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家境差距
走出团委办公室，他就把谭长学的话放到一边去了。
他既不用担心找工作，也不准备从政，优秀大学生这种荣誉，对他来说还真没什么吸引力。
和王崎一起吃了顿晚饭，李江河找丘可君，让她帮忙给阮湘带了奶茶。
以前是李江河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这几天却是阮湘忙的见不着人。
此时，燕英妮的办公室。
燕英妮就是阮湘之前找到的女导师。
“阮湘，休息一会吧”，燕英妮冲了两杯奶，递给阮湘一杯，“学习是个漫长的过程，要的不是一时的冲刺，而是长久的积淀。”
“谢谢老师”，阮湘接过奶粉的冲泡奶，揉了揉眼睛：“我觉得这里做的还是不好。”
“这种经济模型本来就难，慢慢来就好”，燕英妮摇摇头，喝了口奶，“你才二十岁，未来还长着呢，别累坏了，你这几天我看都没怎么睡好觉吧？”
“没事”，阮湘轻轻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这么着急，是为了你的小男朋友？”，燕英妮也听说过李江河。
在老师们眼里，他是个品学兼优，运气也不错的富二代，很像是理想型的女婿。
阮湘一时还不太好意思回应，只是低着头喝奶。
“傻孩子”，燕英妮坐在阮湘旁边，轻声道：“家境是人没法选择的，起跑线都不同，你那个小男友又是个能力很强的，就算你能跟他跑的一样快，可是人家生下来就离终点只差几步了。”
这些老师们当然不知道李江河是上了大学才变得有钱的，只当作是那种典型的，比较优秀的富二代。
这种例子也有很多。
比如港城李超人的次子，李泽.楷，被称为“小超人”，虽说肯定是离不开他爸爸的资助，但是个人能力也算得上突出了，1999年的时候还曾占有小马哥的企鹅20%左右的股份，可惜的是后来给卖了，要不然或许就真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超过他父亲。
不过持股也有潜规则，他这20%就算没卖以后也是要稀释的，但即便如此也足够亮眼了
他卖给了南非一家公司——mih，这家公司现在也是企鹅最大的股东。
燕英妮说的，阮湘也知道，但她还是握了握小拳头，“那我也想离他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做个家庭主妇不好吗？”，燕英妮姿态放松，笑说：“我想安心做个家庭主妇还没机会呢。”
“老师，我一直以为您是那种女强人呢”，阮湘也笑了一下。
燕英妮不止是大学老师，或者说，像是经管学院的老师，也很少有人真就是纯粹的大学老师，都或多或少有着兼职。
而且兼职挣的比大学老师明面上的那点工资可高多了。
“哈哈哈哈，这不是没人养着我嘛”，燕英妮翘起了二郎腿，“就只好自己养自己了。”
“你还是放松一下，你越在乎这种差距，那这种差距带来的影响就越大”，燕英妮解释道：“这样下去，你们之前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紧张，越来越不愉快，最后走向一个固定的结局，这样你愿意吗？”
阮湘沉默着摇摇头。
“对咯，所以你要尽可能保持一个放松的心态，”燕英妮继续说：“你放松了，他也能放松，这才能走的长远。”
“好”，阮湘点点头，却又继续盯着电脑。
“这个地方，把横线向左移”，燕英妮看看阮湘做的模型，指导着。
........
李江河今晚没回宿舍，开着保时捷在溜车。
武时清那辆银天使，看的他也心痒痒，他去了一趟先行者书店，抽了几本跟车有关的杂志坐在小沙发上看着。
今天钱华不在，值班的看样子是个兼职的学生。
李江河翻着翻着杂志，突然不自觉地笑了，那笑声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突然想到，自己从前怎么也不可能坐在自家有股份的书店，开着保时捷还计划再买一辆车。
他看着《汽车》杂志，这一本里占据篇幅最大的是mini cooper。
cooper也是2001年《汽车》评选出的“历史上最伟大的车型。”，98年的时候，吉尼斯就把它评价为英吉利历史上最成功的汽车。
“好像还不错”，李江河撮了一口咖啡，暗自点点头。
mini cooper的价格比劳斯莱斯的银天使自然是便宜太多了，二三十万就能搞定，而且这车很有特点，时尚但又有一定的历史积淀。
尤其是配色很棒。
李江河思考着要不要下手，他账上几十万还真是有，暂时也没什么特别用钱的地方了。
动画需要烧钱，但是那个完全可以用奶茶店和便利店的利润填上，；另外，江上人家的盈利也是很恐怖的，又不是一次把所有的剧集都做出来，这样先做个十几集，还是养得起。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破旧t恤，戴着帽子的女人捅了捅李江河。
“嗯？”，李江河从思索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去。
女人拿出拿着一根笔，指了指自己手里的一张纸。
“我是聋哑人”，李江河看着那张纸心下无奈。
在新华书店，这种情况他就遇到过几次了，那时候他还小，李军领着他去的，有时候李军也会捐个五块钱，聊表善意。
直到有一天，李江河在书店后面，看见这种拿着纸的“聋哑人”在那里笑的前仰后合，发出极力抑制的“哈哈哈”的声音，这算是让他惊住了。
那时候笑一笑十年少之类的话还是挺流行，但年幼的李江河实在没想到，原来笑一笑连聋哑都能治。
看李江河愣在那里没反应，戴着帽子的女人又轻轻推推他，指指另一张纸。
那上面是一些人名，后面跟着捐款数额。
李江河看看她，她阿巴阿巴了几句。
李江河从兜里掏出两个一毛的钢镚，递给她，
她也看看李江河，仿佛是没想到这个看着挺有钱的年轻人这么抠门。
“礼轻情意重”，李江河又把两个钢镚收起来，“不要就算了。”
女人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李江河摇摇头，又在书架上寻摸了一会，拿着几本杂志结账走人了。
出了书店，他去买了瓶水，咖啡喝着太不解渴了。
“咦？”，李江河看见矿泉水上印着没卖出一瓶，将会积累一分钱捐建希望小学。
“这倒是个好主意”，李江河把水拧开，喝了一大口。
152:碰瓷？考验？
李江河晚上看《汽车》杂志上的mini cooper，越看越心动，第二天就开着自己的保时捷去了宝马的门店。
不过很可惜，现在mini cooper还没进入我国，要是想在国内买，那还要再等一年。
拒绝了宝马热情的门店经理，李江河给傅茂杰打了个电话，问问他在不在俱乐部。
结果傅茂杰现在为了赛车场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竟然还真不在，李江河和他约好过几天见一面，谈谈买车的事。
中途路过一家奶茶门店，李江河停了车，准备买杯奶茶，顺便也看看生意怎么样。
他这个甩手掌柜，看着应天街头越来越多的曙光奶茶店，心里还有一丝不好意思。
大概，这就是资本家最后的一丝良心吧。
这家店的店员，一个是通过曙光奶茶总部培训的正式员工，一个则是兼职的大学生。
大学生这种廉价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嘛。
点了杯半糖的珍珠奶茶，李江河也不坐着，就站在角落里捧着奶茶看看客流量。
店里两个人差不多正好能忙的过来，这时候也没有外卖，只有旁边办公楼里的一些熟客要了电话，会通过电话预定奶茶，或者让店里的人送上去。
送上去肯定是不收什么跑腿费的，现在也没外卖费那个概念，只当是给熟客的一种附加服务。
李江河都准备走了，这时候却看见两个约莫二十五六的人走了进来。
一个人捂着肚子，在那里哎呦哎呦的叫，另一个手里拿着个小相机，看架势就知道是来找茬的。
拿着小相机的男人先是猛地踢了一下柜台，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小票，“啪”的一下拍到柜台上，叫道：“我弟弟喝你们的奶茶喝的食物中毒了，说吧，怎么赔？”
他这样子，让本来在柜台旁等奶茶的顾客都自觉地退后几步，正准备点单的一对小情侣，犹豫一下，放弃了想法，也走到一旁看热闹去了。
店长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兼职的大学生不知道李江河是奶茶店的大老板，但他知道啊！
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奶茶店，看着像是要做个评估，这搞不好就是他升职加薪的机会来了，再不济能给大老板留个好印象，总是不错的。
在这两个男人进来之前，一切都是刚好的样子，在2001年10月13号，距离店主吃午饭还有一小时零八分钟，他看着两个男人，制作今天的第23杯珍珠奶茶，这次，他没有放珍珠。
“哑巴了？”，拿着小相机的男人举起相机给奶茶店拍了一张照，“赔偿，赔偿懂吗？”
“懂懂懂”，店长回过神来，勉力挤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先生，您确定是在我们这里点了杯奶茶，喝坏肚子的吗？我们都有专业质检，本店可从来没有出现问题。”
“小票在这里呢”，一旁的捂着肚子的男人也配合着叫的更大声了，拿相机的男人气势汹汹道：“我们早上就没吃饭，一上午就喝了你们一奶茶，肯定是你们的奶茶有问题。”
李江河捧着奶茶在那里看着。
他身旁的顾客小声讨论着，这个说：“没想到这里的奶茶还有质量问题？”，另一个说：“或许是来讹钱的，自己喝了半年了，从没有出现过问题”。
说话的分成两派，一派是没喝过几次的，看有质量问题，犹豫着，或许下次就不会来买了，另一派是常来喝的，因为喝惯了，基本还是愿意相信奶茶店的质量的。
毕竟胃不好的喝个冰奶茶也会腹痛，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江河看着这一幕，他似曾相识。
军和庞淑兰的早餐摊也遇着这么一回。
早餐摊和早餐摊之间的争斗，宛如一场微型的战争，
摊位就是界碑，卖早餐的自然都希望离客源地更近一些，但是当一个小区门口出现好几个早餐摊的时候，界碑就变得很混乱。
这其中李军和庞淑兰坚信酒香不怕巷子深，实在不想跟他们钩心斗角，就主动把位置撤到后面。
就跟中印边境，阿三的人反向移动界碑一样，把界碑往自己这边放，假装自己也是藏民。
因为我国这边的藏民，生活过的比阿三那边的好多了。
但是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谁也想不到，因为修路，小区的大门被堵上很长一段时间，小区无奈开了小门，李军和庞淑兰的摊子从离门最远，变成离门最近了。
这就让其他摊主耍了个手段，找人碰瓷，不过那时候李军和庞淑兰也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没办法。
所以李江河今天一看这两人，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要真是吃坏了肚子，李江河自认倒霉，就是赔钱呗，但要是来碰瓷的“托”，那就呵呵了。
店长偷瞄了几眼李江河，发现李江河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心里一凉。
怎么恰好是老板来的时候，给整了这么一出？
