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这是害人吧
易文轩根本没有搭理,只神色沉静的跪在地上。
邹阳曜在一旁提示道:“他若不是因为某个人的指令,断然不会跟我们为敌的,现在来看,要么那人是图梵的大王,要么就是大王子!”
“现在若是全城封锁了,指不定可以逮住大王子!”
邹阳曜说到后面,声音听上去还有些激动。
倪月杉跟着在一旁搭腔:“是啊,他说不说都不重要,猜来猜去,不就那么几个人?太后,大王子,以及亲王府!”
“对了,还要将钦天监算进去,卜卦猜出段勾琼的方向?简直是笑话!”
倪月杉目光转在了邹阳曜的身上:“你倒不如,将这个消息告诉邰家,让邰家的人,去找钦天监,然后让钦天监也卜卦卜卦!”
邹阳曜没明白,为什么要告诉邰家,景玉宸开口解释:“邰半雪失踪了,钦天监既然可以卜出方位,那就给他再次立功的机会!”
景玉宸和倪月杉这可不是给人立功的机会,这是给人倒霉的机会啊!
邹阳曜没有拒绝,迈开步子去办了。
倪高飞在一旁叹息一声:“这件事情,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那图梵的大王子若真藏在闲常,倒是好说,不然我很难洗清自己,还连累了你们与亲王府仇怨更大!”
一起离开相府后,倪月杉和景玉宸慢慢走在街道上,原本想着一边走着,一边回到摄政王府,却见在路上,一队官兵快速路过,凶神恶煞的让路人赶紧让开,别耽误他们抓人。
景玉宸拉着倪月杉赶紧撤到一边,免得被伤了。
“这些人身为官兵,胆子倒是不小,在京城都这么凶?”倪月杉嘟囔了一句。
景玉宸眉头紧紧蹙着,开口提示:“他们去的方向是相府!”
倪月杉的神色变了变,跟着一起返回了相府,等到了门口,果然看见一众官兵冲进了相府,倪月杉想进府内去,景玉宸却是将她拉住了。
“这些人有胆子进相府捉拿人,一定是太后的命令,你就别去了。”
因为根本阻拦不了!
倪月杉内心有些着急:“若是太后借此机会,对我爹不利,我爹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景玉宸牵着倪月杉的手掌,开口安慰:“我可是摄政王,若是没有一点权利,那还是摄政王吗?”
倪月杉原本满是担忧的脸上,逐渐的化为一丝轻松,有景玉宸护着,确确实实没有什么是需要担忧的了。
果然,没多久,倪高飞被人在府内带了出来,倪高飞自行配合,所以才没有将人押出来,那么难看。
在街道上,不少百姓围观,有人奇怪的感慨:“怎么将丞相给抓了?”
“你没听说?丞相他勾结图梵的人,掳走了亲王妃,企图让苍烈和闲常毁掉盟约,引起战火!”
“啊,丞相疯了吗?丞相不是权利很大了吗?他这样做图什么啊?丞相上面还有什么位子?”
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赶紧捂住了嘴巴,一脸惊恐的表情。
倪月杉听着那些人的议论,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这些人,真是乱传谣言不怕被降罪。
他们的那些猜测,若是以讹传讹,传了出去,影响的必然是整个相府,可能导致相府万劫不复。
见倪月杉双眼锐利的看着一个方向,景玉宸将倪月杉的手抓的更加紧了。
倪月杉回过神来,无奈说:“这些人,也不怕祸从口出!”
倪高飞看见站在道路边上的景玉宸和倪月杉,对二人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让二人不要出手。
若不是景玉宸阻拦,或许倪月杉早就出手了。
她点了点头,让倪高飞宽心。
之后,亲眼看着倪高飞被押走了,景玉宸在一旁安慰:“你先进府去安抚安抚你娘的情绪,我跟过去看看,这件案子,太后究竟是如何命令的!”
“好!”倪月杉答应了,景玉宸迈开步子,离开了。
倪月杉进了相府,告诉相府的所有人都不要慌,照常伺候主子就行了,之后去了卧室,看看郭氏,虽然刚走,但倪高飞被抓走了,怎么着,也要重新重新安慰安慰她。
离开后的邹阳曜,已经将钦天监可以卜算出失踪人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邰家的人,在听闻这个消息时,自然是十分开心,好似看到了希望,觉得马上就可以找回自己的女儿了。
钦天监虽然帮助找到了段勾琼,但还没有算邰半雪和邵乐成的八字,而且他立了功,邵乐成邀请他到府上一起用膳。
京城内便有一辆马车,黄昏时,行驶着。
钦天监坐在马车上,哼着调调,马车却突然停下了。
他奇怪的对外问道:“怎么停了?”
“大人,有人拦住了去路!”
之后那小厮询问拦路人是谁,对方报出身份过后,小厮回禀:“大人,是邰府的人!”
钦天监捋着胡须,略感奇怪,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没想到是邰半雪的爹!还以为只是小厮!
他赶紧下了马车,之后邰老说了府上的情况,钦天监一脸为难的表情。
“大人,你是为难吗?小女失踪一事本就不敢声张,但你也负责给小女和亲王测八字,若是小女一直失踪,找不回来人,到时候大婚,可怎么办啊?你能给小女也算算方位吗?”
对方一个五十来岁的中老年人,蓄着花白的八字胡,一脸的着急。
钦天监甩了甩手中的拂尘,一脸为难:“这......今日刚测出亲王妃的踪迹,真的无法再算出另外一人......”
邰老显然很失望,却又带着希望般的询问:“那你需要多久,再次重新测算?”
“这......你无非就是怕吉日选在这最近,你没有女儿交出来,这样吧,我将吉日给你推一推,你尽管放心的找你女儿!”
邰老原本皱的能夹死苍蝇的眉心,松开了,连连道谢。
邰老请求帮忙,只得到了这样的帮助,邹阳曜得知后,回了相府,将事情告诉了倪月杉。
倪月杉眯了眯眼睛,无比果断的开口:“入夜后,将人抓了!”
第737章 野心够大
邹阳曜没纠结,也没犹豫,点头:“好。”
夜色深后,街道上静寂无声,但原本紧闭的一扇门被打开了,在街道上响着沉重的音调,里面的人,被醉醺醺的搀扶了出来。
邵乐成身子有些摇晃,对即便喝醉却不忘,手拿拂尘的钦天监开口:“要不然,留宿在府上吧,夜色深了,明天回去也无妨!”
但钦天监却是没想留下来,邵乐成相劝无果后,加派了人,让人送钦天监回去。
钦天监摇摇晃晃的上了马车,倒在里面便昏昏欲睡了。
等马车停下后,有人掀开了马车,将他给提着下了马车,原本已经入睡的他,逐渐清醒了,发现被人拖着行走,奇怪的挣扎起来:“干什么,干什么,谁啊!”
他的视线由黑转了白,被人丢进了一个点着蜡烛的房间,在院落外,当时没有彻底惊醒,视线不清,没有看出,是哪里。
还在疑惑,房间是哪里,有人在地上丢出了三枚铜钱来,“算算,现在你身在何方,被何人所掳!”
之后说话之人,坐了下去!
那人一身夜行衣,脸上还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锐利无比的眼睛,看着那满身的寒气,与气势,他知晓,即便房门大开,他也逃不走。
原本的醉意,此刻消失殆尽,他咽了咽口水,不安的发抖着:“这,这位大侠,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我一定都给你!”
他说着,伸手去扒对方的腿,却被黑衣人一脚踹开,声音也不悦了起来:“叫你算,你现在的方位!”
钦天监吓的一个哆嗦,赶紧拉开了距离,然后捡起地上的铜钱,手也跟着抖着。
叫他算方位?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他抬首,颤巍巍的朝对方看去,对方只有一双眼睛,实在难认出是谁。
“算!”黑衣人不耐的将剑插在土地里,好似钦天监若是再胆敢磨叽,一定会一剑结果了他!
钦天监抖着双手,等铜钱落地后,他伸手摸去,其实只是给自己测了凶吉。
他抬起脸,害怕的朝对方看去:“我,这,我......”
黑衣人举起手中的长剑,对准了对方的脖子:“说,你在哪个方向?”
“这,大侠饶命,饶命啊!”他开始用力的磕头,害怕到了极点。
黑衣人哼了一声:“说出你准确的方位,我便不会杀你,你也不需要求饶命!”
钦天监脸色吓的惨白,他咽了咽口水,额头冷汗渗出,实在是不敢说,算不出,因为他测出自己是大凶......
“我,这是西南方?”他试探性的开口,直接说自己不知道,必死无疑,可若是猜对了,等同还有机会啊!
但对方却是轻嗤了一声:“怎么,钦天监,入夜后,能力大减?白天可以测出别人的方位,入夜后,竟连自己身所处在的位置都算不出?”
钦天监抬头,愣愣的看着对方,“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冷笑连连,将脸上的面巾拿掉,钦天监错愕的瞪了瞪眼睛。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何时与你们将军府有过,过节!”
他的话音不过刚落下,在屋外一个身影缓步走来,更是让钦天监瞪大了眼睛。
“这......”他有些目瞪口呆。
邵乐成叹息一声:“若是邹将军没有将你掳回来,本王岂会在酒醒后,听到这样一件真相呢?”
钦天监诧异的问:“这里是亲王府?”
“不然呢?”邹阳曜反问。
剑再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自己所在位置都算不出来,你是如何算出勾琼公主方位的?有人收买你,和他们里应外合?说,他们是谁?”
钦天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没有吭声。
邹阳曜的剑往前刺了一点,钦天监感觉到了疼痛,瞳孔一缩,赶紧求饶:“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求邹将军不要伤我!”
“那就老实交代!”邹阳曜显然不耐。
“那伙人,给了我好处,我就,就动心了......”
邵乐成跟着不耐的质问:“那伙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身份,就是给的东西,太,太有诱惑力了......”
邹阳曜和邵乐成对视了一眼,听见在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那是不是这人?”
钦天监的身影一怔,朝外看去,黑暗中,一个女人男装打扮,但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拖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那人是撕掉人皮面具后的易文轩。
钦天监擦着额头冷汗,很快就转移了视线,害怕的瑟瑟发抖着。
没有得到回应,倪月杉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说:“足够大的财力,想要除掉丞相府,还能让亲王府和摄政王府之间起了无法化开的矛盾,这人够有钱,心机也够沉的啊!”
倪月杉在一旁坐下,看着钦天监的头顶,冷笑一声:“收人钱财,多行不义,真是找死。”
钦天监身子抖的厉害,连连求饶:“摄政王妃,我知错,知错,那给我东西的人,是通过花楼女子介绍,接近我的,实在不清楚对方的身份,而且只是让我卜卦卜卦,这也没什么。”
说着,他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易文轩:“这人我也不认识,我真不知道,会捅这么大的篓子!”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在思忖,他赶紧开口提示:“月杉,你可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这人,或许就是图梵的人,只不过现在在为自己辩白,好留自己一命!”
倪月杉觉得邹阳曜所分析的也有道理。
钦天监脸色瞬间煞白,愈发恐惧的求饶:“我真不知道对方身份啊!”
倪月杉拧着眉,又看向了易文轩;“一直不肯说自己身后的人,其实毫无意义,你是图梵的人,背后还能有谁?”
之后,倪月杉站了起来,“看来图梵得不到上贡后,并不甘心,就这样息事宁人。他想让你,在京城搅一搅局,到时候,闲常起了内患,再发出战乱,是不是想将闲常吞噬?”
第738章 贵人?
易文轩依旧没有搭理,倪月杉看向邵乐成:“钦天监骗了你,代表勾琼在相府被发现,必然有诈,此人,还需要好好审理,就交给你了!”
邵乐成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之后,倪月杉带走了易文轩,和邹阳曜一同离开。
在路上,侍卫押着易文轩,邹阳曜跟在倪月杉的身边,开口询问:“相爷被抓入大牢,由太后令了三司的人一起审理,还得尽快将人捞出来才是,不然,相爷怕是要在里面吃不少苦头了!”
倪月杉没有接茬,而是念了一下他的名字,“邹阳曜。”
邹阳曜奇怪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的脚步顿住,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你愿意继续为我做事吗?”
邹阳曜错愕只是一瞬,随即轻笑了起来:“现在不正是在为你做事?”
倪月杉放下心来,当初的仇怨,他倒是放下的痛快。
“我爹被关押在牢房中,有三司的人负责审理,邰半雪的爷爷是刑部尚书,若是我们将邰半雪救出来,你说会不会让刑部尚书对我爹,有所照顾?”
邹阳曜讶异的看着倪月杉:“你有法子,找到邰半雪?”
“钦天监不是会算方位吗?”倪月杉反问。
邹阳曜愈发迷惑:“可是刚刚明明证明了他不过是收人好处的骗子!”
倪月杉笑了笑:“但是他收了钱后,也装的挺像啊!”
“月杉,你究竟想说什么?”邹阳曜被倪月杉绕晕了。
倪月杉笑了笑,邹阳曜愈发不知晓,倪月杉的小脑袋瓜里究竟装的什么了。
只听她说:“我爹的事情还需要你帮忙。”
从前的倪月杉很是简单,简单到,心里只会想着如何讨得他欢心,可是现在太过陌生,陌生到,面前的人,他一点都看不透。
“若有需要的地方,你不用有半点的迟疑,尽管吩咐!”
亲王府内,邵乐成并未将邰半雪放走,她还被困在房间内,此时,窗户的位置,却是响动了一下,困在里面的人,脸色变了变,朝窗口的位置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出现了。
她立即出声质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黑衣人明显愣了愣。
邰半雪脸色有些发白,这个人一身夜行衣,是刺客?
微愣只是一瞬,邰半雪立即朝地上跪下,求饶:“求求这位侠士,救我,将我救走,我是被囚禁在此处的人!”
“囚禁的人?那可真是奇怪,我托付钦天监他测算方位,明明说,可以救我主子的人,就在这方位,怎么是个囚禁的人?”
他说着,拿着匕首缓缓接近,邰半雪害怕的在地上连连磕头:“我爷爷是刑部尚书,亲王将我囚禁在此。求你,救救我,给尚书府报信也成啊!我爷爷必将有重谢!”
