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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寂寞鸦片     上位txt下载     上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2.天下第一贱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真的,我又想哭了。

    他在外面喊:“怎么在里面那么久?你好了没有啊?”

    我不情不愿地把头探出去:“你来一下。”

    “干嘛?”

    “哎呀你来一下。”

    他打开门进来,我背对着他:“帮我把拉链拉一下,太紧了。”

    傅源站在我身后安静了数秒才开口:“乔雨,你玩美背诱惑勾引我。”

    勾引你妹啊。

    “你帮不帮忙?”

    “不要急嘛,我又没说不帮你。”

    他靠的特别近,说话的时候,呼吸出来的热气就在我的皮肤上散开,痒痒的,尴尬死了。

    我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磨磨蹭蹭弄了好久,手指在我的后背上打旋儿似的,老半天这拉链才拉了上去,我推开他从厕所里出去,脸上一直发烫。

    傅源不知何时换好了衣服,看我要走跟在我后面:“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去。”

    “行了,别推脱了,走吧。”

    他还把那个戒指放在了我包里,我不想要,他按住我的手:“要么你就帮我扔了,要么就自己留着,随你的便。”

    十多万的东西说扔就扔,我可没有那么大魄力,还不如拿着算了,说不定哪天还能救救急。

    他车开得极快,我坐在副驾驶上紧紧拽着安全带,盯着前面头皮发麻地说:“能不能麻烦你慢点开。”

    “怎么?你心脏不好?”

    “那倒不是。但你超速太多了。”

    “这条路这个点没什么人,警察管不到。”

    我觉得自己要吐了,只好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撑着。车进隧道,他才勉强放慢了速度,有人打电话给他,因为隧道里一路监控,他开了外音。

    那边说话的是个男人,听声音年纪跟傅源相当。

    “老四,今儿哥们对不住你了,本来都说好了帮你找个好的送过去的,结果找了一圈也没合适的。主要是你太挑了,非要处儿,这一时半会儿地真不容易有现成的,约好的那个在良乡大学城那块儿,得再有一个小时才能到,你能等吗?”

    “等你大爷的,沈烨你今天害死我了,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呦,咱们四少夜生活没落实到位火气挺大啊,要我说你想要清纯的,找个姐姐过去穿个制服比大学生都看着水灵,那方面还经验多,你偏不肯。”

    傅源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我侧过头去,忍不住给了他一记白眼。

    “不是你想的那样。”开车的男人如是说。

    “我什么都没听见。”

    “妹子,你要这么说肯定是误会了。哥平时真不是那种人。”

    “指不定咱两年纪谁大谁小呢,我孩子都有了,你别叫我妹子。”

    他猛地一刹车,吓了我一跳:“你干嘛?”

    “真假的?你结过婚都有孩子啦?”

    “对啊。”我才不要跟他讲自己已经离婚了,并且也没有过小孩儿,免得他再招惹我。

    “啧啧,不能吧,生过小孩儿还有这身材,乔雨,你还真是个宝贝。”

    我真受不了他跟我这样讲话,是帝都的男人都这么直白呢,还是只有他这样?

    到了他爸妈住的星荔浦花园小区门口,眼看着他就要把车开进去,我连忙说:“就送到这里就行了。你走吧。”

    “我难道不应该在这里住一晚吗?”

    “那你爸妈岂不是知道是你送我回来的了。”

    “那怎么了?”

    我解开安全带:“你以前会送保姆回家吗?”

    “并不会,我对美女才特别对待。”

    “所以你还是回去吧。我想避嫌。”

    他森森笑:“也许我还想看望一下爸妈呢。”

    我下车,一边关车门一边说:“恐怕你爸现在并不想看到你这个儿子。”

    傅源到底没胆量自寻死路,灰溜溜地把车开走了。我有些懊恼地看着一眼身上的裙子,想等会儿叔叔阿姨问起来了要怎么编故事来解释衣服换了。

    不幸中的万幸,他们都回房间休息了,我迅速回到房间里换了衣服,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从菜市场买菜回来,家里的座机响了。

    阿姨示意我去接电话,我喂了一声,那边传来了傅源的声音:“早上好啊美女。”

    我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先生您好,请问找谁?”

    “装,接着装。跟我妈讲等会儿中午我回去吃饭。”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跟阿姨说:“好像是您儿子,说中午过来吃饭。”

    “那你今天给他做一道辣点儿的菜,我们老两口是不爱吃辣的,小源他口味重。”

    他的确口味重,我应承下来,心想傅源,等会儿一定辣死你。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傅源才把车开进院子里,他还从后备箱里拿了一个大包进来,阿姨看见了问:“干嘛呢这是?”

    “妈,我想回来住几天,我那里热水器好像坏了,厂家说一星期后才有空去修,您说这大夏天的不洗澡哪能行,您就收留我几天吧。”

    “家里还不是你想住就住,就是你昨儿是不是惹你爸生气了,他夜里都没睡好,一直跟我骂你不孝顺。”

    “我哪敢啊,都是误会。他今天不是去南京调研了吗,得有几天才能回来吧。”

    怪不得他敢这么嚣张。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傅源与此同时和我四目相对,一脸坏笑。

    我做饭的时候,真真切切是下了狠手的。

    把红椒剁碎了一大碗往锅里一倒,又放了很多盐和醋,总之那个味儿,我自己是没有勇气尝一口。

    吃饭的时候,我是他们是一起吃的,还特意把那盘菜往傅源面前推了推:“您多吃点这个,是阿姨特意让我给您做的,她不吃辣的,所以您多吃点。”

    傅源于是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我低头吃饭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他慢慢地嚼了嚼,估计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着我竟然还笑了一下:“味道真不错。”

    我看他面不改色地吃了小半盘,自己都有些不解了,难道他就好在这一口?怎么反应这么奇怪?

    谁知道他突然对他妈说:“您也别光吃那些清汤寡水的,尝尝乔雨做得这盘菜吧。”

    “那我可吃不了。”

    “您看着辣而已,其实一点都不辣,真的,味道可好了,您一定要来一块。”说着他还故意吃了一口红椒,嚼的特带劲。

    眼看着老太太就要动摇了,我在桌子下面不留痕迹地狠狠踩了傅源一脚,他嘶了一声:“我骗您的,这个特别辣。”

    说完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

    吃过饭我去帮他铺床,傅源的房间在三楼,面积很大,我正忙着,他也不知道什么蹿了上来,倚在门边看着我。

    “乔雨,刚才你可欠了我一个人情,早晚要还的。”

    “有病。”我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

    他慢慢走近我:“你真就说对了,我还真得病了,不过那叫相思病,乔雨啊乔雨,你昨儿可真把哥给害惨了,你说这都到手的鸭子还给飞了,关键是该看的也看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回去我老半天没睡着,幸好家里装了监控,我也就把你在我家那段儿拿出来回放了三十几遍吧。”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能这样,你太过分了傅源!”这可真让我心里一颤,当时的情况特别下流,我本来还指望着误会解除了大家各自忘了,可这个混蛋竟然装监控?

    傅源慢条斯理地从我手里接过床单自己给铺上了,见我站在原地呆呆不动,叹了一口气:“哎呀,逗你玩的。瞧你吓的,我是那种人吗?没事儿在自己家装什么监控,变态啊。”

    “你还不如变态呢。”我稍微松口气,他倒不生气,还嘿嘿一笑:“不过说真的,我昨天夜里梦到你了。你特主动,我差点没把持住。”

    “傅先生,你做梦一向这么随便吗?”

    “怎么叫我叫地这么见外?还傅先生,你拍民国片儿呢?就咱们俩这么亲的关系,怎么也得有个别的称呼。”

    我冷笑:“我们俩很亲吗?”

    “都有肌肤之亲了,你还要多亲?”

    天啊,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哥在外头混,也有个名头。”

    “什么名头?天下第一贱吗?”

    “我说你这小暴脾气实在太对我胃口了。以后叫我四哥,来,现在就叫我一声听听看。”

    我对着他做了一口si的口型,然后吐出几个字:“死……一边去。”

03.良心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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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不是周末,傅源下午去上班了。阿姨是大学的教授,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是被学校返聘了回去继续教课,也很快就出门了。

    刚忙完手里的事情,我姑姑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我陪她闲聊了两句便挂了。

    其实在傅家做保姆的工作是我姑姑给我介绍的,我初来北京,人生地不熟,只有她一个亲戚在,她原来在傅家做过,说他们家人不错,才推荐我来的。

    没有办法,当年高考的时候,我因为意外怀孕没有上大学,学历有限,在帝都这样的大城市,想要维持生计实在不容易,但我又急于逃离生活了许多年的小县城,逃离那段失败的婚姻,就来到了北京。

    一想到傅源的态度,我着实是头疼,可是总不好才做了几天就辞职,那我姑姑面上不好看,我也没有别的去处了,只能自个儿担待着了。

    晚上阿姨回来跟我说想吃点芹菜,让我去一趟超市,再顺便多买一点水果回来榨汁喝,我就出门了。

    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奔驰开进来,牌号是6688,看一眼就知道是傅源回来了。

    果然他也看到我,按下车窗:“都这个点儿了,你干嘛去啊?”

    “阿姨让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

    “去超市?最近的也要走二十来分钟吧,得了,上车吧,这块不太好打车,我陪你去。”

    “不用了吧。我走路很快的,不耽误时间。”

    可是傅源哪里肯听我的,直接下了车把我给拖到了副驾驶上,还突然俯下身来,我吓了一跳,他伸手把安全带给我扣得紧紧的,完了还一脸坏笑:“乔雨你刚才脸红了,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对你干嘛。”

    “才没有。”我双手拉着安全带,板着脸装严肃。

    “骗人。”他很快回到位置上,只见他单手放在方向盘上,身子侧过来看后面,换挡踩油门往后倒车。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傅源微微露出一点笑意:“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是被我刚才的动作给帅到了吗?”

    “我为什么要?”

    “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男人单手倒车的时候是最帅的。”

    “我看你只是因为我不明白,车上有倒车雷达,明明显示器里都已经把后面的路况给拍的一清二楚了,为什么你非要侧过身去看后面?”

    傅源尴尬地咳了一声,于是车里开始了几分钟的沉默。

    就在等红灯的时候,他终于没有忍住开口了:“乔雨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不解风情的人。”

    “我在你身上只看到了风骚,并没有看出风情。”我实话实说。

    于是车里继续陷入了沉默,我右手边正好有空调的通风口,傅源把冷气开的足,我肚子开始隐隐作痛。

    因为也是不巧,我下午大姨妈来了,每次那个来的时候,第一天我都会有些痛经。所以我伸手把空调关了,侧过身坐着让自己舒服点。

    到了超市,我推了购物车先去买阿姨需要的果蔬,傅源就跟在我后面随便看看,经过冷柜的时候,我又是一哆嗦,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一般,痛的厉害了起来。

    他到底看出来我有些不对劲了,伸手扶住了我:“喂乔雨,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白的吓人?”

    “痛经。”我拿开他的手,自己慢慢地往前走,他把购物车推着小跑到了前面收银台排队等结账。

    好不容易付了钱,他就有些担心地看着我:“你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我摆摆手:“我回去上个厕所就好了。”

    “还要等回去干吗?超市里不是有厕所吗?”他说着就把我往那边拽,我一看女厕所门口全是人,这排队还不知道要排多久。

    “算了算了,等这个时间都快到家了。”

    傅源看了看手表:“那也不行啊,还得去地下拿车,而且现在往回走的路肯定堵车,高峰期啊,没有四十多分钟回不去。”

    他又往男厕所看了看:“你等着啊,我有办法了。”

    只见他进去绕了一圈,我当时就在想他不会想让我去男厕所吧。

    果不其然,他出来就说:“行了,我看过了,里面人都出来了,你去男厕所吧,我在门口看着,保证不让人进去。”

    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不行不行,我平生没做过这么囧的事情。”

    “这个时候还要什么面子,你看你疼成那个鬼样子了,别再晕过去了,要命还是要脸,自己选。”

    说是让我自己选,但是他哪里肯容我犹豫,直接把我给推了进去,女厕所那边的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我最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光,赶紧一溜烟地进去了。

    好不容易解决了问题,肚子舒服多了,我洗手的时候听到外面特别热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开门吓了一跳,看到傅源正在把一张一百的塞到一个男的手里:“行了,快走吧。”

    我目瞪口呆:“你干嘛呢?”

    “哎呦,你出来啦。”他于是对后面的人说:“她出来了,你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咦,我记得你刚才明明拿过钱了。”

    那人一瞪眼:“我又尿急了不行啊。”

    “傅源,你到底在干吗?!”

