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只是我还放不开(三)
助手问要不要和相关人员联系。
蓝时回绝他的提议,搞得助手莫名其妙。
这个秦姐,他是知道的,开始以为和往常一样,老板图个新鲜,不会超过三个月。这次他错估形势,他便想这个也许是特别的。他又错了,老板没了下文。
至于蓝时,好像不曾发生今这一幕。接下来,他的生活轨迹又恢复正常。
好几次池森问他,他一笑晒之。
池森越来越搞不懂他,就连神经大条的陈霆也问:“我蓝老四怎么了?”
“不知。”
陈霆耸耸肩,又看看围着他们的俏丽女郎们,煞有其事:“最近气压有点儿低,瞧见没,号称解花语的xx都不敢靠近他。我不会吧?我们都错了?”
池森皱眉,陈霆真越来越啰嗦了。他淡淡地问:“怎么?”
“我们都以为他对童可可没感情,你看看,他现在非常不正常,而这个不正常也在离婚提上日程才开始的。”
池森想了想,淡淡一笑:“我想我应该知道原因。”
“你知道?”
“应该。”
“什么叫应该?”什么文字游戏?陈霆恼火。
蓝时手机响起,然后他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陈霆:“唉……”
“随他去吧。”池森淡定。
“更年期。”陈霆嘀咕,忍了忍,还是跳起来,“你呆着,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蓝时走出会所,秦如是向他走来。
他淡淡地看着她。
“我进不去。”
“会员制的。”
“我找你……”
蓝时不出声,示意她继续。
秦如是又:“有关……秦谂,我听她……”
“不是如你所愿了吗。”
秦如是憋红了脸,第一次着急为自己辩解:“我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我只是想她走投无路后会来找爸爸。”
“你还真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
他冠以罪名,她无法为证明自己的清白。事实就如此,彼年的她,今年的她,都一样。
她深呼吸:“随你怎么想。”
“找我什么事。”
“你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
秦如是急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
“然后……找她回来救治你弟弟?你能不能她为什么要救。秦如是,不要跟我他是她弟弟。如果你是她,你也许会选择救,也选择不救。但她不愿意也没犯法对不对?不要告诉我,有人愿意。是,确实有,不能否认。但为什么她非得有?”
“对不起。”
“你搞错对象。”
秦如是低头,委屈:“为什么你也护着她?”
“什么?”
她哂笑:“裴绍元护着,爸爸也教训我,你也不认同我的做法。为什么,她做的就对?为什么我做就错了?”
蓝时冷冷地看着她:“她没有责任,愿意救出于道义。”
道义?
她仰头,抑制冲动的泪水。
深呼一口气,问:“你爱上她了吗。”
“我想我不需要向你交代。”
“昨童可可找到我,她你对我不是没感情。”
“当然,毕竟我们也在一起两年。”
秦如是急了:“你知道我什么。”
“你想表达什么。”蓝时从容淡定。
“我跟周至,你一点也不在乎吗,一点都没有吗?”
“这是你的自由。”
秦如是抿唇,不想太过狼狈:“自由……”
蓝时看着她,目光怜悯也淡漠。这个女人,留给他的印象是洒脱的,甚至有点呆。
看到她变成这样,颇为感伤。
秦如是自嘲:“自由……”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过你这种错觉,认为我必须在乎。”
秦如是怔忪。
如果非得硬套上关系,也仅仅因为他离婚风波以及童可可发散的错误信号。他从未给过她暗示离婚是为了她,她呢,一味以为他抹不下面子。
她童可可自欺欺人,到底谁自欺欺人啊。
回想这段时间她像个跳梁丑,她又痛又悔,再也不想掩饰,泪水汹涌磅礴。
她痛哭嘶声:“为什么?”
“以后,若非必要事情,我们没必要见面。”他站起身,又看了她一眼,迈开步伐。
“阿时……”
蓝时微微一顿,到底没回头。
咖啡馆外,阳光普照。
他眯着眼,拨出一组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裴绍元。”
“秦如是在xx,你来带走她。”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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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找秦谂找疯了,他以为杜沉逼走了她。是的,一定是这样。
他去找杜沉,杜沉在开会,秘书组的拦不住他,也不敢拦:“江少,杜总在开会,您不能进去。”
“让开。”
秘书被推开,江承怒气冲冲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坐着公司高层,纷纷抬头看他。杜沉皱了皱眉,示意会议暂停。
江承冲过去:“你把她送哪去了。”
杜沉示意散会,想看戏的人陆续离开。
杜沉轻轻一晒:“我当什么大事。”
江承气极了:“在你眼中或许算不上事,你压根就不懂感情。”
“对,我不懂,你懂?”
“我喜欢她。”
“是吗。她喜欢你吗。”
她喜欢他吗?
江承哑口无言。
杜沉心知肚明,怜悯地看着江承,冷冷道:“虽不是我干的,但我想干得好。”
“逼一个毫无反击力的人有意思吗。”
“我你蠢不蠢,她对你若凡有一点感情,会这样?”
“反正我喜欢她。”
“喜欢?喜欢她什么?就因为她漂亮?”
“她人好,我和她在一起很愉快。”
杜沉冷笑:“愉快?所有人都看你的笑话还愉快?你知不知道她是蓝时的人?”
犹如磅礴大雨,狠狠浇下来。
江承几乎站不住:“你胡。”
“你可以去问问你池森大哥。哦,我差点忘了,你还惦记过他的女人,想必你不会去问他。要不你去问陈霆,认识吗,上次给你处理伤口的那位。”
“不可能,我不信。”
“信不信可不是你一句话能解决的。别她和蓝时有关系,没关系舅舅也绝对不会接纳,好自为之吧。”
“这不可能,不可能……”
他失魂落魄走在街上,不肯相信。她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怎么会去做第三者。
不,杜沉骗他,因为不喜欢她。
对,不是真的。
可是……
江承去找蓝时,在江南大厦楼下就遇到了。
“四哥。”
蓝时点点头:“有事?”
“我……”
蓝时助理许和很会察言观色,见如此便:“蓝总,我们先上去。”
蓝时颔首,看了看时间:“我有十分钟时间。”
“我喜欢秦谂。”江承想,真窝囊啊。
“看得出来。”蓝时打量他,挺有勇气。
“我想和她在一起。”
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任何不妥:“你有追求她的权利。”
江承诧异了:“你……”
“没别的事了?”
“我哥你和她……”
“没错。”
以为他至少会遮掩,他大大方方承认,江承又气又恨,沉不住气:“你怎么能够……”
“你情我愿,怎么就不能够。”
“你有婚姻。”
蓝时二话不,走掉了。
一个下午,他表现得很正常,认真倾听各部门主管做报告,作出精准的判断。会后,助手报告今晚行程。
蓝时:“挪到后。”
“好,那明早上十点钟和陆总见面如期吗。”
“嗯。”
“蓝总,你是不是没休息好。”
“也许。”
“要不要休息几?”
“不用了。”
走进办公室,手机正在响起。
熟悉的号码在掌心跳动,他犹豫了很久,才接起来。
那边却是陌生的声音,问他认不认识手机的主人。
几乎下意识问:“她怎么了?”
对方解释,他捡到这部手机,没办法联系本人,他又是最新联系人,于是碰碰运气。
她没去澳洲?
他问助手:“北京分部业务进展如何?”
助手诧异,很少过问北京业务的老板怎么就心血来潮了?他没敢马虎,认真汇报。
蓝时:“明去北京一趟,明早和陆总的见面挪到下周。”
“我已经……”助手无奈:“好的。”
北京。
他约对方见面
对方也是爽快的人,准时赴约。
还手机时还开玩笑:“我什么都没看唷。”
“我相信。”
“女朋友的?”
“嗯?”
对方自以为了解,笑道:“我女朋友也这样,迷迷糊糊总丢东西,值得庆幸的是没把自己弄丢。”
蓝时笑了笑。
去分部的路上,助手问:“要不要通知他们?”
“不必。”
他翻查手机,他的号码有几百条拨出记录。他觉得她主动打他手机次数,蓝时心情复杂极了。无意翻到相册,有他好几张照片,侧面的或者背影,朦胧或者清晰。
“许助,你跟我几年了?”
“四年,不,四年半。”
“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那时候我记得蓝总你和秦姐……对不起,我……”
“没关系。”
“蓝总,我觉得吧,人应该向前看。”
蓝时笑了:“你得对。”
“秦姐还没音讯吗。”
“走了好。”
许助又:“我觉得秦姐人挺好的。”
“更应该走,犯不着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蓝时不得劲儿,总觉得哪里不对了。
对了,江承,对,就是江承。他他爱她……他有那个资本。
而且有人愿意接收她,自己应该高兴。
到底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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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流年是本债(一)
最近衰透了,先丢手机,又丢钱夹。
要不是这里有高中同学,吃饭都成问题。
同学借她五千块,秦谂苦恼补办各类证件,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定和唐文锦通电话。
接到久违的电话,唐文锦气得吐血,翻来覆去骂她没良心。
唐文锦骂累了才:“江承找你找疯了。”
“哦。”
“哦是什么意思?”
“我最近,算了,没事,我就是想我挺好的,再见。”
秦谂用公话打的,挂了电话。她站在街头,三月的北京很冷。
想了想,试着拨打自己的号码。
原本不报希望的,没想竟然接通了。
那边没人话,秦谂心翼翼地‘喂’了一声没人回答。她又问是不是捡到她手机?对方依然不出声,甚至还挂了电话。
秦谂郁闷得想吐血,真太背了。
又打了几次,接了,但没人出声。
秦谂挫败,忍痛买了部手机,又去办了张卡。
工作找了一周,秦谂沮丧极了,走在寒冷的街头,涌动的陌生人头。
她……想家了,想朋友了。
这下午,接到一个招聘电话,对方让她明早上去面试。
秦谂回忆了下,没记得自己有投简历。
对方解释他们搜到的,看了她的简历,很符合他们的要求。
她有相关经历,也曾给几家杂志社提供画稿,面试很顺利。对方唯一刁难她的话题便是问她为什么要做北漂族,以她的资历留在毕业的城市发展会更好。
她问可以拒绝回答?
面试她的主考官笑了笑:“当然。”
“谢谢。”
主考官问她什么时候能到岗,她想了想,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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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江承从而降,出现在她工作的地方。同事有帅哥找她,她还找错了,肯定错了。在北京,除了公司的同事,就是高中同学,同学最近去日本出差。
同事真的,没骗你,指名道姓找你呢,绝对的帅哥。
听了同事的形容,她扔下手头工作跑出去。
会客厅。
江承站起来,笑如春风。
“江承,你怎么?”
江承看着她不话。
秦谂被他看得不自在,笑了笑:“想喝什么?”
“秦谂,我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完全没想他会跑来告白,秦谂呆了下。
江承憋着气,心想跑了几千里不是为了等她的拒绝。他也不信她看不清楚,蓝时不适合她,他们不会有结果。
半晌,秦谂反应过来,故作轻松:“你是我朋友,讨厌你的话似乎很虚伪。”
“我的意思是……”
“你怎么来北京了?”几乎不敢听下去。江承都知道她在这里,那个人也该知道吧。她还想过假如有机会再相逢,他会不会怪她不辞而别。现在看来,她是对的。
“工作,对,工作。”她仓皇逃避,江承也不敢逼得太紧:“北京有项目,我被外放了。”
秦谂当然不信他的辞,不过能岔开话题,怎样都好。
两人沉默一阵,江承抱怨:“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跑来北京了啊,害我们担心。”
“走得急,没来得及打招呼。”
她不愿深谈,江承也不勉强,又问她:“几点下班啊。”
“六点。”
“那你几点上班啊。”
“九点,怎么了?”
“朝九晚五啊,真好。”
秦谂深深无语。
“下班我们吃饭吧,想吃什么?”
“今晚我要加班。”
江承失望,把玩着手机:“手机号码总能给我吧。”
“江少生气了?”秦谂开玩笑,顺便报了号码。
江承嘴硬不肯承认:“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死鸭子嘴硬。秦谂抿唇,要笑不笑。
江承不满意了,嚷嚷道:“你那什么表情啊。”
“没,要不你也回去做你的项目,我也回去继续我的工作?”
江承心不甘情不愿,心想不急于一时,点头答应:“好吧,晚上可以给你电话吧?”
“你都不忙的吗。”
江承赌气走了,秦谂回到工位,同事围过来八卦。秦谂同学,同事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秦谂啪啦啪啦敲打键盘的手微微一抖,“怎么,看上人家了?”
“帅哥呀,看他那身行头,非富即贵。你女人这一辈子图啥?不就图嫁个好老公吗。”
“或许吧。”
“他有没有啊。”
“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不会你自己想私藏着吧。”
秦谂笑了笑,总监来催她稿件,同事才讪讪回工位。
下班,江承居然在他们办公楼下。看到她下下来,他解释:“下午在这附近,所以想着你应该下班了。”
“江同学做什么项目啊,我也想做了。”
江承挠头:“就是……你又笑话我。”
“哪敢啊。”
“你今晚还要赶图稿吗。”
“嗯,江同学要帮我?”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多麻烦呀。”
“反正我也无所事事。”
秦谂带他去吃快餐,点餐了才想起江少爷应该吃不习惯。
她问:“要不我们去吃炒菜吧。”
“不用,我听我同学提起过,这家连锁店做得很好。我们就吃这个。”
“可……”
江承有点不高兴,在她眼里,他就这样一挑三练四的工子哥儿?因为有情绪,不知不觉带出:“我们点菜。”
秦谂也不知他生哪门子气,也没去深思这个问题。
吃饭的时候,江承问她工作情况。
秦谂:“挺好的,作为新人,我已经知足了。”
“以后还会回去吧,不会打算嫁个北方汉子吧?”
秦谂微微笑了。
“真打算啊?”他紧张兮兮看着她。
“事业为先,男人为后。”
“你不会要做女强人吧。”
“有什么不好。”
“女人不用那么拼,不然要男人做什么。”
秦谂垂眸,微微思考:“你不会也是大男人主意吧,希望老婆做全职太太。”
“我……”他想是,他就那样想的,对手秦谂明亮的眼睛,忽然就不出话来。他有种她不是笼中鸟,无从抓住的无措感。
晚上,她忙到十二点才收工。
睡觉前看到无意翻到一条:他结婚了,又离婚了,我以为我还有机会。今,他又结婚了,新娘依然不是我。
她呆了很久。
连着一周,江承都准点出现在她公司楼下,同事们都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秦谂解释未果,只能对江承:“你不是来做项目的吗。”
“嗯,是啊。”
“你在追我吧?”
江承‘咦’了声,用那种你终于明白了啊的眼神看着她。
“你了解我吗。”
“我正在了解啊。”
“江承,我们不可能的。”
江承急了:“不试一次怎么知道不可能?”
秦谂避开他的目光,深呼一口气:“我……”
他低吼:“我不在乎。”
他……知道了?
秦谂震惊地看着他,动了动唇。
“你听着我***不在乎。”
“你知道了什么?”震惊过后反而冷静了,她轻轻一晒:“又或者你计划拯救谁?”
看吧,江承你看吧,好不逼她,结果反而沉不住气。
“江承,你应该知道,我给不了你……”
“你现在没爱上我没关系,我等你,我相信会等到那一。”
“这么吧,我不是意志坚强的人,也许我不讨厌你,但如果你家人不答应,我是不会答应你。你懂吧。”
“他们不会的。”
秦谂淡淡笑了。
江承心慌:“你相信我,他们不会反对,我会服他们的。”
秦谂问:“你拿什么理由去服他们?仅凭我跟过蓝时,他们就有一万个理由拒绝我。也许你暂时有勇气面对,你想过以后吗?没被祝福的婚姻。江承,我知道你很好,是我不合适。”
“你根本就没想。”
“你得对,我没迎难而上的勇气。江承,我是个很懦弱的人。”
“你怕什么?因为你爱他?”
秦谂一张脸陡然泛白,不自觉避开他:“开什么玩笑。”
江承胡搅蛮缠。如果她对那个人没想法,为什么不肯接受他?就因为该死的他家人不答应。
他很恼火:“你连试一下都不肯,怎么就断定他们会反对?”
“江承,我以为我们能够一直做朋友。”
“所以,你要赶我走了吗。”
秦谂涩涩眨眼:“接你的人来了。”
江承回头,杜沉冷着一张脸,还有他旁边站着蓝时。秦谂无奈叹气,她从南方躲来北方,仍逃不过吗。
为了表示他已经**了,江承恨恨回头:“我是我,他是他。”
“在你眼中,蓝时这个人怎么样?”
胸口憋着一股邪火,沉不中讥讽:“大家都他如何,一个人道德底线都没了,何谈成功。”
“他曾有过一段感情。”
“那又如何。”
“像他那样强悍的人都护不住喜欢的人。比起他,你认为自己比他强多少?”
她的话刻薄至极,江承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他不甘心:“我家才不像他们家,我父母也开明。”
“你先服杜先生了再谈其他吧。”
敷衍的态度,江承不满,杜沉已经走过来,沉声道:“昨就通知过你,今晚有活动。”
“我知道了。”江承恶狠狠地。
杜沉看了秦谂一眼:“本事没有,追女人的本事一比一渐长。”
秦谂点了下头:“杜先生好,杜先生再见。”
“秦谂你等……”
杜沉低喝:“喜欢她?你拿什么去喜欢她?凭着你爸妈给你挣下的产业?”
“我……”
秦谂顿了顿,还是义无反顾往前。她想,他们应该擦肩而过的。当一步步走近他,她看到他眼睛里类似情绪的东西。
以为再见她,会看到她惊慌失措。她又一次出乎他意料,她表现得很震惊,还当着他面和情人*。
当她走过,他终于出声:“站住。”
有的人与生俱来就有这种本事,只需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就能震慑敌方。
秦谂听话停下。
“一声招呼也不打?这就是你对待老朋友的态度?”
