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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全文阅读

作者:暮雪朝歌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txt下载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51章 刺杀谁

    康学义三人惊的站了起来,看向跪着的人,康学义问:“那,那是图梵的大王子么?”

    景玉宸点着头:“对,图梵的大王子!”

    易文轩原本无动于衷,听见这话,这才转眸看去,在看见身旁的人,真是邱元容时,瞪了瞪眼睛。

    而邱元容双眼闭着,尚在昏迷之中!

    在场人皆没想到景玉宸还真将邱元容抓住了!

    “这,这图梵究竟想干什么,让大王子来我闲常境内,这是意图不轨?”之后御史又看向易文轩:“现在你的主子就在我们面前,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全都招供了,否则,我们就要对你们主子动刑了!”

    易文轩神色变的精彩,低垂下了头,看上去还是不想轻易招供。

    未等他人发言,景玉宸率先开口:“来人,拿鞭子来,本王要亲自动手!”

    易文轩赶紧开口:“大王子他身份尊贵,就算你们将他给抓了,但你们也不能伤他分毫,否则,我们大王一定会和闲常开战的!”

    听见易文轩这嚣张的话语,倪月杉轻嗤一声:“你们的人已经欺负到了我爹的头上,作为摄政王府若是还忍气吞声,这也太窝囊了吧?”

    “你想让你的主子免除皮肉之苦,也行,那就乖乖的招认了吧,否则......”

    下面的话倪月杉没说完整,但是那狠厉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才不管对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一定会狠辣出手,不留丝毫情面!

    易文轩咽了咽口水,瞧着那苍白着的脸,明显被威胁到了:“好,好,我说,我说。”

    他准备实话实说,在场人皆聚精会神的看向他。

    “我之前从苗家到相府,是因为图梵与苗家人有合作,图梵大王令我在相府中做眼线,寻找金山宝藏的线索,后来,金山有了线索,我便回了图梵。”

    “虽然我曾离开过,但因为之前在相府做过管家,我也得到了摄政王夫妇的认可,成了朋友,想要再入相府也成了易如反掌的事情,这便开始了第二个任务。”

    “这次掳走亲王妃,将人关在相府,之后配合着钦天监,将人引到相府,好陷害相爷,让相爷锒铛入狱。”

    “摄政王府也会被一起连累,让亲王府和摄政王府,彻底决裂,也可让闲常少了相府和摄政王两大具有实力的人......”

    “这只是谋算的第一步,之后再慢慢让整个闲常土崩瓦解,直至可以将闲常轻轻松松的攻打下,我的第二次任务便算完成。”

    易文轩解释的话说完后,在场的康学义,义愤填膺一般,怒吼一句:“狼子野心,真是狼子野心!”

    邰尚书眉头拧了起来:“可是半雪说,亲王和亲王妃谋划,也想借助钦天监的测算方位,给相府定罪,这事情,亲王府也有参与?”

    易文轩转眸朝邵乐成看去,好似不忍一般,开口:“原本没想将你拉下水,但亲王,对不住了,如今我小主子在摄政王夫妇手中,我不得不老实招认了!”

    邵乐成神色变了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咬本王?”

    易文轩立即嘲讽一声:“亲王,你就别装糊涂了,邰小姐的证词就在三位大人的面前摆着,你否认有什么意义?”

    “你,本王无辜的,还不能张口反驳了!”邵乐成气恼的不行,冲上前去,狠狠的揍一顿易文轩。

    易文轩跪在原地,没有躲避,任由邵乐成拳脚相向。

    景玉宸咳嗽了一声:“亲王,何必恼怒,易文轩不过是说了实情而已,有易文轩的指证,还有邰半雪的指证,亲王,现在该被问罪的不该是相爷了,而是你!”

    邵乐成沉着一张脸,收了踢出去的脚,略有愠怒地说:“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

    “你承认不承认,没有关系,我爹,现在是不是已经清白了!”倪月杉走上前开始给倪高飞松绑。

    其他几人看着倪月杉,没有阻拦。

    邵乐成被气的不轻,双眼恶狠狠的看着倪月杉:“是你们,想救相爷也就算了,还不忘陷害本王?告诉你们,妄想!”

    倪高飞被松开后,倪月杉在一旁安慰:“爹,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娘很担心你,要不然你先回府去,这里有我和王爷在。”

    倪月杉说这话,等同想着让他快些离开。

    倪高飞眉头皱着,虽然心里疑惑,但最终是没有多说,点了点头:“好。”

    利落的应了一个字,倪高飞由摄政王府的人护送离开,邵乐成有些不满:“倪月杉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叫人走,人就可以走?”

    倪月杉白了邵乐成一眼,之后看向了景玉宸,景玉宸便看向康学义等人,开口:“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可以一同交由太后,让太后做最后定夺了。”

    “之前给相爷定罪,本来就没有多少足够的罪证,现在将人放走,三位大人不该有什么异议吧?”

    康学义三人自然不敢说有什么异议,有证据证明了倪高飞无罪,他们还能如何为难?

    康学义回应了一句:“好,今日这些罪证,便呈给太后,让太后做最后的定夺!”

    之后景玉宸将目光落在邵乐成身上:“现在来看,你反而有了嫌疑,你还是乖乖的跟着一起去了皇宫,向太后解释吧!”

    之后景玉宸看向倪月杉,二人准备一同离开,邱元容和易文轩是他们抓住的人,由二人一同带走。

    邵乐成很是恼怒,阴沉着脸,站在原地。

    御史在一旁安慰:“亲王,相爷当时也是有了罪名,但还是被释放了,相信你也不会有事!”

    邵乐成没有吭声,脸色阴沉的可怕。

    康学义在一旁提示:“下官等,现在要去皇宫,将事情都禀明给太后听,由太后来决断,亲王,下官们就先告辞了!”

    三个人带着相关证据,一同朝外走去,邵乐成并未出声阻拦,只觉得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只是,康学义三人在前去皇宫的路上,听到前方有人在打斗,轿夫也将轿子停下来。

    轿夫开口禀报:“大人,前方有人在打斗,大人,入宫还是绕道吧!”

    康学义掀开了轿帘,神色间满是疑惑:“是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胆敢行凶?”

    只是他们定睛去看,发现与一众便装蒙面男子打斗的人,是摄政王府侍卫的着装!

    摄政王府与人打斗!

    康学义原本伸出了脖子,想再仔细看看,谁知在轿子边上,一支箭矢射来,吓的他瞪了瞪双眼,赶紧缩回了轿子,惶恐的开口:“快,掉头,离开离开!”

    太吓人了!

    周遭的百姓,自然也早就撤退开去。

    皇宫中,慈宁宫内,苗晴画在御花园回到了寝宫,接见了三位大臣。

    看到三人神色怪异,苗晴画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个个的为何沉着一张脸?”苗晴画垂眸看着三人,三人跪在地上,那脸色确确实实不好看。

    当初她也曾提示过,记得好好打压丞相府,现在看三人的神色,只怕是一点都不顺利吧?

    “太后,我们在来的路上,遇见了刺客!”御史最先开口,一脸的纠结。

    苗晴画眉头皱着:“皇城中,大白天的还有人胆敢行刺你们?此事与丞相一案有关吗?”

    隐约的,苗晴画已经觉察出了什么。

    御史立即回应:“有关!”

    康学义却是回应:“无关!”

    瞧着二人,所说的话,还不一致,苗晴画眉头愈发皱的深了:“到底是有关还是无关!”

    御史和康学义皆没有吭声了,还是邰尚书主动呈上了供词:“这是微臣孙女半雪所呈的供词,还请太后过目!”

    苗晴画有些讶异,邰半雪呈的供词?

    邰半雪不该被邵乐成灭口了么?

    怎么还有机会呈什么供词呢?

    心里觉得疑惑,一旁的宫人已经走上前,将供词接过,展开给苗晴画过目。

    苗晴画目光在供词上扫过,手掌重重拍在一旁案几上:“你的孙女,指证亲王府?她当初失踪是被亲王府所掳?”

    邰尚书低垂着头,虽然知道邰半雪写供词作证,是会害了整个尚书府的,但这证书存在,倪月杉和景玉宸一定会紧咬不放,他否认不了,所以乖乖呈上吧。

    至于邰半雪被人掳走一事,本来没有传扬看,但邰半雪在证词里清楚的写了她被亲王府掳走,关押在亲王府,才听到了亲王与亲王妃密谈,故意联合图梵易文轩,藏匿于相府,好陷害倪高飞......

    “是,半雪所言,微臣虽然质疑,可她如今身染瘟疫还是如此坚定,微臣也是被她感动,所以这证词,微臣也略有些相信了!加上,还有其他证人证词也一一可以证明相爷无辜......”

    之后三人将今日审问的过程全都说了一遍,苗晴画的眉头越皱越深了起来。

    倪高飞被扳倒,反而将邵乐成搭进去了?

    她还存疑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质问:“你们之前说,在入宫前有刺客?那刺客究竟与谁纠缠打斗?图梵大王子人呢?”

第752章 哪里出了问题

    康学义立即搭腔:“当时微臣们离的远,远远瞧着是与摄政王府的人起了冲突!”

    苗晴画的眉头拧了起来,“摄政王府!还有人胆敢在京城对摄政王府出手?”

    她第一反应就觉得有些可笑,但很快,神色愈发严肃了起来:“图梵大王子是不是在摄政王夫妇手中?”

    三人一致点头,苗晴画的神色变的精彩:“这伙刺客,是去救邱元容的!快,派兵增援!”

    苗晴画激动的站了起来,邱元容即便是景玉宸抓住的,但对整个闲常有用,她并不希望邱元容被图梵的人救走!

    康学义三人,对视一眼,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腔说话。

    很快,苗晴画派了人前去增援,她还是有些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亲王呢?刚刚你们说,现在相爷没了嫌疑,反而成了亲王存在嫌疑?”

    三人再次对视一眼,邰尚书回禀:“正是,现在所有的人证,都指向亲王,说亲王有罪,亲王联合的图梵人,陷害相府,顺便想拉摄政王夫妇下水。”

    “太后,这案件出现了新的反转,你看还如何审理?”

    苗晴画阴沉着脸,没有回答邰尚书的话,而是反问:“你们可曾瞧清楚了,那真是图梵的大王子没错?”

    邰尚书等人皆点了点头:“虽然当时那人昏迷着,但图梵大王子来过闲常,臣等参加过酒宴,自然瞧见过大王子的相貌,今日人就在近跟前,不会认错的!”

    就算他一人认错了,可康学义以及御史不可能也跟着认错啊!

    苗晴画听着这话,却是神色愈发严肃了下来,之后着急开口:“来人!传亲王前来见哀家!”

    她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急躁,邰尚书三人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在京城中,一众武功高强的蒙面人,救走了易文轩以及邱元容,消失在一众侍卫的视线中,景玉宸被划伤了胳膊,着急开口:“追追追!”

    倪月杉站在景玉宸的身边搀扶着他:“夫君,你伤势如何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景玉宸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默默跟着倪月杉一同走了。

    二人上了马车后,倪月杉才小声的说:“你这伤,看上去还真不浅,他们怎么胆敢下这么狠的手?”

    景玉宸无奈回应:“不狠就不真了,我没事的!你就放心吧!不过是点皮外伤,却可以撼动苗家和太后,值!”

    这一场戏,演的太久,参与设计的人,也太多,但所幸一切顺利。

    刚刚被救走的易文轩是真的易文轩,但邱元容却不是真的邱元容。

    不过是用了易容之术冒充的邱元容,或许一开腔会泄露了身份,但双眼紧闭着,不吭不响,就没有泄露的风险了!

    用完了邱元容这个身份,就安排着人,救走,可以说,假冒的事情就不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至于易文轩,这段时间,一直在摄政王府的手中控制着,没有用刑,受到的委屈并不多。

    他配合着完成一切,若不将人一并送走,被苗晴画的人抓去,只怕会凶多吉少,所以放走,此人便是安全的!

    回想当时,易文轩还在相府规规矩矩的做管家,倪月杉便去蛊惑,说,与其默默无闻的做一辈子管家,了残此生,倒不如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冒险,为将来拼搏一次!

    倪月杉的话,最终是说服了易文轩,易文轩便成了他们的合作人,和段勾琼上演了一出戏......

    因为担心段勾琼的演技问题,并没有将事情事先与她说,将人给掳!

    至于被掳走的肖楚儿,相信邵乐成也只是刻意演给别人看的,此刻邹阳曜大概在带兵去剿匪,救回肖楚儿。

    钦天监也确确实实是被花楼的人所收买,但花楼的染儿和红姨,是景玉宸的人,一切皆是为了做戏,上演的苦肉计,给苗晴画和苗家的耳目看。

    所有人都以为亲王府和摄政王府在敌对,相府身陷囹圄,难救。

    钦天监事后,本不需要再配合,但邵乐成给他喂下了药,他也不得不,参与了这场计划当中。

    这个计划里,最最冤屈的,或许便是倪高飞以及段勾琼,他们一直皆不知情。

    也幸好,郭氏没有大碍,不然倪月杉将会内疚一辈子,郭氏肯配合,倪月杉觉得,倪高飞真的没有娶错女人。

    至于得了瘟疫的邰半雪,不过是因为枕了一夜患过瘟疫病患的东西,所以才被传染上的。

    而那证词,也并非她亲手所写,是寻人代笔后,询问了她的意见。

    邰半雪同意后,由她本人,简单的画押,便将证词拿来作证了。

    邰半雪虽是一个局外人,却因为她爷爷是刑部尚书,而被牵扯进来,成了棋子之一。

    只要她状告了邵乐成成功,也可以与邵乐成解除婚约,这也是她愿意看见的。

    而她本与倪月杉有仇,不会帮相府,但因为邹阳曜的搭救之恩,却是乐意配合了。

    在皇宫中,苗晴画还在着急的走来走去,跪在地上的三人,双腿早就麻木了,却不敢擅自起身来。

    这时,在外面增援的侍卫统领回来了:“见过太后,卑职前往宫外,本想着支援摄政王夫妇,只是去的太晚,亲眼瞧见图梵大王子被人救走,而摄政王此时也被伤了,正和摄政王妃回去治疗!”

    苗晴画本就隐约觉得其中有诈,但没想到还真是有问题!

    邱元容被救走,一定有问题,究竟是什么?

    苗晴画不停的走来走去,心里不安。

    “那亲王呢?”苗晴画质问了一句。

    侍卫统领并不知情,就见一个公公缓步走来:“太后,亲王到了!”

    苗晴画立即皱着眉,命令:“将人叫来!”

    邵乐成匆匆到了殿内,朝苗晴画行礼:“见过太后。”

    苗晴画拧着眉,对跪着的三人,命令道:“都退下吧,哀家要与亲王好好谈谈!”

    “臣等告退!”康学义等人早就跪不动了,听见这话,赶紧行礼离开。

    等人一走,苗晴画将手中邰半雪的供词甩去:“哀家叫你杀了邰半雪灭口,为何她还可以写证词!”

