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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驸马全文阅读

作者:幻龙影虎     明朝第一驸马txt下载     明朝第一驸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3】插桥湖战役1

    柳明河先献上了一盘烤鱼,“亲王殿下,咱们朝鲜国家小,物产也不丰富,唯独这里的烤鱼还能拿来待客。”

    “哦?”多铎看着晶莹剔透的烤鱼,笑道:“你先吃。”

    “是是~”柳明河先将一条小的银鱼放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随后三两口就把烤鱼嚼碎吞下,多铎看见柳明河吃下了烤鱼安然无恙,这才拿起一条大银鱼慢慢品尝起来。

    柳明河又带着一脸的媚笑说道:“谷城以烤银鱼而著称。银鱼去除内脏后,放入蒜泥、青阳辣椒、生姜、胡椒粉、芝麻后烤熟,馨香四溢,美味可口,令人回味无穷。这里还有一个关于银鱼的有趣故事。古时候每到夏季,蟾津江里就会有很多银鱼,男人们都喜欢到蟾津江边将刚钓上来的银鱼切成鱼片,搭配一杯烧酒,享用新鲜银鱼的美味。当男人将吃剩下的银鱼带回家时,妻子就会对丈夫唠叨说“和“‘汉城姑娘’”玩够了才回家吧!”。因为她们觉得是银鱼让丈夫在外面游玩,所以将红嘴唇、身形细长的银鱼称作美丽又令人妒忌嫉恨可恶的“汉城姑娘”。尽管妻子这样唠叨,但还是将丈夫带来的银鱼精心处理后,制成可口的晚餐,与家人分享。”

    “哦?”多铎笑了,“之前本王到汉城,怎么见到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呢?”

    柳明河恬不知耻地说道:“汉城第一美女,是汉城守备李真熙的妻子,等亲王回到汉城,小的便会为大人安排。”

    “嗯~我大清与朝鲜还是兄弟之盟,柳大人更是其中典范啊!”多铎语带讥讽,而柳明河却毫无羞耻地不断拜谢。

    就在多铎一边吃着美味的银鱼,一面想着到汉城时如何享受那汉城第一美人的时候,忽然,营地周围传来许多癞蛤蟆的叫声。那叫声此起彼伏,越叫越响,越叫越多。多铎生怕是朝鲜反清义军捣鬼,于是赶紧派人去查探。

    结果,探子回来禀报,确实是许多蟾蜍在鸣叫,蟾蜍之多,令人头皮麻

    “这条河为什么叫做蟾津江?”多铎忽然对蟾津江的由来有了兴趣,“难道就是因为有许多癞蛤蟆的缘故?”

    “朴书吏,你是朝鲜著名的才子,又是全州人,你来为亲王讲解一下其中典故。”柳明河找来一名小吏

    “见过亲王,小人朴为有。”那个小:“蟾津为蟾蜍渡口之意,以前分别设有蟾津园和蟾居驿。壬辰倭乱时,倭寇渡海,乘船直趋蟾津江腹地,致使百姓不安,民心大乱。可是倭寇海船一到达蟾津江渡口就出现了怪事。黑压压的一片蟾蜍在渡口附近结队大叫,能有数十万只。倭寇看到此景,吓得大惊失色,不敢上岸,最终只得撤军。倭寇刚刚退走,蟾蜍也不约而同地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此后,附近的居民把原来的豆耻江改为现在的蟾津江,据说现在还可以在蟾津江沿岸的渡口处看看大蟾蜍。庆南河东也取自蟾津江东岸之意。”

    朴为有话音未落,只见多铎怒喝道:“来人呐,把这个乱贼抓起来!”

    “喳~”两个亲兵如饿虎扑食一般扑向身形瘦小的朴为有,将他双手反剪,并令他下跪

    “小人所犯何罪?”朴为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

    “你说倭寇来时蟾蜍尽出御敌,喝退倭寇。如今我大清天军至此,蟾蜍也尽出鸣叫,是将我大清天军比作倭寇了?如此污蔑、诋毁之言,实在罪不可恕,十恶不赦。”多铎指着朴为有的鼻子骂道:“尔等还将竹子称之为‘篾青’,实为‘灭清’之意,这班书生,专好逞口舌之能,腹诽心谤,搅乱视听,蛊惑人心~”多铎一番痛骂之后,大声喝道:“将其斩示众,以儆效尤。”

    “亲王饶命~”朴为有大哭求饶,同时又望着柳明河说道:“柳判书,救我~”

    哪知柳明河非但不救,还落井下石道:“早就看你鬼鬼祟祟,果然是脑后有反骨啊!大清与我朝鲜情同手足,哪里容得你在其中挑拨?”

    朴为有见求情无望,绝望地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柳明河,你这杀千刀的朝奸,老天爷会惩罚你的~”说罢朴为有一仰头,随即猛地把脑袋撞向面前的一块大石头,噗一声,朴为有的脑袋就开了花,鲜血脑浆溅了多铎一脸

    “混账东西,居然用狗血污我~”多铎愈加愤怒,命人将朴为有的尸体剁碎喂狗

    周围的朝鲜兵将看得怒气直冲天灵,握着刀把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他们各个怒目圆睁,几乎要将眼眶撑破

    “你们也想造反吗?”柳明河生怕事态失控,对那般怒目而视的武将们大声呼喝道:“你们还不快走开?”

    柳明河连喊几声,那几个武将都没有挪动脚步

    “你们一个个象木头一样杵在哪里干嘛?”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喊道:“都给我回营地去。”

    “可是~”那几个武将不甘心地说道:“节度使大人~”

    “林节度使,你来的正好。”柳明河喊道:“管管你手下的这班武夫~”

    来人正是安州节度使林庆业,“你们几个不在营中巡视,在此作甚。”林庆业吼道快回去~”

    “节度使~”

    “回去~违令者斩!”林庆业用不容置疑地语气吼道

    “遵命。”几个武将不甘愿地回营地去了

    多铎不屑地看着几个朝鲜武将离开,又大口嚼了几口银鱼,嚼着嚼着,多铎忽然哈欠连天起来。

    “亲王是不是累了?”柳明河依旧满脸媚笑,“那下官告辞了,亲王早些休息就寝吧!”

    多铎随意地摆了摆手,一旁一个亲兵赶紧从背在后背上的一个皮囊里取出一个根象牙烟嘴的烟枪,然后再烟锅子里塞进烟叶,一面用火烧烟草,一面用力的吸了几口,呆烟草烧旺了,才将自己吸过的象牙烟嘴拔掉,换上一截黄金烟嘴,双手奉上

    “啊~”多铎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这个朝鲜商人进贡的烟草就是带劲儿。可惜~~朝鲜婆娘象死鱼一样。”多铎猥琐地淫笑了

    就在多铎享受着“大烟”的时候,忽然一个亲兵巴喇牙急匆匆地跑来,在他身后还有一个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的包衣奴才

    “启禀主子,这个阿哈说汉城生了大事。”巴喇牙说道

    “什么事?”多铎正享受着腾云驾雾的感觉

    “南军在三天前忽然从海上来,偷袭汉城,城里的高丽人统统造反,如今汉城已经落入南军手里了~”包衣阿哈不敢称呼大明军队为明军,只能以南军代称

    “什么?”多铎一惊,一不小心一口烟抽的太猛,把他呛得直咳嗽,“咳~咳~你说什么?”多铎一脚将那包衣踹翻,“那~~汉城不是有忽而哈迷的三千兵马么?”

    “高丽人~~高丽人造反,打开城门把南军放了进来~”那包衣躺在地上不敢爬起来

    “可恶的朝鲜人~~”多铎一脚将装着吃到一半的银鱼餐盘一脚踢翻,“故意走这么慢,一定是和南蛮子串通好了要误我军程~~”多铎双眼冒火

    一个巴喇牙说道:“那在后营的那一万多朝鲜人怎么办?”

    “传我将令,把那个柳什么的朝鲜人,和其他一众朝鲜武官都请来我帐内喝酒,届时本王摔杯为号~”多铎眼中杀机大盛。这一万朝鲜人对此刻的多铎来说,如芒刺在背

    “如果他们敢来,说明心中无鬼,如果他们不敢来,就说明心中有鬼。”多铎把烟枪丢还给巴喇牙,“嗯~~~可恶~”多铎在心疼囤积在汉城的战利品,就这么轻易地让别人捡了便宜

    多铎的巴喇牙还没出,就听朝鲜军营地方向一阵鼓噪,随后便是火光冲天,人喊马嘶之声不绝。多铎正诧异间,只见柳明河在两个清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狼狈走来

    “造反了~造反了~”柳明河哭丧着脸,“林庆业造反了。”

    “果然是勾结了南蛮子呀~”多铎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刀把,“你,知道去汉城的捷径吗?”多铎问道,“什么明军偷袭汉城,一定是汉城的朝鲜人造反,为了虚张声势才说是明军~”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柳明河附和道:“下官知道有条捷径可以去汉城。只消两天时间~”

    “好吧~前面带路~”多铎喊道:“拔营,命萨尼哈断后,防止造反的朝鲜人偷袭。”

    “喳~”

    柳明河所说的捷径,是一条通过插桥湖和礼山只见的山路。这段山路原本不甚宽,后来为了防止插桥湖湖水暴涨淹没附近的田地村庄,便在湖边修建了一道长长的防洪堤坝,这样就是使得原本靠山枕河的山路变宽了一倍都不止。总体来说,这段路是一处地势险要的地方,不利于多铎这样的大军行进。但是多铎思归心切,便决定铤而走险。况且他认定胆小的朝鲜人最多就是趁自己大军不在时搞点小花样罢了

【124】插桥湖战役2

    苍山寂已暮,翠观黯将沉。

    终南晨豹隐,巫峡夜猿吟。

    天寒气不歇,景晦色方深。

    待访公市,将予赴华阴。

    这一诗,乃是唐朝诗人董思恭的《咏雾》

    “啥时候了还念诗~~”俯身在林中的刘体纯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的田见秀,“我说老田,你真是秀才出身,啥时候不忘记摇头晃脑!”刘体纯调侃道

    田见秀笑了笑,压低了嗓子,说道:“嘘~~噤声~”

    “闭嘴就闭嘴,还噤声~~酸。”刘体纯赶紧笑着捂住自己的嘴巴

    佛晓时分,插桥湖上和礼山的山麓起了晨雾,随后湖面上的雾气渐渐散去。但见湖面波光粼粼,微波荡漾,水平如镜碧。几只早起的水鸟欢快地在湖面上时而起舞,时而钻入水中觅食。而一旁的山麓之上,乳白色的浓雾仍在流动,透过雾气,那藏青色的山峰和树木隐约可见。浮动着的轻纱一般的云雾笼罩着山麓,山麓的间的景物若有若无。说它有吧,看不出那些山石和树木的整体;说它没有吧,迷雾开豁的地方,又隐隐约约露出山石和树木的轮廓,随着迷雾的浓淡,变幻多姿,仿佛是海市蜃楼。

    虽说已经是四月初春了,但是朝鲜的天气却依旧阴冷,树枝上与地上的露水渗进了衣服,弄得人很不舒服。宋友亮下令人人嘴里咬叼根小棍,防止说话出声。在正规军中谓之“衔枚”。但是原来的闯军,现在的纯字营和秀字营哪来这玩意儿?大部分人都是随手折段树枝凑数。

    太阳开始越怕越高,而山林间的雾气也在渐渐散去,可大道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眼见雾气越来越淡,埋伏在高处的宋友亮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计划是不是不够周全,“难道多铎并不急着返回?”

    叮铃~

    “恩~”宋友亮的耳朵抽*动了几下

    叮铃~

    那确实是銮铃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周围的环境非常安静,所以显得十分清晰,先是一个銮铃的声音,随后銮铃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

    “是銮铃!”宋友亮的心跳开始加,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骄横的鞑子,行军居然连銮铃都不摘下。

    来了~终于来了~

    清军拉开长长的行军队列,透过山间晨雾,渐渐在明军士兵们的视线里清晰起来。片刻之后,一支军队正从明军官兵眼前逶迤而行,每人的脸上都是一幅凶相,前头额上露出光溜溜的青皮,只有后面留着一根小如金钱般的头,这就是满清士兵的老鼠尾巴。在后世,这根尾巴是落后愚味,懦弱的象征,此时,这根金钱鼠尾依然代表着落后愚味,只是绝不是懦弱,反而代表着野蛮,勇敢。大明兵将只要远远的看见这根辫子,喊一声鞑子来了,无论自己人数是敌人的多少倍,转身就逃,刚刚投降过去的大明士兵,只要将头剃成这个模样,马上勇气培增,往往可以追着以往自己数倍的袍泽战而胜之,仿佛这根金钱鼠尾有魔力一般。

    有魔力的当然不是这根金钱鼠尾,而是勇气与信心,由于崇祯求治心切,国事日艰,大明能战的武将不是死于沙场就是被皇帝自己斩杀,剩下的都是一些滑头,他们早已失去了对鞑子争胜的信心,连黄得功所部算是大明精锐的武力,听到要与鞑子野战依然害怕。一支没有勇气和信心的军队注定不能取得胜利,纵使人数再多也无用,松锦之战后,鞑子每次侵入中原都掠得大量人口、牲畜、金银而回,集起来的明军竟然无一人敢追,这越助长了鞑子的骄气,而明军更加不能战。

    已经成为猎物的清军浑然不知,朝奸柳明河更是兴致勃勃地吟起诗来,“氤氲起洞壑,遥裔匝平畴。乍似含龙剑,还疑映蜃楼。拂林随雨密,度径带烟浮。方谢公步,终从彦辅游。”

    多铎笑了笑,说道:“你方才念的是唐朝苏味道的《咏雾》吧?”

    由于皇太极很推崇汉人的文化,所以多铎也受到影响,知道一些汉人的诗词

    “亲王果然博学多才,下官献丑了~”柳明河点头哈腰道

    许多士兵脸上紧张一片,尽管这支明军多是与流寇作战,但鞑子凶恨的传闻早已深入脑海,每人都不自觉的将之放大,虽然探听到鞑子的人马没有自己多,而且自己还有伏击的便利,许多士卒依然惶恐,若不是口中衔枚,恐怕有人会忍不住大叫大嚷起来。

    眼看清军就要进入伏击圈了,忽然多铎举起右手,顿时,两万多人的大军立刻原地驻步,如此训练有素,让伏在草丛山间的明军士兵又增加了一分紧张。

    只见多铎右手向前一挥,一队轻骑从身后飞驰而出,他们各个弯弓搭箭,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只听一阵弓弦响动,百余支利箭朝依旧笼罩在雾气中的山麓射来。

    “被现了吗?”宋友亮握着刀把的手微微一抖,“不可能~~”宋友亮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一定是火力试探~~对,一定是~”

    事实证明了宋友亮的判断,清兵朝着雾气中一阵乱射之后,莫说伏兵,就是鸟兽都没因此惊飞惊动的。于是,多铎这才放心地下令大军排成行军队列,鱼贯进入湖堤。

    “他娘的~”刘体纯咬着牙在心中暗骂,方才的一阵乱箭射来,刘体纯手下有十多个倒霉的小兵不幸中箭,或死或伤。但是让刘体纯欣慰的是,这是几个兄弟都是硬生生、铁打的汉子,愣是哼都没哼一声。刘体纯自己的箭头被一支利箭射中。好在他身穿的军官盔甲很坚固,才没有伤到皮肉

    “是时候了~~”宋友亮一抬手,站在山麓高处的小兵立刻用手里的镜子反射阳光,向低处的同伴出信号

    嘎嘎~~~轰

    两棵一怀抱的大树轰然倒地,拦住了清军前进的道路。

    “敌袭!”多铎一声高吼

    “列阵~~保护主子!”多铎的亲兵领虎尔哈大叫道,同时抽出腰刀用身体护在多铎马前

    清兵们赶紧列阵,手拿长枪的士兵在前,拿刀剑的其次,弓弩手居中,所有警惕的目光都看着弥漫着白色雾气的山麓

    周围忽然是死一般的寂静,静的令人害怕,只有清军胯下的战马出的鼻响和清军士兵紧张的呼吸声

    “勇敢的大清巴图鲁们,你们身经百战,战无不胜,不管雾中藏着什么样的胆小鬼,你们都会把它们碎尸万段,对不对?”多铎振臂高呼

    “对~~~”清军士兵们齐声高呼,至震得树叶沙沙作响

    就在清兵齐声高呼的时候,忽然许多东西从浓雾中飞了出来,有的跌落在清兵脚边,有的直接砸中清兵的身体,又反弹掉在地上

    “这是什么?”一个清兵低头看了看,那是一个木头的物件,上大下小,小头的一端还在冒着一丝青烟,“什么鬼东西?”那清兵抬起右脚想将那物件踢开,免得绊了脚。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轰轰~轰轰~轰~~轰,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木头物件忽然在清兵近身出爆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气浪,以及无数如天女散花般弹片在清兵密集的阵型中四处飞舞。清军立刻被硝烟、哀嚎和鲜血所笼罩

