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说的好不如送的好
赵怀中想，这个时间接常理不应当再打扰领导，可见一次李华章真的不容易，他就硬出头皮推开了906的房门。其实，就是他不进，后面的人们仍要进。大家都深有同感，这年头，见领导比见阎王爷都难。
李华章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面，一见是赵怀中来了，连忙起身。赵怀中也趋上前去，两个人就使劲儿地握起了手。
李华章说：“怀中啊，还是咱们弟兄们心有灵犀。今天我没出门，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可一开门，就被同志们包围了。来，坐，坐。”
李华章知道赵怀中的烟瘾大，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两条大中华说：“怀中啊，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带上。”
赵怀中说：“李部长，我有烟吸！”
李华章笑笑说：“我知道你有烟，在市委办的时候，5块钱一包的烟，你一天就能抽三包。这些你拿上，我已经戒烟很久了。”
赵怀中说：“李部长，你原来的烟瘾也不小啊，怎么说戒就戒了？还是你不毅力啊！”
李华章说：“我心脏不太好，抽烟的危害太大。其实，我戒的也很辛苦。在戒烟期间，我吃了有30斤瓜子，还有30斤葡萄干。”
赵怀中说：“我中间也戒了好几次，最长的一次是戒了半年，但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
李华章说：“怀中啊，像咱们40多岁的人，就应当特别注意养生了，身体是第一位的，没了身体，别的啥也谈不上了。说到这里，我倒挺羡慕你的。”
赵怀中问：“羡慕我？”
李华章说：“可不是，你自由清闲啊！哪里像我，整天忙得无头苍蝇一般。折我的阳寿啊！”
赵怀中说：“李部长，人的健康和忙闲关系不大，主要是自己的心态和生活方式。我看你现在是红光满面，头发乌黑，比我看上去还要年轻好几岁。”
李华章说：“怀中啊，你是少年老成。记得在市委办的时候，你的头发就掉得差不多了。这么些年过去了，你的变化不大。”
赵怀中笑笑说：“我30多岁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40多，现在40多了，看上去还是40多。”
两个人闲聊了一阵，赵怀中就想，不能再和他这样扯闲篇了。眼看就要吃饭了，另外，门外还站有好几个人，人家也在等着见李华章呢。
赵怀中稳了稳心神说：“李部长，我知道你忙，因此来向你汇报的时候太少。最近，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华章说：“怀中啊，客气了不是？你说，你说？”
赵怀中就把党史办老赵马上要退，以及他想接手一把手的打算都一一说了出来。当说到他想接任单位一把手的想法时，赵怀中还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得也不是很利索，显得有些结巴。
李华章听罢，淡淡一笑说：“怀中啊，你的想法一点也不过分。我还能不了解你，你就是典型的一头老黄牛。再说了，以你的文字功夫和你的资历，担任党史办的主任也是无可挑剔的。不过，你也知道，处级干部都是市管干部，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不过，你放心，我这一关没问题，我会极力推荐你的。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再见一见咱们的左浩天书记。”
赵怀中说：“李部长，我从市委办已经出来两年了，和左书记不熟。另外，你也知道，我不爱跑、不会说，左书记那里我还是不去为好。我的事，就全拜托你了。”
李华章说：“怀中啊，你如果不见左书记，你的事，我还不能给你打包票，现在只能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为你呼吁的。”
赵怀中忙起身紧紧地拉着李华章的手说：“李书记，太谢谢你了！”
李华章拍了拍赵怀中的肩膀说：“都是老弟兄了，说这些客套话干什么？”
回到家中，赵怀中兴奋地给老婆李丰英讲述了他终于见到李华章的事情。他还自豪地举了举手中的两条大中华说：“你看，我没有给领导送一分钱的礼，人家组织部长还送给我两条中华烟，这两条烟可是价值1200块啊！”
李丰英原是农村一所小学的数学老师，和赵怀中结婚后，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手续调到了市委机关幼儿园。教了几年课，在她自己的努力下，后来到后勤上当了出纳。听了赵怀中的话，李大英问：“你找李华章，肯定在门外排了好长间的队吧？”
赵怀中说：“就是，找组织部长的人太多了，门外都挤满了。”
李丰英说：“老赵啊，人家找李华章肯定都不会空手。就是实在，两个肩膀抬一张嘴就过去了。”
赵怀中说：“李部长和我是老关系了，我总不能再给他送礼吧！再说了，我的为人你也知道，我不会求人，更不会送礼。”
李丰英说：“老赵啊，现在时代变了，再熟的人，也得有表示。你有表示了，说明你对提出的那个要求重视、渴望。你没有表示，单凭嘴上说说，人家领导给你帮忙了，是你的幸运。不给你帮忙，也属正常，因为人家领导觉得你并不是特别渴望。因为，你都没有表示嘛。再说了，给领导送礼没有白送的，他接了你的礼，你就会为你的事上心。万一事情没办成，领导们还会把礼给你退回来。就是你送礼，人家不接，至少人家也看到了你的心意。”
听了李丰英的话，赵怀中就觉得现在的风气真的是变了。就连一个幼儿园的老师也懂得官场上的事情，并且还说的头头是道。
赵怀中问：“照你这么说，咱也得送礼了？”
李丰英坚决地说：“送，咋不送？要是不送，你的事肯定泡汤！”
赵怀中说：“不就是一个党史办的主任吗，至于这么低三下四地去求人？”
李丰英说：“党史办单位虽说不大，但到底是正处级单位，又在市委大院里。你不要看轻了，再小的单位，一把手都风光得很。你不争，说不定，争的人早就挤破头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幼儿园的主任，什么职别也不是，可人家是一把手，人家的日子那才叫一个红火。咱也不图以后有多大的官职，能在这山阳市混一个正处级就很不错了。”
赵怀中笑了笑说：“照你说，咱也出争一争，抢一抢！”
李丰英说：“你不抢，本是你的东西也会归了别人。你去枪，说不定是别人的东西，倒真的归了你。你现在可不能真的听信了李华章的话，他这种话也不知道对多少人都说过。百分之五十的希望，这不等于没说吗？现在可是关键时期，老赵啊，咱们也得舍着挒着了。”
赵怀中虽然也很想当这个正处级的一把手，但他原来并没有想下太大的功夫。他只是想在李华章那里提一提，弄成了是他的福气，弄不成，他还是副处级的副主任，他仍然是一名领导干部。但听了李丰英的话，赵怀中的心里真的开始了思想斗争。他现在觉得，如果他接手不了一把手的位置，倒不在于失去了多少荣耀，他只是觉得自己的面子过不去。好歹，他也是从市委办派出来的秀才啊！
赵怀中就同老婆商量，如果送礼，送什么呢？又送多少呢？说实话，赵怀中这大半辈子了，还真的没有为自己的晋升送过礼。当初他进市委办，是大学毕业分过去的。在市委办这样的机关，大家都是凭资历和能力来提拔的。他由科员提副科，由副科提正科，由正科到副处级调研员，都没有花一分钱。在天子身边，这是下雨天不打伞，总会淋到头上的事情。但他也知道，他从市委办到党史办，吴天然是替他做了工作的。
现在一谈到送礼，赵怀中就头疼。他甚至觉得，为了自己的事情给人家领导送礼，不仅小了自己的身份，也同时小了领导的身份。
李丰英就说：“老赵啊，现在都啥时代了，送礼很正常。不仅不丢人，而且还是会事的一种表现。钱的事，你不用管，我替你张落。”
赵怀中真的很不情愿，他问道：“送多少？一万、两万？”
李大英笑了：“老赵啊，你可太天真了。一万、两万，你这是在侮辱人家当领导的。你争取的可是正处级，如果你和领导不熟，起码也得三、五十万。你同李华章是老同事，加上你们单位不是一个肥缺，不用送那么多。但至少也得10万块钱吧，否则，还不如不送。”
赵怀中有些吃惊：“10万，那可是我两年多的工资啊！”
第576章 求助吴天然
李丰英笑了：“老赵啊老赵，我也太简单、太天真了！别人为争一个正处级，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10万块钱在领导们的眼里屁都不是，你这就心疼了？我给你说吧，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你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了。咱还是冲一冲，成不成，不落遗憾！”
赵怀中说：“是送现金呢还是送卡呢？”
李丰英说：“咱还是送现金，你下一次看李华章，就提一个衣服袋子，说是你从外地给他捎回来了一套衣服。以你平时的为人，别人也不会想到你是去给李华章送礼的。”
赵怀中说：“唉，好吧，成不成，我也就施张这一回了。”
李丰英说：“老赵，这就对了。我支持你，夫贵妻荣嘛！”
第二天，李丰英就给赵怀中拿回来了10万块钱。
赵怀中有些吃惊：“丰英啊，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李丰英说：“你就别问了，这是我的私房钱。为你的事，我可是把啥都拿出来了，你就好自为知吧。”
赵怀中想，老婆不就是一个市委机关幼儿园的出纳嘛，一个小小的出纳也喝着社会主义的水了？成了先富起来的人？
不过，赵怀中想想自己的单位的情况，也就有些明白了。在他们党史办，除了一把手老钱，第二个最自在的并不在他们三个副主任之间，而是那个会计兼出纳小陈。小陈是一位中年妇女，整天打扮得就像是新媳妇，有私家车，有两套房子，还有门面房。平时只要工作不忙，她不是收拾头发去了，就是做香熏、做按摩去了。日子滋润的很。
赵怀中又想，会计出纳这些管帐管钱的人，单位一把手的开支可以背着别人，却背不着他们。领导们花了大头，他们就能跟着花上小头。有时候，就是他们在账务上就是有些不检点，领导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是一个绳子上拴的蚂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一把手富了，财务也跟着发了。
赵怀中手里提着10万块钱，心里沉得很。社会风气真的是变了，自己的老婆原来在县里教学的时候，老实得很。一心扑在教学上，一心扑在学生上，年年都是优秀教师。似乎每一年的教师节都是表彰的对象。后来到市直幼儿园后，好像只得过一次先进。记得赵怀中还曾经问过李丰英：“怎么，你这个老模范现在一进城，变成一般同志了？！”
李丰英说：“怀中啊，不是我不想争先进，可先进不当吃不当喝，没有用。咱以既得低头拉车，还得抬头看路。再不能闷着头死干了。还有，你们科里的孟凡勋、白明远、吴天然，咱也得学学人家，看人家现在都跑到你前面去了。”
赵怀中说：“是啊，他们原来都是我的手下。现在，吴天然当上了县委书记，孟凡勋当上了县委副书记，就连白明远也是县委宣传部长了。只有我，还是市委办的副处调。老婆啊，比比他们，我的心里也不平衡啊！可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投机钻营的人，这是我的秉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这些话是几年前说的了，那时候，吴天然还是东阳县的县委书记。后来不久，吴天然就被提拔为山阳市的组织部长，现在早又是中组部的一名司长了。而孟凡勋，当初写材料根本不入路的糊涂茄，现在也当了几年的东阳县县长了。白明远，虽说现在不是很牛，但人家也是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是意识形态领域的领导啊！
想到了当年市委办的伙计们，赵怀中的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不过，他又灵机一动，要不要给吴天然打个电话呢？
吴天然和别的当官的不太一样，没有官架子。他当年在山阳当组织部长的时候，赵怀中也曾去看过他。吴天然那时候可不像李华章这样忙，整天门外挤满了人。当年，赵怀中并没有提出自己的想法，人家吴天然就把他从市委办这个苦海里救了出来，让他出任了党史办的副主任。看来，吴天然还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
如果吴天然能够答应帮忙，他手里这10万块钱就可以省下来了。说实在话，他真的不愿为自己的晋升去送礼。他总觉得，送礼说情，都是对一个人人格上的极大损伤。
可能是自己太落伍了吧，就连老婆李丰英也说他的思想太过时了。李丰英说他的思想还停留在**时代，一个一切靠组织安排的时代。现在是啥时代？是一个靠个人奋斗的时代，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时代。你个人不努力向组织上靠拢，那么多人，组织上能考虑得过来？现在所谓的组织，就是组织的负责人，就是领导。你得向领导靠拢才行，你总不能让领导向你靠拢吧！
李丰英说：“老赵啊，道理就这么简单，你咋就转不过弯来呢？”
赵怀中提着钱袋子直接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坐下来，抽了两根烟，捊了捊思路，这才拨通了吴天然的电话。
不像其他那些领导，电话总是占线。他一拨，电话就通了。
吴天然在电话那头说：“是老科长啊，稀客啊，你可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吴天然偶然和赵怀中见面，开口仍叫他在市委办时的官衔。这让赵怀中听起来很亲切。
赵怀中说：“天然啊，你还在北京？这一段没回来？”
吴天然说：“老科长，这一段没回去。我只要回去，肯定会去看你的。今年年初，我被抽调到中央巡视组了，有几个省得跑一跑。咱们K省也是其中一站，不过，目前还没有轮到咱们K省。”
赵怀中听说，王聪聪也到北京学习去了，看来，吴天然以后回山阳的机会是更少了。作为中央巡视组，他们了巡视的是省一级，就是到了K省，大概也不会到山阳来。想想吴天然的成功之路，赵怀中心里没有一丝的嫉妒。吴天然的成功，虽然在起步阶段得了王国庆的力，但吴天然成功的主要因素还是人家个人的勤勉和人格上的魅力。这样的人，做多大的官都是应该的。他赵怀中心服口服。
两个人在电话中聊了一会儿，赵怀中总算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显得很是难为情。
听了赵怀中的话，吴天然说：“老科长，看来你是要和文字打一辈子的交待了。人家都想着找一个肥缺，你还留恋这个清水衙门？”
