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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我爹是吕布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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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我爹是吕布161

    他之策谋,胜在全局,统领全效,可是执行之时,总出差错,屡屡被这对父女所破,郭嘉焉能不郁闷。

    曹操看了兵力分布,心中琢磨着这场大战的精锐与成效,投之以十分的精力。

    曹营励兵秣马,而彭城也是如此。

    曹性与诸将趁着夜色去烧草,吕布押军在后,正遇上曹兵,将之击退,曹性不费什么心力的让军士把障碍物给烧了,青草烧起来的味道透出空气,有一股涩涩的味道,钻入人的鼻子里,有青草味道。夜火照亮了彭城的郊外,也能让曹性多观察一会儿曹营的动静。

    “奇怪,以曹营的能力未必不能料到我彭城兵会出城清扫障碍,他们怎么不阻截?!”曹性拧眉道:“我原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带出来的全是精锐呢。”

    宋宪也看了看,升上来的却先不是自负,而是警惕。他们虽是吕布的战将,然而与女公子混久了,首先学到的绝对不是自负,而是警惕。

    事出反常即为妖啊。

    况且,曹营大军就围在城外,谁能睡得着觉?!

    如今烧个草,甚至劳动吕布都出了城,原以为有一场恶战的,没想到却没怎么样,还是小打小闹一场,宋宪也十分警惕了。

    “我军精锐出城,若我为曹营中人,好不容易守到有人出城,必定要咬住不放,疯狗一样扑上来就打,哪里会这样冷静?!”宋宪道:“只怕是想憋着个大的。”

    魏续冷笑一声道:“只恐瞧不上咱们,只想捉我等主公吧。”

    说到点子上了。

    曹性观察了一阵,琢磨了琢磨,道:“回城禀知陈宫与女公子方好!”

    “速烧草,烧完即刻回城!”众将吩咐下去道。

    待烧了差不多了,便扑了火,收兵回城去了。

    此时天刚微明,然而曹营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就连吕布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咦了一声,道:“曹操转性了?!”

    肉食动物突然吃素,吕布信了他的邪!

    曹操那人是绝对佛系不起来的。

    吕布会思考,便是吕娴知道了也颇为欣慰。

    她的老爹真的长进许多。

    沛城,刘备已闻知曹营与彭城的动静,与徐庶议过用兵之阵,这一日收到了吕娴的信,原以为是吕娴要他去攻曹营,拆开看了却并不是,便忙招来徐庶商议。

    “女公子让备写信与荆州刘表,曹操使臣已至袁术营,只恐袁术出兵助曹,女公子让备劝刘表出兵击袁后方,”刘备道。

    徐庶道:“不知使君可有想法?!”

    “写一书并不难,备虽不才,然刘表同为宗亲,想来刘表必能给与一颜面纳备之书,”刘备道:“只是肯不肯出兵,是另外一说,只恐备颜面再大,也大不过此,刘表虽会纳书,却未必肯用兵也!”

    徐庶颔首道:“女公子之用心实为让使君引见也,”

    刘备一怔,释然了,笑道:“原来如此!幸而只是如此,若不然将此重任交由备,备实在无策说动刘表出兵。只是不知女公子有何要计能说动刘表用兵了……”

    徐庶笑道:“此事女公子必早有安排,使君书至荆州,想必徐州吕营之使臣也已至荆州矣。”

    刘备悟了,想一想确实如此,叹道:“女公子当真会制衡于内外也。动一兵而策应全局。只恐关键还在于孙策身上,孙策与袁术有死仇。只是……”

    刘备迟疑的道:“孙策未必会违背于曹操意志,公然与曹兵对抗……”

    徐庶笑道:“刘表与孙策便是出兵,打的也是袁术,何来抗于曹操一说?!”

    刘备听了心中微惊,愕然道:“原是如此!”

    曹操也未必肯说破这一点,再树敌,这种时候,他不会说孙策和刘表的不是,更甚者还要拉拢。

    徐庶又道:“所以才说女公子厉害,刘表与孙策出兵最好,若不出兵,也可制衡袁术,袁术有两大敌在后,他便是想出全力助曹,也会分心,算计人心若此,女公子啊……”

    刘备看他眸中的欣赏之意,心中又惊又凉,又无奈,又心酸。

    徐庶一至他军中,他刘备营中的士气都不一样了,军士们在他手上,仿佛能化腐朽为神奇一般,他是真的想留住徐庶的。

    可是徐庶这个表情,这个眼神,这种宠溺与欣赏,不光光是知己之情了吧?

    因为吕娴年纪小,徐庶中年矣,更多的仿佛是对小辈的疼爱,与欣赏混合在一起。

    刘备便知道,这徐庶迟早留不住,心中难免心酸。然而即使如此,刘备也没有怠慢徐庶,尽心尽力的听他意见,事事遵从,所图的也无非是他的人罢了。

    偏偏频频示好,就是没有吕娴会招揽人,这么一封信又勾起徐庶的欣赏之意来了。

    刘备忍住心酸,道:“原来如此,所以出使意不在劝其出兵,而是外交制衡。”

    徐庶点点头。

    他感觉到了吕娴对指望外援是不抱有希望的。这样的品性,是一大优点。

    若要成事,光指望外援是愚蠢的。

    但是却也不能完全放弃这一方面,哪怕不能争取到外援,也不能不顾外交,能不树敌是最好的,能有外援自是更更好的,便是两者皆不能有,至少,能破了别人的外援之策谋,也是中等策谋了……

    其实不光吕娴如此,曹操心中也是清楚的,真正能战胜吕布的主力,依旧只在曹营身上。

    袁术之兵,只是希望能分去吕营注意力,可让吕营首尾不顾,露出破绽而已。

    徐庶笑道:“庶若是袁术,便绝不会此时加入战局,然而,他这个人急功近利,又太贪心,会不会做出精准的判断,很难说。倘他真的一时贪利出了兵,届时,还需要使君多出力,分兵去抵挡袁术。”

