!”

    伽星大师闻言一愣,心中暗道:这壮汉心思百变,却是极难对付,身手又高,还有帮手,却是如何是好?真不应该贪图一时渔翁现身出来,现在反而陷入泥潭难以脱身,这千面郎君是否要放弃呢?说起这易容本事极为精妙,却是我等起事正需要的人物,却不可轻易放弃。

    心中想定,偷偷的对着司马恪使了个眼色,已经有了计较,你要打便打,难道我等还怕你不成?杀你不死,当即便走,你又能如何?

    司马恪自然瞧见了伽星大师的眼色,虽然刚才对方有渔翁之嫌,但此时此刻还只能与他合作,不然的话一个丁一已经够自己喝一壶的了,加上个枪神周侗。如果自己没有于巫行云一战的话,到是可以从容脱身。现在的话,单身匹马面对这两人,却是想走都难!所以伽星大师这时候施以援手,即使心中不茬却也只能接受他的好意了,至于今后报答与否,自然日后再说。

    丁一敏感的察觉到对方的气势已变,却是传音给巫行云道:“行云,你在一旁休息,看着时迁他们。我和周侗来应对这两人!”他的传音只有巫行云和周侗听得见,巫行云自然不无不允。

    而周侗却是微微一笑,心中想到:曾几何时,我便想着可以和丁大哥如金台少爷那般的大战,现在切磋另说。能够并肩而战,却更是快慰!心中所想立刻影响到了他的气势,一把仿佛撑天拄地的钢枪忽然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首当其冲的伽星大师暗付:中原真的是能人辈出了,这老者居然也是个绝顶高手,单看这份气势,怕是自己也是有所不及!看来自己等人的计划必须好好的琢磨一番,却是有些小觑中原的这些不出世的高手了。

    丁一不明白周侗想到了什么会突然如此亢奋,不过却也不会说什么,他能够重视起来才是最好,毕竟对方能够将自己的师妹逼到这般地步,必定有着过人的身手。这等的对战,一招不慎便性命堪忧!

    而且感觉到对方的气势合拢来对抗周侗,心道:从气势来看,那千面郎君气势稍逊,但煞气惊人,显然刚才和行云动手的便是此人了,当要注意。而这伽星大师,一身气势似有似无偏偏能够力抗周侗的气势不弱下风,自然也是绝顶之流。

    想到这,战意迸发,半空中仿佛突然在周侗那把巨枪之后浮现出一尊高大的神将,那双金色的眼瞳冷冷的俯视着众生,只压的时迁等人尽数被压倒在地,心中具是无限的惊恐偏偏又带着一丝崇敬之感。

    本来两人力战巫行云不下,一个历经久战,一个根本就没想要打,气势之上原本合二为一对抗周侗才稍有胜出,现在加上了丁一,瞬间便被压得胸口窒闷无比,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要说能不能战而逃之了,单说气势压垮之下,自己能不能活过他们的当头一击也未尝可知!

    两人互看一眼,眼神的交流中瞬间便知道了对方的心思和自己是一样的,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在气势未垮之前抢先攻击,借此打破对方的气势封锁,不然的话就危险了。心中想定,司马恪首先出招,屈指连弹,三枚指力电射而出,直取两人和他们身侧的巫行云。

    同一时间伽星大师,一声怒吼,双掌合十道:“满树菩提——断罪业!”却是气势一凝,恰如佛祖现身一般,一只巨大无比的金色手掌就对着两人压下,更是梵声阵阵,金花夺目!

    好一招断罪业,却是将掌法和气势完美的结合了起来,光是这阵势便能生生的将一般人给吓死了。看着这巨大的手掌扑面而来,感知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丁一心中暗赞不已,道:由此看来,怕是神话中的一些人都是修炼有成之士了,这样的掌法在凡人眼中怕就是神佛一般了吧?

    随手一掌拍出,掌风横扫而过将司马恪的指风荡开,这时周侗也出手了,双手虚空一拧,手中仿佛忽然便多了一条丈二长枪,所有的气势仿佛忽然间消散了一般,空气仿佛也因此忽然颤动了起来。

    这种诡异的感觉,直将围观的杀手中的几人生生的震出了一口鲜血。

    简简单单的一个进步上刺撩,不带一丝烟火之气,手中那仿佛散发着毫光的长枪飞速的盘旋着就迎着巨掌冲了过去!却是早已经褪去铅华,化繁为简了,而其中所蕴含的威力却是极为凝练!

    虽然和那声势浩大的金手印相比,他的长枪仿佛就是一根小小的牙签罢了。但就是这根不起眼的牙签却直直的钻透了那神佛一般的金手,去势不绝仿佛一条神龙一般呼啸着就扑咬向后面的伽星大师。

    伽星大师望着这破空而来的长枪却是心中大惊,这人居然已经到了大道至简的境界!心中惊讶,手中却毫不慌乱,虽然对方的实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但自己却也不是这么好相与的。双手在胸前一翻,一道佛陀印就对着长枪打出。

    “波”的一声响,长枪枪头被震散,而他却也被劲气给逼得连退五步才堪堪站稳,却毫不停留又是一掌拍出,却是掌印印出,仿佛瞬间重叠了一般,直直的一只通红的掌印从他的手掌上射出,穿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来到了周侗身前。

    而同一时间司马恪的攻击也到了,凌厉无比的仿佛要将大地都要一分为二的玄天剑法呼啸而至。

    剑气未至,周侗就能感觉其上的力量已经刺的自己头皮发麻了,当下不敢小觑,双脚一分,一招蛟龙闹海,长枪上下翻飞仿佛闹海的恶蛟一般在无匹的剑气中飞舞盘旋,直将剑气击散,恶蛟尖啸一声迎着司马恪的掌风就冲了过去。

    却又是一声劲气相交之声,却是两人各退一步,却是因为劲气已经被对方消耗掉了许多,剩下的已经不足以逼得他们连退泄劲了。

    而这之间,周侗对于伽星大师打来的大手印却是毫不在意,因为他相信丁一!