“刑部尚书的女儿?”对方好似有些惊讶,将面巾取下,看着她。
在看见邹阳曜那张容颜时,邰半雪错愕了一瞬,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位英俊的少年,而且有些眼熟。
她跪在地上,求着:“求你送我回家吧,亲王要将亲王妃失踪的事情,怪罪我头上,若是亲王妃真有个三长两短,怕是要让我陪葬了?”
最后,邹阳曜带着邰半雪出了亲王府,看着越来越远的亲王府,邰半雪长出了一口气。
等落地时,邰半雪好奇的问:“你是谁?你要找的贵人,该不会是我吧?”
邹阳曜神色沉着:“不该你问的事情,你就不要问,既然你爷爷是刑部的人,也或许你是贵人,等你回去后,还请劳烦告诉你爹,救下你的人,是相府的人!”
说着后,邹阳曜飞身而起,消失在黑夜中了。
邰半雪错愕的看着那抹身影,相府的人?
到了半夜,原本静谧的街道上,响起了一声声的敲门声,邰府的下人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是自家小姐,很是惊讶,之后让人赶紧进去。
邰半雪回到家中后,便扑倒在了尚书的怀中:“爷爷,半雪自那日被人掳走,就一直想着爷爷和家里人,爷爷,半雪觉得委屈,半雪不是不祥之人!”
邰尚书和邰老皆奇怪的看着邰半雪,显然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邰半雪擦着眼角的泪水,继续说:“是亲王掳走了半雪,说半雪还没有与他成亲,便将亲王妃给克的失踪了!”
邰老一脸狐疑的看着邰半雪:“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那人自称是相府的人,他凑巧救下的。”
邰老和邰尚书对视一眼,相府的人入夜去亲王府做什么?
邹阳曜将事情办妥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将军府,到了白天,下人慌张的前去,告知邵乐成,邰半雪不见了。
邵乐成十分淡定,一点也不着急,“没关系,不见便不见了吧。”
到了上朝时,邵乐成眼神有意无意的朝邰尚书和邰老看去,二人没有回视,神色淡然平静的上着早朝。
在散朝后,邵乐成主动凑了过去,“邰尚书请留步!”
邰尚书的脚步果然顿住,停下,看向邵乐成笑着上前:“钦天监要为我与邰小姐测算八字,只是,怪就怪在八字竟是测不出什么,钦天监还需要看看面相,才知晓,我与邰小姐合不合得来。”
邰尚书眉头拧了起来:“钦天监何时会看面相了?”
邵乐成无奈回应:“这个你得问钦天监,本王也是听他这么说,自然这么传话了,尚书大人,回府后,还请让你家的孙女,等候本王和钦天监!”
之后,邵乐成得意笑了一下,迈步离开。
邰老站在一侧,开口:“爹,亲王必然是怀疑我们夜入亲王府,将半雪救走了,这是故意见半雪,确定一下呢?”
“随他去吧,我看这个钦天监敢不敢胡说八道!”说着邰尚书气恼的一甩长袖,走开了。
邰老叹息一声,快步跟上。
回到尚书府后,便将邰半雪叫了过来,听说邵乐成要带钦天监来,给她算面相,邰半雪略有不安。
她轻轻咳嗽着:“爹,半雪感觉感染了风寒,身子着实不舒服,需要回屋里休息休息!”
邰老无比严肃的说了一句:“忍着,看看亲王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邰半雪叹息一声,没再吭声。
直到邵乐成的身影出现了,三个人的神色才愈发严肃了下来。
之后三人上前,迎接行礼:“见过亲王。”
邵乐成目光落在三人身上,之后带着钦天监走进了凉亭:“过来吧,都过来坐。”
邵乐成那淡然随性的模样,看上去,仿佛这里是他家,而非他们邰家。
几个人落座后,邵乐成直接对钦天监吩咐:“好了,邰小姐就在这里,好好的测一测,本王与她的面相八字合不合!”
邰半雪攥着拳,看着邵乐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神色变了变,心里略有些恐惧,害怕是邵乐成想使什么坏招。
但邵乐成已经来了,加上身边有她的父亲以及爷爷,她不应当感觉到害怕,因为有他们两个帮助她!
邰半雪的八字由人拿了过来,交给了钦天监,钦天监看了面相后,随手丢出了三枚铜钱,之后皆等着他解卦呢。
而倪月杉昨夜在相府中度过,陪同着郭氏一起吃了早饭,午饭后,才出了相府,之后她前往了天牢,想进去看望看望倪高飞,守在牢外的狱卒将她拦下:“你不能进去。”
倪月杉脚步顿住,“只是给家父送来一些点心,诸位若是怕带了其他东西进去,可以查一查。”
说着掀开了盒子,给几个人看,但手中的银票却是悄悄的往别人手中塞去。
对方偷偷瞄了一眼,银票看上去好几张,绝对不是小数目。
“那你快点!”狱卒收了银票,检查了检查倪月杉的食盒,没什么问题放了倪月杉进去。
那狱卒还边走着边说:“看在你是摄政王妃的份上,才放你进来的,若是其他人,一定不敢放。”
“摄政王威名在外,你的身份也尊贵着呢,牢房这地方,你还是少来为妙,你爹是丞相,这里自然不会有人胆敢亏待他!”
“多谢提示。”倪月杉不愿意与对方多搭腔,跟着走去了牢房门外。
里面是被单独关押着的倪高飞,此时正盘膝而坐,双眼微微闭着,倒是沉着的很。
看着囚衣上,没有鞭痕和血迹,倪月杉也松了一口气,牢房被打开,倪月杉对里面的倪高飞开口:“爹。”
倪高飞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是倪月杉时,显然很是意外。
“月杉,你怎么来了!”
倪月杉快步走上前:“爹,我给你送些吃的,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倪月杉上下打量着倪高飞,倪高飞摇着头:“为父没事,这里是天牢,切勿随意进来,你娘还有你弟弟,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府上有下人照顾着,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而且我还与她说,你的这件事情,最多是关上一段时间,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倪月杉将食盒打开,饭菜一样样拿出来:“爹,快点来吃吧。”
第739章 他也是有身份的人
倪高飞叹息一声,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你们不用为我太过忧心,这里只是环境差了些,其他的并不影响!”倪高飞反倒开口安慰起了倪月杉,倪月杉给他夹菜:“快点吃!”
之后倪月杉也在一旁坐下,给倪高飞还倒了一些酒:“爹,钦天监已经败露了,亲王也相信你了,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倪高飞点着头,开始埋首吃菜,喝酒,显然不想与倪月杉谈论那些其他的。
倪月杉环视了四周,或许倪高飞是觉得这里说什么,都容易被他人听去吧。
倪月杉给他偷偷塞了一瓶药:“治疗伤口的!”
之后,倪月杉站了起来:“爹,这段时间,你就在牢房中保重!”
倪月杉朝外走,倪高飞视线跟着转去,目送着倪月杉离开。
等倪月杉出了牢房,还没有走出去,迎面却撞见了三个人,有说有笑,走了进来。
倪月杉止住了脚步,刚刚只一眼,他们认出她来了。
“哟,这不是摄政王妃吗?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这可是天牢啊!竟然是你想来就来的?”
说话之人不是旁人,而是邵乐成,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另外两个人,邰家父子。
倪月杉神色平静且自然:“不过是,忧心你们这些人,还未经审问便对我父亲用了刑,所以过来查看查看,免得我爹,白白受了皮肉之苦,某人还在外声称我爹一切都好。”
倪月杉说话时,神色十分冰冷,没有半点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等邰氏父子说什么,邵乐成已经抢先一步说:“既然摄政王妃,这么不相信我们,那不如,你也跟来,同时听审听审?”
邰家父子张口就想说什么,倪月杉立即开腔:“好啊!”
之后倪月杉重新朝倪高飞牢房的方向走去,邵乐成哼了一声,跟上。
邰家父子对视一眼,这像什么话?哪里有让犯人家属,一起听审的!
倪月杉走到牢房门口,倪高飞还在喝着小酒呢,看见四个人,他手中的动作顿住,随即开口询问:“这是审问本相?可太后不是下令三司会审?怎么只有你们刑部的人?”
“今日本王在这里,叫来了刑部的人,先来审问审问,有何不可!”邵乐成主动说了一句,然后朝身后看去:“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将牢门打开,将丞相请出来,隔着牢门对丞相岂不是太不尊重了!”
说着,邵乐成不怀好意的笑着,倪月杉攥着拳头站在一旁没有吭声。
很快,狱卒搬来了四把椅子,邵乐成落座,邰家父子也跟着落座,倪月杉将她身后的椅子,搬到了倪高飞的面前。
邵乐成三人虽然稍有迟疑,但还是没有阻拦,任由倪高飞坐下了,倪月杉便站在倪高飞的身侧,没有走开。
邵乐成不以为意,对狱卒吩咐:“还有茶,上茶!”
邰尚书咳嗽了一声,开口:“相爷,你是我朝的股肱之臣,满朝文武都敬重你,只是这一次,亲王亲眼所见,亲王妃她,在你府上被发现,相爷,你最好老实交代了,也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倪高飞的神色平静,没有半点的紧张:“对,这正是奇怪的地方,当时在府门外,一众人聚集了不短的时间,如果是本相的人掳走了亲王妃,为何本相不让人赶紧撤离?”
“反而在他们没有搜查到人之前,刻意让人到了我夫人的房间?若不是夫人命大,岂不是难产而死?”
邵乐成立即轻嗤一声:“不是没有难产吗?当时本王就说,那或许是你的苦肉之计!你觉得将人转移肯定来不及了,干脆直接带到你夫人的房间,也好上演苦肉计!给自己洗脱嫌疑!”
倪月杉眸光沉下,没有开口,她将视线看向倪高飞,等着倪高飞张口解释呢。
倪高飞依旧神色轻松,无奈回应:“若本相真想你的人找不到人,大可以在你们进府时,让本相门口的那一众下人们,将亲王的人拦住,亲王的人被拖住,即便是十个亲王妃也被转移走了!又岂会给你们当场撞到的机会?”
倪高飞的话,听上去颇有一点道理,但邵乐成根本不信他这些言辞。
他轻哼了一声:“这些话,你之前都用来狡辩过,现在当着两位刑部大人的面说,没有说服力啊!丞相大人,你应当好好解释一下,为何,本王的亲王妃会出现在你的相府!”
倪月杉眉头皱了起来,邵乐成这是在钻牛角尖啊!
刚刚不是解释了,他人陷害,陷害!
倪月杉略有不爽的开口:“亲王,你并非本案的审理人,两位刑部的大人还未开口,你在这里找什么存在感?”
闻言,邵乐成不悦的朝倪月杉看去,最终他哼了一声,颇为得意的说:“本王是原告,原告来参与审案,有何不妥?你呢,这里又有你什么事?”
“你是原告,那我便是证人,审案时,我也理应在场!”二人说话,就这样扛了起来。
邰尚书尴尬的咳嗽一声:“本案确确实实需要好好听一听所有证词,也好,真正了解到,当时都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究竟是丞相所为,还是非丞相所为。”
邵乐成没再说话,等着邰家父子,好好的审一审。
邰尚书询问:“相爷,你的意思是,那亲王妃什么时候出现在相府你不知晓,是谁掳着亲王妃到了相府你也不知晓?”
“对!”倪高飞十分肯定的回应一句。
邰尚书笑了笑:“可亲王妃说,她从失踪便在相府待着,到了亲王搜查到相府的那一日,她还是在相府待着。”
“从始至终,她一直都在相府!那么大的一个活人,在相府,单单只有你和夫人两个主子的府邸,将人藏的那么好,不被发现?相爷又该当如何解释?”
倪高飞神色淡漠着,平静的回应:“相府府内,下人百余人,夫人她又身怀有孕,即将临盆,内务的事情,多有疏忽也是正常,府上便只有一个管家管理全府上下事务,若想查清楚,还需唤来此人!”
第740章 拉她出场
“不用去找此人了,此人在我手上。”倪月杉主动说了一句。
倪高飞有些讶异:“他不在相府,在你手上?”
倪月杉点了点头:“那天亲王追着贼人到了相府外,最后是邹将军追去的,亲王先回了相府,那贼人便是易文轩易容假扮的!”
身为管家,虽是下人,可待遇与主子差不多,有独立的小院落居住,而且不允许下人过去打搅,便不会有人前去。
他若想在院子里关一个段勾琼再简单不过。
此时邵乐成低笑了起来:“嘶,将一个管家推出来,便想将一切都推向管家?相爷,你可知道,为何我说你与图梵勾结吗?”
“因为这管家易文轩是图梵人!曾为图梵大王效力,寻找金山地图!相爷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会对一个奸细这么没有防备?”
“随意就录用了,随意便招入府中,一做便是管家?你怎么这么信任他?还是说,这身份,是你刻意给他安排,你早早与图梵勾结了!”
邵乐成的言辞听上去十分的犀利,完全不相信倪高飞是冤枉的!
当初易文轩入丞相府,全是因为苗媛所推荐,而那时,倪月杉管事,管家也算倪月杉同意入府的,有她选中,倪高飞岂会怀疑?
倪高飞眉头皱了起来,倪月杉主动开口说:“我劝亲王还是不要在易文轩的来历上,多纠缠。”
邵乐成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你在威胁本王?你们相府做出这种事情,你还当着两位尚书大人的面,威胁本王!”
倪月杉轻笑一声:“你真要查?好啊,我这就让人去将易文轩叫过来,也好让你听一听他的由来。”
倪月杉说着已经朝外走去,那模样好似还有些幸灾乐祸,好似易文轩究竟如何入的丞相府,会让他这个亲王后悔一样。
邵乐成略有不解的看着倪月杉背影,邰家父子对视一眼,颇感觉到,有些奇怪。
倪月杉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了一眼邵乐成,他竟然是没有起身,没有阻止。
邵乐成冷声道:“怎么停下来了,走啊,继续往前走。”
倪月杉哼了一声,朝外而去。
没了倪月杉,邵乐成看着倪高飞愈发的得意起来:“相爷,若不是因为勾琼在相府没被用刑,到了最后,也未曾受伤,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跟你好说歹说了。”
倪高飞没有感激,只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好似心里一点都不担忧自己的处境。
与此同时的邰府内,邰半雪觉得三个月后出嫁,还是难以开心起来,但等她想到,三个月期间或许会出什么意外,她就有心安了下来。
钦天监所算的吉日,也就成了她大婚的日子。
而且钦天监也顺便测了测她与段勾琼的八字,没有不和,可以说二人共侍一夫,反而有利于家庭和睦。
至于钦天监为何要听邵乐成的话,全因为邵乐成手中握着钦天监被人收买,说假话的把柄......