    “这是自然。”刘备义不容辞,又道:“倘袁术袭后,徐州局势刻不容缓也。”

    徐庶一笑,道:“袁术要徐州,贪于土地,而孙策要玺,寿春后方又空虚,如此天赐良机,孙策未必不肯动心,而刘表若见孙策动了,他焉能不动?他们二人不光有杀父之仇,更有地利之争,使君,这局势,瞬息可变。”

    刘备点首,想了一想这局势,只觉纷繁不已。

    而徐庶和吕娴却对这局势之变,有足够的策谋与应对之法,仿佛无论怎么发展,他们都能游刃有余。

    “将近七月已,”刘备道:“快入秋了。”

    汉历七月,其实很快会转冷,秋风来的很快。农历七八月,已至秋收的季节,秋收一过,隆冬必至。

    “元直以为,若要破曹,最迟可能过冬?!”刘备道。

    “倘若破局顺利,今冬可退曹军,若不顺,最迟也不过明春。”徐庶道:“久耗,曹军极不利。”

    刘备道:“若如此,今秋,且要备粮了。”

    徐庶点首称是。

    如今曹营来不过一月,就已经被吕布父女气成了这样,士气受挫至此,其实刘备都疑心这场大战能不能耗到明年春都不好说。

    那位女公子啊……

    徐庶所说,还是保守的估计。

    曹军便是想拖,也顶多能拖到明年春,明年春,曹军若不能赢,必已到极限了。便是曹操再不甘心,也只能收兵回许都。

    其实以曹操的实力,若是久挫锐气无法战胜,见好就收回许都是最好的,只是曹操必然不甘心,肯定要久围彭城的。

    因为刘备明白曹操的英雄之心,吕布今时不同往日,他能看到的,曹操必定也看到了,既然看到了,未必肯轻易罢休。

    现下的决战,若不两方俱伤,是收不了场的。

    这一点,刘备与徐庶都清楚。

    亦好,此番也分别看看曹操与吕布的实力,已变态到何种境地。

    倘两方势均力敌到无法分出胜负的程度,刘备就真的需要另做打算了。

    北方有袁绍与曹操,无有他发展之地,而这边有吕布,若是连曹操都拿吕布没办法,他与袁术也未必能成事了。

    刘备去写信,写着写着,就盯紧着荆州。

    这对吕布父女,可不能图之,得要另寻他处发展了,只是,到底退走不甘心。

    徐州可是人杰地灵之地,退走另寻他路,多少有点狼狈。

    刘备的信发往荆州的时候,许汜与王楷也已经带着人,乔装出了徐州城。

    高顺站在城墙上,远远的看着他们,心中略有不安。

    此去可要顺利回城方好。

    许汜道:“我去袁术营,再去荆州刘表处,而你,则秘密去江东,路上一切小心,仔细只依女公子先前定下之计行事便可,万事不可强出头,保存自身要紧。”

    王楷道:“这我知晓,必不会有闪失!我去了江东,会依计行事,并且静待时局而动,只是你,只恐袁术翻脸杀使,切不可激怒于他……”

    “无妨!”许汜道:“那袁术本摇摆不定,他不会斩断与主公重修旧好的路,必不杀汜,你只管安心。”

    王楷点头,郑重应了,两人先合于一处行路,到了要道才分开。

    吕娴随军之前留下了策谋,如今局势有变,他们也都依计施行。

第162章 我爹是吕布162

    许汜已是太守,按理说,实在不该出使的,可是如今的吕布可用之人实在少的可怜,可重用深信的人更少的可怜,他只能将政务托付于高顺,自行去出使了。

    其实许汜虽然挺对陈登有意见的,却也知道,若要出使,以陈登的手段和才能,区区拿下一个袁术,不在话下。

    那陈登向来擅于使诈,便是袁术也能吓得到,可惜啊,这小子,宁愿种地,怎么都不愿意听吕布调用。

    徐州离袁术驻兵之地并不远,许汜自然先到达了袁术营中。

    闻徐州使者至,曹营使臣已然不悦,对袁术道:“公何不杀徐州之使,以绝交也,再发兵抗吕,徐州便是公的囊中之物。”

    见袁术沉吟不语,便忍着气劝道:“公何疑迟?莫非不信曹公所诺不兑现乎?!吕布为曹公心腹大患,更是公之大患,若不除吕布,公何以安然坐阵淮南而称帝?!”

    袁术见他说的急,又怕将他给惹恼了,有些舍不得好处,便笑道:“杀使不祥,使者勿疑!两兵交战,向来不杀来使!”

    曹营使者哪听这等子推辞之语,便道:“曹公一片真心,还望公明断,早绝于徐州,早发兵!”

    袁术道:“这是自然。”

    曹营使者退下去了。

    杨弘对袁术道:“曹营使臣之话,未可尽信!无有盟书与金印,岂可信他之言?!”

    袁术徘徊两圈,道:“长史以为何如?”

    “曹操奸诈,只恐是遇吕战不利,欲借吾淮南之兵也,然若许以口头之利,未可尽信……”杨弘道,“曹操连番吃亏,心知吕布极难对付,然而现下两边皆未用重兵,而想拖主公下水,只恐未得好处,先惹一身泥,臣以为,不若驻兵观望,再图出兵之机。”

    “唔,”袁术思忖了一会,便道:“不错,与其此时下场,不若等两军俱伤时用兵最好。”

    “主公英明!”杨弘松了一口气,就怕他真的被曹营使臣说动了。

    哪怕许的利益再好,肉再大块,也不能乱吃啊。

    “既如此,那许太守,先安顿着,只说吾近来身子不爽,不便相见,待稍好些,见之方好。”袁术道:“且拖他一拖,只是不可伤着他。我还没想好,要助哪边。”

    杨弘自是应了,又道:“曹营之使,近日也先不见方好。”

    袁术颔首应了。

    袁术闭帐不出,日夜只以美酒歌舞为乐,避曹营使者不见,使臣真的是气炸了肺。

    他又不是聋子,听不到袁术帐中传来的丝竹之声,自然知道袁术有意拖延。

    一时气的大骂道:“袁公路,冢中之枯骨,早晚必败死!如此废物,不能决断者,有何出息!”

