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TXT下载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全文阅读

作者:婉豆     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txt下载     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安心

    二姨娘的步子要比李州快一些,在李州到来之前,就已经在惊蛰居的西院和李望舒说话了。

    二姨娘有些犹豫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自然瞒不住李望舒,李望舒牵起二姨娘的手,轻声说着:“姨娘有什么话便说吧,我们母女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二姨娘听到这话,也是点了点头,复杂的看着李望舒,“望舒,你与娘说说,你到底和皇子们有什么关系?还有上次那赵家公子,你到底与没与他……”

    二姨娘张了张嘴,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再说出口了。

    李望舒摇了摇头,为何所有人都觉得她依旧心仪赵源恪?还是说她对赵源恪的拒绝表示的不明显?

    “姨娘,我与那赵家公子没有缘分,何必强求?女儿已经想开了,当初都是年纪小,不懂事,给您和父亲牵扯了许多麻烦,以后都不会了。至于赵家公子说的什么私相授受,也与女儿无关,后来赵家公子自己不也说了吗?与他私相授受的是二姐姐。”

    二姨娘点了点头,说这个的时候,她是在场的。“那你当真不心仪赵家公子了?”

    李望舒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真,或许说,女儿从未心仪过赵家公子,当初只是女儿家的说笑,以为是什么给了二姐姐,女儿才想着也要有罢了,小孩子罢了,哪里会懂得什么心仪不心仪的呢?”

    二姨娘听到这话,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也算是信了李望舒的话,毕竟李望舒这话说的有理有据的。

    李望舒和李望鸢从小便是一对冤家,凡是李望鸢有的,李望舒也想要,对此李州还生了好大的气。

    但二姨娘和李州不知道的是,事实恰好与他们所看到的相反,是李望鸢见李望舒有了什么,都想要,但却害怕被李州责骂,所以每次都诬陷了李望舒,而当时的李望舒还傻傻的跳进李望鸢和四姨娘布好的陷阱中,甚至还为此丧了命。

    不过,此时此刻说这些也都没有用了,李望舒也不打算去解释什么,这些,就随着原主的离开,而消失吧。

    二姨娘又犹犹豫豫的开了口,“那你和皇子们之间?”

    李望舒轻轻的捏着着二姨娘的手腕,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似乎在哄着二姨娘一样。

    “姨娘想什么呢?皇子们都是天之贵胄,女儿如何能与他们放在一处相提并论?不过是恰好遇到了,四皇子殿下见我出门未乘坐马车,顺路送我一程罢了。”

    李望舒说的话,二姨娘向来相信,又见李望舒语气真挚,也不再怀疑了。

    这话恰巧被赶来的李州听到,听到这话的李州,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

    好在没出什么事情,看来李望舒果然是个识大局的。

    “你们都在啊。”

    李望舒和二姨娘正说这话,又见李州走了进来,便起身行礼问安了。

    “老爷,父亲安好。”

    李州抬了抬手,示意李望舒和二姨娘起身。

    “望舒,最近和你母亲学着管家,可一切顺利?”李州把目光落在了李望舒的面上,轻声问着。

    李望舒点了点头,如实的说着:“都好,母亲教导的很悉心,女儿正学着管理一些庄子的收成和季度核算等等。”

    此话一出,倒是让二姨娘和李州同时皱起了眉头。

    二姨娘最近沉不住气的问着:“大夫人让你做的?”

    在看到李望舒点了点头后,二姨娘又把目光落在了李州身上,“老爷?”

    李州抬了抬手,二姨娘便不说话了,只是用着心疼的目光看向李望舒,而李望舒不明所以的继续说着:“除了这些,还有秋季府上众人的衣裳费用,各处需要报销的费用,需要审批的各种费用等等。不协助母亲管家还好,这管家之后,才知道管家的不容易。”

    听到这话的二姨娘和李州又是皱起了眉头,二姨娘更是有些怒意在眉间,就连拉着李望舒的手,都不由得带上了一些力气。

    李州面色深沉的说道:“你们继续坐吧,我去挽月居一趟。”

    李望舒急急的拦下李州,“父亲莫急,望舒这几日倒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母亲,但母亲似乎是病了,望舒许久都见不到母亲的身影了,父亲此刻去,恐怕也见不到母亲。”

    李州和二姨娘听到这话,更是生气。

    李州和二姨娘都心底知道,大夫人哪里是病了?分明是躲着李望舒,不愿意帮忙李望舒呢!可李望舒还傻傻的以为大夫人是病了,不想让人去叨扰!

    李州这次倒是不说话了,直接甩了袖子,就朝着挽月居去了。而直到李州离开许久,二姨娘依旧愤愤的不说话,似乎在生着气。

    李望舒心知二姨娘和李州在气什么,但也不说话。

    李望舒的管家大全是李州赐下来的,可大夫人却直接给李望舒这么多不该是李望舒做的事情,其中还包含许多大事,都是需要当家主母做决策的,而大夫人却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柜,扔给了李望舒,这不是明摆着给李州上眼药吗?这不是直接向所有人表示着,她对于李州赐给李望舒的管家之权是不满的吗?

    且这些事情都是左丞相府的大事,李望舒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是刚刚管家,如何能担得起这些?若是出了问题,那负责人的又是谁?恐怕到时候,大夫人早就跑的远远的了。

    况且,大夫人这态度摆的明白,是不想要帮李望舒的,而李望舒自己也说了,她也只是协助大夫人管家,具体主要的事情,还是需要大夫人自己定夺的,可看看大夫人这行为做事!

    而二姨娘生气的,则是大夫人这明目张胆的欺负李望舒,李望舒是二姨娘的女儿,二姨娘自己是最心疼的,哪里能看大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李望舒,而李望舒还傻傻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天跑前跑后的!这叫二姨娘如何不生气?

    李州怒气冲冲的到了挽月居,也不等丫鬟禀报,就直接进了内室。

第六十二章:我敢

    原本称病的大夫人,此刻却悠哉的倚在床榻上,一边看着书,一边还吃着时令水果,还不惬意,哪里有一丝病态?

    大夫人见李州进来了,面上一阵慌张,随后镇定的行了个礼。

    “老爷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李州却不打算回应大夫人的话,径直走到大夫人的身边,直接把案桌上的水果摔在了地上,上好的琉璃盏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

    大夫人稳住心神,“老爷这是做什么?多日不来挽月居,一来便摔东西?”

    “我倒是想问问,夫人不是病了吗?怎么还有闲情逸致的在这吃水果呢!”李州微微怒道。

    “我让你教导望舒管家,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教的?就是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柜,把事情推给了望舒?”

    大夫人听到是这件事情,也冷了脸色,“老爷原是说的这件事情,既然是协助管家,一直教导怎么行?自然是需要历练历练的。”

    李州怒道:“既然是历练,那你为何不在望舒身侧陪着?”

    大夫人冷笑一声,“都说是历练了,那就是舒姐儿自己处理事务,如此她才能记得住才是。”

    李州见大夫人这个模样,更是生气,直接拉扯着大夫人,“荒谬!都是借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那些小心思,趁早收起来的好。”

    大夫人面色一白,依旧嘴硬的说着:“老爷这是什么话?我什么心思?还不是为了锻炼舒姐儿,难道这也做错了不成?”

    李州走近大夫人,在大夫人耳边说了一句话后,又推开了大夫人,郑重的说道:“既然你长久身体不适,想来管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若直接放权给舒姐儿,我瞧舒姐儿管的也不错。”

    “传我的命令下去:以后大夫人不必参与管家,府中事务,全权由三姑娘处理,出了事情,本相担着!”

    夺取了大夫人管家的权力,那她大夫人还不是名存实亡?与妾室有什么区别?那她还是这左丞相府的大夫人吗?

    大夫人颤抖着手,紧紧的拉住李州,“这怎么行?这是京都从未有过的,哪儿有未出阁的姑娘,就先管理起府中内务的?”

    李州冷笑一声,“这有何不可?管理家务而已,即使现在不管,以后出阁也要管的。管京都有没有,我左丞相府便是第一家!”

    大夫人颤抖着声音,“你敢?你敢夺了我的管家之权!我是老夫人亲自纳礼过门的主母!你敢夺了我的管家之权!”

    李州揪着大夫人的手,扔在了一边,“本相是左丞相府的主人!你说我敢不敢!况且,你不是不愿意管家吗?那就如你所愿!即日起,就在挽月居好好养病吧!”

    李州说罢,也不管大夫人,径直离开。

    而大夫人则呆滞的愣在原地,毁了!都毁了!她的管家之权被她自己作没了,如何能拿的回来?李州说的好听是养病,但谁又看不出来这是禁足?如今的大夫人,这才是孤立无援了。满心的期望,都系在了李望澜的身上。

    李州的指令,很快就被同传到了各个院子,一时之间,众人竟然都觉得毫不意外。

    左丞相府,怕是要变天了!

    李望舒自己也没想到,李州居然就这么夺了大夫人的权,虽然心底有些疑虑,但到底没有多想,就开始处理起了府上的事务。

    如今府上的所有事务,都由李望舒全权接手,李望舒更加不敢偷懒,每天都认认真真的处理着事务。

    因为李州这一命令,府上所有的人都对李望舒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下人们依旧听话,却多了一些尊敬,毕竟李望舒如今是主子了,自然要恭敬一些。

    而其他院子的人也纷纷送来贺礼,左不过是到李望舒这里卖人情来了。

    二姨娘就不用说了,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搬到西院,三姨娘也按照礼数送了一些不贵不轻的东西,五姨娘,也就是李望茹的生母,素来朴实爱清净,却也送来了一些贵重的物件,就连四姨娘都送来了名贵的书画。

    其他的李望舒倒没有多想,就是这四姨娘突然送了礼,李望舒是怎么都不敢收的,即使是收了,也让立夏收在了小库房,慢慢的积灰去了。

    李望舒也没忘了上次在福膳斋买的糕点,直接带着一些回礼和糕点,就去了五姨娘的竹笛居。

    彼时,李望茹正在院子里踢毽子,而五姨娘则在一边绣着东西。

    绣绣品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在刺眼的阳光下了,但五姨娘却不想这些,只想着在院子里陪着李望茹玩,想来在五姨娘的心里,李望茹极其重要。

    不过这些李望舒都明白,左丞相府无子,只有四位姑娘家,大姑娘李望澜是大夫人所生,自幼跟随老夫人在寺庙,很少回府,李望舒对她的记忆不多,只知道是为模样才情都上乘的大姐姐,脾气秉性一概不知。

    二姑娘李望鸢是四姨娘所生,四姨娘是书香世家,有了四姨娘的熏陶,李望鸢的才情也不低,只是性子易怒,沉不住气,即使四姨娘教导许久,也不曾改过来。

    三姑娘就不用说了,再说三姨娘,府中的每一位夫人姨娘都是有位女儿家傍身的,也因此有了寄托,所以自然都偏爱自己的孩子多一些。但这些三姨娘却不同,她既没有孩子傍身,也没有显赫的家世,却得宠与李州多年,可即使得宠多年,三姨娘却依旧没能怀上孩子。

    再说四姑娘是五姨娘所生,五姨娘的身份却有些齐了,五姨娘孙氏原本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却意外做了李州的妾室,还怀了李州的孩子,为此大夫人也与五姨娘断了主仆情份。

    “五姨娘安。”

    李望舒客客气气的走到五姨娘的身侧,行了一个礼。

    五姨娘大约是在太阳下坐的久了,一抬头眼睛还有些花,晃了晃神,这才看清楚是李望舒,忙不迭的起身行礼。

第六十三章:五姨娘

    “三姑娘安,应该是婢妾给三姑娘请安才是,三姑娘多礼了。”

    五姨娘说罢,连忙迎着李望舒坐在了一边。

    李望舒端详着五姨娘,五姨娘只是大夫人的一个贴身丫鬟,但大夫人家教不错,又是大户人家,所以贴身丫鬟也多了几分秀气,因此五姨娘也算是容貌秀气的,但却不足以做李州的姨娘,而其中还有什么原因,是促成五姨娘成了李州的姨娘,那就是李望舒不知道的了。

    李望舒在打量五姨娘的时候,五姨娘也在打量李望舒。

    这是自打李望舒上次院子被烧后,五姨娘头一次见到李望舒,即使是上次李望舒乔迁,五姨娘也只是让李望茹去送了礼,并没有亲自上门。而今日却真的见到了李望舒,见到了京都被皇太后封为‘京都第一才女’的李望舒,也是整个京都第一位还未出嫁,就能管理家里事务,管理府中事务的李望舒!

    “三姐姐,你是来看我的吗?”

    只见李望茹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一把扑在了李望舒的怀里。

    五姨娘正要拦住李望茹,不能在李望舒身上无礼,就见李望舒抱起了李望茹,直接坐在了她的腿上。

    “对呀,三姐姐就是来看茹姐儿的,你有没有想我呀!”

    李望茹用力点了点头,搂住了李望舒的脖子,亲昵的说着:“想!茹儿好想二姐姐的!”

    李望舒却板起了脸,“可你都没有去惊蛰居看我!小骗子!”

    李望舒说着,就去伸手要捏李望茹的小鼻子,却见李望茹远远的躲着。

    “哎呀,三姐姐怎么这么小气!茹儿这不是最近课业繁忙,还没来得及去找三姐姐玩吗?等到茹儿课业不那么繁忙的时候,自然回去找三姐姐的!”