    他把皮夹放回包里:“刚才我怕你尴尬,不准别的男的进去,他们一直在门口吵,我嫌烦就给了他们每人一百块让他们暂时别来。结果边上有人看到了,就都故意排队拿钱。”

    “你不会每个人都给了吧?”

    “在你出来之前,是这样没错。”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头上的青筋暴起:“傅源你是不是冤大头啊,钱多也不能这么浪费啊,早知道我不要听你的话进男厕所了,这次亏大了。”

    傅源切了一声:“都有力气跟我发火,看来是舒服多了。给他们一点钱也无所谓啊,反正我又用不完,而且我最讨厌跟人吵架,能用钱解决是最好不过了。”

    上了车我还在生气:“这绝对是我上过的最贵的厕所。”

    他就轻笑着也不回嘴,还伸手把空调给关了。

    果然是晚高峰,路上堵得要命,他的手在方向盘上打节拍:“这个时候来根烟就好了。”

    “那你抽啊。”

    “你今天身体不好嘛,我还是节制一点。”

    “装什么绅士。”

    他一脸无辜:“我很绅士的好不好?乔雨你个小没良心的,哥今天算不算英雄救美,要不是我在你边上,你都要疼的站不起来了,现在还给我脸色看,真让人伤心。”

    “所以今天不会散出去超过一千吧?”

    “能不能换个话题。”他痛苦地看着我:“咱们聊点开心的吧。”

    “我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算了不聊了,我睡会儿。”说着就靠着后座闭上了眼睛。

    大概过了三十秒左右,车里原来很抒情的英文歌被换掉了。

    之后响起的节奏就是传说中烂大街的神曲:“你的四周美女有那么多,但是好像只偏偏看中了我……”

    等到放到那句:“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狗叼走,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彻底忘记……”的时候,我终于没有忍住睁开了眼睛。

    傅源跟我四目相对,笑的一脸灿烂:“现在不困了吧。”

    在我的认知里,高富帅们不是应该都高冷正经,西装笔挺的吗?所以我身边这个男的到底是从哪个石头里蹦跶出来的。

    好不容易从拥挤的晚高峰里面杀了出去,时间不早了,我赶紧做饭。

    吃过饭阿姨照例去院子里散步,傅源看我在洗碗:“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吧。”

    “算了吧,我没有那么娇气的。”

    他烧了开水递给我:“碰凉水不好,你用热水洗吧。”

    我其实心里有些小感动,但是还是忍不住嘲笑他:“呦,傅先生你很懂嘛,这种事情都知道?看来平时为了讨好女人没有少下功夫啊。”

    “乔雨,我发现你特别喜欢抢白我,难道偶尔顺着我一回都不行吗。就你这小脾气,你老公也受得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脸上的笑容就滞住了。其实我对我吴家孝不是这样针锋相对的,相反我对他很顺从,很温和,可是他终究还是出轨了。

    哦,吴家孝就是我的前夫。

04.肾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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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洗碗的时候低着头,所以傅源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不太好看,还兴致勃勃地问:“哎,你们异地分居感情能好吗?你说你丈夫也是奇葩,这么一个漂亮老婆不想办法留在身边好好疼着,让你只身一个人到北京那么远的地方来,他怎么想的。”

    “你怎么那么八卦,成天打听别人家里事。”我没好气。

    “我对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关心,我只关心你的事。”

    我把洗好的碗筷放回到柜子里,一边擦手一边往房间里走,不想理他。

    傅源就跟着我进房间,特别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坐在了我的床上:“好硬。我明天让人给你送过来一个席梦思铺上吧。”

    “柜子里有啊,但是被我给收起来了。我不喜欢睡软床,我喜欢硬板床。”

    “为什么?”

    “对腰好。”

    话音刚落,他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地表情:“对腰好?怎么乔雨你腰不好吗?你在家都跟你男人干嘛了小小年纪腰就不好。”

    我把枕头抽出来往他头上砸:“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傅源顺势把我的枕头抱在怀里:“好暴力,不过我喜欢。”

    我翻了个白眼,从床头柜上抽了一本书拿出来看,懒得理他。

    傅源实在无聊,在我房间里四处看了看,过了一会儿我觉得他太安静了,竟然有点不习惯,忍不住抬头问道:“你在干嘛?”

    “讲真的,我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你房间里的布置,一点都不像一个结过婚的人。”

    听了傅源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说什么呢?”

    “一般当妈的不是喜欢在房间里放小孩儿照片吗,你看我爸妈房里,我跟我姐都那么大岁数了,她还把我们两合照放在床头柜上。就算你跟小孩暂时没感情,总跟丈夫感情好吧,也没看到什么夫妻合影。”

    “我当然心里有小孩儿了,哪有做妈妈的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就是当时来北京的时候太仓促了,没有把照片带过来,为这事儿我还后悔了很久呢。”

    说着我从手机里翻出来一张照片,是我和吴家孝还有一个一岁大小女孩儿的合影。

    我们仨围坐在一起,看起来特别像一家三口。

    当然了,她是吴家孝堂姐家的女儿,当时没离婚的时候,逢过年亲戚给我们拍的,自然不是我亲闺女。不过眼下骗过傅源就行。

    他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我生怕再出什么问题,心跳地都有些快了。

    谁知道他一开口就说:“这是你老公啊?”

    “对啊,是不是还挺帅的。”

    “我看他气色不太好,看着像是肾亏的。不会是肾上面有什么问题吧?”

    我眼皮跳了跳,深呼吸一口气,心想算了,反正婚都离了,吴家孝被人骂成什么熊样也不关我事了。

    但是傅源还没说尽兴:“还有就是,你女儿吧,可爱是可爱,但是我说句大实话你也许不爱听啊,就是她没有你好看。一般女孩儿都像爸爸,这也不怪她,要怪就怪孩子她爸,基因没传好了。”

    “不准这么说我女儿。我看她就很漂亮。”怕露馅,我把手机收了回来,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他撇撇嘴:“你要是早认识我就好了,那我当初一定劝你慎重点再结婚,这对象找的也太随便了。”

    不知道远在家乡的吴家孝有没有一直打喷嚏,反正我心里是默默地给他上了一炷香。

    因为阿姨要回来了,我把傅源给赶了出去,让他回自己房间去。

    这一夜我睡得却不安稳,竟然梦到了我前婆婆的脸,她严肃地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乔雨,你就放过我儿子吧,进门都那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有怀孕,估计是没有希望了,你别再毁了我们家,断了我们吴家的香火。”

    我冷汗津津地醒来,一摸枕边都是湿漉漉的。

    一大清早我还是六点钟就起床了,因为他们家里人七点准时吃早饭的,虽然是周六,我也不能闲下来。

    锅里的白米粥熬得差不多时,傅源晨跑回来了,他应该运动了很久,头发和额头都是汗水。

    他看到我,吹了个口哨:“这位美女有点面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我头也不抬:“上个月在精神病院病房里,我去探望亲戚,你是隔壁250床的,不记得啦?”

    “靠,算你狠。”他用干毛巾擦汗:“中午多做一点菜,傅清和猪猪要过来吃饭,刚才她给我打过电话了。”

    “知道了,你赶紧去洗澡吧,然后来喝粥。”

    傅源小跑着上楼了。

    他口中的傅清就是他亲姐,已经结过婚了,猪猪是她儿子,阿姨特别宠这个外孙,经常让我做好蛋糕给他送过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果然来了。猪猪跑得快,一溜烟地冲到了客厅里,手里还拿着一架模型变形金刚。

    他也是认得我的,礼貌地跟我问好:“小乔阿姨好。”

    我摸摸他的头,这小孩儿很调皮,但是的确可爱,讨人喜欢:“给你做了好吃的。你最爱糖醋排骨的对不对?”

    “耶,谢谢小乔阿姨。”

    吃完饭,傅清要陪阿姨出去逛街,说把猪猪放在这里,让我照顾他。

    我答应了下来,傅源在楼上睡午觉,也没有出门。

    本来猪猪一个人在书房里玩地好好的,忽然我听到他嚎啕大哭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看看他怎么了。

    只见他手里的模型的半边掉了下来,地上掉了十多个小螺丝和零件。

    傅源也听到动静跑了下里,松了一口气:“吓死舅舅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一个玩具坏了吗?回头我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别哭了乖。”

    “我不!”猪猪哭的歇斯底里:“我不要新的,我就要这个,我就要我的擎天柱!”

    “这都坏了,那么多七拼八凑的零件怎么修啊?臭小子,你再哭,再哭小心我抽你!”傅源一脸头疼的样子。

    我看猪猪委屈的样子,把模型拿起来看了看,对他说:“家里有起子吗?最好是小一点的,找一个给我,这我应该能修好。”

    “不是吧,这么复杂你也会?”傅源皱眉头。

    猪猪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傅源虽然不太相信我,但是也经不住他外甥的眼泪,就给我拿了工具来。

    他不知道的是,我的记性真的特别好,从小到大我背书都只是随便看两遍就背上了,教过我的老师都说,乔雨这孩子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我把没有坏的那一边也给拆了,记住了具体的安装顺序,然后开始重新组装起来。螺丝大小不同,零件的摆放也有讲究,错了一处就拼凑不起来。

    幸好没过一会儿,我就把擎天柱给还原了。

    猪猪亲了我一下一溜烟跑开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傅源环抱着胳膊看着我,没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我。

    “你看我干嘛?”

    “看不出来啊乔雨,你还挺厉害的,我本来以为胸大的女人都没什么脑子。”

    也是不懂为什么他那么喜欢跟我讨论关于胸的问题,但是他竟然敢瞧不起我的智力?

    我轻咳一声:“还好吧,以前我家里什么小家电坏了都是我给修好的,跟那些东西比起来,一个小玩具太简单了。”

    “你这么聪明,怎么没有考上大学?”

    “不是没考上,是当时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压根没有去考试,不然我考个清华应该没什么问题。”

    然后傅源就笑了:“给你一点阳光,你还自动储备成太阳能了。还清华?当年哥那水平都只是上了人大。”

    “我小的时候,上课对我来说就像玩似的,从小学开始我就一直在跳级,可是后来我妈怕我性格孤僻,没有朋友,就让我又留级继续跟着同龄人一起念书,但是老师说我不用考试了,每回期末的时候就让我帮着监考,遇见跟我关系好的同学,我就给他们递小纸条写上答案。”

    他看我不像在开玩笑,干笑了两声:“怪不得你成天惹我生气,都说智商高的人情商低,果然不假。”

    我耸耸肩。嗯,他一定是在嫉妒我。

    傅清和她妈两个人逛到了晚上快九点才回来,就我和傅源还有猪猪三个人吃了晚饭。她们回来的时候提了大包小包的,阿姨还给我也买了一条裙子,烟灰色,很贴身。

    猪猪被傅清带回去了,阿姨洗了澡也累了,早早地就睡觉了。我把东西收拾好,回房间又看了会儿书,看时间不早了就洗漱了准备睡觉。

    谁知道发生了一件怎么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马桶盖子掀不上去了……

    再一看原本一直放在柜子里的502胶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拿到了洗手台上,明显有打开过的痕迹,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用想也知道是猪猪觉得这玩意儿好玩,抹在了马桶盖上,然后合了起来。

    他倒是找到乐趣了,可是苦了我了。

    我住的地方在负半层的保姆房里,一般上厕所都在一楼的洗手间,离得最近。

    这间别墅里有三卫,二楼是叔叔阿姨的房间,现在这个点阿姨肯定睡着了,我进去的话怎么都要吵醒她。

    还有一个内卫就是在三楼,没错,就是在傅源的房间里。

05.五马分尸还是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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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翻了个白眼:“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你几岁啊,如果不是楼下厕所坏了,谁愿意到你这里来?”

    “说不定是你为了找借口来见我,自己把马桶弄坏的,谁知道呢。”

    这家伙气得我头皮发麻:“傅源,你就不要脸!”

    “脸是什么,油炸一下能吃吗?”

    我实在是被他烦的不行了,只好答应陪他下去见见那个女孩儿。

    怕把阿姨吵醒,我们两小心翼翼地下楼,他先开门出去,我跟在后面。

    傅源喊她:“若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若若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原本文文静静的一个人,忽然激动了起来,伸手指着我就问:“你是谁?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跟傅源在一起,狐狸精!”

