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连锁反应（下）
李江河把那个电子垃圾放在桌子上。
陶卓然拿过去研究了一会。
虽然对产品相对熟悉，这东西他也不知道个所以然。
现在网络也没进化到可以拍一张照搜图，等到李江河搓完外套回来在小阳台挂好的时候，陶卓然表示自己还是孤陋寡闻。
李江河这时候心里也挺好奇，这么一个小东西，还能真是什么高级产品？
现在手机主要还是通讯工具，李江河手里这款手机没拍照功能，但是这正是手机这种移动端工具高速发展的时期，比如2001年诺基亚的手机还不能拍照，2002年的就了。
再过一两年，摄影功能变成一个大卖点，在此基础上再过一两年，就已经开始拿着手机聊qq了。
李江河在科技类的论坛逛了逛，没找到相关信息，就发了个帖子描述一下问了问。
然后去别的宿舍找玩摄影的借了个数码相机，拍几张照上传上去。
静待回复。
十秒钟过去了，楼主还是零回复惨案。
打破零回复的永远是那些推销产品的，李江河觉得自己还是明天再看吧。
......
平京。
庞志强和瞿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浪子风流，凭着折柳攀花手，直煞得花残柳败休。
此中细节不敢多提，反正天成一段好姻缘。
这三天他们是闲不下来了。
那边瞿娴他爸参加完酒宴，回到公司上班。
他是一位机械工程师，主攻数控。
办公室里，大家很熟悉了，单位给定了报纸。
中年人嘛，喜欢谈论国家大事，经济形势，政治趋势，一直谈到时光飞逝。
“嘿，入世之后，这些企业家的操作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一个工程师举着报纸，“怎么开始往形势不好的产业里扔钱了？”
“怎么就让人看不懂了”，瞿娴他爸叫做瞿宏基，从同事那里接过一份报纸：“这几天没看报纸，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大事算不上”，同事说道：“就是我正在考虑要不要也跟着买某易和那几家汽车的股票。”
“啊？”，瞿宏基这几天因为女儿结婚的事，一点没顾得上关注新闻。
人到中年，发现靠着自己实现财务自由是有点困难，正好手里有点闲钱，就开始琢磨股票了。
但是一般这样都赚不到钱。
“就是先有李军注资了几家车企，然后就咱们平京搞能源的那个姚家又投资了某易”，同事砸吧砸吧嘴，“这些人可真够有钱的，动辄就是几百上千万美刀往里扔，哎，都是蛀虫。”
“又开始了”，旁边一个秃顶同事取笑道：“蛀虫不蛀虫，赚到钱再说? 而且这时候往国家弱势产业投钱，我看着倒像是回报社会。”
“屁的回报社会”，同事撇撇嘴? “肯定是国家要求的? 不投钱就整他们。”
趁着办公室讨论，瞿宏基草草把报纸看完了。
“李军”? 瞿宏基眨眨眼睛。
庞志强他姐夫，瞿宏基记得就叫李军。
不过这个名字实在太大众化了? 李军? 李国? 李爱军? 李爱国，李学红? 这种名字哪个村? 哪个镇，哪个城市没有。
假如李军叫李·飘雪楚歌·亚历山大·奥尔德·军，那瞿宏基自然就马上分辨出来，自己的这位亲戚，正是同事口中的“蛀虫”。
“唉”? 一开始说话的同事叹了口气，“咱们几辈子赚的还不如人家这一下投资的钱多。”
“要是咱们也这么富就好了”，秃顶同事也挺羡慕，“我孩子这眼看着要结婚了，男孩还要准备房子。”
“要有个这么富贵得亲戚也是好的啊”，办公室另一个角的同事摸摸鼻子，“那我可就不干这个活了，随便安排个活，混吃等死多好。”
“又在闲聊？还不干活？”，工程所的老板走进来，无奈道：“早知道不给你们定报纸了，还不快点干活？”
“是是是，这就干活”，瞿宏基把报纸放下，准备画图。
“老板，有钱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年轻同事问道。
“想的真多，你先把工作干好吧”，老板走过去把报纸都收了，卷起来给年轻同事一下，“你在这坐着想，一辈子也想不出来。”
瞿宏基一遍画图，一边也想了一下，要是自己这么富就好了，但是他又自顾自笑了一下，还是放弃幻想，继续工作吧。
.......
平京。
在平京奔波了一个月的跛豪，终于联系上之前那个某易的高管了。
说实在的，这个高管挺赏识跛豪，他和跛豪认识就是因为那个论坛里跛豪写的东西。
此高管觉得很有力量感，给他安排了一个编辑的职位。
一开始工资其实也不高，但是跛豪很满意。
毕竟是在平京，又是他比较喜欢的行业，没事还能和上司一起打打牌。
偏早期的互联网公司环境都不错，基本没什么可论资历的。
现在就不一样了，有些大厂还真没法说别人体制僵化，他们因为积累的老派系，裙带关系等种种问题，已经大变样了。
这种情况下，盖章的就是比写代码的高贵，压榨新人呗。
他和同事关系也不错，一起吃个饭，喝个小酒，回家和自己女朋友卿卿我我，快乐似神仙，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因为姚子朔过来当小负责人了。
丁三石思前想后，他没觉得姚行桢是在谦虚，说侄子酒囊饭袋，实际上这个侄子却是人中龙凤，超级天才。
所以主业务，肯定是不能让他碰了。
于是丁总大手一挥，决定把他安插进新闻部，而且只负责体育新闻。
体育事要少一些，反正把怎么比赛，最终比分，什么的报道清楚就行了。
恰好，此时的跛豪就是一位体育编辑。
不过按照原本的路线，假如没有姚子朔的空降，那他因为个人能力出众，领导赏识，升职其实很快。
不过既然空降来了姚子朔那他也就只好暂且委屈一下了。
姚子朔，也真无外乎酒囊饭袋之名，当然，他自己觉得还挺良好，被吹捧的多了，真以为自己是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
来任职三天，屁事没干，光盯着女同事看了。
跛豪看在眼里，不解在心里。
这么个二世祖，来干嘛来了？
他真正的顶头上司，跟他打牌的时候也说，凡是谦让点吧，忍一时风平浪静，大股东派来的，他也得给面子。
上司也没办法，把女同事都调岗了，体育部现在彻底是男人帮，一个女得没有。
“小唐”，姚子朔把脚翘在办公桌上，“去帮我倒杯水。”
“？”，跛豪按耐住心里得不耐烦，去个他倒了杯水。
毕竟他和女朋友还有房租要付，不工作就没有钱。
227：这年轻人很讲武德啊
“怎么了？最近怎么又这么不开心？”，跛豪的女朋友在家做好饭，等跛豪下班。
“没什么，就是赶工作呗”，跛豪笑了笑，“老黄说我快要升职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跛豪原名唐言，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那快来吃饭吧”，唐言的女朋友招呼道：“今天做了红烧肉好好犒劳犒劳我们的大编辑。”
夜晚，唐言坐在屋外抽烟。
姚子朔实在是不干正事，天天就知道使唤人，唐言疑心这样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之前在湘南，虽然工程监理没多有意思，但是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被当成小厮一样使唤来使唤去。
另一边李江河早上起床，先上了课，等到中午回宿舍休息，才想起还有淘回来的电子垃圾这回事。
下午一二节没课，李江河反正不困，继续浏览论坛。
这小东西让论坛吵翻了天，确实罕见。
有人说就是老美那边普通的mp3，但是这种说法很快就被人嘲笑的不敢再露头了。
有人说很像电子书写板，也有人说可能是个什么东西的操纵器。
不乏脑洞大开的网友，看这么久都没有人说出个所以然，于是猜测发帖人是个间谍，这是搞到什么不知道功用的东西，来钓鱼来了。
最后是一位麻省的博士给这个小东西的讨论盖棺定论，说这是一个电子墨水屏，老美那边研究出来也不久。
墨水屏？
这个新鲜词，很多人都是一次听。
于是刚要平静下来的论坛又掀起了对墨水屏的讨论。
李江河看看手里的水墨屏，据那位麻省博士说，这是e-ink公司推出的第一款使用水墨屏，确切地讲，老美叫电子纸显示技术的产品：immedia
这个技术上世纪七十年代就有了，就是由麻省的教授，据说历时三十余年发明出来的。
这个immedia也不能算是一个完全的产品，第一代应用新技术的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2001年的时候，水墨屏也根本就没有一个确切的，像是现在的kindle那样的实用的产品。
因为以当时的眼光来看，这东西有点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手机厂商摩托罗拉这时候倒是拿水墨屏做过手机屏幕了，但是999，2000的时候，连手机基本都是黑白的，这个水墨屏就很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延迟还高。
至于说他的优点省电，二十一世纪初那些“大板砖”都挺省电，看看诺基亚吧，那东西有的型号超级续航，连现在一般的电纸书都比不上。
更惨的是，这时候哪管什么护眼不护眼，能有个手机就不错了，2000、2001又正好是各种彩屏手机出现的时候，彩色屏都看着新鲜呢，谁去管你黑色的水墨屏。
李江河私信了这位麻省的博士。
想问一下详细的资料。
但是这位博士研究的不是这个领域，他也只是知道自己学校有这个事，所以才认出这个东西。
他答应帮忙问问其他人，但是要过段时间才能回答李江河的问题。
李江河拿着immedia水墨屏? 感觉这东西很有些门道。
除了省电? 李江河感觉这东西还有别的潜力可挖。
但是接连两天，麻省博士似乎都忘了这件事，李江河只是以网友的身份提问，也不好意思催。
只能先去上课? 顺带着补补之前的作业。
.......