“对啊，怎么这么巧？”，店长的小脑瓜飞速转动，“难道，这是一种考验？要看看我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这是安排好的？”
店长又看看两个来碰瓷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对。
这两兄弟就不像是奶茶店一般的顾客。
一般来奶茶店的都是些年轻人，还是相对时髦些的年轻人，以白领和学生居多，而这两个人是那些奶茶店老板从乡下找来碰瓷的，从穿着到气质，都不是很像会买一杯奶茶的人。
之所以从乡下找人，是怕万一李江河这边的人看出来是碰瓷，想要找这两个人，找个不是本地的，让李江河不好找。
想到这里，店长心下安定多了，只要自己能妥善处理这次考验，岂不是升职加薪，近在眼前？
“不好意思，让各位看笑话了，每位顾客都可以得到一张十元代金劵，当作本店的一点小心意”，店长先对其他的顾客鞠了一躬，从柜子下面拿出一堆代金券，分给他们。
这意思是要清场了。
其他顾客拿着代金劵互相看看，陆续离开了。
153:城里套路深
顾客都走光了，李江河奶茶也喝完了，他随便坐下，也有些好奇自己的这个店主会怎么处理。
不知情的兼职大学生想把李江河也赶走，被店主用眼神制止了。
两个被请来碰瓷的也好奇地看向李江河。
其他人都走了，就这一个不走，自然显眼。
李江河也看看这两个人，在他心里，这两个人是其他竞争对手碰瓷的概率已经上升至百分之五十。
这一来二去的，店主看在眼里，以为自己判断正确，这两人来闹事是老板授意，要看看自己店里的紧急处理能力。
“两位，麻烦先坐一下”，老板拿出两个小折凳，递给两个碰瓷的，“我看看你们的小票，如果真是本店的过错，肯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赔偿。”
两个碰瓷的坐在折凳上，感觉这老板怎么突然变得热情起来了。
店长拿着小票，去对了对，发现是早晨九点多买的奶茶，一杯普普通通的珍珠奶茶。
他让兼职大学生去看看这批原料有没有什么问题，自己去后厨给两个碰瓷的倒了热水。
在他眼里，这两个人是“同事”。
同事何苦为难同事呢，店长在心里叹了口气。
端着热水，两个碰瓷的对视一眼，这态度这么恳切热情，他们一时半会还不太好发作。
这时候苦力大学生也回来了，冲着店长摇摇头，意思是没什么原料变质了。
店长点点头，九点多买的奶茶，他们的原材料是七点左右启封的，即便是手打的“珍珠”，三个小时之内也是最佳赏味期，何况奶茶店为了降成本，用的是超市批发的珍珠粉圆，那保质期就更长一些了。
“两位，您看，这位腹疼的先生好些了吗？”，店长看看那位捂着肚子的碰瓷。
这从他们进来到现在也有差不多二十分钟，他捂肚子捂的自己胳膊都有点酸。
“还是疼，我早上到现在，就喝了一杯你们家的奶茶，肯定是你们的质量有问题”，捂着肚子的碰瓷人还记得自己的职责。
没有被店长端上来的热水，这一点小小的糖衣炮弹所击垮。
“就是，我要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你们”，拿着相机的碰瓷人也终于想起自己的职责，把热水放下，抓着相机作势欲拍，“还要去报社曝光你们。”
“唉”，店长在心里叹息一声，早点收工不好吗，都是打工的，何必呢，他说道：“本店的质量是绝对过关的，但是本着对二位遭遇的同情，我可以送免费你们几张奶茶优惠卷，我看也快中午了，二位再不去医院查查，这病，估计也快好了”
店长看看捂着肚子的男人，道：“我愿意帮你们报销路费，算是一点人道主义援助，假如医生查出真是我们的问题，你们再来找我也不迟，店就在这里，我也跑不了。”
“这........”，两个人对视一眼。
要说这处理方式，是没什么问题的，要不然还想怎样？
他们本想趁着这个机会闹事，但是店主这么热情，搞得两个人还找不到什么理由发飙。
现在再发飙也晚了，都说了去看病，真是奶茶店的锅他们也承认，这还怎么闹？闹事也的有个基本法嘛。
“那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二位，辛苦了”，店长长舒一口气，突然在脸上堆起笑容，冲着李江河问道：“老板，您看我的表现，您还满意吗？”
“啥？”，李江河表情抽搐了一下。
店长暗道不好，这当面戳穿老板的“秘密”考核计划，这不是打脸吗？完蛋了，弄巧成拙了啊！
刹那间，他甚至想给自己两巴掌。
“老板？”，两个碰瓷的，和那一个苦力大学生异口同声道。
“这.......没什么，老板，我的意思是说，是说”，店长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个合适的托词。
“哦～～，我懂了”，苦力大学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明白了，你们二位来找事的其实是演员，或者说测试人员，要考核我们店长，而这位是店里的大老板，负责最后的评定，这么说，店长你要升职了？”
他还挺得意。
“啥？”，李江河和两个碰瓷的都一头雾水。
店长一脸哀怨地看着苦力大学生，寻思我平时待你也不薄啊，怎么如此害我。
这话不能说啊。
打了老板的脸，你是个兼职，大不了拍屁股走人，我可还要养家呢。
店长刚准备张口解释，李江河却摆摆手，神色古怪道：“你也是这么想的？直说就行，你之前的表现我很满意。”
“我这，我这确实是这么想的”，店长忐忑地看着李江河，“这两位，同事，也不容易，就是这身装扮露了马脚，不是我搞歧视，真的是一般农民工不来喝这奶茶啊。”
“我们家就是农村的，那这一杯奶茶，就算是便宜，一般也舍不得啊”，店长怕李江河觉得自己搞职业歧视连忙解释道：“我表哥就是进城里打工了，我前两天去看他，唉，别说奶茶了，那是肉也舍不得吃一块啊。”
“我知道了”，李江河点点头，他这时灵光一动，把头转向两个碰瓷的说道：“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回去找人领工钱吧。”
两个碰瓷的这时候也迷糊了，下意识回到道：“真的？”
这两个字一出，李江河知道这事肯定是竞争对手搞的鬼了。
那些奶茶店老板找人碰瓷，也不可能告诉他们说我是“玖玖”奶茶店的老板，我现在请你去曙光奶茶碰个瓷。
这不是太傻了。
所以这两个人没见过老板，还真以为苦力大学生和店主说的是真的。
太真了。
“嗯，你们去领工资吧”，李江河挥挥手。
等到两个人走了，店主看向李江河，李江河好笑道：“你处理的不错，另外你那个表哥，会开车吗？”
“会会，就是，就是没有驾照”，店长急忙说，
“那让他考出驾照，可以替公司拉货，怎么也比风吹日晒的好一些”，李江河感觉今天这事太奇葩了。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店长的心里涌起一份感激，决心为了奶茶店奉献自己的青春。
虽然他也没有青春了。
“我说哥，这城里人，套路还真深啊”，之前捂着肚子的弟弟，这时候行走如常，“还有这种，这种考核方式。”
“人家是老板，不是爱怎么弄怎么弄？”，拿着相机的哥哥说道：“咱们啊，收了工钱，也去找份工吧，这种买卖下次可不能做了。”
他们的相机还是那边奶茶店给借的。
“我之前也有点良心不安”，弟弟笑说：“不过既然是人家自己搞考核，我这还舒服多了。”
154：失算的赵友祥
两个碰瓷的找到之前约定的接头之地，把相机交了上去，一人领了三百块钱。
“咱们老板可真年轻”，弟弟看看手里的三百块钱，说道。
“嗯？”，负责交接的玖玖奶茶店赵友祥的远房亲戚，他下意识回忆起自己这个二舅家的女婿的表哥，寻思他也不算是年轻吧？
不过他懒得节外生枝，以为这两兄弟在说什么怪话，便随意点点头，就把相机接了过来。
相机里除了刚进店拍的一张全景，就是店长那堆满笑的大头。
虽然这一对兄弟失败了，但赵友祥一共找了六个人，两两一组，其他两组还是有点成果的。
但是好死不死，赵友祥让人拿着照片去了金陵晚报。
当然还有金陵晨报。
在应天，这几份报纸是比较有说服力的，而且受众广，现在也没普及电脑看新闻，这种报纸，一般人家还是会订一份的。
其中一组照片是某店长推搡了几下捂着肚子的“顾客”。
只能说照的很巧，当时那个店主的意思是让捂着肚子的去旁边坐着，因为这边还有几个顾客等着拿奶茶，动作也很轻，但是放到照片上，那就百口莫辩了。
有些爆点。
陶树波在金陵晚报是有一定的地位的，首先拿着这组照片的是他手下的实习记者。
按例，实习记者把材料整理好，是要给负责带他的正式记者看的。
“嗯？”，陶树波看着爆料指向是李江河的曙光奶茶，心下思索。
“陶老师，是我写的初稿有什么问题吗？”，实习记者有点忐忑。
事实上，本来实习记者就很苦逼，工资少的可怜，写好的稿子还可能被带他的记者“抢走”，加班加点是常态，有些大记者懒得去的地方，就由他们这些可怜的实习生去跑腿。
不过陶树波的脾气尚可，算是比较好的大记者了。
所以实习记者更尊重他的意见，好不容易遇到个领进门的师傅，可不能丢了。
“你看这几处，用词不太对”，陶树波给他指了指，又说道：“这份稿子，你先放在我这里吧，我要跟其他人讨论讨论。”
“这是个热点事件?”，实习记者一头雾水，这曝光一个奶茶店而已，搞得好像什么大事似的。
“你别问了”，陶树波板起脸来，“先去好好练练你的措辞，报道新闻不是让你写散文，要平实，不要过多的主观修饰。”
“陶老师，您说的对”，实习记者低着头，还是退出去了。
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敢深问了。
陶树波拿着这份稿子和那几张照片，随手扔进抽屉了。
他想了想，给金陵晨报的编辑打了个电话。
这两个本地的大报纸亦敌亦友，竞争那肯定是有的，还不算小，但是具体到两个报社的记者，编辑，因为都是编制内，倒也没必要真拼个你死我活。
某种意义上，死工资也是有好处的，像一些出版社，尤其是国内龙头那几家，以前很多翻译拿着死工资，反正多翻也没什么奖励，态度就比较审慎，可能一出手就是一套“xx全集”，功夫相当扎实。
这方面改革之后，反倒降低了一部分作品的质量。
陶树波也不用多说，就提到自己前几天去沪城看车展，李江河和武时清在劳斯莱斯展台订了一辆银天使，一副关系莫逆的样子。
他不是说不让金陵晨报报道，陶树波就根本没提这事，只是装作寒暄的样子，把李江河可能的背景交代一下，全程一个关于这次爆料照片的字都没说。
但是那边的编辑又不傻，他也就是半个小时前收到那份爆料照片，这一听还能不直到是怎么回事？
这爆料的真假本身就有一定问题，因为食物中毒，不是那种重金属之类的比较严重的，也不好查，难以对证。
所以可以爆料，也可以不爆料，既然这奶茶店背后有人，那自然还是不爆料为好。
......“这帮干媒体的都是吃干饭的吗？”，赵友祥等了几天，看报纸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恼火道：“塞了钱都不管用。”
“可能是这两家算是大报纸，真去实地调查了？”，赵友祥的远房亲戚，猜测道。
“或许吧，算了，回来找几个小报去弄吧”，赵友祥皱着眉头问道：“咱们的降价策略，实施的怎么样了？”
“销量确实在上涨了”，远房亲戚谄媚笑道：“现在咱们的同类产品比他们的店，大概能便宜五毛钱。”
“五毛?”，赵友祥眉头紧皱，“唉，这就没什么赚头了，先这样吧，等到斗赢了再涨回来。”
另一边李江河让人去有竞争性质的奶茶店拿了他们的价目表。
“老陆，你觉得该怎么办？”，李江河喝了口柠檬水。