    这下我可不高兴了,我怎么就成狐狸精了,我多纯洁一姑娘。

    傅源沉下声来:“她是我女朋友,你别闹了,该讲的话我都已经跟你讲清楚了,我真的对你没有别的感觉,而且当时你也说大家好聚好散的,现在为什么又反悔了?”

    “我不要跟你分手,傅源,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们两就没有真正开始过,分手都谈不上。若若,我是为了你好,别耽误了自己,早晚有一天你会遇见更靠谱的人。”

    她狠狠跺了一下脚:“我哪里不好了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她,是不是这个女的勾引你,所以你眼里看不到别人了?”

    宝宝心里苦。

    我看不下去了,这时候出了声:“若若是吧,我劝你别再跟着他了,傅源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你这么漂亮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归宿,就别固执了。你看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早点儿休息吧,睡一觉就把他忘了吧。”

    “你算什么东西,让我忘了他,好成全你吗?不要脸。”她大步冲了过来,一下子把我给推到了地上。

    我吃痛地哼了一声,脾气还真被她给惹起来了:“你还没完了是吧?赶紧麻溜地给我滚,傅源都说了我是他女朋友,你耳朵聋啦。我告诉你啊,以后不要出现在他周围,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然后我一转头,揪着傅源的耳朵就开骂:“还有你这个混账东西,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以前惯着你容忍你在外面玩,现在人家都找到家里来了,再不收拾你,我看你都要把天给戳破了。”

    傅源应该是真疼,耳朵都被我给揪红了,完了还被我狠踹了几脚,但他现在不敢发作,只能忍气吞声地说:“亲爱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乱来了,我保证!”

    若若看我这么凶,也有些忌惮,我拿出手机冷眼问她:“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立即离开这里,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不然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把你带走,到时候闹大了你一个女孩子面子上绝对不好看。”

    她看我不像开玩笑的,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终究是没再纠缠下去走了。

    傅源连忙把我的手拿开:“快松手,我的耳朵都要被你给拽掉下来了。”

    “活该!”我懒得理他,径直进了屋子里。

    傅源小跑着跟过来:“乔雨,你刚才演技简直爆表了,影后附体啊,那气势不要说是若若被吓到了,连我都被震慑了,幸好没有娶你进门,不然以后过日子都要提心吊胆了。”

    “既然我这么可怕,不如你离我远一点咯。”

    “别呀,我看你骨子里就有暴力倾向,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下意识地就觉得你肯定喜欢绑着玩,这样咱们两以后更方便愉快地玩耍了。”

    这人已经没脸没皮到一定程度了。

06.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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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开水龙头洗手,冲掉手掌心的血迹,并不理会他。

    这是刚才若若那一下子推我太用力气了,我的手撑在地上都擦出血了。

    傅源握住我的手:“疼吗?怎么都破皮了,我给你找酒精消消毒。”

    我不自然地抽出手:“行了,你上去歇着吧,我房间里有创可贴,明天就能好了。”

    他难得露出正经的表情:“乔雨,谢谢。”

    “你以后不要再拿这种事情来烦我,我就对你感激不尽了。”

    他像个小媳妇儿似的温吞吞地说:“女侠大恩大德,在下也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你,正好今晚夜黑风高,良辰美景,你要是不嫌弃,我愿意……”

    我做出一个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的手势:“不好意思我嫌弃,我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是很早就起床做事,因为昨天睡得比较晚,所以今天起床的时候不太在状态,整个人有点懵圈。

    在卫生间里洗漱的时候,就是半掩着门,正低头刷牙的时候,忽然有人不轻不重地从我身后拍了我一下,在我耳边说了一声:“嘿!”

    这可把我吓得不轻,我嘴巴里正好喝了一口漱口水准备下一秒吐出来的,偏偏被这么一弄全部都咽了下去,混合着浓浓牙膏味道的水在嗓子里呛地我一直咳嗽,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始作俑者瞧见了我这副模样却幸灾乐祸了起来,哈哈大笑:“乔雨,你胆子也太小了,这样就被吓到了,哎哟我去。”

    “进来之前就不能敲一下门吗?”

    “就不,咱两谁跟谁,还用敲门吗?瞎客套。”

    我用温水洗脸,闭着眼睛想要摸到架子上的毛巾,却在固定的地方摸了个空。

    他的声音贱兮兮的:“想要毛巾擦脸啊,求我啊,求我就还给你。”

    “你神经病啊,一大早发什么疯?”

    “这样吧,你叫一声四哥我听听,如果我满意了就给你。”

    我用力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然后随便在脸上抹了几下,转过身越过他就出去,他大步跟上来把毛巾蒙在了我的脸上,给我擦了几下:“好啦不逗你了,哥来伺候你还不行吗?”

    然后我的头发就被他给揉的乱七八糟,特像鸡窝。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好女不跟贱男斗,一定要沉得住气,可是看到他眉飞色舞地得意模样实在没忍住,上去就踢了他一脚。

    傅源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这时候阿姨却过来了,看到我们的样子狐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估摸着是看到我踢了他。

    不过我也不慌:“哦没事儿,您别担心,就是傅先生他刚才一直在打嗝,我就踢了他一脚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这样就能好了。以前我在老家的时候碰到这种情况都是这么处理的。”

    阿姨不疑有他,也笑了起来:“这个方法倒是不错,以后我也试试看。”末了又加上一句:“乔雨啊,你也别总是叫他傅先生,听着太生分了,你在这里做事,跟我家里人都是很亲近的,再说你结过婚有了小孩儿,怎么都应该虚长他几岁,以后叫他小源就成。”

    “好嘞。”

    等阿姨一走远,我用充满母性的慈爱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傅源,还伸手帮他把衣领整理好:“小源弟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跟姐姐说。但姐先不陪你玩了,姐还要做早饭的,你自己玩会儿啊,乖。”

    大仇已报,我的心情真不错,上午又找了修理工来把马桶修好了。

    吃完午饭,阿姨对我说:“小乔啊,说起来你到北京也有快一个月吧,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出去逛一逛,我都过意不去了。今天放你一天假,北京的旅游景点还是很多的,你去天安门啊故宫啊转转,别总是待在家里。”

    我想了想也是,免得到时候回去家里人问起来,我哪里都没有去过。

    回房间里换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还有运动鞋,我背了一个小的双肩包就准备出门了。

    傅源这个时候也起身了,拿上车钥匙,当着他妈的面还装一本正经的样子对我说:“我送你去地铁站吧,反正顺路。你走过去也挺远的。”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过去的。”

    阿姨却说:“就让他送,别跟他客气。小源,你晚上也别回来吃饭了,我学校里还有事儿,我就在食堂吃了,你自己解决一下吧。”

    “行啊,我正好也有事要忙。”

    结果一出门他就原形毕露了,伸手就揉我的头发:“还敢跟我自称姐姐,真出息了你。”

    上了车,我看他开车方向不对有些疑惑:“你不是说把我送到地铁吗?不是应该往东边走吗?”

    “你傻啊,我人这么好怎么可能忍心让你去挤地铁,送佛送到西,今天你跟着我,保准让你玩的开心。”

    我揉了揉太阳穴:“算了算了,在路边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想办法过去,就知道你不靠谱。”

    “我怎么不靠谱了,你不会真听我妈的话去逛什么名胜古迹吧,今天周末人多死了,而且外地游客还很多,你到时候什么都看不到只瞧见人头了。”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跟几个哥们约好了一起的。”

    傅源这种人就是他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也懒得跟他讲道理了,还不如消停点闭眼睛睡会儿。

    车往西北方向开,是去延庆那片的。路上前面有人追尾,堵了一会儿,目的地是在金牛湖附近的一个私人庄园里,傅源把车停好,我先下车环顾了一下四周,园内林木参天,溪水潺潺,的确是处处精致,这里的主人想来也是个风雅的人。

    我这个人比较想得开,反正来都来了,也不用我花钱,享受一下这大好风光也未尝不可。

    结果傅源一下车就盯着不远处一辆小跑看了几秒钟,有些气急败坏地“靠”了一声,我很是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那是陈思的车。”

    “陈思是谁?”

    “前女友。”

    哦,应该就是那一枚放在我柜子里的戒指的主人,可惜人家结婚了。

    我正要刺激他两句,傅源忽然拉住我的胳膊:“乔雨,再帮我一回,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今天你一定要假装成是我的女朋友,不然哥的面子肯定要丢。”

    “我不,为什么我总是要帮你做这种事?”

    “昨天晚上你不是演的很像嘛。陈思她老公说不定在,我那帮朋友一个比一个缺德,就喜欢看我吃瘪的样子,哥这个人最要脸了,求你了,你要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扬扬眉毛不讲话。

    傅源再接再厉:“乔姐,乔女神,宋慧乔!”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致命弱点的话,我的弱点就是心太软,一般情况下别人求我什么事,我都不好意思拒绝,更何况人连宋慧乔都憋出来了。

    看傅源这样子的确不好过,而且既然他说了什么都答应我,我索性说:“有个条件。你以后回自己公寓去住,咱们俩尽量少有交集,省的你成天给我惹麻烦。”

    他苦笑了一下:“姑奶奶,我住自己家里你都不同意?”

    “答不答应随你。”

    “行行行,答应你还不行吗,我回去就收拾东西麻溜地滚蛋。”

    我又加了一句:“等会儿演戏归演戏,你别跟我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不然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进到后院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我低声问傅源:“哪一个是陈思。”

    “黄衣服的那个。”

    我嗯了一声,跟在傅源后面走过去,有人先出声:“老四,你丫什么事都是最晚的,哥们还以为你死在路上了。”

    “女朋友刚跟我闹脾气,哄了半天才消停。”

    众人的眼光刷刷往我身上落,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呦呦呦,这位妹妹有点面生啊,老四,不介绍一下?”说话的人戴了一顶鸭舌帽。

    于是傅源一把搂住我:“她叫乔雨,你们几个别逗她,万一惹恼了她,我回去以后日子就不好过咯。”

    我拍开傅源的手:“讨不讨厌?就你话多。”

    鸭舌帽哈哈大笑:“有意思,咱们老四也有怕女人的时候。”

07.今晚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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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源替我把椅子拉开让我坐下来,然后在我身边坐着,依次介绍他的朋友给我认识。鸭舌帽那个叫沈烨,我印象深着呢,他就是那个开私人会所的,当初也算拜他所赐,我第一次见面就给傅源占了个大便宜。

    坐在我对面的一个男的叫宋川,看上去跟傅源沈烨他们不是一路人,有些不苟言笑,穿了一件黑色衬衫,更是显得冷峻。坐他身边的是有个娇小的姑娘,傅源叫她唯一,但没说姓什么。

    我心想着,看样子应该是宋川的女朋友,就客套地说了一句:“这是宋大哥的女朋友吧,长得真好看。”

    谁知道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寂。

    倒是唯一最快笑了出来:“你叫乔雨啊,要喝点茶吗?这是大红袍不知道你喝不喝地惯,不喜欢的话我让人给你倒一杯果汁。”

    傅源不自然地呵呵了一声:“咱们宋大小姐什么时候对人那么亲切过,今天是太阳打哪边出来了?”

    我听了这话知道自己弄错了,她姓宋,看来是宋川的妹妹,可是真不怪我啊,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乔雨,你误会了,唯一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妹妹。”宋川看起来也并没有生气,我哦了一声,说不好意思。

    宋唯一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话,把傅源从我身边赶走了,跟我热络地聊了起来。我于是知道他们几个是拜把子的兄弟,傅源年纪最小,是老四,沈烨是老三,宋川是老大。

    还有一个老二,叫江慎行,可惜今天太忙了没空过来。

    虽然我面上跟宋唯一聊天,其实却有点心不在焉,因为我在想,这个时候陈思会怎么想。傅源把一圈儿都介绍给我认识了,唯独没有介绍她。

    陈思果然没沉得住气,开口问道:“傅源,你怎么不把我介绍给乔小姐认识呢?”

    傅源不复之前的热情,淡淡地对我说:“哦乔雨,她叫陈思。”

    我站了起来朝她伸出手:“陈思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听傅源提起过你的,祝你新婚快乐。”

    她也礼貌地伸出手,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陈思听了我的话有些不开心。

    陈思又问我:“不知道傅源是怎么跟你介绍我的?”

    傅源这个时候不耐烦了:“你丫别火上浇油啊,她能不知道你以前跟我好过?所以咱们俩今天保持点距离,省的我回去受罪。”

    我朝着傅源白了一眼:“喝你的茶吧,少说那么多话,你再这么说下去人家还以为我是母夜叉呢。”

    转头我又问陈思:“你就一个人来的吗?怎么没跟老公一起?”