    李望舒和五姨娘看着李望茹小大人的模样,都不由得失笑。

    李望舒神秘的从立夏的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哎呀,某人不去找我玩,可我还记得某人呢,这福膳斋的马蹄糕和百合糕闻着可真香呀。”

    李望舒慢慢的从锦盒里拿出两碟糕点,放在了桌子上,就见李望茹望眼欲穿的看着糕点,不住的吞着口水。

    五姨娘却内心暗暗惊叹,福膳斋的糕点,她虽然没有买过,但也听说过,李望舒竟然这么疼李望茹,一出手就是两碟糕点,难道是真心疼爱李望茹的?

    五姨娘再看李望舒的目光中,都不由得的复杂了许多,可李望舒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逗着李望茹。

    “想吃吗?”

    李望茹用力的点了点头,“想吃!”

    李望舒暗示的说了一句,“想吃糕点的话,那你应当说什么?”

    李望茹微微思索一下,随后脱口而出的说道:“茹儿知道了,应当说,三姐姐最好了,三姐姐最好看,三姐姐最善良,三姐姐……”

    李望舒被李望茹哄得直笑,也不再逗李望茹了,直接把糕点给了李望茹,“去吃吧。”

    李望茹得了糕点,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口一个糕点,一口一口的喝花茶,几乎是李望茹的标配了。

    五姨娘站直了身子,“三姑娘,您不用这么惯着茹姐儿的。”

    李望舒依旧看着李望茹,“五姨娘言重了,只是给茹姐儿买了些糕点,无事的,这也是我做姐姐的一点心意。”

    随后,李望舒又从立夏捧着的托盘中拿出一对耳环,递给了五姨娘。

    “我知道姨娘这里也不宽裕,但却两次都送了如此贵重的礼物,望舒心底感激,但也过意不去,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五姨娘收下。”

    五姨娘自幼跟在大夫人的身边,什么好的不认识?一看到那对耳环就知道价值不菲,说什么也不肯收,“三姑娘言重了,只是一些小物件儿,哪儿还能劳烦三姑娘费心?这我是万万受不得的。”

    见五姨娘推脱,李望舒的态度却更加坚决了,“五姨娘便收了吧,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其实,最近见了茹姐儿,我打心底里喜欢茹姐儿,五姨娘这么多年养育茹姐儿也辛苦,我也算是代替父亲,给茹姐儿存些首饰,还请五姨娘不要嫌弃才是。”

    李望舒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五姨娘也推脱不了,也就收下了。

    李望舒此番前来也就为了这两件事,事情办好之后,也告别离开了。

    等到李望茹反应过来之后,福膳斋的糕点都被吃没了,天也黑了。

    李望茹走到五姨娘的身边,把留给五姨娘的糕点拿了过来,“姨娘,你吃,这个很好吃的。”

    五姨娘慈爱的看着李望茹,“姨娘不爱吃甜的,茹儿吃。”

    李望茹慢慢的吃着糕点,却听到五姨娘说着:“茹儿喜欢你三姐姐吗?”

    李望茹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五姨娘微微一愣,“那便好好与你三姐姐相处吧,记得,切莫与你三姐姐为敌,你三姐姐……是个不错的。”

    五姨娘说罢,就对上了李望茹那朦胧的双眼,随后只是慈爱的摸了摸李望茹的头。

    李望舒此刻也回到了惊蛰居。

    上次李望舒探了二姨娘的脉搏,却发现二姨娘的脉搏还存着一些毒素,虽然李望舒每次从回春堂回来,都会给二姨娘带清热解毒的药,但二姨娘体内的毒素却没有减轻。

    按理说,依照李望舒所开出的药方,二姨娘每日服用,体内的毒素应该有所减轻的,但却并没有,药材没有问题,那问题应该就出在了二姨娘的身上。

    应该是下毒者依旧没有断的给二姨娘下毒,所以当毒药和解毒之间同时进行,而效果的时间差不多,两者达成了一种平衡,所以二姨娘体内还没有什么解毒的迹象。但一直这么拖下去也不好,最后拖垮的,也是二姨娘的身体。

    李望舒该做的,要么是找出下毒者以绝后患,要么就是加大解毒剂量,以压倒性的趋势压住毒药的毒性。

    对于下毒者,李望舒依旧没有头绪,整个左丞相府里似乎李望舒的敌人很多,大夫人、四姨娘、李望鸢……其他人究竟是敌是友,李望舒自己也不知道,所以第一条行不通。

第六十四章:领事

    那就只能是第二条,加大解毒剂量了,中药药性慢,效果远没有西药显著,但药丸的药效,却比重要稍微好一些。看来,回春堂那边的药丸,还是需要抓紧进行的。

    李望舒的心里有了打算,连带着睡觉的时候,都比平时沉了一些。

    次日,李望舒按照惯例,先把府中的内务看了一边。

    “秋季的衣物确实该做了,去年是在什么地方做的?什么价钱?找领事的过来与我说。”李望舒放下手中的纸张,又拿起了另外一张纸。

    “还有各个季度需要报销的费用,把领事的都找过来,把需要报销的费用算好,连带汇报一下这笔费用都干嘛了,什么时候花出去,用在哪儿了,再把账本带过来。”

    李望舒一项一项的吩咐着,立夏就在一边有条不紊的记着,她跟着李望舒的这段时间,做事情稳重了许多,也不似之前那般毛躁了。

    大夫人放权这日子也巧,正好换季度,所有事物都清理的时候,李望舒虽然学了管家,但事务实在太多,也忙的抽不开身。

    等到李望舒处理好一些其他事务后,刚吃了午饭,立夏就带着领事们过来了,李望舒匆匆放下筷子,再次去了前厅。

    李望舒步伐沉稳的走进内厅,巡视一圈后,这才缓缓落座。

    “谁是管府中衣物的?”

    一个妇人走了上来,“三姑娘安,奴才是管着府中衣物的,夫家是府上赵二。”

    李望舒点了点头,“赵家婆子,每个季度的衣裳都是你负责,这么多年没出过什么差错,想来也是你的能力。今年也应当与每次一样,可有什么不妥?”

    赵婆子微微一愣,走上前说道:“烦劳三姑娘信任,奴才必定不会让三姑娘失望。”

    赵婆子是左丞相府的家生奴,对左丞相府忠心不二,成年后就嫁给了府上的人,因此一心一意的向着左丞相府。原本还担心李望舒刚上任,会拿他们开刀,却想到却如此信任她,赵婆子心底感激,说的话也多了一些。

    “相爷体恤下人,府上每个季度都要给下人们制作换季的衣裳,春夏秋冬各两套,节日春节要多一套。府中的衣裳历来都交给城南的永平庄做的,永平庄是京都比较大的庄子,做的衣裳厚实耐穿,京都的世家都在那做衣裳。”

    “左丞相府的下人衣裳都在那做,无论春夏秋冬,这么多年都是,因此也信得过永平庄,而也是老顾客了,永平庄给的价格也比较低,夏季料子薄一些,一两银子一身,春秋的衣裳稍微厚一些,二两银子,冬季的衣裳最厚实,也最贵重,三两银子一身。”

    “按理说,每年的价格都是这些的,但今年永平庄却突然涨了价,比之前都要多一两,奴才做不了主,所以来请示三姑娘,是继续在永平庄做衣裳,还是换一家庄子?”

    李望舒微微思考,心底有了主意。“和永平庄的管事谈了吗?”

    赵婆子点了点头,“永平庄那边的人很坚定,说什么都不肯以原来的价格给我们衣裳。三姑娘,这事儿……怎么办啊?”

    “这样,这件事情我去和永平庄说,你们先做别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吗?”

    赵婆子摇了摇头,就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李望舒又看向了另外一边,“上次说需要报销的账目,是哪位领事?把具体的事情与我说一说,还有账本都呈上来。”

    赵婆子身边的男人走了出来,“三姑娘安,奴才就是这件事情的领事赵二。”

    李望舒一眼就想起来,这就是赵婆子的夫家赵二。

    “这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

    赵二把手里的账本递给了立夏,由立夏递交给李望舒,李望舒慢慢的翻着。

    “回三姑娘的话,这笔费用是与酒楼的合作,左丞相府曾经投资民安酒楼,当时约定好左丞相府投出初始资金,民安酒楼每个季度为左丞相府分红利益六成,从此相约合作。”

    李望舒点了点头,互利互惠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妥的。左丞相府虽然拿了分红,但左丞相府也给民安酒楼做了后盾,民安酒楼也能在京都站住脚步。

    “但今年开始,民安酒楼却说不与左丞相府分红,还说酒楼周转不灵,让左丞相府拿出一部分资金投入。”

    李望舒听到这里,眉头直接紧紧的锁住了,“给了?”

    赵二尴尬的站在原地,“大夫人先前已经把钱送到了民安酒楼,但最近几日,民安酒楼再次要求府上出力出钱,奴才做不得主,所以特地来问三姑娘。”

    李望舒冷着脸,一把将手中的账本摔在了案桌上。

    民安酒楼哪里是周转不灵,分明是让左丞相府把之前的分红吐出去,他们好收入囊中!大夫人在内宅待得久了,这也看不出来?还是另有隐情?

    “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两件事情,我都会亲自去解决的。”

    赵二和赵婆子行了个礼,随后就退下了。

    李望舒伸手拿起案桌上的账本站起了身子,“立夏,备马车,先去永平庄,再去民安酒楼!”

    她倒是要看看,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敢欺负左丞相府了!

    李望舒说罢,便朝着门外走去,立夏拿了一件李望舒的披风,就急急的跟了上去。

    李望舒撩起帘子,看向面前的永平庄,“就是这儿?”

    立夏的身后带着赵婆子,两人齐齐地点了点头,就见李望舒直接跳下了马车,走了过去。

    永平庄不仅仅只做世家下人们的衣裳,还有一些平民百姓的衣裳,因此有个小小的铺子,铺子的后院才是给世家下人们做衣裳的地方。

    此刻,永平庄的门前零零散散的有些百姓正挑选着衣裳,永平庄的衣裳价格微高,但质量很好,所以也有一些人家到这里来买衣裳。

    铺子的掌柜的很明显是认得赵婆子的,“赵婆子?今儿怎么过来了?”

    赵婆子走在李望舒的前面带路,“今儿同行的还有我家贵人,正巧路过,就来看看新一批的衣裳做的怎么样的。”

第六十五章:价格

    掌柜的一眼就看到了赵婆子身后的少女,少女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外面披着火红的披风,面容清丽,但却面容沉着,一看就是一位主子。

    掌柜的行了个礼,“见过贵人,小的是这永平庄的掌柜,不知道贵人今日到访,是为何事?”

    李望舒看向掌柜,“不知道与我府中谈生意的是哪位?我想见一见。”

    掌柜笑容不减的看向赵婆子,就见赵婆子点了点头,“平日与赵婆子相谈的就是在下。”

    李望舒心知不是面前的这位掌柜,也不拆穿,“既然如此,我有些事情想和掌柜的说一说,不知道掌柜的可方便?”

    掌柜的把前厅交给其他伙计打理后,直接带着李望舒上了小二楼的雅间。

    “姑娘小心台阶。”

    李望舒目不斜视的走在掌柜身后,随后进了雅间,直接坐在凳子上,“我看掌柜的也是个爽快人,那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我这次过来,是想和掌柜的商讨一下,关于左丞相府秋季衣裳的价格。”

    掌柜的也是没有想到李望舒这么直接,微微一愣,随后笑着说道:“姑娘请说。”

    李望舒拿起桌子上的茶,慢慢的看了一眼,却也不喝。

    “据我所知,左丞相府在永平庄订衣裳也有个几十年了,这期间无论是天灾还是**,掌柜都不曾给左丞相府涨过价,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让掌柜今年突然涨了价格?”

    掌柜似乎已经想到李望舒会说这个问题,拿出已经准备好的说辞。

    “永平庄在京都也不算是个小庄子,能立足于京都长久不衰,也是承蒙各家的照料。但今年这形势不好,布料来的价钱比往常要贵一些,所以供给报给各家的价格也稍微高一些。”

    李望舒笑着把茶盏放下,看向了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莫要唬我不知道市场价格,我来之前都问过了,其他庄子与永平庄是在一处收的料子,怎么这料子供给永平庄就要贵一些?给其他庄子就便宜一些呢?”

    掌柜的没想到李望舒年纪轻轻心思就这么缜密,一时面上有些尴尬,还有些谎言直接被拆穿的心虚。

    “即使价格进来的是一样的,但这手艺不一样,咱们永平庄的制作衣裳的手艺,那是在整个京都都知道的。再说,今年行情确实不好,姑娘既然打听过料子,应该也知道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姑娘深居简出惯了,确实不知道罢了。”

    这便是李望舒见识少了?

    听到这话的李望舒也不生气,依旧笑吟吟的看着掌柜的说道:“这我的确不知道,不过我却又打听到了一件事情,听闻不仅左丞相府在永平庄留了衣裳,还有右丞相府也在永平庄留了衣裳。”

    掌柜的眼皮微微一颤,却没有说什么。

    李望舒继续说道:“但永平庄报给左丞相府的价格比去年要贵,给右丞相府的价格却与往常一样,这是为何?”

    掌柜的有些激动的说道:“只是差了几两银子罢了,姑娘也太过于纠结了,堂堂左丞相府,难道还会差这些?便是其他世家,都不会上门理论的!”