“我以为这才是你希望看到的。”
“我希望?”蓝时冷笑:“你什么时候也会揣摩我的心思了?”
“那份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秦谂。”蓝时磨着牙,有想掐死她,一了百了。他想自己来做什么?由着她自生自灭也省心了。
然而他还是来了,他都快要瞧不起自己了。
秦谂微微低着头,喃喃轻问:“你要我怎么样,还要我怎么样呢。”
蓝时猛地转身,拉着她塞车里。
“我不要坐车。”
蓝时讥讽:“可由不得你。你若不听话,信不信我捏死你就像捏一只蚂蚁?”
她不敢动了,悲伤又绝望。已经躲得远地远,为什么还是躲不过?
蓝时又看了她一眼,上车。
看到开车的是老胡,秦谂更乖了。
蓝时撇她:“先回酒店。”
“不,我不……”
蓝时哼了声:“脾气还渐长啊,行,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秦谂歪着头,眼泪挂在睫毛上一闪一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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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流年是本债(二)
蓝时他们得谈一谈。
秦谂抿唇拒绝回答,也不肯看他。
“还是你对他挺有好感?”
“你管不着。”
刚稍淡去的火气又蹭蹭串上来,他咬着牙根:“看我管不管得着。秦谂,涨行市了啊,拿着我的钱养白脸。你信不信我毁了他?”
秦谂后悔用语言激怒他,也搞不懂今为什么会这样容易动怒。
她狠狠瞪着他:“我们都没关系了,你凭什么,凭什么啊。”
“你花我的钱,你我们没关系?”
秦谂:“可是……那次你不是……”
“气头上的话能作数吗。”
秦谂快要气吐血了,她想问什么时候才能作数,是不是要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下来。
“秦谂,你别惹我。”
到底谁惹谁?
对于他倒打一把,秦谂无话可。
她喃喃地问:“为什么?”
“别问我,有些事我还没想好。”
“你来北京做什么。”
蓝时撇她,轻轻一笑:“不会认为我专程为你而来吧。”
“我不敢。”
她屈服了,他不高兴,她反击了,他同样不舒服。蓝时想,他有病。
过了半晌,他带着恨意问:“你傻了是不是?别人要你走你就走?你没脑子吗。”
“不关别人的事。”
“他没逼你,你会走?你以为你走就是成全?”
“我自己想走。”
“我不管,我就认定了是他逼的你。”
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一面,秦谂有点吃惊。一想起他和她的关系,也正如那个人的,他们太不堪。
她自嘲:“你何必去怪别人,是我们不可能。”
“也对。”
“蓝时,我……”
“感激的话就算了,我不会领情的。”
“我……”
蓝时暴躁打断她:“你妄想求心安理得。你欠我的,我会让你永远都记得,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起。”
秦谂:“那就不还了,反正我也一无所有。”
“是吗,你母亲和弟……”
秦谂大惊,没料到他来这一手。她吓得脸惨白:“你不会的。”
预料中的惊恐,他比较满意,漫不经心道:“我为什么不会?你以为我是谁?”
“总之你不会这般无聊。”秦谂摇着头,与其坚信他不如她试图麻痹自己。
“我确实没那么无聊,不过有的人就不定了。”
他语焉不详,秦谂一颗心直直下沉:“你什么意思?”
“秦谂,是你傻还是我表达有问题?你就算不了解秦如是,也该知道周至吧。他是什么人,想必不用我细了吧。”
秦谂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蓝时忽然厌恶这样的自己,居然对女人玩手段,这个女人还是他一度担心会缠上的麻烦。他想也许是投资到她身上的,没得到回报。他是商人。
他:“她是不是找过你,你拒绝?”
“是。”
“我们的事是她捅出去的。”
秦谂糊涂了。曝光她能得到什么?
“你还理不清?很简单,她没放弃,所以选择一条比较极端的路。她相信你走投无路后会答应他们。”
“她和周至……”她不是爱蓝时吗,怎么又和周至……
“你没听过?”
“我的意思是……周至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
她呆了许久,似有所悟。
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疑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也想知道原因。”
“你不用可怜我。”
蓝时忽然一笑:“可怜?也许太无聊了,不想你死的太早。”
还没看明白么,还在期待什么?
秦谂低下头。
恍恍惚惚,好像听他:“我离婚了。”
“什么?”秦谂震惊:“你什么。”
“我有什么了吗。”他一脸无辜:“你恍恍惚惚的,我你一个人没把自己弄丢还真是奇迹。”
秦谂不理会他的讽刺,揉着眉想,太丢人了,就算离了,也不该对她有所‘交代’。
她一声不吭,又恢复了初见的状态,看起来柔弱可欺。他想当初决定留下她,也许就为着那份表象。后来的观察,她并非如此,只针对他罢。他应该嫌弃讨厌的,事实并非如此。看着她心翼翼的演戏,愈发有了逗弄她的心思。
有些时候,他又唾弃这样的自己。
自我唾弃、纠结之后,她反而看淡了。
该来的躲不掉,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
这样一来,压力淡去。
她问:“吃了吗。”
他若有所思看着她:“没有。”
刚淡去的紧张感又回来了,秦谂鄙视反复无常的自己。她后悔多此一举,他有的是人伺候,又是这般难以伺候的主儿,她这不是没事找事?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他挑眉:“你请客?”
她有种搬石头砸脚的感觉,自作虐啊。她极不甘愿:“好吧。”
她还不情愿了,蓝时目光微微一沉:“去你家吧。”
秦谂吃惊。他想干嘛?
瞧她的反应,蓝时又好笑又憋气。
“我住的地方很。”
“你都容得下,我有什么问题?”
“家里什么都没有。”
“不会想办法?”
“我做的不好吃。”
不好吃?那个人的?。他脾气也上来了:“总不会毒死人。”
秦谂嘀咕:“不好吃别怨我。”
车开到农贸市场外,秦谂让他在车上等她。哪知道他也跟着下车,秦谂看了他一眼,没什么。
踏进菜场,他拧眉。秦谂一个摊铺挑过,他悠闲地跟着。
最后打算买鱼,问他想吃什么鱼?
他随意。
秦谂有想暴走地冲动,最后还是忍了。挑了一条鲫鱼,又去买菜。
买菜回到租的房子,蓝时皱眉:“就住这鬼地方?”
“治安挺好的。”
蓝时冷哼一声,表示他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秦谂也不理他,钻进厨房。
蓝时转了转,巴掌大的地方,这就是她的蜗居?
等了半时,三菜一汤上桌。菜式简单。逼仄的空间,因他到来,显得有些拥挤。秦谂偷偷撇他,他皱着眉,似乎很不高兴。
秦谂不安:“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啰嗦。”
“可能……”
“还不吃?”
秦谂乖乖坐下来,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想了想也给他盛了一碗米饭。
饭后,他没走的意思。
秦谂没胆催他,她又想去洗澡早点上床睡觉,于是有点坐立难安。
他悠然自得坐着玩手机,偶尔撇她一眼,见她苦着脸岂能没看出她的意思?他愣装傻,也觉得自己实在可笑,为一个不知情趣还当自己摇钱树的女人一而再忍让。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她紧张,捉弄她的心思更重了。他想看看她能忍到几时。她的忍耐力总超乎他意料,十点了,她也没有出声赶他。
杜沉催来几个电话,他才姗姗起身:“我走了。”
“啊?”她茫然看着他,半才明白过来他要走的意思,慌慌张张站起来:“哦,走好。”
如释重负的语气,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她。
不晓得怎么又惹得他不痛快了,秦谂莫名,越发心翼翼。
闹得不愉快,杜沉看出来了,问他:“怎么,打扰你好事了?”
“凭他的资历,你也敢让他负责这个项目?”
杜沉揉着眉苦笑:“他递交申请,我舅舅也出面。我怎么会想到这一茬?”
他还真被江承给算计了,他还真瞧了那子的心思。以为他对秦谂只图个新鲜,没料他还是个痴情种。
得知秦谂在北京,他都被气疯了。
蓝时抿了口酒,评价:“勇气可嘉。”
“逞能。”杜沉气闷,也不晓得秦谂有什么魅力。闷闷喝了半杯,才:“你和可可打算怎么办?”
蓝时沉默半晌,缓缓道:“你喜欢她。”
不是问句,笃定的陈述。杜沉差点呛着了,瞪着眼想矢口否认。对上他的目光,竟然心虚地撇开,恼恨:“胡什么。”
蓝时笑了声。
“她是你的人。”顿了顿,他叹:“她总算喜欢过你,你对她好点吧。”
人人都要求他对她好对她负责,谁又来为他负责?
真可笑,太可笑了。
“我对她……”
“我知道,你对她也算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
呵呵……
~~~~~~~~
办公室。
手机震动。
江承……
接……
不接……
秦谂犹豫。
“秦,你发什么呆,手机响呢。”同事提醒她。
秦谂只好拿起手机出去,深呼了口气接通。
江承急切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不接电话?出了什么事?”
“我很好啊。”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能出什么事。”
“那你在公司吗?”
“有事啊。”
“下班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秦谂沉默了。她还能答应吗?她害怕看到他明亮眼睛,阳光的脸。那样越显得她肮脏不堪。
江承的心一下子沉了。表哥她爱的人是蓝时。他不肯承认,坚定认为她是被蓝时逼迫的。现在他不确定了,秦谂她喜欢蓝时吗。
他沉不住气:“你还喜欢他吗。”
“我……”
江承急急打断:“晚上我们吃饭吧,好不好?”
快下班时江承打电话来告诉她临时有事。约会取消,秦谂如往常一样坐地铁回家。忙了一,不想做饭,随便买了点提回去。走向家楼,看到蓝时站在门口。秦谂呆住了,傻傻地望着他。
他熄了烟走向她,看到她手里提着的东西,不悦:“就吃这个?”
“你到底要做什么?”
蓝时微微一愣,大概没想她敢发火吧。
他轻笑:“谁知道。”
秦谂低着头,冷风呼呼吹进领子,冻得哆嗦。
“也许没玩腻吧。”
秦谂猛地抬头,咬着唇紧紧地盯着他。
“你要不要回到我身边?”
看吧,秦谂,还做梦吗。
他对你的感觉并非你所想的,你的指望都是痴心妄想。
他慢慢敛了笑,目光转冷:“喜欢上那子了?他能给你什么?”
“你又能给我什么?钱吗。”
“我好歹还能给钱,他能吗?你别做梦了,你没唐文锦的命,也不会有第二个池森。”
“至少他单身,我至少可以挺着背梁骨做人,不用担心被人指指点点。”
蓝时被她激怒了,一把拽她近身:“行啊秦谂,过河拆桥对吧?”
“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啊?”秦谂低低地哭了起来。
蓝时都气疯了。
他也想知道怎么办。
秦谂还在低低哭泣,哭得他心烦。这个人喜欢他,这就是她的喜欢?转身就能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他冷喝:“你不是喜欢我吗,你继续啊,怎么去喜欢他了?你就这么缺男人,没男人活不下去是不是?”
秦谂低着头,难过又委屈。
“你就别妄想了。”
她就痴心妄想了,对他……
蓝时深吸气,克制脾气:“你要不要回来?”
“你什么意思?”
“这么吧,你挺漂亮的,也挺有气质。当然最重要的还算符合我胃口,也不烦人,我也正好缺个伴儿。我不会亏待你。”
气极了反而忘了反抗。她静静地看着他,心想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一而再的侮辱她,就算不喜欢,也用不着这样对她不是吗。就因为花了他的钱,他就有了肆意羞辱她的资本吗。
“怎么,嫌价码太低?”他仍那副讨厌的德行,似笑非笑地:“看,你值多少?”
秦谂忽然不怕了,还有什么值得她害怕的。她仰头,微微笑着:“真抱歉,你没腻我却腻了。”
他铁青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有那么一瞬,以为他会掐死她。
“你再给我一遍?”
她依言道:“十遍也是一样,腻烦你了。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蓝时挥拳,秦谂下意识闭上眼睛。她想打吧打吧,打醒她吧。
他一拳砸向墙壁,恶狠狠道:“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找你。”
她不怕死的补充:“谁知道。”
蓝时又狠狠瞪她一眼,转身毫无留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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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个人也能好好过(一)
转眼,匆匆五月。
下班后,她在楼下书吧吃点心。
随后有几个同事也来了。
因为位子都拉着帘子,里面看外面很清晰,外面看里面就朦胧许多。
秦谂慢慢吃着,不期然听到同事聊起她来。她怔了下,有点无奈。
a同事:“有没有发现,老大对秦谂似乎格外开恩。”
b:“你才发现?”
a:“怎么,有□□?”
c慢吞吞地:“听来头挺大,反正就是上头有人。现在的女孩子啊,仗着年轻漂亮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a:“你她和老大?不会吧,老大看起来不像那种人啊。”
他们谈论了很久,秦谂结账走了也没察觉。她来到工位,老大刚从外面回来,见她笑着问:“秦,吃了吗。”
秦谂点头。
“怎么了?心情不好啊,压力太大了吗。”
“还好啊。”
“那是怎么了?”
“五一真要去鼓浪屿吗。”
“你有其他计划?”
“没有。”
老大笑着:“你可以带家属。”
秦谂笑了笑。
老大也不是嘴碎的,又问了下她工作情况就回他隔间去了。
秦谂修了下图,又打开页随便看了看,忍不住在百度上输入蓝时的名字。他的页面还挺多的,最新一条关于xx企业家基金,他出席了xx活动。
他永远光芒万丈。
老大不知几时来到她身后,看了眼笑着问:“你认识他?”
秦谂心虚地关了页面,讪讪:“一位学长,挺有名气的。”
老大煞有其事:“嗯,确实很有名气,听还是红三代?对了,xx杂志社要采访他被拒绝了,人很低调。”
“老大你什么都知道,呵。”
老大摸摸鼻子:“吃这碗饭没办法。对了,你男朋友最近都不来找你,你们吵架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
老大以为她害羞,笑:“挺帅气的伙。”
刚在背后八卦她的同事回来,见老大在和她聊,其中一个瞪了她一眼。老大浑然不觉,后来才知道,老大和那个同事传过绯闻。秦谂进来,又得他重视,那个同事讨厌她无可厚非。这也是后话了。
老大夸她后,又去和另一个同事聊。
秦谂拿出手机,有一条唐文锦信息。
唐文锦问:“我听蓝时去北京又回来了,最近传出和一个高中老师关系亲密。我你们怎么回事?”
她看了很久,无从回答。
一个下午,她频频失神。
老大让她交的一个稿件,竟被她忘到九霄云外。老大安慰她不要紧张,晚上加班赶出来就行了。一个同事尖酸刻薄上头有人就是不一样,什么都能破例。
秦谂感到难堪。下班了,她还在修图。
老大让她回家做,秦谂怕了他们,急忙把图拷贝,关电脑下班。
晚上,图稿修好了。唐文锦打电话来问她情况。秦谂支支吾吾不出所以然。
唐文锦又她不能讲太久,池森他爸妈派人盯着她,不许她干这个干那个,她她都快疯了。
秦谂盯着电脑忙了好几个时,眼睛酸得想流泪。
唐文锦还没完没了抱怨,她没好气道:“得了吧,他们那是关心你。”
唐文锦嚷道:“他们关心我肚子,才不是关心我。”
“母凭子贵也行啊。”
“对了,你和蓝时就这样了?”
秦谂:“不然呢。”
“我听他和童家那位私下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暂时没公布而已。你就没一点想法?”
想起那他他离婚了,她还以为自己幻听,没想真有这回事。她也会想,他对她有没有一点喜欢,一点点也好。那晚谈崩,他再没出现,接着他又高调参加了xx基金慈善晚会的活动。
她就不想了。什么叫泥和云的差别,她知道。
她:“想什么?”
“算了算了,我懒得管你了,随便你折腾。”
秦谂‘嗯’了声。
唐文锦气得磨牙:“有件事你老老实实交代,你是不是和江承搞上了?”