第753章 心里有鬼吗

    邵乐成跪伏在地,神色间很是惭愧:“太后,微臣本想着,这次一定可以将相府、摄政王府一起拖下水,是微臣没有发现,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才中了奸计,反被他们害了!”

    说着想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朝着苗晴画爬去,“太后你可一定要相信微臣啊,微臣没有和图梵的人勾结,微臣绝不会做那通敌叛国的人!”

    苗晴画只目光森冷的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来:“你让哀家信你,哀家自然可以相信你,但你如何向文武百官解释?他们可不是哀家!”

    邵乐成眉头紧紧皱着,思忖了片刻,好似想到了什么,立即开口提议道:“不过,那易文轩和图梵的大王子,不是已经被人救走了么?没有了易文轩的指证,微臣应当不会有事?”

    苗晴画眉头依旧紧紧的皱着,神色间不见丝毫的松动,“你是没有事了,那苗家呢?你可有想过苗家?苗家如何辩白!”

    供词让倪月杉夫妇看见了不说,易文轩的身份只要追查,就会追查到苗府去,想为苗府洗脱掉罪名,她也难以做到。

    邵乐成低垂下了头,再次愧疚的开口:“是微臣没用!”

    苗晴画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好了,哀家不想听你说这些,按照你的交情,你去摄政王府好好说说,指不定摄政王府也就什么都不追究了!”

    邵乐成却是一脸为难的回应:“太后,微臣早已经与摄政王府没有任何关系了,微臣......可不敢去摄政王府说情。”

    苗晴画却是十分坚定的开口命令:“你没得选择!”

    最后邵乐成离开了慈宁宫,去了摄政王府。

    而此时的摄政王府内,景玉宸已经由大夫包扎过伤口,但之后,随着倪月杉一同去了相府。

    相府内,郭氏在看见倪高飞回来时,可没有少流泪,倪高飞安慰着郭氏不要再难过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他不再身负罪刑,以后可以安稳过日子了。

    安慰一番后,郭氏歇息下,倪高飞走出了房间,才知道倪月杉和景玉宸来了相府,立即走了过去。

    在客厅的位置,倪月杉和景玉宸已经喝了两盏茶,二人看见倪高飞时,立即站了起来。

    倪高飞却是目光一滞,视线落在景玉宸的手臂上,看着他被包扎的伤口,有些疑惑的问:“在牢狱时,未曾见过你有受伤,这是......”

    面对他的疑惑,景玉宸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他看向身旁的倪月杉,倪月杉则是瞪了他一眼:“很多计策都是你想的,你可别想让我来说,要说,你自己来!”

    倪高飞听见倪月杉这话,有些意外,计策?

    这次相府蒙受大难,若不是倪月杉和景玉宸奔走,只怕他没有机会,出了牢狱。

    现在却说是计策?

    他狐疑的看着景玉宸:“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的?”

    景玉宸原本就在站着,此刻掀了掀袍子,准备跪下,倪高飞眼疾手快,赶紧伸手,将景玉宸搀扶了起来:“你们究竟是什么情况?与我说个明白?”

    之后景玉宸将一切都给解释了一遍,倪高飞十分讶异。

    “你们......你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这话中带着些许愠怒,景玉宸和倪月杉对视一眼,不敢还嘴说什么。

    倪高飞叹息一声:“不过,还好一切有惊无险。”

    说着,眼神嗔怪的看了倪月杉一眼,倪月杉吐了吐舌头,低垂下头。

    原本严肃的倪高飞却是突然之间笑了笑:“好了,事情过去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次苗家人扯上与图梵勾结,不知道你们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倪月杉没吭声,在一旁坐下,景玉宸咳嗽了一声:“自然是趁他病,要他命。”

    还在说话间,门外的位置,有人匆匆而来:“相爷,亲王求见!人已经朝这边来了,拦不住!”

    “他陷害本相,本相还没有找他算账呢,现在还有脸来找本相了!”

    说着,他哼了一声,朝外走去,显然是要迎上去。

    果然,刚走出去,邵乐成正朝这边怒气冲冲的而来。

    倪月杉和景玉宸皆跟着走了出去,邵乐成在看见三人时,锐利的质问道:“是你们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本王吧?”

    “亲王,你不请自来,还擅闯,怎么,有苗家的人撑腰,你就这么的有恃无恐?”

    邵乐成哼了一声,朝客厅走去:“本王是当今皇子,想来相府坐一坐,还不给面子?”

    倪高飞也没阻拦,默默跟上,一起到了客厅中。

    邵乐成在座位上坐下,看着景玉宸的手臂,嘲讽的问道:“那怕不是假伤吧?”

    景玉宸蹙着眉看他,没有吭声,邵乐成手指在桌面上敲击:“就算本王和你们决裂了,可是王妃还是无辜的,要不然,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我们王府还有苗家?”

    倪月杉三人也跟着在客厅中坐下,他的话听上去,像笑话一般。

    倪月杉冷嗤一声:“苗家和图梵勾结,岂能不查,你若觉得是陷害,我们去搜查也搜查不出什么,现在来阻拦,是心里有鬼吗?”

    说着,人站了起来,朝外走去,景玉宸立即跟上,邵乐成看着二人,愠怒道:“站住!”

    但二人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只好跟上:“本王让你们站住!”

    最终,因为二人实在不给面子,邵乐成跟上了二人,一同到了苗家。

    苗家的人,瞧见景玉宸带着兵赶来,十分讶异:“摄政王,不知道你这是何意?”

    苗蠡已死,太尉匆匆赶回京城,还没来得及为他儿子报仇,景玉宸却已经带着人马,逼了过来。

    简直欺人太甚!

    景玉宸并没有搭理苗太尉,对身后的人,命令道:“搜!”

    一字落下,侍卫们冲了进去,苗太尉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摄政王这是想做什么?搜什么?”

    他阴沉着一张脸,目光定定的看着景玉宸,手握重兵的太尉,自是与生俱来一种,铁血杀伐的气魄,即便此时士兵涌入,却是没有半点慌乱。

第754章 该避嫌

    “太尉离开京城时间太久,并不知晓,京城中究竟都发生过什么,本王理解,但本王自会与太尉你细细说,这边请。”

    景玉宸看上去倒是十分温和,往宅院深处走去,太尉看了一眼紧随其后的邵乐成,跟上。

    客厅中,三人落座,苗太尉眸光深沉,面对景玉宸这个杀害他儿子的人,倒是十分沉的住气。

    “摄政王这次带兵前来,是想干什么?搜查太尉府勾结图梵,意图谋反?”

    话中的语气十分沉静,但他的目光阴冷,看着景玉宸时,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本王既为摄政王,有人指证太尉府,本王自然要带兵前来,好好的查一查!”

    太尉眉头始终皱着,有人搜查到了客厅之中,当着他的面开始翻查,太尉攥着拳,显然是在隐忍。

    “若是什么都没有搜查到呢?”太尉眉头依旧皱着,神色间那抹隐忍,逐渐的化为一丝阴冷。

    “那只能说恭喜太尉你了!”景玉宸似笑非笑着,自然不愿意为毫无所获,承担什么责任!

    苗太尉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突然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听上去十分猖狂,听在其他人的耳中,只觉得是在被他藐视。

    “摄政王,即便是从前的太尉府,也不是你想搜就搜的,现在你说太尉府被人指证,那是何人指证?”

    “将人带过来,本太尉要亲自的,好好审一审,看看谁给他的狗胆,指证本太尉府!”

    听得出来,苗太尉是非常的有底气,邵乐成也跟着附和:“是啊,摄政王将人带过来!”

    景玉宸目光冰冷的朝他看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三司会审时,你一直都在,可你现在附和太尉要求重新审问?怎么,你是怀疑三司的审案水平?”

    邵乐成虽然是被嘲讽,但并没有丝毫的软下态度,反而愈发的坚定,“摄政王,如果那些人不是你威胁后才为你作证的,你又何惧重新再审一次?”

    “太尉远离京城,很多事情他不知晓,就算太尉府真的搜查出了什么,可他并不在京城,等同没有参与其中,只会觉得冤枉。”

    “现在人回来了,想要弄清楚自己罪从何来,又有何不妥?你强加阻拦,只能说心里有鬼的是你!”

    邵乐成的话,听上去略有几分道理。

    苗太尉捋了捋络腮胡,对邵乐成的言论,颇为满意。

    虽然邵乐成败给了摄政王府,但现在他的气魄,他的胆量,着实令人欣赏。

    “本太尉觉得亲王所言十分有理,摄政王你若心里没鬼,又何惧让本太尉重新审一审这些指证本太尉府的人?本太尉觉得心里冤屈,还不能为自己证明清白?就算最后定了罪,也无法让人服气!”

    这时,在一旁的倪月杉笑了笑:“现在太尉府是嫌疑人,嫌疑人自然是带罪之身,应关押天牢。而且当初也是太后亲自要求三司会审,现在三司给出了这样的决断,太尉就想着重新彻查,这是怀疑太后,亦是怀疑三司的人啊!”

    之后,倪月杉笑着站了起来:“夫君,太尉府已被多人指证,且有证人在,应当直接将人抓了,在这里客客气气跟给他说话,反而让他蹬鼻子上脸,你又何须做那有礼之人?”

    景玉宸听着倪月杉的话,嘴角微微扬了扬,眸光中满是笑意:“夫人说的极对,还是本王太好说话了,所以才让人蹬鼻子上脸,来人啊——”

    他的声音拉长,在外面搜查的人,立即聚集了过来,围住了客厅。

    “王爷有何吩咐?”

    景玉宸嘴角微扬着:“将太尉,抓起来!”

    原本苗太尉一直都在隐忍,听见这话,恼怒之下,一掌狠狠击在旁边的桌子上,原本结实立着的桌子,立即四分五裂,散落在地。

    在场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安静至极。

    而太尉府内的人,也朝这边匆匆赶来。

    双方势力对峙,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景玉宸和倪月杉没有害怕,景玉宸大笑了起来:“怎么,太尉是拘捕?”

    苗太尉眸光锐利的朝景玉宸看去,“摄政王,你太不把本太尉放在眼里!本太尉现在便去面见太后!”

    景玉宸没有阻止,只冷笑:“若你踏出这个门,便是拘捕!”

    “哼!”苗太尉没有丝毫畏惧,朝外而去。

    那些摄政王府带来的人,原本就包围着客厅,此时太尉缓步走出,一个个将腰间佩剑缓缓拔出,只待景玉宸一声令下,他们便将太尉擒拿下。

    有人觉得,景玉宸会犹豫一二,谁知他丝毫犹豫皆无,厉声喝令:“拿下!”

    摄政王府的人冲上前,想去抓拿人,但苗太尉却是同样没有丝毫犹豫,出手。

    太尉府的人自然也是,加入了打斗之中。

    景玉宸走到倪月杉跟前,将倪月杉护在身后,“若是有什么危险,就先跑。”

    倪月杉却是不怎么在意,“这里虽然是太尉府,也不该大胆到,将我如何吧?”

    景玉宸皱着眉,提示:“若不是因为料定他不会束手就擒,我岂会直接强拿?”

    苗太尉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谁知道会不会对倪月杉不利?

    所以,景玉宸在刚来的时候就料定了苗太尉会动手,并不会乖乖就擒......

    倪月杉有些无奈,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邵乐成并没有在一旁袖手旁观,而是一同出手,朝摄政王府的人,出手而去。

    原本布置大气的客厅,被毁的一塌糊涂,不少受伤的人,倒在地上哀嚎着。

    这时门外,有小厮匆匆而来,高声扬道:“太后驾到——”

    原本还在打斗的人,也都停了下来。

    景玉宸没有慌张,看了一眼身旁的倪月杉:“总算将人给逼出来了!”

    倪月杉有些意外,景玉宸究竟想干什么?

    苗晴画由宫人簇拥着缓步行来,虽然远远就看见动了武的一众人,但她神色间,却只有淡漠,好似即便现在出了这种乱子,可她内心却依旧胸有成竹。

    “摄政王,哀家居在宫中,本不该出宫,可哀家召见太尉前来,面见哀家,却听宫人匆匆忙忙回宫禀报哀家,你带人前来捉拿太尉,打了起来,可真是给哀家一大惊吓啊!”

    这话虽然听上去平淡,可话中明显是指责景玉宸。

    景玉宸和倪月杉、邵乐成等人,缓步走上前去,对苗晴画行礼。

    苗晴画头疼一般,扫了一眼,在地上哀嚎着的一众伤患,开口命令:“受伤的,都下去看大夫吧,切勿耽误了,闲常并没有与谁开战,若让人听去自己朝堂出了内患,伤了自己人,只会让人笑话!”

    苗晴画这话,听上去多么为人着想啊,可双方的伤患一旦退下,便代表摄政王府的人将要撤离太尉府。

    这是不动声色的赶走摄政王府的人。

    景玉宸嘴角扬了扬:“太后,这段期间,三司会审本王一直都在,对于案件再清楚不过,相信三司的人也已经将所有证词与细节全都与太后一一禀报了,太尉府究竟有没有罪,应不应该派人搜查,你应当也清楚。”

    “可现在,本王带人前来公办,太尉竟拿身份压着本王,还对本王的人出手,这算不算袭击朝廷命官,拘捕,罪加一等?”

    面对景玉宸的话,苗晴画神色倒是淡然,不慌不忙的开口说:“这件事情是由三司会审,摄政王你不过是旁听而已,既然事情一开始便是由三司负责,那就理应由三司的人负责到底,摄政王继续旁听,旁观即可。”

    之后,她看向身旁的宫人,开口:“来人,送摄政王夫妇回去!”

    苗晴画身为太后,她发言让人送他们离开,自然没有继续停留的道理,若他们离开,今后再想插手太尉府一事,可就难了。

    就在倪月杉也以为景玉宸,将没有理由再留下来时,前去搜查的人,此时匆匆而来。

    “见过太后!”

    苗晴画扫了一眼说话之人,还未曾开口,景玉宸已经率先一步。询问道:“搜查的结果如何了?”

    那人跪在地上,恭敬禀报:“回摄政王,搜查到了一些往来书信。”

    那人并没有丝毫畏惧,将所搜之物,呈现而上。

    苗太尉和苗晴画见状,皆是眉头皱了起来。

    “拿来,给哀家看看。”苗晴画伸出了手,态度很是强硬。

    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她看了,还可以销毁,但如果要是让景玉宸看见了,可就难办了。

    那人迟疑的看了一下苗晴画,景玉宸已经主动上前,将他手中的书信拿了过去。

    但与此同时,苗太尉也快速出手,伸手拿去。

    苗太尉他将景玉宸的手腕抓住,景玉宸转眸朝外苗太尉锐利的看去,开口质问道:“苗太尉,你这是什么意思?搜查到了罪证,难道不该是本王先过目吗?你想销毁罪证?”

    面对景玉宸的质问,苗太尉却是神色淡然,“太后说她要看,你没听见?”

    景玉宸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松开手,反而嘲讽了一句:“太后身份尊贵,自然要以太后为尊,可是身为苗家人,不该避嫌吗?”