邰半雪还在闺房中,郁闷的叹息,窗户处响起了敲击声。
她皱着眉,对身旁的丫鬟问道:“谁胆子这么大,胆敢大白天的敲打本小姐的窗户?”
“奴婢这就去看看情况。”丫鬟主动朝窗户的位置走去,等打开了窗户时,看见外面站着的人,惊呼声还未出口,人已经被人打晕了过去。
听见了异响,邰半雪觉得非常奇怪,她站了起来,也朝着窗户走去。
但看见出现的人时,讶异了。
“怎,怎么是你......”她错愕不已的看着邹阳曜,邹阳曜虽然昨天救了她,但这里是邰府,他来便是擅闯,是贼......
邹阳曜一脸愤懑般的说:“昨天你说你是邰家的小姐,我便将你送回来了,可是今日,我依旧为我家相爷奔走,寻找线索给相爷洗刷冤屈。”
“可你爹还有你爷爷竟然现在去了天牢审问相爷,谁不知道在天牢的犯人,不管是谁,只要不招认,就会被用刑,真是白救你了!”
邰半雪错愕无比:“那你想让我干什么?”
“既然你现在得救了,那就报恩吧,跟我去天牢!”
邰半雪讶异的看着邹阳曜:“你没开玩笑吧?我一个女人,我能做什么?就算我为相爷求情,可我爷爷还有爹,也不会按照我说的做啊!”
邹阳曜已经上前来拉邰半雪:“你放心,我自有法子。”
邰半雪想拒绝,但没有机会,因为他已经不客气的拉着她,朝外飞身而去。
邰半雪的脸颊烧红,颇为羞涩的抬首朝邹阳曜看去,邹阳曜紧抿着唇,没有去看她,带着她已经飞上了屋顶。
而倪月杉已经派人去带易文轩来,之后重新走回了天牢内,见倪月杉回来的这么快,邵乐成打着哈欠:“摄政王妃,你究竟在卖什么关子,直接说出他人的身份不就行了,你还怕我们这些人不相信你的话吗?”
倪月杉笑了一声:“我还真怕,你们不相信我的话!”
她在倪高飞身边站定,开口询问:“爹,刚刚他们有没有要对你动刑的想法?”
倪高飞摇头。
倪月杉这才一副满意的表情:“我觉得,审问我爹,是没有用的,因为我爹,没有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你们倒不如利用审问的时间去查查其他线索。”
听着倪月杉啰嗦,邵乐成等人只不耐的听着,准备等易文轩被带到,然后,再审问。
等易文轩被带来后,邵乐成立即质问道:“说,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易文轩被推着往地上跪下,他拧着眉,没有开口。
邵乐成立即瞪了瞪眼睛:“小小贱民,见到本王以及二位大人在这里不行礼也就算了,面对本王的问话还这么爱答不理,简直是皮痒了!”
说着对外扬声道:“来人,拿鞭子来!”
很快有鞭子被拿了过来,呈给邵乐成。
邵乐成伸手接过,狠狠一鞭子抽下,易文轩皱着眉,默默守着,鞭子落的多了,倪月杉才啧啧两声,开口:“亲王,你可知道,你打的是谁的人?”
邵乐成一副不悦的表情:“能是谁家,不是相府吗?”
倪月杉嘲讽一般说:“还真不算相府的人,你不如亲口问问他,究竟是由谁举荐到相府的......”
听到举荐二字,在场的人便明白,这位易文轩是从别人家到了相府。
那个别人家是谁?让倪月杉这般故弄玄虚?
见易文轩没吭声,邵乐成有些不耐的问向倪月杉:“你快点说,痛快点!”
“也没有谁,你刚刚打的不过是苗家的人,当初他在苗家表现极好,相府缺管事的,所以将人在苗家调来了。”
“如果他是图梵的奸细,只能说这奸细是由苗府送到相府的,这苗家当初什么居心啊?送图梵奸细到相府?”
“这次这奸细掳走了勾琼到相府,然后故意被你的人撞见,这是......多么歹毒的心思?离间相府的同时,等同离间了你,相府和摄政王府三家!”
倪月杉的话惊讶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几人还在诧异当中,在天牢外,有狱卒匆匆走来,然后禀报:“亲王,两位大人,邰小姐求见!”
二人皆是一脸讶异,随即不悦道:“正在办案,她来做什么?叫人回去!”
那狱卒一脸为难:“可是邰小姐说,有很重要的相府一案线索,要向亲王还有两位大人禀报!”
二人显然皆是疑惑,不知晓,邰半雪能有什么事情要禀报?
邰尚书不悦的开口:“她一个女孩子家,来掺什么热闹,让人赶紧回去,别来这里丢人现眼!”
狱卒转身准备去按照邰尚书的话说了,倪月杉却是嘲讽一般开口:“还好今天我来了,不然的话,就算是其他有利的证人来了,也被你们给拒见了,让人进来!”
听着倪月杉这话,邰尚书略有不悦,但最终还是没吭声。
很快,邰半雪缓步走来,对在场人一一行礼,看上去倒是十分正常,并不似前来胡来的?
邰尚书神色凝重又严肃的开口:“你能有什么线索要提供?不要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不然回去好好罚你!”
邰半雪朝地上跪下,然后朝倪高飞重重磕了一个头。
这举动弄的在场人皆是一脸讶异,不知道她这是......
“丞相大人,小女子,之前受惊过度,所以才没缓和过来,但现在冷静下来后,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因为半雪的懦弱而不谈论!”
她抬起了头,那眼神十分坚定,好似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定。
但邰尚书已经听出来了,她明显是要为倪高飞说话的!
他沉下了脸:“半雪,我们是在办案,不是在闲谈家常,你有什么委屈,什么心事,回去了再说,不要在这里......”
“爷爷,我要说!相爷是无辜的!”邰半雪直接打断了邰尚书的话,邰尚书有些讶异的看着邰半雪。
倪高飞也是不明,他与邰半雪从未有过瓜葛,她竟是要为他证明清白了?
这还真是奇怪。
第741章 胆大!
邰尚书立即呵斥道:“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邰半雪十分严肃的重申:“半雪没有胡说八道,半雪真的是来证明丞相无辜的,当初半雪失踪,是被亲王掳走的!”
说着,她视线落在邵乐成的身上,那眼神虽然有点心虚,却又有几分坚定。
“亲王掳走我,但我也因此知道了亲王的阴险,他和勾琼公主谈论过,要设计陷害相爷,其实亲王府早就和摄政王府决裂了!”
“但,勾琼公主却还在和摄政王妃走的近,不过是为了下套,将摄政王府和相府全都拖下水,若是没有我出面作证,岂不是正奸计得逞?”
邰半雪的言论,让在场的人皆是讶异,这......
邵乐成好似有些愠怒,质问道:“污蔑本王?你好大的胆子!是谁指使你这样说的!”
邰半雪没有因为邵乐成的话,而有所畏惧退缩,反而愈发的坚定:“亲王,你未来是我夫君,我不该害你的,可是我也不能昧着良心,隐瞒不报!”
“你将我掳到亲王府,因为我在昏迷,那天雨夜,你便和亲王妃在我面前说出了你们的圈套,你们想陷害相府,之后将摄政王府也拉下水,你们好歹毒的心思!”
邰尚书和邰老对视一眼,二人的内心,太过难以平复。
站在一旁的倪月杉好奇的询问:“所以你是在为相府证明清白,也是在状告亲王府?”
邰半雪视线朝倪月杉落去,眼神中带着些许不悦,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应了:“是的!即便亲王将来是本小姐的夫君,可本小姐依旧不能昧着良心,知情不报!”
“倪月杉虽然你是摄政王妃,但我对你只有敌意,我第一次见你就打心眼里讨厌你,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给你爹脱罪,只单纯的,为了自己的良心能够心安!”
她的态度十分坚定,在场人的身份,各个都应当是她敬重的,可她好似没有半点敬畏之心,将内心的话,大着胆子说出来了。
邰尚书迟疑的看向邵乐成,邵乐成眉头紧紧的拧着,那一脸的纨绔不再,转变的愈发严肃了。
只听他愠怒的斥责:“胡说,污蔑!本王何时与王妃当着你的面,商议过如何陷害相府的事情!”
邰半雪哼了一声,依旧跪在地上,可是背却是挺的笔直,一脸傲然:“亲王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阴险,但我是原告,你现在是被告,亲王,你若是不老实交代,可是要受刑的!”
她的话,听上去颇为理直气壮,让邰尚书狠狠捏了一把汗,赶紧呵斥:“我看你是生病糊涂了,连亲王都敢污蔑!”
之后他对外面扬声道:“来人,带小姐回去!”
但邰半雪却是依旧笔直的跪在地上,无比坚定的再次开口:“爷爷,不管你信不信,我刚刚所言,皆是真话!我与亲王有婚约在身,我断然不该冤枉王爷的!”
在外面有狱卒走了过来,伸手来拉邰半雪,邰半雪被拉着往外走去,依旧在不停的喊着,“爷爷,半雪绝无半句虚言。”
倪月杉在一旁长叹一声:“刑部尚书,你为何将自己的孙女这么着急拉走,难不成你想装作刚刚的话,没有听见,可我和爹,并不聋!”
倪月杉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一身冰蓝裙装的她,神色沉着,那严肃的模样,莫名给人一种强大的威压,让人有些畏惧。
邰尚书尴尬的咳嗽一声:“半雪她,生了一场风寒,自那以后,说话一直都......”
倪月杉严肃斥责:“尚书大人!这些话,拿去骗骗三岁小孩吧!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扭曲事实,有证人证明我爹无辜,有证人指证亲王府有罪,你就得受理!”
邰尚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倪月杉的话,太犀利了,他想搪塞可是倪月杉不给机会啊!
倪高飞脸色深沉着,虽然没有吭声,但给人的压力,是不容忽视的。
邰尚书尴尬的咳嗽一声,看向邵乐成:“亲王,这......”
邵乐成眉头拧着:“今天便先到这里吧,改日三司的人聚齐后,再一同重新审理!”
说着,人站了起来,倪月杉却是嘲讽道:“你一开始来的时候,可是打算好好审理,若审问出任何可以给我爹治罪的证据,你一定会立即治罪,怎么,现在你看事情有些不理想了,你就想就此算了?”
面对倪月杉的质问,邵乐成阴沉着脸,反驳:“本王审问,只是作为原告,让邰大人了解一下情况,而非是定案!本王可不敢忤逆太后的意思,越过其他二司,单独给相爷定罪结案!”
“想走也可以,那就将邰半雪的供词都记录下来,等三司会审的时候,再拿出来,好好让人参考参考!”
倪月杉显然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翻身机会。
邵乐成没有再说话,朝外走去,谁知这时,有狱卒匆匆来报:“见过亲王、两位大人。”
之后那狱卒看向了倪月杉:“摄政王妃,摄政王派卑职来传句话,说在城中发现了图梵大王子,请你速速与他会面!”
倪月杉倒是神色平静,但在一旁的邵乐成等人皆是讶异了,跪在地上的易文轩错愕不已。
这,怎么会......
他神色多变,最终是,没吭声。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出去,让他在外面等我一下!”倪月杉目光落在倪高飞身上;“爹,你先在这里委屈待着,等有了什么新线索,一定会第一时间为你洗刷冤屈!”
倪高飞十分欣慰:“好好,记得注意安全!”
倪月杉点了点头,朝外走去。
邵乐成有些不信邪,跟在倪月杉的身后,邰尚书父子也跟着快步而去。
到了天牢外,远远看见一辆马车等候着,倪月杉走了过去,邵乐成想跟过去,倪月杉却是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邵乐成自觉的止住脚步,故作不屑:“切,得意什么。”
倪月杉没说什么,直接上了马车。
只是马车内的人,让她愣了愣。
第742章 不是为了你
在马车内坐着的不仅仅有景玉宸,还有邹阳曜以及邰半雪。
邰半雪看见倪月杉时,轻哼了一声:“摄政王妃,我今日帮助相爷说那些话,可不是为了你!”
倪月杉神色倒是平静,她故作好奇,配合着询问,“那是为了谁?”
景玉宸和邹阳曜皆没有插嘴。
“因为这位侠士,是他在亲王府救下我的,虽然亲王身份尊贵但他会因为勾琼公主的失踪,无缘无故连累到我,由此可见,将来嫁入亲王府,我必然不会得宠,反而是,开始受罪......”
“所以这亲王府不能嫁!这位侠士主意出的好啊,既能让我报恩,还能和亲王府解除婚约!”
邰半雪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开心,倪月杉等人倒是神色皆淡淡的。
只要相府无罪,她的口供成了有利的供词,那么就是亲王府有罪,到时候,她和邵乐成的婚事必将黄了,所以邵乐成她不用嫁了。
而且邵乐成掳过她,亲王府被降罪,她也算报仇出气了......
她看了一眼邹阳曜,邹阳曜冷着一张脸,五官十分坚毅,线条也十分流畅,此时坐在车内,薄唇微微抿着,即便是不言不语,可是那魅力......
她害羞的低垂下头,娇羞藏也藏不住。
景玉宸邪魅的容颜上,挂着一丝漫不经心,车内人的心思,他都尽收眼底,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对外面的马夫命令道:“去邰府,将人送回去!”
之后,一路上没有人再开腔,邰半雪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止不住开口询问:“那接下来呢?接下来,还需要不需要我出场?”
邹阳曜开口提示:“你爹还有你爷爷,不管问你多少次,你始终保持一种言辞就行了,若是让你作证,你也只需要保持一种言辞便可!”
邰半雪露出恍然的表情来,马车内的气氛再次沉默了片刻,她好奇的问:“那......侠士,你究竟是相府的谁啊?”
邹阳曜原本紧绷着一张脸,坐在马车内,此刻被询问,神色中隐约有了不悦,冷漠道:“不重要!”
