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怕什么,我陪你疯(三)
她和蓝时在一起,最高兴的无疑唐文锦了。
她一个大肚婆兴高采烈,好像她才是当事人。秦谂怕了她,对池森:“池总你都不管管她吗。”
池森笑了下:“你陪陪她,我去书房办公。”
唐文锦撇撇嘴,拉着秦谂神气地去她的地盘。池森在后头摇头苦笑,大概也只有她敢在他面前放肆。
关起门,唐文锦问:“你们真在一起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想起他的话,听着很勉强,但她知道他能做到那份上够为难他了。她不知道他曾经是什么性情的人,敢爱敢恨有担当吧。
“我知道他前妻怀孕了。谂谂,你可要想好,他们有孩子的牵绊,不可能彻底断了。其实我觉得江承更合适,他和你年纪相仿,认识的时间也够长。而且有我在,他不敢造次。”
秦谂有点谛笑皆非了,戳她额头:“大姐你还真不怕我吃醋。”
“真的。”
“文锦,你的对,他和那位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但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敢迈出去的。你知道我不是勇敢的人,哪怕喜欢一个人,我宁愿远远地看着。你如果他对前妻无情无义,那样一个人,我又敢去爱吗。”
“真不知道怎么你,放着江承不要,非要一个离婚的。”
唐文锦不知道内情才这样,而她也无意去解释个中曲折。
唐文锦捅捅她:“你后悔还来得及。”
“你刚才不是挺高兴的?”
唐文锦努努嘴,示意外面。
秦谂哭笑不得,也服了她:“真是。”倏尔又想起另一件事,江承要知道还不知道多难过呢。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杜沉又不能拿她怎样。
决定在一起后,蓝时问她北京的工作打算。秦谂想了想,毅然辞去北京的工作。
而她,一直没找到机会对江承提起她的‘变卦’,内心惶惶不安。好在这期间,江承没怎么联系她,她知道这是杜沉的功劳。
这,她手头的画稿刚完,蓝时就回来了。
他一般回来都挺晚,今回来这般早,秦谂不大习惯。她忙着去接过他手中的包,问:“还没做饭,饿了吧?我这就去。”
这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关系公开化,他更难伺候了。比如嫌弃管家做的饭菜,没办法,秦谂亲自操刀。她不觉得自己的手艺有多好,勉强上及格线。他呢,眉也没皱一下。秦谂和朋友提起,朋友男人的臭毛病,图新鲜感罢。
她也希望他图的是新鲜感,毕竟她对做饭无感。
他摇首:“不用,给我倒杯水喝。待会儿出去吃。”
“你不累吗。”
“有点。不过今晚特殊。”
“我……”
蓝时瞧了她一眼,轻笑:“不要你今晚要赶稿件,我不会批。”
“都有谁呀。”
蓝时又瞧她,似笑非笑:“你怕什么。”
被他看破心思,秦谂心虚气短:“我怕什么呀,塌了还有你顶着呢。”
蓝时低笑:“江承昨晚的航班,现在已经在他该在的地方了,真不知道你担心什么。”
“什么?”她很想表现镇定,奈何过于震惊。
“你这什么反应?”
秦谂心虚:“比较吃惊。”
“秦谂,我不希望我们以后的生活受过去的干扰,明白吗。”
秦谂暮然一怔。他什么意思?怀疑她和江承不清不楚?
他凭什么怀疑她,她都从没过问他的旧事。
知道她恼了,蓝时又轻轻一笑:“涨行市了,这也不得。”
秦谂憋着一股邪气,恨恨瞪他:“我和他又没什么。”
“不这个。时间不早了,快去换衣服。”
“非去不可?”她不大情愿。
“学会讨价还价了。放心吧,不会太晚,去露个脸。”
“几点?”虽没做好准备,但也不能不去。
“七点。”
这次是池家,秦谂还不知道池家和周至家有交情。周至调戏她,蓝时皱眉:“还没喝就醉了?”
周至皮笑肉不笑:“比不上蓝四少抱得美人归,总的容许我发发牢骚不是?”
蓝时低声对秦谂:“我们去看看池老。”
池森爷爷非常和善,见过秦谂后点头:“老四,眼光不错的。”
蓝时笑了:“总不能比以往差了去,不家里不答应,我也不答应的。”
池爷爷乐了:“你子忒不谦虚了。”
“我否认了爷爷又该我不诚实。
池爷爷大笑。
秦谂发现,蓝时似乎比池森更手池爷爷欢迎。秦谂怀疑,他们若为兄弟,蓝时肯定抢占所有风头。她不知道,即便不是兄弟,在圈内长辈眼中,除了感情外,能力都是备受推崇的。
唐文锦带秦谂去休息室,留下蓝时、池森作陪。
池森在一旁沏茶,蓝时陪坐。
池爷爷弄着他的水烟袋,笑眯眯地:“老四,心眼也忒多了。”
蓝时笑道:“什么事儿都瞒不过爷爷您。”
在池爷爷跟前,蓝时诚实得令人发指。池森都要听不下去了,便听池爷爷接话:“如果你们想瞒着我,有的是法子。让我们知道了,无非有求于我们。”
“是,也不全是。”
池爷爷发话:“吧,这次又遇着什么难事?”
“爷爷觉得秦谂如何?”
池爷爷捋着胡须,笑:“都算计我头上来了。”
池森也坐过来,卖乖讨好:“老四也不存好心思,爷爷用不着同他客气。”
池爷爷瞪他,池森耸耸肩,摸着鼻子讪笑:“我什么都没。”
蓝时没话,从容淡定地保持微笑。
池爷爷方才:“你爷爷那头驴,我可不敢去碰。不过今带来的姑娘,长得端正,人也文静。人家跟了你,你可不能亏待对方。”
“我……是自然不会。”
池爷爷听出弦外之音,呵了声虚虚指指他,摇头道:“老四啊老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蓝时奉承:“爷爷阅人无数,自然什么都瞒不了,也没想瞒。”
“呵……”池爷爷乐呵呵地:“人家姑娘不答应你,我是赞成的,想想你们几个,感情上没个定性,跟了你们容得了还能过日子,容不了那就是害人家。”
听了这话,池森不乐意,为自己辩解:“爷爷,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池爷爷不屑:“哼,要不是看在孙子的面子上,还真想一棒打死你这个混账。”
池森无奈丢了一个眼。
池爷爷又道:“老四,我还是那句话,不要亏待人家姑娘。”
“这个自然的。”
唐文锦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秦谂。
“你看我干嘛。”
“知道他为什么带你来吗。”
他什么都没,害她一顿紧张。
瞧见秦谂茫然状,唐文锦忽然间发现,她竟然比秦谂聪明了一次。她稀里糊涂的恐怕都不清楚蓝时带她来做什么吧。她不清楚,她唐文锦可没傻。人家蓝时都没,她也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秦谂不是不懂,就是太懂了才惶惶不安。上次见蓝时他爷爷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害怕再来一次。倘若再演一回,她会不会再一次狼狈出逃?
她怕自己会让蓝时失望,更恐慌横在他们中间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自古以来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
身为半个女主人,唐文锦不可能时刻陪着她。
秦谂绕过二楼,去后花园透气。
周至和童可可在假山边上,也不知为什么吵得激烈。遇上周至,她能躲就躲,看着童可可激动,她真为童可可捏冷汗。
周至不会一怒之下动。
她才这样想,就见童可可动手了。
起初周至还避让,童可可不依不饶,惹恼了公子爷。他掀开她,童可可被他退得之后退。秦谂害怕,想去叫人,周至早就看到了她,恶狠狠地嚷道:“秦谂你还不给我滚出来。”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秦谂心想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而且她撇了童可可一眼,样子不大好。
秦谂走过去:“周少叫我什么事?”
“谁让你在那听的。”
秦谂无语,心想这是池家后花园,还只许他吵架不许她观望了?也许正如唐文锦的,人一旦有了后台,脾气也跟着硬起了。
她走过去,冲他笑了笑:“周少应该设一块牌子,闲人误入,我想我就不会误闯了。”
周至心情极差,几次三番因为她吃过亏,此刻更忍无可忍。
他冷冷一笑:“脾气挺硬嘛。”
童可可拉着他:“你冲她发什么火。”
周至气头上,手一扬,童可可被他推出去,摔地上。
那一刹,什么都顾不得了,扒开周至去扶童可可,见她痛得冷汗直流,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头看周至还傻乎乎地,她大喊:“你妈的还呆着,还不赶紧打电话送医院。”
一边鼓励童可可:“你撑着点,不会有事的。他就在屋里,不会有事的。”
童可可整张脸白得不像话,豆大的汗沿着腮帮滚下来。
周至这才如梦初醒,忙着打电话。也不知道那边了什么,只听他破口大骂。
秦谂想这个时候,她一定很希望蓝时陪着自己吧?虽然有那么些不情愿,她还是拿出手机拨打蓝时的手机。
那边接起来,问她:“怎么了?”
声音温柔得她想哭,她不敢去想,过了今他们的结局。
晃头甩去不该有的念头,告诉他:“童可可出事了,后花园。”
她疑惑地盯着手机,屏渐暗。
只一会儿,蓝时和池森冲过来。
蓝时跑来,见到地上的童可可,已经顾不得秦谂,抱起童可可往外跑。池森狠狠瞪了周至一眼,吼道:“还不去开车。”
没有人过问秦谂好不好,童可可被带走了,她浑身虚脱跌坐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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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怕什么,我陪你疯(四)
喧闹的人声渐远,而她不知道呆了多久,池爷爷走来,蹲下。
秦谂想她不难过的,童可可的情况危急,她不该嫉妒。事实上,她很难受,不知道何去何从。
池爷爷递给她一杯酒,示意她:“喝一口。”
秦谂很艰难地才挤出一点笑。
“很难过吧姑娘。”
秦谂想,池爷爷您不是睁眼瞎话么。
池爷爷竟坐地上,秦谂一惊,刚要出声。池爷爷乐呵呵地:“别否认啊,难过就难过,承认了也没啥可耻的。”
话都被去了,她还能表示什么。她甚至想,他会不会来当客呢。
池爷爷又:“人急了,不可能面面俱到。”
“那也是本能反应,不能面面俱到只能明,那个人没重要到足以让他忽略周围发生的。”
“姑娘,你吃醋啦?”
秦谂苦笑:“如果我否认,您也不会相信,不如坦然承认好了。”
“诚实是美德。”
“是啊,诚实是美德。”
她忽然意识到她身着礼服,竟然坐在地上。她提着裙子站起来,又礼貌地问:“您要不要回屋去歇着?”
“晚上挺凉的,也好啊。”
秦谂扶他起来,陪他一起进屋。
之后,她告别池家。池爷爷要派车送她,她谢绝了。
离开池家,手机被她关掉扔包里,坐上环城公交。这样折腾到了晚上十点,又去吃了排挡。
她打车回到西山,原想着蓝时应该在医院。下车就看到他站在门口,因为光线的缘故,她没看清他的表情,想必不会太好。她低头看了看手头提的零食,才慢慢走过去。
“很晚了。”
“挺晚的。”
“手机为什么关机?”
她故作惊讶:“没电了吧。”
他显然不信,秦谂也没指望他瞒过她。瞒得过或瞒不过,她都无所谓的。
他轻轻蹙起眉,没再什么,接过她手中的零食,去牵她的手。秦谂迟疑了一下,才把手递过去。
踏进大厅,管叔已经迎了上来,问:“是不是开饭了?”
“嗯。”
秦谂轻轻挣脱他:“我吃过了。”
“陪我吃。”
他永远从容不迫,她不敢问那个人的情况,害怕知道。她没有甩手,而是跟着管叔去厨房。
管叔问她:“你手机没接通,他很着急。”
“手机没电了。”顿了顿,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比你早十几分钟。你们不是一起,怎么……”
“我有事情没去成。”
管叔虽然疑惑,但也没问太多。
饭桌上,两人都没话。秦谂好几次偷偷看去,他都一个表情。饭后他去书房,到睡的时间点,他才回来。秦谂没能当什么也没发生,毕竟被遗忘的人是她,也不能对他发脾气,当时情况紧急。所以,她只能粉饰太平。
蓝时掀开被子躺下,瞅瞅她,语重心长地告诫她:“不要躺着看书。”
书也被他抽去了。秦谂:“我看手机总成吧。”
他看了她好一会,轻轻笑了:“故意找茬呢。
秦谂扔了手机:“睡觉。”
蓝时下定论:“生气。”
他不还好,提起来了,反而无法忍受:“我生气都不行吗。”
他搂过她,秦谂象征性挣了挣。
他低声道“别动。”:“那你好好话别动手动脚。”
“气性还挺大的。吧,要我怎么做你才消气?”
秦谂想以后你离你前妻远一点。这话无论如何也不出口的,就像唐文锦的她遇到一个比她还要傻的。她又能什么,爱就是爱了。
蓝时轻轻叹气:“今……”
“我能理解。”
“我是……”
“我真能理解,我只是……也许有点嫉妒她。”
“她有什么值得你嫉妒的?”回来时还想该怎么对她解释,童可可没对外宣布,他只能保持缄默。他也希望秦谂大吵大闹,结果恰恰相反,她不吵也不闹。
蓝时苦笑,她吵闹了也就不是她了。她这样的人,最擅长粉饰太平。
他轻轻抚着她丝绒般的脸,低声道:“你不用嫉妒她。”
“你得对,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我不用嫉妒她。”
“秦谂。”蓝时低低叹道:“你分明就是难过了。”
她能不难过吗。
曾有人告诉她,看得见的痛不叫痛。有一种痛,血肉模糊。
她低低地问:“你希望我怎么样呢,我也想闹闹情绪。可她不是别人,我和你在一起就该清楚的。我能要求你什么呢。”
“你可以提要求。”
“我不想变成那样的。”
今池森也他做得过了,如今秦谂才是他的责任,他倒好,丢下现女友抱起前妻往医院跑。他自嘲也许帮她收拾烂摊子已经习惯。
池森习惯太可怕,如果你的习惯是前妻,那么就不要去害别个姑娘。
池森,时间安得两全法,才能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们不是圣人,只能选择最重要的。
蓝时还没和她谈,秦谂去了一趟医院。
童可可的气色看起来还好,已经在医院待产。
她去的时候,童可可在晒太阳。似乎很意外她会来,秦谂也很抱歉打扰她。
秦谂:“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来这一趟,可我的心里很不安。”
童可可笑了:“秦谂对吗。”
“我们见过的。”
“你今找我……”她看着秦谂,眉眼弯弯,却又带着几分狡黠地笑。
“确定你好不好。”
童可可耸耸肩,指着道:“对着片,哪儿能好得起来。”她又笑了:“没这么简单吧。让我猜猜。你们吵架了?原因在我?”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不会吧,没吵?那我你推的我,还以为你们……”她捂着嘴,很失望的样子。
“你……”秦谂瞪着她。
“他没对你?”童可可试探。
“你以为他该什么?”
“没什么,挺没意思的。秦谂,你是想要嫁他的吧。也对,女人嘛,谁不像嫁得好一点。”
她没错,秦谂还是很生气。
“别介意啊,我就这样的,想什么什么。”
“或许你得对。你还爱他吧。”
童可可沉默了。
爱,她想也许爱吧,那他抱着她冲出去,她能听得到他的心跳声,就像那年,她开车撞了人,也是他第一时间安抚她,告诉她不要怕。
她想他若没对她好过,她就不会爱上,也就不会荒唐了。他是她命中的劫难。
童可可反问:“你呢,爱他多一些还是他的钱多一些。”似乎不需要她回答,童可可又:“爱钱也没错,女人就这几年的青春。你看,文章都出轨了,还有什么靠得住对吧。女人啊,还是要爱自己多一些。”
秦谂问出她的疑惑:“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童可可歪歪头,似乎也在深思。
秦谂默默地注视着她,即便不化妆面容也是极好的。
她想起一个夜店老板给他失败的婚姻总结这样一句话,经营不善,最终只能宣布破产。
童可可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你就当是生活对我的报复吧。总之你不善待生活,生活也不会善待你。爱也好,恨也好,总归会有结束的一。我只能,你眼光不错。”
秦谂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这一趟。她最终也没问关于孩子的事。她觉得那是他们的伤,也是她的,就当她粉饰太平吧。
最近几,蓝时都在外地,她去医院的事没对他提起过,他们也绝口不提。
之后,秦父约见她,她又一次应约了。
秦父他儿子康复得很好。
秦谂:“你没必要对我讲,他好或者不好,我都不会内疚。”
秦父叹气:“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啊。”
秦谂觉得可笑,她原不原谅能改变什么?她想他求她原谅,不过需要一个良心上的安慰罢。
她无不讽刺:“你如今该有的体面都有了,忽然良心发现想求安慰了?你想我原谅你什么?”
秦父深知这个话题是不能继续了,沉默了一会,方才问:“我听你和蓝时在一起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言而不尽。当然,你若要求我离开,恐怕办不到。”
秦父无可奈何:“如果你想得到他们家认可,我或许能够帮你……”
秦谂轻轻一笑“当年你没能帮助她,今来打这张这张情感牌,你觉得我会领情?”
秦父叹了一声又一声,他这模样,倒也像极了慈父。对于另外一个,他何尝不是慈父。
许久,秦父才道:“故园……唉,谂谂,总有一你会明白,有一个父亲对你意味着什么。”
秦谂像是听了一个极好的笑话。
她问:“是吗,我只记得那故园的雨好大,风筝挂树上了。她们都有爸爸帮取下来,只有我……你见我母亲了吧,她有没有告诉你,后来我们把故园卖了?”
