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TXT下载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全文阅读

作者:婉豆     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txt下载     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全文阅读

第一章 走水

    “走水了!走水了!”

    “三姑娘的院子走水了!”

    “快救火呀!”

    火舌吐出一丈多远,宛如一条巨大的火龙,疯狂舞蹈,随着风势旋转方向,很快连成一片火海。丈余长的火舌舔在附近的房檐上,又接着燃烧起来。一片爆响,一片惨号,人们滚滚爬爬逃离火场,再也不敢靠近。

    火红的巨龙四处飞游,所到之地,均留下点点火星,忽然,火龙直直的冲向天际,顿时火光冲天,阴沉的天空,仿佛被火龙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好像有什么光冲了出来。

    那束光直接飞向了被火龙仅仅缠住的屋子,只是这一幕,却没人注意到。

    火势越来越大,吓得众人根本不敢靠近,更别提上前救火。只一位妇人拼了命的,要往那屋子里冲,却被身边的婆子拉住,动弹不得。一味的哭道:“舒儿……我的舒儿呀……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救火?”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动作,不是他们不愿意救人,而是这火势实在太大,救不救人先不说,这房子都要烧塌了,他们根本进不去。

    这副为难的模样,落到妇人的眼中,心不由得凉了:难道舒儿真要命丧于此?

    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妇人更加拼了命的要往屋子里冲。

    妇人正要挣脱婆子们的束缚,忽的看到了什么,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跑了过去,紧紧的抓住那人,说道:“老爷…老爷,舒儿还在里头,求您快命人进去救她呀!舒儿还活着呢,她刚才还在呼救呢!”

    那中年男子却不耐烦的甩开了妇人的手,冷冷的看向大火,说道:“火势太大了,人根本进不去,舒儿也出不来,不要白费力气了!来人!扶二姨娘回房休息!其他人,待火势小了,控制火星,不要烧了其他屋子!”

    妇人忽的被中年男子推倒,不由得一愣,又听到中年男子的命令,心下一惊,连忙说道:“老爷这是什么意思?不管舒儿了吗?”

    中年男子不耐烦的说道:“你叫我如何管她?她做出那样的事,可曾顾过我相府的颜面?我李州的颜面?我没有让她剃了头发,做姑子,就已经是估计颜面了!如今出了这事,也算是她的命了!以后就当我相府,从未有过这人吧!”说罢,也不看那妇人,直接甩袖离去。

    妇人坐在地上,愣了许久,忽的反应过来,只悲悲戚戚的哭着,也不再嚷着救人了,也不往屋子里扑了。

    众人见状,无不叹息,亲生父母,这般凉薄,只可惜了这三姑娘,花儿一般的年纪,竟这般去了。

    如今,也只希望这三姑娘,来世能托付到个好人家了。

    就在众人惋惜这三姑娘命运可怜时,无人注意到,那熊熊大火中,竟站着一个人。

    李望舒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这火海当中,无法脱身。

    可自己明明是刚在医院做完手术,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呀?然后路上突然冲出一只小猫,她猛的刹了车,车子忽然不受控制的撞向了旁边的栏杆上,她受惯性的冲击力,猛的砸在了方向盘上,还有……车窗上,然后……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在最后的意识里,她想要拿出手机,拨打120,但是手机屏幕里倒映出的,却是满头是血的她,然后她好像就没有意识了。

    再次醒来,就是在这个已经被烧的,只剩木头的房子里了。

    李望舒有一瞬间的晃神,仿佛不相信自己还活着,但外面的争吵声和面前的熊熊大火,无一不是在提醒她,她确实还活着。

    紧接着,李望舒就感觉到了,有什么在钻入自己的头脑中,像风一样的轻柔,还像火一样的炙热,就好像这些名字叫‘记忆’的东西,本来是属于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被带离身体,现在又在疯狂的钻入。

    这些记忆争先恐后的钻入了李望舒的头脑里,一些不属于自己本身的记忆,突然挤了进来,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李望舒只感觉不适,慢慢的,当记忆尽数进入到头脑中后,她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以及来不及消化的许多信息。

    李望舒的上方,忽的传来一声叹息,那人说道:“去吧!出去吧!替我好好活下去!”

    李望舒还想问什么,抬起头,却只见‘白梓黛’那一缕幽魂慢慢散去,不由得心下一惊:听刚才那女子的话‘替她活下去’,难道她是这句身体的主人?那自己岂不是夺了别人的身体?

    李望舒还有些想不通的,突然听到房梁断裂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境地,还处于火海之中呢。

    李望舒四处观望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无路可逃。已然身处火海正中心的位置,怎么也逃不出去,不由得苦笑一声: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一定呢!还怎么替她活着呢?

    李望舒正苦恼着,只听。

    “轰隆隆”“轰隆隆”几阵雷声,黑云象一群奔腾咆哮的野马。一层层漫过头顶,越聚越厚,越压越低,突然,厚厚的云层,好似坚持不住一般,忽的下起了倾盆大雨,直直的浇在了那熊熊大火上。

    这雨来得急,去的也快,不一会儿就停了,只那大火也不似之前那般大,火势倒是控制住了,但还有些点点火星。

    这一场变故,看呆了外面的众人,似乎大家都没有缓过来神,这场大火就这么灭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开始要救火的妇人,那妇人见火势小去,说道:“快快快!将火扑灭,快救人呀!”

    此话一出,众人依旧不不动,要是说之前他们是想救火,救不了。那现在就是,根本不想救火了。

    一开始他们确实是救不了火,但老爷刚才过来,说了那样的一番话,明摆着是不想三姑娘活着出来,如今他们要是将三姑娘救出来,那不是明摆着不听主子的话吗?

    这二姨娘和三姑娘虽说是主子,但这相府的主子是谁,他们还是知道的,虽然惋惜三姑娘薄命,但谁也不想因此毁了自己和一家子的生计。

    想到此处,众人更是不动,二姨娘见状,心里也反应了过来,只恨李州凉薄,也怨不得下人。

    二姨娘看了看已经被烧的看不出原状的屋子,心里悲戚,又见剩下的点点星火,似乎要随着风,火势变大,不由得心急,再也顾不得其他,自己抢了下人手中的木桶,开始一桶一桶的搬水,灭火。

    众人见状,面上顿时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二姨娘毕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每次提水,也只能提半桶,来来回回路上也撒了不少。可只有这些水,怎能比得过随风点燃的火星呢?果不其然,这屋子又有了复燃之势。

第二章:穿越

    而李望舒此刻却被困在了废墟中,在大火被浇小的时候,她就已经准备冲出去了。可奈何这被烧毁的废墟,什么痕迹都看不出,即使带着原主的记忆,李望舒也不能找到出去的路,眼看着火势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李望舒狠了狠心,凭着被烧毁木头最多的地方冲去,只希望自己没有猜错。

    古人建房重视卧室,门庭,所以,自己醒来的地方,应该是卧室,‘李望舒’身体柔弱,刚下床几步,就被烟呛晕过去了。

    再看四周,除了身后的床榻,身侧的衣柜被烧毁,还有一处,有着成堆的木头,挡住去路。这些应该不仅仅是房梁掉落,木门烧毁,还有就是木门旁放着盆栽的底座。是以,自己只需要走过那里,就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果然,自己猜对了。

    李望舒微微一笑,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就在李望舒走出屋子的那一刹那,大火复燃,熊熊大火再次燃起,仿佛在对着所有人说:看!我活着出来了!

    身后的大火将李望舒紧紧围住,就像一只火红的凤凰,保护着李望舒,将李望舒映的火红火红的,仿佛是浴血归来的将军。

    而李望舒的身上不显狼狈,反而更加熠熠生辉。

    所有人不禁看呆了,似乎这样的三姑娘是他们未曾见过的。

    众人反应过来后,连忙开始救火,之前是不能救,现在确实必须救火了。如今三姑娘已经活着出来了,那他们也不必袖手旁观了。

    最激动的莫过于二姨娘了,二姨娘紧紧的抱住李望舒,泣不成声,说道:“舒儿呀,姨娘就知道你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望舒冷不防的被二姨娘抱在怀里,也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过了,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温暖,竟然让李望舒有一些的依赖。

    李望舒缓缓的推开了伏在自己肩头的妇人,这一推开,李望舒终于看清了妇人的模样,温柔的眉眼,慈爱的目光,眼里喊着点点泪水,不断的用帕子擦拭着,李望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这模样……不正是自己的妈妈吗?除了这一身的装扮不一样,额头、眉眼、嘴唇都和自己妈妈生前一样,只不过,妈妈已经去世5年了。

    而现在……

    二姨娘见李望舒的神情不对,以为受到了惊吓,连忙牵着李望舒的手,朝自己院子里走去,边走边说道:“舒儿,别怕,没事了。今儿定是吓坏了,这屋子也是住不得了,先去姨娘那挤一挤吧!我可怜的舒儿呀!”

    二姨娘挽着李望舒,就要朝着另一侧走去,李望舒把手臂从二姨娘的怀中抽出,快速的朝着李州的方向走去。

    李望舒走的飞快,脑子也转的飞快,心里迅速有了计较。

    李望舒在距离李州几步的距离后,直直的跪了下去。

    李望舒俯首说道:“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让父亲伤了心,都是女儿的不对,还请父亲别气坏了身子,女儿如今已经幡然醒悟,不会再阻拦二姐姐的好婚事了,还请父亲责罚女儿之前的不懂事。”

    李望舒没有哭,没有慌张,平淡又冷静的说着,随后俯首不动,李州不说话,不表面意思,李望舒就没有起身的意思。

    李州没有想到李望舒说了这些,惊诧片刻后,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已经醒悟就好了。”

    李州没有想到李望舒能醒悟说这些,也不太相信人能一瞬间就能幡然醒悟,但李望舒既然活了下来,又能说出这些话,全了他的面子,那他给李望舒一个脸面也无不可。

    李州看了二姨娘说道:“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李望舒低着头,任由二姨娘带了回去。李望舒就这么被二姨娘带回了主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放在沐浴的木桶里了。

    恰好的水温,实在令人舒适,使得李望舒也放松下来。闭上眼,仔细捋着原主的记忆。

    李望舒想着刚才的事情,脑子里再次闪现了刚才的零碎记忆。

    原主李望舒是左相府的庶三女,性格娇纵刁蛮,仗着生母二姨娘林氏在相府得宠,做事更加放肆,大街小巷皆是恶名。

    父亲左相李州越发想管教李望舒,却越让李望舒生出反骨,反而成了京都笑谈。

    而这次李望舒又被李州关在自己院子里的原因,竟是因为那一位名动京城的公子哥儿——赵家公子。

    这赵家公子原是与李家定了亲的,只定的却不是李望舒,而是李家的二姑娘——李望鸢。李望鸢与这位赵公子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实乃一双璧人。可谁曾想,中途竟插了个李望舒。

    原是那日赵公子上门求见李望鸢,却被李望舒见到,李望舒一见,竟被赵公子的模样才华吸引,一见倾心,非他不嫁。

    只可怜了李望鸢,原本是李望鸢的未婚夫,却被李望舒相中了,撒泼耍浑的要李望鸢让步,成全了她。

    而李望鸢却说一句:好女不二许。

    只委委屈屈的哭道:三妹妹若是真心喜欢李公子,我便去与父亲说,取消了我与赵公子的婚事,成全了三妹妹,我便剃了头发,去做姑子罢了。

    说罢,竟拿了剪子出来,要剪了头发,还是李州出面,以‘欺辱姊妹’的名号,关了李望舒的禁闭,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此事一出,京城哗然。

    若说李三小姐虽无长处,但模样尚可,虽性子泼辣,但能主大事。可此事一出,莫说丢了这未出阁姑娘的脸面,更是丢了左相李州的脸。

    李州甚觉面上无光,只心痛:自己怎的生出这般不知礼数的女儿!遂一气之下,将李望舒关在了院子中,可谁知竟出了这火烧闺阁的事。但李州到底思虑甚多,李望舒毕竟闹得满京皆知,使他面上无光,他竟以为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不知廉耻的女儿处理掉,于是下令只救火,不救人。

    李望舒想到这些,只觉得头痛,这‘李望舒’扔了个烂摊子给她,这可怎么办?