    “他忙。”

    宋唯一在边上咯咯笑,拉着我说悄悄话:“我跟你讲,你要有危机感,据我所知陈思跟她老公关系一般,我觉得她对傅源余情未了。”

    “不会吧,我觉得傅源说的是他被甩了呀。”

    “那是陈思自己太作了,经常为一些小事跟傅源闹脾气,有一回傅源就生气了跟她冷战一段时间也没去找她,结果她为了赌气假装跟别的男人交往想刺激傅源,谁知道这招对傅源没用,后来自己放狠话说要结婚了,傅源还是不为所动,结果没法收场了,话都说出去了,这婚不结也得结了。”

    冲动果然是魔鬼啊,但是宋唯一的话我也相信,傅源平时看着特别不正经,可实际上是一根筋,这可苦了陈思。

    今天他们约这里是想钓鱼和烧烤,傅源给我撑了竿挂了鱼食,几个小时下来我也收获颇丰,上钩了四五条。

    晚上傅源他们几个在里面喝酒,我晚饭吃的一向不多,就在边上给他们烤东西,陈思过来帮忙,跟我搭话:“你跟傅源怎么认识的呀?”

    “朋友的朋友介绍认识的。”

    “他这个人平时挺不正经的吧。”

    我点点头:“是啊,总是油嘴滑舌的,还喜欢讲荤段子,有时候真的受不了他。”

    “但是他也挺体贴的,以前有什么节日都会记得,送我礼物。”说完她自己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你不要介意啊。”

    “没关系啊,他这个人的确挺细心的。”我心想,陈思这是跟我来示威了,但我也不喜欢被人家平白踩一脚,就不咸不淡地说:“哄女人他有一套啊,我生理期需要注意什么他比我还清楚,而且脾气还不错,我做的饭那么难吃,他都一个人吃光了。”

    咳咳,反正我也不算说谎,这些事儿的确都发生过。陈思被我这么一撂,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就先进去了。

    等我把东西拿过去的时候却愣住了,他们是喝了多少酒?傅源好像喝的最多,看来对陈思多少有点感情,心里不痛快,跟我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大舌头了,明显是喝高了。

    可是他不痛快没什么,我今晚还得回去的,他这幅样子怎么开车?

    我戳了戳傅源:“哎,你这样我们今晚怎么回去?这里还有别的司机吗?”

    宋唯一说:“怎么乔雨你们还要回去吗?别走啦,每次傅源他们到这儿来都是过夜的,反正房间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这么晚了再回城区多麻烦,而且又不能酒驾。”

    傅源靠着椅子看着我:“别走了,我今天累了。咱们明天再回去。”

    我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今晚我不回去的话你妈会怎么想,尤其是你也没有回去。”

    “你放心吧,我妈绝对不会知道我们两是在一起的,等会儿你打个电话给她说是你住在姑姑家里了,然后更晚一点我再让沈烨打给她,就说我喝多了不回去了。”

    “不行,我不想在外面过夜。”

    “这么晚了找代驾过来也难,你就将就一夜吧,乔雨,我是真的难受,再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到昌平,肯定是要吐了。”

    看他眼神迷离的样子,的确不清醒,我在心里把傅源骂了一百遍,成天给我出难题。

    我还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叫的士过来一个人回去,宋唯一低声骂我:“你傻呀,陈思还在这里呢,你有什么要紧事竟然放心丢下男朋友单独在这里,他都醉的不省人事了,边上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前女友,万一他们两再续前缘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再续前缘才好呢,早知道我就不该帮他一起骗人,现在毁的肠子都青了。

    傅源走路都有些走不稳,我一狠心扶着他回房间了,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两个是情侣,自然也只是给我们准备了一间房。

    我给阿姨打了电话过去,说是住在我姑姑家里,她没有丝毫怀疑,让我早点休息,明天也不用太着急回来。

    傅源倒在床上闭着眼睛,我踢了他一脚:“你不去洗澡啊,满身酒气,难闻死了。”

    “乔雨,我没有力气了,不然你帮我洗?”

    “不可能,自己解决。”我把他推到浴室里,他闭着眼睛开始脱衬衫扣子,我赶紧关门出去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才从里面出来,穿了一件睡袍,头发上还一直滴着水。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拿毛巾给他狠狠地擦了几下:“真是烦死了,怎么所有男的喝多了就都像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没有一点自理能力了。你头发不吹干就睡啊?小心明天偏头痛。”

    “你帮我吹一下,请你,谢谢。”

    我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帮他吹干了头发,然后自己进去也洗了澡,换上了睡衣,幸好这里的睡袍比较严实,不会走光。

    等我出来的时候,傅源已经躺在了床上,大大咧咧地张开腿。我甩了一下头,还是无法接受眼下的状况,这都什么事儿啊,我是上辈子挖了他们家的祖坟了吗,这辈子要被他这么折腾?

    我喊让他调整一下睡姿,可他一直装死,没办法,我实在受不了他这般春光乍泄,走过去想了想,拔了一根他的腿毛……

    傅源啊啊地叫了起来,老老实实地躺好了。

    床大概快两米宽,两个人躺在上面倒是很宽敞,我以为他睡着了,就躺在了另一边心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谁知道大概过了十秒钟,某人的一只爪子就伸了过来。

08.给他点教训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我猛地一脚就把他给踹到了地上。

    傅源委屈地重新爬了上来:“那么凶干嘛?”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装醉的。”

    “胡说,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他越这么说,我就越是不放心了。横看竖看都觉得此人绝非善类,分明是一只大尾巴狼。

    我站在了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然一伸手把被子给卷了起来,把傅源给包了进去,裹成了一个大粽子,又用外套在被子外面扎了个大大的结,他挣脱不开,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连说话都变得利索了:“乔雨,你要干嘛?有话好好说咱们不要动手。”

    我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知道吗,这都是你自找的,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差点没把我给弄死了,至今我想起来都有点儿发怵,今天算是我给你一点儿教训。”

    他两条腿在里面来回地蹬着,还不停地大喊:“乔雨你这个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女人,赶紧把我松开,我尿急,我要上厕所。”

    “憋着呗。”

    “这可关系到老子下半辈子的性福,憋坏了你赔啊!还不快放开我。”

    “你要是再大喊大叫的,我就用袜子塞住你的嘴巴。”

    他一听立即老实了起来,低声下气地求我:“乔姐我错了,放过我吧,我保证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我用人格担保。”

    我冷笑:“哼,那我更不放心了,你的人格都是负值,不对,你压根就没有人格。”

    “你想要怎么样,不会真的把我这么包裹着一夜不让我动吧,可是我喝了那么多酒肯定夜里会想去洗手间的?”

    这么想想也是,万一真的让他憋出什么问题了,我可担不起责任。于是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就傅源现在这个造型拍了几张照片,存到了空间的私人相册里,威胁他说:“等会儿我可以给你松开,但是你要是夜里敢对我怎么样,我就把你的这些丑照都给发到网上去,你可是北京城里有脸面的人,丢不起这个人的对不对?”

    “我靠,这都行?算你狠。”

    虽然说我手里有能够勉强震慑傅源的照片在,我还是不太放心,所以睡得特别浅,早上六点多就醒了。

    幸好他也就是嘴皮子坏,不会真对我怎么样,这一夜也相安无事。

    夏天天亮的比较早,屋子里有晨光透进来,我侧过身就能看到傅源的脸。

    此时的他睡得格外安静,像个小孩儿。这一刻的我心里似乎有一种很奇怪的情感在涌动,我想到了过去,想到了和吴家孝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莫名有些鼻子发酸。

    我去洗手间里洗漱,等出来的时候听到有人小声敲门,一开门外面站着的是宋唯一,她递给我一条裙子:“这是我刚买的,还没穿呢,送给你啦,看你昨天没有带衣服过来换洗。”

    “谢谢你呀。”

    宋唯一探进来看了看,脸上写着八卦两个字:“哎乔雨,你昨儿跟傅源在房里都干嘛了,我和宋川就住在你们隔壁房间里,听到傅源鬼哭狼嚎的声音,吓了我们两一跳。老实说我也是崇拜你,认识傅源那么久了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女的敢这么对他。”

    然而我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别的地方上面:“等一下,你和宋川住在隔壁?我没有听错吧,你们两住同一间吗?”

    她脸上一红:“怎么了?不行吗?”

    “但你们不是兄妹吗?这样不太方便吧。”

    “谁跟你说我们有血缘关系的。我和他是重组家庭,所以他根本不算是我哥,你看,在你眼里我们也很般配是不是?”

    “难道……你们是情侣?”

    “我是爱他,但是他不爱我。不过没关系,我陪他慢慢耗着,这事儿不急,来日方长。”

    莫名地霸气外露啊。

    我进卫生间换好衣服,准备叫傅源起床,然后赶紧回去。

    傅源睡眼朦胧地看着我:“乔雨,这衣服哪里来的?”

    “唯一的,见我没带换的,就送我了。”

    “记住这个号,以后就买这种衣服穿。”

    我不解:“为什么,很好看吗?”

    床上的男人阴测测地笑了一下:“今天你的胸显地格外地大。”

    于是我对他又是一阵暴打。

    傅源揉了揉肩膀站起来往洗手间走,一边走一边说:“舒服啊,一大早就做了个大保健,最好天天能有这个待遇。”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因为我一直在边上催促,傅源总算是发发好心愿意走了,宋川怕他酒还没有完全醒来,就让一个司机开车送我们。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傅源:“昨天你跟我怎么讲的?说这里没有多余的司机,那现在怎么就有了,我就不应该相信你。”

    傅源比我还委屈的样子:“我用我的颜值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这你可得小心呢,发这种毒誓走在路上容易被人泼硫酸的。”

    “那还更好了呢,如果我毁容了,咱们两一起走在路上,别人一眼就能猜到我是有钱人了。”

    我气得侧过身坐着,真是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等到了小区门口,我让他先不要跟我一起进去,他只好让司机送他回自己的公寓里。

    阿姨已经起床了,看来是自己买了豆浆油条吃,我觉得不好意思,她摆摆手说没事,还问我昨天去了哪些地方,我说天安门和故宫。她挺高兴,还跟我说故宫很气派,如果我运气好碰上下雪天,就风景更好了。

    这话让我心虚地点点头,赶忙换了衣服去做事了。

    中午的时候碰巧听到阿姨在给傅源打电话,问他人在哪里,又说:“我早上在学校附近的药店里碰到陈思她妈了,她说你昨天跟陈思到一块玩的时候身边带了一个女的,是你现在的女朋友?”

    这话一出,还真是吓得我一哆嗦。

    只听阿姨接着说:“她还说那个女的流里流气的,看着是个嫩模,脾气也不温顺,你挺怕她的。是不是真的啊?”

    陈思真是太损了吧,竟然这么跟她妈形容我?姐姐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人称作是嫩模,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也不知道傅源在那头是怎么回答的,我心里一直砰砰跳。

    阿姨轻哼了一声:“行了行了,我说的话你现在都听不进去了,别一天到晚就跟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鬼混。虽然陈思她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女儿都跟你分手了还喜欢动不动踩你一脚,但是我也必须要说说你,要是想谈恋爱就找个门当户对的知根知底的闺女谈,我手里有不少好资源,可你每次都推得远远的,想气死我呀。”

    可能是受不了阿姨的念叨,傅源还真没有回来住,也没有回来一趟收拾东西。

    我算是松了一口气,现在看见他我就想躲开,眼不见为净。

    叔叔是周二晚上回来的,算得上风尘仆仆。我一般都是十一点左右才睡,见楼梯有些灰尘了就在一层层地擦地板,叔叔推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看到我这样夸了我一句:“小乔啊,这么晚了还在忙啊,你可真勤快。”

    “您回来啦?出差那么多天,您才辛苦呢。”

    他笑了一下就上楼回房间了,我看了一下时间觉得阿姨应该睡着了。

    我手里的事情做完了,就准备去洗一下抹布也回屋睡觉,谁知道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就听到了楼上有吵闹的声音,我不放心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阿姨好像在哭。

09.他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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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对男人也不抱有什么希望了。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又到了周五的时候,阿姨突然说要我去找傅源,说让我把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递给他,我没有打开看,只听她说:“你跟他讲,让他明天正经地收拾一下自己,别跟我打马虎眼,这个是替他买的,明天一定要送给人家女孩子。”

    我于是猜到了,阿姨应该是安排他的去相亲。

    这种跑腿的活儿,我总是不好推辞的,只好去了一趟西直门附近。他应该是在家的,我到了门口按门铃,偏偏一直没人出来开门,没办法,又只好打给傅源。他接电话倒是比较快:“不容易啊,乔雨你也有主动打电话给我的时候?”