邰半雪觉得很是扫兴,怎么会不重要......
他明显是不想说!
邰半雪神色冷漠了下来,好似在生闷气,在场人也没想过要出言安慰她。
马车摇摇晃晃,最后在邰府门外停下,邰半雪下马车前,又问一句:“既然是相府的谁不重要,那姓名可否告知?”
邹阳曜虽然现在官职一般般,刚刚五品,但他的威名在外,谁人不知?
若是说出来,邰半雪还不是立即得知?
邹阳曜拧着眉,看去的眼神中带着不耐,邰半雪瞬间秒懂......
最终是无奈的耸耸肩,下马车了。
等人一走,倪月杉咳嗽了一声:“邹阳曜啊,没有想到你的魅力还不小呢?竟然让这位邰家的小姐,关注上了,还对你言听计从。”
“原本只是抱着希望,利用她,让她帮忙,但没有想到你的魅力,被我低估了!”
倪月杉这话虽然是夸赞他,但邹阳曜脸色却是愈发沉了下来,“还有没有让我做的事情?若是没有,我就下车了!”
这话明显是心情不爽,所以选择先行离开了。
倪月杉自省了一下,刚刚她说了什么,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才无奈说:“没了,不过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
倪月杉的话,带着感激,邹阳曜根本不愿意再听,直接朝外走去,而他并未让马车停下,跳了下去。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年轻人,火气真大,还上火,上的有些莫名其妙。
最后倪月杉开口询问:“你让人当着易文轩的面,说发现了图梵大王子,你想干什么?”
景玉宸一直都在寻找,图梵的其他人,觉得易文轩这次动手,在闲常还有其他人存在。
只不过这人,还得揪出来。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一些人的反应。”景玉宸神色淡淡的回了一句。
倪月杉在一旁迟疑的问:“那你......又不在场,怎么看反应?”
“不是有你吗?”景玉宸反问。
倪月杉嘴角一抽......
“所以什么反应呢?”景玉宸好奇一般凑近了倪月杉,倪月杉咳嗽一声:“没什么特别的,也不激动,就意外了一下吧......”
马车将倪月杉送到了摄政王府,景玉宸并未下马车,继续去办事了。
倪月杉回到府上,去看了看雪儿,雪儿倒是乖的很,不哭不闹,看见倪月杉只开心的笑着,倪月杉看着她粉嘟嘟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真可爱!”倪月杉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后,将孩子又还给了一旁的丫鬟抱着,之后离开。
在邰府。
邰尚书父子回到府上后,立即让邰半雪来见他们二人。
邰半雪倒是来的极快,二人看见她时,张口便质问道:“你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邰半雪站在二人身前,一脸委屈:“半雪是因为心里的正义!”
邰老看着邰半雪叹息一声:“你可知道,你能嫁给亲王,是你的荣誉,现在你当着我们的面,说亲王陷害人,你可知道,你将整个邰府,置身在危险当中!”
“亲王府代表的是太后,他们摄政王府,固然权势不小,可如何跟太后相提并论呢?”
面对邰老的话,邰半雪却是始终,坚定着:“爹,我没有撒谎,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管会不会得罪谁,我要坚持正义!”
没有说话的邰尚书哼了一声:“你是什么性格,你爷爷我,再清楚不过,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邰半雪愣了一下,想实话实说,但想到邹阳曜的叮嘱,最终是将想要说的话,吞咽了下去。
在口中化为一句:“不,我没装,爹,爷爷,你们为什么不想想,如果我真的入了亲王府,亲王府有一个跋扈的勾琼公主,以后半雪会不会惨死在亲王府?”
邰尚书和邰老对视一眼,邰半雪态度太坚定了,他们不知如何说好......
天牢内的状况,也有人禀报给了苗晴画听,苗晴画想着由三司的人一起打压相府,一定可以给倪高飞定罪的,但没有想到,倪高飞不但没有被定罪,反而有了脱罪的趋势......
邵乐成站在苗晴画的面前,无奈叹息一声:“是微臣办事不利,差点让相爷就被救走了!”
“这个邰半雪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苗晴画十分不爽的皱着眉,想着邰半雪就是活腻了!
胆敢跳出来,坏她的好事!
邵乐成在一旁,立即询问:“那需不需要......”
后面的话邵乐成虽然没有说完整,但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很明显。
苗晴画眉头拧着,轻笑一声:“邰半雪可是你将要纳的妾,你就忍心?”
邵乐成立即狗腿似的谄媚道:“这邰半雪固然貌美,可她想要坏了太后你的大事,这种绊脚石,就得除去。”
“相信只要给太后你办成事情,将来,会有很多美人,赏赐给微臣,邰半雪太微不足道了!”
苗晴画轻笑一声,没有想到邵乐成这般会说话,倒是让她意外了。
她眯了眯眼睛,有些顾虑的说:“可她这个时候若是死了,岂不是,会让人怀疑,是你也是哀家所为?”
邵乐成却是无比自信的说:“如果太后你相信微臣,微臣愿意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
苗晴画轻笑一声:“好,哀家越来越喜欢你了。”
之后,邵乐成离开皇宫,苗晴画神色凝重,这个邵乐成这次将相府害到如此地步,不该是假的,所以他真的是她的人了?
邵乐成离开皇宫后,回到亲王府,钦天监还在府上等着。
邵乐成回来,赶紧去见邵乐成,恭敬的询问:“亲王,不知道在邰府时,老夫所说的那些可都合你的意?”
“当然,说我们面相合适,不犯冲,还将婚期定在那么后,本王很是欣赏你!”说着他将手掌拍在钦天监的肩膀上,钦天监立即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邵乐成却是无比严肃的开口提示:“但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本王,那让你撒谎的人是谁?”
“这,老夫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谁让老夫撒谎,若是王爷不相信,今晚就随老夫去一趟那花楼,再次与人接应,到时候,王爷你来抓贼。”
邵乐成露出一副欣赏的表情看着钦天监:“没有想到,别人眼里道骨仙风的你,竟然是个好色之徒!”
钦天监没觉得自己被侮辱,反而继续狗腿的说:“男人本色,男人本色!”
邵乐成放在钦天监肩膀上的手逐渐收了力,疼的钦天监脸色微微变了变:“亲,亲王你这是干什么,疼!”
“本王还得在这里警告警告你,若是你敢在太后的面前吐露半个字,本王就让你全家陪葬!”
钦天监赶紧求饶:“不敢不敢啊,还请亲王相信老夫!”
邵乐成哼了一声:“相信你自然可以,将这个吃了!”
第743章 求庇护
钦天监看着面前的药丸,很是为难,邵乐成抓着他肩膀的手愈发用力了。
钦天监赶紧求饶:“轻点轻点,我吃,我吃......”
看着钦天监将他给他的药丸,吞了下去,这才将手拿开。
到了入夜后,邵乐成一身仆人的打扮跟在钦天监的身后,一起去了花楼,花楼内的生意极其好,几乎人满为患。
到处皆是耳鬓厮磨的人,已经来来往往的调笑声......
看见钦天监立即有老鸨上前招待:“哟,这不是度老爷吗?度老爷快快请。”
钦天监看了一眼身后的仆人,之后不动神色的跟着往前走:“怎么样,今晚染儿在不在啊!”
老鸨立即笑着回应:“只要是你度老爷来,不管是什么时候,她都必须在!”
之后,钦天监和邵乐成一起进了包间里,老鸨去叫染儿姑娘了。
钦天监坐在座位上,没多久,有人端上来了菜式与酒水来。
等下人朝外退去,钦天监看向了身后,邵乐成低垂着头,那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倒真像是一个下人......
很快,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了笑吟吟的老鸨,以及然而姑娘。
邵乐成偷瞄了去,原本以为会是一位,相貌出众的女子,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
有点肥还上了年纪的姑娘,不对,是老姑娘......
这钦天监的口味还真是特别!
“度老爷,染儿姑娘来了,你们两个慢慢聊,一定要玩的开心!”
说着,她便转身退了出去。
染儿看见在钦天监身后还站着一个邵乐成就觉得不爽,伸手推了推钦天监:“度老爷,你身后有人盯着呢,这不是妨碍我们过二人世界么?”
钦天监手掌已经朝然而姑娘的手掌落去,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喜色:“小染儿,今日我来可是有正事!”
一听说有正事,染儿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哼,这么长时间不来看奴家,竟然就是为了正事,看来,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真是骗人的!”
然后朝座位坐下,郁闷的给自己倒酒。
钦天监耐着性子,开口:“这......办正事,也不妨碍见你,想你,上次那人给我的好处,我虽然喜欢,但我......”
说着叹息一声,看向身后,邵乐成明白的将怀中木盒拿出,放在桌子上时,十分的沉。
染儿目光落去,有些讶异,当初正事她将木盒交出,现在还回来?
“这是做什么,相爷,不是已经被抓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啊!”
钦天监叹息一声:“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事情没完,我指出方位,他们知晓我这个本事后,让我查另外一个女人的失踪方位,我如何圆?”
“我圆不出来,若是继续办事,迟早会暴露,所幸,就定从未跟他合作过!东西你转交回去!我便先走了!”
说着人,站了起来,桌子上的任何一样东西皆没有动过。
染儿讶异:“一盒子的金条,度老爷,你想清楚了?”
钦天监站了起来,“不干不干了,我好想留着命,长命百岁!”
说着,人已经朝外走去,染儿倒是没有阻拦。
等出了花楼,邵乐成才开口:“这染儿当初给你牵线,你就同意,你胆子倒是不小!”
钦天监无奈叹息:“当初鬼迷心窍了,一整盒的金条,多沉你是知道的!”
邵乐成揣在怀里,确确实实觉得累。
“今日,你任务已经完成,你先回去吧。”邵乐成摆了摆手。
钦天监讶异的看着邵乐成,但更多的是惊喜:“那我就走了!”
“嗯。”邵乐成沉沉的一声回应。
等钦天监一走,邵乐成叫出了暗中的人,“跟上。”
派了人去跟踪钦天监的同时,他亲自折返了花楼。
在花楼内,他和钦天监刚刚所在的房间内,染儿和老鸨正在说话。
“这度老爷将金条退回来了,不仅仅不想合作,只怕还会泄密,红姨,这可怎么办啊!”
“事情他已经做了,想抽身,想的倒美,不过,此人不除,指不定就将你交代出去了,还是杀了吧!”红姨将盒子盖上,神色间带着一抹肃杀之色,哪里有在外面看见来往客人时的半点讨好?
红姨抱着盒子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锁在了柜子中,便去招呼人了。
邵乐成看到这里,将瓦片盖上。
染儿指不定只是为红姨办事,而真正幕后的人,指不定只有红姨可以联络的上。
邵乐成飞身而起,前去度府。
在路上,看见地上倒下了几个黑衣蒙面人,而在一旁,钦天监已经吓的晕倒了过去。
暗中跟着钦天监的人,此时看颤安邵乐成立即走上前,开口:“亲王,你让卑职跟着钦天监,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要杀钦天监灭口!”
邵乐成只淡淡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之后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等钦天监在地上醒过来时,四周依旧一片漆黑,他的马车不见了,随从倒在一旁,死相极惨,还有几个黑衣蒙面人,也倒在地上。
他检查了检查身上的伤势,虽然很轻,但受惊不小,觉得若不是幸运,他一定死了!
吓的他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逃命......
此时天色将亮,他不停的拍打着房门一下接着一下,直到房门被打开,对方刚开口问他是谁,他已经蹿入了府内。
对方讶异的看着他:“你......这里可是摄政王府,岂容你擅闯?”
钦天监被吓的不轻,赶紧开口解释:“我是钦天监!钦天监!快去叫你们摄政王来,我有话要说!”
之后,景玉宸披着外套就走了出来。
看上去被叫醒,并不是很有精神,甚至说,还略有不悦。
“钦天监?何事!”
景玉宸打着哈欠,头发有些凌乱,披着外套的他,虽然依旧给人一种邪肆无双的感觉,却又让人觉得他好说话了许多。
钦天监朝地上噗通一声跪下:“摄政王,求求你,护我一条烂命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烂命?什么烂命?谁要取你的烂命?”景玉宸好奇的询问。
景玉宸依旧一副不怎么上心的慵懒模样,仿佛在问一句,毫无兴趣的话。
钦天监赶紧解释:“是,是花楼里的一位姑娘,叫染儿,在她的身后有个神秘人,给了我重礼,而我鬼迷心窍,就答应了撒谎,原本以为只是利用算卦之术骗骗人,么有什么的,可是现在事态好似越来越严重了!”
“事关相爷,还请摄政王你能护着我,我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也一切听你使唤。”
他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人,原本一身的好气度,可此时狼狈的上前,扒着景玉宸的腿,太过损了他的形象,但他好似一点都不在乎,只哀求的看着钦天监。
“买通你的人,要杀你灭口,而买通你的人,让亲王和相府以及摄政王府关系决裂,你觉得这幕后之人是谁?太后?”
景玉宸在提及太后的时候,钦天监神色惶恐的连忙摇头:“不是,不该是,太后不会那么麻烦的经过花楼,只需要命令老夫就是了。”
“而且当初太后派老夫测八字,挑选吉日,只是单纯的由头,就是想让邰府和亲王府的亲事黄不了!”
“还想着,将婚事推早一点,但老夫最终是用影响苍烈和闲常盟约的运势做借口,将婚期推迟,太后也没发难,可老夫不想被人灭口啊!”
他说着,开始对景玉宸用力的磕头,看上去,确确实实是怕死极了。
“只知道是一个染儿,没了其他线索?”景玉宸迟疑的看着钦天监。
钦天监无比肯定的点头,十分懊恼悔恨:“是......”
景玉宸拧着眉:“你起来吧,先在王府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多谢摄政王!”钦天监感激涕零的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等钦天监离开后,景玉宸重新回来房间,换了朝服,打算去上朝了。
倪月杉单手支额,慵懒的躺在床榻上,询问:“钦天监怎么有闲心求见你?这是不打算抱着亲王的大腿,改成抱着你的了?”
景玉宸颇为得意的开口:“乐成的大腿哪里有本王的大腿粗?抱本王的不是很正常?”