平京。
某易体育新闻办公室的气氛很压抑。
这次姚子朔罕见的没有三分钟热度，持续折磨着这些可怜的体育编辑。
已经有一个脾气暴的递交辞呈了。
人家家里正好拆迁，决定不受这鸟气了。
唐言也到了爆发的边缘。
他本来就是个忍气吞声的人，你让他看在直属那几位领导的面子上忍一时还可以，可这一个周属实度日如年。
不仅要完成一些姚子朔异想天开的奇葩想法，还要时常端茶倒水，忍受谩骂。
这天，姚子朔的女朋友来公司给唐言送家里钥匙。
她也找了个工作，晚上下班晚。
正遇着百无聊赖的姚子朔，就被他口花花几句。
唐言之前在总编办公室交稿，回来一看，火从天灵盖冒出来了。
这换谁也忍不了啊。
就见这唐言快步上前，使一个八步赶蝉，沉腰发力，一个上勾拳直接打在姚子朔因为正在口花花而不停上下晃动的下巴上。
唐言最后的理智，就是没有在姚子朔踉跄的时候，给他补上一记重脚。
只是狠狠啐了他一口。
这年轻人就很讲武德啊。
这事发生了，唐言肯定是没法在某易干下去了。
还给拘进去七天。
这是没办法，这个结果还是之前赏识他的老黄，老黄反应给自己的上司，他的上司再反应给丁总，丁总犹豫了一下，跟姚行桢提了这事，被姚行桢把姚子朔想要把事情搞大的心思压了下来。
在看守所的这七天。
唐言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大概就是梦想破裂的感觉。
后来有人说：“北上广不相信眼泪”，唐言也没有留眼泪。
七天期满，不少同事过来跟他吃了一个散伙饭。
“是我不地道，小唐，我不该拉着你来平京的”，老黄也有点自责。
“您这话说的，我有手有脚，北漂是我自己的选择”，唐言一口闷下一杯啤酒，“我这怪不得别人。”
“怪不得别人，能怪的那就不是人”，一个平时跟唐言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啐了一口，“真tm扯淡。”
“提那畜生干什么？”，一个同事举杯，“喝酒喝酒。”
“好，喝酒”，唐言面色还属平静，呆在看守所的七天已经足够让他冷静了。
但是唐言越冷静越让这些人害怕。
“唐哥，那龟孙子有个好家境，咱们还是要悠着点啊”，一个同事担心道。
“害，我又不傻，就这样吧，七天换这一拳，我倒觉得不亏”，唐言笑了，“都是爷们儿，喝酒就完事了。”
喝的酩酊大醉的唐言会到出租屋。
他得女朋友温柔地给他洗了脸，脱了衣服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唐言用力睁开眼睛，看着穿着围裙在忙碌的女友。
“小思，你不是还有工作吗？”，唐言撑起半边身子。
“不干了”，小思转过身来看着唐言，“老唐，咱们还在平京混吗？”
唐言不说话。
“我想回去了”，小思看着唐言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这里没有我的梦，也没有你的。”
“好，那就回去”，唐言闭着眼点点头。
228：电子纸和大卖的动画
补作业补到手脚抽搐，李江河终于把这段时间老师要求检查的笔记补完了。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脚会抽搐？
南方没暖气的冬天，就是这么抽搐。
李江河用颤抖的手，打开电脑。
消失了几天的麻省博士终于回信了。
他先是刚发了几篇论文文章，嗯，全英文的。
李江河挣扎着看了一小会，发现实在是不可能看得懂。
只好继续请教，有没有更简单的理解方式。
然后麻省博士给他发了一段简单的介绍。
什么密封于液态微粒胶囊的正负电荷，涂在两层基板上之类的难听懂的话。
最后李江河还是问的直接点，这东西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麻省博士沉默了一会发信息道：“跟传统的屏幕不一样，可以管他叫电子纸，护眼，省电，光线越强，你看的就越清楚，哦对，电子纸即使断电了还可以显示最后一次刷新的内容，但是现在没什么具体应用模式。”
“老美也没有吗？”，李江河问了一句。
“没有，都没有”，麻省博士回了一句，“商业上都失败了。”
电子纸在刚进行研究的时候，是真的想做出一种近似于纸一样轻薄柔软，最好还可以写字的电子产品。
但是要求太高，最后反正只有现在这种产品被发明出来。
李江河把二手电子纸开机，初代产品的分辨率自然不高，不过这时候手机的屏幕也没那么先进，小小一个框里，画面的质感并不好。
他走到阳台，在阳光下看了一会。
确实有一种纸质的感觉，虽然是相对劣质一些的纸张。
但是这个初代的产品没有内置光源，拿回宿舍的时候，因为环境内光线暗淡，而电子纸本身并不会发光的缘故，看着就不太清楚。
“电子纸”，李江河念叨几句。
知道了确切信息，他再次上网搜索起相关新闻。
信息技术地巨无霸ibm在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就诞生过要搞一个电子阅读器的想法，只不过不同于现在的kindle? ibm想要做的是电子报纸阅读器。
但是这又遇到一个瓶颈? 没资源。
2000年左右? 哪像现在这样到处是电子媒体? 反倒基本上不看纸质报纸了，那时候门户网站是有，但是一般家庭，想要了解新闻? 还是选择订阅那些比较权威的报纸。
这种情况下? 报纸商也不会花费力气去做什么电子版? ibm的设想也就这样流产了。
而且电脑还不是几乎家家户户必备? 人们都没那么习惯在网上看新闻? 何况是专门买个电子阅读器呢？
但是这个想法让李江河有些灵感。
电子阅读器? 这个设想很有前瞻性。
但是问题在于，似乎这种电子纸的功能比较单一? 而现在的产品做的是“加法”，换句话说? 厂商们还在不停往产品里加一些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功能，而不是考虑所谓的“极简风”? 所谓的“减法”产品。
比如诺基亚有名的扭腰手机? 小板砖一样的手机，可以把键盘转到后边去? 但是后边又没有屏幕。
而且生产研发电子纸这种屏幕，经费需求也有些大了。
e-link? 公司在2000年才接受了近四千万美刀的投资，2000年的四千万美刀，足足的大手笔。
他把这块二手电子纸揣进兜里，趁着没课，去了一趟文化产业园。
能有大半个月没去过了，产业园二期的几栋小楼已经从外观上看已经差不多建好了。
“哎呦，老板，好久不来了呢”，耿海银打开办公室的大门。
“好好说话”，李江河看着偌大的办公室，几十个办公桌都有了自己的主人，生出了一些自豪感。
“哎，老板，报表什么的重要信息我发在你邮箱里了，我估计你没看，这个电脑里还有一份，您可以先看看”，耿海银引着李江河走向里屋一个独立办公室，那是专门给李江河留着的。
反正因为之前新闻大曝光，产业园降低了房租，水电还有很大优惠，这里基本的办公成本相当低廉，空着办公室也就空着了。
羊羊动画现在的播放率已经接近2%了，这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而星海游记终于发了第一篇正集。
靠着之前抽奖盲盒的热度，收视率直接爆炸。
因为这时候才2001年，航海王热度没原本世界2007年刚出星游记的时候高，而且动画组也给改了不少，所以正抄袭借鉴之争暂时还没有。
而且技术上，虽然提早了六年，但是因为这次参与制作的人才济济，李江河又不吝惜经费，大笔的钞票一撒，画质画风看着也都是国内一流，甚至可以说在这几年算是独一档了。
这次耿海银他们吃一堑长一智，提前打点了媒体，加上这也确实没什么可黑的，导致舆论也是赞誉一片。
虽然理中客们还是呼吁大家等一等，看一看后续剧集能不能延续水准，但是大部分看动漫的人不管那么多，直接把跟随第一集上线的主角盲盒买爆了。
盲盒机补货都来不及，按照媒体的报道就是：拥挤的队伍和已经空无一物的盲盒机。
配图是一个年轻人排完长队，等到终于轮到自己的时候，却绝望地发现盲盒机里已经一个都不剩了。
记者把他流露复杂情绪的眼睛拍的很好，表情像是脱了裤子才发现没带纸一样。
盲盒的大卖还顺便把奶茶店的业绩也给拉高了。
这一个月奶茶店收入同比增长百分之八十，成绩有点恐怖。
趁此机会，南方所有重要省市，加经济相对还可以的县，都被开了曙光奶茶的分店，陆叶明和祁汉源已经着手准备跨过长江，向北发展了。
连管文化园的老主任都恨自己生不逢时，要是晚生几年，赶上这好事，那他退休前怎么也要靠着这业绩再上一层楼。
“挺好”，李江河点点头，“需要什么就说。”
“没什么要的，就是咱们这编剧差点意思，要是有个顶级得过来，那咱们就真是国内顶级的工作室了”，耿海银笑道。
“有钱还怕没人来吗？”，李江河豪气道：“尽管开价去请。”
“那谢谢老板了”，耿海银就等这句话呢。
“对了”，李江河从兜里把二手电子纸拿出来，说道：“你去找周立辉他们过来，让他们看看这东西。”
“这是什么？mp3？也不像啊”，耿海银抬抬眼镜。
“不是，这东西叫电子纸”，李江河道：“叫他们来研究研究，这个应该有些意思。”
229：是时候坑马了
当周立辉他们这几个高管一起赶到的时候，李江河顺手就开了一个小会。
表扬完，总结完，就是看看，这个电子纸到底怎么应用。
“这东西........”，周立辉眉毛堆在一起，“老板你说的电子阅读器不就挺好嘛。”
“造价高吗？”，耿海银突然问道。
“造价”，李江河说道：“不便宜。”
电子纸贵就贵在屏上了。
在具体应用中，根据用处一般分两种，一种是串口屏，一般用作商店标签，还有路边的站牌之类的，没记错的话，现在盒马用的应该就是水墨屏的电子标签。
一种是并口屏，就是kindle这种电子书用的了。
电子标签那种屏当然比kindle这种屏便宜一些。
2001年的电子书技术，水墨屏能不能达到现在电子标签那种精度还是两说。
但是物以稀为贵，价格绝不算便宜，后来等到湾湾的某元某太收购e-link，还有其他几家水墨屏公司，那可真就是市场垄断了，价格再也降不下来了。
“不便宜的话，那做成阅读器”，陆叶明皱着眉头，“我们先假设能做把它做成阅读器，这样，也是卖给高端用户，确切地说是可以轻松买得起手机的那些客户。”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道理，没有手机的这年代肯定优先手机了，不会花大价钱买个什么阅读器。
“那就是高端路线呗”，祁汉源说道：”我倒觉得可以，现在入世以后，城市中产的可支配收入一定是要增加的，咱们可以主打这一类人群，构建一个认同感。“
“我也觉得是”，耿海银点点头。
“而且，老板你有个书店网站，做内容是比较方便的”，陆叶明也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这个难度怎么样？我们这里也没有搞研发的呀。”
“我也觉得是”，耿海银很赞同。
“我那个研究生学长倒是搞计算机的，就是这硬件他应该也不行吧”，李江河摇摇头。
“行，那这段时间幸苦大家了，晚上我做东? 请各位吃个饭”，李江河挥挥手。
“吃大户！”，耿海银高举双手。
“这时候你又不是我也觉得是了”? 李江河摇摇头，真拿他没办法。
这顿饭自然是在江上人家吃过，吃饱喝足，李江河也懒得回学校了。
打车回了别墅。
“这地方好啊”，司机略有一点羡慕。
开门? 开灯，李江河打开手机给李军打了个电话。
这时候李军正在跟杰克马? 还有丁三石喝酒。
李军跟杰克马私交好? 在夜店自称老腊肉的杰克马也喜欢玩，公司事少就聚一聚? 叫丁三石是因为姚行桢投资某易的事，看看能不能从丁大嘴的口中套出点有用的消息。
“喂? 儿子”? 李军示意自己有事，跑去厕所接电话了。
他们在一所夜店? 这时候要说著名还是丁三石比较著名，李军热度是有的? 但是可以
他保护自己，没有太多照片见报? 杰克马是此时名声不大? 不是这个圈子的? 基本不认识。
但是就算是比较著名的丁三石，在夜店也没人认得出来。
“喂，爸”，李江河简单地把自己在中关.村淘了一个二手电子纸，然后就此想到搞个电子阅读器出来事跟李军解释了一下，“就是这么一回事，爸，你看能不能成？”
鉴于李军展现出的商业眼光和能力，李江河估计这个阅读器投资额肯定不在少数，大额投资还是咨询咨询老爸。
“电子阅读器”，李军也一下子想到kindle了，他一拍大腿，之前还真忘了这个东西，当下说道：“行啊，这东西挺有前途，儿子，你也很有经商天赋啊。”
“一般一般”，李江河“谦虚”道，但是笑声还是出卖了他。
“这个你别急，我给你好好想想，这几天吧，我跟你再好好聊聊”，李军呆在厕所里说道。
“爸，你那边dj挺不错啊”，李江河突然说道。
“啊，这，这是还行吧”，李军老脸一红，“就这样吧，先挂了电话了，儿子。”