    曹营使臣再急,也只能忍着不发。

    然而许汜却老神神在在的,悠然的住了下来。

    看到曹营使臣如此急怒,不免也暗中发笑,曹操心乱了,主公心一乱,这曹营上上下下的心都跟着乱了。

    这个心态,曹操知道吗?!

    如此心态与吕布交战,可十分不利啊。

    杨弘见许汜悠然的很,忍不住假装在营中偶遇,便笑问他道:“温侯被围彭城,耐何许太守不急?!”

    许汜哈哈大笑,道:“温侯之勇,天下皆知,况又有陈公台与女公子相辅,张辽将一军,如此大勇若连彭城也守不住,也难免无用。”

    你可真敢说!杨弘也是无语,竟不知道他是太自负,还是因为漠不关心,仔细看许汜的神态,竟察觉不到他的焦态,难免心下狐疑。

    这种神色,倒与曹营使者大相径庭。

    杨弘便笑道:“许太守竟真以为区区吕布兵马足以抵挡曹军?”

    “如何不可挡?!”许汜笑道:“依我看来,曹营败绩已显,既来袁营结盟,自然心中已乱。”

    “既有信心,太守又何来我袁营之中?”杨弘有意奚落。

    许汜却笑道:“吾来非出使也,实是不忍见袁公路兵败,才好心前来提醒一二……”

    杨弘心中冷笑,道:“哦?!但闻其详!”

    许汜笑道:“若温侯败了,曹操既已重兵前来,怎会不顺路平定寿春?!长史岂不闻假道灭虢乎?!”

    杨弘心中一突,跳的厉害,面色却不显,道:“许太守既笃定温侯不败,又何来假道灭虢一说?!”

    许汜笑道:“长史糊涂!若东征无功而返许都,天下人笑,自然需要旁的功业的了……”

    到时候,打不死吕布,灭了袁术也是可以的,能避免回许都被人笑事小,关键是不能无功而返折。

    杨弘的脸色微微变了,心中猛跳,竟是跳的厉害。

    许汜眼眸微厉,笑道:“届时,曹公既要灭寿春,温侯岂会观望?!必然也会分尽淮南之地,不可全便宜了曹贼,吾只问,袁公路到时何以抵挡?!”

    杨弘的舌乍然顿住,竟是生生的顿住了。

    所以,袁术到最后可能反而是最被动的一个?!

    “所以,袁公路不管出不出兵,未必都能讨得好处。”许汜道:“若称勇,袁公路比不上温侯,若论兵力,袁公路何以与曹操相提并论?!敢问何以抵挡,与其陷于被动,还不如趁现在助吕灭曹,也许大战之后,温侯看在道义情份之上,反而处处维护着袁公路也未可知。”

    若是吕布赢了,那岂不是徐州也没了。当初陈宫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是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绝不能陷入被动啊。

    这许汜在变相的威胁自己,他是想告诉他,袁公路若是敢助曹,就算吕布败了,到时候也会调过头来打袁术,并且是与曹操一起打。

    一想到袁术无有外援,杨弘的汗已是下来了。

    许汜态度很淡定,半点不像使者的委曲求全,反而笑道:“言尽于此,望君转告袁公路,细细思之!”

    说罢竟是回营帐中去了。

    杨弘心跳如鼓,忙去了袁术营中。

    然而袁术既想要徐州,又想要曹操的好处。

    若吕布不败,他怎么能得到徐州?!

    所以,他是心动的,心动着助曹灭吕,他的心渐渐偏移了,听不太进杨弘的话。

    杨弘急的跳中直跳,又急急出来寻许汜,却哪还有许汜的人影?!早不见了……

    “人呢?!”杨弘说兵士道。

    “说是去散步,结果并未回营……”军士也是脸色微白,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他们却并不知道。

    杨弘咬牙,这是什么意思?放下狠话就跑了!没有这么做使者的。

    这许汜就不怕他们袁营真的助曹灭吕吗?!

    袁公路若发兵去袭徐州大后方,那许汜不急吗?!

    杨弘到底不甘心,派人去寻许汜,却未得,只能作罢。

    一心一意的去劝袁术。

    而许汜也乔装在去荆州的路上。

    守着他安全的小将道:“太守大人,为何不留袁术营中劝以利弊?!”

    “只恐未有效果,袁术何其短视,他若是真英雄,我之言语,他自能思量出局势来,然而,我观袁术其人,只恐已然心动于利益,”许汜道:“久留之费尽口舌也未必有所成效,还耽误了荆州之事,倒不如全力以赴荆州。”

    小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担忧的道:“倘袁术真去攻徐州,高顺将军一人可能抵挡得住?主公现下在彭城被围着,未必能来解救!”

    “只且安心,这袁术就是个制杖,他若真出兵,刘表和孙策只恐也不会放过这样空虚的机会,”许汜冷笑道:“若非主公此时要对敌曹操,焉要安抚这袁术,这袁术半截身子恐已入了土,别说曹操了,只要战事一定,不管是主公,还是曹操,都饶不了这淮南之地。他还能守几时?!”

    小将道:“但愿高顺将军能逢凶化吉,王大人能劝动孙策出兵。”

    “孙策深恨袁术,出兵有望,只是这个刘表,”许汜道:“吾心中无有把握,他这个人,仁义虽有,然而少而无断,内帏混乱,耳根子又软,所以此事,还在于他的妻族身上。少不得要多准备礼物了,那蔡家人可贪得无厌!”

