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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信田全文阅读

作者:文刀圭月     刺杀信田txt下载     刺杀信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壮士断腕

    只是一瞬间,宁树彬抬起了右手,他一个侧身滚到了雕塑旁。

    然而即便是他的动作如此迅速,右手手背中还是有几条锈线虫在迅速蠕动着。

    宁树彬清晰的感觉到了手部血管被锈线虫咬破的极痛痛感,丁白赶紧扶起他来急问道:“这,该怎么办?”

    宁树彬皱眉说道:“我自有办法,不过眼下先要找到雕塑上的机关,让你们出去再说。”

    黄四朗严肃的喝道:“不行,先救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做!”

    宁树彬还要说什么,丁白却扶了扶他摇头说道:“听黄处的。”

    “也罢。”宁树彬说完,用左手从小腿绑腿上拔出了一把锋利匕首。

    黄四朗立刻问道:“你这是要?”

    宁树彬点点头说道:“断手。”

    丁白惊道:“你要断了你的右手!那你用哪个手开枪!”

    宁树彬摇了摇头说道:“只能这样,你不必多言了。”

    丁白急道:“宁树彬,你是个军人,若是此生再也不能开枪,那!”

    宁树彬说道:“若是再不断手,它们迅速繁殖出的无数锈线虫就会将我啃食殆尽。”

    “那时,再没有人将你们带出去。”

    话音落下后,宁树彬用力甩开了丁白抓着自己的手,毫无犹豫的把自己的右手砍了下了。

    却见他的整个右手与宁树彬的胳膊迅速分离开来,掉在了地上,它再也不属于他。

    他们看到那断掉的手在地上很快便化成了一滩浓稠的血水,而那里面还有无数的在不停蠕动的锈线虫。

    何关吓得向后退去,差点又要踩进那群虎视眈眈的锈线虫群里,幸好宁树彬用左手拽住了他的裤脚。

    “你,你松开手,你不要碰我,你手中有虫子!”何关厌恶的将宁树彬的手甩开,踹到一边喝道。

    愣在原地的丁白回过神来,转身揪住了何关的衣领,怒道:“你若是再说出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何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攥住丁白的手,急道:“丁,丁白,你要干什么!”

    “黄处不让咱们兄弟跟下去,你非要跟下去,现在又碰到了这么个可恶的神棍!”

    “他不过是断了手都是活该,再等等我们就要没命,为什么要先救他!”

    丁白恨道:“何关,我从来竟是没有发现,你竟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混蛋!”

    这时,黄四朗沉着脸,对丁白说道:“拿着火把。”然后又从腰间将配枪拿了出来。

    何关以为他要对他怎样,便是赶紧挣脱开丁白的手,忌惮的躲在了雕塑后。

    却是黄四朗根本没有去看何关一眼,他单膝跪在了宁树彬的身旁,卸下了一颗子弹。

    宁树彬见此摇着头阻止道:“黄处,您不可这样!”

    黄四朗只作没有听见一样,他自顾的拧开了子弹将里面的火药全都洒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

    然后抬手从丁白的手上把自己的火把拿了过来,没有一丝犹豫的把手中的火药点燃了。

    接着黄四朗将那些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火药附在了宁树彬的断手处。

    宁树彬疼的额头上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发白,用力的咬着嘴唇已经血红。

    黄四朗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绢一边给宁树彬包扎着一边说道:“这是今日刚换的一块新的手绢,你且放心。”

    宁树彬看着黄四朗被火药灼伤的手,愧疚的说道:“黄处,其实你不必如此的,这又是何苦。”

    黄四朗拍了拍宁树彬的肩膀,说道:“谢谢你的搭救之恩,为了我们,你已经断了手。”

    宁树彬仍是不忍道:“黄处,我,”

    黄四朗会心的笑了笑,他站起来对何关和丁白接着说道:“何关你扶着宁树彬,丁白从现在开始我们全都按照小宁的说法去做。”

    宁树彬有些虚弱的说道:“这雕塑,极为,极为诡异,没有五官,那么机关就在这头部之中。”

    黄四朗问道:“何种方法能找到?”

    宁树彬说道:“将雕塑的五官显露出来,必定会机关开启。”

    何关低声嘟囔道:“这雕塑本就没有五官,显露出来,难道要现场雕刻吗!”

    丁白瞪了侧头瞪了他一眼,转而问道:“需要我们做什么?”

    宁树彬说道:“砸碎它。”

    何关听到这话急道:“宁树彬,你明知道这座雕塑可以抵挡这些破虫子。”

    “你还要将它砸碎,你是不是故意要害死我们才算罢休!”

    黄四朗猛的回身问道:“你知道如何找到出口吗?”

    何关一时语塞,他悻悻的退到了一边。

    丁白从腰后拔出一把匕首用力的向雕塑头部砸了上去。

    只见,那些包围着他们的锈线虫身下的石砖地上燃起了熊熊烈火,瞬间将它们烧成了灰烬!

    而就在这时,地上的地砖开始不停的变换着位置。

    丁白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宁树彬的眼睛随着那些地砖运动的方向转动着,他说道:“是在开启某种机关。”

    “但是,我不知道哪里会出现异样,所以大家小心周身。”

    说着,就见他们脚下正前方位置的地砖迅速向两侧挪动打开,又一处地下通道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宁树彬说道:“快下去。”

    何关却站住喝道:“我们为何要一再向下走,难道上去不才是我们应该去的方向吗?”

    直到此刻,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理会何关,他吃了鳖以后也安分了下来。

    四个人,丁白扶着受重伤的宁树彬,黄四朗走在最前面,何关走在最后。

    他们举着火把,慢慢的顺着通道走下去,这一次非常短,就到达了尽头。

    “黄处,这里是什么地方?人间炼狱?还是刑牢?”丁白举着火把看向周围疑惑道。

    宁树彬抬起左手指了指暗处,说道:“将长明灯点明,去那里看看。”

    丁白扶着宁树彬向他所指的地方,竟是看到一块大约能站满六人的石头平台上,摆放着四具干尸,他们被摆成了一个巨大的箭头的样子。

    各种各样的已经氧化的黄铜器具,还有未有燃烧完的白色蜡烛,围绕在这四具干尸周遭。

    黄四朗顿了顿点点头说道:“是,刑牢。”

    宁树彬摇了摇头说道:“不,这里不是刑牢,这里是东户族祭拜玄鸟的地方。”

第三十二章 风水宝地

    “东户族祭祀?是什么意思?”丁白疑惑的问道。

    宁树彬松开丁白的手,向这一堆奇怪的东西旁边走去,丁白担心的说道:“小宁,你的伤!”

    宁树彬摇了摇头说道:“无妨,不过你们看这四具干尸和黄铜器皿的摆放,是不是非常熟悉。”

    黄四朗想了想说道:“第三幅炭画所示,便是此刻这番情形。”

    丁白恍然大悟道:“正是,黄处说的这般,正是这样。”

    宁树彬慢慢半蹲下来,细看着说道:“有言道之: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可是,商之前在西仑河流域的那个部族才是玄鸟初升的地方。”

    “部族的名字就叫东户族,他们的祖先正是神明玄鸟。”

    “这个部族每一百年就用神扶人的血祭祀,以求后世的安宁。”

    丁白说道:“这样说来,那墙壁上的三幅炭画正是显示了这间密室中的机密。”

    “小宁,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么?”

    言罢,三人一同看向宁树彬,他们心中确实有些疑惑,他们在等待他的回答。

    宁树彬站起身来,说道:“我喜欢研究这些东西。”

    何关指着他说道:“说谎便是不打草稿,我看你就是那个什么族的后人吧!”

    “把我们骗到这里给你祭祀,保佑你的后代!”

    其实,何关这话说出来之后,丁白和黄四朗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宁树彬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东户族的后裔,但是杜博朗是。”

    黄四朗他们三人一愣,随即丁白惊问道:“这座四号院的主人,杜博朗是东户族的后裔?”

    “可是,他,他的祖辈都是外国人。”丁白说道。

    宁树彬说道:“杜博朗的家族中,有一位前辈是我们景国人,他叫李无锋,他也是我的养父和师父。”

    黄四朗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配枪,向后退了一步,警惕道:“这么说何关的猜忌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你既然和杜博朗有切不断的联系,我们又怎么相信你。”

    “自方才进来,我便认出了这四具干尸中,有一具正是那个老乞丐的。”

    丁白听到这里,也把配枪拔了出来指着宁树彬,何关似是离间得逞一般,得意的站在丁白的身旁。

    宁树彬笑了笑说道:“黄处长真不愧是警察厅的第一探长,老乞丐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却仍是可以认出他。”

    “真的不得不让在下佩服。”

    黄四朗说道:“老乞丐是个长短脚,这是他打小留下的毛病,虽是平日里不那么明显。”

    “但是,我对他极为熟悉,可以看得出来。”

    宁树彬说道:“我和杜博朗的立场不同,我只能这样说。”

    黄四朗却是把枪收进了枪袋里,说道:“我知道。”

    宁树彬一顿,随即问道:“仅凭一句话,黄处长便信了我吗?”

    黄四朗的表情有些肃然,他说道:“不仅仅是你这一句话,而是你宁可自断手臂也要将我们带出去。”

    宁树彬低头笑了笑说道:“黄处长怎知我不过是想让你们甘心为了我死,才如此这般的。”

    “苦肉计这一招,百试百灵。”

    何关阴沉着脸看着他们三人,我早就受够了他们这样恶心和假仁假义的兄弟情谊。

    他只想尽快带着一些宝物出去,既然炭画已经拿不到,或许这些黄铜器皿也会很值钱。

    丁白问道:“这里已经是地下很深的地方,难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出去吗?”

    宁树彬继续分析道:“这四具干尸摆成的箭头形状,还有围绕着他们摆放的这些黄铜器皿,都只有一个作用。”

    黄四朗问道:“是何作用?”

    “聚气定局。”宁树彬说道。

    “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黄四朗继续问道。

    宁树彬说道:“聚鲜尸血气,保持大墓风水局不改。”

    丁白惊道:“这,这里是个墓室?”

    宁树彬摇头说道:“并不是,不过与这里连接着的一定是一座大墓。”

    “杜博朗通过这个血祭的法坛便能一直保持墓地的风水不改变,即便是山移河枯,也无妨撼动。”

    “不过,看这四具干尸和黄铜器具,墓地中埋葬的人顶多是一个封侯拜将的。”

    黄四朗问道:“怎么说?”

    宁树彬说道:“我方才说过,东户族本就擅长以血祭供奉神明。”

    “父亲曾经对我说过,杜博朗一定会再找到一处风水宝地,祭祀玄鸟,滋养大墓。”

    丁白接着问道:“杜博朗为何要再找一处风水宝地?在这之前,他已经造过一个?”

    宁树彬皱眉说道:“父亲说过十年前杜博朗在大和国也建造过一个这样的法坛,可是后来被人给毁了。”

    丁白疑惑的问道:“这大墓中是杜博朗的祖先?”