倪月杉哼了一声,别开视线。
之后,景玉宸走到倪月杉的身前,朝她额前印上一吻,“我先去上朝了。”
倪月杉意外的看向景玉宸,老夫老妻了,还这么......
“等等!”倪月杉叫住了景玉宸,一身朝服的景玉宸脚步顿住,回头去看倪月杉,倪月杉坐了起来,伸手拽着他的衣服,迫使景玉宸弯腰,她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口。
然后得意的笑着:“要亲就亲嘴咯?”
景玉宸闷笑几声:“好好好,下次就亲你的嘴......”
之后,倪月杉松开了景玉宸放人离开了。
倪月杉听到了关门声,立即穿衣起床,朝外而去。
青鸾上前:“王妃,早膳已经准备好,可以去用膳了!”
倪月杉却是扬了扬嘴角,“带我去见钦天监!”
第744章 无路可逃
钦天监被当做贵宾招待着,住在客房中,此时时间还尚早,仍在熟睡当中,倪月杉在门口的位置停下,青鸾立即上前敲门。
房门内传出钦天监疑惑的声音:“谁啊?”
“摄政王妃在此,还不速速前来开门?”青鸾开口喝令了一句。
很快,钦天监前来开门了,看见倪月杉站在外面,立即对倪月杉行礼:“见过摄政王妃!”
倪月杉看向院落中的石桌:“速速整理好,我们好好的聊一聊。”
倪月杉在院落中坐下,钦天监去整理了一番仪容,漱了漱口,之后才朝倪月杉走去。
“摄政王妃,不知你寻老夫是?”
“钦天监,你留在王府做什么?自己的府邸不能回去?”倪月杉看着他,嘴角微扬着。
钦天监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一变,朝倪月杉跪了下去:“王妃,摄政王已经同意了老夫留下,你不能赶老夫走啊!”
倪月杉嘴角带着笑容看他:“不赶你走也可以,但你要老实交代一下,为何要留在摄政王府,而非亲王府了?”
之后钦天监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倪月杉手撑着额头,若有所思。
见倪月杉没有吭声,钦天监继续说:“王妃,王妃求你了,不要赶走老夫,老夫真的不想死啊,老夫当初收人钱财,替人撒谎,你若是留着老夫在王府,老夫还能为王府作证不是?”
倪月杉嘴角扬了扬:“此事本就是你引起的,怎么,现在寻求庇护?我们王府就要帮你?”
倪月杉这话听上去,好似要将他给赶走啊?
钦天监脸色变的精彩,连连磕头求饶:“求求王妃,不要赶老夫走,老夫对王府来说,真的有用!”
倪月杉瞧着他急切声称自己有用的模样,轻轻笑了笑:“好,我就暂且相信你有用,但,你得表现表现!”
钦天监为难的抬首看向倪月杉:“老夫应当如何做?”
最后,王府的下人看着钦天监对倪月杉不停的磕头,但倪月杉却是将人赶出了门外。
对着他嘲讽道:“当摄政王府是避难所了!有难就来求助,当初若不是你指证,我爹岂会入了牢房中,滚吧!”
钦天监被下人推出,跌倒在府门外的地上,他抬首去看倪月杉没有怨怼,而是立即爬了起来,求着:“王妃,求求你,收留老夫吧!”
但倪月杉却是铁石心肠一般,冷声命令道:“将此人赶走,若是他胆敢擅闯,那就打,打到他自己老老实实的离开为止!”
倪月杉一声落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钦天监想上前继续求着收留,却有下人上前,恶狠狠地瞪着他。
钦天监只好,退了几步。
见人赖在附近不走,有人上前拽着他,拖远。
等钦天监再偷偷摸摸接近摄政王府时,门口的侍卫,再没了耐心,严厉训斥道:“你若再过来,我们就出手打人了!”
钦天监赶紧求饶:“别别别,我这就走!”
说着,往后退了几步。
看见过路的人,皆在看着他,他立即呵斥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他被轰走后,瑟缩在摄政王府的对面,一直不肯离开。
等景玉宸下朝回来,得知,倪月杉将钦天监轰出去,很是讶异。
之后他去找了倪月杉,倪月杉却是神色平静又淡然的回应:“他害的我爹入狱,若离开摄政王府真会死人,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倪月杉说的没心没肺,根本没将一个人的生死放在眼里过。
景玉宸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倪月杉这般没有同情心?
倪高飞的事情,将倪月杉给气到了?
他在倪月杉的身旁坐下,好奇一般询问:“可以跟我聊聊你的想法吗?”
倪月杉将景玉宸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挥开:“别跟我在这里嬉皮笑脸,勾肩搭背,我将人赶走的,你也别想将人带回来!”
“他听人指使,却不愿意交代出幕后是谁,一点诚意都没有,你还想利用他侦破什么?就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倪月杉严厉的说完后,站了起来,神色间带着不悦:“我要去相府看看我的小弟了!”
倪月杉转首看向青鸾:“你就在王府好好照顾雪儿。”
之后倪月杉带着青凤出了摄政王府。
在门口的位置,远远看见了没有走远的钦天监,倪月杉还不忘对门口的侍卫命令:“别让人进了王府,不然拿你们试问。”
说完后,倪月杉迈开步子,上了马车。
马车走开后,果然,钦天监就等此刻,尝试着进王府,却被王府的人拦在门口。
“王妃吩咐了,你不准进去!”
钦天监一脸哀求:“我刚刚看见摄政王进去了,劳烦你们通报一下,只要你们跟摄政王通报一下,摄政王一定会让你们放我进去的!”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然后抽出腰间的佩剑,朝钦天监的脖子落去,钦天监显然怕的不行,往后退了几步:“别别别,我走!”
他转过身去,心里觉得郁闷,他也是堂堂钦天监,竟然受这等屈辱。
但离开摄政王府附近,就怕立即会有人,对他不利,只能继续耗在这里。
到了相府的倪月杉,陪着郭氏聊着家常,告诉她,现在局势来看,已经逐渐开明了,并不是毫无头绪可言。
相信很快,倪高飞就可以被放了。
倪月杉说什么,郭氏自然就相信什么。
到了入夜后,一天没进食的钦天监再也受不了了,在四周张望了张望,看着街道上没了什么行人,鬼鬼祟祟的朝亲王府方向而去。
一路上小心翼翼,跑一段路,便藏一段路。
距离亲王府也越来越近,心中还在暗喜,刚躲入一片黑暗中,在身后却好似有什么人靠近着?
他惊恐的朝后看去,便见在黑夜中,有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朝他刺来,钦天监吓的惊叫一声,赶紧大叫着,逃跑。
那刺客便追出了巷子,而在钦天监的前方,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将他的去路拦住。
前后夹击,无路可逃。
第745章 他想死的明白
原本他一身仙风道骨的气质,此时慌乱的模样,只觉得狼狈极了。
他看着包围他的两个人,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你们,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喊了!”
听见钦天监这话,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刺客大笑了起来:“你不如试试,究竟是你的嗓音快,还是我的刀快!”
钦天监朝地上跪下:“两位好汉,我知道你们是奉命前来灭口的,你们可不可以让我死的明白一点,让我知道,我死在谁的手中也成啊!”
“死都要死了,还这么多要求!”说着,举起手中的长剑,已经狠狠刺了下来。
钦天监大叫了一声,惊恐的闭上了眼睛。
之后一剑刺中了他的胸膛,然后钦天监倒了下去。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朝一个方向而去。
等二人一同到了一处宅院时,房间里面正等待着一个人,不断的打哈欠,一旁的杯子上被印上了一个红艳的唇印。
听到了敲门声,她立即精神了起来,“进来!”
两个黑衣人进去,红姨站了起来,笑着看二人:“都回来了啊?如何了?”
两个黑衣人朝地上跪下,其中一人回禀:“他一剑刺中了对方的心脏。”
说着还朝身旁人看去,红姨却是迟疑的问:“刺中了心脏,可不代表,人就死了!”
这句话让两个人警醒了一下,红姨沉着脸:“快去将人首级取下!”
黑衣人起身,朝外走去,却不想走在后面的黑衣人,却是手中长剑刺出,刺中了另外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瞪大了眼睛,然后长剑抽出,那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红姨诧异的看着黑衣蒙面人:“你你,你这是叛变?”
但借着昏黄烛光看了一下对方的双眼,根本不是她的人!
“来人!”红姨一声怒吼,但黑衣人手中的剑更快,让红姨感觉到脖子一阵刺痛,到了嘴边的话吞咽了下去。
看着黑衣人,气恼的咬牙切齿:“你杀了另外一个人,然后顶替掉他,跟着我的人,到了这里来?”
黑衣人没有回应,一掌击出,将人给敲晕了。
等红姨有了知觉时,发现手脚皆被捆绑上,动一下都觉得费力。
她抬头朝上座的位置看去,那里坐着一男一女,皆慵懒的看着她。
他们一直都在等着她醒来呢。
红姨一个激灵,之后低垂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出,故意是认出了倪月杉和景玉宸的身份。
倪月杉打着哈欠:“红姨?派人刺杀钦天监?”
红姨没有吭声,倪月杉嘲讽道:“你的嘴,已经被清理过了,毒囊不在了,想寻死,怕是不能让你得偿所愿。”
红姨的脸色变了变,有些惊恐,倪月杉在一旁继续说:“杀钦天监是为灭口吧?你掌管的红楼里,那个叫染儿的姑娘,不知道现在招了没有。”
红姨的脸色愈发变了,最终是反问了一句:“这位贵夫人,你是谁啊?我没有招你惹你吧?为什么将我绑了,还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倪月杉白了她一眼,看向景玉宸:“我现在的脾气很暴躁,受不了这种装傻充愣的人,问一遍不老实交代,我就想卸掉她的胳膊,要么直接杀了,你来审吧!”
景玉宸尴尬的咳嗽一声,今日的他一身月牙白,坐在椅子上与暴躁的倪月杉相比,倒是平静许多。
红姨皱着眉,内心开始恐惧了起来,但还是没有吭声。
景玉宸看向一旁站着的青凤:“将她丢到水缸里去,下面架上火,慢慢烧。”
“是!”青凤下去照办,红姨瞪了瞪眼睛,这是让她被活活煮死?
“饶,饶命!”红姨对着景玉宸求饶了一句,景玉宸好似没有听见,端起一旁的茶水,慢条斯理的喝着。
倪月杉打着哈欠,看着人被丢进了水缸中,惊恐的看着别人架火柴,然后点火,脚下的感觉也是越来越热。
周身开始升腾起了热气,她感觉呼吸开始有点困难,整张脸满是水蒸气。
她觉得自己即便没有被烫死,也要被吓死了。
最终开口叫嚷着:“不要,不要再烧了,给个痛快吧,我知道的有限......”
说着便咆哮着哭泣了起来,青凤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声音冷漠:“火烧大一点。”
之后火势越来越旺盛,那温热的水,逐渐的滚烫了起来,红姨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倪月杉有些扫兴,“染儿那边也没有信息么?钦天监那一剑白挨了?”
景玉宸在一旁淡然的回应:“没有白挨,他先撒谎,指证了相府,算是教训教训他了,丢过半条命的他,或许以为会学会珍惜平淡的日子。”
等红姨再次醒过来,双眼被蒙着,而腹部以下的位置,浸泡在水中,水中似乎还养着什么东西,一会翻腾一下,哗啦啦的响。
红姨尖叫一声,在一旁的另外一个女人也惊恐的大叫了起来。
二人皆被捆绑着,看不见,所以处境让他们更加的恐惧起来。
“红,红姨是你吗?”然而听出了红姨的声音,惊讶的询问。
红姨错愕了一瞬,很快听出来了染儿的声音:“你,你也被抓进来了?我还活着?这里是哪里?”
染儿摇着头,此时只有恐惧:“我也不知道,我原本还在接客,谁知那人竟是将我打晕,等我醒来就被盘问了一些问题,再之后被打晕,醒来就在这里了,这里大概是水牢?”
二人还在说话,感觉到退步的位置,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爬,令他们感觉到毛骨悚然,那滑溜溜的,冰凉的东西是什么?
二人吓的在牢房中大叫着,好似不知疲累一般。
此时夜色已经深了,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熄灭,倪月杉和景玉宸皆躺在床榻上,倪月杉好奇的问:“他们会不会跟易文轩一样,一直沉默,什么都不交代?”
景玉宸在一旁搭腔:“那就在精神上多让他们受点苦吧,虽然不肯交代,但他们有的是时间和手段跟他们磨。”
倪月杉在转过身,在黑夜中注视着景玉宸好奇的问:“那......你没觉得我这样残忍吧?”
景玉宸伸长了手臂,倪月杉明白的枕了上去,景玉宸回应说;“如果你仁慈,那才残忍!”
倪月杉轻笑一声,这话的意思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倪月杉将手臂搭在景玉宸的胸膛,闭上了眼睛,开始培养着睡意。
而在亲王府,有人向邵乐成禀报,他们一直都在盯着的花楼,红姨和染儿都不见了。
邵乐成看着禀报的人,好奇的询问:“是他们自己不见的,还是他人所为?”
“这......看迹象,是被人掳走。”
邵乐成笑了一声:“知晓了,退下吧。”
看来不止是他查到了花楼的红姨和染儿。
翌日后,邵乐成入宫求见苗晴画,将花楼的情况与苗晴画说了个清楚。
苗晴画讶异的看向邵乐成:“你说,摄政王在花楼附近看到过图梵大王子出没,入夜后,摄政王还将花楼内老鸨以及那的姑娘给掳走了?”
“是,微臣怀疑,是摄政王打算带回去严刑逼供。”
苗晴画微微蹙了眉,之后询问:“那你答应动手的事情,什么时候做?”
邵乐成笑了笑:“今日就动手,明天就是摄政王旁听,三司一同审问相爷的日子!”
苗晴画满意的看着邵乐成,之后开口提示说:“如果图梵的大王子在哪里,这两个女人真的知晓,你可一定要捷足先登,别给了摄政王再立功的机会!”
“图梵大王子私自入闲常皇城,这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肥羊啊!”苗晴画的表情中,还带着几分兴奋。
“那,我们若是得不到情报,就将人.....”邵乐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苗晴画有些无奈的看着邵乐成:“你现在做事倒是太过戾气,动不动就想杀人!”