秦谂哭笑不得:“注意胎教。”
“你真看上他了?”唐文锦:“谂谂,他知道你和蓝时的事吗。”
“你都想什么,我和他清清白白。”秦谂底气不足为自己辩白,实则心虚气短。她和江承的关系,朋友之上恋人未满,任谁看都不清白。
唐文锦哼哼唧唧:“清白?清白他还能追你到北京?谂谂啊,我你什么时候也睁眼瞎话了,难道真验证了近墨者黑吗。”
“绝对清白,我发誓。”
唐文锦非常鄙夷:“也对,江承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又在心里默默补充,想要抢蓝时的人,除非比他强大。作为同龄人,江承的确很优秀,奈何对手太强大。
聊了十几分钟,唐文锦的手机被没收了。
秦谂洗漱后,做了个面膜就躺床上玩手机。
有江承一条信息,他明回c市,问她需不需要带什么。
秦谂回复了一条路上心。
他立马又回复过来,解释最近项目进入最重要阶段,他忙得焦头烂额。秦谂知道原因,笑了笑,又鼓励的话。
她以为生活就这样麻木地过下去,直到老,直到死。她也终究没躲过去,也许验证那句出来混迟早得还。第二一早,母亲闫妮女士打电话来问她是不是和有妇之夫搞一起去了。
秦谂傻了。
闫妮女士哭着骂她鬼迷心窍,骂她不愧是秦xx的血,骂她不懂道德廉耻,骂她把她的脸丢尽了。
秦谂无力为自己辩解,她轻轻喊道:“妈。”
闫妮女士打断她:“你别叫我妈,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我要不起,以后,你不用打钱回来了,我嫌脏。”
“你不会想我吗。可我会想你们。”
闫妮女士:“如果知道你会做出这些事,当初生下来就该掐死你。”
秦谂哭不出来,她呆了很久,自我唾弃也自我怀疑。她选择错了吗,如果当初没跟蓝时,那伙人会放过她吗。
她无力放下手机,抱着头坐在地板上。
订了下午飞三江的航班,当晚九点钟才抵达。闫妮女士见是她,不给进门。弟可怜兮兮哀求,秦谂跪下来认错也得不到原谅。闫妮女士情绪激动地叫她滚,绝情地没生过她。
不管秦谂如何哀求,她也不心软一分。
知道她在气头上,秦谂不敢逗留。她留下一张卡,闫妮女士气得拿卡砸她,赶她走。
她不再挣扎。失魂落魄地走出去,黑得没有尽头。
弟追出来,拉着她的手把几颗巧克力递给她:“姐姐,妈妈现在心情不好,你别生她的气。”
秦谂低头看着弟,揉揉他的脑袋:“我知道,照顾好自己。”
弟又:“我不能送你出去,我让xx哥哥送你去城里。”
才几个月,只会撒娇的弟已经懂事了,懂得照顾人了。秦谂感到欣慰。以后即便她不在了,母亲也会过得很好。
弟不管母亲闫妮的愤怒,带着秦谂去找他口中的xx哥哥。
凌晨十一点回到三江,找了家酒店落脚。安静下来,绝情的话一遍遍回放,她只能不间断回忆前半生愉快的时光,只有这样,才能在灰暗绝望的心上注入一缕阳光。
就这样想了半宿,她感到恶心难受。以为如往常一样,挺一挺就过去了。直到人恍恍惚惚的。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如果就这样死去,谁会伤心呢。
她忽然想到,如果真就这样死去,她也太亏了,怎么也得让蓝时堵一堵。
几乎在那一瞬间,她干了一件有生以来最惊悚的事。号码拨出去,那边很快接听,低沉的嗓音格外好听。
什么给他添堵,统统是骗人的,她只是想听一听他的声音。
蓝时又低低地‘喂’了一声。
她竟没勇气出声,诚惶诚恐地手机掉地板上,她没力气去捡起来,睁着眼望着花板,任由泪婆娑。
也不知过了多久,下腹一阵阵绞痛。她感到害怕,几乎跌倒地上捡起手机,茫然地不知道打给谁。想了好半才想起来应该给酒店服务台去电话。
当夜里,她被送去市医。经过诊断为急性胃肠炎。她被安排住进病房,挂了盐水,剧痛减轻,筋疲力尽的她沉沉睡去。
醒来已经第二,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心顿时像被挖去一块,不出的难受。
护士来查房,还帮她去买白粥。大概看她一个人过于凄凉,又主动陪她聊,还对她:“你昏睡时有来电,我就善做主帮你接了。他是你老公吧。”
“应该是我同学。”
“同学?我问他是不是你老公,他很担心你,问你的地址,又请求我照顾你,他马上赶来。我你们吵架了?”
她查看手机,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来自蓝时。看到这个名字,眼泪又不争气。
半时后,他风尘仆仆出现在病房门口。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了,他似乎很紧张。
见她脸上苍白,他拧着眉走进来:“你又想玩什么苦肉计?”
虽然不痛了,却全身乏力,秦谂无言以辩。
蓝时见她低着头,眼睛红红的,更难受得紧,不发一言转身出去。
以为他走了,几分钟后他又回来。
护士来拔掉针管,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太背了,血一下子冒出来。秦谂下意识惊呼,蓝时快步走来,抓过她的手。
护士反映也快,立马用医用胶带绑好,还一个劲地道歉。
蓝时带她出院,他一声不吭,脸沉得吓人。
秦谂问:“我们去哪儿啊。”
“你这个样子你以为能去哪儿?”
秦谂还很虚弱,无力地笑了笑:“讨厌我,为什么还要来呢。”
他撇了她一眼:“你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万一你出了意外,我还不想成为第一嫌疑人。”
秦谂没力气深究他话里的含义,虚虚地呼了口气,阖眼假寐。
他讲电话,脾气恶劣。
秦谂想,做他手下还真需要修炼三十六门拿手绝活。
正想着,听他:“取消今晚的行程,我明回去。这点事都搞不定,就给我滚。”
秦谂余光撇去,他脸色也极差的。
被他带回酒店,他吩咐服务台点餐。秦谂拒绝:“我不饿。”
蓝时:“你不饿我饿。”
秦谂不敢话了。
他看了看她,不耐烦道:“去床上躺着,别打扰我。”
秦谂不敢招惹他,对他言听计从总没错吧,谁知道他又不高兴了,瞪了她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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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个人也能好好过(二)
蓝关得知他去三江,非常抓狂。
蓝时很淡定,他:“我会在明宴席开始之前赶回去的。”
蓝关太了解这个堂弟了,家宴什么的,撂担子是经常的。所以向来他都把蓝时的保证当放屁,听听就好,你认真就输了。
作为感情不错的堂兄弟,蓝关问他:“你去三江做什么?什么业务值得你亲自去巡视。”
“也没什么。”
蓝关又:“你和童可可虽私下里已经协定过了,明晚这种场合,你还是悠着点。”
“劳你费心了。”
“什么鬼话。”蓝关皱眉,他这不是想蓝时探探路,他好计划自己的下一步吗。蓝时若失败了,他也别指望了,孩子就跟自己苦苦挣扎吧。
“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
蓝关憋屈,在他眼里都一样,他就认定了孩子妈是老太爷子逼走的。
蓝时劝他:“你和嫂子好好谈一谈,至于爷爷,田田比你有办法。”
蓝关大脑卡壳了半才反应过来,这是给他出谋划策来着?话回来,爷爷不待见他和孩子他妈,对田田宠得无法无,他都看不下去了,又不能老太爷子的不是。还真他妈憋屈啊。
蓝时回了几个要紧的电话,童可可的电话打进来,提醒他明晚老太爷的寿辰不能迟到。
蓝时‘嗯’了声。
来也奇怪,离婚了,关系反而不那么紧张了。
童老爷落马后,紧随着一批人纷纷被查,有一段时间,童可可神经兮兮的。现在基本上尘埃落定,她反而看淡了。这个奇迹也得归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女人还是要做母亲了才可爱。
这样想,蓝时轻笑了声。
童可可从心里畏惧蓝时,从不敢乱开玩笑,结婚后如履薄冰,后来因为孩子,又算计过他,最后放任自流自甘堕落,给自己和他带去不可磨灭的伤害。
从前,她从不去思考这些问题,总想着她不痛快他也别想痛快。直到有了孩子,几乎是瞬间顿悟了。
爱不是索取,而是付出。或许,付出了也不一定有收获,但不付出绝对没收获。
她想明白了,才发现她所作所为有多可笑。她总以为自己爱了,对方必须得以同等的力气来回报她。一直以来她踩在一个误区了,才会撞了南墙也不懂回头。
还好,不算太晚。她还有时间补救,或许对象不是他,总会有那么一个人。
她心翼翼问他和秦如是有没有联系。
蓝时:“你就别□□的心了,照顾好自己才是你该做的。”
“四哥,你恨我吗。”
曾经恨的,后来他发现自己和她是一类人。如果他够强大,如果他和她的感情够牢固,谁能分开他们?那次没能分手,也会有后来的无数次。
他:“不恨了。”
“四哥,谢谢你。”谢谢原谅了她,她哭着:“四哥你一定要幸福啊。”
挂了电话,手头上的工作没心情继续。起身去看她,她睡得很安稳,大概真被折腾惨了。看她似乎没什么事,他又坐回电脑前,盯着屏幕,很不得劲。
昨晚接到她的电话,竟有种不出来的喜悦。他都觉得自己犯病了,还病得不轻。他怎么就忘了,上次不愉快之后,他就发誓她死了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才过多久,她一个电话,话都不用讲,他就忘了‘原则’。
本来不予理睬她,由着她自生自灭,结果反而半宿没睡着。实在沉不住气,拨打她号码,是个陌生女声,对方问他是不是她老公,告诉他手机主人病了,在医院就诊。
前一刻钟还在想由着她自生自灭,下一刻钟他已经站在登机口。
他实在鄙夷出尔反尔的自己,憋屈,不得劲。
~~~~~~~~~~
秦谂一觉醒来,蓝时不在,照顾她的人她不认识。
对方见她醒来了,舒了口气,笑着:“你总算醒来了。”
“你是?”
“我是缪颜歌,四的表姐。”她大大方方伸出手,冲她微微笑着。
她不认识什么四啊。秦谂茫然:“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认识什么四。”
缪颜歌笑了笑:“你不认得我没关系,我知道你。秦谂对不对?”
“对。”
“xx学校动力学xx届学生,xx成名作插画出自你手稿。”
秦谂警惕看着眼前明亮的女子,她会不会是蓝时其中之一?她来讨债的吗。
缪颜歌看出她紧张,觉得这女孩挺有意思的。她故意不透露自己的身份,一来想试探她,二来为了蓝时,她可拼出去了。
她笑着:“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
“你是谁?”
缪颜歌托着下巴故作惊讶:“咦,我不是讲过了吗,四让我来的,你我是谁?”
秦谂努力地想着四四,实在想不起来。
挂点滴又休息了,痛感不在,人却没精神。不管对方何种来路,抱着何种目的,她没精力周旋。
她开门见山:“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啊。”
秦谂心想你没事赖我床头什么事儿?
“不过你是不是喜欢四?”
秦谂心想我连四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再她喜欢的人,不要太帅,也不要太有钱,至少要有点幽默,可以不是很爱她。
所以这个人不会是蓝时,绝对不可能是他。他那么好看,什么都好,却冷漠得打退一切。怎么看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她不喜欢他的吧。
随即她又觉得好笑,如果喜欢一个人或者不喜欢一个人能由主观意识控制就好了,还有什么烦恼心塞啊。
她板着脸:“我不认识你的人。”
缪颜歌愣了一下,幸灾乐祸:“这话要让他听见了肯定得吐血吧,不行,姑娘你把刚才的话再一遍,我要录音。他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得到这句话肯定会吐血的。”
秦谂只觉大脑轰一下,几乎电光石闪,她明白了。让秦谂不明白的一点,眼前这个明亮的女人和蓝时什么关系?
“怎么?舍不得了?”
“我想您误会了,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对我……”
缪颜歌饶有兴致:“他对你怎样?很坏?”
“不是,他……”秦谂没能形容,要怎么解释她和蓝时的关系?她轻握拳,吞下冷意:“我不会对他的生活有任何影响的,您放心。”
缪颜歌也正经严肃。心想玩笑开大了?不会吓坏了这个心肝儿吧。蓝时要知道找她来只会坏事,遭埋怨无需置疑。她怎么就揽了这么个破差事。
但看到这一幕,缪颜歌又想,蓝时好这一口?可怜的白兔子?人家明里暗里撇清和他的关系。缪颜歌总算知道最近这位表弟为什么不正常了,可不是什么前女友给刺激的。
缪颜歌:“是吗,据我所知,他极少为女人花钱。”
“那是因为……”秦谂想解释事由,瞬间又沉静了。他肯定不想外人知道那些黑暗的交易,不管眼前这个人和他是什么关系,那些事也不该由她来解释。
缪颜歌问:“因为什么?”
“他很有钱吧。”
缪颜歌笑了,这个理由还真叫人哭笑不得。她才发现,秦谂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她揉着额头:“我总算知道了。”
“啊?”秦谂疑惑看着她。总觉得她怪怪的,以为她会对自己怎么样,结果她什么都没做。秦谂分不清是敌是友。
“你在北京?”
秦谂更惊悚了。
“你别怕,我不会吃了你。”
她笑得温和,秦谂只觉毛骨悚然。她宁愿对方开门见山直切主题,而不是打哑谜。
像是看出她地想法,缪颜歌解释:“前段时间他去了一趟北京,回来后就有点不对劲,我还想是不是工作不顺,现在看来我们都错了。”
缪颜歌笑得古怪,秦谂听得悚然,讪讪道:“也许……也许我长得像那个人。”
“那个人?”缪颜歌来兴趣了。他连这种事也对她讲?“他的。”
“别人讲的。”
“都讲了什么?”
秦谂笑了下,摇头:“也没什么。”
缪颜歌却没打算放过她,歪着头想了想:“叫你不要对他动心,动心了也别让他知道?”
秦谂惊:……
她那个表弟要知道,这个女孩对他并非那样,会再狠伤一次的吧。
这样想着不免同情起蓝时,感情这事儿也太不顺了。
她问:“你对他……你对他有没有……”
缪颜歌并不急,她别的没有,就时间最多。而且关乎蓝时的幸福,只有他过得好了,她才能财源滚滚啊。
缪颜歌歪歪头,真难以想象,亏得秦谂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非得郁闷死。
秦谂却不耐烦起来,她自己都受够了。蓝时多变,她以为北京他们就闹崩了,他也给她这样的感觉。对他,她已经不敢有任何想法,就担心深陷进去。
缪颜歌笑了,善解人意道:“你也别紧张,喜欢他不是你的错,谁叫他太优秀,你我们女人不喜欢优秀的,难道还去喜欢瞎子?”
秦谂知道她问什么,微微出神。
“不是为了确定么?怎么样,想谈谈吗!”
秦谂:“我喜欢或不喜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她的看法。
她没想他会来,他到底怎么想?
谈或者不谈,她都不能改变什么。
缪颜歌明白了,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想帮蓝时话,她自己也摸不太透他地想法,也就什么都没。
秦谂在三江呆了两个晚上,就回北京,她是上飞机后才给缪颜歌发的信息,缪颜歌郁闷得抓狂。
她报告蓝时,话也没什么顾忌,就你那老婆跑了,不关我的事啊,年终分红什么的,你不能不厚道啊。
蓝时默了默才我不厚道你又能把我怎么着?把缪颜歌气得要死了。缪颜歌皮笑肉不笑威胁他道:“行啊,你只管来,还怕你不成啊。我马上对那谁谁,你对她有感觉……”
“你都那么了解,为什么还要问。”
“我不是关心你嘛,喂,我你死鸭子嘴硬啊。”
蓝时不耐:“你无不无聊。”
“能不无聊吗,我来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怎么……你不知道?”
她抱怨没结束,蓝时已经挂了……
她爆道:“靠,这都什么人……”
相对于蓝时,他则比较郁闷,昨童可可摔了一跤,有流产的预兆。昨的宴席非常混乱,把童可可送去医院就没离开过。此刻,他精疲力尽,又听到这个消息更是烦上加烦。心里想着,这都什么事儿啊。
蓝时揉着眉,一脸疲态:“你闲的话可以去陪陪爷爷。”
蓝关勾搭他肩,笑眯眯:“爷爷又不是我的责任,我更关心你啊。”
蓝时甩开他:“无聊。”
蓝关不以为意,笑道:“事关你,也算不得无聊。”着,蓝关撇了他一眼,问:“刚颜歌打电话找你有急事,你不会拖她分红了吧。”
蓝时冷冷撇他,蓝关急忙改口:“开玩笑,你怎么能拖欠分红的事儿。对了,那姑娘怎么样……你们……”
蓝时揉着眉:“你都没事做了?”
蓝关贼笑:“哪儿能,嘿,你冲我发火没用。真不是我爆料,真不关我的事儿啊,爷爷的手段,我在修炼十年也不是对手。要我,你也别折腾了,孩子一有,什么都解决。我是看透了,他们狠,你只能比他们更狠。”
蓝时干脆忽略他。
蓝关忽然噤声,自嘲:“都母以子为贵,如果他存心不待见,一个足球队也没用。”
蓝时摸出烟,点燃,深吸:“前几我遇到嫂子,她挺不错。”
“是吧,我想应该不差,还有比我们家更糟糕的生活,她也不会走得头也不回。”
“你就没别的想法?”
蓝关把着头发,拧眉:“爷爷一不接受她,她在我们家一都过得不舒坦。至于田田,他很懂事。”想了一下,他:“爷爷能知道她那事儿,你前女友功不可没。”
蓝时猛抬头看向他,蓝关摆手:“别看我,我无意碰到周霸王和那个谁为了那件事吵架。怎么,周霸王对她有想法?”
“她不喜欢那类型。”
蓝关呆了一下才反应‘她’指谁,他古怪地看着蓝时,心想要不是他们关系亲密,还真没法知道他的想法。
蓝关挑眉:“周霸王看上的,你比我清楚。”
“医院你盯着点,我回去了。”
蓝关知道他不想多谈,拍拍他以示安慰:“你也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这里有我,至于爷爷那里,塌下来还有姑顶着。”
“哥,谢谢你。”
蓝时很少叫他哥,蓝关感动得差点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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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个人也能好好过(三)
从医院出来,又遇到田田娘许和和女士。她带着墨镜,从医院匆匆出来。见到蓝时,她也挺意外。她拿下墨镜,对蓝时微微一笑,客气道:“蓝时你好。”
“嫂子来看朋友?”
许和和脸上闪过不自然,不愧为演员,几快地掩饰那一瞬失态。
蓝时也不点破,对这位嫂子,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
许和和:“来探望一个前辈。这么早你也来探望朋友?”
“童可可她在这里。”
许和和淡淡点头:“我听她怀孕了,恭喜。”
蓝时却:“要下雨了,我送你一程。”
这位叔子的脾气许和和略知一二,一不二的脾气,你最好别对着干,吃亏的不会是他。她从善如流,车上很干净,没多余的女性用品。她不禁想,那些传闻看起来也做不得准。
他们也没什么可以谈的。上车后,她沉默坐着。
蓝时不是多事的人,更不会主动问及。
最后,许和和叹气:“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你和xx关系不错。”
许和和哭笑不得。如果换一种方式她肯定会发飙。蓝时不痛不痒的语气,她唯有叹息。她想以蓝家的人脉,他们想知道什么,没有不知道的。蓝时来问他,他也知道了吧。他不在乎?
