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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官人全文阅读

作者:飘依雨     大宋好官人txt下载     大宋好官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六十七章:坑你没商量

    "哎呦喂,贤侄啊,你可太猛浪了啊,若是挨了那些腌臜闲汉的拳脚,叫我如何向汝父交代?"林百间还是心有余悸,连忙数落***道,"往后可不能这样了,那些腌臜闲汉就烂命一条,你乃是千金之躯,如何比得他们?"

    ***狡黠一笑,说道:"无妨无妨,小子搬出了林伯父的名号,他们一听就知难而退了..."

    "甚么?!"

    林百间失态了,原本笑眯眯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般大小,模样好似要吃人一样。

    ***却好整以暇,带着笑意说道:"谁不知道林伯父后头有人,这招就是好用,随便抛出来都能唬唬人..."

    林百间脑子一下子宕机了,他实在没想到***会用他的名头来唬人。因为怕事,他离得比较远,河水声又大,听不到***和那些游手说了什么。"哎哟,贤侄啊,你可闯祸了..."林百间苦着脸,好像家里死了人一样,"这是把我放在火炉里烤啊!"

    ***可不会知道,林百间虽然背后有人,但是在宋朝这会的政治情况是,你做可以,但是别被人抓住把柄。要是给人抓住把柄,那林百间的后台肯定会倒的。虽然宋朝不会杀文官,但是贬官是肯定的了。一旦被贬出汴梁,贬出京都,那绝对是人走茶凉的事,林百间又要继续找靠山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宋朝的官很难有个定性,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得势了。一旦往日后台重新得势,又和现今后台是政敌死对头,那么林百间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都要受气。那么,在权势的倾轧之下,林百间努力一生的结果,也会灰飞烟灭。

    别以为这种事不会发生,而是太容易发生了。

    昔日樊楼多厉害,汴京城中第一酒楼,甩开第二不知道多远。然而,陷入了政治漩涡之中,不一样是被吞得连渣都不剩吗?最后,樊楼的东家都要出售樊楼,方才能保得住性命。可想而知,这时候的富贾看似很强,其实不过是权势官员的玩物罢了,也算是政治斗争的棋子。

    说实话,若是先前樊楼不倒,这汴梁城首富的名号就不会落到"大桶张家"的身上。

    奇就奇在,张根富对敛财很有一手,却在政治嗅觉上远远落后。

    别个富贾,都要找个靠山,可张根富就是这么光棍,不会主动站队。

    奇就奇在,张根富虽然没站队,却所有人都认为他站队了。于是,游手不敢近,职业乞丐也不敢对张家的产业动什么手脚。但***知道,这不过是张家故弄玄虚罢了。然而,就在***见到赵煦之后,这一切都改变了。

    现在,知情人就皇城司,张家的背后有着皇权的影子。

    不知情的人还是在猜测,"大桶张家"的背后到底是哪尊神仙,可保得张家财运三十余年。

    即便是林百间,也不知道张家底细,哭丧着脸说道:"贤侄为何不表明自己的身份?"

    ***眨着眼睛说道:"我说了啊,他们不买账,只好把林伯父你说出来了..."

    "我..."

    林百间很想骂人,坑人也不带这样的啊,这小子太过蔫坏了,连坑人都坑得这么理直气壮。"罢了罢了,快些签好契约,我们就两清了..."林百间是真的怕了***,甚至想把脚店、胭脂店都卖给***,从此不再和***合作了。跟这种"愣头青"合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坑得死死的。

    "伯父莫要生气,谅那些游手也不敢四处张扬的..."***笑道,"再说了,我也不知晓伯父你背后的人是谁啊?"

    林百间觉得,***就是上天派来气死他的。一句不知道就能撇清关系了?要知道,如今的大宋官商勾结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随便一查,不就知道你背后是谁了?在这会,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就算那官员隐藏得再好,用自己家族的人来管理,那也是可以查得到的。只不过用的时间长一点,或者是弯弯绕绕多了些罢了。当然,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也没有人会掀桌子彻底不玩,所以才保持得了一个相对平衡。

    可万一被政敌知道了,专门针对你的产业怎么办?

    所以,低调才是王道。

    可惜,***坑得林百间有苦难言,就这样了还想低调,就差没把"我爸是李刚"刻在脑门上了。

    林百间也被气乐了,无力地用手指了指***,然后才颓然地说道:"姑且念你年少,不与你计较了..."

    ***也自己知道理亏,毕竟这是在狐假虎威,而且还不知道这"虎"到底是谁?"嘿嘿,林伯父,你是真的不要参与我这产业?很赚钱的哦?"***也大方了一次,"四成股,若是林伯父以这仓库入股,我愿让出四成股..."

    "我不要!"

    林百间也来了脾气,"快些签下契约,莫要磨蹭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老好人也是有火气的啊。看了看地契没有问题,***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钱一会我让人给伯父你送去啊..."一贯钱就是四斤半,八百贯钱有三千六百斤之多。就算是用车来拉,也要两辆车才行,***身上自然不可能带这么多钱的了。

    林百间拿好了契约,也顾不得笑了,拉着脸说道:"你好自为之!"

    说罢,林百间才恨恨地与仆人离去。当然,这件事是林百间日后最后悔的事,捶胸顿足都不足以形容,因为他拒绝了天底下最为赚钱的买卖之一。可惜现在的林百间是气在头上,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倒也没关系,反正他要想做大这个产业,肯定要找个后台的。出于愧疚,抛出的橄榄枝林百间不要,那就算了。要是真的保险,还是倚着皇权保险。但***一想到赵煦的短命,就忍不住一声叹息。"要是他能在房事上悠着点就好了,起码不会是英年早逝的结局。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八章:渠道为王

    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是想太多的了。

    赵煦这时候还在气头上呢,皇城司都还没撤。要不然,***刚刚为何敢这么"挺身而出",完全是因为背后有人啊!这人可不是色厉内荏的林百间,而是真真切切的皇城司。如果***被人揍了,他们肯定要现身的----***一出门就被他们远远吊着了。

    这才是真正的有恃无恐啊,论勒索敲诈,谁比得过皇城司?

    这些游手靠的是武力吓唬,只能欺负一些穷苦百姓;而皇城司是仗着权势,专门找大户麻烦,孰高孰低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然,为什么皇城司屡遭弹劾?就是因为他们勒索敲诈到了朝中诸公背后的产业了,能不弹劾才怪!

    赵煦为何要保住皇城司?就是因为他需要这样打草惊蛇,才能洞悉汴梁城中的势力分布情况。

    ***大概猜到了一点,才敢这么做的。说白了,他真正假的虎威乃是皇城司,至于林百间不过是拿出来当挡箭牌的,可惜这话不能明着对林百间说。拿着林百间交给他的地契和钥匙,***才慢慢往城内走去。

    "得快些找木匠过来,把这仓库改一改..."

    ***想着,做一个超市,怎么着也得弄一个两层楼吧?不弄得高大上一些,城中还算宽裕的百姓,谁会过来逛超市啊?其次,***还要去找供货渠道,比如收购一些小摊小贩的蜜饯、糕点、各种面饼之类的小吃食,再收购一些刺绣、首饰、衣服、被卧、乐器...反正要完善一个超市,供货渠道一定要亲自去跑的了。

    如果能汇聚南北之货,那固然是好,可惜***现在没有这种渠道。

    "是了,我那未来岳父不是专门在江南收购丝绸吗,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一拍脑袋,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只是他现在要做的,是先把钱凑齐了给林百间送去。在超市没有开张的这段时间内,还得多多倚仗林百间那新门、东青门、霸子头三处菜市才行。

    八百贯,看起来很多,其实***早就赚到了,也根本不用向张根富伸手。

    单单是"京华报社"一期的广告费,已经超过了五百贯,这让很多办报纸的人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可惜他们没有超越时代的广告眼光,也无法模仿《京华报》的风格。因为效果太好,樊楼已经成了《京华报》的固定合作商家,一期报纸《京华报》就能收入两百五十贯。这也是***给范大郎的"友情价",要是其他商家,估计就不是这个价了。因为《射雕英雄传》已经渐入佳境,《京华报》的销量是稳定了下来,而且稳中有升。做一期广告就能有近十余万的曝光量,这种事对想买知名度的商家来说,是再划算不过。

    当然了,至于没有资金实力的商家,那这个价格是天文数字。

    不管怎么说,***已经赚到了可以买下这个仓库的钱,剩下的事就差把钱从钱窖里起出来了。

    慢悠悠地欣赏着汴梁城的风情,***一步一摇扇地回到了京华报社,不曾想来财早就回到了京华报社之中,一看***,连忙上前报喜。

    "小官人,那菜全都卖出去了..."

    来财兴奋地说道,"一共得钱三十六贯四百二十一文!"他是农家子出身,一直对大棚蔬菜很是上心,差点就想申请去种菜了。如今大棚蔬菜大丰收,最兴奋是不是***,而是来财。

    ***哪里会兴奋呢?这都是摆明了的事。

    拥有"种田术"的他,要是连大棚蔬菜都摆弄不了,那才是大新闻。

    所以,丰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真正惊讶的是林百间的渠道能力。寻常人别说吃下这数百斤蔬菜了,就算一个大酒楼,能消化一百斤,已经是顶天了。谁没事跑到酒楼里去点青菜吃啊,到酒楼不是大鱼就大肉,吃青菜那是掉份的事。所以酒楼的时蔬,销量都不怎么样。要是实在没辙,只能混在肉菜之中,当成是点缀了。

    别说是这时候的酒楼了,就算是后世的酒楼,不一样是这样?

    林百间能一下子吃进数百斤蔬菜,这实在出乎了***的意料之外。

    更让***想不到的是,林百间还有得赚。要知道衣食住行,只要在汴梁城中生活就离不开这些事情。看似这数百斤蔬菜赚得不多,可日积月累下来,那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林百间轻轻松松吃进这么多蔬菜,岂不是说明他对汴梁城的经济有着极强的渗透力吗?

    "怪不得他要和我那便宜老爹称兄道弟的,果然是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啊!"

    ***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圈子的存在。

    富豪有富豪的圈子,官吏有官吏的圈子,这两个圈子可能互融在一起,但富豪永远是从属于官吏的关系。没办法,官本位嘛。但是,即便是富豪的圈子,也不是那么好进的。看看张根富的交友,曾文俨是大宋第一丝绸商贾,林百间在汴梁城有着举足轻重的经济地位...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但肯定都是极为有影响力的商贾。说不定,张根富与樊楼东家范大郎也是好友。

    圈子是一个阶层,它把差不多位置、才能、资本的人靠拢到一起,阻隔那些低层次的人,极力往更好的圈子去冲击。一个圈子即是一个社会,底层的人努力奋斗,其实也是为了能融入更高档的圈子。有钱人的圈子天然就比普通人家的圈子要好,这是没办法的事。就算他们不想这么做,但利益会推动他们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来合作。这也是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会出现的事情。

    "渠道为王,可惜林百间并没有意识到这个..."