【125】插桥湖战役之后

    “杀呀~~”早已埋伏在山麓的明军如猛虎下山般猛扑过来,势如洪流。看到对方狰狞的面容,又想起鞑子的种种传闻,前头的明军不由迟疑起来,只是身处洪流的前方,他们就是想停下来也不可能,只得硬着头皮冲去。冲在前面的人还有一点犹豫,后面的人却有心里优势,清军们很快现,每杀一名明军,又有更多的明军从后面补了上来,明军仿佛无穷无尽,杀不胜杀。

    唝的一声,两股铁流相撞。巨大的冲击力透过清兵挤在一起的身体,如涟漪般向后传播开去。

    噗通~~噗通~~站在湖堤最边缘的清兵还没看清楚敌军什么样子,就被自己的同伴一下子撞进了湖里。这些鞑子本来就不识水性,此刻身上又穿着厚重的棉甲,落入水中之后便象秤砣一样直沉水底

    冷兵器时代,若是军队遇到伏击,多半会大乱。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也就是混乱的规模和持续的时间比较短一些罢了。眼下的清军就是这样,在短暂的慌张之后,他们立刻恢复了凶悍的本色。

    不过,与他们交手的明军也非泛泛之辈。从闯军改编而来的两营兵马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各个善使长枪,长枪到了他们手里便突刺如飞。在加上明军居高临下,许多远射武器兵种都藏身在雾气之中,清军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敌人来袭,也不知道敌人的位置,只是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就在这时,太阳高高地爬上的东方的天空,在朝阳的映照下,位于晨雾上方的明军可以清晰地辨认出清军的身影,而身在大雾中的清军抬头望去,只见大雾将阳光乱散射成的耀眼光幕,根本无法辨认敌军的动向,多铎不断地号施令,却也无法组织任何有效的抵抗。没有队形,混乱万分的清军,包括各级的牛录和甲喇都只能各自为战,结果不过是象无头苍蝇一般左冲右突,完全失去了作为军队的作战能力。

    呯呯~呯呯~~

    明军的火枪专门照骑马的清军军官射击,不断有牛录、甲喇中枪落马,这使得大批清军失去了指挥官,陷入更加无序和恐慌的状态。终于,清军再次开始混乱,士兵互相推挤,践踏,不断有人跌落插桥湖。

    虎尔哈肩头中了一枪,但是依旧以自己的身躯护住多铎,“主子,虎尔哈护着您杀出去。”忠心耿耿地虎尔哈喊道

    “杀出去?”多铎不舍地看着或奋力厮杀,或夺路而逃的兵丁,“如果两白旗再折两万人马,那在八旗之中哪里还抬得起头?”多铎痛苦地摇了摇头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主子您还在,咱们两白旗就有出头之日!”虎尔哈不由分说,一把拉住多铎的马缰绳,吼道:“众巴喇牙听令,护着主子,杀出一条血路!”

    “喳!”一干如虎尔哈一样忠心耿耿地巴喇牙齐声高呼,随即他们紧紧地团结在以多铎为核心的小圈子里,不断地向湖堤的南面艰难的前行,如果遇到有人挡路,不分敌我,一律斩杀。

    做困兽之斗的巴喇牙们如受伤的孤狼一样凶狠,守住湖堤南端的明军被杀得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被多铎突围了。

    “朝鲜万岁~~”千钧一之际,只见无数朝鲜军旗从插桥湖南面的山谷里蜂拥出来,在这些旗帜之后,有身穿朝鲜军服的朝鲜军人,也有手拿兵器却是穿着各色衣服的朝鲜百姓。

    “朝鲜万岁!”一个身形高大的军官手舞一面军器,站在高处大声吼道:“不叫走脱一个胡狗。朝鲜的男子汉们,报仇雪恨地机会来啦~~杀呀!”

    “吼~~”无数朝鲜军民如飞蛾扑火般涌来,用人海死死地封住了多铎的突围缺口

    “可恶的朝鲜猪~~”虎尔哈双眼通红,手里的刀剑机械地挥舞着,将一个有一个冲上来的朝鲜人砍翻在地。但是杀死一个,又来一双,杀死一双便冲来更多。虎尔哈的双手早已象灌了铅一样沉重,可朝鲜和明军还在不断涌来

    巴喇牙的战斗力相当惊人,负责围堵多铎的明军和朝鲜军以八比一、七比一的伤亡比例和杀红眼的巴喇牙做着殊死搏斗,此时此刻,这场渐渐演变成屠杀的战斗,已经从战斗力和武器的比拼变成了意志力的较量

    呯呯~~呯呯呯~~

    表现有些迟钝的火枪兵终于现了身穿镶白旗盔甲的多铎,一轮齐射之后,身上中弹至少九处的多铎依旧不甘心地高高地举着手中的钢刀,他的身体虽然还骑在马上,但是已经在不住地来回摇晃,摇摇欲坠

    “朝那个鞑子亲王放箭~”正率领朝鲜军奋力厮杀的崔浩一也现乱军之中的多铎

    “看我的~”大力士车礼亮从地上捡起一支长枪,比划了一下,随即用尽全力朝多铎掷去

    噗~~长枪从多铎的后背刺入,将胸口的甲片高高顶起

    “胡酋死啦~~~胡酋死啦~”崔浩一用朝鲜语和汉语大叫

    一支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敌人身上的虎尔哈扭头一看,只见马上的多铎,他绝望地举起钢刀,毫不犹豫地割向自己的脖子,“主子~~虎尔哈来了!”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且说死守锦州的祖大寿通过多方打听,终于也知道了清军在义州屯田的举动,他意识到了清军屯田的严重性,立即将这一消息报告给了洪承畴。洪承畴的大军正缓缓地向锦州推进。通过两个多月对关外地势的考察,对如何经略辽西,他已经有了一套主张。他曾对众将及幕僚们说道:“东虏无非是善于骑射野战而已,倘若我们能遏制住其长处,胜之易尔。”

    他接到祖大寿的信后吃了一惊:“东虏若是在义州搞起屯田来,就等于将边界一下子推到了山海关前,这还了得。”他立即回信,命令祖大寿攻掠义州,决不能让他们在义州屯田之举得逞。

    祖大寿接到洪承畴的信,只是苦笑,祖大寿将:“洪经略啊洪经略,看来你是不知道东虏的厉害,他们可不是你在关中追剿的流寇,我能守住锦州城就不错了,还出去攻掠?那不是往虎口里送吗?皇太极用兵诡诈,上次在中后所,若不是他突患重病,说不定我这阵子已身异处了。”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城。

    祖大寿接受大凌河的教训,近几年中,在城中囤积了大量粮草,在宁远门、永安门、广顺门、镇北门以及四个城角都布置了红夷大炮,所有垛口都布有火铳、连弩、烧开水用的大锅,城下布满了地雷,总之袁崇焕当年的守城之术都让他用上了,他自认为整个锦州城固若金汤,万无一失。只要锦州城在,皇太极就休想向山海关推进半步。

    不执行经略大人的指示,是违抗军令,他琢磨着如何找出一个借口来,给经略大人回信。他刚拿起笔,就听门外护卫报到:“总兵大人,城北方向烟尘滚滚,似有大队人马涌来。”

    祖大寿惊得手一抖,毛笔掉在了公案上:“来了,又来了。”他实在是叫皇太极吓怕了,被俘过一次,中后所又被围一次,这次又会怎样呢?突然间,他觉得这几年的布防如同虚设,只要皇太极轻轻一撕,就能将其撕个稀烂。他快步登上城头,烟尘滚处,八旗兵的旗帜,已看得十分清楚。真个是刀枪如林,铺天盖地,一眼望不到边,不知有多少人马。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的众将,一个个都露出惊恐之态。

    清军在距城三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不再前行,留下一部分后,其余的分成东西两路,一路奔东边的宁远门,一路奔西边的广顺门。祖大寿立刻意识到,皇太极要故伎重演了,他是想把锦州变成第二个大凌河,果然,到黄昏时分,锦州城四门布满了清军,锦州城被团团包围了。

    祖大寿慌了一阵子后,渐渐平静了下来,他召集众将议道:“看来,皇太极是在用老办法来对付我们,可这次他打错了算盘,锦州城内兵精粮足,足可与之相持一年,至于防守,更是铜墙铁壁,他胆敢来攻,便叫他有来无回。洪经略正在关内征调大军,不日就将开到关外,到时,咱们内外夹击,必可大败清兵。尔等要安抚好士兵,不得惊恐。无故呼噪散布流言扰乱军心者,军法从事。”

    事实上,清军增兵锦州,却不是专为他祖大寿而来,却是为了自己的弟弟——睿亲王多尔衮。

【126】多尔衮部听话

    原来大明崇祯十四年、满清历崇德五年五月,端午节的头一天,皇太极率大军赶到了义州城。皇太极与范文程并辔而行,一路上,见昔日的荒草连天已拓成良田,大地里已长出了玉米、高粱、谷子等青苗,一排排新盖的房屋上炊烟袅袅,不时还能听到鸡鸭鹅狗的叫声。他扬鞭指着那些屯舍:“郑亲王倒是当日子过了。”

    范文程顿生感慨:“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民。待我大清一统海内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之时,臣便归隐山林,去过这种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的太平日子。”

    皇太极道:“范爱卿,你也就是想想罢了,将来真的入主中原了,也不可能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啊。天下打了下来,如何坐得稳,还是一篇大文章。今年,索伦部的博穆博果尔就没有来朝,札萨克汗派来个喇嘛致意,也没献九白之贡,中原的臣子们如张铨和张春者还有多少?每每想到这些,朕便常常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之感呐。”

    范文程道:“皇上能居安思危,慎终如始,真一代明君也。”

    皇太极道:“一代明君朕不敢当,朕只求能将先帝留下的摊子守住就不错了。”

    “何止是守住?皇上已将先帝之业扬光大成泱泱大国,只待入主中原了。”

    范文程对皇太极有着特殊的感情,快三十年了,君臣二人相处得十分融洽。皇太极和范文程在一起的时间要比与皇后哲哲在一起的时间多好几倍。范文程对皇太极从心底里景仰,知遇之恩,敬君之情,化作了鞠躬尽瘁的报效之行,他为有生之年能遇上一位一代明君而感到无比幸运:“皇上,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怀才不遇,最终皆老死林泉,文程却能得遇明主,随王伴驾,聆听圣训,并蒙皇上无比信任,此生足矣。”

    皇太极心头也是一热,他听得出来,范文程不是在奉承,而是在说心里话:“正因为有你我二人的君臣际遇,才能有大清国今天。”

    “皇上,千万不能这么说,臣只是尽了些绵薄而已。”

    “这些话还是留给后人说吧,嗬,看,济尔哈朗他们来了。”

    在济尔哈朗的行辕,皇太极等人正品尝着屯田的收获:韭菜炒鸡蛋,小白菜炖猪肉。

    皇太极饶有兴致:“上秋要是能收上个百八十万石的,就解决大问题了。”

    豪格因入关有功已恢复了肃亲王之职,并重新兼管户部,他在一旁赞道:“这样一来,既省了运输之资,又免去许多劳役之苦,一举多得也。”

    皇太极道:“明军则不然,他们还得运,这么打下去,不用多久,拖也把明国的财政拖垮了。祖承政屯田的建议,实是断南朝臂膀之良策。”

    皇太极问道:“郑亲王,那些从关内来的百姓情绪如何?”

    济尔哈朗答道:“还好,有饭吃,有衣穿,都很安分。不过,个别人不消停总是有的。”

    皇太极道:“说是军屯,其实主要还要靠他们。所以不能太苦了他们,不能饿死人,不能累死人,更不能打死人。绝不可离散他们的家室,没女人的要想办法给他们配个女人,有了家室,就能扎下根了。”

    济尔哈朗奏道:“皇上,从开春以来,就不断有关内流民逃过来,臣弟都安置了,不知当否?”

    皇太极眉头微蹙:“他们怎么逃过来的?”

    “臣问过了,是从关内永平府那边的马兰庄一带,大多是直隶人。”

    “这是冒着生命危险的逃亡啊,大概在老家实在活不下去了。既然来了,当然要安置,但要严格控制他们的交往,一律不许外出,特殊情况要出屯的,要有路条,没路条的一经现,按明谍工论处,千万不能让明人的谍工混进来。”

    “喳,臣弟记住了。”济尔哈朗低头应道

    皇太极正象再说几句鼓励的话,忽然一名太监在匆匆小跑而来,说道:“陛下,大阿哥有秘本启奏。”

    “拿来朕看!”皇太极皱了皱眉头

    “喳~”小太监双手将奏本递上

    皇太极展开奏本一看,脸上的微笑顿时变成了愤怒,“哼~胆大妄为,来人呐,备马,回盛京”

    ◆◆◆◆◆◆◆

    为了拿下锦州,皇太极制定了围城打援的大战略。皇太极对锦州采取的围困策略是三个月一换,现在正好是多尔衮负责围困锦州。由于两白旗被多铎抽调了两万兵马前往朝鲜,所以用来围困锦州的两白旗士兵数量很紧张,包围圈并不是很严密。

    济尔哈朗围困的三个月里,锦州连苍蝇都飞不出一只。以至于城中柴尽,人心浮动。到了多尔衮这里,年轻气盛,热血满腔的多尔衮显然不喜欢这样的消耗战。

    一个多月之内,无论多尔衮如何挑衅,祖大寿就是在锦州城里不出来。

    城里的明军还是不见动静,众将士都沉不住气了。阿巴泰不知从哪搞来了一坛子酒,他暗中约杜度、硕托、叶克舒等人到帐中喝酒解闷。

    喝到兴起,硕托道:“皇上真是邪门儿了,就知道围,这也不是打野猪,围了大凌河,又来围锦州,就不能让咱们痛痛快地打一仗?不是我夸口,要是让我打头阵,不用三天,定能攻克锦州城。”

    阿巴泰虽然年长,但更是个急脾气,他一扬脖,将半碗酒喝了下去,然后将碗往桌上一墩,吼道:“这是打得什么鸟仗,再这么围下去,就把人憋死了。”

    叶克舒也有些不耐烦,他端着酒碗,自言自语道:“是呀,这么围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要是城中的粮食真够吃两年的,咱们还围上两年不成。”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杜度却道:“你们说那些个话都没用,皇上定下来的事你们还敢违抗?咱们得耐下心来,围,好好围,但可以换个围法嘛。”

    众人听出他话里有话:“怎么个换法?”杜度压低声音将主意说了一遍。阿巴泰头一个赞成:“行,不耽误事,我看行。”

    硕托笑了:“就数你鬼点子就是多。”

    “别管是不是鬼点子,你就说你凑不凑这份子吧!”杜度笑道

    “行~”硕托点了点头

    远在盛京的皇太极生怕围城的将士们懈怠,几乎三天便是一封劝谕,告诫多尔衮等,一定要严加围城,要步步靠近,逐渐缩小包围圈,形成渐逼之势,万万不可功亏一篑。

    多尔衮正在看皇太极的谕旨,心中却想着远在朝鲜的多铎,不知道他此行收获如何。

    硕托此时恰好进来,“见过十四叔~”

    “硕托啊~”多尔衮顺手将皇太极的书信交给硕托,硕托接过来草草看了一遍:“还是围,步步紧逼。围,围,围,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仗打得真没劲。再这么围下去的话,兵就不好带了。”

    多尔衮笑而不语

    “十四叔,要我看不如这样,咱们也来个轮换。”

    多尔衮心中一动:“怎么个轮换。”

    “反正城中的明军也跑不了,咱们每牛录抽出五十人来,轮着回家,一来误不了围城,二来也可慰将士们思家之苦。”

    多尔衮低着头心中琢磨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他有些犹豫:“皇上是要我们步步紧逼呀。”

    “祖大寿还能长翅膀飞了?过了年咱们再步步紧逼就是了,反正皇上也不让攻。”

    “这与皇上的谕旨可是背道而驰呀,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这么作也是为了保护士气。”

    多尔衮还是不放心:“你七叔他们怎么想?”