许和和苦笑,他们都快各奔东西了,还去纠结这个。她怀疑自己没救了。他若在乎,多次绯闻传出来,依蓝关的性子又怎会不闻不问。
承认吧,许和和你伤心得要死。
蓝时:“他口碑不大好。”
许和和愣了一下才知道他指什么。那个导演口碑确实不怎样,她和他的关系也仅限于吃过两次饭。许和和觉得胸口有点痛,也很绝望,一如她和蓝关的婚姻。她毕竟是许和和,女神许和和,再苦再痛也不会再人前掉眼泪的许和和。
她微微一笑:“是不怎样,但我拍我的戏,他当他的导演,各取所需不是吗。”
“你有空了去看看田田吧,他挺想你的。”
蓝田田是她的软肋,提起他,她浑身都痛,愈发恨蓝关,连带着姓蓝的都恨上了。
许和和倔强地:“没有我,你们也会把他照顾得很好。”
“我们谁也代替不了你。”
“这也不能改变什么,我不愿意妥协,他太爷爷也不会退步。那场婚姻就是一个错误,我耽搁不起蓝关的人生。”
“算我多事儿。”
许和和摇头:“我得谢谢你,在那个家,你也许不待见我,但你还是尊重我的。”担心他误会,许和和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是你没看不起我。”
“家里的人都很喜欢你。”
许和和笑了一下,喜欢或者不喜欢都不能改变什么。她问:“你哥他还好吗。”
“你应该比我清楚。”
许和和黯然,怅然道:“老四,生活不单单有爱情。如果能够,我也希望那个给他带去幸福的人是我。现实是我和他在一起并不开心,我也不见得快乐。既然这样,又何必勉强。”
蓝时沉默,他实在多此一举。许和和还是很感激他,她也曾一度看不起这位叔子,到头来在那个家孤立无援无人为她出头时,是他站出来。
许和和问:“你和童可可还好吗。”
“挺好。”
许和和:“其实婚姻有没有爱都不是最重要的,再多的爱情不合适也会被时光消磨殆尽。有人同我讲门当户对,那时候我不以为然。不明白两个人的婚姻和门当户对有什么关系,后来才明白,步入上层社会也是要讲运气的。”
“我也听人过,一个女人想改变社会地位的最好办法就是嫁一个好老公。我哥还算得上一个好老公吧。”
“老四,你不是多事的,为什么……”
“我烦了田田缠我。”
许和和笑了。蓝时表现得不耐烦,她却知道不是的。
想起那无意听到的传闻,许和和不当真,此刻他认真对自己也忍不住想八卦一下:“我听你和那些公子哥一样玩得挺疯的?”
“你也信?”
许和和捂嘴笑道:“我原也不信。但他们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也由不得我不信。我就不明白,你和周霸王的口味还挺相近。”
“你秦如是?”
许和和不料他大大方方出来,反而微微一愣。
她一直以为那个人是一个禁区,没有人会主动提。她看着他,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不妥。也许他们都错了?许和和:“听她回来了。”
“你没听错。”
许和和就想,也许传闻有误。确实也是,又不是非卿不可。你婚我嫁,谁还记得曾经许下的白头盟约。
许和和下车时:“老四,人还是傻一点活得好,野心大了,不管得到什么都不易满足。”
“那也得看人和事。”
许和和笑了笑,挥手:“希望下次再见,我们都能有新的开始。”
时间过去一周,童可可被允许回家静养,老太爷发话,没人敢去打扰。蓝时的生活轨迹和往常并无不同。唯一的区别,私底下他和童可可除了必要的见面,已经没任何牵绊。当然必要的场合,蓝时还是挺给她面子的。而他在外面的花花草草也处理得非常干净,陈霆还笑话他日子越过越清心寡欲。
蓝时也不和他计较,十次叫他能有一次就足够给面子了。
今好不容易请动这尊佛爷,陈霆早早就去了。池森一如既往,不会太早也不会最后一个。
难得杜沉,大伙儿都来了,他还没现身。
陈霆纳闷:“我杜沉今谱还挺大的。”
一个朋友:“我听江家表弟从帝都回来,嚷着要结婚呢。他大概被这事缠上了。”
陈霆道:“我x,你江承那子?”
朋友:“可不是,他闹着结婚不是给我们压力吗。”
陈霆:“他这样的男生这年头快绝种了吧。啧,我家老头对我已经没要求了,只要是女的都成。”
朋友也抱怨:“你还别,这人越挑越没劲。现在那些姑娘今微博,明论坛,后朋友。我x,哪她自己了?”
杜沉风风火火进来,赔笑:“不好意思,最近事儿多,自罚三杯。”
陈霆比较八卦:“我你那个表弟都要结婚了,你还没动静?”
杜沉喝了三杯,才坐下来。
陈霆又:“你表弟还真是这个年代好男孩的表率,被他看上的女孩很幸运。”
杜沉瞥了撇蓝时,心想都什么事儿。而且他们圈里有个不成文规则,朋友用过的,认识的人里面绝不会去沾染。想起江承,杜沉就想骂人,找什么人不好非得找秦谂。别蓝时肯,他首先不答应。不管怎么样,哪怕不能找一个锦上添花的,也得找个过往清白的。
池森扫了蓝时一眼,他表情淡淡地。池森:“结婚?不是没女朋友吗。”
杜沉也不好当着蓝时的面秦谂不好,哪怕他讨厌她。他:“他们也算同学。”他希望蓝时有所表示,反正只要能够让江承认识到他和秦谂没可能。
蓝时不话,如一尊佛坐在沙发一角,手轻轻叩着桌。
池森知道,他心思并不在这里。
杜沉不深谈,转而谈其他的。反正该传达的已经传达了,下一步就看蓝时了。如果他没行动,他只能自己动手了。
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对象还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女人,他还真担心自己下不去狠手。
蓝时坐了一会就走了,陈霆纳闷,今晚怎么了?
回到家,蓝时给助手去电,问和杜家合作项目事宜。助手都成精了,想着老板北京回来后的疯狂工作态度,一定和某些人有关。他项目初步成型,上头领导都很重视。蓝时行,安排近去一趟。助手不多事,老板的话就是圣旨。
至于秦谂,实话,她真被冤枉了。
那回到帝都吧,她和江承吃过一顿饭。江承今年光棍节前他们都没找到另一半的话,他们就在一起吧。
秦谂想了想,没有反对。她想江承条件好,不愁没人爱。他对自己也许只是一时狂热,过了劲儿就淡了。她绝不会料到那一步。
江承不过稍微向家里透露一下口风自己有喜欢的人,结婚那种。结果被曲解了,江承脾气也拧,又不懂变通,才闹得不可收拾。
这江承问:“如果有一个条件还算不错的人想和你结婚,你会拒绝吗。”
“你应该知道,女人嫁人可以直接改变她的社会地位。如果对方条件不错,我想我不会拒绝吧。”
“真的?”
“你今怎么了?”
江承高兴坏了,尽管家里反对,秦谂放出的信号无疑是好的。他嘿嘿笑着:“没事。唉,秦谂再过几我就去北京了。”
“嗯。”
“你怎么了,累了吗。”
“有点儿。”
“那你休息吧。”
“好。”
秦谂欲挂,江承叫住她:“秦谂……”
“嗯……”
“晚安。”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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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的世界我来过(一)
闫妮不接秦谂的电话,弟偷偷告诉她妈妈在抹眼泪。秦谂难过极了,又不敢贸然过去。
这件事还没解决,一下班回去,她被人绑架了。
见了绑主,秦谂才知道法律对某些人纯属虚设。她虚张声势对周至:“你敢动我试试看。”
周至似笑非笑:“蓝时他老婆我都敢动何况一个情人。你还不知道吧,他太太姓童的被我睡过。我猜猜你也被我睡了的话,他会不会为你出头?”
“你无耻。”
周至哈哈大笑,仿佛她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他:“你骂人还真有意思。”
“你在犯法。”
“那你能告倒我吗。”
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气煞了秦谂,又不能对他怎样。
他起身走向她,秦谂害怕得直往后缩,牙齿儿打颤:“你别乱来。”
他笑:“乱来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嗯,告诉我,你能把我怎样?还是你希望他来救你?秦谂,我们来打个赌吧。一后如果他不来,你就做我的女人。”
“我不会打赌。”
“你害怕?”他得意挑眉。
秦谂:“我又不是她,当然害怕。”
周至略略思考,笑了:“你秦如是?”
秦谂不认为他们能够顺畅的交流,也搞不懂为什么绑她来,威胁蓝时?她否认这个荒唐可笑地想法。
周至却没多少耐心:“你不问我要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不用我问也会知道,我不会愚蠢认为你喜欢我才绑架我。”
“还不算太笨。这么吧,你有一个弟弟对不对?他快死了,你也许能救他。”
“我能拒绝吗。”秦谂讽刺一笑。
“不能,医生已经来了,待会儿检查。如果配型成功……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拒绝她任何请求。不过如果你肯做我的女人,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
事到如今她已经忘了怕,秦谂冷笑一声。
周至皱眉,心想果然难搞,也难怪蓝时会喜欢,想必征服的感觉很过瘾。他瞧着她,也没见得多漂亮,就是那双眼睛真够勾魂的。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想起她躺在身下的样子,心猿意马。
秦谂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姑娘,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可她知道害怕无济于事,哀求只会助长他的兴致。
她问:“你很喜欢她?”
“喜欢?谁知道。”
“为什么帮她做那些事。”
“你知道了?”
她想看来她赌对了,他和秦如是的交易不止一点。她继续瞎蒙:“他爷爷知道我也是你的功劳吧。”
周至竖起拇指,夸道:“还不错,挺聪明。”
秦谂基本肯定她的事是谁捅出去的,虽然没想着能瞒过海,至少能瞒一时算一时。她大概也猜得出秦如是费周折不是为了赶走她,而是想她走投无路后去救她看重的人。
她没那么伟大,救是出于道义,不救也不会被良心谴责。她不欠他们什么。
周至又:“考虑得怎么样,要不要做我女人。”
“谢谢你的好意,我没那个运气。”
“挺有意思。”
秦谂没去想他所谓的有意思代表什么,她只想周至若真对他做什么,她有能力改变被动局面吗。
她绝望了。
秦如是进来,对周至:“收起你那些心思,带她去检查。”
秦谂看着她。秦如是冷笑一声:“看着我做什么?别以为傍上蓝时就可以高枕无忧。我告诉你吧,就算他想护着你也得看看他爷爷答不答应。”
“我你兜兜转转做这些有意思吗你。你不就想绑着我去做配型吗。我知道你有钱,什么事也难不倒你,这一点你还真像你母亲。”
“你妈自己留不住男人,怨我妈没用。有本事让她来抢啊。”
秦谂:“我们家不是废品回收站。秦姐不是你有钱你就能怎么的。有钱又怎么了,不照样救不了他那宝贝儿子?所以人有命赚钱也还得有人来继承才行,别到头来晚景凄凉再风光也没用。”
秦如是挑眉,挑衅道:“是,有钱没什么了不起。可是没钱的话,连了不起的机会都没有。没钱什么滋味儿你不是深有体会吗,怎么,还用得着我来?”
秦谂的脸煞白,抿着唇瞪她。
秦如是不屑撇嘴:“你和他又不是什么秘密。哦,对了,这件事阿姨也知道的吧,听她被气得住院。”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这就恼了?我还以为抗打击力不错。看来我又高瞧了你。跟他那么久别的没学会,就一身娇气的毛病。”
秦谂冷笑:“是,不如你学得精,资本家那套唯利是图你全学会了,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得求前男友这来?”
秦如是冷冷看着她,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秦谂已经死了几个回合了。
有位中年男子提醒:“秦姐,你们能稍后讨论么?”
如果问秦谂最恨谁她会毫不犹豫地是那个和她有血缘牵绊的名为父亲的男人。秦如是走前,秦如是还威胁她,配型成功的话,她别想逃。
尔后,她看到蓝时铁青着脸进来,同来的还有江承。秦谂觉得自己真有演戏赋,他们出现那一刻,她很恰到其时的晕倒了。据后来江承当时蓝时差点儿把周至废了。不过那已经是后话了。
要他们怎么找来的,江承准备飞北京,却死活联系不上秦谂,公司她没去上班,他还以为蓝时又去缠她,血气方刚的他冲动之下去找蓝时,才有了后来的事。
要找到秦谂也并不费事,他看到蓝时处理得井井有条,一点也不像担心的样子。他为秦谂鸣冤被他助理听到了,他助理人不见了,你还乱,存心添乱呢。他一想也对啊,这乱了不是更乱吗。得到她的消息,他们一起飞北京,他问蓝时对她的感觉。他了句让他非常不爽的话。蓝时反问他感觉很重要吗。他急着辩驳当然重要了,两个人在一起感觉都没有,还谈何屁啊。可他什么,你还是太年轻。年轻怎么了?不许谈恋爱啊
他毫不客气地反驳他喜欢了就去追,前畏蛇后怕虎……他哼哼地冷笑了两声,相信蓝时懂的。
蓝时并没反驳他,甚至都不理睬他,他以为自己赢了。很多年以后,他也到了蓝时那个年纪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和冲动,爱情不是了爱就能够白头。太多的不确定性,自己的,外界的,还有对方的。他才明白婚姻不是11等于2。
秦谂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偌大卧室没见着人,也没任何动静。她回忆了下,他把她救出来的吗。
她走出卧室,客厅很大,有一个中年妇女从厨房走出,见她起来了就问:“秦姑娘想吃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出声才察觉嗓子痛得厉害。
阿姨很和气,笑着:“你总算醒了。这里是江城。”
“我明明在北京。”
“你今早上中午到的。”
“中午?”
“对啊。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谁带我来的?”
“蓝时啊。”
难道她没幻觉,蓝时去救她了?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而且江城和北京千里之遥,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如果她没做梦,那江承呢,他也去了?
“他人呢。”
“刚出去,可能会晚一些才能回来。”
“那还有一个。”
“谁?”
“他姓江。”
阿姨摇头:“没有啊。烧还没退吗。”阿姨自言自语,立马拨电话叫医生,秦谂阻止不及,抬头又见蓝时站在房门口。他不是出去了吗,不是晚一些才回来吗,怎么……
秦谂讪讪地看着他,心想他不会认为她在玩苦肉计吧。
“你回来了?”
“我不回还走了?”他脾气不好。
以为是两口闹别扭,阿姨笑道:“你们聊,我去做饭。”
阿姨很有‘眼力’把门也带上,蓝时走过来。秦谂几乎不敢用力呼吸,怕这一切是做梦,又害怕他出难堪的话。秦如是讽刺她,她可以装聋作哑,也可以更尖锐反击。唯有蓝时和母亲,他们一句言语一个表情都能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她低着头问:“蓝时,你在生气吗。”
“我难道不该生气?”他反问。
“不是,我……”
“我怎么的?让你离姓周的远一点,你当我危言耸听。”
“不是的,不是这样。”秦谂急切辩解。
“刚刚你在问江承?”
不确定他听了多少,她老老实实交代:“他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蓝时不耐烦:“还是你们有什么事?”
“我和他……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急着解释,她和江承就算有什么,他也不在乎不是吗。
她没想蓝时会咄咄逼人,微微勾起嘴角,冷冷地笑:“你知道想什么?”
秦谂感到委屈,她是他不要的,却要用这个态度对她。他知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她都要费尽心思去猜测。她抬头看向他问:“你在乎吗。就算我和他真有什么,你在乎吗。”
“我为什么要在乎,我过你是你,我是你,以前,现在,以后都不会变。”
秦谂无奈地笑了:“我知道,我……”
“你在这里养一段时间,北京那边我已经帮你辞掉了。”
“你……”
“你觉得你还回得去?别你惹不起周至,她也会时不时恶心你一下,你想要那样的生活?”
她确实不想要那样的生活,也不想要现在的生活,哪怕在绝望的时刻,她内心是依赖他的。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来管她。
她问:“为什么要来呢。”
“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了我被传唤,你该知道,影响不好。”
他总有本事把话绝。秦谂累得不想再开口。无论什么,他都能把她想得另有所谋。他想的也没错,她对他确实另有所谋。想起上次他离婚的事,她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对我你们离婚的事。”
“你不是想知道?既然想知道,我告诉你又何妨。”
以为她会哭,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她没有,就好像那个爱哭的人不是她。
她:“我知道了。”
他看了她一会,确定她不会哭才出去,门虚掩着。
秦谂双手捂着脸,眼睛是干的。她才知道,原来眼泪也会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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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的世界我来过(二)
蓝时在江城只呆了一,经过阿姨的口她才知道他已经回去了。
阿姨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她却吃不下,人一憔悴。
阿姨请医生回来给她看病,她没反对,也不积极配合,好像人来了去了都和她无关。
她的状态很让阿姨担心,以为他们吵架了,耐心开导。秦谂微笑听着,之后又在阳台上一坐半。
秦如是没再联系她,唐文锦也没联系她,三两头都骚扰她的江承也人间蒸发了,她怀疑手机坏了。好几次用公寓的座机拨打,手机很给面子响起来。
有一次被阿姨看到了,问:“怎么了?”
“没事。”
“是不是想他了?”阿姨了然的表情。
秦谂无从解释,她和他的关系,阿姨不知道吧,她也不打算解释,就让她误会好了。
“想他就联系他嘛,哪有夫妻不吵架的。”
“阿姨,我想出去一趟。”
半个月来,她第一次主动要求出去。阿姨当然高兴,忙:“你要买东西吗。”
“我就想出去走走。”
“行,你等等我,我去换一套衣服。”
“我想一个人去。”
“这……”阿姨为难。
秦谂的笑僵了,他连自由都要限制吗。经历上次事件,她还心有余悸,对于不能一个人出去没太大失望。她:“阿姨陪我一起吧。”
她想去江边,阿姨陪她在江边坐了一个下午。
阿姨:“我看得出他在乎你。”
她苦笑,风都是一股浓浓的苦味:“他不过是……”怕她出事被牵连罢。
“两个人的感情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吵了恼了不就好了吗。”
“阿姨和叔叔的感情很好吧。”
“他啊……”阿姨陷入了回忆。
秦谂望着江面,回想这一路走来所有的心潮起伏。她和他,情都算不上,更何况不被接受的关系。他们需要的都不是爱情,而是时间,她想总有一为他搏动的心会归于平静。
她不会去徒劳挣扎,因为他不在乎。可是动心了,又怎么理智的去把握好爱的尺度呢。
c市。
秦如是去找蓝时,足足等了三个时。后来她形容,曾经只要她想,何时何地都可以见到他。她就以为无论他和谁在一起,她和他总会不远不近。动了秦谂,她才知道,不是的,这个世界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想见的那个人再也见不到了。
蓝时来见她的时候,她才惊觉他们只剩下回忆。她不知道,北斗星移,他的记忆是不是再也没有她。
他走过来,淡淡地问:“找我有事?”
