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决断
宋光明此刻内心有无数的马在奔腾，一个信访事件平白无故的就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富民华拉偏架式的工作安排，使自己坐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门外的呼声越来越响，再不出面恐怕一会更难收场。
说好的配合的老孔此刻也没影了。
“真他妈的一个个老油条”
宋光明心里狠狠的骂道。
门开了，李小格没有看到孔德胜出现，而是常务副主任宋光明。
他的脑瓜在此刻仿佛被铁棒狠狠的捶了一下，孔德胜溜了。
那个他平时尊敬崇拜的领导形象顿时在心中如同被敲碎的玻璃碎了一地。
他被孔德胜像死狗一样给抛了出去。
他咬了咬牙。
“宋主任，这会人越闹越凶，您看要不要报警”
宋光明看了看这个平时跟着孔德胜鞍前马后的小卒子的样子，心里觉得既好笑又可悲。
“如果上访事件都推给警察，那你信访局还有存在的必要？”
宋光明挪揄他道。
李小格又在宋光明这里吃了瘪，脸闹的通红。
看来今天出门确实没有看黄历。
“带我先去看看”
说着宋光明就冲着大院里的人群走去。
李小格楞了一下，也赶紧跟了上去。
因为他并不负责信访工作，也没有和这些上访户有个交集，所以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人群的注意。
他看到人墙背后有个喇叭，那应该是保安从上访人员手里夺过来的。
他拿了起来冲着喇叭，“喂喂喂”的喊了两声。
不错还能用，他把声音调到最大。
“同志们，同志们，同志们，请大家听我说，我是高新区管委会宋光明”
宋光明扯着喉咙喊了一声。
如同一道雷电划破夜空，刚刚还吵杂的人群如同鼎沸的热汤猛地被加了一瓢凉水，热度顿时降了下来。
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宋光明是谁？他多大的官？他不是个兵蛋子吧？”
李小格赶紧上前一步，扯着嗓子大声的补充道。
“这是我们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宋主任，请大家有什么问题向宋主任讲”
人群并没有给于答复，而是又发出嗡嗡的细碎的讨论声。
仿佛在商讨着什么？
保安们紧张的盯着人群生怕这伙人忽然再冲岗。
现在身后站了个大官，如果有了闪失自己的工作也就丢了，他们如临大敌。
忽然人群向两边分散，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妙龄少妇从人群后面走向了前面，后面还跟着五个男人。
这就是带头造势的七人组合。
宋光明点头示意保安撤掉，保安们看了看李小格，李小格又看了看宋光明。
宋光明手一挥，人墙撤了。
顿时人群忽地把宋光明和李小格给围在了中间。
但并没有推瓤的动作。
宋光明冲着那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和气的说道。
“老乡，我是宋光明今天我受高新区党工委委托来解决你们的问题，你们看是你们的代表和我去信访办谈，还是在这里谈。”
那男子和女子正是网名定胜天和小叶子，他们略带不安和怀疑的望着眼前的这个气宇轩昂的宋主任。
刚才还气势如虹的雄情壮志，此刻仿佛烟消云散。
中国的老百姓深受几千年封建思维的禁锢，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学而优则仕，升官发财的传统思维，因此也形成了百姓想当官而又怕官的矛盾的表象。
定胜天看了看小叶子和周围的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紧张而又倔强的沙哑的说。
“宋主任，我们不去信访办谈，我们就在这里谈大家都可以见证”
一百多人纷纷点头。
“对，就在这里谈”
“好，李局长你去安排几个凳子，我们现场办公。”
宋光明扭头给李小格交代了下。
李小格得令，心头一松。
宋光明接上火了，他可以喘口气了。
此刻内心对于宋光明也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他火速安排人搬来了八把椅子和一张桌子。
一对七，宋光明落落大方的坐下。
定胜天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人，点头示意后，都略微拘束的坐了下来，但是都望着定胜天却无人敢言，全无了刚才那激情澎湃的样子。
宋光明心中暗笑。
“原来都是些色厉内荏的家伙”。
但面上依旧平静的说道。
“既然咱们今天要开诚布公的解决问题，我想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是否可以知道我和谁在谈。”
这句话平白无奇，但却在对面的人们心中炸开了波澜。
他们可以集体行动，却怕与个体暴露，因为面对权力他们知道自己全无招架之力。
七个人并不出声，眼睛都定向了网名定胜天的男子。
他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宋光明。
“我叫关大波，宋主任我不怕你们回头收拾我，既然我来了就是必须要个说法”。
关大波的话似乎起到了鼓气的作用，其他几人也纷纷的报了姓名。
宋光明拿起笔将七人的名字记录了下来。
此时的七人梗着脖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义和团的烈士一样。
“熬，你们不要误解，我记下你们的名字主要是出于尊重，过会我们谈起来我不能点着你你你你这样不尊重，请各位理解。”
宋光明看到这七个人此时的样子，知道自己心里已经有数他们不过是乌合之众。
而这七个人就是核心关键。
“那请各位说说吧”
宋光明虽然知道他们的诉求，但是还是要装作不知道，让他们自己来说，自己再判断是否可以处理。
一个小时过后宋光明愤怒了。
他没有了刚开始只想听听而已的念头。
他还想不到还有如此恶略的开发商。
还如此无法无天的坑民事件。
关大波的诉述逐渐的触痛到了众人的伤心。
有几个眼窝浅的甚至都开始啜泣起来，气氛顿时被压抑的令人无法呼吸。
宋光明不动声色的扭头对着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李小格说道。
“李局长，按照关师傅的说法他们这几年可是没少来你这里报道啊，这种如此事实清楚的事情为何不转到相关部门去处理。”
李小格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是跑不了，可是宋光明的话还是压的自己一头的汗水。
“宋主任，宋主任，您看我我我我回来单独给您汇报行不行？”
李小格略有为难的说道。
看李小格那犹豫的样子，似乎中间有难言之隐。
久在官场，宋光明知道这其中必有一隐情。
事情也不会如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他迟疑了下。
“关师傅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把我的手机号给你，你给我三天不两天的时间我把管委会这边具体的了解情况的人召集起来，我详细听听然后我联系你，你看如何？”
关大波略有犹豫的看了看宋光明，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拿不定注意。
“老乡们，我宋光明言出必行，既然今天我来接待了大家就一定把这个事情处理的有始有终请相信我。”
宋光明站起身对着人群说道。
看到宋光明站起来，七个人也赶紧站了起来。
关大波一咬牙。
“宋主任，宋青天我老关头就代表大家再信一次，也恳请为您为我们真正的做主。”
宋光明主动伸出了手，在一阵掌声中紧紧拉住了关大波的手。
人群散去了。
保安也赶到门口的大路上指挥着车辆和人群的离开。
一场风波于波澜不惊中归于平静。
而宋光明站在院中望着逐渐离人群却迟迟没有动静。
他的眼光掠过大门，掠过人群，掠过车辆，掠过广场落在一片虚无之中。
初冬的暖阳似乎过于温暖，李小格则站在他的身后，汗水湿透了贴身的衣物。
一场如此大的风波被宋光明平平淡淡的就给化解了。
他对此从内心为之折服。
自己如果跟上这样的领导哪还会在关键时候被像死狗一样给踢了出去。
宋光明似乎在还想着什么，李小格轻声的说到。
“宋主任，人都走了”
他的话这才把宋光明从自己的世界中给拉了回来。
“李局长走吧，到我办公室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倒要看看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谁有如此之大的能耐把这老百姓都逼到这个份上”。
说完扭头大步流星的朝着办公楼走去。
李小格一跺脚，心中暗骂。
“老子也不背这个黑锅了，既然有大人物过问，我还管他个球。”
紧跟着宋光明的步伐走去。
第二章 祸从天降
“富书记，这信访工作可不是我宋光明分管的，如果让我插手是不是不太合适”。
中州市高新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宋光明头也不抬死死的盯着自己手中那只派克钢笔颇为恼怒的说道。
高新区管委会的党政一把手富民华并不顺着他的话而是拐了个方向对着纪工委书记孔德胜说道。
“革命工作不分你我，老宋，刚才老孔也说了这次集体上访的还是以前的老访户还是京城一号的问题楼盘。
住建局是你分管的吧，到时候你还要出面来负责。”
这事摆明了是指东打西要把一滩祸水引到宋光明的锅里。
富民华的话使得刚才还紧张的提到嗓子眼的孔德胜长长的出了口气心中暗喜道。
“老富关键时候还是能拉兄弟一把的”
“宋主任。”
孔德胜刚要讲话。
富民华一伸手把孔德胜到嘴边的话给挡了回去。
“老孔你配合好老宋尽快解决问题，我等下还要到市里给市长汇报今年我们搞跨境电商大会的事宜，你们一定要把群众的问题解决好让群众满意。”
说着起身就向会议室的后门走去，而他的秘书此刻已经早早的将门推开。
富民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主席台上的其他人仿佛躲瘟疫一样也迅速的合上笔记本溜之大吉只剩下宋光明。
“我们要住房，我们要自己的家，富民华快出来。”
此时一阵阵的的口号声，此起彼伏的回荡在中州市高新区管委大院里。
门口挤挤攘攘的一百多号人拉着白色的横幅，黑色的大字。
其中十几个人手里拿着平时小商小贩手中的喇叭引导着众人呼叫着口号。
弄得平时威严庄重的管委大院此刻如同一个菜市场般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
大门外的街道上也是人满为患充斥着围观看热闹的群众，更有几个身穿维权字样衣服的人在街上散发着传单。
顿时宽阔的马路也在此刻堵成了一锅粥，叫骂声，鸣笛声仿佛演奏起了一曲人间烦恼交响曲。
时间调回到前一日。
在一个一百多人组成的京城一号维权群的微信群内，网名定胜天的发了一段长达三十秒的语音。
“业主朋友们一年过去了，我们的房子还是一片水泥烂尾楼，我前段时间去看了，那里荒草满地，挖的地下车库已经基本被雨水淹满，这样的房子已经不是烂尾而是已经无法拯救，我已经倾家荡产，来回上访不下十几次了，如果我们还是被那些当官的糊弄，这辈子也不要想有房子了。”
他的一段话就仿佛在这平静的水坑里砸下了一块巨石。
水花四起波浪滚滚立刻将这平静的群给搅活了。
很快群内的大部分人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顿时热闹起来。
“对对对，这次一定拼命一博。我们背着贷款还着房贷还要被人笑话，这次不说个明明白白，我们就去省里去京里告御状”
一个平时都不咋发声的头像蹦出了这样的文字。
“谨防网警，注意关键词，不要发文字，尽量语音。”
一个名叫小叶子网名的头像发出。
“收到，收到，收到。”
很快一百多个收到刷屏。
“业主朋友们，我已经六十多了，我也不怕了，大不了去吃牢饭，明天请大家全体集合到高新区管委，不解决问题，大家绝不后退。群内如果有人不去请立刻退群，我们这里不要孬种。”
定胜天又发出了一条语音。
很快“不当孬种”的文字再次刷屏。
“定胜天这次人再次被组织起来了，你觉得这次成功几率如何？”
高新区文玩古城的一个叫做无为茶室内七个人围坐一起。
唯一的一个女人向一个五十多岁的，衣服略微过时却满脸愤青模样的男人发问。
“小叶子刚才我们都又去看了，我们的房子连他妈的封顶都没有，污水，垃圾，荒草都已经包围了，钢筋都已经生锈了，就是如果房子被盖成，你们还要吗？那群该死的骗子开发商骗了我们的钱拍拍屁股走了，但我们还的还着银行的贷款这是没有天理的，既然当地监管不到位，我们就找他们，他们已经糊弄我们十几回了，我现在从满怀希望到看不到希望。我必须要个说法，不然我死都不瞑目。”
定胜天激动的的布满皱纹和褶子的脸显得无比的通红。
“小叶子咱们做下分工，我一会儿去联系印刷条幅的地方再买几个喇叭，你们六个分别带领六个组把人组织到位，明天再决战到底”。
小叶子和其他五个人使劲点了点头“决战到底”。
七个人就像地下工作者一样立刻起身，片刻不等就立刻分头行动起来。
也许他们真的看到了希望或者是失望透顶使得自己无法自拔只能硬着头皮给自己新的希望。
时间再次调回到当下。
大楼里匆匆走出一个人还没等他发话立刻被人群围了上来。似乎有人抓住了他的衣服，他使劲挣脱，可更多的人扯住了他的衣服。
他竭斯底里的叫喊着：“请各位冷静，有什么问题，派代表来谈”。
可是人群没有回应，似乎人人都是代表人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讲着自己的事情。
很快他被淹没了被人群，被唾沫，被声音。
此刻他没有了平时做官的威严，更像一个狼狈的丧家之犬。
鞋子掉了，衬衣的纽扣丢了，头发凌乱了。
两个保安拼了命才从人群中把他给拉了出来。
他急忙退回到保安所形成的人墙后匆匆的向大厅里跑去匆忙之中竟迎面却撞上了一个人。
“老李像什么话这还像个党的干部，遇到事情就往回，那如果在革命年代，你不是逃兵就是汉奸。”
说话的是高新区管委会纪工委书记孔德胜。
他话中的老李就是眼前这个高新区管委会信访局局长李小格。
李小格看到孔德胜，仿佛落水的将溺死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
“孔书记不得了了，暴力上访那”语气中还带着点哭腔。
孔德胜略有看不起的从鼻孔里透出一声哼径直向着大门走去。
李小格也无奈的调转方向跟着孔德胜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可当他到门口看到那乌压压的人群遮天蔽日的条幅和一浪更比一浪高的口号。
他也迟疑了。
这群人上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应该说是已经有五六次了。
每俩月总要来一次，但明显今天这次的规模明显是已经超过了任何之前的规模。
此刻如果他出面估计也会是和李小格一个样。
因为盲目和愤怒的人群再也不会把他的官位看到眼里。
愤怒的群众就是无脑的。
而这对于他来说那将是他仕途生涯的败笔和笑话。
他停在了门口，他迟疑了。
“要不报警，让警察把他们抓起来。”
李小格站在背后心有余悸的说道。
“报警？这一百号人你知道谁是领头的，谁是组织的，难不成把这一百多号人全抓了，高新区公安分局的警力够用？”