    硕托一拍手,阿巴泰领着众人一齐涌了进来:“十四弟,我们都同意这么办。”

    多尔衮笑了:“原来你们都狼狈为奸了。好吧,那就每牛录先抽出五十人,每天回去一批,每批限期八天。不得拖延。”

    八天后,围城的兵力少了五千多人,而且大都是小头目,多尔衮担心为敌所乘,悄悄后退了三十里。城上的士兵现清军后撤,急忙报告祖大寿。祖大寿登上城头,向清营眺望:清军又耍什么花样?看后,他未动声色,派了十几名哨探出城侦察,后半夜,哨探们回来报:三十里之内没有现清军。祖大寿暗暗惊喜,他正在为城中柴草将尽而愁,苍天有眼,每到紧要关头,便有天公助我。

    他立即命两千士兵出城,抢割小凌河湾一带的柳毛、芦苇,刨田里的庄稼茬子,凡是能用来烧火的东西都要收拾进城。一些胆大的士兵竟上了红螺山,砍回了不少真正的柴禾,不到一天的功夫,竟搞到了近半个月的柴草。将士们无不喜笑颜开,大营中的烟筒又冒烟了,有了火,人们心情也暖了起来。

    最先得知多尔衮他们搞小轮换的是奉命率领两黄旗兵马赶来增援的豪格。皇太极知道两白旗被调走两万人,兵力不足,所以特地派长子豪格率领两黄旗的部分兵马前来支援。哪知道豪格还没到锦州,沿途便不断看见两白旗以及其他各旗本该围困锦州的兵马正在一队队的回家。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多尔衮擅自在锦州搞起了小动作

    多尔衮违背军令的消息被豪格参了一本,豪格很会作文章,身边的伊盟也会为豪格润色语言,他们俩就是一丘之貉,是死党。伊盟是皇太极身边的红人,是两黄旗的都统,也就是皇太极亲军的总指挥,由此可见皇太极对他的信任。而豪格是皇太极的长子,履历立战功,是未来皇位的有力人选。伊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与豪格结伙。两个人是各取所需。豪格非常的嫉妒多尔衮,因为豪格尽管战功卓越,但总是在多尔衮的下面,有多尔衮就无法显现出豪格,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所以豪格才处处与多尔衮作对,尽管多尔衮是豪格的十四叔,但两个人年纪相当。至于伊盟与多尔衮的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

【127】处罚和计划

    皇太极回到盛京清宁宫之后,气的破口大骂:“多尔衮这个混账,竟敢坏朕大计。”他召礼亲王代善和范文程等人来议道,“二哥,你看看,你看看,朕命多尔衮步步紧逼,他却步步后退,一退就是三十里。结果怎样,祖大寿又有了柴禾,朕本想抢在洪承畴援军到来之前拿下锦州,这样的话,义州、锦州、大凌河便形成了一道防线。他这一撤不要紧,整个布署都打乱了,岂有此理?他眼中还有没有圣命,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

    在非正式场合,皇太极还是习惯称代善为二哥,代善见皇太极气成这副模样,料是多尔衮闯了大祸,他拿过济尔哈朗的信看了一遍,也动了怒:“胡闹,立即将他调回来,严惩不殆。”

    皇太极当即下令:命兵部参政哈尔、潭拜火赶往前线,替回多尔衮等。多尔衮、阿巴泰、杜度等立即返京,在盛京城外舍利塔处反省,没有旨意,不许进城。

    多尔衮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与杜度议道:“皇上十分震怒,你看如何是好?”

    杜度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说道:“事已至此,咱们能挡就挡,挡不住就认罪认罚,大不了再降职罚银罢了。”

    返程的路上,多尔衮一声不吭,众人也都默默无语,杜度知道这祸是他引头闯的,更不敢说话。行至舍利塔,天色已是黄昏。到了寺门前,现范文程、希福、刚林等三位大学士正在门前恭候,众人急忙滚鞍下马。

    范文程等先行了叩拜礼,又寒暄了几句,便正色道:“睿亲王多尔衮接旨。”

    多尔衮率众人跪下。

    “口谕:多尔衮,你胆子不小啊,打了几次胜仗,就忘乎所以,昏了头了?朕让你步步紧逼,你却步步后退,是何居心?你心中还有没有圣命,还有没有皇上?因尔撤围,贻误了破城之机,你该当何罪?你们几个混帐东西,包括朕的糊涂七哥,好好在舍利塔寺面壁思过,没有朕命,不许进城。”

    多尔衮听着这番口谕,简直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连睿亲王和十四弟都不叫了,而是直呼其名,到最后又来了个混帐东西。皇上从来没这么骂过他,哪怕是那次大闹大政殿,可见皇上这次气到了什么程度。他叩了头站起身,眼泪流了下来。

    范文程陪笑道:“睿亲王把心放宽些,好生带着大家在这反省,要有个态度,臣好回去复命。”

    多尔衮困惑地问道:“范先生,皇上怎么动这么大的肝火?”

    范文程摇了摇头,答道:“皇上这次筑义州城兴屯田,目的就是要廓清关外,锦州被围多日,城中柴草已尽,谍工正想用间,尔等一撤,前功尽弃矣。倘若再围些日子,我们就会在洪承畴援军到来之前拿下锦州,你们误了大事了。”

    多尔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决定竟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他恳求道:“范先生,我等知罪了,还请范先生多多周旋。”

    “这个无须睿亲王吩咐,臣自当效力。”

    阿巴泰却不以为然:“皇上没必要这么小题大作嘛,我们让士兵们轮换也是为了整修兵器盔甲,调养战马,以利再战。”

    范文程脸色一变,当即顶了回去:“饶余贝勒要是这么认为,臣就无能为力了。事情出了不怕,怕的是没有个诚意,爷几个的心思还能瞒得了皇上?所以,臣以为还是好好反省为上。”

    第二天下午,范文程从城内返回,他宣谕道:“尔等既已知罪,当从轻落,死罪免了,多尔衮降为多罗郡王,罚银一万两,夺牛录二;阿巴泰、杜度各罚银两千,硕托罚银一千……”

    多尔衮就这么被降了职,围困锦州的任务,又落到了济尔哈朗的身上,多尔衮在交了罚银并上书请罪之后,又被派去围困锦州。

    皇太极处置了多尔衮之后,觉得自己的权威得到了更进一步巩固和彰显,心情十分愉快。但是在朝鲜的多铎迟迟没有消息,这让皇太极又有些担心。

    “洪承畴的大军正在步步逼近,而多铎的两万劲旅却迟迟不归,难道他也像阿敏一样想在朝鲜称王?难怪多尔衮会公然违抗我的命令~~”皇太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皇太极忽然感觉十分疲倦,哈欠连天,但是却有不想睡觉,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烟瘾犯了

    “来人呐,烟袋!”皇太极说道

    “喳~”立刻有小太监将一杆金烟袋双手递到皇太极面前,“恩~这朝鲜产的烟叶就是有劲道!”皇太极在阵阵烟雾中继续构思他入主中原的美梦

    插桥湖畔,一片悠扬、欢快的歌声伴随着跳动的火苗和银鱼的香味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倒垃圾~~倒垃圾~~快来到垃圾!”

    以崔浩一为的一班朝鲜士兵一面手舞足蹈,一面唱着欢快的朝鲜民歌

    “倒垃圾?这是什么歌?”宋友亮一面品尝着银鱼,一面笑问

    一旁的独步和尚笑道:“军门大人~不是倒垃圾,是道拉基~~那是朝鲜语,“道拉基”是朝鲜族人民喜爱吃的一种野菜,叫“桔梗”,所以这民歌叫《桔梗谣》,又名《道拉基》。“道拉基,白白的桔梗长满山野,只要挖出一两棵,就可以装满我的小菜筐,哎嘿哎嘿哟,你呀,叫我多难过,因为你长的地方叫我太难挖。”这民歌共有七个乐句,第三、四句和第六、七句是第一、二句的重复和变化,第五乐句夹以衬词,曲调作了展。整民歌前后统一,又有变化。音乐轻快明朗,生动地塑造了朝鲜族姑娘勤劳活泼的形象。”

    “是啊~”宋友亮说道:“朝鲜姑娘勤劳美丽,朝鲜男子勇敢刚毅。为了保护朝鲜姑娘不被鞑子污辱,勇敢的朝鲜男人挺身而出了。”说着,宋友亮站起身来,高高地举起手里的酒碗,高声喊道:“为了大明和朝鲜的情谊,满饮此杯~驱逐胡虏!”

    “为了大明和朝鲜的情谊!”林庆业、洪吉童等人也纷纷举起酒碗,高声喊道:“驱逐胡虏!”

    “嗯?张吉山和林巨正两位哪里去了?”宋友亮见只有林庆业和洪吉童,诧异地问道

    “他们练兵去了!”林庆业笑道

    “练兵?黑灯瞎火的练的哪门子兵?”独步和尚笑道

    “说是让新兵们见点儿血!”洪吉童笑答

    “走看看去~”宋友亮随手抓起一个酒坛子

    “杀!”

    噗~

    啊

    “杀!”

    噗

    啊

    “练的很热闹啊!”宋友亮笑道

    只见朝鲜人把一个个鞑子俘虏绑在树干上,然后老兵们指挥新兵用长矛和刀剑朝无力反抗的鞑子身上劈刺。有的鞑子的肚子早被刺烂,肠子内脏在脚下流了一地

    “这法子不错,谁想出来的?”宋友亮笑问

    “回宋大人,这不是我们想出来的。”张吉山愤愤地答道:“是这些鞑子胡狗先如此虐杀朝鲜百姓,我们如今不过是以牙还牙!”

    “说的好!”宋友亮对张吉山的话十分认同,“对待这些鞑子不能心慈手软,他给你一拳,你要给他一刀,他给你一刀,你要杀光他全家。”宋友亮很潇洒地一挥手,对一旁的林庆业说道:“我那里还有一千多鞑子俘虏,你们全部拿去操练掉算了!”

    “多谢大人成全!”林庆业赶紧拜谢,随即一挥手,喊道:“兄弟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到了!”

    “吼~~”被压抑已久的朝鲜人爆出惊人的暴虐兽行,三千清军俘虏,在一夜之间就被全部虐杀

    宋友亮心里则暗笑道:“你们杀的鞑子越多,将来鞑子的报复越凶残,届时朝鲜想不紧紧地依靠大明都不行。”

    “军门~”就在宋友亮为自己设计使朝鲜人自己把自己牢牢地绑上战车得意时,李信手捧一只白鸽,来到宋友亮身边,他低声道:“军门,泰西大炮和骑兵都已经安全抵达汉城。”说着他递上一张小纸条,那是留守汉城的李牟来的飞鸽传书

    “好,咱们明天一早就会汉城,带上这些大家伙,狠狠地从背后爆一爆鞑子的菊花!”宋友亮无比邪恶地笑了

    李信却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从背后袭击称之为爆菊花,李信一向自负博学多才,此刻也不好意思多问

【128】在汉城的日子

    两天之后,大军抵达汉城,朝鲜国王李倧出城,以迎接钦差的仪式在汉江边迎接宋友亮。汉城城外的汉江畔,锣鼓喧天,彩旗飘扬,朝鲜君臣各个身着盛装,一百名男女歌姬穿着朝鲜民族服饰,载歌载舞。宫廷仪仗队则是左右开列,手里举着各种礼器

    “朝鲜国王李倧,恭迎天朝圣使!”朝鲜国王李倧率先下拜行礼

    “恭迎天朝圣使!”大臣后妃们也一起下拜行礼

    “朝鲜王不必多礼!”宋友亮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崇祯御赐的盔甲,一直到朝鲜国王身前十步处才下马步行。“朝鲜乃是大明最忠实的藩属,正是因为这份忠诚,万历时,大明天子才会出兵助朝鲜王抗击倭寇。”

    李倧再拜,感激地说道:“天朝给予援手,小王才免于王国,大恩大德,永世难忘。小王唯一倾国之力,助天朝抗击胡虏。”

    “朝鲜王客气了!”宋友亮这才扶起朝鲜王,“我大明皇帝在设立我镇之初,便将辽东诸岛和朝鲜事务交给本镇统筹,以后本军门与朝鲜王还需要同舟共济才是。”

    “李倧谨遵大明天子圣旨。”李倧恭敬地向西南方遥拜

    “敢问国王~金自点他们一党枭示众了没有?”宋友亮问道

    “呃~这个~”李倧顿了顿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年轻的大胡子文臣站了出来,说道:“没有,如今正押在大牢之内。”

    “这位是?”宋友亮没见过这个大胡子

    “下官名叫宋时烈。”那大胡子答道

    “为什么不杀了这个亲清的朝奸?”宋友亮问道

    “他虽然是一个朝奸,但是金自点毕竟也是一个重臣。要杀这样一个人,不能草率。”宋时烈不卑不亢地答道

    宋友亮心里暗骂:“好滑头啊。万一大明战败,可以留着他金自点再与满清议和吗?”宋友亮对身边的李信耳语了几句,李信便上前说道:“贵国的林庆业将军勇猛无比,打败胡虏,还未贵国国王献上了一份大礼。随后就到~”

    “什么?”李倧心里一阵紧张和激动

    须臾,只见一队朝鲜士兵打扮的人举着无数朝鲜军旗快步走来,再每一根旗杆上,都挂着一颗脑袋,那脑袋前脑门光溜溜,脑后留着辫子

    “臣安州节度使林庆业拜见陛下。”林庆业向朝鲜国王行礼,“臣在插桥湖与天朝大军联合,斩杀了两万胡虏及其领多铎,现在特将级作为礼物献给陛下!”

    李倧的脑袋嗡的一声,他看了看宋时烈,宋时烈也是脸色一变,李倧明白,现在自己除了与明朝联手之外,别无退路了。“宋时烈,金自点这样的奸人,多活一天都是对朝鲜的祸害,就像是长在身上的毒瘤~”李倧佯怒道

    “是,陛下,下臣立刻去办理此事。”宋时烈赶紧低头

    李倧笑着上前一步,说道:“圣使,小王在宫中备下宴席,请圣使赏光。”

    “那就多谢国王的美意了~”宋友亮笑答

    朝鲜宫廷舞蹈是伴随着王权政治的确立,王室中心意识的实行而产生的舞蹈。包括从中国贵族社会引进的舞蹈和把其重新创作的舞蹈。主要内容是赞扬王室的尊严和威严,用华丽的跳舞服饰和道具,配合优雅的音乐,庄严地表现出来。因为在宫廷舞蹈中重视儒教观念,所以跳舞服饰的基本构成是以五行思想为基础的。五行是一种创造万物的5种(木、火、土、金、水)事物的原理。分别象征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构成了宫廷衣裳的底色。在舞蹈的开始和结束时用歌唱来说明舞蹈的内容。平静的节拍的旋律和优美的动作具有一种神奇的魅力。具有的乐律的旋律一律和节拍长,有余闲的特征。

    先表演的舞蹈名叫处容舞。

    处容舞是在新罗末期的宪康王时产生的,是流传至今的宫廷呈才中时间最长的舞蹈。在宫廷舞蹈中唯一使用人的形象的假面。最初一个人一边唱个一边跳舞,身穿长袍,头戴纱帽。高丽初期,与全国的八关会、灯会时施行的山台杂戏一起被表演。一直到高丽末期,持续了47o年。进入朝鲜王朝时代,有从太祖初期到太宗前后在傩礼杂戏和山台百戏中被表演的记录。在世宗代更加展演变,扩大为5个人跳的五方处容舞,乐曲和所唱的歌词生变型。五方处容舞作为宗教的象征,形成青、赤、黄、白、黑色都各自把守自己负责的方向,监视侵入的妖魔鬼怪的构造。主要的动作是互相面对面或背靠背,是一种显示豪放的男性性格的舞蹈。通过文献资料可以比较准确的把握该舞蹈生的年代和传入的途径,宫廷舞蹈中假面舞是最优秀的舞蹈。节拍很独特,并且具有杰出的艺术价值。

    接着表演的舞蹈,名叫《荷皇恩》

    荷皇恩流传到朝鲜时代末期。最初,只是使用纯粹的唐乐,到了朝鲜末期主要是在与民

    乐令和乡唐交奏的伴奏下表演的。主要内容是受朝鲜太祖之命讲国事,为受天命统治国家而高兴,和祈求王的长寿。敲一下葫芦瓢有两个人走到前面喊口号,音乐一被演奏,仙母和左右的挟舞6个人手扣手唱荷皇恩。

    朝鲜君臣看得津津有味,但是宋友亮却越看越没劲。这些舞姬虽然穿着色彩艳丽的霓裳羽衣,也花了浓妆,在宋友亮眼中却都是庸脂俗粉。不是宋友亮眼光高,实在是没有整过容的朝鲜女人没看头

    “没整过容的朝鲜女人果然是没看头啊!”宋友亮不知不觉就低声喃喃了出来

    “没有整过容?”一旁的礼官名叫金针西,这次迎接宋友亮的一切仪式歌舞都是他安排的。此人新官上任,正想好好表现一番,听了宋友亮的喃喃之语,心里便开始嘀咕,“我亲自监督这些舞姬整理仪容,认认真真地准备了三天了,怎么圣使还会嫌弃她们仪容不整呢?”