她以为他对自己的冷淡不过是因为在乎她,所以用冷淡来掩饰,那他从她手中带走那个人她才明白不是的。
“你爱上她了吗。你离婚是因为她对不对?”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我的私生活了。”
她居然还妄想着他能一辈子记着自己。她:“你该知道你和她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或许你不愿意相信,故事的因果就是照着既定的顺序发展。我把它称为报应。或许在你的眼中只有巧合。伤害人的、做错事的,总会得到惩罚,即使不是当下。就像……”她笑了一下:“承载别人痛苦的爱情或婚姻,终究不会完美。因为它开始得难堪,结束也不会太好看。我始终坚信怎么得到,怎么失去。”
蓝时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笑:“你今是来教的?”
“你别这样笑好不好。”
“秦姐,你不要忘了,我们的关系止于前任,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你也知道我爷爷不高兴了,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的。”
秦如是忽然发现,无论装得多趾高气扬,面对他仍不堪一击。
她才知道,不爱了可以一般残忍。
她:“我一直以为我对你来是特别的存在。”
“挺特别的。”
“你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对不对?”
“我没那么多闲功夫。秦如是,或许在你看来我所有态度都是掩饰,掩饰对你的喜欢,掩饰对你的爱。那你来告诉我,我对你什么样的态度你才不会误会?我去做行吗。”
秦如是终于哭了出来。
蓝时不去安慰她,只冷静地看着,任由她哭得背过气去。
秦如是哭过了,深怕花了妆,立马用纸巾拭擦眼角。
蓝时:“哭也哭了,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你既不是我的合作伙伴,也不能替我排忧解难。我不知道你找我还能做什么。”
“蓝时,我以为即使我们没了承诺,我们也是彼此回忆里的唯一。他们都我对你不厚道。是,我对不起你,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气。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在一起了,又真的能幸福吗。你知道吗,在国外这几年我都不去想你,我害怕我忍不住就回来找你。我知道自己不配,可我有法子吗。”
蓝时沉默,她走后他有去找过她,她看起来很好,他独自回来。
秦如是回想着那些过去,还是会心痛。她:“我一直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即使不能在一起,也会在心里为对方留一个位置。有人告诉我,爱着却逼着自己假装不爱是非常痛苦的事儿。对于我来讲,更痛苦的事是明明想着你却不敢明目张胆思念你。因为想念没有结果,所以我不去做无谓的挣扎。”
“既然知道,又何苦为难自己。”
“蓝时,你怎么能这般冷静。”
蓝时皱了皱眉,站起身:“对于我来讲那些都已经过去。我没忘记我的世界你来过,也不去否认你曾带给我愉悦的痛苦的回忆,因为那些都已经过去。”
“我今找你是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的心情,我弟弟他耽误不起。”
蓝时嗤笑:“敢情这半你打感情牌来着。”
“没用的不是吗。”
“我还是那句话,她救出于道义,不救也不会有人她道德败坏。”
“来去你就是舍不得。”
“我为什么要舍不得?”
“因为她是你的人,你从来都很护短。”
“既然知道,就该知道我的态度。”
“如果是你弟弟,你会袖手旁观吗。”
蓝时顿了下:“如果我是秦院长,我都没脸去见她,其他的看造化。”
秦如是讥笑:“那是你没孩子,如果你有孩子,你不会这样想。”
蓝时笑了笑:“也许你没错,不过谁又能知道,因为我毕竟没有,所以假设不成立。”
秦如是哭着回去的,裴绍元安慰她:“别着急,总会找到的。”
“她太狠了,她怎么能这样。”
裴绍元想了想:“她没有义务,你别去勉强她。”
前一秒她还哭得伤心,裴绍元的话狠狠刺激她。她推开他,质问:“你也帮她话对不对,你也认为我做错了对不对?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想救我弟弟,我错了吗。”
裴绍元轻轻叹气:“总会想到办法的。”
“办法?当我孩呢。”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是她,你会毫无怨言吗。如是,曾经我以为分手对她对我都好,我还能找到更好更适合我的。这些年来,我也遇到一些人,也和他们有过短暂的纠缠,最后都不了了之。我似乎走入一个怪圈,总拿她们去和她作对比,不是少了这儿就是缺少那儿。”
“到底你没忘记她。”
“也许吧,这个问题我不太想知道。”他自嘲:“你爸爸也不会赞同你的做法。”
“你也欺负我。”秦如是哭诉。
裴绍元无奈,遇到这位大姐,他毫无办法。
裴绍元去找唐文锦,唐文锦刻薄他:“裴大医生,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来找她。”
“对不起。”
唐文锦冷笑:“对不起?你对不起谁呢,我吗。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也没对我做过伤害理的事儿,怎么会对不起我。”
“我知道当年我伤害了她,但是……”
唐文锦打断他:“别但是,你一但是我就膈应。再了,谈恋爱吗,本来就是合则聚不合则散。我不知道现在你为了什么一而再去找她,别你忘不了她想和她破镜重圆。”
裴绍元苦笑:“我知道我不该打扰她。”
“知道你还打扰,故意的吧。”
“我只想知道她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
“没有。”唐文锦没好气。最近她自己都顾不过来,也就不谈秦谂了。裴绍元提起了,她才惊觉她和秦谂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如果她联系你,能不能帮我转告她,我找她。”
唐文锦一点面子也不给:“你放一百个心,就算她联系我,我也不会转告她。”
裴绍元苦笑:“我很担心她。”
唐文锦翻白眼,担心?如果真担心,早干嘛去了。
她撇嘴:“谢了。”
裴绍元离开后,唐文锦沉不住气,骂骂咧咧一阵才给拨打秦谂手机,提示关机。
裴绍元给秦谂手机发了不下十条信息,均石沉大海,他非常担心。他不赞同秦如是的做法,又无力阻止。秦谂被伤得很深,他知道,所以才躲起来一个人疗伤。
他知道自己没立场去关心她,仍沉不住气。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只得去找蓝时。蓝时不见他,不在本市。裴绍元很沮丧,不知道该怎么办。又经过几番周折他才知道秦谂和她母亲闹翻了,内疚和心疼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去质问秦如是,秦如是问他:“你还爱她吧。”
裴绍元的回答还和往常一样:“我不知道。”
“那就是爱了。她有什么好,叔叔不让我去打扰她,现在你也认为我做错了。”
裴绍元扶着额,深感无奈。回国后,秦如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情绪喜怒无常,还和周至牵扯上了。这些他都不发表看法,毕竟这是她个人选择。绑架秦谂做得太过分了。
“你的事我不管了,你好自为之吧。”
秦如是情绪失控,朝他吼道:“我是人,你们都是君子。”
裴绍元瞪了她半,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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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的世界我来过(三)
分手后的童可可和蓝时关系反而更融洽了,杜沉调侃距离产生美。
对那些辞,蓝时一概沉默以对。
杜沉得没意思了,没再拿这件事娱乐。
反倒是童可可,她解释她和蓝时婚姻走到这一步,她得负大部分责任。
他们离婚,除去童家和蓝老太爷,多数乐见其成。她也由开始的不安渐渐看淡。今还能调侃杜沉:“我听你舅舅家的表弟闹着结婚,你把人直接轰北京去了。”
“他们不合适。”
童可可笑了:“人家姑娘家庭不合适呢还是你认为不合适?”
“你管好你自己吧,其他的少操心。”杜沉皱着眉,不悦。
童可可没生气:“也轮不到**心。”
杜沉撇她肚子,心里有一股邪气,非常不得劲:“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人带?”
“有何不可?”
“你……”杜沉被她气得抓狂:“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
“我当然知道。”
“为什么还要离?”
童可可沉思半方才:“有一部分原因你知道了,至于另一部分,我不想讲出来,太伤人。四哥他很好,一直都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杜沉把着头发,恼怒瞪着她。他实在搞不懂千辛万苦得到的,最后放弃得轻易。
童可可不想他误会蓝时:“其实离婚了,我反而过得轻松。没了压力,也不用整日想着他爱不爱我这个问题。”
“你放得下?”杜沉最担心的。
“有什么放不放得下的,我和他过去就过去了。你不要因为我的原因和他闹,一码事归一码事。”
杜沉更不得劲,略微烦躁:“你也别处处维护他,我总不会因为这个和他闹。”
童可可松了口气,笑道:“我就知道。”
“你吃定我了吧。”
“我知道你不是是非不分的。”
杜沉憋得难受,起身:“我出去抽支烟。”
蓝时在外间讲电话,杜沉来了也不避让,轻声轻语交代几句才挂。
杜沉斜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刚离就迫不及待想把外面那位扶正了?就不怕人闲话?”
“之前,确实是我处理方式不对。”
杜沉讽刺:“也是,反正多一个不多。”
“我没什么可解释的。”
杜沉哼了声,心道你能解释出来吗。
池森过来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少几句,杜沉累着一张脸走开。池森转头看向蓝时,为他担心:“你该解释一声。”
“解释什么,解释了她就不存在了?”
“那也是因为……”
“不管什么原因,错了就是错了。”
池森叹气:“既然已经分开,以后有什么打算?”
“你什么时候也八卦我的私生活了?家里那位?”
“他们都你秦如是离的,我知道不是。”
蓝时无所谓耸耸肩:“是不是结果不都一样?嘴长在他们脸上,无所谓。”
池森拿着一支烟猛吸,表情郁郁。蓝时淡淡地问:“你又有什么心事?”
池森抱怨:“真难搞懂她们在想什么,不是对我甩脸子就是嫌弃我不顾家。怎样才算顾家?我赚钱供他们挥霍,累死累活,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我看你挺乐在其中。”
“所以这人生就这样,有时你觉得苦吧,可又心甘情愿。”
蓝时撇他,哂笑:“想什么直,别拐弯抹角。”
“我能什么,道理你比我懂。”池森顿了顿:“你对她有没有想法?如果没有,也就没必要耽搁人家姑娘青春。”
“我不知道。”
池森望。家里那位得嘱托他又实在没办法,他也想着事情总得落幕吧。是死是活,也得给个交代。
他斜睨蓝时,蓝时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无奈:“我真败给你了,喜欢不喜欢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看你也别掖着藏着了,给句痛快话。”
“我真不知道。”
池森不屑,心想好个不知道,不知道还为她做那些事?揣着明白装糊涂。
蓝时没待多久就要回去,门口碰上丁一一。
丁一一不自在地打招呼:“姐夫。”
“嗯。”蓝时对她始终淡淡地。
他的冷淡,丁一一有点伤心,笑得勉强:“我来接我姐。”
蓝时点了点头,径自从她身旁走过。
丁一一跑着追上,想去拉他又不敢:“姐夫,你和我姐一点余地也没有吗。我姐她挺不容易的。”
蓝时顿住脚步:“大家都挺不容易。”
“可我姐她……”
蓝时已经走了,丁一一气得跺脚。
回头,她向童可可哭诉。以前吧,童可可还会一起吐槽,现在的她像变了个人似的脱胎换骨。丁一一抱怨,她板着脸训她。
丁一一吃惊:“姐,你是不是被附体了啊,以前你也……”
“以前那是不懂事,现在你少给我嚼舌头,让我听到了分分钟治死你。”
丁一一嘀咕:“你也就在我面前逞能,要在姐夫面前也能这样,还能被扫地出门?”
童可可看着丁一一,后悔曾经的鬼迷心窍,把丁一一塞给他的事都能做得出来,他对她的忍耐还真够了。
童可可:“以前不懂事,总觉得自己喜欢了就必须是自己的,也必须同等的回馈自己。后来有人喜欢不是索取而是付出……我没那么伟大,所以我想也许是因为我的喜欢不是爱。”
丁一一嘀咕:“你不是爱,怎么会那么伤心。”
童可可瞪她:“你懂什么。我告诉你丁一一,你想过得舒坦点趁早给我死了那个心思。”
“总不能便宜外面那些妖精吧。”
童可可气得厉害,指着她道:“你无药可救。”
丁一一不服气,偷偷腹诽,你才无药可救,怀孕了还离婚,脑子被门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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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的世界我来过(四)
回北京后,她和江承见了一面。( 全文字 )江承问她和蓝时的情况。秦谂笑而不答。
江承蓝时不可能给她婚姻,让她醒一醒。
秦谂他管得太宽。
江承被她气走了。
又过了两,接到江承的电话,他他回c市,同时也在考虑出国的可能。
秦谂恭喜。江承气恼,质问她是不是巴不得他早点滚。秦谂哭笑不得。
江承回去后,她在和同事吃饭时遇上杜沉,杜沉秦谂谢谢你。
秦谂杜先生你何必来谢我,就算我要求他留下来,你也有本事弄走他,既然结果都一样,我又何必折腾。
杜沉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了江承。
秦谂他是个好人,很勇敢,我会记得他这个朋友。她的回答等于没答,杜沉也不生气,蓝时最近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撒手跑去海城,公司的事儿一概都不管。
秦谂挺意外的。
杜沉问你就没一点儿想法?我听他最近消沉得很,还以为是因为他前妻前脚和他离婚,后脚就要带着儿子叫别人老爸刺激的。你作为他红颜知己,怎么着也得去安慰安慰吧。
秦谂以为自己练就了铁石心肠。那下班后,秦如是等在她住的公寓楼下。看到她,秦谂条件反射地准备求救。
秦如是看出她的意图,讥讽一声才:“不用防备我,我弟手术很成功。这还得感谢蓝时,是他帮的忙。”
“既然这样你应该去感谢他。”
秦如是:“你以为我想来看你脸色呢。要不是他不接我电话也不肯见我,我来找你干嘛,吃饱了撑的?”
“你可以走了。”
“你以为我不想走?秦谂,你还不知道吧,他为了你差点把周至废了。你知道周至是什么人吗。”
她当然知道。
秦谂冷漠道:“那是你们的恩怨。”
秦如是笑了,看她仿佛看怪物:“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你当真以为他闲得慌?秦谂,做人得有点良心。”
秦谂感到可笑,她跟蓝时,他们她不知廉耻。如今她走了,互不相干了,她反成了负心人。秦谂想她是不是做什么都能被挑出错来?
她满腹委屈,终究什么也没。
秦如是快被气爆了。她以为了这些秦谂会有所动容。当看到她走得坚定又决绝,秦如是有要拍死她的冲动。
秦谂回去后并没有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静,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她不知道要不要联系,或者他并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日子又过了一,终于还是拨出那个号码,结果无人接听。也恰好唐文锦联系她,让她帮忙给她儿子取个名。
秦谂推脱。
唐文锦也不勉强她,又江承最近很勤奋,听都升职了。
秦谂只‘嗯’了声便没下文。
唐文锦问她什么打算?
想了想,秦谂才:“好好工作。”
“你就敷衍我吧。”
秦谂郑重其事:“真的,没别的心思。”
唐文锦沉默半晌,按耐不住问她:“如果你和蓝时没有那一段,你和他确实挺合拍的。现在我想,他们家肯定不答应。”
“知道不合适还提,故意戳我伤口吧。”
唐文锦叹气,她想帮忙,感情的事儿又哪是她能插得了手的。她也无意听蓝时最近做甩手掌柜去海城休假。
她吞吞吐吐地:“我听他去了海城,他们都因为离婚的事儿,他去海城疗伤。可我也听池森聊起,大概不是的。他最近看起来不是很好。”
秦谂捏了捏头:“嫁了人,也舌噪了。你就不能安静点儿?唐文锦,注意胎教。”
唐文锦嚷嚷:“什么胎教?我和他爸基因好,你赶紧也生一个,回头我们定娃娃亲。”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门儿疼。
第二,她又从池森哪儿要到蓝时的地址,便乘坐当的航班,几经周折终于到达目的地。
蓝时住的是靠海的一栋公寓,房门紧锁,敲了半都没动静。
他不在家吧。她想。
正逢晌午,又晒又渴。她坐在公寓门前台阶下喝着自己带来的矿泉水,才开始琢磨自己冲动跑来,他会不会以为她死缠烂打?没等她琢磨明白,她想见又没勇气见的人回来了。他从一辆货车上下来,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子,两人有有笑。
秦谂顿时觉得她来这就是个笑话。他看起来意气风发,哪有半点颓废的痕迹?
她慢慢站起来,也不知被晒的还是饿的,头晕得厉害。
蓝时也看到她,只微微一愣就从容走过。那个女孩怯怯看着她,对她微微笑了下。
他们一同进屋,秦谂看了看,太阳还真辣,这个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也不知还能不能赶上今晚的航班?
秦谂边走边叹气。走出一段路,也没人追来。秦谂才知道她蠢得可以。蓝时过得好不好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来这一趟?
走了十几分钟,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更别提车了。她在路边坐下来休息。
正当她纠结怎么回去,蓝时仿佛从而降出现在她跟前,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冷冷淡淡的:“不想渴死就回去休息,回头找人送你。”
秦谂还想矜持一下,他冷冷的目光立马扼杀了她那点心声,乖乖跟着他回去。公寓冷气十足。先前那个女孩给她端来一杯酸梅汤。
蓝时一回来就上楼了。女孩子解释他们出海了,不过一无所获。女孩又问她想吃什么。秦谂问能不能送她去机场。女孩诧异看着她:“你刚来就要走了?”