    ***有点可惜,但也暗自庆幸,还好林百间没有发现渠道的威力,不然的话就没他什么事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突显出他的本事啊!(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九章:钱多烧得慌

    渠道为王,在后世这个理念已经不新鲜了,甚至还有些老套,过时。

    但是在大宋这个时候,却是一柄无往不利的大杀器。没有会知道,当你铺货一城和有能力铺货一州一府一路,甚至铺货全天下是一个什么概念。这就等于掌控了最终端的销售,意味着可以把产品直接送达到目标客户手中,换而言之就是让这个产品在潜在客户心中生根发芽。

    举个栗子就很容易理解了,后世卖得很火的蓝绿手机,简直就是这个"渠道为王"模式的最终版。连最偏远的农村都有他们的专卖店,这个策略就算是在网络发达的后世,都能使得这两间手机厂商深入人心,可见这个"渠道为王"到底是多么厉害了。

    所以,即便是蓝绿手机性价比不高,可在这么"强大"的知名度之下,销量远远抛开同行,差点占领了中国市场第一、二的宝座。以至于国内的手机厂商无不开始学习这种模式,才能把劣势扳回来。可以说,这是农村包围城市的胜利,也印证了伟人的战略思想是多么厉害。

    再比如后世竞争异常激烈的矿泉水市场,娃哈哈、农夫山泉、景田、百岁山、怡宝等等,都杀红了眼,为的就是把货铺到中国每一寸土地上。甚至不惜亏本铺开渠道,只为了提高一点点销量...

    "渠道为王",简单来说就是谁占领了渠道,谁就能占领市场。

    其实,***想要弄一个超市,也算是"渠道为王"的另一种体现了。毕竟要想聚集南北奇货,就要建立庞大的货运渠道。建立了货运渠道,***不可能不去当地再开超市连锁店的...如此循环下来,那就是一个商业帝国的雏形了,真正的货通南北!

    当然了,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

    ***叹了口气,心中知道这个目标有点远,起码要花好几年时间才能打造得起这样一个渠道来。而这还只是一个雏形,要想完善这个渠道,最起码都要用十几年的时间。毕竟宋朝的漕运也好,河运也罢,河道太过狭窄,船只设计不够科学,黄河的定期泛滥改道、河提无法加固...这些都是难以解决的问题。

    "小官人,这菜卖完了,你不开心吗?"

    来财也觉得奇怪,怎么这菜卖完了,***却在长吁短叹的。

    ***回过神来,不咸不淡地说道:"你去郑老丈那,提出八百贯钱,给林百间送去。"

    "啊,为啥啊?"

    来财有点肉疼,这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无缘无故的,这小官人怎么又开始"豪掷千金"了?

    "我买了一个仓库,在东水门外。"***淡淡地说道,"反正你把钱给他就行了,我已经拿到地契了..."

    来财无奈,只能在心中嘀咕这个小官人实在是太过挥霍。即便是家财万贯,也禁不住这么败啊!

    ***一转身,却发现身穿儒袍的曾瑾菡出现在他身后。"那个...姝儿,你怎么来了,都没脚步声的?"

    "我要是不来,怎么看得到我们的张官人这么豪气万丈呢?八百贯钱啊,一下就花出去了..."曾瑾菡倒也不是心疼那八百贯钱,可那也是她和***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这《京华报》的经营也有她的功劳,怎么***一声不吭就把钱花掉了呢?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逻辑思维很奇怪,根本不是男人能理解得了的。***以为曾瑾菡在埋怨他挥霍,可万万没想到曾瑾菡在意的是***为什么不和她商量。可能,这也是男女之间最大的差别吧!

    然而,***秉持着一个道理----如果你女朋友觉得你做得不对,不要纠结,不要刨根问底,二话不说直接认错就行了,保证没错!"姝儿,是我错了..."***想都不想,这句话一下就脱口而出了。

    来财还没走远,听着这话差点没一个趔趄。"我的小官人啊,你也太没骨气了吧?"

    然而对***来说,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吧?认个错而已,有那么难吗?

    确实很难,特别是在礼防渐渐森严的宋朝来说,夫为妻纲这是纲常伦理,乱不得的。要是换做其他人,只有妻子给丈夫认错,哪里有丈夫给妻子认错的道理?宋朝虽然有"季常癖"的惧内说法,也就是"河东狮吼"典故的来源,可不代表宋朝就是这样的了。当然,历史上惧内的名人多了去,比如唐朝的名相房玄龄,就是惧内出了名的。唐太宗赐给他几个美姬,却被房玄龄的妻子怼回来了,唐太宗一怒赐了鸠酒给房玄龄的妻子,逼她就范,没想到她一饮而尽,吓得唐太宗连忙让人给她灌醋,才救了回来。这也是"吃醋"典故的由来。

    但是,对于***来说,这都不是事。

    不就是认个错吗,认个错能讨得曾瑾菡欢心,能解决矛盾,多划算?

    "你这人甚是惫赖!"曾瑾菡也无奈了,***这样,她完全生不起气来。"报社是你的,用钱自然是你说了算。可我也有知情权罢?我怎么才知晓你买下了一处房屋?"

    ***一听,得了,兴师问罪的意味很足啊!但仔细一听,似乎真的是这样的。要说到对报社的上心程度,***自然是远远不及曾瑾菡的。可以说,若是没有曾瑾菡,《京华报》就没有今天这个规模。***用报社的钱,却不跟曾瑾菡说一声,这确实是说不过去。

    "姝儿,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真对不住了..."***诚恳地说道,"其实我也是刚刚起意罢了,我与你说..."

    当即***就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了,曾瑾菡听了也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你弄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卖一些时蔬,还有一些小玩意?"曾瑾菡觉得这八百贯钱用得真的是不值得。当然,这也是这时候宋人对经济的看法,曾瑾菡和林百间一样,一开始就不看好这个"杂货铺",拿这么多钱去砸一间"杂货铺",***真的是钱多烧得慌啊!(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章:引导

    "当然没那么简单了..."***深深吸了口气说道,"这个超市的真正意义,不是超级市场本身,而是在于要建立一个快速的,遍布大宋的货运通道!这里面有多大的利益,你知道吗?"

    曾瑾菡还真的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怔怔地说道:"有多大利益?"

    ***深深吸了口气,才说道:"这是一个聚宝盆!掌控了这个渠道,我们就等于拥有了一座金山。想想,当我们的货物运输火耗几乎是零的时候,这里面的利润..."

    "这...?"曾瑾菡也惊呆了,"这不可能啊!"

    ***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确实不太可能,但我们可以尽量压缩火耗,节省出来的利润也足够看了。而且,当货通南北的时候,别人没有而我们有的时候,你想想这是多么广阔的一个市场?再说了,我不止要在汴梁城中建超市,还要在京兆府、应天府、杭州、扬州、苏州、福州、泉州、广州、江宁府、江陵府...但凡是大城市,都有我们的超市..."

    说到兴奋之处,***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好像一个商业帝国已经建立了起来一样。只是曾瑾菡幽幽一叹,说道:"郎君,这恐怕不成啊..."

    ***一愣,说道:"怎么不成?"

    "若是真如郎君所言,要做成这事,需要多少时日?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投入太大,恐怕无法收回成本啊!"曾瑾菡说的是实情,要知道大宋的河道淤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再加上黄河不定期泛滥,改道...要用河运来完成这个"宏愿",确实有点痴人说梦的意思。

    ***也知道是这样情况,他悠悠地叹了一声,说道:"总该是要去做的,不管用多少年都好。不做的话,又知道会不会成功呢?没有踏出第一步,以后就别想有什么大成就。"

    曾瑾菡愣了愣,有点惊讶地说道:"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短期内,先把大棚蔬菜卖出去吧,冬天就要来了,我花这么大心思不是给别人做嫁衣的..."***说的是实话,虽然不知道林百间收购那数百斤蔬菜能赚多少,但是冬天的蔬菜和秋天的蔬菜,那是两个级别的概念。一旦***垄断了冬天蔬菜的市场,却把终端销售给别人做,那还谈什么赚钱?

    毕竟这么大批量进入百万人口的市场,蔬菜的价格肯定是下降了的。而且你卖给人家是收购价,可你自己出售是终端价,那差别可谓是天差地别,一天下来几乎就是百贯的差距!

    这么大的一笔收入,***怎么可能放过?

    试问一下大宋这个时候,除了酒楼瓦舍,谁敢轻言一天能赚到百贯钱?这可不是营业额,而是纯利润!就算是樊楼,一天的纯利润也不过是数百贯而已,而且这里面的酒钱、美妓的赏钱起码占了七成。

    在宋朝这时候,赚钱其实不难,但只是相对于***来说而已。他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想把大棚蔬菜的技术推广出去。中国人都是这样的,无利不起早。这可以说是聪明,但这只是小聪明,没有大智慧。***知道,想要苦口婆心推广种田技术,那基本不可能。

    要知道,中国农民是很保守的,哪怕到了后世,你跟一个农民推广新技术,他都会半信半疑,最后还是选择了老路。没有人带头,没看到实际的利益,中国农民不会改掉他们的耕种习惯。因为土地产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命根子。一旦改掉耕种习惯,反而欠收了,这亏空谁给他们补?一家人,是不是就要这样饿死?所以,不怪他们"有眼无珠",这都是出于生存的谨慎罢了。

    ***之所以敢这么玩,一下子就用千亩田地来做试验,是因为"大桶张家"有钱,亏得起。换句话说,就是容错率很高,跟穷苦的农户不一样。这时候的农民,容错率基本为零,抵御天灾**的能力基本为零。一场洪水,一次冰雹,一次大旱...都能让这些农民变成流民、乞丐。

    这种情况下,农民怎么可能不慎重选择?

    关乎到切身利益问题,农民是很谨慎的。

    就好像后世有个笑话,一个记者去采访一个农民,问他:"如果你有两栋房子,你愿意上交一栋给国家吗?"农民回答说道:"愿意!"记者又问:"如果你有两辆小车,你愿意上交一辆给国家吗?"农民继续回答道:"愿意!"问到最后,记者又问:"如果你有两头牛,你愿意上交一头给国家吗?"农民这时候改口了:"不愿意?"记者就奇怪了,问道:"为什么房子、车子你都愿意给国家,牛就不肯呢?"农民的回答是:"我都没有房子、车子,但我真的有两头牛啊!"

    笑话归笑话,但这个笑话背后隐藏的,却是中国农民数千年来都没能跳出的怪圈,那就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为了饱腹,中国农民忍着剥削,辛勤劳作,上税上赋服徭役。到头来,一场天灾**,就能让一户自耕农彻底陷入了贫困之中。

    可以说,没有很大的利益,没有稳定的收入,农民会跟你种大棚蔬菜?