赵怀中笑了笑说：“天然啊，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的性格和脾气你能不清楚，有权有势的地方能让我去？就是让我去了，我还适应不了呢！”
吴天然说：“老科长，人的一生能从事自己最熟悉、最喜欢的工作，那就是一种最大的幸福！”
赵怀中想，鳖孙才会喜欢这个文字工作。自己在这里想解决一个正处级的职务，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赵怀中说：“是啊，现在想想，我这一辈子可能只能吃这碗饭了。”
吴天然说：“老科长，你放心。别人给我交待的事情，我不会多随便插手。但你说的事，我一定会上心。再说了，党史办主任这个位置，还是很适合你的。”
赵怀中就在电话里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吴天然呵呵一笑说：“老科长，你别谢，你一说谢谢就不像是你了。”
赵怀中真想对吴天然说说，前两天见到的那个阿强，也就是阿雪的大哥，本来就是一个地道的农民，现在开口闭口地说着多多关照、女士优先、请多指教！可笑之极、悲哀之极！
挂断了电话，赵怀中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办公室里。他想，现在这个世道，无论风云怎样变幻，还是会有一些像吴天然这样的好人、好官啊！
第577章 出人意料
赵怀中自认为在党史办的三位副主任中最有优势，那是属于一厢情愿，因为事情远非他想像的那么简单。刚解决副处级两年的小郝，也就是郝全国，今年是36岁，他也在积极运作，要接一把手的班。当然，他的目标可远不是这个党史办的主任，他是想解决正处级以后，趁年轻再下到县里去干县长、书记。
郝全国有一个优势，他是市委秘书长毛为民的把兄弟，两个人是磕过头的。以毛为民为大哥，他们这一帮人一共有13个。让人侧目的是，13人当中，还有两位女士。一位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黄苗苗，一位是市妇联的副主任何天香。黄苗苗、何天香、郝全国这三个人，都是在毛为民的全力帮助下，才解决副处级的。
眼下，除了黄苗苗没有想法外，何天香和郝全国都在为自己的正处级上窜下跳。
这个时候，欧阳明已经调到省纪委了，毛为民便被认命为市纪委的书记。大哥的权力大了，他的一帮小弟、小妹更是对前途充满了信心。
就在赵怀中见到李华章以后，毛为民已经给李华章打了招呼，等老赵退下来以后，就让郝全国接班，李华章是满口答应。毛为民还给老钱打了电话，告诉他到时候组织上来考察的时候，就让他推荐郝全国。
老钱拍了拍胸脯说：“毛书记，你就放心吧。全国在我们这里是最棒的，我不推荐他还能推荐谁？”
毛为民还给郝全国交代，让他做好党史办同志们的工作，如果推荐的时候投票，要确保有一个好的基础。
郝全国最近经常请客，当然，他是不会请赵怀中的，也不会让赵怀中知道。因为郝全国很清楚，在党史办，他真正的竞争对手就是赵怀中一个人。
党史办的工作很好做，一共才有11位同志。老钱不用说了，那个出纳也不用说了，因为出纳小陈是他郝全国的情人。有这两个人帮忙，党史办的工作很快就做了。如果投票的话，郝全国估计，赵怀中只能得一票，并且这一票还是他自己投自己的。
当赵怀中在焦急地等待着老钱退休的时候，郝全国同样在安心地等待着接班。
期间，李丰英也提醒赵怀中，要注意拉票，搞好和同志们的关系。
赵怀中说“你就放心吧，工作大家都看着哩，我干的最多，出力最大。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公道自在人心。”
李丰英说：“老赵啊，现在不比从前了，礼多人不怪，你要拉近和同志们的关系。再说了，如果到投票的时候，你说谁干的好，谁干的不好，没有一个不称职的。投票不是投的工作，是投的感情。”
赵怀中说：“好吧，我会注意的。”
接下来，赵怀中如果到那个科室去了，出纳小陈立马就会告诉郝全国还有老钱。她还会对老钱说：“钱主任，最近赵主任可是活动频繁啊！这不，他又到一科去了。”
老钱笑笑说：“小陈啊，我心里有数。有些人就是想动动，也翻不起多大的浪子来。咱们要相信群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还要相信组织，组织的用人是有标准的。”
小陈在老钱的面前扭了扭屁股说：“钱主任，姜还是老的辣啊！你算是把啥都看透了！”
老钱说：“这算个啥，根本就算不上事。”
小陈就把一张卡放在老钱的桌子上说：“这是一张天天购物的会员卡，你给我嫂子买几身漂亮的衣服。”
老钱说：“就俺家那位，那里能和你小陈比，她腰跟水桶一般粗，上哪买衣服去？”
小陈笑笑说：“钱主任，你总不能老让稻香村的柳柳替你喝酒吧？人家的身材那么好，啥衣服都有穿出效果。你总得给人家表示表示吧！”
说到柳柳，老钱的脸上就荡起了春风。他笑呵呵地说：“柳柳嘛，很可爱。在穿着打扮方面，你要好好教教她。”
小陈说：“教什么呀教，人家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年轻有年轻，我都羡慕死人家柳柳了。”
老钱脸上泛着红光，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如是也，如是也！”
这天下午，黄苗苗又请毛为民、郝全国、何天香等人在凤凰山上打猎。她从市公安局借来了几把手枪，还有两支微型冲锋枪。毛为民不喜欢钓鱼，他喜欢的是打猎。打猎更有刺激性，更加狂野，也更加血腥。当然，也更容易让毛为民兴奋。郝全国也知道，黄苗苗和何天香都是毛为民的情人。有时候，毛为民来了兴致，也不避讳，他会让两个情人同时服侍他。黄苗苗和何天香两个人也互相不吃对方的醋，处的就像是亲姐妹一般，又像是古时的大婆与二婆。
两个女人的风格不样，味道就不同。黄苗苗是K省“五朵警花”之一，身材好，气质好。何天香的个头虽然没有黄苗苗高，但更为丰满，特别是一对大奶，整天里耸动不已，也让毛为民感到很过瘾。当然两个人比起来，毛为民更喜欢的还是黄苗苗。和黄苗苗在一起的时候，毛为民还特别喜欢让黄苗苗穿着警服，折磨一个漂亮的警花，让毛为民甚为兴奋与满足。他有时候就想，阿雪为什么能俘虏那么多高级干部，恐怕也与她那一身警服有关。
这一天，毛为民刚上到山上，就打死了一只小黄羊。他非常高兴，认为是鸿运当头。当他又在追逐一只野鸡时，他的电话响了。一看，是组织部长李华章打过来的。
毛为民说：“是华章啊，对，我没有在机关，我在山上打猎呢。哪天，你如果有时间，咱们一块进山。”
李华章说：“毛书记，有件事难办了。”
毛为民问：“什么事啊？还有你组织部长犯难的？”
李华章说：“毛书记，是这样，刚才，吴天然从北京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想让我关照一下赵怀中。”
毛为民不满地说：“这个赵怀中，很不老实嘛，电话都打到北京了！”
李华章问：“毛书记，你看这事……”
毛为民说：“李部长，我一会儿就回去，咱们商量一下。”
黄苗苗发现，毛为民刚才还是兴高采烈的，可一个电话接下来，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毛为民对他们几个人说：“本来今天想和你们好好地放松一下，可是市委又有了一些事，我得下山了。要不，你们在这里玩吧，出来一次不容易！”
黄苗苗说：“大哥不在，还有什么意思？走，咱们一块下山吧！”
毛为民回到市委后，李华章就过来见他了。他们也是老关系了，当年李华章在市委办任副秘书长的时候，毛为民是东阳县委办公室主任，后来又当上了东阳县的县委副书记。他们经常打交道。再后来，毛为民因为没有当上县长，就和当时东阳县的县长马前卒闹起了别扭，而且闹的是不可调和。后来，组织上就把他们两个人都从东阳县调走了。毛为民回到市委组织部，担任了副部长一职。再后来，他又下到白河县当了一任县委书记。他是从县委书记的任上提拔为市委秘书长的，前不久，又被调整为纪委书记。
李华章当年从市委办副秘书长的位置调整为山阳市凤凰区的区长，后来又任了区委书记。吴天然调往中组部后，李华章就被提拔为市委组织部长了。
他们两个人阴差阳错，没有当过真正的同事。李华章是先当的市委副秘书长，毛为民是后提的市委秘书长。而当李华章担任市委组织部长的时候，毛为民这个曾经的组织部副部长早就另谋它职了。两个人进常委的时间，毛为民要早于李华章。毛为民是和吴天然同时进市委常委的，一个是秘书长，一个是组织部长。而李华章是在吴天然调走后，才接任了组织部长。
因此，在资格上，毛为民要比李华章老一些。所以，李华章才会来到毛为民的办公室。
毛为民说：“李部长，看来，吴天然给咱们出了一个小小的难题啊！”
李华章说：“可不，你说这事该咋办？”
毛为民说：“吴天然的面子咱们必须得给，别说一个小小的党史办主任了，他就是提出让赵怀中当县长，咱们也得支持。这一点，咱们可不能含糊。”
李华章当然也清楚，吴天然不仅是山阳市的老领导，而且工作在中组部，以后上升的空间还很大。他的话，当然得听。更别说吴天然的岳父王国庆，人家早就是一省之上了，那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李华章问：“如果这个主任的位置让给赵怀中，那小郝……”
毛为民说：“这个好办，郝全国还年轻，让他担任党史办的主任，并不是最终的目的。这样吧，咱们再找一个更好的正处级位置留给全国。我就不信了，市直这么多正处级的位置，你一个大部长能找不来？”
李华章笑了：“郝全国同志愿意出来，那就交给我吧！”
第578章 去掉一个字
毛为民和李华章两个人又议了一阵，觉得想给郝全国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并不容易。因为主要的领导岗位都是一把手说了算，也就是只有市委书记左浩天点头才行。他们两个人虽然都是山阳的实权派人物，但在用人上并没有拍板的权力。
说实有话，一些一般性的副处级岗位，他们随着大批干部的调整，安插进去几个自己人是不成问题的。但如果是核心的副处级，或者是一般的正处级，他们基本上都插不上手了。
李华章说：“咱原本想着党史办这个地方，不是重要岗位，以你我的老脸，安排一个郝全国应当很有把握。但现在这个职位留给了赵怀中，还真的不好办了。”
毛为民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咱就对左书记直言，根据民主推荐和组织考评，党史办主任这个位置公认是应当解决郝全国的，但吴天然发了话，需要临时变阵。如果组织上仍坚持原来的意见，郝全国就是唯一成熟的对象。如果要考虑吴天然的因素，就需要搞一个小小的平衡，给年轻优秀的郝全国另外一个机会。”
李华章听了毛为民的话，觉得还是毛为民技高一筹。把皮球踢给左浩天，吴天然的面子你看不看？你如果不看，恐怕说不过去。如果看，就需要给郝全国另外安排一个合适的正处级位置。
李华章说：“毛书记，你说的有理。”
毛为民说：“不过，咱们还得做到心里有数。左浩天如果征求你的意见，你总得给小郝提出个相应的位置才行。”
李华章说：“这个没问题，只要左书记开了口，咱们就有的是办法。我已经想好了，团市委书记，你看怎么样？左书记已经交待了，现在的团市委书记很快就要下到县里去担任县长了。至于让谁来接这个班，左书记并没有说。那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提名郝全国。我觉得，团市委书记这个位置要比党史办主任更具优越性。团市委书记是有年龄限制的，到了一定年龄，就得给人家打出路。按照惯例，团市委书记下到县里，就是县长。”
毛为民说：“这个位置好，你可以先给郝全国通通气，让他稳着神。我怕这些年轻人，考虑问题一根筋儿，要让他沉着气。”
李华章说：“毛书记，还是你亲自对他讲吧，他听你的话。”
毛为民说：“可以，我对郝全国说一说。你是组织部长，左书记那里还是需要你多提醒。”
李华章说：“放心吧，毛书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随后，毛为民让郝全国来见了他一面。毛为民说：“全国啊，这次干部的调配有一些变动，党史办那个地方，你就不要再留恋了！”
郝全国有些吃惊：“大哥，事情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根据你的交待，该做的工作我也已经做好了。”
毛为民说：“你不知道，就在咱们打猎那天，北京的吴天然突然给李华章打来了电话，让他关照一下赵怀中。你想，吴天然是谁，他的面子，咱们市里的领导能不给？”
郝全国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变数，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大哥，主任的位置让给他老赵，我怎么办？”
毛为民笑了笑说：“你的事，大哥已经给你想好了。新的位置比党史办主任一职更有前途。”
郝全国问：“比党史办主任还好？”
毛为民说：“对，我和李华章商量了，准备让你到团市委去任书记。他也知道，按照惯例，团市委书记干几年，下去直接就是县长。”
郝全国说：“多谢大哥了，团市委是比党史办的干部流动的快多了。”
毛为民说：“我今天找你来，有两个目的。一是你要稳着神，不管赵怀中是不是宣布主任，你访干嘛干嘛。二是这次李华章要为你在左浩天书记那里建言，你应当给李部长有所表示。”
郝全国当即对毛为民表态：“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切都听你的。”
在干部调整前，赵怀中收到了一条吴天然给他发来的手机短信。内容是“老科长，所托之事，已经安排。顺祝身心畅达、事业顺利、家庭和美！”
看了吴天然的短信，赵怀中很感激。他当即回了一条短信：“天然老弟，大恩不言谢。祝你万事皆顺，事业更创新高！”
不久，赵怀中又接到了李华章给他打来的电话：“怀中啊，我是华章！”
赵怀中说：“李部长，你好，你好！”
李华章说：“怀中啊，你说的事，我在市委左浩天书记那里为你全力争取，现在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
赵怀中知道，这里面是吴天然做的工作，但他也装作不知情。他连忙说：“李部长，太感谢你了，改天我去看你！”
李华章说：“怀中啊，咱们可是多年的老伙计了，不用客气。”
赵怀中当然明白，李华章给他打电话，是在显功。他也只装作极为感谢人家了。
不久，在山阳市的一次规模不大的干部调整中，人们惊异地发现，一直很不起眼的党史办，一下子竟提起了两位正处级。一个赵怀中，由副主任提为主任。一个是郝全国，由副主任提为团市委的书记。有人就戏言：党史办的地气动了，原来鬼见愁的地方，一下子成了香饽饽。
赵怀中成了党史办的一把手，出纳小陈就经常扭着屁股来向他汇报工作。对面稻香村酒楼的老板也一直说要请赵怀中吃饭，说是她要请客，祝贺赵主任荣升。打了几次电话，不见赵怀中过去，白姑就打发柳柳过来找。
柳柳来到赵怀中的办公室，就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她手里提着一袋鲜荔枝，说是白姑让捎过来给赵主任尝鲜的。