秦谂笑了笑,没做解释。
女孩又:“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秦谂也:“我和他也不是那种关系。”
女孩郁闷,又:“我叫谭笑。最近在这边有个广告。昨在海边遇到他,他帮过我的忙,我要请他吃饭,所以就来他这里。你喜欢吃什么?”
秦谂问她可不可以去冲凉,谭笑再次解释:“你千万别误会,我和他真不是那种关系。”
秦谂洗好出来,谭笑做了三菜一汤。蓝时已经在饭厅里,见她来了没打招呼,自己吃起来。
秦谂坐过去,谭笑和她了几句也埋头苦干。
秦谂吃了几口,不对胃口,只喝了一碗汤。
饭后秦谂问谭笑能不能找个人送她。她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谭笑她确实有这个本事,但她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她不清楚这两个人的纠葛,但蓝时的反应,她这个外人也能看到出来。
她:“我不是不想帮你,不过你还是跟他讲比较好。他是个好人,我之前对他有好感。他很坦白告诉我,他对我没想法。你应该知道你对一个男人告白,他对你没兴趣的挫败。”
秦谂:“你很幽默,你应该去做娱乐主持。”
秦谂最终也没能成行,一来时间晚了,更重要的一点,她既然来了,不能就空手而归,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想清楚了,胆儿也肥了。以前从不敢主动找他,现在竟然敢去敲门。
门开了,冷冷地看着她。
秦谂问:“我们聊聊?”
蓝时一手挡着门,没有放她进屋的意思。
秦谂又:“你不话我当你默认了。”
蓝时方才:“进来。”
进了卧室,她就没那么自然了。
蓝时问:“想聊什么?”
“你为什么来海城?我不记得你在这边有业务往来。”
蓝时轻轻一笑,笑容写尽嘲讽:“没想到你打听挺全的,下了不少功夫吧。”
“你非得曲解我的意思吗。”
“那你你找到这里来什么意思?难道我理解错误?”
秦谂想,既然都找来了,也就不怕他笑话。
她:“我挺担心你的,你可以无所谓。”
蓝时看着她好半,秦谂发怵。
“没别的?”
呆了好半,她才反应过来:“别的你不会允许,所以就不用提了。看你过得挺好,我也没白跑一趟。”
蓝时忽然起身,秦谂抿着唇,不敢去看他锐利的目光,甚至在他犀利的目光注视下瑟缩。
他忽然就笑了一下,心情似乎很好。
秦谂不解,不明白上一秒还风雨欲来,这一秒又风和日丽。这人还真难懂。
他看着她好整以暇:“他们都了什么?”
“也没什么。”
“让我猜猜。”他故作沉吟,片刻方才:“我快死了?”
“不是。”
“那就怪了。和我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他问得漫不经心,秦谂不敢有丝毫怠慢。她低着头,斟酌了许久。
他轻轻一笑,挑眉:“答不上来?”
“回去。”
“他家人很难相处。”
他的话来得莫名其妙,秦谂懂了。是不是在外人眼中,她和江承早成了一对?
一时间,秦谂无来由地沮丧。
他莫名翻脸:“明一亮你就走。”
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他不可能对她有好脸色。当他真这样对待自己,还是感到很难堪。
她咬着唇,声道:“我知道了。”
他瞪着她,叉着腰原地转圈,又烦躁地把头发:“你……”
等了片刻,没有下文,也不上是不是失望。她低着头:“我去休息了。”
蓝时不语。
她转身出去,到了门口又停下,回头。发现他也看着自己,秦谂有些措手不及,瑟缩了一下。
蓝时轻轻咳了一声。
秦谂握了握拳,冲他微微一笑:“蓝时,我喜欢你。”
她喜欢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见他的第一眼,也许在他们的第一次。原以为她会守着这个秘密一辈子,不曾想她会出来。她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他微微点头:“我看得出来。”
秦谂:……
蓝时轻轻一笑。
秦谂感到窘迫,红着脸逃开了,身后传来他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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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的世界我来过(五)
秦谂计划第二走的,谁知道一早起来,谭笑已经走了,她去和蓝时告别才发现他发烧了。公寓没人,她做不到丢下他不管,结果照顾他一整,夜幕来了,他也没见好转。
秦谂着急,劝他去医院,他淡淡撇了她一眼,了句死不了。
秦谂想,荒郊野岭的,她又没照顾病人的经验,万一晚上严重了,她可是没有办法的。
蓝时又:“我想喝粥,给我熬鱼片粥吧。”
他挑剔,她是知道的。中午她熬了白粥搭配咸菜,他只喝了半碗,下午什么也没吃。别他,她喝了两碗粥都饿了。只是鱼片粥也太为难她了。她担心熬出来味道不好,他又发脾气。
“换别的吧。”
“不愿意就算了。”
秦谂叹气:“我没做过。恐怕味道不会太好。”
“你做出什么我就吃什么。”
丢下这句话,他又回房了。
秦谂在厨房里捣鼓半,又是百度又是打电话,折腾下来总算做得有模有样,她自己尝了一口,味道还算可以,就不知合不合那个人的口味。
她去敲门,他的声音传出来:“门没锁。”
“我进去了。”
“嗯。”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沉的,伴着重重鼻音。
又加重了吗。
她伸着头打量卧室:“粥好了,你现在喝吗。”
“嗯。”
秦谂去厨房把粥端出来,还炒了两盘菜,味道极淡。
出来,他已经坐在餐桌前,挽着袖子,人还是没精神,也没要动筷子的意思。
她解释:“冰箱里也没什么材料,你将就一顿好不好?明我去菜场挑你喜欢吃的回来。”
蓝时没发表意见,低头吃起来。
今晚他胃口不错,连着吃了两碗。
中午喝了粥,晚上她实在喝不下。
吃饱喝足了,人也精神了,竟有心情和她话:“储物间有零食,你自己去找。”
秦谂打算收拾碗筷,他又:“明再弄吧,让钟点工来。”
“有钟点工?”秦谂吃了一惊。
他挑眉,笑着看她:“不然你以为这房子谁打扫?”
秦谂忽然有点郁闷,有钟点工不早,下午闲着没事干,她把公寓全都打扫了一遍。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她忙上忙下一声不吭。
她指责道:“你怎么这样啊。”
“怎么?”
“有钟点工干嘛不,害我打扫半。”秦谂抱怨,她自己都不曾发觉,自己的抱怨更像是撒娇。
“我以为你想活动筋骨。”他一脸戏谑。
秦谂:……
“今的报纸呢。”
“不知道。”
蓝时若有所思看着她数秒,起身出去。
秦谂郁闷了一会,对蓝时的行为咬牙切齿。
晚上,竟刮起风,还伴着电闪雷鸣。
她躲在房间里看电视,电忽然断了。屋子里黑得吓人,偶尔有几道闪电照进来。她从就怕黑,更害怕雷雨。房间大,附近也没什么居民,更恐惧。她几乎不做考虑,用手机照明跑到蓝时住的房门用力拍门,好像身后追着洪水猛兽。
蓝时拉开门,头发湿漉漉的,水顺着额滴下来。
他的轮廓在闪电中格外冷峻,可她却觉得无比可爱。
他挑眉看着她:“什么事?”
“停电了。”
“我知道。”
“挺黑的。”
“你想做什么?”
秦谂往里探头,他房间亮着一盏灯,照得她蠢蠢欲动:“你这有灯啊。”
蓝时古怪撇了她一眼,没和她废话,转身回去。
又一阵雷声劈下来,她几乎冲进去的。
先一步的蓝时眉眼弯了弯,轻晒:“没人告诉你,晚上不要和男人共处一室?”
秦谂腹诽,又不是没有过。怕被他赶出去,她讨好道:“你不会的。”
他挑眉,眉眼染上一丝玩味:“谁我不会,嗯?”
“你不是……”秦谂无措地看着他,脸涨得通红。
他轻轻一笑,抬手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话得没头没尾:“你留长发吧。”
秦谂呆了,她没听错吧?
她结巴道:“你……没事吧。”
他含着笑问:“我能有什么事?”
“……”
“你短发不好看。”
秦谂尴尬又窘迫。
似乎没打击够,他又加一句:“我实话。”
秦谂嘀咕:“你还是不要讲实话比较好。”
蓝时笑了笑,心情变得很好,就连刚才那个电话也不放心上。
秦谂偷偷撇了他一眼,发现他也看着自己,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他心情好了,居然开起她玩笑。
譬如他问:“你不会害怕打雷吧。”
他这句话的语气太讨厌了,还带着三分似笑非笑。
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害怕雷雨气:“谁害怕了,就是太黑了看不见。”
“承认害怕也没什么可耻。”
此间,又一声雷重重劈下来,地动山摇。秦谂忍不住瑟缩起来,蓝时瞧了她一眼,低笑:“害怕的话坐过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秦谂刚想反驳他,又来一道雷,她几乎跳到他身侧。
蓝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谂恼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
“不许笑。”
蓝时从善如流:“行,我不笑。”
嘴上不笑,眉眼的笑意越加张扬。
也不知是不是夜太黑了,她竟敢拿沙发上的枕头砸他。
蓝时微微一愣,没想她会这样对他。
她居然对他动手了?
不敢置信,也后怕。他不会生气吧?
她讪讪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的确。”他煞有其事点头,不忘加一句:“有意的。”
秦谂:……
第二醒来,发现自己占据了他的床,而他没见人影。她霸占他的床,他睡哪里?
她颇为苦恼揉着额头,昨晚的记忆一点点浮上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结果还真只纯聊了,出去谁信啊?更重要的,她几时睡着?又怎么躺床上的?
她起来,走出他的卧室,楼下传来谈话声。她本欲回自己睡的那个房间去洗漱,怎奈她的名字忽然出现在清晨的空气中。那个她听不出声音的女人:“别你喜欢上秦谂那样的屁孩了?”
秦谂几乎本能地停下,心砰砰跳跃。
他会什么?
她害怕又期待,害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却又期待他的回答。
过了许久,蓝时开口了,光听口气就知道他很不高兴。
他:“你管得太多。”
“是,我管得太多,如果你不曾给我希望,我会这样吗。你别你会去管一个毫不相关人的死活,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会吗。”
“你想象力挺好。”
“没办法。对了,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当初要她是因为周至吧?她自以为瞒得很好,也不知真真还是太会演戏。”
“你今来就为这句话?你可以走了。”
“你什么态度?蓝时,好歹我们曾经深爱过,要不是……算了,提那些没有意义。我现在没心情考虑那些,只求我弟弟早点康复,然后一家人快快乐乐的。”
“这些没必要同我讲,我也没兴趣知道。”
女人轻轻一晒:“也对,你现在对什么感兴趣?秦谂?”
“别有事儿没事儿拿她来刺我,她和你们不一样。”
女人生气:“当然不一样了,装得多清高,不也跟了你?”
秦谂感到脸火辣辣的,知道听下去只会更难听,她躲进了自己那间房,把那些嘈杂隔绝在外。她洗好了,又描了妆,换了一套裙装便下楼。
那个人已经不在,蓝时在讲电话,大概是工作上的。见她下楼,没避让。
听他的语气,颇有些同情那面的人。
她去厨房,有阿姨在做饭。阿姨见了她,笑着打了招呼。
没用武之地,她退出来。
蓝时已经结束通话,还能调侃她:“睡得不错?”
秦谂不得不佩服,这人自我调节的速度。
她:“以为你出门了。”
“为什么要出门?”
秦谂心想,谁知道呢。
蓝时不依不饶,秦谂怀疑他是不是中邪了。
他追问:“为什么以为我出门了?”
她很想翻白眼,还用问吗。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听了墙角,她扯道:“今气不错。”
“想不想出去走走?”
“恐怕没时间。”
“你倒是比我还要忙了。”
秦谂不接话,腹诽这有可比性吗。你是大老板,她是员工,再者她还是有自知自明的。
她道:“我不会死皮赖脸不走的。”
蓝时深深看了她一眼,轻轻笑出声来。
他笑,秦谂窘迫:“你笑什么笑。”
“还记恨上了。”
“要你管。”
“那你现在走吧,估计黑也能走到市区。”
他幸灾乐祸的样子,秦谂恨得咬牙切齿。她想昨打车来的情况,花了三百来块钱就肉痛。听也有大巴车的,可惜是早晚一班,而且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笑过了,他又逗她:“下午带你出海。”
“不去。”
“别后悔啊。”
“才不后悔。”有些心动,可又不想低头。
蓝时早就看出她那点心思,点头:“行,那晚上你就一个人住,我大概会住岛上。”
“你不回来?”
“嗯。”
她不安:“阿姨会留宿的吧。”
“她忙好了就回去。”他还嫌刺她不够:“晚上记得锁好门窗,这里治安不是很好,去年xx奸尸案就发生在方圆几十里内。”
后来她才知道他所谓的方圆几十里还真是离这几十里的海堤上。她提这件事时,他还一脸无辜反问她我有过吗。那时候她有想劈死他的冲动,太坏了,坏骨子里去了。
可这个时候,她哪里晓得那些,又经历昨晚,夜晚于她就是一个噩梦的存在。
饭后,蓝时就要出去。
她想去又拉不下脸,时不时撇他几眼。
蓝时装着没看见,自顾收拾。
待大门重重落下,秦谂再也坐不住追出去。谁知道一开门,他就站在门外台阶上,带着三分似笑非笑,好像专程等笑话她一样。
她怔在那里。
他低笑:“我还想你要等什么时候才追上来。”
他早笃定她会追出来的,秦谂又窘又恼。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还不快点去换衣服?”
意识就像被他控制了一般,她乖乖地去换衣服。待她下楼,他坐在客厅看报纸,见她来了才:“阿姨在厨房准备了我们的晚餐,你去提出来。”
秦谂没敢有异议,阿姨准备的还挺多的。
她问:“真要在岛上过夜吗。”
“嗯。”
“不用带过夜的东西吗。”
“岛上有。”
第一次坐这种船,又是茫茫海面。不怕是假的。船体有些摇晃。秦谂站都不敢站,蹲下来抓着他的腿:“你会开船吗。”
“比开车还简单。”
秦谂却不信,还没等她适应,船已经被他开出去了。
他轻松惬意,见她一张脸惨白,笑着调侃:“你要害怕的话可以回去。”
秦谂望着没有尽头的海面,都快哭出来了。
“你很怕水?”
秦谂咬着唇不话,眼神却出卖了她。
他又:“没什么好怕的。”
秦谂腹诽,你又没体会过被冰冷的河水淹没的绝望,才会无所无谓的。
“不定下午会起风。”
秦谂尖叫:“那你还出来。”
“如果我们回不去……”
秦谂吓得要哭了,恨恨瞪着他:“你别开玩笑了。”
他笑了一下,轻声了句我没开玩笑。
风有点大,秦谂听不见。
他们在海上驰骋了两个时,他才问她:“你饿不饿?”
她点头。
“附近有个岛,岛上有房子,我们去那里。”
“这不是晚餐吗?”
“岛上有吃的。”
他们就近靠岸,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还抓来几条鱼。
秦谂生火,把鱼用树杈架起来放火上慢慢地烤。
蓝时:“还挺像模像样。”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也是。”他没滋没味地笑了下,又问:“你是不是溺过水?”
秦谂吃惊,这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知道自己猜中了,蓝时也不急,静静等着。
她几乎深吸好几口气,才平复平静:“嗯。”
“你不会游泳?”
“很奇怪吗。”
蓝时摇摇首,眼神多了点情愫。
她在烤好的鱼撒盐,又撒了些调料才给他。蓝时不客气,还不忘:“没看出来,你挺贤惠的。”
秦谂嘀咕:“你没看出的多着呢。”
“谁的?”
“什么?”
“地址,就你能找得来?”
秦谂没答话,心想着昨见到他,他冷淡地反应。还好没赶她走,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来一趟,也不在乎结果,但被他当场赶走,面子上下不来。
也许被他轻蔑语气刺激到了,她反击道:“你少瞧不起人。”
他轻轻一笑,似乎惹恼她是件很愉快的事儿。
秦谂没再理他,认真地烤着鱼。
他没找话:“你和江承怎么了?”
秦谂以为自己听错了,怔忪片刻。又听蓝时:“花我的钱去讨好别的男人,你能心安理得?”
“你有病啊。”
“谁不是。”他也想,自己大概有病。他又:“他人不错,可惜太年轻。”
秦谂心情顿时变得很糟糕,把一条烤好的鱼塞给他:“吃你的鱼。”
蓝时愣了一下,撇了她几眼,心想恼怒成羞了?
秦谂有心解释,瞧见他云淡风轻不在意的样子,有些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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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的世界我来过(六)
傍晚,他把船停靠一座岛。
岛上房子还不少,偶尔见几个人走过。
听了蓝时的解释,她才知道岛上原来还有居民,不远处的另一个岛,还有军队驻扎。
秦谂忍不住问:“你去过那里吗。”
“没什么好玩的。”
意思是去过了?
她还想问,蓝时瞪了她一眼,害她满腹疑问不敢出口。
秦谂没想他岛上的房子设施齐全。他们刚来就有人来敲门,蓝时让她去开门。来人是一个中年老头,见到秦谂,愣了半晌才问:“老四在不在家?”
“你是?”
“我是邻居,姑娘你是老四家媳妇吧?”
秦谂想不是,她也摇头了。老头眼瞎了一样,打量着她自顾点头:“蛮好的。”
秦谂被对方打量地不自在,也不敢去接应身后那道灼人的目光。
老头又和蓝时讲话:“这回该请我喝酒了吧。”
蓝时欣然答应:“当然。”
老头又:“难得你带媳妇来,我让我家老婆子送点好吃的过来。”
秦谂再没勇气听下去,了句你们聊逃回了房间。关门时还听蓝时她脸皮薄别见笑。秦谂想,见笑泥煤啊。稍后嚼着这句话,脸微烫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时来敲门。
秦谂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着头问:“有事吗。”
“你脸红什么?”
“干嘛不解释?”