等到李军坐回卡座，拿夜店的扑克打牌，杰克马看看李军：“是我上次见到的那个儿子？”
“我就那一个儿子”，李军看看手里的牌。
这一把牌运不太好。
“其实老李这样挺好的，少曝光，没那么多事”，打了一会，丁三石想到自己感慨道：“上学那会儿，就希望自己能出名，能做出点名堂，现在就希望媒体少报道一点是一点。”
“幸福的烦恼，老丁，我这小公司想有人采访都没有呢”，杰克马今天手气不错。
“你那可不是小公司，马上就盈利了吧？”，丁三石看看手里的牌，“现在能盈利的互联网公司就是了不起了。”
“嘿”，杰克马一笑，把牌一扔：“这把我又赢了。”
这段时间，杰克马颇为春风得意，阿里即将扭亏为盈，也算是对得起投资者的钱了。
李军看看杰克马，想起李江河的事。
他已经开始试水硬件了，知道电子阅读器，电子纸这种东西，不是简单几个人才就能搞出来的，不往里大规模扔钱，那肯定是走不通。
最关键是，这东西国内现在真就是一个相关人才没有，要挖人，就要老美那边。
从米国往国内挖人，难度不小，薪资要开的上去，或者是像杰克马遇到蔡老板时那样，遇到有超前眼光的人才。
蔡老板是yale的经济学学士和法学博士，在米国作过律师，后来又去德意志干投资，他放弃七十万美刀的年薪，跟着杰克马，一个月只拿五百工资，现在还被人津津乐道。
这些人的眼光确实独到。
当然做到这种程度，人家也有退路，杰克马要真是创业不成，蔡老板再找一家企业也能拿几十万美刀年薪。
其实杰克马也一样，如果只是想做一个高级打工仔，他也可以是一位打工皇帝。
李军看着连赢三把，得意洋洋的杰克马，想起来这家伙开始盈利，是时候忽悠一下他了。
“老马”，李军在摸牌的时候说道：“我记着你不是对什么芯片，屏幕感兴趣吗？”
“对啊，这不是你说的基础行业吗？”，杰克马点点头，“我之前就想搞，还是你劝退的我。”
“那时候时机不成熟，你公司都没有盈利能力，你拿什么去投资这些行业？”，李军呵呵笑道。
“那现在时机成熟了？”，杰克马不是傻子，李军提到这个肯定是有点什么想法。
“也不算成熟，但是既然你有盈利了，可以拿出一部分试试水嘛”，李军奸笑道。
“我总感觉不太对劲”，杰克马狐疑地看着李军，“你像是在坑我。”
“哪能呢”，李军“憨厚”一笑。
230：猪与马，一起坑
丁三石看着面前这两个人，感觉在天书。
这都扯到哪里去了。
“你们在谈什么投资吗？”，丁总把手里的牌扣在桌面上。
“还没开始谈呢”，李军呵呵笑道：“是有个项目。”
听李军这么一说，他倒是来兴趣了。
李军投资眼光好，这圈内都知道啊。
“什么项目，算我一个？”，丁总一笑，眼睛看着更小了。
“好项目呗”，李军看看丁总，心想这可是你自己撞进来的。
“老李，别卖关子了，说吧”，杰克马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呲呲牙，“丁总现在刚拿了投资，富的很呢。”
“哎，我可真不富，某易现在就是挣扎，还没正挣扎出结果呢”，丁总赶紧澄清。
“就是一个电子纸的项目”，李军简单介绍了一下什么叫电子纸，什么叫水墨屏阅读器。
李军说完之后，杰克马和丁三石都陷入了沉思。
这两个都是互联网的大佬，不说他们以后的成就，只是在2001年，如果互联网历史到这里戛然而止，有人要写个互联网，尤其是国内互联网发展史，这两个人也是绕不过去的。
所以他们各自思考起李军说的到底有没有道理。
“意思是，准备投资一个，一个硬件厂？”，丁总开口道：“然后这种屏幕，是只有老美有？”
“阅读器当然是硬件了，实际上搞出这个硬件，软件就不困难了，就几个阅读，查词的功能，不难”，李军解释道：“严格来说，湾湾有一家公司也有。”
弯弯的圆太，本来是从一家传统造纸厂创立的，2001年实收款就过四十八亿了，在面板这一个领域，很牛逼。
得益于之前的战略，弯弯的电子制造类行业? 尤其是半导体确实有水平? 所以孕育出了前段时间经常能在新闻里看到的某积电。
这么说吧? 一家积电，就占了弯弯股市大概五分之一的份额。
不过除了半导体，其他行业基本现在大陆都赶上反超了，就看看什么时候能在半导体这个老大难的地方弯道超车吧。
现在圆太收到小蝴蝶扇翅膀的影响，发展进度也比历史上快了一点。
“就是说，这是一个前沿技术？”，杰克马皱皱眉，“但是这种屏幕，除了护眼? 我看前景距离液晶屏幕，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吧？”
“这不一样，术业有专攻，你想? 现在家长为什么不让孩子看电视? 玩电脑？除了影响学习，不就是看多了伤眼嘛”? 李军心想也不好忽悠，只能继续道：“如果有一款极简主义的不伤眼阅读器，加上对于阅读量比较大的人来说，不想随身带上一本大部头，但又想闲暇时消遣，那这种水墨屏阅读器不就是上上之选了。”
“老李，你说这么多，他能赚钱吗？”，丁三石摸摸下巴，“这个东西造价不低吧？能不能回本？会不会过几年就有相似的更高级的技术出来？”
“不会”，李军斩钉截铁。
丁三石的怀疑是有道理的，科技爆炸，今年上半年还先进的技术，可能到年底就成落后产能了。
“老李，为什么你不去找孙老板呢？”，丁三石又问出一个问题：“他不是就喜欢投这种前沿科技？”
孙老板，就是某银的孙·不·正义。
这位孙老板一向以天马行空的投资想法著称，95年投资某雅某虎，99年投资阿里，这两项投资就足够让人津津乐道很久了。
特别是据说他跟杰克马只交流了六分钟就决定买下阿里49%的股份（后来没买这么多），直接扔进2000万美刀。
但是不止这些，孙老板投资过的公司太多了，他是当之无愧的东瀛投资第一人，他的牛逼之处上万字也写不完。
大三的孙老板就立下“30岁以前，要成就自己的事业，光宗耀祖;40岁以前，要拥有至少1000亿日圆的资产;50岁之前，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的规划。
关键人家还真实现了。
李军一开始就是找到的孙老板，获得了投资。
圈内人也都知道这个事，所以丁三石问李军为什么这种事不去找孙老板。
“找他是找他”，李军回答道：“找你们是找你们，两回事。”
“好吧，老李，我相信你的眼光”，丁三石点点头。
“我跟投”，杰克马觉得挺有意思：“就是可调动资金不多，我的意见也是去问问孙老板有没有兴趣。”
李军点点头。
他其实不是很想再去找孙老板了，虽然他有极大把握说服孙老板往里砸钱。
一方面，受互联网泡沫影响，蒸发掉700多亿美刀的孙老板有些自顾不暇，另一方面，李军不想重生一次，还要给孙老板打工。
......
“喂，儿子”，李军兴致勃勃地给李江河打电话：“投资人坑到，啊不，找到了。”
“啊？爸”，李江河感觉还挺意外，“真有人愿意投资啊？”
“凭你爸三寸不烂之舌，就是个垃圾也有人投资，何况这是真的有前景呢”，李军得意道：“先期投资五百万rmb，某易和阿里一起的，我说好他们合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再给你打三百万，加上你自己的钱，占百分之七十。”
李军在汽车和粮食下重注之后，流动资金也不多了，所以才拉杰克马和丁三石入局，一方面坑点钱，另一方面也是分摊风险。
李军也不清楚现在电子阅读器到底能不能搞得起来，万一失败了，现在还有杰克马和丁三石一起承担。
而且沾上这一个门户网站，一个购物平台，等到真研发出电子阅读器，也好推销。
“合同回来签”，李军说道：“你可以联系政府，要以一块地，具体怎么搞，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吧，爸”，李江河点点头。
挂了李军的电话，李江河给又给祁汉源打了一个。
“喂，小祁，我上次说那个电子阅读器找到投资人了，赶紧准备找找工厂”，李江河说道。
“这么快？”，祁汉源惊讶道：“这东西先期也要千万级别，谁要投？”
“某易和阿里”，李江河神秘一笑。
“哈？”，祁汉源有点晕乎乎的，答应道：“好吧老板，我这就去找工厂。”
某易现在名气那么高，祁汉源没有不知道的道理，只是疑惑为啥自己老板能找到他们投资。
背景深厚啊。
那边李军挂了电话。
他现在人在米国，刚下飞机。
明天有个科技年会要出席，今天晚上？
哈，这一年是维密电视播出第一年，李军换上泳装，在酒店泳池里看着超大屏的转播。
至于儿子的事，李江河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老板了，应该学会自己去搞定一切。
231：骗子猖獗
就在李军泡在泳池里看维密的时候，杰克马和丁三石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他们突然想到，要真是前景广阔，你李军怎么自己不投？
还硬要拉上我们？
但是李军就会奸笑：“我都为国为民，把钱扔进粮食和汽车了，哪来的钱投啊？再说，这不是想着跟兄弟们一起发财吗？”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项目用地，还是比较好批的。
有厂子，有就业，有纳税，还是本地比较知名的企业搞得，政府没理由不批。
合同，过了几天也签好了，就差正式开搞。
现在首要是挖人，再有钱也不可能从头把电子纸的技术研发一遍。
李江河想起自己咨询过的麻省博士了。
他发了一堆消息，阐述了基本情况，核心意思就是，你认不认识会这个技术的，或者当时参加过相关项目的人才推荐，只要面试合格，技术过关，我愿意开出十五万美刀年薪，加百分之一的股份。
这个条件还可以，十五万美刀，大科技公司的人肯定是挖不到了，但是电子纸还属小众，挖个懂技术的还可以。
关键是百分之一的股权，这个e-link肯定是不会给一个一般的研发人员这样的待遇的，而且给股权可以捆绑利益，容易招到人。
这也是没办法，客观上，确实是咱们相对难从老美那边招到人。
尤其是二十一世纪初，基础设施啊什么的都还没跟上。
不过这时候倒是有个利好消息，老美那边经济泡沫影响大，科技公司不少人降薪乃至实业，是一个挖人的有利条件
大洋彼岸的麻省博士，第一反应就是现在网络骗子都这么猖獗了吗？
跨洋诈骗？
因为这事听起来确实是有点天方夜谭。
于是他呵呵一笑，回了一句：米国现谈？
“只要能找到合适的人选，米国现谈也可以”，李江河发过去一个消息。
“嚯”，麻省博士一看，这骗子还挺嘴硬。
“好，我给你去找合适人选”，麻省博士心想自己这实验做得也够累了，该找点乐子开心开心了。
“行? 可以按照市场价给你介绍费”? 李江河还怕麻省博士不尽力。
“大兄弟? 谢谢你啊”，这个麻省博士，还是东三省过去念书的。
这边结束对话，麻省博士? 去通讯录找了找自己朋友的电话。
他就是认识一个? 也是麻省毕业，去然后e-link工作的华裔? 才知道电子纸这回事。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位麻省博士是学化学的，对电子纸技术也不太懂。
理科越往上学? 越细分? 可能面对本学科其他前沿都是一知半解，甚至可能就一窍不通，何况是别的专业的相对前沿的学科呢。
“喂，语文老师吗？”? 东三省去麻省的博士用的是汉语。
因为这位去e-link的老兄? 也是东三省来米国的，他是父母移民，把他带过来了? 这位化学博士的小姨，跟墨水屏博士的妈妈是高中同学，这就搭上线了。
这种搭线其实挺常见的，某种意义上，都算是比较近的关系了。
这位墨水屏博士，姓宇文，名玉建，所以化学博士喜欢叫他语文老师。
大龄男博士，单身。
身高一米八二，体重92公斤。
“喂，哦，大林啊”，宇文博士回答道：“是我，怎么了？”
“你那个电子纸的项目，怎么样了？”，化学博士也不玩虚的。
“唉”，提到这个，宇文博士悲从中来。
他当时也是觉得电子纸这个技术大有可为，才选择这个做自己的研究方向，一毕业，先去的是摩托罗拉的电子纸手机研发部门。
但是这部门很快就被解散了。
他就又去了ibm的电子纸研发部门。
但是因为之前解释过的原因，ibm的电子纸项目成功流产，他没办法，他这才到了e-link。
当然，他本来麻省毕业是完全可以直接去e-link的，但是挺无奈，他之前有女朋友结果被哥们儿绿了，把他绿了的这个人就在e-link，所以他不想去。
但是搞电子纸的公司就那么，而且眼看着就只剩e-link一家了。
毕竟泡沫破裂，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这种额外的，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带来收益的技术部门肯定是要裁员甚至直接解散的。