孔德胜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那那那咋办。”
李小格没了主意。
“你是信访局局长，你问我咋办？那要你何用？”
孔德胜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质问他道。
可是望着门外那黑压压的人群，李小格是发自内心的真的没有勇气在去面对。
两个人就那样伫立在与人群一墙之隔的大厅内任凭着外面人生鼎沸。
此时大厅的led屏幕的时间定格在了十点三十分。
五分钟，足足五分钟。
李小格看着那屏幕的时间如果过了一年一样。
孔德胜猛地转头向会议室走去，李小格刚要跟上。
孔德胜大声训斥道。
“老李在这里别动，一定不能让他们进来，不然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李小格听闻面如死灰，如丧考妣悻悻的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孔德胜急匆匆的推开会议室的门。
门关上了如同隔上了两个世界。
李小格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望着玻璃墙外那些平时温顺的良民此时此刻仿佛装上了狼的獠牙一样凶猛。
此刻他也多想能有个依仗。
可是就仿佛那句老话。
“靠山山会倒靠墙墙会塌”。
自己的靠山此时已经进入了那个自己想进而不敢进的地方。
他此刻多希望那门能打开有个白衣骑士能够拯救自己与水火。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穿上保安拼命给枪回来的鞋子努力维持着自己信访局局长的威严。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想着等过了几天自己一定的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把实职去掉去其他部门当个闲人也不再干着劳什子信访局局长。
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
一个保安匆忙跑过来略带恐惧的喊道。
“李局，李局，不行了我们实在是挡不住了。”
眼看局势已经难以把控李小格慌慌张张的拿起了手机。
如果这帮人闯了进来，恐怕自己想去其他单位混日子都不可能了。
此时时间定格在了十点四十五分。
时间拨回到还不到八点一刻。往日空空荡荡的大厅内，挤满了鱼贯而入的人们。
熟悉的不熟悉的，轻声打着招呼或者点头示意。
女人身上或淡或浓的香水味参杂这男人身上浓烈的烟草味充斥着这个神圣而的中州市高新区管委会的一楼大厅。
“门开了”
不知谁轻声喊了声。
人群开始朝着一个方向缓慢而又无序的挪动起来。
那是管委会一楼的101会议室。
一个能承载一千多人开会的大会议室。
今天召开的是全区副科级以上干部“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工作会由管委会书记富民华亲自主持召开。
熙熙攘攘的二百多人进入会议室后争先恐后的朝着会议室的后排走去生怕被挤到了前排。
已经落座的庆幸，没有落座的只能悻悻的找个前排略偏的地方坐下。
反正是只要不正对着主席台即可。
等到二百多人坐下，你会发现座位席行成了一个前排中间空两边实的格局，仿佛好像有一个半径五米的半圆的量角器压在了那里。
有两个纪委的小姑娘扯着喉咙喊“请给位领导同志往中间座位移动。”
可是回应她们的除了窃窃私语在这密闭空间内行成的噪音外得不到一点其他的回应。
八点四十五分，管委会的主要领导已经坐到了主席台。
八点五十五分书记富民华才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在秘书的引领下推门进入了会场。
会场内的噪音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仿佛刚才就没有人讲话一样，就像鸭子的脖子忽然被人死命的抓住嘎嘎声戛然而止。
富民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尊重。
这里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自己是这个独立王国的皇帝。
秘书已经把他的座位拉开方便他入座。
笔记本，保温杯都已经放在合适的地方方便他取用。
可是那个巨大的量角器想一个半圆的黑洞一样正面晾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面前空空无人。
他的内心猛地升起了无名之火，
“什么意思？想进步的时候个个恨不得住到他办公室的门口，怎吗？现在自己一开会，就想远远离开自己，仿佛自己是个瘟疫”？
他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将可调整的麦克风来到了自己嘴边，
“中间有病毒还是主席台上有病毒，这中间亮出来的位置是让谁坐的，难道这房间里还有鬼？”
他一连串的发问透过麦克风传递到了会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如同针刺一样。
纪委书记孔德胜马上站起来。
“小李，小张，马上对照花名册点名，没有到会的，通知他亲自给我说明情况。全体人员立刻向中间座位集中”。
纪委书记的话那可比那两个黄毛丫头的话强多了。
人群立刻像潮水般向中间涌去，很快一个规整的长方形队列就展现在了主席台的正前方。
会议室内静悄悄的除了两个姑娘此起彼伏的点名声。
十五分钟过去花名册点完。
应到247人实到246人，一人未到。
此时这一人之名就妥妥的显的鹤立鸡群了。
富民华铁青着脸，孔德胜略有些尴尬的脸，显得如此的诡异。
因为此人说得却也说不得。
会议室内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和偶尔有人的咳凑声。
即便如此人人仿佛都在等待一场暴风雨，时间仿佛凝滞坐在主席台前方的人更是如坐针毡生怕一小点不规矩的动作引来霹雳闪电。
富民华的秘书悄无生息的绕到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宋光明的背后附耳轻语，
“宋主任，您看你是否打个电话”说完不等宋光明回复就闪身退了回去。
宋光明心中暗骂，
“你得罪不起那个姑奶奶，难道我得罪的起？”
可是作为她的主管领导，今天的会议她不到场自己确实又无法开脱。
无奈之下宋光明也不避讳直接就在主席台上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电话通了可是那铃声似乎由远及近向着会议室传来，铃声在到达门口时断了。
而门吱呀的一声由外到内的打开了，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两百多双眼睛已经刷刷的盯向了她。
她是谁？
她就是那个迟到的高新区管委会经济发展促进局的女局长颜美玉。
她已经知道自己是唯一一名缺席者，因为已经有好事者给他发了信息。
而宋光明的电话应该也是此事。她没有感到丝毫的惧怕。
这个中央财经政法学院的高材生自小就是个胆大妄为的女汉子。
可是当二百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盯向自己的时候，这位风姿飒爽的女局长也有了那些许的不自然。
她不等主席台上大佬的发问就直接说道，
“富书记，宋主任，刚刚我接到通知，后天市发改委要到我区调研跨境电商工作的进展情况，并对相关涉及跨境电商的工程项目进行调研，我刚刚在安排局里的同志在准备相关汇报材料以及现场展板设置情况，我向宋主任发了短信请假。”
宋光明至始至终都没有收到多一条短信。
可是颜美玉的话似乎提醒了他，他装模作样的看了下手机然后说道。
“熬，还真是，富书记我刚没有看到颜局长的信息”。
富民华刚刚还铁青的脸这才如同抹了一层粉扑一样缓和了下来。
颜美玉冲宋光明一眨巴眼就悄默声的往会场的后面走去。
也有相熟的人冲颜如玉竖起了大拇指，她调皮的一笑找了个位置猫了下来。
嗡的一声宋光明的手机跳出了一条短信。
“感谢宋主任救命之恩”。
宋光明向主席台下望去，可此时颜美玉都不知道猫到哪里去了。
他苦笑一下翻开了笔记本，今天的会很重要。
会议在一条条的议程中，缓慢而又枯燥的过去了两个小时。
会议室的门开了又开。
如果不是憋的实在受不了没有人愿意在富民华的眼皮下走来走去。
终于议程进行到了最后一项。
纪委书记孔德胜说道：“下面有请富书记做总结讲话”。
富民华拿起水杯大口喝了一口，水从口顺着喉管咕咚咕咚的流着，那生命的源泉随着喉头不断的抖动源源不断进入他的身体。
他拉了拉麦克风清了清嗓子，一副语重心长，谆谆教导的长者形象顿时浮现在人们眼前。
“同志们，中央领导高瞻远瞩适时提出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什么是初心？什么是使命？初心就是.......”
富民华的话还没落下，就被一阵喧哗声打断。
听见会议室的外面传来大声的吆喝，似乎也是高喊着口号“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声音似乎越来越大仿佛要越过会议室的门进入会议室。
而富民华此时如同一个正在床笫冲刺的人，生硬的被打断了。
那无处发泄的激情憋红了他的脸。信访局局长急匆匆的跑出了会议室。
门打开的一瞬间，那玄天鼎沸的声音也遛了进来。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此时会议室内又陷入了沉寂。
纪委书记孔德胜分管信访局，他也起身出了会议室。
门开的一瞬间，外面似乎更热闹了。
看纪委孔书记的出现并没有平息状况。
宋光明，拉过话筒简练的说道。
“会议结束，统一从后门有序散会”。
熙熙攘攘的人群迅速的从后门鱼贯而出，孔德胜却又从前门推门而进...........。
第三章 拍案而起
一套简单的办公桌椅，四五把折叠凳，一个宽两米高两米二的书架就形成了宋光明简单的办公格局。
与其他副县级干部相比显的略有寒酸。
党政办到此要给宋光明置办一套像样子的办公家具都被他婉拒。
工作嘛简单就行。
这里又不是企业老板要讲排场花的都是纳税人的钱。
“老李你自己拉把椅子过来坐别拘束。讲讲里面的道道吧。”
宋光明对跟着自己的进来的李小格说道。
“宋主任我还是站着汇报吧”
李小格脸上使劲挤出了一丝笑容。
宋光明并没有再讲话一幅随他自由的态度。
“宋主任这个事情太麻缠，里面拐弯磨角有好多的关系和事情”
李小格略有为难的说道。
“捡稠的讲，连汤带水的不要提，直接说症结要害。”
宋光明打断了他的话。
李小格使劲淹了淹唾沫，“王公子”
宋光明眯着眼猛地睁开，他手指了指天花板“上面那个？”
李小格机械的点了点头。
顿时宋光明感觉到了无形中的压力。
自己一颗慈悲之心算是入了富民华和孔德胜的套。
但刚刚那一幕幕悲惨悲伤且有无奈的表情却又如同一座座迎面扑来的大山.
他低头看到了自己案头那笔记上的八个大字“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心中顿时又豪情万丈。
“如果真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他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心。
“关师傅他们所提的京城一号烂尾一年了,据说也反映了一年了，你们都采取过怎样的措施。”
宋光明翻开了笔记本开始了第一个问题。
“这一年确实他们来了也不下七八次了，而且富书记也接待过他们，将开发商也通知过来几次,可是开发商就一句话没钱。
区里也给找过几次接盘的投资商，可是开发商狮子大开口每次都不了了之。就这样一直搁置到现在。”
李小格倒也熟悉情况竹筒倒豆的说了个透底。
“那王公子在中是什么角色？”
宋光明单刀直入。
“影响力,我们查过开发商的股东结构，没有王公子的痕迹,但是他们从拿地办手续市里给他们几乎是每个部门都给区里打了招呼一路绿灯,
而且他们的工作人员私下给我们都说了是王公子的产业。”
李小格想了想说道。
王公子？
在整个中州市也只有一个王公子那就是市委书记王铁刚的独生子，人称中州太子爷。
“怪不得富民华和孔德胜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原来还是怕得罪太子爷。”
宋光明心里暗暗的骂道。
“老李那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看李小格也说不出个子丑演卯。
宋光明下了逐客令。
十分钟后宋光明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请进”
“宋主任您今天可够忙的。”
门被推开伴随着一振银铃般的语声。
“欢迎我的贵客啊。”
宋光明冲来人笑了笑起身给她抽了把椅子。
此人正是高新区经济发展局的美女局长颜美玉。
“老宋您现在也学的跟老富一样油嘴滑舌了”
颜美玉撇了撇嘴说道。
宋光明一边从书架上拿出自己珍藏的茶叶一边说道：“我说美玉，放眼整个管委也就你敢这样说富书记了”
颜美玉一把拿起宋光明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就喝了一口。
“切，老富给我爸爸当秘书那会比你老实多了，我呲他都是正常。”
怪不得全体科级干部大会迟到富民华也只能憋红了脸而不敢得罪她。
原来她是原中原省委书记颜立国的掌上明珠。
“美玉你们经发局是负责项目审批备案的，你对京城一号项目了解多少？”
宋光明看颜美玉拿起自己的水杯一点都不避讳的喝，心中荡起了一丝丝的温暖。
“京城一号？今天来上访闹事的还是他们的业主吧。”
颜美玉瞪大了眼睛问道。
“恩”宋光明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说老宋王铁钢的小犊子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那家伙面善心黑,而且老王头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颜美玉关切的对宋光明说道。
“恩，我知道，我们都是中央财经政法大学的毕业的，我记得老校长也就是我的导师临毕业时对我说一个社会的公平公正是建立在司法的公平公正的基础上，权力只有被禁锢在制度的笼子里才不会为所欲为，他知道我有入仕的打算，所以特意交代我官乃国之公器，持之公器则要上不亏天下不愧民，坦荡做人清白为官。”
宋光明顿了顿转到了窗台猛地推开了玻璃。
一股子清冽的寒风夹杂着远处的花香冲了进来。
“现在群众已经找到了我，如果我不为之做主，对的起老校长的嘱托，对的起组织的信任和培养吗？”
“哎呀，那广场的梨树冬天还能开花啊。”
颜如玉顺着宋光明的眼神的方向发现了那一团雪白的锦簇。
“如果你想管那有何不可，大不了我陪着你辞了这屁大点的官”
颜如玉嬉笑着。
对于这个局长的位置有些人一辈子都是梦寐以求而不得。
可是对于颜如玉来说那不过是老头子的一句话而已。
“据我了解这个京城一号的项目是由晶城实业开发的，幕后老板就是这个王公子。此项目属于未批先建，土地性质目前还是工业用地，搞了两次内购圈了大概四个多亿。听说王公子把钱挪用到南方去炒股票，结果股市不认他这个市委书记的公子赔了个底掉。很快承建方拿不到钱就停工了，跟着业主就开始闹了。可是王公子使得是空手套。他既不是法人又不是股东谁也拿他没办法，而且别人也不敢从他手里接盘所以就这样死到这里了。”