    小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路护着许汜往荆州去了。

    徐州城中,曹豹在,貂婵在,高顺也在。

    气氛有些凝滞。

    此时的战局,是关键之时,他们三个人如今守着这个城池,晚上都是胆战心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肯睡的。唯恐有失。

    曹豹道:“若是主公在便好了,只恐那袁术会出兵来围,若被困,如何是好?!”

    “曹大人稍安勿躁,女公子定有计策。”高顺却是淡定的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曹豹看到高顺笃定,心稍定了定,到底他给与的信心是在的。毕竟是高顺啊。

    貂婵道:“吾已备下重礼在荆州府,许太守一到荆州便可活动开,只要说动了蔡夫人,刘表本就是个惧内之人,又无甚大志与主张,必然心动。荆州之事,绝大多数把握在蔡夫人手上,只要她一劝,事就好办了。”

    曹豹点头道:“不错,不错,不可小看内帏之事。”

第163章 我爹是吕布163

    高顺点点头,道:“只愿许太守活动顺利,只是,也须做好死战之准备。守城之要,到底不可寄希望于旁人。”

    “这是自然。”曹豹道:“后勤粮草与吏员任用之事,吾与貂婵夫人先共同看着,等许太守回来再自交之。只是守城大事,还须高将军看顾费心,我等三人齐心协力,以后主公归来,我等也有交代!”

    貂婵与高顺自都应下。自司其职不提。

    且说许汜到了荆州时,刘备的信也已到了刘表手上。

    刘表正在帐中,看完信,便递与了蒯良,蒯良笑道:“刘使君竟为吕奉先说援,真是奇异之事。”

    刘表道:“刘使君亲自递来的书信,不可不回,否则无礼,然出兵,却不能。”

    刘表也有自己的考量的,他见蒯良笑而不语,便道:“子柔莫非有盘算?!”

    “袁术若真有出兵击吕之心,主公何不击寿春?”蒯良道,“袁术若参战中,不管是曹操胜,还是吕布胜,谁能饶得了袁术?既是如此,便是天要灭袁,此实是主公天赐良机也,唾手可得寿春也,只需出兵,立占寿春与淮南诸地,然后守城坚壁,不管曹操或吕布谁赢了,便是来攻,只不出便可,而袁术,丧家之犬,必与他们死战,相互消耗,主公唾手可得淮南。”

    刘表听了,便沉吟不语。

    蒯良一向最受重用,然而他是扩张派,而刘表却是保守派,所以刘表知蒯良之才,偏偏很多时候也不太听从他。

    不过刘表这个人虽保守,然而却也并不糊涂,很多事,比起吕布做起决策来,至少虽不听从,但也不会逆反,不像吕布以往不光不听陈宫,还要逆反而行之,常常败绩,吕布是自作聪明,而刘表,却顶多是不动如山。

    “倘如此,虽有地利,然而,与吕布或曹操为敌,恐都不利,即使占有淮南诸地,又如何能守?!”刘表一说起曹操或吕布,都微有些骇然。

    蒯良见他如此说,便已心知他不愿出兵,心中微一叹,也不多劝了,只道:“那主公如何回刘备之书?!”

    他是知道刘表的性情的,只有偏安一隅之念,无有扩张地盘之心,他这个人,虽少了雄心壮志,然而的确算是一个仁义之主的。所以蒯良一直很忠心。

    万事不可强求,人也如是。

    刘表也愁,道:“此事,吾再想想。”回绝刘备之书,的确不好写,刘表其实也愁的很,但要让他加入战场,他不愿意。

    正说着,有亲兵进帐禀告,道:“徐州太守已至荆州,递上书来。”

    蒯良一惊,竟是微微坐直了身体,眼眸都亮了。

    刘表也是一怔,随即冷笑道:“许汜?!”

    他接过书,冷笑道:“这个吕布也是忒不要脸,竟敢越过朝廷,自封一州太守之职,这许汜是什么出身?他如何能担当这样的大任?!”

    刘表忌惮吕布忌惮的不得了,忌惮他之勇,然而,包括刘表在内的所有诸侯都是看不起吕布的。

    吕布的那檄文,就是笑话,他越过朝廷封一州太守,更是谮越。

    再加上许汜的确算是寒士,以刘表这个人的心胸,他实在瞧不上眼。荆州一向人才济济,以许汜这样不入流的,却做了太守,刘表深深的觉得吕布要么是无人可用,不得不用了,要么就是千金买马骨,意在招其它贤士而已……

    刘表说这话的确刻薄了些,然而,他自己其实也是知道的,许汜若无才,只恐那陈宫都不可能容他做太守。

    想罢,脸色虽不太好,却还是拆书信看了,便递与蒯良,道:“吾正与孙策你死我活,哪有空理会徐州之盟好?!先不理会他罢,拖着便是……”

    蒯良忙看了信,笑道:“主公若不想见,良且去会会他,若何?!”