    “你妈让我给你一样东西顺便带几句话,你在家吗?”

    “在啊。”

    “怎么不开门?”

    “我没听见。你自己输密码进来吧,就是7823xx。”

    我心想这人也是心大,一点防着我的意识都没有,当然我可是好人,绝对不会做什么坑蒙拐骗的勾当。

    一打开门环视了一圈,客厅里没有瞧见他,房间里突然传出来他的声音:“我在房间里。”

    这种时候我真是没有想太多,谁知道进了房间里,里面还有一道门是半开着的,我走进去一看,没忍住喊了一声捂住眼睛:“你就不能告诉我一声你在泡澡啊!”

    傅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乔雨你害羞个什么劲?该看的你没看过啊,过来。”

    “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我走了,你妈让我告诉你,明天记得把这个东西送给人家女孩子,别迟到别不正经,总之不能搞砸了。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撤了。”

    “我有话跟你说,你要不是不过来的话,万一我不小心跟我妈说漏嘴了,上次带女孩儿出去过夜的人就是你,你猜她会有什么反应?”

    “你还没完没了是吧?”我只好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转过头不去看他:“什么事说吧。”

    “你知道我妈让我明天干嘛去吗?”

    “相亲吗?”

    他提高了声音:“知道你还帮她送东西来,都不顾及我的感受。”

    “关我什么事?”

    “没心没肺。我这么久没有回去了你是不是还挺高兴的,也没说稍微关心我一下,问问我的情况,真叫人伤心。”

    见我不吭声,他伸手从浴缸里抓了一把泡沫扔到我的身上,我皱了皱眉头:“脏死了。”

    “就知道跟我发火,从来不对我笑一下,没劲。”他一边说,手上的动作还不见停下来,我打开淋浴头对着他的头一阵冲:“喜欢玩水是吧,来来,一次性玩个够。”

    他咳了一声:“烫烫,真烫死了,你这是拔猪毛呢?赶快给我关了。”

    我白了他一眼,想把淋浴头放回去,谁知道他趁我不注意突然一下子揽住了我的腰,把我腾空抱了起来,害得我脚下一滑,身子不平衡一头栽进了浴缸里,因为没有防备,这一跟头摔地又比较重,上半身都湿透了,里面的内衣衬出来都看地清清楚楚。

    摔了不算,还一连喝了好几口他的洗澡水,满嘴的泡沫。

    我只觉得喉咙里一阵恶心,趴在马桶边上吐了出来,一直在用力地咳嗽。

    他看我这样,知道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穿好了睡衣站在了我身后,小心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喂,乔雨,你还好吧。”

    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我越想越觉得心里酸涩,难道他家里有钱,跟我是雇佣关系,就能随意地使唤我,对我为所欲为?

    心里的委屈不断涌上心头,他拿了一条浴巾递给我,我默无声息地胡乱擦了擦,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傅源追上来跑到了我面前拉住我:“真生气了?”

    我还是不讲话,也不看他,就默默地站着不动。

    “你别不理我,你骂我吧,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眼里的泪水打转,到底流了下来,我定定地看着他:“傅源,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别好欺负,反正一个外地女人在北京,没依没靠的,有什么事情也不能跟家里人说,只好得忍气吞声了,所以你想对我怎么样都行。”

    “没有,你误会了,我哪敢觉得你好欺负啊?我是因为挺喜欢你的,看你平时也比较活泼,就想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哭啊。你这么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伸出手背狠狠地擦眼泪,可惜它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到后面我实在是没有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10.我就想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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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要给我吹正面,我赶紧说自己来,傅源讪讪地收回手,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本来还想一条龙服务到底的。”

    “不敢劳您大驾。”

    他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来,沉声骂了一句:“你往哪儿看呢?”

    傅源捂着眼睛哼哼,手指间透着大缝隙:“我真不想去相亲。”

    “为什么,有一个那么好的机会让你认识美女你还不乐意啊,少装蒜了。”

    “没骗你,那个女的以前见过,脸上动过不少刀了。”

    “动过刀又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还怎么封建保守。”说完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算哪门子的封建保守。

    傅源叹了一口气:“哎,就像你说的,脸上动刀我可以不在乎,可听说她还去隆了胸,你说万一她跑起来的时候,面前都还稳如泰山,一动不动,我看着多尴尬。”

    这就确实有点尴尬了。我朝着傅源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这个死要面子的男人更是受不了了,欲哭无泪的看着我。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陈思,就有些不怀好意地说:“既然你这么讨厌你妈给你安排的相亲,不如跟陈思破镜重圆好了,反正我看陈思对你还有念想,你不是也挺喜欢她的吗?”

    “你懂什么。”傅源一脸傲娇看着我:“哥平生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吃回头草,这得多跌份才巴巴地又回去找之前的,哥身边缺女人吗,笑话。”

    我的衣服差不多吹干了,也懒得在这里多耽搁,他要送我但我没同意,就自己走了。

    至于他相亲的事情,我其实并不太关心,因为就冲他昨天那个说话的语气,结果也是可以预料的。

    阿姨持续关注相亲状况中,后来不知道跟谁打了个电话:“什么?人家女孩子被气走了?真的吗,这个混账东西,我都跟他讲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不准胡闹,他还是不听我的,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看看,我说的吧。

    她坐在沙发上给傅源打电话,但是他看样子没有接,过了大概半小时这样,院子里有动静,我一转头竟然是傅源回来了。

    他这个人真是太坏了。阿姨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骂他,他反倒倒打一耙先开始抱怨了起来:“妈,你什么意思嘛,昨天让乔雨递给我的盒子里,让我送给人家的手表是去年的款式吧?”

    “啊?”阿姨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不会吧,我不久前逛街才在专柜买的呀,感觉应该是新款啊。”

    “您那么大岁数了当然不太懂时尚了,人家女孩儿可是人精,一眼就看出来我送的东西过时了,她既然开口问了,我就说了一句不知道,可能是去年买的吧,结果她心里就不痛快了,全程也没有给你儿子一个好脸色。”

    完了他特别贱地补充了一句:“妈,您还想不想让我娶老婆了,下次买礼物别买表了,还是买包吧,不过别再买去年的啦。”

    阿姨这种年纪的人肯定是不懂的,还自己一个劲儿在那里郁闷,有些感慨地问我:“乔雨,这么一说那个女孩儿是不是也太虚荣了一点啊,就因为一块手表不是最新款就不高兴啦?”

    我还是不要跟她说她儿子是个什么破德行了,还去年买了个表……这事儿搁谁身上听见了会乐意?

    叔叔和阿姨下午的时候都有事儿走了,傅源也从三楼晃晃悠悠地下来,看着我:“下午有空吗?”

    “没看到我在忙吗?”

    “可算了吧你,这屋子再大你也已经打扫那么多遍了,擦来擦去有意思吗?”说完他自己咳了一声,低声笑着自言自语:“不对,擦来擦去确实有点意思。”

    刚开始我还没太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手里的抹布就想朝他脸上甩,他眼疾手快地躲开了。

    “哎哎,帮我个忙,我下午找你真有正事儿。”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儿。”

    “我最近谈一笔单子,对方是个女人,圈子里有了名的彪悍,就想给人家送点礼物好说话,可我又不知道你们女人喜欢什么,你给我当参谋呗。”

    我头也不抬:“不好意思,我就是一个乡土气息浓厚的中年妇女,你还不如让你姐给你拿主意呢。”

    “她才不爱搭理我呢。哎呀乔雨,帮帮忙,这事儿还挺着急的,要是生意谈成了哥请你吃饭。”

    我可不稀罕一顿饭,我自己做饭都比外头店里的好吃,但我还是帮他了。主要是傅源这个人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耐心,如果他想让你帮他做什么事儿,你不肯的话,你就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逼得你发疯。

    他说去王府井逛逛,那片儿东西多,有的挑。车停在了新东安商场下面的停车场里,我们沿着步行街顺着逛,进了几家珠宝店,他都一直摇头。我这个人性子比较急,这会儿不乐意了:“你是让我帮着拿主意的,我说好你又不满意了,这算什么意思。”

    “不要急嘛,好东西一定要慢慢挑,随便买一个的话送不出手。”

    我们又从对面的王府井百货里出来,往新天地方向走,天气闷热,我都出汗了,抬头看看天色:“咱们没带伞啊,你看乌云那么厚,估摸着要下雨了,这天变得还真快。”

    路过吴裕泰茶叶店的时候,我看到不少人在排队,随口问了一句:“他们这是在干嘛?”

    “在买冰淇淋,你吃吗?”

    “冰淇淋?”我笑了一下,他没等我回复,已经站在队尾开始排,嘴上还嘲笑我:“平时还喜欢叫自己姐姐,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孩儿,人还没长大呢都当妈了,这世界是怎么了。”

    宝宝心里苦,我根本没说要吃,是你自己非要排队的好不好?

    我们两讲着话,突然我脑门上砸下一颗大水珠,然后这雨就哗啦啦地开始往下倒,我赶紧拉着傅源的衣袖:“快过店躲一躲雨吧,别淋湿了。”

    他毫不在意:“你进去等我,这不是也快了吗,淋一会儿雨算什么。”

    “就为一个冰淇淋,你疯啦?我也不是很想吃,走吧走吧,雨下大了。”

    “你吃不吃我不在乎,我就想给你买。”

    我真是被他给气死了。

11.老娘想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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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前面有人看雨下大了也不排队了,散了不少,他倒是很快排上了,塞了个抹茶味的蛋筒放在我手里。我们两在茶叶店里等着,这冰淇淋是挺好吃的,就是他头发上还滴着水,不知道怎么了,这甜甜的味道在我嘴里也慢慢变了味。

    外面的雨还在一直下,也没有缓和的趋势,我看了看手机上面的时间,再这么耽误下去来不及回去做饭了,就对傅源说:“不然我们现在就走吧,我看这一时半会儿地雨也停不下来,出去大不了淋一会儿,回去洗个热水澡不会生病的。”

    “我倒是没什么,就怕你感冒。”

    “切,可拉倒吧。我这身体没有你想的那么娇气。走吧。”

    他环顾了一圈儿:“这儿也没有可以买伞的地方,我把外套脱下来吧,等会儿你就跟紧我的步子听到没?”

    说着他把身上的黑色夹克给脱了,两手撑了起来罩在我的头上,我有点好笑:“感觉怪怪的,其实用不着。”

    “别破坏气氛啊,这意境多难得啊。你看看有帅哥有美女,还有天公作美下大雨,比韩剧镜头都美了。”

    他脚下一动,我连忙跟着他的步子往前跑,就靠这一件衣服当然不可能挡住那么大的雨,但是身上真的不冷,傅源身上火气重,跟他离地那么近,我都能感觉到淡淡温暖。

    我没忍住瞧瞧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这个时候他也在看我,我赶紧回过头去,心里砰砰跳。

    大概跑了四百多米,我们终于到了新天地,他甩了甩外套上的水,转头地时候还伸手替我把脸上的碎乱的头发拨开了,我有些不自在地推开他的手,因为怕自己老脸一红被他摸出来在发烫。

    傅源忽然叹了一口气:“哎,可惜啊。”

    “可惜什么?”

    “刚才咱们跑过来那一段就该找个摄影师给拍下来给刻成碟的。”

    “为什么呀?”我不明所以。

    “以此纪念哥曾经也有过那么纯情的瞬间,尤其应该拿给宋唯一看,不然她平时总是嘲笑我们哥几个不懂浪漫,只知道满脑子ooxx。可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啊,最爱看那个老剧,叫蓝色生死恋,其实就是讲兄妹恋的。”

    他这句话呛得我直咳嗽,他拍我的后背帮我顺气:“干嘛那么激动。”

    “宋唯一跟我讲过,她单恋宋川。”

    “这都跟你讲了,看来对你挺交心的。不过宋川不买她的账,每次她提到蓝色生死恋,宋川就说‘那个女主最后不是死了吗,男的还跟着殉情了,这结局我不喜欢,你要是想自己死呢我没有意见,但是别拉着我一起。’”

    可怜的宋唯一。

    傅源又问我:“喂乔雨,你平时也看韩剧吗?”

    “我不喜欢看任何电视剧,比起来还是看书舒服点。”

    “这么巧,我也爱看书。”

    我特别认真地问他:“平时爱看什么书,是金瓶梅这种吗?”