只有e-link，专门做这个，除非公司倒闭，不然肯定还要继续研发电子纸。
而且e-link有个优势，之前融的那两千万美刀，还没花完呢，可以再挺一阵。
这个宇文博士一进e-link，好嘛，绿他的就是他顶头上司，小组负责人。
其实事情过去有几年了，宇文博士也不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是总归心里不太舒服。
而且公司内部的对亚裔的歧视，也让这个东三省的汉子很不舒服。
加上公司降薪，各种办公室压力，接踵而来，让他苦不堪言。
“怎么了，语文老师，过的不如意？”，化学博士问道。
“不如意呗”，宇文博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能如意吗？”
尤其是，现在已经升级为同事妻子的，那位宇文博士的前女友，还是常来公司探望一下宇文博士的同事。
每次，宇文博士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且现在他是组员，人家是组长，这不是说明，他前女友出轨没错吗？
这是个男人心里都不舒服。
“那现在正好有个机会，你想不想跳槽？”，化学博士说的直接。
“嗯？”，宇文博士哀道：“现在哪还有活的好好的电子纸公司？弯弯那家待遇还不如e-link。”
“不是，是个国内的”，化学博士把前因后果讲了一下，“他要是骗子，咱们就拿他逗乐，不是骗子，你这不就是机会来了？”
“我还是觉得没这么好得事”，宇文博士看看自己的大肉手，“八成是个骗子。”
“骗子就当寻开心了”，化学博士劝道：“我让你跟他交流一下。”
“好吧，反正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宇文博士在电话那边点点头。
那边李江河正在体测。
跑完五十米，还有一千米，加上什么跳远，坐位体前屈之类的，反正一上午是这么消磨过去了。
这是部分体育高手和体院学生赚钱的好时节，尤其是一千米，这个相当多学生心里的老大难，想起来就怕，所以只好破财消灾，请专业人士出手。
最极限的一组，里边有一半是替跑，堪称替跑大乱斗。
李江河体力不错，一千米跑下来，只是弯着腰大喘气几下，除了心跳加快以外，倒是没太大感觉。
“嚯，李老板亲自跑圈呢？”，王崎拍拍李江河。
“是啊，不锻炼一下，感觉都废了”，李江河活动一下身躯。
232：还是要麻烦父亲
操场上人来人往，李江河去买了瓶水，约自己的计算机师兄全伯连在操场见面。
“哈喽，老板”，全伯连从实验室赶过来。
这位师兄的天赋颇高，深得实验室“老板”器重。
“哈喽，师兄”，李江河递过去一瓶水。
“哈，正好我上午还没捞着喝口水解解乏”，有段时间没见，全伯连两个黑眼圈都挺明显了，他打了个哈欠，随意坐在操场水泥台阶上。
因为太阳照射的缘故，这一块地方还挺暖和。
全伯连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这才问道：“老板，找我什么事啊？”
李江河把电子阅读器的事一解释。
“术业有专攻，这技术我可玩不来啊”，全伯连看着操场上那些奔跑的身影，一下子回忆起自己逝去的青春，“转眼我也研一了，时间真快啊。”
“是啊”，李江河下意识接道：“转眼我也大二了。”
“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全伯连无奈道：“这活我干不来，先行者网站倒还可以，钱总让我改进的我都给改进了。”
“没让你搞机器，设计系统，或者你有没有认识会设计系统的人？”，李江河问道。
电子阅读器一出来，肯定是要一个自己的内置系统的。
这个系统不是安卓，ios这种，而是要简单得多。
“你这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呢，我学的方向倒是跟这个挂钩，你要是有好项目，我可以帮你问问我导师”，全伯连说道：“但是你还是先把你的专业人士搞定吧。”
搞定专业人士的事被安排在下午。
宇文博士和化学博士在那边早就准备好了。
跨洋的视频会议是别想了，那网能卡成翻页漫画。
现在的难点就在于怎么证明李江河不是骗子。
但是隔着个大洋，还真不容易证明。
谈到后来李江河也明白了，对面不相信他真是个老板，准备投资电子纸技术。
化学博士和宇文博士从米国思维出发，老美科技产业都颓靡成那样了，别说电子纸这种前景不明的技术，就连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公司撑不下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君不见孙老板那700亿美刀是怎么蒸发掉的。
现在你一个华国人说要拿出几百上千万，虽然是rmb? 他们也不太信。
毕竟这两个博士出去的早，在他们印象里，华国的科技产业是真的不行。
第一次接触以失败告终。
李江河心想其实他可以去米国面谈这个事，但是这一去一回? 主动权就全在人家手里了? 到时候谈不拢，不就是竹篮打水一网空。
这天晚上? 李军正好给李江河打了个电话。
“喂? 儿子? 最近过得怎么样啊？”，李军问道：“电子纸有想法了没？”
“我过得还行，电子纸不太行”? 李江河此时还不知道李军就在米国。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李军躺在酒店床上，床边放了一些科技杂志? 还有一小摞a4纸。
纸上的内容是他重点关注的一些新闻的中文版。
他现在日常问个路，交流几句倒是不成问题? 但要他看纯英杂志? 那就是为难他了。
“遇到什么事了？”? 李军随口问道。
“唉? 我联系上一个麻省毕业，去e—link工作的博士，但是人家以为我是骗子”，李江河把事情解释了一下。
“嗯，不来米国是对的，他们科技公司都在降薪裁员，我看那个博士的生活应该也不好过，你要是来还容易被人看低”，李军点点头。
“嗯？爸，你在米国？”李江河问道。
“咳，是在米国”，李军心想这一句“不来米国”是说漏了，自己又得工作了，他说道：“这样，你把那个博士在米国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帮你问问。”
“好嘞爸，就等你这句话了”，李江河直接邮件点击发送。
“你小子”，李军摇摇头，“注意休息，别熬夜。”
“这个我知道”，李江河点点头。
李军挂了电话，琢磨了一会，起身给猎头公司的人打了电话。
李军肯定不可能自己去接触宇文博士了，他在米国因为收购提前出现的推特，和投资谷歌，名声不小。
猎头公司跟李军是老伙伴了，他这些年在米国也挖了不少人才。
第二天上午。
宇文博士从自己的单身公寓醒来，这是一个周六，他无所事事。
用牛奶泡了些燕麦，又切了两片全麦面包，对付过早餐。
他对自己的体重不太满意，计划着减肥，但是一直没能成功。
一看到那些可爱的苹果派和布朗尼蛋糕，他就管不住自己打的嘴。
瘫坐在沙发里，宇文博士打了个哈欠。
“叮铃铃”，他家里的座机响了。
“嗯？”，宇文博士接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宇文博士吗”，那边的声音很专业，很好听。
“阿？啊，是”，宇文博士不知道谁个他打的电话。
“是这样的，华国一家电子纸公司委托我们海德思哲寻找合适的专业人才”，那边的女声说到：“我们了解到您有丰富的相关工作经验，想约您面谈，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宇文博士有点懵。
“如果可以的话，今天下午我们可以在您家附近的那家麦肯咖啡馆碰面”，女声继续说到。
“哦哦哦，可以可以，那就下午三点？”，宇文博士反应过来。
“好的先生，我们将保持后续的联系”，女声说道。
异性联系会让人一定程度上放松警惕。
又聊了几句，电话挂断。
宇文博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把软糖，塞进嘴里大嚼几口，压了压惊。
海德思哲这个猎头公司，可以在全世界范围排进前五。
为google猎取过李某开复。
案例很多，不过2001的时候，海德思哲因为通用公司，还有点麻烦。
这种级别的猎头公司只做高端客户，老实说，宇文博士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能被海德思哲参与挖角。
“这家华国公司有实力啊”，宇文博士思索。
现在海德思哲还没进入我国，而且人家双边都是高端客户，小作坊小企业根本联系不上，何况是跨国联系。
这得有米国这边的关系才行。
宇文博士一拍大腿，没想到自己还有翻身的一天。
他赶紧起身收拾，拖动巨大的身躯去衣柜里找衣服，准备下午的时候给海德思哲的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233：没别的，就是现金多（上）
海德思哲的人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说服了我们的宇文博士。
因为对于宇文博士来说，e-link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谁愿意看自己前女友和现上司卿卿我我。
总之，宇文博士是回去快快乐乐地收拾家当，准备去华国了。
甚至薪资都少要了一些，只要一年十三万美刀即可。
那边海德思哲也高高兴兴回去跟李军通了通气，对海德思哲来说，李军这个级别才是值得结交的客户，至于宇文博士，那只是附带的赠品。
宇文博士先是去跟家长汇报了一下自己的新职业规划。
家长觉得很支持，他家长年轻时候就来米国了，高不成低不就，虽然也混成中产阶层，但是也就是永远的中产阶层了。
不是中产阶层，米国那高昂的学费都不好付。
现在他父母也五十多，思乡的情绪涌上心头，对于儿子回去看看，他们是百分百支持的，尤其是薪资待遇并不差。
第二天，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好基友——化学博士，毕竟没有化学博士，他也就没有这个机会。
当晚，宇文博士请化学博士，还有其他几个好友，一起去bbq，也就是野外烧烤。
喝了一顿大酒，周一的化学博士迷蒙着眼去辞职。
“jared，你迟到了”，他的前好友兼现上司伯纳德说道，“按照公司规定，你的全勤奖没有了。”
贾里德（jared）是宇文博士的英文名。
现在跟互联网沾边的行业都处境艰难，自然规定也就多了起来。
“哦，好吧”，宇文博士耸动他宽阔的肩膀。
“嘿，你要是再有两次迟到，你就要被开除了”，伯纳德挤出一个假笑，“兄弟，你要提前点。”
“谢谢你”，宇文博士继续无所谓地往里走。
这一次确实是宇文博士喝多了，起不来，迟到了。
但是之前两次，他一次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堵车，另一次则是因为那天大雨，不敢开快车，都是卡着点进来的。
可以算，可以不算，伯纳德反正是给他算了。
但是同时进来的另一个同事，伯纳德就没算迟到。
这是让宇文博士心里不舒服的地方。
“你可要打起点精神来，你那部分的任务。可是很重要呢”，伯纳德追上去说道。
“是啊，很重要，也很多，我一个人完成两个人的量，能不打起精神吗？”? 宇文博士受不了了，“你只干一点轻松的活，就要从我的绩效中拿走百分之二十? 我不是你的兄弟? 我只是你的下属，你的倒霉的下属。”
说完的宇文博士感觉心情舒畅多了? 径直去人力办公室辞职去了。
人力对于宇文博士的辞职没有什么惊讶，伯纳德时常把自己绿了宇文博士的事拿出来做笑料? 人力自然也是听过的? 何况? 公司反正要裁员? 正好有个辞职的倒是省事了。
走出人力办公室，宇文博士瞪了瞪伯纳德? 把自己的桌子收拾一下? 就离开了。
这里的氛围对宇文博士很不友好，无人询问，无人挽留，毕竟走了一个就少裁一个员，对大家都有好处。
出了公司的宇文博士眺望青天? 感到心旷神怡。
而另一边，唐言也已经坐上了归乡的火车，离开平京这个梦开始又破碎的地方。
回去原来的单位，以唐言的心气，肯定是不可能了，他找了一家小报纸网站，某易的经历，抛弃掉进局子的部分，好歹是个加分项。
脱离了枷锁的唐言，握着女朋友的手，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和狼狈，倒是有点无事一身轻的感觉。
......