柳柳伏在赵怀中的办公桌上，胸前的两个肉球便从衣服开口处跳出来大半截。柳柳说：“赵主任，今天是白老板让我来请你过去赴宴的，你可一定要给面子。你要是不去，老板就要炒我的鱿鱼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柳柳的两团肉晃得赵怀中有些眼花，他就说：“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柳柳拍着小手说：“好好，太好了，赵主任。以后你到我们那里，我就替你喝。”
打发走柳柳，赵怀中就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现在的人，怎么都变得这么势利？他不还是原来的赵怀中吗？只是在官职前面把那个“副”字去掉了。去掉了一个字，他这个人真的就价值百倍了？唉！
听说赵怀中接了一把手，妻子李丰英高兴坏了。他对赵怀中说：“老赵啊，你看到没有。这一次你们党史办一下子解决了两名正处级，是不是当初人家考虑的就是郝全国啊。我让你给李华章表示一下，起作用了吧。要不然，如果你们那里就解决一个人，轮到轮不到你，还很难说啊！”
听了老婆的话，赵怀中就从床底下把那个装有10万块钱现金的手提袋拽了出来。
李丰英一看，很是惊异：“怎么，李华章没要咱的东西，也把咱们的事给办了？没想到，这个李华章还真够意思！”
赵怀中说：“我根本就没给他送，我的事，我只是给吴天然打了一个电话。”
李丰英更是吃惊不小：“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就搞定了？吴天然太够意思了。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提了一个正处级，一分钱没花。这事，说给谁听，谁也不会信。”
这天晚上，李丰英专门给赵怀中多炒了两个菜，要好好地祝贺一下。没想到，赵怀中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默默地流起泪来。
第579章 一波三折
李大海目前还老老实实地住在省中心医院的精神科病房，为了掩饰自己，他每天都在到院子里去转一转。见到范主任他们，李大海就会问：“范主任，同志们都好吧？！”
范主任总是满脸笑容地回答：“李主席，我们都很好！”
李大海还会说：“范主任，有什么困难你就开口。我看你们这里的病房楼太陈旧了，给我报过来了一个预算，我先批给你们5000万。如果5000万不够，我再给你们追加！”
范主任就会笑着说：“李主席，太感谢你了。我们正在编制预算呢！”
李大海说：“好，要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虽说李菁菁知道父亲是在装疯，可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听说父亲的事，是因为一个叫小米的女画家引起的。李菁菁就不停的在心里骂这个狐狸精，太不要脸了，得好好治一下这个丧门星。听说小米别的没有事，只是和李大海有些作风上的问题，现在不仅早就自由了，而且还上了班。更可气的是，她还住在那套据说是李大海的房子里。
这一天，李菁菁喊了几个人，就在文化厅的门口等小米。当小米骑着辆电动车来上班时，几个人就把小米堵在了机关的大门口。
李菁菁上前一把将小米拉倒在地上，小米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刚爬起来，就被李菁菁扇了几个响亮的耳光。门卫连忙赶过来说：“同志，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我们这里打人？”
李菁菁说：“原来我以为这里是文化厅，没有想到你们这里早改成妓院了。你去问问这个骚狐狸，听说还是一个冒牌的画家，其实早就是一只鸡了。我今天不仅要打她个死B，我还要把她送到派出所去。披着一张人皮不干人事，她这种人直接就去坐台好了，为会么还要到这里来上班？”
小米哪见过这种阵势，在几个人的围攻下，吓得浑身筛糠一般。
这时候，大门口围了不少人。有的是文化厅的干部职工，有的是过路的。
这时，一个光头的中年汉子说：“这位同志，有啥话好好说。该经法律的经法律，像你们这样又打又骂可是犯法的。”
李菁菁问：“你是谁？难道你也是这个骚狐狸的野男人？”
光头男子说：“这位同志，你说话嘴巴放干净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由不得你们胡来！”
这时候，文化厅的不少人也上来帮腔。李小菁一看对方人多，怕犯了众怒。就又对小米骂道：“*，你的球事你知道，我放不过你。你说，你现在住的是谁的房子，你还有脸住？明天我就去收房子，他妈的！走，咱们走。”
几个人坐上了一辆警车，扬长而去。
惊魂未定的小米在众人的搀扶下，亦步亦趋地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关上了房门，忍不住抽泣起来。她不敢放声大哭，也不敢找人倾诉，只能一个人忍气吞声默默流泪。
听刚才那个女人的口气，就应当是李大海的女儿李菁菁。李菁菁这个人，她从李大海那里听说过，但没有见过面。在李大海的口中，这个李菁菁本来就是一个问题青年。没想到，不仅有问题，而且简直就是一个泼妇。
看来，这个李菁菁是把毒气出在自己身上了。她肯定认为是她小米把李大海拉下了水。今天是来扮她难堪的，明天大概就要真的把她从所住的地方往外赶了。她在新州举目无亲，无钱无势，该如何应付呢？小米不由得犯起愁来。
思来想去，小米决定，既然李小菁已经撕破了脸皮，她就不能再一味地忍让了。像李小菁这种人，你越退让，她就越厉害。
第二天，李小菁果然带着两个人来到了小米所住的绿城小区。在小米的家里，李小菁蛮横地命令小米必须在明天中午之前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可让李小菁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次在小米这里竟然遇上了杀手锏。情势突变，一时间超出了她的智力范围。
小米这一次看到她们，一点也不惊慌。听了李小菁的一番毒舌搅动后，小米静静地拿出了一张纸。李小菁一看，是父亲李大海写的遗书。当然，这只是一个复印件。
遗书的大概内容是，我李大海今生有幸遇到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妻子老方，一个是情人小米。有这两个女人，他李大海这一生感到很幸福，也很知足。但没有办法，他肯定对这两个女人都产生了一定的伤害。在他百年以后，希望能得到这两个女人的原谅。
关于对他财产的分割问题，李大海写的很清楚。他目前有四套单元房和一套别墅。那套别墅位于山阴市的凤凰山休闲度假村，他决定留给他的女儿李小菁。那四套单元房，新州两套，哈尔滨一套，三亚一套。哈尔滨和他现在所住的这两套，留给老伴方大姐，方大姐将来可以自由处理这两套房产。新州市绿城小区这一套，还有三亚的那一套，留给小米和他与小米所生的儿子米洋洋。
他为革命工作了一辈子，存款并不多。只有600万元，方大姐、李小菁和小米各分得200万元。
在遗书的最后，李大海还特别注明，要方大姐和李小菁一定不要为难小米。另外，适当的时候，李小菁还应当和米洋洋相认，以姐弟相称。
李大海的笔迹，李小菁是认识的。这封遗书出自李大海之手，毫无疑问。遗书的内容让李小菁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父亲还有一套别墅。她不知道，父亲有600万元的存款。她更不知道，父亲和小米还有一个儿子。
事情就在这明摆着，如果小米和她们翻了脸，把米洋洋和别墅以及存款的事情说出去，李大海不仅身败名裂，而且房子和别墅，还有那600万肯定都将会被国家没收。
这些事情大大出乎李小菁的意料，面对眼前这个沉静的女子，她一时无言以对了。
李小菁只好收起了那张李大海遗书的复印件说：“小米，这件事还没有了，我先暂时放过你。你要好自为知。”
李小菁立即回到了省中心医院的精神科，她悄悄地把母亲喊到一旁，简单地同她讲了讲小米的事，又把这张遗书交给方大姐看。
方大姐看吧，同样是目瞪口呆。她对李小菁说：“小菁啊，没有想到啊，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你爸这个老不死的，不仅在外面养了小，还生了一个孽种。这，这可该咋办啊？”
李小菁说：“妈，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再怪我爸了。那个女人我见过，是个狐狸精，肯定是我爸不小心上了她的当。”
方大姐说：“哪，下一步该咋办？”
李小菁心里更没有主意，她就对方大姐说：“妈，这件事还是先和朱大军商量一下吧。”
方大姐说：“对，对，找朱大军。这小子脑子管用。”
李小菁就给朱大军打了电话，朱大军来到医院听了母女二人的述说后，也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岳父李大海会在小米那里陷得这样深。
朱大军略略想了一下说：“妈，这件事肯定不能公开。咱们要在私下里悄悄消化。”
李小菁说：“妈的，不能便宜了那个狐狸精！”
朱大军说：“这个事，咱们还需要冷静地合计合计。”
方大姐说：“大军啊，这个事还不能让老头子知道，你就多费些心，把事情安排好！”
朱大军说：“妈，你放心，咱们就是要考虑一个万全之策。”
第580章 一日死三回
就目前的形势看，山阳市，乃至整个K省都可是说是王国庆的天下，山阳纪委书记毛为民的心里很不服。说实在话，当年他已经做通了省委副书记汪大洋的工作，他由东阳县委副书记提任县长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万万没有想到，王国庆竟然会在最后关头听了小情人阿雪的话，生生把他的好事给坏了。从此以后，毛为民的心里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他当初也曾给王国庆送过钱，但人家不收。他就知道，在王国庆的心里，他根本就不是人家线上的人。
现在王国庆在山阳虽然仍有很大影响，但毕竟他是省长，山阳的事情，他不可能事无巨细地都知道、都插手。毛为民知道，像王国庆这种官场上的长青树，他在K省的影响将会长期存在。就是他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了，仍会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因为他的部下和亲属已经渗透到了K省官场的方方面面。在这种形势下，毛为民觉得，他虽然不能直接和王国庆抗衡，但他也必须编织自己的权力网络，在王国庆的阴影下，构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国中之中。
毕竟，他是一个市的纪委书记，权力还是蛮大的。有权，一切都好办了。
山阳市的局势，总体上看，仍是王家班在当权。比如，市委书记左浩天，当年由新州市常务副市长提为东江市市长，是王国庆新手安排的。现比如市长胡风，他是王国庆的外甥。这个胡市长虽然是由组织部门从北京交流过来的，但可以推定，胡风到K省，并且是到山阳任职，王国庆肯定是在幕后运作的。再比如副市长王国梁，那是王国庆的弟弟。常务副市长白松音，她是山阴市市长白鹏举的妹妹，据说，白氏兄妹在仕途上都到了王国庆的提携。
还有市委副书记老贺，政法委书记老郭，也都是王国庆当年提起来的人。就连和他关系不错的组织部长李华章当年也是王国庆手下的副秘书长。现在大概只有宣传部长侯鸣放、统战部长方建国、市委秘书长金浩这几个人和王国庆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不过，毛为民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了，他也知道，有些人表面上好像是王国庆线上的人，其实也未必。比如李华章、白松音这些人，甚至像市委记左浩天也并不一定进入到了王家班的核心层。只要自己用点心，搞好统一战线工作，他就能在山阳组建起一个坚强的权力堡垒。
在王国庆的王家班中，毛为民觉得吴天然是一个另类。吴天然虽然是王国庆的女婿，但他显然和王国庆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王国庆圆滑，吴天然耿直。王国庆善于谋人，吴天然习惯谋事。王国庆阴暗，吴天然阳光。虽然吴天然是王国庆的女婿，但毛为民和吴天然的私人感情不错。毛为民知道，吴天然虽然为人耿直，但仍会走出一条仕途上的金光大道。因为在当前的用人体制下，不论是规则还是潜规则，吴天然都占有了天时、地利和人和。
像吴天然这样的人，就是当再大的官，哪怕当上国家主席，他毛为民也不嫉妒。那是人家吴天然应该得到的回报。而王国庆就不同了，像王国庆这种人别说是省长了，就是一个村长也不能服从。毛为民觉得，王国庆将来最好的归宿就是在监狱里。如果不进监狱，那就应当进地狱。
这天，黄苗苗来请毛为民到茶楼喝茶。毛为民说：“苗苗啊，咱们在一起还是不太方便，这样吧，咱们到天彪大厦去吧！”
黄苗苗说：“好啊，大哥，我给吴天彪打个电话，就说你要过去。”
当年作为五朵警花的黄苗苗和另一朵警花李芸芸的关系不错，她是通过李芸芸和吴天彪认识的。后来，李芸芸和吴天彪没有走到一起，也让黄苗苗有些意外。当时，在她看来，吴天彪和李芸芸可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不过，吴天彪和曾丽丽结婚，黄苗苗也能理解。男人嘛，当然还是要以事业为重。曾丽丽是市商业银行的行长，自然可以在资金上给吴天彪以极大的支持。不过，李芸芸后来和当时的公安局副局长黑永胜结婚了，结局也不错。人家黑永胜是省公安厅厅长黑明明的亲弟弟，他们结婚不久，黑永胜就被提拔为河阳市的公安局长，李芸芸也同期调走了。
听黄苗苗说毛为民书记要来，吴天彪在电话中有是谦意：“黄局，我今天没有在山阳。不过，天彪大厦就是你的家。我现在就给老爷子打电话，给你们安排最好的房间。”
黄苗苗说：“吴总，你忙吧，我们会照顾自己的。”
不到几分钟，老爷子朱天亮就打来了电话，征求黄苗苗的意见。
黄苗苗说：“老爷子，毛书记想先喝会茶。”
朱天亮说：“好的，好的，喝茶好啊！这样，我把天彪大厦的808房间给你留着。今天就让毛书记尝一尝我们新进的安溪铁观音。对了，黄局长，我们这里还有从绍兴运过来的状元红和女儿红，也要请你们同时尝一尝。”
黄苗苗说：“好啊，老爷子，那就多谢你了！”
毛为民和黄苗苗都知道，天彪大厦的808房间，是这里最豪华的房间之一。没有一定层次的人，就是掏再多的钱也未必能进来。
两个人进得房来，黄苗苗就点上一根烟递给了毛为民。
毛为民悠然地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说：“苗苗，你知不知道吴天彪这些在忙啥？”