第三章:请罪

    李望舒看着水中原主的面容,也细细端详起来,这和现代的自己神似却不相似。

    水中的自己,容貌姣好,杏核大眼,皮肤白皙,神色温柔,倒不像是传言中那般娇纵。和现代的自己有些差距,现代的自己由于常年练就跆拳道,所以眉眼间比较英气。而这副原主,相对于现代的自己,到底还是多了些柔弱,少了些英气,当然,还有年轻。

    虽然现代有很多的护肤品,可以减缓衰老,但岁月的痕迹还是有的,经历的事多了,自然就看着成熟。而这副原主的身子,虽然看得出瘦弱了一些,但面容稚嫩青涩,一副小女儿的模样,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可能是现代的自己太过于男性化,所以对于这副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和满意,就好像如果自己没有学跆拳道,应该也长着这副模样。

    -------------------------------------

    浮云居

    “活下来了?那丫头还真是命大呀!”妇人温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罢了,活着就活着吧,活着也是给我的鸢儿当垫脚板!暂且留她贱命一条吧!”妇人轻巧的说出这句定人生死的话,好似无关紧要一般。

    想了想,又说道:“该处理的人,都处理好了吗?别留下什么把柄!”

    身侧的婆子弓着身子,说道:“姨娘放心,都处理好了,绝对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妇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面上恢复了温和平容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刚刚决定了几个小厮的生死。

    -------------------------------------

    惊蛰居

    李望舒被二姨娘像婴儿般的抱在怀里,不由得也放松下来,听着二姨娘说着琐碎的事情。

    李望舒心里想着原主临走前的叹息,那样一个语气温柔的姑娘,真如人们口中说的那样娇纵吗?还是另有隐情呢?

    无论如何,以后,我来保护你们!

    李望舒望着二姨娘的面容,心里特别的踏实,她知道,二姨娘是担心她被吓到了,才一直转移着说其他事情,这份浓浓的母爱,将李望舒的心彻底的打开,不久也沉沉的睡去了。

    次日一早,二姨娘醒来,已然不见李望舒的踪影,急急忙忙的唤来丫鬟立夏问话。

    “立夏,三姑娘呢?”

    立夏正准备伺候二姨娘洗漱,一听这话,放下手里的活,回话道:“三姑娘一大早就起来了,带着立夏匆匆忙忙就走了。”

    二姨娘一听还带着个丫头,也放下心来,起身准备更衣洗漱。

    只听立夏神神秘秘的说道:“姨娘,三姑娘今日奇奇怪怪的,换了身素色衣裳,就出门了。三姑娘往常不是最爱艳色的衣裳吗?”

    二姨娘听到这话,也觉得有些奇怪,昨晚那样的情况下,李望舒还能镇定的跑出火房,实在奇怪,要是之前,别说身处大火中了,就是着火了,李望舒也会吓得直哭。昨日……难道是吓坏了?

    二姨娘想是李望舒吓坏了,都说不出话了,更觉得李望舒可怜,便说道:“舒儿兴是吓坏了,立夏,快服侍我更衣洗漱,我这就去厨房,给舒儿熬些安神的汤。”

    -------------------------------------

    而此时的李望舒,正跪在大夫人的浮云居里:请罪。

    李望舒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发间只别了一只银钗,身上再无其他首饰,就这样出现在了浮云居。

    事情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本来大夫人和李州正在商量近日府里的日常开销问题。没想到,一大早就听到丫鬟来报:三姑娘来请安了。

    大夫人只好先让李望舒进来了,可李望舒一进来,就‘噗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直说“是来请罪的。”

    大夫人见李州不说话,就自动拦起了问话的环节。

    “舒儿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跪在地上做什么?快起来吧!”大夫人口上这么说的,心里却十分好奇李望舒的举动。

    这个李望舒,平日里嚣张跋扈,从不来请安不说,连见到自己这个主母,也从不问好。平日里大夫人可没少在暗地里编排李望舒。

    今天,李望舒却跪在自己面前,心里十分畅快,恨不得让李望舒一直跪下去。

    但当着李州的面,大夫人也只能捧起慈母的样子,温柔的问话。

    李望舒将大夫人眼底的不屑看在眼中,心想:看来这大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呀!

    李望舒悄悄掐了大腿一下,眼里顿时浸满泪水。李望舒悲戚的磕了个头,说道:“父亲,母亲,舒儿知错了,舒儿不该妄想抢二姐姐的良缘。昨日舒儿的房子着了火,差点儿将舒儿烧死,舒儿侥幸活下,当晚梦到菩萨托梦,菩萨指责了舒儿,说二姐姐与赵公子乃是天定良缘,舒儿竟妄想拆散,实在是有违天意。”

    “因此,菩萨稍作惩戒,放了大火,让舒儿悔悟。如今,舒儿已翻然悔悟,不会再阻隔,只望父亲母亲莫要再气,否则,舒儿心难安!”说罢,李望舒又磕了个头。

    李望舒哭哭啼啼的说着,李望舒哭的不算好看,但却很真诚,叫人不得不信相信李望舒的话是真话。

    李州听到这话,面上好看了许多,毕竟李望舒这样的做法,正和了李州的心意。之前李望舒的做法,实在伤了他左丞相的颜面。甚至在昨晚,他还曾起过杀心,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既然活下来了,也算是命大吧。而且现在,瞧着李望舒懂事的模样,似乎也格外的顺眼了。

    李州做出慈父的模样,说道:“你能这样想,证明你确实想开了,起来吧!”

    李望舒依旧跪着,定定的看着大夫人,又道:“母亲还是不肯原谅舒儿吗?还是不信舒儿所说的菩萨托梦?母亲若是不信,舒儿可以当着全京都人的面,起誓!”

第四章:拒婚

    李州听到这话,责备似的看向大夫人。这事本就是丑事,好不容易李望舒想开,不再纠缠赵家公子,可以结束丑闻。

    大夫人却一直不表明态度,难道真是希望李望舒当着全定都人的面,说出丑事?这大夫人平日做事谨慎,今日怎么这样迟钝?李望舒年纪小,不知道这事的轻重,难道大夫人还不知道?

    大夫人收到李州的目光后,如梦初醒,急忙的说道:“舒儿姐这是什么话?母亲哪会不信你的话呢?况且,作为母亲,又哪儿会和孩子生气的!快起来吧,这地上凉,女儿家可别着了凉!”

    大夫人说罢后,才细细想来:李望舒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心思灵巧了?刚才听到李望舒的话,差点以为是换了个人,不但轻易解决眼前问题,还能悄无声息的带动李州,对自己产生不满,这真的是李望舒?还是说背后有人指点?

    李州听到这话,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母慈子孝的情形,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作为朝廷命官,官位已经是丞相了,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样一个前途光明,家庭美满的状况,最让人羡慕了。

    李州看到这样的情形,打算先回书房了,便说道:“既如此,你们母女继续说话吧,我先去书房处理政务了。”

    李望舒和大夫人正要送李州,就听到下人来报:四姨娘带着二姑娘来请安了。

    李州正好想和四姨娘李望鸢说婚事,一听这话,也留下先不走了。众人都回了位置上。

    李州和大夫人自然是坐在主位的,李望舒也坐在了右手边的第三个位子。

    这是府中的规矩,姨娘们以此坐在左侧,姑娘们以此坐在右侧。只是大姑娘李望澜伴着老夫人,常年在静心寺礼佛,许久都不曾回来过,姑娘们也只留着位子了。

    四姨娘带着李望鸢款款而来。

    四姨娘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身上都是浓浓的书卷气息,模样周正。

    只是这样的身份 ,又怎么会委屈做妾,嫁给李州呢?

    李望舒细细想来:四姨娘还未出嫁前,确实是大家小姐,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给了李州做妾。

    四姨娘嫁人前,心高气傲,总想着夫婿要配得上自己,因此选来又选去,却给自己选成了老姑娘。没了办法,只能许给了李州,这也是李老夫人的意思,李州和四姨娘是表兄妹,四姨娘是李老夫人的亲侄女,这也算是李州做了托底的了。

    再看李望鸢,随了四姨娘的杏核大眼,模样俏皮可爱,只是却是个单眼皮,想来这也是李望鸢心呕的不足之处。

    李望舒走神的功夫,李州已经把事情经过,都说与四姨娘和李望鸢听了。李望舒只浅浅的笑着。

    只听‘腾’的一声,身旁的李望鸢,突然站了起来,大喊道:“我不要!我不要嫁给赵公子!”

    此话一出,李州的脸色突然的沉了下来,说道:“你再说一遍?你三妹妹不胡闹了!你又闹什么?赵公子本就有意与你定亲!况且,赵公子才华出众,仪表堂堂,家世显赫,哪里配不上你了?”

    四姨娘见李州动了气,正要安抚李州,又给了李望鸢一个眼神,示意李望鸢住嘴,可因为位置问题,四姨娘坐在李望鸢的斜后方,李望鸢怎会看到?况且,李望鸢现在脑子里都是拒婚,哪里能看到四姨娘的眼神。

    “我不管!我不管他家世如何!我就是不要嫁给他!三妹妹不是看中了他吗?那便让三妹妹嫁去吧!总之,我不嫁!我死也不嫁!”李望鸢说完这话,也不管李州气不气,转身就跑了。

    四姨娘也顾不得去追李望鸢,安抚着李州,说道:“老爷别气,想来欢儿只是害羞,又想着是她三妹妹看中的,她不想抢,没别的意思。舒儿姐,你说,你二姐姐是不是从不抢你看中的?”说罢,警醒似的看着李望舒。

    李望舒听到这话,起身说道:“四姨娘这话可错了,平常都是姐妹家的东西,换着玩的,也不算是谁拿了谁的,谁抢了谁的吧!况且,这可是二姐姐的良缘呀,可不比别的,怎能说不嫁就不嫁呀!未免太过任性了,说句难听的,赵家高门大户,能看中二姐姐一个庶女,一是二姐姐的福气,二是父亲的面子。如今,二姐姐要悔婚,这可是不孝呀!这又是要将父亲的颜面立于何地呀?”

    四姨娘听到这话,眼皮一跳,平时里顺着她说话的李望舒去哪儿了?怎还唱上反调了?原本是让李望舒替李望鸢解围的,可现在,李望舒像踢皮球一样的,把问题踢回去,还给李望鸢带了顶‘不孝’的帽子。

    四姨娘刚反应过来,暗道一声‘不好’,正要安抚李州,就见李州果然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个不孝子,这是要气死我呀!她不嫁?如今,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今日起,禁了二姑娘的足,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出来!”

    四姨娘刚要劝说,就见李州甩袖离去了。

    四姨娘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李望舒,说道:“昨日的大火,倒是把三姑娘烧清醒了不少呀!看来三姑娘果然不再心仪赵公子了。”

    李望舒浅浅一笑,回望着四姨娘,说道:“瞧四姨娘这话说的,赵公子看中的二姐姐,怎么看上我呢?只是才想明白罢了!何况,昨日菩萨托梦,赵公子和二姐姐乃是天定良缘,这可是天意!”