邵乐成一副惭愧的表情:“任何对摄政王府有利的人,其实都可以杀掉不是么,太后?”
苗晴画开口提示:“不要杀气太重,若是处理的不够干净,到时候,他人拿此做文章,难办的只会是你!”
“太后提示的极是,微臣记下了,不过这邰家的千金,若还是一口咬定了供词,那就只好对她残忍了。”
之后邵乐成出了皇宫,到了邰府去,邵乐成令人将聘礼全都抬进去,而邰府的人,看见是邵乐成自然是立即将人迎接了进去,不敢有任何阻拦。
之后邰家父子立即到了客厅见了邵乐成。
邵乐成对二老笑着:“二位长辈快快请起,本王虽然是亲王,可也马上是你们二老的小婿,身为晚辈,受不起大礼,快起,快起。”
之后他指着庭院中的一应聘礼:“这些是本王这些时日,慢慢挑选出来的,想着像邰小姐这样的千金,究竟什么样的聘礼配得上,还不被府上那位嫉妒上。”
“一番为难后,就挑选了这些,不如让邰小姐过来看一看,是否满意,本王也好放心啊!”
说着他挥了挥手,让下人将箱子打开,让邰家父子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聘礼。
第746章 花心思的聘礼
邰半雪得知邵乐成来了就觉得讨厌,她快步朝外走去,赶到了客厅,看见在院子中摆放着一箱箱的好东西,却是没有半点开心。
还没走进客厅里面呢,就听到邵乐成的话在里面传出:“知道邰小姐才情过人,所以刻意挑了最好的琴,棋,书与画,还有一座黄金雕刻的屋子,以及一个小小的玉屋。相信邰小姐一定明白本王的心思!”
邰尚书捋着胡须,一副思考的表情。
书中自有黄金屋,可他偏偏真的送来了金子雕刻的屋子。
这是知晓,邰半雪喜欢看书,故此将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屋给雕刻出来,让人开心的同时,还不觉得只送琴棋书画四样,而不寒酸。
“王爷,那这玉屋又是什么意思?”邰尚书一副好奇的表情看着邵乐成。
邵乐成也没有卖关子,爽快的解释:“我害怕别人说本王是想金屋藏娇的意思,所以就顺便让人雕刻了这玉屋,以后就算聘礼是什么,传出去了,也不会让人胡乱议论!”
邰家父子对视一眼,邵乐成倒是想的挺多。
站在客厅门口的邰半雪却是依旧没有半点的开心,她用力咳嗽了一声,然后一副虚弱的表情走了进去。
“见过亲王。”
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但那虚弱的模样,看上去前来一趟很不容易啊!
“半雪你这是什么了?”邰老一副讶异的表情看着邰半雪,邰半雪委屈的抹了抹眼泪:“都是半雪无用,身体总是小病不断,自从被亲王掳走到了亲王府后,更是每日噩梦连连,总是半夜惊醒......”
“半雪还觉得自己总是在四周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
她说着,伸手指向一个方向:“就在那里,好像还站着一个女人,但半雪清楚,这是没休息好,所以才出现的幻觉,可那里,就是站着一个人啊!”
她手指所指的位置正是邵乐成的身后,而她说自己病的已经可以看见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这不是撞邪了又是什么?
邵乐成没有半点害怕,只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嘴角扬着一抹笑容,好似想看下去,看看这位邰半雪要如何演。
邰尚书皱起了眉,不悦的怒斥一声:“不要在亲王的面前,胡说八道!”
“爷爷!半雪胆敢这样说,还不因为,半雪已经将亲王当做自己人了,不然半雪岂敢实话实话,还不将亲王给吓跑了!”
说着,邰半雪目光再次转移到邵乐成的身后,看着他的身后,嘴角微微上扬,“亲王别怕,我帮你将那女人给赶走!”
说着,伸手就要去拍,下人本来就在搀扶着她,才让她走路走的稳,此刻她朝前扑去,下人没有搀扶的及时,就瞅见,邰半雪朝前倾倒。
邵乐成眉头拧着,立即侧身到一边,原本扑过去的邰半雪便扑了一个空,额头的位置磕在了地上。
看见了血,下人赶紧上去搀扶,邰尚书神色也变了,没想到邰半雪竟然这么失礼,嘴里还胡说八道。
邰尚书着急道:“快,传大夫,将小姐扶回房间去!”
邰半雪却是挣扎了一下:“不准跟着王爷,不然我拿符去贴你,贴你!”
原本邰半雪十分虚弱,可是此刻却怒声大吼大叫,那表情几乎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邵乐成嘴角一抽,现在的邰半雪可没有半点外面所传的样子。
外间都传,她温婉娴静,现在来看,不过是个疯婆子......
邰尚书看着邵乐成开口解释着,“亲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她或许就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才这样的,过一段时间一定可以好转!”
但邵乐成好似根本不在意,只笑着说:“聘礼,还请尚书大人收下,本王就不打搅了!”
见邵乐成根本没介意刚刚邰半雪的无礼之举,邰尚书也就松了一口气,之后对邰老呵斥道:“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邰老一脸委屈,他在别人的眼里,也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却被邰尚书这么训斥......
邵乐成在府门走出,但他却回头看了一眼邰府笑了笑。
邰半雪回到房间后,原本虚弱的倚靠着丫鬟,但在此刻,却可以自己朝椅子走去,并且满脸的郁闷。
丫鬟在一旁有些担忧的说:“奴婢去给小姐拿药来,这伤口需要好好的擦一擦,不然会留下疤痕的!”
但邰半雪却好似不上心,朝桌子趴去:“我才不要嫁给亲王呢。”
丫鬟正在拿药箱,回应着:“难道小姐的心里还记挂着摄政王?”
谈及到心里记挂的人,邰半雪的脸颊上渐渐的升起一丝红晕,她双手托着下巴,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显然觉得很是幸福。
“不不,本小姐现在喜欢的是侠士!”
丫鬟一脸错愕,拿着药箱走来,好奇的问:“小姐,你何时见过侠士了?老爷他们是不会同意小姐你嫁给一个江湖人的!”
邰半雪却是十分得意:“他才不是江湖人,他可是在......”
差点说出来是在相府手下的人了......
她及时闭嘴,坐直了身子,任由丫鬟给她擦药。
还在擦着伤口呢,却听见在外面传进来了一道咳嗽声。
丫鬟和邰半雪皆讶异的朝外看去,却没有看见外面站着人,丫鬟奇怪的去看,“谁?”
谁知一个人影从窗户处掠过,现在在丫鬟的身后,一掌击了过去。
丫鬟晕倒,邰半雪惊的站了起来,瞪着双眼:“亲王,你现在是贵族,不再是以前那个采花贼了,你进邰府可以正大光明,你来我这里,也不需要翻窗而入!”
邰半雪明显很是愠怒,邵乐成却是嘲讽一般轻嗤一声:“你不是虚弱的需要人搀扶着走路吗?想到本王身后帮本王打走一个女人,自己还摔倒在地,可本王现在看着你,倒是精神的很?”
邰半雪瞪了瞪眼睛:“你,好,你知道了那就知道了吧,对亲王我本该是敬重的,可是亲王,你将我掳走关押,将亲王妃的失踪怪罪在我头上,你还没有道歉呢?”
“此事与我无关,可你却已经牵连到了我,若是将来我和亲王妃真有个争执,你还不当场就掐死我?所以你走吧,将你带来的聘礼也一并带走!”
见邰半雪一副倨傲的表情,根本不屑多看他一眼,又怎么会愿意嫁给他呢?
邵乐成却是一点都不难过,也不生气,反而在一旁坐下,询问:“你觉得懿旨赐婚可以违抗?你们邰家承担的起吗?”
邰半雪愣了一下,嘲讽的问道:“所以亲王打算不违抗,全是因为在为邰家着想?”
邵乐成端起桌子上的水来,喝下,慢慢的解释说:“当然不是,你们邰家的生死与本王何干?太后赐婚,我们没有拒绝的权利,但我们可以用很多方法,可以让懿旨没有任何作用!”
邰半雪听的有些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邵乐成轻笑一声:“你今天不是在装疯卖傻?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装疯卖傻,然后高热不退,虚弱到快要奄奄一息,之后成为死人。”
邰半雪诧异的看着邵乐成,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疯子。
“你在开什么玩笑?让我去死?亲王,是你疯,还是我疯?”
“本王什么时候说是让你真的死了?本王是你让你假装死,懂?”
邰半雪眉头拧了起来,不知道邵乐成究竟靠谱不靠谱。
在邰半雪注视的目光中,邵乐成笑了:“本王给你的聘礼中,有一块上好的红绸,上面放着玉屋,你可以要来房间摆着,那红绸,你放在床边好了,第二天,保证你像个将死之人。”
“你为何帮我?”邰半雪迟疑的看着邵乐成,对他抱着怀疑的态度。
“因为本王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看着你就恶心,这个理由够不够?”邵乐成一点面子也没有给,张口便是一句极度恶毒的话。
邰半雪脸色有些苍白,最终却只是哼了一声:“好,我相信你,是真的厌恶我,不愿意迎娶我!”
“但是你所说的红绸,上面究竟有什么玄机?万一我真的因为那红绸死了,那岂不是上了你的当?”
邵乐成有些头疼的叹息一声:“那你就让大夫先查查那红绸上是有什么玄机好了,最好让你爹让你爷爷都知道,之后你就可以心不甘情不愿的嫁给本王做侧妃了!”
“你!”邰半雪瞪着邵乐成,想张口怒骂,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好,我信你吧,不过我要在明天过后再试!”
邵乐成却是神色十分严肃的说:“明天审问相爷,所以你必须是今天就病重。”
邰半雪皱着眉看着邵乐成:“不行,明天我还需要前去作证!”
“要么你是真的死,要么就在今晚,你自己选!”邵乐成已经不想与她继续多说什么话了,转身朝外走去。
但是想到自己过来,便是翻窗来,还是从窗户的位置离开了。
邰半雪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神色复杂,她不愿意嫁,他不愿意娶,就让她要么今晚死,要么今晚病?
第747章 让人休养着
如果真的想让她死,又岂会告诉她?这蹊跷啊?
邰半雪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她令人将玉屋抬来,果然看见在下面铺垫着红绸,红色绸缎上或许真有猫腻。
在摄政王府内,钦天监在昏迷中苏醒了,看见倪月杉在一旁,想下床行礼,倪月杉却是伸手阻止了一下。
“不用行礼了,好好躺着吧!”
钦天监便没有动弹了,躺在床榻上,“王妃,我是不是已经完成任务?再也不用冒险了?”
那天他哀求着倪月杉可以收留他在摄政王府,倪月杉其实并没有拒绝,但要求他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负责任,那便是引出幕后的人,前来杀他。
倪月杉安排了人,一直在暗中看着,待有人出现,杀了其中一人,之后冒充。
跟着真正刺杀他的人,一同回去复命,好看看究竟是谁让他死。
果不其然,那花楼并不是临时帮忙传信的,花楼是真的凶手啊!
“对,现在你的染儿姑娘,还有红姨,都在王府关着,你这一剑,就当做是你为你所犯的错,付出的代价吧!”
“不过,我可是对外宣称,你死了!”
之后倪月杉离开了房间,对身后的青凤吩咐:“你就守在这附近吧,他的存在很重要,一定要保护好!”
钦天监也算是一个很有利的证人,可以证明相府无罪,所以要保护好了。
到了第二天的时间,下朝后,三司的人,准备一同会审倪高飞,景玉宸和倪月杉自然是安奈不住的,一同前去。
倪高飞身为当朝相爷,所以没有人强迫他跪下,他站在刑部、大理寺,以及御史身前,看上去十分镇定,没有丝毫的慌乱。
但在一旁坐着的还有一人,邵乐成。
几个人对视一眼,之后邰尚书开口:“可以开始了吧?”
邵乐成却是叼着剔牙棒,神色慵懒的回应:“可以晚些!”
邰尚书狐疑的看向邵乐成,邵乐成开口解释说:“摄政王夫妇,一定会来的,我们现在审了,指不定他们来了,还要问,你们审到哪里去了,这岂不是给自己增加工作量么......”
几个人对视一眼,觉得这话有道理,一个个端起了茶,开始谈论其他事情。
邵乐成看着邰尚书,好奇似的问:“尚书,昨天本王带去邰府的聘礼,不知道邰小姐可否喜欢?”
这男女婚嫁的事情,虽然正常,但在此刻,这么严肃的环境下,询问这种问题,只让人,觉得十分尴尬。
邰尚书咳嗽了一声,看向左右,康学义赶紧说:“亲王与邰府的婚事,由太后亲自下了懿旨赐的,这件事情,几乎人人皆知,你也没有什么不好启齿的!”
邰尚书这才回应:“昨天将亲王送的玉屋给抬进闺房了,很喜欢吧......”
邵乐成嘴角微微扬了扬,没再继续询问。
气氛沉静只是一瞬,在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然后看见两个人影朝这边走来,可不正是倪月杉和景玉宸么?
邵乐成将剔牙棒吐掉,然后端起一旁的茶水,饮了一口,张口感叹:“没想到,摄政王夫妇这么给面子,我说他们会来,还真的来了。”
倪月杉看了一眼倪高飞,没有伤势在身,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场其他人,站了起来对景玉宸和倪月杉行礼。
景玉宸只神色冷漠道:“都坐吧,今日是你们审相爷的时候,无需太多礼!”
之后二人朝座位坐下,审案开始。
邰尚书质问:“丞相,你还一口咬定,亲王妃出现在相府,是他人所为,与相府无关?”
倪高飞站在众人身前,神色平静的回应:“只能说与本相和夫人无关,但与相府有关,相府中的管家,便是挟持亲王妃的罪人,此人在相府任职许久,这一点本相否认不掉!”
邰尚书又问:“当初摄政王妃说过,这个管家是苗家人?”
倪高飞点头。
御史和康学义捋着胡须,一脸沉思。
苗家的人被掺和了起来,这事情就精彩了。
“将管家带过来!”邰尚书再次发令,没多久,衣衫褴褛的易文轩被拖着而来了。
他的衣衫上满是血迹,明显是被用过刑法的,而且时日也久了,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萎靡,没精神可言。
他被丢下后,人便趴在了地上,动弹一下好似都没有力气。
邰尚书开口质问:“易文轩,你当初是在苗家入的相府,那么你更可能是苗家的人,而非是相府的人?”