“价格战，但是我们的成本已经不能再压了，再低就没得赚了”，陆叶明看着这份价目表，道：“他们这个价格不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嘛，不过降了价格，原材料搞不好也要次一点的，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找媒体。”
“找媒体？”，李江河问。
“对，搞一个突击检查和报道，最好有个什么测评比较，让消费者看看我们和他们用料的差距”，陆叶明说道：“我记得老板你有记者朋友，对吧？”
“也不需要偏袒我们，实事求是即可”，陆叶明继续说道：“只不过，嘿，咱们不是把奶茶拆成两个高低端两个部分了吗？咱们混淆一下，就行了。”
“行”，李江河也一笑，明白陆叶明的意思了，“我一会就去给我师兄打个电话。”
话说回来，应天乃至整个南方，他师兄还真不少。
出版社，电视台，传媒公司.......跟文化沾点边的，基本都有老院长教过的学生。
这就是好学校的一大优势，校友牛逼啊。
给陶树波打完电话，李江河开着车去找傅茂杰商量买mini cooper的事了。
早买早享受嘛。
这边陶树波挂掉电话，思考一会，又联系了一下金陵晨报，准备一起做一个全市奶茶店的暗访。
现在奶茶店越开越多，人们对奶茶也存在一些误解，搞一个暗访专题，还真挺有新闻价值。
155:货比货得扔
虽然早在1994年，宝马就将mini收入麾下，但直到2001年，才推出真正有宝马血统的新款mini cooper，在保留了车前圆形大灯等经典设计元素的前提下，加大了车身的尺寸。
同年，mini在mini cooper的基础上推出了更强劲的mini cooper s车型，作为mini车系的运动版本。
李江河心心念念的就是mini cooper s。
“怎么想起来玩车了？”，傅茂杰活动下肩周，看着挺疲惫，“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具体要求，傅哥，我也不太懂车，就是突然想买辆玩玩，你看着办就行”，李江河坐在俱乐部的椅子上，随手端起一杯提供的免费鸡尾酒，尝了一口。
“我这里正好有一辆，今年的新款，mini cooper s对吧？”，傅茂杰没喝鸡尾酒，端着咖啡一仰头，喝了一大口。
李江河点点头。
“加改装，算你三十万就行”，傅茂杰让人把自己电脑拿过来，找到当时给车拍的照片，“改装我肯定是改装了，原来的配色有点太girl‘s car了，我给改成深绿复古的涂装，然后还有些小地方也改过了，但是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
“我看看”，李江河看看傅茂杰展示的照片，感觉还真不错。
这种小车一般被划入时尚的行列，但是mini cooper的历史足够长，可以驾驭住一些不那么“时尚”的配色。
这车动力也很可以，百公里加速差不多只要7.3秒。
“傅哥怎么舍得割爱了？”，李江河没着急，先问问傅茂杰愿意转让的原因。
傅茂杰一般是不往外出车的，他又用不着卖车回血，即便是不怎么开的车，也放在车库里当收藏了。
“缺钱了”，傅茂杰倒很坦诚，“赛车的那个项目资金缺口太大，我手里的钱不够用了，这辆车我没怎么玩，你如果想要的话，卖了就卖了。”
“那傅哥，你何必非要往那个无底洞里继续投钱呢”，李江河摇摇头。
“这算是我从小的梦想吧”，傅茂杰晃晃肩，“你也会明白那种为了梦想孤注一掷的感觉的，怎么样？要不要买？我一共也就开了三四次吧。”
“那我就支持一下傅哥的事业”，李江河嘿嘿一笑，从兜里拿出一张卡。
“滑头”，傅茂杰起身拍拍屁股，“这车没停在俱乐部，你过几天再来吧，我让人给你开过来，”
“谢谢傅哥了”，李江河把杯子里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
玩偶小人厂走上正轨了。
搭上武家出口的大车，可算是扭亏为盈，有利润进账。
动画公司第一集样板也做出来了，找了几家私立小学合作，免费播给他们看看，针对一些问题，又回炉了一下。
他们已经得到一个地方台的承诺，只要再做出几集这种水准的动画，他们愿意播放一下试试。
大卫视不太谈得拢，因为他们一般都是整部买下，一些条款比较霸道，而以李江河这家动画公司的现状，还真没什么议价的余地。
那边魏振川的动画片也终于出了，意外的反应很火热，因为他们这一集做了太久，画工什么的确实精美，也有电视台有意向播出。
一时间，冷清的不行的文化产业园，终于有了点生气。
分管文化的大领导一高兴，终于准备把之前搁置的建设部分提上日程了。
.......
“好了，这一次内容就是这样了，有意见可以一提”，陆叶明在会议上点了点黑板。
正好过几天有记者“暗访”，李江河和陆叶明一商量，准备把工艺政策提上日程。
低端奶茶每卖出一杯，奶茶店累计一分钱的善款，高端奶茶每卖出一杯，将累计一毛钱的善款。
这其中选择不要塑料包装袋的顾客，将额外捐赠一倍的善款，也就是低端是两分，高端是两毛。
控制白色污染，多有责任感！
这也给一部分奶茶爱好者一个喝奶茶的借口，我这不是喝奶茶，我这是做慈善啊。
这一点小小的借口，很多时候能取得奇效。
就像口口声声要减肥的妹子们，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但破戒总要找个理由，比如今天和好朋友一起出来玩，喝一杯，现在奶茶店给你提供一个借口，做慈善比其他的借口听起来光是听起来就高级许多。
“好，没有意见，以后就这么实行了”，陆叶明满意地点点头，“后勤重新定一批杯子，要尽快换上，以前没用完的，就当作损耗了。”
一切准备就绪，记者也到位了。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吓一跳。
本来奶茶的毛利就算是高的了，一部份奶茶店还通过使用劣质原料的方式来降成本。
这才是黑心资本家。
相比之下，李江河的奶茶店简直是清流，尤其是走高端的子品牌，用料自然是精致。
同样是珍珠奶茶，玖玖奶茶店卖两块八一杯，李江河的店，卖十二块一杯，大杯要则十五块。
他们的珍珠粉圆是超市的批发货，还有几袋被记者发现都过期了，李江河的高端店，珍珠是纯手工的，弹性十足，还新鲜。
他们的奶茶用的茶末冲泡，李江河的高端店，就把茶叶放在柜台上展示，不说品质怎么样吧，至少看着就比那种茶末高级多了。
李江河奶茶店的牛奶经记者送去实验室检测，毫升菌落数比玖玖这种店也低了能有一倍。
因为李江河是跟大养殖场签的合同，而玖玖是从散户手里收的。
加之李江河的奶茶店还有公益措施，捐的不算多吧，好歹是捐了。
货比货得扔。
这几年我国网民总是特别关注公益，尤其是那些富豪的公益项目，虽然确实国内捐款不是很乐观，但他们总把盖茨捐给自家基金会的钱，也真算进公益那也不对。
左手倒右手，盖茨当然是做了不少公益，但要说这里面没有逃税的成分在，那是不可能的。
以懂王为例，这几年一共就交了750美元的税，这要说没玩点手段偷漏税，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所以一家企业主动做公益，还是比较值得表扬的。
虽然大家经常骂小马哥，尤其是骂他的氪金游戏，但是小马哥的慈善还是没得黑的，他也曾当选是2016年的华国公益人物。
金陵晨报和金陵晚报的联合报道，与被赵友祥买通的几份小报的爆料，同时登出，一时间应天的民间议论被引爆了。
这种对垒性质的报道，喜闻乐见啊。
156：在座同学努努力
“奶茶店都这么不卫生？”
“利润率也太高了吧，这不是抢钱吗？”
“哎，这家好像不错啊，珍珠都是手打的，好像还行。”
“你没看那个报纸报道，那家奶茶店，有人喝成食物中毒，店主还推搡顾客。”
“不会吧，什么报纸？我看金陵晨报和晚报，都没报道这个事啊。”
“就是金陵早报啊，你们家没定吧”
........
实在是两种完全冲突的舆论，太富有戏剧性了。
按照金陵晨报和金陵晚报，李江河的奶茶店堪称业界良心，按照那几个小报，李江河的奶茶店又变成黑心商户了。
一直吵到上面，食品.管理局和工商.局分别下来检查一次，才算把这事敲了锤。
李江河的奶茶店卫生达标，未发现有违法经营的现象，反倒是玖玖奶茶店原料的大肠杆菌超标，停业整顿。
李江河在嘉奖这次处理优异的店主时，还看到了正好从不远处的玖玖奶茶店出来的赵友祥。
李江河走进自己的奶茶店，赵友祥和他的远房亲戚面色不善，路过李江河的保时捷时，远房亲戚本来还想踹一脚。
但他看了看，觉得这车有点贵，只能作罢。
“看你这点出息”，赵友祥给了抬脚又落脚的远房亲戚后脑勺一巴掌。
.......
“这次多谢师兄了”，李江河举起酒杯，“我敬师兄一杯。”
“江河，你这就太客气了”，陶树波也举起酒杯。
两个人碰了一下杯，李江河的杯口略低于陶树波的。
“我是真没想到，他们还会玩这一出”，李江河夹了一筷子豆腐，道：“那天我还正好碰上了。”
李江河把之前在奶茶店，店长神奇操作还真让碰瓷的以为他们就是要考核一下，特意雇得人呢。
“哈哈哈”，陶树波也有些忍俊不禁，他笑了一会，又说：“江河，那个出版社的事，我给你去问了。”
“总是这么麻烦师兄”，李江河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倒是没什么，只不过你这个出版社暂时还是弄不了的”，陶树波小酌了一口，道：“我国马上也要入世了，那个时候，政策或许会有松动，现在嘛，还不行。”
2001年12月，我国加入世贸，但是在这之前，风声也早就传出来了。
提前几年，有关部门就在做准备了。
包括一些法律法规也在清理之中，甚至有传言说我国法律在入世后要推倒重来，这当然就是扯淡了。
不过在反倾销，反补贴，以及各类关税上我国确实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比如我国承诺到2005年，把15％的平均关税水平降到10％，全部取消400种进口配额，还要逐渐放开银行、保险、旅游和电信等服务业市场等等。
一直到2010年，我国在入世时的降税承诺才全部履行完。
代价是有的，但是收获更多，这无需赘述了，看看2001年至今的gdp增长和切身体验到的生活变化即可。
“不过你如果只是想要做个几本书或者杂志的话，那是完全可以的”，陶树波晃晃酒杯，“几个书号，师兄还是能搞的定的。”
酒足饭饱，李江河从帕萨塔的后备箱里拿出两瓶茅台。
“师兄”，李江河看看陶树波，抢在他推辞之前，说道：“你看我这个年纪，也不是很爱喝酒，这酒给我不是浪费了？再说，这酒不好贮藏，而且我一会儿回学校，这拿着两瓶酒回去，也不像话嘛。”
陶树波帮了李江河这是好几次了，要是不意思意思，那就太不够意思了。
李江河拿的是96年的铁盖茅台。
96年是铁盖茅台最后一年，这时候技术不行，相比96年以后的防倒灌塑盖，铁盖茅台容易跑酒，收藏比较困难。
因而也就比较珍贵，物以稀为贵嘛。
李江河这两瓶是江上人家之前收藏的两瓶，96年到01年，虽然也不过是五年时间，但铁盖茅台的价格比97年塑盖茅台的价格也差不多能高出半倍。
而且由于铁盖茅台难以贮藏的特性，喝酒的都知道这酒以后肯定还要涨。
“这........”，陶树波看着这两瓶酒，肚子里的酒虫还真被勾出来了。
他也是喝过好酒的，大记者到哪里调查，招待一般还是要给面子的，不过正是喝过好酒，这酒瘾一上来，才不好控制。
就跟开过跑车的人，再开自己的五菱宏光，总感觉不太够味。
“师兄，别推辞了”，李江河把茅台硬塞进陶树波手里，“要真不好意思，哪天我去师兄家做客，咱们师兄弟一起把这酒开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陶树波微笑道：“等哪天让你嫂子炒两个菜，咱们好好喝几杯。”
........