    你想都不用想,农民还想着给土地积肥,来年好打多一点粮食呢!

    但是,如果***的超市把冬天的蔬菜卖出一个绝好的价钱,估计就有农民开始琢磨了。这是一个良性的循环,***可不打算只种蔬菜的,真正的大头是在棉花!即便是短绒棉也好,在宋朝这时候也是一个大杀器,足够解决需求问题的!

    超市的建立,就是让更多的农民直观地感受到,跟着张小官人种地,那就绝对没错!有了这个前提,那***想要推广什么就简单了,比如两季稻,甚至三季稻,这可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一"到"二",这可是直接翻倍的了,那粮食岂不是也要增加一倍?当然,这只是很美好的幻想,因为地域问题,两季稻不是每个地方都能种的。但是,大宋的粮食会因此增加,这却是没错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一章:船队

    粮食在这个时候,意味着什么?

    毫不客气的说,粮食在这时候就等于是人口,人口等于是金钱(税收),人口等于是国力,人口等于是一个国家的战斗力!为什么辽国要和宋朝议和,而且久不犯边?就是因为大宋有太多人口了,几乎是辽国的十倍!这么庞大的人口,能爆出多少军队来?

    任凭是谁,面对这种数量恐怖的军队,都要掂量掂量吧?

    然而,宋朝坑爹的是,禁军几乎没有战斗力,甚至连地方厢军都比不上。禁军糜烂,是因为募兵制,虽然和后世很像,却没有退伍的制度,当兵吃饷就是一辈子。结果,禁军里超过四五十岁的老头兵随处可见,这样的兵卒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再加上将门的吃空饷、喝兵血等等,禁军一厢一军都不曾满员过。这种军队拉出去就是炮灰,不,连炮灰都算不上,这军队就是白白消耗国力的。

    很多时候,***问自己,这样的大宋,真的还有救吗?

    军队烂到了骨子里,文官烂到了骨子里,国家的根基也被侵蚀得七七八八了。即便是神,面对这样一条破船,也要皱眉吧?但就是这样一条破船,居然还能再坚持一百多年。要不是蒙元太逆天,估计还真的就给南宋撑过去了。

    但是,***觉得这个大宋该救。

    除了不待见武人之外,文人喜欢互相扯后腿之外,也没啥了。相比较起明清那会的黑暗,***觉得这大宋应该救。但是怎么救,也是很伤脑筋的。***当然知道,要想摆脱改朝换代的怪圈,就要把土地和人口的矛盾问题解决了。可问题是,皇帝和大臣都是地主阶级的代言人,要想他们放弃眼前的既得利益,那谈何容易?

    "慢慢来吧,还有差不多三十年。把粮道弄起来,把货物流通起来,把人口流动起来,让商业兴旺起来,把工厂建立起来,那土地和人口的矛盾自然就解决了..."

    ***叹了口气,说道:"没理由放着钱不赚,对吧?"他说这话是有感而发,他还想着借商业的手,和农业抢人呢!

    天底下的土地就那么多,除了江南的还没开发完全、**还没怎么开发以外,大宋能耕种的土地都种上了庄稼。不然的话,哪里能养得起近亿的人口?

    曾瑾菡也点了点头,她是知晓冬季时蔬价格的,就算是每日数百斤,那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但是,赚的钱却绝对不少了。"那你就去做吧..."曾瑾菡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她的不开心只是因为***没和她商量而已。

    这时候,***却满脸堆笑地说道:"听闻我的泰山大人,有着通往杭州的船队?"

    "谁...谁是你的泰山了,你好不知羞啊!"曾瑾菡霎时间红了耳根,白腻的肤色下,渐渐透出两朵红晕,直把***给看呆了。真个好像明珠生晕,美玉泛着莹光,因为穿着儒袍,眉目间还有一股书卷的清然气息,这种看似矛盾的结合,却给了***很不一样的感受。

    "嘿嘿...迟早是..."***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我想着既然你家有船队,不如顺带帮我捎一些南边的奇货吧,也让我那超市充充门面?"

    "这个我做不了主,你要就去跟我爹爹说..."

    曾瑾菡扬起了秀脸,看似骄傲,实则害羞地离去了。看着那轻移莲步的背影,***嗅着空气中还残留的淡淡香气,站在原地傻笑了好久,才踏出了家门。

    曾家宅邸内,正厅之中。

    "佳婿今日登门,可是有甚么事?"曾文俨吩咐仆人沏来好茶,分宾主坐定后,才好整以暇地问道。

    ***看着曾家正厅的布置,就比张家不知道高雅了多少倍,东面是屏风,屏风后是古董架,在古董架旁边还有两瓶插花。就算是挂的正堂画,那也是立意高雅的水墨山水画,还有几幅字,行书、楷书、草书皆有,无非是一些家训之言,但好似都出自名家之手,端的是低调中见奢华。比起京华报社原本正厅里的那幅《牡丹图》,确实要高了不止一筹。

    叹了口气,***才把他的计划全盘托出。

    听得***办一个大型杂货铺,只为了卖冬日时蔬,曾文俨也皱起了眉头:"佳婿,恕我直言,这'超市';一物,怕是吃力不讨好啊!"

    ***也知道,以这个年头宋人的眼光,自然看不到超市的作用。

    "泰山多虑了,若你为顾客,进了一个应有尽有的超市,你会只买蔬菜吗?"***眨着眼睛问道,而这偏偏是超市的作用,让人不知不觉间就冲动消费了。虽然顾客是来买菜的,但是看到茶叶那么便宜,他会不会动心?看到油盐酱醋,都比外面低价,他会不会买下来?就算是米面,也比外间便宜,会不会一冲动就买了?更别说,***有太多促销的手段,比如什么会员卡打折、定期促销、赠品、买满多少钱抽奖...手段多得恨不得把进店每一个顾客都掏空了荷包!

    曾文俨显然是理解不了,更何况那位置也太偏了些,居然还在城外。就算是在东水门内,那也远离"市中心"了,更何况是在东水门外半里处?

    "佳婿啊,你若是要用我曾家船队,也不是不行,但是不免费,这钱还是要收的,当你是租用了。"曾文俨之所以能做到这个身家,那当然是懂得公是公,私是私,该谈钱的时候绝对不会谈感情。可以说,曾文俨深刻领悟到了"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的真谛。只要涉及到金钱,曾文俨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只讲利益的商贾。

    ***却不以为杵,反而觉得天经地义:"这是自然,便是船工花销用度,也是要给的。"

    曾文俨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女婿是越看越顺眼啊,连做生意都这么符合他的口味。然而,他却完全忘记了之前是怎么埋汰***的,那是上下左右,横看竖看都看不顺眼的!(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二章:邀请入股

    "若是泰山能帮我组起一支船队,那就更好了!"***诚恳地说道。

    曾文俨一愣,不敢相信地说道:"你是真的想把这个'超市';开遍大宋不成?"

    ***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是自然的,放着钱不赚,那才是傻子吧?"

    "唉,真不懂你们这些小一辈在想甚么..."曾文俨叹了口气,说道:"若是直往江南一带,我曾家船队可任由你租用。"

    ***却摇了摇头,说道:"泰山,我可不只是做江南的生意啊,曾家的船队,我只能用一时罢了,还是提早做好准备才行..."在***的计划之中,运输通道是很关键的。渠道为王,可不是随口一说而已,这可是真正把握了一个国家的命脉。

    举个栗子,如果发生战事需要运粮,***手中握有这么庞大的运力,朝廷是不是会征用?在这个时候,打仗就是打后勤,打的是粮草,要不然也不会有"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说法了。就算不打仗也好,西北禁军、河北禁军,甚至汴州禁军的军粮供给,也是要用到这个运力的吧?

    相比起官粮的火耗在一半左右,民间运力肯定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所以火耗要低不少,甚至可能多备粮食零火耗。

    当然,要想实现这个是有难度的。且不说***会不会贪污官粮,不过给***十个胆子都不会,这可是杀头的事情。可朝廷放不放心军粮交给商贾来运,也是一个大难题。再说了,如果军粮被人动了手脚,一样是要杀头的。

    不过凡事都有解决办法,就看***能不能忽悠赵煦不再用官方运粮,而改成以利诱之,承诺商贾运粮到西军、到河北禁军里有多少钱。甚至可以把输捐纳粟的制度改一改,运多少粮食到军队,就能获得军功,把寄禄官的官阶升一升。

    这样一来,估计整个大宋的商贾都会疯了。

    官本位的时代,没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大宋对于"官员",到底有多优渥;对于读书人,到底是有多尊重!

    只可惜,这个计划不能对外人讲,甚至连提都不能提,万一泄露了消息,那就基本没有操作空间了。朝中那么多官员,家族中有哪些是没有经商的?被这些"官商"知道了消息,还不是提前布局?提前布局,且不说大肆收购粮食会给粮价带来多少波动,对大宋的制度也是一个很大的冲击。有改革肯定有阻力,也会触到了某些既得利益集团的痛脚,要是消息泄露,说不定会被提前扼杀了。

    曾文俨不知道***的心有多大,只当他是想靠着船队赚钱。

    "若是一些杂货,租用船队就是了,何必去组建一支船队?"曾文俨是怎么都想不通,"组建船队,且不说要管船工的工钱,还有船只保养等等,那都是一大笔支出,若是得利不够,蚀本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略带笑意地问道:"赚不赚钱,等我的超市开张,泰山就知晓了..."

    曾文俨被他的口气惊到了,愣了一下才说道:"看到佳婿如此自信,似乎也看到我当年的模样啊!人不服老不成,我当年也是不被人看好,却硬是闯出了一片天地。佳婿能有如此信心,自然是好事,不过千万别过于激进,以至于血本无归..."

    这时候的船运,也不是百分百保险的。

    宋朝的船只虽然比这个时代的船都要先进,但也是相对而言的。年久失修的船只,也不少。用这些船只来运输,确实容易在河水湍急的地段失事。曾文俨的意思是,如果船只失事,船员挂了那是小事,可货物全都沉了,那就真的是亏大发了。没办法,这时候的商贾考虑货物比考虑人命来得更多,或者说除了读书人之外,贫苦百姓的性命或许真的抵不上一船货物。

    ***也是感慨,一个商贾的背后,是吸了无数人血才有现在的成就。曾文俨确实已经趋向保守了,这也是中老年人的特点,要不然为什么国家的宰相等重要官员都是一些糟老头子,因为他们稳啊!真的是稳如狗,面对一些不确定的因素,他们都要竭力避免。这也难怪为什么保守派的力量那么强大,实在是因为这些官员已经老了,承受不了太激进的做法。

    ***却认真地说道:"泰山哪里话,你可正是鼎盛之年,怎能说老呢?"

    曾文俨叹了口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对了,泰山有没有兴趣以船队入股我的超市?"***突然这么说道,"我愿意给出两成股份..."