秦父静静地听着。
“别人的爸爸都是他们的骄傲,只有我……我记得有一次学作文要写我的爸爸。我没写被叫了家长。后来遇到了继父,他把他能给的都给了我。同学们都羡慕我有个好爸爸。其实他们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谂谂,爸爸对不起你。”
“这些有什么用,时间也不能倒回去。就算倒回去了又能怎么样,你还是那个你,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秦父递给秦谂一张卡,秦谂没接受。她:“我曾经想去求你,但是我没有,想来可笑,也许我们父女緣浅吧,我没办法忘记你放弃我的事实。”
秦父的卡最终也没有被送出。秦谂:“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我不想从你口中听你现在的家庭,而你恐怕也不乐意看到我的现状。”
“谂谂……唉……谂谂啊,爸爸不是反对你们交往。只要他对你好,你也高兴。”
“你更希望他对我不好吧。”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知道如是的做法深深伤害了你,爸爸对不起你。”
“为什么代她道歉?我不接受。”
秦父真拿她没办法,活了半辈子,只有面对秦谂一挫再挫。
也许真的老了,曾经以为他能够放下,其实不是的,他没外人看起来的意气风发。他的现任太太,曾吵过,质问过,质问他们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反而不如从前了?质问他是不是忘不了前妻。因为这事他们不止一次吵过。
那次他去找她妈妈,闫妮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离婚的时候都不曾歇斯底里。当知道他去找她是希望秦谂去做配型救他儿子后,将他赶出家门。
后来,蓝时警告不许去找秦谂的麻烦,他愿意提供帮助。
秦如是听后,哭晕了过去。
他问过蓝时,问对方看上秦谂什么,她年轻没资历,几乎一无所有。
他沉吟了半晌,了句她很简单。
他若真心待秦谂,为人父母的,自然乐见其成。但他也太了解男人,他才不放心。沉浮半辈子,他知道什么最重要。
秦谂,他亏欠她太多,他希望有机会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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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当我们在一起(一)
一周后,蓝时回来。しwxs520她却要出差。
他中午回来,她已经收拾好出差需要用的。因为不知道他今回来,原本打算晚上在报告,哪知道他会提前。
这还是他们正式在一起来,第一次久别。他就像从而降的战士,带着点风尘。
秦谂冲着他微笑,别重逢,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她的心情。
他把行李箱推给她,从容地脱下衣服。
秦谂轻轻咳了声,别开眼:“不是晚上的航班吗。”
他淡淡地:“忙完了。”
他没,为了赶回来,他推掉了中午的行程,让助理代他参加。如果放在以前,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助理都笑话他,他也为自己的行为费解。又不是十*岁的毛头子,更不是没谈过恋爱。而他所有表现就像个懵懂的情感少年。这种事,幸好没人知道。
而助手也,他最近好话多了。
秦谂凑上来嗅了嗅,故意捏着鼻子嫌弃他:“还不去洗澡,满身都是汗水味。”
蓝时缠上来。
秦谂躲着他,两人打打闹闹。秦谂被绊倒,蓝时捞起她扔床上。秦谂尖叫,左右躲闪。她以为自己逃不过了,蓝时却忽然放开她。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退开,坏笑:“如果你想要,我也不介意。”
秦谂咬牙切齿:“混蛋。”
他去洗澡,她去为他准备午餐。简单的两菜一汤,他下楼来,饭菜已经上桌。
他笑着:“我不但娶了个老婆,还娶了一个好厨娘。”
“别贫嘴,我做饭你洗碗。”
“没问题。”
秦谂挺惊讶的,他没这么好话的。
饭后,他没去洗碗,而是拉着她上楼。
秦谂不从:“你答应洗碗的。”
“洗碗这种事会有人做的。”他从容得似乎出尔反尔不算什么事儿。
“资本家。”
“无所谓,总之我们站一战线,我是什么你也逃不掉。”
进卧室,他还把门也关了。
他表情太严肃了,秦谂也情不自禁紧张。
瞧她的模样,大概被他的模样吓到了?蓝时低低笑出声。
“什么事啊,你这样我怪紧张的。”
“你去过医院了?”
“我可什么都没干。”
“她没什么难听的吧。”
秦谂茫然地看着他。若按着电视剧演,不是该告状吗。没搞清蓝时的态度,也不想妄自猜想,她也不擅长做这个。
她:“我没有要刺激她的意思,就是想……”
蓝时忽然把她搂紧,轻轻叹道:“我一直没对你提,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提。我和她……太多的怨怼,彼此都没能容忍和体谅。”
“你不是……”
蓝时自嘲地笑了笑:“当初不过也是烦了家里没完没了的安排,所以……我今要的不是这个。”
“那你是想要和我分手吗。”
蓝时哭笑不得,她脑袋都想些什么。
他用手指轻轻敲她额头:“你尽想些什么。”
“你和她有孩子。如果你选择回到她身边,我会选择祝福的。尽管做起来很难,但我不会为难你的。”她讲得委屈,眼泪滴下,湿了他的衣服,更染湿了他的心。
“你蠢还不肯承认吗。”
“你不知道单亲家庭的孩子多渴望父爱,你不知道的。”
“我知道的。可那责任也不是我该负的,你懂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的责任自然会有该负责的担起,而我的责任,你别没懂?”
她没猜错吧,告诉她没有。
秦谂心翼翼地问:“是我吗。”
“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嗯?”
“又想不告而别?”
秦谂这才想起下午她要出差,又见他这样,不由笑出声。
蓝时恼道:“还有理了啊,我要不早回来……”
“我只是去出差,江城,后回来。我原本以为你晚上才回来,我就想……”
“先暂后奏?你出息了啊。”
秦谂有点想笑,她就出个差,有必要生气吗。他出差不也是到了目的地才知会她的吗。
她嘀咕:“还只准州官放火,我还有没有自主权了。”
蓝时把把头发:“你们公司没人了?你一个画图的去出差,能有你什么事?”
他的口气刺痛了秦谂,激起她的反弹。在他面前她本来就不自信,他这个态度,秦谂只以为他看不起她的工作。
她怒道:“画图怎么了?画图就不许出差了?”
蓝时看着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回事。他没有像朋友们反对老婆去工作,他更希望她拥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
她生气了,蓝时放低身段,笑着求饶:“祖宗,我可没这意思。我是担心你。”
他退了一步,秦谂也不可能咄咄逼人。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对他总做不到心平气和。
她:“对不起,我态度不好。”
“我接受了。”想了想,他又笑道:“去行李箱帮我把衣服拿出来。”
秦谂剜了他一眼,还是乖乖照做。行李箱打开了,入眼的是一个有某牌标准的盒子。秦谂不是没收到过礼物,但这一刻还是紧张的。
蓝时走过来,撇了她一眼:“就这点出息?”
“给我的?”
蓝时被她逗乐了,心想这人真逗的,不给她能给谁?
“听女人都爱这个。”
她确实也爱,谁让她是个俗气的女人。
香水是她钟爱的那款,口红是也是她经常用的色号。
她当着他的面试用了,他就在一旁瞧着她,不忘评价:“还可以。”
秦谂俏皮地冲他眨眨眼:“你就不怕我用你的东西去勾引别的男人?”
“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他的语气听着很平常,秦谂却莫名地一抖。
“怕了?”
“我现在还挂在你名下,这个时候出去招摇呢是病,得治。”
“知道就好。出差不许给我惹事,晚上不要和男同事出去,有事打我电话。”
“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了?”
“严肃点,我会随时查岗。”
秦谂挽着他,笑道:“我怎么觉得我们的身份调换过来了呢,查岗这种事不应该是我来做的么。”
“别给我东扯西扯的,总之注意安全。”
下午,蓝时亲自送她去机场。同事已经几个电话催过来了。秦谂也有点急,蓝时却很悠闲。
他:“距离五点还有四十分钟,我们去到机场还可以去喝一杯咖啡。”
秦谂没他从容:“耽误时间你赔啊。”
“你要我怎么陪?陪吃陪喝陪睡都行,随便你挑。”
秦谂被他闹红了脸,侧过头:“不要脸。”
“不是你要我陪吗,我都照你的要求办了,还没落好。”
“你这人……”
“又闹了?你最近脾气不怎么好,大姨妈来了?”
秦谂:……
秦谂不是痴缠的人,他也是冷清的性子。到了机场,同事早已恭候。见她有专车送,且看来头不,也不抱怨了。
蓝时客气地应酬,又微笑着让对方照顾好秦谂。
同事点头保证。
秦谂很无语,心想她又不是孩,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她这位同事能照顾她?不需要她照顾已经谢谢地了。
登机后,同事八卦她,无不羡慕:“你老公真帅。”
“通常长得帅的都不太好相处。”她正翻着杂志,下意识接了这句话。
“没有啊,很亲民啊。如果我年轻几岁的话,不定也去追求他了。”同事捧着脸犯花痴。
秦谂笑了笑。
过了半,同事又问:“他做什么的?看着很有来头的样子。”
秦谂想了想,还真不知道他公司做什么的。
她:“也就是普通的上班族。”
“不可能吧。”同事惊诧,她自认为自己阅人无数,绝不会看错。
“我骗你做什么。”
同事狐疑看着她,倒也信了她的话。假如她找了个条件好的,也用不着和她一样为了生活奔劳了。一时间有点同情秦谂,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能力也很强。真可惜了。
这次出差并不顺利,因为秦谂是新人,对方不答应合作。
同事气恼,拉着她就走。
事情并没因为他们走了而结束,对方要告他们。公司接到消息,要求他们立马去道歉,公司也着手处理。
对方没理会,扬言他们毁约再先,势必会一告到底。
秦谂据理力争,反而被对方侮辱一番。
秦谂向蓝时求助,蓝时安慰她他来处理。得了他的保证,秦谂放下心来。
同事向她吐苦水,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但第一次遇到这样恶心的人。同事不用担心,这种不会让他们担责的。
蓝时在当晚上抵达江城。她哭得稀里哗啦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委屈什么。
蓝时:“还不算蠢,知道向我报告。”
“可是我不是担心给你添堵吗。”
登时,蓝时有些哭笑不得:“你满脑子尽想这些不着掉的。你给我添的赌也不差这一茬,哪你不惹麻烦了,我大概还不习惯。”
蓝时带她去吃饭,是吃饭其实是有朋友一起的。
他们过去,席间已经坐了几个人。
环扫一眼,看到此次合作对象也在场,下意识看向蓝时。他帮她拉开椅子,方才解释来迟的原因。
对方惊疑地看了看秦谂,大概没想她和蓝时会有牵扯吧。
蓝时郑重介绍她的身份,有人开玩笑问他什么时候能讨到一杯喜酒喝。
蓝时微微侧首看着秦谂笑道:“这事还得看她,我了不算。”
秦谂被大家看得不自在,在心底腹诽,你人还真狡猾。再了,他们的关系,从来都是他了算的。
为难她的女子姓宋,从他们聊中知道来头不。对方对她似乎很有兴趣,问她很多事情,当着还问她认不认识秦院长的女儿秦如是。
秦谂还没作答,蓝时握住她的手,轻轻笑了声:“宋姐,你似乎对我未婚妻很有兴趣?”
疑问的话语,肯定的语气。秦谂震惊的不是这个,他他未婚妻?他们几时订的婚?
宋女士微微一愣,转而轻轻一笑:“蓝总下手还真快。”
蓝时笑道:“宋姐也不差。”
宋女士微微侧首去看身边的男子,秦谂也是这时才注意对方。男子微微眯着眼,对他们的谈话似不感兴趣。宋女士看了一会儿,男子没理她,方才转头:“秦姐真有福气。”
“我运气好罢了。”
“我听秦院长为如是准备好了嫁妆。”
“不知道,你大可去问问本人。”
也许没料到秦谂态度冷淡。蓝时轻轻咳了声:“不知道宋姐的嫁妆?回头我也好和我丈母娘商量商量,总不能太寒碜了去。”
“你……”
宋女士身边的男子忽然站起来,态度十分冷淡:“我有事先走一步。”
“你干嘛去?”
男子走得头也不回。
宋女士也顾不得了,抓着包追出去。
桌上的人面面相觑,秦谂挺解气的。趾高气扬?总有人替她去收拾的。
蓝时低声问:“你笑什么。”
秦谂不自在地摸摸脸,讪讪:“这么明显啊?”
“瞧你这点出息。”
“谁让她仗势欺人来着,这不有人收拾她了。”
她的孩子气娱乐了他,他低笑:“幸灾乐祸来着?”
“活该。”
经蓝时介绍才知道方才的男子是某某家的公子。她非常惊诧:“不可能吧,好低调。”
“你以为他们都是什么人?”
“看起来很客气的。你就不一样了。”
“我怎么不一样了?”
秦谂撇了他一眼:“我讲了你不许生气。”
还晓得讲条件了。他点头,轻笑:“嗯。”
“挺怕人的,坐在那里不讲话。我深怕做得不好被你丢出去。”
蓝时哭笑不得:“你又不损害我利益,我丢你出去做什么。”
“他们都你脾气古怪,难伺候,我就……”
“道听途。”想了想,不太甘心:“我有那么难伺候?”
“一点点啦。”
“一点点?”他几乎咬着牙。
“就是搞不懂你想什么……我也不敢。”
蓝时凝视她半晌,轻轻揉着她的手指。秦谂皱眉,懊恼自己无缘无故提起这事。如果生生憋着,又委实难受。
“看来我确实不大好相处。”
“总算有这点自知自明。”秦谂嘀咕。
蓝时失笑,松开她,方才接朋友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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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当我们在一起(二)
第二,同事跟她事情已经解决了,对方亲自打电话来约时间。︾樂︾文︾︾|同事又她气不过拒绝了。
秦谂哭笑不得:“你这是干嘛呀,要让公司知道还不被你气死。”
“谁让她嚣张来着,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还不靠一个老爹在背后撑腰吗。”
“那也是人家生得好。”
“哎,昨晚你去哪儿鬼混了,从实招来。”
“我去看朋友呀。”
“男的?”
“真八卦。什么时候开工?”
提起工作,同时又火了:“下午,还指定你。老女人,变态。”
下午他们去的时候,宋姐没为难他们,不过言语间刻薄是勉不了的。秦谂一声不吭,同事几次想要骂回去,都被她拦住了。
待同事去卫生间,宋姐打量她:“普普通通的,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秦谂不卑不亢:“没办法,生就这幅皮囊。但我想总不至于影响市容,对吧。”
宋姐冷冷一笑:“别以为他现在对你好就得意,你们迟早会分手。”
“就算分手,也犯不着宋总操心。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吧。”
宋姐没想半不放一个屁的女人竟敢耻笑她,气得脖子都红了。
秦谂没有要讽刺她的意思,话已出口再去解释,对方恐怕更恼气。
宋姐恼了半,又冷笑道:“抢别人的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这话狠狠地捏了她七寸,她的脸刷一下白了。
“被我中了?不要仗着你年纪轻就以为能赢得了一切,相信你也感觉得出来吧。你不过是别人的代替品。”
秦谂感到难堪和耻辱,却又无法为自己辩驳。她蹲下来收拾东西,宋姐抱着手居高临下地冷笑。
同事先回程的,她向公司请了假。
蓝时打算带她出去玩的,她情绪低落,不愿出门。
蓝时工作也忙,这次是挤时间来陪她的。她不愿意出去,他也没勉强,借着机会和她宅家里权当休息。
他很快发现秦谂情绪不对,追问她,秦谂又不肯讲出来。
蓝时坐在她面前,耐心地问她原因?
秦谂纳闷了,她摸着脸问:“有这么明显吗。”
蓝时点头:“只差点没刻着我很烦别靠近。”
秦谂闷闷地叹气。不管当初蓝时和童可可怎么样,也不管她和蓝时是不是交易,在外人眼中她就是三。
“看,为什么心烦?”
“外面的人是不是都认定了我插足你的婚姻?”
他:“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
他真诚的道歉,秦谂心里难。
蓝时斟酌一下方才:“不管我和她感情是否名存实亡,没有结束关系,那就是道德缺失。”他自嘲地笑了下。那时候哪里会想到会纠缠下来,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那后来又为什么?”她想问为什么离婚,才意识到这个话题敏感沉重。
蓝时叹气:“你这么笨,怎么就把我套牢了呢。”
秦谂听了这话不舒服,反击他道:“也许就图个新鲜呢,谁知道。”
蓝时无奈地勾勾唇角,心想要真一时兴起,就不会为她花心思了。他也猜得出她心情不好的郁结所在。他:“她刁难你了?”
“你怎么知道?”
“你大可不必在意,和更年期的人计较,还不得把自己累死。”
秦谂并未因为他的话而释怀。
蓝时握着她的手,表情严肃,语气郑重:“也许以后,我们面对的不单单这些,还有我们的矛盾,家庭的矛盾。秦谂,我希望以后遇到这些困难的时候,我们一起面对。”
“我们会结婚吗。”
“嗯。”
“你爷爷会答应吗。”
“不会。”他似乎皱了下眉,亦没骗她。
秦谂愣了下:“你还真诚实。”
“我不想骗你,也不愿意。我们以后的路会遇到很多困难和阻碍,你只要记住,那些都是暂时的。”
秦谂没他的信心,抑或她怕了他爷爷。她低声问:“如果他们都反对,没有祝福的……”
他知道她担心什么,她母亲闫妮女士也是在父母反对的前提下毅然嫁她爸爸,后来离婚收场,日子过得凄苦,却始终肯向家人低头。
他想告诉她,他不是他们。他也知道,语言的苍白。
他:“秦谂,从你去海城找我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回头路。”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想在一起,又何必去在意外界的眼光?”
“我害怕……”
“怕什么?”
“你会后悔。”
“心既定,何须言悔。”
蓝时,回去后,他安排见家长。秦谂更担心了,两下来,人憔悴了不少。
她问蓝时可不可以不去?
蓝时没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们还没返程,杜沉打电话来江承出了车祸,想见她一面。
听到这消息,秦谂想,杜沉又耍我玩呢。
蓝时立马带她回程。
秦谂不肯相信,问蓝时:“杜沉骗我的对不对?”