易文轩抬起头来,看向邰尚书,之后低低笑了笑:“我在相府任职,自然是相府的人!”
倪月杉之前未曾听他回应过一句话,这次倒是积极。
邰尚书没有追问,询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你在去苗家之前,又是什么身份?图梵人?”
“没错!当初去苗家,是想劝说苗家人造反!可是苗家人刚正不阿,在没有暴露前,我就用计入了相府,成为了相府的管家。”
“这位相爷......哼,倒是没有百姓歌颂的那么好,为国为民,不惜自己冒险,为人解瘟疫?哈哈,简直就是笑话!”
话语中带着嘲讽的语气,好似在他的眼里,倪高飞是个很差劲的人一般。
倪月杉眉头微微拧起,为了单纯让人谋反?
那还真是有趣,之前他不过是单纯为了得到宝藏图纸......
“咳咳,容我说一句!”倪月杉开了一句口,在场人皆朝倪月杉看去,不知晓,倪月杉是想说什么?
在几人的注视当中,倪月杉笑着说:“诸位,若是易文轩想劝我爹谋反,就应当和我爹是同一伙人,处处维护我爹,不让我爹暴露,好继续与他们图梵里应外合才对。”
“可现在竟然每一句话,都在想拉着我爹下水,这不是有仇又是什么?按照道理来讲,同伙之间应当相互帮助,而非踩一脚!”
倪月杉的分析听上去,倒是有几分道理,这易文轩像极了在撒谎。
之后康学义看向了邵乐成,开口:“亲王,那日你亲眼见证,挟持亲王妃的就是这个易文轩?”
邵乐成在座位上坐着,码着二郎腿,看上去纨绔极了,他洒脱的回应:“那是当然,邹阳曜也可以作证的。”
康学义再次询问疑惑之处;“下官还想问,那在你没有去相府之前,亲王妃知晓自己是被谁给掳走吗?
邵乐成老老实实的回应:“不知晓,但她可以确定,她是被一直囚禁在同一个地方,那就是相府!”
康学义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来,陷入了思忖。
邵乐成将目光看向御史,“御史大人,你就没有疑惑么?”
御史与康学义以及邰尚书一致,皆身穿着官服,蓄着胡须,此时坐在案几前,神色凝重的回应:“下官先行听着,若有疑问,后续会一一问出!”
康学义对邰尚书感叹一句:“如今看来,这易文轩,咬定了相爷,着实是可疑啊?”
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我记得,你的孙女好似声称,在亲王府听见了一些什么讯息?今日审问相爷,没有一同前来?”
原本邰尚书就担心邰半雪会来,现在没来,反而是合了他的心意,康学义这样问,他有些郁闷,这消息怎么传开的?
邰尚书立即否决:“她一个女子的话,岂能相信?”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景玉宸此时开口了:“为何不能相信?本王就信,不如将她叫来,也好做个证人!”
邰尚书十分为难的看着景玉宸,并不想让自己的孙女前来。
见他为难,景玉宸直接对身后站着的狱卒命令:“去邰府,将邰家大小姐叫来!”
“是!”狱卒退下,邰尚书想阻止,可是景玉宸在这里,他不敢。
他神色郁闷的扁了扁嘴,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上一口。
邵乐成轻嗤一声:“摄政王,你前些日子不是在京城中瞧见了图梵大王子?怎么,这段时间搜查人,还没将人查到?”
“你若是抓到了此人,那就直接带到这里来,有他在,这易文轩若是他的人,能不慌,能不立即招认?”
面对邵乐成的嘲讽言语,景玉宸倒是神色平静,淡漠的回应:“亲王还是想想待会邰小姐来了,她拆穿你和亲王妃时,你如何狡辩吧!”
邵乐成不屑的看着景玉宸,没再吭声,与一众人等待着邰半雪被人带来。
等了许久,前去请邰半雪的人,回来了,只不过只有他一人。
邵乐成嘴角扬了扬,没能前来,看来是将红绸枕在身边睡觉了。
“人呢?”邰尚书主动开口询问。
那狱卒一脸为难:“邰小姐她......在卑职前去请人时,邰府的下人正在着急寻大夫,卑职询问了才知晓,邰小姐她......病了,很严重!”
之后狱卒又为难的看向景玉宸:“王爷,卑职失职,卑职没能将人带过来!”
景玉宸看了一眼得意的邵乐成,淡漠回应:“既然病了,那就让人好好在家休养吧,你退下吧!”
第748章 不该死了?
邰尚书觉得非常奇怪,怎么会病倒呢?
昨天虽然有些疯癫,但身体也不至于病倒吧?
他心里难免担忧,但想到府上有人照顾她,便没有多想了。
他对景玉宸为难的说:“摄政王,你看......半雪她病在家中无法前来,那日半雪所说的话,便不作数了!”
他其实本就纠结,一面是太后,一面是摄政王,作证便是帮助景玉宸,可不作证,谁都不会得罪,多好!
这是他非常想见到的结果。
“嗯。”景玉宸没有多说,只点了一下头。
在一旁的邵乐成低低的笑了起来,好似在嘲讽景玉宸异想天开,竟然指望一个女人,帮他给倪高飞洗脱罪名。
倪月杉眉头皱了起来,之后开口:“我们摄政王府有证人!”
邵乐成转眸看去,没吭声,显然只想等着看好戏。
邰尚书立即询问:“何人?”
“钦天监!”倪月杉无比自信的吐出三个字。
在场人皆是讶异,他们明明听说,钦天监在京城中遇刺,已经死了......
“这,人,不是已经死了?”康学义一脸诧异的看着倪月杉。
他审过倪月杉的案子不少桩,总觉得倪月杉会有令人出其不意的招数......
倪月杉一脸错愕的表情:“寺卿大人听谁说的?钦天监明明好好活在世上,大人为何咒他死呢?”
之后,钦天监被人抬着带来,几个人伸长了脖子去看,在担架上,躺着的,是钦天监没错。
而他双眼也确确实实是睁着的!
邰尚书惊奇的说:“度大人,你原来真的没死!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人,谣传你死了。”
“今日在早朝上,原本禀报了太后,钦天监你被人在天子脚下灭了口,太后还震怒,要彻查此事,给你伸冤,可你......”
钦天监虚弱的看着邰尚书,还没开口,倪月杉已经替他言语道:“或许是当时有人看见他伤的极重,误传了吧!”
说着,倪月杉不满的看向景玉宸:“身为摄政王,朝堂上,太后都发言要彻查此案了,你怎么也不出言解释一下,人还活着?”
景玉宸一脸委屈:“府上下人向本王禀报,说人已经没气了,本王又没去亲眼看一下,本王如何知晓,他其实没死?”
瞧着倪月杉和景玉宸一唱一和,即便有人知晓是假,却也只能听着......
之后,倪月杉看向了躺着的钦天监:“度大人,说吧,说出,你的证词!”
钦天监虚弱的躺在担架上,看上去确确实实气若游丝,像极了一个快要死的人,但他却还是坚持着开口:“那日说亲王妃在相府,实乃我收人钱财,为人撒谎。”
此话一出,康学义等人神色多变。
易文轩的眉头也蹙了起来,没想到钦天监会帮相府作证。
气氛怪异了起来,邵乐成低低笑了:“有人钱财,指证相府,那这人是想害相府啊,不知是谁人,胆子这么大,财力也不小,还能收买了钦天监。”
邵乐成的声音听上去略有些阴阳怪气,倪月杉和景玉宸皆没有接茬,钦天监在一旁虚弱的搭腔:“幕后之人,还需进一步查证。”
说着人好似用尽了力气一般,叹息一声,躺在担架上,再无力气出言。
邵乐成嘲讽的开口:“哼,幕后主使都没有安排好,还想就这么为相府脱罪?本王怎么会知晓,你是不是现在被摄政王府的人,正威胁着,不得不配合撒谎?”
景玉宸目光锐利的朝邵乐成看去:“亲王,请注意你的言辞!”
邵乐成只不屑的白了景玉宸一眼,“本王所说紧紧是猜测,但猜测也有几分可能性不是么?”
之后邵乐成看向了康学义三人:“你们三个,听到了这些供词,可想好了下一步如何?”
在场三人议论了一番,之后一致决定,今日审问便到此。
邵乐成有些不太情愿的开口:“这就作罢?下次审问,这钦天监未必还活着!”
坐在一旁的倪月杉和景玉宸也对视了一眼,之后景玉宸开口:“亲王说的对,这件事情怎么能就这么告一段落?”
“应当继续审理,趁着证人还活着,继续审理,而且邰小姐,也还活着,病虽然病了,可只要能开口,就能成为证人!”
他扭头去看一旁站着的狱卒,邰尚书连忙开口:“今日审案到此结束了,亲王,摄政王,你们若是还想往下审,就吃完了午饭来,如何?”
他可不想让邰半雪来作证,那不是给邰家惹麻烦么?
景玉宸眉头拧着张口欲说什么,邵乐成已经抢先一步:“好,今日就到这里了。”
之后得意的笑了笑,迈步朝外走去。
邵乐成一走,其他三人皆到了倪月杉与景玉宸的身前告辞。
倪月杉看向一旁站着的倪高飞,倪高飞从始至终虽然未曾说话,可那表情也是十分沉重。
倪月杉开口安抚:“爹,你就先休息休息吧,我和王爷,下午再来。”
倪高飞点了点头:“好,你们先回去吧。”
倪月杉在走时,目光落在易文轩的身上,嘴角扬了扬。
倪月杉和景玉宸没有回摄政王府去,而是转道去了邰府。
邰尚书不过刚回到家中,想去看看邰半雪,下人就禀报倪月杉和景玉宸来了。
他觉得头疼,并不想让二人前来,二人心里在想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只是二人的身份,他也不敢拒绝见,最终无奈,让人进来了。
邰尚书主动走上前迎接,一头长发已然苍白,双眼虽然浑浊,可人身子骨却是十分硬朗,他对二人行礼:“见过摄政王和王妃!”
倪月杉没吭声,景玉宸伸出手,搀扶着邰尚书,开口直奔主题:“度大人,不瞒你说,在牢房中时,听说邰小姐病重,便觉得奇怪,先前见她可是很精神,所以前来探望探望。”
邰尚书张口想拒绝,景玉宸抢先一步继续说:“还让人回府去拿了上好的人参和灵芝,希望可以帮助到邰小姐!”
第749章 病的蹊跷
倪月杉在一旁也开腔道:“还请邰尚书,带我们二人前去,看望看望!”
二人这架势,分明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邰尚书长叹一声:“好吧,请随下官来!”
三人刚准备走,有下人匆匆而来,开口:“太老爷,太老爷,亲王来了!”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二人没想到邵乐成也会跟来,真是阴魂不散?
邵乐成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二人时,故作一脸惊讶:“你们两个也在啊,那还真是凑巧,可是,本王是来看望本王未来妾室的,你们这是看望什么?”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双手环胸了起来,嘲讽道:“亲王何必明知故问?惹人厌烦?”
邵乐成轻笑一声,之后对邰尚书道:“劳烦带路,我也去看看半雪!”
邰尚书一脸为难,这么多外人,去一个未出阁女子闺房......
心里虽然郁闷,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乖乖的带路去了。
等三个人被带到房间时,看到房间的床幔低垂着,关于床榻上的邰半雪情况究竟如何了,也看不真切。
邰尚书看向一旁的邰老:“半雪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今早,随着爹你一起去上朝,倒是不知道半雪病了,还是下朝会来后,听府上的下人说的,后来请了大夫,大夫......”
他迟疑的看了一眼景玉宸等人。
倪月杉眉头皱着,邰老的反应,像极了,有难言之隐,不好开口说什么。
邰尚书心里愈发不安了起来,看来邰半雪这病的还挺严重?
他走上前,想要撩开床幔看一看,邰老立即阻止:“爹,你就站在原地,跟半雪说说话就好,别靠近,大夫说,会传染!”
邰尚书错愕的看着邰老,会传染的急病?这还真是奇怪?明明很严重却还可以跟他说话?
“爷爷,半雪现在不方便露面,跟你说话,半雪怕传染到了爷爷,爷爷你别担心半雪,半雪定然会扛过去的!”
邰尚书却是眉头紧紧的拧着,很是疑惑:“究竟是什么病,怎么好似很严重,还会传染......”
邰半雪叹息一声:“都是半雪身子弱,才让病症入了体,爷爷,你不用为半雪担忧。”
听着二人说了两句,景玉宸耐不住开口了:“邰小姐,我是摄政王,今日是审问相爷的日子,原本你该出面作证,可你却迟迟未曾露面,又听说你病了,我们才前来,看望你。”
听到景玉宸的声音,床幔内的人,有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叹息一声:“我,身子此时极虚,躺在榻上,没有力气可以使,就连搭话都觉得耗费精力,有些不愿开口了!”
“作证怕是去不了了,也还请摄政王不要勉强半雪,半雪无能为力。”
之后便开始咳嗽,那声音听上去确确实实柔软无力,像极了患了重病之人,只不过,一个女子,一夜之间,得了会传染的急病还真是奇怪?
“邰小姐,不如,给你请个太医如何?”倪月杉开口询问。
未等邰半雪回应,邰老已经率先一步开腔道:“已经请过太医了。”
说着幽叹一声,对于邰半雪的病症十分忧心,却又无能为力。
邵乐成在一旁,叹息一声:“那还真是不凑巧了,若是晚一天发病,就能为相爷作证了,真是可惜。”
倪月杉白了邵乐成一眼,净说一些风凉话。
景玉宸此时却是在一步步的朝邰半雪走去,邰老立即阻止道:“摄政王,不可,这是传染病!”