    宁树彬摇头说道:“不知道,父亲从未提及杜博朗为何这么痴迷于建造这种法坛。”

    黄四郎说道:“不管杜博朗建造这些东西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无意于此。”

    宁树彬点点头说道:“我一定会将你们带出去,相信我。”言罢,他开始研究着这血祭用的法坛。

    就见他走到法坛的正前方,用左手提起了最下方这具干尸脚下方摆放端正的铜壶看了看。

    只见铜壶身上面刻画着一幅小图画,大概是天空中的星辰排布,他又看了一眼铜壶内。

    接着,他回身对丁白说道:“把匕首给我。”

    丁白赶紧从绑腿上将匕首拔下来,递给了宁树彬,他嘱咐道:“小心些。”

    宁树彬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走到最下面这具干尸的头部位置,然后蹲下来用丁白的匕首在它的眉心处割了一刀。

    然后,一片干瘪皱巴的腐肉被他用匕首的尖挑进了铜壶里。

    宁树彬自语道:“天星对辰封,皆世尽得知。”

    这时,一幕极为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铜壶的壶身上开始显现出一行黑字。

    黄四朗、丁白还有何关都凑了过来看去,宁树彬念道:“范十一,男,生于四月十三。”

    “这,你怎么做到的?你会法术?”丁白惊奇的问道。

    宁树彬说道:“这不是法术,而是铜壶底部的符纸融化后与铜壶产生的化学反应。”

    黄四朗点点头说道:“这才是,为何皆是摆放着铜壶的原因。”

    宁树彬笑了笑说道:“黄处你很有天分,不如跟我学奇门八卦可好。”

    黄四朗拍了拍宁树彬的肩膀说道:“等到你告诉我你的真名后,再说吧。”

第三十三章 此处尽头

    宁树彬一愣,随即微笑道:“黄处长,我确实低估了你。”

    黄四朗只是说道:“另外三具干尸的生辰和身份你也要找出来对吗。”

    “是。”言罢,宁树彬开始继续找出了另外两具干尸的信息。

    而那个老乞丐的身旁的黄铜器皿里却没有显露出来,宁树彬自语道:“这是为什么?”

    丁白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小宁?”

    宁树彬站起来说道:“老乞丐所属的黄铜器皿里没有任何东西。”

    “这不对,若是这样法坛根本无法发挥作用,除非一种情况。”

    黄四朗问道:“什么情况?”

    宁树彬皱眉看向四周说道:“杜博朗故意未有把老乞丐的生辰放进去。”

    却是话音刚落,那老乞丐的干尸竟然腾的乍起跪在了地上!

    黄四朗和丁白两人本能的拔出枪便朝着老乞丐的干尸开了各开了两枪,而何关直接就吓得又跌坐在了地上。

    宁树彬喝道:“停手!”

    黄四朗与丁白警惕的看着他,宁树彬则说道“真的没事,放下枪吧。”

    宁树彬走到老乞丐的干尸旁,一脚踹了上去,就见几条手掌一般大的蜈蚣钻进了地缝里。

    “不过是虫子钻进干尸里,导致关节的连锁反应而已。”宁树彬看向他们说道。

    黄四朗他们见到是这样的情况,便暂时把枪放回了腰间的配枪袋里,何关扶着身后的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对着宁树彬大喊道:“快,快想办法带我们出去,我真的受够了,受够了这里!”

    其他三人看着何关如小丑一般的样子,再也没有多言。

    宁树彬回身问道:“黄处,老乞丐的生辰您可否知道?”

    黄四朗仔细想了想说道:“我大约记得是四月初八。”

    宁树彬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黄色符纸,蹲下来放在地上,然后用那断腕处渗出的一点点血写下了老乞丐的生辰。

    遂而,他将黄色符纸放进了属于老乞丐的铜灯里,从老乞丐的眉心处也割了一块腐肉放了进去。

    但是,却没有显现出与前三具干尸一样的生辰,黄四朗问道:“为何没有反应?”

    然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见那盏铜灯霎时亮起了刺眼的红光,射进了宁树彬的眼中。

    他赶紧将闪着红光的铜灯扔在了地上,捂住双眼大喊道:“呃啊!我的眼睛!”

    就见,宁树彬此时的双眼不断地冒着汩汩的黑血,顺着他的两颊很快浸染了上衣。

    他那骇人的样子如同一个没有眼睛的怪物,令人害怕。

    何关紧紧贴着墙壁,瞪着那双充满恐惧又兴奋的眼睛看着在地上苦苦挣扎的宁树彬。

    他默默的笑着,嘲笑着这个肮脏的人终于要死了,这是他最想看到的一幕。

    丁白跨上前去要扶住宁树彬,却竟是被他用力推到了一边去:“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我中了丹凤毒汁,不出十分钟就会毒遍全身,接着自燃而死。”

    丁白没有听宁树彬的话,他仍是想要上前去,黄四朗在此刻拉住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过去。”

    宁树彬说道:“这是杜博朗专门用来对付我和父亲的。”

    “东户族一直分为两方势力,一方是杜博朗的部落首领祖先,他们为了祭祀玄鸟神明,而牺牲神扶人。”

    “另外一方你们应该明白了,就是我和我的养父,身为神扶人的我们一直想要改变我们的命运。”

    “没想到,杜博朗却炼制出了丹凤毒汁,呃,呃。”

    黄四朗急道:“该如何救你?”

    宁树彬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道:“没有办法,但是你们一定会出去。”

    “不过,丁白为了其他人,希望你能将帮我。”

    丁白有些哽咽的说道:“无论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从你跟着我下来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帮我们,救我们。”

    “或许若不是我一意孤行要让你也下来这鬼地方,你也不会发生这些意外。”

    宁树彬微笑道:“我早就知道自己终究会是这样的结局,虽然几万年来,我们神扶人一直与命运争斗。”

    “但是,我真的累了,非常累,我宁可一直是你们眼中混日子的神棍。”

    “这样庸庸碌碌的经历真正的生老病死,可是我没有这种机会,生生世世都不会有。”

    黄四朗有些难过的笑道:“你在我们眼中到现在都是一个神棍,你可以起来和我理论。”

    宁树彬叹了一口气说道:“黄处长,谢谢你,不过我没有力气了,你们听我说。”

    “四具干尸的生辰应该都是四月单数才对,找到老乞丐的正确生辰以及对应的真正的黄铜器皿。”

    “分别,分别按照第一具干尸的,呃,摆放之法,就一定可以启动机关。”

    却是,言罢之后,宁树彬竟然真的自燃起来,他在那熊熊的黑色火焰中微笑的看着他们。

    他对黄四朗喊道:“黄处长,我确实不叫宁树彬......”

    听着黄四朗的回忆到这里,黄见不由得在心中对宁树彬升起了一阵敬佩之意。

    他说道:“宁前辈是一个值得让人尊敬的人,他的真名叫什么?”

    黄四朗拿起放在桌案上的玻璃杯,阳光透射在玻璃上,那么明晃刺眼。

    “李畅然,他叫李畅然。”他微笑道。

    黄见会心道:“哥,这是个好名,对吧。”

    黄四朗点点头说道:“是啊。”

    黄见忽然好像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说道:“哥,若是若你所说,那么信田辛出把第三兵团带进四号院的目的就是!”

    黄四朗闭上眼睛点点头说道:“我也如此猜测,但是我没有去印证。”

    黄见说道:“这不需要印证,你不是说你在申明剧院见到了伪装成叫韩新初的信田辛出吗?”

    “那么这更加说明了,申明剧院就是大墓的所在。”

    黄四朗睁开眼睛摇了摇头说道:“可是,申明剧院在这之前只是一处废弃的校场而已。”

    “若真是有大墓,为何我们当日没有寻到?”

    黄见接着说道:“十年前,杜博朗在大和国建造了一座祭祀法坛,而三年前他又在华海市建造了另一座。”

    “这些所有的事情看起来与信田辛出无关,但是似乎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黄四朗说道:“必定有关系,只是他到底在申明剧院做什么?”

第三十四章 是试探吗

    风平浪静没有多久之后的华海市又一次掀起了狂风,它带来了冬日凛冽的暴雨。

    这样恶劣的天气将人们阻挡在了家中,街上偶尔只有一、两个穿着雨衣急匆匆而过的行人。

    而申明剧院的后院里,苏河题为了避免之前的意外再次发生,只好停止了谢宅的搭建。

    雨水密集的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踩着地上的水洼,跑到了海天大酒店的门口。

    这人摘下雨衣上的帽子,原来是韩新初,他又将雨衣脱了下来,抖了抖衣服上落下的雨水。

    海天大酒店门口站着的服务生捧着一条白色毛巾,笑脸迎上去说道:“韩先生,大雨天您还出去真是辛苦了。”

    韩新初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和头发,微笑道:“不辛苦,去买了些东西,谢谢你。”

    这服务生躬身礼道:“您太客气了,快请进。”

    韩新初点点头,提着一个油纸包疾步走进了海天大酒店里,向住宿区的三楼走去。

    他来到了春秋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一下门,问道:“春秋兄弟,你在吗?”

    须臾等了半刻,才听到门内应道:“这就来。”

    春秋打开门见到韩新初笑着说道:“新初哥,快请进。”

    韩新初一边举起手中提着的油纸袋一边开心的向客厅里走着对春秋说道:“你最爱吃的酱牛肉,我买来了。”

    春秋一愣,他随即惊道:“这么大的暴雨,还这么冷,新初哥是特意跑出去为我买的!”

    韩新初把装着酱牛肉的油纸袋放在茶几上,笑着说道:“没事,只要你喜欢吃就好。”

    春秋确实未有想到韩新初会把这样细小的一件事情放在心上,甚至他自己都不曾记得是何时随意提起的一句话而已。

    但是韩新初却在拜访他的时候特意买来给他吃,春秋站在那里看着面前这个他开始怀疑的人,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没错,若不是那日黄四朗脱口而出的信田辛出这个名字。

    春秋怎么也不会将眼前这个阳光纯真的好大哥和那个令他极度痛恨却有害怕的人联系在一起。

    “春秋,春秋?”韩新初唤了一声道。

    春秋这次回过神来,他赶紧笑着说道:“新初哥快请坐。”

    韩新初坐在沙发里,他环顾着房间的装修说道:“你这个房间还真是挺特别的。”

    春秋也坐了下来,他笑了笑问道:“是吗?咱们的房间都不一样吗?”

    韩新初想了想说道:“别人的我不知道,起码你我与段大哥的房间确实不相同。”

    春秋问道:“不同在何处?”

    韩新初指着正前方墙壁上挂着那幅壁画说道:“这个地方摆放的东西不一样。”

    “你这里挂了一幅壁画,而段大哥的房间内这里什么也没有,我的房间里是一个壁炉。”

    春秋笑着说道:“这或许是设计这座大酒店的人故意搞的吧。”

    “对了,新初哥,我去厨房接水,你也尝尝我煮茶的手艺。”

    韩新初赶紧摆手说道:“你不必如此客气的,咱们坐在这里聊一会便好。”

    春秋却提起茶几上的铜壶站起身来说道:“那怎么可以,新初哥为了我冒雨去买酱牛肉,我也无以为报,你便是等着就好。”

    韩新初见到劝不动他便是笑了笑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

    他见春秋在厨房忙活着,就站起来走到酒柜前,透过玻璃他看到了很多酒。

    其中有一个灰绿色的瓷瓶,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不由自主的拉开酒柜门拿了出来,放在手中细细看着。

    这也是一壶酒,只是它的外形与其他西洋酒不同,它整个瓶身不过成年男人的一掌高度。

    灰绿色的颜色似是透着微微的红光,他从这光中看到了一个穿着奇怪民族长袍的男人,走进了一处漆黑的地方。

    接着,他的耳边忽然想起了似远似近的凄厉哀嚎声,韩新初心下一惊晃了晃脑袋之后,那些场景不见了。

    他又揉了揉眼睛再看去那微弱的红光似乎也跟着消失了。

    这时,春秋提着铜壶站在他的面前疑惑的问道:“新初哥,新初哥!你在想什么?”

    韩新初的心神都在那壶酒上,他根本没有听到春秋已经走到自己的面前。

    此刻待他听到春秋的唤声时,他猛地抬起头手中的酒壶霎时脱手滑落下来。

    春秋见此一个箭步跨上前来,敏捷的便接住了这壶酒,他有些担忧的问道:“新初哥,你没事吧?”

    韩新初慢慢的摇了摇头,他指着春秋手中的那壶酒问道:“这是什么?”

    春秋一愣,随即答道:“这,这是清酒啊。”

    韩新初问道:“清酒?是什么?”

    春秋诧异的反问道:“新初哥,你不知道清酒是什么吗?”