    四姨娘自然不信,冷哼一声,说道:“我倒是不知道,三姑娘何时有了通天的本事了!”

    李望舒说道:“昨日后,便有了!”

    四姨娘不想再和李望舒废话,想着还得回去哄李望鸢,转身对着大夫人富了福身子,说道:“夫人,妾身突然身体不适,先行退下了。”说罢,也不等大夫人回应,转身离去。

    李望舒见好戏落幕,也朝着大夫人拜了拜,说道:“母亲,舒儿也不扰母亲了,先退下了。”

    李望舒见大夫人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众人走后,大夫人晃了晃神,今日之后,与赵家结亲的还是二姑娘李望鸢,与原定的并无差别。

    可李望舒却与之前不同了,再不是那个任由他们说什么,就做什么的李望舒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是一场大火,还能把人烧清醒了?

第五章:中毒

    可朝着近几日事态的发展,不应该是李望舒闹着抢亲,李望鸢不应吗?可现在怎么成了李望舒还了婚事,李望鸢不应呢?不对,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不过,这与她都无关,不过都是一些跳梁小丑,只要没有波及到她的澜儿就行了。就让她们互相斗去吧!

    出了浮云居,李望舒就带着立夏往回走了。

    路上,立夏实在想不明白,一路皱着小眉头,李望舒见状,说道:“问吧!哪儿里想不明白就问吧!”

    立夏得了准许,急忙问道:“姑娘,奴婢不明白,赵家那样好的亲事,为何还了二姑娘,若是姑娘再强势一些,说不定,老爷真的给了姑娘呢!”

    李望舒笑道:“你家姑娘我呀,昨晚梦到菩萨了,菩萨说赵公子非我良缘!”

    立夏愣了愣,说道:“真的吗?那姑娘的良缘是谁?”

    李望舒对立夏勾了勾手,示意立夏附耳过来,神秘的说道:“菩萨说……天机不可泄露!”

    立夏一听,就知道李望舒在哄她。也不再问了,只以为是李望舒错过了好婚事,为之惋惜。

    李望舒却知道,这婚事绝对不是什么好婚事!李望鸢一个庶女,能嫁给赵公子那样的人为正妻主母?想想也是不可能的,赵公子那样的人品相貌,就是想娶公主,都不是不可以,又怎么会娶一个庶女呢?就算是看在李州的面子上,那也还有大姑娘嫡女李望澜呢!哪儿会轮到李望鸢?

    再看四姨娘和李望鸢的态度,好像知道什么一样,迫不及待的要把婚事推给李望舒,就好像这门婚事特别不好,唯恐避之。

    想来,这也是四姨娘和李望鸢让原主看中赵公子,而让李望舒‘抢’李望鸢婚事的原因吧。

    -------------------------------------

    挽月居

    ‘噼里啪啦’

    只见一件件名瓷书画被李望鸢扔了出来,摔在地上,李望鸢边扔边说道:“我不嫁!我说了我不嫁!就不嫁!”

    四姨娘回院子的时候,就见到这幅场景:李望鸢手上扔着瓷器,嘴里大声说话,好像骂街泼妇一般。

    又见那些名贵的书画真迹,被撕碎扔在地上,有些心痛,这些对于爱书之人,都是珍宝,不由得怒上心来,沉声道:“你们都下去!”

    李望鸢见四姨娘真的发了火,也有些惧怕,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不再撒火。

    四姨娘见状,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不扔了?气都撒够了?还是说你以为,扔了这些东西,李望舒就能替你去成亲?”

    李望鸢听到这话,更是害怕,委屈的说道:“姨娘,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变态,我一看到那个人,我就恶心。姨娘,你帮帮我吧。”

    四姑娘见李望鸢知错,也软下心来,说道:“姨娘知道,那样的人根本配不上我的鸢儿。所以说,鸢儿,别怕,一切都有姨娘,姨娘会和你父亲说的,只要还没交换庚贴,就不算数。在那之前,你也要答应姨娘,安心待着西园,听话。”

    李望鸢楞楞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姨娘,是她,都是她,都是李望舒那个小贱人,都怪她突然反悔,要不然应该嫁给赵家那个变态的人,就应该是她!”

    四姨娘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安抚道:“鸢儿别怕,姨娘不会让你真的嫁给他的,姨娘会想办法,让那个小贱人替你嫁过去的。”

    李望鸢听到这话,也放下心来,精神放松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四姨娘唤来丫鬟伺候李望鸢上塌,转身对春儿,说道:“你去给你妹妹传个话,让她好好做事,继续做那件事,另外,多注意李望舒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

    这丫鬟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出了挽月居,直直的奔着惊蛰居去了。

    -------------------------------------

    惊蛰居

    按府里的规矩,是一套屋子分东院西院,姨娘住东院,姑娘住西院,少爷单立屋子。因着李望舒所住的西院被大火烧了,所以一直就和二姨娘一起住在东院。

    昨天是和二姨娘挤在一间的,但也不能一直那么住着,毕竟多有不便。所以,李望舒就在东院巡了一圈,找了个清净朝阳的屋子,使人进去打扫,打算暂时住在那里。

    立夏在隔间看着婆子打扫,李望舒就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

    “姑娘,喝口茶吧,这屋子许久不收拾,灰大,要不去外头待会儿吧。”

    李望舒一回头,看向说话的人,竟是二姨娘身边的二等丫头冬儿,她?

    李望舒接过茶,喝了一口,说道:“确实灰大,你随我出去走走吧!”

    李望舒带着冬儿在东院四处闲逛,走累了,就坐在椅子上歇着。

    冬儿见状,递上手里的糕点,说道:“姑娘饿了吧,吃些零嘴吧!”

    李望舒点了点头,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冬儿急忙说道:“姑娘,赵家公子的婚事,姑娘怎么让给二姑娘了?那可是天大的美事呀,何况那赵公子仪表堂堂,才华出众,姑娘也是见过的呀!”

    李望舒笑的天真无邪,说道:“可那是二姐姐的婚事呀,我怎能抢呢?”

    冬儿气急败坏的说道:“哎呀,我的傻姑娘,那是你的好婚事,那是属于你的姻缘,你得拿回来呀,可不是抢!”

    李望舒疑惑的问道:“那我该怎么拿回来呀?”

    温暖的阳光下,闪的李望舒的眼睛熠熠生光,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只是冬儿却没有注意到。

    冬儿见李望舒终于上道了,说道:“姑娘,你可以去求老爷夫人呀!如果老爷夫人不同意,那就是偏心二姑娘,你就生气撒脾气,总之一定要让老爷把婚事许给你!”

    李望舒笑了笑:四姨娘,李望鸢,原来你们都是这么骗‘李望舒’的!

    冬儿被李望舒看的发冷,喊了几声“三姑娘?”

    李望舒天真的笑了笑,说道:“原来你这么为我着想呀!可真是谢谢你了呢!我一定会照你说的做的!”

    冬儿听到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 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吧。

第六章:妖女

    冬儿见时候差不多了,说道:“姑娘,收拾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李望舒点了点头,回了院子。

    刚进院子,就听到身后传来二姨娘的声音。

    “舒儿呀,娘刚熬好的粥,快尝尝!”二姨娘风风火火的带着吃食走来了,后面还跟着小跑的立春。

    想也知道,二姨娘的速度有多快了!可自己刚吃完糕点,有些吃不下去,正要解释,就见二姨娘拿出粥,就要往自己嘴里喂,连忙伸手拦下。

    这一拦下去,李望舒的脸色瞬间不好了,脸色深沉的拉住二姨娘的手,仔细把着脉,二姨娘见状,问道:“舒儿,怎么了?”

    李望舒不想二姨娘忧心,扯出一抹笑意,说道:“无事,姨娘不是给我送粥来了吗?”

    一提到粥,二姨娘也不想其他的了,直接拿出粥,边拿边说着话。

    李望舒却食不知味的吃着粥。

    刚才不小心摸到二姨娘的脉搏,她就感觉有些不对,仔细一看,竟然发现二姨娘中毒已久,又不想二姨娘忧心所以她决定先不告诉二姨娘。

    二姨娘见李望舒脸色不好,以为是粥不好喝,问道:“舒儿,好喝吗?”

    李望舒回神,说道:“好喝,还有吗?”

    二姨娘一听这话,喜笑颜开,说道:“有有有!我熬了好些呢!管够!”

    李望舒见二姨娘开心的模样,真不敢想象自己还能看多久,不由得下定了决心,这次一定要保护好妈妈,不管是替自己,还是‘李望舒’!

    天楚国民风开放,女子可以和男子一同上学堂,不过还是要分别开来的。一是男子女子的学习内容不同,二是男子女子的接受程度各不相同。

    天楚国重视人才,所以王侯大臣都不避讳的举荐人才,当今圣上也是爱才之人,特地建设尚学堂,不论嫡庶之分,皆可上学,以供王侯大臣家的公子姑娘们就读,为天楚培养人才。

    而李家的三位姑娘都在尚学堂就读,为何是三位姑娘呢?因为这其中除去了大姑娘李望澜了。大姑娘李望澜自幼貌美,又觉身份尊贵,不屑与学堂中的人为伍,特地自请夫子上课。

    李州知道后,也遂了李望澜的意思,毕竟他的这位大女儿,自幼聪慧,凡事都有主意,况且又是自幼养在老夫人身边的,总归是要高看几分的。

    过了不久,李老夫人要去静心寺修心,特地带了李望澜前去,这也更加彰显了李望澜在老夫人心中的位置。

    也正因此,大姑娘李望澜不在,二姑娘李望鸢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成了姐妹间的长姐,背地里倒是十分的傲气。

    再加上李望鸢性子活泼可爱,在尚学堂人缘极好,渐渐的就与各府的小姐们成了闺中密友,也不再带着李望舒和李望茹了。

    这日依旧是李望鸢先行离去,落下李望舒和李望茹二人独自出府。

    要说这李望鸢虽被禁足,但尚学堂的课程还是依旧照去,想来也是李州没有真的狠下心来,照这个情形,也离解禁不远了。

    “这二姑娘也真是的,怎的不等等三姑娘和四姑娘,府中供着姑娘们使的马车统共就那一辆,被她抢了先,三姑娘和四姑娘就要走着去了。”立夏在旁边不服气的说道。

    李望舒却微微一笑,说道:“二姐姐身娇体弱,走不得远路,坐马车也没什么。”

    李望舒转过身,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李望茹,有些担心的说道:“茹儿,能不能走动呀?”

    李望茹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茹儿能!茹儿不怕累!三姐姐,咱们走吧!一会儿去晚了,要被夫子罚打手板的!”

    李望舒看着李望茹可爱的面容,不禁有些好笑,这小丫头原是怕疼,不怕累呀。

    李望舒被李望茹拉着走向了尚学堂。

    这尚学堂离左相府并不远,不过还是有些距离的,但好在李望舒和李望茹的脚步快。因此,李望舒带着李望茹到门口的时候,也没有迟到。

    李望茹到了门口,就与李望舒分别了。

    众人虽都是在尚学堂学习,但因着年龄不同,众人所在的学院不同。

    李望茹这个年纪或往下的,是在园一上课,学的是启蒙知识。李望舒和李望鸢同龄,是在园二上课,学的是琴棋书画。李望澜那个年纪或往上的,是在园三上课,学的是如何精进技能。

    女子均在西园,男子均在东园。

    也算是分的开。

    等李望舒走到西园园二的时候,夫子还没来,只有几位小姐在闲聊打趣。

    “望鸢,我听说你那三妹妹前几日差点儿命丧火海呀?可是真的?”