    果然,大手印将要印到之际,丁一一脚横扫而来,但听一声什么东西破裂了一般的声音,却已经破碎了掌力,去势不绝如猛虎下山般携着无匹的气势就对着伽星大师踢了过去!

    伽星大师脚步一垫,身形往后飘去避过了丁一的这脚,看着地上被其踩出一个深坑,却不进反退,直直的便要趁机逃走。

    而丁一却在地上一踏之力,立刻顺势一脚翻飞直踹另一旁的司马恪。伽星大师的这一退,却是将侧身对着丁一的司马恪给暴露了出来。

    司马恪感觉到凄厉的破空之声,待要闪避却已经有些晚了,只能匆匆的一掌打出,却依然被丁一踢在了手臂之上,一声“喀拉”声响,他整个人就被丁一踢得往后飞去,半空中看去那条手臂已经弯成了一个恐怖的角度,很显然那一脚的威力不是他仓促间打出的掌力可以抵挡得了的。

    说起配合来,这两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相信对方,又如何谈得默契一说,跟丁一和周侗想比却不仅仅是实力上的差距了,那种信任更是无法匹及。

    不过司马恪被一脚踢中心中不怒反喜,因为眼角余光中他看见了丁一反手一掌已经追着伽星大师而去,却正是他逃脱的好机会了。感觉到了周侗尚在远处,急急的脚下轻点,仿佛一只雄鹰一般往远处掠去。

    却是身在半空忽然心中一凛,急急的侧身一旋掌力拍出正打在一道飞射而来的枪劲之上。入目只看见那前面的大树被引开的枪劲生生的洞穿了一个空洞,空洞的周围没有一丝的裂纹,由此可见这道真气的凝聚程度已经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心中对于这名震京城的周侗终于有了第一次如此清楚的认识,看样子这人被称为枪神却也不是没有说法的。

    他虽然避过了一枪之威,但是身形也被挡了下来,落地之后左侧便是被丁一打过来的伽星大师,后面正是瞬间赶至的周侗。

    心中知晓想要轻松的逃走却是极难了,当下一掌拍出,左手剑气一凝对着丁一就冲了过去,要想活着离开,只能两人共同努力,不然必定会一个也逃不出去了。

    很显然伽星大师也认识到了这种情况,顺着司马恪的来势,掌力一分引动司马恪的身形助他一臂之力就翻身一拳正砸在周侗的枪身之上。

    丁一双掌连挥和司马恪接连对了三掌,却是连退三步,口中惊疑一声,却是暗道:开始有配合了,看样子因为刚才的险死还生导致两人开始好好的合作了。不过你司马恪左手被废却又如何能挡得下我的攻击?

    转身一拳横扫而出,司马恪冲势太急,被丁一算准了来势,施展身法抢到了内侧,感受到那仿佛攻城巨锤一般的距离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只震得他险些连肠子都要都吐出来了,身形更是仿佛离弦之箭一般被直直的轰飞了开来。

    伽星大师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仅仅三招过后,司马恪就被丁一给打了回来。他此时正在全神应付周侗的枪法呢,感知到背后风声呼啸,眼角余光一带,发现居然是被打得倒飞而来的司马恪。

    急急的一步踏出,侧身闪过周侗的一枪,单手一拂接下了司马恪,却是接连退了两步。这丁一借着旋转之力打出的一拳岂是这么容易的,猝不及防之下,露出了破绽,却被周侗窥个正着,长枪闪电般的刺出,却是在伽星大师的左肋下开了道口子,顿时鲜血淋漓而下,将地上染成了血红一片。

    看着受伤倒地吐血不止的司马恪,伽星大师知道这时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了,当即吸气手掌,忽然平推而出,正和丁一的一掌对上,却是内力一鼓,只听三声炸雷般的闷响,却将丁一生生的震退三步。

    丁一脱口赞道:“好掌法!”却是脚下一点立刻揉身而上一掌横切。

    而一旁的周侗此时扫过地上的司马恪,他却是不屑于去攻击一个将死之人,枪势一转驻与地上去看丁一如何应对伽星大师,手中的长枪也渐渐的随风消逝了。

    伽星大师这时候已经使出了看家本事“菩提诀”,心法运转之下,却是仿佛身体之上裹上了层金漆一般,无比的耀眼,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居然和丁一斗了个旗鼓相当。

    却就在这时候,原本倒地呕血不知的司马恪,忽然对着丁一冲出,却将一旁观战的周侗弄得一惊,哪里会想到这看似重伤的他居然还有再战之力,急急的冲上前一掌递出就要为丁一解了这燃眉之急。

    伽星大师看见司马恪的动作却是心中一喜,手上的攻势忽然加快了几分,正是要逼得丁一无法回身自救。却在他暗自惊喜之时,却见司马恪的身形忽然一顿,心中暗道:难道受伤过重吗?却忽然只觉身形一晃,原本拍向丁一左掌的手掌变成了拍向丁一的面部。