颜如玉前前后后如数家珍。
“你看就是那。”
颜如玉指着窗户外越过那片梨树跨过两栋写字楼后停在了一片目力所及的钢筋水泥处。
宋光明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的无耻，如此的无所无所顾忌。
他的拳头紧握。
“就因为他是市委书记的儿子？他知不知道那将使得几百个家庭无家可归。”
“无家可归那还是小事，关键是土地性质没有改变，很多购房的人不能正常从银行贷款。不知道谁给王公子出的主意引进了一家担保公司，让购房者从担保公司借款，那利息可是比银行的高多了。很多人不明就以就这样也进了这个套，后来担保公司还差点逼死人。”
颜美玉继续说道
“美玉这样下午我们一起到项目那看下，这个事情我管定了，**的天下还不是一个这公子那公子能够遮住天。”
宋光明略有激动的说道。
“老宋我的大学哥听妹妹一句劝，姓王的那个货是个杂碎，而且我说了老王头很护犊子，你动他我怕你吃亏啊。”
颜美玉看宋光明犟劲上来赶紧提醒道。
“哈哈哈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果如此患得患失的为官，那我跟老富又有怎样的区别呢？
而且我也相信市委王书记是党提拔的高级干部还是有是非观的。”
宋光明感谢颜美玉的关切，可天生豪气且出身草根的他总是遇难则上从不回头。
颜美玉看他如此执着也被他的情绪感染
“好，我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了。小时候他不过是跟着我屁股后面的跟屁虫。他如果敢对你来阴的，我让他知道我颜家不是好惹的。”
颜美玉看向宋光明的眼火辣辣的带着太阳的热度，宋光明似乎有点招架不住。
这个颜老爷子的长公主对他一往情深，可宋光明却始终退避三舍。
她是从小在省委大院长大的红色公主，而自己不过是农民的儿子。
天然巨大的门户差距使得宋光明对于这个小师妹从内心有一种天然形成的篱墙。
而且男人的自尊使得他不愿意让婚姻成为他仕途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宋光明避开颜美玉的眼神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美玉下午吧，下午两点半在大门口等我”
颜美玉略带失望和恼火的瞪了这个死不开窍的呆子一眼说了声“呆瓜”。
扭头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彭的一下使劲的带上了门。
巨大的声音在六楼的走廊里形成了震荡许久的回音。
有好事者还探出头看发生了什么？
可看到气鼓鼓的颜美玉都又缩了回去。
惹不起这个祖奶奶啊。
宋光明陷入了沉思。
即使再豪情万丈可是遇到了此种难缠的问题就不是自己拍案而起能够解决。
这中间恐怕也得照顾到市委王书记的面子。
可是刚刚关师傅等一百多人信任而又可怜的眼神使得宋光明的心又沉重了起来。
百姓苦啊。
当宋光明被颜美玉带到京城一号的项目地时。
那高耸入云的水泥建筑、裸露的钢筋，满地的杂草和堆满建筑垃圾的地面使得宋光明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关师傅他们的痛苦和悲哀。
项目被铁皮围栏紧紧的包围。
他刚要进去，颜美玉拦住了他。
“里面还有基坑，而且下雨屯了很多的水，深度未知，到处都是钢筋头很危险还不是不要进了”
宋光明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再执着。
而是围着围栏走了开来。
二十分种走了一圈。
颜美玉让司机开车在后面跟着，而自己则陪在宋光明的身边。
虽然没有进入，可项目的破败感却是透过围栏像冬天的风一样刮进了人的心里。
冰寒之感。
宋光明一路无话。
这数座水泥高楼似乎也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当他走到项目原来的大门时，那上面贴着四五道的查封条。
有的已经被风挂起了角在风中哗啦啦的抖动着。
“因为没有给承建方结账，已经被诉至法院，而且是多伦查封了，所以上午我讲了这个事情太复杂，真不是简单就能处理”
颜美玉解释道。
宋光明依旧无话盯着这个巨大的水泥怪兽迟迟不动。
风又起了似乎又冷了许多。
颜美玉从车上把他的大衣给拿下来披在他的身上。
指尖触碰到他的身体感觉到了明显的抖动。
那不是寒冷引起的。
那是愤怒。
宋光明弯腰坐进了自己的小轿车。
铁青的脸一双剑眉宁在了一起。
“回单位”
颜美玉此刻也不敢发声，只是轻声对司机下达了指令。
第四章 探访
关大波看着震动的手机迟迟不敢按下接听键。
谁打来的？
正是宋光明。
难道这个宋主任真的能够帮助他们？
关大波心中一阵的紧张，手都有点抖动。
终于在电话就要断的那一刻按下了接听键。
“关师傅你好，我是宋光明”
电话那端传来略带温热和平和的声音。
“熬，宋主任您好，您好”
关大波紧张又有点不知所措的回答。
“关师傅是这样，我打听到您在棉纺三厂的家属院住着，但是不知道详细位置，您看您能出来下不能？”
关大波一愣赶紧回答道：“宋主任您别挂电话，我这就出门迎迎您”
三五分钟后家属院门口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跑了出来。
宋光明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关大波做梦也没有想到宋光明会亲自找到家里来见他.
即使他对他来的原因不可猜测，但是心却是热乎的。
这应该是个好官。
宋光明主动伸出了手握住了关大波迟疑的有些不知所措且有些佝偻的手。
“我到家里看看情况，关师傅希望没有打搅到您”宋光明亲切的说道。
“哪里哪里，宋主任只是我家里太过寒酸，怕打了您的眼。”
关大波有些惶恐的说道。
“带路吧。”
宋光明笑着指了指家属院。
这是一个口字形的天井式筒子楼。
唯一的院落已经被各种各样的破旧用品给堆了个满满当当。
关大波带着路在这些东西中拐来拐去然后进入一个暗黑的楼梯间。
顺着楼梯爬了三层楼在一个木制的门口停了下来。
门口还堆着十几个煤球。
他推开门略有尴尬的扭头对宋光明说：“宋主任，家里条件太差。”
宋光明没说话跟着就进了房间。
这是个一室一厅的房子。
狭小的客厅内还摆了一个钢架结构的上下铺挡住了唯一的窗户使得屋内昏暗无比。
因为床的存在使得客厅内再也放不下一张大的桌子和椅子。
关大波拿起一把小板凳又用毛巾擦了又查递给了宋光明。
“关师傅，您这房子？“
“我这房子是原来厂里分的一室一厅，那个卧室是我儿子和儿媳妇住的，这上下铺是我跟我媳妇和我老娘住的。”
宋光明没有想到关大波的居住条件如此的恶略。
此刻竟然无法和他对话。
“宋主任，为何我老是要去上访？我也是党员，当年我还是这棉纺厂的劳模呢？可是我没办法啊，我一辈子的心血就为了给我儿子一套自己的房子，我借了一屁股的债，还被坑的欠了担保公司的高利贷，可是现在房子也没有钱也没有，我真是活不了了。”
说着关大波这个坚强的男人抽泣了起来。
宋光明环顾四周，真可谓家徒四壁。
他拍了拍关大波的肩膀
“关师傅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见个面表格态，你们的事我管定了”
“真的？”
关大波激动且略有狐疑额问道。
“关师傅这还是**的天下，黑的还变不成白的，不管开发商的后台多硬，如果敢明目张胆的欺骗老百姓。我宋光明会给她死磕到底。”
宋光明正色的说道。
“好好好，宋主任，我们盼了一年了，如果真给我解决了我们一定打一顶万民伞送给您。”
关大波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关师傅我是**的官，是人民的公仆，这些都是份内的事，不要搞那些封建主义那一套。”
宋光明安慰他道。
“老关头你个老不死的还钱，不还钱让你老婆，你儿媳妇出去卖。”
忽然听的楼下一阵喧哗和不堪入耳的叫骂声。
关大波痛苦的双手捂住了那干枯痛苦的脸眼泪顺着指缝无声的落下。
宋光明愤怒的站了起来。
“关师傅，走，我要去会一会看是哪里来的牛鬼蛇神，朗朗乾坤如此的无耻。”
关大波急忙拦住。
“宋主任他们不知你的身份，如果你过去我怕他们对你不测，他们已经不是一次上门了我都习惯了,这不我让我儿子带儿媳妇回她娘家了，我老婆子带我老娘出去遛弯了，他们骂的太难听了我们都受不了。”
说完这个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许多的汉子滔滔大哭起来。
宋光明怒不可遏的推门就下了楼。
只见几个二十出头的小黄毛正冲着楼上关大波的家叫骂着。
“闭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几个想干嘛？你们不是爹生父母养的？满嘴喷粪有没有教养。”宋光明吼道。
领头的一个年纪稍大的上下打量了下宋光明这个一身正气气宇轩昂且气质不凡的男人。
感觉他颇有来头也不敢过分造次只是威胁道：“少管闲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老关头今天要是能还钱让我给他叫爹我都愿意，你就不要找不自在，弟兄们的拳头可是不长眼睛的。”
宋光明冷笑了一声。
这几个小流氓他还看不到眼里。
他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刘局长你这治安工作搞的也不行啊，几个小小娃娃就想让我吃吃拳头的滋味啊。”
电话那头中州公安局高新分局的局长刘大彪正纳闷宋光明咋想起给自己打电话。
可一听电话的意思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奶奶的，管委会二把手在辖区内挨打传出去。
自己的局长位置该动了。
“宋主任您在哪个位置我马上到，我要看看哪个该死的不长眼。”
刘大彪怒吼道。
几个小流氓还在以为宋光明是在虚张声势的时候。
两辆警车拉着警笛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顿时几个人吓得呆若木鸡。
几个虎背熊腰的警察上来就是 一脚，
流氓都被踢翻在地手铐就已经带上。
“宋主任，您说您咋会来这呢？”
刘大彪堆着笑脸说道。
“刘局长不是我说你，这很快就要到年底了。现在市里都在搞这个百日平安攻坚行动，这不光关系到辖区群众的平安问题，
更是涉及到每个干警的年终考核奖那。”
宋光明特别是讲后面几个字说的重了点。
关键是说给那几个出警的警察听。
一听到涉及个人利益，那几个出警的小警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上可就上了劲。
几个小流氓呜呜的直哭爹喊娘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躲在楼上的关大波看到那几个被警察按住的流氓心里那叫一个解气。
摸了把眼泪就赶紧下楼。
真是宋青天那。
看到走来的关大波宋光明对刘大彪说道：“刘局长以后的多关照下。”
刘大彪还以为是宋光明的亲戚，热情的握住关大波的手。
“老兄以后有事打招呼。”
头一次被警察这样热情的握手，关大波有点受宠若惊。
楼上也伸出了几个好事的脑袋羡慕的望着关大波。
宋光明谢过刘大宝饭局的邀请和关大波的挽留略有沉重的乘车离去。
车子掠过街道，枯黄的叶子在风中飘舞寒冬将至。
在这个国家中心城市的角落还有这样的家庭在苦苦的挣扎。
难道这就是共同富裕？
远处高楼大厦的led大屏上扭捏着性感的美女和灯红酒绿。
天越来越黑的早了。
街上的人匆匆而过也许都在朝着家里奔去
“主任您看？”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下问道。
“回家。”
车子变了个车道飞快的跑了起来。
第五章 嘟嘟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三四下。
宋光明听到屋内有人的对话声
“应该是爸爸回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
宝贝女儿嘟嘟蹦蹦跳跳的抱住了爸爸。
颜美玉围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个头来，
“你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啊，再有一个汤就齐活了”。
宋光明内心感到一阵的温暖，可嘴上依旧说道：“美玉，你这不用老往我这里跑麻烦你，嘟嘟她奶奶会照顾她”
“宋光明亏你还是个男人，心里咋都想的都是龌龌龊龊的事情，今天嘟嘟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说奶奶有事，让我今天来给她做一顿大餐，你以为我是为了你？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
颜美玉得理不饶人。
“好好好，我投降。”
对于伶牙俐齿的颜美玉宋光明只有招架之力从无还手之功。
“再说了你未娶我未嫁，我就是住你这，别人还能把你咋地，切”
颜美玉端出最后的鸡汤，手被热盆烫的倒吸了几口凉气。
嘟嘟看着两个斗嘴的人，偷偷的捂着嘴笑了。
“不许笑”颜美玉假装生气道。
嘟嘟笑的更厉害了。
三个人就像一家三口一样吃了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餐。
宋光明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九点一刻。
他倚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对着正在洗刷的颜美玉说：“美玉，你别忙了也不早了，该回家了，这个等他奶奶回来会收拾的。”
颜美玉啪的一下把手中的碗扔进了洗碗池里一把拉下身上的围裙。
冲着宋光明喊了声“让让。”
不等宋光明闪身出一条道她就径直从他和门框之间的空隙挤了过去。
狭小的门框过一个人绰绰有余，可是两个人就差了几公分。
颜美玉婀娜的身姿顶在了宋光明的胸口。
一股子沁人心脾的体香像是一阵风一样钻进了宋光明跳动的心里。
“呆瓜。”颜美玉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
玉手就在宋光明的腰间狠狠的拧了一把疼的他急忙跳开。
“嘟嘟，阿姨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颜美玉一边换着自己的鞋子穿上自己的大衣一边给嘟嘟告别。
“阿姨别走，再玩会，再给嘟嘟讲个故事好不好。”
嘟嘟不情愿的拉着颜美玉的衣袖。
“呶，是你爸爸下的逐客令。你爸爸是阿姨的上司，我的听他的不然他不给我发工资。”
颜美玉嘴撅了撅宋光明给嘟嘟告起了状。
嘟嘟是个听话的孩子。
一听是爸爸的安排就不再缠着颜美玉，只是希望她下次一定要来。
宋光明也换好了衣服，让嘟嘟自己在家看电视。
他要送送颜美玉。
电梯中两人一直无话。
一直送到了小区门口颜美玉才憋不住的问。
“老宋，你就准备这样过一辈子？你难道不考虑嘟嘟，不想给嘟嘟一个完整的家？”
宋光明透过昏暗的路灯，望着这个整个人都窝在大衣里的女人。
寒风不断吹过她的头发，被冻红的鼻子和脸蛋配上洁白的肌肤像极了洁白无暇的雪人.