    曾文俨哑然失笑,说道:"我那船队有船数十艘,泰半是新船,居然只能值你的超市两成股?"

    ***认真地说道:"两成股算多了..."

    曾文俨笑而不语,这是在挑战他的智商啊!

    "现在自然是看不出来,但日后泰山想要参股,随时都行。"***摆明了是想给自家人好处,可惜曾文俨以为是在坑他。不过,对自家人不必像对外人一样,股份是要留着的。***很有自信,等曾文俨看到了超市的潜力,他自然会以船队入股!

    "再说罢!"

    曾文俨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说道:"你和姝儿的婚事,请期下来了。"

    ***心中猛地一颤,说道:"这么快?"

    "还快?"曾文俨似乎有些生气,胡子都开始翘了起来:"我等到头发都白了!"

    ***哂笑一声,没有接话。成亲这事,***前一世就差临门一脚,可即便是这样,他的心还是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

    "今年往后的日子都不好,不合你们两个的命格。要想成亲,还得等到来年开春..."

    听了曾文俨这句话,***才算是松了口气,喃喃地说道:"还好,还有时间..."

    "你说甚么?"曾文俨听得不太真切,又问了一句。

    "我是说,我快等不及了..."***睁着眼睛说瞎话,神色要都诚恳有多诚恳。(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三章:报喜不报忧

    出了曾家,***才算是松了口气。在没正式把曾瑾菡娶回家之前,***面对曾文俨都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就好像偷了曾文俨的宝贝,却要面对苦主一样。这种"做贼心虚"的心理,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能体会到的。

    "没理由啊,前一世面对岳父好像也没这么紧张,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心中也反问自己,但其实内心深处他是知道的。前一世的女友,说不上有多喜欢,只不过是因为相亲后觉得顺眼,合得来,才决定走到一起的。但是这一世却不一样,***发现他是真的喜欢上了曾瑾菡,这种紧张也能理解了。

    摇了摇头,***又跑到了桥市街巷口,去寻营造匠、木匠了。

    那个仓库要改建成超市,基本就是推倒重新来过。

    好在是宋朝,没有房子报批什么的,只要你有钱有地想盖楼,怎么样都行。省却了无数麻烦,***能直接开始赶工期了。如果不追求美观,那么两层楼估计两三个月就能建好。这个速度确实有点惊人,但考虑到是木结构的房子,好像也没什么稀奇的。只追求皮实的话,还能用砖木结构。只是这么一来,工期可能会朝着一年半载去了。***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只好用木房子了。好在大宋这时候的木房子也不差,也是很结实的。看看樊楼就知道了,五座高三层的木屋,也是颇为硬朗,承载数百人都不在话下。

    要知道,这个木工活在中国人的手中,已经玩出了花样。

    虽然在文化进程中,世界的建筑都经历了从木结构到砖石结构的发展,虽然中国的房子一直以木结构为主,可也是有砖石结构的房子的。木结构的房子轻巧,经济实用,工艺简单,施工迅速,但缺点也一目了然,不能抵御地震、火灾等。砖石结构坚固,留存久远,缺点是笨重,昂贵,工艺复杂,建造周期长。两者各有优劣,但却难分伯仲。

    "小官人,你又要造房子了啊?"

    这些木匠、营造匠都是熟人,先前给***建过技校、工厂、作坊的,甚至那些大棚蔬菜用的大棚,都是这些木匠、营造匠做的。

    ***笑了笑,说道:"没错,恐怕还要麻烦诸位了!"

    "说这话作甚!小官人能雇我等做工,感恩戴德都来不及哩!"

    这些营造匠和木匠倒也不含糊,这张小官丝毫不拖欠工钱,各种福利还不错,甚至做工期间还有各种"香饮子"喝----其实是绿豆汤,解暑的。这样的好东家,去哪里找?所以只要***振臂一呼,就有不少木匠、营造匠响应了。

    确认择日破土动工后,***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顺天门内,皇城司的大本营中。

    王庆很是烦躁,怒斥手下道:"他怎么能出城,你们怎么就看不住他?!"

    "那个...林百间在他身旁啊!"

    那些个皇城司亲事官也是一阵委屈地说道,"他是知晓我等身份的,若是被发现了行踪,怕是张小官人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王庆一愣,沉默了好久才说道:"林百间为何与他走得这么近?"

    "听闻林百间和'大桶张家';的张员外是旧识..."

    一个皇城司亲事官连忙说道,"这是向林家仆人打听来的,应当可信..."

    "那林百间后头的人,知晓他和张小官人做的买卖吗?"王庆有点后怕地问道,他最怕的就是这样了,有着官吏背景的商人,突然和***勾结起来。那岂不是转手就把赵煦给卖了吗,这样的话,他这个勾当皇城司公事算是失职了,别说升官调职,杀头都有份!

    "应当不知晓,林百间是那相公的暗手,一般没事他们都不来往。张小官人也只是林百间旧识的儿子,想来没必要惊动那位相公..."一个皇城司亲事官分析道,"而且这只是正常的生意往来,好似林百间还赠送了林家脚店的一半股给张小官人哩!"

    "行了,我知晓了,你们退下吧,好生盯着那张小官人,陛下一日没有下旨之前,都要给咱家盯紧了!"王庆发了狠,"哪怕是给林百间发现也好,你们都不能跟丢,更不能让他出城了!"

    "得令!"

    看着这些亲事官都出去之后,大宋的情报头子王庆才阴鹫着脸,不停地用手敲打在桌子上,心情颇为不定。

    "这事要不要报给官家知晓?"

    王庆心中捉摸不定,但以他对赵煦的了解,这事应当上报的。可***"勾结"当朝官员的狗腿子,这让王庆有些吃不准,万一如此一来赵煦雷霆大怒,不治***的罪反而把他的官皮给剥了,那才是冤事!

    "罢了,再瞧瞧..."

    王庆叹了口气,知道这事还是得缓着来。不过,这份暗报还是要递上去的。赵煦就算是不看奏折,都会看皇城司的暗报。这也是做一个皇帝的必备功课,毕竟是孤家寡人,万一皇城中有事是他不知晓的,那皇帝就太没安全感了。然而赵煦不知道的是,只要王庆不想让他知道,那赵煦肯定是不知道的。

    就好像林百间一样,赵煦知道这商贾是谁啊?只要王庆完全不提他背后的人,赵煦只当是一个普通商贾而已。

    这也是官员必备的技能,报喜不报忧。

    就算以后追究责任,那也不能说王庆不上报,可见这技能的油滑之处了。

    打定了主意,王庆开始奋笔疾书。

    ***自然不知道他已经被人暗算了,他还在为自己的"宏伟计划"而感到兴奋。"要是赵煦知道军粮能这么运,他会不会被吓到?"一想到赵煦那牛气哄哄的脸,***就有一阵不爽。不就是皇帝吗,他对皇帝没啥感觉,更是无法接受"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逻辑。所以他对赵煦并没有太好的印象,更别说每次见面就好像被黑社会绑架了一样。要不是***神经大条,说不定都得神经病了。

    要是能把赵煦吓一跳,这事就值得做,更别说还能赚钱,甚至还可以杜绝不少贪渎的现象,提高禁军的战斗力。唯一不足的地方是,会挡住了某些人发财的道路,说不定阻力会大得惊人。

    "国贼太多了啊..."***忍不住叹息,这也是人性,自私和贪婪。(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四章:多事之秋

    元符元年的深秋,注定了是个多事之秋。

    宋辽两国,因为使臣被害一事而陷入了"信任危机",关系开始紧张起来。但是要说到开战,那也是不可能的。且不说什么,辽国国内也不是很太平,生女真在一旁虎视眈眈,契丹人虽然看不起女真部族,但是防备是不可少的。还有北方的部落,如室韦、奚族、渤海等,都是不安分的主。草原部族都是如此,你强大了就恭顺,做牛做马都没问题;可一旦你的统治力下降了,那对不起,这些部族就阳奉阴违了。女真、室韦、奚族、渤海,甚至还没成型的萌古(也就是后来的蒙古部)都是这样。

    辽国内患很重,大宋何尝不是这样?一年一次小起义,三年一次大起义,宋朝都忙着扑灭起义军了,哪里有精力去跟辽国打仗?

    所以,两国注定是打不起来的。

    宋辽两国交恶,高兴的是女真和西夏。女真就不说了,还没彻底崛起,跟辽国抢夺人口只能在暗中进行,还不敢明目张胆。西夏是最为高兴的,这些年被大宋打得那是生活不能自理,差点连底裤都输掉了。

    这也是宋朝对外战略的缺失了,如果能大棒加萝卜,诱使党项人归降,党项人岂会死守那么久?可惜宋朝真的是脑子被门夹了,认定党项人是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下,非得在战事上打趴西夏。然而西夏就是属小强的,怎么打都死守着河套,没有丢失这一个战略要地。

    看着宋朝在对外战略上的幼稚和短视,***除了骂傻1之外,还能做什么?

    随着西夏人在磨刀霍霍准备战争,赵煦已经抽不出时间来听***"胡诌"了,***连提意见的本事都给剥夺了,给赵煦的信一封都没得到回应。

    眼瞅着冬天越来越近了,***更是忧心西北。

    要知道,大宋的西北已经成了一个怪物,因为青白盐之利,甚至和西夏达成了某种默契。这是让人最为担忧,也不知道大宋最后的屏障----西军到底被腐蚀了多少,如果是因为这样输掉了这一场国运之战,那大宋就等于是被扒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别看历史上大宋是赢了的,可万一因为***而出现某种历史偏差呢?这事谁说得准啊!

    "郎君,你在忧心些甚么?"

    到底是女子敏感一些,所有人都看不出***的反常,唯独曾瑾菡发现了***这段时间真的有点不对劲,总是喜欢一个人发呆,长吁短叹的样子。

    ***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可***的样子,哪里像没事啊?曾瑾菡猜测道:"是烦那些皇城司的官吏?"

    确实,因为皇城司没有接到赵煦的旨意,所以还是在盯着***。只不过这种盯,其实是保护的意味居多。毕竟使臣风波的始作俑者是***,赵煦为了保护***,派几名皇城司亲事官保护他也是正常的。

    别的不说,因为皇城司亲事官是从禁军精锐里面抽调出来的,武艺还算过得去,几个亲事官专门"盯着"***,最起码能保证***的人身安全。从这个角度来说,赵煦还是挺够意思的。

    "算是吧..."

    算了算时日,***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不曾离开过汴梁城了。因为西夏最近动作不断,汴梁城里的气氛也陡然紧张起来,粮价也开始抬升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西北战事将近,而且不是小规模的战事,而是决定一国命运的决战!为了不让曾瑾菡担忧,***还是选择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郎君且安心,想来官家也是怕报社会出现险情,才特意遣人盯梢的..."