    掌柜的突然激动,倒是让李望舒微微惊讶,按理说,掌柜在永平庄做领事多年,应当早就练了一张巧嘴,怎么会突然理论不过她?甚至还有恼怒的成分?

    李望舒的心底生疑,但面上却冷了脸色。

    “按掌柜的意思是,我们左丞相府,就应当哑巴吃黄连,你们给什么价格,我们便不能讲价的全部收纳?那左丞相府到底是李家!还是你们永平庄的!”

    掌柜的听到这话,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失言,嘴唇一动说道:“姑娘言重了!”

    李望舒冷哼一声说道:“言重担不得!哪儿有掌柜的神气!我们左丞相府,以后还得仰仗永平庄做事呢!”

    掌柜的见李望舒说不通,心知惹怒了李望舒,也有些无措。

    这位姑娘也不知道是左丞相府的什么人,但瞧她这硬气的模样,应当是个厉害人物,那就更不能惹了!

    “方才是在下失言了,请姑娘赎罪,烦请问姑娘到底想如何?”

    李望舒见掌柜的软了语气,李望舒也没有谈的意思又,是冷笑一声。

    “我不敢有什么意思,只是想问问掌柜的,为何对左丞相府和右丞相府的态度不同,是瞧不起我们左丞相府?还是受他人所托,与右丞相府交好?”

    掌柜的听到这话,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

    楚汉帝在政事上崇尚平衡,权力平分,赏赐平分,因此设立左右两个丞相,为的就是保持权力的平衡,不让一家独大。

    李州就是左丞相府,杜舫就是右丞相,朝堂之中人尽皆知,李州和杜舫两人政见不合,李州衷心于楚汉帝,杜舫却心思灵活,总想支持下一任储君,为的就是维护他如今国仗爷的地位。

    杜舫的女儿,也就是楚汉帝的皇后杜氏,杜舫把女儿送进了宫中,但李州当年却没有适龄的女儿,因此没有入宫。而自从杜氏生下大皇子顾承天后,杜舫自然而然的支持顾承天为储君,右丞相府便隐隐约约有了一家独大的趋势,甚至要打破左右两个丞相之间的平衡。

    而永平庄向来接收的生意就是世家的,因此也知道这些内廷隐秘的事情,所以做起事情来,在左丞相府和右丞相府中选择,一定会以右丞相府为先。

    此刻,这些小心思却直接被李望舒说了出来,掌柜的面色并不好,甚至后背还是冒汗,生怕传出去什么消息,把永平庄毁于一旦。

    掌柜的一咬牙,直接跪了下去。

    “求姑娘放过永平庄一回!”

    李望舒并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况且她习惯见好就收,现在看掌柜的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下了然。

    李望舒把目光转移到了茶盏上,轻轻的说道:“放过?应当是永平庄放过左丞相府,我初出茅庐,好多都是不懂的,还请掌柜的指教指教,今年这衣裳的定价是多少啊?”

    掌柜的混迹于商贾之中多年,哪儿能听不明白李望舒的意思,此刻见李望舒松了口,掌柜的总算是送了一口气。

    “今年秋季的衣裳价格与每年一样。”

    李望舒挑了挑眉,也不说话,定定的看着掌柜的,掌柜的被李望舒看的发慌,咬了咬牙说道:“比从前都要便宜五百文,不止秋季的衣裳,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只要是左丞相府的,永平庄统统以最低价的基础上,再减去五百文,以这个价格给左丞相府。”

    李望舒慢慢的露出笑颜,说道:“那这个价格,能供给左丞相府多久呢?”

    掌柜的心底惊讶,没有想到李望舒竟然这么调低价格,试探性的说道:“三年?五年?十年?”

    李望舒伸出一根食指,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二十年!”

    掌柜的这下跪都跪不住了。二十年?让永平庄以最低价供给左丞相府二十年?那永平庄还赚不赚钱了?

    李望舒却笑了笑说道:“掌柜的要想开一些,不要在意眼前的利益,你保证给左丞相府最低的价格,那我们左丞相府也能保证永平庄在京都二十年无事,对不对?”

    “若是永平庄不答应,那也无妨,反正这话我是说了,掌柜的也听了,要是有一天我们的对话传了出去,有人举报永平庄的领事,也就是你,对左丞相府不敬,暗中投靠右丞相府,届时还请掌柜的不要太过惊讶,还有这个后果……我也不知道会如何。”

第六十六章:字据

    李望舒浓浓的威胁语气,直接吓得掌柜白了脸色。

    没想到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女,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其中利弊都说的分明,让掌柜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掌柜的颓然的站了起来,转身打开门,迈了半步出去。

    李望舒淡淡的看着掌柜的动作,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生意就是生意,互相赚钱才是生意,你赚钱我看着,那还是什么?今天这不管谈不谈成,李望舒都有后手,不会在永平庄这一棵树上挂住的。

    掌柜的朝着门口的小二挥了挥手说道:“去取纸笔来。”

    掌柜的再次转回了身子,看向了李望舒,带着一些的妥协说道:“空口无凭,字据为证,请姑娘稍等。”

    李望舒重新扬起笑意说道:“掌柜的果然爽快。”

    小二很快拿来了纸笔,按照李望舒所说,永平庄和左丞相府立下字据,保证近二十年内,每件衣裳都要以市场最低价的基础上,再减去五百文的价格,供给左丞相府。

    李望舒将字据一式两份,交给掌柜保留一份,自己留了一份。

    “字据为证,多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却笑不出来,默默的把字据收好,随后又听到李望舒说道:“对了,忘了和掌柜的说,这个字据,不是我和你立的,是左丞相府和永平庄立的,所以无论十几年后掌柜的是否还在永平庄担任领事,无论永平庄换了多少个主子,这个字据都是不能违反的,永平庄的主人都要遵循。”

    “所以,掌柜的若是想要把永平庄卖了,在那之前还得和人家说清楚不是,不然被我一纸状告衙门,人家多冤啊!”

    掌柜的瞪大眼睛看着李望舒,没想到他在商场混迹多年,竟然被这么一个小女子钻了条文空子,这不是把这张字据板上钉钉,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掌柜的面色惨淡的点了点头,就带着李望舒出了雅间,走到了永平庄的铺子前。

    李望舒笑着朝着赵婆子摆了摆手,笑吟吟的说道:“既然左丞相府和永平庄的生意继续,那就请掌柜的尽快为左丞相府的人制作秋衣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里就由赵婆子继续盯着。”

    赵婆子虽然不知道李望舒和掌柜的是怎么谈的,但却谨记自己的职责,立马领了命。

    李望舒慢慢的朝着马车走去,临走前还朝着掌柜的的福了福身子说道:“今日多谢掌柜的,以后还有需要掌柜的照拂的呢。”

    掌柜的看着李望舒离开,才怔怔的问道赵婆子说道:“那是府上的哪位贵人啊?”

    赵婆子也看着李望舒的背影,慢慢的说道:“那是左丞相府的三姑娘,内府的新管家人。”

    掌柜的听到这话,总算是知道这人是谁了,心里凉了半截,总算是没真的惹住这位姑娘。

    这便是李家三姑娘李望舒,那位一舞动京都的李望舒,被皇太后亲封的‘京都第一才女’,还是李州如今最器重的女儿,更是最近被人口口相传,是京都第一位还未出阁便开始处理府中事务的李望舒。

    这么一位李望舒,掌柜的心底却疑惑,当真是从前那个骄纵无礼的李望舒吗?他看人无数,看人却准,刚才瞧李望舒的举手投足,可没有慢点儿愚蠢,反而处处透露着机灵不说,聪敏的很,还知道怎么谈判,如何取他人弱点,一击即中。

    这可不是传闻中的骄纵姑娘,看来传言有时也不能全信啊!

    掌柜的微微一想也是,他都能看出李望舒不是凡人,皇太后和李州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所以这也是器重李望舒的缘故吧。

    今日李望舒这一番言辞,能叫他反驳不了,像足了一个驰骋商场多年的商人。看来这位李家三姑娘,还有从商的潜质?

    掌柜的虽然心底有些怄,莫名赔了二十年的买卖,但也有些后怕,好在没有惹怒李望舒,不然光是李州对李望舒的器重程度,左丞相府就是他得罪不起的。

    “姑娘,咱们现在去哪儿啊?”立夏帮李望舒系紧披风,轻声问着。

    李望舒看着案桌上的账本,低声说道:“去民安酒楼!”

    立夏立马传了话给马夫,马夫这就开始驾起马车来了。

    也不知道是李望舒的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这马车驾的十分不平稳,晃的李望舒不舒服了。

    李望舒挑起帘子,正准备换出一口气,却见周围没有了刚才的繁华不说,反而进了一片林子。

    李望舒心底大喊‘不妙’,立马撤下前帘,怒声呵斥车夫说道:“停车!这是什么地方!停车!”

    车夫却不管不顾李望舒的呵斥,继续加快的驾驶着马车快速前进着。

    眼看着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李望舒的心底的不安更加严重,准备回身喊立夏,却发现立夏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此刻昏迷不醒。

    李望舒定定的看着案桌上的熏香,眼底微微闪着怒意,李望舒将案桌上的账本,快速的收在怀中,随后拿出帕子,捂在口边。

    刚才上马车之后,李望舒在想民安酒楼的事情,因此没有过多的察觉其他,竟然连车上的熏香被人换成了迷香,也才发现。

    李望舒把前帘扯开,举着熏香的炉子,重重的打向了车夫的头,车夫一时不查,被李望舒打了个正着,头瞬间就出了血,但却没有停车的迹象。

    这车夫是练过的,却也没有想到李望舒竟然会武,并且主动攻击他,就在车夫惊诧那一刻,李望舒快速的伸手,就要夺取车夫手中的缰绳,却被车夫有了防备的一边躲过。

    车夫故意行驶在蜿蜒不平的路上,颠得李望舒坐都坐不稳,更使不上力气,慢慢的精神开始涣散,目光都集中不了了。李望舒强打着精神,将食指放在口中,狠狠的咬了一口,才恢复了一些意识。

    李望舒眼底的怒气更重,那不仅仅是迷香,其中还有让人无力的熏香。

    眼看着车夫将马车驾的离京都越来越远,慢慢的竟然都不是林子了,而是驶向悬崖的方向。

    李望舒眼底发了狠,目光落在了手中的帕子上,李望舒将帕子慢慢收拢在手中,不断的朝着车夫凑近。

    车夫一时没有听到李望舒的声音,正疑惑着回头一看,正好对上了李望舒恶狠狠的目光。

    就见李望舒将帕子卷成一条,直接将帕子勒住了车夫的脖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后带着,车夫背对着李望舒使不上力气,竟然松了手里的缰绳,慢慢的被李望舒带了过去。

    李望舒见车夫松了缰绳,恶狠狠的盯着车夫说道:“我认得你,你是府中家生的车夫,说!是谁指使你,让你害我的!”

    车夫人高马大,此刻却被李望舒束缚住了,拼了命的要挣扎。

    李望舒渐渐没了力气,眼底又是一发狠,直接拿起刚才砸车夫的炉子,再次砸到车夫的头,又砸了下巴上一下。

    “说!到底是谁致使你的!”

    车夫依旧不说话,李望舒就在手上发力,勒的车夫脸色涨红,不断的用手拍打着马车。

    李望舒却依旧不管不顾,眼看着马车渐渐驶离了中心,朝着悬崖奔去,李望舒也没了耐心。

    “我再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害我的!我的耐心一向不好,要是把我逼急了,后果不是你能想到的。”

    “我知道你是左丞相府家生的车夫,我也知道你在左丞相府成了家,你为你主子卖命,你的主子应该会给你的家人一比丰厚的奖赏吧,但是你的家人是否能有福消受,那就不一定了。”

第六十七章:失踪

    李望舒突然说了这么多,体力有些跟不上,但还是打着精神的看着车夫。

    车夫被李望舒这番话吓得脸色更青,疯狂的扯着脖子上的丝巾,勉勉强强的发出了声音说道:“姑娘……姑……娘,我……我说!”

    李望舒脱力的松开了车夫,却见车夫反手擒住李望舒的手,狠狠的说道:“主子说了,会保住我家人的!只要……只要你不活着回去就好了!”

    李望舒没有想到车夫突然反攻,眼眸一转,直接反手扣住车夫的手,狠狠的踹了一脚,车夫吃痛,一时没了动作。

    李望舒眼看着马车距离悬崖越来越近,直接反手擒住车夫,手中用力掐住车夫的脖子,直到车夫断了气,这才松了手。

    原本想要从车夫口中套出话,却到底没套出来。

    李望舒冷静的把车夫的尸体踹在一边,想要去拉住马车的缰绳,却怎么都拉不住,这马似乎疯了一样,不断的快速朝着前飞奔。

    无论李望舒怎么用力,都架不住马,眼看着就要到悬崖了,李望舒眼神一转,捞起立夏在身边,奋力一跳,直接跳出了马车。

    但此刻马已经发狂,直接把李望舒和立夏甩出不远的距离,李望舒拉着立夏在原地滚了几圈之后,却再次晕了过去。

    整个左丞相府吵吵闹闹的,不断有人来回进出,下人们手中提着火红的灯笼,不断的穿梭在各个院子里。

    李家三姑娘失踪了。

    李州刚从皇宫回来,就听到这么一回事,沉着脸色安排人出去寻找,又下令不能声张,免得被人知道,玷污了姑娘家的名声。而二姨娘早在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直接就晕了过去。

    但直到找到子时,都没有人找到李望舒的身影。

    只有赵婆子来报,说是李望舒未时的时候,就已经从永平庄离开,直到现在,已经消失了五个时辰。

    悬崖边没有马车,没有车夫,更加没有立夏,没有李望舒。

    李州心中着急,但却不敢声张,更不敢求助于他人,只能默默自己派人找着。

    而此刻焦急的,也并不只是李州,还有另外一个人。

    顾星玄冷着脸,他的面前,此刻正跪着一个黑衣女子,顾星玄把桌子上的茶盏拿起扔了过去,茶盏正正当当的砸在了女子的头上,女子吭都没吭一声,依旧跪着。

    顾星玄走近女子,捏着女子的下巴,狠声说道:“我怎么告诉你的?”