是那样的令人怜爱。
宋光明想把这个冻的有些瑟瑟发抖的女人拥入怀中，可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
“美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宋光明点上了一支烟走出了小区。
在凡城有个叫梨花沟的地方，梨花沟里有个梨树村，村里有一对青梅竹马，那年男孩考上了大学要去远方求学，两人发誓四年之后待到梨花开满时男孩就来迎娶女孩。四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可是四次的花开花落，男孩并没有在约定的时间赴约。
渐渐的村里有了风言风语，女孩的家人到男孩家里打听结果被称男孩将来是注定要留在城里，而女孩是配不上的。
女孩家人一气之下不顾女孩的以死相逼匆匆将她嫁给了邻村的一户农家。
在第六个年头男孩匆匆的回到了梨花沟，可是看到的是已经有孕在身的女孩。
这时他们才知道，男孩给她写了无数的信都被家人给截留了。
至于为何没有按时赴约。
是因为导师忽患重病而家人都在海外，忠厚的男孩认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在导师的床榻前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整整一年直到他康复。
可开工没有回头箭，覆水难收。
男孩克制了自己的感情用自己所有的积蓄买了所有能买的营养品送到了女孩的家里。
他希望她过的幸福。
女孩的男人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
当他看到男孩时，他唯一的担心就是女孩跟男孩私奔。
他跪在女孩的床前祈求不要丢下他。
女孩抱着自己的丈夫痛苦流涕。
痛哭自己，痛苦丈夫，痛哭男孩。
泪水洗刷了所有的过去，跟以往的所有告别。
她已经嫁为人妇就要真真切切的和自己的男人、肚子里的孩子过一辈子。
男孩在梨树下痛哭了一场痛苦的离去。
直到一年之后他接到家里的紧急通知立刻返家。
风尘仆仆的赶到家时才知道女孩丈夫开着拖拉机到山上拉石头，下山时负载过大连车带人滚落悬崖双双殒命。
男孩听闻如雷轰顶瘫坐一团。
仅仅一年就阴阳两隔，他后悔，他懊恼。
如果他能及时赴约她会是他最爱的妻子。
如果不是他为了让她能过上好日子偷偷私下给女孩丈夫汇款指点他购置拖拉机搞副业。
她也许这会还是平平安安的。
只是留下了襁褓里一个刚刚会走路的一岁的孩子。
农村那时候刚刚能够温饱多一张嘴就多一个负担。
又因为是个女宝宝女孩的夫家和婆家都不愿意抚养。
男孩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以及父母以死相逼以自己未婚的身份领养了女孩的孩子。
他看着她就像看到了女孩。
看到了那个在开满梨花的梨树下奔跑笑起来像洁白的梨花一样的仙子。
宋光明停止了故事。
他的肩头已经被颜美玉的泪水打湿。
他们就这样在黑夜的公路上默默的走着。
“老宋，那个孩子是嘟嘟？”
颜美玉停了下来。
一双哭红的双眼渴望的望着宋光明。
宋光明重重的点了点头，颜美玉一下紧紧的抱住了他。
“我想给嘟嘟和你一个完整的家。”
第六章 协调会
信访局、住建局、国土局，房管局、开发商、业主代表坐在了信访局的会议室内。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咱们长话短说不要讲空话套话。今天就是讲实事办实事。各有关单位，开发商，业主都在有什么话都说到明面上。”
宋光明主持会议。
“按照宋主任的安排，这样开发商代表先讲。”
李小格点了点开发商代表。
“尊敬的宋主任，各位领导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解决我们京城一号的问题，我代表公司表示万分的感激，我.........”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梳着油头看着文质彬彬但一双贼眼滴溜溜乱转上来就是一堆虚头巴脑的话。
还没等他再说宋光明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吓得他一哆嗦。
“说问题。”
宋光明严肃的问道
“也没啥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缺钱。”金丝眼镜整了整神情嘀咕道。
“据我所知在整个项目没有启动和建筑出地面后你们公司进行了两轮的内购合计接近四个亿，那钱呢？”
宋光明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
“这些只有公司高层才知道，我只是法务部经理负责公关事务，具体资金出现怎样的问题我真不清楚。”
金丝眼镜狡辩道。
此话一出彻底激怒了宋光明。
“你当我们是陪你过家家？这里是哪，这里是高新区管委会信访局，因为有群众持续反映你公司的问题，今天召集相关部门来解决，你公司什么态度？”
在座的都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常务副主任发这样大的火。
平时的宋光明对领导和同事都是很平易近人的。
“你现在立刻马上通知你的老板，找个能拍板的人半个小时内赶到这里，你现在离开会场马上。”
金丝眼镜就这样狼狈的被宋光明给逐出了会议室。
“国土局的同志讲一下土地的问题，我听说土地性质没有改变。”宋光明开始直接点名。
一个微胖的男子欠了欠身子。
宋光明点头示意他坐下。
“ 宋主任京城一号的地确实如您所说目前还是工业用地的性质，但是这其中是因为当时晶城实业以建设晶城实业多晶硅芯片项目为由拿下的土地共计200亩，开发了有八十亩后晶城实业以资金短缺为由要求以未批先建的形式将其中一百亩地开发成商品住宅对外销售，至于建设中以及销售中的问题这个应该是住建局和房管局的职责范围。”
微胖的男子倒也敞亮将其中的厉害问题一一道来。
住建局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保养得当的中年女性。
“宋主任因为该项目是省市重点项目，为了保证项目的圆满完成，富书记作了批示，所以我们也就按照批示进行了操作。”
“批示文件呢？”
宋光明看到了根源。
“富书记是口头批示。”
住建局的补充道。
“那现在晶城实业的多晶硅项目是否运转正常呢？”
宋光明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会场上的人都陷入了沉默面面相觑。
“嘭嘭嘭。”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三十岁上上下平头一身名牌西装套服。
没有打领带，脖颈深处似乎还纹了个张牙舞爪的东西的男子轻轻推开门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金丝眼镜也悄默声的摸了进来。
看到所有都在看着他俩。
金丝眼镜连忙介绍道
“宋主任各位领导这位是我公司的常务副总裁代建明。”
西装男丝毫没有一点怯场的意思。
仿佛这里的人这里的官在他的眼里都是无所畏惧的。
他大大咧咧的冲众人拱了拱手带些江湖气的说道。
“各位领导确实是不好意思因为公司俗事太多还请海涵。”
宋光明知道自己遇到了硬搽。
这个代建明应该是大风大浪见得多的人了。
“代总我是宋光明。我现在代表高新区管委会来处理京城一号的问题楼盘的问题。请问代总你们晶城实业准备如何解决。”
宋光明也不客气单刀直入。
“宋主任久仰大名，关于京城一号我 公司也在积极处理当中。目前董事长正在南方融资，但是进展并不是很顺利，不过请管委会相信我们一定会解决。”
代建明张口就来。
“你撒谎。”
关大波再也控制不住愤怒的气焰
“一年了，一年之中你们晶城的人去项目看过没有，钢筋都已经生锈，水泥都断裂，地下室里全都是污水，这就是你们的正在积极处理。”
代建明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厉害你能耐，这样今天让管委给你解决，我解决不了，或者你们到法院起诉。”
“代总这里不是菜市场，今天是来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你们晶城就是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和态度？”
宋光明冷冷的看着这个耀武扬威的家伙。
宋光明的训斥使得代建明有所顾忌。
他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关大波就看向了别处。
“回去转告你的董事长，给你们一周的时间给我准确答复，要有详细的复工打算和方案。如果还是推诿扯淡后果自负。”
宋光明此刻已经明白再无谈下去的意义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代建明起身要不告辞转身就走。
金丝眼镜倒是双手作揖赔了个不是也尾随而走。
“今天各有关单位也都来了，情况也都说明了，一周之后看到晶城的方案后，我希望大家全力以赴，前几天我们都还在学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大家自己也都深刻领会下什么是初心，什么是使命，今天会开到这里，散会，关师傅你们留一下，李局长借用下你的会议室。”
宋光明做了简单的交代。
会场只剩下了宋光明和关大波等人。
“宋主任您看到了，这晶城的人就是这样的横。他们拿了我们的钱却不给我们盖房子还然我们随便告，这你说还有天理没有？”
关大波依旧是气鼓鼓的说道，其他人也是点头附和。
“关师傅您也莫要生气，他再横也要守法再无赖法律会制裁他。请你们相信我，相信管委一定会主持公道不会让群众的利益受到损害。”
宋光明安慰他道。
这边宋光明还在安慰着关大波一行人。
那边代建明却没有离开而是径直的带着金丝眼镜敲开了富民华的办公室。
一看到代建明富民华的血压就如同被炸了膛的子弹一下子就起来了。
“富书记，你的管管你的手下了，想干嘛？难不成王公子的名号在高新区走不通，还是他铁了心要和王公子作对？”
代建明似乎并不把富民华放到眼里，咄咄逼人的说道。
富民华那副有些营养过剩的细腻洁白的脸被气的有些青白交替。
可多年的为官生涯使得他毕竟有些城府和气量。
面对着这个王公子的狗腿子，他把怒火压倒了心底。
指了指沙发“代总坐下说。”
代建明倒也不客气，大大烈烈的翘起了二郎腿。
一晃一晃的脚尖仿佛在蔑视着富民华书记的权威。
从未有他人和下属敢在自己这里如此不端，可王公子的金子招牌却也如那千斤重。
富民华心里清楚但还是波澜不惊的问道
“代总，此话怎讲？”
“宋光明，他今天领着一帮各局委的带着一些个闹事的给我过不去，还要我一周给他个解决方案，他大爷的，他不知道我背后老板是谁？”
代建明看富民华故意装糊涂，气呼呼的说道。
心想他妈的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装。
富民华心中不免冷笑。
“真是一石两鸟，这个烫手的山芋终于有人接，而这帮阿杂菜也终于有人收拾了，就让他们斗吧，斗到最后还不是老子得利。”
但嘴上却说：“代总你也得回去和王公子汇报下，这京城一号的事情不能再拖了，纸终究包补了火的，窟窿总要补，不然将来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代建明听富民华并不顺着自己的意思去办，知道自己压不住这个老东西。
冷笑一声：“富书记，兄弟我位卑人轻，将来还是让王公子给你当面谈吧”
一听这狗东西拿王公子来压他。
一股子无名之火如同火山口的烈焰熊熊的燃烧把脸都烧的通红。
他猛地把还在喝着的水杯放到了桌子上啪的一声吓了对面沙发上两人一激灵。
“什么意思？代建明,你回去告诉王公子，老子这辈子吃的盐巴比你们吃的饭都多。见过横着走路进去的也不少，不要再我这里刷青皮。”
富民华再也崩不住火了。
代建明不过是狐假虎威平时打着王公子的旗号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个副王公子。
发怒的富民华此刻如同一头雄师，而且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县老爷。
“富书记，富书记你误会了误会了，兄弟我哪敢？我不过是今天有点生气失态了，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要把兄弟当回事，王公子还让我给您带个好呢，至于京城一号的事，他也在积极的想办法一定不给您带来麻烦。”
代建明赶紧起身边作揖边解释，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回去告诉王公子，那宋光明不是省油的灯，至于怎吗办？他自己琢磨吧。”
说完就摆了摆手不再搭理他们。
代建明还想再说点啥，一直一声不吭的金丝眼镜拉了拉他。
他才尴尬的告辞转身离开。
“啪”的一声清脆的玻璃碰到墙壁清脆的破碎声随着门缝消失的那一瞬间清脆的传了出来。
墙上大大的一片水渍，还有杂乱的茶叶沾满了墙壁就仿佛一副印象画派的水墨山水画一样。
富民华此刻压抑的怒火如同火上一样爆发了。
在高新区这个一亩三分地上他还是个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可今天他的尊严和威严轻松的被一个权贵看门狗给击碎了。
出了门的代建明听到了那声清脆。
可他楞了一下冷笑着按下了下楼的电梯键。
“老东西火气挺大，怪不得不吃药也能在大洋马的身上发挥半个钟头。
我看该让老板给你再找个非洲的黑妞去去火了”。
第七章 四大公子
“代总，这怎吗给老板交代啊。”
金丝眼镜有点担心的问代建明。
代故作轻松的笑着。
“原话转达，老板会安排的。”
此刻中州市即餐饮洗浴唱k一条咯的第一豪华娱乐场所摘星楼三楼一间vip包间内。
四名鲜衣怒马的年轻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圆桌前，更有四位粉妆玉砌的靓女佳人陪在两侧。
锦衣玉食，佳人入怀何等的惬意。
“大哥，这个老代去了也没个信，难道是想把老富也带来再享受一把洋劳，哥几个您别说老富那家伙别看年纪不小了，嘿老当益壮，上次那个乌克兰的大洋马楞是让他研究了半个钟头，这老小子行啊，我要到他那个年纪有他那本事我都他x的烧高香了。”
其中一个梳着飞机头的年轻人其中一位年纪烧大的年轻人说道。
“对啊，大哥上次你那招是真损，不过咱兄弟可是过了眼福了，不过这老富也彻底老实了，以前他还摆个架子不咋听大哥的招呼，这以后让往东是绝不往西了。”
一个头上燃了几根黄毛的年轻人符合道。
“老四你咋不吭声，有心事？”
为首的年轻人问向那个一直没有出声的看起来最年轻也最有城府的。
“大哥我觉得不太对，这个老富太滑头，京城一号他一直拖着，所以我们可以高枕无忧。
现在他把我们推给了宋光明，据我了解这个宋光明可是个愣头青啊，万一........。”
“多虑了老四，他宋光明不过是一个学生出身的草根，能混到这个位置上已经是老家粉里烧高香了。”
飞机头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四人乃是以王公子为首的晶城实业的幕后老板。
内部成四兄弟，大王，二赵，三张，四李。
分别是市委书记，市纪委书记 市委组织部长，市公安局长的儿子。
各个在中州市权势熏天且均已市委书记的儿子马首是瞻。
以下我们均以王赵张李公子称呼。
“大哥我听说颜家的长公主对宋光明很有意思，我们可以不考虑宋光明的背景，但是颜家的背景我们可是不能不想。”
老四李公子略有沉重的回答。
一提到颜美玉王公子就感觉到耳朵根后疼，小时候这个颜美玉没少揪他的耳朵。
“老四今天咱们来是开心的是给大哥解闷的，别提这些不开心，在中州市还没有咱们兄弟解决不了的事情先眼前开心起来。”
燃了黄毛的老三张公子劝慰道。
“对对对，兄弟们今天是来给大哥接风洗尘的，祝我大哥将来更上一层楼。”
三个小弟端起了酒杯。
王公子一一笑纳，酒杯觥筹交错的中发出耀眼的星光。
佳人与美酒相拥左右，王公子感觉古代人皇也不过如此。
美酒美食美女，兄弟四个仿佛觉得自己如同这个世界的主宰。
难道男人追求的不就是如此。
包间的内部还有一个暗门。
推开暗门里面竟然别有洞天还有一个大大的用马赛克堆砌的直径四米深度一米五的水池，
四人拖着酒醉的身体纷纷入池沐浴。
电动的暗门自己关上了，仿佛这个包间内从未有过这样的门。
热气顿时充满了这个充满了荷尔蒙的地方。
“大哥听说这摘星楼里来了个新宝贝都还没人玩过。”
老二赵公子吐出了一股眼圈嬉笑道。
“什么宝贝？”
其他三人齐问道’
“黑妞”
赵公子神秘的说道。
“切”
三人齐声挪揄道。
“就知道你们会这样，真是没见过世面，那可不是你电视上见到的西非的长得像大猩猩一样没有张开的黑鬼，这可是来自东非好像叫唉什么比亚的黑妞，高鼻深目、皮肤略黑好像说是黑人和阿拉伯人的混血。”
赵公子赶紧解释道。
“你试过？”
李公子问道。
“我哪里敢先。”
赵公子冲王公子笑着说。
王公子一脸的满意。
“既然兄弟这样讲哥哥那就却之不恭了。”
“要得，要得。”
三人齐声说道、
“我去给妈咪说下我大哥点了黑妞，另外把那几个东欧的大洋马再给我们一人再选一个。”
赵公子嬉笑着。
“你们三行不行啊”
王公子拿起毛巾擦了把脸。
“大哥你把那不行俩字去掉。”
三人齐声笑道。
门静悄悄的开了，一个四十开外浓妆艳抹的女人带着一黑三白走了进来。
四个年轻朝气的身体心里痒的如同蚂蚁缠身。
此人正是中州市有名的的妈咪人称柳妈妈。
这黑妞果然不同凡响。
高鼻深目，皮肤如同棕黑色的缎子一样。
水汽在她皮肤上凝结额水珠显得油滑肌嫩。
走起路来浑身颤颤悠悠，抖动的人心里发慌发急。
四个人看的目瞪口呆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柳妈妈一阵的浪笑。
“四位大公子都是粉雕玉琢的可人那，是不是那银样镴枪头？”
王公子笑着说。
“柳大姐，你可是看轻我们兄弟几个了，哈哈哈哈”
“不给你们开玩笑了，你们玩的开心点”
柳妈妈哈哈一笑说完一扭三晃的就离开了。
“e。”
四人操着蹩脚的英语急不可耐的朝着一黑三白招手。
第八章 破绽与对策
晶城实业的态度虽然在宋光明的意料当中。
但是如此的飞扬跋扈还是超出了他的预计。
如果没有硬的后台他们也绝不敢如此，看来还真的是背靠王公子。
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晶城实业真的拿不出钱来推动项目的进展，作为地方还真的有点束手无策。
总不可能拿着纳税人的钱吧，这没有先例，将来做财政审计的时候也是过不去要担责的。
宋光明有些一筹莫展，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突袭而来。
二百亩地未批先建，多晶硅芯片，两次内购，资金断流，这些看似各成一块，但又彼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关大波们还在翘首以盼，宋光明感到一阵阵的头疼，看来确实是被人挖了一个坑。
正在冥思苦想中门被敲响，没等他说进来颜美玉已经推门登堂入室。
“美玉，有事？”
宋光明有些疑惑的问道。
颜美玉看着略有憔悴的宋光明，心里想起那个雪夜两人拥抱在一起的温暖。
心疼的说：“老宋，你是不是还在发愁京城一号的事。”
宋光明望着眼前这个眼神里透出无比关切的的女人点了点头。
“当初告诉你了，你别碰别逞能，这个烂摊子都搁那几年了如果能解决，他老富早都给办了。现在是他挖了个坑，你是闭着眼往里跳啊。”
颜美玉有些生气的说。
宋光明摆了摆手.