第755章 果然有后手

    苗晴画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怎么,摄政王你是在怀疑哀家,会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偏私吗?”

    景玉宸立即回应,“若无偏私的心,为什么要你先看?太后还是避嫌比较好,让微臣来看即可!”

    之后,他朝苗太尉锐利的看去:“太尉你该松手了。”

    但,苗太尉依旧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不曾有半点松开的打算。

    气氛僵持着,谁都没有打算让步。

    在一旁一直看戏的邵乐成,此时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作为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我觉得还是我来看比较靠谱吧,你们两个现在都松手。”

    邵乐成的这个提议,算是缓解了此时尴尬的氛围。

    景玉宸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眯,目光定定的看着苗太尉,开口提示道:“苗太尉,本王希望你做人不要太强势,现在我数三个数,我们一起放开,如何?”

    苗太尉虽然心里觉得十分窝火,但还是开了口:“一!”

    景玉宸紧跟着数:“二!”

    轮到三时,二人同时松开了手,邵乐成快速的伸手抓去,仿佛害怕慢了一步,两个人中间就会有一个人反悔一样。

    邵乐成将书信抓在了手中,颇有几分兴趣的说:“本王现在看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公布出来可行?”

    倪月杉开口嘲讽道:“不然呢,看见是太尉府有谋反的地方,你还想着篡改一下吗?”

    倪月杉的话,立即迎来苗太尉和苗晴画锐利的目光,苗晴画开头呵斥:“摄政王妃,请注意你的言词!”

    倪月杉耸了耸肩,神色间满是无畏。

    邵乐成将书信展开,开始阅览。

    在场几人的目光一直都追随着他,看到他神色间每一个变化,邵乐成也仿佛是戏精一样,神色变来变去。

    苗太尉有些耐不住性子,急躁的问:“你都看到什么,赶紧说。”

    邵乐成却是一副纠结的表情:“这书信不是苗将军写给谁意图谋反的,我看大家还是别看了吧。”

    听了他这话很明显,这书信是有问题的。

    景玉宸伸出手去:“为什么大家就不要看了,若是没有问题,你何需,替太尉府藏着掖着?”

    邵乐成紧握着手中的书信,并没有着急给景玉宸递去,邵乐成的这番举动,更加让人心里难安了。

    苗太尉和苗晴画眉头皆紧紧的蹙着,苗太尉粗着嗓门开口:“拿来!”

    景玉宸和苗太尉皆伸出着手,让邵乐成将手中的书信给他们。

    邵乐成看着此时为难的场景,将手缓缓的朝苗晴画递了过去。

    苗晴画眉头紧紧的皱着,瞧见他的举动赶紧伸手过去,只是景玉宸却是眸光一沉,和苗太尉再次交起了手来。

    书信被击打飞了出去,三人便同时飞身去夺,原本伸手过去的苗晴画脸色一变,往后踉跄退了几步。

    有宫人将她搀扶住,苗晴画并来不及开口呵斥谁,就见三人在院落中相互打斗着。

    之后那书信朝高空快速落下,终究还是邵乐成的轻功最为佳,他将书信重新攥在手中,但是反应极快,将书信快速撕碎。

    看着那洋洋洒洒飘落而下的碎纸片,景玉宸张口怒道:“你大胆,居然毁掉了罪证,等同从犯!”

    邵乐成冷哼了一声,根本就不在乎。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图谋反的书信,只是单纯的情书,没想到苗将军生前竟然是这般风流的人物,虽然是个武将,可那情书写的可真是让人不得不脸红啊!”

    景玉宸和倪月杉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怎么可能是情书?

    “情书,你有什么好销毁?”景玉宸开口呵斥,神色间满是质疑。

    邵乐成有些无奈又尴尬的说:“因为太过露骨,所以我才想着销毁掉,摄政王,你可真是好奇怪,闲常出了一名好将军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查出错处了?”

    之后他哼了一声:“搜查了半天也就一情书而已,若是搜查不出什么罪证,我看摄政王还是赶紧带着兵撤退吧!”

    邵乐成的话,让苗晴画和苗太尉十分的满意,苗晴画跟着附和:“哀家看时间也不早了,哀家该回宫了,哀家还需要带走太尉,好好谈一谈三司会审的结果,若是真有什么冤屈,他了解的一切也好辩驳,免得平白无故被人诬陷,却毫无还口的能力!”

    说着,她神色沉了下来,对苗太尉开口:“随哀家一同进宫吧!”

    “是。”苗太尉恭恭敬敬回应了一声,准备和苗晴画一同离开了。

    倪月杉朝景玉宸看去一眼,隐约的,她就觉得景玉宸不该就这么个水平。

    在倪月杉略有期待的目光中,一个搜查的侍卫匆匆来报:“见过太后,搜查到一处地方还需太后和摄政王,太尉一并移步!”

    倪月杉闻言,挑了挑眉,果然,她就觉得一定还有后招,景玉宸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啊。

    仿佛感受到了倪月杉的目光,景玉宸朝倪月杉 看去,虽然没有言语,但是那眼神足以说明让她等着看好戏。

    倪月杉便默默的站在一旁没有开口。

    侍卫禀报的话,让苗晴画和苗太尉同时,心里有些不安。

    苗晴画开口呵斥:“为何要移步?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个清楚?”

    之后她看向了景玉宸,眼中带着不耐:“摄政王府带过来的人,就这么喜欢故弄玄虚吗?”

    被苗晴画当众严厉的批评,景玉宸没有丝毫的难堪,反而有些无奈的说:“太后连宫都出了,又何必吝啬这太尉府的几步?”

    说着,他看向自己的侍卫十分冷静果断的命令:“带路!”

    “是!”景玉宸的人没有丝毫畏惧,朝一个方向而去将苗太尉和苗晴画无视了个彻底。

    苗晴画脸色阴沉着,并不愿意移步去看什么东西,在她的眼里觉得,摄政王府的人若是没什么发现,岂会劳师动众,将人都请去?

    若去了,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到时候可难收场了。

    “站住!摄政王府的人真是没有规矩,哀家在此,竟是将哀家无视个彻底,来人啊——将人拖下去打!”

    苗晴画的话,听上去有些着急,倒有些像狗急了跳墙一样。

    景玉宸伸手拉向了倪月杉,对着苗晴画有些无奈的说:“太后,太尉府就这么大点,你将人拉下去重打,又有什么用呢?本王可自行前去查看,并不是非要有人带路?”

    “况且,里面究竟有什么,我们还未尝得知,可你却这般给人治罪,实在是心虚的紧。”

    他牵着倪月杉的手,朝前走去,边走边说:“走,太后和太尉如果不想去,我们自己去看看,若是有不利于江山的,就算垂帘听政的太后姓苗也无用,这天下终究是景氏!”

    景玉宸的语气虽然不重,可是那话中的讥诮,苗太尉和苗晴画岂会听不出来?

    二人阴沉着脸,心里明白确实不可太过蛮横,将人留下。

    在侍卫的带领下,一众人到了太尉府的后院。

    此时的后院已经被摄政王府的侍卫团团包围,想趁机转移某些东西或销毁证据,怕是也没有可能了。

    苗晴画和苗太尉的心跟着往下沉了,并不知道苗蠡在世时,会在府上留下什么样的罪证?

    谁能想到,摄政王府会有一天,有机会在太尉府正大光明的搜查?

    原本是给摄政王府治罪的,究竟是如何发展,却让摄政王府反将了一军?

    怀着不安的心与疑惑,几个人的脚步停下来了,在后院的房间里被搬出来了诸多箱子,箱子看上去有些陈旧了,而有些则是崭新的,但每一个箱子皆被上了锁。

    里面若不是什么宝物,怎么可能会上锁呢?

    苗晴画此时不悦的开口:“真是故弄玄虚,在谁家的府邸没有几个箱子没有库房,就因为这些东西将人唤来?”

    景玉宸转眸朝苗晴画看去,嘴角带着笑意:“是啊,谁的府邸没有几个箱子,没有库房?没有金银?但太后似乎忘了一件事!”

    景玉宸的表情看上去,太过有自信,令苗晴画眉头紧紧皱起,心里的那种不安又开始升了起来。

    苗太尉早就有些不耐了,对景玉宸恼怒道:“摄政王说话,何必这般有头无尾!”

    “虽然这些东西本王不知道是什么,但看着每一个箱子上了锁,便知晓里面的东西绝对不是普通物件,身为太尉,身为苗将军,即便出了一个太后,可苗家的俸禄几多?”

    “哼,不如现在就先核算一下俸禄数目,好确定一下准数,到时候开了箱子再一一合计,若是超了多了一点点,倒是没有什么,就当是苗家经营的其他收入,可若是超的太多,那便是苗家贪贿,亦或者收刮了民脂民膏!”

    景玉宸说到后面故意顿了顿,嘴角微扬着,那邪肆的面容上,带着一抹自得:“或者数目实在惊人,那便是想着囤积财物,试图招兵买马,起兵造反!”

    景玉宸轻飘飘的几句话,声音虽然平淡,可是却给苗家扣上了这么一大帽子。

    苗晴画当即怒道:“摄政王,请注意你的言辞,没有证据的事情便这般早早下定决论,你与诬陷又有何区别?”

    听着几人还要再争执下去,一旁的邵乐成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太后,摄政王,苗太尉,依本王来看,还是先将箱子打开之后,再争执吧,不然箱子中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争执岂不是白白浪费大家的时间?”

第756章 决裂个彻底吧

    邵乐成所言好似有一点道理,但苗太尉和苗晴画,皆有些担心,害怕会开出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倪月杉立即开腔:“打开。”

    原本心里有着防备,在看见箱子里的物件时,竟是没有半点意外。

    全是一些古董字画,金银珠宝,一眼扫去,那璀璨的光芒,让人不得不惊叹。

    倪月杉走到了近跟前,细细打量:“粗略的估计,这些东西,让太尉府奋斗个几百年才能取得这多俸禄,我看,招兵买马金额虽然不够,但贪污受贿,没跑了!”

    倪月杉说的轻松淡然,让苗晴画和苗太尉的脸色皆变了变。

    景玉宸在一旁跟着开口:“苗太尉虽然之前不在京城,但若是苗蠡贪污受贿,说你一点都不知情,只怕是,无人会信吧?”

    苗太尉的脸色阴沉着,通敌叛国的书信没有搜查到,但这些珠宝,难以说清楚究竟从何而来,贪污受贿的罪名,怕是难以逃脱。

    苗晴画皱着眉,身份一旦到了某个高点,贪污受贿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么?

    几乎是人人心知肚明的事情,现在被拿到明面上来讲,确确实实难以解释。

    苗晴画同样沉着脸。

    苗太尉皱着眉:“好,本太尉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抓,尽管放马过来!”

    景玉宸嘴角扬了扬:“来人啊,将太尉打入天牢,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包括太后!”

    苗晴画立即朝景玉宸瞪去:“大胆!哀家乃当今太后,你竟然想着控制哀家!”

    景玉宸邪魅的脸上,带着一丝散漫,颇有些无辜的回应:“太后,身为苗家人,明知苗家出事了,却还一心想着往上凑么?你不该,选择避嫌?”

    之后景玉宸再次扬声:“将太尉带走!”

    苗太尉倒是没有抗拒,乖乖的配合,苗晴画想说什么,但金银珠宝就摆在眼前,如何抵赖?

    最终是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景玉宸还十分恭敬的微微弯了弯身躯:“恭送太后!”

    苗晴画走后,也不见景玉宸急切的将财宝带走,反而命令人:“将太尉府,库房的账本拿来,本王要好好的对一对。”

    景玉宸微微扬着唇,显然,苗晴画和苗太尉不在了,不代表,他就息事宁人了。

    倪月杉没有吭声,神色平静的看着他。

    在一旁站着的还有一个邵乐成,他摸着鼻子,游手好闲一般,逐样的去看珠宝,“啧啧,这么多东西,究竟是积攒了几年的?”

    “当初的太尉府还算低调,没想到,竟是这般大肆敛财,当初我怎么就没盯上......”

    他当初可喜欢劫富济贫了,偏偏还不将太尉府放在眼中......

    “你刚刚撕毁的是什么?”倪月杉还是止不住的开口询问了。

    邵乐成无辜的耸耸肩,“没什么,情书而已!”

    景玉宸和倪月杉对视一眼,二人心中显然皆是有些不信的,但此刻这里也没了旁人,也不该撒谎?

    邵乐成好似失望一般,朝外走去,边走边感慨:“诶呀,当了太后也没能保住太尉府,还真是废啊!”

    之后,太尉府的账本被找了过来,只不过,被烧毁了一半,管家被人按压在地上跪着,侍卫将账本递上前,呈给景玉宸。

    景玉宸垂眸看去,伸手接过。

    “怎么,想销毁账本?害怕本王瞧见,是哪些人与你们太尉府有私相授受?”

    管家没吭声,被按压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跪着。

    景玉宸将账本拿在手中,对倪月杉说:“夫人,本王要在太尉府,好好清点账目了,你随意!”

    倪月杉回到摄政王府后,前去了水牢,在水牢中,两个女子,双眼依旧被蒙着,此时,听见了有脚步声传来,立即着急的开腔:“还请禀报王爷和王妃,我们,我们愿意招认,愿意招!”

    倪月杉好笑一般,开口问道:“招什么?”

    “是,是有人花重金,收买了我和染儿,然后刻意接近钦天监,让钦天监撒谎的!还请王妃,王妃能放了我们!”

    倪月杉嘴角扬了扬,“很好,早点招了,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之后倪月杉看向身后:“将人放了!”

    二人在水中泡了这么久,还故意放了水蛭在其中,二人若不是因为受过训练,或许招认的更加早一些。

    二人被松绑过后,长长出了一口气,赶紧往岸上爬。

    倪月杉开口叮嘱:“现在放了你们,就赶紧画押吧!”

    之后,有人将供词呈上,需要二人画押,承认是他人收买了他们,让他们蛊惑钦天监,只不过那收买他们的人,落名处写的是易文轩。

    二人老老实实按了指纹,倪月杉提示:“在王府好好养着吧,需要你们出面作证时,最好不要耍花样!”

    之后二人惊魂未定的被下人带着离开,倪月杉也算松了一口气。

    这场戏码,演的可真够真的,若不是景玉宸提醒,倪月杉就真的以为他们是易文轩收买的人,然后,蛊惑钦天监了。

    即便知晓是自己人,可演戏必须做足,不然,谁知哪个细节会被苗家人盯去,就露馅了。

    倪月杉不动神色,朝外走去。

    之后让厨房的人,准备糕点,她打算带着糕点,去太尉府守在景玉宸身边,免得景玉宸忙于公务,而耽误了吃饭时间。

    之后,倪月杉前去看了雪儿,而雪儿看见倪月杉时,口齿不清的喊着:“娘......”

    倪月杉将雪儿抱在怀里,非常喜爱的猛亲了几口,之后将孩子放下,让丫鬟好好照顾,便出了门。

    太尉府内,景玉宸一页一页的翻着账本,还时不时的询问一句跪在地上的管家:“什么,朱什么?”