    韩新初仍是摇着头,非常坚定的说道:“我不知道,对不起。”

    春秋扶了扶韩新春初的胳膊说道:“新初哥,你先到沙发里坐下,我们慢慢聊。”

    韩新初点点头跟着春秋重新坐回了沙发中,他愣愣的看着春秋放在茶几上那壶酒。

    “新初哥,清酒是大和国的特产,就像我们景国的很多白酒一样,梨花白、烧刀子等等。”春秋认真的说道。

    韩新初似乎非常困扰他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春秋有些惊讶的问道:“新初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

    韩新初点点头,他皱着眉说道:“来到申明剧院之前,我是从医院里醒来的。”

    “那里的医生和护士告诉我,我受了非常重的伤,几乎就要丧命。”

    “他们救了我,当那些人把合法证和衣服还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叫韩新初。”

    “但是,这个名字好像不是我的,却又是我的。”

    春秋的脸上浮现过一丝的犹疑,他眼中的不信任呼之欲出,他心下想的是韩新初在试探他?

    春秋立刻悄无声息的恢复了神色,他说道:“新初哥,你不要这么困惑,等到雨停了,我陪你再去医院看一看,你觉得怎么样?”

    韩新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一下做到春秋的身边。

    接着,凑到他的耳旁轻声问道:“你,有没有在夜半之后,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春秋侧头看着韩新初,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到欺骗和试探,不过却真的没有。

    那就是单纯的警惕,对这个他所谓的声音的问题的警惕。

    “没有。”春秋答道。

第三十五章 不眠之夜

    “新初哥,你听到了什么声音?”春秋看着在那里出神的韩新初又问了一遍。

    韩新初愣了愣,随即想道:“那声音很是奇怪,每晚都会出现。”

    “我总感到它离着我非常的近,却怎么也听不出来到底在哪个方向。”

    “虽然非常细微,但是在安静下来以后,就会听得很清楚,像是将一把钝刀放在磨刀石上磨的声音。”

    春秋提起铜壶往白瓷茶壶里倒着水,他诧异的问道:“磨刀的声音?”

    韩新初点点说道:“是的,我很确定,锃锃的钝声时而悠远时而很近。”

    春秋端起茶杯递给韩新初说道:“请尝尝这茶怎么样?”

    韩新初回过神来,接过那白瓷碗,绿茶的清香瞬间浸润了他的肺腑和鼻腔。

    他轻抿了一口说道:“非常香甜,这是什么茶?”

    春秋笑道:“柳枝扬扬,白溪漫漫。这是西镇的柳白茶。”

    韩新初笑道:“虽然从未听说过此茶,但却是品一口如沐清风。”

    春秋继续微笑道:“此茶不是什么名茶,不过是我家乡的特产罢了。”

    韩新初将白瓷茶杯中的茶尽数饮尽,他问道:“春秋的家乡是西镇?那是怎么的地方?”

    春秋转了转手中的茶杯,轻声道:“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它永远存留在我的心里。”

    韩新初正要问他为何要说:永远存在心里,却在这时听到陈唱在外面敲门,喊道:“春秋在吗?”

    “唱姐,怎么了?”春秋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问道。

    陈唱看了看坐在客厅沙发里的韩新初,向他点了点头,她接着转头对春秋说道:“你的合法证下来了。”

    春秋点头笑道:“辛苦唱姐,你不必特地跑过来给我说的。”

    陈唱拍了拍春秋的肩膀说道:“你小子,苏导看好你,我怎么能怠慢啊。”

    春秋一愣,随即说道:“唱姐,这大雨天的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小心引来雷,哈哈哈哈!”

    陈唱用胳膊肘倒了一下春秋的肚子,白了一眼说道:“混小子,开玩笑没个尺度。”

    “我走了,这大晚上的,我得赶紧去睡美容觉去。”

    春秋笑了笑和陈唱挥了挥手,便关上了门,他转身看向韩新初说道:“新初哥,我的合法证办下来了。”

    韩新初站起身来,他说道:“好,挺好的,我先回屋去了,谢谢你的茶。”

    春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送着韩新初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等了须臾他又轻声走到门前的猫眼处看向外面。

    他心想道:并没有人,或许我对韩新初太警惕了,黄四朗的那一声信田辛出或者只是故意的!

    春秋转身走到那挂着油画的墙壁前,他站在那里,倚靠在身后的沙发背上。

    他抬头看着这幅画,韩新初方才说到过,这每一间屋子里,这面墙壁上的东西都不一样。

    其实他从住进这间屋子后,就感到哪里有些怪异,却怎么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现在看来,正是这幅挂在墙壁上的油画,它和这整间屋子的风格极为不搭。

    而且一幅油画,它的内容却是遥远景国古代的一座校场,在上演着决斗。

    春秋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幅怪异的油画看着,他仿佛听到了很多加油喊声从四周传来。

    他惊讶的看向周身,竟然发现自己竟是置身于这油画中的校场中,看台上面目不清的很多人挥动着手臂呐喊着。

    春秋见到自己的对面冲过来一个人,虽然也看不见他的面目,但是冲上来的这人的身形却是极为强壮的。

    就见那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就要砸在了春秋的脸上,他赶紧下伏了一下身子,躲避开。

    而那人还是不依不饶,他又挥臂迎了上来,春秋见到这一下根本躲闪不及了,要硬生生的挨一记重击了。

    却听到一声雷声的巨响在身后不远处的窗外炸开,房间里的一切恢复正常。

    春秋喘着粗气惊讶的仍是站在这幅油画前,他慌张的转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校场,那些不过是一些幻象而已!

    “这幅画,太邪门了。”春秋不再去盯着这幅油画看,他低声呢喃道。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一片,路灯也因为这深冬的暴雨而停了电。

    他的耳朵动了动,听到了不只从哪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收音机的声音:近日来......天,天气.....反常......各位民众请......地质,灾害

    春秋自语道:“地质灾害,地震。”

    他要尽快进入谢宅地基上那处深坑里才可,他也感到了这天气的反常,若是真的发生地震,那么一切都完了。

    春秋要抢在信田辛出之前,找到陵阳侯大墓,他之所以出现在这申明剧院也是因为这件事!

    而在此时,四号院中的干涸荷塘边,吉永凉和大岛晚村撑着伞站在那里。

    他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池塘里的稀松泥土,大岛晚村问道:“老师,您真的要下去吗?”

    吉永凉点点头说道:“这是信田大将来到景国的目的之一,若是错失这次机会,恐怕它将永远埋葬在更深处。”

    大岛晚村惊道:“所以,老师你才这么急迫的把第三兵团迁到这里来。”

    吉永凉说道:“没错,距离今日已经不足一个月,信田大将也不想看到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大岛晚村没有明白吉永凉这话的意思,继续问道:“不足一个月是什么意思?”

    吉永凉微微皱眉道:“地震,华海市将于一个月之后迎来一场大震。”

    大岛晚村惊呼道:“在大和国的时候,横口君便跟我说起过,起初我还不太相信。”

    吉永凉扯了扯嘴角说道:“你必须相信他,因为他是大和民族最优秀的地质学家。”

    大岛晚村点点头说道:“是我低估了他。”

    吉永凉继续说道:“明天,这暴雨应该会停止,我们现在开始准备东西。”

    “明日午时,便是进入这池塘下之时,大岛可否愿意随我去?”

    大岛晚村坚定道:“大岛一定会助老师一臂之力。”

    被冰冷暴雨冲刷着的华海市,隐去了它本该有的罪恶和纯净,一切全都不见。

    而在这个不眠之夜中,春秋那略微单薄的身影在吉永凉之前已经快速闪到了申明剧院的后面。

    谢宅还不知何时重新拔地而起,但是这里从未平静过。

第三十六章 石室机关

    凄风黑雨之中,春秋的身影穿梭在屋檐之间,他在申明剧院后面那个大坑旁停了下来。

    搭建谢宅所用的各种材料堆放在雨棚下面,连同那处大坑一起,躲避了暴雨的侵袭。

    春秋没有一丝犹豫的迅速蹲下掀开了挡在大坑泥沙下的木板走了进去。

    这些日子以来,这处大坑被工人们打开过多次,沼气早已经散尽,春秋自然也是没有顾忌太多。

    他向四周环顾了一圈,遂而闪身钻进了这大坑之内,只是这里伸手不见五指着实太黑。

    春秋回身看了一眼入口处盖好的木板,才把腰间别着的手电筒打开来。

    手电筒中灯泡发射出的橘色光束瞬间充斥了这个狭窄的通道,他顺着光束看去,前面是看不见的尽头。

    春秋也是大概可以有些判断这个通道的距离有多长,他微微躬着身子,前后警惕的看着向里面走着。

    “是黄沙石。”他摸着通道两边墙壁,自语道。

    这黄沙石鲜少用在墓葬之中,因为其沙石质地较为松软和稀松,容易引起塌方,当然除非当中混合了灰胶。

    春秋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匕首,在墙壁上划了一下低声自语道:“果然里面掺杂了灰胶。”

    “这定是陵阳侯大墓无疑,只要找到主墓室便可以得到我找寻多年的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此刻跟在吉永凉身边的大岛晚村诧异的疑惑道。

    吉永凉抬头看了看天边一丝霞光透出来,已是拂晓之时,一夜的****早就停歇下来。

    他说道:“没错,正是传国玉玺。”

    大岛晚村接着问道:“老师,我不明白,现在正是一个新的时代。”

    “为何您和信田大将还会对这等旧物感兴趣?难道这种东西可以替代咱们的先进的枪炮武器吗?”

    吉永凉摇了摇头说道:“大岛,你应该明白的,征服一个国家并不仅仅只是靠武力和武器。”

    “对人心的控制才是最有力的,若是整个国家的人都要起来反抗你这个侵略者和征服者,那将是对我们毁灭性的打击。”

    大岛晚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未有再多说什么,吉永凉继续说道:“走,随我下去。”

    言罢,两人纵身跳入了干涸的莲花池塘中,却是待到脚下还未站稳,吉永凉和大岛晚村便迅速陷了进去。

    就在此刻,春秋已经走过狭长的通道,来到了与之相通的一间石室门口。

    他站在门口的石阶之上,举着手电照向里面,发现这里只是一个寻常厅室一般大小,上方的石板上挂着一盏长明灯。

    此地已经非常明亮,春秋便将手电筒关上,他继续环顾着四周。

    这石室里一共有十根黑色石柱,大约间隔着半米的距离矗立镶嵌在墙壁里。

    而中心位置另有一根石柱连接着石室的上下,便是再无其他东西存在了。

    春秋想道:这石室里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只有石柱,竟是没有一扇门可以出去?

    他想着,刚要迈下一层石阶,这才发现这石室里铺陈的地砖非常独特,并没有按照平日的常规摆放,他断定这里定然有致命的机关存在。

    就见,春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掌大的圆盘,放在右手掌中,接着用左手的中指、食指和大拇指并用转动着圆盘中心的小圆盘。

    吱呀的齿轮转动声,在这间石室里特别突兀,春秋手中的竟是一个木制的罗盘。

    他是学习西洋医学出身,可是他那双细长的手并没有去操纵手术刀,而是灵活的转动着罗盘上的天干地支!

    “向下三阶台阶,停。”春秋跟随着手上转动的罗盘挪动着脚步,自语道。

    他下来三层台阶站定后,转身抬头看着那是十根镶嵌在墙壁里的石柱,有继续念道:“青木东,白金西,赤火南,玄水北,中为土!”

    春秋不断的且不停的迈着各个方位的脚步,他时而停下仍是看向十根石柱。

    最终在石室中,距离中心石柱两块地砖的南北方向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脚下的地砖,微笑道:“横向第八块地砖处,就是这里。”

    这时,中心那根石柱忽然迅速转动起来,周围墙壁里镶嵌的十根石柱也一起不停转动着。

    接着竟是从墙壁底部的缝隙处涌动出了炙热的岩浆,春秋惊道:“哪里出了问题?”