“酒家,车子掉进河里。”
“他刚去,没什么朋友,怎么会去喝酒。”
“他前回来。”如果有可能,他不愿意她去见江承。
秦谂脸青苍,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更茫然。她低低地哭起来,抖得厉害。
蓝时搂着她,心思沉重。
该死的江承,惦记他女人也就罢了,现在出这事儿……
他们赶到医院,杜沉人是抢救过来了,但一条腿是废掉了。
消息忧喜参半,不幸中的万幸。
让秦谂没想到的是江承见到她后,情绪非常激动,话也很难听。蓝时本来在外面,听到动静闯进去。
江承见蓝时,几乎失控,怒瞪着他:“秦谂,你告诉他,你会跟我在一起的。”
“江承,你要好好休息。”秦谂几乎不敢去看他。
“那好,你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秦谂,你答应我什么,那些都是哄我玩的吗。”
秦谂不出话。因为那些确实是骗他的。
她的沉默,江承一颗心沉了凉了,扯掉输生理盐水的针头,指着门口的方向:“滚,你们给我滚。”
秦谂被他激烈的动作吓到了。
蓝时示意秦谂出去,他则留下来,冷笑着:“她爱的人不是你,恼羞成怒了?”
“你逼她的对不对?”
“我只能你想象力不错,看来是没什么大碍的。”
“你这个人根本就不懂爱,也根本就不爱她,你跟她在一起不过为了赌气。她和你们不一样,她输不起,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蓝时轻轻一笑:“江承,有没有人你很幼稚?我懂不懂爱,或爱不爱她,你又知道了?这样吧,人心最难猜,不要用自己的心去猜测别人的心,因为即便你费尽心思,也不会知道。”
“你自私。”
“谁没有点私心。你没有吗。”
“我至少希望她好。”
蓝时轻蔑地笑了。
江承怒道:“你笑什么。”
“你希望她好却酒家,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的,这就是希望她好?你连自己都没能好好爱护,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
“她骗了我。”
“你不那么幼稚,她又何必骗你。她骗你又是为了什么?别你不懂。”
秦谂坐在外面,非常不安。她时不时往门口看去,杜沉却比她悠闲,仿佛躺在里面的人和他无关。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和蓝时好了,我一定毁了你。”他沉淀又缓慢地告诉她。
“就因为江承喜欢我吗。”
“是。”
“我何错之有。”
杜沉低低一笑,仿佛自嘲,又仿佛轻蔑:“你和他就不该相遇。”
“杜沉,你也太不讲理了。他是人不是傀儡,你们把他当什么?”
“我很冷酷是不是?你还没见到吗,比我冷酷的不在少数。阿时他爷爷,你见识过了吧,你父亲,不也一样?你的继父,他若多爱你们一点,会选择死亡?秦谂,如果不是因为阿时,我真想让你去死。”
“我死了,所有事情都能解决吗。”
“至少,他不会发疯。”
“真好笑,我不知道你批判别人时会不会扪心自问一下。你也曾喜欢过人,那你我为什么不去讨伐那个她?”
杜沉瞪着她,冷冷地问:“蓝时告诉你的?”
“不用他,我有分辨力。”
杜沉脸色非常难看,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秦谂想,如果她背后不是蓝时,这一拳头就会抡下来了吧。
杜沉不住点头:“我还真看了你。”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叫我过来。他知道我骗了他,只会恨我,也绝不会想看到我。”
“我是要他对你绝望,任何可能性我都不许他发生。”
秦谂凝了他半晌,笑了。
杜沉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很好看。
“杜沉,有没有人你实在很八婆。”
“你……”
“你管得他一时,能管得他一世吗。”想起里面那个人,他阳光的笑,他雪亮的双眼,惆怅不已:“他今这样,我很遗憾。”
“我们家的人不需要同情。”
秦谂微微低着头,杜沉斜眼看她。
过了很久,她抬起头:“你其实不用叫我来的,你知道他不会愿意让我看到他那样,如果知道他性命无忧,我是不会来的。”
“然后让他对你一再幻想?”
“不会的。”
杜沉不屑地笑了。
江家的人来了,蓝时从病房出来。也不和杜沉打招呼,拉起她就走。
“今的事,我不希望再次发生。”蓝时。
杜沉:“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立场。如果不损害利益的前提下,我们永远是兄弟。”
“在于你来讲,兄弟也是随时可以用来捅刀的。杜沉,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我不希望把女人牵扯进来。”
“你动心了,阿时,你不该对她动心。”
秦谂紧张极了,害怕听到否认的答案。她双手冰凉,心也冷却,轻轻抖着。
蓝时紧紧牵着她,语气清淡,又是无比坚定:“我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动心?在你们心中,我该对谁动心?”
“至少不该是她。”
“杜沉,我一而再容忍你们,不要试探我的底线,你该知道,我这个人疯起来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他顿了顿,低声对秦谂:“以后有什么事都得向我报告。”
秦谂轻轻应了一声,
“好,算我多事。”
蓝时还想什么,秦谂轻轻地:“别吵了好不好,我们回家。”
杜沉踏进病房,江承苍白着一张脸,颓废又痛苦。他也很同情他这位表弟,本来可以像他们一样,万花丛中过,偏偏遇到秦谂。
江承看着他,冷冷笑道:“你满意了?”
“江承。”杜沉出声:“别给我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男人的给我站起来。”
“站起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吧?我真蠢,竟然相信你们的鬼话。你们不答应我追求她,来对付我啊,为什么去对付她?她有什么错,就因为我喜欢了,她就应该遭受你们的侮辱吗。”
杜沉揉着眉,事情被演砸了,他也不痛快。
“你和她不可能,她的存在只会拖你后腿。”
“你是见不得我幸福吧,你喜欢童可可,你不敢表白,所以你心里也扭曲变态了。”
杜沉气得想揍他,还是忍下来。
“被我中了。”
杜沉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拼着得罪兄弟,得罪亲人,到底图个什么?
江承冷冷地看着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事,你不过是气不过报复他罢了。”
“住口。”
“不敢承认吗。哥,我真看不起你,喜欢一个人都不敢承认。”
杜沉大恼:“我让你闭嘴。”
“我听不见。”
杜沉微微低头,沉思了半刻,忽然就笑了:“你的对,我确实有私心。如果你没对她有那种感情,我还真无从下手。”
江承咬牙切齿骂道:“你真无耻。”
“无所谓。我唯一算错的是你会回来,会酒驾。江承,有些人永远也不属于你,你的那些心思,也不过是虚妄。”
“虚妄?我也乐意。哥,你嫉妒四哥的吧,嫉妒他什么都比你强,而你又无力改变。”
“也许吧。江承,好好养伤,复建,你会发现你的生命不止会遇到她一个人女人,以后你会遇到很多。”
以后?
他想,再也不会了,他的激情都献给了她,再也不会有了。
他:“哥,哪怕你后来遇到的各方面都比她优秀,你也不得不承认,你再也没有那种心情了。”
“也许你没错。”
他也错了,错误的惩罚了自己,也折磨她。她很痛苦吧。想起蓝时的那句话。他你不但报复你自己,也报复了她,她这个人心思细腻又敏感,这辈子恐怕也不能摆脱你带来的阴影。他还江承你就可怜可怜她吧,她没你幻想的那么美好。
他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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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当我们在一起(三)
杜沉沉默了很久,以至于江承怀疑他是不是过分了。:乐:文: 3wしwxs520
很久以后,杜沉:“我和你不一样,知道没结果的事,我不会浪费时间。”
“哥,我只是想去争取,至少不让自己后悔。”他把着头发:“她为什么不爱我?他能给的,我也能给。”
“在这一点上,我也只能给你一句话,跟比自己强的人斗,十有□□会输。”
“看来你的经验之谈。”
杜沉烦闷,想要抽烟,病房又禁烟的。于是他去外面抽烟,竟然碰上童可可。丁一一陪她一起,见了他,站定:“杜沉,你不舒服吗。”
“不是我。”
“那是?”
“江承。你还好吧。”
她的婚姻尚在,他们见面的机会反而多一些。现在基本上见不上的,不是不想见,而是没那个必要。
个把月没见,童可可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也风韵了。
见他盯着自己看,童可可忍不住笑道:“怎么了,不认识了?”
“你还好吧。”
“好吃好喝,还特能睡,你好不好?”
他没问她孩子的事,但看蓝时的反应,他也猜出了一二。他们不,他也不问,免得大家难堪。
他把烟丢了,问:“现在住家里吗。”
“住家里还不把我念叨死了,我住在蓝时给我的两套公寓里。环境不错,也便利。”
“你们还有来往?”
童可可斜睨他:“怎么?你还想我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啊。我才没那么傻,放着这棵摇钱树不用,自己苦兮兮地。”
杜沉轻轻一笑,心想自己还真神经质。
童可可邀请他去走一走,杜沉应了。
两人在楼外,童可可问:“我听你最近都走相亲路线了,家里逼得急?”
“急什么,急孙子呗。”杜沉双手插裤兜,思考了半晌方才问:“倒是你,真想清楚了?”
童可可失笑:“我没想清楚,离什么婚啊。反正我是想开了,人生苦短,何必和自己过不去?你呢。”
“想明白就好。”
“你也得想清楚才行。”
杜沉微微一慌,深怕她看出什么来,掩饰地轻轻一咳:“我有什么想不清楚的。”
童可可看了他很近,忽然发现杜沉长得不比蓝时差,条件也是数一数二的。当时为什么就没看到他的好呢?
她低低地了句:“也许真是鬼迷心窍了。”
“上次见你和周至吃饭,你们关系不错?”杜沉试探。
童可可深深呼了口气,像是做重大决定:“不好也不坏,可也理不清。杜沉,我知道你对我好,是我太笨,错过了很多。包括你包括四哥,因为我的任性,把年华生生耽误。你别怪四哥,是我做错事。婚也是必须要离的,他不提我也会提,我实在没脸面对他。”
“什么意思?”
童可可又深吸气,此时已没有彼时的痛苦,她表现得很平静,似乎真得放下了。
她:“孩子是周至的。”
最近事情太多,他的心都有些麻木了。童可可的话,没有激起太多涟漪。这个答案,他已经猜到了,唯一让他费解的是童可可会和周至纠缠一起。
他:“是吗。”
童可可问:“你很看不起我吧。”
“你别乱想,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也许吧,反正我没了退路。”她沉默了下,又轻轻自嘲:“如果不是走了这一步,我想我还执迷不悔。也好,大家都解脱了,不用相互折磨。”
回到西山,秦谂才问他们谈了什么。
蓝时斜了她一眼,不大友善:“你很担心他?”
秦谂的确不足,心虚:“他是伤患。”
“我别招惹我女人,不然我见一次揍一次。”
秦谂愣了一下,哈哈地笑起来。
蓝时瞪着她,磨牙恨道:“你笑什么。”
“这话听起来真是四爷您讲的?我不太相信哎。”
“皮痒了是不?”蓝时抓起她,重重拍她屁股两下。
秦谂大叫,骂道:“混蛋。”
“让你见识真正的混蛋长什么样。”
想起他变态的惩罚,秦谂起了一身疙瘩,躲闪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蓝时晚了。他是真的生气,气她在乎,气自己比她在乎。
秦谂哪晓得他这些心思,只腹诽他气。
蓝时的确气,他不许她单独去见江承,两人因这事吵过也闹过。
秦谂不知道他认为他不可理喻。
蓝时想着她不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于是,第一次冷战也由此拉开序幕。连着几,他都是半夜才回来,第二一早就走了。
秦谂也有点恼火,认为他太气了,打算冷他几,彼此都好好想一想。哪知道接下来,她有意缓和两人的关系,反而闹得更凶。
他问你是真心想和我过日子?而不是因为是姓蓝,我叫蓝时?
她脑子朦朦胧胧地,一时间想不明白他姓蓝和他叫蓝时有什么区别,心里憋着股郁气。她喜欢你叫蓝时怎么了?
蓝时看了她很久,忽然转身,拉开门那一瞬,他还略略顿了下。
秦谂还在想,这人也太题大做了。她和江承清清白白,他凭什么冤枉她?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的脸色很苍白。秦谂的心砰砰地跳着,刚要出口叫他,他已经转身下楼。
后来的两,他没回西山,也没和她联系。她主动联系他,他的手机一直关机。秦谂无心上班,领导以为她病了还特批她休息。
唐文锦生了一个男孩,她去医院看望。
唐文锦见她精神萎靡,开她玩笑:“你不会有了吧。”
“你别瞎猜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文锦好奇,秦谂忍不住对她吐槽。唐文锦听后不同情她,反而嘲笑她笨。
秦谂心情本来就很低落,又被唐文锦数落一番,更叫她郁闷。
数落归数落,唐文锦还是耐着性子劝她,他们哪个没有点脾气?还秦谂欠抽,谁不畏惧枕边人和别人不清不楚的?她倒好,知道江承对她的意思,还为这个和蓝时争。吵也就算了,还长时间冷战。
秦谂打断她喋喋不休:“我和江承什么都没发生,他为这事计较犯得着吗。”
唐文锦:“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呢,气来一根针都容不下。你该庆幸,等他容得下的时候,你也该出局了。”
“有那么严重吗。”
“我有必要坑你吗。在乎你才斤斤计较,哪人家不在乎了,斤斤计较都是奢望。”
“我明白了。”
“你明白个屁。回头跟他道个歉,好好哄哄,男人嘛,就是孩子,你把人伺候高兴了,你就是老爷,你叫他往东他不会西去。”
“经验之谈?”
唐文锦愣了一下,不耐烦地:“废话真多。爱听不听。”
没想蓝时也来医院,他和池森一起进来的。他大概没想她会在这吧,见到她时微微一愣。秦谂还以为他会转身离开,他也只愣了一下。
他在她身边坐下,瞧了池帅几眼。
仿佛不知道他们冷战,唐文锦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
秦谂下意识看他,以为他会不耐烦。她又料错了,他认真想了想方才问:“我们在努力。”
唐文锦兴致勃勃,提议他们要女孩,这样一来,他们家的池帅将来就可以祸害蓝xx。
池森似笑非笑看着蓝时,秦谂狠狠剜了唐文锦一眼,她还冲她眨眼睛。
蓝时侧首看了看秦谂,笑道:“你们家池帅附上我们家姓氏,我也不介意。”
言外之意是如果不入赘,你想都别想。
“那你们生龙凤胎吧,回头我再要一个,亲上加亲。”
池森轻轻咳了声。
唐文锦问秦谂要不要做池帅的干妈。蓝时代她谢绝了。唐文锦气闷,难得同仇敌忾。秦谂却站在蓝时的战线上,一点也不给唐文锦面子。气得唐文锦呕血。
她又问蓝时,蓝时同样拒绝了。
池森安慰她:“凡事别强求,等他们自己有了,回头求我们的时候,有他们受的。”
蓝时:“放心,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秦谂还是第一次见到蓝时打舌仗,完全不给对方留余地的。相比之下,他对她简直可以称之为温柔。
唐文锦:“谂谂,你老公太嚣张了,你也不他?”
秦谂笑眯眯:“喔什么都没听到。”
唐文锦大呼栽了。
唐文锦这个人永远也不缺乏八卦精神,生产还没恢复,就要替秦谂女儿取名。
池森深深看了蓝时一眼,用眼神看吧,女人就是麻烦。然后问:“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一定是女儿呢。”
唐文锦念念有词:“谂谂文静,蓝时帅气你他们的女儿将来得祸害多少人啊。”
池森她这是长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蓝时没和他们废话,儿子和女儿,都是他的。他我走了。
唐文锦:“你不去那些场合的吧,不去就带你老婆回家,待会儿我老公没得空送。”
“池森,你管管你老婆吧。”
也没等夫妻俩回话,他拉着秦谂走人。
唐文锦问:“你觉不觉得,蓝时他变了?”
“有吗。”他是知道的,以前的蓝时哪屑和他争,如今……变化确实蛮大的。
唐文锦点头:“我记得他挺难接近的,现在竟然会开玩笑了。老公,你他的改变会不会因为谂谂啊?”
“你希望是或者不是?”池森反问。
唐文锦理所当然:“当然是啊。”
他也希望如此,总不能便宜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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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当我们在一起(四)
他主动交代的。。しwxs520。乐文他这几都挺忙,家里也有事情要处理。
他放低身段,秦谂也不会拿乔,尽管她有委屈,除非她不想继续。她不得不想,感情之事谁先动谁先输。
她也我工作也挺忙的。
蓝时问她是不是很累?
她这样挺好,忙了才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蓝时沉默地看着她,确定她是不是还没气消。
秦谂想了想:“我在想,这场冷战会持续多久?我也在想,我们会不会为此分手。实话,如果因为这事分手,我不甘心的。”
“谁我们分手?”
“我知道我不该怪你,有些事是我处理不好。可是蓝时你比我对不对?我有做的不好的你指出来好不好?不要让我整日惶惶不安的好不好?”
蓝时深深看着她。
秦谂低着头,茫然又无措。
许久,那些克制和冷静,面对她的无助丢盔弃甲。虽有千言万语,也不知怎么去表白。他只能用力拥着她。
秦谂低低地哭出声,压抑又哀伤。
她不反复地:“如果你不爱我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秦谂,我有没有过,我虽是一个烂人,但我至少还不至于浪费时间去玩一场没任何收获的情感游戏。你也许觉得我我对待感情过于轻浮,因为我们……”他想,他们的开始毕竟太不堪,担心她胡思乱想。他:“我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做任何事情先考虑效益。而你……在我掌控之外。秦谂,我不知道要怎样做你才会相信我也是认真的。所以,我们结婚。”
秦谂微微一颤。不敢相信,他会求婚。她想象的,也许会奉子成婚,但不会是这样糟糕的情节。
她反而退缩害怕了。
“你不话我当你默许了。”
“你……”
“拒绝的话我不听。也不要跟我再等等,秦谂,你还年轻我不了,家里压力大。这不是主要的,我想要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
“你想好了?”
这句话应该他来问才对。既然她害怕,就由他来吧,谁让他见不得她掉眼泪呢。
或许对别人来结婚也就真结了,他们却不一样。阻力先来自他的家庭,那位威严的老太爷放话绝对不接受秦谂这样的女孩。
这样的女孩?
她是怎样的女孩?
如果不是爱着那个人,她决计不会多留一秒钟。
她问:“或许在爷爷眼中我很不堪,可是我并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反对。结婚的是我和他,快乐和痛苦也是我和他。你为什么要干涉他的选择呢。”
“乳臭未干的丫头,你也想教训我?你不问问,家里上下,谁的婚姻又是自主意识形态下的产物?”