    管家紧张的满身大汗,哪里胆敢回应啊!

    但凡上面出现的人,只怕都会被牵连。

    没听到回应景玉宸揉着眉心:“不招?不要紧,来人啊,将管家的家人都绑来,拒绝回答一个问题,就杀一个人!”

    景玉宸的话究竟是威胁人说的,还是真的会杀人,没人知晓,身为管家的他,哪里敢拿自己的家人做赌注?

    “王,王爷,此事与他们无关啊!他们都是无辜的,你问,你问,老奴答便是!”

    瞧着管家一脸着急,景玉宸嘴角扬了扬:“本王并不是杀人如麻的人,你早点配合,就不用费这么多麻烦事了!”

    “是是是。”管家连连称是,不敢有半点的怠慢,态度也可以说是非常恭敬了。

    景玉宸略感满意,“朱什么?”

    之后管家老老实实补充,景玉宸在一旁念了一声:“朱钱贵,送黄金佛像......”

    旁边的人记录下后,景玉宸继续往下翻阅,管家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虽然没被用刑,可却让人愈发觉得恐惧......

    景玉宸还在忙着呢,倪月杉带着人前来了。

    青凤走上前,将食盒放下,倪月杉凑了过去,扫了一眼,便知晓,景玉宸是要干什么了。

    她笑着问:“这么厚的一本,你若想看完,那不得几天几夜?”

    “本王也没说,非要本王一个人来阅啊!”

    倪月杉觉得也是,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还有邵乐成,没抓呢?”

    景玉宸无奈的站了起来:“知晓了,我这便带兵去!”

    倪月杉赶紧拿了糕点:“你还没吃呢?”

    景玉宸却是头也不回的走开了,哪里有时间,吃什么糕点。

    亲王府,景玉宸让侍卫皆守在门外,带着倪月杉走了进去。

    在府中,邵乐成听说景玉宸和倪月杉来了,快速带人出来,看着景玉宸时,立即讥诮的开口:“去完太尉府,来了亲王府,想做什么?抓本王,还是搜王府?”

    景玉宸微扬着嘴角,“亲王应当清楚自己所犯何罪,太尉都老老实实任由被抓了,你也老老实实的跟我走吧!”

    看着景玉宸那风轻云淡的笑容,邵乐成很想冲上前,将那笑容给撕裂了,他磨了磨牙:“往日情面一点都不给?”

    景玉宸无比确定的说:“不给!”

    邵乐成一副“算你狠”的表情,之后高傲的开口:“好,我自会去天牢,只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去一趟皇宫,还请你,不要拦着我!”

    景玉宸懒得与邵乐成多说,对身后的侍卫命令:“将人直接拿下,和太尉关在一起。”

    邵乐成本欲反抗,但看见围上来的侍卫太多,知晓,无法顺利逃脱,也就放弃了逃跑。

    他皱着眉:“也成,我去天牢,不过,不准对勾琼不利!”

    说完后,恼怒的哼了一声,迈开步子走了。

    景玉宸目光落在倪月杉身上:“不去看看勾琼?”

    “既已决裂,去见她,不是在给彼此找不痛快么?”倪月杉迈开步子:“我去将军府了!”

    景玉宸并没有阻拦倪月杉,看着她走远了。

    将军府,一个令倪月杉谈不上很熟悉的地方。

    她缓步走了进去,府上的下人看见倪月杉时,主动上前询问:“摄政王妃,你是来寻我们家将军的?”

第757章 想不通啊

    倪月杉神色淡然的回应:“你们家夫人!”

    “我们家夫人,在外受到了点惊吓,可能此刻还在休息,需要先去通禀一声!”

    下人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为难,显然害怕倪月杉这次前来是找肖楚儿麻烦的,在这些人眼里,还觉得她心里装着邹阳曜?

    倪月杉有些无奈:“行,我去客厅,你们尽管通报就是!”

    倪月杉这般好说话,让下人大大松了一口气,带着倪月杉前往客厅了。

    在卧房中,肖楚儿确确实实在休息,但倪月杉来了,下人还是决定将人叫醒。

    醒来后,肖楚儿赶紧穿衣起身:“请,将军也到客厅吧!”

    之后倪月杉品着茶,看着外面逐渐黑沉下去的天色,却也不着急。

    等二人一同前来,倪月杉将茶杯放下,将肖楚儿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没受伤吧?”

    肖楚儿摇头。

    “你来就是为看我身体?”肖楚儿看着倪月杉有些奇怪,这里毕竟是倪月杉从前的家啊,倪月杉前来,不觉得怪异?

    倪月杉点头:“顺便还想,问一问,邰家姑娘的瘟疫,你可有解法?”

    肖楚儿呆了呆,被带出城外时,已经有人告诉了她,邵乐成所为,让邰半雪染了瘟疫,瘟疫种类不同,所以药方也不同,自然治疗之法也不同。

    肖楚儿思忖过后,开口:“我需要去看看,瘟疫要看个人的抵抗能力,不能说,有对的方子,就一定会痊愈,亲王他,让邰半雪受这份罪,着实是,有些太不怜香惜玉了。”

    倪月杉在一旁站了起来:“现在出发去?”

    肖楚儿显然知晓,他们的计划,也知晓,是邵乐成刻意送去东西,让邰半雪染病。

    肖楚儿点了点头:“好。”

    邹阳曜一直都站在一旁,可是二人却将他无视了个彻底,虽被无视了,还是乖乖的跟上了。

    在邰府门外,此时入夜,大门已经关闭,邹阳曜主动走上前,伸手敲门。

    原本邰尚书和邰老正在商谈究竟如何安置邰半雪一事,下人匆匆而来,开口禀报:“太老爷,老爷,摄政王妃还有邹将军来了,说是要给我们小姐看病!”

    邰半雪写证词帮助了相府,所以现在倪月杉带人前来给邰半雪看病?

    入夜后,府上虽有灯笼照着,却依旧无法将庭院照的通明,远远看去,那三抹身影,确实是倪月杉亲自来了。

    他们快步走上前,对倪月杉行礼:“见过摄政王妃!”

    之后对邹阳曜只是点了点头。

    “赶紧起来吧!”之后倪月杉开口介绍:“这位是邹将军的妻子,肖氏,是位大夫,医术精湛,对瘟疫也甚是了解,希望可以让她去看看邰小姐的瘟疫,好及早对症下药!”

    倪月杉亲自带来的人,邰尚书没有道理可以拒绝,让下人带了人前去。

    等肖楚儿走后,邰尚书请着倪月杉朝客厅走去,邹阳曜跟在身后,一同到了客厅。

    在闺房内,邰半雪躺在床榻上,浑浑噩噩着,有人来了,正在给她把脉,她也不清楚。

    一旁的丫鬟蒙着面纱,对肖楚儿提示:“我们小姐已经昏迷了大半天了,叫都叫不醒,之前还时而清醒着,可现在,唉......都两顿饭没吃上了!”

    肖楚儿没有搭理,聚精会神的把脉着,之后她作势要掀开床幔,丫鬟赶紧阻拦:“瘟疫会传染。”

    “不看清楚她的状况,如何确诊?”肖楚儿根本不畏惧,将床幔掀开,丫鬟则是惊恐的后退了几步,避让开去。

    肖楚儿扫了一眼邰半雪的面容,之后伸手去翻看眼皮,以及查看舌苔。

    之后脖颈,手臂,双腿,一处皆不放过。

    在邰府客厅内,下人奉上了茶水,邰尚书并未谈及邰半雪瘟疫一事,而是询问邹阳曜为何夜入亲王府,救了被掳走的邰半雪?

    如果段勾琼真是和邵乐成演戏,就谈不上犯冲之说,邵乐成根本没有道理来邰府掳走邰半雪。

    这等疑惑,在三司会审定案时,皆被忽略了,但现在细细想想,此事着实是蹊跷。

    邹阳曜被问,倒是不怎么着急,“当初传出亲王妃失踪,直接牵连到了摄政王府,因为在王妃失踪之前,人是在摄政王府留宿的。”

    “所以摄政王妃派了我去亲王府查探,是否是亲王故意贼喊捉贼!那时的亲王府和摄政王府本就关系不和,若出损招,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着,邹阳曜看向了倪月杉:“至于,为何要让我去,这还是王妃的意思。”

    倪月杉眉头拧着,主动解释:“摄政王府的人在亲王府被抓,不好解释,他们一定会紧咬着不放,可若是邹阳曜,便好说多了,而且他轻功好,武功也好。”

    “那亲王掳走半雪又是为何?”邰尚书奇怪的看着倪月杉,隐隐的总觉得中间有什么问题,可又猜测觉察不出来。

    “我猜想着,大概是做戏要做全吧,不然如何彰显,钦天监测算方向准确?”倪月杉说着,眉头愈发皱的紧了:“不过我不是亲王,这些仅仅是我的猜测!”

    “目前来看,邰尚书也无需为其他的事情担忧,治好邰小姐的瘟疫才是首要,而且瘟疫传染,若得病的人多了,还会被降罪,尚书还请思虑周全一些。”

    说着,倪月杉站了起来:“也不知道邹夫人看的如何了。”

    邹阳曜也跟着站了起来,开口说:“王妃在这稍等,我去看看便回来!”

    倪月杉没有阻止,点了点头。

    看着邹阳曜离开,邰尚书捋着胡须,心里依旧满怀疑惑:“半雪的性子,老夫最为了解,她没有道理,因为邹将军的出手搭救,而写下证词。”

    可是那字迹,以及手印又确确实实是邰半雪的,他实在是想不通啊。

    倪月杉虽然知晓一切,但她并不能说,只在一旁,沉默的坐着。

    邹阳曜由下人带着到了邰半雪的院落,他隔着房门,对里面唤着:“楚儿,如何了?”

    肖楚儿原本在静神思考,邹阳曜的声音将她唤醒了。

    她立即回应:“马上就出去了!稍等!”

    只是这时,原本在昏迷中的邰半雪悠悠转醒,看着肖楚儿的身影,视线模糊,看不真切。

    “你是......”

    一开口带着些许沙哑,很是虚弱。

    肖楚儿主动解释:“我是大夫,给你看病的,现在,我只有一点头绪,却不能十拿九稳,还需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但这期间,你补充一下体力,吃些东西,撑得久了或许我才能给你治愈!”

    肖楚儿在和邰半雪说着话,谁知,邹阳曜的声音又在外面传来:“我在院子等你!”

    原本邰半雪十分迷糊,听见邹阳曜的声音来了些许精神:“是,侠士......”

    在一旁候着的丫鬟开口搭腔:“我们小姐昏迷时,总是呢喃着一个人名,原来是外面这位啊!”

    肖楚儿错愕的看向丫鬟,昏迷中的邰半雪念叨邹阳曜?

    “邰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肖楚儿没多问,开口叮嘱了一句。

    邰半雪咳嗽了起来,原本就身子弱的她,此时一阵咳嗽,好似要将自己的性命葬送出去了一样。

    她看着肖楚儿背影,有些激动的问:“这位侠士是?”

    她还不知道邹阳曜姓甚名谁,是何许人也。

    而且邹阳曜还带着女人来邰府,给她看病,看来是真的关心她!

    肖楚儿想着,邹阳曜救了邰半雪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邰尚书早就知晓了,邰半雪也迟早会知道。

    她实话实说着:“他姓邹,是五品将军,全名邹阳曜,半雪姑娘,你好生休息!”

    说完后,肖楚儿朝外走去,邰半雪则是讶异非常。

    邹阳曜的名字谁不知道?没想到救她的人会是邹阳曜!

    休了倪月杉的人!后还传出被废,不能人道,门庭没落,却也不想着光耀门楣,反而乐于现状,做他的五品小将军......

    肖楚儿有些失望,愈发咳嗽的厉害了,丫鬟在一旁担忧的唤着:“小姐,小姐,你别吓奴婢啊!”

    她用力咳嗽着,口中有丝丝铁锈的味道,丫鬟却是神色变了,“小姐你咳血了!”

    丫鬟的声音不小,即便肖楚儿走到了房门外,却还是听见了。

    她的脚步微顿,之后继续朝前迈去。

    看到邹阳曜朝她走来,立即阻止:“别靠近,我刚与她接近过,等我回去好好的洗一洗再挨着我。”

    邹阳曜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照做了,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

    原本以为倪月杉还在客厅之中,谁知,在门口看见了倪月杉,她正等着他们。

    倪月杉看向肖楚儿:“诊脉结果如何?”

    “目前还没有思量出究竟如何配药方,我需要时间思考!”说着话,肖楚儿迈开步子,上了马车,倪月杉准备跟上,却被邹阳曜拉住了。

    倪月杉奇怪的看向邹阳曜,邹阳曜解释说:“她给邰小姐诊脉过,说是需要保持距离,同一辆马车就不要坐了,让邰尚书重新备一辆吧!”

    倪月杉愣怔只是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尚书府有人去备马车,但看见邹阳曜还站在她面前,倪月杉奇怪的问:“你不该跟你夫人,先回去?”

    邹阳曜十分耐心的解释:“我也对瘟疫不免疫啊,自然是要隔开,而且你的身份,仇家太多,我护送你吧,不然......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摄政王交代?”

第758章 觉得她愚蠢

    瞧着这话说的,倪月杉都无力反驳了。

    “小心楚儿吃醋!”倪月杉张口提示了一句,之后迈开步子上了尚书府备的马车。

    邹阳曜坐在马车外,倪月杉在马车内,马车摇摇晃晃着到了摄政王府,邹阳曜将马车拉着停下,倪月杉从马车内出来时,他伸出手来搀扶,倪月杉直接无视,跳下了马车。

    她回头看向邹阳曜:“这段时间,多有劳烦,辛苦了,若有时间,带上楚儿,一起来王府,吃顿饭吧!”

    说着,倪月杉也不等回复,直接转身走进了府。

    原本以为景玉宸可能不回来,当看见书房点燃着蜡烛时,倪月杉讶异了。

    她朝书房走去,推开了房门,果然看见景玉宸就在里面。

    景玉宸朝门外看来,看见倪月杉张口询问:“邰小姐如何了?”

    倪月杉便走着,边回应:“听说情况并不好,楚儿也没想到好药方来,过一段时间才知道情况如何。”

    之后她站在景玉宸的身边,垂眸朝桌子上看去。

    景玉宸正在写奏折......

    倪月杉讶异:“明日早朝,你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谈太尉以及亲王府?”

    景玉宸忍不住感慨:“是,虽然现在京城中几乎人人皆知太尉府与亲王府的事情,但本王不来带头,其他人岂会主动提及,而且那账本,涉及到的人,让本王也始料不及啊!”

    倪月杉在一旁又好奇的问,“那你还想将人都揪出来不成?”

    景玉宸有些无奈:“逮两个人出来,杀鸡儆猴即可,若全都揪出来,朝堂上的人,岂不是空了?”

    倪月杉有些尴尬,“听你的意思,那就是大半个朝堂,都因为苗家的得势,而选择孝敬了苗家。”

    倪月杉在一旁搬了个凳子坐下:“唉,现在看来,当初让出的皇位,想要重新夺回来并不容易,后宫多几个女人,其实也不算难办,难就难,如何顺利登基了!”