黄苗苗说：“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毛为民说：“我们纪检会接到了有人对曾丽丽的实名举报，说她挪用公款三个多亿。你也知道，凡是实名举报的，我们就得查。目前，曾丽丽已经跑了。吴天彪这几天在忙着为她活动呢。”
黄苗苗有些吃惊：“曾丽丽跑了？！”
毛为民又吐了一个烟圈说：“跑了，她跑了好。省得连累一批官员和老板。我们现在虽然还没有拿到真凭实据，但明眼人都清楚，这三个多亿当中的大部分资金应当都投在了吴天彪的项目上。”
黄苗苗说：“啧啧，三个亿，曾丽丽这下完了。”
毛为民说：“三个亿的大窟窿，想在短期内补上，估计是不可能了。这个窟窿补不上，曾丽丽大概是不敢再露面了。”
黄苗苗说：“唉，啧啧，啧啧。”
毛为民说：“不说她了，来，咱们喝茶。”
茶是上好的铁观音，两个人品了一会儿。
黄苗苗指着放在一旁的状元红和女儿红说：“大哥，正宗的绍兴黄酒，要不要喝一点？”
毛为民说：“好啊，喝一点。”
黄苗苗就给总台打了一个电话，要他们往808送几样小菜。
酒菜都摆上了茶几，毛为民说：“苗苗，今天咱俩换一换。你喝状元红，我喝女儿红。”
黄苗苗说：“好啊，咱兄妹俩拼一拼。”
两个人便吃便喝，兴致越来越高。渐渐地，毛为民看黄苗苗的眼神就有些异样了。黄苗苗知道，毛为民想那个了。
今天，她穿着警服，又喝了酒，正是毛为民想要的。
黄苗苗斜了一眼毛为民说：“哥，下面是不是有想法了？”
毛为民说：“知我者，苗苗也。”
黄苗苗就起身坐在了毛为民的大腿上，毛为民三下五去二就把黄苗苗的警服扣子解开了，两个浑圆饱满的乳峰就跳了出来。毛为民一边用手把玩，一边用嘴去吮，非常忘我的样子。黄苗苗则用力地抱着毛为民的脑袋，屁股前后冲击着，嘴里轻轻地哼哼着。
玩了一会儿，毛为民就示意黄苗苗从他腿上爬了起来。毛为民抬起屁股，把裤子褪了下去。黄苗苗岂不知毛为民的兴趣，她就用一双小手轻轻地把玩起毛为民的家伙来。弄了一阵，毛为民的下面就硬了，兴奋地哼哼起来。黄苗苗就俯下身，用樱桃小口轻轻地啜吸起来。毛为民不由得大为冲动，叫声更大了。
黄苗苗也褪下了自己的裤子，双手支在了沙发上，白白的屁股撅得老高。毛为民便起身伏在了黄苗苗的身上，他的双手从后面死死地抱着了黄苗苗的细腰，下面则一挺，进入到了黄苗苗的桃花洞中。
两个人在状元红和女儿红的刺激下，越来越疯狂。毛为民不停地冲撞，下面发出了叭叭叭的声响。这时，毛为民的手机响了，他根本就没有听见。不久，黄苗苗的手机也响了，她同样没有听见。
他们两个人，只听到了自己喉咙中深处发出的性的呐喊，连对方的声音也听不大清了。
事毕，毛为民瘫倒在长长的沙发上。黄苗苗问：“哥，感觉如何？”
毛为民说：“妹啊，我又死了一回！”
黄苗苗说：“又死一回，真的假的？”
毛为民说：“苗苗啊，哥哥有你，这一辈子知足了。你在我身边，我情愿每天死一回。不，死两回、三回都行。”
黄苗苗笑了：“一天死三回，你行吗？”
毛为民说：“你别说，还真的不行。上头有想法，下头没办法啊！”
第581章 单身女人
黄苗苗的年龄比阿雪还要大几岁，今年已经30出头了。她身边没有小孩，但已经离过两次婚。
她第一任丈夫是她在市交警支队的同事，因为她和当时市委书记王国庆的秘书贾东东有说不清的关系，丈夫就和她离了婚。
后来，她如愿嫁给了贾东东。可惜好景不长，贾东东因为受贿的事被开除了公职。贾东东虽然没了工作，但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贾东东下海经了商，他利用当年在市委办结下的人缘，着实赚了不少钱。不成想，富起来的贾东东，竟然是吃喝嫖赌抽样样都学会了。吃喝，黄苗苗可以理解。男人嘛，又是商人。可嫖赌抽，黄苗苗实在是忍无可忍。
在黄苗苗的眼里，贾东东的嫖已经到了下作的程度。什么样的女人他都上，太滥了。黄苗苗想，如果贾东东找上一个比她强的女人，她也可又接受。但那都是些啥东东啊！黄苗苗感到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贾东东的赌也是极为过分的，一年下来，三年多的积蓄就全输光了。后来，贾东东居然打起了黄苗苗房子的主意。黄苗苗察觉后，就把自己的房产证藏了起来。
这些劣迹早就让黄苗苗痛心疾首，可贾东东还染上了吸毒的恶习。他抽的是大麻，刚抽过大麻，贾东东兴奋的很，一定要缠着黄苗苗反复做那些事。可如果手里断了大麻，贾东东就如同被人抽了魂，浑身打战，连走都走不稳。
为了挽救贾东东，也为了挽救自己的家庭，黄苗苗可没少费心。但她的努力没有一点效果，贾东东是越陷越深。后来，债台高筑、不成人形的贾东东竟然不辞而别，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在等了两年后，经黄苗苗申请，法院做出了缺席判决，宣判黄苗苗和贾东东离了婚。直到现在，黄苗苗也不知道贾东东在哪里。究竟是死是活，也说不准。
黄苗苗想，贾东东是自己毁了自己，是自己在作贱自己。时间长了，黄苗苗又觉得是环境毁了贾东东，是政治毁了贾东东。如果贾东东一直是市委书记的秘书，随后再提拔到其它领导岗位，贾东东的人生肯定会是另一番景象。
因为黄苗苗已经离过两次婚，说实在的，她现在已经有了结婚恐惧症。也有不少热心人给她介绍对象，但都一一被她婉言回绝了。如果命中注定让她单身一人，那她就单身一人好了。
自从黄苗苗和毛为民结拜为兄妹，并成为情人后，黄苗苗也在反省自己，难道她以后也要走阿雪的道路？黄苗苗不想把自己和阿雪归为同类，因为她是正规警校毕业的大专生。她还是从基层一步步干出来的优秀民警，她有理想，有抱负，她可不想成为男人们的花瓶和附庸。
在山阳市，有几个单身女人最为人们津津乐道，大家也在一直猜测她们的心思，挖掘她们背后的故事。这几个单身女人，一个是警花黄苗苗，一个是副市长、“无知少女”任明霞，一个是东阳县委副书记、“花元帅”李冰雪。黄苗苗离过两次婚，没有小孩。任明霞离过一次婚，身边有一个小孩。而李冰雪是否结过婚，至今仍是一个谜。
而在山阳的政坛上，市长胡风现在也成了钻石王老五。他和妻子维持了几年名存实亡的婚姻后，苗叶终于在美国提出了离婚的要求。胡风听人说，苗叶在美国找到了一个60多岁的亿万富翁。漂洋过海的婚姻胡风早就觉得没有什么意义了，苗叶提出要求，他当即就答应了。儿子胡古月就从哈尔滨他外公那里领到了北京，因为胡风的父亲胡一飞工作忙，母亲王国英的工作更忙，胡风就找了一个保姆专门来照顾胡古月。那个保姆，读者朋友们都知道，就是胡风在“天上人间”的那个日本相好小香。胡风在小香的身上花了重金，不允许她再到像“天上人间”的那种**。让她以后只服侍胡风一个人，而胡古月，平时也不用咋管。因为，小家伙在幼儿园上的月托。一个月只回到家里三天。
在吴天然的帮助下，胡古月也被安排到了中组部的机关幼儿园来上学。古月和非非还是一个班里的好朋友，两个小老表，一样的聪明可爱。胡风还对吴天然讲，应当把小非非的户口办到北京市来。一个北京户口，好处多得很。比如将来考大学，按现在的分数线，如果在K省只能上三本，而在北京市同样的分数就可又上清华、北大。他胡风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他当年的学习成绩并不怎么样，但他却轻松考上了清华大学。胡风的话，吴天然本来不在意，可王聪聪却非常上心。她说胡风的这个想法好，应当趁吴天然在中组部工作的时候，把吴克非的户口迁到北京市来。
吴天然说：“聪聪，你也知道，我并不打算在北京干一辈子。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希望能回到k省、回到山阳去工作。将来，我的户口不在北京了，让非非一个人的户口留在北京？”
王聪聪说：“一个人就一个人，那只是个户口，非非长大了想在哪儿生活和工作都行。你也知道，上一个北京的户口可不容易。这件事，你得当回事。”
吴天然说：“好吧，为了下一代，我就舍个脸了。”
王聪聪说：“唉，这就对了。”
听说吴天然想把儿子的户口办到北京来，中组部所在的西城区立即就派人落实了。让吴天然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他们还把王聪聪的户口也一起办到了北京。
王聪聪听了这件事感到好笑：“天然，你行啊，我这次是跟着你沾了光。没有想到啊，我王聪聪30多岁了，竟变成了北京人。咱是不是也买一套方房子，长驻沙家滨？”
吴天然说：“房子的事就算了吧，咱又不是没地方住。”
王聪聪说：“咱也学学天娇嘛，当作是投资。你没看看，这些年北京的房价发疯一般往上涨。”
吴天然笑了：“在北京弄房子，我没有意见，只要你有钱弄。”
王聪聪也笑了：“我知道，你是中国目前最穷的司长。”
吴天然只当是王聪聪说笑，没有想到，王聪聪真的又是联系吴天娇，又是联系弟弟王明明，甚至还给父亲王国庆打了电话。她真的筹钱要又北京买房子了。
听说王聪聪要问自己借钱，王国庆有些意外。因为当初王聪聪结婚买房时，自己给她送钱她都不要。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也是思想转变了？
王国庆就在电话中说：“聪聪啊，你在北京买房子，老爸我支持。不过我的钱不是错给你的，算做是我的投资。我和你孙阿姨啥时候到北京去了，你得给我们留一间房子。”
王聪聪当然明白父亲的用意，那是他想减轻一下她和吴天然的经济负担。王聪聪就说：“老爸，没问题。”
王国庆半开玩笑地说：“这次买房，我投资50万。你得给我留一间有阳光的房间。”
王聪聪也笑着说：“老爸，等房子啥时候定下了，你和我阿姨来看看，房间随你们挑。”
王国庆说：“好，就这么定了。”
王明明听说姐姐要在北京买房，也很支持。他和妻子海鸥商量后，决定借给王聪聪30万元。听了二嫂的想法，吴天娇说：“二嫂，这就对了。我早就劝你在北京买房子，你今天买，明天就一定会升值。这样吧，你买房的时候，有多大的缺口，我给你补上。”
王聪聪说：“太好了，天娇。这件事，先不同你二哥讲，等房子买好后再对他说。”
在王聪聪一心要在北京买房的时候，表弟胡风也一心想在山阳找一个可心的人。那个日本留学生小香虽然很得他的关心，但胡风觉得这个女人毕竟身子不干净。这种女人玩玩可以，却当不得老婆。还有那个北京四少W的小姨子孟洋洋，虽然也风流时尚，但不是一个过日子的人。孟洋洋可以做一个情人，也不能真的娶到家里做老婆。
因为胡风是一市之长，有人就想把他和副市长任明霞往一块儿撮合。不过，当年花元帅李冰雪到北京去推销花卉苗木的时候，胡风就对她是情有独钟。因此，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到了李冰雪的身上。
胡风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了东阳县的县长孟凡勋，想让他从中帮忙。孟凡勋是满口答应。他对胡风说：“胡市长，这件事你就放心，包在我身上了。以你的条件，别说是李冰雪了，就是影后李冰冰也会动心。”
出乎孟凡勋的意料，当他在李冰雪面前委婉地提出胡风市长的想法时，却实实在在地碰了一个软钉子。
第582章 构筑势力圈
毛为民认为自己并非王国庆的嫡系，一切都要靠自己来解决。(.)他曾经对黄苗苗说过，他这一生，以后可能在仕途上不会再有多大的跨越了。因此，他要用手中的权力构筑一个属于他毛为民的势力范围。一个人，保持一个好的环境，一个好的身体，一个好的心情，就好了。能在这三好的基础上，再有一点自己的兴奋和爱好，那就更好了。
毛为民对黄苗苗讲：“苗苗啊，大哥也不图再当多大的官了，只要能为你们这些兄弟姐妹们帮帮忙，尽点心就行。你们浑得好了，大哥的脸上也有光。另外，大哥不想在仕途上走得更远，我就有时间和心情支持你们搞一些经营。手里的钱多了，当然就能过上你们想过的生活。”
黄苗苗说：“大哥，你的心态很好。不过，是不是略显消极了些。又你的本领，当远不至在纪委书记的任上止步。另外，大哥你的年龄还有优势，你应当还是把仕途放在第一位。我们的事情，能办多少办多少。不能因为我们，影响了大哥。我觉得，那就属于是因小失大了。”
听了黄苗苗的话，毛为民觉得这个黄苗苗不简单，有思想，讲义气。这一辈子能结下一个黄苗苗可是他毛为民的福气啊！
毛为民曾经看到过一份材料，说是中国古代对男人纳妾有明文规范之，因地位不同而有所限制。如西晋时法律规定：诸王可以纳妾8名，公侯可以纳妾6名，一、二品官员可以纳妾4名，三、四品官员可以纳妾3名，五、六品官员可以纳妾2名，七、八品官员只能纳妾1名，老百姓不准纳妾。
如果按照这个规定，他这个市纪委书记也只相当于五、六品官员，顶多可以纳妾2名。因此，他身边有一个黄苗苗，有一个何天香，还算是遵守了祖先的规定。当然了，时代不同了，他不可能把喜欢的女人真的娶回家门做妾。现在毕竟是一夫一妻制嘛。另外，时代不同还表现在，他这个六品官，只要是自己的喜欢的女人，他都可以下手。在名额上肯定可以突破，只要他有金钱和能力，想要多少都行。时代的不同不表现在，目前用情人一词来代替小妾，很有人情味，充分体现了以人为本的人性化理念。
当然了，数量不是主要的，关键是要看质量。像黄苗苗这样的精品女人，其实一个也就够了。
在势力范围的圈定上，毛为民还准备把组织部长、财政局长和公安局长拉过来。有这三个人参加，他的势力圈才堪称完美。
组织部长李华章和他毛为民都是管官帽子的。李华章负责的是戴帽，他负责的是摘帽。山阳市的大小官员们对李华章是敬，对他则是怕。如果他们两个人能联起手来，山阳市所有的官员们都必然会依附在他毛为民的势力圈周围。
财政局长金鑫，人称是山阳市的财神爷。他和毛为民是同期的县委书记，两个人的个人关系相当不错。金是通过高铁那一任书记调整为市财政局的。这个人虽然也行王国庆很熟，但毛为民知道，他并不是王国庆线上的人。另外，财政的收支，在那里都不规范，这是一个共性问题。金局长怕纪检会去查他们，总是想方设法和毛为民接近。因此，把金鑫拉过来，问题不大。
公安局长胡长林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干了好几年了，他是马奔驰一手提拔起来的。胡长林原想着，马奔驰死后，他可以在新州接了马奔驰的班，成为王国庆的贴身家将。他也曾到王国庆那里表过忠心、送过礼，但王国庆用的人最后是李大爽。可见，王国庆并没有把他当回事。毛为民也很清楚，胡长林其实对王国庆很有怨气。对王国庆不满的人，都是毛为民所欣赏的。把胡长林拉过来的好处是，他这个圈子里得能够管人、管钱、管枪。
你想，管人、管钱、管枪的圈子，谁能不敬？谁又能不怕？！
毛为民想，李华章、胡长林、金鑫这几个人和黄苗苗、郝全国他们不同。要和这几个人拉近关系，是不能采用结拜的形式的。你想，毛为民和这三个人在山阳那可都是有头有脸、举足轻重的人物，真的结拜成把兄弟，传了出去，必将会成为官场上的笑谈。另外，毛为民觉得让这三个人单独和他贴近关系更好，也就是说，不让他们三个人之间产生横向的特殊关系。这样，他毛为民在山阳市的指挥力度将会更大。这和地下工作者的单线联系有些接近，但那时的单线是为了安全，毛为民的单线是为了权力。
对这三个人，毛为民费了不少心思。对于金鑫这个财政局长最好办，金局长一直在找机会巴结他。他只要能稍稍露出一点体贴对方的意思，金鑫就会对他感恩戴德了。
这一天，金鑫又约毛为民去喝茶。他眨着一双细小而闪着精光的眼睛说：“毛书记，啥时候你去我们局里参观指导一下工作嘛！”