“爷爷见过的经历的,我这辈子也望尘莫及。您这样做一定有您的道理和考量。但我觉得,人生本来就很短,各方面的压力已经让人喘不过气,唯有家才能让人真正的放松。如果家也战火硝烟,活着也太悲哀了点。”
生冲突不是她本意,随蓝时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诫自己,无论对方什么,难听也好,难堪也罢,她都得忍住。
原来她高估自己,她做不到装聋作哑。
老太爷子凉凉一笑,似乎笑她幼稚。
秦谂不在乎,已经豁出去了。他不答应,她也没办法,因为她没任何能力可以改变这个老顽固的思想。
老太爷:“蓝家祖辈,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有今的荣耀,几起几落,你应该不知道吧?”
秦谂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她提起,迟疑了一下,颔。
“或许你觉得我对你有成见?的确,我并不喜欢你,不仅仅因为你除了会拖他后腿,还有你的家庭。按理不该和你计较,但一个人的成长环境造就一个人的性格。我相信性格决定命运,所以你和他不合适。”
“童姐是爷爷相中的,结局也不甚美好,这也足以明,有了时地利人和也不尽善尽美。”
老太爷子又凉凉一笑:“你讲得对,不尽善尽美……不过我也不接受一个为了钱财出卖自己的女人进我们家祖坟。”
这是秦谂的致命伤,情非她所愿,却是她意识清醒情况下做出的选择。
老太爷子因为厌恶她,她无话可。
老太爷让蓝时进来,人怎么带来怎么送走。
蓝时握着秦谂的手,告诉老太爷:“我并非威胁,决定和她结婚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我知道你一定会反对到底,你也不要指望施加各种手段逼我们就范,没有用。我不是那个时候的我,你也不是那个时候的你。”
秦谂捏了一把冷汗,深怕爷孙大打出手。进来之前,他姑姑已经过,这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持久战。
也幸好他姑母蓝如兰救场几时才不至失控。蓝如兰示意蓝时和秦谂先出去,让她来劝劝。
蓝时点头,带秦谂出去。
楼下已围了好些人,见他们下来,不约而同望着他们。
蓝时:“我先带谂谂回去。”
方梅女士问:“不在家里用饭吗。”
“不了。”
方梅女士失望。
缪颜歌轻轻咳了声:“难道回去就不用吃饭了?我老四媳妇,你是要回去用餐还是同我们一道?”
秦谂哭笑不得,点头不是,拒绝也不是。
还是蓝时退一步:“我话先撂这儿了,待会儿有什么不愉快的,可怨不得我们。”
缪颜歌笑着骂道:“真够奸诈的,责任一推,一干二净。”
“我们也不是非要吃这顿饭不可。”
蓝时答应留下来,方梅女士高兴还来不及,哪敢让缪颜歌挑刺。笑着催缪颜歌去厨房帮忙。
缪颜歌撇撇嘴:“故国破,谋臣死。我呀,就是跑腿儿的命。”
“国还没破呢。”清秋朋友几时插嘴,逗乐在场几位。
宁夏朋友走过来望着蓝时问:“四叔叔,她就是我们四阿姨了对不对呀。”
“是的。”
宁夏故作深沉地思考:“如果我不喜欢四阿姨,叔叔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呀。”
“不会不喜欢,只会少一点。”
他的回答坦白又从容,秦谂心想,如果造成家庭纠纷,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宁夏向秦谂伸出手,大人模样的自我介绍:“你好四阿姨,我叫宁夏,欢迎你成为我们家里一份子。”
清秋却问:“四阿姨,以后叔叔欺负我,我可以向你求救信号吗。”
他们在老屋用餐,老太爷子没来,饭后方梅女士找秦谂单独谈话。
客厅只有他和缪颜歌。
见他心不在焉,缪颜歌酸里酸气地嘲笑他:“这才下眉梢又上心头,老四啊老四,纵观你也是三十的人了,遇到她就沉不住气,难怪老太爷不答应。”
“我有什么好沉不住气的?”
缪颜歌一副了然地表情:“如果换做以前,你会大张旗鼓带回来向老太爷下战书?”
“此一时彼一时。”
“也对,如果那个时候你和今一样,恐怕就没秦谂什么事了。”
蓝时蹙眉:“你今话很多。”
“高兴呗。”
蓝时不屑轻嗤。
“你干嘛,还不许我高兴啊。要不是顾及老太爷的情绪,我还打算放鞭炮庆贺呢。”
蓝时不予评价,也管不着。他又望了望花厅的方向,幸而缪颜歌沉迷她自己的事情没留意他的动作。反复几次,他也忍不住轻嘲自己沉不住气。
“我你不会打算先斩后奏吧。”
“犯不着,我会通知你们。”
缪颜歌想了又想,才明白他所指:“你这跟先斩后奏有什么区别?你别玩火啊,这两年老太爷身体越来越不好,我们也就孝顺点不是?”
“之前又是谁想放鞭炮庆贺来着?”
缪颜歌懊恼,恨恨地瞪着蓝时。
进去之前,秦谂还担心又是另一场鸿门宴,然而方梅女士对她的态度,秦谂也茫然了。
方梅也看出她的疑虑,经历了童可可,她对儿媳妇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儿子高兴就好。她也不想摆婆婆的谱,只希望婆媳能和睦。
方梅:“我知道老四很看重你,我向来尊重他。只要不大奸大恶,什么样的我都能接受,前提是对他好。虽你年纪了点,这一点上不瞒我意,别的我都没什么好的。我也不会去过问你们年轻人的纠葛,问多了你们也会烦。”
“阿姨,你是不是……”秦谂咽口水,紧张地问。
方梅轻轻笑了:“我可不是他爷爷,那些锦上添花我也没兴趣。对我来讲,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才能踏实。你呢,不要担心我反对,你们年轻人喜欢就好,他要的是老婆,要不是管账的。”
“阿姨的意思?”
“他爷爷那一关呢,有点难搞。我们呀,就等着他把媳妇领进门。”
秦谂这才有所放松。她仍不太明白,方梅女士不反对是因为蓝时的原因或者她开明。但不管怎样,这样的结果已经出她的预想。
方梅女士看得出她很紧张,微笑:“你也别紧张,家里呀就他爷爷难搞。他呢,人老了,又退下来,心里落差也大,总想着什么都攥在手里。他也是一时想不清,等脑子转过弯来,还不求着你们回来?”
秦谂深深的震撼了。
“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我和他爸呀,也是经历了许多的阻碍才走到一起,所以棒打鸳鸯的事我深有体会。你以为我有什么后台?我父亲在他爷爷眼中只是个教书匠,我妈妈呢,帮人打官司的普通律师。”
秦谂也是后来才知道方梅女士口中普通的教书匠和普通的律师,业内名气响当当的,确实普通啊。
但眼下,她的确不知。当然,即便如此,在蓝时爷爷眼中,那些名气算不得什么,在他眼中百无一用是书生。
方梅又道:“你呢,安安心心的,其他的交给我们去想法子。”
“我是不是太没用?”
“女人若什么都扛下来了,还要男人做什么?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
“谢谢阿姨。”
方梅心酸,轻轻叹气,又拍拍她的手。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仿佛又想起什么,起身去翻找。
秦谂坐着不敢随意乱晃,一来人生地不熟,二来委实太紧张。
没多时,方梅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秦谂好奇,为了彰显沉着,她眼神都不敢乱瞟。
方梅坐下,把盒子递给她:“这个阿姨的见面礼,之前阿时带你回来,一直没成行,就搁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为了这份礼物,我还特地讨教了颜丫头,她给的建议又不靠谱。还是阿时,珠宝饰你也不缺,缺了也有他来买。然后我看那个韩国电视剧得了灵感,与其送些不实在的,不如就给你一套化妆品。你平时也用得着。”
“谢谢阿姨。”
“你今的妆很不错。女人啊,就要好好的折腾自己。”
“您得对,生命在于折腾。”
她们聊时间委实长了些,蓝时有些坐不住。别蓝时,缪颜歌也纳闷,她舅母不是挺好话的吗,先前还向她讨教讨好儿媳妇招数,难道是障眼法?
她可是什么都招了啊,万一闹掰了,别年底分红,这辈子的仇结定了。
她呼一下站起来:“我去看看。”
“行了你,别去添乱。”
缪颜歌不高兴:“我什么时候给你添过乱来着?”
“我妈又不会把她吃了。”
缪颜歌鄙夷他:“得了吧,到底谁沉不住气?你以为我想去做那个恶人来着?”
缪颜歌还是去了。她敲开门进去,花厅里有有笑的,她愣了。怎么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颜歌啊,谂谂我看起来就像三十岁的,你来我三十呢还是五十?”
缪颜歌冲秦谂眨眨眼,笑嘻嘻过去,挽着方梅的手:“依我看啊,舅妈三十都不到。”
虽夸赞了些,但方梅女士保养得好,五十的年纪了,也不见松弛。这也难怪,蓝建东对别的女人没起过心思。当然,这也得归于他个人品质。
方梅女士笑道:“就属你嘴甜,抹了蜜似的。”
“我没谎呀,不信你问问老四家媳妇?”
秦谂顿时羞红脸。
缪颜歌乐得大笑,心想蓝时家媳妇还是个害羞的主。
方梅拍她:“别总欺负谂谂,她不像你脸皮厚。”
缪颜歌大言不惭:“脸皮厚也有脸皮厚的好处,不过呢,男人大抵还是喜欢脸皮薄一点的。”
“知道就好。”
缪颜歌叹气:“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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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当我们在一起(五)
度秒如年,他矫情地想起这四个字。。lwxs520。
他还是只能干坐着,只希望缪颜歌早点带她出来。如果今收到的委屈,他没能及时填补,依她敏感肯定会胡思乱想,他甚至后悔今带她回来。
幸好没多久,秦谂和缪颜歌一起出来。
她看起来还不错,脸上挂着笑。
他下意识地站起来,缪颜歌耸肩:“功成身退,年底分红我可是要讨利息的。”
“少不了你。”
“那就行,你们……”缪颜歌深深看着蓝时,拍拍他:“且走且珍惜吧。”
待缪颜歌挥手走了,蓝时才问:“你们聊什么,这么长时间。”
秦谂吞吞吐吐:“其实……”
“你没必要在意。”
“你紧张啊?”秦谂声问。
蓝时斜睨她:“我妈又不是才狼虎豹,我紧张什么。”
“万一阿姨很难搞,你怎么办?”
蓝时抚上她下巴,轻笑:“麻烦下次谎前先照照镜子把表情练好了再来唬我。”
秦谂很沮丧,耷拉着脑袋问:“被你看出来了?”
“你这点把戏别想着能骗我。”
瞧他神气兮兮的,秦谂有点郁闷。她问:“假如阿姨反对呢。”
“没那个可能。”
“你赢了,阿姨很好。应该她非常爱你,你很幸福。我羡慕又嫉妒。”
“我也会让你幸福。”
承诺抑或保证?
其实只要在一起,她就很知足了。而幸福,不就是实现了愿望得到的满足感吗。
被他情绪感染,她不好意思低头,低声:“其实我现在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
蓝时却不许她躲避,抬起她下巴:“记得话的时候仰着头,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很委屈。”
秦谂被迫看着他,满面绯红:“怪难为情的。”
“我是你老公,还不如外人让你来得自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什么?我听着。”
“你给我的压力太大了。”
等了半,答应出乎意料。蓝时无奈之余又检讨自己,平日对她太严肃了?
如果这样,他也太失败了。
他问原因?
秦谂的答案,他好笑又生气。
他优秀,她有什么压力?他们是情人关系又不是竞争对手。他需要的是一个老婆,又不是左右臂膀。
他叹道:“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压力,有我这样的老公,拿得出手,别人只有羡慕嫉妒恨的命。”
“正因为这样,我才有压力,万一哪煮熟的鸭子飞了,我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蓝时有想狠狠教训她的冲动:“你还真未雨绸缪啊,敢情你早就给自己找好了退路。”
“离婚率这么高,我不就是有点担心嘛,谁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
蓝时快被她气死了:“既然不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又何必去琢磨那些没用的?你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把我给绑牢固了。”
方梅女士出来,见两口表情古怪,尤其是她那儿子,像要吃人似的。儿子的脾气,她太清楚了,瞬间对秦谂同情起来。
发现方梅出来,两人默契噤声。
方梅笑着:“还以为你们走了。”
“这就走。”
“也晚了,留下来过夜吧。”
“你知道,我不习惯住这边。”
方梅眼神微微一暗,颇为感伤:“那就早点回去。”
秦谂想他们就这样回去了,他们会不会认为她很没礼貌?
蓝时却没给她时间思考这些,带着她离开。
一路上,他都不话。秦谂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还生气。直回到了西山,她才问:“你还生气?”
“我在想事情。”他撇了她一眼。
秦谂却不信。腹诽不生气板着脸吓唬谁?
她问:“你干嘛不话?”
“紧张?”
“有点。”
蓝时轻轻一笑,大概她的沮丧表情很有意思。
秦谂得寸进尺,巴结他:“我能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自己猜吧。”
“我猜得着还问你呀。”
蓝时心情愉悦,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你慢慢猜,我不急。”
“真不?”
“求我啊。”
某人的表情实在太讨厌了。他以为她不敢吗。
秦谂半跪在沙发里:“蓝先生,能不能你在想什么?”
蓝时勾勾手指,秦谂翻了下白眼,挤过去,只听他:“我在想,什么时候去拜见丈母娘。”
“讨厌。”
蓝时撩动她的发,低笑:“女人口是心非不假,明明欢喜嘴上非要讨厌。”
“我们还没结婚呢。”她低声狡辩。
蓝时故作恍然,扶额:“原来我的女孩已经迫不及待了。”
真讨厌啊。秦谂想。
他提起的事,勾起秦谂的伤心事。闫妮一直不肯接她电话,还让弟转达就当他们死了。她很伤心,又怕刺激她,秦谂不敢直接接触。母亲会同意她和蓝时在一起吗,会不会以为她是为了钱?
她问蓝时:“万一我妈不答应……”
“那就是我做得不够好。但你必须得有个态度和决心。你是愿意和我一起的,那样我才能无后顾之忧去处理。”
秦谂没他乐观,闫妮女士的脾气,光想就头痛,更别要她卸下成见。
秦谂:“你挺胸有成竹的”。
蓝时一点也不谦虚:“谁让我栽你手上。”
栽她手上怎么了,丢脸啊。
秦谂急了:“只许我栽还不许你也栽一次啊。”
聪明的男人是不会和女人在问题上纠缠的。他选择一笑淡化。询问她工作事情,又:“我看过你的画稿,挺有灵性的。”
秦谂一直觉得他并不关心他的工作,甚至误以为在他眼中,她的工作只能算作无理取闹。
她又想,他不会哄她高兴吧?
她:“你又不是专业人士。”
他笑笑:“成功的案例不是给转个人士看的,能被普通大众所接受,它就成功了。”
他的话无不道理,秦谂赞同。再有灵气又怎样?她只是一个画匠,因为她没野心,安居一偶。
蓝时问:“缪颜歌的工作室正缺人手,她看过你的画稿,想邀请你过去,怕我不肯放人。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秦谂不太喜欢在熟人手下做事。她:“我目前的工作环境也挺好的。”
“一个星期有三五都加班赶稿这叫好?”
“不是有钱可以赚吗,挺好的。”
蓝时被刺激到了,他想我不需要你把自己累得像条狗。
他提议:“你来我公司帮忙吧。”
“你开什么玩笑,完全跨专业,我去做前台妹吗。”
“文案,感兴趣吗。”
“我没这个赋。”
蓝时也想,他大概走火入魔了,竟私心地想把她绑在眼前,最好时时看住。他这是占有欲作祟吧。他如是想。
他从来都是工作和生活明确分开的,彼时他和秦如是最热恋的时候,他也没想把她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也许秦谂给人的印象太柔弱了,而她也的的确确是一个女人,江城的事,他的阴影至今未退。
他循循诱惑:“我们公司不搞那些花哨。”
“反正我不是吃这口饭的材料。”
“你喜欢现在的公司?”
“还行吧,工资给得挺高的,时不时还可以赚外快。”她怕他不喜欢听她赚钱的事,声音不自觉转低:“你别生气啊,我最爱干的事可能是赚钱。”
蓝时沉吟。
刚刚和好,又为这事闹开,日子真不要过了。
想一想,在他眼皮底下,压力会很大吧。他的下属怎么看她?
他知道她是被钱坑怕了。也许在她眼中,他还不如钱重要。这也没什么,他别的没有,钱还能挥霍一二。
就像陈霆过的一句台词,如果她爱钱,还愁不爱我吗。
当时他想,如果让他遇上这样的,直接抽她。
如今……
秦谂呐呐地解释:“虽然我喜欢钱,可我取之有道。”
“嗯。”他淡淡的。
秦谂更拿捏不准他什么心情了。她懊恼自己开了这个头,如果和蓝时各取所需也是取之有道的话,她也太不知廉耻了。
然后,她听到有人:“其实做你下属也挺好的。”
蓝时挑眉,毫不意外她会临阵倒戈。
她的心思不难猜,也中他下怀。
她懊恼极了,嘴贱的后果很严重。
她问,希望他改变主意:“我能做什么呀。”
“这样吧,最近有几个招聘的职位,回头你看看。”
听他的意思,没打算开后门?她想做他下属还得靠真才实学?
算了,谁让她输人又输阵。
而且他的公司,她也有所了解,走在科技前沿,光听着就很牛气哄哄。
蓝时又补充:“另外,工作之余,你也可以私底下接活,我不会干预。”
秦谂越想越怀疑他挖了个坑,然后她傻乎乎跳下去。
之后,她用电脑查阅他公司资料,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她知道他人气不错,名头也响,没想会有高层亲自接见他,而且还被誉为最有影响力年轻实干家。
她摸着脖子想,以后他会不会后悔和平庸的她在一起?
他的朋友,他的客户会怎么看待他?