李江河正在校园里那着瓶水不紧不慢地走着，却迎面见到自己的导员手里拿着两本书走过来：“江河，又没上课？”
“啊”，李江河暗道坏事了，这节课是单双周的，他给记错时间，以为这个周不用上来着。
不过导员也没准备管他，这种生活导员一般是研究生学长学姐担任，毕竟临时工不占编制，何况李江河又有上面院长的关系，他平白去讨这个厌干什么。
“汪老师喜欢下课前点名，你可别被他抓住”，导员本科也是应大文院的，这课他也上过，“我还记着以前无故缺勤三次，汪老魔头可就直接不让考试了。”
汪老师教的是现当代文学史。
“这就去，这就去”，李江河赶紧做出一副着急的样子，“导员再见。”
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溜进去，李江河还是被镜片很厚的汪老师一眼发现了。
“李老板大驾光临，快请坐”，汪老师还有心情开个玩笑。
“有点事，老师，真是有点事”，李江河双手合十，急忙就近找个位置坐下了。
正好讲到近代作家的稿费。
任公先生大概是那时候稿费最高的了，商务印书馆给开出千字二十银元，从购买力上讲，取个平均值，一银元大概可以当作现在的一百元，也就是说任公先生一个字就值两块钱。
当时四九城里三进大院，只需3500银元，还是永久产权。
当时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写言情的张恨水，预支了半年稿酬，就能在北平买下一座“王府”。
“在座同学努努力，我看看以后有没有光靠稿费就能赚的过李老板的”，汪老师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没计较李江河迟到的事，反倒是拿他开“涮”。
“哈哈哈”，教室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157：文青的钱好赚
校外的一家ktv。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秦熙明唱了一遍周董的《双截棍》。
这歌可真算是火遍大江南北，从2001年《范特西》这张专辑之后，大陆的年轻人就认识了这位乐坛绕不过去的人物。
周董也很爱国，曾经说弯弯是个省，那边还曾经掀起过一阵抵制运动，可惜抵制不了，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秦哥，怎么不唱情歌了？”，李江河笑道。
“换换风格”，秦熙明抓起一把桌子上的小食，说道：“你不上去来一首？”
“我这嗓子，还是老实听歌吧”，李江河摇摇头。
靳伯容这时候拎了一提啤酒，放在桌子下面，“老秦，江河，咱们三个稍微喝点。”
今天这局，就李江河，秦熙明和靳伯容。
给陶树波送完茅台之后，李江河一下子想起来，这新学期开始自己还基本没怎么找过秦熙明和靳伯容。
以前他们也或多或少帮过李江河，总不能李江河这一翻身把歌唱，就把以前的朋友都丢了吧。
三个人里秦熙明是最洒脱的，他就是这么个浑不在意的性格，每天搞搞艺术得过且过。
靳伯容多少有些世事无常之感。
他一开始接触李江河还是因为陈宇。
陈宇在阮湘那里吃了瘪，靳伯容犹豫要不要出于所谓的哥们义气也好，利益交换也罢，给李江河一点小鞋穿。
幸好没给，这谁能想到仅仅半年功夫，就攻守之势异也，李江河展露出来的“实力”，简直是一天一个样。
不是陈宇家境不行，是李江河这翻身速度也太快了。
尤其是有时候李江河把保时捷停在江上人家，虽然他不说，而且他也没想到有人通过包间的窗户能看见那车，毕竟停车的后院平时是锁着门的，顾客止步，但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有好事的看出来这车的型号，直接发到了校园论坛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李江河的车。
“来，我敬两位一杯”，李江河在他们面前也用不着拘谨，随手倒了一杯，“客套话也没必要多说，我就先干为敬了。”
李江河一仰头，喝干净了。
三个人喝进去差不多四瓶的时候，李江河推辞不过，唱了一首《情非得已》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
挥散不去”
这歌的作曲者挺有意思，叫汤小康，是个弯弯人，为哈林，华仔，she，动力.火车的歌都作过曲，追求梦想是因为父亲鼓励了一句：“有梦就要去追”，也曾七个月付不出房租，最后还上过中国好歌曲。
“你可真没谦虚啊”，秦熙明吐槽道。
“唱的一般，一般”，李江河不好意思地喝了杯酒，转移了话题，“我听说你搞了个摄......啊不，纪录片协会？”
“对啊，怎么，江河你有兴趣加入？”，秦熙明拿脚后跟想也不觉得李江河会进纪录片协会。
他可是知道现在李江河连学生会都不怎么去了。
“我还是算了”，李江河有点好奇，“你们平时都干些什么？就是四处拍拍？”
“那就追求艺术，艺术！”，秦熙明不满道：“四处拍拍也太没格调了。”
“那有什么作品吗？”，李江河笑道。
旁边靳伯容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就，哎”，秦熙明挥挥手，“就一点短片呗。”
纪录片看着比话剧还高端，相当多的学生连电脑都没有，更别说后期剪辑了，何况还要用相机。
专业摄像机可不是普通家庭玩得起的。
所以一开始不少学生图个新鲜，加了秦熙明的纪录片社团，但是真要搞个活动，那确实是没人。
“秦哥，要不给我看看你的短片？”，李江河脑子转了转。
“江河，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靳伯容“仗义执言”。
“看看就看看，真当我一点东西没有？”，秦熙明已经把视频转入电脑了，他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因为周末了，他一会准备回家，就没把笔记本扔学校。
秦熙明展示的是一段在食堂的短片。
挺枯燥，就是完全纪实了中午吃饭高峰期的学生拥堵。
“嘶”，李江河表情抽搐了一下。
这也太枯燥了。
不过即便以李江河这个外行的眼光看，秦熙明的各种光线，节奏感也是很不错的。
画面让人舒服。
“你这，秦哥”，李江河皱了皱眉头，“不能拍点有剧情的吗？这食堂吃饭天天看，没意思啊。”
“纪录片，不纪实，那还能叫纪录片？”，秦熙明喝了口酒，“我这过几天还有个比赛，没想好拍什么呢。”
这种纯粹写实的纪录片，按照比尔·尼克尔斯的观点来讲，属于阐释型纪录片，简单的说就是端着相机除了拍啥也不干。
他的著作在七、八十年代就被翻译过来了，在米国算是大学必备吧。
“要不，秦导，你来拍拍书店？就是那个之前在咱们学校门口不远的先行者书店”，李江河灵光一闪，“秦导，你觉得怎么样？”
“秦导觉得不怎么样”，秦熙明“啪”的一下把电脑合上。
“诶，你正好要去比赛，不如拍拍书店，也有意思”，李江河想让秦熙明拍个短片，然后上传到网上，当然，是在秦熙明参评完，全当是搞宣传了。
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
之前钱华就提到过想弄一个小宣传片，挂在论坛上。
这是种不错的营销方式，尤其是这种文艺性质的，能骗不少文艺男青年和女青年。
文青的钱好赚啊。
秦熙明也算是文青之类，这不就能当免费劳力？
而且应天此时有一个很牛逼的论坛）——西祠胡同。
它首创于1998年，是华语地区第一个大型综合社区网站，21世纪初，也很是辉煌过，可惜繁华落幕，现在都基本没人知道了。
不过在2001年，它的风头还是很盛的，尤其是应天本地人用的多，做宣传的店也不少。
基本是些软广告。
软广告，以海底捞刚起来的时候为例，报纸一顿报道他的贴心乃至非常规服务，比如借钱给顾客去付房子首付。
不直接宣传他们的火锅有多好吃，反倒从服务入手，搞出好几个爆点，这营销绝了。
还引起一堆企业跟风，尤其是餐饮界，但是学者生，似者死，早去餐厅听见服务员在那里扎堆喊口号，还挺难受的。
158：网上书城
最后秦熙明还是同意了李江河的想法，因为要培养纪录片协会社员的爱好，这些天他一直在学校里领着他们拍学校里常见的场景。、
都快拍吐了。
最后寻思借间大教室放一部纪录片看看，结果来看的人比拍的多得多。
所以这次要参加比赛，秦熙明觉得自己还是单干吧。
李江河把保时捷停在俱乐部，开走了傅茂杰让人开过来的复古涂装mini cooper s。
这车不适合带人，太“敏感”，几乎没有缓冲，过个减速带都容易把后座的人颠的前仰后合，车内空间又小，只适合自己爽一爽。
换句话说，这就不是一辆家用车。
唯一遗憾的是，虽然在他的原产地英吉利，这车属于男女皆宜，电影里还时常有白发苍苍的老爷子开个古董mini，在那里自娱自乐。
但是在华国普遍还是女性开的多一些。
李江河开了一路，下车的时候都能看到有几个行人因为下来的不是个妹子而目露失望之色。
开车很多时候不是越贵越好，因为车和车的整体感觉是很玄妙的，比如这辆mini cooper s，由于价格原因，他的隔音跟没有也差不多了。
但是给油之后，发动机“轰轰轰”的声浪还是别有一番感觉的。
他开车小车在市区里转了几圈。
由于停业整顿的缘故，实际上即便不停业，由于报纸的曝光和上级机构的一锤定音，像是玖玖奶茶店也基本无人光顾了。
所以李江河的奶茶店趁势收下来一些店面，位置都不错，装修改改就能用，等于是省了一大笔扩张的费用。
有报纸就这么报道过：奶茶行业大整改之后，或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
事实上，这已经出现了，应天现在基本找不到其他的连锁奶茶店了。
开着车这么转一圈，李江河陡然产生出一种，这就是自己打下的商业江山的感觉。
不过这么开着，李江河也发现便利店还是开少了，他去沪城的时候，虽然还没到几米就有一家便利店吧，但是大办公楼下，怎么也有个三四家差不多。
应天的便利店就很少，见得最多的是苏果便利店。
这是一个本地品牌，非常沾地气，就是那种规范化的小超市，不像沪城那些连锁的外资便利店那么花里胡哨，只是在店里有煮茶叶蛋卖，味道还不错。
本地人对苏果的认同也比对李江河的“我们”便利店要高，不过幸好这是两种风格的便利店，差异大竞争相对小，李江河旗下的还能开的动。
这也跟城市化的进程有关，应天的生活节奏没那么快，物价也没那么高，所以便利店的市场相对就小。
沪城吃个一碗小面也快二十了，那还不如去便利店吃个加热的便当，好歹营养丰富些。
李江河和钱华约好了一起吃顿饭。
李江河兜完风，熟悉了新车，径直开去江上人家。
钱华没进门，等在门外，他瞥了一眼李江河新车，表示毫无感觉。
“老钱，怎么不进去？”，李江河下了车，随手把钥匙一揣，招呼钱华：“走吧，菜我都让他们准备好了。”
李江河管钱华叫老钱，管陆叶明叫老陆，却管秦熙明叫秦哥。
这不是说秦熙明的地位就比钱华和陆叶明高，只是跟钱华和陆叶明相处的时候，李江河的身份是关系不错的合作伙伴和老板，和秦熙明相处的时候则是关系不错的同学，称呼上就很随意。
他要是叫一声陆哥，陆叶明还真不一定能答应。
“江河，这是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钱华递过来一个公文包，“我准备再开两家在商场里的小书店，那个钱我自己找银行借贷即可。”
政策对这种书店也是有倾斜的，各种退免税。
商场对书店的租金什么的也是有优惠的，因为书店会给商场带来附加价值，也即是文化属性，所以一般的商场，给书店的租金都很低。
书店也比较精，我开一个书店，然后在里边卖咖啡，赚的不是卖书的钱，是卖咖啡的钱。
“我没什么意见，以前不就说过了嘛，我不干预你的运营”，李江河随手把公文包放到一旁。
他还挺喜欢这种甩手掌柜的经营方式，术业有专攻，没事干嘛学老蒋去玩微操呢。
这种占股放权的经营方式，企鹅比较典型，家大业大，买了企业给流量接口，但是一般不过度干预。
“另外，我准备举办几次文化沙龙，吸引一下顾客”，钱华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就是这个经费，有点，有点紧张。”
文化人有时候就是脸皮薄，所谓“羞于谈钱”，就跟找字画，付的那叫润笔费一样，喜欢搞个遮羞布。
“行，需要多少？”，李江河喝了一口芥麦茶。
“大约十五万吧”，钱华说道。
“十五万？书店里的流动资金还剩多少？”，李江河有点奇怪书店这么缺钱吗?