李江河来到文化园。
李军的三百万，加上丁总和老马一起的五百万，他现在已经有八百万启动资金了。
但是不够，而且李江河也不能一毛不拔。
他翻看着文化园这几家公司的财报，最后听取了特意聘请的会计的报告，他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有钱啊！
不说盲盒的利润，光看一个动画版权，他就卖出去几百万了。
加上现金牛奶茶店，他别的不说，就是现金多！
玩实业，现金多就是王道。
但是也不能太多，那意味着你没有继续进行投资。
李江河抽出三百万，也就是公司现在账上就有一千一百万躺着，准备开工。
工厂是现成的，只是需要翻新。
而且随着星海游记的热播，他的钱只会越来越多。
这个动漫的热度，现在已经达到一个李江河他们根本没有预想到的程度。
热度高到满大街小孩背的书包上，都是星海游记的盗版形象。
李江河在产业园里转了一圈，勉励几句，又开着车离开了。
他又去书店转了一圈。
这书店赢不赢利，他都觉得不太重要了，只是要有这么一个看书放松的地方。
但是他这一进去，嚯，真给吓了一跳。
钱华似乎把这里重装修了一下，把以前那些显得廉价的装饰都换了，还给搞了一面唱片墙。
文艺是够文艺了，就是恍惚间李江河以为自己来到了酒吧。
先行者因为图书盲盒的缘故，赚了个盆满钵满。
图书盲盒，利润可比李江河因为科意精益求精弄得动画盲盒利润高多了。
一般来讲，一本书，零售商的利润可以达到百分之三十左右，但是先行者书店比普通零售商所处的位置更高，一本书的利润甚至可以接近百分之四十。
躺着赚钱。
所以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的钱华，直接把先行者的旗舰，也就是总店来了个大升级。
好事者称其为当今华国最美书店。
但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一些文艺书店，都是文化人，还好，有一些商业连锁得书店就很难受了。
尤其是应天本地的，都去你那里了，我这里不就没人了。
而且书都是一种书，想要宣传也没啥法子。
“我说老钱，你这是把赚的钱都投进去了？”，李江河看着钱华笑道。
“差不多”，钱华自豪地点点头。
“有这个钱，怎么不多开几家店呢？”，李江河喝着咖啡问道。
“那不一样，我这叫名牌效应”，钱华也喝着咖啡，“有这么一个标志性的东西，比我开多少家分店都有效果，我下一步还准备扩建一下，有钱的话把周围的商铺盘下来，集中做一个文化中心。”
“口气真大”，李江河笑道。
“诶，这可不是我口气大，这是市政府找我商量的”，钱华得意地说道：就要在这里搞一个文化小商圈，我们可是领头羊。”
“真的？”，李江河问道。
“当然了”，钱华点点头。
书店是很受城市偏爱的，一个具有聚光灯效应的书店，对于城市的品牌来说，绝对是大大有益。
234：这好吗？这不好！
老实说，李江河对钱华的经营天赋，一直感到怀疑。
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钱华也是有自己一套商业逻辑的，不过多干预，让钱华自己搞就行。
但是，来都来了，李江河还是要把自己的计划告诉钱华的。
“噢，意思是，现在主攻那个网站？”，钱华听懂了，“做更多的电子书资源？”
“老钱，跟你说话就是省事”，李江河竖起大拇指。
“电子书，咱们又不生产电子书，只是电子书的搬运工”，钱华咖啡成瘾，又去续了一杯，说道：“就是很多书，他根本没有电子书的版本。”
“那就去谈”，李江河现在颇有些财大气粗之感，“最好是要独家的，以后也省得麻烦。”
“那也有点早吧”，钱华挠挠鬓角，“你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就叫未雨绸缪”，李江河“语重心长”地说道：“要不然怎么我是老板呢。”
钱华瞪大了眼睛，眨巴几下，最后还是憋住了，只是回答道：“行行行，我去谈独家版权。”
“不过总做搬运工也不行啊”，李江河思索道：“得有点独创性的东西，我之前说依托咱们的书店和网站资源也弄一个论坛，搞得怎么样了？”
“快了快了”，钱华心虚道。
“有多快？”，李江河追问道。
“还差99%的进度就能完工了”，钱华说道。
“你啊，老钱，年终奖给你扣掉百分之二十”，李江河头疼道：“能不能少钓鱼，多干活？”
“没门！”，钱华斩钉截铁。
李江河这一天就在书店呆着了。
他麾下的员工们则纷纷开始行动? 各干各的。
李江河在学校度过了几天上课的美好时光。
周末? 李江河开着自己的保时捷去选定好的工厂看了看。
突击检查，视察早安的打工人。
不过，李江河的下属都不太怕他。
一个是他年纪太小? 天然少了点威严? 另一个是他平时时常开开玩笑，也被人开开玩笑，没架子。
亲民和威严很难兼得，手腕厉害的或许可以，但是李江河还没练出这份能力。
工厂选在偏向市区的地方。
有条件的话? 自然是离市区越近越好。
通勤时间不说，光一个越近市区，以后地价越高? 就值得借此投资了。
这还是李军和庞淑兰灌输的观念。
也确实有很多公司? 买了地产不是真想要盖厂? 就是优惠拿地，价值性投资。
但是越近市区? 地也越不好拿，尤其是整块的地? 就更不好拿了。
陆叶明和祁汉源搞定的这一块是以一个原本的机械厂为核心? 加上周围一圈地，占地颇大。
这也是李军的想法。
就算这个电子阅读器因为时代超前而项目失败了，这块地多在手里留几年，也把本赚回来了。
但是有个问题：拆迁。
其实祁汉源他们选的这个旁边房子不多，只涉及到几所老平房。
这些平房的建筑时间要追溯到几十年前了。
他们附近都拆了，就剩这几栋，孤零零的，赖在原地。
李江河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大拿着扫帚的老大爷在门口和祁汉源对峙。
他身后的屋子有一面围墙已经踏了一半。
这种大爷是拆迁中顶难搞定的类型，尤其是那些无儿无女，就像住在老屋的。
稍微激烈点，把大爷气躺，那过去交涉的肯定玩完，而且大爷年事已高，也不太在乎金钱了，利诱也没用。
“怎么了？”，李江河从边一拍祁汉源的肩。
“啊”，祁汉源吓了一跳，喘了口气道：“大爷不想搬，就剩他一家了。”
“为什么呢？咱们的问题？”，李江河看看祁汉源。
“不为什么，这是我老屋，我小时候就住在这儿，我老了，也要死在这儿”，大爷梗着脖子，“而且你们拆迁的人太不像话了。”
“大爷，慢慢说，怎么了？”，李江河看大爷语速那么快，还有点担心。
“昨天，有两个年轻人”，大爷杵着扫帚说道：“三十多岁，一个体重，九十多公斤，一个体重八十多公斤”
“他们说，诶......有一个说是来搬东西的，说大爷你能不能帮我搬下，诶，帮助我搬一下东西。”
“我说可以，我说你们这身嫖都是白长的，不好用，他不服气。”
“诶.....我说小朋友你们两个带我去看看，我给你们搬。”
“他说大爷你这个也没劲啊。”
“我说我这个有劲，我这是巧劲儿，年轻时候，二百多斤的英国大力士，都握不动我这一个手指头啊…哈！”
“他非要和我去搬着试试，我说可以。诶…我一说完他啪就站起来了，很快啊！”
“然后我就跟出去了啊。”
“我搬得的时候，他突然袭击，一个人去拆我的房子，诶，我大意了啊，没有看到，他那个挖机给我房子左，啊，右边蹭了一下。我看见以后，当时流眼泪了，捂着眼，我说停停。然后两分钟...钟以后，两分多钟以后诶就好啦，我说小伙子你不讲拆德你不懂，他说马大爷对不...对不起，我不懂规矩。啊，我是…他说他是乱拆的，他可不是乱拆的啊，正面挖机右边铲，训练有素，后来他说他干过三四年施工队。啊，看来是，有备而来”
“这两个年轻人不讲拆德，来骗！来偷袭，我六十九岁的老同志。这好吗？这不好！”
“我劝！这位年轻人好自为之，好好反思，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聪明，小聪明，啊，呃…拆迁要文明拆迁，要讲拆德，不要搞暴力拆迁！”
李江河和祁汉源对视一眼。
“这样吧，大爷，您就说，怎么您才能搬出来吧”，李江河问道。
“不搬，怎么也不能搬”，大爷喘着气道。
“你........”，祁汉源想说什么，却被李江河拉住了。
往回走的路上，李江河问道：“这大爷什么个情况，我看精神状态似乎有一点问题啊。”
“他老伴死得早，有个儿子，不太孝顺”，祁汉源头疼道：“所以不好商量。”
“这就有点难办”，李江河也头疼，“拆迁队那边没有点法子？”
“有啊，这不是大爷刚自己说的吗，声东击西，迟早给拆完”，祁汉源解释道：“别的办法，我就不知道了。”
“唉，钱好说，只要别狮子大开口，就可以协调”，李江河拍拍祁汉源的肩：“你看着办吧。”
235：万事俱备
马大爷的事最终还是解决了。
先进技术（电子纸）＋头部青睐（某易和阿里）＋本土名牌（文化园）＋归国高管（宇文博士）＋巨额投资（一千一百万rmb）=有关部门的帮助。
这毕竟是合理需求，马大爷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而且祁汉源这次是选择直接拿了五十万现金，拎到马大爷面前，让他看看拆迁款到底有多少。
这时候五十万还是挺有震撼力的。
毕竟换算成一元硬币的话，一个一个摞在一起可以堆起九百多米。
但是给钱肯定是不能给硬币了，容易被大爷批评没有武德。
大爷拿着钱去过自己的夕阳红好时光，这边的房子也推平围进厂房。
大爷和厂子都有光明的未来。
另一边，宇文博士没跟这边说，比约定的时机提前一个周，自己坐着飞机就回来了。
他跟着父母去米国，是三四岁时候的事了，他今年三十三，那时候华国还没改开呢。
他就记着冬天烫屁股的火炕和酸里带甜的糖葫芦，粘豆包用油煎着很脆，不小心摔进雪坑，脖子里冰冰凉。
后来五大湖畔的降雪更多，但那不是记忆里的冰城。
所以他坐飞机从东三省登陆，准备玩几天再去南方的应天。
三十年过去，变化还是很大的。
高楼寰宇，老俄式建筑还是依然矗立。
他老家就是冰城，这里相对经济尚可。
三四岁的孩子记不住太多东西，宇文博士沿着街边溜达。
没有目的地，就这么走到华灯初上，烧烤的热气在空中逸散。
东三省的人对烧烤的热爱不用过多论证，出神地走了一天，宇文博士坐在烧烤摊前，要了两瓶哈啤，闻着烤腰子散发的膻气，这才感觉自己落了地。
得益于他的父母在米国家里也时常讲家乡话，他还能听得懂什么叫瘪犊子和波罗盖儿。
隔壁桌在高声扯淡，宇文博士感觉很奇妙。
这里跟米国截然不同，按理说他在米国呆了三十年，应该视那里为故乡，但是回来之后，有一种很奇特的熟悉和亲近感。
这大概是刻在骨子里的黑土地。
他旁边的桌子上是两男两女
对着瓶吹啤酒。
酒酣耳热，越说越激动。
宇文博士听了半天，听明白了。
这里面是两队情侣。
其中一对情侣比较坎坷，这个男的守得云开见月明，和一个妹子好上了，但是该妹子的前男友纠缠不清，搞得大家都闹听的慌。
这个妹子前男友有点黑色背景。
2001正是严打的一年，之前有过两次全国性的了，只是不少隐患依然存在。
宇文博士喝着大绿棒子，嘴里啃着花肉，就看见那边几辆摩托“突突突”地开过来。
为首一个男的在零下十几度的时候，还穿着黑夹克，身板不错。
摩托车在烧烤摊前停下? 为首的夹克男把摩托车头盔摘下，露出一张其实挺年轻的脸。
但这张年轻的脸上取稚嫩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戾气。
这夹克男领着几个兄弟把隔壁桌一围，开始叫骂。
一看这夹克男脸红脖子粗? 肯定也是喝了酒了。
说到激情处，推搡在所难免。
宇文博士把自己庞大的身躯向后缩了一下。
推搡着? 就动起手来，黑夹克被一个男人在脸上来了一拳。
狠劲上来? 嗷呜地就冲了上去。
旁边几桌喝酒地一看，也起身了，但不是离开? 而是准备把人隔开。
围过去地人越来越多? 还有个骑自行车路过地老大爷二话不说就下车过来。
黑夹克看形势有变? 酒劲狠劲恨劲一起上来，“刷”地一下? 从自己夹克里把别着地一把菜刀给抽出来了。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人群稍微一散，黑夹克管不得那么多了? 恶向胆边生，冲动了。
另一方的男主，看着菜刀也不敢硬上了，躬身一躲，因为这边天寒地冻? 前几天下雪结的冰还没化? 他一脚踩上去，滑倒在地。
正到宇文博士脚边。
“f**k”，宇文博士看着黑夹克挥舞着菜刀就冲过来。
脚下是没法防御的男人。
他这两瓶哈啤起了作用，往常有点怂的宇文博士站起身来，直接把屁股底下的塑料椅子挥了过去。
以他的身高和体重，这椅子也威力非凡，把黑杰克当场打懵。
宇文博士冲上去把他刀踩在脚下，狠狠地摁住。
其他人也涌了上来。
.......