    刘表笑道:“此番也好,子柔且去试试此人的深浅,看他可有真才实学。非吾轻吕布也,而是他帐下,只恐人才凋零,远不及吾荆州。”

    蒯良见他自得,心道你又能好到哪儿去,荆州人才比起徐州来,的确多的不得了,然而也不见你重用了,或是用到机要之处了,还不是浪费着……

    说罢便是一叹,刘表也只比吕布稍好一些罢了。

    “若与吕布结盟,倒也是好事,”蒯良道:“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况且孙策那边,有死仇,迟早要决一死战的,若有吕布相助……”

    刘表却不屑道:“吕布最擅噬主,与他结盟,坑的便是我荆州,与孙策对敌,我荆州应对绰绰有余,可倘引狼为友,才是大大的不利,那吕布是什么人?!反复无常的小人也,表不屑与他为盟。”

    蒯良一肚子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行吧,反正他是对刘表能大肆扩张不抱指望了。若要扩张,多结盟,多布局,才是最重要的,不管结盟的人是不是反复小人,都得结交。然而刘表无有此心,也就算了。

    他便笑道:“那良便先去会会此人,看看他带有何目的而来……”

    刘表便叹道:“此人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拖他一拖便是,无需费心,刘备那里回书,我自会思忖周全。”

    蒯良笑着应了。

    刘表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因此只提了提就抛到一边去了,只寻思着怎么叫孙策吃个大亏,荆州和江东如今正你死我活,大战不断,小战不少,有事没事就打一打,结了死仇,是真的没有办法。

    许汜其实也猜到了刘表不会轻易见自己,因而他也无甚在意,见不被重视,也不被招待,他也不生气,悠然的自行寻了客驿住下,顺便与暗影的人接上了头,心中倒也早有了筹算,便也不急,只等宾至。

    他到荆州的事,并不算太低调,他不信这些荆州的人不知道,就看先忍不住来的人是哪个了,他便也知道,该先从何处入手。

    只是护着他的小将却十分不愤,忍着怒道:“大人实是徐州太守,竟被荆州如此怠慢,实在可恨,如此不将大人放在眼中,便是不将我等主公放在眼中,他日若得闲,主公定要饶此,定要来寻刘表算帐!”

    许汜竟也不斥他,只是笑着听他大骂。

    骂一骂也好,骂一骂,叫那些有心盯着的人将话给传上去才有趣呢。

    他不光不骂,还笑道:“这荆州人才济济,实是人杰地灵之地,汜不过是一白身,能做徐州太守,在这里自然惹嫉,你还年轻,并不知道主公求贤若渴之心,连汜也能做太守,可见徐州有多缺人了,说起来倒是气死人,这荆州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不得重用者多如牛毛,竟还不离开,若去了徐州,什么官做不得,总比在此空度光阴的好……”

    小将听不出他话中的机锋,道:“就是就是……”

    “这荆州牧刘景升,空有人才宝库,而不知善用,空有荆襄九郡,而不知发展……”许汜笑着摇摇头,道:“所以才说,这天道真是古怪,将之贤主,寻不到好臣子,而这么多的人才,偏偏又寻不到重用之主,总是不匹配,真是可惜极了……”

    小将听的眨了眨眼睛,道:“那他们为何不肯去徐州呢?!”

    许汜笑道:“总会有去的,那司马德操,与徐元直不就去了吗?以后越来越多的……”

    “哈哈哈……”有一人踱进了庭院,身姿挺拔,正是蒯良,笑道:“许太守这嘴,可是意有所指啊……”不是骂刘表又是什么。这善辩之谋臣的嘴,可真是嬉笑怒骂间,皆有深意。

    许汜笑道:“不期然竟有人至,不知阁下何人?!”

    “在下蒯良,”蒯良笑道。

    许汜忙拱手,万料不到这蒯良倒是先来了,他可是刘表身边的第一谋臣,位比陈宫与吕布。

    “竟是子柔?!”许汜忙道:“不胜荣辱,还请进来一述。”

    蒯良也不是多么拘礼之人,便依言进来,两厢厮见过,便笑道:“听许太守之说,意有可惜之意,愿闻其详。”

    “昔年荆襄九郡皆是刘景升之辖,然今却只剩一荆州而已矣,”许汜道:“昔年破孙坚,射杀孙坚是何等的功绩,可偏偏又不速破江东,以至后患无穷,如今多番受累征伐,皆是昔日之迟疑也!”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吾恐若此次刘景升再不发兵,届时不管曹操还是吾主公胜了,都不会饶过荆州这地,不拘哪一个,若与孙策前后连击,不知这区区荆州可能抵御否?!”许汜语气中全是锋芒。

    此话正中蒯良之忧心,心中自然一惊,便道:“荆州易守难攻,不拘谁来,自能抵挡!”

    “子柔何故嘴硬,”许汜叹道:“刘景升据有荆州,这是何等之宝地,而人才更是层出不穷,空有宝山,不知善用,惜者一也,不知听从子柔之计,而偏安一隅,以致失去襄地之土,他日可能不失荆州否,此惜为二也,昔年不知进取,趁势攻下江东,惜者三也,现如今,还要错过结盟之期,而腹背受敌,直取惜者四吗?!”

第164章 我爹是吕布164

    此语虽是笑着淡淡说出来的,却正中要害,正中蒯良心中之忧虑,他背上已是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惊愕不已。

    这几乎是他的心病了。

    若不进取,只偏安一隅,迟早被人所图。蒯良是一直主张一定要扩张的,若不扩张,迟早要被人吞灭,可是刘表听不进去。

    腹背受敌,是啊,到时候若是前后皆有敌,孙策再与之一结盟,就晚矣。

    “子柔不知,汜来荆州,然,王楷大人,已去了江东。”许汜再下一刀。

    蒯良便是再淡定,也已经脸色大变,竟是翻了茶水,可见心中多有慌乱。

    “孙策与荆州有杀父之仇,不知若助孙策破荆州,荆州可招架得住否?!”许汜眸中杀机迸现,锋芒俱盛。

    蒯良的心砰砰直跳,盯着许汜,眸中也不知在转着什么。

    许汜却倏忽一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子柔莫放在心上,如今曹敌在外,主公可不欲再树敌了……”

    蒯良却是不淡不咸的道:“许太守如此威胁,就不惧刘景升与曹操结盟图吕乎?!”

    许汜听出他的杀机,却是笑了,道:“刘景升与昔之吾主公其实很相似,他未必肯听子柔之言吧?!”

    真中靶心!

    蒯良脸色已经变得极难堪了,却不愤道:“荆州多少兵力,何惧一吕布?!”

    许汜笑道:“既不惧,子柔何须来此贱地?!”