蓝时不声不响来到她身后,瞟了眼电脑:“这有好看的。”
“你人气很高啊,我跟你走在一起会不会被你的粉丝扔鸡蛋啊。”
蓝时轻轻弹了一下她脑袋:“想象力不错。”
“我真的,万一有人向我泼硫酸,性命堪忧啊。”
“这些不过是别人吹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全了解,也该了解一二。还是到今你压根就没试着了解我?”
这个话题很危险。秦谂讪讪讨好他:“我哪有……”
“我得去一趟三江。”
“又要出差?”刚言和了,又要分别,秦谂有点伤心。
“不是,我把人家姑娘拐走了,总得去负荆请罪不是?还是你希望我们先斩后奏?”
再次提起这个话题,秦谂仍心乱如麻。她阿q地想,他可以搞定她闫妮女士吧,可以的吧?
这边尚未成功,那边又起风波,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住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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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生活在于折腾(一)
秦谂去面试,面试官翻看她简历后皱起了眉头。︾樂︾文︾︾|
没戏了?
秦谂有点兴奋。她这个心态是不对的,她正襟危坐。
面试官问她为什么选择他们公司?
秦谂很认真地想了想,总不能为了家庭和谐吧。她非常腼腆地:“听你们公司薪资待遇很不错。”
“你之前工作的东家,据我所知,在行业里也是不错的。专业不对口的前提下,除了薪资待遇的因素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大概没有了。”
她没抱希望,所以当面试官你回去等答复吧。
她笑了下,走得非常潇洒。
她想,她大概是最没有职业道德的求职者。
无所谓了,反正她就没抱希望能通过。唯一让她发愁的是回头蓝时问起来,要怎样应付他。
别人找的是男朋友,她怎么像找了位班主任呢。
秦谂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打算把她彻底改造变成他希望的样子。
光这样想想就觉得可怕,抖了一身疙瘩。
晚上,他带她出去吃饭,她战战兢兢,深怕他问起来。她提心吊胆一个晚上,他什么都没问,甚至不提工作。另一个问题,更让她烦闷。他7月5号去三江。她掐指一算,后?
秦谂哆嗦了一下:“不能缓缓吗。”
蓝时有点火,别个都是迫不及待带男朋友回去,她倒好了,每次提起这件事就好像要她命一样。他知道她们母女还没和解,而他作为半个罪魁祸首和未来女婿,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去解除她们的隔阂。
转身,她打电话找弟。
弟妈妈去三江了。
秦谂反而松了口气,如果闫妮女士在家又不肯接听她电话,她得多伤心啊。
这样,也好。
第二,她被通知去xx上班。当时她还没完全清醒,以为做梦来着。
待对方挂了电话,她又躺了一会儿才自言自语:“这梦也忒真实了点,我怎么可能被录取呢。”
身后阴森森的笑声飘来:“真可惜不遂你愿。是不是很遗憾啊。”
“不会是你开的后门吧。”
“我是这种没原则的人?”
秦谂很想点头。
蓝时看似不经意地问:“什么部门?”
“忘了问。”秦谂懊恼。
“最好别隶属我管辖。”
秦谂腹诽,装什么,她已经够忍辱负重了没发牢骚呢。她也不见得想做他直隶下属。光想想他面无表情,日子就难熬了,而她这个没被正名的东宫娘娘,干政呢还是不干政?
中午起床,蓝时也跟着起来。
秦谂纳闷,她休息中睡到自然醒不奇怪,他一个大忙人也睡到自然醒就诡异了。
起床后,管家和司机都不在,为了解决中饭,秦谂不得不下厨。
蓝时去书房。
冰箱里有好些菜,都是新鲜的。秦谂怀疑他们罢工了。
已经饿狠了,没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
蓝时去处理工作上的邮件,又回了助手的电话才下楼。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
她出来,他已经很自觉地开吃了。
她坐下来,他帮她添了一碗饭:“下午做什么?”
“去公司一趟。”
“顺便把辞呈递上去。”
秦谂无语,敢情是他辞职了?
她:“要不你帮我辞得了,也省得我麻烦。”
“没问题。”
秦谂盯着他看了半:“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辞职啊。”
“也不是,基于你闯祸的本事,还是放在眼皮底下安全,也省得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你什么意思呀,我有那么糟糕吗。”
“我没这意思啊,你自己的。”
秦谂剜了他一眼,心想我才不上你的当,叫你嚣张。
回头一想,他帮着去辞职,以后她不要在圈内混了,身后贴着某人的标签,谁敢要她啊。
她扒了一口饭,闷闷地:“我好歹也算得上你的内人了,话也太毒了点。
“我实话而已,你不爱听,下回我注意。”
秦谂腹诽,这人纯打击报复来的吧。饭后他去公司,她也没闲着。分手时他还嘱咐辞职要尽早。
他们启程三江,闫妮女士避而不见。通过弟得知,前两来了一拨人,闫妮女士被请去三江,回来后就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想偷偷联系秦谂,闫妮一句话他就不敢了。
她以后我们家就你和我,再没别人。
当时弟大惊,问姐姐不是别人。
闫妮女士就当她死了。
他们带去的礼物,被扔了出来。
蓝时在窗户下站了半,又逢艳阳高照,她实在心疼,也不能理解闫妮女士此举。
她去敲了半门,还是弟给她送来一个甜筒和一杯凉茶,委委屈屈地:“姐姐,你先回去吧,你等到明妈也不会见你的。”
“为什么?”
“姐,气这么热,会中暑的,你和姐夫先回城里去好不好?”
她抬手又敲了两下,声音透着悲凉:“妈,你真不想见我,我回去就是了,屋子里闷,你还是把空调打开吧。”
屋子里什么动静都没有。秦谂苦笑。她太了解闫妮女士,苦肉计什么的没用的。
她也不敢逼迫,转而对蓝时:“她不会见我的,我们回去吧。”
“你去车里等我。”
“你别……”
“听话。”
她只能乖乖听话,沮丧地回到车里,弟也陪着她。还大人地安慰:“没事的姐姐,我听隔壁的大婶子妈妈的症状明显的更年期综合征,过了就好了。”
秦谂却知道,事情没这样简单。
弟晃着她问:“姐,他就是我姐夫吗。”
“我和他还没结婚呢。”
“总会结的吧。我听只有要结婚的才会带回家,那是见家长。姐姐,你见过姐夫的家长了吗,会不会很紧张啊。”
“你都跟谁学的啊?”
“反正我就知道。”
“好吧,见过了。”
弟好奇:“他们喜欢你吗。”
秦谂点头:“当然,你姐姐聪明又漂亮。”
弟煞有其事。
姐弟两了许多,蓝时出来,弟才依依不舍。秦谂给他一张卡,让他自己留着。
弟不肯要,妈妈知道了后果很严重。
秦谂没勉强,嘱咐了他。
弟拉着蓝时走至几步远,也不知道对他什么,时不时扭头看秦谂。她看到弟一脸严肃,蓝时微笑点头,勾起她好奇心。
他一回来,告别了弟,她迫不及待地问:“弟对你了什么?”
“不许欺负你。”想起他稚嫩的脸,却又认真地嘱咐。蓝时轻轻笑了一下:“你们感情挺好。”
秦谂感伤。
“我也答应了他。”
“不怕被你卖了。”
蓝时笑道:“卖了他不如卖你,在我眼中,你比他金贵。”
秦谂问起他和闫妮女士谈了什么,他:“大人的事情,你孩子别插手。”
“严肃点,我正经问你话呢。”
“还能能什么,无非不许我欺负你之类的。”
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辞。她敢肯定,闫妮女士绝非善类,如果不是力量悬殊,指不定找他拼命了。
秦谂不明白,闫妮还为蓝时过话,至少不反感。而且他也恢复单身,离婚的原因不在她。她很困惑,闫妮反对的理由。
她知道问蓝时问不出所以,她十二分难过。
蓝时比她乐观,拍拍她手背,安慰她:“你要实在担心,回头我们要个孩子。那个时候,会有人赶上来求你的。”
“我和你正事。”前有司机,她不好意思。而且要孩子这种事,能要就有吗。即便要母凭子贵,也得肚子有货啊。
“别紧张了,相信我,船到桥头自然直。”
秦谂腹诽,就不怕沉了?
蓝时也是很憋火的。闫妮女士也没难听的话,她秦先生,你应该知道我的态度,我也知道你们家的态度。所以你们的事我不看好也不会同意。我养的女儿,不是去低三下气的迎合人家。
他立马明白事情始末。也难怪爷爷很安静,原来他走了这一步棋。还是他粗心大意,让老太爷钻了空子。
这些,他都没敢让秦谂知道,免得她多心。直到离开,闫妮女士还是那句话,她不会同意。
之前他自信了,以为凭他的条件,不会有太大的阻碍。行错一步,步步皆晚。
缪颜歌是知道他来见丈母娘的,晚上她打电话来关心。
蓝时正心烦,没什么耐心。
缪颜歌猜到了事情进展并未顺利。她也纳闷了,蓝时除了一个离婚身份,百里挑一啊,放哪不是抢手货?
这样的条件,居然被嫌弃了。当然她还不知道事情向着糟糕方向发展,老太爷功不可没。
他挂了电话,秦谂:“她是你表姐,你干嘛这么凶?”
“注意你的立场。”
“我就事论事。”秦谂嘀咕,又:“你不我也知道,我妈……”
“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只需记得,我们得统一战线。”
秦谂却想,闫妮女士和蓝爷爷这回还真默契啊,也统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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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生活在于折腾(二)
唐文锦得知秦妈妈不同意,非常惊讶。乐—文她实在想不出秦妈妈反对的理由。蓝时除了离过婚,软件硬件没得挑的。当然,这样的人,脾气肯定不。难道就因为这样?
唐文锦认为事情不简单,她问池森,池森让她不要管。
她恼池森冷漠:“秦谂是我朋友,当初我没能力帮她,现在我不能眼睁睁看她受委屈。”
池森问:“现在你就有能力了?你是什么人?你出面就能解决得了?唐文锦不是我你,你省省力气,给我安分点,别尽添乱。”
唐文锦火大,她关心朋友怎么就添乱了?
池森心想,结婚的女人真不可爱。
一场因秦谂引起的家庭战争由此爆发。唐文锦一怒之下,带着池帅离家出走。池森接到电话,正在开会。初听这个消息还以为脑子不好使产生幻觉了。家里的保姆重复了一遍,他心下一紧。
恼气之下就想着放她自生自灭算了,越养越娇。难道他还错了?
生气归生气,唐文锦手机打不通的情况下,他还是得满世界求人。
他知道直接找秦谂不管用,他们感情好,秦谂嘴巴又紧。唐文锦不让她,她绝对不会多讲半个字。
他联系蓝时,蓝时他自己事情一大堆,没空管你们夫妻闲事。气得池森想摔手机,心想千万别有求于他的时候,他绝对要还之以颜色。
他还没机会还颜色,就被家里人召回去。
池太太很生气,挑明了家庭出来的,就是会闹脾气,动辄离家出走。
池森又憋了一肚子火。虽池太太是他亲娘,孝顺是人之美德。然池太太也做得太过分了。他:“妈,你不认她,我也认了。但她是我媳妇,也是池帅他娘。您有真心实意接纳过她吗?她嫁给我不是来受气的。”
“你反了?”
池森厌倦了没完没了的争吵。他:“你想我多活几年,就别吵了行吗。”
池太太气极,对老公:“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有了媳妇忘记娘。”
从家里出来,他心身俱疲。
他以为他母亲只有点偏见,今才知道,每次回来,他媳妇受了多大的委屈。也难怪昨她会生气。他有点嫉妒秦谂,嫉妒她占据唐文锦心中重要的位子。
挂了电话的蓝时,拨通秦谂的手机。
若无其事地问:“在做什么?”
秦谂压低声音:“刚把池帅哄乖了,你赶紧叫池森来吧,我招架不住。”
“又吵架了?”
“谁知道啊,我算是知道了,鸡毛蒜皮的事也能吵起来。”她想,以后她和蓝时不会也这样吧?
这边刚结束通话,唐文锦就:“单身的时候,把能享受的都享受了。我跟你结了婚就白菜价,还一跌价。”
秦谂被她的歪理逗乐了:“你这什么理论?”
“以前我看我爸妈吵架很不可思议,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能为一件鸡毛蒜皮的事吵起来,总觉得他们题大做。现在我算是知道了,吵架已经算好了,不吵架才可怕。”
“道理都懂,干嘛闹离家出走?”
唐文锦不好意思:“气不过嘛。”
“要我你更应该家里呆着,哪也不去。”
唐文锦笑眯眯地问:“你和他有吵架吗?我看他那样的人,是不会吵架的吧。”
秦谂惊讶,不明白唐文锦为什么会这样想。闹脾气这种事,动物都有,遑论人类。
她:“我们又不神。”
“吵架后,谁先低头啊。”
秦谂笑了笑:“视情况吧。”她当然不会,基本上都是她服软,谁让某人比较强势。她想大概先动心的那个人就输掉了阵势吧。还好,她并不在意面子工程。
“真让我嫉妒又羡慕。”
秦谂:“两个人在一起,我认为相互体谅很重要,你觉得呢。”
唐文锦吐苦水:“我也想体谅他啊。你不知道他妈太极品了,我不工作,在家带孩子,要多照顾他。居然还打算把我调教成为一个标准的家庭妇女,一日三餐照顾老公。她知不知道我带孩子也很辛苦,每次我抱怨,池森只笑笑。什么意思啊,敢情我一个外姓女人好欺负?”
“他欺负你做什么,又不变态。”
唐文锦吧啦吧啦地教育她,告诉她女人一定要有体面的工作,还要有私人银行。
秦谂深以为然。
大概累了,池帅也醒了。
她要回家了。
秦谂又震惊了。
唐文锦若无其事地:“我才不要男人哄呢,我不过带帅来看他阿姨,又不是闹离家出走。”
秦谂哭笑不得。
蓝时回家,司机刚送走唐文锦。
进屋,他就问:“走了?”
“嗯。”
“她又怎么了?”
秦谂叹气:“你婆媳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放心吧,妈很好相处,你不用担心婆媳关系,她只有讨好你的份儿。”
“有你当儿子的吗,还要讨好我?真没良心。”
蓝时不以为然:“不然呢,总得有一方妥协不是?她是跟爸过,跟我过日子的人是你,她有什么理由来闹我们?”
秦谂无法反驳,也觉得有道理。
蓝时:“你放一百个心,除了爷爷,其他人你都能搞的定。”
“也是啊。”秦谂沮丧。
“有必要这个表情吗。”
秦谂做假设,万一哪蓝时不在,老太爷找上门来,她是接招呢还是忍辱负重?她把自己的想法出来,蓝时笑道:“只要不把他气倒,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你得轻松,你来应付试试看。”
蓝时拉她到阳台,指着山下的万家灯火:“这里的风景怎么样?”
秦谂感到诡异,他们讨论的是应对之法,他却问她脚下的风景美不美。不过确实美,站在高处俯览。也难怪,寸土寸金。
“确实很美。”
“但为了能够站在这里,多少人付出了代价。”
“我不明白。”
“你是不是以为我今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全沾了上一代的光?”
秦谂答不上话,有时候她的确这样想的。
蓝时笑了。
不可否认,他能站到今的高度,家庭背景占了重要比例。除开那些,难道就能否认他的个人努力么?
他接受公司以来,历经改革,放弃原来的房地产,另辟蹊径。每走一步,面临的风险和压力,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他从来都认为,人是靠实力讲话的,当然也不能缺少运气。一个得独厚的人,实力和运气必不可少。
蓝时:“刚开始我并不想接手,我实在厌烦房地产。后来二伯病重退下去,我也算临危受命的吧。股东会都是和二伯一起走来的,对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子自然不服气。而我起初又是做电子软件那一块的。当时压力真心的大,房地产萎缩。我力主放弃遭到股东会全力反对。就连二伯也不赞同,我还是一意孤行。”
秦谂没想,光鲜后面不为外人知的辛酸。
“事实证明你是成功的。”
“因为我不许自己失败,也不能失败。”
他的感觉她懂,就好像她成绩名列前茅,深怕掉下来,从不敢放松警惕。别人都她聪明,总能轻轻松松考第一。他们只看到她玩乐的时间,没看到她第一背后所付出的努力。
蓝时话锋一转,凝视着:“那么难,我都能挺过来。所以秦谂,雾霾有时有,总会遇晴。”
“我好像被你服了。”
“我只用事实话。怎么样?从这里看下去,心情舒爽吗。每次我心情不好,我都喜欢来这里。”
“我这个人比较悲观,不敢把事情想得太好。不仅你爷爷,还有我妈。”
“给你个建议,心情不好的时候,站在高处大吼几声,保你心情舒畅。”
秦谂古怪地看着他。无法想象,他这样的人,会做那种事。
她去报道那,人事部打量她的眼神,委实不好受。讲的话,更难听了。
秦谂就不明白了,她来工作就一定心思不纯吗。
人事部把她交到秘书办,秦谂确确实实吓了一跳。秘书办的清一色男同志,她的加入,大家都古怪地打量她。当然也有欢迎的,就是他们的老大,蓝时的直系助手。
他:“秦谂,欢迎你。”
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秦谂大大方方接受:“师兄你好。”
大家又想,原来是师兄妹的关系啊。
秦谂去的第一,纯属参观和当花瓶。楼下的美女们听秘书办来了一个妹纸,都跑来一探究竟。
被人参观的感觉很无奈。而他们看她的眼神,嫉妒羡慕恨。
每次面对新来参观她的女同事们,她都只能报以歉疚的微笑。她实在没自己会被分到秘书办,这对别人或许是个好差事,但想想以后都在蓝时眼皮底下,未来一片灰暗啊。
晚上下班,她逃一样跑了。
蓝时的信息马上追来,叫她等一起下班。
秦谂等他才怪,跑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蓝时回到家,秦谂已经坐在空调房赶画稿。听见动静,她装得特别无辜:“临时接到任务,所以我就先赶回来了。”
蓝时冷哼了一声,怀着不满。
秦谂只好放下手头上的事儿,去讨好巴结他。
“累了吧,我给你按摩,回头我们下楼吃饭。”
蓝时看了她一眼。秦谂一哆嗦,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心想她要做人了,心一横:“以后我肯定会被你们公司女同事的眼神杀死。”
她就不信他没听今的事。
“你又不偷不抢,他们只有羡慕你的份。”
“我是想啊,哪我的身份曝光了,他们会不会集体罢工。”
“你又想多了,他们不会和钱过不去。”
想想也是,偶像毕竟是偶像,生活才是血淋漓的。有谁会为了梦不吃不喝的?