    倪月杉说着,手撑着下巴,趴在书桌上,看着倪月杉噘着嘴,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景玉宸伸手捏了捏倪月杉的鼻子。

    他嗔怪着:“你还真是不怕隔墙有耳,和苗家斗时,我看你倒是演戏挺全套的!”

    倪月杉轻哼了一声:“你在搭我这话的时候,你也没顾忌到隔墙有耳啊!”

    二人在书房待了一会,出来后,一起去了厨房,一整天没好好吃饭,厨房还给二人热着晚饭,此时二人来了,原本要帮二人热一下,亲自端到饭厅去。

    但倪月杉和景玉宸却要亲手动手,下人退下后,厨房中只剩下了倪月杉和景玉宸二人。

    景玉宸开口询问:“你想不想吃面?”

    倪月杉赶紧摇头:“将这些饭菜热一热就好了,等你将面弄好,估计我已经饿的升天了......”

    景玉宸:“......”

    之后二人吃了府上留的晚饭,又匆匆洗了澡,躺在床上,不过须臾的功夫,便进入了梦乡,二人实在是太困了。

    但天将亮时,景玉宸便被唤醒了,今日还要上朝,贪睡不得,景玉宸起床洗漱去,倪月杉躺在床上还不想动,便听见下人在景玉宸的身边禀报:“摄政王,亲王妃带了亲王府的侍卫堵在了王府的门口,不知道是想如何,要不要将你上朝的马车备在后门?”

    景玉宸正在由下人服侍着宽衣,听见这话,看了一眼床榻的位置,果然看见倪月杉在床幔后伸出了脑袋,而且看样子,倪月杉好似很清醒。

    “我去!”倪月杉自告奋勇,下了床,利落的穿衣,然后披头散发的便出去了。

    景玉宸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任由下人帮他束起玉冠。

    门外,果然看见一众亲王府侍卫以及段勾琼。

    段勾琼之前在相府被挟持,看上去惊吓不小,这些天也在亲王府一直养着,此刻带人前来,必然是因为邵乐成被关押一事。

    故意拖到景玉宸要去上朝时堵在门口,这是......

    想干什么?

    看见走来的是倪月杉,段勾琼冷哼一声:“你家男人呢?”

    倪月杉打着哈欠:“自然是用膳啊,亲王妃大清早的,你兴师动众做什么?”

    “哼,你心里没数?亲王是冤枉的,本王妃也确确实实在相府被挟持了,当时大家有目共睹,怎么,本王妃在家养身体,你们就联合起来,颠倒黑白,说我们亲王府反诬先?”

    说着她嘲讽的叉起腰:“那钦天监呢?将人抬过来,本王妃这次要藏身于一处地方,若是他测算不出本王妃的方位,那本王妃就让暗中的影卫杀了他!”

    段勾琼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尖锐,那表情十分的嚣张跋扈,双手叉腰时,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条皮鞭,那模样,哪里有半点客气?

    不过亲王府和摄政王府闹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段勾琼此时来闹事,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倪月杉勾着唇,微微笑着:“钦天监被人所伤,能清醒片刻都是不容易,还想让人测算?不如过些时日吧,等他恢复好了,你想躲多少个地方,都让他给测!”

    段勾琼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成,你让见是吧?那本公主也就不讲究什么情面了,冲!”

    段勾琼一声令下,跟随着段勾琼前来的侍卫自然是没有犹豫,朝摄政王府内冲来,摄政王府的侍卫也早早守在一旁,见状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剑,朝对方指去。

    要冲进来的亲王府人,脚步皆顿住,段勾琼继续说:“不要犹豫,上!”

    一众侍卫直接纠缠打斗了起来,有侍卫护在倪月杉的身前,将倪月杉包围着,段勾琼无比得意的说:“本公主乃苍烈嫡系公主!若是本公主在摄政王府有个三长两短,摄政王妃,你担待的起吗?”

    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嚣张,根本就不怕事情会闹大。

    倪月杉只神色平静的回应:“钦天监不过是被人利用,你来寻他的不痛快,倒是没有什么异议,真正指证亲王府的人,是邰半雪啊!”

    倪月杉一字一句的说着,听在段勾琼的耳中,并不是好言相告,而像是嘲讽一般。

    嘲讽她寻人报仇,都找错地方,真是愚蠢......

第759章 要动她的人

    “你!”段勾琼瞪了瞪眼睛,最终哼了一声:“邰半雪指不定就是你们摄政王府教唆的!”

    倪月杉看着一众打斗的人,高声道:“关门!”

    沉重的大门被缓缓关闭上,段勾琼脸色变了变,对倪月杉怒道:“你,你干什么,你敢!”

    倪月杉却是打着哈欠,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老娘想着回屋里去好好的补补觉。”

    之后对在场的侍卫们,再次叮嘱:“将人全部都抓了,侍卫关在一起,这位亲王妃,好生款待,关入客房,容本王妃休息后,再招待她!”

    说着,倪月杉转身要走,段勾琼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朝倪月杉扑了过去。

    但下人反应的极快,将段勾琼拦了下来,无法进前。

    段勾琼带到摄政王府的侍卫有限,与摄政王的侍卫交起手来,溃不成军。

    段勾琼恼火归恼火,却是没有办法近到倪月杉的身前。

    她在她的身后嘶吼着。

    等倪月杉回到卧室时,景玉宸已经不在了,一旁的下人回禀:“摄政王已经上朝去!”

    倪月杉清楚,今日景玉宸要状告太尉府以及亲王府,只怕,很难吧。

    倪月杉回到床上,继续补眠了。

    等她清醒过来时,已经快到了午饭时间。

    倪月杉任由下人给她盘发,等她出了房门才询问:“亲王妃被关后,府上可还来了什么人?”

    “回王妃,不曾。”

    “那带路,我去看看亲王妃!”

    房间外,远远的便听见了段勾琼砸东西的声音,门口守着两个侍卫,好似听不见那砸东西的声音,笔直的站着,十分严肃。

    看见倪月杉来了,赶紧上前行礼:“见过王妃!”

    “怎么关这么久了,还在砸东西?”倪月杉有些意外。

    侍卫恭恭敬敬的回答:“一开始是破口大骂,后来许是累了,便开始乱砸东西。”

    倪月杉露出恍然的表情来,原来如此。

    在房间里的段勾琼听见外面的说话声,立即张口怒道:“本王妃,是亲王的妻!苍烈前来和亲的公主!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写书信给我父王,叫他灭了你们!”

    但倪月杉神色倒是平静,没有因为她的叫嚣声,而影响心情。

    房门打开时,一个东西从房间里砸了出来,倪月杉反应倒是极快,躲了开去。

    她嘴角微微扬了扬,略显嘲讽:“你若觉得解气,那就随便砸,王府,不会因为这些东西的损坏,而感觉到任何心疼!”

    倪月杉朝着里面走入,看着满地狼藉,笑了笑:“砸了这么多东西,饿不饿?还有体力么?茶具也给砸了,这是不打算喝水了?

    段勾琼高冷的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瞧着她这般傲然,倪月杉对身后的下人吩咐:“给亲王妃备膳来。”

    “倪月杉你就别假好心了,将我关在这里,好吃好喝的招待,就以为我不生气了?”

    倪月杉在一旁选了个位置坐下:“你还是心平气和一些吧,我还能将你女儿接过来,陪着你。”

    听见这话,段勾琼可没有半点感激,反而神色愈发严肃了起来。

    “你还想将可儿困在摄政王府,你休想!”

    段勾琼说着,之后目光锁定在一处,赶紧上前去捡鞭子,见状,青鸾和青凤立即上前,挡在倪月杉的身前,段勾琼看着挡着倪月杉的二人,直接鞭子抽了过来。

    皇宫中,大殿上,景玉宸早早将太尉府和亲王府的罪证一一说了一遍,加上三司审查出来的证词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呈现过。

    但早朝就是拖到这么晚,依旧没有结束。

    景玉宸一副严肃的表情,请求公道:“太后,物证在此,人证一个在邰尚书家中隔离着,一个在摄政王府中,你若要见,随时也可以将人抬上早朝来,可太后你不能不给个结论!”

    苗晴画倒是没有很焦虑,叹息一声说:“摄政王,之前你在京城抓住了图梵的大王子,可那么重要的证人也是你弄丢的,二人还未曾抓住,如何将太尉府以及亲王府直接定罪?”

    “若你怀疑太尉府,真有勾结图梵,那就找出图梵的两个人!”

    闻言,景玉宸冷冷的笑了笑:“若二人由人护送,离开了京城,回了图梵,是不是就永远不能给太尉府和亲王府定罪?”

    “那三司会审取证的意义又在哪里?若其他人下次想着与图梵勾结,是不是能保证不将图梵王子抓住,就可以被赐无罪了!”

    景玉宸字字句句中皆带着嘲讽之意,看着苗晴画时,那双眼也是极冷的。

    苗晴画气恼的一掌拍在扶手上,“摄政王,你是想逼迫哀家立即定罪吗?太尉年事已高,为闲常立下多少功劳!现在他不过刚回京城,你便将人关押在大牢!”

    “如此,哀家也未曾阻拦,可你现在还想直接给他定罪,是不是想着罪名成立,立即赐死!”

    苗晴画的声音十分激动,坐在苗晴画一旁的小皇帝立即大哭了起来。

    宫人立即上前,想要哄一哄小皇帝,苗晴画却是阴沉着脸,站了起来:“散朝!”

    她径直朝前走着,根本没打算停下来再跟景玉宸废什么话。

    景玉宸站在原地,神色凝重着。

    直到大殿内的大臣们,几乎快要走完了,倪高飞才开口:“想要除掉苗家这颗毒瘤,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伸手拍在景玉宸的肩膀上:“相信这段时间,京城中不管是哪个大臣,都会收敛收敛,百姓们的日子也确实会好过许多!”

    在太尉府中搜查出了那么多的珠宝来,谁知道,景玉宸会不会心血来潮,要在账本中的大臣家中搜一搜呢?

    到时候,钱财多,反倒成了一种灾难。

    景玉宸点了点头,朝外走去。

    等回到王府,才得知倪月杉跟段勾琼站在一起用膳,二人关系本该僵持,怎么还一起用膳了。

    他缓步走进了房间,意外看着地上满地的狼藉。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解释说:“这些东西,皆是亲王妃的杰作,不过,本王妃可不希望,勾琼瘦了,本王妃要在这里亲眼盯着她吃。”

    桌子上的饭菜满满当当,足够二人的食量。

    而段勾琼打不过青鸾,青凤,慢慢就老实了。

    景玉宸在一旁坐下,准备加入,段勾琼白了景玉宸一眼,但并没有闲着,吃着饭菜。

    倪月杉在一旁提示说:“你快点吃,你吃下多少,邵乐成在牢房中将被安排多少美食进去。”

    这话自然是成了段勾琼吃饭的动力,本来吃一碗就饱了,但现在,吃饱了也还想再加一点,因为她知道,邵乐成的饭量比她大啊!

    景玉宸慢条斯理的吃着,倪月杉在一旁主动询问:“原本没想到你会回来这么早的,早朝上的如何?”

    景玉宸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太后维护太尉府,目前不允许动,她想抓住图梵大王子和易文轩之后再想着处理人。”

    “那要是抓不到呢?”倪月杉好奇的问。

    景玉宸笑了笑:“那自然是只能任由她拖一拖。”

    段勾琼目光盯着景玉宸在看:“那亲王府呢?”

    景玉宸十分耐心的解释:“太尉府没有事情,亲王府岂会有事?不过,太后若是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亲王府头上那就不好说了!”

    段勾琼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心情很是不爽。

    饭后,景玉宸去忙太尉府的事情,倪月杉让下人将屋子里的东西打扫干净,只不过,并没有让添置任何东西。

    段勾琼打着嗝,咽了咽口水:“我想喝水!”

    “水壶被你打碎了,让你喝水?哈哈,你若是你再打碎了呢?”倪月杉目光锐利的看着她,段勾琼心里郁闷:“我不会了!”

    “那你一定要记住你的话了,不会了!”之后倪月杉才对外扬声:“拿水来!”

    段勾琼还不忘叮嘱:“那你一定要将我所吃的东西都给乐成送去!”

    倪月杉点头:“好的,没问题。”

    之后倪月杉朝外走去,段勾琼郁闷的看着倪月杉身影:“那本王妃若是不胡闹了,你放我走如何?”

    倪月杉脚步顿住,回头去看段勾琼:“放你走,好让你写书信给苍烈么?”

    之后倪月杉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离开后,倪月杉到了将军府。

    此时的将军府厨房里,肖楚儿正在扇着扇子,看着倪月杉来了,有些意外:“王妃?”

    倪月杉淡淡的解释:“我就是想知晓邰半雪的情况如何了,此人虽然曾经与我不和,但性命,还没必要,要了去!”

    肖楚儿长叹一声:“瘟疫不似其他病症发的缓慢,我......唉,用的是虎狼之药!”

    倪月杉眉头拧着:“有后遗症吗?”

    肖楚儿说的简单直接:“若是病好了,倒是没有什么,可若是好不了,会死!”

    倪月杉神色变了变,“那你待会是不是要去邰府?”

    肖楚儿点头。

    倪月杉神色凝重。

    之后二人一同去了邰家,此时的邰半雪虚弱的躺在床榻上,全身很烫,脸颊通红,满身也都是虚汗。

    肖楚儿和倪月杉皆戴着面纱,看着床榻上的人,丫鬟在一旁叹息说:“虽然吃了邹夫人你配的药,但也未见丝毫起色,太老爷寻了其他大夫,大夫都在摇头叹息,说......”

    丫鬟哭了起来,显然说不下去了。

第760章 病重不见好

    倪月杉神色凝重着,肖楚儿一勺勺的舀着药去喂邰半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和邹夫人守着就成!”倪月杉一开口,丫鬟规规矩矩的退下。

    倪月杉看向了肖楚儿,“没救的概率是不是很高?”

    肖楚儿点头。

    她在喂药时,发现邰半雪似乎已经喝不下去药了,药汁在嘴边溢出......

    她内心有些着急,倪月杉端走肖楚儿手中的药,肖楚儿疑惑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解释说,“我来喂她吧!”

    “怎么喂?她已经喝不下了!”肖楚儿眉头紧紧蹙着,虽然戴着面纱,可倪月杉仍旧可以感觉到她的着急。

    “嘴对嘴。”倪月杉回答的很是淡然,扯下了面纱就准备喝药,肖楚儿却是摇着头:“若是你用这个方法,指不定她没有好,你反而也病倒了。”

    她看向邰半雪,忧心的叹息一声:“王妃你先出去,我想看着她静静的想想。”

    倪月杉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等倪月杉走开后,肖楚儿目光变得愈发坚定了起来,自己端起药往口中灌去。

    药汁苦涩,令她眉头皱的更深,之后送到肖楚儿的嘴里,助她吞咽。

    等一碗药见底,肖楚儿也松了一口气。

    想着起身时,原本昏迷的邰半雪咳嗽了起来,之后她悠悠转醒。

    肖楚儿欣喜一般,询问:“你感觉如何了?”