    女子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冷着声音回答道:“拼死保护好李家三姑娘。”

    顾星玄捏着女子的下巴,朝着一边甩了过去,“你是怎么做的?今天李望舒在郊外有难,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是冷眼旁观的!还有那马匹,也是你动的手脚!”

    女子面上有些慌张,随后面如死灰。

    是了,或许当时顾星玄是不知道的,但过后,顾星玄一定会知道,当时她是做了手脚了,也因此更加不会原谅她的,但这又怎么了?

    女子重新仰起头看着顾星玄说道:“是。”

    单单一个字,直接让顾星玄发了怒,反手甩了女子一巴掌,打的女子的头都歪了过去。

    顾星玄这一巴掌很用力,打的女子嘴角渗着血,足以看出顾星玄此刻的怒气。

    顾星玄甩了甩手,他不是一个打女人的人,除非是气极了。

    “十七,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把她找回来,如果被我发现她少了一根汗毛,那也是你的死期!”

    顾星玄说完这话,女子却依旧没有动作。

    “爷,主子说了,李家三姑娘留不得,她会是你路上的绊脚石,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祸害和麻烦。”

    顾星玄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甩在了案桌上。

    “绊脚石还是铺路石,由不得你们说!她的性命该如何,你们更没资格去定!”

    “十七,你自幼跟着我,我以为,你会是个聪明的,知道该为谁做事,但没想到,却依旧这么蠢笨!”

    十七的身体颤抖一下,俯身磕头说道:“爷对十七的恩德,十七此生不忘。”

    顾星玄冷眼看着十七的动作,“我再说一次,李望舒对我很重要,你的职责就是保护好李望舒,拼死保护!如果再被我发现今天这样的事情,你就该去哪儿去哪儿,再也不是我三王府的人了。”

    十七内心一颤,但还是说道:“十七领命。”

    顾星玄挥了挥手,示意十七退下了。

    十七站在房门外,看着烛光映出顾星玄的身影时,眼底一片痴心。

    她不怕被罚,更不怕死,但她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不能离开三王府,更不能离开顾星玄,那样的她,和死了无异。

    顾星玄看着手中的月白发带,越发的出身。

    早就在李望舒答应做他的政客之前,他就安排十七暗中保护李望舒了,但没想到今天十七却因为那个人的吩咐,没有保护好李望舒,还眼睁睁的看着李望舒遇险,这是让顾星玄最生气的。

    其次就是,已经过了五个时辰,李州派出去的人不少,三王府的暗卫也派出了不少人,但就是没有发现李望舒的踪迹,这让顾星玄越发的不安。

    原本只是有些欣赏李望舒的顾星玄,此刻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满眼都在不断的闪应着李望舒的一颦一笑,从第一次见到李望舒,再到两个人的不断熟悉,李望舒似乎在顾星玄的眼中更加鲜明清晰了。

    顾星玄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李望舒和他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李望舒对于他的意义,似乎也不太一样了。

    李望舒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简朴的房间里。

    李望舒慢慢的睁开眼睛,渐渐的尝试用力,伸手号住自己的脉搏,察觉到了体内的迷香差不多散去了,这才坐了起来。

    李望舒巡视一圈,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简朴到不能再简朴的房间了,房间里只有一些简单的摆设,还有一些必须所用到的东西,其他多余的一概没有,更加没有女儿家的东西。

    李望舒的眼睛微微一眯,没有女儿家的东西?难道这房间的主人,是个男人?

    李望舒刚刚想到这个问题,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醒了?”

    这是一道极为好听却深沉的声音。

    李望舒刚刚才醒,眼睛一时还有些不好睁开,却正好对上了门外的强光,这强光看起来,现在的时辰也有未时了。

    李望舒伸出手挡了挡阳光,这个动作直接被男人察觉到了,男人顺手把房门关好,一步步的走向李望舒。

    直到男人走近了,李望舒这才看清楚了男人的面容。

    男人身穿一身黑色的衣袍,发间钗着一个简朴的银簪,手上还托着一个托盘。

    男人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面容带着冷漠和疏离,剑眉星目,发鬓处还有两缕碎发,此刻正放荡不羁的落在一边。面色沉稳,看起来便叫人想要害怕。

    男人将托盘放在了李望舒的床头,再次开口说道:“府中没有丫鬟,我给你换衣裳也不方便,正好你自己醒了,那你就自己换吧。”

    李望舒看着那托盘,里面正有一身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衣裙,李望舒也不说话。

    男人也没有说话的意思,转身就要离开。

    “是……是你捡到的我吗?”

    李望舒有些稚气的声音响起,直接让男人紧皱着眉头。

    李望舒依旧用着幼儿的语气说道:“我姐姐呢?我想要我姐姐来陪我!”

    男人听到这话,却转过了身子,目光深沉的盯着李望舒,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姐姐?你姐姐她在隔壁,还没醒。”

第六十八章:男人

    李望舒笑嘻嘻的看着男人说道:“这样呀,那等我换完衣裳,我就去找我姐姐玩!”

    李望舒说着,就伸出手想要脱衣裳,男人盯着李望舒的动作,直到李望舒脱到里衣的时候,男人才从房间离开。

    直到男人离开房间,李望舒这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机灵,关键时刻装傻了。

    这个男人她不认识,原主也不认识,那他为什么要救她呢?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想法呢?李望舒不知道。

    但通过观察那个男人,李望舒有一种直觉,那个男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浑身的戾气很重,而且心思缜密,很聪明。

    在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的时候,如果李望舒直接暴露了自己,那她的处境也很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李望舒要让男人对她放松警惕,从而回到左丞相府。

    也不知道她失踪了多久,左丞相府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会不会派人去找她?

    此刻的左丞相府已经找疯了,李望舒平白消失了一天一夜,都不见人,李州更是加大了人手,但还是没有李望舒的消息。

    李望舒换好了衣裳,一蹦一跳的打开房门。

    房门外的男人,此刻果然就站在院子里等着她。

    李望舒把眼底的狡猾掩下,蹦蹦跳跳的来到了男人的身边,疑惑的问道:“哥哥?我姐姐呢?”

    男人目光深沉的放在李望舒的身上,似乎在想着,李望舒是不是真的傻?难道他捡了一个傻子回来?

    “你姐姐在隔壁的屋子,我带你去好不好?”

    李望舒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副痴儿的模样。

    男人怀疑的看着李望舒,一步步的带着李望舒来到了另外一处院子。

    李望舒在心底把路线记好,面上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一面说立夏就在隔壁,一面其实把立夏安置在了其他的院子,这男人还真是狡猾呢。

    李望舒面上还是傻傻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偶尔夸赞几句,看的男人越发的怀疑。

    直到到了立夏所在的屋子,男人才再次看向了李望舒,“到了,就是这里,你看看,这是你姐姐吗?”

    李望舒怀疑的走近床边,在看到立夏一切都好的时候,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顺着立夏的身体,用力的闻了闻,随后面上带着喜悦。

    “是!我闻出来了!这就是我姐姐!”

    男人有些无语的挑了挑眉,闻?这女子不认人吗?竟然是用闻得?是真傻还是装傻?

    李望舒打算凑近立夏,再查看立夏的时候,却被男人拉了起来。

    “好了,你姐姐现在生病了,你别去打扰她了,我们回去吧。”

    李望舒不敢迟疑,担心被男人看出不对劲,也就将就着被男人拉走了。

    男人推着李望舒回到了原来的房间,随后也走了。

    直到男人离开,李望舒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给她的危险气息太重了,重到李望舒不敢呼吸,而且从男人刚才拉扯她的力气来看,这个男人不仅会武功,而且武艺高强的很,现在身体虚弱的李望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李望舒此刻真的是笼中的鸟儿,飞不出去了。刚才看立夏似乎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也不知道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

    随着李望舒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男人带着午饭走了进来。

    男人把食盒里的菜肴拿了出去,摆在了房间的桌子上。

    “吃饭了。”

    李望舒看着菜肴,却摇了摇头,拉扯着男人的袖子,撒娇的说道:“哥哥,外面的天气好好啊,我们在院子里吃吧。”

    男人看着被李望舒拉住的袖子,紧皱着眉头,他伸手把李望舒的手推开。

    “院子里有虫子的。”

    李望舒兴冲冲的拍了拍她的小胸脯说道:“我不怕的!哥哥,我们出去吃吧,出去吃吧!”

    男人依旧用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李望舒,但手却把菜肴重新放回了食盒里,朝着院子走去。

    身后传来李望舒的欣喜声音,男人的步子也没有停下来。

    李望舒乖巧的坐在石椅上,“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男人只是摆着菜肴,也不回复。

    李望舒的小眼睛,慢慢的从菜肴上转移到了周围。

    院子里有两个开门,其中一个是通着立夏的院子,还有一个开门,李望舒就不知道了,但只知道这两个也是不行的,李望舒还是不知道,到底怎么离开这里。

    这个男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把她和立夏捡回来的,但既没有问李望舒的住址,要把李望舒送回去的意思,也没有扣下李望舒,朝左丞相府要赎金的意思。这实在是让李望舒摸不透了。

    李望舒的目光从开门,落在了面前的大树上,庭院的中间有着一棵大树,大树下有着石桌和石椅,此刻,男人就在石桌上摆放菜肴,李望舒就坐在石椅上。

    大树长得很茂盛,长长的枝桠都已经长到外墙,墙的另一侧很安静,没有一点儿声音,让李望舒有些怀疑,外墙的那头,到底是街道?还是依旧是院子?

    似乎察觉到了李望舒的目光,男人顺着李望舒的目光看去,冷冷的说道:“好看吗?”

    李望舒换上嬉笑的面容说道:“好看啊!哥哥家的大树都好好看!”

    男人却没有笑意,以怀疑的目光看着李望舒。

    李望舒把目光转移到了菜肴上,发出惊叹声:“哇塞!这菜看起来好好吃啊!”

    李望舒伸出手,也不用筷子,直接拿了一个地瓜放在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好好吃啊!”

    男人以更加怀疑的目光,看着李望舒说道:“你不会用筷子吗?”

    李望舒无知的眼神,看向了男人,“筷子?是什么?”

    男人拿起一双筷子,放在了李望舒的面前说道:“这个就是筷子,我们吃饭的时候,要拿着筷子吃的,这样干净。”

    李望舒努力的学着男人的样子,拿起筷子,又拗不过筷子,筷子要么是反了一支,要么就是别扭的转不过来,两只筷子,硬生生发出十几根筷子的声音。

    “啪!”

    李望舒无辜的看着地上的筷子,又看着男人,略带哭腔的说道:“哥……哥哥,我……我不会……哇!”

    男人看着李望舒的模样,也有些无奈,他还真是不知道,竟然有人不会拿筷子,还哭了的!

    男人不是会哄人的性格,也不管李望舒,直到李望舒哭累了,抽抽巴巴的吸了吸鼻涕,这才不哭了。

    男人见李望舒没有动静,也起身拿过了一个勺子,递给了李望舒,也不说话。

    李望舒接过勺子,这才慢慢吞吞的开始吃着东西,李望舒从吃第一口开始,眼底就带着一些深沉,但男人却没有发现。

    李望舒从第一口开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不是饭菜里被下了东西,而是李望舒尝出来了,这些菜肴都是从满江酒楼出的。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院子,离京都也是不远的,甚至很有可能,这个院子就在京都里。

    可是,李望舒越吃越想不通,这个男人到底是要干什么,他给她吃,给她穿,但却没有放她出去的意思,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哥哥,我吃饱了。”

    李望舒拍了拍吃撑的小肚子,笑着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就要跑开,“我要去找我姐姐玩了!”

    男人一把就揪住了李望舒的脖领,直接把李望舒带了回来。

    “你姐姐睡了,你别去打扰她。”

    李望舒蔫蔫的坐在大树下,无奈的说道:“那好吧,那我等姐姐醒了再去找她!”

    男人又不说话了,利落的收拾好残羹,按照刚才的话一样,推着李望舒回到了房间。

    李望舒又被带回了房间,她现在越来越有一种,她被软禁的感觉,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到底要干什么?李望舒一律不知。

第六十九章:逃走

    晚饭和午饭一样,都是男人买好了现成的,然后喊李望舒吃饭,李望舒依旧装傻。

    夜晚很快到来,李望舒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李望舒悄悄的推开门,庭院里已经没有了男人,李望舒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朝着立夏的房间摸索着,直到推开了立夏的房门。

    李望舒推了推熟睡的立夏,立夏却没有反应,李望舒又给立夏号了号脉,却发现立夏体内迷香太重,此刻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李望舒心底着急,但也没了法子,渐渐的朝着原来的院子走去。

    只是,这次却没有回到房间。

    李望舒看着长得茂密的大树,腿下用力一蹬,朝着大树爬了上去,直到爬到了树上,李望舒这才看到了外墙。

    但由于夜晚太黑,李望舒看不到其他的,只能看到外墙处似乎不是院子,而是个街道,而且周围好像也没有人家,离得很远的距离,才有几个红灯笼。

    李望舒还想要再观察一下,却听到一声。

    “你在干嘛?”