    曾瑾菡到底是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就算不明内情,也把实质看得很通透。其实也不难猜,赵煦既然不想对***,那恐怕就是保护的意味居多了。曾瑾菡也知道,那份分析辽国国情的文章是出自***的手,辽国使臣都出现了意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岂能幸免?

    别的不说,就连曾瑾菡最近也是忧心忡忡的。

    "嗯,我去找他们谈谈..."

    ***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点什么,但总是抓不住。为了找到灵感,***决意要跟那些皇城司亲事官聊一聊,看能不能有所启发。

    "郎君,他们都不怎么样,何必去招惹他们呢?"曾瑾菡急了,扯住***的衣袖说道。

    ***顺势握住她的柔荑,才慢慢地说道:"姝儿且宽心,既然他们是官家派来的,那就不会对我不利。我与他们谈谈,看是不是最近形势有所变化..."

    曾瑾菡皱眉道:"果真如此?"

    "当然了,我能骗你不成?"***笑了笑,很好地掩饰了心中的不安。

    安抚了佳人,***才走出了报社。

    要说这些皇城司的亲事官,确实做得有模有样,即便是盯梢,但也很专业,伪装得很好。***走到门前那个卖香饮子的摊子,对着那个摊主说道:"皇城司的吧?进来,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们?"

    见这个摊主动也不动,也没出声,***好笑地说道:"你在我报社门前摆摊差不多一个月了,这条路上没多少行人,而且周围都是高官富贾,哪里有人买你的香饮子?别装了,都是自己人!"

    这个摊主才低声问道:"小官人,我有职责在身,恕难从命啊..."

    ***也知道皇城司的纪律,确实要比禁军严苛多了。"那你就在这里回答我行了,最近官家是不是在忙西北的战事?"

    "这...小官人,此乃军国大事,我等小吏哪能知晓?"这个摊主也是很无奈,低声回答道。

    "得,这个说不得,那我再问你,如今西夏是不是有什么动作?这个关系到大宋的安危,你该说了吧?"***暗中掏出了那个令牌,让这个摊主看了看。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自己人,该说的要说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五章:用钱砸

    可惜,这个摊主属榆木脑袋的,愣是不开口。"小官人,你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只是奉命来看着你的,莫要让你受到伤害,其余的事,小的一概不知..."

    得,好话说尽,威胁手段都没用,***是真的没辙了,只好说道:"你们的头呢,叫他来见我!"

    "小官人,恕难从命!"这个摊主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怎么说都不肯松口。

    ***没辙了,只能开始拿钱砸:"一贯钱,买你的消息!"

    "小官人,这真不是钱的问题..."

    "五贯钱,不少了吧,你一个月的粮饷才多少钱?"

    "小官人,我..."

    "十贯钱?哟,你还挺贪的嘛!"

    "不是,小官人,我..."这个摊主心动了,要知道他的粮饷确实不多,要不然皇城司也不会沦落到去勒索富户了,完全是被钱所逼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也难怪皇城司有这么多"生钱"的生意,像眼前这个香饮子的小摊一样,原来都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别看北宋这时候的税收不少,可财政赤字更多。因为庞大的军队,人浮于事的庞大文官集团,又因为文官和军队的管理问题,贪污问题太过突出,财政不赤字才怪!外库告急,自然要从皇帝的内帑里拨款了。这也是宋朝皇帝控制朝臣的手段之一,朝臣再厉害,没有钱也白搭啊!然而,对与皇城司来说,这个问题就很严重了。要知道,皇城司的"工资",也就是俸禄都是从皇帝内帑里掏的。

    那么,就该来捋一捋什么叫税赋了。大宋的税确实不算重,特别是农税,可以说对农民很温和了。但是,大宋的赋却是顶重的。要知道,税和赋完全是不同的概念,税是入国库的,也就是朝臣能用的钱;而赋却是归内帑,也就是进入了皇帝的钱袋子里。

    宋朝的税就不说了,其实历朝历代都差不多的,也就是夏秋农税和商税,以及市舶司的贸易关税。而赋就沉重了,简单来说就是盘剥得太过了。首先是公田之赋,这是没办法避免的,毕竟都要进入皇帝的钱袋子。可接下来的丁口之赋、杂变之赋,却能要了农民的老命,加速了土地的兼并。所谓的丁口之赋,其实就是人头税,只要你是个人都要交这个赋。而杂变之赋就太广了,总结来说就是"苛捐杂税",比如什么月桩钱、版账钱、头子钱、牙契钱、经制钱与总制钱等等,名目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当然,这个赋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收的,也不是每家每户都收的,大体上富户交多一些,大宋还是讲究吃相的。但林林总总下来,"搜刮"得也不少了。宋朝税赋重,也就体现在皇帝内帑上,连皇城司的"工资"都看内帑的脸色,可想而知了。

    但问题是,即便是这样,宋朝依旧财政赤字了。如果再来一次什么天灾**,得了,缓个三五年都未必能缓过来。这种情况下,皇城司的"俸禄"能有多少就可想而知了,可以说,皇城司的"俸禄"自太祖以来就基本没涨过,可汴梁城的物价都不知道上涨多少了。

    这种情况下,皇城司不亲自下场去捞钱,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是以,这个摊主面对***的"诱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却还是有底线,有原则的:"小官人,莫要为难小的了,小的是真的不能说啊..."

    在***看来,什么底线,什么原则都是虚的,要是真的这么有原则,皇城司岂不是跟后世我党一样了?思想上没这个觉悟的人是可以收买的,你买不动只不过因为你给的钱不够。

    "五十贯!"***淡淡地说道,"这是一个知县一月的俸禄了,你说给我听,我也不外传,可以么?"

    这个摊主又陷入了天人交战的挣扎中,要知道他两个月的俸禄都没有五十贯啊!财帛动人心,稍稍动动嘴皮子就能挣五十贯,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甚至去勒索富户,也未必能勒索得来五十贯钱。

    "小官人,我想想..."

    这个摊主低着头,好像在权衡什么一样。

    ***也不作声,心中却道:"唉,这就是皇城司..."没办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确实是个好东西,起码***就能用钱买来一个皇城司的情报渠道。如果是从这个角度看,这五十贯钱花得实在是太值得了。

    "小官人,你果真能保守秘密?"这个摊主还是有点后怕,要知道皇城司的内部纪律极严,若是被人发现了他泄露秘密,恐怕皇城司是待不下去了,甚至还要坐牢、发配三千里。

    ***打开了折扇,好整以暇地说道:"先给我来碗紫苏饮,你的样子很不专业啊..."

    这个摊主倒是挺麻利的给***倒了一碗香饮子,然后才低声说道:"小官人,你可千万不能与外人说,更不能见诸于报,如若不然,小的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行了,我是那种人吗?"***慢慢地喝着,有一口没一口的。"我就需要西北方面的消息,你慢慢说,我听着..."

    "夏人果真是备战,但据我们判断,他们应当是来年春日方才会出兵,攻击方向自然是平夏城了。"这个摊主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平夏城在好水川北修筑的,此前正好是夏人唱歌作乐地,百姓最是聚集。夏人失去了此地,等同失去了大部分兵源,自是要夺回来的..."

    ***点了点头,这个跟他知道的消息差不多。

    "那西夏的梁太后、小皇帝有没有什么消息?"这才是***最关心的事。

    "这个倒是不知晓,但官家似乎也挺在意此事,已经启用了在夏国中的暗桩去查了,不过这暗桩地位太低,估摸也得不到甚么消息..."这个摊主真的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倒了出来,***总结了一番西夏人的战备情况,更能确定了----西夏人确实想在冬日发起进攻!(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六章:自废武功

    ***摸出一片金叶子,轻轻抛给这个摊主,说道:"回去告诉王庆,想盯梢记得轮换人过来,每次都是你,有心人谁不知晓你就是暗探了?"

    这个摊主脸色倒也不错,无端端多了一笔横财,笑意总是难以藏住。"小官人,你又不是细作,为何要那么严苛?"

    "是你们做得很不专业,这路上都没多少顾客,你还来这里卖香饮子,行迹太可疑了!换个货郎过来吧,还能说得过去..."***丢下了这句话,然后就走回了报社里。表面看上去,***好像波澜不惊一样,但谁能知晓他内心此刻是激动不已。

    "看来,要给赵煦写封信了,这封信他还不理,那只能说他是烂泥扶不上墙!"

    ***也是服了赵煦,他提了那么多建议,希望能一举灭了西夏,可赵煦倒好,不该激进的时候激进,现在到了要激进,赌上国运的一战的时候他却怂了。***真的怀疑,宋人是不是脊梁骨被打散了,所以连血性都没了?

    大宋的习惯性怂了,估计是太宗一脉的特性。想当年大宋几乎是横扫了**,就差燕云没拿下了。结果被契丹人打败了两次,**义就怂了。后来宋真宗也是这样,契丹人南侵,要不是寇准拉着他亲征,宋真宗都能把都城南迁了!哪怕是宋真宗御驾亲征赢了契丹,但还是签下了"澶渊之盟"。虽然是有内情的,因为这时候宋朝恰好处在一个小冰河时期,黄河是能封冻的,上面可以跑马。一旦契丹人挥军南下,进攻汴梁,那就是无险可守。

    可就算是怕这种事发生,但"澶渊之盟"签得真的没啥道理,就因为这个服软的"屈辱条约",直接让大宋断了脊梁,骨头都软了好几分,妥协派得势就是因为这样。

    当然,这只是宋朝高层软了骨头而已,汉人可没有软。

    只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宋朝高层软了,那么宋朝对外的战争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即便是苦哈哈的西夏,宋朝都拿它没办法。要不是有个愤青皇帝赵煦,说不定现在宋朝还要跟西夏"握手言和",称兄道弟...

    不是***恶意揣测,而是宋朝文官的节操你真的无法期待太多。

    寇准厉害吧?然而,还是给妥协派给淹没了,最后还是签下了"澶渊之盟"。

    如果说宋太宗改变唐末以来重武轻文的风气,那么"澶渊之盟"则彻底阉割了宋朝的血性,从此富庶的大宋就成了周围国家予取予求的钱袋子,谁都能来攫取一点好处。最能体现这个的,就是"庆历增币"了,辽国也叫"重熙增币"。宋仁宗庆历年间,因不承认西夏李元昊称帝,北宋与西夏在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发生了三次大规模边战,都以**失败而告终。这时候,辽国就动了心思,想要宰宋朝一刀。

    辽兴宗耶律宗真做样子想打宋朝,结果宋朝君臣都被吓坏了,只能增币以求平安。结果,正中辽国下怀。

    所以,直到赵煦做皇帝,宋辽两国之间的"澶渊之盟"可不是什么岁币三十万贯了,而是六十万贯,也就是银子二十万两,还有二十万匹绢布。

    本来宋朝就财政赤字了,又加上这么沉重的负担,要不是熙宁变法给朝廷增加了一点点税收,宋朝还真的就揭不开锅了。

    很奇怪是不是?宋朝是历朝历代税收最多的,但是财政问题也是最重的。这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可细究起来,还真的就是宋朝自己作死。

    "唉!"