“不多，三四万”，钱华道：“这是在开新店的钱都走银行的前提下，能有这么多，现在书店确实不好做，要多探索。”
“明后天吧，这钱就能到账”，李江河心里盘算一下，这钱基本要他自掏腰包了，奶茶店那边要接过玖玖奶茶店的店面，虽然便宜，但也是要钱的。
“这样吧，我这钱算是多占一点股，咱们也搞一个网上书城”，李江河捏捏额头。
“那十五万恐怕不够”，钱华摇摇头。
“那我再投十五万，不够再说”，李江河心道把钱放在自己口袋里还不如拿出来投资。
自己父母在互联网赚了这么多钱，他也有点心痒痒，但是别的他又不怎么会，卖个书好歹跟专业靠边。
制约网上购物的因素是，快速公司少，送的比较慢，而且网上支付也没有后来那么便捷，网银哪有后来的支付宝和微信扫码付款方便，2001年，我国网上支付的市场规模差不多才9亿元。“对了，可以多买些电子书的版权，现在很多人都用mp4和手机看书了，咱门也要与时俱进嘛”，李江河道。
这是被他赶上了，那时候电子书版权还是白菜价，资源满天飞，网上买书的或许还有，网上买电子书的那可真不多。
159：拯救武时清
从两层别墅中醒来，是个什么感觉？
可惜2001年没有逼乎，不然李江河或许会去回答一下。
现在周末，李江河一般还是睡在秦淮雅居的，不上课的时候，该享受就享受嘛。
早上他起的还是早，换上身暖和点的衣服出门跑跑步。
十月底的应天清晨，还是有点凉飕飕的。
也能见到有晨跑习惯的邻居大叔牵着条德牧在不紧不慢的跑着，李江河和大叔错身而过，互相打了个招呼。
跑完回家，李江河自己随手煎了两个鸡蛋，倒了一杯牛奶，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星爷的《喜剧之王》，一句“我养你啊”，当年催泪多少男女。
星爷的电影不管是当作逗乐看，还是想咋摸出点味道，都可以。
但是好不容易休息休息的李江河只当是纯喜剧在看了。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来了，来了”，李江河按下暂停键，透过猫眼看了看，这才把门打开：“老柴，又回来住了？”
“这边住着舒服”，柴宜斌脚上穿的拖鞋，显的很随意，一看就是从隔壁直接过来的。
“呦，看电影呢”，柴宜斌往沙发里一靠，翘起二郎腿，“《喜剧之王》？星爷这部我还没看。”
“那你一会就把影碟拿走吧”，李江河不客气的说道：“老柴，我可不会陪你从头再看一遍。”
“真是狠心的男人”，柴宜斌自己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我今天来是想邀请你，和你的小女朋友一起出去玩的。”
“等等，这是于媗的想法？”，李江河心道假如是柴宜斌自己找人出去玩，巴不得大家都没女伴，好放松一下。
“哎，你这么说，好像我是个怕老婆的人”，柴宜斌喝了几口水，“我只不过是想大家联络一下感情罢了。”
“说人话”，李江河仰着头看向头顶的水晶大吊灯。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武哥他未婚妻的事吧？”，柴宜斌也活动下颈椎，道：“明天，他们两个人去鸡鸣寺，我想着咱们各自带着女朋友去搞一个偶遇，把武哥解救出来。”
“老柴，是我看走眼了，你还挺讲义气”，李江河翻了个白眼。
“为兄弟两肋插刀，我柴宜斌就是这样的人”，柴宜斌笑道。
之前李江河不想去解决武时清，是因为他们两个未婚夫妻在那里逛街，要带个他，那不是太尴尬了？
但要是这么多人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何况，李江河也生出要介绍阮湘给他们认识的念头。
不过，李江河嘴上还是不饶人，“我看是你被武哥抓住把柄了吧？要不你能干这么得罪人的事？”
说是偶遇，但武时清他未婚妻只要脑子正常，估计都能看出是安排好的“偶遇”。
况且听传闻，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
李江河猜对了，柴宜斌马上就要会所嫩模的时候被武时清当场抓获，为了不让于媗知道，他只好趟一趟这浑水。
但他灵机一动，又把准备把李江河也拽下水。
“江河啊，你怎么嘴越来越毒了?”，柴宜斌表示自己不会承认的，强颜道：“你就说去不去吧？”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去吗？”，李江河也翘起二郎腿，“要做什么准备嘛？”
“准备没什么要做的吧？”，柴宜斌想了想，“就是可能堵车，咱们开一辆车去，我开辆suv吧。”
“行，就在这边集合？”，李江河转头看向柴宜斌，“几点？”
“那就这边吧，我想想，八点半集合，开车过去要一会，主要是武哥说了他们的规划路线，咱们也得找一会”，柴宜斌摸摸鼻子，“他那个未婚妻聪明的很，要是武哥发消息，然后咱们去找，哎，我就太尴尬了。”
“好像这样她就不知道是咱们约好的一样”，李江河也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还不是掩耳盗铃？”
“那怎么说也有层遮羞布盖着”，柴宜斌摆摆手：“不管了，反正你得和我一起，我要是单纯让于媗过去，那完蛋的就不是武哥，而是我了。”
“老柴，还有事吗？”，李江河心道明天还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武时清怕成那样的女人，肯定不是易与之辈，他没好气地说道：“没事我要看电影了。”
“江河，你看的太不仔细了，咱们从头好好看看”，柴宜斌一边伸手去勾遥控器，一边说道：“星爷的电影要多看几遍，每一遍感觉都不一样。”
“我这第一遍还没看完呢”，李江河把遥控器握在手里。
“李哥，你是我哥好吧，从头看吧”，柴宜斌今天也是闲的无聊。
两个人拉扯一番，最后柴宜斌决定请李江河吃一顿午饭，李江河这才同意从头再看一遍《喜剧之王》。
这是星爷转型之作，在《喜剧之王》之前，他只是演员，但在《喜剧之王》之后，他还是个导演，这部电影就是他自己导的。
或许星爷自己也在这个电影里寻找着曾经的记忆吧。
《喜剧之王》里一只蟑螂蹦到尹天仇扮演的死尸上，可他还是一动不动，这据说是拍摄《九品芝麻官》时的真事。
吃过午饭，李江河去了一趟学校。
要是明天在别墅这边集合的话，李江河想让阮湘今天晚上直接住过来算了。
当然是睡两张床了。
mini cooper s没保时捷那么张扬，尤其是这还是复古的牛津绿，李江河直接停在学校内了。
不过论价格，这辆车和之前的帕萨特还真是一个价位的。
只不过一个偏公务，一个偏时尚。
阮湘一如既往地在图书馆学习，李江河知道她喜欢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休息累了可以放松眼睛，又不用爬太长的楼梯。
十月底的应大校园，地上已经开始铺着落叶了，老校区的建筑很有年代感，图书馆也不例外。
在2007年，应大会拥有号称华国高校中最美的“杜厦图书馆”，不过那是另一个校区的建筑。
下午四点左右，太阳尚好，李江河在图书馆外边走了几圈，搜寻着熟悉的身影。
阮湘平时头发是散开的，但学习的时候，为了防止长发滑落到眼前影响视线，就扎在身后。
她在学习的时候有股“狠劲”，棱角不像平日那么柔和，在李江河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她的半张脸，露出几分倔强的意思。
李江河在楼下静静站了一会，也不发短信，就那么站成一棵小树。
而阮湘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侧头向下看了看。
眼睛弯了起来。
160:贼心贼胆
没等多长时间，阮湘就背着小书包下楼了。
李江河顺手把有些洗旧了的小书包背在背上，小黄鸭的图案。
“和你真配”，阮湘忍俊不禁，拍拍自己的小书包，“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在楼下。”
“也没什么急事，多抬抬头，治疗颈椎疾病”，李江河笑道，牵起阮湘的手。
“不正经”，阮湘向着李江河靠了靠，也不问李江河过来是干什么。
“湘湘，咱们出去逛逛？”，李江河伸手捏了捏阮湘的脸，手感软弹，“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好像又瘦了。”
“瘦了吗？”，阮湘捏捏自己的脸：“哪有，这几天我还觉得自己胖了呢。”
“那也多补补”，李江河和阮湘并排往外走：“休息一下，去看个电影，然后晚上.......”