    金针西一番思量之后,决定挑选一个舞姬中最漂亮的,晚上送到宋友亮的寝室内侍寝。

    “奴婢全恩熙拜见圣使~”经过金针西一番仔细挑选后,一个容貌、身材在众舞姬中都是各种翘楚的舞姬被送到了宋友亮在偏殿的寝室内,用夹生的汉语向宋友亮行礼

    “嗯~”宋友亮大量了一番这个自称全恩熙的女子,皮肤白皙,明眸皓齿,朱红的嘴唇紧紧抿着,双目泛着桃花秋水之色。虽然穿着朝鲜传统的长裙,身材却是高挑的很。

    “你会吹箫吗?为本大人吹箫~”宋友亮看着全恩熙的嘴巴,邪恶地笑道

    “吹箫?”全恩熙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不过立刻行了一礼,说道:“奴婢遵命~”说罢转身离开

    宋友亮立刻在一张大躺椅上躺好,岔开双腿,等着异国风情的享受

    须臾,全恩熙回来了,“奴婢为大人吹箫~”说罢真的拿出一支洞箫吹了起来

    宋友亮被雷得差点从躺椅上摔下来,“停停停~~不是吹这个箫。”宋友亮哭笑不得,“看来语言不通还真是个问题啊。”宋友亮无奈,只能说道:“来,为我宽衣~”

    “遵命~”全恩熙带着一脸的媚笑为宋友亮一件一件地褪下宋友亮的衣衫,等他为宋友亮褪下裤子的时候,宋友亮手指那活儿,“就是此箫,吹之~”

    全恩熙一脸的不解,满脸羞红,用夹生的汉语问道:“大人,这个是~~这个是~~不是箫~~不能吹~”

    “我说吹,便能吹~”宋友亮居高临下,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

    “恕奴婢愚钝~”全恩熙不知所措

    “不会不要紧~~我教你~”宋友亮和蔼地笑了,“来,把嘴巴张开~~啊!”

    “啊~”全恩熙乖乖地张开了樱桃小嘴

    “把它含入口中~”宋友亮命令道

    “~~”全恩熙犹豫了一下

    “含之~”宋友亮提高了嗓门,用命令地语气喝道

    “遵命~”全恩熙被吓了一跳,赶紧一伸脖子,一张嘴,将那活儿整根含入口中

    “唔~”一股快感从下体传来,并迅向全身扩散,宋友亮忍不住出一阵舒畅的呻吟,“用舌头~~对,上下点头~~对~~就是这样。~~唔”

    “唔~唔。”全恩熙按照宋友亮的指导,一面将脑袋埋在宋友亮的双腿间上下点头,一面用灵巧的舌头和口腔尽心尽力地伺候着这位天朝圣使

    在全恩熙卖力的吞吐了几百下之后,宋友亮终于关隘难守,体内的千军万马奔涌而出,势不可挡。由于没有得到宋友亮的肯,全恩熙不敢将那活儿吐出来,于是千军万马全部被收入了口袋阵之中。

    “啊~”宋友亮舒畅地出了一口气,只见全恩熙还乖乖地含着自己的那活儿,翻起桃花眼,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宋友亮忽然有些怜香惜玉起来,“松口~”

    “唔~”全恩熙松了口,却是不说话

    “嗯?你怎么不说话?”宋友亮诧异道

    “唔~唔~”全恩熙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嘴里含着东西

    “呃?”宋友亮低头一看,只见全恩熙的嘴角渗出些许乳白色的液体,“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吃下去不就能开口说话了吗?”

    全恩熙咕的一声将口中所含之物咽下,然后答道:“遵命!”

    “好啦~伺候本大人沐浴吧!”宋友亮从躺椅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宋友亮在享受异国风情的时候,他的三万雄狮也没闲着。三万大明男儿,正用自己的方式来加深与朝鲜百姓的友谊。原来按照登州军的军法,士兵在服役期间是禁止过夫妻生活的,就是你憋得从眼睛里喷出来,你也得憋着,所以士兵们早就饥渴难耐。在当地朝鲜人看来,明朝是天朝上国,和大明男人合体交欢是光荣和体面的事情。而朝鲜民间有露乳的风俗,这让身体强壮、身心健康且手里又有银子的大明男儿如何忍得住?

    于是,汉城的妓院里统统爆满,挤满了明军的各级军官。而普通小兵则和汉城周围的农村妇女打得火热。一来二往,军营里俨然成了大妓院。对此,宋友亮也给予了默许。但是有两条规矩:第一,对方必须自愿,如果胆敢**妇女,那也是要军法处置的;第二,完事之后要给钱,不能白辛苦人家。毕竟大明和朝鲜的情谊不能破坏

【129】谁才是国家的蛀虫?

    与此同时,一份密报用锦衣卫系统,在第一时间送到了崇祯皇帝的面前。

    “斩杀胡虏两万,格毙贼酋旗主一名。”王承恩挑选密报中最能振奋人心的一段念了出来

    “斩杀多少胡虏?”崇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万!”王承恩提高了嗓门

    “不是两千吗?王承恩,朕没听错吧?你没看错吧?”崇祯还是不相信

    “老奴没有看错,陛下也没有听错,而且这么大的事情,锦衣卫们也没胆子写错。”王承恩的老脸笑得皱纹更深了

    “快拿来~”崇祯一把从王承恩手里夺过密报,要亲眼看一看这天方夜谭似地朝鲜大捷。崇祯一连看了三遍,这才爱不释手地放下密报,对王晨恩说道:“王承恩,立刻召集群臣,朕要好好地用这朝鲜大捷鞭策他们。”

    王承恩赶紧阻止道:“陛下,不可呀!”

    “为何不可?赏罚分明,这是明君所为啊。难道你要朕当昏君不成?”崇祯诧异道

    “自万历以来,大明在辽东屡次失利。其后虽有小胜,但是也都是些防御作战,何时有过斩杀过千的大捷?现在一下子就斩杀两万,你说朝中大臣有多少人会相信?”王承恩说道:“如果不信,肯定是群起弹劾,为宋友亮罗织罪名,说宋友亮是谎报军功。届时,弹劾的奏章会象雪片一样飞来,陛下苦心栽培的一棵苗子,就将淹没在这些文臣的唾沫星子里。”

    崇祯有些郁闷,王承恩所言非虚,他说的情况完全有可能出现。“那朕将其上告太庙,告慰历代先帝,总是可以的吧?”

    王承恩笑道:“那是自然~”

    “那总要赏赐吧?”崇祯笑道

    “宋友亮早就想好了,他想要在登州开采矿山,并征收矿税。”王承恩将从登州送来的奏本递上

    崇祯接过奏本看了看,喃喃道:“开矿是没问题,可是征收矿税,恐怕又要犯众怒啊。”

    在明朝中后期,整个政府几乎全部控制在资产阶级工商业者的利益代言人手中,这决非是夸张的说法。从事实来看,也印证了这一点。明朝文官的相当大一部分成员都是出身于工商业家庭,而他们在政府内的言论作为也确实不遗余力的在他们自己的阶层效劳卖力,这也是为什么万历征收矿税和商业税便被文官们骂了几百年,而废除矿税的继任者被文官们捧上天的原因。

    在许多商人看来。‘有子而不能教之以圣贤之学,使以德行文章显耀于明时,碌碌为乡人以终世岂足贵哉’通过经商积累财富,以为业儒的经济后盾,是时人谋求家族显赫,提高社会地位的一种惯行之途”

    江西铅山的费氏家族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代表,由经商家,然后再以此为基础,培养子弟读书,使得大批家族成员都进入政府内部。《族谱.孝友.谦十四公事实》卷记载:‘’谴十四公讳广成,……学小贾给母自治,……乃后数年,三致千金之产,’为家族今后长远的展奠定了经济基础,……费广成死后,其二子:一经商,一业儒。长子费荣祖‘承父之业’,据称经商时‘积阴德行善,好赈人之急’,……四世费应麒继承父母未竟之业,一面经商维持生理,扩大家族财富,成为远近颇有名气的商人,……,一面延请名师教授子侄,……,膝下五子,三人习举子业,二人治理家务,在家族内部实行分工。以后费氏家族通过科举走上仕途,进入政府担任高官的层出不穷,其中包括了曾经担任嘉靖初期内阁辅的费宏。

    再有比如曾经担任过明朝兵部尚书的王崇古的父亲王瑶就是大商人,‘公蒲善士,为养而商也,生财而有道,行货而敦义。

    再比如中了进士,担任陕西右布政史的徐节的父亲徐息也是山西的大商人‘逐盐荚之利’‘积赀巨万’”

    从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上说,东林党人也统属于这一阶层。比如东林党的主要领袖顾宪成,高攀龙。

    顾宪成的父亲,当过酒人、豆人、饴人、染人、破产之后,‘遂迁回泾里卖浆’”,是典型的工商业者,小资产阶级的代表。再看另一位高攀龙,“高攀龙祖父高材,父亲高梦龙从事于经营放贷。但高攀龙过继给祖父的弟弟高校为子,所以和父亲成了兄弟关系,高校治生产米盐,以其赢与里中交质为什一息”,同样是典型的工商业家庭出身.

    事实上不仅大量文官出身于工商业家庭,而且明代许多文官本身在进入仕途以后,依然没有放弃工商业活动。

    “嘉靖年间学者唐顺之指出,当时徽州‘即阀阅家不惮为贾’[2oo]。文学家归有光说,当时徽州‘虽士大夫之家,皆以畜贾游于四方’”此外如“东林党的著名人物汪文言本身就是徽州巨商”

    明朝官绅经营的工商业有:

    借贷。从戈谦的《恤民疏》中,我们知道洪熙时官吏已普遍于所部内经商借贷

    质铺,嘉靖万历年间的大文人,官员王世贞的父亲祖父就从事这个行业,‘元美席有先业,家亦巨万’‘一年子钱三十万,尚不若往年也’

    官肆,这应该相当于现在的银行,办理存款取款业务。徐阶家开有乃授之官肆。

    店铺,严嵩在南昌开有‘铺店二十八间’,……,在临川县有‘房屋铺店(共四十六间半)’,……,黄曾省说‘吴中缙绅士大夫多以货殖为急,若京师乃授之官店,六郭开行债典,兴贩盐酤,其术倍克于齐民’

    商业贸易,比如大学士陈文,贩卖食盐,其门生弟子称其为阎王。较之尚晚的吏部尚书屠庸‘鬻贩私盐,乡人效尤,几至千辈’。民以食为天,官绅当然忘不了贩米牟利。成化中,福建‘各官亦有亲戚子侄原籍贩米货物’。也有贩纸的:‘括苍樊斗山献科,任广东抚按巡史。居艰日,正值大造版籍,自家贩纸至温贸利’

    海外贸易,王文禄说‘……闽广隶浙沿海大造楼舡,公行货贩,仕宦豪右为之聚薮’,陆容也说:‘近日之利,皆势力之家专之,贫民不过得受其雇之直耳’朱纨为打击倭寇而严禁海,结果被闽中乡官林希元等人“故簇言官劾其擅杀,而是时言官莫为之申救者’,结果朱纨被罢官自杀,“中外摇手不敢言海禁”

    手工业,明代纺织业空前达“士大夫家多以纺织求利”,明朝内阁辅徐阶“多蓄织妇,岁计所积,与市为贾”,而霍韬家经营窑冶、炭铁、木植,各有专人负责,‘岁入利市,报于司货者,司货者岁终咨廪家长,以知功最’还有经营印刷业的,‘近时大家多镌活字铜印,颇便于

    种植业,户部员外郎毕一衔‘广置废山,稍地种木,……而郡遂以赀饶一时’(事实上,徐光启也曾经在天津种植大量荒地,进行农学实验,获得大量收入,改善了家庭经济.)

    明代官员从事工商业活动,是所谓的官*商*勾*结,是以权谋私,是明朝政治**之表现,官员利用手中权力谋取工商业利润,是破坏了正常工商业的展,是损害了平民工商业者的经济利益。同时,这些官员极力维护自己所在的商业集团的利益,他们坐拥巨额的财富,却不肯向国家纳税,还想方设法把本该由工商业承担的税收责任转嫁到已经十分脆弱的农业和农民身上。

    这些官员是彻头彻尾的国家蛀虫

【130】进盛京

    细河口

    一个破旧的帐蓬孤零零的扎在一个水洼旁边的坡上,九岁的小男孩合力布无忧无虑的在草地上玩耍。在他不远处十几只羊“咩咩”的在水洼旁吃草喝水,这些羊就是合力布家的全部家产了。逐渐减少的羊群并没有影响小合力布的心情,此时他正在草地上用自己做的小弓射出一根一根的木条,时而又冲进羊群,抓住一只小羊便跨上羊背,嘴里“驾驾”的喊着。

    合力布年老的奶奶赫拉胡正在帐蓬外准备着今天的早餐,羊奶的香味四散在宁静的草原。这个家庭现在就仅剩下年老的奶奶和年幼的孙儿了。两年前的一天,当赫拉胡辛苦找回骑着小马出去玩耍的孙儿时,自己的部落十年前被努尔哈赤吞并,不甘心被奴役的五百多族人再无一人生存。坚强的赫拉胡独自领着孙儿四处放牧艰难的生存下来,只待孙儿能独立生存便可放心而去了。

    轰隆的蹄声传来,数百名汉人打扮的壮汉从远处奔来。现这个破帐蓬随即有五骑直奔来而。“哗啦!”哈啦一惊,打翻了正散着香味的羊奶,雪白的羊奶溅洒一地。赫拉胡顾不得收拾打翻的羊奶,慌乱的站起来,望着远方出现的骑兵眼中透出绝望的眼神。不管是汉人还是强人的骑兵,每次遇到都是吃饱喝足后抢走一切能抢走的东西。在草原游荡这两年赫拉胡见过了太多。她本来还指望这批羊多产几仔,来年换两匹劣马也好,家里那匹老马已经老得快无法行走了,没有马她就无法及时把羊群赶到水草丰美的地方放牧。

    虽然知道无法阻挡即将来临的噩运,赫拉胡仍然跑到奔来的五名骑兵前面挥手进行途劳的阻挡。刀光一闪,为的大胡子汉人头领策马而过,对自己刚刚屠杀的老妇再不看一眼。赫拉胡浑浊的眼中透出了深深的不解,以前遇到建奴骑兵的时候不过只是在自己阻拦抢羊士兵的时候被踹两脚而已,这次为什么…这里为什么有汉人骑兵?…瞪大双眼的和赫拉胡带着对世间巨大的疑问结束了思维。

    “夺!”一根小木棍在大胡子汉人的半身板甲上弹落到地上,留下一点淡淡的湿泥,小合力布举着小弓,含着泪水的双眼狠狠的盯着马上的大胡子汉人,毫无畏惧的脸上透出深深的仇恨。大胡子看着地上的小木棍露出轻蔑的笑容,手中长刀用力挥出。

    噗通,幼小的身躯摔倒在草地上,手里还紧握着弹弓。

    “大人~~这样好吗?他们只是老人和孩子?”一个汉人骑士说道

    “老人和孩子?建奴血洗我们村寨时,你怎么不对他说这番话?”骑兵白总成连虎满不在乎,“主公有令,不要俘虏,无论人畜,不留活口。”明朝和建奴之间多年的战争和仇杀早已使成连虎心如铁石。

    成连虎是河北人高阳人,全家二十多口人在崇祯十一年的时候死于建奴第四次入塞。这次,他率领骑兵作为先头部队杀入建奴腹地,宋友亮给他的命令是:不要俘虏,无论人畜,不留活口。由于皇太极把全国六十岁以下,十四岁以上的男丁都征去锦州了,成连虎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和十四岁以下的儿童。自从渡过鸭绿江以来,成连虎率领他的骑兵一路烧杀,坚决而彻底的执行着宋友亮的命令,为随后达到的大军开辟一条安全隐蔽的道路

    大明崇祯十四年五月二十八日傍晚

    建奴伪都盛京城一如既往的平静,六个白老头手拿长矛站在盛京的大西门(怀远门)口站岗。

    盛京即沈阳,明洪武21年(公元1388年),辽东都指挥使司指挥闵忠督建。这里的“城”特指“城墙”,明时城墙建成后,城墙周长9里1o步,高2丈5尺,城以中心庙为中心点,内为驻兵。明洪武21年建设沈阳城墙主要用于抵御北部蒙古族、女真族的军事攻击。这是建造沈阳城墙的最初目的。据记载,嘉靖22年(公元1543年)扩建沈城,北侧“安定门”更名“镇边门”(九门,就在白塔小学对过),加固后的北门军事防御能力更强。公元161o年以后的十几年间,在后金与明代的数年征战中,沈阳明城墙除北门外,几乎全部被毁坏。

    努尔哈赤进沈阳后,没有立即着手修建,而是向西进攻,仅在城内靠着镇边门内(即九门里)依照女真族建筑模式建设一个简单的“居住之宫”。后金对沈阳城墙的再次修建,是在皇太极继承汗位后。天聪元年至天聪五年(公元1627~1631年)在原来城墙的基础上建设新城,将城墙加厚、加高、加固;将明朝的四门改为八门,八旗军各守一门,城市通道由明时的十字街变为井字街。四条道路将故宫围在中间,与四条道路相对应的就是8个进出城的城门。城的东向,北为小东门(内治门),南为大东门(抚近门)。城的南向,西为小南门(天佑门),东为大南门(德盛门)。城的西向,北为小西门(外攘门),南为大西门(怀远门)。城的北向,西为小北门(地载门),东为大北门(福胜门)。

    明朝原来最为牢固的北门在战争中毁坏最小,又因离努尔哈赤居住之所近,有幸在清时得以保留,成为第“九门”。此时老沈阳城内除故宫外,还有汗王宫、11座王府、六部衙门、庙宇等。

    “你说,咱们陛下能打赢洪兵吗?”一个头戴毡帽的老头用满语问道

    “咋了不能?南蛮子的兵几时打得过我八旗子弟啊?”另一各腰里别着一个葫芦的老头笑道

    “那倒是~娃娃们打仗去了,就剩下咱们这些老头子看家护院。万一南蛮子来偷袭咋办?”第三个老头在腰里插了一杆烟袋子

    毡帽老头笑道:“偷袭盛京?借给南蛮子几个胆,他们也不敢~”话音未落,一个中年男人从城里出来,朝他看了一眼

    “看什么看?臭南蛮子,别以为剃了老子就不认识你了~”毡帽老头凶巴巴地骂道:“快滚~”说着毡帽老头举起手里的长矛,做出要当头砸下的样子

    那中年男人赶紧加快脚步,一包头就朝外跑

    几个看门的建奴老头一阵哄笑

    这时,城门楼上有人笑骂道:“吉勒塔珲,你个老不死的,别笑了,看,远处尘土滚滚,似是来人了。”

    被城楼上的人一喊,那毡帽老头立刻手搭凉棚,朝南方望去,果然见到一队骑兵逐渐在视线里清晰起来

    “快~拉起吊桥~”吉勒塔珲大声喊道

    只片刻功夫,但见一队身穿镶白旗盔甲,打着汉军镶白旗旗号的骑兵来到近前,为一人大喝道:“我乃豫亲王麾下汉军旗牛录额真方亭,豫亲王奉命回国,如今已经过了鸭绿江,现奉豫亲王命,先行回府,向福晋和娘娘们报平安。”

    此人虽然是汉人,可说的都是满语,而且十分流利,毡帽老头吉勒塔珲是个平民,虽然对方是汉人,自己也只能客客气气地说道:“大人,可有信物?”