    蒯良脸上挂不住,竟是直接起了身,甩袖冷笑道:“今日竟是我来错了,吕布帐下之人,果然无礼狂妄,告辞!”说罢竟是甩袖去了。

    许汜却一直笑着,不见半分着急。

    小将急道:“他怎么突然急着走了?事情还能办得成吗?!”

    许汜笑道:“气急败坏了,本身就不符合一个谋臣的气场,能甩袖就走,无非是直击要害了他恼羞成怒而已。不急,他会再来的。况且,此事若要成,光他一人劝以利弊,刘表便是知道利弊,他也未必肯听。”

    小将听的似懂非懂,摇摇头,又点点头。

    许汜道:“这蒯良也甚为可惜也,虽有奇士之谋,偏偏又遇着一个不听之主……”

    许汜笑着摇摇头,不过他总比当初陈宫的际遇好的,至少刘表不听归不听吧,至少不会乱来,蒯良顶多无奈他不思进取,却不至于总为他收拾残局。

    当年陈宫有多憋闷,那是无法言说的。

    再加上刘表算是一个仁主,一向又对蒯良礼遇有加,蒯良对刘表,是大大的忠心的。

    然而荆州之危,蒯良岂能不知?!

    不思进取,到最后,要么被吞灭,要么被招安收揽所有旧部,没有别的路。

    蒯良对现在的刘表也没有办法的,刘表已经老了,这是特别无奈的事情。

    人到老了就特别思安定,而非混乱。

    蒯良其实内心也是混乱的,他就像当初的陈宫一样,五味陈杂,陈宫当初是有了被招安进袁术阵营之心的,此时的蒯良虽不甘心,其实他知道,一旦刘表出了意外,这荆州要乱,被更强大的势力分解吞并,才是正常的路线,无论刘琦或刘琮愿不愿意,这就是天下之势,还想要再守荆州千百年,少做梦了……

    历来天下大势,从来没有能偏安一隅而能一世苟安的。

    更何况荆州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立嫡立庶为宗子的事情,外戚是一方面,然而刘表自己摇摆不定,下不了决断,才是真正的内因。

    而因为刘表的苍老,以及权力集团内部的分裂,嫡庶之争,管理越发的混乱,所有谋臣武将的心,其实离一盘散沙也不远了……

    蒯良是愁的,一时气愤出来后,竟是踱步于集市,久久无语。

    荆州人才济济,集市繁荣,赋税昌盛……这一切,只恐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他日不管吕布或是曹操来图,正好能将这一切的好处,全吞并了……

    且不说蒯良的苦闷。

    只说许汜走后,杨弘便坐立难安,便去见袁术,道:“主公,弘深觉此时并非出兵之机也,曹吕二人并未久耗,此时我营若出兵,变数太大了,十分不利。不若等曹吕二人分出胜负,或是两败俱伤时出兵,才是最佳时机也,此时不宜被曹操策动。”

    杨弘这般劝,然而袁术哪能听得进去,却是笑道:“曹操被吕布打的落山流水,狼狈不堪,愤怒暴躁而围而围杀彭城,败势已显,这般无用,还需再等什么时机?!”

    杨弘急道:“主公太小看曹操了,前线战报虽说曹操吃了吕布的亏,然而曹操大营主力根本还没有完全被消灭,他实力尚存,怎么可能无用?!不如且再等等看再入局方好,我营也好进退得宜……”

    “若非已败,他曹操岂会向我求援,还许以如此重利?”袁术不奈的道,“此时不图吕布,若等他败走了曹操时,锐意锋芒不可再折,那时再来图我,徐州城,必得不到了。长史无需多言,术自有计较。”

    “主公!”杨弘还欲再劝,然而袁术却早听不进去,反而道:“即刻调兵,往徐州去,曹操要破吕布,而术,要徐州城池!长史,若无进取,必久候而被破,等他们真的分出胜败以后就晚矣,当速速,不可拖延!”

    “主公,恐时机未至啊!”杨弘急的额上冒汗道。

    然而袁术意已决的事哪容他置喙,竟是不肯再听,反而退避他进去了。

    纪灵接到调兵令,已准备调兵遣将,准备进发徐州了,看到杨弘只暗暗焦急,便劝道:“此是极为重要的机会,奈何只灭主公威风,而长他人志气耶?!此时吕布不在徐州老巢,我军自去占了徐州城,岂不比跟曹操要来更好?!”

    杨弘急道:“此言谬矣!吕布虽在彭城被围,然而徐州后方守城者是谁?!高顺,纪将军,敢问将军若与高顺战,可有胜算?!”

    “只一高顺,可抵四门之御乎?!”纪灵笑道:“主公帐下不止有吾一人,还有张勋,李丰等战将如云,何惧一高顺?!若分兵三路,急攻徐州城四门中三门,届时高顺攻守不顾相顾,必然乱矣,我军自可进取,留一门让他出城战,我袁营何惧一高顺也?!长史安心,待到城下,吾与诸将自擒杀高顺。”

    说罢,竟是拎着大刀离去。

    杨弘急的跌足道:“高顺何人?!那吕布留有高顺守城,防的便是我营,哪有那么简单?!如此轻敌,可如何是好?!”

    必然是要吃亏的!

    袁术这边一动,那边貂婵和高顺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高顺面无表情,握着书信的手,却是微微捏的死紧,貂婵看着他的手,都觉得他可能是想捏断袁术的脖子。

    “女公子说,袁术若来急攻城,先不可反击,以守为主!”貂婵道。

    “这吾知之,女公子随军前曾与我深谈过,顺知轻重,且安心!”高顺道:“只等许太守那边消息,倘刘表与孙策动兵去攻淮南后方,袁术必回转寿春急守,即时,他才会陷于被动,我再出兵击之,便能灭其精锐,待以后主公回徐州后再图袁术,袁术自断一臂,再图早不难矣!”