毛为民说：“金局长，还是算了吧。我一个纪检书记，到你们财局去瞎转悠，知道的说咱们俩是哥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纪检会是查你们呢！”
一听毛为民说他们俩是哥们，金鑫感到非常高兴。哥们这个词，他可是一直想从毛为民的嘴里听到，可惜始终没有。没想到今天，总算听到了这个天底下最好、最美的词汇了。
金鑫激动地说：“毛书记，你只要还认我这个哥们，财局那个地方你随便去。我不怕别人议论。”
两个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聊，主题基本上是围绕哥们这个词展开的。聊了两个钟头，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愉快。
金鑫说：“毛书记，我们财局的工作你要多关照、多支持啊！”
毛为民笑笑说：“金局长，咱们早就是哥们了，以后不要总是一句一个毛书记，见外了。”
金鑫也笑笑说：“好，毛书记。不，为民兄。以后我就叫你为民兄！”
毛为民说：“这还差不多，以后我也不叫你金局长了，称你为金老弟了！”
金鑫忙说：“毛老兄，叫我老弟才贴切嘛！”
胡长林这个人是搞业务出身的，从警校毕业后就一直在公安系统工作。他能从一名普通的民警一直干到副厅级的公安局长，显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个胡长林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也很难了。对于像胡长林这样的业务型干部，毛为民觉得要用欣赏的口气同他们讲话，要让他们感到有人、特别是有市委主要领导是真正理解和支持他们的。
在一次政法系统的联席办公会结束后，毛为民专门让胡长林留了下来，说有些事想和他聊聊。
胡长林一听，心里有些犯怵。倒不是胡长林担心自己有啥问题，而是按照惯例，纪委书记找单位一把手谈话，大多是单位的领导班子成员中间有人出了情况。
胡长林来到毛为民的办公室，有些忐忑地问：“毛书记，有状况？”
毛为民热情地拍了拍沙发说：“胡局长，啥事儿也没有。我只是想和你随便聊一聊，想听一听你对当前形势下，如何加强对广大干警廉洁自律方面的考虑。”
胡长林一听没有具体的问题，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不过，毛为民问他对干警廉洁自律方面的考虑，难道是整个公安系统的形象在领导们那里又出现了状况？
想了想，胡长林说：“毛书记，最近几年，特别是你任纪委书记以来，根据市纪委的统一要求，我们市局也做了扎实的安排和检查。双岗双责在我们整个公安系统抓的还是比较实在的。不过，公安系统的人员较多，人们的素质参差不齐。仍有极少数的害群之马，做出了一些影响公安队伍形象的事情来。下一步针对我们局纪委和督察方面掌握的情况，我们会严肃处理一些相关干警。决不姑息，决不手软。”
毛为民说：“好，胡局长你这个态度和认识很好。你也知道，真正的炮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杀人不见血的糖衣炮弹。要时刻提醒我们的干警，一心为公，无私奉献。”
胡长林说：“毛书记，你放心，我们一定严格要求。”
毛为民说：“胡局长，不说这些了。这个话题有点沉重，是不是？”
胡长林说：“毛书记，应当经常地讲一讲，有好处。”
毛为民把话题一转说：“胡局长，其实，我倒是挺羡慕你的。”
胡长林有些摸不着头脑：“羡慕我？”
毛为民说：“可不是，你是业务型的干部，从事的是自己喜欢的专业。把专业干成了事业，这多好。不像我，是万金油干部，没意思啊！”
第583章 干亲家
听毛为民自称为万金油干部，胡长林就想，现在的领导干部不都是这样吗？很多时候，还是外行领导内行。
胡长林说：“毛书记，咱们工作的性质不一样。你搞的是综合性的工作，是统揽全局的。我搞的是单一的工作，专业性相应要强一些。”
毛为民说：“面对像你这样的专家型干部，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无知，不少工作都是赶鸭子上架。你大概也知道，近10年来，我就换了很多工作岗位。比如有县委副书记、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县委书记、市委秘书长、市纪委书记。你想想，我能对哪一块工作钻得进去？”
听了毛为民的话，胡长林当然也是美滋滋的。他对毛为民说：“毛书记，你的综合素质强，悟性高，在哪一个领导岗位上你都干得非常出色。说实在话，我们都很佩服。”
毛为民说：“我也想像你一样，把工作专起来，可不行啊，身不由己啊！”
胡长林看毛为民今天说得这么家常，也笑了：“毛书记，我也想像你这样，到多个岗位上去锻炼，可不行啊，组织上不让啊！”
毛为民说：“胡老弟，啥时候有机会，咱哥俩换换！”
胡长林说：“换换？怕是组织和群众都不答应吧。”
毛为民笑了笑说：“组织上和群众都答应了也不行。可又肯定，我的活你能干，而且会干的很好。但你的活，我却干不好，而且还会干的一团糟。”
毛为民和胡长林闲聊的时间不短，两个人都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明显拉近了。
毛为民知道，以自己纪委书记的身份，想和谁交朋友，都容易得很。不管你想交什么朋友，是同性的还是异性的，是官员还是商人，是白道还是黑道。只要你有这个想法，对方肯定是有求必应。
但组织部长李华章和金鑫、胡长林的情况又有所不同。第一，人家李华章也是市委主要领导，是实权派人物。第二，李华章肯定还抱有在仕途上更进一步的想法。第三，李华章虽然不是王国庆的亲信，但关系也不错。因为王国庆担任山阳市委书记的时候，李华章是市委副秘书长。第四，李华章在山阳的政坛上，也有着特殊的背景。
因此，对李华章，毛为民还不能过多地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还不能让他看出自己要在**、王国庆的两重天下面，准备再遮上一重天，构建一个国中之国。现在，他只和李华章谈感情。等到自己的实力渐渐壮大后，他相信李华章是会配合自己的。
毛为民膝下有一个儿子，李华章的身边有一个女儿。两个小家伙的年龄相仿，都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为了拉近李华章，毛为民决定把李华章的女儿认下来，当作自己的干女儿。
这一天，毛为民约了李华章一块儿进山去打猎。因为李华章第一次打猎，忙活了一晌，连个兔子毛也没有打到。而毛为民他们几个都收获不小。毛为民打到了一只青羊，三只野兔。黄苗苗和郝全国前后堵截，干掉了一头野猪。
李华章对大家说：“你们几个可都是满载而归啊，看看我，到现在还没有杀生啊！”
郝全国打趣道：“李部长，看来不仅是咱山阳的干部们喜欢你，就连咱山阳的野生动物们也喜欢你啊！”
毛为民说：“凡事都有第一次，记得我第一次和苗苗他们进山打猎的时候，还不如你李部长。记得那一天，我拿起手枪就发抖，跑了一天啥也没打着。倒是因为手枪走火，差一点就击中何天香了。”
黄苗苗说：“那一次啊，可把大家吓坏了。特别是何天香，吓得肚子痛了一星期。”
听了他们几个的话，李华章也不由笑了起来。下山后，他们照例把野物拉到了白姑所开的稻香村酒楼。因为这里的野味做得好，位置也相应偏僻。
见毛为民一行人进得酒楼，白姑忙迎了上来。
毛为民对郝全国耳语了几句，郝全国就上前说：“白老板，让伙计去把警车里面的野物都弄进来，收拾干净，今天就给我们做一个烤全羊。其余的东西，吃罢饭我们还要带走。”
白姑说：“好的，好的，东西我们一定会收拾干净，烤全羊也一定让领导们吃得满意。”
大家坐进了208房间，白姑就安排让人给沏上了上好的碧螺春。
郝全国说：“白老板，青羊不比山羊，烤的时候，料一定得上足。不然，会留有草青气。”
白姑说：“郝书记，你放心，我们知道。”
这家稻香村酒楼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很精致，菜也很有特色。来他们房间服务的那个服务员也相当标致，很会说话。她似乎和郝全国挺熟，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还会和郝全国眉来眼去一下。她不是别人，正是让党史办老钱魂不守舍的柳柳。来这里吃了几次饭，毛为民也注意到了这位柳柳姑娘。
这次晚宴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大餐烤全羊果然是焦香诱人，就连第一次参加进来的李华章也说比平日吃得多，吃得有味。
毛为民还让人送来了几瓶茅台，大家便吃便喝，气氛热烈。李华章的酒量比不得毛为民，三两酒下肚就有了酒意。
李华章说：“毛书记，我今天的战绩虽然不行，但我郑重申请加入你们的狩猎大军。怎么样，欢不欢迎？！”
李华章的话音刚落，黄苗苗就带头鼓起掌来。
毛为民说：“好好，李部长可是代表组织的，李部长能加入进来，说明我们找到了组织，狩猎大军的规格立马就上来了。”
大家吃饱喝足后，毛为民对李华章说：“今天咱们打到的那头野猪，还有几只兔子，以会儿都送到你的家里。”
李华章说：“我不能要，我今天连一根羽毛也没有打到。”
毛为民说：“猎物是咱们这个集体收获的，当然有你的一份功劳。当然，这些猎物不是单单送给你的，我是为了让小菊妹子以后能支持咱们的工作，是让你特意带回去犒劳人家小菊的。”
李华章说：“毛书记，你要这么说，我就带上了。让家属们也分享一下咱们狩猎的成果。”
在邀请李华章一道打了几次猎后，毛为民才说：“华章啊，你们家的那个丫头，我越看越喜欢。我身边只有一个男孩，你高大姐和我做梦都想要一个女儿。怎么样，我们想把她认作我们的干女儿，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李华章没有想到，毛为民会提出要和自己做干亲。现在，领导干部们之间做干亲的现象很普遍。那无非是上一代为了拉近关系，才拿下一代说事。
李华章就装做非常高兴的样子说：“毛书记，那我们可是高攀了！”
毛为民说：“老弟，小菊和你能满足高大姐我们的这个意愿，那可是给足了我们的面子。我们要感谢你们还来不及，你可不要再说这样的外气话了。”
李华章回家后，和老婆宋小菊提到了毛为民的想法。李小菊听罢也很高兴，这门干亲很快就认下了。
毛为民要特别和李华章拉近关系，还有一层考虑。那是因为李华章在山阳的官场上有着特殊的背景。
这背景不在李华章，而在他老婆宋小菊。
宋小菊的父亲是山阳地区的老组织部长，他膝下没有儿子，只有四朵金花。
大女儿宋小兰，嫁的是周子成。周子成，我们知道，早几年曾做过白河县的县委书记。在2003年的“**”问责风暴中被免去了书记一职，后来担任了市委党校的副校长。前不久，被组织上重新任命为山阳市的副市长。
二女儿宋小荷，嫁的是省纪委书记李大明的儿子宋小鹏。宋小鹏前几年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处长，刚刚被明确为省政府办公厅的副秘书长。小荷和小鹏是大学时的同学，是自谈的。当时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家庭背景，等到要见双方的父母时，大家才知道，双方原来还是门当户对啊。
三女儿宋小菊，嫁的就是李华章。李华章其实到市委办上班的时候，宋小菊的父亲已经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了。还过，老宋给组织部的老同志讲，让他们留意一下，看没有还没结婚的青年才俊。人们就给他推荐了李华章。他觉得李华章这个小伙子不错，就让人正式牵了线。事后证明，选李华章没有选错。
四女儿宋小梅，大学刚刚毕业，还没有上班，更没有嫁人。不过，宋小梅也说了，你要找的人，一定不能输给她的三个姐夫。
和李华章结为干亲家，就意味着，毛为民从此走近了除王国庆之外的另一个山阳家族势力圈。
第584章 万绿丛中一点红
高丰兰听说毛为民将李华章的女儿认成了自己家的干女儿，她就问：“为民啊，这个丫头叫啥名字？今年几岁了？长得啥样？聪明不聪明？”
毛为民笑笑说：“你还别说，我还真的不知道她叫啥名字。(.)好像是叫李小然吧？岁数和咱家同同差不多，都是读小学五年级。小丫头长得漂亮，很机灵，可不像咱家的同同。”
高丰兰说：“咱家同同怎么了，那叫大智若愚。你啊，你结干亲，连自己的干女儿叫啥名字都弄不清，一看就知道你是为了人家的父母才拿女儿说事的。”
毛为民笑了：“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
李华章的小姨子宋小梅，今年22岁，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现在的大学生，国家早就不包分配了。她目前既没有考研究生的打算，也没有考公务员的想法。她想先自由两年，享受一下生活再说。
老宋早就对这个闲在家里的小闺女不满了，也不找个工作，整天就爬在电脑前，也不知道整天在干什么。其实，人家宋小梅也有自己的打算。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宋小梅能不知道，她们家没有男孩，父亲把希望都寄托在她们四姐妹的夫婿身上。从目前的形势看，她的三个姐夫都不错，三个人都是副厅级干部了。也就是说，都刚刚跨入到了高级领导干部的行列。他们都还年轻，前途都大得很。她是老末，应当后来居上，超过几个姐姐。
可是眼下的年轻人没有定性，谁能预料到若干年以后，他们真的就能创造出一片辉煌？别看有的男生现在的家庭背景不错，工作单位也很好，可缺少定性，说不定过上几年，就成了眼高手低的凡夫俗子。而那些没有背景的男生，说不定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几年，却走上了一条金光大道。
李华章就是一个出身农家、毫无背景的人。人家现在不是成了市委组织部长，变成了山阳炙手可热的人物。当然了，在李华章的仕途上，他也确实受到过自己老爸的关照。但老爸早就退下来了，能起多少关键作用。说到底还是人家李华章能干。看来，老爸在看人上真的还是有两把刷子。但宋小梅现在却不想让老爸介入到自己的婚姻大事上来。现在是啥时代了，谈情说爱这种事，如果再让老爸、老妈们掺和进来，别人知道了，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宋小梅虽然刚刚大学毕业，但提亲的人已经很多了。当然了，人们看重的主要是她的家庭条件。提亲者主要是她的三个姐姐，别人都是先通过她的几个姐姐们，来打探她的心思的。
姐姐们提到的男生，条件当然都很好，只是宋小梅觉得，他们都是些生瓜蛋子，根本谈不上什么事业，从他们的身上也看不出有超出三位姐夫的迹象。因此，宋小梅对三位姐姐的热心一律冷言回绝。
宋小菊曾对小妹讲：“小梅啊，在婚姻这什事上，可不能挑花了眼，失去一些好的机会啊！”
宋小梅说：“三姐，我现在还没有上班，哪有心思去谈恋爱。再过几年再说了。”