    “哎呀,我也听说了这事!只是不知道真假。”

    “望鸢,这事你一定知道,快说与我们听听吧!”

    李望鸢面露为难的表情,推拒道:“这……母亲不让说的!”

    众人一听,眼中不禁放光,说道:“这么说,那边是真的了?”

    李望鸢见众人的神情,点了点头,又不禁暗自得意,说出已经准备好的台词。

    “那日突然狂风大作,不知怎的,三妹妹的西院竟走了水。说来也是奇怪,那样的大火下,三妹妹毫发无损,想来也是菩萨庇佑吧!”

    众人一听,见李望鸢一副为李望舒庆幸的表情,说道:“望鸢,你就是心地善良,你那三妹妹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她可是要抢你未婚夫君的!”

    “可不是,偏你善心,还未她祈福呢!”

    “要我说,那么大的大火,她都毫发无损,必定有怪!”

    李望鸢听到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切不可这般说三妹妹,虽说三妹妹当初出生时,就有神算算出三妹妹命格奇异,再加上这场大火过后,三妹妹性情大变,但也不能说三妹妹是妖女呀!”

    众人一听这话,越发觉得李望鸢说的有道理,附和道:“那神算当真算出李望舒是妖女了?”

    “瞧你这话说的,都说是神算了,还能出假?”

    “莫不是真是妖女?那咱们可得离她远些!”

    李望鸢见众人都信了她说的话,扬起一抹冷笑:李望舒,这顶‘妖女’的帽子,你顶不顶得住呀?

    李望舒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李望鸢自导自演一出戏,没人说过她是‘妖女’呀?她偏偏定下名头来说,还将她出生前的事情,都拿出来讲,别的本事没看出来,这胡编乱造的本事倒是不错。

    就是不知道,李望鸢能编多少,能不能承受住她接下来的话了。

第七章:照顾姊妹

    李望舒也不怒,浅笑着朝自己的位子走去。

    京都中的玩乐玩意不多,贵族小姐们每日都无趣的厉害,哪家哪户出了些什么事儿,倒是够她们乐一阵子的啦了。

    李望舒将这些小女孩并没有放在心上,看她们,就像是在看隔壁邻居家爱嚼舌根的丫头,都无关紧要。

    众人见李望舒来了,也不再说话,只偷偷的看着李望舒,见李望舒的神色无异,也有些疑惑。

    李望鸢见李望舒来了,走到李望舒身边,委屈的揪着手中的帕子,说道:“三妹妹,你莫不是生了我的气吧?今日不是我不等你,只是以为你今日告假,不来学堂了。”

    李望鸢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原主素来性格跋扈,不爱学习,经常告假,倒是真事。

    只是这话从李望鸢口中说出,李望舒怎么就那么想反驳她呢?

    李望舒用力的放下手中的课本,疑惑道:“这倒是奇了怪了,二姐姐虽不晓得我告没告假,却也不晓得四妹妹告没告假?二姐姐怎的不也带着些四妹妹呀?可怜了四妹妹一路小跑着过来的,就怕夫子责罚,二姐姐这事做的可不太好呀,下次可得记得多照顾照顾姊妹呀!”

    众人一听这话,看李望鸢的眼神也不对了。

    天楚国重视孝道躬亲,无论是长辈间还是晚辈间,无论嫡庶,都应该是互相恭敬有加的。

    李望鸢独自来学堂,她们只当是在门口就与李望茹分别,哪知李望鸢压根就没等李望茹呀!若是是没等李望舒倒是有情可原,毕竟确实不知道李望舒今日告没告假,可李望茹她们是知道的,从未告过假,夫子们最喜欢的学生。

    之前与李望鸢交好的几位姐妹,顿时看李望鸢的神色都不对了。

    李望鸢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正要反驳,就见夫子走了进来,准备上课了,只好悻悻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众人见上课了,也都坐回了位子上,忘记了刚才的‘妖女’话题。

    尚学堂的课程主要以理论为主,基本算是枯燥乏味,所以一下课,就是姑娘公子们,最开心的时刻了。

    这样愉快的环境下,东园中却有着不一样的风景。

    “鸢儿,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你说与我,我帮你教训他!”谭易和看着心上人委屈哭泣的模样,只觉得心都要碎了,连忙安慰道。

    李望鸢却不回答,只自己默默的哭泣着,这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东园是公子们的书院,李望鸢突然跑到这里找谭易和,可把谭易和吓一跳,他与李望鸢现在属于少年少女间的暧昧时期,没有各自点明,却有些情意。

    只是这份情意是暗地里的,没有在明面上,再加上听家里人说李望鸢似乎要定亲,谭易和也有意保持距离。

    所以当李望鸢来找他的时候,他急忙跑了出来,不单单是怜惜心上人,更怕的是被人看到,惹人非议。

    而李望鸢一言不发的哭,扰的他心烦意乱,又担心被人听到,语气也不太好了起来,说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李望鸢听出谭易和语气中的不耐,也不再拿捏,含泪说道:“谭郎…你我无缘长相厮守,是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了…父亲母亲已经答应赵家,将我配与赵家公子了。呜呜…你我今生无缘了…若我嫁到赵家,我必誓死捍卫清白,不辱我对你的心意。”

    谭易和见李望鸢如此柔弱的女子,说出烈性的话,心中一动,有些怜惜李望鸢,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怎会?不是你那三妹妹要抢亲吗?怎么会定下了你?”

    李望鸢一想到李望舒,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用力的抓着帕子,说道:“不知道我那三妹妹是怎么了?突然改了心意,不嫁了。说起来,还是前几日大火过后,三妹妹性子都变了,书院里有人说三妹妹是被妖女呢!还有的人说三妹妹是被鬼附了身。”

    谭易和一听这话,也愣了愣,仔细想了想,忽的眼睛一亮,说道:“妖女?被鬼附身?我们一试便知!”

    李望鸢一听这话,忙问道:“怎么试?”

    谭易和神秘的说了几句话,李望鸢听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阿嚏!”李望舒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难道有人说她坏话?

    立夏在旁,不由得问道:“姑娘,是不是着凉了?”

    李望舒摇了摇头,示意无事。哪儿是着凉呀?分明是有小人!

    “走吧,收拾收拾,去门口等茹儿。”

    李望舒带着立夏朝着门口走去。

    一名小厮看着李望舒远远走来,连忙跑去报信,只是李望舒却并没有看到。

    李望舒刚走到学堂门口,就见远远几个人捧着几个木桶,朝她泼来,李望舒来不及闪躲,将立夏推开,刚背过身子,就听到‘哗’的一声。

    几人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尽数泼在了她的身上,又将手中的木桶随意扔在了李望舒的身侧,周围人发出大笑,无一不在对她指指点点,语言中尽是嘲笑。

    李望舒仔细闻了闻,竟然是狗血,李望舒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又慢慢转过身,看着中间的为首者,正是谭易和。

    李望舒记得他,书院中的小霸王,仗着姐姐是宠妃嘉妃,在京都为非作歹,不知王法。

    不会做人是吧?今天,我就教教你!

    李望舒冷笑一声,死死的盯着谭易和。

    立夏见李望舒身上都是狗血,有些心痛李望舒,连忙问道:“姑娘,没事儿吧,咱们快走吧!”

    李望舒摇了摇头,只死死的盯着李望舒。

    立夏见状,连忙跑去不远处的成衣铺。李望舒刚才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第一反应是将立夏推开,立夏心中感动,暗自决心要对李望舒衷心。

    谭易和被李望舒看的发慌,也不笑了,说道:“你看什么看?本公子怀疑你被鬼附身,帮你驱邪,你却不知道感恩!”

    李望舒今日穿的是月白色的襦裙,可现在都是狗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幸好她反应快,没有弄到脸上。

    李望舒笑了笑,那笑声悦耳动听,众人不禁都止住了笑。

    阳光下是少女,上衣白月,下裙血红,宛如刚从修罗场走出的一样,偏偏模样小巧,杏核大眼中透着狠厉。

第八章:狗血淋头

    李望舒周身都是狗血,只见她慢慢开口说道:“谭家的公子哥儿,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驱鬼的手艺了?”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窃窃私语的嬉笑起来。堂堂嘉妃的弟弟,谭司空的长子,竟然会驱鬼的本事,可真是京都笑谈。

    要知道天楚国虽然信奉神明,但向来抵触魔鬼之事,更别提驱鬼了,那可是低俗的本领,一般那是无业人的混饭本事。

    谭易和被李望舒顶了嘴,本就不服,就听到周围人对他指指点点,毫不掩饰的嘲笑。说道:“你胡说!本公子才不会那低俗的本事呢!”

    李望舒听到这话,疑惑道:“方才不是谭公子说的要驱邪吗?谭公子既不会驱鬼,那泼我这一身狗血,又算什么?”

    李望舒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中不免带着一丝狠厉。

    谭易和晃了晃神,有些无措,他只想到要泼李望舒一身狗血,哪会想那么多,再说了,若是往日,任谁都不敢这么反驳他的!遇到这事,谁不是哭着喊着的跑开。

    这李望舒难不成真的被鬼附身了?谭易和想到这,又看了看李望舒,见李望舒死死的盯着自己,眼眸中尽是狠厉,不由得有些害怕。

    谭易和说道:“本公子手滑,不可以吗?不过一身衣裳,本公子赔给你就是了,想不到丞相府的庶女,竟连衣裳都买不起了。”说罢,就要离去。

    可李望舒哪儿会让谭易和轻易离开,冷笑一声,说道:“呵,手滑吗?没想到谭公子小小年纪,肢体就已经不听使唤了,难道是……”

    李望舒的后半句话,神色突然变得惊讶,谭易和没有听清,不由得走了近些,说道:“什么?”

    李望舒看着谭易和呵呵一笑,朝着谭易和勾了勾手指,谭易和正要往前一些,只见李望舒忽然拉住谭易和的小臂,向后一拉一扭,谭易和就被李望舒反钳住了。

    李望舒勾了勾嘴角,伸手拿起地上的木桶,忽的扣在谭易和的头上,轻轻一笑,说道:“今日夫子交了一个成语,叫做狗血淋头,可我不懂什么意思,如今倒是懂了,没想到谭公子驱邪的手艺不怎么样,身体力行倒是做的不错,实乃我尚学堂的榜样呀!”说罢,还鼓励似的拍了拍手。

    狗血较粘稠,除了泼在李望舒身上的那些,木桶里还有残留的狗血,而此刻,那些木桶被垂直倒在谭易和的头上,里面粘稠的狗血也顺着木桶的桶壁,慢慢的流了下来。

    “啊!”

    谭易和一声尖叫的扔掉木桶,指着李望舒气的要说话,可刚要张嘴,头顶的残留狗血,就顺着额头,流到嘴里。

    气的谭易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带着小厮急忙逃走,生怕被人看到。

    等到谭易和离去,周围的人才回过神来,刚才是李望舒将狗血,扣在书院恶霸谭易和的头上了?

    众人心里不禁有些解气,这个谭易和平时仗着姐姐嘉妃在宫中得宠,在书院没少为非作歹,见他被人欺负,也不乏心中解气。

    可还是有些害怕谭司空会不会追究,因此看到李望舒的目光,不禁都带上了可怜。

    李望舒却丝毫不介意,披上立夏刚从成衣铺买来的披风后,就拉着李望茹和立夏离开了。

    立夏帮李望舒系好披风,有些担心的问道:“姑娘,咱们那么对谭公子,老爷会不会责罚呀?”