    貂婵颔首,道:“所以忍他一时也无妨!”

    且叫他猖狂,等袁术腹背受敌的时候,他就知道贪婪可没好果子吃了。

    “若是刘表与孙策不动,等前线的消息后,城中自可图之!”貂婵道:“若前线战事顺利有盛局,再下袁营不迟。此时不宜与袁术急攻。”

    以守为主!

    这是吕娴的大后方策略。因为她怕有失。高顺再英勇,也须得守住整个徐州,倘以攻为主,万一城中有叛开了城门,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需要以守为主,等待时机。

    而高顺与貂婵自然也能耐得住性子。

    两人其实是知道吕娴怕的是内部有隙,导致内外有失的,所以他们很谨慎,便是大敌将来,也不惧不怯,只是非常笃定,并不慌乱。

    城中百姓闻知袁术此时来趁火打劫,慌乱过后,见府衙之中并没有慌乱,渐渐的也心安下来。

    貂婵便秘密的回了秘信,派人传与吕娴。

    此时彭城虽被围,然而递消息并不难,因为暗影自编了一套传音密码,无须书信传送,只需吹哨有其规律,信可传至。

    暗影只传与军情布阵排兵无关的其它局势之图,所以就算被人破解,抓到了什么,借以传以消息,两方都明白这不可信。

    因此,至今也无破绽。

    便是曹营中多觉那声音啸声古怪至极,也抓到了一些人,却偏偏破解不出来,便是破解了去利用之,也难以叫吕娴信任。

    这个吕娴,的确让曹操头疼,能够知局机之稳,这样的人,曹操整天都在琢磨着怎么图破这对让他头疼不已的父女。

    上一次围城,真的数次憋了气在喉中,出不得出,进不得进,可谓是郁闷至极。

    不光是他,将士们,谋臣们也极为愤慨,都憋了一口气,想要与彭城军正式的厮杀一场。

    如今的局势除了正面厮杀,两方偷袭都难了。

第165章 我爹是吕布165

    彭城守城极为谨慎,几乎无有破绽。

    而曹操吃了几次亏,若是如今连围城都能被突袭,那他老曹就可以去死一死了。

    曹营将彭城的四门盯的水泄不通呢。想要彼此突袭打上一场,是极难的。

    除了正面交战,无可避免!

    两方都聚集着士气,摩拳擦掌,也只等真正的动了。

    守而无功,只消耗粮草,并不是曹操的性格。

    而吕娴亦如此。曹操每日都要来看彭城的动态,而吕娴也是如此,从不懈怠。

    双方都各自在发力,死死的都在盯着对方。

    吕娴今日以上了四城门看了看曹营的动静,陈宫则跟在她身后,两人用微型望远镜交互观察了一阵,陈宫道:“曹操一直在紧紧盯着我城中的动静,想要再突袭他,极难也!”

    “不错。如今突袭已经不是上策了,”吕娴道:“剩下的,只有拼死正面的较量,可能说是殊死博斗,我军不一定能占上锋,即便侥幸占上锋,也会损失惨重。”

    两败俱伤,只怕已经不可避免了。

    这一点陈宫也是同意的。

    吕娴道:“正面交战,一直都是我极力避免的,然而曹营需要一次大战,激励士气。而我吕营也需要如此大胜。挫其真正的锐气。”

    陈宫道:“想必郭嘉,已有策略,彭城有四门,届时不能顾此失彼,否则定会被那郭嘉寻到隙处,曹兵多于我军,的确不利。”

    若不是曹兵势众,其实这围城也就围不了了,局势远不是现在这种局面。就是因为他们人多将广,才致不利。哪怕有一城池作防守,也依旧忐忑。

    城池是不可失的,曹操也是必要打的。

    “大战之时,需以火为号,届时徐庶与刘备军则可从两翼来救,可缓之时之围,”陈宫看了看,道:“然而,曹操必会拦住刘备来的要道,阻截而拦之,所以此战之要,只在我们自己!”

    吕娴笑道:“公台的确明白机要!”

    陈宫却不笑,反而正色道:“那曹操必定目标在于女公子或主公,只需擒一人,我彭城便会被破!”

    吕娴手却扶着城墙,一言不发,也不看他。

    陈宫却显得很焦虑,道:“女公子,此事不可不慎重。倘若真的,还需要早做准备。”

    吕娴却悠然,道:“准备什么!?”

    陈宫一怔,看到吕娴转首看了过来,直视着自己,他突然大着舌头说不出话来了。

    “战场瞬间万变,什么都有可能会发生,”吕娴道:“若没有做好必死的觉悟,我不会跟着我父来前线。公台,我知道你想说万一我父被擒,你让我主持大局,于战场上继承他的一切,撑起一切吗?!”

    陈宫红了眼眶,这是最坏的状况,这父女二人真的缺一不可啊,没有吕布的吕娴,想要独自撑起来,太难了,她虽有威信,然而没有虽布这个定心骨在,她现在,还不足够……还没有足够的威望去做到这一切。

    陈宫动了动唇,突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也想过,然而,我父若有失,我吕娴必拼死去救,最坏的可能是我父女二人一同被擒杀,然而,于与束手无策向曹操投降,或是决裂独自苦苦死撑都不是好下场。”吕娴道:“当年孙坚被刘表射杀,孙策拼死抢回其遗体,多年来,也一直仇恨刘表若斯,孙策能支撑,是因为他有江水作天险,而刘表没有追击江东之意,若有,今之江东,早姓刘矣……”

    “可曹操是谁?!他不是刘表,他绝对不会给徐州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一定会拼死而来屠彭城,而我的性子绝不是求饶的性子,不过是鱼死网破罢了,便是真的城被破,我宁站着死,不跪着生……”吕娴道。

    她的语气是如此的平静,然而却能让陈宫听出惊心动魄。

    “力战到死罢了,公台,我已做好了觉悟。”吕娴道。

    陈宫怔怔的看着她。

    倘若吕布被擒或被杀,如她所说,应是血战至最后时刻了。

    “公台,你做好准备了吗?!”吕娴道。

    陈宫正欲点头,却见吕娴笑道:“倘我被擒杀,你要记住,辅佐我父,不可轻易而弃之,就算他日不能北伐中原,也定可保住徐州,作一州之霸也,这并不难!”