宋小菊说：“小妹啊，我看那个刘县长就不错，才30出头。虽然是离过婚的人，可人家也没有小孩。这可是钻石王老五啊！”
宋小梅说：“三姐啊，我现在更没有做好要嫁给一个二婚者的心理准备。你就省省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张罗，三位姐姐都散了劲儿。可能现在不是时候，为时过早。那就等等再说吧。
这一天，宋小梅到市政府去见自己的的大姐夫周子成，想问一问关于大中专毕业生就业绿色通道的事情。
周子成说：“小梅啊，现在的国家分配政策你也知道，到咱们市一级的大学生，原则上是根本不分配的。所谓的绿色通道是指研究生以上的学历，比如硕士毕业生，咱们原则上是安排副科级的岗位。如果是博士生，原则上是安排副处级的岗位。你是本科毕业生，政策上肯定是没有办法。”
宋小梅说：“子成哥，你们的规定嘛，我也知道，我来只是想问一问，看有没有松动的余地？”
周子成说：“小梅啊，不瞒你说，也许有余地，但那都是书记、市长掌握的，我眼下真的是没有办法。不过，你不要急，我可以慢慢给你想办法。”
宋小梅就觉得，周子成的话是真的，他的权力毕竟有限。所谓慢慢想办法，宋小梅也明白，那是找机会让她搭上书记、市长安排别人时的顺风车。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
不过，宋小梅这次到市政府来，也很有收获。她亲眼看到，一个30多岁的人走进市政府，一群人都围了上去，有人掂包，有人敬烟，都表现出毕恭毕敬的样子。
宋小梅就问：“子成哥，那是谁啊，这么威风？”
周子成笑了：“小梅啊，你是不知道，这位就是我们山阳市的市长胡风。这个胡市长，比我还年轻，以后的前程大着哩！”
这时，胡风正好来到了周子成的办公室，他和周子成谈了谈168工程的一些事情。
上次王国庆对王国梁规劝后，王国梁很不情愿地从168工程里退了下来。胡风对王国梁的行为有些不满：“舅舅，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副总指挥，怎么突然就想到撂挑子呢？”
王国梁说：“胡风啊，你是不知道，有两个原因，我必须得退出来。一是论公，我原来一直在基层工作，对城市建设这一块是外行。二是论私，我刚刚在省里检查了身体，我的心脏出现了相当严重的毛病。像168工程这样攻坚克难的事情，我实在是做不来了。我虽然不担任这个副总指挥，但只要是168工程需要我做一些协调工作，你尽管直说。”
听说王国梁患上了心脏病，胡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经过讨论，市政府这边一致推举周子成来担任这个168工程的副总指挥。大家都知道，周子成这个人头脑灵活，办法多，可以应对各种复杂的局势。
胡风和周子成谈了一会儿工作，他就问：“这位是？”
周子成说：“宋小梅，我们家宋小兰的小妹子。小梅，这位是胡市长。”
宋小梅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胡乱地翻阅着报纸，听到周子成的介绍，她站起来说：“胡市长，你好。”
胡风说：“你好，你好。难怪有些眼熟，和小兰嫂子一样的漂亮啊！小梅，在哪儿上班啊？”
宋小梅说：“胡市长，我大学刚毕业。目前是在家待业，也可以说是无业游民。”
胡风问：“联系好单位了吗？”
宋小梅说：“现在的行政事业单位是凡进必考，今年我看了看咱们山阳市的公务员招录公告，里面没有适合我的岗位。我就没有报考，一直在家闲着哩。”
胡风就说：“周市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像小梅这样的优秀大学毕业生，你应当推荐到我们市政府来工作嘛。如果小梅嫌考试麻烦，咱们这边可以按录用特殊人材的政策对待嘛！”
周子成说：“小梅啊，还不快谢谢胡市长！”
宋小梅没有想到这个胡风是如此干脆果断的人，她就对胡风笑了笑说：“多谢胡市长，如果这里需要人，那就麻烦你了！”
胡风说：“不要谢我们，让你到市政府工作，可不是让你来享清福的。我们是让你来干活的，是要剥削你的，可不要谢我们。”
胡风的话逗得周子成和宋小梅都笑了。宋小梅觉得这个胡市长和别的官员不一样，有点意思。
不久，在胡风的过问下，宋小梅真的到市政府办公室来上班了。她刚刚走出大学校门，还不可能让她跟班学写大材料，因此，她眼下是到信息科上了班。到信息科上班，是一般的新手都要有的经历。在这里的好处是，编发信息的稿子都不长，也相应简单一些，可以较快地上手、入路。另一个好处是，在信息科上班，可又较快地熟悉整个区域内的政治、经济等情况，也可以较快地熟悉下面各县市区和市直各单位的主要领导。新手们在信息科工作一个时期后，就可又根据他的特点和专长，渐渐分流到其它科室。
一位大美女来到市政府办信息科上班，政府办的小伙子们都有些莫名的激动。在政府办这个地方，女同事实在是太少了。像宋小梅这样的美女那更是少之又少。一些年轻的同事们，虽然不在信息科上班，但也时不时地扭到信息科来坐一会儿，聊一会儿。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来看一看宋小梅，想在宋小梅的身上养养眼。
宋小梅在市政府办，那绝对就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秘书科副科长高雄就同大家讲：“看一眼宋小梅，就可又精神一天，加班熬夜也不觉得累。”
有人就问：“高科长，你是不是对人家宋小梅有意思了？”
高雄慷慨激昂地说：“不是有意思，而是很有意思。宋小梅的事，你们都不要想了，她是我的猎物。”
有人就说：“高科长，就你这个熊样，人家宋小梅能看上你？”
高雄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第585章 迟来的爱
今天，王国庆非常激动。经过长期的准备和努力，国务院终于下发了关于支持K省加快建设中原经济区的指导意见。
这是一份“迟来的爱”，尽管姗姗来迟，但对于K省而言，已是弥足珍贵。
国务院《指导意见》的下发，标志着中原经济区正式跻身“国家队”。指导意见，开宗明义地指出，中原地处我国中心地带，是中华民族和华夏文明的重要发源地。中原经济区是以全国主体功能区规划明确的重点开发区域为基础、新州城市群为支撑、涵盖K小全省、延及周边地区的经济区域，地理位置重要，粮食优势突出，市场潜力巨大，文化底蕴深厚，在全国改革发展大局中具有重要战略地位。
中原经济区是以全国主体功能区规划明确的重点开发区域为基础、新州城市群为支撑、涵盖K省全省、延及周边地区的经济区域。
王国庆深知，中原经济区为K省经济的腾飞提供了一个载体，一个平台，可谓正逢其时。
让王国庆兴奋的是，此次发布的《指导意见》确立了中原经济区的战略定位以及保障措施。中原经济区亦以前所未有的高度被定为：“国家重要的粮食生产和现代农业基地，全国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协调发展示范区，全国重要的经济增长板块，全国区域协调发展的战略支点和重要的现代综合交通枢纽，华夏历史文明传承创新区”。
《指导意见》公布后，上上下下都认为是“定位明确”，“亮点十足”。
省委书记白中杰也很高兴，他对媒体记者讲：“《指导意见》作为加快中原经济区建设的纲领性文件，为实现中原崛起、K省振兴指明了方向。”
省委副书记李庆祥在反复阅读了国务院的《指导意见》后，觉得含金量很高，有三个突出的特点让人奋。
在省四大班子的联席会议上，针对下一步如何贯彻落实国务院的指导意见，李庆祥给在座的四大班子领导们谈了谈他认为比较突出的三个特点。
一是覆盖的区域比较广泛。像湖北“武汉城市群”、“鄱阳湖生态经济区”等皆为一个省份的特定区域或一部分地区，而中原经济区涵盖的区域比较广泛，不仅包含K省全省，还涵盖了K省周边省份的部分地区，涉及地域广泛，人口众多。
二是领域比较广泛。力求经济社会的全面协调发展，农业现代化、城镇化、工业化“三化”的协调发展，而其他经济区大部分涉及的仅是一个方面，譬如安徽“皖江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以承接产业转移为重点，“鄱阳湖生态经济区”以发展生态经济为主旨。
三是理念和内容比较新。突出了协调发展统筹发展，不但统筹区域发展，还统筹城乡发展，不再是传统意义的发展，而是更加注重“三化”协调发展，并把“三化”作为一个有机整体，相互依托的发展。
常务副省长袁海平说，指导意见给我们中原经济区的定位非常明确，给我们以后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国家重要的粮食生产和现代农业基地。集中力量建设粮食生产核心区，巩固提升在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中的重要地位；大力发展畜牧业生产，建设全国重要的畜产品生产和加工基地；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发展高产、优质、高效、生态、安全农业，培育现代农业产业体系，不断提高农业专业化、规模化、标准化、集约化水平，建成全国农业现代化先行区。
——全国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协调发展示范区。在加快新型工业化、城镇化进程中同步推进农业现代化，探索建立工农城乡利益协调机制、土地节约集约利用机制和农村人口有序转移机制，加快形成城乡经济社会发展一体化新格局，为全国同类地区发展起到典型示范作用。
——全国重要的经济增长板块。提升新州城市群整体竞争力，建设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基地，打造内陆开放高地、人力资源高地，成为与长江中游地区南北呼应、带动中部地区崛起的核心地带之一，引领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支撑全国发展的重要区域。
——全国区域协调发展的战略支点和重要的现代综合交通枢纽。充分发挥承东启西、连南贯北的区位优势，加速生产要素集聚，强化东部地区产业转移、西部地区资源输出和南北区域交流合作的战略通道功能；加快现代综合交通体系建设，促进现代物流业发展，形成全国重要的现代综合交通枢纽和物流中心。
——华夏历史文明传承创新区。传承弘扬中原文化，充分保护和科学利用全球华人根亲文化资源；培育具有中原风貌、中国特色、时代特征和国际影响力的文化品牌，提升文化软实力，增强中华民族凝聚力，打造文化创新发展区。
白中杰也强调说，这次国务院给出的定位明确有力，措施也非常到位。这办法，那办法，根本性的一条就是走“三化”协调发展的道路。“三化”的协调发展有利于破除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促进工业化和城镇化的进程，为全国同类地区做出表率。如何实现“三化”协调发展也是我们K省亟待破解的重要问题。
王国庆发言说，随着国民经济的高速发展，我国区域发展不平衡，地区之间差距日益明显，促进中原经济区又好又快发展不仅是K省自身的发展需要，也关系到全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大局，也是带动中部地区崛起，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的需要。
建设中原经济区，能充分发挥K省作为中原腹地承东启西、连南贯北的区位优势，使东部、中部、西部主要经济区的功能实现高效衔接，形成中国区域经济发展的战略腹地。
建设中原经济区，促进中部地区崛起和区域协调发展，对我们K省来说，是一项重大而艰巨的历史任务。
李庆祥谈到，“随着中原经济区建设上升为国家战略，K省必将很快就会成为承接产业转移的投资乐土。”
白中杰指出，现在，加快发展的机遇是来了，但K省也面临着很多挑战。切不可盲目乐观，因为没有做好切实的工作，而使国务院的指导意见变成一纸空文。
白中杰说：“咱们既要确保国家粮食安全，又要实现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加速发展，这其间的农业现代化与现实条件的矛盾、土地资源利用与开发的矛盾、生态保护与协调发展的矛盾等等如何化解，都需要探索。方向有了，概念有了，今后的关键是选择什么方式去做，通过什么样的路径去实现蓝图，而不能使蓝图成为空中楼阁。”
宣传部长李大宁说：“白书记说得好，也给我们提了醒。”
白中杰接着说，中原经济区域内的各个利益主体未来如何统筹协调发展“也是一场大考”。中原经济区是一个跨省区、涉及33个市、覆盖1.8亿人口、土地面积约32万平方公里的经济区。K省作为中原经济区主体，如何与周边区域统一思想，消除壁垒，实现优势互补，协调发展的确需要政治智慧。推进中原经济区的“一体化”建设，不仅包括交通、基础设施、生态环境保护的“一体化”，产业布局、城乡建设的“一体化”，还有5个省33个市之间的招商引资政策的协调问题等诸多难题。
白中杰又强调说，随着国家区域性发展规划的大范围铺开，在优惠政策相差无几、“特区不特”的情况下，对规划的支持力度有限，已贻误发展先机的K省，如何做到后来者居上？这都是我们未来不得不面对的挑战。
王国庆说：“意见已经下发了，机遇已经来临，我们必须抢抓机遇，剩势而上。其实，挑战虽然很多，但思维方式是核心竞争力。思路一变天地宽。”
李庆祥说，省委目前也正在探索用领导方式转变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把更多资源集聚到中原经济区，充分利用好现有的资源，实事求是、因地制宜地搞好发展之路。
袁海平说，省政府那边正在研究相关的配套政策，借中央的东风，把K省的工作做透、做细、做实。
白中杰最后强调，建设中原经济区，事关促进中部地区崛起和区域协调发展总体战略，是一项重大而艰巨的历史任务。要进一步统一思想，提高认识，锐意进取，扎实工作，全面落实意见提出的各项任务，推动中原经济区实现跨越式发展，为服务全国发展大局作出更大贡献。
第586章 第28颗星
朱三军眼下的实力很大，可以说是兵强马壮、财源滚滚。(.)他在整个新州市已经成为真正的老大了，其他几个大哥，见到他都很恭敬。朱三军名下的“三军建设”、“大浪淘沙”、“凤舞九天”三大业务，生意都很火爆。
他刚刚又接到了一单生意，有人出100万要买李大海的人头。朱三军就把铁小龙找了过来，给他下达了要锄掉李大海的命令。
铁小龙问“大哥，这个李大海是不是贪官？”
朱三军说：“小龙啊，这不是你该问的。咱们是拿谁的钱，就替方便消灾。别的事你不用多问，你只管执行就行。”
铁小龙说：“大哥，如果对方是好人，就是有人出一千万，我也不会干。如果是罪大恶极的人，没有报酬我也会干。”
朱三军说：“小龙啊，你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原来的你啊！一个职业的杀手，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是自己的技能，是靠技术吃饭的。万万不能讲什么道德和感情。如果让道德和感情这些因素掺杂进来，问题就复杂了。”