    男人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的情绪和波动,但却吓得李望舒腿下一软,好险掉了下去。

    他怎么在这儿?难道是发现她的异常了?

    “我……我……”

    李望舒眼睛一转,指着天上的月亮说道:“哥哥你看,这个大饼好大呀,我想够下来吃一口。”

    男人冷冷的看着李望舒的动作,他莫不是真的捡到一个傻子?

    “下来。”

    李望舒连忙摇头,表示她并不想下去。

    开玩笑?她好不容易上来了,什么都没看到呢,让她现在下去的话,那不是功亏一篑吗?

    男人也不说话,冷冷的看着李望舒的动作,随后走近大树,突然伸出手疯狂的拍动着大树。

    李望舒差点儿就被摇晃掉了下来,费力的把住树干,这才不掉下去。

    李望舒哭咧咧的抓着大树说道:“哥哥,哥哥我错了,我现在就下去还不行吗?”

    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是看着李望舒。

    李望舒恨恨的偷瞪了男人一眼,但还是乖巧的下了树,临到树下的时候,李望舒还晃晃悠悠的差点儿摔倒,险些把脚给歪了。

    男人看着李望舒蠢笨的动作,眉头皱的更紧,但始终一语不发,粗鲁的推着李望舒进了卧室。

    男人推李望舒回到卧室的动作,并不是第一次做了,但都是关紧房门之后,就会转身离开,但这次却不同。男人推着李望舒进了门,随后把门关紧,而他却还在房门里。

    李望舒疑惑的看着男人问道:“哥哥,你怎么还在这?”

    男人盯着李望舒,继续推着她上了床榻,随后也躺了下去。

    李望舒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的动作,但却没有说话,心底暗暗想着:要是这个狗男人敢乱来!她一定拼死搏斗!

    李望舒总觉得这个男人的脑回路有点儿问题。

    男人距离李望舒半尺的距离躺好,也没再说半句话,似乎真的入睡了。

    李望舒看着男人,眼底是难以掩饰的警惕。

    “闭眼睡觉。”

    男人眼睛也没睁开,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吓得李望舒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

    李望舒时刻警惕着男人的动作,但很快身边就传来了男人的呼吸声,似乎是熟睡了。

    李望舒又是观察了好一会儿,见男人睡得深沉,这才发觉,原来男人此刻的意思,是在看着她不能乱跑。

    大致明白男人的意思后,李望舒也是放松了心态,渐渐的也入了睡。

    次日。

    李望舒一晚上睡得很不踏实,不是梦到二姨娘在找她,就是左丞相府的一些事,总之,梦到的很乱。

    而李望舒醒来之后,就不再见到男人的身影了,就连门上的锁也打开了。

    李望舒打开门,看着外面的景色,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李望舒看着庭院,突然就瞪大了眼睛。

    大树呢?昨天晚上她爬的那棵树呢?哪儿去了?

    庭院中,男人托着一棵大树,慢慢的从院子的另外一边,又拉到了另外一边,期间还带着威胁的目光,瞥了李望舒好几眼,吓得李望舒心肝都一颤。

    她是不是被发现了?

    李望舒不经意的看到了男人拉扯大树的手,关节处还带着新伤,可她明明记得他的手上昨晚还没有伤呢。

    难道……

    李望舒又是瞪大了眼睛,难以掩饰心底的震惊。

    这棵大树不会是……这个男人用拳头给打倒的吧?

    李望舒白着小脸,疯狂的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要真是那样的话,那还是人吗?

    李望舒急匆匆的回到了屋子,却又听到男人的声音。

    “你姐姐醒了。”

    李望舒的步伐突然就顿住了,立夏醒了?那他们不就可以……

    李望舒惊喜的看着男人,说道:“真的吗?那我要去找我姐姐去玩!”

    男人没有阻止李望舒的动作,一言不发的跟在李望舒的身后,眼底都是深沉和阴郁。

    李望舒顺着记忆,来到了立夏的房间,正巧立夏也在找李望舒,此刻一见到李望舒,立即哭着奔向李望舒。

    “姑娘……我……”

    李望舒用力的掐了立夏一把,飞快的使着颜色,随后一边嬉笑的说道:“姐姐,你终于醒啦,我好想你呀。”

    李望舒紧紧的保住立夏,在立夏的耳边快速的说道:“听我的。”

    立夏掩下眼底的慌张和眼泪,紧紧的拉住李望舒说道:“啊,对,姐姐醒了。”

    李望舒撒娇的摇着立夏的手说道:“姐姐,我好想你呀,你不在我好无聊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男人此刻站在门外,看着李望舒和立夏的动作,莫名的眼底却闪着笑意。

    立夏指着男人问道:“那是谁呀?”

    立夏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慌张,李望舒看了男人一眼说道:“那个呀,那个是哥哥啊,就是哥哥捡我们回来的。”

    立夏抖着手,眼中带着眼泪,就差哭出来了。

    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是谁呀?把她和三姑娘捡回来的?是好人吗?可是为什么看三姑娘似乎很怕他啊?她现在该怎么办?

    李望舒看出了立夏的慌张,按住立夏的手,以示安抚的说道:“姐姐,哥哥是好人呢,哥哥给我们衣服穿,给我们饭吃,还会给我们送回家呢。”

    李望舒掰着手指头的数着,似乎很兴致勃勃。

    男人罕见的带着笑意的看着李望舒,但却什么也没说。

    李望舒被男人看的心慌,不住的拍打着立夏的手,以眼神安慰着立夏别怕。

    “回去吧。”

    男人一声令下,立夏慌张的看着李望舒,而李望舒也憋着一股气,沉默的跟着男人走了出去。

    “姐姐,我先回去吃饭啦,我晚些再来看你。”

    李望舒朝着立夏摆着手,跟紧了男人的步伐。

    晚上,就是离开的时候了。

    李望舒这一天格外的乖巧,而男人也是依旧沉默。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

    李望舒偷偷摸摸的摸到了立夏的屋子,果不其然,立夏此刻也正襟危坐的在房间里待着,一看到李望舒来了,一下就有了主心骨一样,快速的飞扑到了李望舒的身边。

    “姑娘……我们……”

    李望舒伸出一根食指,放在立夏的嘴边,轻轻的说道:“嘘。”

    立夏闭紧了嘴巴,被李望舒拉着来到了庭院,李望舒拉着立夏,四处摸索着出路。

    早晨的时候,那个男人把大树带走了,是带着大树朝着东边的门走开的,而李望舒昨晚上树的时候,所看到的地方,也是在距离大树不远的东边,似乎是有人家的,那院子的外出门路,应该就是东边了。

    李望舒带着立夏,一路摸索的朝着东边的走走去,一路上居然意外的顺利,而事实上也和李望舒猜的没错,东边的门,的确就是出门的门路。

    李望舒和立夏顺顺利利的出了院子,可却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大门另一侧的后面,探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第七十章:补偿

    李望舒出了院子才认出,这距离左丞相府倒也不远,所以加急的带着立夏,连夜回了左丞相府。

    一路上,李望舒想了很多。

    那个男人是谁?他和意图杀害她的人,又有什么关系?是好人还是坏人?男人一直在照顾她,但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反而有囚禁的意思,那么应该就是受人指使的,可指使她的人是谁?又为什么会只囚禁她,而不杀她呢?

    这些,李望舒通通想不通。

    但这些,也来不及李望舒多想了。

    次日,左丞相府。

    李州一早就听说了李望舒回来的消息,闻讯赶来了惊蛰居,就见到李望舒在教导下人。

    李望舒的神色和往常无异,但多了一些病色。

    “我病了这三日,劳烦你们费力伤神了,其中立夏贴身照顾我,照顾的不眠不休,我心里都知道,特赏赐立夏十两银子,其他人各五两银子,待会儿都去库房取一下吧。”

    李望舒这话说的剔透,既说明了三天不见她的原因,又以好处堵住了下人的嘴,让人嚼不了舌根。

    李望舒早在昨晚就想到了对策,对于解释她的失踪,她只能用病了来推搡,她是因为病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出屋子,而一直不曾出现过的立夏,也是因为一直贴身照顾着她。

    这样,其他人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李州从暗处走了出来,笑着走到李望舒的身边。

    “望舒管理府中有功,但也不要累倒了自己啊,库房中有一处补身子的人参,待会儿我让人送过来。”

    原本还有些话要说的下人,此刻什么也不说了。就连李州都默认的说辞,他们又怎么去反驳呢?

    李望舒面色不改的看着李州,福了福身子说道:“父亲安好,多谢父亲的赏赐了。”

    李州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女儿,越发的知礼了,但有些该说的,他还是要说的。

    “我昨日还得了一山水图,一并给你吧,你且于我到书房来取了吧。”

    李望舒点了点头,跟上了李州的步伐,来到了书房。

    一进书房,李望舒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父亲赎罪,女儿不是故意三日未归的,实在是事出有因。”

    李州看着李望舒,扬了扬手,示意李望舒继续说。

    “女儿前几日是到永平庄谈秋季的生意,但在回府的途中,却遇到山匪抢劫,女儿拼死带着立夏才逃了出来,而车夫也是拼死和山匪搏斗,为女儿空出了时间逃命。”

    “女儿带着立夏逃了出来,但却被山匪打晕,醒来之后,就发现是被一位神秘的医女所救,医女医好了女儿和立夏,昨晚就送了我们回了京都,女儿担心引人注目,就悄悄的回到了府中。”

    李望舒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的确是有人袭击他们,但却不是山匪,而是车夫,也确实是有人救了他们,但却不是善良的医女,而是一个凶狠的男人。

    车夫也不是忠心的车夫,而是背信弃义的坏人,救人的也不是善良的医女,而是一个面向凶狠的男人。

    李州点了点头,他是调查过的,悬崖的下面,的确有遗落的马车,还有一个车夫的尸体,而且车夫的身上,也的确有打斗过的痕迹。

    李州沉着脸色,也看不出来喜怒。

    李望舒的说辞天衣无缝,但就是天衣无缝的说辞,才让李州更加怀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李望舒面色不改,一副冷静的模样。

    李望舒一点儿都不慌张,李州知道真相,也不会怎么办,李州不知道真相,也不会对她有坏处,总之,现在的情况对于李望舒来说,都是最好的。

    “嗯,你受苦了。”

    李州这话,就是默认了李望舒的说辞。

    可李望舒的面上也不带着色彩,福了福身子说道:“父亲言重了。”

    李州挥了挥手,示意李望舒离开了。

    李州知道李望舒心思深沉,做事情也有条不紊,因此做的事情也更加的稳重,叫人说不出错处来。

    但这样的李望舒……却让李州有些怀疑,这样的李望舒,真的还是他曾经想要培养的李望舒吗?

    李州摇了摇头,总归是自己的孩子,是福是祸也都是自己的命了。

    李望舒回到惊蛰居后,又是提点了一番下人,随后就又对立夏解释了一番,这才安抚住了立夏。

    一听到李望舒回到惊蛰居的消息,二姨娘就哭着跑来了西院,不住的拉着李望舒的手,一边哭着一边说着。

    而这个消息,也同时传到了三王府。

    顾星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带着三王府的下人们都松了一口气。天知道,这几天顾星玄冷脸起来有多吓人,连带着他们都不敢喘气了。

    “姑娘,管家来了。”

    李望舒坐在首位,看着立夏带来的管家,微微点了点头。

    管家朝着李望舒行了行礼,“姑娘好。”

    李望舒挥了挥手,示意管家起来。

    “管我出行的车夫是谁家的啊?是家生的吗?”

    管家低着头说道:“是,管着三姑娘出行的是府上家生的齐六。”

    李望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记得他是成了亲的,他家的婆子是府上的吗?”

    “回姑娘的话,齐六的府上家生的,他家的婆子也是府上的,是伺候二姑娘的婆子。”

    李望鸢?李望鸢院子里的婆子,和害她的车夫是夫妻?难道准备杀她的人,是李望鸢?可是李望鸢有这么蠢笨吗?直接派和她联系这么紧密的人去害她?

    “是二姐姐的人啊。这次出门,齐六护主有功,但却被山匪杀害,我心中不忍心,所以就麻烦管家,代替我给齐六的家人一些补偿吧。”

    李望舒说完这话,就朝着立夏扬了扬手,立夏托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里面都是一些金银。

    管家瞥了托盘一眼,随后说道:“奴才替齐六谢过三姑娘。”

    李望舒点了点头,示意管家退下。

    她是个记仇的人,车夫齐六是怎么对她的,她记得一清二楚,但此刻却让管家给齐六带了补偿,并不是可怜齐六的家人孤儿寡母,而是计谋着另外一件事情。

    齐六对他口中的主子忠心耿耿,足以看出这个‘主子’对于齐六的重要,还有齐六对于这个‘主子’的信赖,这样一个主子,齐六和她接触,他的家人不知道吗?