李江河这还不太好意思说，晚上你来我家吧，
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去。
没去大影院，这段时间没上线什么很不错的电影，去的是私人影院。
路过操场的时候还看见王云立和赵雪青在那里打羽毛球。
“三哥，出门啊？”，王云立篮球不行，羽毛球打得还不错，大臂肌肉发达。
“嗯”，李江河看着王云立一个杀球，就算跟女朋友打，也是真不留手啊，“你这打的也太狠了。”
“唉，雪青不允许我让着她啊”，王云立突然想起来件事，说道：“哦对了，这学期话剧社排的是《李白》和《暗恋桃花源》，角色都选完了，跟你说一声。”
“行，这学期我给你们做做幕后，跑跑腿得了”，李江河挥挥手，“走了啊，晚上不回宿舍了。”
“说的跟你昨晚就在宿舍一样”，王云立摇摇头。
私人影院现在还挺时髦，李江河要了一大桶爆米花，两杯可乐。
李江河和阮湘在可播的列表里翻了一会，最后选定了《青蛇》。
赵文卓英气，祖贤和曼玉妩媚，《青蛇》还没有被鬼畜成动感的“大威天龙，大罗法咒。”
《青蛇》里有很多隐晦的**，李江河跟阮湘牵着手，心里难免有些不“纯洁”的想法在涌动。
“谁敢说，一见钟情，与色相无关？”
李江河手不老实地往阮湘的大腿伸了伸。
“啪”，阮湘下意识拍里一下他的手。
李江河在撤退之前还是摸了一把，很有弹性。
阮湘小声惊呼了一下。
“好好看电影”，阮湘把李江河的手放到他那边，嗔道：“吃你的爆米花。”
李江河只好无奈地抓了一把爆米花，继续看青蛇诱惑许仙。
这段剧情颇有些神来之笔，凡人许仙终究还是犯了三心二意的毛病，开始和小青搞暧昧。
果然是“食色性也”，老实人许仙沉沦的很真实，怪不得能说出那句名：“沉迷于女色我愿意，我舒服，怕什么？你们这是妒忌我，妒忌我。”
李江河又试探性的把手伸了过去，隔着牛仔裤戳戳阮湘的大腿。
“色胚”，阮湘抓住李江河的手，握在手里防止他乱动。
李江河把头往阮湘那边凑了凑，在她耳边说道：“沉迷于美色我愿意”
阮湘小脸在黑暗里红彤彤的，转过去亲了李江河一下，“好了，不许再摸了。”
“你这给点甜头，就想让我放弃？”，李江河捏住阮湘的脸，“休想。”
“看电影”，阮湘脸被捏住，声音变形：“剧情都错过了。”
荧幕散发着微光，把阮湘饱满的唇瓣照的若隐若现，李江河凑过去，“啵”了一下。
“好了，看电影”，得逞的李江河心满意足地抓着阮湘的手，继续看电影。
“男人与女人，这是世间最复杂诡异的一种关系，**蚀骨，不可理喻。以为脱身红尘，谁知仍在红尘内挣扎。”
“江河，你说法海动情了吗？”，阮湘的声音糯糯的。
“动了”，李江河看法海比看许仙顺眼。
剧终，除妖的法海喊出动情的：“小青”，他是佛也是人。
“惹心中一片绵绵，半醉半醒之间
再认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
片尾曲响起，李江河和阮湘牵着手走出剧院。
“观影愉快”，服务员微笑道。
他们沿着街道散了一会步。
李江河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湘湘，你说，朋友有事我要不要去帮忙？”，李江河决定循序渐进。
“朋友的话，能帮就帮嘛，别把自己搭进去就行”，阮湘侧头看看李江河，“江河，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可以回学校啊。”
“别，别回学校”，李江河一时情急，又急忙解释道：“这个忙吧，不难，但是有点麻烦。”
阮湘站住，看着李江河的眼睛，长睫毛一闪一闪，说：“这个忙需要我嘛。”
“这......是需要你”，李江河说道。
“需要我就直说嘛，什么忙？”，阮湘奇怪的看着李江河。
“就是啊，一个朋友不喜欢他未婚妻”，李江河稍微解释了一下武时清和他未婚妻的关系。
“这样，那你表情这么为难”，阮湘拉着李江河的手，“我当然可以了，而且这不也是认识一下你的朋友吗。”
“那你同意今晚去我家睡了？”，李江河脱口而出。
“哈？”，阮湘疑惑的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说，是说”，李江河话到嘴边，就是蹦不出来。
他和阮湘互相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这时他再一次发现阮湘的眼眸的颜色并不是纯黑的，而是带一点粽色。
“那回学校吧”，阮湘突然开口道。
“啊？唉”，李江河一下子变得垂头丧气的。
宿舍楼下。
“你等我一会”，阮湘扭头上楼了。
李江河感觉计划失误，他没料到自己嘴这么笨。
“走吧”，去而复返的阮湘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抬脚捏了捏李江河的脸：“总要让我带点洗漱用品和换的衣服吧？”
“啊”，李江河张张嘴，一时不知是悲是喜。
他现在就是：我真傻，真的。
“你不怕我那啥？”，李江河脑子一抽，说道。
“哼”，阮湘琼鼻翕动，拉着李江河往外走，“有贼心没贼胆。”
李江河有心反驳，却找不出个理由，只好跟着走了。
161:家庭生活的预演
在去别墅之前，李江河先开车拉着阮湘去了一趟菜市场。
家里只有鸡蛋，牛奶和一些即食性的东西。
两个人都不是没有生活经验的，在菜市场挑挑拣拣，合起伙来砍价。
很有烟火气。
“哎，总在你家买，一两块钱的零头就算了吧”，李江河和阮湘挑了六只看着不错的大闸蟹，磨了几句，拎着走人。
秋天讲究“贴秋膘”，普遍要补一补，不过现在是十月底，基本是秋天的尾巴了，李江河和阮湘也没准备吃的太腻。
又买了点芦蒿和香干。
香干就是被各种调料入了味的干豆腐。
“主食吃什么？”，李江河逛着逛着突然想起来家里只有面包没有大米和白面，总不能就着面包吃螃蟹，炒菜吧。
“主食”，阮湘扬起头看看四周，“要不咱们包馄饨？”
“行，买点皮，买点精肉回去自己包”，李江河还挺享受这种很生活的对话。
最后两个人呢拎着精肉，螃蟹，芦蒿香干，馄饨皮和一大袋炖好的麻鸭汤，又切了两斤鸭肫，鸭脖和鸭舌。
应天人爱吃鸭子，号称一年可以吃掉一亿只，被称作：“鸭都”。
烤鸭，板鸭，盐水鸭，鸭脖，鸭肝和鸭舌........
mini cooper s一颠一颠地开进秦淮雅居。
这就显露出这车的缺陷性了，阮湘一路上要把麻鸭汤紧紧抓住，才能防止它洒出来。
“就是这里了”，李江河偷瞄着阮湘。
阮湘确实被震撼了一下，就如同所有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看见豪华别墅的人一样，愣了一下。
李江河第一次来也是这样。
秦淮雅居非富即贵，两层别墅，第一层的面积是二百平，第二层的面积是一百六十平，这是不算院落，车库，游泳池的纯居住面积。
别墅是一种不好出手的资产。
价格放在那里，目标客户就那么多，加上有钱买别墅的人，一般也不喜欢二手的，不差那点钱，所以很多时候有价无市，卖不出去。
而且由于一般别墅建在郊区，也有许多不便利的地方。
但是秦淮雅居建在秦淮河畔，跟沪城建在黄浦江畔的别墅一样，除了贵和靠在河边有点潮以外，真没什么缺点了。
“我们以前还在宿舍讨论你家到底多有钱来着”，阮湘调整着心态，露出笑容，“可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是低估了。”
“普通家境，普通家境”，李江河挠挠头，上前把别墅的大门打开。
李江河现在七上八下的，有点紧张：
“第一次带女孩回家，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好了，别愣着了”，阮湘从第二次震撼中缓过神来，推推李江河，“你可不许有什么坏心思。”
“哪能呢”，李江河又挠挠头，从阮湘手里接过麻鸭汤，去厨房放进保温罐里。
“葱姜蒜”，阮湘在厨房看了看，“哎呀，没买料酒。”
“料酒”，李江河先去翻出围裙，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要不用这个？”
“这......这有点浪费吧，江河”，阮湘看看那瓶上一任房子主人忘了带走的红酒。
红酒还没有普及进家庭，一般人家吃个饭，中年人喝点白的，年轻人可能喝点啤的，也可能一起喝白的，但是红酒被塑造出一种“高端”的形象，2001年还是送礼多过自喝。
这瓶红酒道没那么贵，真的好酒都被拿走了，这些属于人家懒得拿的那种。
李江河早看过标签了，没开封也没过期。
那就是能喝嘛。
不过就算真是八二年的拉菲，不懂红酒，又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李江河搞不好也拿来当料酒给混沌调味用了。
“应该不贵吧，其实这别墅是二手的，这是以前的主人留下的，我看包装很好，根本没开封就留下了”，李江河解释道。
这些酒李军和潘淑兰也知道，以前的主人跟他说过有些没必要带走的红酒都没拆封，完全可以喝。
阮湘并没有觉得这红酒是人家不要的就不好，反倒因为李江河的坦诚和“节俭”感到宽慰。
说阮湘一点不在乎家境差距那肯定是假话，但是李江河这种接地气到有点“抠门”的行为，还是让她放心了一下。
有钱不是变坏的催化剂，而是放大镜。
我国的例子不便说，就说英吉利的空想xx主义者——欧文。
二十岁的时候，欧文就担任一家有500名工人的大纺织厂的经理，二十八岁就拥有2500名工人、四个棉纺分厂、一个大机器制造厂和有2000多村民的村落以及占地150英亩的农场。
最后不也散尽家财投身革命。
富二代也是人，有好有坏，实际上，真要继承家业的独生子或独生女反倒挺忙的，打理公司没那么简单，只不过人家工作的价值都是献给自己的，工人们则都献给老板了。
有些白手起家的富豪，一辈子其实都挺勤俭节约，比如哇哈哈的总老板，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苦惯了。我小时候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后来做生意也吃过不少苦，钱都是自己一点一滴辛苦挣出来的，但真的不太会享受。”
最后还是没用红酒当料酒用，阮湘和李江河没试过，怕搞出个什么黑暗料理。
电视开着，随意放着节目。
螃蟹很肥美，馄饨虽然没有加料酒，但味道仍然不错。
有情饮水饱，何况晚餐还挺丰盛的。
麻鸭汤稍微有一点凉了，李江河和阮湘也不喝酒，就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
酒足饭饱，李江河和阮湘一人系上一个围裙，去厨房刷碗。
电视里放的是《春光灿烂猪八戒》的片尾曲：
“爱因为你，美丽被还原。
我知道有一千种可能。
是与你相恋。”
“把碗递给我吧”，李江河被阮湘赶到一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总要让我干点吧”，李江河看着穿着围裙的阮湘，有种叫做幸福的情绪在心里翻腾。
“你就歇着吧”，阮湘手上的动作很麻利，“碗又不多，在我家也是我刷碗。”
忙活完厨房的活，李江河和阮湘靠在沙发上一起看了一会《春光烂漫猪八戒》。
话剧出身的徐峥演技一流。
“晚上我睡在哪？”，阮湘拿着牙缸，侧着头问道。
李江河示意她在楼下，“我自己睡楼上，我肯定正人君子。”
“此地无银三百两”，阮湘轻轻踩了一下李江河脚，拿着牙缸洗漱去了。
162:梁仁青与鸡鸣寺
虽然是楼上楼下，但李江河睡得还挺安稳。
阮湘闭着眼，窗外还有麻雀的叫声偶尔飘荡进屋子。
她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要安心许多，被褥是全新的，只有薰衣草洗衣粉的味道留驻，没过一会，阮湘也睡去了。
........