    邰半雪看着肖楚儿,有丝疑惑,之后开口:“你是邹......”

    “对,我是邹夫人!”肖楚儿张口回应。

    邰半雪原本神色有些恍惚,听见这话,开始用力的咳嗽起来,“你,你,你是,咳咳,邹将军的夫人!”

    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虚弱,带着讶异,还有不甘。

    肖楚儿点头:“他想让你好转,但你的病情......”

    肖楚儿此时脸上并没有戴面纱,那清冷若雪莲的容颜,落在邰半雪的眼中,只觉得愈发惹人不喜。

    “这......”她伸手朝枕后摸去,肖楚儿立即伸手去摸,一张红绸在手中,邰半雪虚弱的回应:“烧了。”

    之后人便沉沉睡了过去。

    肖楚儿拧着眉,将床幔重新放下,戴上了面纱朝外走去。

    在外面的庭院中,倪月杉正耐心的等待着,看见走出来的肖楚儿,立即询问:“药材喝下去了么?”

    肖楚儿叹息一声:“嗯。”

    她看了一眼手中红绸,“我将此物烧了,你离我远点,今后这里,有我来看望便可,若你常常来,真的染了病,可如何是好!”

    她将红绸丢在树下,将手中的火折子吹亮,点燃。

    倪月杉自然知晓,红绸是瘟疫来源。

    而端着糕点走来的丫鬟,则是疑惑的看着。

    之后丫鬟默默转身,前去见了邰尚书:“太老爷,邹夫人,治不好我家小姐,便在院子烧奇奇怪怪的东西,太老爷,别不是什么邪术。”

    邰尚书眉头皱起,他就觉得倪月杉和肖楚儿太过关心邰半雪了,很是奇怪。

    这中间,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

    邰尚书命令:“想办法将东西收集起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

    等丫鬟重新到院落时,倪月杉和肖楚儿已经走了,在大树上只剩下一些残渣灰烬,像极了丝绸被燃烧后的模样。

    之后丫鬟老老实实的禀报了她所发现的,邰尚书眉头拧着:“出去打听打听,可有关于红绸的巫蛊之术。”

    倪月杉离开邰府后,在回去的路上,遭人拦截。

    倪月杉掀开帘子朝外看,街道上的人,张口质问道:“摄政王妃,不知道为何,我们王妃去了摄政王府后,为何就不见了人!”

    “你怎么不将邵乐成也一并问了?”倪月杉鄙夷的看着对方:“亲王府有罪,亲王妃就无罪?这是亲王府定的规矩么?”

    之后倪月杉放下了帘子,让马车走人,但对方却是依旧拦着倪月杉的去路:“可她是苍烈的公主!”

    “所以她是被关在摄政王府的客房,而非京城的天牢!”倪月杉的声音拔高了,外面的人想还口,可一时之间不知道再说什么。

    马车摇晃着离开,回到了摄政王府。

    倪月杉看到邹阳曜竟然与景玉宸在一起。

    “你们在商议什么?”倪月杉好奇的问。

    景玉宸和邹阳曜在一起,并没有半点敌意,坐在一起看上去很是友好,倪月杉跟着坐下。

    景玉宸这才解释说:“想着让邹阳曜官升三品,之后去管管一部分太尉府的兵!若不打压,这些人听说自己效力的太尉被关在天牢,岂不是要闹事?”

    邹阳曜现在虽然是五品,可曾经在战场历经杀伐,他的铁血可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将军。

    “好吧。”倪月杉神色倒是淡淡的,坐在桌子旁,端了景玉宸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邹阳曜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好似有些无法安心坐下去,走的有些着急。

    倪月杉倒是没去在意,“邰小姐情况不乐观。”

    “人各有命。”景玉宸倒是不在意,很平静的回了一句。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她可是无辜的棋子,受害者,你就这么冷血?”

    景玉宸依旧不甚在意:“她自愿的不是么?”

    倪月杉觉得也是,端起景玉宸的水又喝了一杯。

    景玉宸瞪了瞪眼睛:“我也口渴!”

    “切,不是还有水壶,你就着水壶一起喝好了!”

    景玉宸有些无奈,端起水壶直接仰头去喝,倪月杉错愕的看着他,还真照做了,这么听话?

    “旁边不是还有杯子么,你可真是。”倪月杉嗔怪。

    景玉宸痛快的将水壶放下,给倪月杉倒上了水,“我喝过的水,再给你喝,才香啊。”

    “白痴。”倪月杉白了他一眼,之后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去看看雪儿。”

    倪月杉头也不回的走开,根本没给面子,要再喝一口,景玉宸觉得十分郁闷。

    在邰府,丫鬟打听消息后,前去邰尚书面前禀报:“太老爷,关于红绸,奴婢没有打听出来什么,不过有人说若是红绸里面包着什么,一起被烧了,那就真的是巫蛊之术了!”

    邰尚书脸色沉着,朝外走去。

    邰老在他的身后立即唤道:“爹,你干嘛去?”

    但邰尚书没搭理,径直走到邰半雪的房间外,有下人在一旁担忧的开口:“太老爷,小姐目前情况一直不见好,你若是进去了,被传染了可怎么办?”

    但邰尚书却是没有搭理,伸出手,准备将房门给推开。

    下人依旧跟在后面,依旧着急着:“太老爷,使不得啊!”

    到了房间后,他不管不顾,掀开了床幔,看见床榻上躺着的邰半雪竟是睁着眼睛的。

    他赶紧上前握住邰半雪的手:“好孙女,让你这段时间受苦了!”

    邰半雪看着面前的慈祥老人,轻轻扯了扯嘴角,想笑,但却是咳嗽了起来:“爷爷别担心,我会好的......”

    “半雪,你跟爷爷说,你为何要帮助相府?”

    邰半雪看上去极其虚弱,双面对邰尚书的问题,未必就有力气去作答。

    她沉默了许久没开口,邰尚书叹息了一声,“你长大了,有什么心思,竟是都藏着掖着。”

    邰半雪这才强打起了精神,回应:“爷爷,我......喜欢......”

    她话没有说完,受不了嗓子处的痒意,咳嗽了起来。

    “喜欢?”邰尚书一副疑惑:“谁?”

    邰半雪笑了笑:“侠士。”

    话落后,双眼缓缓的闭上,显然是疲累极了。

    一旁站着的丫鬟,有些讶异:“侠士不是邹将军么?”

    邰尚书站了起来,邹阳曜?

    邰半雪喜欢邹阳曜,所以为邹阳曜做假证吗?邰半雪胆子这么大?

    他气恼的攥着拳,按照邰半雪的性子,她不该傻傻的为了谁,作伪证,但若是喜欢,却不一样了?邹阳曜在利用她?

    翌日后,早朝时,邰尚书主动上前一步,开口:“太后,微臣有一事想要启奏。”

    苗晴画略有不悦,却还是吐出一个字:“准!”

    “太后,亲王已经被关押在天牢之中,属于戴罪之身,而微臣的孙女,这段时间瘟疫病症不见好转,微臣不敢只将她隔离在府内了,想着移出京城外去!”

    “只是亲王与她的婚期现在只剩下短短时日,这......”

    苗晴画听到前面还是懵的,但现在懂了。

    一旁站着的景玉宸跟着开口:“邰尚书,这瘟疫的药方,不是人人皆会么?为何,这么久都不见好转?难不成是其他瘟疫?”

    邰尚书老老实实的回应:“回摄政王,瘟疫症状早有太医把脉过,得出结论,确实是其他瘟疫,所以医治好,很难,微臣这才想着将人转移才好,免得殃及了城中的其他人。”

    其他大臣听见这话,有些不爽了。

    “既然知晓是其他瘟疫,为何拖到至今!”

    “就是就是,你整天与你家孙女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这万一你也传染上了,这,令我们这些身为同僚的,见到你该不该退避三舍!”

    听见这般议论声,景玉宸勾起唇来:“太后,不如将他们婚约取消吧,一个瘟疫病患,一个戴罪之人,这才定亲多久啊,就让二人蒙受这般苦难,实在是不合!”

第761章 夫妻同心

    有些话,邰尚书不方便说,景玉宸便说了。

    赐婚之人是苗晴画,她的懿旨,其他哪里胆敢直接质疑,让人解除?

    只能旁敲侧击的想办法,让苗晴画主动取消赐婚了。

    苗晴画脸色沉了下来:“当初钦天监......”

    不等苗晴画将话说完,景玉宸已经率先开口:“钦天监就是一个骗子!你是太后,若是不说,二人八字相合,如何定亲成功?他也是不敢拂了太后你的面子!”

    “现在二人不合,都看出来了,若是继续让人成亲,这不是坑害了尚书府和亲王么?”

    景玉宸此话说完,倪高飞立即跟着附和:“是啊太后,摄政王此言有理!”

    邹阳曜无奈,同样开口:“太后,不如你等亲王洗脱掉冤屈之后,再给他重新择一个。”

    见三人开腔了,邰尚书自然跟着开口:“太后,微臣自知半雪她,实在是高攀不起亲王府,承受不起那命格。”

    苗晴画依旧想动怒,但她最终是忍住了。

    “那就快些将你的孙女转移了,若是影响了城中其他人安危,哀家定要让你好看!”

    之后,苗晴画站了起来,景玉宸却是开口说:“太后,微臣彻查着太尉府的账本,发现,上面的名字被还原的越多,这涉及到了人员也越多,微臣甚是为难,害怕这......”

    他说着,朝身后看去,叹息一声:“害怕这满朝文武,没几个是清白的!”

    景玉宸的声音虽然不重,可在场的每个人却都听的真切。

    谁给太尉府送礼过,谁心里明白,皆惶恐不安的朝地上跪下,开口请命:“太后,还请早早对太尉府和亲王府下决断吧!”

    苗晴画沉着脸,目光略显凶狠的看向景玉宸,景玉宸却是神色平静,与她目光对视,不曾有半点的畏惧会退让。

    “亲王身份并不一般,哀家岂能轻易定罪?等图梵大王子再次落网,哀家定然会......”

    苗晴画的话依旧没有说完,景玉宸立即开口打断:“太后,那微臣就继续复原那账本了!”

    大臣们一听又要查账本,不就打算要将他们给扯出来了吗?

    立即跟着继续说:“太后,还请早早对太尉府和亲王府下决断吧!”

    苗晴画阴沉着脸:“这朝堂上,究竟是哀家说的算还是你们!”

    她的这一声,带着怒吼,显然有些气,是无法,也不愿隐忍下来的。

    景玉宸讥诮的勾起嘴角:“太后,当初你还没有垂帘听政,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承诺的?”

    “现在你又是如何做的?太尉府是姓苗,你便想徇私?在场的大臣们,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心里皆明镜似的,太后,你可不能,因为自己的话,而丢了自己的脸!”

    苗晴画今天被景玉宸怼了多次,她十分气恼,对一旁的太监命令道:“将摄政王拖出去重打!”

    听见这话的宫人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显然心里害怕,不敢啊!

    苗晴画气的不行,扬高了声音对外面守着的侍卫冷声命令:“来人,摄政王屡屡对哀家不敬,将摄政王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景玉宸看向了门口的位置,十分安静,安静到,没有一下脚步声。

    苗晴画瞪了瞪眼睛:“反了!反了!”

    景玉宸笑着:“太后,你是女流之辈,虽是垂帘听政,可却从未给过你议政,决定朝政的权利,况且,微臣真的有对太后你不恭敬么?在场大臣们可都听见了,瞧见了!”

    苗晴画原本只是气恼景玉宸眼里根本没有她,但现在她感觉她被景玉宸当众数落了。

    她指着景玉宸,咬牙切齿着:“摄政王你是想谋反!门外的侍卫,竟是没有一个人动一下,这宫中是不是皆是你的人?虽然龙椅上坐着的是皇上,可在你们所有人的眼中,这位站在殿下的才是一国之君吧!”

    大臣们纷纷齐声道:“太后还请慎言!”

    苗晴画狠狠的看着景玉宸,双眼猩红着,哼了一声,便走了。

    一旁的太监立即尖细着嗓音开口:“退朝——”

    等太后的人影不见了,大臣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景玉宸今日故意说先治罪,就是不想查下去了,免得牵连太多人。

    可苗晴画并不愿意让太尉被定罪,所以一直都在拖,可拖的越是久,景玉宸查的越是久,这没被查出来的人,到时候也没有地方可以躲了。

    所以他们一致希望着,苗晴画能够快些将案给结了。

    下朝后,倪高飞和景玉宸走在一起,他见四周也无旁人,小声的询问:“现在亲王也在牢中,若给太尉定罪,亲王你也打算,真的一起定罪了?”

    景玉宸嘴角微扬着,好似很自信一般,说;“亲王是什么身份,太尉又是什么身份?岳父大人,这亲王是皇子啊!太尉不过是个臣!皇子犯法,和臣子犯法,自古以来真的会一视同仁吗?”

    “将太尉他关在牢房中越久,他的人就越是焦躁,想着将人救出,就会越多的人露出头来,到时候,他们若是劫狱,亦或者谋反,也正好一网打尽!”

    “不管立即结案,还是拖延结案,我还真不在乎......”

    倪高飞看着景玉宸的目光复杂了起来:“你就确定,太后一定会相信,亲王是他们的人?”

    景玉宸笑着:“演了这么多出戏,而且每次,我们交手,皆是想着置人于死地的,为何不相信。”

    “而且易文轩不在京城,大王子也不存在,苗家与图梵勾结的供词就消不掉,太后为苗家着急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情揪着乐成?”

    见景玉宸笑的自信,倪高飞没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他长叹一声,之后才问:“所以你和月杉打算干什么?”

    景玉宸轻轻笑了笑:“苗家人出了垂帘听政的太后,想着将闲常变成苗家的,身为父皇的皇子,岂有不捍卫自己家园的......”

    倪高飞捋着胡须,笑了笑:“你们俩个,还真是夫妻同心。”

    说着无奈的摇着头,走了。

第762章 将自己搭进去了

    研究药方的肖楚儿将自己一关就是一天,下朝后的邹阳曜到了门外,伸手敲门。

    里面却是传出肖楚儿有些暴躁的声音:“我在研究东西,不要来烦我。”

    邹阳曜的手放下,稍有迟疑:“药方是慢慢想出来的,不如出来先吃饭?”

    但肖楚儿却是没有搭理。

    邹阳曜有些无奈:“我让下人给你时刻热着,你若想吃了,就出来。”

    之后邹阳曜走了,肖楚儿也没出声阻止。

    她在房间里轻轻咳嗽着,隐约感觉到,自己好似身体有些异样,一番检查,初步觉得,她是被传染了瘟疫!

    肖楚儿没有难过和害怕,反而觉得有些高兴。

    到了下午的时间,景玉宸的马车停靠在将军府门外,要求和他一起出门办点事。

    邹阳曜上了马车,景玉宸端坐在内,虽然只是平静的坐着,看上去有些冷漠。

    车子行驶了一会,邹阳曜才开口:“王爷,你回去后不如跟月杉说说,楚儿闷在房间里研究药方,不吃饭,她来劝一劝?”