    “女公子!”陈宫急切的道,“没有女公子,谁能劝得住主公?!我做不到,主公也做不到!”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算到了。

    她甚至对生死也都看淡,她更知道曹操绝对会拿她作文章。

    “我徐州可无我,却不可无我父!”吕娴笑道:“公台,我若真的死在战场,一切都看你的了,他若是不听你的,你多劝着他,我若死在这里,以后他若不听你的,你就哭,多提提我,我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只恐一听到我名,他就听你的了……”

    陈宫不听则已,一听已是眼泪扑簌簌的下来了。哽咽起来。

    “女公子焉能存有死志?!”陈宫哽咽道:“难道出徐州前,就已经存有此志了吗?!”

    吕娴道:“是矣,”

    她拍了拍陈宫,看着这个中年大叔哭的动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里也怪难受,道:“这只是最坏的打算,只是事已至此,我不得不说了,曹操每每忆起曹昂,都要哭很久,更何况是我父的心肠了,他其实心肠很软,以后,只要他能听得进去你三分的话,即便不可问九州之鼎,遂为一方霸主,倒也不难,公台,可愿意多助一助他……”

    陈宫说不出话来。

    “坐镇徐州,图灭袁术,以成一方基业,抵御孙策,曹操来攻,只需拦住便可……待以后他老了,耗到那个时候,择一个明主被招安既可……”吕娴道:“只是他还在的时候,他是绝对不能被人所容的,所以公台就多耽待些,无论如何,得撑到他老去的时候,不被人所忌惮的时候……”

    陈宫听了更觉心酸,不住的点头,却说不出话来,捂住了眼睛。

    吕娴不再多说,拍了拍他的背,道:“这一切,难为你了。公台,我知道我强求了,然而,有你在,有张辽和高叔父在,只要我父肯听劝,总能支撑下去的……他不能败,败了,身后这么多人,全得死!”

    她长叹一声,等着陈宫心情平复。

    他担忧的,也是她所担忧的。

    然而,她的心态一向豁达,除了放平心态,再焦虑又有什么用呢?!

    这场战争是无可避免的,这一次脱胎换骨,也是无可避免的。她也不敢保证说,一定能成功。

    她并不自负,她更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她从不小看曹操。

    好在,她虽有进取之心,却也有退缩之策。她向来都是思虑周全之人,做了万全的打算。

    陈宫将泪给擦了,眼睛红红的,拱手道:“宫已分明,倘主公有失,彭城全力营救!不惜一切代价!若是败亡,则誓死报仇!倘女公子有失!宫……自扶持主公退守徐州……”再差也差不过当初的局面了,只是女公子……

    陈宫心中万分的难受起来。

    吕娴笑着道:“不错,该当如此!”

    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难道她一点也不怯怕吗?!或是置生死于度外到如此的地步?!

    吕布有女若此,是前生之幸也!

    吕娴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上前摸了一把土炮,笑道:“这个玩意儿,虽可做辅助,然而,曹操未必能将它们放在眼中,它毕竟不是战争制胜的关键。”

    “决定战争胜利的终究是人,此物,虽可吓他们一时,挫其锐气也只是一时,一旦有了心理准备,未必有前番的效果了,”陈宫道。

    “曹营一旦积蓄精力,盯紧了目标,这东西,可拦不住他们。”吕娴道:“郭嘉之策,公台还得重视方好,我们多番让曹操吃了巨亏,曹操咽不下这口气,曹营都憋着一股气,郭嘉也不例外,只恐要出大招了。”

    陈宫道:“郭嘉之才,只恐不在女公子之下。”

    郭嘉极擅于揽控全局,而吕娴也不例外。

    这两个人对招,就看执行与防守进攻的效果了。

    曹操的执行力,曹营的全局兵力,是能顾得过来的。之前是郭嘉没得到完全的信息。而现在郭嘉真正的能力才会展现出来。

    然而吕营却有吕布,然而,虽有吕布之勇,但吕布同时也更是一大漏洞。

    因为他虽勇,执行力最强,同样的,他的破坏力也同样最强。

    或者说,曹营那边执行力全加曹操,他是不会出纰漏的。

    而吕营这边,吕布是一个变数,或者说是不可控因素也对。

    破局看他之英勇无敌,同样的,拖后腿为他擦屁股的可能性也是他。

    所以啊,吕娴和陈宫才会这么悲观,做了最坏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就是玉石俱焚了,束手就擒,等曹操绞首屠城,那是不可能的。

    便是真的守不住,必死无疑,也绝不会让曹操好过的。

    最糟状况是父女二人被擒或杀一。

    若只是战争败了,倒是可以退守城中,或是突围出去。最怕的恰恰是父女二人失其一或全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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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吕布之女介绍:
一睁眼,成了吕布之女。吕娴:……盖世英雄,当世飞将,是他;勇而无谋,轻于去就,是他;猜忌无信,三姓家奴,是他;无忠无德,无义刚直,也是他……他的缺点如同他的优点一样耀目。而吕娴不得不过上了替爹擦屁股,疯狂打补丁的乱世生涯。严氏:“嘤嘤嘤,女儿如此刚勇,如何嫁得出去?!”“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无奈】张飞:“身为女儿家,为何如此刚勇好斗?!”“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得意】吕布:“吾儿为何总是黑我?!”“谁叫我是吕布之女呢!”【幽怨】三国吕布之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吕布之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吕布之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