    这一招变化却是让丁一也为之一惊,因为这种变化根本无迹可寻,丁一百忙中回掌相格,同时一肘点出正中伽星大师的心窝,却只觉的对方身形忽然对着自己撞来,未免有诈,脚下一弹身形已经往后掠出。

    却只见伽星大师口吐鲜血却对着周侗扑了过去,被周彤一掌抵住脖颈,哽咽道:“司……马……恪……”却是已经气绝身亡,而再寻那司马恪却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却原来司马恪虽然被丁一打成重伤,却还不至于伤成那般,故意装出那种无力再战的模样不过是想迷惑众人罢了。为此他还是背水一搏,赌丁一和周侗不会攻击倒地呕血失去攻击力的他,而将注意力放到伽星大师身上。

    很显然他赌中了,丁一和伽星大师对上,周侗守在一旁。这样的场面却正好让他从容实施自己的逃跑计划,却是暗中早就用蚕丝缚住了伽星大师,在伽星大师因为对战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瞬间抢出,让众人以为他要攻击丁一,却实际上是在用蚕丝带著伽星大师的双手。顺势一引,伽星大师偏偏还因为菩提诀的关系,没有察觉到胳膊上多了点东西,被司马恪带动手臂,便有了伽星大师忘死攻击的一幕,却让他得以脱身。当真是谋算到了极致,不仅仅算到了丁一和周侗的性格,还算到了三人看见他的动作之后的反应,这才成功的逃遁,这人的心思之毒、之深,当真是天下少有了!

第一九三章 密谋为何(上)

    “想走!”丁一冷哼一声,忽然间带起一阵狂风就朝司马恪消失的地方追了出去,他相信司马恪受了自己一击,必定有所损伤,却不可能逃过他的追捕。

    不过这司马恪明明已经受伤颇重了,但丁一展开身法追出去的时候,却是仅仅能够捕捉的到一丝踪影。这短短的一瞬间,这受了重伤的司马恪居然已经跑出去了这么远,难道他隐藏了实力?

    但实际上并不是司马恪隐藏实力了,他都被伤成了那种模样,还会隐藏实力吗?不过是逃命心切,用出了禁术,一种催动体内血液加速流动循环,让他爆发出潜能的一种邪门武功,名叫:血神**。

    司马恪就是凭借这门心法,在一瞬间就冲出了老远,即使是丁一也追之不及,一路追到了城中,看着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脚下一点便从城门口的人群上方飞越了过去。

    前后左后是趁着城门未关急匆匆进城的百姓,男女老少皆有。身在空中,环首四顾,却哪里还有司马恪的踪影。

    “这位大官人,要买朵花吗?”丁一循着声音望去,去见一个红衣女子正在向一个员外卖花,她的左手反手挎着一只花篮,里面有着五颜六色的花朵。

    丁一看了一眼,将目光收回,忽然腾空而起,在无数人的惊呼声中,居高临下的扫视城中,却依然没有一丝的动静,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在慌慌张张的夺路而逃。落地之时心中想到了这司马恪的外号“千面郎君”!这便是他的本事吗?一入人群,便似鱼归大海,瞬间融于其中,却是再难相寻,这名号果然不是凭空得来的。

    又找了一阵,周围本来议论纷纷的众人也渐渐的散开了,毕竟丁一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个会功夫的江湖人士罢了,在汴京什么人他们没见过?

    这一会,周侗和巫行云也领着时迁、风启赶了过来,本来城门已经要关闭了,不过周侗是谁?在京城,他的威望还是极高的,城门官看见了周侗一路疾奔而来,当下便道:“慢,慢些关!周老爷子还在外头!”

    这便是现实,往日里旁人在这个点要进城的话,除非出点小钱让城门官赏个脸,除此之外根本没办法从城门进城,只能到城外的驿站住上一晚,等明日里开城门再进。但周侗却不一样,非但进得来,那城门官还一脸媚笑的上前迎接道:“周老爷子,您咋才回来呢?都到关城门的点了,老爷子快些进来。”

    周侗点点头,入目便看见了在城门大街上的丁一,那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让几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

    巫行云走上前道:“师兄……”她没有说下去,但是丁一却叹道:“这人手段高超,看样子早就算好了的,我这一路上追来,到了这却是立刻失去了他的踪影。”

    周侗此时也走了上来道:“丁大哥没找到那人吗?”

    丁一摇头,道:“没发现啊,一到这立刻就没了踪影,左右更是不见一丝异动。”

    周侗点头道:“如此看来,他这千面二字却也不是胡说的,却是有些本事能在大哥的眼皮底下溜走,这份易容之术当世无二。”顿了顿抚须道:“不过,大哥是一路追着他而来的,他不可能有那个时间立刻易容,难道是藏起来了?亦或还有同伙?”

    丁一点点头,突然身子一震,左右望去,却是不见那人的踪影,叹道:“看来,我上当了!”

    巫行云好奇道:“师兄,你如何上当了?”

    丁一道:“刚刚那边有个卖花的女子,现在想来却是颇多诡异。”

    众人随着丁一指点的方向望去,却见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卖花的女子,巫行云不解又道:“这和卖花的女子却又有何关系?”