    然而还是我套路太浅,身边的男人此时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他说:“不,我最近特爱看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一本书,越往后翻越有味道。”

    老娘突然想打人了!

    傅源也自己笑了起来,不过那个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的时候,他脸色一变,瞪着眼睛看着一个站在我右手边的男人:“你丫朝哪儿看呢?还看?再看小心老子抽你丫的!”

    我赶紧低声制止他:“发什么神经病。”

    他把外套往我身上一批,还用手把两边往里拢了拢,挡住了我的胸,我才意识到刚才一路跑过来,面前都淋湿了,也顿时尴尬了起来。

    那个男的低声骂了两句自找没趣地走了,傅源鼓起嘴巴一副不开心地样子说:“看来以后你还不能跟我在一起待着了,我发现每次你跟我在一起,都有湿身的危险。”

    老娘真的要打人了!

    我们要往里走,我感觉脚底下有东西,原来是鞋带散了,刚准备蹲下来系鞋带,傅源已经比我快了一步蹲了下来,一边替我把绳子打了个严实的扣子,一边说:“你穿的是裙子,还是别在这种地方蹲着了,现在世态炎凉,不是你们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孩儿能应付的。”

    事实上我不做小孩儿很多年了,可是怎么到他嘴里我就一直没长大。

    新天地这个商场不算大,但是牌子挺多的,而且都是那种一看就贵死人的牌子。傅源带我进了一家店,这个牌子我反正从来没见过,不过我记得住字母:ma。

    里面的店员看见我们进来挺客气的,还给倒了热水,说外面冷小心着凉。

    我心里盘算着送什么比较好,戒指项链都不合适,寓意不对,手链如果是精干的人未必会习惯佩戴,他们可能偏向戴手表,胸针也不适用于所有场合,总体比较下来还是耳环比较好。

    他们家的彩钻很漂亮,我绕着几个柜台走了一圈,在一对绿色的耳环面前停下了脚步。它们是椭圆形,边缘镶嵌了一排碎钻,中间用金属色分割成数块,像是西方教堂的玻璃窗,上面还各自缀了一只墨色蜻蜓。

    店员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轻声介绍:“您真是好眼光,这对insectenamel系列的耳环灵感来源于18世纪的创新珐琅工艺,以珐琅镶嵌表达了蜻蜓翅膀的纹理,是我们店里最特别的一款。”

    傅源站在我身后:“给她戴上试试看。”

    我原以为他是想看一下佩戴效果,也不做他想就同意了,戴起来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耳垂上的纹理栩栩如生。

    “我觉得就这个吧。”

    他点点头:“我要两套。”

    店员面露歉意:“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店里目前只有一套这款,您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给您外调过来。”

    “那就算了,我赶时间,再挑一个别的吧。”

    我不解:“干嘛要两套?是要送给两个客户?”

    “不是啊,这个送你,再给她买个别的。”说着手指随意地指了指柜台里的另一套说:“这个也给我包起来吧。”

    “你干嘛又要送我东西,我不要的。”

    傅源不听我的:“反正我买定了,你不要就丢了好了。”说完就去刷卡付账,根本不搭理我。

    从珠宝店里出来,我沉默着不讲话,他吹着口哨心情还不错:“有好看的礼物收还不高兴啊,换别人早开心死了。”

    “要是我爸妈有钱给我买,我也开心死了,但是你不行,我们两算什么关系,你动不动送这些东西给我,让我多难堪。”

    他抿了抿嘴巴:“难道我们不是朋友?既然你结婚了,男女关系搞不成,做朋友总行吧。那朋友之间送点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我冷笑:“不好意思傅先生,我比较穷,没有钱送你贵重的东西,所以你也别送我,我不喜欢欠别人太多东西。”

    傅源神色突然伤感了起来:“乔雨,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成是朋友?”

    人家这么一问,我反倒不好意思了:“朋友归朋友,但是也不能逼人家收礼物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喜欢跟你相处吗?”

    我想了想:“难道是因为我胸大还有脑?”

    傅源愣了一下:“其实别人问你这种问题的时候,你可以不用回答的,你应该等着他自己说出答案。”

    我哦了一声:“所以我回答的话是不是显得没有礼貌?”

    “这倒不是,而是你的回答居然比我本来想说的答案要精辟,我会忽然觉得自己很没有文采。”

    “你本来想说什么?”

    “说你脾气好,性格好,讲义气。”

    于是我赞同地点点头。

    他看着我:“别这么萌,不然真想上了你。”

    我甩手就是一巴掌,不过打得力度不到位,被他一闪身躲过去了。

12.我老公叫“沙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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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还真一语成谶了。

    医院的电话打到家里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是阿姨自己接的电话,我看她神色不对了,等她挂了忙问怎么了。

    “说是老头子伤到腰了,腰椎骨折。这下可好了,让他不要去非要跟我犟,看来要住院了。”

    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火烧火燎地往医院赶,路上阿姨给傅源打了电话,他那边一直没人接,就又给傅清打了电话,傅清也说马上过去。

    医生把大概情况说了下,之前给叔叔已经照了个cr说是第三腰椎压缩性骨折,但还要照核磁ct,多半还要手术。

    “手术可以啊,你们给我找最好的专家做,我老公平时比较忙,工作上面的事情也不太能耽误,怎么快些康复怎么来。”

    她守在病房里,让我继续给傅源打电话,我说怎么都是打不通,她想了想给了我一个号码,让我打过去:“这是小源一个朋友的号,他叫沈烨,你问他是不是跟小源在一块儿。”

    我走出去到走廊上拨电话,沈烨接的倒是很快,可能看是陌生号,声音疑惑地问:“哪位?”

    “沈烨,我是乔雨,傅源在你边上吗?”

    他明显记得我:“乔雨啊,哦,傅源在啊,他公司今天办了个庆功宴,在我会所里玩呢。”

    “他人呢,让他接个电话。”

    “恐怕不行啊,他喝多了。这会儿没意识,我说你也别管了那么严了,哥作为过来人给你一个忠告,一般男的都不喜欢女朋友管自己管的太紧,以后气不过迟早要分,你看陈思就是个活例子……”

    真是受不了他们几个,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我绝对信,连说话的语气都像。

    我懒得听他说教,直接挂了电话给阿姨说了情况:“这位沈先生说,傅源喝多了,可能来不了。”

    “傅源喝多了?这种时候他还喝的下去酒?今天是他爹命好没被那个仪器砸死,不然他连最后一面都难见到了。”阿姨应该也是气急了,再加上心情不好,非要傅源过来,就跟我说:“乔雨,沈烨那个会所在朝阳区东三环北路庆莎大厦40层,你想办法把傅源给我带过来,如果真的走不了路了,让人抬也给我抬过来,还真是反了他了。”

    没办法,我只好又打车往朝阳赶。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前台看了看我细声细语地问:“小姐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我们这里是会员制,不另外对外开放的。”

    “我来找傅源的,说是让我送点东西过来,他应该跟你们沈总在一起吧?”

    “原来是傅总的朋友,您请跟我来吧。”

    她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包间门口,我说:“你先过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等她一走远,我推开房间的门,一眼就看到傅源躺在沙发上,准确的说,是头枕在一个美女的大腿上,闭着眼睛,看样子醉的不轻。

    沈烨倒算清醒,一看我来了站了起来:“乔雨你牛逼啊,竟然还找过来了,哥给你一个大写的服气。”

    “他喝了多少酒啊?我今天真是有急事,这是什么个情况?”

    沈烨就提高了声音,对着傅源边上的两个美艳女人喊:“喂喂,你们干嘛呢?没听人家傅总之前怎么说的吗?他分明告诉过你们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不准你们离他那么近,现在看人家喝多了没意识就全都不规矩了,还不快给我出去。”

    然后又转过脸对我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妹子,我这里的姐姐都被我给惯坏了,也不听我的话,我之前真的警告过他们离傅源远一点儿的。”

    他这个戏演的我给一百分。

    走近一看,傅源果然睡得比较熟,我推了他几下:“醒醒啊。”

    又拽了拽他耳朵,还是不管用。

    一看手边的茶几上有一杯满满的冰水,我觉得这个应该有用,也没想太多就朝着傅源的脸上倒了下去。没办法,他今天要是醒不了,我可交不了差。

    沈烨在边上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我的眼神明显多了些肃然的敬意。

    躺着的男人反应就更让人哭笑不得了。

    因为里头还有小冰块,傅源被这么一刺激眼睛刷地就睁开了,还自言自语地说:“咦,天上下冰雹了吗?”

    “不是下冰雹,是掉醋坛子了。”沈烨不忘适时插刀。

    我蹲下来看着他:“知道醒了?赶紧跟我走,你爸住院了,你妈满世界地找你,正在气头上呢。”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骗人吧,我爸那身子骨硬朗的很,他会住院?不可能。”

    “真的,他被仪器撞到腰了,骨折了都。”

    沈烨也来了精神:“原来还真是出事了,那赶紧过去吧,我让司机送你们。”

    傅源还没缓过劲来,站起来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往我身上靠着。我只好架着他往外走,他半倚在我的身上,下电梯的时候突然问我:“你用的洗发水什么牌子,好香。”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关心我的洗发水,我也是服了。

    我和傅源都坐在后面,司机一言不发地开车,速度很快但是很稳当。

    本来他是靠着窗户倚着的,没一会儿就贴着我坐着,头还倒在我的肩膀上,我推了几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清醒不少了,老实点。”

    “乔雨,乔雨……”

    “我耳朵没聋,听得见。”

    傅源低声笑:“我不喜欢下雨天。”

    “为什么?”

    “因为容易想到你,下雨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

    “说什么呢,喝多了就喜欢胡言乱语。”

    他不满:“你刚才还说我已经清醒了,现在又说我醉了,女人真不好哄。”

    我过了一会儿才不自在地说:“你的那些甜言蜜语还是以后留着给自己老婆讲吧,现在说给别人老婆听有什么意思,没劲。”

    “肾亏叫什么名字?”

    “谁?”

    “就是你老公叫什么名字?”

    我冷哼一声:“他姓沙,单名一个毕字。”

    傅源这个时候喝多了没有会过意,显得特傻特单纯,完全没听出来我在骂人:“我居然还有点羡慕他,要不是他先认识你,你会看不上哥?哥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那个沙毕比下去,就觉得心塞。”

    我憋着笑:“其实在我眼里,你跟沙毕差不多。”

    “不会吧?”

    “越看越像,真的,你跟沙毕真的太像了,长得都神似。”

    “缘分啊,所以命中注定你会遇到我。”

    我敷衍地点头,嘴角已经憋笑憋得快抽搐了。

13.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宋慧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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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医院里,我没敢再扶着他上去了,阿姨坐在病房外的排椅上发呆,看到我们来了叹了一口气,瞪了傅源一眼:“打你电话都不接,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

    “您就别光顾着骂我了,我爸怎么样了?”

    “他死不了,但是这回伤得也不轻,医生说先预约开刀,然后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我进去看看他吧。”

    “算了吧。你一身酒气,他都睡了,别到时候看到你这样子再气的想爬起来抽你,腰伤还不得更严重了。”

    我笑了起来,看了看时间:“阿姨,您不然先回去睡觉吧,我在这里守着,要是有什么事儿我再即时通知您。”

    傅源也说:“对,都这么大岁数了还陪床别再自己体力不支,您回去歇着吧,我跟乔雨在这里好了。”

    “你姐刚才也要留下的,被我给撵走了,猪猪一个人在家呢。不过你喝那么多能照顾人吗?”

    “乔雨不是还在嘛。”

    阿姨还想待会儿,傅源直接把她推到电梯口:“行了,那么多人在这里干嘛?医院不是还有医生护士吗,快走吧。”

    等到阿姨进了电梯,他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歪着头看着我:“难得有一个跟你共处一夜的机会,偏偏地点是在医院,真让人伤心。”

    “不,你应该庆幸我们现在是在医院里。”

    “为什么?”

    我冷哼了一下:“你再对我说下流话试试,我正好对你下点狠手,也不用担心闹出人命了,反正医生就在隔壁,抢救都来得及。”

    “我都喝多了,你要对我温柔点。”

    “就是要趁着你喝多了,我下手的事你明儿都不记得了,到时候你妈问起来,我就说你调戏人家女病人,被人家丈夫给揍了。”

    我自己说地乐了起来,忽然听到边上两个小护士唠嗑:“咦,这老头的家里人不会都走了吧?”