    他不停地看着手中的木制罗盘,再看向那十根石柱,岩浆涌动的速度极为反常的快速,它们像是火妖一样不断地靠近着春秋的脚边。

    “找到了!”春秋喊道。

    只见他从腰间拔出匕首,这正是前几日他用来试探沼气的匕首,尾端镶嵌着锁链,他飞速分别扔向第三根、第七根、第九根石柱的底部突出端。

    就见,转动竟戛然静止,那些岩浆也开始倒流回了地缝里。

    春秋松了一口气的自语道:“不想,这机关竟是如此致命却有精妙,若是看不见那些机关触口,恐怕要命丧于此了。”

    现下暂时是安全的,他略是顿了顿走到中心石柱的旁边,伸出去触摸了一下这黑色石柱,瞬间便有透骨的寒意走边全身。

    “河西墨玉!”春秋有些惊讶的自语道。

    这河西墨玉最早是在商汤时期的景国西北部河西墨地被发现的,传说当时黄土飞扬而又贫瘠的西北部,却在河西墨地有一处藕塘。

    这藕塘现于当地干旱三年后的第一场暴雨之后,当时的众人皆为惊叹,更有很多农夫奔波至那墨地踩藕。

    而就是这次集体踩藕的时候,墨玉被人们在淤泥中发现,后来经精工巧匠神笔雕刻而闻名于世。

    但是至今也没有人知道,这种玉为何突然出现在这淤泥之中,而那片藕塘也在墨玉被找出之后的第二日便干涸不见。

    春秋一边回忆着自己的老师曾经对他说的这些久远的传奇一边上下摸索着这墨玉石柱。

    却在这时,他在石柱的下方发现了一个暗藏的按钮,春秋躬身轻轻按了一下。

    瞬间,整个石室竟开始向后挪动起来,地面也开始下陷不断向两边扩展着!

第三十七章 剧场篇 东都铁牢

    大和国东都,冈川县北三十公里。

    此处是渺无人烟、荒草丛生的平原,只有一座灰白高围墙的建筑坐落在这里,显得极为突兀。

    这个地方便是大和国关押重刑犯的铁牢,而这里面的某一间牢房中,坐着浑身血污的春秋。

    他坐在干巴巴的草席子上,那一身纯净白色绽放着血色之花的西装,早就已经被狱卒强行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粗布的牢服。

    春秋有些沮丧的往地上捶了两拳,他恨极了这所有人,他要想办法回到景国。

    “小点声!吵着爷睡觉了!杂碎!”对面牢房里传来了一声咒骂。

    春秋瞥了一眼那牢房,那犯人背对着他侧躺在干草上,嘴里骂骂咧咧的。

    他没有理会这个犯人,他犯不着惹事情,这铁牢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若是不能自保,恐怕连活着出去的命都没有。

    春秋只能步履维艰的走着每一步,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他连是谁把他弄进来的都不知道。

    他依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闭着眼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他攥紧衣边,眼角流出了泪水。

    即便是他恨透了段下楼和童断,即便是他千刀万剐了他们,即便是他挫骨扬灰了他们。

    可是他也知道,他内心的愧疚和痛苦,其实并不是他们直接带给他的。

    他们不过是春秋这悲惨一生中的风浪,让他彻底坠入深渊的只有他自己。

    “春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背叛了我和父亲对你的信任!”

    “春秋啊,我们春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但是祖祖辈辈都是安分守己的人,为何偏偏出了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人!”

    “你害死了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要你来陪我们......”

    春秋站在春宅的门口,他看着父亲和妻子还有未出世的孩子被杀死。

    但是他们都是模糊的,他却能清晰的感到他的脖子被掐住,那呼吸渐渐被抽离,他体会到了强烈的窒息感。

    “啊!”春秋握住了那双掐住自己的手,用力的拽了出去,然后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原来却是一场噩梦而已。

    他急促的呼吸着,摸着自己的脖子,仿佛那冰冷的女人的手还在上面一样。

    这时,对面牢房里的犯人坐在干草上笑着说道:“杀了几个人?”

    春秋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他不想搭理这个犯人,索性把脸别了过去坐着。

    那犯人仍是笑嘻嘻的说道:“无所谓,杀了一个和杀一百个都一样,反正都是一个死。”

    春秋听到这个死字,心中一凛,他不能死,他还不能死,他还没找到那个绝世物件。

    他低声问道:“你杀了几个?”

    那犯人呵呵一笑说道:“一个没杀。”

    春秋一愣,随即转过脸来,疑惑道:“那你为何被关进来?”

    那犯人打量了一眼春秋,说道:“样貌倒是一等一的出挑,就看你能不能过了那一关了。”

    春秋皱眉问道:“什么关?”

    却是那犯人便是在没了动静,接着大约半分钟过去后,呼噜声响了起来。

    春秋也没有再多问,他这人一直不愿意多说话,因为很多祸事都是源于言多必失。

    “吃饭了!”这时,狱警拿着警棍挨个敲着牢房的门,态度极为恶劣。

    春秋站了起来,往牢房门口走去,狱警走过来一边打开他牢房门的锁。

    一边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啐道:“哼,细皮嫩肉的,没想到是个变态。”

    春秋一愣,随即刚要和狱警争论几句,就看到那个对面牢房里的那个犯人凑到门口小声喊道:“警官,警官。”

    那狱警停了下来,回身喝道:“你又要干嘛,老臭皮!我看着你是一天天的皮痒吧!”

    春秋心中想道:这个犯人看起来和这些狱警非常熟路。

    老臭皮从破破烂烂的囚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纸包朝狱警挥了挥,那狱警四顾了一下一步跨过来低声啐道:“老东西路子不少!”

    “怎么一股臭汗味!怎么抽!”

    老臭皮舔着脸笑道:“嘿嘿,您见谅,您见谅。”

    “滚出来吃饭!”狱警打开老臭皮牢房的门锁喝道。

    “4号口打饭。”那狱警又低声加了一句,看了一眼老臭皮。

    老臭皮赶紧躬身点了点,好像非常感谢他的样子。

    约么半个时辰的午饭后,是劳动时间,所有的犯人都要去西边石料厂里搬运石头到铁牢外等候着的货车之上,一直干到快末时尾。

    他们所有人来到了石料厂里,开始劳动,站在一堆石块前的春秋搬起一块,顺势看向提着装满石头箩筐的两个犯人,走向铁牢门外。

    当然,箩筐不是谁都可以送的,每天轮一次不重复,一来是为了防止犯人和运石头的货车有过多接触。

    二来也是为了消耗这些个恶徒的力气,省的闹事,春秋这次没有被编入抬箩筐的犯人里面。

    他又看了一圈这周围一撮一撮的犯人,午饭时他从老臭皮那里打听到了一些信息,这座铁牢隶属于东都军法部。

    也就是,春秋当日杀死富田一家、致残段小楼以后,被送进了大和国的死刑犯监狱里!

    虽然,他听到这个信息时很想暴跳,但是他不能这样做,他只有把铁牢里的情况弄清楚,再伺机逃出去。

    离开这里回到故乡景国,然而太平无事,显然不适合用于这座诡谲涌动的铁牢里。

    这铁牢中悍匪和杀人越货的强盗人数最少,他们被称作“野狗”,一般他们的吃食和活动空间、时间都会相对宽松些。

    毕竟,他们不知何时就会被处死,在狱中弄死几个不相干的也算是陪葬。

    他们一伙一共十人,有一个头目,和这个铁牢的狱长私交甚密。

    他们最看不起“老鼠”,因为他们是一伙奸**女的犯人,他们只会对女人下手,就连悍匪人都看不起他们。

    而这个铁牢里还有另一方势力存在,那就是被称作“雄鹰”的革命党,他们是大和**部最痛恨的人。

    铁牢里,“雄鹰”犯人人数最多,总共三十三个,各个是正气凛然的壮士。

    “野狗”与他们相互河水不犯井水,但是和“老鼠”的冲突不断。

    正在春秋出神的时候,一个犯人猛的从背后撞到了他的身上,

    春秋一个踉跄向前迈了一步,把石头扔了出去,掉在了土地上扬起一阵黄土。

    他猛地回头瞪向那个犯人:“注意些。”

    犯人一听此话,立刻疾步走过来,揪住春秋的衣领就吼道:“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讲话吗?”

    春秋把手垂在两侧,无奈的问道:“受累问一句,你是谁?”

    “我是何人,你不知?”这犯人看向身边围过来的一些犯人,轻蔑的笑道。

    春秋看了看他们这些人,这想起这些人是“野狗”一伙的。

    “那我就让你知晓,我是何人!”说着,这犯人上来就给了春秋一拳。

    春秋瞬间被打翻在地,那犯人为首的一众其他犯人张着嘴大笑着,还不时的向他啐几口。

    他从地上慢慢坐了起来,吐了一口吐沫,嘴角渗出血丝,他也不顾,只是站了起来。

    然后,他也未有还手,自顾的走向自己的那一处,打算继续搬石头。

第三十八章 剧场篇 危机四伏

    那犯人见到春秋如此好欺负,便对其他犯人邪笑道:“兄弟们,咱们是不是好好招待招待新客人!”

    “虎爷,您真是热情好客!哈哈哈哈哈哈!”这些犯人不怀好意的看着一直在搬石头的春秋狂笑道。

    这被称作虎爷的犯人正是“野狗”这一帮的,他为人极为小气且手段阴险。

    春秋微微皱了皱眉,搬着石头往筐里扔着。

    却是就见这虎爷走上前来一把把春秋又揪了过来,恶狠狠的说道:“辛苦你搬石头,虎爷我给你松松骨!”

    话是刚一撂下,就是一顿对春秋的狂揍,他仅是挨着没有还手。

    当然他不是打不过他们,这些臭鸟蛋烂番薯的杂碎,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只不过春秋不想惹事,他要做的是尽快出去这个铁牢,而不是永远被困在这里。

    而且现在这铁牢里的局势不明,谁明谁暗,谁将他关进来的,他全都不知道。

    为了报段小楼和童断的灭门之仇,他都能忍,现在也要等待时机,再做下一步打算。

    只要没人要他的命,他挨几下揍,也无所谓。

    何况,这个虎爷的拳头,还不及他曾经经历的那段人生黑暗时刻的万分之一。

    就在这时,虎爷的手腕被另一个人紧紧的攥住,以命令的口气低沉道:“够了,虎爷你下手注意些分寸。”

    这虎爷一看走过来阻止他的人,赶紧变得客气的停住手,玩味的笑道:“怎么,严山这是看上了?”

    这严山正是“野狗”的头目,他为人狠辣、奸邪且变态,而且他对男子颇为感兴趣。

    这牢房里的样貌好些的男犯人皆被这严山调教过。

    春秋低头擦着嘴上的血,把虎爷的话听在了心里。

    他知道势必要出事的,他需得提防着严山,这虎爷的‘看上了’,当然是别有深意。

    都是男人的铁牢里,他们被常年关在这里不见天日。

    而大多的兽欲和杀戮气需要有一个发泄的口子,所以心理上的扭曲和变态便是逐渐出现。

    春秋慢慢站起来,因为鞋码偏大,地面又是沙土,他一个没站定就要滑倒。

    却是在撂下之际,险些被严山一把捞住了胳膊。

    幸好,春秋的反应迅速,另一只脚脚后跟卡在地上。

    严山见此,伸出的手又慢慢收了回去,他细细盯着春秋上下打量了一遍,

    虎爷看到这情形,有意无意对其他犯人的喊道:“你们以后都注意些,别冒犯了这位细皮嫩肉的爷。”

    严山扬了扬头,向狱长休息室的方向走去,春秋心想道:这个严山的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犯人而已。

    劳动结束后,犯人们重新回到了各自的牢房里。

    春秋坐在干草上休息,他回忆着今日之事,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极大的潜在危险。

    他似乎很疲惫的他从未感受到过这样的灰暗。

    他的一生都完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为何还要苟活着。

    铁牢的三餐根本难以下咽,即便是如此,春秋还是依旧吃了个干净。

    他对面牢房的犯人盯着春秋看了一会,问道:“兄弟,你那口与我有何不同之处吗?”