    丁一道:“你说这天色将晚,城门也要关闭的时候,还有谁会在这里卖花?而且那女子一身的艳红,哪里像是卖花的女子。那女子便应当是司马恪易容之人……”说话时已经往那边走去,却在一处角落中发现了一个花篮,里面鲜花犹在,但那女子却早已经不见身影。

    俯下身形却看那鲜花,却是入手便成了枯黄的花朵,便道:“这鲜花想必是他在林中随手采摘来的,然后用独门真气催化,才会有这种惊艳的效果,但是却不能持久,你看,这些尽数枯死了便是最好的证据。”

    众人上前去看,果见篮子里面的鲜花尽数枯萎凋谢了,却和刚才的模样相差甚远。

    丁一又道:“他能够瞬间逃出这么久,而且在路上就弄下了这些花朵,却是心机极深,恐怕还有什么特殊功法在身,不然其即使受伤不重,也不应逃过我的追捕。”

    巫行云道:“这千面郎君据闻曾经在塞外得异人传授一门神奇功法,能够催动血液,让人瞬间爆发出远胜于自身数倍的力量来,想来他能让师兄也追之不上,便是这门奇功吧。”

    丁一点头道:“如此看来却也有可能。”忽又道:“这天下奇功异术当真是数之不尽,却让我好想一一领教一番。”

    巫行云微微一笑,道:“师兄,既然被其逃走了,我等还是先回去看看吧,不要那几个小家伙再出点什么事情。”

    丁一点点头,看着被时迁背负着的风启道:“还好,咱们还有个知道内情的人。”又道:“周老弟,一起来吧。”

    周侗点头道:“自然同去。”

    一路上因为巫行云的话,几人展开身法便往武健那边赶去,到了那见武健坐在院中,他的两个女弟子正在边上聊天,便放下了心,至少这几人并没有出事。

    武健也看见丁一等人回来了,不仅仅带回了自己的徒弟时迁,居然还有名满京城的周侗老先生来至,甚至连那风启都被时迁背着回来了,心中大为好奇几人的经历,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伸手一引道:“诸位终于回来了,晚膳却已经备好了,我等还是用了膳再说其他的吧。”

    丁一点点头,他对于吃饭是无所谓的,但是别人肯定要吃的啊,所以道:“也好。时迁,你将风启背到里屋去,他应该要好好的睡上一天,等醒来了我在给他诊治一番便基本无恙了。”

    时迁点点头,正要走进去,忽然一拍额头惊道:“啊呀,不好!”

    他这一声不好,只惊得众人凝神戒备,丁一急问:“怎么了?”

    时迁急道:“不好了,走得匆忙,将风大哥的夫人留在了洞窖中了!”

    丁一摇头道:“在哪里?”

    时迁道:“在丛林中的一个秘密的洞穴深处,哪里有个地下溶洞,如果风大哥没有去别的地方,那边应当是在那边。”

    丁一道:“走,去看看!”提着时迁走到屋外,忽又道:“行云,我们两个大男人却是不太好,你也一起去吧。”

    巫行云点点头,道:“如此也好。”

    丁一又道:“周老弟,还请稍等。”

    周侗道:“无妨,我便在此喝酒等大哥回来,不过回来的慢了,没了酒可不要怪小弟啊。”

    丁一笑了笑不再说话,提携着时迁,脚下一踩瞬间一股尘烟四起,人影瞬间已经消失不见了,同样如此的还有巫行云。

    武健脱口赞道:“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当真是绝顶轻功啊,我空空门擅长轻功,却比之还是略逊一筹。”

    周侗笑了笑道:“你空空门的灵动腾云劲比之逍遥派的轻功却也不差,想当年空空儿前辈轻功天下第一,又有何人能够比得下他。”

    武健点头道:“不错,周老见识非凡,这等事情居然也都知晓。”

    周侗道:“一些卷宗中都有记录,而且你这空空门,老夫却也相熟,自然知道这些也不足为怪了,此时说来不过是让你等不要妄自菲薄。想丁大哥他,虽说轻功卓绝,却也是刻苦修炼出来的,不经寒彻骨、何来腊梅香,妄自羡慕他人不如自己苦练。”他这话却是对着武将的两个弟子们说的,看见他们一脸的艳羡,他好为人师便出言提点一番。

    武健看了看自己的弟子似懂非懂,便道:“还不谢过周老爷子,日后莫在偷奸耍滑,刻苦修炼,日后你等好生修炼自然也会有这等本领。”

    “是!”

    周侗笑了笑道:“武兄弟,喝两杯?”

    武健点头道:“当做弟弟的敬你一杯,要谢老歌帮我指点这群顽劣的弟子。”

    两人坐下喝酒,一桌的菜却没有动他,正是要等丁一他们回来再吃。

    而这时候丁一和巫行云,在时迁的指点下,却是展开绝世身法直接翻越了城墙就往丛林里赶去。从时迁口中得知,那女子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山洞中,却不知道害怕成什么模样了。

    这时候丛林中那些杀手也已经回去了,清风楼头一次遭遇了如此巨大的损失,而且连副楼主居然还是他人易容,此等事情已经是清风楼当下头等的大事了。而且还不知道这司马恪在清风楼中这些年来到底做了什么事,这段时间和南方的接触难道也是这司马恪的阴谋?

    在时迁的指引下,丁一和巫行云很快的就找到了那隐秘的洞穴,丁一看着几乎一眼就会忽略的洞穴,道:“这又是你小子发现的藏宝地点吧?”