    他觉得女人跟女人之间或许更加好说话。

    景玉宸原本在闭目养神,此刻睁开了眼睛,“她若拒绝别人打搅,就算是月杉也未曾顶用,或许也只有身为医者的她,最清楚现在邰小姐的情况,拖不得的病症,哪里有心情吃饭。”

    邹阳曜朝有些意外的看着景玉宸,之后他皱着眉问道:“那邵乐成就没个正确的方子?”

    景玉宸神色凝重着:“太后要的是杀了她,亲王这般做,已经是冒险了!”

    邹阳曜有些恼,但最终也没说出什么重话来。

    到了晚些,肖楚儿给自己煎了一副药喝下,便沉沉睡去。

    邹阳曜在外与景玉宸办完事情回来,询问了下人,肖楚儿在做什么,下人老实的回答:“夫人在厨房煎药,之后令人送去了邰府一份,而她自己在厨房又煎了一副药,之后离开了厨房,回去休息了。”

    “那又煎的一副药是谁的?”邹阳曜隐约察觉出,其中的问题来。

    下人认真思考了一下:“这,这,许是夫人用来研究的吧......”

    邹阳曜拧着眉,伸手去敲门,房间响了好几声,里面的人才回应:“不要来打搅我!”

    听到肖楚儿的话,虽然是带着冷意的,可是她明显声音虚弱啊!

    邹阳曜眉头皱着,很是忧心:“楚儿,你究竟怎么了?让我进去瞧瞧你?”

    肖楚儿在里面有些有气无力的回应:“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这句话,并没有让邹阳曜就这么走开,反而心里愈发疑惑,肖楚儿若是没有问题,又怎么会见一面,都不愿意?

    “楚儿,你是不是被传染上了?”邹阳曜依旧守在门口,非常不放心。

    房间里,回应他的是沉默。

    半点没有回应,他这才又着急的说:“邰半雪要被送出城去隔离了,你若不跟着去,怕是没有机会医治邰半雪的瘟疫了!”

    原本房间里还很安静,但在他这句话落下后,房间里面的人,快速,开了房门。

    肖楚儿戴着面纱,将面容遮挡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她肩膀上挎着药箱,显然这是要出门去。

    邹阳曜站在她的身旁,有些忧心的说:“倒是用不着这么着急,你先吃顿饭,然后我给你安排几个下人随你一同出城。”

    肖楚儿却是摇着头,然后避开邹阳曜,想要朝外走去,邹阳曜却是抓住了她的肩膀,迫使肖楚儿不得不脚步顿住。

    邹阳曜目光定定的看着肖楚儿:“你若真的得了瘟疫,那就连我一起传染吧!”

    肖楚儿像是听见了什么惊讶的话,抬首朝邹阳曜看去,邹阳曜正好俯身,将唇印在了她的唇瓣上。

    肖楚儿瞪了瞪眼睛,显然很是诧异。

    然后用力的去推邹阳曜,邹阳曜完全不在意肖楚儿是不是对他抗拒,无比得意的宣布:“好了,刚刚亲了,相信你若真的有瘟疫,我也逃脱不掉。”

    肖楚儿脸色沉着:“你疯了!”

    声音有些虚弱,吼的声音并不大,却是带着怒意的。

    邹阳曜眯着眼睛,朝她一步步的走近,他伸手想要摘掉肖楚儿的面纱。

    肖楚儿却是往后退了两步,提示说:“我,你别接近我,我身体确确实实有些不适!”

    邹阳曜脸色变了变,着急朝外走去:“我去给你找太医!”

    肖楚儿却是立即喝止道:“别,别去,这瘟疫,我目前虽然没有找出正确的方子来,但我对瘟疫还是有些了解的,我深知这瘟疫的难解!”

    “我给邰半雪用了虎狼之药,可她却未曾有任何好转,所以我又配了另外一种药!”

    邹阳曜眉头紧紧的皱着,隐约觉得肖楚儿所说的药,都不是什么好药。

    “你喝下了?”邹阳曜站在肖楚儿的身前,面容看上去有些惊痛。

    肖楚儿没有想过隐瞒,重重点了头:“是的!我喝了!这段时间你不要接近我,下人们也最好都离我远一点。”

    “至于邰半雪,只能看看我今日过后,身体的症状了,若是我好转了,说明有效果,药就可以给她用!”

    之后肖楚儿郑重的看向邹阳曜:“去邰府,将邰小姐留下多一日!”

    肖楚儿露在面纱外面的双眼满是希冀之色,邹阳曜眉头紧紧皱着,虽然不放心肖楚儿,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前去将邰半雪留下为好。

    邹阳曜转身离开,肖楚儿原本就在强撑着力气,等他走了,她才双腿酸软的朝地上瘫坐而去。

    下人赶紧上前,肖楚儿立即怒吼:“都走开!”

    然后自己坚强的爬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邹阳曜到了尚书府,将肖楚儿的要求说了一遍,邰尚书只觉得十分怪异,哪里有这样强制要求,给他孙女治病的!

    “邹将军,你不来邰府,其实我还真要去找一找你!”邰尚书的神色严肃,显然是要讲什么严厉的问题。

    邹阳曜没有抗拒,点头。

    庭院中的凉亭内,二人落座,邰尚书开口询问:“邹将军,半雪为何被你所救,那真相我便不过问了,但我,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第763章 将死

    邹阳曜耐心的看着邰尚书,没有吭声,邰尚书这才严厉的质问出声:“老夫问你,你可知道,她为何同意帮相府?”

    “因为我将她在亲王府救出来,看在恩情的份上所以才乐意帮忙!”邹阳曜没想到邰尚书这么严肃就是为了说这个......

    邰尚书却是哼了一声:“你竟是这样以为,果然,半雪的心思你根本就不知道!”

    邹阳曜奇怪的看着邰尚书,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说什么?

    “半雪她喜欢一位侠士。”邰尚书目光盯着邹阳曜看,似乎是不想错过邹阳曜脸上任何一丝情绪。

    邹阳曜原本神色平静,但是在此刻,眉头愈发皱的深了。

    “那侠士是你!”邰尚书再次开口。

    “所以尚书大人是想如何?”邹阳曜语气平静的询问。

    邰尚书眉头拧着:“我刑部尚书的孙女,看上了你这小子,你说呢?”

    邹阳曜没有吭声,邰尚书捋着胡须:“现在来看,她患了瘟疫也与你们脱不开关系,若不是因为她心里有你,我就该,拆穿你们,让太后将你们这些狠毒的人,都抓起来!”

    “但她这么喜欢你,我若真的伤了你,岂不是让她伤心难过,你想留她在城中多待一天也成!那就迎娶她!”

    邰尚书的语气听上去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邹阳曜也无比慎重的听着,没等到邹阳曜开口,邰尚书站了起来:“若是觉得为难,老夫,这就让下人收拾东西,准备将人送出去了。”

    邹阳曜这才开口:“府上尚有一妻!”

    “你的那位妻子,不过是个会点医术的女医!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如何做你正妻!但你既然已经迎娶,老夫也不该让你休妻,我要让半雪做你的平妻!”

    邹阳曜原本镇定的坐在座位上,但此刻,邹阳曜坐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

    他阴沉着一张脸:“邰半雪是你的孙女,尚书,你反倒用她的性命来威胁晚辈,你可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生死,我岂会在乎!”

    说完,哼了一声,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邰尚书看着邹阳曜那倔强的背影开口提示:“若半雪没有挺过去,那些证词,老夫会去太后的面,亲口指证,是你们找人代笔帮半雪写的!”

    邹阳曜的脚步顿住,显然没想到邰尚书竟然查出了这点。

    他拧着眉没有立即给出回应,邰尚书捋着胡须,脸上满是自信:“你们辛辛苦苦布局,若是为了一个平妻之位,满盘皆输,责任全在你!”

    邹阳曜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应,朝外走去。

    邰尚书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而是开口提示:“老夫等你的消息!”

    邹阳曜离开后,回了将军府,询问肖楚儿现在如何了。

    下人恭恭敬敬的回应:“夫人将自己闷在房间里......”

    下人话还没有说完,邹阳曜已经迈开步子,朝房间里面走去,下人想说什么,也不得不,咽了下去。

    他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邹阳曜径直朝着肖楚儿的床边走去,看着床榻上双目紧闭的肖楚儿,他蹲下了身去,伸手握住她的手掌,目光定定的盯着她的病容在看。

    “楚儿,现在尚有一难题,需要我来抉择,你醒来,给我一点意见如何?”

    床榻上的人却是没有半点反应,双眼依旧紧紧的闭着,未曾有半点反应。

    邰府内,邰尚书也同样走到了邰半雪的床榻旁,看着她。

    身患瘟疫的人,这么些时日了,只怕,活下去的几率不大了。

    人都要死了,自然是要满足她心愿,让她嫁给邹阳曜,成为自己心爱男人的正妻。

    他在邰半雪的身旁,叹息着,“半雪,容我让人给你准备准备你的嫁衣如何?”

    邰半雪没有反应,依旧闭着双眼,但邰尚书却是微微笑了,那笑容很是慈祥。

    他令人,前来,给邰半雪挑选喜服,而他亲自给邰半雪选凤冠。

    邰半雪的贴身丫鬟,站在一侧,抹着眼泪,哭泣着。

    邰尚书觉得有些晦气,让人出去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邰尚书派人前去将军府,询问邹阳曜想的如何了。

    很快,下人回来回禀:“太老爷,将军说,若肖氏能醒,他便答应你的要求,若肖氏没醒,恕难从命!”

    邰尚书有些疲累的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了。

    入夜后,邰尚书依旧守在邰半雪的身旁不曾离开,有人前来相劝,却都被邰尚书赶出去了。

    半夜中,邰半雪咳嗽了起来,然后悠悠转醒,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时,她有些讶异:“爷爷?”

    邰尚书一下惊醒了过来,看见邰半雪清醒了无比的激动!

    “来,来人,传,传大夫!”

    他搀扶着邰半雪坐了起来,邰半雪讶异的看着房间里,摆放着的凤袍以及凤冠......

    那是新娘的东西没错,可她......

    面对邰半雪的疑惑,邰尚书主动开口解释:“半雪,我帮你说了一门亲,嫁给邹阳曜!”

    邰半雪错愕的看着邰尚书,她的脸颊苍白中带着不健康的潮红,唇瓣有些干,起了皮,整个人浑身酸软,坐在床上,也有些费力。

    之后她咳嗽了起来,邰尚书在一旁叹息着:“你若是不舒服,那就别说话,等大夫来!”

    邰半雪点了点头,整个人依旧觉得很是虚弱。

    很快大夫来了,大夫上前把脉,很是讶异:“这,这......”

    说完之后,惊喜的对邰尚书贺喜:“恭喜尚书大人,邰小姐她,她这脉象显示在逐渐好转,真没想到,邰小姐这般有福气,瘟疫都能抵抗过去!”

    邰尚书和邰半雪皆是有些懵,都没有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

    还觉得邰半雪将死......

    原本应当全府上下欢庆的,但邰尚书却是神色严肃了下来:“你再把一遍!”

    之后他对着在场的所有下人,开口:“你们,多去请一些大夫来!”

    之后下人们全退了下去。

    大夫觉得自己是被质疑了水平,心里十分不爽,但并不敢力争什么,老老实实的给邰半雪重新把脉。

    但邰尚书却是在一旁开口提示道:“传出去的消息里,老夫不希望,是她好转了!”

    大夫以及邰半雪皆是疑惑的看着邰尚书,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之后,大夫走出去时,一脸忧愁,边走边叹息。

    邰老快步迎上去,开口询问:“大夫,大夫,我女儿她如何了?”

    大夫长叹一声,“老夫一开始把脉以为她是好转了,可再次把脉,唉......老夫无能!”

    说着,拱了拱手,迈开步子离开了。

    在房间里,邰半雪抬眸朝邰尚书看去,很是疑惑的问:“爷爷,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半雪没明白!”

    邰尚书看了一眼,四周无人,这才小声的回应:“刚刚爷爷跟你说了,让你做邹阳曜正妻的事情。”

    邰半雪点头,很认真的听着。

    “可你不知,肖楚儿她......为了给你治病,也被传染了,只不过用的药与你的不同!”

    邰半雪依旧有些奇怪的看着邰尚书,没明白。

    邰尚书继续解释:“若她得知,你没好,定然不知晓,她先开的方子有效,若她没有吃到,有用的方子,瘟疫,不过几日,便可取了她的性命!”

    邰半雪错愕不已的看着邰尚书,那眼神仿佛是见鬼了一般。

    邰尚书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门外有其他大夫走来了,邰尚书神色凝重着,对一众大夫开口:“先到外面去候着!”

    大夫们刚走进来,就被轰了出去,十分郁闷,邰尚书目光落在邰半雪的身上:“若她肖楚儿不在,你就是邹阳曜唯一的正妻!”

    “爷爷!这样做,太卑鄙了!而且你也说了,肖楚儿是为了我,才染病的!”邰半雪虽然话语激动,但她此刻身子极虚,嗓音根本大不起来。

    邰尚书叹息一声:“半雪啊,我的好孩子,我也不想逼你做歹毒之人,可你可清楚,你从被抓到亲王府,一切就都是阴谋!”

    邰半雪呆呆的看着邰尚书,邰尚书有些愤恨,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再怎么动怒也毫无意义。

    之后他将他所猜测到的一切皆与邰半雪说了个清楚,邰半雪手掌紧紧抓着被褥。

    “我还以为他是真的出于关心我,所以才让他的夫人前来给我治病,可原来是因为心里愧疚......”说着她闭上了眼睛,很是生气。

    邰尚书眉头跟着拧了起来:“半雪,听爷爷的!”

    最后那些被请出去的大夫,重新被叫进了房间,再走出去时,却是一脸惋惜的摇着头,“唉,没救了,没救了。”

    之后,尚书府入夜准备了马车,将那些新娘服也都收了起来,准备将邰半雪送出城去。

    只要邰半雪被送走,她是否有康复便无人知晓,将军府的肖楚儿最终要因为不知,先前的方子是有效方,而无药可治,死于瘟疫。

第764章 盼她死

    邰府门外,有下人开口询问:“太老爷,现在要出发吗?”

    邰尚书朝一个方向看去,将军府依旧没有派人前来。

    而此刻,天即将大亮,城门将被打开,只要邰半雪被送出城,邹阳曜若是还没派人来,等同,肖楚儿的命丢了,也有邹阳曜的责任。

    邰尚书捋着胡须:“再等等!”

    在邰府内,邰老此时匆匆走出来,“爹,我好了!”

    他们准备去上朝,邰尚书看了一眼邰老,瞧着他身穿朝服,看上去很是精神,拧着眉提示:“去跟半雪说些道别的话!”