等到宇文博士回过神来，已经是在派出所了。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宇文博士虽然过的惨了一点，但现在是归国华侨＋预定的公司高管，派出所长乐开了花。
这是一条大鱼啊。
肯定要宣传一波。
宇文博士傻乎乎地接受了所长的建议，留在东三省，呆了几天，配合的照了宣传照，得到了当地领导的接见。
......
不知道他这段传奇经历的祁汉源在机场接到了宇文博士。
李江河在江上人家设宴招待他。
“你好你好”，在做的是陆叶明，祁汉源，李江河，三个人和宇文博士客套几句。
宇文博士一进门，以为陆叶明才是厂长，赶紧过去握手。
等到祁汉源介绍李江河才是正主的时候，他吃了一惊。
太年轻了。
陆叶明现在脱离了李江河刚见到他时那副胡子拉碴的样子，穿上衬衫，戴上眼镜，又回到之前在米国的那种精英感了。
这是为宇文博士所熟悉的。
但是李江河太年轻了，宇文博士的记忆里，华国去米国的不少，年轻天才也不少，但是当老板的不多，何况是在华国当老板。
交谈的很顺利，之前海德思哲把该谈的都谈好了。
今天只是互相接触一下，认认脸。
住处给他先来了个酒店包月，毕竟宇文博士在这里没房子，这要再给配个房子就有点过了。
但是宇文博士在米国也不是全无积蓄，一美刀这时候可以换差不多八rmb，换句话说，房价缩水八倍之后，宇文博士倒是不愁买房。
宾主尽欢，万事俱备。
酒喝到尽情处，已经开始畅想上市事宜了。
虽则如此，回到别墅的李江河还是从放在车座的包里拿出自己的作业本，开始完成语言学作业。
《震惊！某年轻老总回家竟做这事！》
uc还是有东西，谁能想到《李某晨爆料称：范某冰每天都要两次，而且每次时间都不短！》》。
这样一个标题下，写的只是范某冰每天要上两次面膜呢。
顶着明亮的灯光，李江河把自己的作业完成。
没到深夜补作业的时候，他都有一种幻灭，以前他唱响过自己有钱的样子，但是没想到有钱的表现竟然是在别墅里补作业。
“哈”，李江河打了个哈欠，上床睡觉了。
236:老自闭了
光一个宇文博士还搭建不起一个完整的研发实验室。
不过不得不感谢宇文博士的“好朋友”伯纳德，他的严厉要求和超载任务量，让宇文博士的业务能力得到了长足的提高。
而且熬过这种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榨之后，宇文博士虽然现在在李江河手下是增加了工作时间，但是并不觉得痛苦，因为至少心情是愉悦的。
而且相比较而言，击败米国电子纸公司，让伯纳德失业，也是一个不小的激励，虽然很是有些画饼，员工都没找齐呢，就幻想击败业内龙头。
这就比一些引进的外国高管，好用多了。
一部分为了日后规模化生产的工厂还没建好，但是以原来的老机械厂为主体改造的实验室已经基本可以投入使用了。
电子纸技术宇文博士掌握了能有个十之六七，其他的招招人，继续研究研究，估计耗时不会很长，至于内置系统，重新研发一个完整生态是痴人说梦，不过魔改一下已有的使其适配，找对了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一千一百万的注册资金，算得上近几年的大规模投资了，加上某易和阿里的投资光环，国内不明所以的电子纸技术，报道的媒体不在少数。
跟电子纸报道出现在同一时间的是，星海游记和航海王的抄袭问题。
这件事也被炒上了报纸头条。
很难说这其中没有友商的推动，毕竟一台电视无法同时收看两个电视节目，你这个收视率变多了，那相对的，就有人在减少。
而且，小朋友的零花钱就那么多，买了这个玩具，就买不了那个玩具。
小孩不能说：“妈，我两个都想要，但是零花钱不够，妈，你再给我点，我都买了吧。”
这妈妈爱的巴掌马上就呼上去了：“小兔崽子，给你买就不错了，还想买两个？”
不过，不管这其中有多少友商的推波助澜，这个问题是迟早要面对的。
因为这个形式，确实很像。
就算是改了? 也不能完全改掉。
但是这个到底像不像? 就像是现在的国产智能手表。
圆盘的就被人说是仿的samsung，方盘就被说是仿的apple。
不说到底仿没仿，关键也不能设计个六芒星的吧？手表一般不就圆形或方形嘛。
动漫也是这样? 王道动漫? 不就是升级打怪和配合不一样的能力升级打怪，最多就是能力和怪物的类型有所创新。
记者再次一窝蜂的涌到产业园门口? 还好保安挺给力，看这阵势太大，直接关上自动门和保安室的窗户，跟领导通报一声后? 权当自己什么也听不到。
“怎么办？”? 耿海银看着李江河。
李江河今天来看看星海游记的动画进度，没想到还被记者堵在文化园出不去了。
现在记者也学尖了，知道后边还有一个小门，在那边也等着呢。
还好施工区和已经建好的文化园区之间有堵小墙给拦着，不然怎么也阻止不了记者进门了。
“等呗”? 李江河也发现了，出现负面问题，能拖就拖，你说什么，一部分无良记者都有办法给你歪曲了，“我看今天凑合着在园区睡吧，你出去你能说什么？”
“就说没抄袭呗，有点像而已”，耿海银耸耸肩，“借鉴和抄袭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再说，我们要是算抄袭，那一大半的动画动要下架。”
“别说别人，人家现在就盯着咱们看呢”，李江河摇摇头，“人怕出名猪怕壮，要不等晚上再说吧，到时候看能不能出去，今天员工当加班了，不用干活，给加班费，双倍。”
“同志们，老板给加班费，双倍”，耿海银走出办公室欢呼道：“今夜，就是我们的办公室团建之夜，都打打电话，先别回家了。”
“嚯嚯嚯”，响应的还真不少。
“怎么不回家都这么高兴”，李江河闻声走出办公室，好气道。
“回家有啥意思，老婆管着，没老婆就是老妈管着，要是自己住，一个人也怪无聊的”，耿海银解释道：“哎，所以我们经常下班先不回去，找点事干，今天既把钱拿了，又不用早回家，双赢。”
“屁的双赢”，李江河双眼看着天花板，“那你们留在这儿，都干什么？”
“玩呗”，耿海银振臂高呼，“小的们，把我们的家伙拿出来。”
“嗯？”，李江河一开始疑惑，后来是非常疑惑，“嗯？？？”
半分钟不到，桌面上已经堆起了，麻将，扑克，跳棋，大富翁.......
“你还说你们上班不偷懒？”，李江河感觉这些人浪费的是自己的金钱利益啊。
“这都是下班才玩的”，耿海银拉住李江河，“来吧，老板。”
就这样李江河在这里打了一晚上麻将，他还是现学的。
“你们天天这么玩？”，李江河现在洗牌码牌已经很熟练了。
“也不是，兴致上来了，就玩几盘回家”，耿海银说道。
“主要是咱们这里单身的多，回家了也没什么可呆的”，一个员工说道。
“那为什么不谈恋爱呢？”，李江河好奇道。
“哈，老板，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耿海银笑道：“这哪有机会认识女生啊，你抬头看看，这办公室里有女的吗。”
“额”，李江河仔细看看，除里一个文员，一个画师，还真没有女性员工了。
“别看了，人家那两个都是名花有主”，耿海银说道：“现在你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吧。”
“精力无处发泄，就多干活嘛”，李江河哈哈大笑。
“黑心”，员工呼喊道：“黑心啊。”
李江河一想，还真是，员工里这男女比例大大失调啊。
“那怎么不出去认识认识”，李江河问道。
“老自闭了呗”，一个板寸员工答道。
“哈，你这条件也不差啊”，李江河看看这位员工，板寸之下脸也算是棱角分明，眉毛很浓，也算是超过长相平均线了。
“哈哈哈哈”，旁边一个员工一听笑了，“老李啊，上次我们出去吃饭，有个女生问他要手机号，你们猜老李是怎么回答的？”
“诶”，被叫做老李的板寸员工恼道：“你别说啊。”
“说！说！说！”，连李江河都被勾的有点好奇。
“老李说，我为什么要给你手机号”，员工笑道：哈哈哈，难怪他找不到对象呢。”
“哈哈哈”，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237：姚子朔也来应天了
这天晚上直到半夜，李江河和一众员工才从小路溜走了。
都是记者太热情啊。
不用李江河他们发生，网上就吵作一团了。
有说是抄袭，有说不是。
还好星海游记比原本的时空出现的早多了，而且经过了一定的修改，不至于像原本世界一样面对这个问题，毫无还手之力，导演都只能自嘲是星贼王。
李江河的策略就是不说话，任他们讨论先。
反正不管说什么，觉得是抄袭的还是会认为是抄袭。
李江河安心窝在学校里正常上课。
电子纸那边招的人也差不多了，初步搭建起一个研发小组，开始攻坚克难。
一转眼，话剧社又要到最后的巡演了。
王云立确实往里灌注了不少心血。
不着调的男人偶尔着调起来，也还真挺有魅力。
“老靳，记得给话剧社报告厅审批”，李江河还记着自己的任务，出席了一次校会的例会。
“靠，你倒是校会的，还是话剧社的啊”，靳伯容一脸无奈，“你好不容易来开一次会，竟然是为了说这个。”
“我永远是校会的一份子嘛”，李江河笑道。
“得得得”，靳伯容拍拍李江河，“我们这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啊，那个审批我这就让秘书处的去办。”
“好嘞”，李江河点点头。
对于就没开过几次例会的李江河，靳伯容或者说学生会主席团就挺不知如何是好。
以李江河的名生，真可以说是，他加入学生会，还是学生会占了点便宜，显得学生会出过这么厉害的人物。
但是就这么懒得开会，靳伯容是头疼万分啊。
他记着李江河大一也不是这样啊，还真是男人有了钱就变坏。
晚上。
“事情办妥了”，李江河把盖好章的申请表往桌子上一放，“老王，别说我没干活啊。”
“我哪跟说你呀”，王云立摇摇头，拿起申请表看了看。
“排练的怎么样了？”，李江河又把奶茶放下。
一共两提，一提六个，算是他的一点友情赞助。
“还不错”，王云立挺自信。
李江河坐在后面看了一段排练。
江滨柳（姚子岳）：民国三十七年，我和她在上海认识的。那个夏天是我最快乐的一个夏天。后来她要
回昆明老家过年，我和她在上海公园分手。结果，就一辈子没碰到面了。
护士（大一新生）：那，那你这四十多年，都一直在想她？
江滨柳（姚子岳）：有些事情不是你说忘就能忘得掉的。
不得不说，姚子岳确实把那种劳燕分飞遗憾演出来了。
这个最出名的版本除了黄小厨的那个，应该就是金士杰老先生的那一版，号称“永远的江滨柳”，哦不? 不是号称? 是事实。
实际上，跟金士杰比演技，黄小厨还是差了些的。
当然金士杰的演技到底多好? 真就一个“浑身都是戏”，能把你看的起鸡皮疙瘩。
年轻时候? 金士杰也是个文艺青年，喜欢读书? 喜欢看电影，没事就泡在书店，后来去某台.北，干苦力活搬货讨生计，闲暇时就写故事。