    ***叹了口气,然后下笔给赵煦写信,希望他不要有什么妇人之仁,要"宜将剩勇追穷寇",不要给西夏任何机会。他太清楚宋朝的尿性了,以为达到了战略目的就开始固守,殊不知防御从来不是什么固若金汤的,总会给人攻破的。而在正史上也印证了这个说法,一旦宋辽间发生战事,西军北调,那么西夏必然会卷土重来。

    最关键的是,***给出了一个彻底瓦解西夏的办法----那就是把当地的党项人迁入中原,把中原汉人迁入西北。

    以汉人超强的相融性,同化党项人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但是,***估计赵煦不会采纳,因为那些文官是不会把党项人当人看的,而这也正是汉人文化倒退的象征,丢掉了自己文化的最大优势。试想一下,如果汉文化没有同化这一招,历史上那些少数民族都哪里去了呢?比如匈奴、东胡、乌桓、鲜卑、柔然、突厥、回鹘、羌、氐、吐蕃...或多或少都被汉人融合了,真正成了大一统。可惜,宋朝文人却把自己最大的武功给废了,导致党项人成了心腹之患。

    试想一下,如果宋朝能对契丹人、党项人,甚至羌人、吐番人好一点,西北地区还会这么乱吗?

    再说到正史上,如果**不是这么妄自尊大,还有后来的清朝吗?

    汉人在宋朝之后,因为文化上的盲目自信,已经出现了妄自尊大的念头。也确实是,在宋朝人的认知里,就没有一个另外的文明可以达到汉文化的高度,自大地把其他文化视作"夷蛮"也是正常的。

    可***知道,汉文化最大的优势不是排外,而是同化。可惜赵煦也好,那些朝中诸公也罢,没有一个人能想得到这个。甚至对他们来说,要他们平等对待什么党项人、羌人、吐番人,那就是在自贬身份!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赵煦能听得进去了..."

    ***的这封信,很快就被皇城司送到了赵煦手上,可惜赵煦根本没时间看。

    因为前段时间,也就是七月末的时候,汴梁城地震了。房屋虽然倒塌得不严重,可是宋朝这时候财政危机太过严重,所以赵煦已经愁白了头。幸好是在汴州地震,地处京师,百姓生活富足,倒也不虞有谁会造反。

    即便是这样,赵煦日理万机都没办法处理好政事,更别说看***的上书了。甚至前段时间***给他的密信,都不知道给丢到哪里去了。要是***知道是这样,他估计要郁闷得吐血。(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七章:密谋

    因为太忙了,赵煦根本没时间看***的密信,自然不会知道***的主张。

    而在汴州左近,却有人在暗中探查着宋朝的一切,看样子是要密谋着怎么攻宋。

    "宋朝如今内忧外患,正是我大夏伐宋良机!"

    在一处破落的民宅中,一个看模样像是西夏商贾的人,把一份谍报摔在桌子上,兴奋地说道。

    "这几年来,宋朝西军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侵夺了我大夏的天都山,占了我大夏的南牟会,筑起了石门城、好水河等城寨,居然还敢命名为'平夏城';和'灵平寨';,实乃狂妄至极!再加上堡寨、葭芦寨、神泉寨三寨成掎角之势,扼住了我大夏的咽喉。常言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大夏唱歌作乐地,如何能为宋人所占?"另一个沉稳的,看似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缓缓地说道,"今汴梁刚地龙翻身,宋人无暇西顾,陛下、太后欲亲征平夏城,夺回天都山,正是大好时机!若是再迟,恐时机稍纵即逝!待得冬日,山路上险滑,不利我大夏骑兵进攻..."

    "只不过如今南朝的安抚司实在难以招惹,若是想要传递此消息,怕是不易..."

    那个商贾模样的西夏人说道,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是知道是阴险狡诈的人物。

    "也亏得那些靺鞨人,不是他们提醒,我等也不会知晓还有挑起宋辽猜忌这一招..."又一个看似是员外一样的人物,其实还是党项人。说到底,党项人和汉人外貌上相差不大,除了有秃发的习俗以外,真的就没啥差别了。秃发可以说是党项人最为显著的特征了,只是也很容易隐藏,只要戴上假发就能在大宋境内走动了,只要不自己作死,还真的就没有被发现的嫌疑。

    其实,更好的是派女子来做间谍,也就是这时候说的细作。因为党项女子和汉家女子几乎没有差别,只要打小就训练,冒充汉家女子那是妥妥的事。其实,在汴梁城中也有这样的细作,只不过皇城司都查不出来罢了。

    当然,这种女间谍培养不易,也难以打入汉人内部,更别说刺探什么情报了。就算是西夏有心培养,但真正培养出来的,合格的女细作却不多。毕竟女性在刺探情报方面,有着天然的弱势----害怕,很少女子能撑得到最后。但是,一旦女细作培养起来了,那就是敌国的噩梦。因为在男权社会里,女人通常是被忽略的。有了这个天然的屏障遮掩身份,再加上女性特有的细心,这种女间谍的破坏力要比一般的男间谍大多了。

    "你是说那个完颜希尹?"

    书生模样的党项人站起身来,背负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步,才缓缓地说道:"他是个人物,女真有如此智囊,兴盛也不过是二三十年的事情。"这话并非是做了什么神棍,而是有迹可循的。草原上的部族,其亡也忽焉,其兴也勃焉。就好像契丹,其实崛起的时间也不过是短短数十年罢了。

    这里就要说说草原上生存的规则了,那就是依附强者,弱小的部族依附强大的部族。哪怕是被强大的部族剥削也好,这些小部族也甘心情愿。所以,草原上的怪圈就是:突然就有一个部族兴盛起来了,因为其他部族都归附在他左右,人口猛地大增。而原本的草原霸主,因为失去了人口,而最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是被后来者吞并了,就是融合了。

    所以,女真如果崛起,绝对是像那些草原部族一样,就是那么短短数十年间就起来的了。

    其实,西夏何尝不是这样?如果从党项分裂,李继迁抗宋说起,西夏崛起也不过是五十多年罢了。这是在西北苦寒之地,大漠横亘。即便如此,党项人还是聚拢了大量人口,夺得了河套之地,确立了建国称帝的根基。

    从自身推断别人,这个书生模样的党项人很确定女真就是走在崛起的道路上。一个部族的崛起,肯定有着不世的人才出现,完颜希尹就是女真崛起的象征。这个书生模样的党项人并没有觉得女真是个威胁,因为还隔着宋辽两国呢。远交近攻是历史告诉他的办法,所以西夏很早就跟女真人搭上线了。

    "不过那些女真人也没安好心,为何他们不去刺杀辽国使臣,却要我们动手?错非如此,我等现在还会在汴梁城中,也不用这般藏得像只老鼠了!"那个员外模样的党项人恨恨地说道,"也不知道汴梁城中那些皇城司,是不是已经知晓乃是我们动手的了..."

    "知晓了又如何?我们只要躲起来,待得我大夏大军压境,宋朝之内自然防守空虚,介时就是我等脱身的好时机了。"书生模样的党项人很笃定地说道,"在此期间,我等只需隐藏踪迹,皇城司又如何能发觉我等?那些安抚司就更别说了,他们能找到这里,算是他们厉害!"

    "话说回来,女真人果真可靠么?"

    那个商贾模样的党项人还是有点不安心,"若是他们为了挑起三国大战,而把我等出卖了,那又将如何?"

    "哼,真当我大夏国人是没脑子么?即便女真人卖了我等,他们也寻不到我等!"

    这个书生模样的党项人很自信地说道,"他完颜希尹聪明,但是我李淳冒也不蠢!如若不然,为何我等要立马撤出汴梁城?就是防了那些女真人一手,怕他们反咬一口!汉人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使我大夏为了利益和女真人暂时结盟,那也不能完全信任他们。这些女真人就是深山老林中的狼,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一口就能让你毙命!"

    "没错,女真人狼子野心,也不是甚么好东西...唉,若是宋人不敌视我等,大抵上汉人是最讲道理的了,可惜,可惜..."那个商贾模样的党项人摇了摇头,连声叹道。

    "这是没法子的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大夏和宋朝之间乃是世仇,已然不死不休了..."书生模样的党项人突然好像老了好几岁一样,幽幽一叹,说道:"我等不过是想好好过日子罢了,为何宋人就是不肯给我等安生的时日?"(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八章:怀璧其罪

    这句话若是给宋人听见,那肯定会嗤之以鼻的,到底是谁先侵犯了谁?难道不是你们西夏人一直在骚扰着宋朝吗?

    然而,这只是宋朝给的官方说辞,真相是宋朝一直在入侵西夏。好吧,这世间的战争就没有正义的,打来打去无非是因为利益二字。西夏和宋朝打,和辽国打,无非是想得到生存之地而已。但是自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之后,西夏就没有对外战争了,因为西夏国力不足,再跟宋辽打下去就是自取灭亡。

    然而,西夏占据了黄河最肥沃的河套之地,却应了那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因为这个,就足够宋朝倾尽全力去争夺了。因为一旦拥有了河套,宋朝不仅有了良田万倾,还能拥有了养马地,终于可以组建起不怎么费钱的骑兵了...这么大的诱惑,你叫宋朝如何能放弃?

    可以说,要宋朝放弃河套是不可能放弃的,就算打不下来也要努力打,才能维持得了颜面。不然每次对外战争都是输,这叫宋朝把脸往哪里搁?万一有一天真的打下来了呢,你看天都山不是被拿下来了吗?天都山拿下来了,河套还会远吗?

    因为河套之地,因为宋夏两国之间实在是太多恩怨情仇,已经成了世仇。除非有一国灭了,不然这段恩怨还是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连年的战争,不仅是宋人,就算是西夏人也厌恶了。

    如今这一场国运之战在即,应当也有想结束这一切的豪赌在里面。只是西夏人明白,想要灭亡宋朝他们没能力,而宋朝想要灭亡他们,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哪一国输了都好,也不会当即就灭亡。只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很难捱罢了,但怎么样都好,这一场战争是无法避免的了...

    "哼,宋人都是蛇鼠一窝,不过是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之辈罢了!"

    那个员外模样的党项人冷笑一声说道,"那些宋朝文人自诩是道德君子,其实背地里做的事,连我们党项人都不屑去做,果然是'君子';!"

    这些党项人听了,都不做声了。

    "此事多论无益,还是多注意那些个安抚司罢。紧要关头,千万不可粗枝大叶,如若不然,我等将全军覆没!"

    那个文人模样的党项人显然是这群人的头领,只要他一出声,所有人都沉默了,然后各自散开去做自己的事了。

    "唉,竖子不足与谋啊..."