她嘀咕:“当你的下属真残忍。”
第二,她听到更残忍的事。事情岂由是这样的,她帮忙去楼下买咖啡,听到两个女人在聊。起初她也不在意,当听到她们提起蓝时的名字,她下意识留意她们的动静。
结果听到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某女士:“当初我应聘xx,完全是冲着蓝总去的。你不知道,他在我们学校名声特别大,人也长得帅。”
秦谂再也不想听下去了。自家男人人气爆棚,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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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生活在于折腾(三)
下午,她在洗手间无意听到有人聊起她,问知不知道她的来头?
然后被问的那个女同事就能够进入秘书办的,不是有靠山就是被潜规则。
问话的难道老板被潜规则了?
被问话的女同事就她那长相和身材,老板也看不上。
问话的同事凭心而论,如果能有她的脸蛋和身材,这辈子也知足了。
秦谂想悄悄退出去算了,免得大家都尴尬。她走得急,没见外面有人进来,两人撞了满怀。里间的立马噤声,秦谂道歉就走了。
回到办公室,她忍不住在朋友圈吐槽。
她誓,她绝对没有蓝时的微信,压根不知道他也会玩这个。当看到他的头像,不,是他马甲出现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战战兢兢地点开马甲为‘老四’的头像,问他:你不会是蓝时吧。
他回复:有问题?
你为什么有我的微信啊。
他:方便联系。
秦谂腹诽,你什么时候用微信联系我啊。
又过了一她去上班,楼下一层的唉声载道。她问生什么事?
她的直属领导昨她们加班到很晚。
秦谂明白怎么回事,哆嗦了一下。
下班后,蓝时回老屋吃饭。
秦谂问:“能不能不去啊。”
“瞧你这点出息。”
“是不是很失望?”
蓝时推她,不容许她退缩:“走吧,回去瞧一眼。”
所以,饭桌上,缪颜歌问:“老四,你家媳妇有了怎么还让她去上班?”
这句话引起所有人关注,秦谂下意识看了老太爷一眼,刚想否认。蓝时淡淡地接话:“适当的运动有助于健康。又在我眼皮底下,能有什么事。”
方梅激动得话音颤抖:“我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事,怎么还能去上班呢。”
蓝如兰笑道:“老三,你落后了。现在怀着孕上班的年轻人多了去,有的都临产了才请产假。你就别大惊怪了,免得他们也心惊胆战。”
“我是太紧张了。”
秦谂也佩服自己,惊心动魄的时刻,她竟然能沉得住气。
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顿时产生一种担重而道远的沉重。
饭后,蓝时被老太爷子叫去书房。
缪颜歌安慰秦谂:“不要担心,老四被抽了,你可以去救场。”
方梅瞪了她一眼:“别吓唬谂谂。”
缪颜歌不以为意:“我真的,万一老爷子这儿不得劲。”她指指脑门:“在场的除了秦谂,没有他不敢动的人。”
方梅女士也急,频频朝里看。
秦谂比较淡定,她不相信蓝时会让自己吃亏,就是*吃亏了,也是有尝的。
半个时过去了,方梅坐不住,想去看看。
缪颜歌拉住她:“哎哟哎,我的舅妈,你这进去了,万一在抽鞭子,你是救还是观望啊。”
“他们都是牛脾气,万一闹开了……”
缪颜歌笑嘻嘻的:“你怎么比秦谂还沉不住气?老四是吃素的?你就把心装回肚子里去吧。”
“我能放心吗。”方梅女士心急如焚。
秦谂觉得自己这样干坐着不太好,尤其是未来婆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总得有所表示:“我去看看。”
“使不得。”方梅更急了。
“舅妈,你放一百个心。我才不出一个月,老太爷会主动来求和的。”
方梅当然知道,下意识看向秦谂。
秦谂紧张:“可我……”
缪颜歌拍拍她若有所指:“我们不讲究过程,只求结果。”
书房里,的确风平浪静。
没办法啊,谁让那丫头肚子争气。
老太爷不服都不行,但想想之前那么多动作,现在就缓态度,面子上下不来。而蓝时也没有求和的意思,他更得摆一摆一家之长的威风了。
他也知道自己老了,之前他们顾及他,阳奉阴违。现在,撕破脸了,他有心而无力啊。
他重重叹气:“你是铁了心。”
没人敢告诉他童可可怀的不是蓝时的种,担心他人老了受不得刺激,万一有个好歹,他们谁也无法交代。
“是,之前我表过态了。”
“她有什么好?家子气,也帮衬不了你。年纪又,还得你去照顾她。”
蓝时不敢笑,非常严肃对待:“年轻好生养。”
“你……”
“爷爷,你也不是那么讨厌她对不对,又何必和自己过去?而她,也没你的那么糟糕,至少她很懂得照顾我。”
“反正为了钱跟你,能是什么好货。”
蓝时很严肃地纠正:“她是人。爷爷,有些话,心知肚明了,就不用挑明来讲。或许她在你眼中不够完美,也没有强悍的家庭背景来支撑。甚至,你会因此看不起她。这也改变不了什么。爷爷,我不希望因为我的情感,你一而再操心。但我也不希望我活得像只闹钟,配合你们的步调。”
“我是老了,管不动你们了。”
“怎么能够,爷爷还得给孩子取名,听着他叫太爷爷,教导他怎样做一个顶立地的男子汉……”
蓝时出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方梅女士紧张地问:“你爷爷没怎么你吧。”
蓝时笑道:“我就陪爷爷喝了一杯茶。”
“我就吧,老四能让自己吃亏?舅妈,你太紧张了。”
“我能不紧张吗,他爷爷的脾气来就来。”
“这不是有护身符吗,老太爷怎么也得顾忌一下。”
他们的谈话致使秦谂紧张。她不知道待真相大白,事情会不会更糟糕。她看蓝时,蓝时一如往常一样。
好不知情的方梅女士,嘘寒问暖。
之后,蓝时和秦谂回西山。
秦谂情绪低落:“这次玩笑开大了。”
“我只看中结果。”
“你爷爷真可怜。”
“同情起他来了?不要忘了,他可不喜欢你。”
秦谂叹:“我还是感谢他呀,没有他,能有你吗。”
蓝时不以为然,笑她感情泛滥。
蓝关听后还特地跑来西山探望他们。知道真相后,他笑骂:“怎没见缪颜歌对我好一点。”
“够了啊。”
“唉,我是彻底和你嫂子拜了。”
“该你的。”
蓝关骂道:“你还有没有同情心。”
“她过得比以前好。”蓝时提醒他这一事实。
蓝关沮丧又难受,苦笑:“正因为她过得好我才更难受。老四,你我得多失败,那么努力却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我哪敢随便出现在她面前。”
“活该你难受。”
“等哪秦谂受不了,甩了你,看我笑不笑话你。”
蓝时肃穆。
“这是不可能生的事。”
“这么自信?”
“她不是嫂子,我也不是你。有个成语叫防微杜渐。”
蓝关想,他走这样趟绝对错误。
秦谂泡了一壶茶进来,蓝关为了报复故意:“我你们也努力一点,不要田田上初中了,身后跟着个布点。”
秦谂提着茶壶,手微微一抖,差点儿脱手。
蓝时飞快接住:“当心点。”
蓝关受不了,他磨牙瞪着蓝时。在一个孤家寡人眼皮底下秀恩爱,也太灭绝人性了。
秦谂挣脱,别扭又为难:“我没事。”
“长不大。”蓝时教育她。
蓝关帮腔:“秦谂,他一直都欺负你对不对?”
秦谂心想,蓝时已经够难伺候了,现在又来了一位难缠的。她笑了笑:“他对我很好。”
蓝关腮帮抖了抖,心想这丫头还真不配合。
秦谂回房,蓝关才正经地:“兵行险招,也就你敢。”
“有些事也该拍板定案了。”
“你就不担心万一露馅,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蓝时笑了笑,颇为无奈:“爷爷总不能看着我们一辈子不是?我也是不敢拖,免得夜长梦多。”
“也有你不敢的事?还以为你把她吃得死死的。”
“我也是人。”
“看来你真的放下了。”想起前些无意见到秦如是,非常憔悴,哪是昔日明艳靓丽的那个俏女子。对于他们的结局,他也只能嘘嘘感慨一声。
蓝时认真地想了想,点头:“我很满意现状。”
既然如此,蓝关也就不去做那个恶人。就像许和和对她的,错过就是错过了。这对他来讲,悲喜参半。有的人,因此获得新生,有的人,为此耿耿于怀。
蓝关:“我看她现在气色很好。”
“自然的。”
“人也更漂亮了,难怪要把她安排在自己眼皮底下。这朵娇滴滴的花,男人就爱这一口。”
蓝时的确有自己的私心,他不希望别的男人目光驻留她身上。蓝关一语道破,他已不耐烦应酬,下逐客令。
蓝关骂他过河拆桥。
“别在我这装可怜,嫂子看不见。你们的事,我也管不了。你自己斟酌着办。”
蓝关苦恼,现在老太爷松开了,许和和不干了。他吐苦水:“装可怜也得她买账才行呐。”
“一张好好的牌,被你大成今这样,也就你有这本事。”
“你别吐槽我了行吗,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也不是没翻牌的机会,就看你怎么打了。”
蓝关来了精神:“你有好建议?”
“田田。”
“我也知道,关键是她要和我争抚养权,我……”
“田田你要,她也要不就全了,这有什么可纠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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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生活在于折腾(四)
秦谂完全没想老太爷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过了几天,闫妮女士从遥远的三江来到c市,秦谂猝不及防。
闫妮女士说:“我不让你去找我,你就真不去找我了?”
秦谂也很冤枉,含有更大的委屈。
蓝时比她淡定,嘴也特别甜:“妈,您来了。”
“我能不来吗,你们也真是,这么大的事情还得你爷爷亲自通知。你们还记恨着我是不是?”
“没有的事,最近几天太乱,我和谂谂都没经验。妈,你来了就好。”
彼此都有台阶下了,闫妮女士又责怪秦谂几句。蓝时把闫妮女士请进屋方才罢休。
闫妮女士私底下对她说:“有孩子了,那方面你们自己注意。”
秦谂满脸通红。
“别不当回事。你也别怨我,我没本事,别人才踩你。算了,提这些做什么。我看蓝时对你挺好。”
“我知道。”
“行了,早点去休息。”
“今晚我和你睡吧。”
“你是想我睡不着是吧。”
“我想念了。”
“多大的人了,还不快去。”
秦谂不甘不愿出来。
蓝时站在走道玩手机,见她出来,抬头:“妈睡了。”
“万一露馅,她非得气死不可。”
蓝时轻松笑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
秦谂当然听得出他言外之意,脸不禁烧起来。
蓝时见好就收:“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休息,当然勉不了鸾颠凤倒。登上顶峰后,他要抽出去。
“别,就这样。”
蓝时又不傻,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也不是特别急着要孩子,总觉得她还小。他低声说:“不用急。”
“我也不想急吼吼的,现在我妈也来了,做戏也得做全套不是?如果她知道我们骗了她,后果肯定很严重。”
“你准备好了吗。”
“不知道,反正当务之急肯定是要的。”
蓝时揉揉她的脸,翻身让她在上面,轻笑:“自己还是个孩子。”
“当初你不是赞同的吗。”
“那个时候,你不是我的人,我当然不会考虑那么多。所以你不用过于担心,爷爷那里我只有办法。”
秦谂心想,外人和内人待遇还真千差万别啊。
她忍不住嘀咕:“如果那个时候……”
“我注重结果。”他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那个时候她怀孕……如果一开始,他有那个想法,后来的相处,他改变了。他真那么善良?如果是,那么也不会让她卷进这个烂泥坑里。
事情往往不会朝着你期待的方向发展,就好比他从未想和她纠缠一辈子,结果往往是他想要和她过日子。
想起闫妮女士,秦谂叹气:“也不知道我妈知道我们多少事,依她的脾气,恐怕要疙瘩一辈子了。”
“老婆,看在我态度诚恳的份上,不要计较以前的事了。”
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秦谂微微脸红,嘀咕:“瞎叫什么呀。”
“我不介意你叫我老公的。”
“脸皮真厚。”
蓝时教育她:“这叫情趣懂不懂。”
情趣、情趣。
不就嫌她没情趣吗。
秦谂深吸气,捏着嗓子道:“老公。”
不说蓝时怎个反应,她自己起了一身疙瘩。原来情调这种事不是人人都能做得来的。
早上,闫妮女士瞧她脖子上有个小红印子,不疑有他:“我说你都不燃蚊香的吗,这半山腰,蚊子也够狠的,害我半宿都睡不着,也不知这些有钱人怎么想,都往山头跑。”
秦谂微微一怔,忙点头:“夏天蚊子确实多,他不喜欢闻那个味道,所以我们一直没点。”
蓝时正好下楼,接话道:“蚊香的味道确实有点重。妈昨晚没睡好吗,今天让老胡去市场买杀蚊剂回来。”
闫妮心想,有钱人怪癖真多,蚊香味怎么就难闻了?她自然不会驳女婿面子,笑道:“也是。”
闫妮笑盈盈去厨房。
秦谂说:“你干嘛呀,我妈态度好不容易缓和了,你瞎凑什么热闹。”
蓝时低笑:“总不能和咱妈说你脖子上的印迹是我们做出来的。”
秦谂:……
“你别瞎担心,咱妈不是肤浅的人。”
秦谂撇嘴,心想你太不了解闫妮女士了,她睚眦必报。秦谂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两个人在一起,总得有一个人的态度积极正面。
秦谂压力很大,虽说她也愿意闫妮女士来和他们一起住,但眼下时机不对。
蓝时摸摸她的脑袋:“别想太多,缪小姐演了这出戏,我们总不能不给她面子。到时候责任推给她,她自有办法应付。”
“你好阴险。”
“我怎么就阴险了?你当真她平白无故好心帮忙?”
“好吧,当我没说。”
蓝时笑了笑,没揭穿缪颜歌的小诡计。之于他来讲,那点来讲,他不缺那点小钱。
回头,她去照镜子,发现脖子上的吮痕,欲哭无泪。也不知道闫妮女士有没有多想,又想起昨天晚上她耳提面命,她会不会……
都怪蓝时,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放纵得厉害。
不行,晚上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蓝时推门进来,见她对着镜子苦恼,不由笑道:“要不要咬回来?”
“都怪你,我怎么见人啊。”秦谂抱怨。
蓝时扫了梳妆台两眼,从中拿起一只遮瑕笔:“用这个吧。”
“你真聪明。”
“做你老公总不能比你还笨。”
秦谂在脖子上轻轻一抹,果然挡住了。她这才想起来:“你怎么知道它的用途?”
“说明是做什么用的?”
“我还以为你经验很丰富。”
蓝时笑了下,不理她故意找茬。弯腰看着镜子的她:“今天妆容不错。”
她也不是真心想听,无论什么样的答案,对她来讲都没有意义。
她得意道:“你不知道吧,我专程报过学习班。本来呢,我和唐文锦还商量,有钱了,自己开一间工作室。”
“这个想法不错。”
“哄我玩的吧。”
“哄你做什么。没想你会的挺多。”
“杂而不精。”秦谂自嘲:“上学的时候,我们都拼命的考证,以为证越多,筹码越高。其实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啊。现在都扔箱底里。”
“没想我老婆还是一个三好学生。”
秦谂兴趣缺缺,好学生又怎样,离开学生,什么也不是。
闫妮女士到来他们的生活就没之前自由,虽然没限制秦谂去上班,但每天下班回来各种滋补品,秦谂非常无语。好几次她偷偷倒掉,有几次被闫妮女士撞个正着,当着面没说她,回头去教育蓝时。
应对一个也就罢了,蓝时家七姑六婆,隔三差五来关心他们。
她想,继续下去,不成疯就成魔。
她同蓝时商量,要不要先支走闫妮女士,然后在一个个突破?
蓝时完全没任何压力的样子。他说:“这有什么要紧的,回头说误诊不就得了。”
“这也行?”
“我有个好提议,想不想听?”
废话。秦谂剜了他一眼。
“我们去旅游吧。”
非常时期,他们放行才怪。
“机票我已经订了。”
“你都决定了还问我。”
“不想去也行,机票退了。”
“他们追究起来,你负责搞定。”一个闫妮女士她都应付不了,更别提他家七姑六婆们齐齐上阵。
蓝时爽快答应:“没问题。”
秦谂费心费力琢磨借口,哪知饭桌上蓝时大大方方提出来。
他说:“我和谂谂去一趟海南,妈同我们一道吗。”
秦谂瞠目结舌……
闫妮女士愣了一下:“谂谂很少出去,你照顾她就行,我就不去添乱了。”
“妈去怎么会添乱,我们的生活都少不了你。”蓝时极力邀请。
秦谂真担心闫妮女士会心动,不过闫妮女士立场很坚持,她坚持:“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两人下午提着行李直奔机场,秦谂还担心他们会不会被追回去。
蓝时始终都那副表情,似乎没什么难得倒他。
直到飞机落地,他似笑非笑:“这下可以放下心来了吧。”
“也是,反正有你在,我穷担心。”
“知道就好。”
离开机场,秦谂如释重负。她说:“风景真好。”
“还行。”
“你怎么想要来这地方啊。”
“公事需要,顺便度假,一举两得。”
“蓝总,我算不算假公济私啊。”秦谂笑眯眯地问。心里头想的却是,她和蓝时同时消失,也不知公司那群人怎么扒她呢。
蓝时扯了扯嘴角:“放心,该你的工作我不会少了你。”
秦谂嘟着嘴,可怜兮兮地叹道:“什么皇亲国戚,我看劳心劳力还差不多。”
“全职太太想必你也不乐意,你还有更好的提议?”