    “金皮令箭在此。”锁着方亭拿出一枚金皮令箭,在吉勒塔珲勉强晃了晃,“还不赶紧放下吊桥?”

    “这小的可做不了主,才说小的也没见过金皮令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大人稍候,小的请门官来。”说罢,吉勒塔珲屁颠颠地跑去找当值的军官

    须臾,军官来了,他是个汉人,他职位低微,也没见过金皮令箭,他用汉语说道:“城中带兵的王爷都去锦州了,这位大人,能否将金皮令箭扔过来,让小的一验真假?”

    “放屁~金皮令箭能扔得?也是你这种小官可验的?”方亭骂道:“你再不开门,耽误了向福晋和娘娘们请安,小心你的脑袋。”骂归骂,他还是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给那小官,“老子去了趟朝鲜,了大财,不在乎这点钱,就当打赏你了,快开门!”

    “喳~”小官接下银子,塞进腰袋里,冲那几个老头喊道:“快开门!”

    嘎嘎嘎~~~沉重的吊桥缓缓放下,方亭趾高气昂地骑着马,领着身后的三十名骑士缓缓踏上了吊桥

    “大人慢走~”那小官笑嘻嘻地在一旁做着请的手势

    “嗯~~你到识相!”方亭的马在那小官的面前停了下来,“方才赏的少了,本官还得再赏你~~”

    “再赏?”那小官受宠若惊地说道:“多谢大人错爱~~”

    “那本官就赏你个全尸~”

    “什么~啊~”那小官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脖子一凉,随后身体边不听使唤地瘫软下来,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只见那些骑士如狼似虎般扑向那些老朽的守城兵

    他很想喊“关城门”,但是此刻他早已无力出任何声音

【131】光荣之夜1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春天的夜空,也装饰了大地。夜空像无边无际的透明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的光点。田野、村庄、树木,在幽静的睡眠里,披着银色的薄纱。山,隐隐约约,像云,又像海上的岛屿,仿佛为了召唤夜航的船只,不时地闪亮起一点两点嫣红的火光。

    “杀建奴!”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声撕碎宁静的夜晚

    晴朗的夜空下,火光照耀的沈阳西门城门楼上,平时里装成一副文质彬彬谦谦君子模样的李信撕掉下巴上的假胡子,左手提着两颗血淋淋的建奴人头,右手举起滴着建奴人血的宝剑。溅满鲜血的英俊面孔肌肉扭曲得异常狰狞,那表情,简直比九幽地府来的修罗厉鬼还要恐怖百倍。在宋友亮的长期灌输下,李信已经深信是因为建奴不断入侵,才使得朝廷不断加派粮饷,才会使得大明民不聊生,他声嘶力竭的疯狂呐喊,“杀!杀建奴!给老子狠狠的杀!给辽东的汉人报仇!给东北的百姓报仇!给全天下的华夏子孙!杀光狗建奴!”

    “杀!杀!杀!”明军将士的疯狂也丝毫不在李信之下,在城墙上,在盛京的大街小巷里。一队又一队全身溅满鲜血的明军骑兵怒吼着,咆哮着,疯狂挥舞着马刀斩杀建奴士兵百姓,凡是头上有猪尾巴的男子,只要被明军士兵看到。管他年纪大小胡须花白还是穿着开裆裤。二话不说就是一刀上去,砍得血肉飞溅,还要用长枪刺戳,惟恐建奴死得不够断气,街道上建奴军民百姓具积如山,血流飘杵,建奴百姓哭声震天。一支接一支火把扔进民宅房屋,浓烟滚滚,火头四起,在夜风中蔓延扩大,形成一片又一片的熊熊火海,无数建奴军民百姓在火海哭喊奔跑,自相践踏,烧死踩死无数。

    明军不断地汹涌而入,纷纷以火折子点燃了火把,在城里到处放起火来。当时的盛京城不管是皇宫还是民房或者军营,大多是木头结构,再加上北方气候本来就很干燥,火星一点就着了,等到熟睡的建奴从梦中惊醒,整座军营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绝大多数建奴还没来得及冲出营房就被大火所吞噬,少数冲出营房的建奴也被蜂拥而入的家丁乱刀砍死。

    可怜正黄、镶黄两旗八百多子弟,包括皇太极的第六个儿子高塞,第七个儿子常舒在内,全部死于乱军之中。刀疤脸见建奴军营已经完全陷入火海,便兵分两路,让一名小头目带着两百家丁去封堵皇宫的西侧门,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家丁直奔大清门而来。

    几乎是同时,张遇留等人也踹破了大清门右侧的建奴军营,按照事先的部署兵分两路,一路封堵皇宫的东侧门,一路直奔大清门而来,两股明军合兵一处,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破了大清门,然后顺着文德坊、武功坊、凤翔楼、崇政殿一路烧杀而进。

    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建奴曾经强加给大明百姓的痛苦和灾难如数奉还给这个杀戮成性的野蛮民族。

    盛京浓烟滚滚,整个城市火光熊熊。这次烧的是建奴屠夫的伪都,烧的是建奴屠夫军民百姓的房屋街道。建奴老弱哭声震天,街道上血流成河。这次哭的是建奴屠夫的妻儿老山,流的是建奴屠夫百姓士兵的肮脏鲜血。无数的大明将士和饱受**的汉人在鲜血火海中疯狂大笑,无数的建奴军民百姓和助纣为虐的蒙奸汉奸在尸山烈火中号哭惨叫。

    屠杀还在继续,建奴守军的抵抗也在继续,但是青壮年男丁都被调往前线了,这些老弱妄图逃回盛京皇宫的内城组织军队顽抗反击,只可惜明军干脆利索的用炸药炸开了宫城的城门,带着复仇的怒火勇猛地杀进了宫城

    那一天晚上,每一个人都只记得自己拼命的杀人,城内的汉人百姓则领着明军士兵挨家挨户的闯进房中,看到头上蓄着猪尾小辫的建奴百姓就杀,看到衣着光鲜的汉奸就杀,而且是全家尽杀,只留下他们的妻子女儿用绳子捆在一起,象牵牲口一样的牵出房间,押到盛京西门城下集中看守备用。

    砸门声,刀砍声、鞭打声和建奴百姓的惨叫声混在一起,响彻全城,血腥恶臭弥漫,到处是肢体残缺的尸。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人体器官,鲜血融化了冰雪,血水从沟渠漫出,走在大街上随便一脚下去,混合着内脏血肉残块的血水都能淹没脚面。

    明军官兵杀累了,就让汉人百姓用木棒、锄头、棒槌接着杀。城外有明军把守四门,城内,每一个营官都按照事先划分好的管区,各自负责将区内的建奴斩尽杀绝。宋友亮喜欢如此的谋定而后动,这样办事的效率会高很多。

    后半夜,宋友亮率领后续部队七千步兵赶到了盛京,将早就杀到手酸的先头部队替换下来。

    宋友亮的战马是踏着满街的尸骨进入盛京的,从南门进城,便是盛京最繁华的商业区,当然,是曾经的。负责扫荡这个区的田见秀押着一批汉人打扮的人跪在街口迎接宋友亮。

    “军门,八大奸商的店铺以及他们的掌柜都已经在这里了。”田见秀又手指一个大木箱,说道:“这是汉奸与大明境内谍工往来的书信。”

    “做的好!”宋友亮说道:“缴获这些东西,不但把八大奸商连根拔起,还能把建奴在大明的谍工一网打尽。田营官,你的功劳不小。”

    田见秀答道:“分内之事。只是这些汉奸走的狗如何处置?”

    宋友亮还没开口,那些汉奸走狗就哭爹喊娘起来,什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孩童,谁来说去也都是老套路。

    “饶命?你们出卖国家军事机密,卖国求荣。有多少无辜的大明百姓因你们的贪念而枉送性命?你们还想饶命?”宋友亮一挥手,对田见秀说道:“杀,一个不留,把他们剥皮点天灯,让大伙看看,当汉奸是什么下场。”

    “得令~”田见秀冲士兵一抬手,喊道:“军门有令,这些汉奸统统剥皮点天灯。”

    穿过商业区,宋友亮就来到了建奴官员们的主要居住区。

    “禀军门,一干人犯押到!”李信意气风地从门外走来,只见他浑身是血,周身散浓烈的血腥之气,腰间的腰刀因为变形严重,无法插回鞘内,只能不伦不类地露出一半

    宋友亮上前一把扶住李信的双肩,笑道:“辛苦你了!”

    李信笑答:“能为国除奸杀敌,有什么辛苦可言?”说罢他手指门外跪了一地的人,说道:“这些都是按照名录按图索骥抓来的人犯,请军门示下。”

    “都抓到了?”宋友亮望了望至少有三四百人跪在长街上

    “绝大多数都抓到了~~少数几人据说已经被暴民所杀,粉身碎骨难以辨认!”说着李信便引着宋友亮到了门外,一一指认那些俘虏。

    李信手指一人,此人年近半百,圆脸大眼,生得一副书卷气。“军门,此人便是范文程。”

    “你就是范文程?”宋友亮鄙夷地看着这个自称是范仲淹十七代子孙的大汉奸

    “哼~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范文程倒是一不求饶,二不叫骂

    宋友亮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你也算‘士’?不过是一个卖国求荣的汉奸罢了。这里都是你的家人吧?”宋友亮看了看和他栓在一条长绳的男女老少,“男杀女x,一个不留。范文程这个老贼,本军门让他坐一回土飞机看看。”

    李信诧异地问道:“什么叫土飞机?”

    “就是你找来一大包炸药,让这个老贼一屁股坐在上面,然后你再点燃炸药,轰的一声~~”宋友亮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老贼不就飞上天了吗?”

    “原来如此!军门真是嫉恶如仇啊!”李信戏谑道

    “不过,再次之前,你们得让老贼亲眼看着他的子孙统统被杀,女眷统统被x的场面。好让他死个瞑目。”宋友亮幸灾乐祸地瞟了范文程一眼,此刻的范文程早已面无血色

    “得令~”士兵们淫笑着拉起长绳,将范文程一干人象提大闸蟹一样提溜走了,随后,在一处偏厢内响起男人的惨叫和女人的哀嚎

    随后,宁完我、马国柱、张存仁等一干汉奸统统照此处置,无论男女老少,无一人幸免。杀掉了这些宋友亮知道的汉奸伪官之后,李信有命城中的汉人百姓领着明军挨家挨户的搜查,只要是在建奴朝廷里担任伪职的,就一刀杀了,家眷也统统处死。

【132】光荣之夜2

    “这就是大政殿吗?”

    在宋友亮还是朱友亮的时候,他就去沈阳故宫参观过大政殿。在宋友亮的记忆里,那里有一张金龙椅,当宋友亮骑着马进入大政殿时,那张龙椅依旧以不可一世的姿态昂站与大殿的最高处。

    “驾~”宋友亮得意地一夹马肚子,战马冲上前去,一声长嘶“吁~~”哐当,战马前蹄提起,随后朝着那龙椅重重地踢去。

    “来人呐,把这建奴的伪帝龙椅给我砸了~”宋友亮高声喝道

    “得令~”周围的明军士兵求之不得,这龙椅哪怕是鎏金的也少说有几十两黄金呢,于是兵士们斧劈刀砍,一阵乱砸

    “收集干草、干柴、火药之物,给我一把火烧了建奴的伪宫。”宋友亮看着那龙椅被砸碎,心里还是不解气

    “得令~”砸龙椅砸得气喘吁吁的兵士们赶紧又去收集柴草

    大政殿的门前早已是血流成河,那些建奴王公贵族一个个被迫跪在满是血污和人体器官的地上,有些人早已是吓得抖如筛糠。

    一百多枝火把将宫前的空地照得亮如白昼,百多柄明晃晃的钢刀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人的寒辉,直晃得人眼晕,有些钢刀的刀口上还粘连着皮肉,尤其是那些明军恶狼般的眼神特别碜人,许多建奴贵妇早已吓得昏死过去。

    “将军,她是庄妃娘娘。”一个汉人小太监满怀报复的快看,很快在人群中指认除了庄妃

    “你说什么?”宋友亮心头一跳,问道,“庄妃?”

    “对。”小太监肯定地回答道,“就是庄妃,皇太极到南效祭天时小人在一旁伺候,所以见过。”

    “小春子,你这个狗奴才~~你敢出卖你的主子?”一个跪在地上的老太监怒骂道

    “狗?我们这些汉人小太监在你们建奴眼里,连狗都不如。”那小太监越骂越恨,眼眶中居然流出了泪花

    “小兄弟~骂能把他骂死吗?”宋友亮朝地上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棍瞟了一眼

    “多谢将军~~”那小太监会意之后,略带青涩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他抓起地上的木棍朝那建奴老太监当头打去

    吧唧~~只一棍子,那老太监就被打得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但是那小太监尤不解恨,他又操起木棍,朝另外几个年长的太监劈头盖脑的打去,每一棍都是用尽全力,每一棍都是饱含了他心中常年淤积的恨

    宋友亮忍不住多看了布木布泰两眼,这才现这个史上留名的女人果然长得很标致,粗看一眼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仔细看就能现她的与众不同了,而且越看越是耐看。这时候的布木布泰刚刚28岁,三年前刚生下福临,身体已经完全育成熟,那种丰腴成熟的少*妇风情是相当具有杀伤力的。

    可能是宋友亮那充满了原始**的眼神让布木布泰感到了害怕,她本能地退下了一步并紧了紧抱在怀里的包裹。

    这一来却反而让宋友亮留意到了布木布泰抱在怀里的那个黄绫包裹,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怀抱只有三岁的福临才是,可眼前显然不是。宋友亮便摊开右手说道:“你怀里抱的什么东西?拿来。”

    布木布泰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抱着黄绫包裹又退了一步。

    “嗯~!”宋友亮使了个眼色,早有两名明军兵士虎狼般扑上来从布木布泰怀里抢过了那个黄绫包裹,布木布泰再想夺回却被两名家丁架住动弹不得。

    宋友亮从家丁手中接过黄绫包裹,入手沉甸甸的。他小心地解开黄绫,竟是一枚玉玺,玉玺方圆五寸,上纽五交龙,翻过正面,上面以篆书刻着“受命于天,即寿永昌”八个字。

    宋友亮见了顿时欣喜若狂,竟然是传国玉玺!“这~~这~~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

    “恭喜军门!”周围的明军兵将一起高声祝贺

    宋友亮正捧着传国玉玺欣赏时,成连虎腋下挟着一个幼童快步走来,“禀军门,标下在墙缝内现了这个小孩。”

    布木布泰见到那幼童,顿时脸色一变,牙齿紧紧咬住了嘴唇

    “这是谁的孩子?”成连虎大声喊道,一旁通晓建奴语的人又翻译了一遍

    “是我的~”一个做仕女打扮的女人站了起来,此女虽然做侍女打扮,但是生的也很标致,她用汉语答道

    “你是谁?”宋友亮问道

    “我是宫女~苏麻喇姑。”那侍女答道

    “你就是苏麻喇姑?”宋友亮摸着下巴笑了笑,方才布木布泰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现在又有苏麻喇姑主动站出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你是庄妃的贴身侍女,哪有机会在宫中生养这么大一个孩子。”宋友亮说道:“这想必是皇太极的第九子——福临。”

    布木布泰都是娇躯一震,布木布泰颤声道:“你~~你这么知道~”她到是会说汉语,直接听明白了宋友亮在说什么。

    “军门,这里还有一个贵妃~~”正说话间,几个兵士又扛来一个女人,毫不客气地将她随手扔在地上

    满脸是血迹也不擦掉的小太监小春子小声说道:“将军,她就是皇太极最宠爱的宸妃。”

    “宸妃?海兰珠?”宋友亮仔细打量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果然是国色天香,尤其是眉目间流露出来的那股子妩媚的风情,更是撩人,难怪能把皇太极都迷得神魂颠倒,想起野史上传说此女擅长房中之术,宋友亮心里倒也扑腾扑腾跳了几下,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海兰珠是命不久矣。

    “你给本军门扛个半死的病秧子来干嘛?”宋友亮喝骂道:“既然这病秧子是你们弄来的,还是你们去处理掉,明白吗?”