    如果不知道的话,也就算了,如果知道的话,那位‘主子’又会对齐六的家人怎么处理呢?是真心相待?还是赶尽杀绝?如果真心相待倒也还好,但却可能性极低,如果赶尽杀绝,那就是李望舒的计划之内了。

    一个你忠心的主人,突然要对你赶尽杀绝,还有另外一个对你伸出援手的人,换做你,你会选择谁?

    李望舒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夜里多梦,还时常梦到那个院子,时常梦到男人,所以睡得并不安稳。

    以至于,屋子里进了其他人,李望舒都没有发觉。

    顾星玄看着毫发未伤的李望舒,总算是呼出了一口气。

    可看着李望舒紧皱的眉头,却也有些失笑,随后拿出准备好的安神香,慢慢的放在了香炉里,看到李望舒舒展了眉头后,顾星玄这才又笑了笑。

    李望舒踏实的睡颜,却莫名的心底多了一些踏实。

    李望舒答应他的还没有实现,她所承诺的雄心壮志,还没有一一实现,他所承诺给李望舒的诺言,也还没有付诸行动。

    李望舒于他,只不过是一个心思灵巧的工具罢了;李望舒于他,只不过是一个性别不同的政客罢了;李望舒于他,只不过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子罢了。

    顾星玄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却是一个认真的人,他极致的清醒,足够认识到他想要的是什么,该用什么方法却获得他所想要的。所以,他清醒又可以明确自己的目标。

第七十一章:谋害

    李望舒隔日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昨晚的她睡得异常的安稳。可还没等李望舒清醒多久,立夏就匆匆的走了进来,附耳在李望舒的耳侧说了几句,就见李望舒坐直了身子。

    “先带他们去偏屋,咱们先用早膳。”

    立夏也不发出质疑,点了点头,就传召了早膳。

    也不知道是昨晚睡得好的缘故,还是今天的早膳比较可口的原因,李望舒今天吃的特别多,比平时多了一些好胃口。

    直到吃下第二碗藕粉的时候,李望舒这才挥手示意下人把早膳撤下。

    立夏对上了李望舒的目光,随后很快就带了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年轻的妇人走了进来,年轻的妇人手里还抱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孩子。

    老妇人似乎身体不太好,脸色发白的跪在一边,年轻妇人抱着的孩子也不太老实,一直在哭着。

    老妇人和年轻的妇人,一看到李望舒来了,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直接跪在了李望舒的脚边。

    “立夏,扶两位坐吧。”

    李望舒率先走到首位,坐了过去。

    立夏扶着老妇人坐在了椅子上,随后又搀扶年轻妇人坐好,两人的脸上带着感激,年轻妇人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的。

    “三姑娘安好,老奴是齐六的老娘齐婆婆,这是老奴的儿媳妇,齐六家的婆子齐娘子,她怀里的是齐六的儿子争仔。”

    老妇人一口气的说完这些话,似乎是有些累,喘息的有些急促。

    李望舒点了点头,示意立夏给两人送了茶水。

    年轻妇人喝着茶水,眼里却突然含上了雾气,哽咽的说道:“三姑娘心善,到底是齐六对不住三姑娘了。”

    李望舒面不改色,倒是老妇人听到这话,看了年轻的妇人一眼,带着警告。

    但既然已经来到了惊蛰居,老妇人就已经知道是要把那件事情说出来了,但到底言多必失,不敢让齐娘子多说。

    齐娘子有些害怕的看了齐婆婆一眼,咽了咽口水,却也没有再说话了。

    李望舒也不生气,转头看着争仔。

    争仔正看着李望舒,连哭也忘了,呆呆的看着李望舒,似乎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姐姐。

    李望舒被争仔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拿着桌子上的糕点,走到了齐娘子的身边说道:“你叫争仔对吧,饿不饿?姐姐这里有糕点,给你吃吧。”

    齐娘子正要拒绝,就见争仔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似乎想吃又不敢吃,惹得齐娘子有些心疼争仔,最后也是点了点头说道:“争仔,这是三姑娘给你的赏赐,你要记住了。”

    争仔见齐娘子让他吃了,眼底闪过喜色,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迫不及待的拿过糕点,吃了起来。

    齐婆婆倒是对这位三姑娘多了些另眼相看的意思,再看李望舒的时候,也多了一些真诚。

    “三姐姐,三姐姐,茹儿来看你啦。”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飞快的扑进了李望舒的怀里,李望舒笑着抚摸着李望茹的头,问些平时的话,看的争仔一愣一愣的。

    这些姐姐……都好漂亮啊。

    李望舒倒是没有注意到争仔的模样,反倒是笑吟吟的拉着李望茹,走到了争仔的身边。

    “茹儿姐,三姐姐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做,这是争仔,比你还要小一些,你带他出去玩一玩,玩累了就回来,好不好?”

    李望茹看着争仔手里的糕点,有些带着不高兴的意味说道:“三姐姐,他的手里为什么有你的糕点?这个糕点,你是不是原本打算给我的?现在怎么给他了?”

    齐娘子有些害怕的拉住争仔说道:“四姑娘别急,争仔还没吃呢,您要是不嫌弃……”

    李望舒抬了抬手,示意齐娘子不要再说了。

    李望舒正色的看着李望茹,认真的说道:“茹儿姐,你比争仔还要大,那你就是姐姐,应当照顾弟弟的,所以理应要多多照顾争仔才是。”

    “还有,争仔手里的糕点是我给他的,给你留的在小厨房,你走的时候,会给你带上的。你要是想吃争仔的,你应该去问问争仔,愿不愿意分享给你,和你一起吃才对,而不是去抢争仔的糕点,记住了吗?”

    李望茹眼底含着泪,还不等哭出来,就听到李望舒呵斥道:“不许哭!”

    李望茹含着眼泪又吞了回去,就见李望舒一直看着她,吓得她直说:“不吃了,我不吃了。”

    李望舒依旧沉着脸色,扳着李望茹说道:“不管你吃不吃糕点,你都应该对你刚才说的话,对争仔道歉,茹儿姐听话,不然三姐姐就不喜欢你了。”

    李望茹抽泣着点了点头,转头面向一脸呆滞的争仔说道:“争仔……我……我……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样和你说话的,你……你能原谅我吗?”

    争仔依旧呆滞的看着李望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齐娘子推了推争仔说道:“争仔,四姑娘在同你说话呢。”

    争仔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见争仔点了头,李望舒这才算是笑了,李望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李望茹主动拉着争仔的手说道:“既然你原谅我了,那我带你去院子里玩吧,你会玩踢毽子吗?我和你说奥,我踢毽子可厉害了……”

    李望茹拉着争仔朝着院子走去,声音越来越远,时而传来欢笑声。

    “去跟着看着。”李望舒朝立夏说道,立夏随后跟着李望茹和争仔来到了院子。

    李望茹抿了一口热茶,这才看向齐娘子和齐婆婆说道:“两位今日来惊蛰居是?”

    齐娘子看了齐婆婆一眼,见齐婆婆点了点头,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说起话来也不再拘束。

    “三姑娘仁慈,奴才今日前来,是有关于您遇刺的要事禀报。”

    李望舒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我已经让管家赏了补偿给你们了,是没收到,还是嫌少呀?”

    听到这话的齐娘子和齐婆婆内心更是有些心虚,齐婆婆看了齐娘子一眼,齐娘子这才大着胆子的说道:“这事儿……另有隐情,三姑娘受苦了。”

    李望鸢挑了挑眉,也不接话茬,静静的等着齐娘子说话。

    齐娘子心下一狠,直接跪了下去说道:“奴才知道,齐家一家都对不住三姑娘,恳请三姑娘恕罪。”

    “这事儿……是齐六失了心疯,竟然答应二姑娘,意图谋害三姑娘,幸得三姑娘福大命大没有事儿,不然我们齐家以死谢罪都是轻的。三姑娘良善,还以这么好的理由,给了我们许多赏赐,奴才们感激不尽。”

    李望舒听到这里,眼里才有了一些波动,看着齐娘子说道:“二姐姐的意思吗?是二姐姐指使齐六,在马车上意图杀害我的?”

    李望舒此话一出,齐娘子和齐婆婆就知道了,李望舒是知道真相的,但还是以好的名头安葬了齐六,还给他们许多赏赐,足以看出李望舒为人善良,因此对于今天到惊蛰居的做法,心底也更加肯定了。

    有李望舒在,他们都会平安无事的吧。

    齐婆婆的面上有些羞愧,她对左丞相府忠心耿耿,却没想到唯一的儿子,居然做了这样的事情,这让齐婆婆怎么好意思,再来求得李望舒的原谅呢?

    齐娘子见齐婆婆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继续说道:“三姑娘明鉴,齐六就是个受人办事的,意图谋害主子的事情,他是不敢做的,这事儿还是怨奴才,是奴才在挽月居办事儿,二姑娘知道奴才与齐六的关系,这才搭上了这件事儿。”

    “二姑娘许了齐六荣华富贵,包括护我们孤儿寡母的安全等等,一番的威逼利诱,这才让齐六动了手。这事儿,都怪我们齐家给三姑娘填了麻烦,奴才晓得。”

第七十二章:留下

    李望舒淡淡的瞥了齐娘子一眼,慢声说道:“那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如今齐六已经死了,他们这个时候再说,那不是反咬了李望鸢一口吗?李望鸢会放过他们?

    齐娘子的脸色有些羞愧的说道:“奴才是想提醒三姑娘,切记提防二姑娘,还有……就是……希望三姑娘能照顾我们孤儿寡母,不受到欺凌就好。”

    李望舒忽然笑了,看着齐娘子的目光还带着冷意。

    “你丈夫在马车上意图杀我,之后还想要毁尸灭迹,你现在却想让我照顾你们?你们有什么理由会觉得,我应该答应呢?”

    齐娘子有些求救的目光看向齐婆婆,这次换成齐婆婆面色难看了。

    “三姑娘,我们知道,是我们齐家对不住您了。但是三姑娘心善,可否能救救我们?”

    李望舒这次却疑惑了,“齐娘子方才不是说,二姐姐已经承诺保护你们了吗?何故还求助与我?况且,你们不该是为齐六保密吗?怎么还来我这解密了?”

    齐婆婆和齐娘子同时沉默,齐娘子率先忍不住的说道:“二姑娘当时是那么说的没错,但齐六一死,二姑娘就想杀了我们封住消息,这样她对您所作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是二姑娘先不守承诺的,我们这才投奔与您。”

    齐婆婆推了推齐娘子,补充的说道:“三姑娘心思仁慈,想来也是慈悲心肠的。”

    齐娘子听到这话,连忙附和似的点了点头。

    李望舒沉默了,齐娘子却坐不住了,“三姑娘,二姑娘找人想要对我们痛下杀手,我们昨晚也是死里逃生才活下来的,请三姑娘留我们一命,留我们在惊蛰居,二姑娘也不敢在您这放肆。”

    齐娘子见李望舒依旧不说话,顺着李望舒的目光看向窗外说道:“三姑娘,齐六对您做了那样的事情,您都不计前嫌的给我们补偿费,足以看出三姑娘心思仁慈。就算……就算您对我们有怨气,请您给齐家留个子嗣吧,争仔在七岁,他……他还那么小,那么小……”

    齐娘子说罢,便开始戚戚的哭了起来。

    李望舒依旧不说话,看向窗外玩着踢毽子的李望茹和争仔,两个人玩的好不快乐。

    齐婆婆狠了狠心,直接跪了下去说道:“三姑娘就当给老奴一个面子,老奴祖祖辈辈都是左丞相府家生的奴才,在左丞相府几十年了。就算您不收我们,也请给争仔留下,给齐家留个后吧。”

    李望舒不知道看了多久,才慢慢的说道:“就是因为您在左丞相府几十年了,这样的错误,才不应该犯啊。”

    李望舒的声音极低,好似风吹过一样的轻飘飘,却听的齐婆婆和齐娘子脸色一白。

    又过了半晌,才听到李望舒说道:“罢了,争仔……就留先留在惊蛰居做事吧,齐婆婆和齐娘子……到后院做些事吧。”

    齐婆婆和齐娘子听到这话,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千恩万谢的朝李望舒磕着头,但李望鸢依旧看着不远处的李望茹和争仔。

    李望舒不是个善心的人,留下争仔,或许是可怜争仔年少,但齐婆婆和齐娘子明知道有这样的阴谋,却不告诉她,足以看出衷心不在于此,而齐娘子更是可恶,她是李望鸢院子里的,也就是这件事情的桥梁。

    但李望舒为什么留下他们呢?李望舒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李望鸢,既然已经有人可以证明这件事情了,那齐婆婆和齐娘子那就是人证,对于人证,李望舒就是应该保护好的。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就是清算的时刻了。

    李望舒安排好内院的事情,就打算着手于民安酒楼的事情了。

    李望舒这次才发现了,她如今是有多么的忙。回春堂的药丸才刚刚出炉,需要不断的记录;答应做了顾星玄的政客,可李望舒始终还没有给顾星玄具体的解决方法;顾梓明的腿伤还在用药,需要观察。

    府中的事务,一是二姨娘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好好控制住;二是民安酒楼的生意还没有清算;三是南来庄需要调查的事情也没有查清楚,而现在又出了意图谋杀的事情。

    李望舒觉得焦头烂额,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李望舒想了想,按照事情的紧急程度,还是打算先把府内的事情处理好,所以打算先去街上的民安酒楼看看。

    李望舒这次是有了阴影,可不敢再坐左丞相府的马车了,索性又开始步行的走到了街上,却没想到这民安酒楼和回春堂竟然很近,于是,李望舒顺路就先去了回春堂。

    回春堂。

    李望舒熟门熟路的进了后院,就见阿文焦急的站在门口,一看到李望舒来了,竟然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的跑了过来。

    “公子……姑娘?”