    李望舒浅浅一笑,说道:“放心吧,父亲不会的。”

    谭司空仗着女儿谭宜嘉在宫中得宠,行事霸道,不管王法,早就引得朝堂上下众大臣的不满了。

    其中,自然包括李州,李州向来公正廉洁,以谭司空等人为耻,一直鄙夷谭司空一家的做法。

    所以,李望舒并不担心李州会责罚她,这也是刚才她丝毫没有犹豫,就朝谭易和下手的原因。

    至于李望舒的名誉问题,李望舒就更不怕了,原主在京都的名声已经坏透了,所以自己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

    李望舒带着李望茹和立夏,慢慢往回走去。

    没有人看到,书院门口的阴暗处,有一个女子将一切纳于眼中,恶狠狠的盯着李望舒的背影看。

    而同时,书院对面的酒楼中,也有人将一切眼在看里。

    “玉李,那丫头刚才的手法,你看到了吗?倒是奇特!”窗边的蓝衣男子甩着折扇,回头朝着坐在椅子上的人说道。

    椅子上的红衣男子眼眸如星,嘴角似乎带着笑,似乎在想什么,缓缓说道:“花拳绣腿。”

    窗边的蓝衣男子,走到桌子旁,坐在红衣男子的对面,玩笑道:“也不知道那谭老头回到家,看着自己最宝贝的儿子被人泼了一头狗血,是什么表情呀!要我说,这小丫头胆子也是大,什么人都敢欺负呀!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红衣男子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见蓝衣男子一直说着,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今日似乎特别聒噪。”说罢,便离去了。

    蓝衣男子愣在原地:他刚才是被嫌弃了吗?

    这几日,李望舒特别的乖巧。

    每天积极的去尚学堂上课,放学回到家也时常温习功课,琴棋书画女工也样样不落的学习,仿佛一夜间开了窍。

    看的李州和二姨娘甚是满意,倒是其他人不甚满意了,毕竟总是有人见不得李望舒好的。

    不过,李望舒并没有将那些人放在心上,只一门心思的用功学习,成绩精进。

    这些课程对于李望舒不算太难,理论课也都还好,毕竟自己是学过医的,太复杂的也可以理解,倒是琴有些难,所以李望舒整日练习,已求精进。

    于是,在惊蛰居在总是能听到一些呕哑嘲哳的琴音,路过的丫鬟婆子们,都忍不住走得快一些。

    这日,李望舒夜间练琴后,反而没有了睡意,起身决定去外间走走。

    因在室内,所以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衫,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立夏打了水回来,吩咐道:“我没了睡意,出去走走,就在外间,你放下水后,就去歇着吧,不必等我。”

    立夏福了福身子,问道:“小姐,要不奴婢陪着您去吗?”

    李望舒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我就在不远处。”

第九章:初见

    立夏只好点了点头作罢,看了看外头的天,说道:“姑娘怎么不披一件披风呢?春天虽不那么冷了,但还是凉的,而且夜间风大……”

    李望舒被立夏啰嗦的样子说的头痛,连忙跑开,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立夏无奈的叹了口气,拿李望舒没辙。

    李望舒慢慢走着,刚走出惊蛰居,就发现黑暗中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张望着往花园方向走去,李望舒轻轻的在黑影后面跟着,走到光亮处才发现,竟然是冬儿!

    难道是去找四姨娘和李望鸢的?可这方向也不是朝挽月居去的呀!还是说冬儿的主子另有其人?想到这,李望舒不由得跟的更紧了,刚跟到花园处的荷塘边,一个转弯,李望舒就不见了冬儿的身影了。

    李望舒心中一惊,心想:糟糕,跟丢了!去哪儿了?

    李望舒巡视四周,一个不注意,竟然被人推了下去,掉到了池塘里。

    李望舒心中一惊,看向水波那头的身影,是谁?是冬儿发现她了吗?

    原主这身子反应力实在是太慢了,自己的大脑虽然可以快速做出防卫的反应,但身体反应不过来了,就这样被偷袭了?

    老天爷,不会吧,我不会游泳呀,我刚在这里适应,你又要给我送哪儿去呀?原始世界?还是动物世界?

    黑影把李望舒推下池塘,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李望舒才反应过来要呼救,刚呼救了几声,就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了。

    没错,就是捞!

    李望舒呛了几口水,说道:“喂!救人可以不这么粗鲁吗?”说罢,抹了抹脸上的水,定睛一看,黑衣服,黑头巾,还把脸用黑布蒙住了,这不就是刚刚推自己的那个黑影吗?

    李望舒连忙拉住黑衣人,说道:“你……咳咳……你不是刚才推我的那个吗?你是谁?为什么推我?”

    黑衣人被李望舒一拉,眼中有着明显的不愿意,也不看李望舒,说道:“吵死了,小点儿声!要不是怕你喊得太大声,叫来了守卫,你以为我会救你吗?还有,不是我推得你!”

    李望舒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的不愿意,也注意到了他的字眼,不由得反应过来,说道:“守卫?你……你……不是府里的?”

    说罢,连忙挣脱黑衣人,眼睛巡视了一下黑衣人,身高大约一米八三,身材良好健硕,看身形,确实不是这个黑衣人推的自己。

    这双眼睛……好漂亮呀,好像藏着星空一般,熠熠生光。

    这双眼睛可真好看,但这也不能说明他就不是坏人。

    有了这个意识之后,李望舒退后几步,和黑衣人保持三步的距离,又问道:“你……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

    黑衣人忽然被挣脱开,有些懵,慢慢走上前,看向李望舒,黑衣人看着李望舒的面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随着黑衣人的不断上前,李望舒就不断退后,有些瑟瑟发抖的说道:“你……你要干嘛呀?我……我告诉你,这可是丞相府!我大喊一声,就会有好多好多人来的!趁着本姑娘现在心情好,你快走吧,我……我不报官!”

    黑衣人玩味的看着李望舒,一把搂住李望舒,说道:“报官?你声音都都成抖成这样了,你不害怕吗?而且你知道采花贼吗?”

    李望舒被他的三连问,问懵了,但还是定了定心神,试图挣开黑衣人的怀抱,但是没有成功,不禁有些懊恼,原主这么多年一点儿习武底子都没有,自己就算有招式使出来,也是空架子,没有一点儿攻击力呀!

    李望舒想到这,顿时心如死灰,只能咬着牙狡辩:“谁说我害怕了?我这是冷的!冷的!”

    那湖水是真的很冷!

    黑衣人好似这才注意到,少女的脸上还附着水滴,脸上满是倔强,大大的眼睛怒视着自己,却没有一丝恼怒,反而有一丝可爱。

    长长的睫毛上也挂着水滴,似乎还挡住了少女的视线,少女抬手擦了擦水滴,正好露出一节藕臂,白皙娇嫩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了黑衣人眼前。

    视线随下,少女曼妙的身躯被湖水打湿,紧紧依附在一起,纯白的衣裙也遮不住长在发育的身体。

    黑衣人正思绪飞远,就听到一声娇喝。

    “登徒子,你往哪儿看呢!”

    黑衣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松开搂住李望舒的双手,双手像被烫到一般,弹了回去。

    自己这是怎么了?母妃这些年往自己宫里送的美人儿也不少呀,自己从未正眼瞧过一个,今日是怎么了?

    自己刚才一定是走神了,和这丫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没有!

    但黑衣人的脸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变热。

    李望舒只见黑衣人的眼神变了又变,不由内心鄙夷了一番,一个臭小子罢了,还装什么采花贼。

    在现代,可是单身25年的直女,那是能被你说撩就撩的吗?

    而且李望舒能看不懂这臭小子的眼神吗?还有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李望舒眼里早就没异性了,更不可能会害羞呀!

    黑衣人正要说什么,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守卫,只好说道:“小丫头,看来我们相遇的时间不太巧呀,我只能先行一步啦!”说罢,径直走到一棵树下,腾腾两下上了树。

    正当李望舒以为黑衣人走了的时候,黑衣人又返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件黑色披风。

    黑衣人将披风披在李望舒身上,说道:“更深露重,别着凉了,这次,我真的要走啦!”说罢,还送了李望舒一个电眼。

    李望舒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不要你的衣服!”

    黑衣人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这可是定情信物!不能不要!”

    黑衣人又挑剔的看了看李望舒,身着白衫,浑身并无其他物件,只有发间系了一条月白色的发带。

    黑衣人随手取下,随着发带被取下,李望舒的长发没了束缚,顿时松松的散了下来。

    黑衣人的眼睛闪过了一丝满意,说道:“这——便算作交换了定情信物啦!”说罢,便转身离开,回身后还扬了扬手中的发带,仿佛在道别一般,潇洒离去。

    只留下李望舒留在原地,怒视着黑衣人的离去。

    我的发带!

第十章:怀疑

    李望舒摸了摸身上的披风,心想:采花贼?我倒是不知道,谁家的采花贼,这样富有,竟然会用这样的锦缎做披风?

    什么样的人,能在左丞相府来去自如呢?

    此时,黑衣人立于房檐上,看着李望舒渐行渐远的身影,好像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心中暗自记下。

    黑衣人身侧跟着一名同样穿着的侍卫。侍卫问道:“主子,找到了吗?”

    黑衣人眼中含笑,声音却很冷漠,说道:“没有,看来李老头藏得很深。”

    侍卫点了点头,“看来,我们只能下次再探了!”

    黑衣人并未回复,心想:东西确实没找到,不过,倒是有一些以意外收获。

    黑衣人手中仿佛还有少女的余温,不由得握了握手中的月白色发带。

    小丫头,我们会再见面的!

    李望舒哆哆嗦嗦的回到了惊蛰居,脑海中不停都是那个推自己下湖的黑影,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害她?

    二姨娘身上的慢性毒是谁下的?又是通过什么下的?冬儿刚才去见了谁?又是谁把自己推下了湖,想置自己于死地?

    还有今晚夜袭丞相府的黑衣人是谁?他要干嘛?目的在何处?这都是谜,都是需要李望舒解开的谜。

    李望舒本来打算不惊动任何人,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是正好遇到立夏起夜。

    李望舒刚走到房门口,就看到立夏眯着稀松的双眼,走了出来,说道:“小姐,你才回来吗?”

    李望舒怕立夏发现自己的异处,忙说道:“对呀,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接着睡吧!阿嚏!”

    立夏一下精神了,快步走到李望舒的身边,刚扶住李望舒,就发现李望舒的衣服湿湿的,惊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是淋着雨了?快进屋吧!”说罢,也不管李望舒说什么,拉着李望舒就往屋内走去。

    进了内室,立夏正要给李望舒换上干净的衣裳,就发现李望舒身上的黑色披风有些陌生,问道:“小姐何时添了这件衣裳的?颜色看着又老又陈的,不适合小姐,而且我瞧着,像是男人的外衫。小姐下次可别穿了。不对呀,我怎么记得小姐出门时,没有穿披风呀,那这衣服……是从何而来的呀?”立夏说罢,递给李望舒一杯热水,温着手。

    李望舒听到这,握了握手里的热水,说道:“出门时,本没带着披风,哪知走到花园的时候,正巧来了寒风,可给我冻坏了,走到凉亭想避一避,正看到不知是谁落在那的披风,就叫我捡来穿了。”

    立夏听到这,不疑其它,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去给小姐煮碗姜汤吧!”