    这个文人模样的党项人也是无奈,西夏太缺少人才了,就算是辅佐李元昊大败**的张元,也是因为屡试不第才一怒之下远走西夏的。张元是什么样的人才,这个文人模样的党项人很清楚,负气倜傥、有纵横才、以侠自任,曾作《咏雪》诗:"五丁仗剑决云霓,直上天河下帝畿。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其搅乱天下之意见乎情辞。

    其实,张元也是很有学识的,但就是因为宋朝文人不喜欢他那种务实的,充满刀剑锐气的文章,才在殿试上黜落他。在宋仁宗时期,在进士科举殿试中设置有末尾淘汰制度,因此,即使进入了殿试,不算是稳中进士的。

    但是有猫腻的是,张元连续几届都被末尾淘汰。没有背景的张元,文章又太过锋芒毕露,自然是淘汰的必然选择,这令一向自视才高的张元极为不满。蹉跎了十余年的张元终于心灰意冷,然后又和好友吴昊前往边关,薄游塞上,觇览山川风俗,慨然有志经略,耻于自售,放意诗酒,出语惊人,将两个人嗟叹怀才不遇的诗句刻在一块石板上,雇人拖着走,两人则跟在后面吟诗大哭。显然,张元想以此引起边帅的重视。不过,这类行为艺术虽然引起了边帅的主意,也得到了边帅的接见,但想做一个幕僚的梦想还是破灭了。

    再次心灰意冷的张元回到了家乡,结果因为持才傲物,被县令打了一顿板子。羞愤的张元听说西夏李元昊想要造反,于是下决心投靠西夏。临行前,张元路过项羽庙,"乃竭囊沽酒,对羽极饮,酹酒泥像,又歌'秦皇草昧,刘项起吞并';之词,悲歌累日,大恸而遁。"

    可以说,张元并非是一个天生反骨的人,去国离乡也是经过一番激烈思想斗争的。只不过他持才傲物,认为自己的才干远高于朝堂之上那些庸碌之辈。他要竭力证明自己比这些庸臣厉害,为此,不惜叛宋投夏。当年张仪由楚奔秦的悲愤,和范睢由魏去秦的无助,大抵也是如此了。

    得到了张元相助的李元昊,犹如打了鸡血一样。

    不仅大败**,还把辽国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要不是西夏的基础实在太差,人口太少,说不定西夏都能反攻中原!

    也正是因为这样,宋朝嘉佑二年,宋朝取消了科举殿试中的末尾淘汰制度,对进了殿试的人一律录取了。这个办法是尽量防止再出现文人叛逃为敌所用之事,一如张元一样给宋朝带来了莫大的伤害。

    事实上,这也是宋朝文人在作死。

    这个文人模样的党项人也是感慨,如果不是宋朝文人的"神助攻",说不得西夏现在都还是不敢反。就算是反了,也要被打回原形。

    "宋朝啊,宋朝..."

    这个文人模样的党项人摇了摇头,突然愤愤地说道:"如此汉人,岂能尽占膏腴之地?"同时,也惋惜李元昊志大才疏,如果任用张元的计策,灭宋也不过几十年的事。要知道李元昊就是一帮土匪出身,根本不知道"根据地"的重要性,总是习惯出兵掳掠一番就跑。虽然取得胜利,财用却越来越困难。张元力劝李元昊攻占汉地,用汉人守之,这样才能扩大疆域,财用充足。

    然而李元昊却要和宋朝谈判,这一次谈判彻底断了西夏图谋中原的心思。西夏君臣因为得到了比以往好上百倍的生活,也失去了进取之心。

    这个党项文人想到这里,恨恨地说道:"汉宋果然是天命所归,所以才再而三逃过劫数么!"

    不过,他又想起了什么,立即改口说道:"我偏不信,若我西夏举国来攻,宋人岂能挡得住?花花中原,万里江山,就此易主!"(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九章:石灰

    "小官人,你又要出城么?"

    门口那个香饮子摊主哭丧着脸说道,"就不能消停一会么,小的们很难做啊!"

    这些天,***好像故意跟他们作对一样,每天都不安静地待着,不是去城外,就是在城里晃悠。皇城司的亲事官们都差点没跟着跑断腿,他们就没见过这么一个能跑,这么不安分的富二代,甚至比他们还能跑!

    很多时候,只要***稍稍耐心一点,这些皇城司的亲事官就跟不上了。好不容易吊在后面跟上了,却看见***在前面好像闲庭信步一样,他们却在后面喘着粗气,这种对比,让这些皇城司不仅大吃一惊,还十分不解。什么时候这个看似瘦小的张小官人这么能跑了?真的是不跑不知道,跑了才明白,他们这些疏于锻炼的亲事官,还真的赶不上***的速度!

    皇城司亲事官换了几茬,却还是没有能赶得上***速度的。就算是勉强赶上了,也是累到不行,别说保护这个张小官人了,恐怕他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有鉴于此,皇城司上下都怕了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张小官人,甚至被安排到了跟随***,都好像死了爹娘一样,一脸的晦气。

    "你们也太弱了吧,连我都跟不上,这样还怎么做探子啊?"

    ***有点鄙视这些皇城司亲事官了,真的是渣渣啊,以这个身体素质,就算再能打,陷入了持久战之后没体力怎么办?不就是等死吗!

    这个香饮子摊主白了***一眼,什么时候皇城司需要这么跟踪一个人?

    要知道,在汴梁城中皇城司遍布每一个角落。只要稍稍打个手势,自然会在下一阶段有人跟上。用这种分段盯梢的方式,既不容易被目标发现,也能避免给目标走脱了。不过,要说到耐力,这些皇城司亲事官还真的不怎么样。更别说和***这个每天都锻炼的来比了,那根本没什么可比性啊!

    长跑是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宋人疏于锻炼,别说长跑了,就算是短跑也没练过几回。乍一开始就来了个横穿大半个汴梁城,这怎么吃得消?从景明坊到东水门,那确实是跨越了大半个汴梁城,更别说有时候***还会到桥市街巷口去,这又是汴梁城的另一端。

    按照这时候的里程数算一算,怎么也有二十多里地了。二十多里地,换算成公里数,也就是十公里左右吧。这样的路程,要是用走的,这些皇城司亲事官觉得没啥,可要是一路小跑,还要减速加速变向,这就吃力了。

    ***也是锻炼了好几个月才有这样的耐力,这些皇城司亲事官疏于锻炼,能跟得上也算是身体素质很不错了。怎么说这些皇城司亲事官都是从禁军精锐中选拔出来的,总算是有点料子的。

    "小官人,今个又要去哪啊?"

    这个摊主知道,如果给***损起来,能把你说哭。所以,他很明智地选择了转移话题。

    "去东水门外,你也知道的,我的实验快要成功了..."

    这个摊主一愣,他才想起来在东水门外不远处,这个张小官人好像又弄了一个作坊,而且让人把破碎的瓷器送了过去,每日都传出很奇怪的声音,也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曾经有一个皇城司亲事官进去探查过,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工匠,还是和***签了契约的。作坊里面热浪逼人,也不知道这些工匠在里面弄些什么。

    "你是说那个作坊?"

    这个摊主有点惊讶地问道。

    "嗯,我要做出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的东西了..."

    ***非常有信心,他弄出来的这个东西虽然不新鲜,因为中国人早就开始应用了。但是,***的实验品,却比以往的东西好太多了。

    这个可以改变世界的东西,就是水泥。

    到了宋朝这时候,汉人使用石灰来砌筑的砖石结构的房屋,甚至能建造多层楼阁。

    这也是建造超市的时候,那些营造匠提出来的问题。建造两层的大型房屋不是不可能,但是强度却不够,需要用到石灰凝胶材料。要知道就算是樊楼,在建造的时候也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建成五座相向,三层楼高的"摩天建筑"。之所以要建造那么久,就是用了石灰。

    早在周朝时,中国人已经发现了石灰具有良好的吸湿防潮性能和胶凝性能了,《左传》中有记载:"成公二年八月宋文公卒,始厚葬用蜃灰"----蜃灰就是用蛤壳烧制而成的石灰材料,使用方法是先将石灰与水混合制成石灰浆体,然后用浆体砌筑条石、砖墙和砖石缝隙以及粉刷墙面。甚至到了**,这个方法也没失传,被记载到了《天工开物》之中,***也是因为这样才知道有这样的方法的。

    中国人采用石灰掺有机物的胶凝材料,在世界上也是独树一帜的。比如石灰中掺杂糯米汁,或者掺杂桐油、血料、白芨、明矾、鸡蛋清等等。这样砌成的城墙,甚至历经千年都不坏。唯一的问题是,需要的时间太长,花费太大,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

    ***哪里能等那么久,要知道冬天就来了,超市需要尽快建起来。所以,***想到了水泥,有什么建筑材料比得上水泥呢?

    只是,制作水泥不容易,好在中国人点亮的技能里有烧瓷这一项,窑温能上升到1400度左右,再高的话也行,就是有炸窑的危险。所以,煅烧水泥是没问题的。***又恰好知道,水泥是怎么制作的,不外乎是石灰石、黏土、石膏三项,只要知道这几项材料,制成水泥那就是试验的问题了。

    要收集黏土不易,毕竟汴梁城附近没有什么黏土出产。好在宋朝的瓷器颇多,碎瓷器也多,随便花点钱就能收上来了。将粘土烧制的瓷器碎片,经洗净、烘干、砸碎、磨细、过箩后,加入筛选出来的生石灰,再混入炼铁的铁渣,然后放入窑里煅烧,等煅烧完了之后,再拿出来细细研碎。等研碎之后,就是水泥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八十章:撞见

    这个方法听起来很简单,但做起来却意外重重,关键是各项材料的比例不对,硬度强度都不行,达不到建造高强度建筑的要求。

    ***跑了那么多次水泥作坊,这个方法失败了之后,又试验了好多次,才总算是摸到了一点点门路。

    据此,又过去了差不多大半个月。

    幸好在时间最紧迫的关头,水泥终于成功了,原来石灰石、黏土、铁渣的比例,最好控制在80:17:,这样弄出来的水泥是最坚固,凝固效率是最高,而且也是强度最高的。这种事,这个摊主又怎么会知道的,只道***是在做白日梦而已。

    殊不知,有了水泥之后,黄河就不再是祸患了,也再不用怕异族马蹄踏过冰冻的黄河,直捣汴梁了。而且建造城池的速度,也会大大的节省,估计只需要半年时间,就能建起一座雄伟的坚城。有了水泥这个神器,步步为营的汉人,能把城池建造到天涯海角----看看后世中国的基建就知道了,中国才是基建狂魔啊!