    阿文震惊的看着李望舒的衣裙,这才反应过来了,原来之前的李公子,竟然是为女儿身。

    李望舒这才想起来,因为要去民安酒楼谈生意,所以她索性穿了衣裙,但如今被阿文发现也无事。

    李望舒随意的摆了摆手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阿文回过神,再看李望舒的时候,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艳。

    原来的李公子,换上衣裙,竟然这么好看……

    “李公子……姑娘,陈老自打上次您离开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极少出来,更是几乎不吃不喝的,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们怎么叫他都不出来。”

    李望舒点了点头,敲了敲门,轻声问道:“陈老?您在里面吗?”

    李望舒轻轻的推开门,发现里面漆黑一片,就连光都没有。原来是蜡油都烧尽了,陈老也没叫阿文点上,此刻已经漆黑一片了。

    李望舒朝着阿文那拿了一个火折子,慢慢探索着走着,很快就踢到了一个人,李望舒顺着光看去,却发现竟然是陈老。

    “陈老?”

    阿文惊讶的看着陈老,李望舒沉着的为陈老号了号脉,冷静的说道:“陈老没事,只是累到了,需要休息,你先把陈老带去休息一下,再熬一碗安神汤。”

    阿文连忙点了点头,拉着陈老背了起来,带着陈老出了屋子。

    阿文和陈老离开之后,李望舒这才重新把蜡烛续上,用火折子一一点上,随后再把挡住阳光的窗打开,这才看清了此刻的屋子。

    原本还算整洁的屋子,此刻有些凌乱不堪。

    李望舒之前整理捏好的药丸,大部分都被分解开,应该是陈老分解开,以便用于他推测药丸制作过程的。

    其他地方就还好,只是陈老却是疲劳过度了,难道是多日不眠不休的处理药丸?

    李望舒带着疑问,正准备朝着陈老的房间走去,就看到陈老晃晃悠悠的朝着屋子跑来,嘴里还说着:“药丸……药丸……药丸……”

    李望舒皱着眉,看着陈老有些失常的精神,总觉得不太对劲,把住陈老说道:“陈老,您还记得我吗?”

    陈老有些浑浊的眼睛停顿了片刻,随后又开始分神的呢喃道:“药丸……药丸……药丸……”

    李望舒伸手朝着陈老的脖颈处打了一下,就见陈老晕了过去,阿文直接拉住陈老,这才防止陈老摔倒在地上。

    “你先带陈老回房间,记得熬一碗浓浓的安神汤,灌也要灌下去,再在陈老的房间里点上浓浓的安神香,最好是那种一觉能睡到天亮的最好。我明日再来,在我来之前,别让陈老再进这间屋子,看好陈老。”

    阿文点了点头,连忙搀着陈老回到了房间。

    李望舒却怎么也静不下心,陈老应当是为了研究药丸的制作过程,而导致长久不睡,精神失常,所以有些精神恍惚,可陈老对于药丸过于执迷,说是医痴都不为过。

第七十三章:民安酒楼

    李望舒放下心底的怀疑,又转身来到了民安酒楼。

    李望舒看着热热闹闹的民安酒楼,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做着亏本买卖的生意,李望舒将眼底的冷意藏住,直接走了进去。

    小二倒是散漫的看了李望舒一眼,“一个人?去去去,咱们民安酒楼都是接待贵客的,可没有给你这一个人的腾地儿,别在这碍眼了。”

    李望舒瞥了小二一眼,从荷包中拿出一本账本,开始大声的念道:“楚汉十六年一月,民安酒楼收入一千五百两,纳入国库三百两,;二月,民安酒楼收入两千两,纳入国库四百两……”

    李望舒直接把账本翻到后几页,继续说道:“楚汉二十一年,民安酒楼收入四千两,纳入国库四百两……”

    小二的脸色有些不好,巡视一圈后,见其他人都看了过来,黑着脸色的走到李望舒的身边,满含威胁的说道:“这位姑娘,咱们民安酒楼都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你这大庭广众的,就念着不知道是从哪儿得来的账本说着,不是耽误其他人吃饭吗?”

    李望舒收好账本,举了举账本,大声的说道:“谁说我这本是假的?这上面可有民安酒楼的印章,足以证明就是民安酒楼内部的账本了,那么也就可以证明,我方才所说的,都是事实。”

    李望舒笑吟吟的看着小二,一脸的挑衅。

    “天楚国的国规,凡是在京都做生意的,只要做了超过十年的大型生意,且在京都扎根的,都要像国库纳税,即所得的五分之一。比如说你赚了五百两,那你就应该向国库纳税一百两,以此类推。”

    “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了,民安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所挣到的银钱也越来越多,但怎么纳的税却于几年前一般?难道是漏税了?”

    小二白着脸色,走到李望舒的身边,低声说道:“这位姑娘,不知道是什么人派你来搅和我们民安酒楼的生意的,但你这做法实在是鲁莽了一些,你可知道,我们民安酒楼的股东是谁?”

    李望舒也不说话,定定的看着小二,小二有恃无恐的说道:“那是左丞相府!我们民安酒楼的股东是左丞相府!你还敢捣乱,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天!”

    小二本以为李望舒听到这话会害怕,没想到李望舒却笑了笑。

    李望舒今日穿了一身血红的衣裙,发间堪堪簪了一支玉簪,显得清新又艳丽,如今她的模样越发娇美,这一笑,竟然让小二忘了说什么。

    “我若是怕的话,还会站在这里吗?”

    李望舒看向小二,“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小二缩了缩脖子,硬气的说道:“我们掌柜的今日不在。”

    李望舒也不惊讶,拿起账本,准备继续念着。小二看着李望舒的模样,跺了跺脚,赶紧朝着一边的另一个小二使了个颜色。

    那人快速的朝着后院走去,李望舒把他们的动作放在眼底,也不阻拦,就这么和小二僵持着。李望舒想要念账本,小二就会出言阻止。

    很快,就有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走了过来,一看到李望舒的时候,顿时就朝着李望舒行了行礼。

    “姑娘来了,奴才有失远迎,还请姑娘赎罪。”

    李望舒笑着看着男人说道:“王掌柜客气了,我也没来多久。”

    王掌柜擦了擦额角的汗,这还没来多久?再待一会儿,这民安酒楼都要开不下去了。

    王掌柜就是民安酒楼的掌柜的,其他小二不认识李望舒,王掌柜却是认识的,他每个季度都要到左丞相府上交一些红利,所以自然见过李望舒,那是的李望舒还是个娇小姐,但听说最近脾气似乎有些不同的。

    王掌柜不知道李望舒此番来是做什么,但李望舒此刻的做法,无疑就是在给他添乱,所以在王掌柜看来,李望舒还是原来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娇小姐,不然也不会做出,公然念账本,还会拖累左丞相府的事情来。

    民安酒楼这些年,确实偷税漏税过,但都有李州在上面压着,司税局的人也不敢查过来,所以这也是王掌柜不怕的原因。再者,民安酒楼一共挣了这些钱,就要分给左丞相府六成,还有交税,那就不剩下什么了,所以偷税漏税也算是正常,可这被李望舒当众说出来,到底是不好的。

    所以,在王掌柜的心底,对李望舒都还是轻视的。

    “姑娘,酒楼新出了几道不错的菜肴,不若请姑娘到雅间品尝一番?”

    王掌柜看着李望舒说道,李望舒也是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就跟着王掌柜上了楼。

    李望舒跟着王掌柜前脚刚走,小二后脚就维护好了秩序,甚至把刚才的事情一通圆好。

    李望舒跟着王掌柜上了雅间,却拒绝了品尝菜肴。

    “王掌柜,咱们都是熟人了,有什么话,我也就直说了。”

    王掌柜坐在李望舒的对面,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恭敬,反而审视的看着李望舒,似乎在想李望舒能说出什么来。

    李望舒也不恼怒,自顾自的说道:“自左丞相府和民安酒楼合作以来,民安酒楼的生意一直很不错,该分给左丞相府的分红,也都按时送来,所以,我想问问王掌柜,为何今年突然就支撑不了了?需要左丞相府再次资助呢?我刚才看着楼下的生意很不错呢。”

    王掌柜轻视的看着李望舒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年的形势不好,挣得都不多。”

    李望舒看出了王掌柜的敷衍,忽然就笑了。

    怎么这些人都拿她当傻子吗?一个两个的都骗她形势不好?哪儿有那么多的形势不好?不过是欺负李望舒刚刚管家,对于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的说辞罢了。

    “形势不好?可我可不是这么回事。民安酒楼倚仗着左丞相府,少纳了多少税,不需要我去查吧?就凭借少纳的税,都足够民安酒楼运营的了,而且还不算民安酒楼的人,依靠左丞相府的名声胡乱对人,我刚才可瞧见了,民安酒楼的小二都是好大的阵仗的啊。”

    李望舒这番话,虽然让王掌柜有些心虚,但王掌柜还是硬着语气说道:“说到这事儿,我倒是记起来了,三姑娘毕竟是女儿家,有许多事情都不懂,这账本是我给左丞相府看账用的,可不是三姑娘出来随意玩弄的。”

    “里面记的账都是对民安酒楼有很重要作用的,可三姑娘这么直接的说出去,耽误了民安酒楼不说,也会个左丞相府带来麻烦。”

    王掌柜没有对漏税的事情作出回应,反而开始职责李望舒了。

    李望舒直接把账本拍在了桌子上,严肃的说道:“王掌柜如今也知道会给左丞相府带来麻烦?我瞧着可不是吧。”

    “民安酒楼仗着左丞相府在司税局偷税漏税,朝中谁人不知?但凡这件事情闹了起来,我倒是要看看,是左丞相府能活!还是民安酒楼能活!”

    王掌柜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但还是没有说话。

    “民安酒楼一面仗着左丞相府,一面又对左丞相府不仁不义,如今却还要坑害左丞相府?说是形势不好,没有给左丞相府分红不说,还需要左丞相府再次资助,我倒是想问问了,上次大夫人给了王掌柜的那些钱,都用到哪儿了?”

    李望舒直接握住了主动权,开始了步步紧逼,吓得王掌柜一下就慌了神。

    “这钱……自然是用于民安酒楼的经营中去了。”

    李望舒依旧看着王掌柜,面色却没有刚才那么和善了。

    “是吗?”

    李望舒把目光落在了账本上说道:“王掌柜别以为我是个闺阁女儿好糊弄,你当我不知道?这账本是民安酒楼提供给左丞相府的,其中做的假账,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第七十四章:红利

    李望舒说完,开始随意的翻了翻账本,每翻到一页就会特意指一处,每指一处,王掌柜的脸色都难看一分,直到最后,王掌柜再也说不出顶嘴的话了。

    李望舒冷冷的看着王掌柜说道:“王掌柜也别担心,我能到民安酒楼来说这件事儿,而不是把民安酒楼告到公堂,就代表这件事情,是有转机的。”

    王掌柜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满眼警惕的看着李望舒说道:“不知道三姑娘是个什么意思?”

    李望舒笑了笑,把账本朝着王掌柜的面前一推。

    “如果我想要状告民安酒楼违反约定,我想,应当也是可以胜的吧。但我既然没去,那就足以证明,这件事情还有转机。但最后的结果,到底是民安酒楼和左丞相府续约,还是左丞相府把民安酒楼告上公堂,且民安酒楼倒闭,这些结果,都取决于王掌柜。”

    “现在我把账本交给王掌柜了,怎么决定,就看王掌柜自己的了。”

    王掌柜纠结的看着账本,又游戏警惕的看着李望舒问道:“三姑娘想要什么?”

    李望舒挑了挑眉,又是一个聪明人,那就好说话了。

    “很简单,左丞相府要民安酒楼的七成红利,还有就是民安酒楼必须按时交托红利,从此不能再向左丞相府索要任何形式的资助,不能再打着左丞相府的名头,对待客人不好了。”

    王管家盯着李望舒的眼睛看,似乎想看出一点儿能商量的余地。

    “那左丞相府能给民安酒楼的又是什么呢?”

    李望舒耸了耸肩说道:“这不就是摆在眼前的吗?有了左丞相府的庇佑,民安酒楼可以继续漏税,不被发现了,而且有左丞相府压制,民安酒楼在京都的生意应该很好做吧。”

    “还有就是,左丞相府会定期向其他世家推荐民安酒楼,也就是推荐,相信这样的话,民安酒楼的生意也会更好。如果需要的话,左丞相府还可以为民安酒楼提出一些战略指导。”

    王掌柜疑惑的看着李望舒问道:“什么是战略指导?”

    “战略指导就是,如果民安酒楼的内部出现什么问题,都可以询问左丞相府,左丞相府会为你解答,包括做生意,和一些食材或者菜肴的配方,都可以。”

    王掌柜怀疑的看了李望舒一眼,李望舒只是笑着,顺手从香囊中拿出一张纸,放在了账本的另外一边。

    “这个就当作是我的一个小心意,希望王掌柜可以笑纳。”

    王掌柜伸手要去拿来纸张,却被李望舒用力的按住,眼中含着深意的看着王掌柜。

    “王掌柜可知道,这两者之间是二选一的,可要想好了。”

    王掌柜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纸张说道:“我明白三姑娘的意思了。”

    王掌柜接过纸张,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震惊,最后惊喜,这些神情都被李望舒看在眼里,李望舒默不作声的看着王掌柜的反应。

    “如何?”