“美玉别说了，你的关系我都知道，可我还是那句老话，我们出来当官为了什么？难道真就是为了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不，我想作为**员我们应该脱离那种为名为权的低级趣味，真正的为老百姓做些事情。”
“书呆子”
颜美玉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心爱男人。
“那你想咋办？”
她向他直接发问。
“我也是毫无头绪，即使区里介入也只能在法律的框架内推动此事往好的方向发展。
说到底对于晶城和关大波们他们之间的应该是民事纠纷。最终如果晶城刷赖，也只能关大波等诉至法院来处理。”
宋光明也颇有无可奈何的说。
“法院？就是判关大波胜诉又如何？晶城没有钱一切都是浮云。”
颜美玉瞥着嘴说道。
宋光明使劲的揉了头头发
“你觉得晶城会拿出解决方案吗？”
“大概率不会。”
颜美玉不给宋光明留丝毫的幻想。
“嗨，依法行政这又给那些不遵纪守法的坏人留了空隙，真是可怜了遵纪守法的老实人了。”
宋光明喃喃自语。
“当初这小子来高新区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她没憋好屁，果然是这样，但是在厉害的狐狸还是要栽在好猎手手里。”
颜美玉有些自得的说。
“好猎手？”
宋光明疑惑的看着她。
“既然京城一号的事情不好下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从晶城实业的芯片项目上做做文章，那里似乎水似乎还可以搅动下。”
颜美玉用手在空中比划出了一个圈。
宋光明往椅背上一靠单手在空中一托示意颜美玉说下去。
“这个多晶硅芯片项目是省市重点。目前在八十亩地上建了四栋立体厂房，但从不让外人参观对外宣称是商业机密。他的董事长只在项目奠基时出现过一次，并宣称要投资100亿建成世界一流的多晶硅芯片基地。当时还引起了省委市委的高度重视，所以后期他将一半的地块再没有土地变性的情况下搞商业开发，各部门是给开了绿灯的。”
颜美玉踱着步子在办公室中来回的走着。
“但是自从京城一号停工以后，芯片项目似乎也陷入了停滞。省市多次催促抓紧推进，可是晶城实业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而且由此引起的上访事件层出不穷，我举得你应该反向思维从它的芯片项目入手才能搞清楚里面的门门道道。”
颜如玉分析得头头是道。
宋光明仿佛感到了这黑暗的天空列出了一条闪电，光明出现了。
“美玉你真是一块我的福玉，你这一说我就有头绪了，万事开头难，我知道从哪里掀盖子了。”
宋光明一脸的阴霾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代建明花了几天的功夫才在摘星楼里见到了四兄弟。
眼看就已经到了宋光明规定的时间，他莫名感到一丝的慌张。
而四兄弟也终于玩腻了，再好吃的肉也有腻歪的时候，暂时告别了紫醉金迷会见了代建明。
“四位老板，我感觉不妙啊，这个宋光明可不是老富那样的好拿捏啊”
代建明把那日会场上的一起都原原本本的向四位公子做了汇报。
李公子听完迟疑了下。
“大哥，看来我判断的没错，这个宋光明可是个硬叉子，这回你的拿个主意”
“不行大哥你出面，咱把他宋光明也约到摘星楼让他骑骑大黑马。”
老二嬉笑着说。
“大哥不能出面，目前状况不明，大哥你还是不要见他，先让老代在前面看他能掀起多大的浪头来。再说了还有富民华那个老东西能替我们顶着，犯不上大哥你出面。”
老三眉头一拧提醒到。
王公子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兄弟，并没有急着发话。
此次南方股市一年的奋战，好不容易搞到的四个亿已经灰飞烟灭。
虽然回来之后兄弟们热情的安排，但丝毫还是不能解除他内心的烦闷。
他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要回来面对这一切。
“老代按老三说的办，有事就去找老富，那帮刁民也掀不起多大的浪头来，至于宋光明你先搞个方案应付过去再说，其他的事我找找老头子再说。”
王公子思索了半天同意了老三的意见。
“大哥只要多晶硅芯片的事不出篓子，京城一号的就是小事情，你看能不能给通过王伯伯给芯片项目搞点政策扶持资金，
这样有了资金最起码京城一号可以动起来。”
老三不亏是财政局长得儿子，脑瓜还是最活的。
“要想政策扶持，那的拿到真正的东西，目前就那几栋厂房。我爸爸又不是傻子，能信？”
王公子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
老三笑着说
“大哥这都好办，我们去买几台二手的机器翻新下，再买一点芯片，到时候把媒体和官员们邀请过去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场面搞的隆重点，就说我们研发出了世界第一流的芯片，马上要投产，等相关方面催促我们投产时，我们再提出要补贴或者扶持资金，到时候不就水到渠成。”
“诶，我说老三啊，上学那会人称你为小诸葛，他奶奶的现如今你这空手套白狼的手段是越玩越溜啊。”
老二拍手叫好。
“大哥我觉得三哥说的可行，也许是这唯一的手段了。”
老四也点头赞同。
王公子沉思了一会也点了点头。
“老三这个事就交给你了，老二老四你们也帮着点，弄成之后我找老头子想办法，妈的别人做生意都是一帆风顺，就咱几个干啥都是沟沟坎坎，咱们的老头子都是一个个不愿意搭把手。不然冲着他们四个在中州市的面子，咱们几个哪能不搞个几十亿花花。”
“是是是”
其他三人随声符合着。
四个花花公子总觉得自己的父辈影响了自己做生意的才能，殊不知没有他们的后台他们连地摊都不知道如何去摆。
第九章 回家
一辆保时捷轿车风驰电掣的开进了市委主要领导的住宅区。
看门的小武警伸手阻挡。
车子根本没有减速贴着小武警的手就飞了进去。
小武警紧张的立刻回到岗亭冲年长的武警报告。
“班长，有个保时捷刚刚没有接受检查闯了进去。”
“是不是红色的？”
年长的武警问道。
“对，你咋知道”
小武警疑惑的问道。
“那是王公子的车，以后他随意别拦，不然就是子找不自在。”
年长的武警教导到。
“王公子？”
小武警是刚刚参军也是个外地人。
“市委书记的儿子。”
年长得武警看着傻乎乎的战友感到一丝的好笑。
火红的保时捷停在了一栋独立别墅的门口。
跑车巨大的音浪早已告知别墅内的人，有人到了。
“啊呀，小少爷你真终于回来了，老板和太太都想死你了。”
一个四十出头面容还是姣好的中年女人站在别墅门口冲着车上下来的王公子热情的打着招呼。
王公子热情的抱住了眼前这个女人
“刘妈，我也想你啊，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一会见完爸爸妈妈就给你。”
“谢谢少爷还想着我，也不枉我从小带你。”
刘妈眼中含着泪笑着说，
不错她就是跟了王公子一家十几年的保姆刘妈。
“老板太太，少爷回来了。”
刘妈急忙拉着王公子就往屋子里走。
一个和刘妈年纪相仿但是却是一身珠光宝气的女人从别墅的二楼逐梯而下。
“刘妈，是宝贝回来了？”
“是啊，是啊太太 是少爷回来了。”
刘妈兴奋的回答。
女人愣愣额站在台阶上看着一年未见的儿子悲喜交加，直到刘妈催促这才三步化作两步奔向了王公子。
而在二楼书房内早已听到楼下嘈杂声的的中州市委书记王铁钢虽然也很想见见许久未见的儿子，可是父亲的威严使得他依旧严谨威作。
他眼光停留在书桌上的一本刚刚翻开的书。
可心思早已经飞到了楼下那些热闹的烟火气中。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王铁钢抬头看到夫人带着儿子走了进来。
“爸。”
王公子略有生疏的叫道。
王铁钢点了点头，对于儿子他事发自内心的喜爱，这是他三十多岁才得的唯一的孩子。
可是他对于儿子又是过于的严苛，在家中也少有笑脸。
因此老婆才过多的溺爱了儿子，使得两父子总是和别的家庭不同充满了隔阂和误解。
“有一年了吧，也不知道经常给你妈妈打电话，她一提起你总是落泪，你也不小了也该收收心了，这次去南方有什么收获。”
王铁钢一辈子的为官生涯使得他即使在家中对待老婆孩子说话也是一副对待下属的样子。
“老王，孩子刚回来别提那些个不愉快的，中午我让刘妈搞几个儿子爱吃的菜，你们爷俩喝几杯。”
夫人从中斡旋到。
王铁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你们先下楼把，我还有个文件要看，到到饭点我会去的。”
他给自己的老婆孩子下了逐客令。
王公子也如同大赦一般不等老妈招呼闪身就出了门。
“老王，你啊就不能父慈子孝，弄得孩子从小就怕你。”
夫人嘟嘟囔囔的也出了门。
王铁钢独自留在了空荡荡的书房内，夫人的话似乎对他有了一丝的触动。
可是作为一名在仕途上一帆风顺的官员，对于自己只有大专毕业的儿子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希望。
最近又听机关里传闻儿子好像跟纪委老赵，财政老张和公安老李的儿子搅在一起搞了个啥项目，弄的满城风雨。
他今天吃饭一定要问个清楚，一定的告诉这个小犊子**的法律可不是吃素的。
因为少爷的回来，刘妈似乎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也许是这个从小吃她的奶长大的孩子，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很快一大桌的丰盛的饭菜就做了一桌，王公子在家里和外面简直是判如两人，没有了丝毫的飞扬跋扈。
就如同一个乖宝宝一样还帮着刘妈端着饭菜收拾着餐桌，时不时还冲着刘妈调皮的眨巴着眼睛和吐着舌头。
“老板，太太开饭了。”
直到刘妈叫了三遍，王铁钢才姗姗来迟。
等他落座后，他才示意老婆儿子保姆坐下。
王家对待这个伺候了他们家人十几年的保姆确实是高看一眼，从未让她独自一人在厨房吃饭，除非有外客一般都让她像自己家人一样坐在一起。
儿子似乎跟保姆更亲，那是正常的。
毕竟夫人生完公子为了保持体型，
就强行给断了奶。
此时刚当上凡县县委书记的王铁刚，工作和家庭简直要把这个钢铁的汉子给折磨疯掉。
恰逢有人推荐刘妈给奶妈顺带伺候夫人，王铁钢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眉眼之间带着一丝魅惑的女人。
从此这个女人进入王家跟着王铁钢从县委书记到市委书记，从凡县到中州市。
“刘妈，今天你似乎做的菜都是宝宝爱吃的。”
夫人吃了几嘴就停下了。
“太太您是为了减肥我知道，可是少爷都一年没在家里吃了，天知道在外面会吃到啥东西。”
说着说着到是动了情，两滴泪珠从眼眶里流出。
“好了好了，少爷都是让你给惯的。”
夫人笑着安慰她道。
看着儿子风卷残云的吃相，夫人也是一脸的高兴。
只有王铁钢哼了两声：“食不言寝不语。”
可其他人似乎并不买他的帐。
直到王铁钢吃完返回书房，这三人才放肆的笑闹着。
他们听着少爷讲述着南方嘻嘻古怪的故事。
王铁钢也多想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听听自己儿子的声音，
可是他不能，他必须维持他严父的态度。
终于一楼客厅内的吵笑声平静了。
王铁刚装作要上厕所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叫了一声。
“刘妈，让少爷到我书房来一趟”
楼下回到了一声好的。
过了好一会门口似乎传来了犹犹豫豫的敲门声，王铁钢都有点等的不耐烦，说了声：“进来。”
王公子走了进来又轻轻把门关上。
他天生从内心害怕他的爸爸，因为从小他的感觉中爸爸总是那样的严肃。
妈妈又忙，每天陪伴着他的就只有刘妈。
他至今清楚的记得他六岁的时候有个夜晚。
天是那样的黑，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闪电伴随着雷声。
一道道的劈在半空中如同天空被砍下了一道道明亮的疤痕一样。
他害怕的瑟瑟发抖是依偎在刘妈的怀里才度过那个难熬的夜晚。
只有那温热的身体能给他带来足够安全感。
她的将他养育成长。
“坐。”
王公子找个沙发老老实实的坐下。
“我听说你跟老赵，老张，老李的儿子搅在一起胡闹？”
王铁钢发问道。
“爸爸，没有，我们只是在一起玩，他们搞什么我不知道”
王公子小声答复着，就像他小的时候。
“去南方有什么收获？”王铁钢继续问道
“我去跟他们学习了金融知识，目前南方的资本市场风起云涌对实业有很大的推动作用，不像我们内地提起银行就是存贷款。”
王公子似乎还真有见地。
“恩，这个我也了解了一点，你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确实在那里得到了锻炼有了见识，这次回来就不要再乱跑，回头看什么单位合适给你安排个工作，
老老实实的不要让你妈操心。”
王铁刚从来不说自己有多担心自己的独生儿子，都是以儿子的妈妈作为挡箭牌。
王公子点了点头：“爸爸我我我........”