    “看来是,病房里怎么一个陪床的都没有。刚院长都打过电话来了让我们照看好他,估计家里挺有钱的,可是有钱有什么用,都这模样了一个家人都不在身边。”

    傅源特生气地转过头去:“谁跟你们说没人在的,哥不是人啊。”

    那护士也讪讪的:“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

    边上还有个小护士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傅源:“你不是那天那个……”

    他又忽然把脸转过来了,背对着人家说:“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你就是!”

    “我真不是。”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个情况?

    小护士冷笑了一声:“呦,先生,您这回又是来尿检的吗?”

    傅源皮笑肉不笑:“是啊,所以你要帮忙吗?”

    “讨厌!”小护士一跺脚,气哼哼地走了。

    我的好奇心啊就这么被勾起来了:“你不会在哪里都有相好的吧?医院都不放过?”

    “不是。就是一误会。上次我觉得自己脚有点疼,正好那两天喝了挺多酒的,就害怕得痛风了,所以过来医院这边查一下,有个医生给我开了个单子让我去化验,当时我明明记得他让我去验尿的,结果这小护士一见面就让我伸出来,我吓一跳,这人来人往的要我怎么伸?我说我自己弄就行。她说‘自己怎么弄,我帮你弄,赶紧伸出来,别墨迹了。’哥那么纯洁,肯定死活不同意啊,结果她拿一个针筒过来,说我再不伸出来她就自己动手了,吓死了我都,我说这玩意儿还能这么弄出来,一般不都是给个小杯子自个儿去厕所弄的嘛。”

    我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人家其实只是要验血是吧?”

    “对啊,可是我之前真不知道。”

    “哎呦傅源,你真的是太逗了。你就是一活宝。”

    “然后这个小护士就说我流氓,我怎么流氓了,我还委屈呢,大白天的,被她那么一刺激弄得我下面都有反应了。”

    我长长地咦了一声:“臭流氓!不要脸!离我远一点!”

    “你在说顺口溜嘛。不过乔雨,我发现一件事儿,就是你其实特别喜欢听我讲荤段子。”

    “不可能,你少血口喷人。”

    “真的,一般情况下你不爱笑,但是我每回一讲荤段子你就偷偷笑,你的行为已经暴露了你内心的躁动。”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正准备给他点教训的时候,突然边上有个查房的护士对一个跑出来遛弯的病人说:“哎哎,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刚才跟你怎么说的,让你在床上等着我,你就是不听!”

    好污……

    我抿着嘴巴一本正经地坐着,傅源眯着眼睛看我:“你看看,是不是?我没有冤枉你吧,真没有想到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宋慧乔!”

    在他的插科打诨中,时间过得倒是挺快的,叔叔状态还不算坏,睡得挺沉。我进去看了一圈,确认他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才放心,傅源稍微安静一会儿就已经在睡着了,我跟护士多要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自己合衣坐着,迷迷糊糊中也闭眼睛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起初以为是梦,夏夜仍有些许凉意,我触碰这怀抱的温暖,心里感到有些满足,心想这样的梦真好。

    后来却又隐约觉得有谁在抚摸我的脸,非常地真实。

    我强忍着困意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了傅源的脸,他靠的那么近,呼吸都是温热的。

    看到我醒了,他不自然地收回了手,压低声音说:“之前我睡着了你怎么没有叫醒我,应该让你睡床上的,要不是我半夜起来上厕所,你是不是要在椅子上坐一夜?”

    “现在几点了?”我下意识地想要去摸口袋里的手机,却没想到摸了个空,只好眯着眼睛到处找手机,傅源这时候把我的手机递了过来:“在我这儿。”

    “你拿我电话干嘛?”

    “刚才我上厕所,正好看到你手机一直在闪,有人打电话过来,我就帮你接了。”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想要骂他,又不敢吵醒叔叔,就有些恼地小声说:“谁准你你接了?这么晚了万一被接电话的人误会我们两的关系,那可怎么办?”

    “你以为我乐意啊,我之前没想接的,谁知道他打了一遍又一遍,你调静音了自己听不见,我这个人又有点强迫症,在边上干看着受不了。”他嘟囔着:“再说了,又不是你老公,你怕什么?”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老公,没准就是呢?”

    “不可能,这号码你没有存下来备注,而且我开口的时候,他还问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那你怎么说的?”

    傅源嘿嘿一笑:“我当然说是。这人看来是认得你的,都知道你叫乔雨,深更半夜打一个已婚女人的电话,不是调情就是约炮,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是你男朋友正好断了他的非分之想,怎么样,我聪明吧。”

    我上去就弹了一下他的脑壳儿:“聪明你个大头鬼。”

    赶紧去看通话记录,果然同一个号码打过来三次。

    有些人的号码你可以删除很多遍,可以不再有备注,但是你就是不会忘记。因为他一定曾经很深刻地存在于你的生活里。

    比如吴家孝之于我。

    被傅源这么一搅和,他肯定是以为我在北京已经有了新的男人,离婚时间不长我就已经从那段痛苦里面挣脱了出来,还有了第二春,恐怕他也会对我心寒吧。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罢了,出轨的人是他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怕被他误会?误会才好呢,让他知道姐姐我行情有多好,得劲后悔去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再想到曾经和吴家孝相处的漫长时光,我还是有些心里酸楚,顿时鼻子酸酸的,一颗眼泪没忍住落了下来。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哭,止都止不住。

    傅源本来没有看到我在哭,只看到我一直低着头,还笑嘻嘻地凑过来跟我讲话,结果我一抬头抽抽鼻子:“你带面巾纸了吗?我要擦鼻涕。”

    “妈呀,你哭啦?姑奶奶,我刚才没招惹你啊,难道是那通电话闹的?对方谁啊那么大本事,你竟然为了他哭?乔雨,哥吃醋了,哥心里不平衡了。”

    “一边去。”

    “我就不,得要你抱一下我才能得到安慰。”

14.吓死人的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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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叔叔沉默了几秒钟,忽然传来了一阵规律的呼吸声,还伴随着不大不小的鼾声。我和傅源面面相觑,傅源骂了一句:“我尼玛,搞了半天老头子刚才说梦话的啊?妈的谁这么倒霉在梦里都被他撵出去?吓死哥了,真浪费哥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感情。”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下半夜我躺在配床上睡了一会儿,也睡得不是很沉,天一蒙蒙亮我就起来了。傅源是把折叠椅放下睡得,再加上没有放枕头,起来的时候痛苦地看着我:“乔雨,哥脖子好痛,帮我揉一揉。”

    我靠近他低声说:“我这手艺可不行,万一下手重了后果更严重。我有个好提议,隔壁就是护士值班室,昨儿那个要给你化验的妹妹肯定还没走,你让她帮你保准专业。”

    “你太坏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耸耸肩到卫生间里去简单地洗漱了下,没过多久叔叔就醒了,医生来查房,问他身体的情况,阿姨很快也过来了,来的时候跟傅源说:“我让你姐找了一个短期的男看护,专门留在医院里照顾你爸,主要是乔雨平时还要忙家里,你爸嘴巴挑,医院的东西肯定吃不惯,得需要她每天送饭菜过来。而且你们姐弟又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学校也经常走不开,多个人在边上方便些。”

    傅源也说:“那最好了,我本来也有这个打算的。”

    “昨天夜里你们两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乔雨啊,你临近中午的时候把午饭带过来吧,我就不回去了。”

    我们两就先回去了,稍微睡了一会儿,我定了闹钟起来做饭,喊傅源起来简单地吃点东西,就一并又去了医院。

    谁知道刚到医院没多久,傅源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去外面接了,没一会儿回来之后偷偷戳了我一下,示意我出去说。

    我一出去就问他:“怎么了?什么话还要出来说?”

    “沈烨已经到停车场了,他要来看我爸。”

    “来就来呗,多大点事儿?”

    傅源呵呵了一声:“他来是不要紧,关键是陈思也跟着一起来了,这下要怎么处理你告诉我?难道要当着陈思的面说我们当时是一起合着骗她的,其实你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们家的保姆?”

    这下连我也慌了,要是能现在避开还好,可是阿姨刚才还让我不要走开,等会儿帮着一起招呼来看望叔叔的客人,这就无处躲藏了。

    “都怪你!成天给我惹麻烦,我看不如跟他们说实话算了。”

    “你想地倒是轻松,沈烨那边是没事,陈思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那晚我们两住在一个房间里,你说什么都没发生,她能相信吗?要是在我妈跟前讲了些什么,咱们俩都倒霉。”

    “你别说话,让我想想。”我抓了抓头发,眼看着陈思和沈烨他们就要上来了,当务之急要么我现在就走,可是叔叔阿姨那边不好交代,可是不走的话?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咬了咬嘴唇,对傅源说:“从现在开始我叫乔瑜,反正叫起来也分不清楚具体读音。乔雨是我双胞胎的妹妹,然后你瞒着我跟她在交往,你爸妈就更不知道了,让他们不要说漏嘴了。沈烨肯定不用担心,你想让陈思保密也不难,就说跟乔雨是随便玩玩的,不想惊动家里,还有你不喜欢长舌妇人,尤其不喜欢什么事都跟家里说的人。”

    这么一来应该就没有问题了。陈思既然对傅源余情未了,听傅源说只是玩玩不会让家里知道,她求之不得才对,说明不可能修成正果,自然也不会故意在傅源爸妈面前提起来。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得把这戏给演好了。

    我和傅源故意站在走廊里显眼的地方说话,果然沈烨和陈思两个人一起来的,手里还提着果篮和鲜花。

    陈思看到我不清不楚地笑了一下:“乔雨你也在啊?往医院跑的挺勤快的嘛,看来是想给未来公婆留下个好印象?”

    这语气酸的呀。

    我却装作很迷惑地样子看着她:“请问你是?”

    “不会吧,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这才几天啊,乔小姐的记性未免太差了吧。”

    “我真的没有印象了。傅先生,您认识这位小姐吗?”

    傅源这时候赶紧说:“哎哎,你们认错人了,她叫乔瑜,是乔雨双胞胎的姐姐,是我们家保姆。”

    沈烨和陈思对视了一眼,一脸懵逼。

    我暗中给傅源使了个眼色,他于是把他们两拉到了边上低声窃语地说了些话,过了一会儿才过来。

    “乔瑜,他们都是我朋友,来看我爸妈的。”

    “可是他们怎么会认识我妹妹的?”

    “哦是这样啊,那天我爸住院了,你不是让乔雨去会所里找我吗,我这两朋友都在,就记住了她。”

    我装作恍然的样子点点头:“哦,是这样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跟乔雨私下里瞒着我还有别的交情呢。”

    “我哪敢啊,那也要你这个当姐姐的同意不是。”

    我微笑:“别贫啦,快请客人到叔叔阿姨那里坐着吧。来,东西请给我吧。”

    说着我接过沈烨手里的东西自己拿着在前面带路,就隐约听到沈烨在后面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这姐妹两的脾气也差太远了,还是姐姐温柔。”

    这句话差点没让我憋出内伤。

    到了病房里,他们果然只字不提傅源和我“妹妹”交往的事情,阿姨没想到陈思会一起过来,面上的礼数自然不少,可是我看地出来她不太喜欢陈思。沈烨也不是那种在长辈面前坐得住的性格,简单说了几句客套话,希望叔叔早日康复,身体健康云云。

    等他们临走的时候,阿姨说:“乔雨啊,你去帮我送送客人。”

    “好的。”幸好听不出发音哪里不对。

    我送他们到电梯口,沈烨说:“行了你回去吧,我们自己下去就行。那什么,你们姐妹两长得真是太像了。”

    “是啊,一般人分不出来我们两,不过我妹妹脾气有点不好,上一次没有得罪你们吧?”