    李望舒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动静小点儿,切勿惊了姨娘。”

    立夏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走到衣橱,拿出了冬日用的棉被,把李望舒围住,生怕受了风寒。

    李望舒哭笑不得,说道:“行啦,快去吧!我真的没事!”

    立夏看了看李望舒,说道:“小姐身子骨本就弱,前两日受了寒,今日又这样,叫人如何放心!”

    李望舒知道立夏是关心她,安慰道:“我真的知道啦!保证下次不会再犯,立夏姐姐就放心吧!”

    立夏忙说道:“小姐切莫折煞奴婢了,奴婢去煮姜汤了。”

    说罢,立夏转身离开了内室,走到外间,李望舒听到了声声低泣,李望舒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哭泣声停止,立夏朝着小厨房走去。

    李望舒知道立夏是为她着想,为她好,虽然李望舒的心理年龄是25岁,但现在的李望舒是13岁,立夏比李望舒大三岁,一直像姐姐一般的照顾着李望舒,希望李望舒好。

    但立夏也很聪慧,她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李望舒这次风寒过后,有些疏离立夏,这让立夏感到不安,从前一直缠着自己,每天围着自己转的小妹妹,突然有一天变得独立,变得不再需要自己。

    一时之间,立夏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照顾李望舒,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望舒。渐渐地,这成了立夏这几天的心结,她迷茫着是不是李望舒不再需要自己了。

    对此,李望舒之前选择置之不理的冷却法,但很明显,这种对策是错误的,甚至有可能间接的伤害到立夏,李望舒决定换一种方式和立夏相处。自己虽然25岁,但依旧不擅长与人沟通,交流,甚至不会处理一些关系。

    在医院里,有很多难以处理的医患关系,对此,李望舒都选择鸵鸟做法,避而不见,是一种鸵鸟行径。

    但是现在,很显然,这种做法也是不可取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李望舒必须开始正视这些,努力保护好她身边的人。

    精神游离间,立夏已经端着姜汤回到了内室,立夏的眼睛有些红肿,但还是笑了笑,说道:“小姐,快把姜汤喝了吧!凉了就没作用了。”

    李望舒接过姜汤,慢慢喝着,看似不经意般的说道:“冬儿还躺着呢?”

    立夏随不懂李望舒为何突然提到冬儿,但还是如实说道:“是呀,这丫头不知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我刚才起夜,看到她从外间回来,还问了一句,那丫头却说是坏了肚子,去茅房来着,可我看着却不像。”

    李望舒听到这,不由的笑道:“你从何处看出,她说了谎?”

    立夏拿帕子给李望舒擦拭了一下嘴角,答道:“奴婢可从未见人去茅房,还穿着艳丽的粉衫的,不仅如此,还带了香囊,奴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李望舒笑了笑,说道:“你倒是聪明,那从今日起,你便多留意一下那丫头吧!”

    立夏面上一喜,好似得到了一种肯定,用力的点了点头。

    随后,立夏开始收拾李望舒的湿衣服,正收拾着,拿起一件衣服,问道:“小姐,这件披风怎么处理呀?”

    李望舒瞥了一眼,恨的牙痒痒,是那个占自己便宜的流氓的披风,说道:“扔了!扔了!”

    李望舒突然想到了什么,心生一计,阻止了立夏,说道:“慢着,这衣服是我在花园捡的,万一是别人的,被我们扔了,人家来寻可怎么办?这样吧,立夏,你明天打听一下,今晚都有谁去过花园吧,记得,悄悄地,毕竟是男人的外衫,清誉也是很重要的!”

第十一章:杜鹃花

    立夏细想,也确实是这样,暗自记下,回道:“奴婢记下了,小姐快些歇着吧。”说罢,给李望舒掖了掖被子,退了出去。

    李望舒躺在床上,并无睡意,似乎天色越晚,头脑就越清晰,反而有利于思考,有些东西看似简单,却围着一层薄雾,李望舒决定,亲自动手,将薄雾拨开。

    阿嚏,还有,这幅身子骨也太弱了,和她之前完全没得比,必须加强锻炼!

    李望舒一夜无眠,相对来说,就有人失眠了。

    皇宫

    男子慵懒的倚在椅子上,身穿一件深紫色遍地金上衣,腰间绑着一根藏蓝色连勾雷纹金带,一头乌黑的发丝,有着一双懒洋洋的眸子,手上拿着一条银白色的发带。

    男子轻抚着发带,不由得想起今日遇到的女子,张牙舞爪又强作镇定的模样,失声笑道:“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姑娘,想到此处,男子拍了拍手,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去查查,左丞相府里的一个丫头,差不多13,4岁的样子,皮肤白皙,面容姣好。”

    黑暗中一道的声音回道:“主……主子,就没了?”

    男子慵懒的眼睛看了看一角,又一道声音响起:“是,主子,飞鹰退下。”

    男子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男子的笑容慢慢收敛。

    今日夜探丞相府,却没找到那个东西,不由得暗暗起疑,探子来报,那个东西就在丞相府,怎么会没有呢?难道消息出了错?

    惊蛰居

    立夏起来之后,正准备去内室服侍李望舒起床,就发现李望舒已经起了,还在院子里做着奇奇怪怪的动作,不由得走上前去,说道:“小姐,您这是干嘛呢?”

    李望舒继续做着动作,回道:“这是晨间训练,就是锻炼身体的。”

    自己这幅身子骨实在是太弱鸡了,动不动就伤风感冒的,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国家,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要不动不动就嗝了。

    李望舒心中默默想着,慢慢收回最后一个动作,问道:“姨娘起了吗?我今日要和姨娘一起用早膳。”

    立夏回道:“二姨娘已经起了,小姐要和二姨娘一起用早膳,那奴婢就把早膳摆到内院了。”

    李望舒心想:正好可以借机看看二姨娘体内的毒,是不是饮食方面出了问题,便点了点头,说道:“恩。”

    立夏笑了笑,说道:“那奴婢先给小姐洗漱更衣吧。”李望舒点了点头,进了内室。

    早膳间,李望舒笑着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却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李望舒一道道菜看去,大多数以川菜为主:火爆腰花、参麦团鱼、酸辣腌肉……

    李望舒细细数来发现只是一顿早饭,就有十余种菜式,如此铺张浪费,怪不得这原主的名声不好。

    而且,李望舒的笑容不达眼底,只是盯着菜式,二姨娘不知道李望舒在看什么,轻声问道:“舒儿,怎么了?”

    李望舒猛然回神,看向二姨娘笑道:“无事,只是今日的菜式虽然不错,但我却有些没有胃口,不太能吃下。”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李望舒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些菜当然不能吃了,不说晨间吃这些辣食会对脾胃不好,而其中还有许多相生相克的食物,都是一起吃不得了。

    这些若不是专门研究药膳的人,恐怕都不知道,但她李望舒却能一眼看穿,也由此可见有这番心思的那人,也是废了心思的。

    李望舒好似无意的摆弄着碗筷,“这些菜肴看起来真是精致,是咱们小厨房做的吗?”

    立夏附耳到李望舒的一边,轻声解释道:“这是竹笛居的小厨房做好送来的,因着三姑娘与四姑娘均喜辣食,特地将三餐制于一处。”

    竹笛居?李望茹?

    李望舒稍微有些怀疑,就放下了这个想法。李望茹才十一岁,能有什么心机?不过还是一个贪嘴的孩子,但是这些辣食……难道是意外?

    李望舒暂时放在这个疑问,打算日后再探,只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咱们的小厨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重新开灶,就不和四妹妹共用一个小厨房了。”

    立夏点了点头,便准备为李望舒备菜,却听到李望舒又说着。

    “至于一日三餐的餐食……我下午会攥出来一份,你记得每天知会小厨房。”

    餐食这种大事,李望舒再不敢托付给他人了,还是自己较为靠谱。

    吃过早膳,李望舒就缠着二姨娘进了内室,看到架子上放着一盆开得正好的杜鹃花,正想凑近仔细看看,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

    杜鹃花?杜鹃花中含有四环二萜类毒素,中毒后引起呕吐、呼吸困难、四肢麻木等症状。杜鹃花确实有毒,不适合养种。

    姨娘的症状也和中杜鹃花的毒相似,但却有哪里不太一样。

    李望舒摸了摸杜鹃花,笑着问道:“姨娘房里的杜鹃花倒是长得别致,是哪儿得来的呀?多久了呀?”

    二姨娘看了看李望舒手里的杜鹃花,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这可有年头了,这花的种子是我未出嫁时,闺中好友赠的,从种下的时候开始算,得有4,5年了吧。”

    4,5年?不对!如果左相府的人想下毒,怎么会在二姨娘还未嫁人时,就开始给二姨娘下毒了呢?可是这到底是哪里不对?李望舒想不清楚。

    二姨娘见李望舒微微失神,笑道:“莫不是看中我这株花了?你若喜欢,就搬到你房里吧!”

    李望舒这才回神,笑着松开手中的杜鹃花,说道:“女儿还是不得姨娘所爱了,这花对姨娘意义非凡,又长得这般好,搬到我那,怕是没几日,就成了鲜花糕点了。”

    二姨娘被李望舒逗得哈哈大笑,点了点李望舒的鼻子,说道:“你这小鬼精灵,若是喜欢,便拿去,做娘的只会想把最好的给你,哪会怜惜吝啬呀。”

    李望舒笑着和二姨娘闲聊着:“姨娘近日身子如何呀?”

    李望舒面上依旧笑着,手却暗暗的扶上二姨娘的手腕上,二姨娘不以为意的说道:“还是那样,我这身子本就大不如前了。”

    李望舒关心的宽慰几句,心中不由得一惊,姨娘的身子越来越弱,可是方才用膳时,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第十二章:打赌

    自己虽然懂些中医知识,但一直找不到下毒根源,怎么也是不好治的呀,看来现在只能先给姨娘调理着身体,其他的之后再说吧。

    可是这药材却是不好得的,虽然说二姨娘还算受宠,可要说突然请大夫,要清理毒素,难免不会引得下毒者的注意,届时打草惊蛇,更难办。

    李望舒走在小路上,忽然看到墙外的连翘长得很好,都长到院内来了。

    连翘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散结,疏散风热的功效,正适合二姨娘消散毒药。对了,如果自己没记错,前几天去花园的时候,沿路都是一些解毒的中药。

    这些连翘就可以暂时缓解二姨娘的病痛,若是能摘到些许,也能先解了燃眉之急,可是这树上的连翘,该如何摘得呢?

    李望舒心底有了小注意,便暂时把这事放在心底了,继续到尚学堂上课。

    至于谭家,果真如李望舒所想,一直不曾到左相府怪罪李望舒。

    那日谭易和回府后,自然不敢和谭司空说起这件事,这事毕竟是他先挑起的,要说怪罪,李州没有率先到谭家怪罪谭易和,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虽然两家都不曾怪罪另一家,却不代表这事就此作罢,反而是谭易和与李望舒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自那以后,谭易和每每在尚学堂遇到李望舒,要么刻意躲避,要不面前怒气。气的不过是因为李望舒叫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使他这位小霸王丢面了。

    李望舒倒是并不把这做回事,与往常一样日日上学,偶尔与李望茹作伴游玩。

    这日李望舒照旧温课,却不想被冤家找上门来。

    “李三姑娘这是在看什么?”

    一声嗤笑声从李望舒的头顶传来,随后手中的课本就被人扯走。

    李望舒顺着方向看了过去,见那人竟然是满脸冷笑的谭易和。

    谭易和随意的翻看着李望舒的课本,行动间完全没有男女间的顾忌。谭易和随意指着课本上的某一处,与同伴说笑着。

    “呦!竟然是姜夫子的《策论》,李三姑娘可看得懂?”