    “谢军门!”那兵士也是聪明伶俐的人,立刻明白宋友亮的言外之意,他赶紧叫上几个人,“快来帮忙。”

    “来了来了~”几个兵士赶紧过来,扛起海兰珠就朝墙角走,有一个明兵甚至迫不及待地开始解裤腰带。几个明兵就在不远处的墙角把海兰珠放下,然后便是淫笑和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海兰珠非常虚弱,她没有力气叫喊,也没有力气出痛苦的声音。建奴女人们只能看见她纤细洁白的双腿在痛苦的抽搐,这也许就是自己等会的下场。

    “嗯?”小春子忽然喃喃一声,随即得意地笑道:“将军大人,这里还有皇太极的皇后哲哲。

    “哦?”顿时,无数大明士兵如狼似虎的眼神齐刷刷地望向那个抖如筛糠的女人

    “啊~哦~”那名贵妇顿时翻了白眼,昏厥过去

    宋友亮说道:“为本军门找间干净的屋子~”他又指了指布木布泰,“把她带上。”好不容易来一回古代,不把孝庄给上了,也太浪费机会了。至于其他人,就由自己的手下处置了。

    关云宝和张飞雄很快就收拾好了一见厢房,随后关云宝将布木布泰双手反剪押了进来,张飞雄则将小福临挟在腋下

    “将军~~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布木布泰此刻梨花带雨,泪眼汪汪,目光就象受伤的小鹿一样充满胆怯与哀伤,颇为可人,“奴家为保自己和孩子的性命,什么都愿意做。”布木布泰擦去泪水,用无比哀怨的目光恳求着宋友亮

    宋友亮笑道:“不是不可以,就看你听不听话了。”

    “奴家明白!”布木布泰伸出纤细如玉蒜般的手指去解自己的衣衫,本来她就是从被窝里被拉出来的,穿的衣服本就少,只两三下便已经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宋友亮面前。

    布木布泰娇羞地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护住花丛,“将军~~奴家有的~全部给你~”

    “哼~”宋友亮淫笑着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布木布泰的头,象是很陶醉的在抚摸她的秀。谁知宋友亮摸到她的后颈处时,忽然用力一扯,一支金簪被从头里扯了出来,“这是什么?想暗算本将军吗?”

    布木布泰媚笑道:“奴家哪里敢?奴家正要卸妆安寝的时候,将军的部下就闯了进来,这才有金簪留在中。”

    “哦?是吗?”宋友亮把金簪扔给一边的关云宝,说道:“这建奴婆娘要是玩什么花样,你就用这金簪把那建奴小崽子给刺死。”

【134】吃干抹净,走人

    宋友亮骑着马,从大政殿里缓缓出来,沿途到处都是建奴残缺不全的尸体和正趴在建奴女人身上埋头苦干的明军。宋友亮打马出来,绕过一个弯,没走出多久就到了王爷、贝勒们府邸的集中地区。

    在这里,明军士兵们除了男杀女奸外,也充分地挥想象力,将各种虐杀的方法在建奴的身上一一实验。有的将建奴女人的小腹破开,挖出自宫,然后再套到建奴女人的头上。有将建奴男人的肠子挖出来,然后再一根根似珠帘般钉在门框上。有将建奴的手脚斩断,刺瞎眼睛、割掉舌头,让建奴如蛆虫一般在地上蠕动的。还有用大铡刀将建奴拦腰铡断,然后让他们比赛谁爬得更远的。总之,群众的想象力是丰富的,是无穷的

    吴廷宾、张光、张遇留奉命一进城就立刻控制建奴的武库、粮库和钱库,经过三人清点,将数字报告给宋友亮。

    “武库有刀三万、枪三万、弓一万、铠甲六千、箭矢、火药堆积如山,无法清点。”

    “粮库有存粮二十万石,肉干六万斤。还有一些杂粮正在清点。”

    “钱库有黄金二十万两,白银七百万两,鸡蛋大小的东珠六千颗。其余貂皮、人参还在清点。”

    宋友亮听完之后骂道:“死建奴,这些财物不知道沾了多少汉人的血泪。”说罢他对三将说道:“传令,将武库内的兵器一半沉入浑河,其余全部放给城内的汉人百姓。其余统统毁掉,连同武库一起,就用武库内的火药炸掉。”

    “得令~”吴廷宾领命而去

    “粮库中的粮食,我们只取十天的口粮,在明天我们离开之前,可以由城内汉人百姓自取,还有剩余则统统烧掉。”

    “得令~”张光也领命而去

    “金银太重,不易携带,我们就拿东珠和宝石,金银只各取五万两。其余也全部沉入附近河中,如果士卒有私藏的,一律处死。”

    “得令~”张遇留也赶紧下去安排

    第二天晌午十分,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建奴武库里的上万斤炸药一起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和气浪将盛京城里残存的建筑来了个摧枯拉朽式地彻底大破坏。这爆炸的威力,就是宋友亮已经走出去四里之后依然有所感觉。一起被破坏的,还有老建奴野猪皮的东陵。宋友亮特地命人用从建奴武库里缴获的火药来炸开野猪皮的棺椁,然后将老建奴野猪皮的尸骨挫骨扬灰,再往棺椁里倒满屎尿。

    一切完毕之后,宋友亮率领大军向南往朝鲜方向进

    从努尔哈赤开始,到他的继任者皇太极,为了让他们的建奴八旗骑兵快机动,别的好事没干,就是对辽东的官道保养工作搞得不错,尤其是对辽东的各条主要官道,更走进行了加宽加固和平整,这么一来,野战无敌的建奴骑兵固然可以在辽东境内任意驰骋纵横,可也便宜了宋友亮在杀人放火之后可以第一时间闪人。五月二十九日中午未时撤离盛京,傍晚还没到就过了太子河边的威宁堡。这个堡早被成连虎的先头部队攻克,此时由被解放的汉人控制

    进盛京的时候,宋友亮的队伍不过一万人,其余两万留在撤退的路上接应。现在出盛京的时候,队伍却变成了近四万人。因为原来在盛京的汉人百姓和沿途的汉人百姓也自愿加入宋友亮的队伍,其中基本都是青壮年,而且都从盛京的武库里领取了武器。宋友亮把他们编为三个营。专门负责看管少数没有被杀死的俘虏,其中有范文程、希福、刚林、宁完我、马国柱、张存仁、皇太极的妃子(庄妃除外)、以及皇太极的儿子们(豪格、福临除外)以及留在盛京没有逃走的建奴贵族,人数约有一百五十。这三个营虽然都是新兵,但是他们清楚地知道,如果再被建奴抓去,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们都抱着必死的战斗决心,看管这些俘虏也是十分小心谨慎。

    为了防止建奴衔尾追杀,宋友亮在撤退的沿途留下了不少陷阱,比如在路上埋下伏地冲天雷,或是在半路上杀掉个把建奴俘虏,然后把尸体做成烤肉。香喷喷的肉香把结束冬眠不久的黑熊,饥饿良久的野狼等猛兽统统给引了出来,免费为宋友亮做了一回殿后的护卫队。

    此时的宋友亮一面大嚼肉干,一面听着西门坚在地图上比划。

    许久没有露面的锦衣卫百户西门坚长期在朝鲜卧底,任务就是帮助朝鲜义军操练兵马,传递情报。他拿出一份详细的辽东地形图,手指威宁堡,说道:“军门,咱们现在就在此处。”西门坚的手指滑向东面,“向东可以到建奴的旧都赫图阿拉,向南就是我们撤退的方向朝鲜。”

    “糟糕!”宋友亮的肉干吃到一半,忽然大叫起来,把西门坚和李信、张遇留等人吓了一跳

    “军门?何事不妥?”李信忙问

    “我们在盛京时,只顾烧杀抢掠,解恨是解恨了,可是盛京城内的建奴几乎被杀尽,如果没有人去给皇太极通风报信,那怎么动摇建奴的军心呢?”宋友亮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副痛心疾的样子

    张遇留一愣,随即问道:“咱们不是还俘虏了不少建奴的贵族吗?不如就从其中挑一两个,故意放他们去通风报信?”

    “此事军门大可放心。”李信笑道:“军门可曾记得那个棒杀建奴老太监和指认建奴酋贵的小太监小春子?”

    “记得~”宋友亮问道:“难道你是说放此人去通风报信?”

    李信说道:“非也~一路上属下为了多多了解建奴的内情,所以与他一路长谈。他说就在我们入沈阳的前一天,宸妃病重,宫中已经派人去锦州前线通知皇太极,请他回来见宸妃最后一面。”

    “对啊,我怎么把这给忘了?”宋友亮这才想起历史上,宸妃病重,皇太极丢下锦州前线的大军,日夜兼程,马都跑死了几匹,连夜回到盛京,可是还是没赶上见海兰珠最后一面。说不定,此时此刻的皇太极正调兵遣将,准备追上自己来报仇呢。

    事实上,皇太极确实在明军撤走之后的第二天就回到了沈阳,眼前的一幕让他几近崩溃。自己苦心经营的盛京城只留下了残垣断壁和满地的尸骸。皇太极才走近城门口,便惊起了无数啄食尸体的乌鸦,乌鸦数量之多,犹如空中乌云。

    城门外附近,几千名被刺眼眼睛,割掉舌头、砍掉手脚只能在地上蠕动爬行的建奴在被鲜血和人体内脏泡得稀烂的泥地里挣扎,好似蛆虫一般邋遢。他们无法说话,只能出痛苦的哭喊声。城门内,建奴家眷的尸体更是壅塞街巷,皇太极骑着马根本无法进入。男性尸体大多是被开膛破肚,或是割掉了那根活儿,女性尸体则统统赤身**,**上满是牙齿咬过的痕迹,下体则污秽不堪,显然生前遭到了**。

    再往内城方向走去,那里更是惨不忍睹。如果说外城的尸体至少还是全尸的话,那内城的尸骸就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在大政殿台阶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十几口大铡刀,铡刀边是被切做一块块的尸块,这些尸块布满了大政殿废墟的每一个角落。皇太极每踏出一步,就可能踩到一只手掌或者一截小腿

    皇太极没有哭,也没有吼,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在两具女性裸尸立定。随即,他肥壮的身体一阵,紧接着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仰面朝天的那是海兰珠的尸体~~~在海兰珠身边是后被朝上的女性尸体,在尸体的后背上写着几个大字——大明总兵宋友亮到此一游,在几个笔力刚劲有力的汉字下方还画着一个箭头,直指宋友亮曾经游览过的器官之上。皇太极小心翼翼地把尸体翻过身来,就像生怕将熟睡的人惊醒一半,那是布木布泰的尸体

    “宋蛮子~~”皇太极再也坚持不住,他仰天大吼一声,一股热血从鼻腔里喷涌而出,“啊~”他张开双臂,无力地向后仰,似乎要摔倒

    “陛下~”几个贴身巴喇牙赶紧扶住皇太极,“太医~找太医。”

    “滚开~”眼看摇摇欲坠的皇太极忽然自行稳住了身形,他用手摸了摸还在冒青烟的一节房梁,然后用手捂住还在滴血的鼻子,满腔怨恨地说道:“碳灰未冷,明军长途偷袭,人不会多,三库尽毁,他们抢掠了许多财宝,也走不快。多科多,你立刻去调集周围所有能骑马的男丁,明军一定没有走远,你一定要找到他们。”

    “喳~”多科多的家人也在盛京城内居住,以眼下的情形来看,恐怕是凶多吉少,多科多来不及多想,立刻飞奔而去

    “查克木~你告诉所有人,盛京见到一切,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回到锦州之后,就说盛京一切安好。”

    “喳~”查克木是蒙古人,家眷远在大草原,所以他的心情稍微平和一些,此刻他十分佩服皇太极的定力,遭遇如此大变,居然还能镇静自若的来回筹谋。

    “只是~陛下,盛京都这样了,咱们还要去锦州打仗么?”查克木问道

    “当然是撤兵了,可就这么撤退的话,洪承畴那个老贼很可能会追着我们的尾巴来咬。所以~~”皇太极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从海兰珠的头上割下一缕头放入怀中

【135】历史车轮的顽固性

    且说锦州前线,明军以步兵在松山城北和乳峰山之间设立七个营,以骑兵驻松山东、西、北三面,合步骑兵,号13万,部署严整。于是,皇太极将主力部队部署在松山与杏山间,乌欣河南山至海边,“横截大路,绵亘驻营”。并于锦州至海之间,掘三道大壕,各深八尺、宽丈余,包围松山明军,并切断其松山、杏山之间的联系。

    初一交战,洪承畴派人暗中将铁蒺藜播撒在草丛和水洼之处。建奴骑兵来攻,大批战马莫名其妙地摔倒。明军步兵趁机出击,击毙了三百建奴,俘虏二百建奴。明军小胜,但是对一直以来畏惧与建奴野战的明军来说,无疑是一支强心针。

    随后,洪承畴又连续进攻,凭借数量上的优势,力挫杜度和阿巴泰,虽未能解锦州之围,却重创建奴,夺了三个重要阵地,斩八百多,这是继第一次小胜后的一次大胜,唯独遗憾的是宣抚总兵杨国柱阵亡。他这才决定正式向圣上报捷,并奏请皇上,旌表杨国柱。

    洪承畴颇有古代名将之分,他虽然贵为总督经略,但是每隔几天都要到各大营巡视一圈,同古代名将一样,他进营房,看伙食,与士兵们同灶吃饭。

    在洪承畴麾下的八位总兵中,大同总兵王朴是个少爷秧子,靠祖上余荫,混上了个武职,在建奴第三次入塞时,不知怎么博得了一个能征善战的名声,加之他又常常孝敬兵部尚书陈新甲,竟被升任为一路总兵。洪承畴最看不惯他,但人家有兵部撑腰,虽说是个草包,也奈何不得他。巡营中,各路总兵都要跟随,都要与洪承畴一样,同士兵们吃大锅饭,这可就苦了这位少爷。因为刚刚打了胜仗,士兵们的伙食还算丰盛,马肉炖白菜,洪承畴吃得满香,王朴也只好皱着眉头象征性地吃了两口。

    大同监军兵备道张斗在饭后拜见洪承畴,说道:“卑职有一事,觉得事关重大,不得不禀报总督大人。”

    洪承畴道:“监军大人但讲无妨。”

    “松山距锦州十八里,杏山在松山和塔山之间,相距都是三十里,但我军在松山与杏山之间却未布置兵力。卑职见松山北面有一山,叫长岭,虽长而无险,可以纵骑。建奴万一从这里突进,袭我笔架山粮草,后果不堪设想,卑职以为当在此山设重兵防守。”

    洪承畴一惊,心中暗道:“是啊,皇太极之狡诈不可能不打我军粮草的主意,此大军之命脉也。”这一点他确实疏忽了,但是洪承畴嘴巴上又不肯承认,他注视着张斗,笑道:“老夫督师十二年,这点道理还能不懂么?可长岭绵延数十里,若设防的话,非几万大军不可,否则设了也没用。”

    张斗说道:“大同总兵王朴能征善战,而且大同兵就在山西,也习惯山地作战,不如就由卑职与王总兵驻守长岭吧。”

    “士气可鼓不可泄,既然监军主动请缨,那老夫岂有不允之理?”洪承畴巴不得将王朴这个碍眼的绣花枕头调走,于是一到军令就把王朴派到了长岭。

    王朴对此到很高兴,自己不用隔三差五就去那些小兵吃一样粗粝的食物了。而张斗奉总督大人之命守护粮草,深知责任重大,到任后,从未解甲睡过一次安稳觉,生怕因些许疏漏导致严重后果。他也学建奴,在粮草场四周挖沟,但动工不久,阿巴泰和鳌拜便悄悄地摸到了大营。阿巴泰和鳌拜在分兵之前,抓来了两个明军士兵,经审讯得知,明军在粮草场四周都布置了弓箭手,还在寨门处挖了一些陷阱。二人笑道:“洪承畴就这点小把戏,好对付。“

    张斗正在巡营,就听一声炮响,杀声四起。张斗因已有防备,并不惊慌,他冷笑一声道,果然来了,来了好,今晚就让你们有来无回。他命弓箭手准备,看着建奴到了眼前,他一声令下:“放!”三千支箭齐射过去。没想到建奴早有准备,冲在前面的手执盾牌,将箭挡住,三千支箭化作了乌有。张斗大惊,下令再射,但仍然不起作用,而这时建奴已冲到了寨门,张斗亲自上阵,双方拼杀在了一起。

    鳌拜派出去的几位勇士,已潜入粮草场内,他们听到前方炮响,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放起火来,干草遇烈火,忽喇喇烈焰腾空,顷刻间,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张斗叫苦不迭:“坏了,鞑子们放火了,快去救火。”

    深夜中,明军不知敌人到底有多少,只是听杀声震天,寨中火光冲天。鳌拜的镶黄旗将士一个个勇不可当,他们冲入明军大营横冲直撞,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明军乱作一团。前面的阿巴泰,放出十几匹弱马趟路,将张斗挖的陷阱全部破坏,大队人马迅冲到了粮草场中央。

    王朴见建奴攻势凶猛,赶紧丢下张斗和粮草不管,率领大约一半的守军朝松山退去。心想我和大部队会师,建奴总不敢再追来了吧?剩下的明军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刀枪投降。张斗绝望地大哭:“洪大人,卑职无能,辜负了您的重托。”他冲着松山城叩拜,然后站起,大喊着冲向建奴,一连砍翻十余人,最后被乱箭射杀。

    洪承畴巡营后,正在批阅幕僚们呈送的重要文牍,曹变蛟突然闯了进来:“总督大人,大事不好,建奴从西北方向驰来大批人马,正向西南角延伸,看样是想切断我们与杏山间的联系。”

    洪承畴惊问道:“有多少人马?”