    时迁,被丁一提携着“嘿嘿”一笑道:“老大知我。”

    丁一放开时迁道:“莫贫嘴了,走吧,那姑娘孤身在此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到了。”说着话便走进了洞穴,入目便是灰蒙蒙的一片,远处还有呜呜作响的诡异风声在那惨嚎。

    巫行云进得洞来,听见这仿佛鬼哭狼嚎的风声,却是秀眉微皱,脚下一点已经掠了出去。她精通传音搜魂**,所以即使在这声音传播极难确定方位的洞穴中也能循声找到那女子。

    丁一和时迁不解的跟着巫行云掠去,却是七绕八绕已经到了洞穴深处,那呜呜声渐大,却已经可以清楚的听出是有人在哭。难怪巫行云可以不用时迁引路,循着声音便找到这里。

    这也是自然的。

    巫行云虽然生性豪爽,有男子之风的洒脱直爽,但毕竟还是个女子,内心是十分细腻的,一入洞穴在丁一和时迁两个大男人还以为那声音只是风声而已,她却已经听出了这是有人害怕的哭声。

    她麾下是众多女子,她们小时候因为孤苦无依害怕的哭声,她自然记得又怎会听不出来。她外表刚强,实际上内心却十分的温柔,尤其是这种害怕和无所依靠的哭泣声,即使在洞穴之中传来传去已经被风声融入其中,她却立刻便能听出了其中的孤苦害怕之意。

    三人都是轻功绝顶之辈,即使在洞穴中奔走会将脚步声凭空放大,但是等到巫行云来到那将头埋在胳膊里的女子身旁之时,她却还没有发现身边已经多了三人。

    时迁轻声道:“嫂子……”

    一声响,瞬间女子停止了哭泣,缓缓的抬起头来,看见时迁正看着自己,立刻左右一看,却发现时迁身边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和一个绝美的女子,却根本没有风启的身影,心中知道风启如果没事,甚至受了重伤也肯定会来见自己的,而他不出现的结果自然是……

    却是悲从心头起,忽然放声痛哭道:“他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坚持到再让我看他最后一眼呢……呜……”

    时迁一愣,却是不明白她这是在想什么,还是边上的巫行云轻声道:“风启没死,正在疗伤,莫哭起来,随姥姥回去看看便不就清楚了?”不容否决的语气,却让女子莫名的止住了哭泣。

    巫行云拉起她来,却是忽然一怒道:“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告诉姥姥!”刚才洞穴灰暗,女子的发丝挡住了脸庞,众人都没有看见,现在她抬起头来却被巫行云看得清楚,一条蜈蚣般的伤疤从她那光洁的额头上,斜斜的爬下,直到下颚处,皮肉外翻,那令人心悸的紫红色,在这昏暗中一眼看去,却是如此的恐怖。

    女子眼神一黯,却忽然发现巫行云并没有放开自己,语气中也不是那种厌恶,反而甚是生气,仿佛在为自己不值一般。

    丁一这时走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下,道:“新伤口,剑伤所致,刻意不杀死她弄成了这般模样,却很明显是为了毁容。”顿了顿道了声:“见谅。”手指碰触上那蜈蚣般的伤痕,道:“还好,因为剑气的关系,虽然导致伤口形成了如此恐怖的模样,但是如果治好的话,配合驻容丹却是当可无恙。”

    巫行云也是医术高绝之辈,把住女子的脉门,皱眉道:“除此之外,她体内还留有一股阴力,应当是这留下刀疤之人可以留下的,如果不祛除的话,想必她将来永远不可能有孩子了。”

    丁一眉头一皱,道:“如此阴毒?”却又道:“先回去吧,给她治好以后再去找出那人。”

    巫行云点点头道:“也好。”说着话,也不理会女子的尖叫,一把将她提起,脚下一顿瞬间消失在了洞穴中,边上的丁一将地上的包袱捡起也携着时迁追了出去,道:“时迁,你可知道这女子的刀疤是何人所留下的?”说话时却是速度丝毫不减,已经追上了巫行云。

    时迁道:“这我却不知,大嫂……”刚想要说“你来说说看”,却发现对方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原来巫行云给她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她腹内空虚,精神极其疲惫,想来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洞穴中所致,所以已经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丁一自然也瞧见了,便道:“那便日后再说吧。”

    到了院中,却一眼便能看见风启仿佛一颗松树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浑身的气势极其的内敛,一眼望去仿佛一口古井一般。

    丁一从天落下,惊疑出声道:“你居然起来了?”说着话上前一探,风启本能的就要闪避,却被丁一如影随形的扣住手腕,内力一探却是眉头紧锁道:“你们将他唤醒的?”却是对着周侗和武健说的。

    两人摇头,周侗道:“我等正在喝酒闲聊,这小子居然就自己起来了,然后我跟他说了你已经去接那个女子了,便是此女吧?他就这样站在那边了。”

    丁一点头,道:“你虽然靠着自己的意识冲破了我的点穴,但是反而让你的身体停止了恢复,你不要命了吗?”说话间瞬间疾点他上身七大要穴,碧绿色的真气透体而入,即使是坚毅如风启也不仅痛呼一声。

    丁一单手一拂,将他送到里面的座位上,道:“你夫人在此,你如果不想天人永隔的话,你还是不要妄动为好。”却又道:“我不知道你是吃了多少的苦,居然让你的意志坚若磐石,但是有的时候伤痛不是单靠意志就能顶住的。”

    说着话忽然想到了那女子的面容又道:“你可知道你夫人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接过了周侗递来的海碗,喝了一口说道:“却是何人对他下的如此狠毒的手段,你可知道她体内留有一股阴力,是要断人子嗣啊。”

    风启呼的站起道:“怡儿她怎么样了?”