    别看***只用了大半个月就鼓搞出了水泥,但是这也是他开挂的原因。

    如果***没有学过化学知识,他就不知道制作水泥的材料,也不会知道水泥是要煅烧后再研磨的。要是换了个人,恐怕再过得数百年,才会有人"偶然"发明了水泥。***开了挂,让水泥提前了数百年问世,说是改变世界的神器也毫不为过!

    "小官人,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才之人,何必把经历放在这等'奇技淫巧';之上?若是你把全力温书,怕是考个进士也易如反掌罢!官家是很看好你的,若不然也不会让皇城司盯着你了,你还是多些看看圣贤书,不要再鼓搞这些不三不四的物事了..."

    ***轻轻一笑,也不去跟这个摊主辩论。正所谓时间会证明一切,跟这个目光短浅的皇城司亲事官说得再明白,他也不会了解一个伟大发明对文明进程所起到的作用的。别说他了,朝中诸公不聪明吗?可他们为何就是盯着那几个位置不放,非得"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呢?说白了,不仅是为了面子,也为了名声,更为了钱财。所以,他们都选择性地忽略了"奇技淫巧"的作用。

    朝堂上下,民间乡里,对与所谓的"奇技淫巧"是不宣传,不推广,不提倡的状态,反正就是沉默,也没有人会说:啊,你懂发明啊,好厉害!更不会有人因为你的发明,而把钱送到你面前。

    正因为是这样,到了宋朝,汉人引以为傲的科技开始停滞了,虽然迹象不明显,但最直观的就是西夏、辽国,甚至高丽的铁器都比大宋厉害了,即便大宋的产铁量一年高达十几万吨,却多是生铁,根本不堪大用。

    "好了,不与你说闲话了,我有要事要做..."

    ***说罢,又开始小跑起来,一路玩东水门而去。

    "嗐,这个小官人,咋就这般死心眼呢?"

    这个摊主有点恨铁不成钢,"做个进士多威风啊,就不明白他为何不读书..."

    这时候,又有两个穿着打扮是平头百姓模样的,远远吊在后面,好在***并没有甩开他们的意思,不然这两个人不用一刻钟就跟丢了。***这段时间不再把来财带出来,是因为他知道汴梁城中并不是没有危险的,他有皇城司保护而已,来财可没有。万一有人要袭击他,让来财遭了池鱼之殃,那就不好了。

    ***每日的长跑,引来了无数路人的围观。

    "看,那不是张家的小官人么?"

    "也不知晓他在做些甚么,每日都这般跑..."

    "你没听说么,他是被章衙内打傻了,得了癔症,脑袋不灵光了!"

    "可怜,年纪轻轻的..."

    ...

    这些闲言细语多多少少都会钻入***的耳朵里,但***并不在乎。反正他的名声都够"响亮"的了,也不在意再"响亮"一些。他现在关心的是,昨日浇筑是水泥今天是不是已经凝固了。凝固了之后,硬度是不是够了,强度够不够。如果硬度强度不够,哪里还有空间可以调整。

    想着想着,***已经穿越了街巷,来到了东水门前面。

    "诶,你这人,怎生如此莽撞?"

    前面有车夫赶着一辆马车,上面驼满了东西。要不是那车夫勒马勒得快,恐怕***已经撞上了。

    ***吓得回过神来,庆幸没有出事。

    然而,刚想说两句道歉的话,***却瞥见了跟着马车后面骑马的一人,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劲。只见这人是个少年,约摸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双眼眸鹰视狼顾的样子,让***无缘无故地想起历史上很有名的一个人----没错,就是司马懿。

    "这人的一双眼眸好生厉害啊..."

    ***这么一想,下意识地开启了"洞察"技能,想要探测对方一下。要知道,汴梁城中有许多间谍,指不准眼前这个少年模样的商贾,也是间谍来的。

    然而系统关键时刻却掉链子了:"对不起,对方的属性值过高,无法使用'洞察';技能探测对方..."

    "我勒个擦,不会吧,又来一个妖孽?"

    ***心神有点震荡,好在他很快就收敛了心神,"看看旁人那人!"旁边那人也不过二十来岁模样,生得有点不像汉人,倒像是草原上的部族。***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动了探查的心思。

    "对不起,对方的属性值过高,无法使用'洞察';技能探测对方..."

    系统那不咸不淡的合成声音再次传来,***听了却想骂人。

    "什么鬼,要你有个屁用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心中虽然大骂,却知道这两人肯定是来历不凡,说不定就是别国的暗探。"他们是什么人呢?"缓步前行的***,思索了起来。东水门是大宋的官仓所在,虽然官仓已经名存实亡,但是依托汴河之利,往来商贾络绎不绝。车马穿行,也不能再撒开脚丫子跑步了,只能随着人流,慢慢地涌出城外。(未完待续)

第两百八十一章:细节

    "宗翰,我感觉我们的身份好像被人识穿了..."骑着马的那个少年,突然低声用女真话说了一句。

    那个年纪不大的车夫一愣,然后也低声用女真话说道:"希尹,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了,我们的装扮完全是宋人模样,没有任何破绽,谁能看得穿我们的身份?"

    "我有种感觉,就好像被山林里的猛虎盯上了一样。"那个骑着马的少年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肯定地说道。"是刚刚那个莽撞的人,他很疑惑地看了我们好几眼,临走的时候好似若有所思的样子,想来是对我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希尹,你多虑了!"那个车夫扬起手中马鞭,接着打出的鞭响声,掩盖住自己的口音:"刚刚那人不过是个冒失鬼罢了,又岂能猜测出我们的身份?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商贾,商贾啊!就算被宋人知晓了又如何,我们又没做其他事情,更没有刺探情报..."

    "不,宗翰大兄,我们还是离开汴梁城罢,我始终觉得太危险了..."骑着马的少年以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要不隔一段时日再来,或许就能避开这危险了..."

    "可这些物事须尽快售出去,换取族人过冬物资,如若不然,待得寒冬来临,那今年要冻死不少族人的!"

    这个车夫急了,大声争辩道。

    "汉人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地不宜久留,速速撤离!"

    说罢,这少年也不管这车夫,拨转马头,一夹马腹,就往另一条道路走去。这车夫认得,那是通往另一个城门的道路。

    "这希尹也太过多疑了!"车夫抱怨了一句,不得已跟了上去,"也罢,让其他人来售卖罢,我与希尹如若真个暴露了,那确实是不妥..."原本他们在刺杀使团案发后,已经离开汴梁城了。但觉得过得这么久,应该已经避过了风头。没想到刚刚一进城,已经被人盯上了。

    ...

    东水门之前,***突然停下了脚步,回想起他刚刚看到的细节。

    没错,就是细节。

    那两个"宋人",骑马技艺娴熟,要知道就算是富贵人家,哪怕是像"大桶张家"一样的富贾,也是不怎么骑马的,更别说把骑术练得如此炉火纯青了。就算是将门出身的人,似乎骑术也达不到勒马就停的地步,这是下意识里的反应,做不得假的。

    还有身体上的特征,刚刚过去的那两个人,面部很宽不说,眼睛两侧的部位还微微隆起,鼻梁从眉弓到鼻梁骨连贯,还算挺直。最关键是眼睛,从***的角度看过去,明显看到那两人的眼睛不说黑色的,而是有种偏黄色的褐色。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从这个角度来说,***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那两个人不是汉人了。因为在宋朝,不会有"美瞳"这种东西的存在。所以眼睛变色,那肯定就是异族人,起码不会是纯种汉人。不是纯种汉人,打扮成汉人的模样来到汴梁城,要做什么呢?

    答案很明确了,那就是敌国细作!

    想通了这一点,***立马警觉了起来。

    猛地一回头,迎着那两个还在喘着粗气的皇城司亲事官走去。

    "你说那张小官人跑得那么快作甚,又不赶着去洞房..."

    "你不知晓了罢?那傻子每日都要这么跑的,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找罪受。若是俺爹有他爹那般腰缠万贯,我早就翘着腿枕着小妾胸脯困觉了..."

    "嘘,噤声,他朝我们走来了!"

    "他这次又想玩些甚么花样?"

    "天知晓,他就没安分过一时,都是瞎折腾..."

    ...

    ***毫不费力地就从人群中找到了那两个皇城司亲事官,一把将他们推入了一个没人的角落,低声说道:"事态紧急,我发现两个敌国细作,很可能与刺杀使臣一案有关!"

    "啊?"

    这两个皇城司亲事官有点懵圈,这都啥事啊?

    "不明白?刚刚差点撞到我的那两个人,面型就不是汉人,眼睛是褐色的,不是黑色的!"***急着说道,"你们快去追,不然他们就跑掉了!"

    "小官人,你太多疑了吧,汴梁城中什么人没有,契丹人、室韦人、高丽人、东瀛人,甚至还有大食人。这有甚么稀奇的,若是这么容易就抓到凶手,那开封府巡捕岂不是早就抓住了?"一个皇城司亲事官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跟王公事说,出了什么严重的后果你都要背负起来!"

    ***很肯定,那两人就是细作,"若是连混入汴梁城的细作你们都揪不出来,那你们天子亲军这个名号,趁早还是改了吧!"

    被他这么一激,这两个人也来了火气:"你不过一商贾,胆敢命令我等?"

    ***亮出了赵煦给的令牌,挡住别人视线扬了扬,冷声说道:"你们去不去?"

    这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说道:"一个人去,另一个人跟着你!"

    ***也不矫情,立即说道:"快,事不宜迟!"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亲事官悄悄地蹿了出去,但速度并不快捷。***看到他们这个模样,也知晓这次肯定追不上了,因为他们都不上心。"唉,这样下去宋朝吃枣药丸啊!连皇城司也是这样,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关己事就高高挂起,这样的朝廷,真的还有救?"

    ***不停地问自己,这样的朝廷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算是宋朝没救也好,但中原大地,中国土地决不能让给异族!那些异族,就是文化的践踏者,文明的摧毁者!"坚定了信心,***眼眸里又露出一丝坚毅的神色。在他身后的那个亲事官见了,却嗤之以鼻。

    "这小官人就是变着法来折腾我等,先是一路狂奔,然后又让我们去查甚么细作。汴梁城中,哪里来这般多细作?要是有细作,我们皇城司岂能不知?也是晦气,摊上这么个差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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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官人介绍:
开封繁华,市列珠玑。张正书穿越到了北宋元符元年,开启了他的逍遥人生。没事就种种田,搞搞发明,赚赚钱,娶个娇妻过幸福日子。然而,无心插柳,他获得了一个好名声。佃户、工匠评价他:“张小官人雇我做工,薪资不曾短过,过年还有福利,真是好人!”合作商贾评价他:“张小官人有好买卖都告知我,合作共赢,诚信之人!”皇帝评价他:“为国着想,为君分忧,乃大宋好子民!”唯独邻国对他咬牙切齿:“这绝户毒计是谁想出来的?实乃天底下第一恶人!”(有两百万字完本作品,人品保证不断更)大宋好官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好官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好官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