第二天，李江河和阮湘的习惯都是早起，差不多七点多，两个人就脚前脚后的推开房间门。
李江河还是打了一个哈欠，从厨房里翻出鸡蛋，和两根小葱。
这次是李江河“下厨”，做了个葱炒鸡蛋，阮湘去热了牛奶，两个人就这样“中西结合”，凑合吃了顿早餐。
阮湘涂了口红，稍微描了描眉，穿的还是牛仔裤，白色板鞋，上半身则是一件棕色的薄毛衣。
毛衣颇有些鼓鼓囊囊，李江河寻思自己看走眼了，还真不是自带飞机场的女孩。
不过毛衣似乎是阮湘新买的，比较有质感，不是她平时穿的像对廉价的那些。
料子和料子是真能看出不同的，一万块的正版奢侈品和一百块的盗版奢侈品，只要放在一起，没有奢侈品常识的人都能认得出来。
八点多的时候，柴宜斌来敲门。
他和李江河都穿的加绒衬衫，配着牛仔裤，穿的相对随意些，于媗长风衣下面是件白t恤。
“弟妹，长得这么漂亮，便宜江河这小子了”，柴宜斌笑道。
“弟妹你好”，于媗习惯柴宜斌没正形了，伸出手跟阮湘握了握，“我叫于媗，是，唉，是老柴的未婚妻。”
“阮湘”，阮湘落落大方地说道：“江河的女朋友。”
柴宜斌今天开的英菲尼迪一体式车架的越野车——qx4，新车七八十万吧，是他平时的代步车，空间比较大，李江河和柴宜斌坐在正副驾驶，让女生坐后面。
“武哥去了吗？”，李江河把车窗打开一点，让风吹着。
“武哥快到了吧，梁仁青起的早”，柴宜斌说道：“而且她很有时间观念，估计去的也早。”
李江河第一次听见武时清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后边于媗和阮湘聊的也不错，于媗也能划进“女强人”的行列，要跟还在学校里的阮湘找话题聊天还是轻轻松松的。
而且于媗也挺喜欢阮湘，在她看来假如柴宜斌的朋友都是李江河和阮湘这种相对专情的，那她能少费点心了。
鸡鸣寺被称作“南朝四百八十寺”首刹，三国东吴时期鸡鸣寺就存在了，是明太祖亲自题额，鸡鸣的意思是：“闻鸡起舞，晨兴勤苦。”
就像秋雨老师说的：“别的古都，把历史浓缩到宫殿，而应天，把历史溶解于自然。不用刻意寻找，我们那些耳熟能详的诗词歌赋，都能在应天邂逅。”
最适合来鸡鸣寺的时间是三、四月，那时候樱花盛开，满山灿烂。
樱花一般认为起源于喜马拉雅山区，也就说起源于我国，只不过现在东瀛的比较著名而已。
逻辑上，秋天该去栖.霞山，那里也有寺庙和明镜湖，而且这里秋日有千枝复万枝的萧萧红叶，是国内赏枫的最佳地点之一。
但鸡鸣寺的优势在于：据传这里求姻缘特别灵验，所以武时清和梁仁青的长辈就把他们的“约会”地点定在这里了。
门票十元，一行人缓步进寺。
“妹妹，你和江河是怎么认识的啊？”，于媗和阮湘走在后边，于媗问道。
她能看出阮湘的原生家庭应该不太好，有点好奇李江河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家境有时候就像天堑，不同家境的可能根本玩不到一块去，但是看李江河的态度，明显不是因为阮湘好看随便玩玩。
“我们呀”，阮湘看见前面走得快的李江河，微笑说：“最早是在勤工俭学的申请点认识的吧。”
“勤工俭学？”，于媗腹诽，“这还挺会玩的。”
前面李江河觉得鼻子一痒，差点没打个喷嚏。
“武哥他们在哪里啊，这还要爬山”，柴宜斌活动脖子，四处看着。
鸡鸣寺，依山造寺，游客们要拾级而上。
“按照你说的行程，大概在凴（ping）虚阁吧”，李江河在寺庙前买了一副鸡鸣寺地图。
“于媗，弟妹，走了”，柴宜斌和李江河走得快，他回过头招招手。
“来了”，于媗和阮湘快走几步，跟上两个男人。
凴虚阁里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与寻常寺庙不同，鸡鸣寺的这尊观音像是倒坐的，在佛龛上写着“问菩萨为何倒坐，叹众生不肯回头。”
不管信不信，一行人也都先拜了拜。
在寺庙里谈论无神论就有点煞风景了。
几个人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找到武时清和梁仁青在哪里。
“走吧，再换个地方”，于媗跟阮湘手挽着手，出去了。
虽然鸡鸣寺历史悠久，但原装建筑也不多了，很多都是民，国乃至解放后保护性重建的。
李江河一行人走到药师佛塔，才看见武时清和梁仁青的背影。
药师佛塔是1991年建的，老的《新白娘子传奇》里的雷峰塔就是在这路取景的。
“江河，上”，柴宜斌一甩头。
“老柴，你怎么不先上”，李江河和柴宜斌事到临头还有点怂。
“先走几步，然后随机应变吧”，柴宜斌搓搓手，说到：“一起上。”
李江河和柴宜斌快走几步，绕到武时清两人的前面，假装在看景色。
“哎呀，武哥，你也来拜佛啊？”，柴宜斌面露“惊讶”之色，直呼：“好巧，真是好巧啊。”
“哈哈哈”，武时清的眼里泛出泪花，“真的是好巧啊，老柴，还有江河，就你们两个来的嘛？”
“还有我和老柴的对象”，李江河也上前一步，还装模作样的问道：“武哥，你也不说一声，我们一起嘛。”
“哎，怪我，怪我”，武时清拍拍脑袋，“诚恳”地说到：“这不也是陪，咳，未婚妻吗。”
梁仁青看看李江河和柴宜斌，又侧过头看了一眼武时清，眼神里有一种“别装了”的意思。
她倒也不能说难看，只是确实不是很符合男性的一般审美。
肩太宽，脸太方，五官挺协调，但是组合起来，基本看不出什么女性的柔美妩媚，就连英气也是偏男性化的干练。
头发也比较短，还有一点黑，应该是军营生活留下的痕迹。
163:我辈岂是怕妻人
“梁姐”，于媗也上前打了个招呼。
阮湘迟疑了一下，梁仁青冲她笑了笑，道：“你也叫我梁姐吧。”
梁仁青穿着的是薄款的白色女士西服，一板一眼。
“梁姐好”，阮湘也露出一个微笑。
“你就是弟妹吧，真漂亮，江河经常提起你”，武时清也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武哥好”，阮湘从李江河那里知道武时清叫什么。
“那就一起逛逛？武哥，梁姐，你们看怎么样？”，柴宜斌硬着头皮说道。
“既然这么巧，那就一起玩呗”，梁仁青似笑非笑地看着柴宜斌。
她是实打实的在替家里管理公司，还是铁娘子类型的管理者，加上在部队的时候，人家也拿过好几次先进，梁仁青用那双很有威慑性的眼光盯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回到高中的课堂，在课桌下偷玩手机被路过的教导主任发现，并正在与其对视。
“哈，那咱们走着？”，武时清尬笑两声，指指大雄宝殿：“我准备去上几株香，祈福嘛。”
“梁姐，咱们姐妹一起？”，于媗过去挽住梁仁青，道：“好久没见了，和他们那些大男人凑合干什么。”
“媗媗，那就咱们逛逛”，梁仁青看破不说破，顺着说到：“我也不是很想去大雄宝殿，装神弄鬼，我们一起去别处看看吧”
梁仁青看都不看一眼武时清，伸出另一只手挽住阮湘，“咱们走着。”
武时清看三个女人渐渐走远了，按理说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可他总感觉自己成了被战胜的那个。
“呼”，武时清吐出一口气，右手插兜，“咱们也走吧，一会电话联系她们好了。”
大雄宝殿，宝相庄严。
佛像高而游人低，在外边大声嚷嚷的游客，进来之后也不自觉的把声音收住。
李江河也低着头拜了拜。
同样是求姻缘，李江河和柴宜斌求的是当下，武时清想的是，可千万别是梁仁青。
两家长辈不是不知两个人相性不合，但从利益衡量的角度，他们两个无疑是最合适的了。
“阿弥陀佛”，门口的僧人轻念一句佛号，一行人出得庙门。
中午六个人在寺庙吃的斋菜。
“来，小媗，尝一块这个豆腐，味道不错”，柴宜斌夹了一块风味豆腐递递给于媗。
“诶，湘湘，你也吃一块这个素香肠”，李江河也同时夹了一块素香肠给阮湘。
素香肠，味道还真有些像香肠，又可以叫玛瑙卷。
“咳，仁青，你也尝尝？”，武时清暗道这两人不成人子，你们是秀了恩爱了，我这不是被放在火上烤吗。
“谢谢”，梁仁青礼貌的点点头。
“下午去哪？武哥你们还有计划吗？”，李江河冲着武时清眨眨眼。
“下午”，武时清佯装沉思，说道：“仁青，你有计划吗？”
“本来没什么计划，可我现在想跟两位弟妹逛逛街”，梁仁青故意看看武时清。
“逛街啊”，柴宜斌急忙道：“那你们是主力，我们陪着就好。”
“行啊”，于媗觉得好笑，出声道：“那我们姐妹淘，你们就找个地方等着吧。”
吃完斋菜也不过是一点钟的光景，几个人在寺庙里又去看了看上午没去的胭脂井。
南朝末年，陈朝后主和妃子张丽华、孔贵嫔就躲在这口井中，不过后来也被发现了，因为这口井总是被人们用手帕擦拭，古时呈现胭脂之色，就叫做胭脂井了。
不过现在基本也没什么色了。
这边人还挺多，有几个地方算是人挤人了。
“这不就是一口普通的水井嘛”，柴宜斌看看那口胭脂井，颇有些失望之色。
在诸如隋唐英雄传中，张丽华被隋炀帝，唐高祖，唐太宗都收入过后宫，但实际上，当时还是晋王的杨广想收了她，可惜被自己的长史阻止了，长史还顺便把张丽华给杀了。
“嗯？”，梁仁青突然快走几步，一把抓住一个男人的手腕。
“哎，你要干什么？”，男人身型偏瘦，小声嚷嚷道：“光天化日的。”
“光天化日，你就扒窃？”，梁仁青牢牢钳住男人的手腕。
在没有支付宝和微信之前，旅游景点的扒手是很嚣张的。
人挤人，投完就走，转眼就没影了，寺庙又有一个好处：被抓住了，人们也不会打的太重。
要是在一些武德充沛的乡下偷窃被抓住，有时候就可以直接叫救护车了。
听到这么一说，男人旁边的人都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小包。
“哎呀，我的钱包”，旁边一个中年女人惊呼出声。
“交出来吧”，这时候武时清几个人也挤过去了。
“我，我没拿”，男人目光躲闪，大力想要挣脱。
但是梁仁青的腕力却不小，男人一下子竟然还没挣脱。
他左手被梁仁青抓着，右手伸进兜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小偷见情势不好，猛地把钱包一扔，右手拿出一把弹簧小刀。
人群“嗡”的一下向外扩散，小偷胡乱挥舞了几下弹簧小刀。
站在侧面的李江河能够看见梁仁青坚毅侧脸上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啊～”，小偷等我刀掉到地上，捂着肚子下三寸的地方，痛苦的在地上抽搐。
“嘶～”，在场的男人都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凉气。
景区里先来赶到的是僧众，看着小偷的惨状，他们可能也在内心默哀了一下，但手脚麻利地把小偷扣住了。
看起来寺庙以前也没少抓。
可惜鸡鸣寺没有武僧，不然就有意思多了。
离开鸡鸣寺，梁仁青，于媗和阮湘就手挽着手姐妹淘去了。
李江河，武时清和柴宜斌在商场里找了个饭店坐着。
这是家日式烧烤店。
日式烧烤分为“洋式”和“和式”
洋式就是铁板烧，和式则种类多些，李江河他们找的这个是以鸡肉为主的。
“武哥，不是兄弟说啊，你打得过梁姐吗？”，柴宜斌喝着清酒，幸灾乐祸道。
“去去去”，武时清郁闷地咬下一块鸡肉，“别提了，人家当兵是当文艺兵，她是陆战队的，武比还拿过嘉奖，我怕啊。”