    春秋淡淡的说道:“并无。”

    然后,他长舒一口气,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休息。

    现在应该已经入夜,方才把今日供量的石头搬完后,便已是太阳西沉。

    他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手掌里都是石头上的灰和数不清的血痕。

    “这双手,再也不会拿起手术刀。”春秋没来由的低声自语了一句,渐渐睡着了,。

    直到很晚的时候,春秋在小声的言语中醒了过来。

    “狱长大人,这是严山的吩咐。”

    “他的吩咐也给不得面子,他自是晓得规矩的。”

    “是,是,是,所以还请狱长大人帮帮忙了。”

    “好说。”

    春秋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赶紧闭上了眼睛装睡,警惕的攥紧了拳头。

    “唉,又得摧残一个,这个严山真是个死变态放着水灵姑娘不碰。”

    “竟是那怪癖之好。”这是狱长嘟嘟囔囔的离开了牢房。

    春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料定了严山会对自己下手,却也是未想到这么快。

    况且,他也不知道这个严山和狱长到底有什么勾结和阴谋,他只能随机应变。

    翌日,天刚蒙蒙亮,狱警们就开始一个个把犯人们吼了起来。

    春秋和其他犯人们被带到了校场上,狱长站在那里扫了一遍众人。

    他接着喊道:“从今儿起,六号牢房,由你清扫!”

    狱长举起手指向春秋,众人齐刷刷看去,他看了看这些犯人,又看了看狱长,只是站在那里,没有答话。

    “可否明了!”狱长见春秋没有任何反应,便是吼道。

    “是。”春秋冷道。

    自从分派了春秋去六号牢房清扫后,很多犯人见了他都躲得很远。

    尤其是虎爷带的那一帮“野狗”,更加是避之不及。

    这时,虎爷走了过来,他们几只“野狗”一个月后就要被枪毙。

    狱长和狱警也就放任他们不管,随便他们在铁牢的每一处走动。

    他看见春秋手里拿着一条抹布和一桶水,向六号牢房走去。

    “去清扫?”虎爷挡在春秋的面前,吊儿郎当的抖着腿问道。

    “是。”春秋停了下来,应道。

    虎爷嚼着嘴里的草根,摇摇头道:“唉可惜了,样子倒是不错。”

    春秋顿了顿,看也不看虎爷一眼,绕过他身边,向六号牢房走去。

    他来到六号牢房门口,向里面环顾了一下,严山正坐在一张木制床上闭目养神,他的手边是一张桌案。

    桌案上倒是空空如也,不过他很似乎很喜欢爱看书。

    左手边一整面墙上,都是用木板做的书架,摆放着很多书。

    春秋并没有立刻推门进去,他在脑中想着若是真的打起来,他应该怎么应对。

    他目测着所有东西都能看在眼里,没有任何可以藏匿凶器的地方。

    当然,除非严山自己随身带着,这也无不可能,狱长和他的关系还有待观察。

    就在春秋思考的时候,严山睁开眼睛看向他命令道:“进来。”

    春秋握紧水桶的把手,推了推牢房的门果然可以推开,他走了进去。

    接着,他立刻把木桶放在地上,蹲下来把手中的抹布放进去浸湿,开始擦拭书架的木板。

    虽然,春秋背对着严山,却也是唯一一个比较安全的姿势。

    因为这个距离与严山相隔了一段他可以脱身的距离。

    所以无论是桌案还是床栏杆,对于他来说都是置自己于最危险处,那些地方非常接近严山,他不能过去。

    此刻,春秋用余光看到坐在床上的严山站起身来,向自己的身后走了过来。

第三十九章 剧场篇 他是疯子

    他在春秋的身后停了下来,抬起双臂贴的他非常近,春秋见此迅速蹲了下来,又开始擦拭地面。

    严山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收回了刚刚抬起来的胳膊,他本想从后面抱住春秋以便控制住他。

    不过,他还是暂时先作罢,他低头一直紧盯着春秋的屁股,双手还不停地在半空中比划着抚摸的动作,那眼中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春秋在身旁的水桶中看到了严山的猥琐行为,心中一阵厌恶和恶心。

    “你叫春秋?”这时,严山先开口问道。

    春秋把抹布紧紧攥在手里,站起身来转过头应道:“是。”

    严山慢悠悠的走到木床边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低声道:“不用擦了,过来吧。”

    春秋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站在门口处,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他躲不掉也不想躲,对于严山这种败类,他恨不得千刀万剐。

    严山见到春秋没有任何动作,瞬间脸色阴沉下来,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我说,你坐过来。”

    春秋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必。”

    严山双眼一瞪,眉头皱的很紧,他抽了抽嘴角,喝道:“还没有人敢拒绝我说的话。”

    春秋不屑的笑了笑说道:“那么,我会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他来到六号牢房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打算,绝对不会让严山再活着祸害其他人。

    虽然他的初衷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昨日在校场搬石头时对严山的一面之见。

    春秋也看了出来,若是他不死,自己在这铁牢里也不会安然无恙,那么便是不如自己先动手的要好。

    严山大笑着说道:“哈哈哈,真是带劲,你越是这样狠辣,严爷我也是喜欢。”

    说着,就见严山腾的从木床上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向春秋走了过去。

    春秋一凛,心下想道:看他那双臂上的两块肌肉坚硬无比,若是被他一拳制服,我定然万劫不复,我必须全力一击。

    正想着,却是严山快速俯身一把捞起地上的水桶就向春秋扔了过去。

    春秋遂是一个侧身敏捷的躲开了,那水桶砰的砸在了牢房的围栏上,瞬间碎裂。

    水桶里面的水哗啦全都喷洒在了春秋的脸上和全身,他的眼睛毫不提防的溅进去了些许水,霎时看不清了对面的严山。

    严山瞅准这个机会,趁着春秋抹脸的一刹,要对他下去死手,一把便是扼住了他的脖子。

    春秋只觉的空气瞬间便是被截住,胸前快要憋的炸裂,他感到了窒息的恐惧。

    而此刻,严山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正在扯春秋的裤子,他必定是不能让这个变态得逞的,不然自己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永远都不会有出去的一日!

    春秋顿时想起手中还紧紧攥着一块抹布,他趁势将这块抹布用力甩在了严山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腕上,用力过肩一拽。

    就见,严山的手手腕被锁住扯了下来,春秋俯身灵活的滑向严山的下盘裆部,就是重重的一脚。

    严山疼痛难忍的捂住要害之处减缓痛楚时,向后一个踉跄踩在了水桶洒出的一地水之上。

    粗壮的身体此刻笨拙不堪,脚下一滑,竟是脑门硬生生的磕在了水桶落了一地的碎片中,只是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春秋蹲下看去,水桶尖锐大的碎片正好插入了额头,贯穿了严山的整个头部!

    他死了,彻底的死了,春秋只觉的胃部一阵痉挛,随之而来的是控制不住的干呕。

    这时,狱长带着三个狱警急奔过来,他看到地上死去的严山和站在一旁的春秋怒吼道:“你等着死吧。”

    狱长对身后的一个狱警喝道:“你!把这小子带到极刑牢房里去!”

    “另外你们俩把严山抬出去,先放进殓房去。”

    “是,狱长大人!”三人一同应道。

    那狱警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春秋的胳膊扭到背后去要押他向极刑牢房走去时,不知是触碰了春秋的哪一根神经。

    春秋竟是反身扼住了狱警的手腕,一把将他扔了出去,接着不由分说的向这还未反应过来的狱警脸上疯狂的击打上去,每一下都是用尽全力。

    刚回身离开的狱长听到身后狱警的哀嚎和求救声,先是一愣随即回身看去,就见到春秋已经快要把这狱警打死!

    狱长见此疾步跑过来,便是一脚踹在春秋后肩之上,致使他受力后向前一个趔趄。

    春秋慢慢站起身,扭了扭脖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转过身来。

    狱警见到他这一脸的冷色,让人不由得有些胆寒,他似乎眼中都是仇恨。

    春秋咧嘴笑着,对狱长说道:“死,还有争着来的,嘿嘿!”

    狱长慌张的拔出枪,朝着春秋喊道:“你,你抽什么风!你现在就想被打死吗!”

    春秋仍是不顾任何言语的向狱长走过去,他只是冷笑着,任凭狱长咒骂什么,他却是不说一个字。

    就在这时,狱长终于顶不住向春秋开了一枪,血霎时喷溅了四处。

    春秋的肩头汩汩的冒出血来,他低头看了看,抬手抹了一把放在嘴中邪笑道:“哈哈哈,来啊,你们都要死!”

    “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狱长吓的跌坐在地上,他不住地向后退着,春秋也不停的向他走过去。

    他抓住狱长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问道:“你害怕我吗,你怎么会害怕我!”

    “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全家!为什么!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他们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不该去做那些遭到报应的事情。”

    “你知道吗,挖坟掘墓的事,不能做!可是那个挣钱太快了!”

    “那些明器拿在手中时,你会忘记所有,你仿佛看到了这墓主辉煌的一生就发生在你的身上!”

    却是狱长惊恐无比的吓尿的时候,春秋的背后突然被另一个赶过来的狱警用警棍砸了一下头部,手上一松昏了过去。

    狱长大喊大叫道:“啊!啊!把这个,这个疯子!扔,扔出去喂狗!”

    那狱警将警棍别在腰间,应道:“是!”说着,他便拖着春秋的双腿向监狱外走去。

    狱长颤颤巍巍的扶住牢房门的栏杆双腿发软的站了起来,恶狠狠地喊道:“等等,不能这样便宜他,把这个疯子弄醒,然后一片一片剐了!”

    “剐了他!对!剐了他,一片片肉的剐,然后剁碎,再去喂狗!”

第四十章 剧场篇 未有得逞

    春秋被狱警拖着去往了铁牢外的校场,狱长一定要在他醒着的时候活剐了他,才能一泄心头之恨。

    “你去把我的老爷椅搬到门口,我要坐在这里看着这个疯子活活流血而死!”狱长对身边的狱警命令道。

    须臾,这铁牢的狱长便坐在老爷椅里,身边摆放着一个小茶几,上面咕嘟咕嘟煮着热茶。

    他问道站在身边的狱警:“小齐怎么样了?”

    那狱警回答道:“小齐被打了个半死,气都喘不匀了。”

    “去东都城里找个医生给小齐看看。至于那个疯子,现在就吩咐人准备动手!”狱长看似强硬道,声音中却透着恐惧。

    狱警点头哈腰的应道:“是,狱长大人。”

    说完,狱警站直身子,向铁牢大门口挥了挥手喊道:“过来吧!”

    就见,两个穿着大和服饰的男人背着工具箱等物品疾步跑到了狱长的面前,躬身站定。

    狱长问道:“这两位是?”

    狱警谄笑道:“狱长大人,这两人正是卑职找来剐那个疯子的能人。”

    狱长一顿,随即问道:“咱们铁牢里不是有专门处刑的人吗?为何还要另外请来?”

    狱警赶紧解释道:“狱长大人,咱们这铁牢里的师傅手段太过单一,您是不知道,这两位的手法,那真真的叫一个求生不行,求死亦不能。”

    “那个疯子让狱长大人如此恼火,怎的能便宜了他!您说对吧。”

    狱长侧头看了一眼这个狱警,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不错,你小子很有前途,叫什么?”

    那狱警回答道:“卑职叫秋田北原。”

    狱长说道:“我说难怪的,是秋田家的人。”

    秋田北原躬身道:“正是,卑职的叔叔曾经是您的部下。”

    狱长听到这里,不免有些尴尬,因为这秋田北原的叔叔,秋田作三年前已经因公殉职。

    而死因就是替狱长川氏日挡了刺客一枪,肺部中弹,在医院抢救了半夜仍是未有活过来。

    铁牢的上头认为秋田家是大功之臣,便又把秋田作的侄子秋田北原安排到了这里继续承继他叔叔的职业。

    狱长川氏日略是惋惜的叹道:“唉,当年要不是你叔叔,我也活不到现在,我的命就是他的命。”

    “你叔叔秋田作可是一个极为优秀的武士,你也一样!”