“什么？”
王铁钢感觉王公子似乎想说点什么。
“熬，没啥没啥，我听您的。”
王公子似乎又觉得还不是时候讲就又打了退堂鼓。
谈话在百无聊赖中结束。
王铁钢似乎又收到了什么人打来的电话，叮嘱儿子在家多陪陪太太后就拿着公文包乘车扬长而去。
王铁钢前脚刚走，太太似乎也收到邀约嘱咐儿子在家多休息几天也驾车而去。
偌大的别墅又只剩下了他和刘妈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幼儿的时候，他们到成了一对相依为命的人。
“少爷，你晚上想吃点啥，我给你做。”
刘妈到也适应这种情况。
老板和太太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只有她一个保姆独独享受着这个豪华的别墅。
“我啥也不想吃，就想像小时候一样躺在腿上听你讲故事”
王公子冲着刘妈撒着娇像个孩子一样。
刘妈手指点了点这个比他已经高了一头的小少爷的头。
"没羞没臊，都多大了，都该娶媳妇了还缠着我这个老婆子。”
“才不是呢，刘妈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
王公子晃动着刘妈的肩膀依旧撒着娇。
“好了好了，故事呢那都是哄小娃娃的，来你躺下把头放在我的大腿上，我给你啊掏掏耳朵。你从小最喜欢这样了。”
刘妈只好顺从小少爷。
“你这就像是一个粪坑，有多久没有掏了。”
刘妈看着王公子大大的耳朵空嘲笑他道。
王公子只是嘿嘿一笑，享受着这异样的快感。
家里的暖气似乎太热了。
刘妈上身穿着一件半袖的衬衣下身套着一条七分裤。
王公子头枕在她的结实的大腿上。
面朝着她。
那一对颤颤巍巍经历了时间的爱抚和蹂躏的已经略显疲惫。
他紧闭着眼睛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初见她的时候。
无尽的香甜和温热似乎一张老去的卷轴在时间的长河中一点点的打开。
他眼前忽然又浮现了摘星楼的柳妈妈。
一股子莫名的力量似乎通过浑身的血液逐渐的觉醒开来。
少爷已经长大了。
第十章 别样滋味
王公子在家里呆了几日，可父母总是忙，陪伴他左右的也只是刘妈。
可几日来刘妈一直在眼前晃荡着。
甚至几次梦里他都回到了小时候，一手一个边吃边玩的开心。
色是催命的鬼。
王公子习惯了外面的灯红酒绿，心再也栓不到家里。
一个电话，四兄弟又聚到了摘星楼。
“大哥，我已经联系过了目前南方有一批德国的报废芯片设备，我们可以让他们翻新一样发过来。
再搞一批成品和半成品的芯片到时候一切水到渠成。”
老三满怀信心的说道。
“这个需要多少钱？”
王公子问道
“是按的废品价格也就一两百万，这个您不用操心老四已经找了个再生资源公司的老总，让他先把这钱出了。
等我们的事完了他拉走，而且中间我们还能赚一两包烟钱。”
老三看了眼老四，老四点了点头。
“好辛苦兄弟了，今晚不醉不归”
对于一两包烟钱，王公子从来不放在眼里，成千万的资金都从自己的手中流过，那不过是个符号而已。
四兄弟举起了酒杯。
铛铛铛，包间的门响了，没等四人回头。
柳妈妈一扭三晃的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四位小少爷来了，也不提前大个招呼，今天咋没让安排几个？”
“啊呀 柳妈妈 年轻的吃的多了，想尝尝你这半老徐娘的回锅肉啊。”
老二趁着她从身边过，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柳妈妈手指在他的额头点了一下浪笑道：“我说赵公子，我这把年纪都当你妈了，哪有那些二八年纪的妹子舒服。”
“诶，柳妈妈此话不对啊，你就好比那熟透的八月的柿子，这个时候才是最甜的。”
老二继续调笑道。
柳妈妈走到王公子的身边附身问道。
“王公子，今天要我给你介绍新的，还是自己选个。”
那低开的旗袍遮盖不住明晃直接跳进了王公子的眼睛里。
恍惚间王公子似乎看到了这张脸变成了刘妈的脸。
多年欲海浮沉的柳妈妈瞬间就感悟到了这些变化。
老男人喜欢吃嫩的，可有些小男人似乎对于那些熟透的半老徐娘更感兴趣。
她故意在王公子的肩头磨了一下才起身。
“各位小少爷那你们一会自己选吧，我还的去看看其他的客人。”
低声却对王公子说道。
“我在618”
王公子心之神会，心头一阵的荡漾，这酒是再也难以下肚。
几杯热情下肚，他找个理由让兄弟各自找自己相熟的妹子。
而他却乘坐电梯朝618奔去。
这6楼乃是摘星楼的客房所在，而618则是在楼的正东头一个拐弯的位置。
王公子看了看身后左右无人，敲了敲门。
门口开了一条缝，柳妈妈探出个头看是王公子，一把就把他给拽了进去。
柳妈妈竟然不着寸缕。
一头乌黑的云挂在了起伏上面。
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身上尽然没有一丝的赘肉。
纵然是吃紧了南甜北咸白肉的王公子，此刻也一样呆住了。
他呆若木鸡般站在那里，柳妈妈笑着牵引着他来到了床榻边。
这时的他才如梦方醒。
屋外寒风吹动着干枯的树杈发出呜呜的声响。
此时已经进入了寒冬，屋内暖气热气腾腾将温度稳定在了25摄氏度如同春天一样。
尝尽天南海北的滋味，今日王公子才明白什么是真实滋味。
柳妈妈多年欲海沉浮的技巧调动着年轻的身体发动着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屋外的风似乎减弱了，枯树似乎得到了一丝的喘息的机会，王公子也在最后的一丝冲锋号过后终于停歇了。
他趴在那一身的柔软之上，朦胧中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幼儿的时候他俯身在刘妈的怀里吃奶，温暖且又安全。
“小冤家，你可算是真厉害啊”
柳妈妈搂着王公子冲着他的耳边说道。
王公子翻身躺在柳的臂弯里依偎着仿佛一个小宝宝一样。
柳敏感的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是缺乏切实的母爱一样。
房间内悄然无声，只是窗外又起的风声告诉人们这是个寒冷的冬天。
“柳姐我能像个小宝宝一样楼着你吗？”
王侧脸对柳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小宝宝？”
她还在疑惑当中，王公子已经把头伸进了她的怀中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原来他是这样要当小宝宝。
柳妈妈不禁宛然一笑自己一辈子混迹在这灯红酒绿之中从没有一个真爱之人。
也没能在合适的年纪为自己留下一儿半女。
如今竟然扮演了这样的角色不禁觉得这人生真是好笑，这人真是奇怪。
柳也像真的抱着宝宝一样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嘴里哼着：“小宝宝快睡觉。”
多少年后柳想起这一幕总是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是真情还是过往的唏嘘无奈人不得而知。
王公子回到家中时也已经是凌晨，他的兄弟们要在温柔乡里过夜，而他告别了柳妈妈心里还念想这一个人。
寒夜的天空被风吹尽了云彩月亮显得那样的明亮。
星星却稀稀落落的挂在黑幕之上。
一阵阵乌鸦的凄惨的叫声在夜空中回旋。
当王公子打开客厅的灯时才发现刘妈盖着一个薄薄的毯子躺在沙发上等着他。
他轻轻的叫醒她。
刘妈不好意思的说；“少爷你看，我老了，你这样晚回来，饿不饿我给你煮完面吃？”
王公子不忍敷了他的好心，就揉了揉肚子说道。
“刘妈，我确实饿了，那就让您受累给我来一碗把，我爸爸妈妈回来没有”
“没有，可能今天都不回来了，他们的工作都忙我这就去给你做。”刘妈赶紧起身往厨房去。
王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节目。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面端了上来王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
一身的疲惫也尽然全去。
她紧挨着他坐下，她眼中的少爷就仿佛年少时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她的眼光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时不时还抽几张纸巾帮他擦拭额头的热汗。
可不经意几次身体摩擦却引来了神鬼莫辨的化学反应，她似乎真的忘记了少爷已经是成年人。
第十一章 怒火中烧
“代总，你们晶城实业是什么意思？”
宋光明将厚厚的一本京城一号问题楼盘整改方案摔在了会议桌上。
巨大的声响在会议室的天花板上来回的回荡。
“满纸的废话空话，我要的是现实解决方案不是自顾自的吹嘘和给大家画烧饼。”
宋光明愤怒的吼道。
“宋主任既然领导您发话了，我也就实际的汇报给您。目前公司没有资金启动不了，如果区里能给我公司担保从银行融资我想问题可以解决。”
代建明已经得到了王公子的指示，此时也是无所畏惧。
“区里给你一个私营企业担保？亏你们能想出来这种骚主意，区里拿什么 给你担保？拿财政收入，这是国库的钱，是纳税人的钱你们到是大言不惭。”
宋光明见过赖的却没有想到如此明目张胆的赖，都要赖到官家的头上了。
“宋主任您也别生气，这个方案我也提交给了富书记，我感觉富书记还是可能会认为有操作性。”
代建明以柔克刚，拿出了富民华这个大旗来对抗宋光明。
宋光明冷冷一笑。
“代总，你把富书记当 成什么了？难道你认为一个党的高级干部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此话一出，代建明顿时哑口无言。
会场上死一样的沉寂。
“代总我一周前已经通告贵公司在一周之内拿出可行性方案否则后果自负，现在看来贵公司并不把我并不把管委会放到眼里。”
此时的宋光明面沉似水，说出的话没有一丝的感情。
“不不不。”
代建明被宋光明的话给吓到了。
“宋主任，一贯以来管委会都给了我们晶城实业很大的帮助和扶持，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的感谢领导的，哪里 敢不把领导们放到眼里。
只是现在确实是公司遇到了难处，实在是为难这才无奈之下想要寻求管委会和领导的帮助。”
代建明哭丧着脸没有了刚刚那傲气熏天的表情。
看着这个现在如同丧家之狗的人，宋光明内心充满了鄙视。
这些人天生奴才相，媚上欺下，但是你只要从气势上压住了他，他在你面前就再无反手之力。
“既然你已经将方案提交给了富书记，那好我等富书记指示，散会。”
宋光明一招四两博千斤，又稳稳的将皮球抛给了富民华。
而代建明脑子一片空白，这些他也考虑不到，不知道自己又把这一摊的浑水引到了富民华那里。
当听到散会二字，他才仿佛如释重负。
浑身如同洗了一个热水澡一样，汗水把衬衣都湿透了。
他踉踉跄跄的跌坐在凳子上，久久没有反应。
与宋光明的当面对决，惨败收场。
可当他出现在富民华的办公室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暴跳如雷的富书记。
“你有没有脑子，你那脑子里都是大粪。你能当着那么多部门的面说我同意管委会给你们公司担保？
你当管委会是什么？是我富民华的产业？”
富民华敏锐的感觉到了宋光明这招借势送式的威力，球的关键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可问题是自己不能推，也不敢推，那一夜的风流要了自己半生的官命。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王公子那个半大娃娃一脸人畜不犯样子的人会给自己吓了那个如此之大的仙人跳。
可对于如此笨蛋的代建明，富民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没心的愤怒。
打狗还的看主人，可是他毕竟是狗，主人打不得，狗还是可以的。
代建明死活没有想到自己拉虎皮扯大旗的一句话，竟然将自己放倒了。
他忍受着富民华那如暴风骤雨的咒骂。
“富书记，事已至此，我话已出，您说怎办？王公子还等我回话。”
王公子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使得刚刚还愤怒似火的富民华仿佛忽然被浇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一下子就瘫坐在了自己的老板椅里，久久没有发声。
“回去转告王公子，我知道了，我富某人再奋力一搏一次，成或不成都这样了。”
代建明知道自己该退了，不等富民华下逐客令，就悄悄的溜了。
看到代建明如此狼狈，四公子哈哈哈大笑。
他不明就以，讪笑着问：“四位老板为何如此？”
“你个笨蛋哪个官府机构会给私营企业担保贷款。我这不过是个托词让宋光明难受，反正就是没钱你管委会想解决问题了就解决钱的问题。没想到宋光明还个人才还真会顺杆爬，而你小子却误打误撞把富民华这个老小子又给拉了回来。哈哈哈哈戏越来越精彩了。”
老三张公子哈哈哈大笑。
“老代，老代，你受委屈了等会给你安排个小姐姐”
代建明还是一头雾水，可是看着老板们哈哈大笑，自己也装模作样的笑起来。
“宋主任，难道真要富书记去管？这一年我们可没少找他，真不管用啊。”
会议散了之后，关大波焦急的问道。
他颇有些担心宋光明也像推皮球一样把他们又推了出去，使他们的希望再次落空。
“呵呵，关师傅你多虑了，我宋光明堂堂男子汉岂能出尔反尔，只是这个代建明太过狂妄，以为拿出富书记我就没办法我自有办法。”
宋光明温和的笑着说道。
“关师傅你们回去吧，不要太过操心，有我宋光明呢。”
关大波等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去。
富民华窝在巨大的老板椅中迟迟没有缓过神来。
王公子三个字仿佛魔咒一样困住了他。
到如今他还没有想明白自己怎吗就着了他的道。
京城一号与晶城的芯片项目如同两座巨大的高山沉沉的压住他，他觉得胸口发闷迟迟喘不上气来。
他又重新拿起那本晶城实业的问题楼盘解决方案。
那黑色的宋体字深深的刺入他的眼睛。
他感觉到无法言语的刺痛感。
他拿起电话：“通知明天开常委会。”
“富书记，议题是什么？”
秘书迅速打开笔记本。
“京城一号问题楼盘解决方案。”
富民华略为无力的回答。
“富书记，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的秘书敏锐的感觉到富民华语气的变化关切的问道。