后来经营小剧场? 困难啊? 就去朋友家吃剩饭，是真的约定只吃剩饭。
这才叫文艺青年，不伤春悲秋，脚踏实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那个年代? 至少说演员这一块，真是个顶个。
“子岳? 你以前受过情伤？”，李江河看着休息的姚子岳调侃道：“演的真不赖。”
“嗨，那肯定是比你好”，姚子岳跟李江河经过平京这一段经历，已经算的上很熟了，没什么顾及。
“嗬”，李江河嘴角抽动了一下。
“我哪受过情伤”，姚子岳把背头往后一撩，“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臭美！”，演女主云之凡的小学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姚子岳尴尬地把放在头上的手又放了下来。
“没考虑往专业的话剧演员发展？”，李江河盯着姚子岳，有种这人有天赋的赶脚。
“我考虑考虑”，姚子岳倒没拒绝。
反正学啥对他都一样，家里有钱，丝毫不慌。
“我也感觉自己挺有天赋的”，姚子岳臭屁道，不过他想起个事，跟被针扎了的皮球一样，泄了气。
“怎么了？”，李江河看着姚子岳富有戏剧性变化的脸。
“我想起来，我那个傻叉表弟，也要来应天了”，姚子岳叹口气，“我是真不想看见这傻叉。”
“好歹是你表弟”，李江河笑道。
“你想要个四肢不勤，啥事不会，就知道跟你亲爹要钱的表弟？”，姚子岳怒气满满，“算了，不说他，说他就来气。”
“那他怎么突然又要来应天？”，李江河继续问道。
“谁知道呢，好像是在平京被人打了，不好意思再呆了吧，可能也是我爹的意思”，姚子岳头疼的挥挥手，“我先去排练了，有什么好玩的事，记着叫我。”
另一边。
唐言没有回湘南，而是来到了应天。
应天在南方肯定是大城市了，而且相比较，深城，港城，沪城，这里的文化气息更浓一些。
六朝古都，南方文脉。
所以唐言选择在这里寻找机会。
反正去哪都是去，只要别再回去干工程监理就行。
要说这人也怪，工程监理工资不算低，又是老家，过的舒坦，可男人就喜欢出来闯闯，趁着年轻搏一搏。
他在应天租了一个房子，比平京一开始的地下室好多了，毕竟应天比平京房价还是友好得多。
他以为自己能在应天寻梦，但是投了几家报社都石沉大海。
应天互联网企业不多，央企国企比重大，他的某易经历效用一般。
这是个挺奇怪的事，应天不要说是2001年，就是2020年，能拿得出手的互联网企业也寥寥无几，更别说像是企鹅，阿里这种顶级互联网财团，或者某团，字节这种超级独角兽企业。
独角兽公司一般指投资界对于10亿美元以上估值，并且创办时间相对较短（一般为十年内）还未上市的公司。
感觉应天很像是南方中的北方，还是国字头的企业影响大些。
所以唐言只能继续疯狂地投简历，希冀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
而因为被打，实在不好意思在这某易体育编辑部混的姚子朔也申请调离。
坐着飞机往应天赶。
他只觉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不在姚行桢眼皮底下，还不是爱怎么浪就怎么浪。
一看就是没受过社会的毒打。
他也确实没受过社会的毒打，只是受过唐言的毒打。
头等舱里调戏完空姐，死皮赖脸要到电话，姚子朔走出应天的机场。
“呼”，他深吸一口气。
这就是自由的空气嘛？
238：女朋友跑步的英姿
操场。
不同学院及学院内不同专业，年纪，测试的时间不同，这一次是金融系的大二在测。
李江河手里拿着粉色保温杯，背着阮湘的小书包。
小书包旧旧的，阮湘也不愿意换，只是给它吊上了一大一小，粉色和白色两个兔子玩偶。
粉色兔子垂在李江河的腰间，白色兔子垂在他的胸前。
让李江河看起来像个少女心猛男。
卡哇伊内。
阮湘在那边测身高体重，严令禁止李江河过去观赏，他只好背着小书包拿着小保温杯在草地上坐着，遥遥观望。
“真是一座忘妻石”，王云立他们嘻嘻哈哈地坐在李江河旁边。
这帮人宿舍离操场近，虽然市场营销之前测试完了，知道李江河要下来看阮湘，就也跟着下来了。
哦，陶卓然也要看他对象，丘可君。
这两人大概就是校园里的神仙眷侣，天天公开场合秀恩爱，学习好的同时，家境也好，看起来像是能秀到最后。
家境都好，不拧巴的情侣是容易走到最后的。
家境不好或者说自己不满意又有上进心的男女，不管在学校还是在社会，总有一个想法：我要变得更优秀再去表白/寻找另一半。
但是时间不等人，就算以后真的优秀了，再回首，以前的感情也变成一个遗憾了。
但是在原生家庭不是特别好的时候，也不想着上进，那情侣两个都知足常乐还好，要不然迟早要因为现实问题爆出点争端，日复一日，这段感情也很难善终。
所以很多时候，上进，感情，这是个单选题。
“怎么样？”，李江河没理王云立起身去迎测完身高体重要去下一个地点的阮湘，他在阮湘的脑袋上比划了一下：“一米六？”
“去”，阮湘用脑袋顶了一下李江河，“你才一米六呢。”
那边还有好几项等着她呢。
阮湘体育一般，中规中矩，主要是跑步不太行。
其他诸如坐位体前屈? 仰卧起坐成绩还是不错的。
“我们的大情圣? 你就在这等一上午？”，王云立拍拍李江河。
“你没看老陶也在那里等着吗”，李江河拿着保温杯砸了一下王云立。
“走吧? 那边有个空的球筐? 边打球边等吧”? 郭策伸个懒腰，“展示一下的你的英姿。”
现在篮球场上? 穿着湖人的紫金球衣的不在少数。
毕竟是ok大放光彩的几年。
只不过球衣也是盗版的? 正版的还是太贵。
这时候蜗壳的球衣还是八号? 东部老大还是贾森基德的篮网。
人们还能看见奇才乔丹和老马龙? 艾弗森的穿花蝴蝶步还玩的起来。
穿着国王，篮网，湖人球衣的人互相看不上。
“呦，学长? 还会篮球呢”，姚子岳拿着篮球走过草坪，正在找空场? 正碰见正在打篮球的李江河一伙人。
“呦? 学弟? 你也会打篮球呢？”，李江河呵呵一笑。
“我这暴脾气”，姚子岳把球放下，“我看没场子了，一起玩吧。”
“那你们三三吧”，柳俊华放弃了篮球梦? “我坐在边上看看就行。”
“打打养生球，又不是比赛”，李江河笑道。
“那我也歇歇，累了”，柳俊华脸上已经有汗珠滴落了。
“瞧你那肾.虚的样子”，郭策拍了下柳俊华的头，“叫你锻炼你总是不出来。”
“我打游戏呀”，柳俊华瘫在球架旁。
“你还知道你自己在打游戏呢”，齐智宇摇摇头，“差不多得了。”
球场上，李江河几个打的比较休闲，姚子岳穿着紧身球裤和紧身衣，身材尚可，又从兜里拿出发带，sao的一批。
他就那种让人很想摁在球场上暴揍的类型。
但是sao归sao，至少姚子岳还是有点技术的，启动很快，突破挺犀利。
过一会，又来了几个拿着球的男生，他们看看姚子岳，又看看李江河这一伙人。
李江河他们穿的挺日常，毕竟打球是临时起意。
于是他们请求加入，打个比赛。
这下齐智宇和陶卓然也下了，球场上四打四。
李江河，王云立，郭策和姚子岳一组。
这几个除了姚子岳，积极性都不是太高。
拿到球就传，疯狂给姚子岳同学喂球。
大一的有几分水平，其中一个穿着自化的新生队服，李江河估摸着来的这四个应该都是自化新生篮球队的。
打了一轮，基本战平，因为郭策虽然不想真跟这帮学弟玩真的，但是他那个身高在内线站着，还是随便拿板的。
灌篮高手教育我们，称霸篮板球就能称霸整个篮球场。
所以即便只有姚子岳一个人在拼，也打得差不多。
这时候阮湘跑完八百，看见李江河在这里，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一口。
“怎么也不让我欣赏一下你跑步的英姿呢”，李江河手刚打完球，就没去摸阮湘的头。
“呸”，阮湘嗔道：“我哪有英姿，你明知道我跑步不好，不好看。”
阮湘血管很明显，一跑步满脸潮红，摇摇摆摆地，不是不好看，只是跟英姿沾不上边。
李江河接过阮湘的保温杯，对着嘴喝了几口。
这是羡煞几个小学弟了。
自化也是著名的和尚学院，女的少不说，唯一的几个来了一看，还有退学复读的，让人黯然神伤。
李江河拿手背拍拍阮湘的小脑袋：“还有没测的嘛？”
“还有个五十米，老师说让缓缓”，阮湘坐在球架旁，“正好看看你这体育高手打球。”
“那必然高手”，李江河笑道。
“牛皮都上天了”，阮湘嘟着小嘴，想了想，亲了一下李江河汗涔涔的脸庞，“快去吧。”
“喔”，旁边坐着的柳俊华几个人砸吧砸吧嘴。
酸啊。
球场上手心手背重新选人。
变成李江河，郭策，带两个大一，姚子岳和另外三个大一一起。
学弟们打的更拼了，美丽学姐就在眼前，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人的心态就是这样。
熟的就让了，不熟的就有点较劲。
李江河左手把球一拍，右手一个大幅度的收球，然后侧身从右边突破。
自化新生抢球挺猛，李江河不太想进内线，把球吊给郭策。
郭策转身随手一抛，打板命中。
姚子岳换防李江河。
眼神很凶猛。
他是损友，最喜欢看的是李江河出些无关紧要的丑。
他的速度快，干扰能力挺强。
李江河看看姚子岳，“这么认真？”
“就这么认真”，姚子岳点点头。
“那好吧”，李江河在胯下玩了几个花活儿。
佯装突破，然后后撤步，三分命中。
“md”，姚子岳感觉很奔溃。
李江河比他高，比他臂展长，他一跳，姚子岳实在是够不到，只能看着李江河中完这个三分，又空心一个长两分。
239：吃喝玩乐，年轻真好
“敢不敢突破？”，姚子岳恶狠狠地看向李江河。
“不敢”，李江河认真地点点头。
“噗呲”，坐在球架旁看球的阮湘不自觉笑出了声。
真是坏蛋啊。
“我靠，你还真有脸说”，姚子岳压低重心，一只手抬起。
“我为什么没脸说”，李江河一脸疑惑，“现在防不住我的可是你啊。”
“你这是凭着身高欺负我”，姚子岳翻了个白眼。
“不止是身高”，李江河笑道：“还有臂展。”
话音刚落，他突然启动，又一个假动作骗开姚子岳，打板命中。
“突破啊混蛋”，姚子岳燃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选择你擅长的方式呢”，李江河摇摇头。
再次出手，这次没中。
篮板被一个自化大一捡去，自己运了一会，感觉投不进，又传给姚子岳。
姚子岳狞笑一声，压低身子，运球的动作流畅又美观，富有节奏感。
他左脚试探，右脚试探，最后一个晃肩，选择左路突破。
这是麦迪的最快第一步，这是艾佛森的穿花蝴蝶步。
成了！
姚子岳心中暗喜。
李江河在原地实际上根本没动。
他还很奇怪，你玩这么花里胡哨干什么。
姚子岳突破李江河，一个加速接一个变相，马上就要急停跳投。
这是罗斯的不减速变相，加蜗壳的急停跳投。
很好。
腰肢舒展，手腕灵活，动作标准。