    “她?…她人还不错。”沈烨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就好,你们慢走,我就不送了。”

    电梯门在我的面前缓缓关上,我的笑容也瞬间放下了,哎哟我的妈,刚才吓死姐姐了。

15.傅源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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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了一口气:“刚才跟你怎么说的,我现在最好不要多生事端,万一被人家认出来怎么办,还是少有接触的好。”

    傅源走过来打开我的衣柜开始,一边挑衣服一边说:“我跟他们说了乔雨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可能不想出门,但是宋唯一非要见你,说是有东西要送给你。”

    “你们圈子里的都喜欢送人东西吗,果然是有钱没地儿花。”

    他把当初阿姨和傅清去逛街给我买的那件烟灰色的裙子拿出来递给我:“穿这个,好看。”

    看我还是不太情愿,傅源走过来安抚我:“你就放心吧,双胞胎这种事情除了自己爸妈谁特么能认得出来,而且你可以再化点妆,表现地更随性一点,他们只会觉得你们姐妹差距更大。你要是总不出面躲躲闪闪地才反而会让人怀疑呢,相信我,保证不会穿帮。”

    没办法,我让他先出去,把那条新裙子换上,想了想又画了眼线和眉毛,看起来凌厉了许多。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化过妆了,当时把这些化妆品带过来也是怕万一有什么派上用场的地方。

    傅源看我开门出来靠了一声:“第一次看你化妆,和之前感觉太不一样了。”

    “走吧,我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了。”

    沈烨那会所有一个隐约不要脸的名字,叫“夜色王朝”,上一次来地匆忙,没有来得及看这里的装修,现下仔细走了一圈,才发现真是处处精致。

    服务生领着我们走到楼上的一个包间里说:“沈总在酒窖里挑酒,让两位先坐一会儿,他稍后就过来。”

    我闲着没事干想给自己剪个指甲就从包里掏出指甲钳,谁知道手下一滑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就弯腰去捡。因为是掉在了傅源脚边,我就低头蹲了下去,手指好不容易伸到了地方,想要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一缕头发被傅源裤子上膝盖处的拉链勾住了。

    那个拉链本来是一个修饰作用,拉到了一半,我头发正好卡在了缝隙里面,拽了一下没拽出来还特别疼,傅源只好帮我一起弄,因为包间里灯光晦暗,不是很敞亮,他也看不太清楚,试图拉了一下拉链,反而把更多头发卷进去了。

    我骂了他一句猪一样的队友,只好自己手上慢慢动作。

    好不容易过了一会儿,头发终于从拉链那个齿口送开了,我额头都出汗了,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说:“累死姐姐了,你这拉链非要拉一半,就不能全都拉开啊,弄得我疼死了。”

    这话刚说完,就听到门口有人哇了一声,出声的是沈烨。

    然后就看到陈思跟在沈烨后面两个人一起进来了,沈烨捂住嘴巴:“我的天啊。老四啊老四,你也真是怎么都能搞起来,这不过才等一小会儿功夫你就孤单寂寞冷了,非要在我这么纯洁的地方做那种事情,看的哥的小心脏哦,扑通扑通。”

    我和傅源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真后悔这包间里没装个摄像头给你录下来,到时候你还不得对我言听计从,说一不二?啧啧,哥敬你是条汉子。”

    “你丫能不能说两句人话,真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少在我面前脱了裤子还装纯啊,跟我还矫情个鬼。”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画面,我低下头的时候,他们推门进来正好看到的那个角度……都什么玩意儿啊,他们想到哪里去了?

    “你们误会了好不好,我那是在捡东西,然后不小心……”

    陈思的声音冰地能滴出水来:“算了吧,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承认的。看不出来乔雨你还挺有手段的,为了能拴住傅源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脸面也不要了。”

    “你说谁不要脸呢?”

    “说谁谁知道啊。”

    傅源冷笑了一下:“说够了吗,说够了就给我听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刚才乔雨真的是头发勾到我裤子上的拉链了。有句话怎么说,心里肮脏的人看到的东西也是肮脏的,内心纯洁的人,就绝对不会像你们这样。”

    陈思却只当没听到这番话,低头自己玩手机,也不再看我们。

    我心里有些委屈,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在别人眼里成了那番模样,傅源递给我一杯水轻声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就是两神经病,喝口水消消气。”

    沈烨看气氛有点冷场,开口说:“他们几个怎么还没来,我都让人去醒酒了。”

    傅源没搭理他,他又看着我说:“哎乔雨,我今天下午看到你姐了。她叫什么来着。”

    “乔瑜。”

    “对对。说话挺温柔的,身材也不错,你们家基因蛮好的。”

    陈思在一边忽然插了一句:“是啊,不过那么漂亮当保姆可惜了,沈烨,要我说啊你不如让她到你会所里工作好了,赚的肯定比当保姆要多很多,也不用那么辛苦。”

    我的手握地紧紧的,指甲还没来得及剪,几乎掐到肉里,她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沈烨竟然还帮腔说:“嘿,那人家说不定还不愿意呢。不过乔雨,你姐有男朋友吗?说真的我今天看到她还有点感觉,不然我去追她,跟老四正好配你们姐妹两?”

    “少做梦行不。人家乔雨姐姐已经结过婚有小孩了,正眼都不会看你的。”傅源开口呛了一句。

    “sowhat,大家玩的开心就行,结没结婚的我无所谓啊。”

    他这种语气让我真的很恼火,我咬着嘴唇看着傅源,想要站起来离开这里,可是我的手腕被他给拉住了,然后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拳已经打在了沈烨的脸上。

    陈思喊了一声,沈烨也骂了起来:“我草傅源你疯了?突然打我干嘛?”

    “我女朋友还在这里,你们这么说她姐姐像话吗?”

    “大家开个玩笑嘛,较什么真啊?”

    “那我也开个玩笑说我要草你妈,你心里怎么想?”

    傅源这句话说完,沈烨也坐不住了,一下子把桌子掀了就跟傅源扭打在了一起,我和陈思也不敢太靠近,幸好这个时候宋川他们来了,一看到里面乱成一团都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才把人给拉开。

16.哥这次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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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唯一走到我身边:“怎么回事啊,他们好好地干嘛打架?”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沈烨先忍不住骂了起来:“你说我为什么动手?妈的见过重色轻友的没见过这么重色轻友的。傅源你行啊,老子到今天总算明白了,你丫平时少跟我称兄道弟,现在为了这么个女人打我,你大爷的!”

    “我就打你了怎么了?以后你再在乔雨面前瞎逼逼试试看,我听见一次打你一次。”

    宋川皱了皱眉头走过来:“都行了啊,还没完了是吧,你们两几岁啊,还不给我消停下来?今天是难得大家出来聚聚的,这么一闹等会儿怎么喝酒?”

    陈思走上前来:“是啊,大家是出来玩的,心情好点才对,不要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或者事情影响了气氛。”

    她这是说谁呢?

    傅源把脸转向陈思,突然冷冷地说:“还有你,你少在这里拐着弯地骂人,刚才那事儿其实还不就是你挑出来的,陈思我跟你讲你这样特没劲,在我眼里特跌份儿,我实话说了吧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就烦,以后你要是也参加活动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不来总行了吧。”

    宋唯一在边上冷不丁地吐出一个字:“爽!”

    下一秒宋川一个眼神扫过去,她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啊,没管住嘴巴。”

    陈思昂了昂下巴:“行啊,这会儿都挤兑我了是吧,傅源我记住了,你就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我知道,乔雨现在是你的心上人,你宠着她惯着她给她掏心掏肺,但是你特么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玩玩呗,什么时候玩腻了就丢了,反正女人多得是,你四少爷什么时候缺过?”

    “不好意思。”傅源打断她的话,一把把我搂了过去,手臂紧紧地环住我:“哥这次真走心了,你还别不信,乔雨就是我的宝贝,谁敢对她不好,就是跟我作对。”

    “呵,可笑,你走心了又能怎样?她乔雨要是能进得了你傅家的大门我陈思就跟你姓,她就是一个保姆的妹妹,一副穷酸样,还真是以为自己爬上枝头当凤凰了?”

    傅源俯下身子靠近她的脸:“怎么你还想跟我姓啊?我可不太乐意。陈思,嫁了人就本分一点吧,本来大家还可以做朋友,你如果非要这样的话,那别怪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陈思握紧了拳头,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拿了包很快地走了出去。屋子里有那么一会儿的寂静,连呼吸声音都听不到。

    服务生突然端了醒酒器进来,看着沈烨左右为难地说:“老板,那今天这红酒还喝不喝了?”

    “喝什么喝,亏得老子还特意挑了最好的过来,丫就是一个白眼狼,再给他喝就是对这瓶酒的浪费。”

    傅源切了一声,对服务生说:“给我装回瓶子里我带走,就当你们老板给我赔礼道歉的礼物了。”

    沈烨又要冲过来打人了:“我还给你道歉?你们都别拦着我,老四还真是要飞上天了,我今天非把他隐形翅膀打折了不可。”

    宋川和宋唯一还有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一并往后退了一步,宋唯一摊开手:“并没有人要拦着你,你尽管动手。不过根据我多年来的观战经验总结,你跟傅源打架的输赢比例是7:3。”

    “胡说什么,明明是8:2。”宋川随即温柔一刀。

    “乔雨。”突然有人叫了我一声,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认识的人,他刚才就跟着宋川他们一起进来的,但是场面混乱,我也没太注意。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江慎行,是傅源的二哥。”他对我伸出手,我也赶紧伸手跟他握了一下:“你好。”

    “今天不好意思,吓到你了。陈思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从小被家里娇惯坏了,说话没有分寸。”江慎行人戴了一副细框眼镜,显得颇有些书卷气质。

    “没关系的,反正傅源刚才帮我出了气,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了,再说我这个人比较倒霉,从小到大都免不了听到些尖酸刻薄的话,也习惯了。”

    “是吗?”他从桌上抽了一张纸擦了擦眼镜:“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女孩子应该要习惯有人对自己好,而不是对自己不好。傅源,你带乔雨回去吧,改天我做东再另请你们吃饭,今天这气氛不对。”

    “行,二哥,那我们就先走了。我也懒得看到沈烨这张脸,神烦他。”

    我跟宋唯一打了个招呼,她想到了什么又叫住我:“哎等会儿,有东西送你差点忘了。今天二哥从荷兰出差回来给我带了一双木鞋,但我家里有一双了,就想送给你留着玩,二哥,我借花献佛,你不会生气吧?”

    江慎行笑了笑:“当然不生气,阿姆斯特丹当地有个说法,木鞋代表幸运和吉祥,乔雨,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气。”

    我挺感动,真的,宋唯一也好,江慎行也好,他们对我的善意让我心里感觉到温暖和充实,足以冲淡之前的不快。

    临走的时候,沈烨眼看着傅源把他的酒带走了,在我们身后喊得那个凄凉:“老四你简直是个禽兽,那瓶酒我自己到手半年了都没舍得喝,你竟然一口都不给我留全带走了,老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回去的路上,傅源开车,因为天黑了车里光线太暗我也没注意他的脸。

    到了家里我忍不住时不时地看他一眼,他脸上青紫了一块,还是挂在嘴角边的,难看死了。

    我换鞋的时候他就倚在墙上问我:“乔雨,哥能亲你一下吗?”

    “你有病啊,当然不行。”

    “那你别总是看我,这是诱惑我犯罪。”

    “谁看你了,少自恋啊。你现在丑死了,多看你一眼我都怕长针眼。”

    “跟我说说,其实你心里是不是特感动,是不是觉得我特爷们,完了特想对我以身相许。我听着呢,让甜言蜜语来的更猛烈些吧,我受得住。”

    我没理他,径直往房间里走,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站着原地没动,就这么看着我。

    其实我很难描述现在自己的心情,真是乱成一团线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活了几十年的人生因为遇到眼前的男人开始变得哪里不一样了。

    这个人为了我打架,像是横冲直撞的少年,不计后果地保护我;这个人也油嘴滑舌,有时候让我气的跳起来,又有本事让我心情畅快;我并不是幸运的人,也总是和喜欢的人擦肩而过,何况过了青春躁动的年纪,知道有些东西不可能就不会允许自己心动。然而……

    他见我没说话,晃了晃手里的酒瓶:“我们喝了它吧,已经开封了,放到明天口感就变了。”

    “行啊,喝就喝,怕你啊。”说着把头发绑了起来,在他对面坐下来。

    他给我倒了一杯递过来,我一仰头咕咚咕咚全干了,他瞪大了眼睛:“红酒不是这么喝的。”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不是说要把这瓶喝完吗,慢吞吞地准备喝到天亮啊,我还急着睡觉呢,咱们爽快点!满上!”

    傅源别别扭扭地给我斟满:“幸好沈烨不在这里,不然我怕他哭出来。”

    我闷声喝酒,过了一会儿才对傅源说:“你之前说的没错,我是真的挺感激你的,谢谢你那么向着我说话。就冲今天的壮举,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来,让我们干了这杯酒,以后就是好兄弟了。”

    “好兄弟?”傅源干笑了两声:“乔雨,我可不喜欢这个叫法。”

    “你丑你说了算,性别随你挑,你想要做好姐妹也行,我反正怎么都能凑合。”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狭隘呢,咱们关系能不能再亲密点,比如那什么那什么?”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略微抱歉地开口:“不好意思,我没准备多认个儿子。”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你厉害行了吧,再聊下去我怕不小心就要变成你孙子了。”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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