    狱警秋田北原躬身笑道:“多谢狱长大人的夸奖。”

    狱长川氏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奸笑道:“既然如此,那么便开始用刑吧,好戏要快点上演才好。”

    那两个请来的刽子手向狱长川氏日躬身施了礼以后,便向被绑在木桩上的春秋走了过去。

    狱警秋田北原也走了过去,刚要给春秋打一针令他苏醒的药,就听到有人喊道:“狱长,狱长大人!”

    川氏日正吹着杯中滚烫的茶水,这一声喊叫声传来时,他差点被将茶杯扔出去。

    狱长川氏日吼道:“干什么呢!急着去奔丧啊!”

    一个狱警急匆匆的跑过来喊道:“狱,狱长大,大,大人,东,东,东都军,来,来了。”

    狱长川氏日瞥了他一眼说道:“东都军来这里做什么,就说今日铁牢里有处刑,不方便让他们来巡查。”

    “成日里这些巡查的事情罗里吧嗦的没完没了。”

    “怪道是这些人闲的发慌吗?没有事情可做了?偏偏是来找咱们的不痛快!”

    就在这时,从狱警的身后又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川氏日大人,近来可是火气太旺。”

    狱长川氏日腾的站了起来,越过这狱警的肩膀向后看去,接着竟是腿有些发软,踉跄的歪了一下身子。

    “信,信田大将!”川氏日惊在了原地,他低声说道。

    来人正是东都军军械部军长信田辛出,跟在他身边的是副将吉永凉。

    东都军是整个大和民族的骄傲,也是这个国家的坚强堡垒,而信田辛出则是整个大和国的最优秀的军人。

    他为人虽是和善却极为狠辣,手段也很是令人忌惮。

    信田辛出摆了摆手,微笑道:“川氏君,方才听闻你说正在处刑,可以告诉在下是所谓何事吗?”

    川氏日赶紧整了整制服,立正答道:“卑职正要处决一个杀人犯。”

    信田辛出看向不远处校场上被绑着的昏迷不醒的春秋,遂而转身继续问道:“是在下记错了,还是川氏君着急了些。”

    “铁牢的死刑犯处决应是在半月之后才对。”

    川氏日听到这话,紧张的答道:“这,这个死刑犯穷凶极恶,必须提早处死。”

    此时,吉永凉沉着脸喝道:“我大和国向来对极刑犯以宽大的态度,即便是半月后就要处决,也有与亲人相见等后事安排。”

    “川氏日你身为狱长,提前行刑且动用私刑,是否是有颠覆大和国的意图!”

    川氏日见到吉永凉这样说,差点跪了下来,他急道:“不,不,卑职不是。”

    “吉永副将,狱长大人只是为了铁牢里的其他犯人的安全着想。”秋田北原忽然躬身礼道。

    川氏日赶紧点点头谄媚的讪笑道:“是,是,这个,这个犯人,他才杀了一个死刑犯,且手段极其恶劣和残忍。”

    信田辛出只是继续微笑问道:“在下可否见一见这个川氏君口中,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

    川氏日一愣,吉永凉瞪了他一眼,他赶紧应道:“是,是,信田大将要见,那必定要给您送到府上。”

    吉永凉呵斥道:“这种脏东西怎能进入大将府!给他安排一个干净的单独牢房,明日信田大将还会来此。”

    川氏日立刻躬身喊道:“是,一切听命,立刻去办。”

    言罢,信田辛出和吉永凉向铁牢外走去,此刻的春秋有些清醒。

    他睁开了一丝丝眼睛看向了这路过的两人,虽是看不清面容,但是他们的目光有过短暂的接触,春秋似乎看到了信田辛出嘴角的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大将走后,狱长川氏日满心不悦,他气愤的坐了下来,低声喝道:“哼,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信田辛出,简直是太猖狂了。”

    “若不是他的姓氏,何来他今日的跋扈!”

    狱警秋田北原站在一旁给川氏日斟了一杯茶,略是吹凉了些谄媚道:“狱长大人,您请用茶。”

    川氏日接过茶笑着说道:“还好你方才反应快,秋天君,你日后能成大器,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便能坐到我的位置了。”

    狱警秋田北原连忙躬身说道:“卑职不求什么功名,只想向叔叔一样为川氏大人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川氏日点点头,心中虽仍是不快,不过还是说道:“让人把那个疯子放下来吧,扔到冷牢去,那里干净的很。”

第四十一章 剧场篇 进入冷牢

    冷牢自然是干净的很,因为那是一栋“死楼”,扔着快要死的死刑犯。

    他们或是重病或是行刑后未有彻底死过去,要在这冷牢里挣扎到死。

    因为在大和国的法律中,无论是多么重刑的犯人,死刑只可以被执行一次,若是这人在行刑后侥幸没死。

    那么,也并不是什么上天的眷顾,因为这死刑犯不过也只剩了最后一口气。

    但是往往这些时候,他们也不会再被执行第二次死刑,他们只能被搁置在其他地方等待死亡的降临。

    有时是一天,而有时甚至一个月。

    对于这些死刑犯来说,他们自认为“潇洒”的活过,也应该痛快的死去,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两个狱警拖着仍是没有醒来的春秋来到了位于普通监狱旁边的一栋两层红砖楼门前。

    他们停了下来,其中一个狱警问道:“非要进去吗?”

    “不进去这家伙怎么办!”另一个狱警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个狱警没有再说话,他们架着春秋的左右胳膊,刚迈上第一节台阶,就见到眼前的那道生了锈的绿色铁门被推开。

    从里面露出来一张惨白的脸,正是冷牢的看守长麻生野多。

    他用那本就不大的眼睛扫了一眼这楼梯下的三人,说道:“不必进来。”

    说着他从门里挤了出来,走下台阶接过春秋,架在肩上话也不多说一句的就回到了冷牢之中。

    这两个狱警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耸了耸肩便无事的走开了。

    这麻生野多把春秋送到了二楼的一间空牢房里,这里面只有一张长了霉斑的木床和一只木马桶。

    他把春秋扶到了床上,又给他盖上了那一床薄的可怜还露着棉絮的被子。

    麻生也多看了他一眼,便关上了牢房门向外走去。

    从二楼走下去的时候,他又听到了春秋隔壁牢房里的哀嚎声,是那么凄厉和绝望。

    躺在床上的春秋睁开了眼睛,他早在被绑在校场木桩上的时候就已经醒来。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了一遍这间方方正正的牢房,他装晕的时候听到狱长川氏日称这里是冷牢。

    虽然春秋并不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用的,但是他可以感受到这里浓厚的死亡气息。

    而且是那种几乎从每一块砖缝里,每一粒尘埃中渗透出来的窒息感。

    他索性倚靠在了靠着床边的墙壁上,冷意瞬间透过他的脊背传至心口处。

    他心中想着:刚才那个忽然来到铁牢的大官是谁?他为什么要阻止狱长川氏日杀了自己?

    还有他离开时,对自己的这一抹笑意又是什么意图?

    这些谜团在春秋的心中开始生根发芽,长出藤蔓纠缠在一起,很难解开。

    在这冷牢的第一个夜晚,春秋几乎没有睡,因为那些惨烈的呻吟声、痛苦的低声哀嚎都像是夜晚才会出没的动物一样,开始活动起来。

    “你醒了。”麻生野多走到他的牢房门前说道。

    春秋看了一眼这人,随即问道:“这里是何处?”

    麻生野多说道:“距离死亡最近的地方。”

    春秋继续说道:“难怪昨夜听到了这么多的冤魂在嚎叫。”

    麻生野多打量了一下春秋,略带笑意的说道:“你的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春秋说道:“在这铁牢里,怎么会没有这种味道。”

    麻生野多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说的死人不是这铁牢里的,而是埋在地里的。”

    春秋心中一惊,放在破被子上的手微微卷曲了一下,他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这里的狱长?”

    麻生野多笑了笑说道:“这是你的饭。”

    说完,他将一碗饭菜放在了牢房里的地上,然后转身就向楼下走去。

    这答非所问的对话,让春秋却是心惊肉跳,这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事情?

    春秋坐在床上侧过头去看向地上放着的饭菜,只是一直盯着,却没有走下来去吃。

    不知看了多久,直到一只老鼠寻着味道蹿了过来,它那三步一回头,两步停一停的架势,让春秋想到了一个词:獐头鼠目。

    那只老鼠凑到春秋的饭碗旁站起身子闻了闻味道,似乎非常符合它的胃口。

    就见,这老鼠嗖的一声爬上了饭碗里,开始品尝这没人理会的饭菜。

    春秋仍是盯着这老鼠看着,它吃的这么香,就像这一顿饭就是它这一辈子的最后的一顿。

    不过,确实如他所想,那老鼠吃着吃着,便是一阵抽搐,接着从饭碗里滚了出,掉在了地上。

    春秋从床上跳下了来,然后走到老鼠旁边,蹲下来提起它的尾巴看了看,已经死透了。

    “我知道你不会吃这碗饭的。”麻生野多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突然的站在了春秋面前的牢房外笑着说道。

    春秋站起身来,他冷道:“你是谁?还有这里是什么牢房?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

    麻生野多摆了摆手说道:“我就是个看牢房的。”

    “这里是那些濒死的死刑犯呆的地方,在大和国,死刑只会执行一次。”

    “若是你如这老鼠一般没死透,那么你一点也不幸运,因为你要在这里等死。”

    “你每日听到的痛苦呻吟声都是这些可怜的人生命的最后呐喊。”

    就在此刻,从一楼楼下,传来了警棍敲击铁栏杆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吼:“给我带过来!”

    春秋只听到沉重的铁镣声哗啦哗啦的拖在地上,他问道:“怎么了?”

    麻生野多一边打开他的牢房门,一边说道:“争取自由的代价。”

    说完,他又走到旁边的牢房门前继续开锁,片刻后二楼所有的犯人都来到了走廊上。

    当然,也没有几个可以自己能活动的,大部分的犯人即便是将他送到大门口,也在没有了意识动一下。

    春秋走到铁围栏的旁边,麻生野多走过来站在了他的身旁,还有一个身材壮硕的犯人距离他们稍远的站在自己的牢房门口。

    他们皆向一楼看去,就见四个狱警围在一个跪在地上的犯人周身。

    春秋见到这犯人的囚衣早就已经被鞭挞的支零破碎,发污发红的鞭痕或是在被推搡押送中又一次挣开了,有新鲜的血液从结痂中渗出来。

    这时,就见狱长川氏日从一楼牢房四周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手枪走到那跪在地上的犯人的背后,举起来就朝着他的后脑开了一枪。

    只听到砰的一声,甚至连血都来不及喷出,那犯人便已经趴在了地上,被就地正法。

第四十二章 剧场篇 大开杀戒

    “这就是反抗的下场!”狱长川氏日抬头看向二楼的众人,目光在春秋那里停了下来。

    他举起枪指了过去,嘴角泛起一抹邪笑,他朝着众人继续喝道:“你们都是垃圾,没死透的祸害。”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全都杀掉,什么破法律!没死成,就应该再给你们来上几枪!”

    春秋脸色阴郁的看着狱长川氏日,他自是知道他口中的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但是他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川氏日不屑的笑了笑,转身就离开了冷牢的大门,向外走去。

    这时,那个一直站在离着春秋他们一段距离的壮汉大喝道:“老子是杀人犯,老子挨了枪子儿就是没死!”

    “你个瘪犊子,在这里吓唬老子,老子不怕你,我告诉你!”

    麻生野多瞥了一眼春秋,他问道:“你不害怕吗?”

    春秋对麻生野多突如其来的这个问话感到很诧异,他反问道:“我为何要害怕?”

    麻生野多接着说道:“在这座铁牢里,没有人不忌惮川氏日,他的手段是你想象不到的。”

    春秋说道:“不过尔尔,没什么。”

    麻生野多在没有多说什么,他把春秋还有其他的犯人送回了牢房后,也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春秋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睡着了。

    “下雨了。”

    “看走廊里,此刻应是深夜了。”春秋低声自语道。

    自从被关进这个冷牢里,春秋便是再也没有见过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黑夜白天。

    因为这里没有窗户,这里的犯人也没有自由,他们是迟早要进入地狱的冤魂,哪里还有光明可言!