    丁一单掌一拍,柔和的力道将其按到了座位上道:“你不是一个杀手吗?却怎么如此的控制不住情绪?我曾看过你的一些事迹,你现在的模样可是一点也没有那传说中的‘风神绝’的本色啊。”

第一九四章 密谋为何(下)

    每个用剑的高手都在追求剑道的极致,以剑道求天道!

    古往今来无数高人集毕生精力孜孜以求,嗜剑如痴,忘情忘我的练剑,有如天煞孤星,其实寄剑于情,寄情于剑,明白了情也就明白了剑,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

    世界上有一种人从他拿起剑的那一刹那起,他也许就不再拥有感情了,他手中的剑法即使再高绝,即使天下无敌,却也不是剑道的极致,因为那是无情的人,无情的剑!

    这种人便是杀手!

    一个同样将剑当作自己唯一伙伴的职业。

    杀手和剑客同样都用剑,同样都杀人,但一个为了生存和银钱来杀人,为此甚至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一个则很简单,只是为了杀而杀,为了剑法而杀!

    相同却又不同,因为他们出剑的目的绝对不同。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本来只是一件杀人兵器的杀手,如果有了感情,那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这兵器不再锋利之后,是渐渐的锈蚀掉呢?还是走出了一条新的道路来?

    风启,端坐在座位上,面前是美酒满杯,佳肴扑鼻,却根本没有半点食欲,反而急急的说道:“怡儿有救?”却是丁一才说完,他立刻就已经想明白对方根本不需要骗自己,而能不能治好才是关键。

    这时将怡儿放到一旁的巫行云忽然道:“治是可以治,不过……”话说到这忽然口气一顿,却只听见风启急道:“如何?”

    巫行云道:“这女子受了暗伤,今后可能无法生育了,而且其脸上的疤痕怕是无法消除了,因为一股真气含在其上,硬要祛除的话反而可能会误了她的性命。”暗地里却传音给丁一道:“师兄,让我来说。”

    丁一听见了巫行云说话,心中略微一想已经明白了巫行云的用意,当下闭口不言。

    风启急道:“那,那她有没有事?”

    巫行云说道:“身子上到是没什么大问题,想来除却容貌被毁,不能生育,还是能健健康康的活着的。”顿了顿又道:“这些你都不在意吗?”

    风启听见巫行云说她没事,不自禁的就看了过去,看她正静静的靠坐在一张躺椅之上,却是眼神忽然间变得无比的柔和,喃喃道:“她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便足矣了,容貌美丑又有什么关系?膝下无子又如何?我风启只要她,有她便足矣了。”

    能让向来冷言少语的风启忽然间说出了这么多话,只让时迁和周侗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在他们的印象中,这风启可是甚少会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来的。

    听到他的真情表白,巫行云暗自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给自己斟满酒,她的手下中很多女子都是被负心汉给抛弃的,所以这风启虽然她很是赏识。但是如果被她知道,这风启因为这些原因而放弃这个怡儿的话,那即使他是皇帝的儿子,巫行云也会照杀不误。

    所幸,这风启的回答让她很是满意,决定还给她个原原本本的怡儿,心情放松之下,大战之后的疲劳涌了上来。

    就坐在她边上的丁一立刻感觉到了,却是暗道一声:我真是猪啊,她刚刚和人力战,然后又是一路急赶去找这小姑娘,早就应该疲累无比了。我居然没有注意到,真的是!想到这开口道:“行云,你去休息一下吧,好好调息一番。”

    巫行云看着丁一关切的眼神,脸上不自禁的浮起两朵红云,点点头便往后便走了。

    周侗却是等着巫行云离去后,才对着丁一道:“大哥好福气,巫大姐美艳大方,却是一位好夫人。”

    武健也是点点头。

    丁一却是尴尬的笑道:“她就是我的师妹,你不要想差了。”却是话到嘴边,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悸动,暗道:难道我对行云真的除了兄妹之情,还有其他的吗?想到这,摇了摇头将满脑子的杂七杂八的想法驱除出去,道:“风启,你且来吃些东西,顺便说一说,那清风楼到底在搞什么?”顿了顿又道:“不过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那便算了。”却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因为巫行云的关系,他本能的选择去岔开话题,将那边望着怡儿的风启给拉下了水来。

    风启到是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丁一和巫行云的关系,他才得以幸存下来,能够再次活着看见自己的挚爱,这种感觉是他从前当杀手时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却是如此的温馨,所以丁一的问话,他转过头便道:“清风楼,摩尼教,起义谋国!”

    丁一一口酒水就喷了出来道:“你说什么?”

    风启冷冷的说道:“他们在密谋起义之事!”

    丁一皱眉道:“起义谋国?他们还真敢想,是那司马恪一个人搞出来的,还是清风楼都参与了?”

    风启道:“司马恪,百里慕天主事。”

    丁一点头道:“既如此,这司马恪早早的易容混进了清风楼,看来便是图谋着这事。对了,摩尼教的高手你见过吗?可知道他们的特征?”却是忽然那求自己创出功法的摩尼教来,却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伙人,还是另有他人,所以特意询问了一番。

    风启想了想道:“见过一人,对方国师!”