    王掌柜再次抬头看着李望舒的时候,再不敢轻看了这位李三姑娘。

    此时此刻,王掌柜这才察觉到了,李望舒已经不是从前的骄纵小姐 ,而是一个真真正正,能挑起大事的小姑娘。

    “三姑娘,这是宫中的食谱?”

    李望舒摇了摇头,“不是,这是我自己研制的,我之前做过几次,得到的反响还不错,所以也可以推荐给你们试试。”

    王掌柜有些犹豫,和名正言顺的依靠左丞相府相比,七成红利确实有些多,而且民安酒楼赚的这些,出了纳税的,还是需要给左丞相府红利,那就不剩下什么了。

    李望舒似乎看出了王掌柜的犹豫,慢慢的开口说道:“我知道王掌柜在担心什么,无论民安酒楼的生意如何,都要给左丞相府七成红利,对于民安酒楼来说,确实有些多。”

    “但是王掌柜也是生意人,应该知道,民安酒楼赚的多了,那虽然给左丞相府的红利多了,但留下的也不少。而左丞相府能够帮助民安酒楼的,恰好就是增加民安酒楼的生意。如此一来,有了左丞相府的照拂,民安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虽然给左丞相府的红利多了,但自己留下的也不少呀。”

    “王掌柜,您说呢?”

    王掌柜定定的看着李望舒,此刻不得不承认的是,李望舒的确说服了他。

    王掌柜贪婪的看了那张纸一眼,狠了狠心,伸手接过那张纸,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作为商人,王掌柜最有的,就是敢于冒险的心。

    “立个字据吧。”

    李望舒隐藏住眼底早就展现的势在必得,这才抿了一口茶。

    王掌柜找来小二,将字据一式两份,交给李望舒分别签字,两人又各自留下一份,也就算是生效了。

    李望舒笑吟吟的看着王掌柜说道:“如此,那就合作愉快了,王掌柜。”

    王掌柜的面上也带着些许的喜庆,但却不敢再轻视了李望舒,点了点头,又恭敬的带着李望舒出了民安酒楼。

    王掌柜送了李望舒离开之后,这才又回到刚才的雅间。

    此刻的雅间里,已经有一个男人坐在了原来李望舒坐的位置上。

    “主子,那是左丞相府的三姑娘,奴才方才与她的对话。”

    “我都听到了。”

    王掌柜闭上了嘴,悄悄的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男人只是一语不发的看着李望舒刚才喝过的茶水。

    原来,不是个傻的?

    李望舒从民安酒楼出来之后,就回到了左丞相府,把民安酒楼的字据和永平庄的字据都收纳到库房拓了备份,这才回到了惊蛰居。

    彼时,二姨娘正等着李望舒回来,一见李望舒进了门,这才神神秘秘的拉着李望舒说话。

    “望舒,姨娘听说,老夫人和大姑娘要回府了,你心里可有计较了?”

    李望舒疑惑的看着二姨娘,不过是左丞相府的老夫人和李望澜回来了,二姨娘在紧张什么?

    二姨娘焦急的拉着李望舒的手说道:“你忘了不成?老夫人!你祖母呀,她向来是不喜欢你的,她最喜欢你大姐姐了,其次便是你二姐姐,最差还得意你四妹妹一些。”

    李望舒抽了抽嘴角,合着最不喜欢的就是她呗?

    二姨娘依旧担心的拉着李望舒,不住的说道:“你祖母不喜欢你,想来和不喜欢我也有关系,再者就是,你从前的脾气确实骄纵了一些。但你要记住,即使你祖母不喜欢你,那也是祖母,你如今懂事了,也要记得孝顺她,不可忤逆她老人家。”

    李望舒点了点头,这位祖母,她对她的印象很少,似乎是位很和善,但却有些冷漠的老妇人,崇尚礼佛,常年在外礼佛不说,还会把最喜欢的李望澜带在身边一起养着,因此,老夫人和李望澜回府的日子很少,少到李望舒对于李望澜的记忆都是不多的。

    李望舒神游的时候,却听到二姨娘继续说道“再有就是你大姐姐,你大姐姐是个顶好的姑娘,不仅相貌绝伦,而且品德高尚,才情不凡,满京都的公子哥,那都是配不上的。”

    二姨娘说到李望澜的时候,眼底带着的色彩,却异常的光亮,让李望舒以为,不知道的还当李望澜是二姨娘的亲生女儿呢。

    “你大姐姐脾气最好,即使老夫人不喜欢你,但你大姐姐总愿意提拨着你,把你带在身边,同老夫人亲近,所以,你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和你大姐姐一起玩了。”

    李望舒听到这话却没有附和了,明知道老夫人不喜欢她,却还是把她带在身边,这真的是喜欢她吗?

    “也不知道这次回来,大姑娘变样了没有?”

    二姨娘喃喃的说着话,却叫李望舒泛起了疑心。

    “大姐姐都过了变模样的年纪,如何还会变样?姨娘糊涂了吧。”

第七十五章:更新药丸

    二姨娘听到这话却摇了摇头,看着李望舒说道:“可不是这样的,你大姐姐虽然十五岁了,但却长得慢,时而回来一次,那容貌都与之前不同,但却一次比一次好看的?”

    李望舒的目光瞬间沉了下去,听到这里,心底的疑惑更加深了。

    无论是自身的原因,还是如何,女子到了十四五岁的时候,模样已经稍微停滞了,不会再变化了,也就是俗称了‘长开了’,但李望澜却回来一次,模样变一次,且越变越美,却不大对劲了。

    “是吗?那等大姐姐回来之后,姨娘便可以看到了。”

    李望舒笑着与二姨娘说话,不知不觉种,小手又是搭上了二姨娘的脉搏。

    李望舒最近给二姨娘的药方中,清热解毒的都加大了剂量,所以,二姨娘体内的毒素已经隐隐约约有了被压制的迹象。

    李望舒的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她说什么都要保护好母亲的!

    即使毒素已经有了被压制的现象,但二姨娘脸上的疲惫和憔悴,也是李望舒不能忽略的,足以看出这个毒把二姨娘折磨的不成样子。

    李望舒晚上和二姨娘一同吃了饭,随后就来到了李州的书房。

    “父亲,这是永平庄和民安酒楼与我们签订的字据,请父亲过目。”

    李望舒说着,把已经备份好的字据,呈到了李州的面前,李州细细的看着,一边又听着李望舒说话。

    “父亲,女儿了解到,永平庄今年想在秋衣上拦住一笔费用,所以故意抬高了价格,女儿及时发现,要求永平庄以市场最低价格,报给左丞相府制衣二十年,并且和永平庄签下了这张字据。”

    “另外一种是和民安酒楼的,左丞相府和民安酒楼合作许久,但民安酒楼居心不良,不仅放纵小二,打着左丞相府的名头做坏事,还妄图从左丞相府吃回红利,女儿也是和民安酒楼签下了约定,约定反吃七成红利。”

    李州点了点头,看着李望舒的目光带着赞许。

    这些事情,他是早就知道的,但从李望舒的嘴里说出来,李州就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望舒,为父就知道你是个不错的,虽然第一次管家,但做的都很不错。”

    面对李州的赞扬,李望舒的神色总是淡淡的。

    “那明日的时候,女儿就去把这两张字据递到府衙公证,盖上府章。”

    李州点了点头,对于李望舒的做法没有异议。

    李州并不问:李望舒是用什么方法,才让永平庄和民安酒楼签下字据的,而李望舒也没有主动说的意思。

    事实上,在李州看来,无论过程,只论结果,无论李望舒是用了什么法子,但最后的结果总归的好的,李州也就没有深问的意思了。

    李州看向李望舒问道:“可还有什么事情?”

    李望舒点了点头,走到了李州的案桌前说道:“还有一件事情。”

    “女儿听闻祖母和大姐姐最近要回来了,想着祖母和大姐姐的院子许久不曾住人,也应当好好收拾一番的,所以还得请父亲批下,女儿好去准备。”

    李州点了点头说道:“理应如此,那你就去办吧。”

    李望舒福了福身子,准备转身离开,又听到李州说着。

    “望舒,最近右山国蠢蠢欲动,假借供奉的意思,打算来天楚国进贡今年的贡品,对于此时你有何见解?”

    李望舒微微发楞,李州已经许久不曾与李望舒说过朝堂的事情了。

    “右山国多勇士,又是好斗的性格,此番前来,一定没有安好心,借口进贡却想要打入皇宫,足以看出野心,若是无事,大可直接进贡贡品,何必非要入宫?”

    李州点了点头,示意李望舒继续说。

    “若是右山国执意入宫进贡,但却心思不轨,那便先打入右山国的内部,即使打探不到内部的消息,还是可以预防右山国的动作的。再者,右山国虽然多勇者,但到底是一个小国,若是突然心怀不轨了,那可能性是不大的,极有可能是联合了其他国家,天楚国更应该防备起来。”

    “至于防备所作的事情,女儿上次也说过了,制作武器,锻炼士兵等事情恐怕动静太大,不适合右山国在的时候进行,但有些却可以悄悄做的。”

    李望舒说的隐晦,但李州却听的明白。

    右山国蠢蠢欲动,天楚国若是还没有心思防备,那早晚是要出事的,而且若事情真的像是李望舒所说,右山国和其他国家联合,那对于天楚国来说都是不好的,天楚国更应该防备起来。

    而这些,李州不是没有想到,而是微微有些犹豫罢了,如果右山国和天楚国真的发生战乱,那朝堂注定是不稳定的,那李州所担心的事情,将很有可能发生。

    李州定定的看了李望舒一眼,挥了挥手示意李望舒离开,就在李望舒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听到李州说道。

    “望舒,府中的一切事务,你都管理的井井有条,为父很放心,你辛苦了。”

    李望舒顿住脚步说道:“父亲言重了。”

    李望舒从李州的书房出来后,就向管家吩咐了这件事情,收拾浮云居西院和老夫人的姚荷居的事情,很快就提上了日程。

    这日。

    李望舒又是一身的男装,来到了回春堂,这次阿文已经适应了男女装切换的李望舒,直接带着李望舒进了回春堂。

    “上次公子来后,奴才给陈老熬了安神汤,又点了安神香,陈老睡得很不错,就连醒来之后,这几天的状态也很好。”

    李望舒点了点头,看向了正在坐诊的陈老,也不焦急,朝着陈老点了点头,就朝着后院走去。

    屋子里,还是那些药丸,陈老似乎总会备好所需要的东西,屋子里的蜂蜜,一直都是新鲜的。

    李望舒捏着药丸,左看看右看看,又拿到嘴边闻一闻。

    “公子来了。”

    陈老推门而入,就看到李望舒正闻着药丸。

    李望舒转过身子,手里还捏着药丸说道:“陈老最近可还不错?”

    陈老有些羞愧的点了点头,上次李望舒来的事情,阿文已经在他醒后告诉他了,陈老自然也知道,他那几日过的有些混沌,所以不免觉得在李望舒的面前失了分寸。

    李望舒的心底却毫不在意,虽然疑惑陈老的状态,但李望舒也不是多问的人,因此并没有提这件事。

    “陈老,我记得上次来制作药丸的时候,您恰好感染风寒,所以便请您试了药,还说要把效果记录好的,陈老可还记得?”

    陈老是记得这回事儿的,且李望舒说了,这件事很重要,所以陈老一直都有仔细记着。

    陈老从怀里拿出一个本子,递到了李望舒的手中说道:“这便是记录。”

    李望舒点了点头,接过了本子,又听到陈老继续说道:“上次我只是偶感风寒,正常来说喝药也就六七日就好了,吃着公子的药丸,足足用了九日,不知道这是?”

    李望舒紧皱着眉头,不断的翻看着本子。

    第一日,没有什么反应,身体似乎有些热,喉咙嗓子微痛,风寒症状;第二日,没有什么反应,身体发凉,低烧,喉咙嗓子微痛,风寒症状……

    陈老写的很仔细,包含一些李望舒都没有想到的问题,就连喝药和吃药丸的对比,都让陈老写了出来。这样也让李望舒看的更明确,更能认识到现在药丸的弊端。

    “多谢陈老了。陈老记得很明确,我也找到了药丸的弊端。”

    陈老点了点头,见李望舒知道了,但还是忍不住的说道:“是了,这药丸看着便利又实惠,但到底药性太慢,足足比药材完了两天,这样的话,恐怕百姓都难以接收。再者,就是这效果也不显著,吃了几天的药丸,都没有什么反应。”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095/ 第一时间欣赏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最新章节! 作者:婉豆所写的《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为转载作品,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介绍:
她是二十一世纪外科圣手,却一朝穿越到左相府骄纵无礼,无才无德,胆小怕事的庶三姑娘身上。说她娇纵无礼?那她就娇纵到底!说她无才无德?看她怎么在朝堂震惊四座!说她胆小怕事?看她怎么上前线战场杀敌!李望舒本以为一生都孑然一身,不想却在某日被人压在墙边。“三姑娘好生无情,这便吃抹干净不认账了?”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