    “至少有两三万。”

    洪承畴撂下手中笔:“走,上城头看看。”

    二人走到门口,就见护卫们领着一群人向总督府走来,这群人浑身是血,有的衣袖已被烧焦。洪承畴一愣:“今天没有战事啊,哪里来的残兵败将?”一个不祥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不好,是不是长岭出了毛病?”

    这群人来到洪承畴跟前跪下:“洪大人,建奴攻破长岭军营,王总兵败退,张监军大人已经阵亡。”

    洪承畴当时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说出句话:“王朴坏我大事。”洪承畴现在开始后悔,自己为了眼不见为净就把王朴安排到这么重要的位置。

    曹变蛟见总督大人直打晃,劝道:“大人,咱们还是回总督府商议一下对策。”

    洪承畴就觉得此刻双腿软,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哪里还上得了城头:“好吧,回府。”

    洪承畴一夜未眠,事到如今,他似乎悟出了袁崇焕之所以失败的原因,他意识到自己注定也要失败。因为蓟辽一带存在着太多像长岭一样的防守漏洞,皇太极不论选哪个地方突进,都可能打得他无所措手足。洪承畴赶紧传令,全军加强戒备,严防建奴半夜踹营

    总算熬到了天亮,洪承畴早饭也没吃,就率各路总兵登上了城头。他现建奴军并没有来袭,“糟糕~~”洪承畴胸口一闷,如遭重锤,“建奴一定是朝笔架山去了。”

    笔架山位于辽宁省西部,面对渤海,毗邻锦州港,总面积8平方公里,其中陆地面积4.72平方公里,海域面积3.28平方公里。山有三峰,二低一高,形如笔架,故而得名;笔架山和北岸之间有一条潮汐冲击而成的卵石小路,长162o米,宽9米,俗称“天桥”。“天桥”随着潮水的涨落而时隐时现。落潮时,海水慢慢地向两边退去,通道便从海中浮现出来;潮水落尽,“天桥”便显露出来,直通笔架山,游人可沿此段沙石路登岛上山或离岛。涨潮时,海水又从两边向这条卵石铺成的通道夹击而来,涨满潮时“天桥”就完全隐没于海中了。

    建奴善于野战,不善水战,而且洪承畴也知道建奴在辽东的水军不久之前被宋友亮给摧毁了,所以他才安心的把粮草集中在这座只有一条狭窄通道的笔架山之上。只要是涨潮的时候,海水就成了笔架山的天然屏障。

    不过,这难不倒负责偷袭笔架山的阿济格,因为他手下一批投降了建奴的辽南汉奸。其中尚可喜在皮岛毛文龙手下的时候,就曾游弋辽东诸岛。只是那时候他的任务是寻机骚扰建奴,所以对辽东附近的岛屿可谓烂熟于胸。

    尚可喜对阿济格说道:“笔架山的天桥看似天险,其实只要它的潮汐规律,便可以顺利登山。”

    阿济格大喜,连忙问道:“智顺王知道笔架山的潮汐规律?”

    “那是当然!”尚可喜答道:“今天是八月二十五,从申时三刻开始退潮,直到第二天的寅时三刻左右才会再次满朝。期间有将近三个时辰。”

    “哈哈哈~~三个时辰太多了,只消一个时辰,本王保叫南蛮子们哭爹喊娘。”阿济格狂妄的大笑,“走,咱们绕过洪老贼的屁股,直接去踹他的命根子!”

【136】穿越就是要改变历史的

    午后,申末酉初,海边凉风阵阵,颇有关内的深秋味道。虽然只有三四级风,海面上的风浪却是很大。放眼望去,一阵一阵的秋风,一阵一阵的浪涛,带着白色浪尖,不停地向海岸冲来,冲击着沙滩、礁石,也涌向笔架山,拍击着笔架山岸边,飞溅起耀眼的银花。这时候,运粮船和渔船,大部分都靠在笔架山边的海湾处,躲避风浪,但也有些大船,满载着粮食,正在卸下粮食。笔架山四围修着土寨、箭楼、碉堡,有不少明军驻守,旗帜在风中飘扬。

    总监军、兵部职方司郎中张若麒看着民夫和士兵将粮食从船上卸下,不无感慨地说道:“大明各地连年灾荒,国家筹措军粮很不容易,从海路运来,也不容易。现在风力还算平常,海上已经是波涛大作。可见渤海中常有粮船覆没,不足为奇。”一旁的兵部职方司郎中马绍愉夜说道道:“正因为军粮来之不易,所以皇上才急着要解锦州之围,免得劳师糜饷。洪督师也是老臣了,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其实张若麒之前来到海边以后,并没有立即过问保护粮运的事。他干的第一件事是同马绍愉一起,找到一条很大的渔船,给了渔民一些粮食和银子,派几个亲信兵丁和家奴驻守船上,以备万一。早在他以前盛气凌人地催促洪承畴进攻的时候,他已经暗暗地同马绍愉商定,要从海上找一条退路。所以,当申时三刻建奴攻夺笔架山以北的三角山时,他不是派兵抵抗,而是同马绍愉和一些亲信随从迅登上了船,等待起锚。

    很快,笔架山的桥头堡三角山被建奴攻破,那些溃逃到海边的部队和原来在海岸上保护粮运的部队,在建奴的猛攻下,纷纷往海滩败退。洪承畴派给张若麒的二百名护卫,也站在离渔船十几丈远的沙滩上,保卫着渔船。当建奴进行最后冲击的时候,明军继续往水边退去。但是他们越退水越大,沙越软,行动也越是困难。

    建奴骑在马上,直向退走的明军射箭。明军也用箭来回射。后半夜潮水涨了,涨得很快,加上风力,渐渐地漫到人的大腿上,又很快地漫到腰部,还继续往上涨,并且起了风浪。建奴趁这个时候,又猛烈地射箭。明军起初还回射,后来人站不稳了,弓被水浸湿了,弓弦软了,松了,箭射不出来了,纵然射出来,也射不很远。建奴的箭像飞蝗般地射过来,许多人已经中箭,漂浮在海面,有的淹死,有的呼救。一些将领还在督阵,预备向岸上冲去,但是已经不可能了。尽管在平时,这些将领和士兵之间有许多不融洽的事情,特别是有些将领侵吞了士兵的军饷,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这一切都忘记了,大家想的是如何共同逃命,如何不要被建奴杀死。还有些将领平时对士兵多少有些感情,这时士兵就成排成排地站在他们前面,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建奴射来的箭,保护自己的长官。许多士兵在将领前面一排一排地倒下去,被水冲走,而最后将领们也中箭身亡,漂浮海面。

    本来,守卫笔架山的明军军官也不是胆小的懦夫,他故意放建奴进入细长狭窄的天桥地区,然后居高临下,以火器和弓弩大量杀伤建奴。硬是在阿济格一个时辰之内拿下笔架山的狂言给打破了。

    但是,他低估了建奴要攻占笔架山的决心。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东方的天空还是出现微亮,眼看海水将笔架山的天桥渐渐吞没。阿济格再也忍不住了,他抽出腰刀,大喊一声:“大清的巴图鲁,随我马刀所指~~杀呀!”

    “吼~~”无数建奴在震天动地的“促那~哇”声中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段即将被吞没的天桥

    张若麒见到建奴如此亡命,早就吓破了胆,赶紧下令把船上的几个布帆完全撑起来,乘着风势,扬帆而去。有些士兵和将领多少识些水性,看见张若麒的渔船经过,一面呼救,一面游过去,但张若麒全然不理。有些人被海浪猛然推到船边,赶紧用手攀援船舷,一面呼救,一面往上爬。船上的亲随都望着张若麒。张若麒下令用刀剑向那些人的头和手砍去。霎时间船上落了许多手指头,还落下一些手。船就在漂荡的死尸和活人中冲开了一条路,直向东南驶去。

    “监军跑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顿时这声喊象压弯骆驼背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彻底瓦解了明军的最后战意,阿济格骑着战马趟着快要没到马鞍的海水冲上了笔架山

    张若麒坐在船舱里,想着既然笔架山的军粮被夺,那里很可能会有建奴的船只,得绕过去才好。果然到拂晓时,他遥见笔架山插着建奴的旗帜,也有船只停在那里。于是他吩咐渔船继续往东,深入海中,远远地绕过笔架山,然后再转向宁远方向驶去。他也准备着,如果宁远和觉华岛也已经被建奴占领,他就漂渡渤海,到山东登州上岸。他一面向着茫茫大海张望,一面已经打好一个腹稿,准备一到岸上,不管是在宁远,还是在登州,立刻向皇帝上一道奏本,把这一次失败的责任完全推到洪承畴身上,痛责洪承畴不听他的劝告,未能在皇太极到来之前,全力向建奴进攻,坐失战机,才有此败。

    这时,在夜晚生过战斗的海边,潮水还在继续往上涨,由于风势,有些死尸已经开始向岸上冲来。后来,当潮水又退下去的时候,在海边,在沙滩上,几乎到处都是七横八竖的死尸。另外也有很多死尸又随着潮水退去,远远望去,好像一些漂浮在水面的野鸭子,这里一片,那里一团,在阳光下随着浪潮漂动。

    建奴已经从海边退走,海滩上一片寂静,只偶尔有白鹤和海鸥飞来,盘旋一阵,不忍落下,出凄凉叫声,重向远处飞去。

    历史的车轮顽强地沿着原有的轨迹继续前进,而宋友亮却还在帽盔山的临时营地里等待皇太极的追击。结果事与愿违,派出去的斥候只现了几股几十人的零星建奴,根本没有建奴大部队来追击的迹象。反倒是有一个斥候踩到了明军自己的地雷,还有一个斥候在森林里解手的时候被黑瞎子拖进了丛林深处。

    这两个倒霉的士兵按照战死例进行了抚恤,宋友亮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这么卖力地把盛京给“清理”了一边,皇太极居然会无动于衷?难道皇太极真的是做到了不动如山,难知阴阳的境界。

    宋友亮不得不按计划,继续撤向朝鲜。直到四天之后,即八月二十九日,宋友亮接到了辗转从朝鲜传来的消息——建奴大军攻克了笔架山明军粮仓,明军被困宋松山堡。

    “这个混账洪承畴~”宋友亮一把将纸团揉碎,本想扔进火盆里,不管转念一想,这也不能全怪洪承畴,要不是崇祯皇帝一再催战,也不至于有此大败。宋友亮立刻召集麾下将士议事

    顾君恩看了看纸条,担忧道:“军门的本意是偷袭沈阳,逼得建奴皇太极回师,这样不单解了锦州之围,还可使洪经略的大军沿辽西北进,说不定更可以前后夹击大破建奴。看如今看来,皇太极是看透了军门的心思,舍弃沈阳,也要竭尽全力歼灭洪经略。”

    “那是~”李信说道:“沈阳已经被我们屠杀、焚烧一空,既然军门能偷袭沈阳,自然造就想好了退路,甚至在半路设下埋伏,所以皇太极宁可消灭洪经略麾下的十三万大军。”

    “不管怎么说,我们得想办法救援洪经略。”宋友亮说道

    “我就奇怪了,咱们在沈阳闹出这么大动静,难道锦州的建奴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吗?”李信的弟弟李牟诧异道

    “看来是皇太极封锁了消息,但是那么大动静,能封锁的住么?”顾君恩笑道:“既然皇太极不愿意说,那就由咱们来说。”

    “此话怎讲?”李信问道

    在宋友亮的计划中,有一部分汉奸和建奴贵族是被刻意留下不杀的,其中就有祖大寿的儿子祖泽洪,过房侄儿祖泽润、养子祖可法。以及刘良佐的弟弟刘良臣。其余就是少数几个没有被明军ooxx的皇太极妃子,其中就有原来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死敌林丹汗的妻子博尔济吉特娜木钟(囊囊太后)

    这部分俘虏,是要押回北京,献给崇祯皇帝的,所以平日里看管很严,既要防止他们自杀,又要给予良好的饮食,免得他们半路病饿而死。可是这一天,专门负责给娜木钟送饭的老伙夫却只给娜木钟母子送来一碗小麦粥和一块麦饼

    老伙夫看着狼吞虎咽的博果尔,又看了看娜木钟,说道:“要是我孙子不死,也有你儿这么大了。”

    娜木钟吃下一小块麦饼,诧异了一下,却不敢问

    “就是被你们建奴杀死的~”老丈忽然绷起了脸

    “我们是蒙古人,不是女真人。”娜木钟用夹生的汉语说道

    “我看都差不多!”老伙夫说道:“不过你们也吃不上几天我做的饭了~”

    “什么?”娜木钟浑身一颤,手里的麦饼丢在了囚车里,“难道要杀我们母子?”

    “不是~~因为我们军粮自己都不够吃了,所以军门打算把你们这些妇女和小孩扔在野地里,让你们自生自灭。”老伙夫忽然伸手抹了一把娜木钟的胸脯,又把娜木钟吓了一跳,那老伙夫忽然淫笑道:“如果你是明白人,我就多给你几个麦饼~~”

    到了这天夜里,明军果然将三十多名妇女和孩子给释放了。

【[137】撤还是不撤

    娜木钟顾不得把老伙夫留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清洗干净,便怀揣几个老伙夫给的麦饼,抱着博果尔与一众被释放的女眷逃命。这一批侥幸活命的建奴在荒山野岭里走了四天,遇到了一队巡逻的建奴骑兵,细问之后才知道,原来她们稀里糊涂地到了辽阳附近。

    “恩?如果你们真是宫里的娘娘和阿哥,怎么会这么狼狈的来辽阳?”建奴小头目阿克敦诧异道:“两天前,有一位盛京的公公来传陛下密旨,说让辽阳守备将军隆古冬率领辽阳兵马前去盛京调运一批粮食,送到锦州前线。”

    “盛京被南蛮子焚之一炬,哪里还有粮食??”济尔哈朗的三福晋钴尔哈苏氏性子直,嘴也快

    阿克敦吓了一跳,“这位福晋,您乱说什么?盛京被何人所焚?”

    “几日之前,被南蛮子偷袭,南蛮子烧杀淫略~~”钴尔哈苏氏正想细细说来,忽然从辽阳大路方向飞奔来几个骑士,用满语大叫:“阿克敦牛录不好了~~盛京~~盛京~~”

    “盛京怎么啦?”阿克敦开始相信钴尔哈苏氏不是在信口开河

    “盛京被南蛮子给毁了~”来人带着哭腔,“那个惨啊,城里几万口人几乎被杀光了,没死的也是生不如死。尸体把整个城池都塞满了,臭味几里之外就可以闻到!”

    阿克敦脑袋嗡得一声,他声音颤抖地问道:“那我阿玛和额娘~~”

    “城里没死的,都被砍掉了手脚,戳瞎了双眼,割掉了舌头~~与其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来人忍不住放声大哭

    “啊~”阿克敦大吼一声,一头从马上跌落,一帮小兵赶紧手忙脚乱地为阿克敦掐人中,许久才把阿克敦救醒过来

    这时,隆古咚也赶到了郊外,他双眼红肿好像烂桃子,“阿克敦兄弟,咱们要报仇啊!”