    丁一道:“国师?”摩尼教似乎没有国师啊,上为教主,其下摩尼神使,在下面护教法王,根本没有国师这个称号的啊,又道:“这国师长什么模样?”

    风启道:“死了!”

    丁一一愣,道:“死了?”

    风启道:“便是那伽星!”

    丁一听到这暗想:那伽星大师居然是摩尼教的国师,这人使出的功夫根本不是波斯摩尼教的路数,反而是天竺密宗的功法,却不应该是摩尼教的人,亦或是摩尼教请来的?那司马恪却也是够狠,一个接头人就这样被他害死,那如果他要想再和这摩尼教搭上关系的话,最大的可能应当是易容成伽星大师!

    只有易容成伽星大师,他才能顺利的搭上那群密谋起义的人,他为此不惜在清风楼潜伏数十年,想来所图甚大。却怎么给我的感觉仿佛是慕容世家一般?不过是他城府更深,下手更狠罢了。而且以他能在清风楼这个杀手、情报的组织中,混迹这么多年,不露一丝破绽,这份本事还有他那称号“千面郎君”却绝不可能放过一个混入对方内部的机会,所以这伽星大师便是寻找到他的一个关键了,除非他另寻他路或者放弃,不然的话这条对他来说最好的道路他绝不可能就此轻易的放弃。

    想到这道:“取纸笔来!”又道:“风启,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

    风启道:“摩尼教暂时不会起事。”

    丁一心中惊讶问道:“哦?会如此?难道他们还在等什么吗?你且说来听听!”又道:“你深入其中过?可见过这摩尼教的教主、法王?”

    风启看了丁一一眼,心道:他怎么如此清楚?想了想说道:“未见过。”

    丁一道:“一个都没见过吗?”

    风启点点头不说话。

    丁一道:“这摩尼教也不知是真之假。”说着话便接过了纸笔,就要画出伽星大师的容貌,忽然又问:“你身上的旧伤便是因为打探虚实被伤的吗?”

    风启依然点点头。

    丁一问道:“是何招式?”

    风启站起摆开架势,舞出几个动作,虽然他现在无法催动内力,但是几个动作却还能做得出来,道:“招数杂乱,似域外绝学。”

    丁一喃喃道:“这应当是……”说到这随后打出几招,道:“可是如此?”

    风启点头道:“似是而非!”

    丁一点点头想了想,又踩着另一种步法依照风启的动作接连打出一套拳,却被风启和时迁指出:“正是此法!”

    丁一收招道:“此当为波斯的分金断玉掌和臾魁五毒掌,这分金断玉却好解释,便是当地人挖到了金块玉石,将其切分开来的一门似手刀般的掌法,其威力迅猛而刚烈。但这臾魁五毒掌,明面上的意思似乎是一种毒掌,似乎要几合五毒之力的一种邪门功夫,实际上却是一种极其刚猛正气的阳刚掌力,其意当为破五毒来解!但似乎不应该流传到中原来的啊,这两门掌法却是在波斯也是极少见。”心中寻思着,这摩尼教也是从波斯来的,难道还真是那群人不成?却忽然想到时迁刚才也出声了,便道:“时迁,你也是被这掌法所伤?”

    时迁点头道:“那日得了大理段皇帝的消息后,我一路北上却是想要将消息散开出去,好找人手一起去救萧大哥,却不想在江南附近遇到了一个头陀,这人使一口戒刀,不似中原人士。而且在城中还尽走小路,我一时好奇便跟了过去,却是听得清楚,他们在商谈号召百姓起义一事,却因为这消息太过震撼,一时间露出了一丝气息,被对方那个察觉到。我闪开了他一刀,却被他破墙而来的一掌印在了胸口。所幸,他的掌力虽然厉害无比,但有了土墙抵挡一下,我又有鳞甲护身,却还能夺路而逃。却被对方一路追赶,接连追了我两个镇子才被我甩开。我因为担心耽误老大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休息,便赶往京城,找了师傅,谁知道刚说完,这本来已经消下去的掌力又发作了。”

    丁一探了探他的脉道:“你现在已然无事,想来是吃了我给你的丹药了吧?你切说说看,那人的刀法如何,又是的是何轻功?”

    时迁道:“正是吃了老大的丹药。”站起身来,以手为刀,比划了几下道:“他这一招从我的左侧砍来,我用分离步闪开,不过他的刀势不绝,仅仅手腕一抖刀法忽然变的这般了,依然直直的朝我落下。我便贴着墙头,往上走去,避过了这横削而来的一刀,却没有躲过他后面的一掌。”

    丁一道:“天绝刀法!当为番外刀法,其招式狠辣,诡异多变!此头陀当也是西域之人,但是不是波斯的却也不知。”

    时迁赞道:“老大就是老大,这随便比划几招,老大居然都能识得,而且还能说出他们的来历,当真了得。”

    丁一笑了笑道:“莫打岔,你后来又怎么回事?”

    时迁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后来丛林中的事情,老大你都应该知道了啊。”

    丁一道:“你师傅安置你的那屋又怎么回事?”