他含着笑问:“解释什么?”
“我又不是。”秦谂急了,虽然误会很美丽,可她确实不是啊,枉但罪名会罪不可赦的吧。
蓝时却问:“你不想?”
秦谂怔了很久,避开他的视线:“想不想有什么用,反正你也不准。”
“其实……”他看着她:“也不是不可以。”
秦谂胸口堵得难受:“我去洗澡。”
结果这个洗澡演变成一场激情纠缠,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就像他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发点什么都有点对不起他自己了。
事后他玩笑的口味问:“需不需要我负责?”
“你可以滚了。”秦谂自己都不曾发觉,在他面前越无所顾忌了。
他轻轻捏了捏她下巴:“瘦了。”
“你烦不烦啊。”
“你这女人还真难伺候,才把你伺候舒服了还没下床就给我翻脸,有你这样的人吗。”
秦谂恼羞:“你不要脸。”
蓝时故意蹭她,还用他那一处。秦谂没他脸皮厚,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你怎么这样?”
“谁叫你拿我的钱去哄别的男人了?还不许我这样?没良心的。”
“你又不是我的谁。”
“我们都这样了,还不是你的谁?”
秦谂却想这人莫不吃错药了?
见好就收,他做得游刃有余。他问她回不回北京。
“嗯。回去的。”
“秦谂……”
“嗯?”
“我……”
她捂住他的嘴,也许害怕吧,她想。终究不够勇敢,心里明白,却不敢听他亲口再次讲出来。
她深明大义:“我都懂。”
蓝时不知道她心里那些弯弯绕绕,有些事,他自己也没想清楚。
秦谂低声问:“你还爱她吗。”
“什么?”
“好话不二遍。”
晚上躺在床上,她开始思考回去后的事。她想自己也该谈一场恋爱了,找个合适的人,然后循规蹈矩的生活。
蓝时却不肯让她安生。秦谂有点搞不懂他了。
她叹气:“你想怎样?”
“想什么?”
秦谂看了他一眼,也没想瞒他:“蓝时,我不会等你的。”
蓝时抿唇,薄唇在灯光下,整张脸看起来更为冷峻。
“他们你丢下公司来海城,所以我就来了。你放心,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也没想会改变什么,确定你很好就够了。”
“所以你蠢。”
秦谂不在意地笑了下:“嗯,你得对,如果我聪明一点也不至于……”忽然觉得没意思,她顿了下:“算了。”
“怎么能算了?”
“没意思。”
“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就没意思了?”
再次听到这句话,她的心情已经没那么复杂了。
承认喜欢他也没什么可耻的,反正他们终究会各奔一方。
她坦然承认了:“是啊,喜欢。”
“我目前单身。”
她没想会在这种场合听他正儿八经地我单身,感觉微妙又诡异。这像什么呢?她想起来了,搭讪的桥段。
他暗示她吗。
秦谂没敢多想,害怕想太多,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她问:“你什么意思?”
“自己想。”大概觉得和她沟通太吃力,他翻身背对她。
“其实……”她仗着胆环抱他,脸紧紧贴着他后背,低声:“你也不讨厌我吧。”
蓝时没话,甚至一动不动,不多时,均匀呼吸声传来,秦谂苦笑。终究只是她一个人的喜欢,这样……也好。
也许潜意识认定了他们不会有结果,也不至于太过难受。
枕着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醒来时他还在睡,秦谂坐起来看着他。睡容,让他柔和几分。她不想承认自己也是一个以貌取人的鄙俗之流,结果没逃出俗套。
他,长得还真好看……
不知不觉就盯着看了许久,她都不知道眼睛是看他还是看别的什么。
他猛然睁开眼,初醒的嗓音带着几分嘶哑,一点也不觉难听。秦谂想,他还真是上的宠儿,拥有一副好皮囊了,还赋予一副好嗓音,更别提他身后的万丈光芒。
这样的差距……
秦谂低不可闻叹气。
他噙着笑:“看够了没?”
“蓝时,我结婚的时候,你送我一份大红包吧。”
蓝时的笑僵在嘴角。
“你不会舍不得吧。”
蓝时敛了笑,盯着她许久。
秦谂心虚,她的话有试探的意思,虽然没收到预期效果。她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玩笑道:“气鬼。”
“想要什么?”
他看着她,她站姿挺拔,可惜瘦了点,如果丰腴一点应该更好看吧。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而她,也从最初的青涩蜕变为就算裸着身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也许将来会是个好妻子,也会是个好母亲。
秦谂笑了,她想要的他不会给,他愿意给的……
她:“气不错,今带我出去吧,我保证不会吵闹。”
蓝时不话,看向秦谂的目光若有所思。
中午,又变了,雷电交加。
屋子里有电视,她没心情看。蓝时在上,以为他在工作,她偷偷去撇了一眼发现他玩游戏。
这个发现令她很兴奋,就好像孩抢到糖果。真没想到,冷酷的人也会玩游戏,人果然不可貌相。后来她对唐文锦提起,唐文锦撇嘴那有什么,她家池先生还玩俄罗斯方块呢。
蓝时见她不走,不由侧首瞧她。她表情呆愣,又带着点好奇,觉得好笑:“干什么?”
“你也玩游戏?”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很难相信。
他轻笑:“怎么?发现我这个*丝形象很幻灭?”
秦谂:……
“你想象中的我是不是一丝不苟?爱好高雅?”
“我只是没想你会玩游戏。”
她的样子又逗乐了他,蓝时低笑:“要不要一起?”
“我不会。”
“据我所知,这款游戏很受你们女同胞欢迎。”
秦谂讪讪,不好意思解释:“我一进去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姑且算路痴吧。”
“我带你吧我的路痴姐。”
秦谂笨拙地敲着键盘,他就坐在身边,呼吸时不时从她耳边掠过。她心猿意马,错误百出。
蓝时问:“你的奖学金都怎么拿的?”
秦谂嘀咕:“学习和游戏又不是一码事。”
“对我来讲,无非都是攻克。”
“我知道你厉害啦。”
“不服气?”他瞧了她一眼,眉眼带着笑,极乐意瞧她生气的模样。
秦谂心想,她哪敢啊。
可瞧见他模样,没由来一阵烦闷。啪一声,她摔了鼠标,赌气:“不玩了。”
“这就生气了?”
“反正我也学不会。”她不敢去看他,整张脸火烤了一样,烫乎乎的,又怕他瞧出不正常,她急忙走开:“你忙吧,我去找点吃的。”
蓝时古怪地看着她,煞有其事:“今中午吃得的确早了点。”
再笨也听出他的言外之音,不就是她借口憋足吗。
她躲在露台上,还没理清头绪,蓝时也跟着过来,故作惊讶:“咦,你在这里?”
“我看风景不行吗。”
他装模作样看了看,方才似笑非笑道:“景致不错,雾茫茫的……可惜没有明月。”
秦谂剜他,腹诽你不话没人当你哑巴。
他还很无辜:“我又错了?”
“你不玩了?”
“难得收个徒弟,总得给她出师的机会吧。”
秦谂敢肯定,他绝对故意的。接下来的行动也证明她的猜测,他笑着问:“吃好了?我们继续吧。”
“你很闲啊。”
“既然给自己休假,当然要有休假的样子,不然你以为我闲得慌来这避世来着?”
论口才,他们差的不是一丁半点儿。她也没指望能在这方面赢他。她体会最深的便是惹不起我躲得起。她:“我困了,我去午休。”
“正好,我也困了。”
秦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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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的世界我来过(七)
回到陆地,没想他前妻童女士会来找他。
秦谂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他们虽然变成前夫前妻关系,事实上不是的。童可可哭的时候,蓝时抹去她的泪。
他的动作怎么呢,应该算得上心翼翼吧。
秦谂没勇气面对这一幕,了句我去楼上,匆匆逃开。
傍晚,敲门声才响起。
门拉开,蓝时正打算用钥匙。
她低着头,闷声问:“什么事?”
蓝时盯着她许久,笃定地问:“你哭了?”
“你才哭呢。”
“是吗。”像相信她的辞:“休息够了下楼吃饭。”
她想不饿,肚子不争气咕噜噜响起来。
蓝时又深深看了看她,转身时似乎了句:“女人真麻烦。”
吃饭的时候,童可可和蓝时有不完的话。虽然一直是童可可在,蓝时偶尔给回应。这些在秦谂看来,无疑是蓝时的迁就。童可可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他们的话题也绕着孩子展开。
秦谂专心对付饭菜,耳边是他们的话语。秦谂甚至恶毒地想,挺着大肚子还满世界跑,也不怕把孩子折腾没了。她被自己冒出来地想法闹得心烦。
童可可忽然:“秦姐,可以给我冲杯牛奶可以吗。”
她礼貌客气,挑不出毛病来。她下意识瞧蓝时,他淡淡地:“不要加糖。”
秦谂只觉脑袋浑浑沌沌的,站起来‘嗯’了声。
饭厅只有童可可和蓝时,童可可怅然地问:“他们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了。”
“他们的话也能信?”
童可可低着头,慢慢搅拌汤碗:“别的话,也许不信。这一点,我信。”她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那句诗写得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那个时候,自以为了解你,其实哪能算了解。四哥,最近我常常想,如果能够回到过去,我想我不会选择爱上你。如果不幸爱上了,也要告诉自己,那个人不属于我。”
“怎么想起来这边度假?”
“不欢迎啊?”
蓝时不答话,淡淡笑了笑。
童可可丧气,大概很难启齿吧。
蓝时也不追问,他本来就不是多管闲事的。
过了好半,童可可笑得勉强,仍摇头:“闷得慌出来透透气。”
“嗯。”
“你不会介意吧。”
“我若不介意,你又会我虚伪。”
“她误会的话,我可以帮你解释。”
蓝时看着她,考虑着要不要把麻烦送走。理智告诉他,不要招惹。当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他竟然心软了。
来时没带什么行李,一个行李包都没塞满。又把捡来的贝壳塞进去,然后上订票。蓝时进门,看到她的包裹,目光凝向她。
秦谂想,来的时候也没指望能和他有新发展,而且女主人来了,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她:“我该回去上班了。”
“机票订了吗。”
如果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的话,也该彻底清醒了。也许从未想过拥有,也不至于过于难过。
她:“嗯,明的。”
“明我有事,我会安排人送你去机场。”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她走?客套都免去了。他是怕她会死皮赖脸留下来?
去机场有一些路程,她还没自虐到要跋山涉水。
想着自此别后,大概真要与君绝了。
经过一番斟酌,她:“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你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也对。”秦谂轻轻一晒,丧气:“蓝时,我嫁人了就会忘记你。”
“有对象了?”
秦谂:……
“真有那一再吧。”他似不以为意:“都收拾好了?”
“没什么可收拾的。”
蓝时也不再什么,两人静静站了一会儿。直到传来他前妻的问话:“吃不吃夜宵?”
“晚餐你都没怎么吃,你去吃一点。”
秦谂有点意外,他不是一直和童可可聊吗,就算不话,也认真倾听的样子,这种情况下,还能注意她。她又想,秦谂别犯傻了,他不爱你。
一宿没睡好,第二又是个坏气。她起来准备做早餐,童可可已经在厨房忙碌。
见她起来了,童可可问她喜欢吃什么。
借她十个胆也不敢使唤孕妇,她:“你去休息,我来。”
“不用,我来”。
秦谂也不敢和一个孕妇争,怕一个不心发生伤情。她客气了一下,童可可就:“这样的机会是难得的,别人想我还不乐意呢。我听你还没毕业是吗。”
这何止听,恐怕她家祖坟都被翻遍了吧。
秦谂:“嗯。”
童可可又:“听你学习很好,很用功。”
对方讲这话时没有讽刺之意。秦谂也只能用最平常的语调回答她:“百无一用是书生。”
“怎么会?这话叫四哥知道了还不给气死。”她提起蓝时,自豪又得意。她:“四哥学习好,能力强。你喜欢他吧。”
秦谂微微一笑。
童可可笑着遥想,那些久远的回忆,甜蜜又心酸。
她:“你不我也知道,四哥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没办法抗拒他的魅力。所以喜欢他没有错。”
秦谂心思复杂,不晓得童可可打什么牌。也许下一句她就会但要对的时间。
然而她没有,她:“我喜欢他的时候,应该才十六岁。文艺点怎么来着?花季对吧。”
十六岁?她在做什么?童可可又想告诉她什么?
秦谂看着厨房外镶嵌金边的花儿,苦涩而又无奈地解释:“我没有想要得到他,我和他……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对你挺好的。”
童可可怔怔地听着,转而又笑了。蓝时对她确实挺好,如果只举案齐眉,他们也会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也许她要得太多……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他们再也没有可能。
童可可微微叹气,笑得惆怅:“是啊,他对我挺好的,可惜人总这样,以为得到了就满足,谁又知道心就是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秦谂轻轻一笑。
“你父亲是xx院长?”
秦谂沉默。
“你不用担心,爷爷他虽然霸道了些,但有四哥。而且……”童可可苦笑了一下,如果当初没有她搅局,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如果不是那样,她也不会长大。
秦谂糊涂了,她不应该讨厌她,更甚者痛恨她吗。为什么她的表现……
转瞬,童可可又释怀了:“塌下来有四哥顶着……”
秦谂听到动静,蓝时起来了吧。
不管童可可怀着什么目的,反正她今就走了,那些事,也该放下了。
早餐过后,蓝时开车亲自送她去机场。
虽很珍惜最后的相处时光,见他亲自押送,又万般不是滋味。他担心她会赖着不走,打扰他前妻的心情?所以非得亲自看她走了才放心?
该的话了,不该让他知道的他也已经知道了。
此刻,她歪着头,怔怔地看着车外的风景发呆。
他帮她办理好手续才问她学位问题,秦谂才想起来下周就得回去答辩了,而她还在这悲秋伤春。她这样的普通人,没有人性的资本。
“嗯。”
“把北京的工作辞了,你不适合那里。”
听他这样讲,挑起秦谂的脾气。她都要和他划清界限了,还要让她难受一下?
她:“哪里不一样,反正都为人打工。”
“别赌气。”
“我喜欢北京。”
不屑于做纠缠的她,今又破例。他皱着眉问:“理由?”
秦谂想着心事,倒也没注意他的反常。她不认为喜欢一个地方还需要什么理由?就像喜欢一个人,喜欢就喜欢了,不需要任何理由。如果加上附加条件,那样的喜欢也不纯粹了。
而她对蓝时的喜欢,真有那么纯粹吗,没有物质,没有容貌,只纯粹的喜欢。
也许没指望她能回答,过了半晌,他叹气,似莫可奈何:“也好,你总得学会长大。”
“你放心,我会的。”
蓝时又叹,仿佛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秦谂低着头,忍着离别的难过,故作轻松:“你该庆幸,总算摆脱麻烦了。”
“总算还有点自知自明。”他轻笑。
“蓝时,再见。”
今,以后,再也不会相见。
她会结婚,做别人的妻子。
他也会再婚,那个人不会是她。
想清楚这些不难,难的是想清楚了,仍忍不住难过。
他站在人流里,微微点头:“再见,我的路痴女孩。”
推着拉杆箱,她又一次回头,冲着他微笑,轻启薄唇,用低得她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蓝时,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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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怕什么,我陪你疯(一)
秦谂回北京后又马不停蹄回学校参加答辩,顺利过关。
毕业典礼那,唐文锦也去了,挺着大肚子,同学们对她羡慕有,嫉妒也有。
她和文锦坐在后排,江承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到她们边上的位置。那次别后,她和江承再没联系过。以前她总觉得江承无处不在,当他不联系她,她才知道。其实这个世界还是很大的。
唐文锦用眼神询问:“你叫他来的?”
秦谂表示不清楚。
唐文锦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来询问:你们不是拜了吗。
秦谂哭笑不得,他们都没有开始,何谈拜?
唐文锦又发过来:听他要出国了呀。
秦谂:你自己问他。
有些时候,秦谂不得不佩服唐文锦。她和秦谂换座位,压低声音问:“你要出国了?”
江承点头:“嗯。”
唐文锦拿眼睛斜秦谂,笑眯眯问:“遇到点儿困难就退缩了?”
“池森舍得放你出来?”
唐文锦恼了,习惯地想要拍他。
江承微微一侧,避开她的袭击,苦笑着:“别拿我出气,同学们都这样想的。”
唐文锦看着他,脸上罕见的红晕,呐呐地问:“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江承愣了一下,摇首:“怎么会?大家羡慕你还不及。”
“我知道他们在背后议论我。”
江承看了她一眼,又瞟向秦谂。她拿着手机对着舞台,大概在录像。江承微微一笑,也不知自己还是她:“议论你,是因为你值得他们议论。”
“真是这样?”
“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唐文锦下意识瞥了撇秦谂,然后:“嫁得好不如生得好。”
大概皆想起秦谂的处境,不由沉默。唐文锦想,秦谂长得好,那个人怎么就不动心呢。江承想,如果她不这么好看,也没机会相处,他就不会对她动心了。
晚会结束,池森接走唐文锦。同学们嚷着去ktv,江承邀请她,众目睽睽之下,她给足了江承面子。
她的举动给江承带去不震撼,他以为那次谈崩之后,他忍着不去联系她,总想着她会不会主动联系他呢。
结果没有,一次也没有。他不禁失望,甚至恨过她,还幼稚地发过誓,哪怕她回头求他,也不要理她。
再见,沉不住气的反而是他。
他们去的是‘海上蓝’,后来她才知道这里是池森的产业,难怪名流聚集。
江承的同学,有些也算得上熟面孔。后来又来了几位,上次毕业季旅游的队友们。他们见秦谂和江承一起,纷纷打趣,甚至有叫起嫂子。闹得秦谂很不好意思,想要解释,江承却听之任之。
待他们目光又被其他人吸引去后,江承方才道:“刚才……也是我的想法。”
“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我了算。如果输给四哥,我无话可。但是你和他……秦谂,我不甘心。”
她又何尝甘心,不甘心又怎样?生活仍旧继续,她会按部就班。她了解江承求而不得的心情。
“输给他,我认了。可你们明明没在一起,我们为什么就不可以?”