    说罢,谭易和便开始与同伴嗤笑起来,语气中皆是对于李望舒的嘲讽。

    李望舒不怒反笑,站起身便将课本收回,冷漠的看着谭易和说道:“看不看得懂,似乎都与谭公子无关吧!”

    谭易和面带怒气,正欲反驳,却见李望舒忽然走近他。

    李望舒仔细的闻了闻,随后似乎很嫌弃的退到一侧说道:“谭公子那日回去后不曾沐浴吗?怎的身上还有这么大的一股子狗血味?难道谭公子自己不曾闻到?”

    李望舒说罢,又是嫌弃的摆了摆手,似乎要扇去谭易和那身上的‘狗血味道’。

    谭易和与同伴们皆是男子,本该是在东院读书,此刻却来到了西园,自然更加吸引他人的目光,再加上他们是带着目的:给李望舒难堪,所以一路走来自然闹得动静不小。

    等到了园二,除了李望舒这个班的学生,还有许多来看热闹的。

    而此刻李望舒所说的话,声音不大不小的都被所有人听到了。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上次在尚学堂门前的那件‘驱鬼**’,更是想到了谭易和被泼一头狗血的事情。

    周围人都开始指着谭易和窃窃私语起来,恼的谭易和也是尴尬的不知所措,但对于李望舒,谭易和更是记恨。

    眼看着讨论声音越发的大,谭易和也不好意思再留下,目光再次停留在了那本《策论》上,更是毫不客气的重新拿起课本。

    “听说李三姑娘近日勤奋刻苦,不知道是否有所成效?”

    李望舒漫不经心的看向谭易和手中的课本,无意的说着。

    “成效如何,与谭公子又有何关系?难道谭公子不再钻研驱鬼之术,开始改习策论了?”

    谭易和越是要逃避这件事,李望舒却偏偏不要如他所愿。他越是避之不谈,李望舒就是要经常提起,好帮助谭易和回忆起来。

    谭易和自然听出了李望舒语气中的嘲讽,手中的力气也不由得紧了紧,也不知道是愿意还是无意,竟然生生的把课本撕坏了。

    “呀?一不小心给李三姑娘的课本撕坏了,李三姑娘应当不会怪罪于在下吧,毕竟这本《策论》于李三姑娘而言,并无大碍,好或是不好都耽搁不了李三姑娘的学业。”

    李望舒看着已经被撕坏的课本,心底泛着怒气:那是她刚刚整理好的课本!

    李望舒站直可身子,正视谭易和说着:“道歉!”

    谭易和看着眼前堪堪到自己胸前的李望舒,不知道为何竟然生出一丝惧意,但还是说着:“凭什么!”

    李望舒渐渐走近谭易和,大有一番算账的阵势,也将谭易和唬住了。

    李望舒步步紧逼,谭易和便一步步的后退说着,“你……你要做什么?”

    李望舒依旧重复着方才的话语,“道歉!”

    谭易和转了身子,咬紧了牙关说道:“想要我道歉?也可以!”

    “不若我们来打个赌吧,三个月后,便是尚学堂的季考核,届时若是李三姑娘在《策论》科目上,能够夺得名次,也算是对得起姜夫子,那便算我扰了你的课本。”

    “那你便要与我道歉!”

    李望舒定定的看着谭易和说着,还不忘捡起散落在侧的课本。

    谭易和忍住笑意,随口应道:“好!若是你能在季考核中,策论得到名次,我便对于今日的事情,与你道歉,还会赔你一本新的课本。”

    谭易和虽然说的真诚,但李望舒却知道,其中均是假意。

    想来也是,从前大字不识的李望舒,又怎么能在短短的三个月,就能课业突飞猛进,还要在季考核中拿到前三的成绩,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也怪不得谭易和不信呢。

    要说原主自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但现在的李望舒,是二十一世纪的学霸李望舒,堂堂策论,又有何难!

    李望舒心里有底,便更加放肆的笑着,“不止如此,若是我在季考核中策论得到前三的成绩,谭公子须得在尚学堂众人的面前,与我道歉,并承认自己的错误。”

    谭易和听到这话,怀疑的看着李望舒,随后嘲讽的说着:“就凭你?策论前三?莫说是你,便说是整个西园的女子都算上,都不会有一个能进前三的!”

第十三章:摘药

    西园皆是女子,此刻一听到这话,也知道谭易和是在讽刺她们女子,一时之间看待谭易和的目光也不善起来。

    谭易和这话就是在嘲讽,她们西园的女子,没有东院的男子学习课业好的意思了。

    确实策论这门课,相对于其他课业更加难,女子习来也比较费力,反倒是东院的男子习得更好,但若是说整个西园都没有一个拔尖的,那便真是瞧不起她们了。

    “若是今年季考核,我们西园在策论上有进前三的呢?”李望舒微微浅笑。

    谭易和被李望舒的笑容闪的发愣,若是他没有记错,李望舒上次出现这个笑容的时候,应该是……上次泼他一头狗血的时候。

    李望舒见谭易和并不说话,自言自语的说着,“若是今天季考核,我们西园在策论上有进前三的,你——谭家公子谭易和,就要为刚才所说的话负责,向我们西园的所有女学生道歉!”

    谭易和打定了注意,西园中的女子没有一个在策论上拿手的,自然不会当回事儿,遂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便三个月后的季考核见吧!”

    李望舒说罢,便不再理会谭易和,自顾自的坐到位置上,开始温课。

    谭易和与其他同伴也不好意思再在西园待着,又见其他西园的女学生看待他们的目光都不甚友好,只能悄悄的离开了西园。

    自那日后,李望舒习得策论更加用功,但旁人却对李望舒不再言语不敬。

    毕竟若是李望舒能夺得名次,也是给西园长脸,但要是李望舒输了,那也是输得李望舒自己的脸面,与西园无关。

    李望舒对于旁人的想法更是不在乎,这是自己学着自己的。

    倒是二姨娘的毒素越来越重,反而引得李望舒的注意,一时之间连翘的事情,也须得提上日程了。

    次日。

    李望舒用黑色的发带束好长发,额前留着一些刘海,不过眉眼,正好露出大大的眼睛,穿上自己新做的练功服,整装待发。

    平日的衣服虽然简单,但古代女子的服饰还是免不了宽大的特点,行动很不方便,所以李望舒特地加以改良。

    将衣服袖子裁剪过半,其他缠绕缝纫,束住肘部,腕部,腰部,变成束袖的,而非紧身的,裙子改成男子骑马时的马裤,一样束住臀部,膝部,脚踝部,既不显宽大繁琐,又隐藏了女子的身量。

    简直就是一套升级版的跆拳道服!

    立夏看到李望舒的衣着,惊道:“小姐,您这穿的是什么呀?谁给您缝的呀?这针脚也太松了,轻轻一拉就开了吧,还有这缝的……”

    李望舒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这可爱的缝纫技术,当然是她自己缝的了呀,她昨晚突发奇想想做一身衣服,那时候她们都睡了,而且自己的技术……应该……还阔以……吧……

    随后说道:“我们出发!”

    李望舒和立夏一路偷偷摸摸的溜进了花园。

    李望舒使了几个手势,说道:“懂了吗?”

    立夏摇了摇头,好奇的问道:“小姐,我们可以听到对方说话,为什么还有用手势呀?”

    李望舒愣住了,对呀,可以说话 ,为什么还用手势?但还是嘴硬的说道:“你不懂,这样很显国际范的!这证明我们是专业的!”

    立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李望舒又说:“这样,你给我放风,我去树上给姨娘摘草药。”说罢,撸起袖子就要上树,刚爬两下,就被立夏无情的拉了下来。

    李望舒疑惑的问道:“立夏,你干嘛?”

    立夏说道:“小姐,还是我来吧,小姐身娇体弱的,还不会爬树……”还没说完就被李望舒打断了。

    “停!你有我行动方便吗?你快去给我放风吧,我爬树可6了!我小时候可是我们大院的孩子王!放心吧!”说罢,李望舒撸起袖子就开爬。

    留下立夏在原地疑惑着,小姐刚才说什么?什么……6?什么大院?什么孩子王?立夏还没反应过来,抬头一看才发现,李望舒已经成功上树了,小姐什么时候会爬树了?算了,不管了,放风要紧。

    李望舒担心在一棵树上摘太多会被发现,所以机智的一棵树摘一些,再换一棵树,刚换第二棵树,就听到远处传来了说话声。

    “三皇子,这边请,这是府里的花园,府内清贫,不足入眼。”

    “丞相大人说笑了,丞相大人府里的荷花可是世人皆知的,也不知本皇子可否有幸一赏呀?”

    “三皇子肯赏脸,品赏府内的荷花,乃是荷花之福呀!”

    “哈哈哈,看来左相最得父皇的心意,不无道理呀!”

    “三皇子谬赞了,这边请。”

    三皇子?左相?那不就是李州?

    眼看着两人越走越近,可给李望舒吓坏了,这可怎么办,这要是暴露了,可就坏菜了,这下,下还下不去了。

    眼看着立夏在另一侧也是急得不行,李望舒心底一横:算了就在树上待着吧,反正他们一会儿就走了。

    李望舒示意立夏先躲起来。

    李望舒本以为这俩人只是路过,谁想竟然还赏上花了。

    李望舒生无可恋的趴在树上,正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的救星来了。

    “父亲怎么在这呀?女儿找的您好苦!”

    是李望鸢!

    李望鸢,快把这俩人弄走!

    李望舒没有多想本该禁足的李望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此刻只想让李望鸢把这俩人带走!

    只见李望鸢身穿的是中黄底纱衣,宽大缎裙逶迤身后,新月如佳人,潋潋初弄月。柔顺的秀发,简单地绾个半翻髻,几枚鎏银镶珍珠的花随意点缀发间,让柔顺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却是精心打扮过的。

    李望鸢朝着李州走来,看到另一个男子,福了福身子,惊讶的说道:“女儿冒昧了,竟不知还有贵客到访,失礼了。”

    那男子背对着李望舒,看不到面容,又因为李望舒是俯视,所以也看不出身高,但从衣着可以看出,衣品不错,应该是个帅哥。

    是了,凭着李望鸢的身份容貌,能让她精心打扮,费心讨好的,能是一般人吗?

    正当李望舒眼翻白眼的时候,那三皇子说道:“这是?”

    恩?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呀,刚才离得远,只听到谈话内容,音色倒是没太注意,如今一听,倒是有些熟悉。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

第十四章:摔下

    只见李州面色微沉,呵斥道:“鸢儿!你怎么跑这来了?”

    言下之意,李望鸢此刻应该还是在禁足中,现在却出现在花园,可见那禁足对于李望鸢来说,形同虚设!

    李望鸢见李州面带怒气,心底微颤,轻声解释道:“女儿见今日天气晴朗,特地来花园赏花,不知道惊扰了贵客,失礼了。”说罢,李望鸢便福了福身子,俨然一副大家做派。

    李望鸢的说辞也不算是天衣无缝,但李州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再呵斥什么,只心底微怒。

    李州朝着李望鸢抬了抬手,示意李望鸢起身,“起来吧,还不快见过贵客。”

    李州复而看向三皇子说道:“三皇子,这是微臣的二女儿,唤作李望鸢。”

    李望鸢微微仰头扫了三皇子一眼,便匆匆低头,一副小女儿的做派。

    这欲拒还迎的作态,是个男子都会多看两眼,可顾星玄不是那类男子,目不斜视的看向不远处的荷花,与面前的美人儿连个对视都没有。

    这可把李望鸢给气坏了,她自诩容貌秀丽,品行上乘,谁家的公子哥儿见了她,不多言几句夸赞,怎的这三皇子就如此木头?真是枉费了她的精心打扮!