    可是,春秋不是,他必须离开这里,无论用什么方法,即便是杀人。

    他听到外面的暴雨肆虐着,雷声轰隆,闪电劈下来时,瞬间照亮了冷牢上下两层的走廊。

    铁牢外的狂风卷起地上的沙石,拍打在监狱的坚固外墙上,像是一定要冲破进去才肯罢休。

    就在此刻真的是电光火石的瞬间,一道闪电纠缠着,把铁牢的发电室炸出了一个大洞。

    整座铁牢霎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正在喝着酒与其他狱警吹牛的川氏日他们被吓了一跳。

    “快,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川氏日腾的站了起来,朝着众人喝道。

    几个狱警纷纷穿上黑色的雨衣,疾奔出去看守室,向发电室跑去。

    大风掀起了校场上本就断裂的铁网,向这些疾奔的狱警们飞了过去,却是他们还没到地方就被砸伤在了半路,铁牢立刻陷入了一片混乱。

    而此刻,在停了电的冷牢内,厚铁顶的天花板上挂着电灯,被穿堂风吹的左右摇晃着。

    “来人!老子受够了!死就赶着快死!哼哼唧唧的给谁听!”是那个壮汉犯人用拳头砸铁牢门的声音。

    他咒骂着关在他左边牢房里的只剩一口气在呻吟的犯人,其实被关在这里的犯人虽然没死透,但是他们的身上也都是背负着数不清的命案。

    只不过,这个壮汉犯人却是个十足十的“屠夫”,他杀了自己老婆的全家十口人。

    单单只是因为,他们一起吃饭时他被老婆家人送过来的热汤烫到了腿。

    这看似可笑又可怕的原因却让他彻底暴怒,让他愤而起身摔碎汤碗,用碎片硬生生的割了十个人的喉。

    但是引起这件惨案的因素,却不仅仅只有被热汤烫到了腿。

    而是他与老婆的家人成年累月和越积越多的矛盾,瞬间被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给放大了数百倍。

    此刻,与他紧挨着牢房里,那个病歪歪的囚犯又开始因为病痛而呻吟着,所有的囚犯都没有听到,或者根本不在乎。

    而他不能听到,在他看来这低到只能在很安静的地方才能听到的声音。

    却被他自行无限放大着,就像那些矛盾一样,他又开始疯狂着。

    冷牢看守的狱警只有两个,这时一个狱警终于是忍不住了烦躁。

    他怒气冲冲的举着警棍疾步走上了二楼,他用力的挥打在这壮汉犯人的牢房门上喝道:“神经病!喊什么!”

    这壮汉犯人蹲在牢房门口,摇着头捂着耳朵不停的念道:“你听不到吗!太吵了!他太吵了!我受不了!”

    狱警厌恶的看了一眼这壮汉犯人,又挥了几下警棍,这次全都打在了他遮挡头部的手背上。

    那本就粗糙的皮肤被抽打的血痕累累,壮汉犯人放下手来,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太吵了,必须得闭嘴,对让他闭嘴!”

    壮汉犯人猛地起身,一把勾住这狱警的脖子将他摁在牢门上,毫不犹豫的扭断了他脖子。

    就见那狱警的身子瞬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慢慢瘫软滑落在了牢房门口的地上。

    春秋就站在自己的牢房门口,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狱警,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这么快就戛然而止,那双瞪的像铜铃一样大的眼睛失去了光亮。

    “安静了,好安静,终于安静了。”那壮汉犯人坐回了自己的床边,开始呆滞的看着地上呢喃着。

    春秋看向牢房外天花板上越来越剧烈摇晃的电灯,那卡扣就要从上面挣脱下来。

    坐在一楼台阶上休息的狱警听到二楼的动静疑惑的起身,他抓着栏杆蹬蹬的向上跑来。

    可是他没后注意掉落的灰尘,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因为他晃动年久失修松动的楼梯栏杆时正在掉下来的电灯。

    只听得哐啷一声,那终于还是电灯砸在了狱警的头顶上,他惊讶的张大嘴看向春秋的牢房,便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摔下了楼梯。

    而春秋把伸出去握住牢房外右侧生锈铁架的手放了下来,原是这铁架是连着悬挂电灯的那一根,只要他用力晃动,电灯一定会准确无误的掉下来。

    这些日,他对冷牢里的狱警观察了很久,他们走几步上楼梯,哪一只脚先迈上去第一阶台阶他都一清二楚。

    因为,他从来没有打算在这个冷牢之中待下去,但是他却不能完全拿准麻生野多。

第四十三章 剧场篇 被关之因

    春秋手里握着一个铁棍站在牢房之外,那棍子上沾满了分不清的锈迹和血迹。

    麻生野多拍了拍手,从春秋的身后忽然走了出来,略略微笑着说道:“春秋先生,好手段。”

    春秋转身看去麻生野多,问道:“你不怕我把你也杀了?”

    麻生野多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会的,因为你的诉求不过是想从这铁牢里出去而已。”

    春秋微微一皱眉,随即说道:“若是你阻我,我必然会杀了你的。”

    麻生野多笑了笑说道:“我不会阻你去路,但是你能不能出的去,却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春秋警惕的问道:“你这是何意?”

    就在这时,只听到有脚步声响起,这声音从一楼传到了二楼楼梯之上。

    春秋和麻生野多几乎是同时回过身看去的,就见来的人竟然是信田辛出。

    他的身后跟着吉永凉,他们走到麻生野多和春秋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信田辛出微笑着伸出手,说道:“麻生先生,辛苦您了。”

    麻生野多微笑的伸出手握住信田辛出的手,礼道:“信田先生您太客气了,这是在下分内的事情。”

    信田辛出点点头,又转而看向春秋,说道:“春秋先生,您好,在下是信田辛出。”

    春秋面无表情的说道:“嗯。”

    吉永凉却是见到他这般态度的对待信田辛出有些生气,遂而低声喝道:“注意你的态度。”

    春秋冷道:“我就是这样的人。”

    吉永凉还要在发火,信田辛出却拦了下来,他无论在何时何地何处都总是这样一副处之泰然的样子。

    他走到春秋的身后,双手握住他的肩膀微笑道:“春秋先生,在下非常喜欢您的性格。”

    “当然,也只有您这样的人才可以成为一等一的寻宝人,对吗。”

    春秋一怔,正要摆脱信田辛出的手,却是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就仿佛钳制住他的不是一双人手,而是千斤的重压。

    信田辛出继续说道:“您先别急着挣脱我,您看着直挺挺躺在一楼楼梯口的那个狱警。”

    “他的脑袋被那天花板上掉下的电灯砸的稀巴烂,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春秋冷眼看着那具狱警的尸体,他定然是死透了,至于什么原因,春秋不会说出口。

    “你不想说,对不对。”

    “这冷牢里的东西皆是年久失修,哪怕一根钉在墙上的铁棍。”

    “他是常年在这里的狱警,又怎会不知道而丢了性命。”

    “那么,他为何会死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在乎所以他活该。”信田辛出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说着。

    可是,他这话中的每一个字对于春秋来说,却如同用铁锤捶在了心口处。

    春秋的嘴角抽了抽,说道:“那么,确实是他死有余辜。”

    信田辛出松开了摁住他的肩膀的手,顺势抓起了他的右手,强硬的看了看他的手掌里。

    他拿起春秋的手细细闻了闻,说道:“这铁锈的味道,很独特,有血腥味。”

    信田辛出从春秋的背后走到他的面前,又指着二楼的壮汉牢房门口,说道:“那里还有一个狱警,脖子断了。”

    “是被那个屠夫一般的杀人犯干的,他一用力,就拧断了他的脖子。”

    “你都看到了,对吗!”

    春秋看着眼前的信田辛出,面无表情的说道:“没错,我看在眼中,这又怎么样?”

    信田辛出笑道:“不怎么样,只是在下很好奇,你是怎么杀死这个屠夫的?”

    春秋攥紧了手中的铁棍,眼中却都是冷意和杀意:“你不会想知道。”

    信田辛出拍了拍春秋的肩膀继续说道:“一个狱警的死无关紧要,不过,若是死了以后自己的坟墓被人挖出来,那便是很要紧了,你说对吗?”

    “千机主,春二爷。”

    春秋彻底的愣住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远在大和国的人会知道他这个隐藏如此之深的名号!

    信田辛出见到春秋原本没有任何波澜的脸上的细微表情,那是一丝惊慌失措和不可置信。

    他说道:“这寻宝之事中,大破机关如入无人之境的当属有千机主之称的春二爷。”

    “景国北峡市苍岭峰下沉睡了三千年的郑国墓中,缠丝机关无人敢近。”

    “却是在二爷的手中,轻而易举就被破坏,如同断丝一般。”

    “广岳市温县的千人墓中,你将滴血琥珀从万箭阵中取出,毫发无损,可谓是令人惊叹。”

    春秋听到这里,只是沉着脸说道:“够了,不用再说,你想怎样?”

    信田辛出说道:“我要找到陵阳侯大墓。”

    春秋心下一惊道:这个人也要寻陵阳侯墓,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墓的存在?

    信田辛出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春秋说道:“你在思考我为何会知道这陵阳侯大墓。”

    “不妨告诉你,或许你会非常开心知道这件事情。”

    “段小楼和童断他们应该跟我们的春二爷有很大的过节吧,所以他们告诉了在下很多秘密。”

    春秋一凛,接着挥起手中的铁棍就向信田辛出抽了过去,吉永凉见此跨上前来一步,用肘部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接着,他便被吉永凉扼住肩膀,一下子放倒在了地上。

    “你做了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情。”信田辛出微笑的俯视着被摁在地上的春秋说道。

    春秋大喝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放我出去,是不是你把我关进来的!”

    他挣扎着,想要挣脱吉永凉的控制,却是根本无济于事,他没想到这个人的功夫如此之厉害。

    吉永凉低吼道:“你的脖子却是不如我的手硬!”

    春秋停下来,怒道:“段小楼在哪里?他已经被我废了,为何他会知道这些!”

    信田辛出摇了摇头,说道:“很抱歉,在下不能告诉你,哈哈哈哈!”

    “吉永君,把他带到大将府,请我们的春二爷感受一下大和民族的待客之道。”

    吉永凉点点头,一掌劈了下来,春秋瞬间昏了过去,没有了只觉。

    这之后,春秋在信田辛出的大将府被折磨的几乎奄奄一息,直到他答应了那个条件,他才被信田辛出放回了景国。

    而那个条件,就是去往华海市找到陵阳侯大墓。

第四十四章 三人相遇

    春秋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吉永凉发着呆,他的思绪还停留在之前在大和国发生的事情。

    那时,这个吉永凉用尽了各种办法在信田辛出的大将府中折磨着春秋,直到他答应为他们找出陵阳侯大墓。

    却是在跟随信田辛出和吉永凉去往景国的船上,春秋终是跳了海,他拼尽全力游了不知多少天终于回到了景国的偏远渔村边。

    在那里,他休整好之后,换了一张脸来到了华海市,来到了申明剧院。

    大岛晚村见到出神的春秋,不满的挥了挥手说道:“喂,吉永先生在问你的话。”

    “你竟是如此不知礼数,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咋咋呼呼的大岛晚村微微皱眉说道:“你不必这样盛气凌人的喊打喊杀,我来此的目的与你们无关。”

    “你们早晚会死在这里,我没有必要在此浪费时间。”

    说罢,春秋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这时,大岛晚村从腰后拔出枪,指着春秋喝道:“目中无人的家伙。”

    “若不是吉永先生拦住我,你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

    春秋不屑的笑道:“你这话说的显然不是那么厚道,你家先生受了如此重的伤,你竟是不顾他的安危!”

    大岛晚村一惊,随即看向吉永凉,她继续用枪指着春秋怒道:“你如何知道吉永先生受了伤,是不是你引来的那些东西!”