铁小龙说：“大哥，钱当然重要，但人命比钱更重要。以后，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我只杀坏人！”
朱三军说：“小龙啊，没有想到，你变了。不过，我可又明确地告诉你，这个李大海就是一个典型的贪官。不久前省纪委将他双规，隔离审查。没有想到，这家伙装疯卖傻，骗过了大家的视线，现在住进入省中心医院的精神科。据说，要不了几天，他就要从医院转回家里去住了。”
铁小龙说：“只要这个李大海身上有劣迹，那我就去办了他。”
朱三军说：“小龙啊，这就对了。其实，凡是让你去办官员的活，你只管接。你就没想想，现在的官员能有一个好东西？你就是杀一百个，也不会杀着好人。再说了，中国的贪官污吏太多了。你就是杀上一千、杀上一万，也杀不完。因此，对于各级官员，你只管闭着眼睛杀，错杀不了一个。这是20万，你先拿着。事成之后，还有20万。”
领下任务后，铁小龙就装作到医院探视病人的样子，近距离地观察了精神科病房的地形和结构，还有李大海所住的位置以及平时的活动规律。
铁小龙发现，李大海每天的活动很有规律。上午、下午和晚上，每天三次，这个李大海都会背抄手到病房外的小花园里转悠。见到人，李大海就会说：“同志们好，有什么要求只管开口。再过几天，我就要到北京中南海去工作了，和同志们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了。有啥想法尽管说，不要怕，大胆地说。”
有人也会回答：“多谢李主席，你实在是太好了。我有一个儿子是置转业军人，一直没地方上班，要不，你帮帮忙！”
李大海说：“小事一桩嘛，你抓紧时间打个报告。让他进国家安全局怎么样，如果怕有危险，也可又让他到中组部去工作。就给一把手开车。”
那人就连连点头说好。
观察了几天，铁小龙觉得这个李大海不像是装疯，而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他就有些纳闷，谁会出钱杀掉一个疯子呢？这不正常啊，难道出钱的人也是一个疯子？这个世界也太他妈的疯狂了！
这天晚上，李大海照例来到了公园里散步。他看到一个黑影站在不远处，就上前说：“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黑影并不答话，而是脚下轻轻一扫，李大海就被摔倒在地上。他刚刚爬起来，黑影的一双手就如铁钳一般扭着了他的脑袋。他想大声地喊“救命”，可“咔嚓”一声，他的脖子就被黑影拧断了。
当方大姐出来找李大海时，发现李大海的身体已经僵硬了。胸部以上出现的是李大海的后脑勺，而整张脸却是朝后面长着的。
方大姐被这张朝后面长着的脸吓得魂飞魄散，“啊”地一声哭了起来。李小菁听到动静，也忙跑了出来，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脚下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警方很快就赶到了现场，他们也分析一个精神病人在这里不可能有真正的仇家。很可能是另一个精神病人一时发狂，扭断了李大海的脖子。
院方是有责任的，晚上怎么能让一个精神病人随便出入病房呢？家属虽然没有明确提出要追究他们的责任，但省中心医院还是主动拿出了100万元作为对李大海意外死亡的赔偿金。
听说李大海死了，有好几个精神病人都出来争相说人是他杀的。问他们杀人的原因，一个人说是手痒，一个是说是看不惯当官的做派。他们还说，如果有机会，他们还会杀人。中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杀他们，连走路都碰腿。
警察们对朱大军说：“朱书记，你放心，我们会尽力排查，力争早日破案。”朱大军是河阳市的政法委书记，也曾经是河阳市的公安局长，在中心医院办案的新州市警察们对朱大军还是相当尊敬的。
朱大军说：“好，你们就按程序工作吧！”
铁小龙作案，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警方在调查了几天后，只好把案子挂了起来。
听说李大海已经毙命了，王国庆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别了，曾经的老伙计！别了，曾经的风云人物！
李大海，你这可是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
在李大海的遗体告别仪式上，朱天亮来了，王国庆也来了。曾经的铁三角，李大海这一角掉了，朱天亮这一角也折了，三角之中只剩下王国庆这一角了。
王国庆还拉着方大姐的手，红着眼睛说：“大嫂，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听说李大海死了，山阴市凤凰山镇的企业家老狼猪和老婆、儿子一道儿来探视。看着李大海的遗体，老狼猪流下了热泪。他默默地说：“老首长，在你的关心下，咱们凤凰山的旅游搞起来了，我的野猪混养也取得了成功。我的老狼猪牌野味现在是供不应求，生意红火着哩！我真想还像当年那样，跟在你后边进山去考查啊！”
省纪委的副书记夏明刚刚从海南岛疗养回来，听说李大海死了，他感到心里很不爽。怎么就死了呢？还没有受到党我和人民的审判啊！这个李大海，也太便宜他了。
得到李大海的死讯，画家小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了一天。在李大海火化那天，小米还专门下了一次乡，找到自己的儿子米洋洋。洋洋虽然还小，但小米还是让他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米洋洋还不满三岁，他对磕头这件事很感兴趣。他还想再磕几个，妈妈却死活不准了。
事成之后，朱三军问铁小龙“小龙啊，要不要出去躲几天？”
铁小龙说：“大哥，没事，什么线索他们也找不到。”
铁小龙在自己家里的一面墙上，又画上了一个五角星。他每杀掉一个人，都会在墙上画一个五角星。数了数，现在已经有28颗星了。这些星星的秘密，只有情人李冰冰知道。别人就是看见了，也只知道这是几十颗画得不怎么样的星星。
李冰冰曾问过铁小龙：“为什么要画上星星呢？”
铁小龙说：“小时候，听妈妈讲，地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天上的一颗星星对应着。人死了，天上的那颗星也跟着消失。”
李冰冰问：“小龙啊，你准备在墙上画多少颗星星呢？”
铁小龙淡淡地说：“谁知道呢，也许是100颗吧！”
第587章 江湖路
凡是朱三军的门徒，定期不定期都要观看一些黑帮影视剧。(.)比如美国的《教父》系列，香港的古惑仔系列等。朱三军尤其欣赏狄龙、张国荣、周润发等主演的《英雄本色》，刘德华、梁朝伟等出演的《无间道》，黄秋生、吴镇宇、张耀扬、任达华等出演的《枪火》。
《英雄本色》拍了三部，他看了三部。《无间道》拍了三部，他同样看了三部。《枪火》的姊妹篇《暗花》、《暗战》他同样看的是津津有味、如痴如醉。
朱三军的老婆有些看不惯，就对他说：“这是电影，不是现实，看多了没好处。”
朱三军说：“凤凤，照抄照搬肯定不行，但还是有借鉴意义的。你说怪不怪，周润发、黄秋生这些人，怎么比我这个黑社会更像是黑社会？”
李凤凤说：“人家那是影星、影帝，帅呆、酷毙，你能和人家比？人家是演啥像啥，别说是一个黑社会了，人家就是演皇帝、总统也一样像。”
朱三军说：“算了，这碗饭也够咱们吃了。凤凤啊，你不知道，我让马仔们看这些片子，是想让他们长长脑子。我对他们说，看黑帮片有三个层次。第一是热血。这是最差的获。天不怕、地不怕，有事就打架砍人。第二是忠义。这是中间层次，出来混的，不忠不义为人不齿。忠，就是忠于大哥，当然也包括你这位大嫂。义，就是同门之间、兄弟之间要有情有义。第三是智慧。现在的这个社会，不单单是一个打打杀杀的社会，很多时候是要靠脑子的。我常对弟兄们讲，动手之前先动动脑子，想想值不值？”
李凤凤说：“三军啊，你要能这样想，这些片子也算没有白看。”
朱三军说：“你能不知道，我这脑子，那可不是白长的。”
李凤凤说：“算了吧，顺杆子爬。”
朱三军说：“凤凤，我觉得像我们这样的组织，如果和**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社团，全国有7000万党员。他们也有自己的家法，那就是党章。不过，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可能严格地执行家法。即使这样，在一般情况下，咱们还是不能和**明着干。咱们只能利用**中的那些朋友替咱办事。”
李凤凤说：“这就对了，眼下这个社会，谁不给**面子，那就是自找麻烦、自寻死路。”
朱三军说：“电影也是社会生活的反映，我看了这么多的香港黑帮片，也从中找到了一些做人、做事的规律和办法来。”
李凤凤说：“是吗，我整天只见你爬在电脑前看电影，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是在动脑筋。”
朱三军笑笑说：“如果现在这一行做不成了，说不定我还能成为一个好的黑帮片导演。”
李凤凤也笑了：“三军啊，你现在的角色就是导演啊！你是我们新州黑社会的总导演，真希望你能把咱们这出戏导的越来越好。”
朱三军说：“你放心，新州这个地方，我是不会放手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朱三军对李凤凤讲，从《英雄本色》到《无间道》，香港黑帮片创造了那么多的江湖神话与喋血传奇，其实仅仅只是迈了三大步而已。三大步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特点，其实也正是当时社会生活的反映。
第一步：英雄江湖。
1986年，《英雄本色》的出现是香港影坛上的一道惊雷闪电。
香港的黑帮片据说是从张彻开始的，这位拍片极具阳刚之气的香港武侠片大师级人物，其影片重视的男性情义向来被香港电影接受，他描写的男性情义，其实就是在主张：在英雄落魄时还能表现得像个英雄的，那才是真的英雄豪杰。他的英雄情义，是千里马遇上伯乐的情义。后来他拍出的《马永贞》，堪称香港黑帮片开山之作，而他喜欢用的演员狄龙和姜大卫，可以算得上是香港电影中较早的“黑帮大佬”。
我们在此所提出的“英雄江湖”，就要以张彻作为鼻祖的。作为张彻的弟子，将张彻的武侠情怀发散到了现代社会中的吴宇森，其实就是继承了张彻一贯主张的男性情义。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黑帮片中，英雄落魄的主题比比皆是，《英雄本色》是黑帮片的始发阵容，在这部电影里，吴宇森将具有他独特风格的暴力和飘逸的枪战场面融合到了一起，而在这部电影中，周润发塑造的枪手形象更是深入人心，这部《英雄本色》一出手，震惊了当时香港搞电影的内行们以及外行的观众，人们顿觉耳目一新。在动作片与搞笑剧占主流的九十年代香港，这部影片的出现无疑是一道惊雷闪电。这以后黑帮片的路就好走了。吴宇森、徐克等导演将香港黑帮片这一大有可为的事业发扬光大，《喋血双雄》、《纵横四海》、《龙蛇争霸》、《监狱风云》纷纷出炉，饰演“黑帮英雄”的演员如周润发、黄秋生、梁朝伟、梁家辉等等，也由上世纪九十年代起，笑傲江湖，炙手可热，成了“黑白通杀”的大红人。
第二步：漫画江湖。
在1996年的香港电影票房十大排行榜上，有三部同类型的电影同时占据了排行榜的一席之地，这就是《古惑仔》。电影《古惑仔》改编自同名的香港畅销漫画，电影中的人物全都来源于漫画中的人物原型，《古惑仔》的主角陈浩南的扮演者郑伊健，就是靠拍《古惑仔》人气急升，成了街头巷尾少年们效仿的偶像。《古惑仔》的导演是刘伟强，在他将这部漫画成功地搬到了银幕上之后，电影公司看中了它的抢钱本事，于是在之后又接着拍了数个续集。
漫画江湖的人物，虽然来到了电影中，但还算不上脱胎换骨，因为影片的漫画特征太明显了，比如清秀却稍嫌阳刚不足的脸谱，比如战无不胜的理想化江湖。有人说，《古惑仔》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是黑帮片，是一部少年电影。而头疼的家长一定想把这部电影的所有拷贝都烧个精光，因为在《古惑仔》上映之后，热血冲动、目无法纪的古惑仔风格教坏了许多“好孩子”。
《古惑仔》前几部的制作成本都不算高，街头拼杀的场面也没有什么精巧的动作设计，一味拿着西瓜刀砍杀，连枪都少用。台词粗口颇多，听着让人热血沸腾，却少了之前黑帮片的耐人寻味。阵容更是清一色，看起来真的都像江湖上混的。陈小春、吴镇宇、黄秋生、吴君如、任达华这些性格各异，形象鲜活的角色都是《古惑仔》的中坚。在此值得一提的是，之前演艺圈中一直没什么表现的张耀扬，在《古惑仔》中反而一飞冲天，成为邪气十足的反派经典。
第三步：个人江湖。
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末，黑帮片终于厌倦了不食人间烟火的英雄主义的大言不惭，也厌倦了没有品位的江湖小混混的乱砍乱杀，黑帮片走上了冷静的自我反思的道路。杜琪峰是新派黑帮片的领头羊。他所执导的《枪火》，由于全新的风格，当年夺下了台湾金马奖。这个时候，吴宇森正在好莱坞推销他的电影《变脸》和《断箭》，稍嫌过时的吴派黑帮片，此时已经不如《枪火》所发出的光芒更能吸引人了。杜琪峰向来喜爱以小人物跟命运搏斗的题材，这使他影片中的角色常常亦正亦邪。杜琪峰还对执枪姿势十分着迷，这使注重细节和气氛成为了新黑帮片的印记。而吴宇森着迷的只是火花的灿烂夺目：“暴力片对我来说只是舞蹈。”
同样属于新派黑帮片的《江湖告急》更是一部划时代的经典，也可算是对传统黑帮片的颠覆。与其说它在讲黑社会，不如说是讲黑帮大佬与身边人的种种关系，梁家辉主演的老大，不靠拿枪拿刀耍计谋征服观众，而是靠一颗平常心调侃江湖。
从《枪火》、《暗花》、《一个字头的诞生》开始，黑帮片不再靠单纯的惊险刺激场面吸引观众，而更多从小人物角度出发，着墨于黑帮人物的内心状态和情感，一样也有砍砍杀杀，刀也还是一样的刀，只是拿刀的人已经变了——不要叱咤风云只要人情冷暖，失去了鲜明的忠与奸，变得有日常生活，变得人性化，甚至有几分猥琐。在这些黑帮片中，新派的老大们仍然让人印象深刻，比如吴镇宇、刘青云以及上面提到的梁家辉。
朱三军对李凤凤说：“香港黑帮片的三部曲，是越来越接近于黑帮的现实生活。特别是在我们内地，只有更加人性化的大哥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第588章 掌控全局
为了K省打造中原经济区的事，前一段王国庆没少往北京跑。(.)副总理对他的印象不错，不仅和他长谈了关于K省的发展战略问题，还和他交流了不少有关国家区域发展、中部崛起的话题。书记处书记也见了他，还和他探讨了如何发扬中国传统文化、打造新时期的时代精神这一课题。这让王国庆非常激动，也让他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如果是现在白中杰书记提出辞职的事，说不定他倒真的能接手省委书记一职。可是最近一个时期，再也没有听到白中杰提出不想再干的想法。