    阿克敦好不容易被救醒,他一见隆古咚,也是抱住他就放声大哭,“走,咱们去锦州,请皇上兵为盛京百姓报仇啊。”

    “对~去锦州~。”隆古咚见到了娜木钟等人,诧异道:“这些是什么人?”

    阿克敦答道:“她们盛京的贵妃,被南蛮子掳去,但是听说南蛮子粮食自己都不够吃,所以就把其中的妇孺给释放了。”

    “军中缺粮?”隆古咚喃喃道:“敢问贵妃,南蛮子有多少人?”

    娜木钟想了想,说道:“少说五六千人。”

    隆古咚皱了皱眉头,“大军和少壮都去锦州了,辽阳守军不过千人,看来我们还是得去锦州,请皇上回兵。”

    且说这时的皇太极身体愈加虚弱,自己无法骑马,部下只能准备了马车送皇太极。九月一日晌午,皇太极的马车到了距离锦州不到三里的地方。尽管车夫十分小心,结果还是把正在小憩的皇太极给颠醒了。

    “要到锦州了吗?”皇太极只觉得头有些晕

    “回陛下,还有不到半里地了。”小太监答道

    “停车!”皇太极赶紧喊道

    “喳!”马车戛然而止

    皇太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车厢里走了出来,“更衣,为朕着戎装。”

    “喳!”小太监赶紧从箱子里取出皇太极的袍甲、弓箭、箭壶、佩刀,为皇太极一一穿戴起来

    穿戴完毕之后,皇太极朝驻马车边的巴喇牙说道:“你~下来,把马给朕。”

    “陛下~您的身体~”那巴喇牙迟疑了一下,结果换来皇太极的一巴掌

    “混账,朕生龙活虎~无病无恙,为何不能骑马?”皇太极一脚将那巴喇牙踢下马,用一个很潇洒的动作从车辕上跳上马背

    “陛下威武~”皇太极的这一手,换来了巴喇牙们的齐声欢呼

    “吼~”皇太极一马当先,领着一众巴喇牙骑着马通过建奴军的前哨

    “威武~”皇太极骑着马的飒爽英姿,同样也赢得了路上建奴军的齐声喝彩

    “臣等恭迎陛下~”

    在中军大帐之中,多尔衮、阿巴泰、杜度、豪格等人一起跪迎皇太极

    “盛京一切安好,诸将当尽心竭力,将松山堡的明军一举歼灭。”皇太极意气风地说道

    “谨遵陛下旨意。”诸将齐声道

    散帐之后多尔衮、杜度、阿济格聚拢在一起喝酒吃肉

    “本以为皇上年纪不小了,最近几年又一直龙体不佳,这次宸妃病危,本以为他会大受打击,可现在看来~”杜度喝了一口酒

    阿济格也说道:“是啊,听说他去盛京的时候是连夜骑马,回来的时候居然还能骑马跨刀。”

    “哼~”多尔衮冷哼一声,“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脸和披风上有没有风尘?他的衣服上有没有汗渍?胯下的马有没有出汗??”

    这话倒是把阿济格给问的无言以对,他还真没有注意

    “他的脸上没有风尘,也没有汗渍,披风也是,而且还有整齐的折痕,显然是刚刚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他胯下的战马没有出汗,鼻息也不大,说明没跑多少路程。”多尔衮笑道:“这么说来,他是在离此处不远的地方才刚刚换了衣服。”

    “为得就是掩饰他身体的虚弱吗?”阿济格问道

    多尔衮笑道:“没错,欲盖弥彰。”

    阿济格点了点头,“那既然他都到了这地步了,说明她的日子不多了。十四弟,咱们要早做打算呢。”

    “是啊,十四叔~”杜度也说道

    “嗯~”多尔衮点了点头,“只等多铎回来,咱们再一起筹谋一下。”

    多尔衮正要应承,忽然听到帐外一阵鼓噪

    “生什么事情?”杜度恼怒地掀开帐帘,只见外面兵士们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大哭,或大骂

    “何事聒噪?”杜度拉住一个小兵就问

    “盛京~~盛京被南蛮子偷袭~~~额娘啊~~”那小兵放声大哭起来

    “胡说八道~”杜度怒道:“妖言惑众,扰乱军心,小心我宰了你。”

    小兵擦了擦眼泪,“这种话小的敢乱说嘛?辽阳的兄弟在辽阳郊外遇到了麟趾宫的贵妃娘娘,一路护送她们来的。这话便是娘娘说的,娘娘会乱说嘛?”

    “难道是真的?那~~~”杜度脑袋嗡得一声,不敢再往下想

    这天夜里,皇太极的金帐内早已乱作一团,放声大哭者有之,用刀劈砍桌子者有之,用头撞柱者有之。帐外的大营里也是乱作一团,甚至有的士兵毁坏兵器来表达悲痛

    “陛下,要为盛京百姓报仇啊~”

    “陛下,我额娘死的太惨啦~”

    “陛下~我~~~~~~~~~~~”

    “够啦~”皇太极大吼一声,“哭闹有什么用?死去的八旗父老能活过来吗?”皇太极如狮子吼一般的雄浑之声,顿时将帐内所有人的声音盖过,所有人包裹多尔衮在内,都不敢再大声叫嚷

    “盛京之事生在十天前,那是正是我们围困洪承畴的关键时刻,朕没说出来,那是怕军心涣散,误了大事。”皇太极苦口婆心地说道

    阿巴泰却第一个不同意,他说道:“洪承畴今天杀不死,明天还再杀,今年杀不死,明年还可以再杀,可是我们的家人呢?”阿巴泰双眼满是血丝,拳头攥得嘎嘎直响

    阿济格也说道:“我觉得七哥说的有道理,南朝大臣多的是,想当初死了熊廷弼又有孙承宗,走了孙承宗又有袁崇焕,死了袁崇焕再来洪承畴。可我们的兄弟姐妹、阿妈额娘只有一个啊?”

    济尔哈朗说道:“陛下说的有道理,难道大家如此聒噪,死去的亲人就能活回来?”

    代善的孙子阿达礼不客气地说道:“那是因为郑亲王你的福晋没有死,所以你说风凉话!”

    “混账~”老代善给了阿达礼狠狠一个巴掌,“这是和你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混账东西~”骂罢,代善又对皇太极说道:“陛下,如何决断,请陛下示下~”

    皇太极对代善的表现很满意,于是说道:“已经过了快十天了,等我们追到险山堡,那股偷袭盛京的南蛮子恐怕早就逃进朝鲜了。与其伤其十指,不如断他一指,咱们就~~~~”皇太极话音未落,就听帐外一阵躁动

    “来人,到帐外传令,谁在鼓噪,就地正法。”代善朝帐外喊了一声

    “不好了~”一个正黄旗的巴喇牙猛地冲进帐来,险些与站在帐门口的代善撞个满怀,“明军踹营来了~”

【138】洪承畴挣扎,宋友亮回京

    洪承畴自从送走白广恩后,一直忙于部署松山堡的防务,打算长期坚守下去。他表面仍然很平静,说话很温和,但内心十分苦闷,感到前途茫茫。就在这种心境中,他忽然得到一个消息,使他的眼前一亮,登时生出来不小希望。原来将近黄昏时候,有人向他禀报,说虏酋四王子刚刚移营到松山堡附近,离城不过四五里路。他的御营在中间,两边又各扎了两营人马,一个营是镶黄旗,另一个营是正黄旗。都是刚刚安下营寨,还来不及挖壕筑垒。

    现在天色越来越暗。洪承畴想,马上派人去清营劫寨,倘能得手,将虏酋活捉或杀死,整个战局就会大大改观。于是他马上派人将邱民仰、曹变蛟、王廷臣找来,商议劫营之事。大家认为,自从丧师以来,又经过第一次劫营失败,老憨绝对料不到明军以现在的残师会去幼营。如果现在迅出兵,乘其不备,很可能得手。这是出奇制胜的一着棋,但要胆大心细,准备劫营不成能够全师而回。当下王廷臣要求派他前去,曹变蛟也要求前去。

    这时,白广恩前来禀报,说建奴营中似乎有变,原本很有纪律的建奴士兵忽然鼓噪不安,在营地里胡乱跑动。

    “天助我也~”洪承畴大喜,立刻拿出本就很少的军粮,让白广恩和曹变蛟精心挑选五千名士兵,让他们饱餐一顿。曹变蛟和白广恩让五千死士饱餐一顿,立即出。他自己和白广恩率领精兵居中,一个参将带着人马在左边,一个参将带着人马在右边,另外一个游击率领一支人马在后,准备接应。曹变蛟命令大家不准举火,不准喧哗,脸上要涂抹黑灰,就是刀剑也为了防止在月光下反光,也涂抹上了黑色。这支敢死队,在秋夜的星光下悄无声息地迅向敌营奔去。

    曹变蛟命两个参将各率人马去劫镶黄旗和正黄旗两座营寨,他自己率着精兵直往御营冲来。等到建奴觉,大喊“明军劫寨!”曹变蛟早已挥动大刀,在喊杀声中冲进敌营。明军见人就杀,距离稍远的就用箭射。建奴一时惊恐失措,纷乱已极,有的进行没有组织的抵抗,有的大呼奔跑

    皇太极与一干王爷、贝勒们正在御帐内争论不休,一听到明军劫寨,赶紧指挥他的御前侍卫,守住御帐前边,拼死抵抗。可是曹变蛟的人马来势极猛,皇太极的侍卫纷纷死伤。左右一些清兵将领看见御帐遭到猛烈冲击,赶快来救,但都被曹变蛟的人马杀败。眼看御帐已经无法守住,皇太极只得由侍卫们保护着,且战且退,等待两边的营寨前来救援。但这时镶黄旗和正黄旗的营寨也正受到明军两个参将的冲杀,特别是距离最近的正黄旗,受到的袭击格外猛烈,陷于一片混乱,无法分出兵力去援救御营。

    皇太极周围的侍卫死伤越来越多,处境越来越危急,有时明兵冲到他的面前,逼得他自己也不得不挥剑砍杀,将突来的明兵杀退。正在抵挡不住之时,他忽然看见一个大汉,骑在马上,大呼着向他冲来。他知道这就是明军的主将,立刻吩咐左右侍卫,一齐向这个大汉射箭。

    这个大汉正是曹变蛟,已经负伤,正在流血。他忽然现了皇太极,不觉眼睛一亮,骂了句:“休想逃走!”便不顾一切地直往前冲,要将“敌酋”生擒或杀死。当他冲到离皇太极只有三四丈远的时候,被一支箭射中右肩,落下马来。

    明军赶紧救起曹变蛟,停止了冲击,迅即向外撤退,昏暗中只听见短促而紧急的口令:“出水!快出水!”这时曹变蛟因两次负伤流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明军冲出皇太极御营,进攻镶黄旗和正黄旗的两支人马也先后来到,汇合一起,向着松山堡退去。

    皇太极因事出意外,惊惶初定,又不知明军究竟有多少,不敢派兵追击。他下令连夜整顿御营,同时调集人马在御营前驻扎,加强戒备,以防明军再一次前来劫营。

    曹变蛟被抬回松山后,经过急救,慢慢醒来。他的伤势很重,但性命还不要紧。经此劫营不成,洪承畴已经不再幻想改变局面。他吩咐把曹变蛟送到松山堡内,好好医疗。过了几天,他为着避免损失,将大部分人马移驻到城内,一部分留驻城外的堡垒里边,准备从此受建奴的围困,拼死固守,等待朝廷援兵。

    阿巴泰一面拍着桌子一面裹伤,一面骂道:“说什么围歼洪承畴,这次差点让人家给踹破了大营,这下可好,真是罗锅子摔跤两头空啊。”

    被阿巴泰这么一挑,其他王爷、贝勒们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撤兵的呼声铺天盖地。

    多尔衮乘机说道:“陛下,从几位福晋带来盛京被偷袭的那一刻起,军心就已经动摇了。现在被洪承畴这么一踹营,兵士们更是无心恋战。与其再次虚耗十日,还不如~~~”多尔衮顿了顿

    “还不如回家安葬亲人~”阿巴泰接口道,他的脸上有无法掩饰的悲哀和焦急

    这时,又有小卒狼狈地连滚带爬前来禀报,说方才辽阳来人,说三天前南蛮子攻破辽阳城,又是一番屠戮,随后往金州方向去了。

    这下皇太极的御帐里彻底炸锅了,许多小贝勒、贝子们叫嚷着就算杀头也要回盛京之类的话,就是代善也只能沉默不语,皇太极见人心如此,无奈之下只能下令退兵,各旗兵马一天隔一天的回撤。

    且说洪承畴和祖大寿现建奴正在退兵,心里奇怪,想追又不敢追,于是十天之后,锦州和松山的围城建奴军都退走了。

    九月二十日,宋友亮的旗舰在天津卫登陆,锦衣卫早就将奏报送到崇祯御前,崇祯特许宋友亮率登州镇的骑兵部队押送建奴俘虏入京。从天津到北京,一路上汉人百姓争相围观,夹道欢迎。不时有烂菜皮、臭鸡蛋往那些建奴俘虏的身上扔。尤其是范文程、张存仁之类的大汉奸。

    九月二十六日,宋友亮的队伍抵达京城,少量步兵在城郊校场驻扎。然后,张鼐率领五百骑兵押着两百多名建奴高级战俘入城,取御道直奔紫禁城的正门承天门,进承天门到午门献俘。一路上,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列队道路两旁,维持次序,数以万计的京城百姓则在士兵背后敲锣打鼓。又唱又跳。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大捷。

    自萨尔浒之战以来。大明军队和建奴军队交手,除了几个防御性的小胜仗,剩下的除了败仗还是败仗。不是全军覆没就是丧土辱国,大明文武百官和军民百姓谈建奴色变。闻辽东胆寒。这次,宋友亮在朝鲜斩杀建奴两万,格毙亲王一名不说,还横扫辽东,攻破建奴伪都,再杀敌数万,还把建奴贵酋的老婆孩子都抓了一大堆。一举打破建奴不满万,满万无人敌的鬼话。在这么大的胜利面前。京城百姓官那还有不欢呼雀跃之理?

    “宋军门来咯~~~”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辽东大捷的头号功臣宋友亮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满面春风的出现在翘以待的京城官民百姓面前

    宋友亮穿着崇祯皇帝御赐的盔甲,骑在辽东出产的高头大马上。丰神俊朗又五官俊秀,再加上大破建奴的荣誉光环效果加成,引得无数情窦初开的少女芳心乱颤,胸口如鹿撞。顿时,山崩海啸一般的百姓军民欢呼声和少女尖叫声就响彻全城,同时铺天盖地袭来的还有臭鸡蛋烂白菜,雨点般的落到建奴战俘身上头上。

    “不知道宋军门成亲没有,我家有三个女儿呢~”

    “还等你女儿?人家宋军门早就是德王的乘龙快婿,是当朝郡马。”

    “那二房也成啊~”

    “徐老三,就你的女儿大板牙的样儿,也能给宋军门当二房?我女儿还差不多~”

    “阿亮!阿亮,这边,看这边”。这时候,一群熟悉的叫喊声音传来,宋友亮惊喜寻声看去,果然看到老爹宋千斤和父亲宋李氏在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陪伴下,站在路边,正在抹着眼泪向自己们叫喊。

    宋友亮又惊又喜,大声叫道:“爹。娘,孩儿要先去午门献俘。等从皇宫出来了,孩儿马上回家去给二老磕头。”

    “我儿放心去吧。”宋千斤抹着眼泪。满面笑容的答应。这下满大街的人也都知道宋千斤是宋友亮的父亲了,只是在刹那间。成百上千在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士伸富商就围了过去,争先恐后的向宋千斤鞠躬行礼,客套搭讪。顺便推销自己的宝贝女儿

    午时正,张鼐为的骑兵队伍准时踏入承天门,往午门的方向一看。一千五百锦衣卫已经列队午门两侧,腰垮绣春刀,手执鹰嘴戈,肃然长立,旁边则是朝服羽冠的文武百官,也是抱圭肃立,龙袍金冠的崇祯则高坐在城楼之上。王承恩、曹化淳侍立两旁。

    在这样庄严肃穆的气氛中。宋友亮立刻整了整头顶的,祥云铁兜鍪,问一旁的李信道:“我衣冠还整齐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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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驸马介绍:
宋友亮说过很多话,其中只有几句脍炙人口: 西班牙人,别再祸害非洲兄弟了,实在要贩奴的话,我这里有便宜的建奴清仓大甩卖 葡萄牙人,既然你们来我大明租地当佃户,那每年一百万两的租金要付清 荷兰人,男的留下戒指项链,滚出台湾,女的脱掉内裤肚兜,全部躺平,否则统统没命 俄罗斯人,既然你们自愿将西伯利亚割让给我大明,那就勉为其难,签了这《尼布楚条约》吧 日本人,天朝大军不是侵略你们,而是来建立大中华共荣圈的,顺带帮你们改良人种 英国人,你敢销毁天朝的商品——福寿膏?奶奶的,快赔钱明朝第一驸马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朝第一驸马,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朝第一驸马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