“没事，另外通知孔书记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富民华挂断了电话，再次沉浸在了老板椅中默默的等待着。
第十二章 党委会的冲突
“老孔尝尝我这烟”
富民华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摸出一盒香烟随手扔给了纪委书记孔德胜，自己也自顾自拆开了一盒熟练的敲出了一支。
两声啪响，两条白色的烟雾如同蛟龙一样在屋内缠绕。
“老孔你觉得这个晶城实业提出的方案如何？”
富民华躲在烟雾的掩盖下将问题抛给了孔德胜。
孔德胜再次拿起那本京城一号问题楼盘解决方案，又挠了挠头。
“富书记这个恐怕不好办那，这个没有先例。”
“老孔咱这也是为了老百姓那，现在上面一个劲让搞服务创新，咱这也算是吧。”
富民华感觉孔德胜没有与自己达成一致意见，此时颇有些急切的说道。
“先不说这个算不算创新，就说假如担保出现问题这个责任谁负责？”
孔德胜提出了核心问题。
“这个这个嘛，老孔我怎么感觉你现在老了思想陈旧了另外怎么没有一点点担当意识了。”
富民华甚至有些懊恼。
“富书记京城一号已经是烂摊子，如果再把咱们拖下水到时候可是没有人拉我们啊。”
孔德胜丝毫没有让步。
“老孔那上百号人再上访可就是去市里省里了，难道你我还能够全身而退？”
富民华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浓烈的烟草味顺着气管又从鼻孔喷薄而出。
孔德胜再没有说话眼睛只是直直的盯着那猩红的烟头。
“我刚刚已经安排通知明天召开常委会需要你和我保持一致。”
富民华再也没有耐性直接甩出了他的目的。
“给句痛快话。”
话锋已经逼到了孔德胜的面前，他也到了不得不表态的境遇。
“富书记我有个请示不知此时当讲不当讲。”
孔德胜慢慢悠悠的吐出一句无关的话。
“说。”
“市府有朋友告诉我很快要进行开发区首脑双设置，改变以往一人书记主任一肩挑的状况，我年纪也不小了再不进步就没有机会了。”
原来是盯着管委会主任的位置，富民华心里冷冷一笑。
“老孔这话还用你说，我肯定是举荐你啊。”
“好好好，富书记那兄弟我就先谢谢了。”
孔德胜一脸媚笑心满意足。
“明天我知道咋办不过我还是提醒你老宋可不好对付。”
富民华摆摆手“不提他。”
接到召开常委会的通知，宋光明心中一阵暗骂。
“有些人还真成私人的党羽了。”
会议室内烟雾缭绕，每个党委委员面前都摆着一份打印好的京城一号问题楼盘解决方案。
“各位同志按照管委富书记的指示，我们严格按照‘不忘初心 牢记使命’工作要求，现将我区京城一号问题楼盘解决方案讨论一下，相关同志做好会议记录。”
孔德胜做了开场白。
“同志们想必大家都或多或少的了解京城一号，也多少听说晶城实业的事情，为了解决群众和企业面临的问题我认为大家应该做出一名**员应有的担当和责任感。”
富民华趁热打铁先把会议的方向定了个调子。
宋光明望着眼前熟悉的文本拿起茶杯押了一口茶。
“老宋你怎吗看？”
富民华故意点到宋光明。
“富书记这个东西我昨天已经看过，而且已经否定。”
宋光明不软不硬的顶回去。
“老宋群众们可是等着住房啊”
富民华立刻回复道。
“富书记市场的问题需要市场解决，企业的困境需要企业自身的努力，如果都要靠管委会，恐怕我们那点财政收入是无论如何都不够的。”
宋光明有理有据。
“那大家议一议吧。”
富民华知道从宋光明这里是很难找出突破口。
可会议室内除了烟雾和偶尔的咳凑声再无其他声响。
“同志们我觉得富书记的指示是切合实际的也是具有可操作性的也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此举可以迅速盘活京城一号，也能使我们区里的信访压力减小很大一半。”
孔德胜看富民华占不了主动就开足了马力。
“我们给企业担保，万一企业还不了咋办。”
一个异样的声音发了出来。
“改革就要有探索，就要有不怕的精神。如果都是想位高权重责任小那就不要出来当官。”
富民华没好气的说道。
会场再次进入了沉寂。
“就这样请负责会议记录的同志将记录本请各位主任签字后迅速形成会议纪要然后交由财政局的负责人具体办理。”
孔德胜恐怕夜长梦多想要闯关通过。
“两位书记我持有异议我不能签字，我举得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而不是这样。”
宋光明并不给孔德胜浑水摸鱼的机会。
其他的委员都松了一口气冲宋光明投来感谢的眼神。
“宋主任这个事情本来是由你负责，既然你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是由你解决。”
富民华憋红了脸摔门而出，党委会不欢而散。
孔德胜内心也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字不签是最好的。
会议室内只剩下了宋光明一个人。
他与富民华的矛盾在此次党委会上公开化了。
即使其他党委委员有心向着自己，恐怕以后也难了。
球又被踢了回来，这是都在宋光明预料之中。
摔门而出的富民华此刻内心反而有了一丝的轻松，至于王公子那里自己有的交代了。
紧随其后的孔德胜也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那个字签了可就是出了问题一辈子都得负责的。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感受与想法。
总之一场各怀鬼胎的党委会就这样草草结束。
宋光明还在思索着如何推动京城一号的迅速复工，可新的麻烦已经在路上了。
摘星楼一个包间内那几个到关大波家逼债的小流氓围坐在李公子的身边。
“大哥，我们可是受了苦了，开发区分局的条子真他x的下手狠。”
还是那个为首的黄毛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罪都受不了以后还能成大事。”
李公子用牙签剔着牙耻笑道。
“大哥说的对，说的对。”
黄毛应承着媚笑着。
“弟兄们辛苦了，今天吃好喝好玩好，一会我买单。”
李公子起身要走。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众流氓赶紧起身感谢。
“黄毛你出来一趟。”
黄毛像条狗一样听话的跟着李公子出了包间。
“明天你带人到管委会要账。”
“要账？”
黄毛有些不知所以为然。
“就兴老关头门去上访要房，就不兴你们去上访要账，你他x的机灵点。”
黄毛这才晃过神。
“大哥高实在是高，您就等我好消息吧。”
李公子扬长而去。
黄毛楞在那里半天。
“他们才是真流氓啊。”
第十三章 送上门的计策
很快宋光明在党委会上推翻了富民华的指示的消息在高新区管委会的机关里炸开了锅。
有人称赞，有人骂娘，有人等着看笑话总之各种各样想法的人都有。
“老宋，你以前不是这样啊。”
颜美玉不无担心的说。
“我以前怎样？美玉我觉得很正常，党的会议就是要畅所欲言，我不能因为他是书记我就违背自己的原则和事情的真理，那就不是真正的**员。”
宋光明略微严肃的说道。
“老宋还真看不出来，这会我的给你一个大大的赞。”
颜美玉给宋光明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正交谈甚欢，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急切的敲响似乎发生了什么？
“进来。”
宋的话音未落，李小阁就推门闯了进来。
“宋主任，不好了有一帮人刚来我们信访局点名要见你，而且还要死要活的。”
“什么人？”
颜美玉有些警惕，她不愿意宋光明去面对不必要的危险。
“不知道，但是话里话外好像是跟京城一号有关。”
李小格急切的说道。
“走去看看。”
宋光明拿起自己的上衣就要走。
“宋主任没有搞清楚状况这样会不会不妥当。”
颜美玉看了眼李小阁冲宋光明不无忧虑的说道。
“没事，只要是涉及京城一号的我管定了，李局长走。”
宋光明丝毫没有犹豫但是冲颜美玉投来感谢的目光。
下了主楼，左拐二百米。
宋光明看到有几个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的年轻人正围在信访局的门口熙熙攘攘的吵闹着。
“宋光明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
几个人迅速朝着宋光明摸来。
李小阁跟在宋光明的后面看到人群朝着他们走来心理顿时有些紧张。
可看到宋光明一幅临危不惧处乱不惊的样子，心中暗暗佩服。
“宋主任，宋主任给我们做主啊。”
几个人迅速围住了宋光明，并拉开了黑白条幅。
宋光明定睛一看，为首的竟然是前几日围堵关大波的那拨人。
他心理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就是宋光明，你们有什么事就说，不要搞这些个动作。”
“宋主任听说你是开发区的宋青天，我们哥几个也来寻求帮助。”
为首的黄毛也认出宋光明就是那天一个电话把公安局长叫来的的人，心里顿时有点毛楞。
“你们跟我到会议室。”
宋光明不等几人是否同意，就径直朝着信访局的会议室走去。
几个人看了看黄毛，尴尬的把条幅给收了起来，仿佛斗败的公鸡一样跟着宋光明的步伐走开了。
“说说吧。”
宋光明先入为主，他要访一祊这帮人真实的目的。
“宋主任，我们也是来反映问题的，我们是大亨担保公司的。关大波等人在京城一号购房时通过我们向中州商业银行借了款项，时至今日他们都没有按时还款，目前银行向我公司索赔，我们也快破产了。”
为首的黄毛说着还将一厚大的借款合同复印件递交给了宋光明，第一份合同就是关大波的名字。
宋光明粗略的翻了翻，虽然是复印件，但是上面的签字和手印应该不会造假。
宋光明猛然觉得头有点大，这个京城一号涉及的方面可不是简单的房子能不能复工的问题，可能太多了。
他又仔细的翻开了关大波的合同，忽然一个年化利率跳进了他的眼睛。
综合年化26%。
他心中有了主意，合上合同。
“同志你怎吗称呼。”
他和气的问道。
他的态度稍微缓解了黄毛略微紧张的情绪。
“宋主任我叫刘大宝，以前多有得罪。”
宋光明不等他说话，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
“好，刘先生我看了合同，据我所知银行业的贷款综合年化不会超过7%，而通过你公司做的贷款年化已经接近26%，这已经不是正常的贷款而是高利贷了，并且还超过了国家法律规定的年化不得超过24%，你作何解释。”
刘大宝的只是个流氓马子，哪里懂这些高深的东西。
一时间竟然垭口 无言。
“任何事情都必须在法律规定的范围之内，超越了法律就是无效。”
作为中央政法大学的高材生今天算是免费给这几个小流氓上了一堂免费的普法课。
刘大宝眉头一皱知道自己是说不过宋光明，可是李公子交代的事自己也没有胆量就这样回去复命。
索性心一横。
“宋主任咱们弟兄没上过什么学，但我们就懂得一个道理，有困难找官府，欠账还钱天经地义。”
众人也是随声附和，刘大宝还有些得意的为自己能整两句为此。
“一派胡言。”
听得刘大宝的强词夺理，宋光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
“国家三令五申不得搞高利贷，你们大大的超过国家规定的利率水平还要歪词滥调，既然你们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且附和法律规定的那为何不到法院起诉执行？”
宋光明很清楚按照法律要求，这些借款合同是漏洞百出，有些东西法院是不会支持的，他也料定刘大宝及他背后的人是不敢诉至法院的。
“宋主任，您是领导。我们上门要账，您让公安收拾了我们，我们是小屁民我们认，可是你给我们出出主意让我们把我们的钱收回来，别说关大波他们叫您宋青天，我们还称呼你包公在世呢。”
刘大宝想激一激宋光明。
可他那点小心眼岂能入的了宋光明的法眼，这是明显想挑逗宋光明和关大波们之间建立的脆弱的信任关系。
想让宋光明去帮他们要账。
宋光明眉头一紧计上心来，说不定这是个摸清京城一号楼盘资金往来的叩门砖。
“可以，我说过作为管委会，作为我本人就是一碗水要端平，就是要为群众解决困难，并化解基层矛盾，特别时你们双方得债务纠纷都还牵涉到京城一号的事情我责无旁贷。”
“李局长，你通知下关师傅，明天下午还在信访局我们来处理下他们的债务纠纷问题，请他务必到达。”
宋光明不等刘大宝思考就当着众人的面安排李小格。
刘大宝没想到宋光明答应的如此迅速，心中不禁一阵窃喜。
“哈哈哈，你宋光明只要敢说这个，我今天就放出话你宋大主任要替我们公司向关大波他们要账，我看关大波还会信你的话不。”
嘴上确是故作诚恳的说道。
“哎呀，宋主任您真是宋青天啊，我代表我们公司向您表示真诚的感谢。”
几人满意的似乎还有些志得意满的离开了信访局。
李小格有些不知所以的问道。
“宋主任这京城一号的事情被关大波他们本身已经闹的让人头晕眼花，您咋还能同意给他们协调这个债务纠纷的事情呢？”
宋光明近来跟李小格打的交道颇多，虽热他不是他的主管领导，但是李小格还是很尊重自己，而且李小格虽然滑头但也还有那么一点良知和良心，这在官场已经难得了。
假以时日如果能够好好培养，还是能够为党的事业发光发热的。
“这个问题李局长你问的好，看似今天他们这一闹似乎将事情搞的更加复杂，可是却给了解决问题提供了突破口。”
李小格紧缩眉头陷入沉思，但依旧是出于一种懵懵懂懂真的感觉。
“这个你不要想了，按照我的安排把两波人给我请来，该你明白的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宋光明并不期待李小格能够一点就通，太聪明的下属反而也不好。
第十四章 冲突
“大哥这宋光明葫芦里卖的啥药啊。”
刘大宝向李公子做了详细的汇报后发出自己的想法。
李公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实际上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宋光明的套路总是和自己预想的不同，真是太头疼了。
看到刘大宝还是一脸蒙蔽的期待的看着自己。
他顿时没好气的骂道：“滚蛋，我需要给你汇报？”
刘大宝识趣的赶紧讪笑着走开。
“老大，你说这个宋光明葫芦里卖的啥药。”
李公子电话里又把问题原封不动的抛给了王公子。
“老四你这样一说，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我说不上来，静观其变吧。”
王公子思索了半天却也是毫无头绪。
“少爷该休息了。”
挂断了电话，刘妈又来提醒他时间已经不早了。