    春秋说道:“我们若不是因为这密室倒转也不会碰到彼此,我怎会知道你们也在这地下密室中。”

    “况且,你看他那条左腿明显悬空着,我又不是瞎子。”

    大岛晚村还要与春秋再做争辩,吉永凉却是拦住了她,然后拉起左腿的裤管说道:“没错,在下确实受了伤。”

    春秋低头看去,见到吉永凉露出的那条腿之后,心中也是不免一惊。

    只见吉永凉的左腿小腿已经全部变黑,而且腿上的肌肉似是瞬间被抽去了血液的干尸一样皮肉全都洲缩着。

    春秋仍是低着头,沉声问道:“怎么伤的?”

    吉永凉深呼了一口气说道:“适才是我好奇心作怪,看到身后来处的路上有一具尸骨,便是走上前去想要看一看。”

    “却不想差点命丧于此,若不是大岛眼疾手快将我推开,恐怕此刻受伤的是我的右臂才对。”

    春秋抬起头来说道:“伤了你的是尸养镰。”

    “尸养镰是什么?”吉永凉问道。

    “是用尸体的脑髓养殖的虫子,因为外形非常像镰刀,所以被称为尸养镰”春秋答道。

    他继续问道:“可否告知在下,两位是从哪里来到这儿的?”

    吉永凉接着说道:“我们是不小心踩到软泥掉下来的,落在了一处河边。”

    春秋接着问道:“什么样的河?”

    吉永凉想了想说道:“一条黑色的河,里面的河水都是黑色的,似乎还闪着金红色的光芒。”

    “那黑河横挡在我们的面前,无法前进,最终我们想了一个办法才过来的。”

    春秋问道:“什么办法?”

    吉永凉说道:“这河中心有一根通顶的石柱也是黑色的,大岛用短刀将石柱劈倒之后,石柱横在了黑河之上。”

    “我们便是这样过了河。”

    春秋点点头说道:“难怪,会引起了这间密室的黑岩浆逆流。”

    吉永凉问道:“先生是什么意思?”

    “据你的描述,这黑河应该是四象河中的玄武位,代表着北方方位。”春秋分析道。

    吉永凉说道:“这么说,我们的方位目前在北面。”

    春秋继续说道:“四象河一般多见于墓葬之中,是古人对四象八卦的尊崇,也是阻挡我们这些外来的人打扰的必要机关。”

    “东方七宿,狂舞银龙;七宿,神蛇玄龟;西方七宿,猛虎跃然;南方七宿,焰翅朱雀。”

    “之前,阻拦你们的道路的这条河就是代表着北方方位的玄武位。”

    “而在这地下世界中,一定还有其他三条河,河底一定有朱砂、白玉石和硫磺,分别代表了朱雀位、苍龙位和白虎位。”

    吉永凉和大岛晚村对于春秋的这一番话,着实感到了些许的震惊,他们并没有想到景国的墓葬文化竟是如此精妙绝伦。

    大岛晚村疑惑的问道:“那么这条河与吉永先生的伤有什么关系?”

    春秋反问道:“你们是不是看到过很多头颅?”

    吉永凉一愣,他点点头说道:“正是这样,我们先前遇到了。”

    大岛晚村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适之色,说道:“是的,而还是一堆软绵绵的头颅上。”

    “平日,尸体见的这样多,却是没有见过这样令人作呕的头颅。”

    春秋说道:“你们见到的不是一般的头颅,或者说那根本不是什么头颅,而是一种常年生活在墓葬之中的虫子的巢穴。”

    吉永凉说道:“就是你方才说到的尸养镰。”

    春秋应道:“是的,旧时大墓落成之时,修筑的匠人便会被关在一处密室里,活活被困死在里面。”

    “而也是这些尸体的滋养,使得尸养镰急剧繁殖。”

    大岛晚村问道:“为何要困死那些匠人?”

    春秋说道:“为了守住秘密。”

    吉永凉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他脱口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春秋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想您认错人了,吉永先生。”

    吉永凉只觉得方才春秋那阴恻恻的表情,像极了他在大和国时见到的一个人,他继续问道:“请问你怎么称呼?”

    春秋抱拳礼道:“在下,姓伏,蛰伏的伏,名筹,筹划的筹。”

    大岛晚村重复道:“伏筹?你要对谁复仇!”

    春秋摆了摆手,说道:“你想多了,而且你的发音很不准确,是伏,筹。”

    吉永凉揉了揉太阳穴,他接着问道:“但是我们在那堆头颅中未有发现你说的那种可怕的虫子,反而是在那具单个的尸体之上。”

    春秋摸着下巴说道:“我也感到很奇怪,按说尸养镰是不会随意离开它们的巢穴。”

    大岛晚村问道:“它们是去寻找食物?”

    春秋摇了摇头说道:“它们只会吃死人的脑髓,而且活动半径不会太远。”

    “按照你们所说的,遇到了尸体后没多久我们就相遇了,那除非是有其他人进来了。”

    “并且这人死的时候,身上带有着尸养镰。”

    吉永凉诧异道:“根据你所说的情况,尸养镰只会生在死人之上,它们为何会在活人身上?”

    春秋答道:“尸养镰可以用腐肉来饲养,但是极难控制,若是不慎就会被反噬。”

第四十五章 暂时合作

    吉永凉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春秋耸了耸肩,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吉永凉扶着腿,向前踉跄了一步,说道:“既是如此,那么不如我们合作。”

    大岛晚村一愣,随即附在吉永凉的耳边说道:“老师,这人不可信。”

    吉永凉拍了拍大岛晚村的肩膀,转而对春秋说道:“你是有手艺的人,曾经我在大和国也见过一个这样的人,他很有手段。”

    春秋挑了挑眉问道:“那你为何不继续和这个人合作?”

    吉永凉说道:“他,失踪了,我找了很久,我想他或许死了。”

    春秋说道:“一个死了的人还能被您这样的大人物惦记着,想来他也是非常厉害的。”

    吉永凉笑道:“他不止厉害,还很极端和偏执,我很厌恶他,我用尽了方法折磨他。”

    “但是,我又很不舍得,因为他太像从前的我,太像了。”

    春秋扯了扯嘴角,说道:“吉永先生,您的心态还真是和常人不一样。”

    吉永凉顿了顿说道:“不说这些陈年的旧事,我和大岛一直我们一直未有找到出口,恐怕是陷入了困境。”

    “在下,想请伏先生你带我们出去。”

    春秋却是想道:眼前的吉永凉确实没有认出自己就是春秋,但是他的身边没有信田辛出。

    他记得当时,他们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难道在申明剧院里的韩新初真的就是信田辛出?

    那日,黄四朗见到韩新初的表情和眼神,就是仿佛看到了很是忌惮的人一样。

    他稍稍一顿,接着说道:“你怎知我会答应帮你们出去。”

    大岛晚村握住腰后的枪,阴着脸说道:“你若是不带我们出去,我会让你死的非常难受。”

    春秋不屑的笑道:“我若是怕死之人,便不会出现在这里面。”

    “这里机关横布,一个不下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来路。”

    “但是,就凭你们两人永远都都不可能出的去这密室。”

    大岛晚村听到春秋的话,心中甚是愤怒,她喝道:“你不要以为自己会四象八卦,便可以这样猖狂。”

    “我大和国的秘术,也不是你可以对付的了的。”

    吉永凉拦住了大岛晚村的话,向春秋问道:“伏先生,对在下的建议意下如何?”

    春秋想了想遂而问道:“怎么合作,我有何好处?”

    吉永凉继续说道:“方才我说过,我的看得出来伏先生是有手艺的人,帮我们找到出口,整个华海市,你不会再是寸步难行。”

    春秋冷道:“这话说的好没意思,华海市是我景国的土地,何时由得你们来说哪里能走,哪里不能走。”

    大岛晚村不悦道:“伏筹,你一个做着盗墓活计的败类,有何脸面说我们。”

    “难道,你敢说你来到此处,不是为了那座陵阳侯大墓!”

    吉永凉愠怒的看着大岛晚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急道:“老师,对不起。”

    “注意你的言辞。”吉永凉眼中竟是寒意的对大岛晚村说道。

    “是。”大岛晚村悻悻的走到一旁,未有再说话。

    反而是春秋,他看了看四周对吉永凉说道:“看这密室的机关构造,以及方才我所说的那些四象河等等。”

    “想必吉永先生也应该明白了,我早就说了,这里只有大墓才会出现那些东西。”

    “但是,至于你们说的陵阳侯大墓,到底在不在这里,我不知道。”

    吉永凉点点头说道:“在下相信伏先生所说,请问下一步,我们该怎么配合你。”

    春秋想了想说道:“我们的来路已经皆是死路,无法回去,只能在这密室之中找到线索机关。”

    吉永凉说道:“密室翻转之前,我们是在一处有一人高的深坑之中,四周墙壁滑凉无比。”

    “起初我们找了很久,也未找到任何机关,直到大岛不小心将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坑中后。”

    “我们才发现这坑内的墙壁竟是玻璃石所做,它们被匕首刺破后,迅速向四周龟裂。”

    “接着在我们的正前方墙壁上,有一块突出的石块,我试着扭动了一下,竟然可以打开。”

    春秋说道:“那是碧盈石地坑,是用来堆放宝物的。”

    吉永凉惊道:“堆放宝物!那么我们已经进入了墓室中?”

    春秋却是摇头说道:“并没有,这只不过是墓主人对外来人的诱惑而已,那些宝物都是致命的机关。”

    “你们看的那具尸体或许是尸养镰反噬,还有可能是见财不要命的后果。”

    吉永凉倒吸一口凉气,他说道:“这里果然不是我们可以呆的地方。”

    春秋瞥了一眼吉永凉,他知道这不过是吉永凉的面具而已,那下面的嘴脸他清楚地很。

    这世间若说有狠毒无比的人,便是吉永凉不会被忽略掉,他卑鄙而又无耻的手段,是春秋此生都无法忘记的仇恨!

    他确实要复仇,所以,他告诉他们他叫伏筹,他蛰伏起来筹划着杀掉吉永凉的那一刻!

    “我来找寻一下机关。”春秋说道。

    大岛晚村喊道:“难道,你不应该先想办法给吉永老师治疗吗!”

    春秋回身对大岛晚村说道:“你在开玩笑,还是我理解错了?”

    “尸养镰只是废了你老师的腿而已,不然他早就死没了,且当是教训吧。”

    言罢,他便向那个吉永凉和大道晚村过来的洞口走去,他望向里面只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

    “没有一丝风,还有一种淡淡的腐臭味。”春秋说道。

    吉永凉瘸着腿走到春秋的身边,问道:“伏先生,你真的没有去过大和国吗?”

    春秋冷道:“没有,本人活到现在,没有出过景国半步。”

    吉永凉略带深意的笑着,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忙碌着找机关的春秋。

    大岛晚村走过来,担忧道:“老师,您的腿需要尽快治疗,我害怕耽误了时机,就。”

    吉永凉扶住大岛晚村的肩膀说道:“我的这条腿,我有分寸,伏先生说的没错,这腿确实是废了。”

    “不过,我们却得到了一个人才。”

    大岛晚村疑惑道:“吉永老师的意思是?”

    吉永凉问道:“伏先生,可否愿意出去后,便来到我第三兵团效力?”

    此刻的春秋背对着他们蹲在墨玉石柱前,所以他们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他怒视着墨玉中只有自己可以看到的两人的嘴脸,他心中喝道:吉永凉,我一定会让你永远留在这个地下密室中。

    你不是要找到陵阳侯墓葬,你就用你的魂魄去找吧!

    “吉永先生,真是爱开玩笑,在下没有这个好命,可以为您效力。”春秋敷衍的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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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信田介绍:
韩新初是申明剧院的一个龙套演员,他混迹于这个戏子无情的时代,他时常恍惚,这世道如戏,还是戏如这世道?直到他接到一部戏叫《刺杀信田》,他才明白,这戏才刚刚开始。刺杀信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刺杀信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刺杀信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