然后。
“啪！”
全力起跳的郭策疑惑地看着姚子岳。
怎么这么头铁。
就是在应大篮球校队也没几个敢在郭策面前这么嚣张的起跳，连个假动作都不做。
经过球队系统的锻炼，确切地说是每天早起的痛苦折磨，郭策的弹跳速度和高度都有一定进步。
最主要的进步是对封盖时机的掌握。
因为这是一个可以在后天得到很大提升的技能。
见血封喉。
姚子岳由面目狰狞变为神情呆滞。
良久，他默默吐出一个字：“靠”
大意了啊。
没有看到。
“年轻真好”，李江河拍拍姚子岳的肩。
打到这里，基本比赛也该散场了。
郭策拿着球轻松扣了一个。
李江河尝试三次，也终于扣进去一次。
他现在就是勉扣，但勉扣也是扣。
姚子岳看着这两个人轮流表演一番，心里着实有点羡慕。
他觉得自己要是再高一点，应该也能扣。
但这个就像是那句话：你出生买不起的车? 一辈子也就买不起了。
他虽然买得起车，但是扣不了篮。
李江河心满意足地揽着阮湘走了。
姚子岳等到人散了，自己拿着球跳了一次又一次。
“靠”? 他最后还是留下这么一个字，就吃饭去了。
办公楼。
“哗啦哗啦”
李江河用办公楼的洗手液洗着手? 甩甩水，又把脸也摸了几把。
“我们去哪吃饭呢？”? 李江河揽着阮湘走出行政楼。
迎面碰上自家的老院长。
“臭小子”，老院长本来想把他抓过来替他去批批作业的，但是看见阮湘就作罢了。
只是瞪了一眼李江河。
“师父再见”? 李江河打个哈哈赶紧溜了。
最后两个人选择去小吃街打打牙祭。
从应大坐车去狮子桥的学生不少。
年轻的脸上洋溢着恋爱的气息。
也有宿舍出动? 几个人勾肩搭背? 没个正形，时不时就爆发出一阵大笑。
李江河和阮湘都没选择挤在前面? 等到他们上车就没坐了。
车上人很多，阮湘靠在栏杆上，李江河手抓住车上的吊环? 用身体撑起一片空间。
阮湘笑起来，眼睛是狭长的新月。
她身上的味道还是普普通通的洗衣粉的味道，只是因为i混入了荷尔蒙的缘故，变成一种清丽的情药。
药效不猛，但天长地久。
周边也是小情侣们在那里边说边笑? 窃窃私语。
李江河和阮湘没什么聊的时候? 就各自看着对方，或者看看车窗外流动的街景，想起什么，再默契的找到对方的眼睛。
天光暗淡下去，橘红的夕阳仅剩一个脑袋尖儿，藏在城市之后。
这样的公交车不知道承载着多少人的青春，连汽车老化的突突声也悦耳许多。
狮子桥是个还不错的去处。
2000年才从混杂着一点美食的农贸市场改建成一条彻底的美食街。
下了车，人声鼎沸。
李江河依然背着阮湘的小书包，一粉一白两个兔子晃来晃去。
臭豆腐和螺狮粉，很难说谁更够“味儿”
李江河和阮湘站在臭豆腐摊前犹豫良久，最后还是选择去他隔壁买了碳烤猪蹄。
表皮是一种较深的焦黄色，脂香四溢，配着花生碎，真是一绝。
“哎”，阮湘看着直接拿手吃的李江河，嗔怪一声，赶紧从小包里掏出纸巾：“擦擦油，你这个外套不好洗。”
“我上手你不是也容易吃嘛”，李江河手捏着猪蹄一角，将另一部分放在阮湘嘴边。
“好吃！”，阮湘咬下来一大块。
腮帮子鼓鼓的。
继续摩肩接踵地逛着
鸭脖挺辣，鸭肠有点老。
很有名气的糖葫芦吃在嘴里，真的会甜到心里。
这里也有一些以后会很出名的连锁店。
应天大牌档现在大概二线及以上城市应该都有，是很多外地人心里的应天味道。
一到晚上，它的特色灯笼就吸引着每一个来到此地的人驻足凝视。
“你怎么这么能吃”，李江河捏捏阮湘的小脸。
“唔~”，阮湘瞪大了眼睛，“才没有。”
“你这都吃了，猪蹄，鸭肠鸭脖，糖葫芦，脆皮年糕，章鱼小丸子”，李江河笑眯眯的，“这还不算是能吃呀。”
“你也吃了”，阮湘不服气。
“我是男生啊”，李江河把手里最后一个章鱼小丸子放进嘴里。
“妇女能顶半变天”，阮湘拉着李江河快走几步：“诶，哪个梅花糕，我舍友说超好吃。”
“走走走”，李江河也双眼放光了：“那边还有几个人往这边走，别被他们抢先了。”
外皮酥脆，豆沙很细腻，附着的小元宵糯糯的。
“好吃”，李江河一口咬开手里的梅花糕，一股热气散开，“真不错。”
“嘿”，阮湘让李江河拿着，自己踮着脚也咬了一口。
“那边还有麻团”，李江河琢磨一会，“要不去吃点好的，我看有家狮王府，本地论坛都说还不错。”
“好！但是我饭钱对半分”，阮湘皱皱小鼻子，“不能自己悄悄结账。”
“好，我的小富婆”，李江河拉着阮湘开始找路。
240：意料之外的负责人
狮王府曾经和应天大牌档一起，都应该算是狮子桥的地标性餐馆，但是很可惜，现在已经搬走了。
确切地说，在2020年，狮子桥整体就相对没落了一些。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夫子庙，虽然大家都口嫌体正直，什么夫子庙是外地游客才去，但是，啊但是，似乎一到过节踏青，就算是老应天人也还是拖家带口的去逛逛。
李江河和阮湘点了王府狮子头，鸡汁混沌，鱼籽冻，皇牌凤爪，虾饺和老火麻鸭。
种类蛮多，但是没点那几样特别贵的。
鸡汁混沌皮薄馅大，有一种自然的鲜味。
“嗯，狮子桥，狮王府，狮子头”，李江河夹起一个王府狮子头，“他这个汤汁太好吃了。”
“这都是老汤”，阮湘也尝了尝，“其实我也会做，你上次去我家，诶，都没尝到我的手艺。”
“那咱们晚上”，李江河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湘打断了。
“想得美，改天挑一个周末白天给你做”，阮湘轻轻跺跺脚，“这个虾饺也好吃。”
“这家店味道确实还不错”，李江河夹起一块麻鸭肉，“本地论坛还是有点用。”
他挥挥手，又要了一份桂花糖芋苗。
毕竟时候没得某团，某饿，看不到大众点评，一个餐馆好不好吃，就是口耳相传。
至于米其林，现在距离米其林进入我国还早着呢。
而且这个榜单在我国多少有点水土不服。
国内的餐厅榜单可以看看大众点评的黑珍珠。
狮王府里年轻男女不少，李江河和阮湘吃过饭，结了账。
“喔，真的是小富婆哦”，李江河看阮湘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掏出有点鼓囊的小钱包。
“我请你？”? 阮湘拿出一张一百和一张五十。
“好啊”，李江河没有拒绝，“让我也体验一下被包养的感觉。”
“小伙子，遇到这么漂亮还舍得给你花钱的小姑娘”? 旁边一个等着结账的老大爷笑道：“要珍惜啊。”
“老不死的”? 大爷旁边的大妈突然拧了一下大爷，“你又想起哪个年轻时候的老相好了！”
“没? 真没”? 大爷呲牙咧嘴? 活脱一个老顽童，“就是想起年轻时的你了。”
“算你会说话”，大妈松开大爷? 顺手给他把衣服拍拍平。
转眼又是广寒月暖，狮王府外边还是人来人往。
“饱了吗？”，李江河拉着阮湘的手? 开始找狮子街的出口。
“我饱了！”，阮湘气呼呼地? “我哪有那么能吃。”
这时候唐言拉着女朋友跟李江河擦肩而过。
李江河恍然间觉得有点熟悉。
阮湘掐了一下李江河? 以为他走神是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吃得那么多。
“哎呦”? 李江河猝不及防? “你不仅能吃，你还打人。”“哼”，阮湘松开李江河的手，大踏步地向前了。
“你包还在我这儿呢”，李江河喊道。
阮湘回头冲李江河挥挥小拳头。
“等等我”，李江河步子大，快走几步也就赶上了。
两个人并肩向着车站走去。
花前月下，木石前盟。
李江河注视着阮湘一步一步走进女生宿舍楼，转身回宿舍了。
“哎，怎么又回来了”，王云立看样子很失望。
“什么时候，三哥，你能给点力啊”，郭策也一副悲伤的感情。
“靠，你们是不是又那我回不回宿舍开盘了？”，李江河反应过来。
“诶，小赌怡情，小赌怡情”，齐智宇倒是乐呵呵的，一看就是赌赢了。
“赌的什么？”，李江河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还能赌啥，就赌食堂的卤蛋呗”，陶卓然伸个懒腰，“舍长和柳俊华赌你回来，老郭，老二还有我赌你不回来。”
“诶，别叫老二”，王云立擦擦脚。
“那叫你老王吧？”，李江河换上拖鞋。
“得了，还是老二吧”，王云立问道：“三哥，明天有早课吗？”
“没啊”，李江河翻身上床。
“打会儿扑克”，王云立从枕头底下拿出扑克盒，“有一科提前考，这几天复习的头都疼，休息休息。”
“我看行”，郭策翻身下床，“换换脑子。”
“啥？换个脑子”，柳俊华鼠标电动，脱口而出。
“给你换个脑子，赶紧下来打牌”，郭策晃晃床。
......
就在李江河和阮湘你侬我侬的时候，姚子岳也和姚子朔碰面了。
这俩人其实都不想看见对方，但是毕竟都在应天，如果不见面，那是太得罪人了。
他们不怕得罪对方，怕的是得罪姚行桢。
姚子岳比姚子朔底气还是足一些。
姚行桢毕竟是姚子岳的亲爹，不是要姚子朔的，而且姚行桢和姚行希两个表兄弟关系不错，但是实在看不上姚子朔。
姚子朔对这个也心知肚明。
“怎么来应天了？”，姚子岳无聊的戳着盘子里的一块肉。
两个人选择吃火锅。
“这不是岳哥在应天嘛”，姚子朔笑的挺假，“亲近亲近。”
“呵呵”，姚子岳都懒得搭腔。
“然后，岳哥你也知道，我不是入职某易了吗”，姚子朔也不在乎，继续说道：“我在体育编辑部干得不错，然后升值了，就调来应天了。”
“升职，呵呵”，姚子岳看准时机，夹起一个丸子，“真是恭喜你啊。”
“所以这不是请岳哥吃饭嘛”，姚子朔说道。
“那我还要谢谢你咯”，姚子岳放下筷子，“所以你来应天是干什么？”
“某易投资了一个公司，我被派来作某易的负责人”，姚子朔说道：“防止公司利益受损嘛。”
“呵呵”，姚子岳三连呵呵，“什么公司能劳您大驾啊。”
“一个，什么电子，啊，电子纸”，姚子朔说道：“新技术，好像挺高端。”
派腰子朔来应天是丁三石下的决定。
自从上次唐言事件之后，某易内部对于姚子朔的反感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了。
不止是编辑部，其他部门也听说这么个二世祖了，要调？那是都不愿意接受。
所以丁三石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把姚子朔外调。
正好，姚子朔听人闲谈，知道应天这个电子纸的项目，就主动请缨了。
姚行桢也同意了。
姚行桢和丁三石都不知道这是李军儿子在搞的项目，不然就不会派这么个东西来做负责人。
“哎”，姚子岳点点头，不是来祸害自己的就行。
他也不知道这是李江河的项目。
他只知道李江河弄了什么产业园，还有奶茶店，当然，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也要去李江河面前幸灾乐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