王国庆觉得，现在是一个特殊的敏感时期，他必须要牢牢确保自己不能出任何事情。哪怕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也不能在他身上发生。
对上，他给妹妹王国英交待，如果有人向中纪委反映K省的情况，不管与他王国庆是否关，都要特别留意。中组部这一块，王国庆不原让女婿吴天然过多地牵涉到他的事情中，他仍是找了中组部的李天成。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已经是相当铁了，他对李天成说的意思有两条。一条是如果中央有关于对省部级干部的调整，特别是如果有对K省调整的迹象，要提前靠诉他。第二，如果有人向中组部投诉K省官员的事情，不论是否与他王国庆有关，都要让他知道。
李天成说：“老兄啊，有想法了？”
王国庆说：“我能有什么想法，一切还不都是靠你李部长帮忙。”
李天成说：“不急不缓，静观其变吧！欲速则不达啊！”
王国庆说：“那是，那是！”
人们对官员的检举投诉一般有三种渠道，一是中纪委，二是中组部，三是国家信访局。中纪委和中组部，王国庆已经做了安排，他会在第一时间掌握相关的信息，可以提前做好准备。他想了想，在国家信访局他还真的没有一个得力的人。那里，虽然也有几个老乡，但官职都还太小，不可能掌握核心的文件。思来想去，他忽然想到了公安部副部长李一周。李一周是信念联席办公会议的主要成员。对，国家信访局的事情交给他好了。
对上掌握了这三个部门的信息，王国庆感到至少在负面影响上，他可以未雨绸缪、化危机于无形了。
对下，他是一省之长，群众共性的来信来访，他都可以了解到。他担心的是，那些针对他本人的实名举报。比如像李大海这新的人，李大海虽然已经去见了马克思，但仍可能会有王大海、张大海出现。
对此，王国庆又专门做了安排。省委组织部那里，他对老婆郭梅香说：“老郭啊，你也知道，我这几十年风风雨雨，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你要留意一下，如果有人向省委组织部呈递关于我的黑材料，你可得替我把把关。”
孙梅香说：“老王啊，今天怎么说起这事来了。是不是最近有啥情况？”
王国庆笑了：“情况倒是没有，但现在的官场太复杂，咱不能不防一手。”
在省纪委那边，王国庆又给欧阳明做了交待。欧阳明说：“老首长，你就放心吧。省纪委这里，我会留意的。”
王国庆特意让省信访局的局长武平波来见他。和他闲聊了一阵后，王国庆说：“平波啊，你的名字不错，平息风波，正是你这个信访局长的职责啊！”
武平波说：“王省长，名字虽好，工作同样难做啊！老实讲，这个信访局局长我是干够了，如果有什么其它合适的岗位，王省长你可得推荐我啊！”
王国庆说：“你的成绩摆在那里，我们省年年都是先进。你想，白书记能答应把你换到别的岗位上？”
武平波说：“王省长，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工作吧，你干得不好不行。你干得好了，领导们又认为你最适合的就是眼下的工作。其它的事就根本不想让你去做了。你说，像我这种情况，算不算是作茧自缚？”
王国庆笑笑说：“平波啊，其实，咱们都一样。身不由己啊！”
武平波说：“王省长，那可不一样。咱们的事，可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王国庆说：“从本质上讲，是一样的。”
两个人越聊越近乎，最后，王国庆就对武平波说：“平波啊，你是不知道，像我们这样一个级别的干部，整天也是战战惊惊、如履薄冰。有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乱，今天搞点这个人的黑材料，明天搞点那个人的黑材料。以后，你也替老哥我留意一些。如果有人弄我的黑材料，不管是否署名，你都要和我通通气。”
武平波说：“王省长，这几年，我还真的没有看到过有人反映你的任何事情。我相信，以后也不会有。万一真的有了，大概也是脑子不正常的人弄的。”
王国庆笑笑说：“就是脑子有病的人搞事，你也要让我知道。”
武平波说：“王省长，这个请你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会在第一时间向你报告的。”
对上、对下的信息渠道安排好了，王国庆才感到精神为之一爽。明朝的时候有锦衣卫、东厂西厂，国民党也有军统、中统，美国还有CIA和FBI。王国庆觉得，作为一名新时代的高级领导干部，也必须要有自己的情报系统。为了让与K省、与他王国庆关的情报能在第一时间传到他的耳朵里，王国庆还把省委副秘书长程大同调到了省政府，担任省政府秘书长一职。
程大同是王国庆的心腹，除了秘书长应当做的日常工作外，王国庆还让程大同具体负责对上对下的沟通工作，随时向他汇报K省官场的风云变幻与风流暗流。王国庆曾对程大同讲，你要放手地工作，你要像军统的戴笠那样，把眼线投放到每一个角落。
程大同说：“王省长，请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一只讨厌的苍蝇！”为了能让程大同更方便地工作，王国庆还让程大同担任了政法联席会议的副主席。他可以直接协调公检法司以及信访方面的工作。另外，王国庆还让程大同担任了省政府纪检副组长。这么一来，程大同就觉得他现在的工作很实，也很有权。
私底下，程大同也以戴笠自居。
通过一番运作，王国庆觉得整个K省已经被他牢牢地掌控了。稳住局势不是最终的目的，他最终的目的当然还是为了冲击省委书记一职。
一切安排妥当后，王国庆才找到阿雪疯了一个下午。事毕，阿雪说：“哥，你的精力还是这么充沛啊！”
王国庆说：“谁让我的雪雪这么性感呢，再没有精神，一见到妹妹，我立马就像是被人上紧的发条，想不动都不行啊！”
阿雪说：“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王国庆也开起了玩笑：“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是一种诱惑。都是你的错，在你的眼中，总是藏着让人又爱又怜的朦胧。都是你的错，你的痴情梦，像一个魔咒，被你爱过还能为谁蠢动！”
听了王国庆的歌，阿雪笑了：“哥，你还很潮嘛！”
王国庆说：“一见到你，我就觉得自己变年轻了。看着你，我真的还想再活500年！”
阿雪说：“哥，500年是不可能了。下辈子，咱做夫妻！也不知道，下辈子你还认不认识我？”
王国庆说：“妹，哥永远也不会忘了你。不管是来世还是今生！”
第589章 挑选警卫
为了将来冲击省委书记这个位置，王国庆觉得，必须注意自己的安全。一个好的身体和精神对他很重要。
王国庆决定戒烟限酒，抽了几十年的烟，他说戒就戒了。有些老同志见他戒烟了，就说：“王省长不愧是干大事的人，这烟，说戒就戒了！”
原来，王国庆在很多应酬场所都很心情，加上他的酒量天生就大，天天都会喝下不少白酒。这次，王国庆给自己下了新规定：尽量又红酒替代白酒。如果非喝白酒不可，那也只能象征性地喝一点，不超过二两。如果实在是极为特殊的场合，比如对方的级别比自己高，人家又心情非喝白酒不可，那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不，应当是惜命陪君子，上限是绝对不能突破半斤。
另外，还要坚持天天散步。每天晚上吃罢饭，他也不到远的地方去，就在他所住那个小区的中心花园转圈。他给自己做了规定，每天一万步。如果晚上有应酬，耽误了散步，第二天早上一定要补上。哪怕是上班迟了些，也要走够一万步。
经过一段时候的坚持，王国庆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明显好转，精力也变得越发充沛了。但他也知道，有些病是说来就来，而且一来就是大麻烦。因此，他坚持每个月都要到省中心医院去做一次全身检查。
在注意自身防护的同时，王国庆觉得也很有必要提高一下自己的警卫水平。根据中国现有的警卫制度，作为一省之长，王国庆还没有资格配备专职警卫人员。
中国的警卫制度规定，现有的警卫级别共有三级。政治局常委以上均为一级警卫；军委副主席、人大副委员长、副总理为二级警卫；政协副主席、国务委员、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最高检查院院长为三级警卫。现在的官员们讲捧场了，一些书记、省长也把自己的警卫水平提高到了相当于三级警卫。
对中央首长们来说，一级警卫和二级警卫的承担部门还各不相同。
一级警卫的负责机构为公安部9局（挂名而已，业务上公安部基本插不上手），也就是中央警卫局，因其局长多半兼任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又称中央办厅警卫局，业务上只与解放军四总部中的总参有联系，军内常称之为总参警卫局，其人员着陆军军服。
二级警卫的负责机构为公安部8局，也就是公安部警卫局，名义上属公安，其实是武警。为武警内卫部队编制，其人员着武警制服……
而像K省这样的，在省公安厅下面设有一个警卫局。警卫局官兵也是武警编制，他们负责省四大班子及一些特殊部位的集体警卫工作。
王国庆准备通过K省警卫局来给自己找一名贴身警卫，负责自己的日常安全。像李大海那样的事情一定要避免，要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不受侵犯与威胁。
7月28日，受省委书记白中杰委托，王国庆省长在省委副书记李庆祥，省委组织部长郭新杰，省委常委、秘书长江一帆，省政府党组成员、公安厅厅长黑明明，省政府秘书长程大同，省民政厅厅长马长征，省公安厅警卫局局长许其山、政委赵长海等领导的陪同下，看望慰问了省公安警卫部队官兵，并现场观摩了全省公安警卫部队军事训练汇报演练。
王国庆说，在“八一”建军节前夕，我受省委白中杰书记的委托，代表省委、省政府向全省公安警卫部队官兵表示节日的祝贺，对大家辛勤的工作，表示衷心的感谢！警卫工作责任重大，使命光荣。当前，K省作为进一步加快发展的中原大省，党中央、国务院领导同志对K省的方方面面非常关心，进一步做好警卫工作的要求越来越高，你们的任务也越来越重。我衷心地希望大家在已经取得的成绩上，戒骄戒躁，不断地提高自己。首先，要强化“四个意识”，即政治意识、大局意识、责任意识和忧患意识。要提高技术、技能水平，练就一身过硬的本领。要加强知识学习，更好地完成各项工作任务，衷心地祝愿你们能够不断地进步，祝愿你们每一项任务都能完成地好。
省公安厅警卫局局长许其山代表全省公安警卫部队官兵表示，将认真白中杰书记和王国庆省长的指示，在省委、省政府和省公安厅党委的坚强领导下，把K省警卫局建设成为一支高素质、学习型的部队，牢记使命，圆满完成省委、省政府赋予的各项任务，为推动K省跨越发展作出新的贡献。
参加2010年夏季集训警卫官兵汇报了警卫小组战术、警卫综合格斗术、“一招制敌”格斗技术、手枪快速射击基础技能演示、红蓝对抗射击和警卫战术综合演示等科目。警卫局机关、警卫队，新州、山阳、山阴、河阳市警卫处全体官兵观摩了军事训练汇报演练。
观摩活动结束后，王国庆指着刚才那个格斗教练问许其山：“许局长，这个人是谁，水平蛮高的嘛！”
许其山说：“报告王省长，这位是刚调到我们警卫局的副局长长，也是警卫队的副队长，东方吴迪。他在大学的时候，就得过全国大学生自由搏击的冠军。后来在全军的自由搏击擂台上也拿过好几次第一名。对了，王省长，他原来是在咱们K省军分区服役的。不久前，我们武警把他从省军分区那里挖了过来。”
王国庆问：“东方吴迪，这名字好，天下无敌。他现在是什么军衔？”
许其山说：“报告首长，在我们武警部队不叫军衔，叫警衔。东方吴迪的警衔是武警中校！”
王国庆微微一笑说：“我今天还是说了外行话啊！”
许其山说：“王省长，我们武警部队的警衔，很多领导都说是军衔。”
王国庆看了看，许其山是两杠三星，那是武警上校了。他又想，这个东方吴迪是不错，可人家是中校，也是一位领导，让人家给自己担任贴身卫士显然不合适。想了想，他没有开口。但他还是决定，如果这个东方吴迪不宜过来，那就让许其山再给他找一位高手。
王国庆觉得，贴身卫士忠诚可靠应当是第一位的，专业技术是第二位的。又红又专这个词多好，红放在前面，专放在后面。
在卫士这方面，我们也是有教训的。
12年前，王国庆还在担任山阳市市委书记的时候，中国就曾经因为一个警卫，发生了一起惊天大案。记得当时，作为市委书记，他还专门召集市公安局和市保卫处的主要领导，认真地学习了中央提出的要求。
在中国的国共两党历史上，有一个重要的人物，他就是在新中国担任了副委员长的李济深。1993年3月，李沛瑶，也就是李济深的儿子，也当选为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副委员长。从此，李沛瑶便与父亲李济深一样成为国家领导人，党和国家也给他配备了秘书、司机、保健医生、厨师和一个警卫班。
然而，这样的待遇，伴随李沛瑶的时间不是很长。
1996年2月2日凌晨，武警北京总队二支队一中队，负责警卫李沛瑶驻地的武警战士张金龙，进入李沛瑶的居所行窃时，被李沛瑶发现，进行了严厉斥责和教育，当张金龙持刀行凶时，他虽年过花甲，仍与凶残的罪犯进行英勇搏斗，终被张金龙杀害，终年63岁。
李沛瑶的弟弟李筱桐回忆这件事时说：“这个警卫叫张金龙，他偷东西被我哥发现了。那个孩子才十六七岁，长得挺好的，眼睫毛特长，父母离异，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他从来没受过表扬，就是擒拿格斗受到表扬，结果都用到我哥身上了，我哥哥63岁，打了40分钟啊，没人发现。”
经查证，罪犯张金龙，1994年12月入伍，成为武警某总队二支队一中队战士，入伍前有多次偷盗行为。1995年3月开始，张金龙到李沛瑶住所值勤。1996年2月2日4时许，张金龙利用值勤之机，潜入李家行窃，将李沛瑶惊醒，遭到李沛瑶同志的严厉申斥和教育。张见事已败露，速从李家厨房拿出两把菜刀行凶。李沛瑶同志与之英勇搏斗，并夺过菜刀自卫，但终被张金龙杀害。经证实，这是一起没有政治目的和其他背景的案件，罪犯的作案动机是谋财害命。
张金龙作案后携带窃得的人民币700余元以及价值人民币2．6万元的照相机、皮衣、手表、首饰等物品逃跑时，院内的另外两名武警值勤人员发现情况异常，当机立断，将其扣留并移交公安部门。
1996年5月2日，张金龙在北京市被执行枪决。
王国庆还记得，张金龙事件发生后，武警部队司令员巴忠倓被免职，退役；政治委员张树田与兰州军区副政委徐永清对调；国防大学副校长杨国屏接任司令员；副司令员王文理、安鲛驹，副政委徐桂宝、蒋金锵全部退役。武警北京市1总队总队长孟振德、政治委员张世瑷等被免职、退役。案犯张金龙在老家入伍时的山西潞城的人武部长、当时负责政审的当地派出所长也锒铛入狱。
这是一次无法弥补的血的教训。
王国庆想，必须要挑一位信得过、打得赢的人来作自己的贴身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