墙上的表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今天爸妈又是不会回来了，从小到大都是忙，陪着自己的也只有刘妈了。
刘妈似乎刚洗过澡，蓬松的头发被发帽箍着，但是湿漉漉的头发上的水珠还是顺着洁白的脖颈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水逐渐打湿了睡衣，一个成熟女性火热的身材若隐若现。
王公子感觉喉头发紧唾液顺着口腔咽回了食道，此时口干舌燥。
刘妈似乎感觉到了王公子盯着自己，那个眼神火辣辣的。
此刻仿佛不像小时候那种缺乏安全感的样子有一种别样的味道含在里面。
脸一红嗔笑道：“看啥看，是不是觉得你刘妈妈都老的不像话了。”
王公子这才感觉自己略有失态笑着嗔怪道。
“刘妈您在宝宝心里是最美的，谁也不许说您老。”
任何女人都有一颗一辈子爱美之心。
刘妈摸了摸自己的脸颇有落寞的说道。
“哎呀，不行了，老了，你看我比你妈妈还小，但是比你妈可老多了。”
“哪有，我妈是保养的好，可是皮肤却不如你啊。”
确实刘妈到了这个年纪虽然日夜操劳，但是经过操劳锻炼的肌肉还是慢慢的有一种紧致感没有一丝的松弛。
两人的心理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刘妈尴尬的一笑。
“小家伙睡觉吧，天不早了。”
匆匆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王公子那句小时候说了无数次的“刘妈妈你陪着我。”再也无法在此时说出口。
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六岁之前回到了那个眉眼如苏，自己心里依靠着和爱着的刘妈。
回到了那个温暖的始终能向自己开放的胸怀。
会议室里双方见面都是那样的剑拔弩张，怒目圆睁。
关大波等人想不到宋光明会忽然将他们和这帮债主子拉倒一起，还以为宋得了什么好处。
宋光明一看关大波等人的表情就知道被他们误解了。
心中顿时起了一丝莫名的悲哀，人那是最不可琢磨的动物。
“今天我让大家来，主要还是围绕京城一号的事情所引发的一系列的问题，大致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些。我把你们双方叫来就是尽量把问题解决。你们看谁先说。”
不等宋光明话说完，关大波就开了第一炮。
“宋主任，上次在我家你应该看到了他们担保公司的人如何敲骨吸髓的欺负人，我们还没有来告状他们恶人倒是先告上了。”
“老梆子欠钱你倒是欠出道理来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只是自古的老理儿天经地义的。”
刘大宝甩了下黄毛恶狠狠的说道，眼神中透着不削。
眼看局势就要朝着菜市场吵架的局面发展，宋光明适时的敲了敲桌子。
“你们是来解决问题还是来吵架，如果想打架的话出门右转五百米经开公安分局。”
宋光明一声怒喝顿时鸦雀无声。
“刘大宝你作为担保公司，关大波们借的钱干嘛用了？”
刘大宝并明白宋光明话里的意思，收敛了态度没好气的说道。
“当然是借给他们购买京城一号的房子使用了。”
“好，你有没有资金转账往来记录，也就是资金从关大波手中转移到晶城实业的记录。”
此话一出，刘大宝浑身的汗都下来了。
他没有想到宋光明在这里等着他。
他支支吾吾的半天回答不上来。
宋光明转头询问关大波。
“关师傅你们有没有收到从担保公司的钱？”
关大波即使不明白宋光明的意思，但也大概知道宋光明还是站在他们的一边的。
急忙略带歉意和斩钉截铁地说道。
“宋主任我们没有收到任何的钱。都是当时担保公司让我们在合同上签字，说是钱直接转到晶城的账上，晶城给我们打了收据而已。”
“那那那也没毛病啊，宋主任我们合同上说的很清楚，关大波等人借款是专款专用直接划拨至晶城实业而已。”
刘大宝似乎在担心什么？
宋光明并没有反驳。
“刘大宝你说的没有问题，我明白了。我再提出一个问题，我记得上次你说你们是通过提供担保让中州商业银行提供的资金贷款对不对。”
刘大宝略有警惕的点了点头。
“好，我会发函至中州商业银行询问此次贷款的详细细节。那我们现在来谈谈利率问题。”
宋光明轻松的一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夹杂着巨大的雷声，炸的刘大宝有些不知所措，此刻只能机械的点头同意。
“我建议贵公司重新审查合同，搞清楚法律规定的合法的利率，目前国家正在全面处理套路贷而且由此涉及的扫黑除恶也正在进行，我希望贵公司不要在违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几句看似轻飘稀松的话语，如同千斤巨石般压在了刘大宝的心头。
“好。”
李小格此刻不禁心头替宋光明叫好，这孔德胜与之相比真可谓蝼蚁见苍鹰啊。
一连串的发问使得刘大宝全无招架之力，他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灰头土脸的败下阵来。
关大波此刻才真正明白了宋光明的意图，与所有陪同之人频繁点头。
“宋主任，我们也都不是赖账之人，如果他们公司能够以国家法律规定的正常的利率水平我们一定按时还款，绝不为再给各位领导带来麻烦。”
此刻的刘大宝在也没有与关大波斗嘴的闲情雅致，只能灰头土脸的说道。
“宋主任，至于利率问题我回公司给大老板做个汇报，我当不了家做不了主。”
“没问题，只是以后希望再来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能当家做主的人到场，不要一些小鱼小虾。”
宋光明的话不难听，但是侮辱性却是极强的。
刘大宝憋红了脸，在一众小弟面前自己的面子算是折了。
“刘大宝另外提醒下，要账可以但是请文明点，如果再被抓住可不是拘留几天而已。”
宋光明不忘再敲打一下这几个小流氓。
刘大宝咬了咬牙，心理招呼了下祖宗，点了点头。
此场交手宋光明完胜。
关大波等才算是看到了真正的希望，原来宋光明始终是为他们付出。
刘大宝带着一种小弟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离开了信访局。
关大波充满歉意的说道。
“宋主任，真不好意思，您骂我们吧，我们有眼无珠不识好歹错会了您的意思。”
宋光明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关师傅没所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嘛。”
一句玩笑解开了众多的误会。
第十五章 借刀杀人
“他妈的，这个宋光明是想逼老子们动手。”
平时内敛还颇有城府的老四李公子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
刘大宝传递回来的消息使得四公子又聚到了一起。
“老三当初这个办法可是你想的，现在也得你解决啊。”
老三张公子忍不住挪于道。
“二哥，钱你也没少拿啊，怎嘛现在一遇到事咋就推脱呢？”
老三一脸的不满。
“算了见招拆招，本以为这个债务的事情能够困住宋光明使得它分身无术，让咱们有时间抓紧把二手设备和芯片整到位，可就目前来看我们的加紧速度，宋光明可不是富民华，不过棋逢对手我们应该打起十二分的主意了。”
王公子避免老二老三起冲突当了和事老。
“老大，你说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办？”
老四着急的问道。
“老三这个事还的你挑起来。”
王公子没有回答老四，而是冲着老三说道。
“另外老四，你让刘大宝最近不要去催账，老实一点，避免引发新的关注。老二你考虑下我们从外面没法给收拾宋光明，那我们是否考虑从体制内部搞一搞他。”
一通分工却也安排的有条不紊，难怪四大公子能够以他为首。
“老大，能不能再给宋光明来个仙人跳，老富不就着了咱们的道。”
老四心一横，狠狠的说道。
“不妥，那宋光明据我了解自诩为中央政法大学的高材生，十分的爱护自己的羽翼，一般的胭脂俗粉都入不了他的法眼，这种对付富民华这种货色的方法对付不了他。”
王公子不同意这样的手段。
其实本质上王公子并不愿意与宋光明撕破脸皮，毕竟有颜美玉的背景在那里，他有些投鼠忌器。
“老大我觉得我们都有些偏离方向了。”
老三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道。
“我给咱们捋一捋，从我们知道宋光明开始插手京城一号，我们一直都是被动着应付，可是作为我们的盟友呢？老富呢？丝毫没有动作，如果这样搞下去没有等我们想到办法恐怕盖子就要被掀开了。”
“对啊，老大我三哥说的很有道理，老富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王公子拨弄了下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说道。
“老三那你这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啊，我们都着了富民华的道了，这个老东西想让我们和宋光明来个鱼死网破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这个老家伙不但身体棒，心眼可是不老少啊。”
“是的大哥，我最近一直感觉一年了关大波他们在怎嘛闹，都是光打雷不下雨，雨过地皮湿而已，可是这个宋光明沾手后，却屡屡想朝我们的要害处打，而把事情腿给宋光明的正是他富民华啊。”
“这个老杂毛，想害我们。”老二张公子有些气恼。
“老四把他约出来，我的给他上上紧箍咒了。”
王公子阴损额脸显得无比的狰狞。
宋光明立刻安排李小格以高新区管委会的名义向中州商业银行总部发了一封公函内容就是关于担保公司为京城一号先关业主做担保贷款的调查事宜。。
公函发出的一个小时内，内容已经一字不漏转交到了王公子和富民华的手中。
当富民华再次踏入摘星楼的一瞬间，这个曾让中州市无数男人流连忘返的灯红酒绿的削金窟此时让富民华感觉就像白骨洞一样令人生厌和害怕。
还是同样的包间666，富民华打发走了司机在适应生的引导下推门而入。
巨大的包间内依旧是上回王公子设局害自己的那一样的场面，一丝一毫都没有变化。
“坐吧，富书记。”
王公子冷冷的打着招呼，其余三公子仿佛看待一个仇人一样瞪着他。
富民华的心头打着冷战，这几个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他找了原理四人个位置坐了下来。
面前的酒杯里已经甄满了美酒，从酒的颜色和香气来看应该是陈年的茅台，这个对于究竟酒场考研的富民华来说断酒是个小儿科。
可此时他仿佛感觉面前的这些仿佛是鹤顶红般要人性命的毒药。
“老富，弟兄们对你不错，有好东西都想着你，可你却是想吃着我的碗想砸掉我的锅啊。”
王公子盯着富民华戏谑的说道。
“王公子此话怎讲？”
富民华强定了定神说道。
“你把京城一号推给宋光明难道不是想借刀杀人？”
富民华心头一惊，心尖上都是冒起了冷汗。
“王公子，王老板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不过是想砸个信访的案子搓搓宋光明的锐气，可真没有想到接什么刀杀什么人啊。”
富民华赶紧解释道。
“老富，你的记住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你不要有别的想法，另外你那场动作大电影我们哥几个没事都拿出来温故而知新，我要是拿给我老子欣赏下估计你基本就全国出名了。”
老二张公子威胁道。
不提则罢，一提此事富民华就如那去除了睾丸的老狗一样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老二闭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着拍了拍手，他身后的暗门开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穿着最少的衣服扭着最诱人的身姿从里面鱼贯而出。
公函发出几天后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李小格甚至亲自致电到银行总部得到的回答总是官样文章“已经送至相关部门”，这些银行推诿起来比机关还要胜几成。
这次反馈到了宋光明那里，宋也是有些束手无策，自己在厉害可是不是银行的主管部门，恐怕也无济于事啊。
“宋主任您看是不是让颜局长出面下，我想她应该有办法。”
李小格在开发区工作多年，对于每个部门一把手的情况和背景还是略知一二。
可是以宋光明和颜美玉的关系，他岂能不知颜美玉的能量大小，只是他不愿意她过多的介入到这种事情中来，也不愿意过多的仰仗她的背景。
“是啊，宋主任为何不找颜局长呢？”
一个熟悉的女生接过了李小格的话头。
当然是熟悉的颜美玉了。
宋光明尴尬的一笑，李小格也偷偷的溜了。
“你真是死脑筋，我一句话的事就能搞的清清楚楚，眼前有佛你不拜，偏要拜那要妖魔怪。”
颜美玉撇着嘴嘲笑道，
一通电话下来，一堆姐啊哥啊阿姨啊叔叔啊。
没有超过十分钟。
“明天等消息把，你想知道的东西统统告诉你，老宋你可又欠我一份大大的人情啊。”
颜美玉不失时机的讹诈道。
宋光明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颜大小姐，我看那你的人情我是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那你这辈子就慢慢还。”
颜美玉轻咬着嘴唇说。
屋内的暧昧的气氛似乎在悄然的上升，宋光明迎着她**的眼神感到了内心似乎有一种神奇的物质在慢慢的发酵。
富民华举杯一饮而尽，身边阵阵的体香刺激着他的味蕾。
小脑垂体所散发的荷尔蒙顺着神经脉络集中传达到了一个地方。
“老富，有了第一次还怕第二次？”
老四李公子离得富民华最近，举起酒杯暗示两个陪酒的美女好好招呼富民华。
金主的话是如同圣旨，那花花绿绿的钞票比任何话语和指令都有管用。
很快在酒精的刺激下富民华将所有的烦恼与恐惧，所有的不安和道德都抛掷脑后，他在女人的年轻的躯体上去感受到了年轻生命的脉搏。
他沉醉了，陶醉了，他觉得自己似乎也回到了十七八。
沉沦比做一个洁身自好的人要快一万倍，富民华忘记了自己当秘书时老领导的谆谆教导，忘记了自己是个组织培养多年的领导干部，此刻他心理只认为自己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