    邰老有些惧怕邰半雪的瘟疫传给他了,所以不敢凑进去,只隔着马车帘子开口:“半雪,出城后,自会有下人照顾你,你一定要好好养着,别......让我一个白发人,送你一个黑发人!”

    邰半雪没有回应,邰老只当邰半雪在昏迷中,他转首看向了邰尚书:“爹,可以去上朝了!”

    邰尚书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马车,最终是钻进了轿子,抬着走了。

    而马车在他们离开后,也驱动了起来,朝城外方向而去。

    邰半雪坐在马车内,人清醒着,神色复杂。

    而将军府的邹阳曜,今日告假,没有去朝堂,他一直都守在肖楚儿的身边,肖楚儿身体滚烫的吓人,人昏迷着,半点反应皆无。

    他孜孜不倦的给肖楚儿擦着身子,想着以此来给她降温。

    到了,响午时,他才想起邰府的事情,让下人前去打探!

    但得到的消息却是,邰半雪被送出城去了。

    邹阳曜叹息一声,站了起身,朝天牢而去。

    天牢内,昨天景玉宸带他来过,清楚知晓,邵乐成被关押在哪里。

    他停在邵乐成的牢房门前,邵乐成坐在牢房内,好似睡的有点香,并没有因为来人了,而惊醒。

    “牢门打开!”邹阳曜一声命令,狱卒赶紧开了牢门。

    之后他快步走了进去,邵乐成这才醒来,看见是邹阳曜,还没开口询问什么事,邹阳曜已经一拳砸了下去。

    邵乐成脸颊偏向一边,一脸错愕的看向邹阳曜,邹阳曜揪着他的衣领,迫使他不得不正视着他。

    邵乐成也有些恼:“你干什么?摄政王这段时间都没有动我,你倒是上来就打了我?”

    邹阳曜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着:“干什么?那瘟疫,你知不知道传染给了楚儿!楚儿现在命,危在旦夕!”

    邵乐成原本眼里满是怒火,听见这话时,眼里闪过错愕,之后化为不解:“怎,她,她之前不是解了另外一个瘟疫?她不是医术很高超?这才怎么就栽了?”

    邵乐成的这些话,他觉得都是狡辩之词。

    “你有问过她吗?你没有!你大胆害人!若是她死了,我一定要让你陪葬!”说着狠狠将邵乐成推倒在地。

    当初邵乐成安排人掳走肖楚儿,然后让人传信给肖楚儿,去医治邰半雪的瘟疫,京城中之前瘟疫传的那么凶猛,那么多人皆是被肖楚儿的药方给救活的。

    他没有想到,其他瘟疫会成为难题啊!

    在牢房的对面盘腿坐着的是苗太尉,瞧着邹阳曜怒气匆匆而走,苗太尉一副疑惑的表情:“什么瘟疫,你们在说什么?”

    邵乐成轻笑一声,靠着墙重新坐着:“没什么,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而害了人。”

    摄政王府的倪月杉和段勾琼这两天,虽然外人听着关系不和,但房门关起来后,二人就开始唠嗑,关系好不能再好。

    等倪月杉出了房间,里面总是会传出段勾琼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不,倪月杉刚走出房间,里面就传出了段勾琼的谩骂声:“下次别来了,老娘才不会自杀,要死也是你死在前头!”

    倪月杉神色淡然的走开,带着青凤和青鸾,出了王府去了将军府。

    之前肖楚儿让她远离,也让她不要去了尚书府,倪月杉很听肖楚儿的话,没有去邰府,但两天了,没见着,想知道情况如何了。

    刚到将军府,便感觉到将军府内的气氛好似很沉闷,倪月杉心里隐约知晓,事情不妙?

    她边走边开口询问:“你们夫人还好吧?邰小姐她,情况又如何了?”

    下人跟在倪月杉的身边,神色抑郁着:“王妃,你是不知道,我们夫人染病了,将军就一直守在一旁,不吃不喝,也不离开,王妃,不如你劝劝?”

    在下人的眼中,总觉得倪月杉和邹阳曜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

    倪月杉神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朝房间里走去。

    到了内室,果然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那里,痴痴的看着床榻上的女人。

    倪月杉站在邹阳曜的身后,顿住了脚步,开口:“请过太医了吗?楚儿病了,那邰小姐呢?是不是距离死亡不远了?”

    倪月杉询问这些也是担心二人,邹阳曜转首看向倪月杉时,眉头紧紧皱着,之后松开了抓着邰半雪的手,命令下人们:“都退下。”

    在倪月杉的身后跟着了,青鸾和青凤,没有倪月杉的命令,二人依旧站着,没离开,倪月杉对二人使了使眼色,二人这才朝外走去。

    倪月杉转首看向邹阳曜,等着他说重点。

    “你告诉我,当初用瘟疫害邰半雪的究竟是谁!”他的双眼通红,说话时,咬牙切齿着,看上去心里很恼火。

    倪月杉无奈的解释:“太后让乐成杀了邰家小姐,但乐成不想,故此想了瘟疫一招,得了瘟疫,距离死亡不远,还能让人觉得是天罚,不会引人怀疑,而且得了瘟疫后,也方便二人解除婚约......”

    “而且太后也不好迁怒乐成办事不利,邰小姐还能有机会写出供词,助我们!”

    多好的计策啊......

    邹阳曜眉头依旧紧紧的皱着:“那又是谁,出的主意让楚儿去治瘟疫!”

    这一声是邹阳曜怒吼而出的,倪月杉有些无奈,她知晓,是邹阳曜心里在乎肖楚儿,看着肖楚儿被传染了,危在旦夕,所以心里有火气。

    倪月杉没有动怒,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放缓了语气:“楚儿在我们认为,医术高超,之前的瘟疫她就能治,有了瘟疫自然寻她出手。”

    “但乐成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找到了其他类别瘟疫的患者物件来,瘟疫不同,城中儿歌的药方无解,太后才不会觉得乐成的做法是故意放水啊!”

    倪月杉句句似乎都有道理,但在邹阳曜听来却觉得可笑至极。

    他低低笑了起来,之后开口:“你们一直都在考虑你们的大计,从未想过,让楚儿出手,楚儿会不会感染上瘟疫!她会不会死!”

    倪月杉低垂下头,没有反驳,现在肖楚儿确确实实躺在那里,无药可治,邹阳曜对她心里有怨,对她动怒,她都理解......

    所以,倪月杉隐忍着,邹阳曜却是怒吼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倪月杉身子一怔,朝邹阳曜看去,此时的邹阳曜,满脸怒容,别开着视线,脸颊紧绷着,看上去暴躁极了。

    倪月杉叹息一声,知晓安慰的话,在他听来不会有任何作用,所以倪月杉没安慰,转身朝外走去。

    虽然青凤和青鸾站在门外,但二人有内力在,将房间里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看见倪月杉出来了,赶紧迎接上前,开口询问:“王妃,要不要我们进去教训教训邹阳曜?”

    倪月杉却是摇头:“不了,帮我去城中找找厉害的医者吧,若是邹阳曜同意,就让那些人给楚儿看病!”

    之后青凤离开,去找大夫。

    但......肖楚儿,都不能医治好的瘟疫其他大夫岂会有办法?

    倪月杉出了府门后,青鸾询问:“王妃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倪月杉看了一眼身后,之后叹息一声:“去邰府吧。”

    到了邰府后,青鸾走上前,主动说:“我们王妃是来看望你们家小姐的。”

    守在门外的侍卫回禀:“我们家小姐,在刚开城门的时候,就被送走了......”

    倪月杉知晓这茬,尚书府的人,因为邰半雪瘟疫久治不愈,担心瘟疫扩散,影响了全城,虽然将自己的宝贝嫡女送出城去,实属痛心的事情,但瘟疫一旦扩散,整个邰府都会受到牵连,只能如此了。

    倪月杉眉头皱着:“那你们家小姐,瘟疫没救了?”

    倪月杉问的比较直接,侍卫微微愣了愣,还是老老实实点了一下头:“是!”

    倪月杉眉头蹙着,“好吧。”

    倪月杉转过身去,也没有着急上马车,心里只想着,邵乐成若是知晓,他的办法,将害死两个人,该是多么自责?

    最终倪月杉叹息一声,上了马车,回了王府。

    她将事情告诉了段勾琼,段勾琼一脸意外,纠结无比。

    段勾琼一脸纠结的开口:“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吧,谁都没有想着要她两个人的性命啊!”

    之后她伸手抓向倪月杉:“邹阳曜是不是现在很喜欢肖楚儿?邹阳曜是不是知道瘟疫是乐成引起的?那他会不会因为肖楚儿的死,对乐成不利?”

    她着急的摇晃着倪月杉的胳膊:“乐成在天牢里,可是很危险的!你要派人去看着啊!”

第765章 托付给她的重任

    “你先别着急,大家之前怎么说,也都是朋友,不会真的下手那么狠吧!”倪月杉嘟囔了一句后,站了起来:“我这就去在牢房中加派一下人手。”

    段勾琼用力点头,心里甚是着急。

    等倪月杉忙完回府的路上,下人将马车拉着停下了,开口:“王妃,邹将军就守在前面,好似要见你。”

    段勾琼还担忧邹阳曜对邵乐成不利呢,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找来。

    倪月杉觉得奇怪,掀开帘子朝外看去。

    邹阳曜远远站着,双手环胸,抱着剑,对倪月杉开口:“王妃,下来见一面如何?”

    倪月杉眉头蹙起,准备下马车,青凤在一旁小声提示:“王妃,他看起来,来者不善啊!”

    “没事!”倪月杉回应了一句后,朝邹阳曜走去。

    邹阳曜不该真的要杀人吧......

    倪月杉在距离邹阳曜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开口询问:“何事?”

    “帮我去做一件事!”邹阳曜神色严肃着。

    之后倪月杉回了一趟王府,跟景玉宸说了要去城外一趟。

    景玉宸疑惑的问:“你去城外做什么?”

    倪月杉轻笑了一声:“去城外逛逛,现在正是秋季,城外稻田是一处不错的风景!”

    倪月杉会有闲心去城外玩?景玉宸有些不太相信,但她不说,他也就不问了吧。

    “多带一些人,注意安全!”景玉宸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倪月杉点头。

    之后让人收拾了收拾东西,带了青鸾和青凤就出了城门。

    在城外,马车旁边跟着的青鸾开口:“王妃,这段时间事情确确实实是多,能出来玩,放松放松挺好的!”

    听着这话,明显真以为是出来玩的......

    “我打听了一处去处,你们跟我一同前去。”倪月杉开口。

    马车行驶了一两个时辰,才到达倪月杉要去的地方。

    青凤抬首朝门匾看去一眼,上面清楚的写着“邰府”,青凤讶异的看向倪月杉:“这是,邰家小姐被转移到的地方吗?”

    倪月杉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之后点了点头:“正是这里。”

    但倪月杉并没有下马车,而是要求:“找个附近的地方,住下,入夜后,你们潜进去!”

    青凤和青鸾皆是疑惑不知道倪月杉究竟是要干什么。

    到了入夜后,二人出发,按照倪月杉的要求去查看查看邰半雪的情况。

    肖楚儿这次没有治疗好邰半雪的瘟疫,自己也跟着感染上了,按照道理来说,邰尚书得知自己的女儿是因他们而染病,不该将孙女送往城外后,就什么作为都没有了。

    自己孙女的一条性命,他不该那么轻易的就这么算了。

    所以邹阳曜感觉这其中似乎有诈......

    但他离开京城,极有可能会被发现,但倪月杉不同,倪月杉身为女流之辈,可以不出门,不上朝,所以消失了几日,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这件事情,邹阳曜非常放心的交给倪月杉去办了。

    倪月杉等在客栈之中,时间久了,内心就有一些着急。

    按照道理来讲,他们两个的身手不该会轻易败露了,而且在城外邰半雪只是单纯的休养,又岂会带什么武功高强的人,守在身边?

    在倪月杉的着急等待中,门外传来的声响,她赶紧站了起来,走到门后。

    门外被敲响了两声,之后响起了青凤的声音:“王妃是我们!”

    倪月杉打开了房门,二人着急的进了房间,之后将房门关闭。

    倪月杉看着二人,着急问:“怎么样了?可是查出了什么?”

    青凤立即回应说:“王妃,你还真是神机妙算啊。”

    倪月杉闻言,微微挑了眉,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果然真的有诈?

    倪月杉满脸期待:“是什么?”

    “我和青鸾,在府中随意搜了搜,便找到了人,只是没有想到,原本应该卧在病榻上命垂一线的邰半雪竟然有精力,挑灯夜读!”

    倪月杉不由讶异,一个将死之人,不该有心思和精力入夜了还看书。

    “那她的面色你们可有看见,是否是好转了?”倪月杉迟疑的看着二人。

    难不成是邰府故意隐瞒不报,让肖楚儿死?

    这是报复啊!

    “是的,王妃,我们虽然在屋顶上看下方不是很清楚,但我们也能确定,那绝对不是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面色!”

    “所以就是在装病,什么送出京城只为不传染给城中人,明明就是害怕好转的病情被人发现,所以才叫人转移过来的!”

    “王妃,既然邰半雪是装病,我们就将她拆穿了,用同样的药方给肖姑娘使用,这样她的性命就可以保住了。”

    青凤说着,青鸾便在一旁用力的点头,附和着。

    倪月杉立即下令:“好,你们是其中一人,现在立即回去,将这边的情况告知邹阳曜!”

    “奴婢回去。”青鸾开口搭了一句腔。

    青凤便留下来,她看着倪月杉,有些好奇的问:“王妃,那接下来呢?我们应当做什么?”

    倪月杉的眸光放远了:“陪我去演出戏,看看她的良心。”

    翌日后。

    倪月杉带着青凤一同前去看望邰半雪。

    青凤上前敲了半天门,才有人前来开。

    来人是一个老朽,看见是陌生人也有些疑惑:“姑娘来找谁?”

    青凤侧了侧身子,倪月杉在马车上走了下来。

    青凤这才开口介绍:“这是当今的摄政王妃,来看望你们家小姐。”

    前来开门的,不过是一个普通下人,听说是摄政王妃,来看他们家小姐,当时神色立时变了变。

    “这怎么可能?摄政王妃远在京城,而我们小姐与摄政王妃从没有交情,摄政王妃怎么会跑这么远的地方,来看我们家小姐了?”

    面对他的疑惑,倪月杉只神色平静的回应:“你前去通报即可,我是不是摄政王妃,自有你们家小姐来辨认。”

    之后,老朽前去禀报。

    在房间里的邰半雪,因为身子愈发感觉好了,便出了房间,在庭院中赏着花。

    看到老仆匆匆而来,略有些疑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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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076/ 第一时间欣赏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最新章节! 作者:暮雪朝歌所写的《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为转载作品,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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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介绍:
一朝穿越,遇见了个大渣男,欺她,辱她,迫害她;将军府心机绿茶婊,害她,诬陷她,赶她出府;作为黑带选手,能动手的绝对不动嘴;她狠辣出手,不留余地,吊打心机婊,虐惨瞎眼将军,震惊京华!虐时一时爽,一直虐,一直爽。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