但景玉宸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往前走着,邰老有些着急,床幔后的邰半雪咳嗽着,透过床幔,看见那逐渐接近的身影,眸光闪烁,最终主动开口提示说:“我得了瘟疫。”
一句话,让景玉宸脚步顿住,倪月杉诧异。
“瘟疫方子不是谁都有?吃点药就好了,为何你们邰府这般防范?”倪月杉觉得奇怪。
邵乐成在一旁提示说:“你还真是,见识浅,瘟疫分为很多种,城中之前爆发的瘟疫,确确实实人人都知晓药方。”
“可邰小姐得了瘟疫,邰老爷还这么紧张,足以说明,这瘟疫,是其他种类!”
邰老立即回应:“没错,是其他瘟疫,所以才让人犯难!”
邵乐成继续说:“瘟疫是会传染的,最好和邰小姐隔离,不然再次一场瘟疫传播而出,令城中百姓皆遭了殃,你们邰府可承担不起!”
邵乐成的一席话,让邰老叹息一声,而邰尚书也听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邰尚书一脸忧愁,很是着急:“这,怎么会好端端的染上了瘟疫,这,这瘟疫若是没有方子可以解,那可怎么办啊......”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竟然是瘟疫,这瘟疫作祟,谁还敢靠近邰半雪?
邰半雪今日还有力气回话,明天,若是还没有有效的方子,就怕人,话也没有力气搭了!
倪月杉看向邰尚书:“虽然这件案子有三司的人一起审,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按照邰小姐目前的状况来看,只能趁着她还清醒,赶紧让人书写下证词!”
邰半雪很是愧疚:“说话已经很困难了,手更是无法抬起。”
倪月杉脸色沉了下来,景玉宸看向了邵乐成,邵乐成作为邰半雪未来的夫君,可他没有半点的担忧,反而看上去十分得意。
看着他和倪月杉白来一趟,而得意。
景玉宸在瞧着他,邵乐成十分得意的挑着眉:“唉,邰小姐发病的时间太不是时候了,或许这便是天意吧!”
“一个钦天监的证词也没有什么作用,他需要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收人贿赂,还要帮助你们抓住幕后之人,在让幕后之人招供才行啊!不然供词难以服众!”
说着,大笑着朝外走去,邰尚书看着邵乐成的身影,不由长叹一声,他连装一下关心都不愿意装?
竟是这般大笑。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开口提示说:“走吧,回去。”
“就这样走了?”倪月杉有些不太甘心。
景玉宸好似有些疲累:“无法出面作证,亦无法写出供词,实在没有办法了,走吧!”
倪月杉跟在景玉宸的身后,邰尚书和邰老赶紧上前相送。
“摄政王,老夫已经请过太医为小女把脉,得出的结论确确实实是瘟疫,老夫同时也惭愧,不能相府作证了,可老夫不想失去这个女儿啊!”
说着,邰老就想下跪,倪月杉和景玉宸脚步顿住,景玉宸伸手搀扶:“邰大人请起,邰小姐若真是得了瘟疫,确确实实难办。”
之后景玉宸看向了倪月杉:“你不如去请一下肖姑娘?”
倪月杉没犹豫点头:“好!”
邰老和邰尚书皆是一脸忧愁,一样的表情,二人倒是愈发想象了。
到了门口的位置,邰老和邰尚书停了下来,倪月杉好奇的问:“邰小姐除了在被掳走的那几天里,是单独一个人待着的。”
“其他时候,身边皆有丫鬟陪伴左右,若是邰小姐得了瘟疫,下人应当也得了瘟疫?”
邰老立即接茬:“府上下人并无得了瘟疫的!”
倪月杉眉头依旧蹙着:“这么说来,这瘟疫还很会挑人?”
邰半雪感染瘟疫的时间就已经让人很奇怪了,现在感染的人,又只有她一个,岂不是更加令人觉得奇怪?
邰老和邰尚书对视一眼,关于邰半雪感染瘟疫一事,愈发让人觉得其中有隐情啊!
之后,倪月杉和景玉宸上了马车,去了邹将军府。
邹阳曜这段时间确确实实是帮了不少忙,原本倪月杉还想着和邹阳曜拉开关系呢,但现在邹阳曜和肖楚儿成亲了,她便觉得也没什么了。
邹阳曜看见二人时,立即询问:“三司会审结果如何?”
倪月杉和景玉宸的神色看上去并没有半点的喜色,由此可见,结果已经不怎么理想了。
他眉头蹙着:“不是有邰小姐作证?为何不顺利?”
之后倪月杉将邰半雪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邹阳曜便明白了。
“楚儿,我让楚儿去邰府!”邹阳曜主动开口提议。
倪月杉点头:“我们前来,就是为了寻楚儿!”
邹阳曜保证:“楚儿在外给人看诊,目前还没回来,等她回来,我就让人赶紧去邰府!”
倪月杉和景玉宸神色依旧凝重着,肖楚儿出马,虽然是一点希望,但希望只怕不大。
瘟疫并未其他病症,常见,好治。
二人本打算离开,邹阳曜留了二人一起用膳,叫人去催肖楚儿赶紧回来,倪月杉和景玉宸便没有拒绝,留在邹府等待肖楚儿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距离午饭的时间越拉越远,还没等到人回来,邹阳曜也坐不住了。
刚想询问下人,还没找到肖楚儿,将人接回来,就见随着肖楚儿一起出去诊病的丫鬟匆匆走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夫,夫人和奴婢在半路时,遇见了劫匪,夫人被人掳走了!”
倪月杉三人,皆是讶异。
但心里也隐隐觉得这必然不是巧合。
给钦天监吃了药,邵乐成暗杀邰半雪,易文轩身后的人
第750章 令人惊诧
倪月杉在一旁询问:“只是单纯的掳走了人,没有伤你?”
既然是劫匪,这丫鬟也不会武功,为什么只有肖楚儿没逃掉,被带走也只有肖楚儿,丫鬟可以回来?
“是他们故意放了奴婢回来报信的,还说,让邹将军等着信。”
丫鬟的表情看上去是真的着急,并不似在撒谎,倪月杉等人对视一眼,邹阳曜脸色阴沉着,拳微微攥起,开口:“带路,我要去剿了他们的老巢!”
景玉宸在一旁神色凝重的提示:“这些劫匪,胆敢抓了人,还放人回来报信,说明根本不畏惧你,亦或者,他们抓人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写勒索信,拿赎金,单纯为了拖延时间,不让邰半雪好转!”
邹阳曜讶异的看着景玉宸:“那若真是这样,代表,我们的下一步是什么全在他人的监视之中,对方会想办法阻止,可也没想过真的杀人,这,这是谁?”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心里隐约到猜测一人了。
如果是苗晴画,她定然不会在意,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人死了。
所以这使手段的人,不是苗晴画,而是他人......
想阻止他们,却不想真的杀人,或许便是邵乐成了吧?
倪月杉开口安慰:“你别太着急,既然放了人回来报信,说明他们没想过对人真的不利,按照他们所说的做,楚儿就是安全的!”
邹阳曜攥着拳:“难不成,本将军还要忍气吞声?”
景玉宸无奈回应:“为了楚儿安全着想,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依我看,虽然现在人是被抓了,但没有生命危险,倒不如,就让人被扣着吧!”
邹阳曜显然不赞同景玉宸所说的主意,张口想说什么,景玉宸却是继续说:“掳走肖姑娘,是为了不让邰半雪出面作证,让我们没了有利的证人!”
“但你放心,我会救下肖楚儿的!”
听着景玉宸的口吻,明显有足够大的信心。
倪月杉虽然没问究竟有什么主意,但相信景玉宸一定会有办法的。
邹阳曜也安定了下来。
到了下午的时间,三司的人全到了,邵乐成慢悠悠的走来,瞧见倪月杉和景玉宸没来,嘴角扬了扬。
他笑着问:“摄政王夫妇怎么还没来,别告诉本王,他们无能为力,所以放弃前来了?”
康学义等人皆没有搭话,捋着胡须,他们也不知晓啊,所以没人吭声。
邵乐成打着哈欠坐下,开口命令:“来人啊,时间到了,将丞相带出来!”
倪高飞被带着走出来,看见倪月杉和景玉宸不在也不慌乱,邵乐成在一旁笑着提示说:“相爷,今天我和摄政王夫妇一同去了邰府,邰小姐,很不幸的是,在这个时候染上了瘟疫,不能前来作证了!”
不管邰半雪的话是真是假,但绝对有用!可以帮他解了困境。
现在她来不了,或许,确实是天意吧。
倪高飞没有吭声,邵乐成继续说:“相爷,你说我们还要不要等等摄政王夫妇?他们应当很清楚开审的时间,可是却没来,不知道是不是无计可施,所以就没脸面来了?”
倪高飞沉着脸没吭声,邵乐成笑的愈发得意,之后看向了康学义等人。
三人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没再等待景玉宸和倪月杉,开始审问:“丞相大人,接着之前的案件审理进度来审判,易文轩在相府所做的事情,因你的不查,而致使亲王妃被绑架多日,所以这个罪,你是难逃干系的!”
“本相认!”倪高飞十分爽快的应了一声,好似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定罪。
亦或者说,在他的内心早就预测到了,所以才过于平静了。
康学义忍不住开口提示了一句:“丞相,你一旦应下,等同承认你是帮凶!”
倪高飞拧着眉,神色淡然平静的开口:“亲王妃在相府遭了绑架,本相确确实实有难以逃避的责任,本相甘愿认罪!”
邵乐成却是不怎么开心一般,反驳:“你们依据什么,为何判定相爷是从犯,而非主谋?那钦天监的话,岂能相信?他一个行动都不能自由的人,你们就不怀疑他是被人威胁,才出言袒护相爷的?”
邵乐成此话一出,三个人再次沉默的捋着胡须,显然是在思量呢。
倪高飞立即开口:“这些不过是你的揣测,而他们听见的钦天监所言,确确实实是证词,所以应当相信谁?”
“丞相所言,有理啊!我们不应当揣测,而是依据证据证词来判罪!”邰尚书搭腔。
邵乐成神色略有不爽,“那易文轩呢?易文轩是丞相府的人,这一点无法否认吧?”
倪高飞再次开口辩解:“所以三位大人要判本相从犯之罪!”
邵乐成一时被堵的无语,也没有再开口了。
康学义三人一番商议后,邰尚书开口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可直接给丞相定罪为从犯了,案子便结了!”
邵乐成立即不满的说:“怎么可以就这么结了?掳走亲王妃是从犯,那与图梵的人勾结呢?这么大的一项罪,就这么轻易算了?”
康学义三人觉得没在相府搜查出任何关于谋反罪证的东西,自然无法轻易给人定下通敌叛国的罪名。
若是判倪高飞是掳走亲王妃一案的从犯,指不定倪月杉和景玉宸还会就此作罢,可通敌叛国,他们一定会彻查到底,想结案,太难了!
邵乐成若是坚持,一定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亲王,有一个词叫做适可而止。”倪高飞目光冰冷的看着邵乐成,没了一开始的退让,令邵乐成错愕意外不已。
气氛有一瞬的尴尬,在门口的位置,有人缓步行来,在场人朝外看去,没想到走来的人,竟是邹阳曜?
他神色严肃的对在场人一一行礼,之后主动呈出手中的信来:“诸位大人,下官有一证物,要呈上!”
“邹将军,你这是要为相爷伸冤?”邰尚书迟疑的看着邹阳曜。
“三位大人,看了便知!”邹阳曜倒是没有想过多作解释,坚持着呈现手中的信来。
邵乐成一脸好奇:“邹将军,你与相爷一案,没有什么关系吧?你能提供出什么证据来?”
邹阳曜目不斜视,看都懒得去看邵乐成,只冷然的回应:“这证据能不能当做是证物来看,还要听听几位大人的意思,亲王就不用操心了!”
这话似乎对他邵乐成很是不屑?
邵乐成眉头拧着,他知道邹阳曜一定是向着相府的,可他究竟呈上了什么东西,他着实是猜测不到。
而且倪月杉和景玉宸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绝对不是因为他们觉得相爷无救,或许是想取来其他证据,但还没有到手,所以才没有来。
看完证词后,康学义在一旁发了一句言:“若邰尚书的孙女所言非虚,丞相一案,便可宣布无罪了!”
邰尚书眉头紧紧拧着,之后开口质问道:“邹将军,你为何有半雪的亲笔信?”
“那日在亲王府救走邰小姐的便是在下,这次在摄政王夫妇口中得知,邰小姐病重,作为还算有一点交情的我,便去看望了看望。”
“之后谈及了相爷一事,她振作了起来,写了这证词出来!邰尚书应当可以认出这字迹吧!”
邰尚书看着面前的证词,上面的字迹确确实实是邰半雪的没错,只不过邰半雪太过虚弱,字迹很浅,还有一些轻颤......
他点头,“正是半雪的字迹没错,她都病重成那副模样了,竟然还有力气写出这证词!”
说着他,长叹一声,颇为心疼。
邹阳曜转眸看向邵乐成,邵乐成的内心,显然是难以接受的。
故意给红绸让邰半雪感染了瘟疫,却没有想到,邰半雪还是写了证词。
而且,没想到,那日劫走邰半雪的竟然是邹阳曜!
他伸出手:“让本王看看!”
证词被拿到他的手中,邵乐成扫了一眼,上面字迹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丝毫不影响认出是什么字来,在下方还有邰半雪本人的手掌画押。
见邵乐成咬着牙,康学义有些尴尬的说:“如果邰小姐所书内容皆是真的,亲王,还请你解释一下,那日你是否与亲王妃有过密谈陷害丞相一事!”
“如果真是你,那你和易文轩是什么关系?那买通钦天监的人,也是你?”
面对一句句的质问,邵乐成立即恼怒的怼了过去:“胡说!本王岂会与图梵的人有关系!若是本王让钦天监办坏事,那两名花楼女子,为何宁受酷刑而不招认出本王?本王还没有让他们两个咬死不认的本事吧!”
邵乐成所言也着实正确......
康学义三人又议论了起来,这时在牢房外,又响起了脚步声,几人朝那方向看去,正是来迟的倪月杉和景玉宸。
只是在二人的身后有侍卫拖着一个人,那人被罩住了头,看不见相貌,但被五花大绑着,绝对是犯人一类了。
三人还未起身行礼,景玉宸已经率先开口:“将易文轩传来!”
之后易文轩被带了过来,景玉宸也对侍卫使了一个眼色,罩在头上的东西取下后,那映入几人视线中的人,皆是让人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