    李望鸢又是娇羞的看了一眼三皇子,便羞答答的红了脸,诺诺的说道:“鸢儿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点了点头,说道:“二姑娘有礼了。”

    此话之后,便无人再开口,李州怒着李望鸢的自作主张,不愿再开口,而李望鸢身为女儿家,又不好意思主动说话,倒是顾星玄自己沉得住气,一直看着荷花,似乎颇有赞美的意思。

    李望鸢最先沉不住气,抢先说道:“天气炎热,女儿给三皇子和父亲备了冰块散热,咱们还是进入内室乘凉吧!”

    冰块都备好了,还好意思说是偶遇?这李望鸢还真是假心假意!

    树上的李望舒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却依旧低头看着好戏。

    李州伸手做了个‘请’顾星玄点了点头,走到前方。

    眼看着众人就要离开,李望舒的心底也是送了一口气:可算要走了,自己也终于能下去了。

    李望舒的心刚松下来,树枝也松了一口气,只听‘咔嚓’一声。

    “谁在那?”

    只听顾星玄冷喝一声,看向李望舒所躲的树上,吓得李望舒心中一提。

    不是吧,这……这就折了?我还没准备好呀!

    李望舒默默回忆着物理知识——牛顿的自由落体运动,以平均速度……m/s的速度,直线下降。

    照这个高度,这个速度,不断腿儿都怪了,为什么我的命运这么坎坷呀?

    先是在现代做手术过劳死,然后就穿越了,跟踪个人,还莫名其妙的被推下水池,现在想摘个草药,还要从树上掉下去了……我这也太惨了吧!

    李望舒闭紧了双眼,感受着风速和……风速。

    “哎呦!”

    没有意想中的痛感,反而……有一丝温暖?恩?温暖?再摸摸,竟然是硬硬的肉肉?恩?肉肉?

    李望舒吓得赶紧睁眼,入眼的不是石堆,草丛,而是一双眼睛,像星星一样的眼睛,好像藏着星空一般。

    恩?不止声音耳熟,这双眼睛更耳熟,在哪儿见过的?好像是在一个夜里见过,夜里?眼睛?那个黑衣人?

    不对,堂堂皇子,怎么会是那个等徒浪子呢!应该是错觉吧!

    顾星玄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李州看向李望舒,眼底微微有些错愕,“舒儿?”

    李望舒嬉笑一声,点了点头,“是我,父亲!”

    李州看着眼前的李望鸢和李望舒,面上怒气更甚!这两个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李望鸢在禁足中,却还敢出来走动,看来是自己罚的太轻!

    而李望舒本来就是娇纵无礼的性子,但这几日温课上学,他还以为李望舒开始改了性子,沉稳了许多,没想到还是那个李望舒!

    “舒儿!你这……你这衣裳成何体统!”

    李望舒顺着李州的目光看了下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无辜的瞪着眼睛说道:“女儿觉得,这衣裳尚妥!”

    还不等李州说些什么,就听李望舒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府中做的衣裳的布料都太浮丝了,划得人疼,不如这衣裳穿着舒服。”

    李州听到这话,又把目光落到了李望鸢的身上,自家的二女儿穿的光鲜亮丽,三女儿却抱怨衣服布料不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同样是府里的姑娘,还有差别对待?

    李望舒看着李州深思的模样,也是心中暗喜。

    原主的衣裳大多鲜艳耀人,这都是李望舒不喜欢的性格,所以早就打定主意要换掉一批了。

    再者,这些人打定主意以为原主不懂布料,尽挑些看起来不错,实际布料粗糙的给原主做衣裳穿。原主也确实不懂,每日喜滋滋的穿着,倒是把皮肤划得通红。

    这一番番好意,她李望舒可承受不起,自然不能再受了。

    顾星玄看着李望舒影后般的演技,不由得想笑,自己前几天见到她的时候,还没这样,怎的过了几日,就好似受了许多委屈似的。

    这可怜巴巴的样子,要不是自己亲眼见过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差点儿就要信了。

    李州正要说什么,却见李望舒还在顾星玄的身上,沉声道:“舒儿,还不快下来,这成何体统!”

    李望舒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跳下,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舒儿,暂且不说衣裳的事儿,先说你为何上树?哪儿有一点儿女儿家的做派?你说!你上树去做什么了!”

    李望舒心底冷笑:暂且不提衣裳的事儿?这便还是要偏向李望鸢的意思了?她还真是不知道,是李望鸢在李州心底的地位太重,还是原主太让李州失望了。

    至于为何上树?李望舒一时之间还真是答不上来,若是她是去摘药的,那二姨娘中毒的事情也会被知道,到时候更加危险了。

    顾星玄自打李望舒摔下树,那目光便一直停在李望舒的身上,此刻见李望舒面色认真,便自发开口道:“咳咳,丞相大人的府中可真是热闹呀,只是丞相大人还未向本殿下介绍,这位是?”

第十五章:惊艳

    李州这才想起,身边还有这位大佛,恭敬的说道:“让殿下看笑话了,这都是些家事,微臣私下处理就好。”

    哪知顾星玄却并没有放过李望舒的意思,“三姑娘且慢,恕本殿下无礼,姑娘这身打扮……是要去打仗吗?”

    只听一声轻笑,正是顾星玄那厮的取笑,李望舒忍住怒意,装作呆傻的模样,看向李州,一脸的慌张惧怕。

    李州自然也是听出了顾星玄的取笑意味,直截了当的说道:“三皇子,咱们还是先去前厅吧!请!”

    顾星玄却走到李州身后,边走边说道:“不知道本殿下是否有幸能邀请三姑娘同游呢?”

    不等李望舒和李州回复,就对李望舒伸了个手,说道:“三姑娘,请!”

    李望舒无辜的看向李州,李州也不知道这个三皇子是什么路子,但眼看顾星玄的意思,是非要叫住李望舒,可李望舒的性子,李州是真担心会得罪了顾星玄。

    李州犹豫间,只好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殿下,还是融小女先去更衣。”

    说罢,李州对顾星玄做了个‘请’这次顾星玄笑了笑,走到前方。

    李州落后一步,朝着身边的小厮说道:“带三姑娘到大夫人的院子,叫大夫人好生打扮三姑娘,多吩咐几句礼仪,万不可叫三姑娘在贵客面前丢了脸面。”

    随后,李州警告似的看了眼李望舒,就匆忙跟上了顾星玄的步伐。

    李望舒跟着李州李州的小厮,来到了大夫人的浮云居。

    浮云居。

    大夫人看着眼前的李望舒,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和气,心底均是厌恶。

    李州想叫大夫人仔细吩咐李望舒几句规矩,但却不好好想想,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她无论怎么用心教导,李望舒能不能做到,都是她不能左右的。

    大夫人随意的挥了挥手,“先带三姑娘去更衣吧。”

    大夫人此话一出,却没有丫鬟动一下。

    大夫人心底更怒,反手一拍桌子怒道:“怎么?这么一件小事,你们都不会做?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大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富儿上前轻声说道:“夫人,咱们院子里没有三姑娘的衣裳,倒是有些大姑娘还未穿过的新衣裳……”

    这意思就是要穿衣裳,也只有大姑娘的新衣裳了。

    大姑娘李望澜虽然多年未归,但大夫人思女心切,每每府中来了新料子,大夫人都要截胡拦下最好的,留着给大姑娘做新衣裳,就是担心李望澜回来的时候,府里的衣裳不合身,所以时常备着。

    可这些衣裳李望澜都不曾穿过,要是被李望舒穿了,那就是旧的了……况且那些衣裳得布料都是极好的,若是让大夫人拿出来,大夫人是不肯的。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差人去惊蛰居取套衣裳?”

    丫鬟正要领命,就见李州的小厮上前说道:“大夫人且慢,相爷那边催的急,您这再差人到惊蛰居,一来一回的,得废不少时间。且您这不是有些大姑娘的衣裳吗?”

    小厮虽然没再说什么,但眼底的焦急,却被大夫人看在眼里,想来也知道这位贵客是位什么人物了。

    大夫人心底烦躁,随意挥了挥手,“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取大姑娘的衣裳?”

    这事虽然小,但若是办不好,很有可能会落得一个‘欺辱庶女’的名声,所以大夫人在吩咐礼节时,也是用了心思的。

    很快,李望舒便跟着李州的小厮,朝着前厅走去。

    前厅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李望舒来到前厅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顾星玄坐在主位,悠哉着假寐。李州和李望鸢忐忑的坐在下首,一言不发。

    李望舒正疑惑着要不要进去,就看到坐在上位的男人睁开了双眼。

    李望舒这才正式打量着顾星玄,之前都没太仔细看,这么一看,倒是个美男子。

    顾星玄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令人心头一颤。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身穿一件墨色云锦锦衣,腰间绑着一根黑色龙凤纹银带,体型挺直,当真是顶天立地英姿焕发。

    简单又不失高贵,好个风流多情的少年!

    李望舒打量顾星玄的时候,顾星玄也在打量李望舒。

    之前遇到的时候,小丫头浑身湿透,落魄却依旧硬气,自己当时只觉得有意思,没想到这次再次相遇,居然见到她这样的一面,原来她也可以像京中贵女一般高贵美丽呀,有意思!

    只见李望舒身穿茶绿底十样锦妆花袄袍,逶迤拖地淡紫牡丹彩碟戏花罗裙,身披月白底羽纱面碧霞罗。

    黑亮的头发,头绾风流别致凌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菊花折枝金钗,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镶翡翠如意的戒指,腰系银白子粉蓝绣金花卉纹样绦,上面挂着一个赤百蝶穿花锦缎香囊,脚上穿的是淡金绣梅花月牙缎鞋,整个人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女子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的气质,灵动的双眼一眨一眨,显得可爱。

    这一切进到李望鸢的眼中,反倒成了眉目传情。李望鸢的眼中映出的是浓浓的妒忌,自己怎么也想不到李望舒稍微一打扮,竟然真的像那么一回事儿。

    自己向来自诩样貌无双,从未被人这样变相的侮辱过,明明衣着不合身,首饰没钗好,这样竟然也能把顾星玄看呆?

    自从李望鸢进了前厅,顾星玄就不再说话,她正要搭话,顾星玄就装作假寐,依靠在桌子旁,李望鸢只能和李州坐在下首。

    现在,看到顾星玄这么关注李望舒,李望鸢的心中更加抑郁,有意打破这种微妙的气氛。

    李望鸢笑着走到门口,牵起李望舒的手,说道:“妹妹可算是来了,快进来呀,站在门口做什么。”

    李望舒被动的走了进去,装作怕生的样子,紧紧的跟着李望鸢落座。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095/ 第一时间欣赏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最新章节! 作者:婉豆所写的《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为转载作品,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介绍:
她是二十一世纪外科圣手,却一朝穿越到左相府骄纵无礼,无才无德,胆小怕事的庶三姑娘身上。说她娇纵无礼?那她就娇纵到底!说她无才无德?看她怎么在朝堂震惊四座!说她胆小怕事?看她怎么上前线战场杀敌!李望舒本以为一生都孑然一身,不想却在某日被人压在墙边。“三姑娘好生无情,这便吃抹干净不认账了?”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