秦谂动了动唇,想他们地位悬殊,想即便开始了也不会有好结局
她:“你就要出国了。”
“我们一起走?”
“江承,你知道吗,杜先生找过我……”秦谂讲这句话时,眼神虚虚地看着前方。如果一开始知道江承和杜沉的关系,她一定离得远远的,绝不招惹。杜沉那些话,无疑在她心口上撒盐。
江承没料到杜沉去找她。不,他有预感的,但没想他们还没开始,他的家人已经施压。
秦谂想,她恨吗。也许吧,恨自己没有一个强势的靠山,才任人欺凌。恨自己立场不够坚定,明知不可以,还去享受片刻的温柔。
所以,那些,她该受的。
江承很恼火。他自认为自己成年了,负责得起自己的人生。实际上不然,他们都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规划他的人生。以前他没觉得不好,也许太过一帆风顺了,才导致在秦谂面前无数碰壁后立马抽身。
他问:“他都了什么?”
他的反应让秦谂后悔多嘴,她笑了笑:“江承,其实你应该知道,我……”
“不要同我讲那些大道理。我只问你,你对我有没有感觉,哪怕一点,一点也好?”
他的表情既严肃又惶恐,还有点可怜。秦谂想没有,一点也没有。对上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她没办法欺骗自己,她并不讨厌。秦谂都厌恶这样的自己,明明知道那不是爱情。
她沉默,江承沉不住气:“啊,有没有?”
“你知道吗,我特别羡慕文锦。”
“别和我扯有的没的。我只想知道你对我的感觉。秦谂,我或许不够成熟,但我就是喜欢你。”
秦谂喃喃低问:“你能喜欢我多久呢。”
她的话,仿佛让他看到希望。他执起她的手,保证:“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喜欢,一直喜欢。”
如果她还,她一定会感动于他坦率的表白。可惜了。
她抽回手,笑了:“江承,我心里那个人不是你。”
“他?”为了表示自己不在意,他发誓:“我不介意,我相信总有一我会变成你心里那个人。”
“我没这个自信。我很傻是不是?明知无望,还是忍不住喜欢他。”
江承:“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终会驻进你的心里,一辈子。”
秦谂微微错开视线,往前走了几步。
江承追上去,拉着她问:“你不信?”
“江承,你回来的时候,如果没遇到合适的,我也没有,那么我们就在一起吧。”
江承眸光亮亮的:“真的?”
秦谂点头。她自己是知道的,他出去后,世界更大,接触的人更多。对她的心动也会随之淡去。她知道自己坏透了,可看着他干净的眼睛,她做不到视若无睹。
她想,就让时间淡化一切。那个时候,他会知道,他们不合适。
江承高兴坏了,问她愿不愿和他一起出国。
秦谂:“我现在不考虑,也许以后会。”
“也好,我先过去。”他计划着‘他们’的未来。
秦谂却惶惶。她知道,江承所想的那些都不会实现,她所谓的以后不过哄他的权宜之计。
他们从海上蓝出来,江承去取车。她在门外。杜沉从里面走出来,秦谂怀疑他掐点了,不然也不会扣得刚刚好。
他:“秦姐,我不希望看到不愉快的。”
“杜先生不觉得这样干涉他的人生过分了吗。”
杜沉轻轻笑道:“秦姐恐怕搞错了,没有我们干涉他的人生,他现在一文不值。秦姐会看得上?”
“我已经照着你的意思办了,你还想怎样?人还是给人留些余地的好。”
“伶牙俐齿。”显然被她刺到了,又奈何不了她。他摇头,笑自己气过了,竟和一个不懂世故的女人计较。他:“你知道,我不会太过为难你,但前提是不损我方利益。你跟过阿时,你知道我和他是朋友也是兄弟。你该明白,你和江承暧昧就是打他的脸,你也不希望这样对不对?。”
秦谂:“杜先生真是谈判高手,我认输。”
杜沉挑眉,眼睛明晃晃地写着一切尽在掌握中。
秦谂轻轻叹气,叹命运的无奈,叹自己的作茧自缚。
“那么?”
“放心吧,到时候他只会讨厌我,杜先生可以高枕无忧的。”
“你很明事理,如果没有阿时,我想我很欢迎你。”
秦谂轻轻一笑:“这就是所谓的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吗。”
杜沉低低一笑,没有否认。
杜沉看了她半,才:“他今晚也在。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杜先生何时也在乎别人的心情了?怪渗人的。”
杜沉叹气:“别把我得不讲情面,他是我弟弟,阿时又是我兄弟。对他,我还算了解。你若喜欢江承还好问题你对他没想法。江承傻乎乎的,什么事儿也藏不住。我担心……他莽撞的性子惹恼蓝时。”
秦谂轻轻哼了下:“杜先生自然不会让他吃亏,来去,不就是嫌我不够格吗。没所谓,我懂,不用杜先生时时刻刻提醒。”
杜沉又轻松笑了一下,感叹:“脾气挺辣的,据我所知,他就好这一口。”
秦谂微微皱眉:“杜先生还真好心。”
杜沉咳了声,掩饰他的别扭。心下腹诽,希望她看得清,也不枉他干得罪人的活儿。
他叹道:“你也别怨我,他是我弟弟,我当然不会为你去考虑,这是人之常情。”
秦谂苦笑:“我能怨杜先生什么?怪只怪没有一个叫李刚的老爹。”
“你……”到底是男人,她所表现出来的姿态卑微又桀骜。他不敢逼得太紧,有句话怎么?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秦谂不想和他浪费时间,不管他是谁的朋友谁的亲戚。
她:“请杜先生不用费尽心思,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杜沉摸摸鼻子讪笑。
江承来的时候,杜沉已经进去了。
江承问她看不看电影?秦谂揉着额,厌厌地:“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江承还沉浸在她带来的喜悦中,没留意她的情绪。他点头:“好我送你。”
目送他们的杜沉,侧首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蓝时,他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撑着窗,目光深邃,表情木然。如果没做十几年的兄弟,他还真被骗过去了。
他挺搞不拎清,秦谂不是最出众的,而他们什么样的没见过,燕肥环瘦。他们也早已过了谈情爱的年纪,即便是他,藏着对童可可十来年的情绪,也没有出格过。也许,就像童可可的,他生凉薄,注定无疾也无痛。
他想,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他想看看他能挺到什么时候,最后反而是他熬不过。从他就被迫和蓝时做比较,老爷子会你看蓝时他怎么样,你怎么样。那个时候他还不服气,不认为自己比他差。后来,童可可告诉他她喜欢蓝时,这辈子非他不可。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的确不如蓝时。
他苦笑:“真不明白你喜欢她什么,横竖没几斤肉。”
他轻喃:“喜欢?”
他从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如果对她的感觉叫喜欢,他的的确确喜欢上了。那种感觉不同于秦如是带给他的来得激烈,她的存在永远的风平浪静。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颤颤巍巍地不敢看他。他并不喜欢柔若又无辜的,空有脸蛋没主见。后来的相处,她也极力隐藏她的光芒,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他从未想过要和她长久下去。
分开,是他一时起意。以为她会有一番纠缠,但没有。
她这样,他反而不得劲。他也觉得自己走火入魔了,不过一个不懂风情的女人。
那她出现在海城的公寓外,他用了最大的毅力克制不要表现出对她的出现欣喜若狂。他不能被一个女人掌控情绪,他也的的确确做到了。她走了,他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对她好一点。
谭笑:“你喜欢她吧。”
他没否认。
谭笑又:“我知道你喜欢她,因为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他转身上楼,谭笑在他身后喊道:“余生那么短,相遇那么难。如果都用来错过,你甘心吗。如果是我,如果他还在那里,我会和他好好走下去。你看,你有机会再遇见她,为什么不能一起走下去?”
杜沉扯了扯衣领,给自己斟满酒,笑自己多管闲事。
不料,蓝时问:“杜沉,你还喜欢童可可吗。”
杜沉的笑僵在嘴角,尽管他没特意隐瞒,也从未谈论这个话题,更不会想蓝时坦荡荡地问他。还喜欢吗,他也不知道,大概那种心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但他也清楚,他和童可可不可能。
正因为清楚,他从不去做无用功,然后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着她跌跌撞撞。心还是有点难受的,但不会难熬,只会很惋惜。
杜沉低着头晃着酒杯体,轻轻一晒:“阿时,你们教会了我,感情没那么重要。曾经着非她不娶或非他不嫁的,如今又去了哪里?当年邬莉,她非池森不嫁;周至他非秦如是不娶;蓝关他爱许和,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童可可,她会用时间来告诉全世界,她是对的。于是,池森另娶了,周至单身了,蓝关离婚了,童可可的誓言也破产了。其实喜欢是一个人的事儿,没想过要结果,更没想去付出。”
蓝时轻笑了声:“也许你是对的。”
杜沉黯然,拍拍他的肩,长长嘘了口气,:“江承去英国,她也会去的吧。你要不要去告个别?好歹也相处一场。”
“你会允许这种事发生?”蓝时似笑非笑。
杜沉摇头,苦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也罢,枉我做了一回恶人。”
“也不是头一次。”
杜沉噎了一下,还真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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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怕什么,我陪你疯(二)
最近几,秦谂住酒店,只等着拿了毕业证北上。另一位同学笑她加入了北漂族的一员。秦谂认真地北漂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无论身在哪里,都是为了讨生活。
她这句大实话,也明她没野心。
当某早上,她和同学约好去爬山,她一大早收拾好背着包在酒店楼下等车。当看到蓝时那一刹,她想要藏起来。
蓝时也看到了她,向她走来。近了,站定,静静注视着她。
秦谂也不话,低着头紧紧地抓着背包。直到公交车来了,她准备上车,才被蓝时拉住。
她愕然回头,所有话哽在深喉。
“我有话问你。”
秦谂很想翻白眼,腹诽道你有话不早啊,害她紧张了半,而且眼瞧着公交车来了,她不想耽搁时间。她想抽回手,他不给,两人拉拉扯扯的,引来路人侧目。
秦谂先败阵,扯着他走。蓝时跟着她,离得远了,秦谂才问:“什么事你。”
他:“你好像不是很愿意见到我?”
秦谂心虚地笑了下:“怎么会?”
“是吗。”他若有所思。
“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我赶时间呢。”
“今晚我有个活动,需要带女伴。”
陪他出席活动?笑话,她又没嫌日子过得太舒坦。她几乎不思考拒绝了他。
蓝时:“秦谂,也许和我在一起会很无聊,但你也没更好的选择,何不让我们在一起?”
秦谂傻眼,他什么意思?
“我表达有问题?”他的表情带着三分戏谑。
“你什么意思?”
“我也单身,你也正好没人,我们在一起吧。”
秦谂整个人呆傻了。
她没听错吧?
她这什么反应?知不知道这事扰得昨晚半宿没睡着。蓝时微微皱起眉:“你若不愿意就算了。”
秦谂想,今出门时脑袋肯定被门夹了,不然为什么傻乎乎地点头,深怕错过什么。
蓝时这才轻轻笑出来,拎过她的背包:“这才乖。”
秦谂:……
被他带回西山后她才想起同学约她爬山,而她稀里糊涂放了人家鸽子。她立马给同学打电话,同学深明大义表示没关系,还暧昧地问她酒店前那个男的是不是她男朋友?
秦谂想否认,蓝时就在一旁,她没敢在虎嘴上拔毛。
她支支吾吾的,同学暧昧地笑了,难怪你不答应江承追求,尽管他长得也好,毕竟差距摆在那里。
挂了电话,蓝时:“为什么不敢承认我是你男朋友?”
转换也太大了,秦谂错愕地看着他。
他提醒:“我们在一起了。”
秦谂喃喃地问:“为什么呢,以前你……”
“你还算乖。”
秦谂却不识趣:“那个谭笑,她也很乖啊。”
蓝时:“长得不够漂亮。”
“她喜欢你啊。”
“你不也喜欢我?”他深深蹙眉,似有她继续胡搅蛮缠,就给她好看的意思。
把她所有疑惑堵住,秦谂低声叹气,她何德何能获得他的亲睐。
蓝时挑眉:“也许正因为你浑身上下透着傻气,我想我已经被你毒害了,就继续受着吧,放出去也是害人。”
秦谂气得要死,怒冲冲地瞪着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仿佛激怒她很有意思。
晚上去参加他朋友的生日。她挺担心的,紧紧拉着他不敢松手。他也由着她,把她介绍给朋友时他中规中矩地介绍她:“我女朋友秦谂,也是我学妹。”
他的话引来大家的兴趣,有人开他玩笑:“你怎么认识她的?”
蓝时笑了:“故地重游捡回来的。”
他认真又严肃,不知情的也不敢继续。
得空隙,秦谂问:“你其实可以不用……”
“你是我的人,我有权作出处置。”
“万一他们知道,你会很没面子的。”
蓝时叹气,扶着她,“抬起头来,看着我。”
秦谂如言,抬起头。
“挺胸。”
“你干嘛。”
“我找的是伴侣,不是他们消遣的对象。而且你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边。”
“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蓝时扶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安抚她敏感不安的心。他当然明白她担心什么,担心他的名声。也对,她的担心也无不道理,毕竟他们的开始并不光彩。
他:“我承认我不是童可可的好丈夫,你无需为我和她的错误买单。那个时候,我……”他没想会和她有这一,也没想会和童可可散伙。
在场的和蓝时多少都和蓝时有些来往,他不能时时刻刻顾着她。
当蓝时和圈内几个人交流的时候,秦谂出去透气。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可以好到哪里都可以听人墙角,还险些被她撞上。
那个女人无疑是邬莉,池森的前未婚妻。
他们不是已经分了吗?现在又为什么争吵?
邬莉的声音尖锐而刻薄,字字指责:“池森,何必做得这么绝?我们好歹也好过。”
池森:“邬莉,是我对不起你,你何必迁怒她。”
邬莉冷笑:“迁怒?你真搞笑。那个时候我和你还在一起呢,她横插一脚算得无辜吗。池森,我不哭不闹是不是以为我可以听之任之?那个时候不过以为你玩玩不会当真。你回报我什么?”
“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单纯看她不顺眼。”
“你别犯傻,我不值得你这样。”
“她又值得你犯傻吗。她算什么东西?和她朋友一样,喜欢插足别人家庭。”
“你别胡八道。”
邬莉冷笑:“我有错吗,人以群分,也莫怪童可可步我后尘。”
“她的结局关别人什么事?你别没事找事。”
秦谂再也勇气听下去,踉踉跄跄逃离,撞上门柱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也顾不得惊动他们,自念着想快点离开。
蓝时见到她时,她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浑身瑟瑟发抖。
来时还好好的,就一眨眼功夫,就像抽去她半条命。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蓝时过去截住她,半搂着她往休息室带。秦谂被安置沙发上,他才低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秦谂低着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低低地哭起来。
蓝时粑着头发,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深怕惊吓她,一再压低声音:“让我猜猜,听了不好听的话?”
秦谂轻轻抽泣。
“你蠢不蠢?别人你,你不知道抽回去?”
秦谂被他的话逗乐了,又哭又笑:“可人家也没错。”
“都欺你头上来了你还帮人话?”她可怜兮兮的,顿时有种女人不教他的过错。蓝时板着脸训道:“以后遇到这种事你给我狠狠抽回去。”
秦谂声嘀咕:“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你怕什么?”
“怕给你惹麻烦。”她可没忘记那个不怒而威的老爷爷,如果他知道她又和蓝时在一起,真正的在一起,会不会……
她惶惶不安,若那事儿再来一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蓝时轻轻叹气,拿她没办法:“我听最难背叛的是自己的心。秦谂,以后我不会委屈你的。”
秦谂喃喃地问:“为什么是我?”
蓝时松开她,坐地毯上,笑着:“是啊,为什么是你?又笨又蠢。”
“你太过分了。”
在他面前从未大声讲话的秦谂,忍不住爆发。
蓝时轻笑,捏着她下巴细细打量:“还以为你属兔的,我眼神不好,原来是只不乖的猫咪。”
秦谂被他闹得脸红,一时忘了刚才的不快。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不怕他了。
她哼哼道:“现在才发现,什么都晚了。”
蓝时低低笑起来,搂着她翻身将她下在身下,用下巴去蹭她:“要不要考虑嫁给我?”
万万没想蓝时会向她求婚。他们昨才正式开始,她甚至觉得名分过于奢望。他给了,大大方方问她要不要嫁给她。啊,她感动得快哭了。事实上,她哭了。
蓝时也没想她会哭,好在见惯了她动不动就掉金豆子。他叹气,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我以为给女人最好的承诺就是结婚,你这样让我很挫败知道吗。”
“什么都没有。”
蓝时趴着,故意在她耳边吹气:“不定肚子已经有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秦谂花容失色,如果之前有怀孕的心思,那是抱着认命的无奈,束缚一旦抽去,她当然不想年纪轻轻就有孩子。
他又:“那几我没做措施。”
秦谂想岔了,一时间伤心不已。
“怎么又哭了?”
她哽哽咽咽地问:“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和我?”
蓝时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他没感觉,会容忍她胡作非为?他会饥渴到需要随便找个女人解决需求?还抱着放任的态度?
她怎么就这么蠢,他竟然也能忍得了。也难怪池森会一物降一物,这笨女人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他虽然凶她,语气却莫可奈何地认命:“能不能动脑子想想?我有这个必要吗。”
“你又凶我。”
蓝时抓狂,还凶不得了?他故意板着脸:“我还打你呢。”
着,又是一个翻滚,两人趟地毯上,好在他当肉垫子。还没等她喘口气,他还真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秦谂傻眼:“你……你……”
“我怎么就栽你丫头手上了。”
秦谂嘀咕:“谁栽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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