秦谂剜了他一眼,不再理他,低头玩手机。
蓝时不乐意:“别玩了,陪我说说话。”
“你说我听着。”她头也不抬。
“手机有什么好玩的。”
秦谂放下手机,正正经经地看着他:“你想聊什么。”
蓝时拿走她手机,笑道:“你这样,好像被我逼迫了似的。”
“好吧,蓝总,你想听什么呢?格林童话?”秦谂自己憋不住破功,捧腹笑起来。
“说说你的那些年吧。”
秦谂:……
蓝时提醒她:“比如你走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有趣的人和事?”
相比于同龄人,她的资历或许丰富多彩。对象作为蓝时,她那些引以为傲的资本不尽黯然失色。
她认真地想了又想,想起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确定要讲吗。
瞧她沉思片刻,不禁皱起眉头来。
蓝时轻笑:“难以启齿?”
“也不算吧。我十八岁那年为了庆贺我成年礼,我一个人去上海,结果坐上往南京的车。”
蓝时盯着她瞧了半晌,愉悦道:“这么笨居然也没把自己弄丢还真是奇事。”
“就知道你会笑话我。”秦谂不乐意,心想这人太坏了,以后再也不说这些臭事儿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坐错了?”
想起那次,秦谂也感到好笑,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却是第一次搞的一个大乌龙。她说:“这件事你第一个知道,要让我知道泄露出去,决不轻饶。”
“怎个不轻饶法?”
秦谂笑得狡黠。
“害怕吗。”
“什么?”
“发现做错了,害怕吗。”
说来也怪,从小她胆就特别肥。她说:“没觉得,就是很搞笑,竟然干这种蠢事。”
“蠢也有蠢的好处。”
“你这是变相的安慰我么。”
蓝时捏捏她的脸,蹙眉:“怎越养越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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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生活在于折腾(五)
后来秦谂想,他们算哪门子的旅游啊。不但他成了工作狂,她也被迫沦落免费劳工。其实吧,他有安排人带她出去,她也去了半天,一个人特别没意思。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她扮演他的贴身秘书,端茶送水到整理文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勤劳,她吐槽说上学哪会儿能用上五层功力,她毕业证上也不会只是c大了。
蓝时似笑非笑地问:“你还想高哪去?”
秦谂搬出朋友的言论:“你样样都比我强,我总得有一样比你高吧。唉,这辈子没指望了。”
“什么朋友,瞎扯。”
“我觉得她的话挺有道理。你想想,两个人吵架了,攻击对方的时候,弱势的那一方可怜啊。”
“我不跟女人吵架。”蓝时斜睨她。
秦谂想了想,他当然不屑吵了,不高兴了,冷落你几天。
秦谂阴阳怪气地:“是啊,你高兴了逗我一下,不高兴了,冷落我几天。你当然不会吵了。”
“我有吗。”
“没有,我瞎说的。”
“还记着。”他轻笑。想起那次,他也觉得自己很幼稚。
秦谂撇他,腹诽被伤的不是你,你当然不会记得。
蓝时看着她,心想女人善于纠缠不假。他扶额:“我也是人,也会嫉妒。所以老婆大人,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他嘴巴抹了蜜似的,秦谂抖了下:“我们还能不能正常沟通了。”
“我们沟通不良吗。”他无辜道。
秦谂非常无语。
蓝时问她英语水平,她说勉强过得去,六级过了后,蓝时丢给她一个文案,让她今天翻译出来。
看到文案后,秦谂傻眼。试着琢磨了半来小时,查阅各种资料,成果甚微。
无间吃饭,蓝时问她翻译结果。
秦谂抱怨:“不是我太笨就是它太高端,每一个词我都能写出来,但组合一起,它就不认识我了。”
蓝时从容地吃着他的面,淡淡地说:“因为都是专业词汇,你没见过当然不认识。”
“你还要我翻译。”
“见你无聊,给你找点事做。”
秦谂刚要奋起反抗,蓝时又说:“免费的提前操练机会不多。”
秦谂腹诽,奸商的本质,自家女人都不放过。
饭后,她要出去逛街,蓝时给她排了一个本土向导。起初她不答应,蓝时说也行,回去继续翻译。秦谂才妥协的。
向导是分公司领导,秦谂诚惶诚恐了。
她建议对方,他们各自行动。
对方很认真地看着她说:“不好意思啊秦小姐,我领蓝总的工资,只能听从蓝总安排。”
秦谂恨得牙痒痒的,又奈何不得对方。
对方却羡慕她,仿佛她中了五百万大奖。相对来说,她确实有值得被羡慕的资本,资质平平,居然踩了狗屎运得到他的青睐。
秦谂说:“也没什么,运气好一点罢。”
“我们都在猜,蓝总喜欢哪一款,环肥燕瘦,但没想会他会是萝莉控。”
秦谂低头看着自己的着装,凹凸有致。她实在不明白,已经参加工作的她,已经和萝莉没任何关系了好不好。
“我不小了。”
“看起来很小。”
秦谂八卦地想知道,别个女人眼中的蓝时。她问:“私底下,你们经常谈论老总?”
“我毕业就进xx工作,一步步走到今天。蓝总对我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看来他魅力挺大的。”
对方赞同:“可不是。人长得好又低调。”
秦谂不确定他们对他的婚姻知道多少,对方不提,她也不会主动问及。
这位分公司小领导带她逛了半天,又遇到秦如是和周至。秦如是约她喝茶,秦谂想白日青天的,他们不会胆大包天的对她做出丧尽天良的事。原谅她小人,对他们委实大度不起来。
分公司小领导步步跟紧,秦如是半嘲笑半讥讽:“看来他和你在一起,还真贯彻他的大男人主意。”
秦谂淡道:“多谢关心。”
和蓝时在一起时间长了,她也变得有恃无恐。
周至忍不住多看她两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秦如是嗤笑:“要不是爸爸,我才懒得甩你。”
秦谂皱眉:“你不用给他面子,该怎么的怎么的。”
秦如是挖苦道:“果然坐上蓝太太的位置就不一样,底气十足。”
“我不过对人对事罢,也没什么。”
秦谂态度相对嚣张,秦如是恨得牙痒痒的。周至自始至终冷眼旁观,这会儿才慢悠悠道:“学得倒也挺快的。”
“抱歉啊,我赶时间,你们慢慢逛。”
周至非常殷勤:“我送你吧。”
秦谂躲他不及:“不用,我有司机。”
周至若有所思目送她的背影,秦如是话里夹枪带棒:“没吃到嘴很遗憾不是?”
“你够无聊。”周至收回目光,冷笑一声。
“周至,不要忘了,我目前是你女朋友。”
“你不高兴可以走开。”
“是你挽回我的。”
周至还是那副欠揍的表情,似笑非笑地:“我玩腻了不行吗。”
秦如是还没被人这样扫过面子,还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她气得不轻,扬手就想打他。
周至制止她的行为,笑道:“你要清楚,我们在一起不过各取所需,你干涉我不得,我也不会干涉你。我说过你是自由的,我也一样。”
“我以为……”秦如是笑了。以为什么,他对自己还有一点情分?
“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
“为什么要帮我?”
周至歪歪头,轻轻一晒:“还记得当时你和我分手说过的那些话没?你说周至,我玩腻了,我们分手吧。”
秦如是忽然就笑了。
他这算在乎还是复仇来着?
她想起自己对蓝时说过的话,她说故事的因果就是照着既定的顺序发展。她说她把它称为报应。她还说伤害人的、做错事的,总会得到惩罚,即使不是当下。你看,她披着道德外衣侃侃而谈。如今一语成谶,开始得难堪,结束也不会太好看。她终于深切地体会怎么得到,怎么失去。
秦谂没有继续逛街的兴致,提早回到酒店。蓝时已经回来,他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秦谂皱眉:“你还说我玩手机的姿势不对,你又对了?”
“我今天有点累。”
秦谂想说你哪天不累啊。
蓝时关心她:“还以为你会很晚才能回来。”
“没意思。”
蓝时坐起来,瞧着她:“不太高兴,遇到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啊。”她不太想提,“累了吧。”
“过来。”
秦谂不情不愿,慢吞吞挪过去。
蓝时瞧着她若有所思。
想起下午受的‘委屈’,不大舒服:“看什么看。”
“谁给你委屈受了?”
她很想吼出来,让他知道他前任给她的委屈。理智又叫嚣着算了吧,聪明的人不会和前任这个话题纠缠的。
“累了呗。”
“你说谎的时候总低着眼,知道为什么吗。”
秦谂忿恨,要不那个人叫秦如是,她用得着说谎?欺他也欺自己?
她恶狠狠地问:“你想我说什么?”
“小野猫发飙了。”蓝时低声笑了起来。
“懒得理你。”
蓝时这才止了笑,轻声问:“遇到不高兴的人了?”
咯噔了一下,她有表现得很明显么。她咬着唇不吱声。
“不想理就不要理,反正没有人情往来的。”
“你又知道了?”
蓝时轻轻叹气,蹲下来,握着她双手说:“我很抱歉,因为我的过去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秦谂听不得他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心头又酸又涩,甚至想他的道歉因着另一个人。
她说:“这又不是你的错。”
“也难逃其咎不是?”
“我挺讨厌她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没有容人的度量?”
“这和度量没关系,她打你左脸,你总不能还笑嘻嘻递上右脸给她打。至于她每次对你口出恶寒,你就当她嫉妒。”
“她还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也许,我总不能把她打晕了关精神病院去。总之,你无需搭理她,她做得过分,对她无需客气。”
秦谂嘀咕:“她好歹是你前女友,万一我做过火了,你会不会为她出头?”
蓝时哭笑不得,端详她好半天,扶额道:“她一不是我兄弟姐们,二不是我女人,为什么为她出头?
“你就没有一丁点儿复合的想法?”
“如果我有这个想法也就不会结婚。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强辩。
蓝时轻轻挑眉,没揭穿她的谎言,还有点小享受。
第二天,蓝时巧遇秦如是。
望着意气风发的他,秦如是自嘲。她想也该结束那些自以为是了。
他的生活不会因为她的缺席而失去光彩。
她深深吸气,摆出最合适的笑走向他。
蓝时平静地看着她。
她说:“蓝时,我发现你特别残忍。”
“你也够了吧。”
“她那么重要吗。”
“重不重要没必要告诉你,你好自为之。”
秦如是自嘲:“好自为之?她那样一个处处需要你保护的,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
“或许她处处不如你,不过看上了也没办法。”
“你还真不遗余力的伤害我。”秦如是抹了抹眼角的泪,倔强地笑起来:“你放心,今天以后,我不会对你做任何纠缠的。蓝时,我们毕竟相爱过,我不希望你回忆起我的时候,记忆里满满的都是我的恶毒。所以蓝时,再见。”
蓝时淡淡地看着她,微微点头。
秦如是仰起头,对自己说蓝时,我会比你幸福的,一定。可她知道,她早已没有爱上别人的勇气。--40+d800td+10264220-->
第十八章 繁花盛开(一)
他的工作结束后,又去了y市。
秦谂非常兴奋,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次才算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旅游,而且还是第一次。
蓝时从紧张的工作中放松下来,又被她愉悦的情绪感染,终于真正地放松下来。
落地y市,秦谂就缠蓝时去吃本地最有名的小吃。
蓝时笑话她:“吃货。”
“民以食为天,懂?”
蓝时翻出她的外套,又督促她:“防晒措施做好了,回头晒伤了我可不管你。”
“别把我想得不堪一击。”
“逞强。”
“学你呀。”秦谂主动挽着他。
他们去了古城区,天气不太好,有下雨的趋势。秦谂比较兴奋,见到小东西都想买,每当犹豫不决的时候,蓝时就说全都买了。
“浪费。”
“又不值几个钱。”
“没情趣。”
蓝时识趣闭嘴,反正这些小东西她也不会用。
挑挑捡捡,大概上天也看不下去了,应景地下起来。
她拉着蓝时找地方避雨,蓝时把外套挡她头上,才跟着她跑起来。跑进附近的肯德基,秦谂看着被雨淋湿的蓝时,用纸巾帮他擦去水珠。
蓝时不在意:“不要紧。”
“别给我逞强。”秦谂不准他躲,蓝时乖乖地由着她。
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乖乖地由着她折腾。秦谂忍不住笑起来,又想起两个傻乎乎地在雨中跑,愈觉他们傻的可以。
她拍着额头说:“你说我们傻不傻,干嘛不买雨伞啊。”
蓝时从容道:“我见你跑得挺欢乐的,以为你想体验一下。”
秦谂:……
“要不要喝被热饮暖暖?”
“别转移话题。”
“我们得找人接送了。”
秦谂:……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后,空气飘着土木的芬芳。
他们去河边露天广场吃排挡,客人多,有两位美女向他们提出拼桌。
以为他会反对,谁知道他点头说随意。
两位美女非常高兴地坐下来。交谈后得知他们来自同一座城市。其中一位美女热情又大方,尤其对蓝时。
比如美女说:“没想我们都来自c市,说不定哪一天我们还擦肩而过了呢。”
秦谂不厚道地想,美女你想追他不用拐弯抹角,因为那样死得快,醒悟也快。
比如美女又问:“帅哥,你在哪儿上班啊。”
蓝时递了一个眼神给秦谂:“我和她一起。”
美女才转向秦谂。
秦谂报上公司名字,美女兴奋了。半分钟之内,她问出好几个问题。
古人有云,红颜祸水。其实他们搞错了。男人才当之无愧。
秦谂正考虑着要怎么回答对方所谓的xx公司掌权人长相问题。蓝时轻飘飘道:“一般般。”
“不可能,我同学的姐姐在xx上班,她说他们老板帅得惨绝人寰。”
秦谂正喝着饮料,差点喷了。微微侧首看向蓝时,他很镇定。似乎谈论的对象于他无关。
“美女,男人看男人不比女人,你说说他长得怎么样?”
秦谂下意识看蓝时,方才说:“怎么说呢,就好比京城四少,听起来很高档上不是?事实上他们的颜值各有所爱吧。”
美女显然不信:“美女,你骗我吧。”
蓝时没发表意见,损他也没什么的吧。
秦谂摇头:“审美观不同,看问题角度不一样。所以在我眼中甩的,在你眼中未必。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还是眼见为实了才有信服力。”
美女:“显然你们公司盛产美男。”
秦谂知她指谁,她很想说你崇拜的男人就坐你对面。
结束这个话题,美女又和他们交换联系方式。问蓝时要,蓝时说:“你找她就可以找到我。”
挡箭牌这种工作,不是人人都干得好的。
“你们……”
面对美女的尴尬,蓝时从容淡定:“她是我太太。”
美女:……
秦谂深感无奈,心想这样扫人脸面好么。
美女讪笑,拉着朋友迅速消失在人海中。
秦谂不知该庆幸还是庆幸,他对自己还算客气。
“对你的仰慕者不应该温柔一点?”
“我还不算客气?”
“她们不过仰慕你罢了。”
“你还真大方。”蓝时严肃教育她:“她们窥视的可是你的丈夫。你不觉得自己有权利和义务维护自己的所有权和使用权么。”
秦谂忍俊不禁笑了。
蓝时不满她的反应,直勾勾盯着她看。
秦谂不敢太放肆,毕竟他没给别人搭讪的机会。至于背着她会不会逢场作戏,她也管不了。
她戏谑道:“我是不是得贴一张标签?就写请勿靠近?”
“秦谂,我不比你大方,我不希望你身边出现太多的仰慕者。甚至那个人比我优秀。”
秦谂吃惊,她怀疑自己是否产生幻觉。
蓝时自嘲地笑了下,也许验证了江承的话。江承说四哥,你比她大两个年轮,你总有老去的一天。而我正年轻,总有一天她会觉得我更适合她。
第二天,蓝时带她去本地有名的寺庙。
想起她被一语成谶,秦谂心有惶惶然,庙门止步不前。
蓝时问原因,秦谂说:“我还是不进去了,反正我什么都不求。”
“久负盛名,不走一遭岂不枉来?”
“你自己信干嘛非得拉着我。”
“听说这里的许愿树很灵,我们何不妨将它当做信仰信它一信?”
总觉得他话里藏话,她用力地想了又想也想不出所以然。
蓝时带她去许愿树下,他认真而虔诚,秦谂也不敢怠慢。又买来红绸,经过虔诚的祷告,亲手挂了上去。
秦谂问:“你许了什么愿?”
“佛曰不可说。”
“买什么关子呀。”
“你看我也不没问你吗。”
秦谂:……
“记得吧,你问过我,你结婚了我会不会送你一个大红包。我现在可以坦白告诉你,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我都会帮你达成。”
“这么大方,不会是陷阱吧。”
蓝时瞧着她,摇头:“你连我也防,可见我做人有多失败。”
“天下无免费午餐。”
“伶牙俐齿。”
嘴上逞强,心已柔化。
她想他会送什么呢。
总不能送她一棵许愿树吧。
公司分红?
她否决了。
一栋海景别墅?
对他来讲,九牛一毛。她也不是很稀罕。
蓝时提醒她:“你最想要什么?”
“我提出来了还有什么意思,一点惊喜也没有。”
蓝时捏捏她的脸,笑道:“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你就不会想啊。”
“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他叹道:“我发现你们女人真奇怪,自己想要的却不说,非得叫人去猜?你不知道最难猜的是人心吗。”
“我确实不知道想要什么啊。这样好了,你想送什么我就收什么,这总成吧。”
蓝时扶额:“女人真善变。”
“男人未必不善变,不过比女人善于伪装。”
“伪装也是一门学问。”
秦谂凝睇他,忽然笑了。
蓝时问:“笑什么。”
“听说当时有很多学姐追求你,你对她们一概不理,也是善于伪装的表现么。”
蓝时轻轻一晒:“流言毁人不倦啊。”
“你不知道后来者多少人仰慕你吗。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无人能及的男神被我收了,会不会哭瞎在厕所?”
“下个月校庆,校方邀我出席。你应该了解,作为一个公司执行官,单身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形象。”
“所以?”