    时迁一拍手道:“啊,是这个啊。”顿了顿道:“这是说来话长……”却是看了看风启,看其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便道:“事情是这样的,那掌力虽然再次爆发了,实际上也只是我连日来没有好好的休息和运功化解罢了,后来又服了一颗老大给的丹药,将那掌力化掉,却已经好了。想着师傅他们南下去查探那头陀的事了,我心中担心,便也准备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谁知,我出了城门刚寻思着走小路还是走大路,却还没出去多远,在那三岔路口就看见风大哥了,他保护着大嫂正在和人对战。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风大哥是谁,只是好奇心起,觉得这帮人敢在大路上动手,当真是肆无忌惮了,于是就在暗中查看了一番。”

    “谁知道,这一看却是看出了一些问题来,这些人居然都是清风楼的杀手,这清风楼也是从空空门分出去的,我师父曾经说起过。所以他们的剑法我虽然不会,但行走江湖却也见过。于是更加好奇了,那时候风大哥因为要照顾大嫂,所以出招收招都未能随心所欲,便是我都能看得出来了。”

    说到这,时迁从腰间摸出一枚木质挂件,上面一层油光,很显然是贴身收藏的有些年头的配饰了。众人看见这挂件似鱼非鱼,也不知道这时候事前拿出来做什,不过应该是和他所要说的有什么关系,所以也不去询问,静等他讲下去。

    众人中,只有风启看见了这配件,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却是忽然抬起头来,这木制挂饰正是他的,看着时迁望了过来,风启心中这才知晓对方为什么在那时候就认出自己了,原来是这小玩意让他能如此肯定。

    时迁道:“这东西是我很小的时候一个对我很好的大哥用小刀刻下来送给我的,他说:‘年年有鱼,便送个小鱼儿给你吧,时迁。’我当时资质不好,虽然因为同样是孤儿的身份,也被送入了清风楼,但是却没有熬住那恐怖的训练,本来我都以为我就会和那些一起进来的被淘汰的孩子一样变成一具死尸。但是这大哥却偷偷的找到了一个狗洞,让我逃出了那个地方,而他却为了将那些看守引走,没有和我一起溜走。此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一面,直到那次看见了风大哥,看到他衣襟被划开后,那小鱼挂饰掉在了地上,才知道原来当年的大哥已经是如今的风大哥了。”

    风启心道:原来如此。难怪那天他如此的拼命为我抵挡攻势,又助我逃跑!原来不仅仅是我记得他,他也还记得我!

    风启刚想说话却又听时迁道:“我当即便出手了,不过对方却也不差,不然也不会将风大哥弄得那般模样了。”

    丁一道:“便是那时候你们到了那小屋中吗?”

    时迁点点头说:“是的,不过对方却依然追了上来,我们藏在密室之中也被其找到了,只能一路往城外跑去。我便带着他们去了我以前偶然间发现的一个洞穴,躲到了那里,我便想我伤势基本上已经无恙了,便准备出去引开他们。不过风大哥担心,便也跟了出来,后来巫大姐也来了,后来的事老大也知道了。”

    丁一点点头,又问:“这些人都是清风楼的吗?”

    时迁点头又摇头道:“他们使得都是同一种剑法,当都为清风楼的杀手,不过到底是与不是,我倒不清楚。”

    风启这时忽然道:“都是!”

    丁一点头道:“你被追杀是清风楼还是司马恪的意思?”

    风启知道丁一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道:“当为司马恪!和清风楼无关。”

    丁一道:“既如此,武健,你空空门能探查到清风楼的一些消息吗?”

    武健道:“虽然我等彼此相互敌视,但探听消息本来就是我等擅长之事,而且两派虽然各为其主,但很多的手法却都是相同的。”

    丁一听到这他这样说:“原来如此,我还在奇怪时迁的那处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人发现得如此迅速,原来两派本为一派,所以各种手段互有相通。如此一来,便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密室中的一切了。”点点头,道:“武健,你去查一下那伽星大师模样的人有没有再出现。然后严密关注那清风楼,看他们的动作。”说到这想了想又道:“先这样吧,我却要去会一会这摩尼教!”

    周侗道:“丁大哥,你知道摩尼教?”

    丁一道:“我知道的摩尼教应当只是为了传教而来的,应当和你们所说的摩尼教不同,不过却也不好说。所以我准备南下去看个究竟!”

    周侗道:“大哥,我陪你去吧。”

    丁一笑道:“不急,这摩尼教新的地址却还需要武健给我探探,而你还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却如何随我同去?”

    周侗道:“这职位不要也罢,我在京城不过是应了友人之邀,顺便教授徒弟,却是随时都可以走的。”

    丁一笑着拍拍他道:“你到真是不含糊,不过算了,你还是好好的教徒弟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却还要跟我这做什么?”

    周侗道:“自然是想和大哥去闯闯江湖。”

    丁一哈哈一笑,感他如此看重自己,道:“这事情再说吧,先来吃酒,来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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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武侠之黄粱梦介绍:
异界之人得奇遇穿越到了金庸世界。 在天龙、射雕、神雕等,这一个个耳熟能详的金庸世界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长生不老、容颜永驻,看他一个异世界的人如何在金庸世界里体会武功的奥妙。 又怎样在这武侠世界领悟人生,达到超凡脱俗的武道至境,又是因为什么会有这般的奇遇? 却偏偏穿越的过早,来到了天龙前的百年,不识书中人物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且看他又怎样在这武侠世界之中纵横驰骋,又要怎样去弥补那些遗憾。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纵横武侠之黄粱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