“这要是结婚了你还出去玩，我还是给你提前找本葵花宝典吧”，柴宜斌哈哈大笑。
“我要练成了，先把你给做了”，武时清一仰头把杯里剩下的清酒一饮而尽，“仰天长啸出门去，我辈岂是怕妻人。”
164：偶像的一点偏差
武时清一句“我辈岂是怕妻人”说的激昂，等到梁仁青逛完街回来，他就又从话匣子变成闷葫芦了。
就像被缠怨的孙笨，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三个女人各买了一件爱马仕的twilly小丝巾，这种丝巾是窄带的丝绸，色彩鲜艳，可以系在脖子上，手腕上，甚至是手提包上，很有些时尚的元素，
晚上则随便找了家高级酒店吃了一顿。
不管怎么说，武时清今天没怎么实际陪梁仁青，他还觉得挺高兴。
估计梁仁青也是差不多意思，只是没想出武时清这种“偶遇”的诡计。
吃饭的时候，梁仁青的腰背就坐的直，一般只有学舞蹈或者当过兵才永远是这种姿态，反观武时清，他就是一个胳膊搭在椅背上跟其他人聊天。
不过武时清要正经吃饭谈生意也是讲究仪态的，只是这种偏私下“家宴”性质的，他就还是那个“玩主”。
晚上李江河失去了留住阮湘在别墅住的理由，而且明天周一，李江河也要上课了。
武时清送梁仁青去酒店，柴宜斌开着车顺便就把李江河和阮湘送回学校了。
“老柴，媗姐，再见”，李江河挥挥手。
“再见，小湘再见”，于媗微笑着挥挥手。
校门口的人看一眼这辆车，发现从上面下来的是李江河，就都散了散了。
“大叔”，李江河和门卫打了个招呼。
“哎”，大叔也回报以微笑。
阮湘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一下。
时间还早，李江河和阮湘牵着手在校园里漫步。
“那条丝巾是梁姐给我和媗姐一人买了一条”，阮湘开口道。
“嗯，没事”，李江河看看天上月，又转头看向阮湘，笑说：“今天有没有紧张？”
“有点”。阮湘用力点点头，“不管是媗姐还是梁姐气势都好足。”
“哈哈哈”，李江河刮了刮阮湘的小鼻子，“那你最喜欢哪个姐姐？”
“我嘛”，阮湘思考了一会，“应该是梁姐吧。”
“啊？”，李江河并肩和阮湘往女生宿舍走去，“我以为会是媗姐，梁姐气势有些太足了吧。”
“所以才喜欢梁姐啊”，阮湘轻叹一口气。
李江河咳嗽两声，突然感觉事情的发展方向出现了偏差。
女生宿舍楼下，小鸳鸯们一如既往地在交颈缠绵。
“亲一下”，李江河环抱着阮湘，也有些舍不得。
“就一下”，阮湘蹭了蹭头，踮起脚尖在李江河脸上“啵”了一下。
李江河也在阮湘脸上“啵”了一下，软软的。
回男生宿舍地路上，李江河还看见丘可君和陶卓然也在一棵老树下卿卿我我。
“咳”，李江河走另一条路，轻咳一声。
陶卓然没有听见，在那里继续“啃”着。
李江河又看了几眼，决定还是先回宿舍吧。
“喔，三哥，可算舍得回来了？”，柳俊华继续玩着《传奇》。
“夜不归宿，三哥你这是败坏社会风气”，齐智宇则在床上看着一本专业书。
“没查寝吧？”，李江河提起热水壶，准备去打水了。
虽然一般情况下，学校是不查寝地，但也难保什么时候来个突击检查。
“没，你就放心吧”，齐智宇挥舞了两下书。
“那行”，李江河拎着热水壶打水去了。
学校新安了那种净化热水器，倒是不用专门去水房打水了，只是宿舍晚上基本就没什么热水，需要跑好几层楼，才能灌够能拿来洗脚的热水。
在此之前，水房可是爱情圣地，时常那个有人在此成就一段佳话。
“哎，三哥回来了？”，等李江河打完水回去的时候，陶卓然已经在宿舍了，“我可听说阮湘昨晚没回宿舍啊。”
“你先别听说这个”，李江河把脚插进热水盆里，“下次亲嘴能不能别在树下亲？猛的一回头还挺吓人的。”
“靠”，陶卓然老脸微红。
李江河泡完脚，把电脑放在床上桌，浏览新闻。
因为911的缘故，老美开始去中东反恐了，直到2014年底奥观海在任的时候，才宣布对阿战争结束。
初次之外，就是华国入世的各种预测文章。
其中米国“砖家”的华国经济崩溃论还颇有些市场，可惜年年唱衰，华国经济年年长，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这些老砖家气死。
有看了一会贴吧，李江河还发现了一个骂自家咖啡馆的帖子，大体内容就是骂物价太高，李江河想了想，选择把该评论删掉并附加禁言。
没办法，吧主就是这么任性。
.......
第二天，李江河背包上课去了。
“李老板，终于想起来上学了？”，老院长到教室比较早，敲敲李江河的桌子。
“这，您的课我就是在飞机上也得跳伞回来上啊”，李江河摸着头笑道。
“你啊”，老院长拍拍李江河的头，“一个月以内，给我把论文写完。”
“啊”，李江河趴在桌子上，“好吧老师。”
其他同学看着李江河和老院长的互动，羡慕嫉妒恨啊。
敢跟院长套近乎的可不多，敢像李江河这么没大没小的，那也就他一个。
“别光好吧”，老院长随手拿起李江河的课本，翻了翻，“你要是不交，期末别想好好过。”
“放心，放心老师”，李江河一下子坐起来了。
周一课相对多些，年轻老师们尤其喜欢提问李江河，好玩嘛。
等到终于下了课。
学生会又要开会，他寻思自己已经不知道旷了几次会，还是决定去一趟。
“学长”，光头胡亮喜出望外，他都快一个月没看见李江河了。
“练的怎么样了？”，李江河捏捏胡亮的肱二头肌。
他看起来比刚开学的时候大了一圈。
“还可以，我现在柔韧性终于差不多了”，胡亮一边说一边双手触地。
李江河略显惊诧地看了一眼胡亮，没想到他还真挺有毅力。
柔韧性拉伸可不简单，尤其是胡亮也过了十八岁，没有小时候那样的可塑性了。
姚子岳也跟李江河打了个招呼。
他已经放弃了在校园里搞创业的想法，准备进军股票了。
“咳，大家静一静”，靳伯容在台上主持，“我们今天的主题就是拉赞助，马上十一月了，要举办校园歌手大赛，需要一笔赞助。”
165：奶茶周
“铃铃铃”，李江河抓起手机，先跑了出去。
靳伯容无奈地看了一眼他的背景，也不好说什么。
“喂，爸”，李江河有段时间没接到父亲的电话了。
尤其是从沪城回来之后，李军在他心里的形象就完全是那个穿着天鹅绒红西装的fashion man了。
李军可能也知道这个，所以一直还不太好意思联系李江河。
“喂，儿子”，李军说道：“我看你的奶茶店，最近发展的不错嘛。”
“是还行吧”，李江河有一种被遗弃的儿子终于得到父爱的感觉。
李军和庞淑兰实在是没怎么关心过李江河的商业，在他们看来小打小闹嘛，而且他们给他选的都是高毛利还不容易出问题的行业。
比如奶茶和咖啡，只要别用劣质原料，找个合适的地块开店，那就是稳赚不赔嘛。
这种行业竞争也有限，不像搞矿的，有时候真是你死我活，尤其是21世纪初，还有点上世纪的野蛮遗风，李军和庞淑兰也不愿意李江河去从事那种可能要赤膊上阵的行业。
“我看你好像少个有分量的代言人”，李军似乎呆在海边，能听到海浪拍击的声音，“快要开拓周边省市了吧？你现在那个群像型的广告效果很一般。”
“回来会换代言的，就是还没找好”，李江河摸摸下巴，好的代言人可以和产品相得益彰，但是那种极致贴合的代言人可不好找。
“哎，儿子，周董的歌，你听吗？”李军那边发出吸水的声音，似乎在喝饮料。
“我能不听吗？满大街都放的双截棍”，李江河靠在墙柱上，无奈道：“爸，你在海边？”
“对啊，放松一下嘛，刚谈完一个生意，在这边呆几天再回去”，李军舒服地说道：“你妈回来也过来，哎，可惜你要上学。”
“我......”，李江河感觉这不对劲啊，我是富二代，难道不是我去放松吗？
“下次有机会的吧，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玩玩”，李军回到正题，“过几天周董会去应天开一场演唱会，嗯，我跟他商量过了，一会我给你个电话，你跟他的助理定个时间，谈谈代言。”
“不是，爸，那这个代言费？”，李江河活动一下脖子，“你出还是我出？”
“当然是你出了，你那个奶茶店盈利不错，就先别啃老了”，李军笑道：“不贵，三年一百万。”
三年一百万，以后世的眼光当然不贵。
10年周董单项代言费过千万的就好几个了，何况他那么常青，快六十岁的学友，还能在他的演唱会上抓住逃犯，周董自然也有这个潜力。
明星与企业比较有名的是力宏和哇哈哈。
自从九八年力宏代言了哇哈哈的矿泉水之后，二十多年没涨过代言费，曾一度传为美谈，可惜宗小姐管理公司以后，就把力宏解约了。
但即便二十多年没涨价，力宏九八年的代言费也差不多几十万，他也是那一年开始红的，现在是2001年，周董也是这一年在大陆走红，三年一百万，一年才三十多万，真不贵。
“一百万？”，李江河心里盘算一下，他不知道以后周董会成为乐坛话事人，在心里估摸着之前买完门店，又投资了书店，到底还剩多少钱。
“一百万不多，以后你就知道值了”，李军语气肯定。
“那行吧，我回去就找人和他助理谈一谈”，李江河想着一百万还是能拿得出来。
奶茶店资金回笼快，银行也会借钱，以曙光奶茶现在的规模，一百万还没什么问题。
“行，好好学习”，李军最后叮嘱道：“虽然说咱们家现在不缺钱了，但也要搞个好学历。”
“哎，知道了爸”，李江河看看学生会开会的教室，寻思自己再不去，又等于没来了，“我这还有事呢。”
“那这样吧，挂了，我也去下海游一会”，李军呵呵一笑。
“爸，再见”，李江河按掉手机。
眼光，沙滩，海岸，与他无关，他只是个富二代创业机。
回到教室，靳伯容还在那里给外联部布置任务。
“诶，靳哥”，李江河小声跟靳伯容说道：“要不这赞助我出了，不过要冠名。”
“冠名？”，靳伯容一拍脑袋，这不是现成的赞助嘛，“冠名行啊，李大户，五千块就行。”
“没问题，回来走公账，联系人的号码我短信发给你吧”，李江河寻思一百万都花了，也不差这五千了，学生可是喝奶茶的主力军。
在其他城市，他觉得也可以用这种方法首先在学生群体打开突破口。
“咳，马明军，赞助先不用拉了”，靳伯容表情微妙，“有企业同意赞助了。”
“啊？”，外联部长马明军摸不着头脑。
靳伯容说道：“没事散会吧，马明军留一下即可。”
“靳哥，那我走了”，李江河冲靳伯容眨眨眼睛。
“走吧走吧，一个月就来开一次会的家伙”，靳伯容挥挥手。
走出教室，李江河给陆叶明打了电话。
“老板啊，又是啥事？”，陆叶明一个头两个大，每次李江河给他打电话，他都会陡增一堆工作量。
他已经再找其他的合适人才给他分担工作了，要不真过劳死了。
“没啥事，没啥事，老陆啊，你不要紧张嘛”，李江河随便坐在马路边，说道：“就是代言的事，你不以前也跟我说了吗，群像不是很适合接下来的扩张，让人记不住。”
“对，老板，你找到合适的代言人了？”，陆叶明哀叹一声，又要干活了。
“弯弯的那个周董，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知道吧？”，李江河也认为要给陆叶明找个搭档了，要是累死了，这么得心应手的劳动力可就不好找了。
“知道，今年很火啊，是他？”，陆叶明挠挠头，“老板，代言费谈拢了吗？”
“三年一百万”，李江河笑道：“正好过几天应天有他一场演唱会，你可以和他助理好好谈谈。”
“这个价格”，陆叶明心想自己老板还真是神通广大啊，“行，老板啊，记得年底多给点奖金。”
“行行行”，李江河笑道，“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