“我想到那时候,你作为我太太,有义务不在我身旁?”
秦谂笑岔了。
商人都这本质呢,拐着弯儿耍你玩来着?
秦谂假设了一番,走在他身边确实牛气哄哄的。她想起唐文锦曾说假如有一天蓝时故地重游,也不知道他身边的那位能不能抵挡得住数以计万的目光。
别人她不知道,光想想她就不淡定了。
两人在街上散步。
夜幕的街道,热闹非凡。
广场有跳各种舞的,还有唱歌什么的。
秦谂比较有兴趣,拉着蓝时挤进人群。
蓝时说:“你想听回头去听演唱会不更好?”
他实在不明白,她喜欢这些。
秦谂说:“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民间艺术。还有不许歧视他们,高手在民间,懂?”
蓝时眯着眼想了想,噙着笑问:“要不要上去表演?”
“去就去,谁怕谁呀。”
秦谂说干就干,她上去,在场的男生说了欢迎致辞,问秦谂想表演什么,说唱跳都可以。
秦谂说要送一惊喜给男朋友。
当音乐响起,她说‘我把这首歌先给我男朋友时’,现场围观者兴趣高亢,欢呼不断。
她问有没有人愿意合唱爱人?
立马有人上去。
当她一张嗓子,迎来了如潮水般的掌声。
她不但拥有一副好嗓子,感情充沛。
他们并不知道,随意的表演,竟被疯传到网上。这也是后话了,一首歌下来,秦谂迎来了不少男生示好。
秦谂大大方方牵起蓝时的手,微笑着拒绝。
蓝时问她歌名。
秦谂非常意外的:“你不知道?”
蓝时轻笑。
“爱人。”
“你的意思是?”
秦谂挺不好意思的:“就一首歌,你纠结什么。”
“你送我的礼物弥足珍贵。”
“少哄我开心,你要想听吱一声还不知道多少人前赴后继赶着上来呢。”
蓝时哭笑不得:“我要那些人赶着来做什么?你一个我都疲于应付了。所以以后女儿千万不能像你。”
“被嫌弃了。”
“有这份自知自明就好。”
秦谂阿q的自我安慰:“被你嫌弃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我才不会被你打到。”--40+d800td+10272951-->
第十八章 繁花盛开(二)
她从未想过,蓝时求婚会来得如此高调。
旅游归来,又去参加校庆。
他就在校庆发表演说上当着众人的面高调求婚,场面可谓壮观。
据后来唐文锦回忆,场面差点失控。秦谂完全没想他会在这种场合求婚,她以为他们已经达成一致意见,只待一个时机。
事后,同学说一生能有一次风光,什么都是浮云。
而作为他们共同的校长,幽默地说:“小秦同学,你可得做好榜样,让后来的学妹们怎么嫁如意郎君。”
秦谂腼腆地笑了下。
校长又说:“蓝时同学,你把能源动力的系花娶回家,可好看紧了。据我所知,她的追求者可不比你少啊。”
校长的讲话赢得哄堂大笑。
蓝时认真道:“我不会让她后悔自己的选择。”
校长意味深长地问:“秦同学,你敢不敢迈出这一小步实现一大步?”
台下有人起哄,秦谂又站台下,她委实受不了众人的观礼。
蓝时微笑着看着她。秦谂回眸,在他的注视下,渐渐抚平澎湃的心潮。
校长再一次问她敢不敢?
有人站起来问:“可不可以换我上阵?”
校长说:“这位同学胆量可嘉,不过这种事,我是做不了主的哈。”
那个女生大胆又泼辣,她直截了当问道:“师兄,请问我有这份荣幸吗。”
蓝时毫不客气道:“这位同学应该知道,我并非单身。”
校长时时插话:“秦同学,你可得向你师妹学习啊。”
秦谂往台上走去,人们自动让出一条道。当她站在蓝时面前,把手伸出去,大大方方地问:“戒指呢。”
蓝时也不负她所望,当真拿出戒指,郑重其事给她戴上。
礼毕,赢得全场喝彩。
秦谂压低声音问:“回头不会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吧。天堂一遭,地狱一遭,我可接受不了。”
蓝时很想把她敲晕了扛回家得了,看她还能不能破坏气氛。
校长又发言了,问她有什么想说的。
秦谂想了想,倒也坦荡。她说:“我选择他,我从不后悔。”
校长说:“蓝时同学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要说的都是私密话,这个大家不会感兴趣。”
台下起哄声一片。
主持人说:“蓝时师兄的回答,大家都很不满意是不是?所以我代表众师生们问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蓝时师兄有没有对我们秦谂学姐告白过?”
蓝时微微沉吟:“我以为对女人最大的承诺就是给她婚姻,看来我已经跟不上时代步伐,惭愧。”
秦谂腹诽,商人本质,绝不会把自己拖进被动境地。
众人羡慕的有,嫉妒的有。甚至有人说秦谂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把他们男神拿下。也有人说,这就是缘分,羡慕不来的。
唐文锦羡慕嫉妒:“你都没求过婚,我怎么就嫁你了呢。”
“你忘了吧。”
“这种事我死也不会忘。”
“那年我问你,如果我以结婚为目的和你交往,你愿不愿意跟我。你说你愿意,你忘了?”
唐文锦:……
校庆这天,太阳火辣。
前一天晚上,秦谂没睡好,结果众目睽睽之下当场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
经院方检查得知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立马被传回老屋。方梅女士得到消息,赶往医院。缪颜歌本也想去凑热闹,见去的人多了,她想也不差她一个。
老屋只有她和老太爷子,两个孩子还没放学,格外冷清。
老太爷拿着拐杖东敲敲西敲敲。缪颜歌十分冷静,她邪恶地想着看你能撑到几时。
朋友约她晚上吃饭泡吧,老太爷子自言自语:“人老了遭嫌弃了,晚饭不吃也无人问津。”
场面别提多惆怅和落魄,缪颜歌笑着说:“小舅妈大概会很晚才回来,阿时他媳妇怀孕了。”
“你就一个孩子,没什么了不起。”
缪颜歌心想,您老继续矜持吧,看谁耗得过谁。
自怀孕后,秦谂成为大家关注的重点对象。方梅女士说山上湿气重,让他们搬回老屋这边住一阵子。蓝时不答应,除了考虑秦谂,他也咨询过医生。
闫妮女士现在的姿态可高傲了,她对秦谂说:“你只管好好养着,用不着看别人的眼色。”
“妈,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有女王气势了?”
“你还好意思,为你我头发不知掉了多少。”
秦谂讨好:“妈您辛苦了。”
“你们好了,再苦也值了。”
之后,蓝时对准丈母娘道谢:“妈,谢谢你。”
“那些糟心龌龊事儿,我不想她知道。女儿是我生的,她的性子我最了解。蓝时,别人都羡慕我摊上一位好女婿。其实我更希望她能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我知道无论我保证什么都是苍白的,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不会让她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她还是比较满意蓝时的态度,试想她女儿不过普普通通的人,他们结合或许不是最合适的,但她相信,她把所有坏运气走用光了,秦谂会一生平稳的。
时间如梭,转眼已经过了几个月。
这天,秦谂去桌上看到结婚证,她被深深震撼了。她不记得他们有登记过,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登记时间竟然是校庆。
那天的记忆,于她来说非常混乱,他怎么办到的?
而蓝时正应酬着方梅女士。方梅女士让他带秦谂回去吃饭。
蓝时说:“回头再说吧。”
方梅女士想了想,补充:“你还生你爷爷的气呢,他那脾气你还不了解?”
“你儿媳妇最近犯懒,我尊重她。”
方梅女士哭笑不得,心想什么犯懒?是你自己懒吧。她说:“你爷爷怪想你们的,你们总不回去,他嘴上不说,心里难受着呢。”
“过几天吧。”蓝时松口。
“孩子都快生了,你们还不去把证先领了?”
“我不会让我女儿一出生就是黑户,您放一百个心。”
方梅吃惊,转念一想,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够的?一直压着不发,恐怕是给老太爷留最后一点面子罢。
她说:“回头的婚礼,可不能怠慢她。”
蓝时心想,我不会比你轻视。
“改天还是带她回去吃顿饭吧,你爷爷老了,见一回少一回。”
蓝时怔了下,淡淡地应了声。
挂了电话,方梅摇头叹气。
老太爷紧张地问:“秦谂不舒服?”
“爸,你放心,她很好。”
老太爷重重叹气,自言自语道:“那就还生我气。”
“没有。”
“你们也该好好准备了,不要等孩子都会叫爷爷奶奶了,还没给人家姑娘一个名分。”
方梅女士想,这怪谁呢。
她点头:“我知道。”
傍晚,西山迎来贵客。
秦谂在楼上阳台看下的动静,一看是老太爷顿时六神无主。
也不知他的来意,又不能避而不见。
她想给蓝时发个信息,都已经编辑好了,忽然间才发现自己太没用。她放下手机下楼,老太爷对她的态度还算可亲。
交谈中,老太爷问她:“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呢丫头?”
秦谂摇头:“不,我没有。”
“唉,我知道我做得过分。”
“爷爷是为他好,我能理解。”
“这么说你不生气了?”
“我真没生气。”
“我就知道老四看上的姑娘不会不懂事。老四也真是,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带你回去,还是不肯原谅当初我犯浑做下的那些事儿。”
秦谂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说是啊,他早已算计好了您会来求他。
她笑道:“没有的事儿,他就是太忙了,我都没能见他几次。”
“呵,这小子……”
“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他压力也大。我很惭愧,没能帮上他任何忙,哪怕一个小小的忙。爷爷有句话说得很对,和他在一起,我只会拖他后腿。”
“你说的没错,事业上你帮不上忙。但爷爷也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大后方不稳定,又怎能前方御敌?”
秦谂心想,老太爷莫不吃错药了?
“你也不用奇怪,我老了,活不了几年,操再多的心,眼睛一闭哪还管得了身后事儿?所以啊,回头你劝劝老四,让他常回去陪我坐坐,也不知道哪天眼睛一闭就再也睁不开喽。”
秦谂又说了好多话,蓝时回来,老太爷子刚走。
看到他回来,不由诧异:“今天这么早?不是说今天特别忙么。”
没瞧见老太爷的身影,秦谂也没异样,他松了口气,若无其事道:“临时改了。”
秦谂也没多想,问他:“渴不渴?”
“不渴。”
秦谂还是去给他弄来一杯温水,想了想还是把今天的事儿跟他提了。
“我就说不用我们去折腾,他们有求我们回去的一天。”
秦谂心想,奸商啊奸商,自家爷爷都算计。
她问:“你不会一早就算计好了吧?”
他从容自若:“只许他们算计我,还不许我反击还有没有道理。”
“还好我没能力算计你,不然真可怕。”
“你没有吗。”
秦谂大呼冤枉:“我什么时候算计过你啊。”
蓝时说:“你不算计比算计更可怕。”后半句他没说,正因为她的‘真’,他深深着迷。
秦谂非常无语,心想还有能比你更可怕的吗。
当她拿结婚证的事儿问他,蓝时理直气壮:“我的孩子要沦落为黑户?”
秦谂心想,背着爷爷做这事儿真的好吗。
“你也没和我提啊。”
“本来想等爷爷松口,想了想还是认为早日定名分对你是尊重。”
“尊重?一个人把证领了,谈什么尊重啊。”秦谂嘀咕。
“要不我们再去补办?”
她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为什么?”
“有求必应吧。”
秦谂忍俊不禁笑出声:“你真是……”
蓝时忽然抱住她,低声说:“我怕夜长梦多,回头媳妇跑了,我找谁要?”
虽说甜言蜜语可怕,哪个女人又真的排斥呢。
秦谂撇嘴:“少拿好听的话哄我。”
“我哄你做什么?相对于你,我总觉得自己老了。”
“怎么会?”
“当然不会。”他暧昧地笑道:“不然孩子怎么来的?”
但凡他耍流氓,秦谂都没辙,这次也不例外。
她想,他愿意对自己耍流氓有什么不好。她把窗户打开,微风徐徐,夕阳正好。她又怎敢不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40+d800td+10280103-->
01.令人尴尬的误会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小姐你跟我摆什么架子,你们那行规矩不懂吗?拿钱做事,爷今天心情不好,只想做,不想说那么多废话。脱衣服。”
我惊讶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呆呆站在这里。
他冷笑了一声:“欲迎还拒是吧,行,我帮你脱。”
说着就把我拖到了沙发上,开始动手动脚,我下意识地去拽他的头发,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草,性子够野的,沈烨那个王八蛋怎么跟我找了个祖宗来。”
他从茶几上把皮带拽了出来,竟然把我的手给捆了起来:“我觉得你应该喜欢这么玩?”
“放开我,救命啊,你要干嘛呀!”
“别喊了,顶层就我一个人住,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的。”电视剧里的台词放到现实里真恶俗。
我大惊失色,急的眼睛都红了,他压根不顾我的反抗,我只能无助地挣扎,却没有任何用处。
因为倍感屈辱,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他伸手不轻不重地拍我的脸:“哭什么哭,你伺候我还不乐意?多少女人排着队想跟我睡觉你知不知道?别给脸不要脸啊。你老板给你多少钱,我拍双付给你,消停会儿行不行?”
他这最后一句叫我起了疑心,莫非我找错地方找错人了?可是不可能呀。
“你是不是傅源?”
“这不是废话吗?”
“我老板是你爸,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要报警抓你。”
傅源不乐意了:“我草,我是他儿子?他那么跟你说的?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非要问问他几个意思,还报警抓我,你是他派来成心给我添堵的吗?”
我让他给我把手腕上的皮带松开,赶紧给叔叔打电话,这里才拨过去,电话就被他给抢走了:“你大爷的,是你跟这女的说我是你儿子的?你丫也不嫌自己脸大,就你还想做我爹?白送给我当孙子我都不要。”
我目瞪口呆,之前还觉得他们父子关系挺和谐的呀?怎么现在看矛盾这么激化?
谁知道下一秒,他忽然三百六十度逆转了语气,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爸,怎么是你?”
“保姆,什么保姆?你说她是家里的保姆?我去,这下误会大了。哎爸,您别生气啊,我打错电话了,您怎么可能不是我爸,我当然是您儿子,哎哎你别挂电话啊。”
傅源无奈地看着我:“你是大宅那边来的人?怎么不早说啊?靠,我认错人了。”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我一进来你就那样那样,跟疯了一样。”
我委屈极了,坐直了身体把衣服拉扯好,仓促地整理了一下头发,他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啊,哥哥还以为你是会所里来的。我没想到家里保姆会突然过来,而且你又是生面孔,以前没见过啊。”
“叔叔让我给你送螺旋藻,东西放地上了,我走了。”
“哎哎,小妹,你不会回去跟我爸妈讲今天这事儿吧?”
我没吭声,我要讲,当然要讲!
“真是对不住了,你看我今晚糊涂了,没注意分寸得罪你了,哥给你道歉了。”
我带着哭腔朝着他喊:“那也不能那样欺负人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被谁这样侮辱过。”
“误会啊,真是误会。这样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就当赔罪了。其实真不怪我,我要是知道你是家里保姆,肯定不会动你的。”
他又看我:“而且你现在出去,肯定很引人注意,刚才不小心把你衬衫撕坏了,你自己照照镜子。”
我赶紧走到镜子那里看了一眼,衬衫最下面的纽扣都被扯掉了,边上的料子也被撕开了,我转过头看肇事者:“都怪你,这可怎么办啊?我这怎么见人啊?”
“你别急,我打电话让人送衣服过来。你稍等一会儿就行。”
没办法,我只好干坐在沙发上,想了想用抱枕把自己挡住了,警惕十足地看着他。
他给自己点了根烟,开始找手机,可能是刚才动作幅度太大了,浴袍的带子都送了,我的脸又刷的一下红了:“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遵命。”他痞痞地应了一声就开始打电话:“老严,给我送条裙子过来。尺码,尺码的话……”
他看着我:“你站起来一下。”
“你又要干嘛?”
“哎呀别磨蹭了,就稍微站一下。”
我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他从上到下扫了我一遍,对那头的人说:“37,24,36。”
我瞬间就懂了,赶紧又坐了下来。
傅源不清不楚地笑了:“你抽烟吗?来一根。”
“不抽。”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不公平,你都知道我名字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啊,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脾气,要是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我说不定会一直缠着你。”
烦死了!
“乔雨。下雨的雨。”
“我们还真有缘分,名字都跟水有关。”他站起来,又紧挨着我坐下来,我只好往边上挪了一下。他靠在沙发上看我:“你真是保姆?啧啧,你绝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我到底没忍住:“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做那种事,不管是不是认错人了,影响多不好。就算你找的真的是会所里的有偿服务,那也要注意一下尺度,还把人绑起来,回头再弄伤了人。”
他从善如流:“乔老师说得对,我受教了。这样吧,我送你一样东西,你收下就当接受我的道歉了,也千万在我爸妈前面别提这茬事儿,跌份。”
还没当我说话,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我,一打开,里面是一个粉色钻戒。
我又讲不出话了。
“你别怕,我可不是要跟你求婚,这戒指随你怎么处置,你找人把上面这颗钻石挖下来也行,差不多有小十万。”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值钱?那我怎么敢要,不行不行,我不要。”
“你不要我也准备扔了,反正不会留在家里了。”
“为什么?”
他神色黯然了一下:“因为这戒指原本的主人结婚了,就在今晚。”
哦,原来他还是个痴情种。
“我平时没那么随便的,今天例外,我心里不好受,想找人发泄情绪。结果约的人没来,你却过来了,还闹了笑话。”
他看我一眼:“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同情我。”
我点头:“有一点,前妻再婚这种事情,确实让人一下子接受不了。”
“是前女友,不是前妻。”
“哦,那也差不多了。”
傅源还不乐意了:“这怎么差不多了,这差得远了。这关系到男人的尊严,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那还得了?”
“前女友跟人跑了也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我嗤之以鼻。
门外有人按门铃,他小跑过去开门,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个袋子,我拿过来,里面是一条黑色裙子。
我走进洗手间里想尽快换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结果……拉链拉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