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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断刃天涯     书剑盛唐txt下载     书剑盛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一章 开门揖盗

    投靠妹妹的崔媛媛,这一夜没怎么好睡。原因不是招待不周,而是李家的火炕烧的太热,夜里醒来好几回,都是一身的虚汗。后来迷迷糊糊之间,做了个股掌的梦。梦的男主角,令人惊讶,醒来又是一身的湿,帕子擦了几下,都能拧出水来了。

    真是……崔媛媛不禁在想,难不成是自己寡居太久?仔细算算,郑氏男卧病不起,至今也有一年了。本身夫君就是个弱身子,摆弄不出什么浪花。

    早晨起来,梳洗更衣时,崔芊芊来见姐姐道:“这就要去李庄,姐姐收拾好了言声。”崔

    媛媛只是一眼,就笑着拦着妹妹道:“你这样子,怎地软绵绵的没力气似得?走路都要莺儿扶着,这是怎么了?”

    崔芊芊看看莺儿,这丫鬟乖巧的出去,崔媛媛身边的丫鬟也退了出去,崔芊芊低声道:“姊姊有所不知,郎君在那上头,虎狼一般的劲头。妹妹竭力奉承,郎君也不曾尽兴。每一回都是苦苦求饶,郎君才肯作罢。”

    崔媛媛惊的嘴张好大,用手捂着,仔细看看,崔芊芊不像在夸张,反倒是一脸愁容道:“莺儿那丫头,眼珠子都盼直了,郎君也不说收她的话。回回都是一边伺候着,回头就得换里衣。家里带来的陪嫁丫头,别说偷一嘴,但凡是摸一下小手的举动,也不曾有过。”“

    嗨,那是李郎君独爱妹妹的缘故,这是好事啊。”崔媛媛笑的有点勉强,想想自己家的男人,怕的就是自己说还要。

    “好事是好事,也不全是好事。郎君在家不偷嘴是真的,在外面却有天上掉下来的艳福。一个白牡丹,北曲的行首,还关在后院里头呢,郎君没说如何处置。一个明月,南曲的花魁,也在巴巴的盼着郎君去呢。”说着冲隔壁努了努嘴:“隔壁武家还有一个呢。”

    崔媛媛颇为理解,笑道:“不偷嘴的男人一个也无,李郎君还是好的。”崔

    芊芊点点头:“说的也是,只是郎君要个没够的光景,也不肯叫丫鬟进来帮衬,真是叫人发愁。”崔芊芊的意思,身边的丫鬟搞了就搞了,她还能掌握在手。别的不说,单单一个孩子的事情,带来的嬷嬷里头就有高手,能断了丫鬟在崔芊芊头里怀孕的心思。外

    头的女人就不一样了,崔芊芊鞭长不及。所以才发愁啊!她的心思,赶紧怀个嫡长子出来,这大妇的位子坐的稳当了,再慢慢的巩固。李家没有二老,固然是好事。但也同样因为这个,别的女人搞不好就能喧宾夺主。

    “现在看着,郎君对妹妹自然是无话可说,谁知道外头女人生了儿子,郎君会起何等心思。”崔芊芊补了一句,道出她发愁的根子。崔

    媛媛咬咬牙,低声道:“不如去找六叔帮忙,家里养的人,都在他手里管着。”崔媛媛也是个狠角色,做了个下刀子的手势。崔芊芊摇摇头:“万万不可,你不知道郎君这个人。真这么做,他就能一纸休书丢过来。”

    这一下轮到崔媛媛吃惊了,北地大户人家的掌家主妇,权利可是很大的。怎么崔芊芊看上去,并没有她想的那样遮奢。“

    不如这样,妹妹回去如此这般……”

    初春的早晨,零下好几度,李诚实在是不愿意离开被窝。现代人的臭毛病犯了。崔

    芊芊起来时,李诚还赖在床上不动,要不是崔芊芊借口姐姐在家里,她也别想起来。

    赖到巳时过半(上午十点),李诚才不情愿的钻出被窝,吆喝一嗓子,外头进来两个丫鬟,芙蓉和石榴。李诚不禁皱眉道:“夫人和莺儿呢?怎么是你们两个。”要说这两个丫鬟,长的模样自然是很好的,奈何名字起的太差了。李诚想着就膈应,再来一个凤姐,就齐活了。

    偏偏这俩丫鬟,还是崔芊芊跟前得宠的,每次有点啥事情,都是她们先上,除非是不方便了,才换了别人来。即便如此,这俩丫鬟,也没机会近身。唯一有机会的是莺儿,只要崔芊芊怀了孩子,她就得顶上来。来

    李家不久,石榴和芙蓉还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肃立作答:“夫人带着莺儿去见大姨,叫我俩在跟前伺候着。”说话的是石榴,李诚只是一想到这个名字,就想起那句台词“我风华绝代的石榴姐!”

    “石榴,你跟夫人去说,换个名字吧。还有你,芙蓉,你也换个名字吧。”李诚又要给丫鬟改名字了,这真是个毛病。无药可治的那种。俩

    人一直错愕,这名字不好么?石榴笑道:“郎君只管吩咐,如何改,妾身去跟夫人说。”

    难得李诚主动说话,这俩赶紧抓住机会。李诚歪着脑袋想了想:“石榴改作梨儿吧,芙蓉,改作桃儿。”全是吃的,两人互相看看,很是纳闷。还是石榴道:“如此,回头与小姐说。”

    好像石榴也是吃的,为何不喜欢呢?难道是因为石榴多子的缘故?但芙蓉怎么解释呢?郎君还写过《爱莲说》呢,怎地不喜欢芙蓉这个名字?打

    死她们都想不到,一个石榴姐,一个芙蓉姐姐,在现代是何等的臭名昭著。

    起床了,李诚在院子里溜达,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很是意外的往后院走去。远远的看见崔芊芊带着一群丫鬟,身边还站着个崔媛媛。要说这崔媛媛,李诚还真的没仔细看。比崔芊芊大了八岁,仔细一算也就是二十五六岁。

    这岁数上守寡,真是太要命了。所以啊,李诚才支持崔芊芊的决定,带着姐姐去李庄。那

    么问题来了,说好的今天姐妹俩回李庄,李诚留下来处理一桩事情,明日再回的话呢?现在这阵势,有人在砸墙,这是要闹哪样?李

    诚走近的时候,丫鬟注意到了,赶紧分头行动,有去给崔芊芊说的,有上前来迎的。

    崔芊芊也没在指挥了,转身迎上前来,李诚纳闷道:“这啥意思?”一个老卒还在砸呢。“

    这啊,两家关系那么近了,妾身自作主张,去隔壁问了一句,那边同意了,开个门方便来往。郎君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崔芊芊笑盈盈的解释,李诚开始还频频点头呢,听到后来不对劲了,赶紧抬手打断:“等等,什么叫偷偷摸摸?”

    崔芊芊掩嘴而笑,李诚只好苦笑道:“明白了,好一个开门揖盗之计。”还能说啥呢?这女人太鬼了,李诚又一琢磨,视线转向边上一直很安静的崔媛媛,心道:计出此处才是吧?算

    了,反正武顺孝期一过,李诚就弄进门,管你真大方还是假大方。不过这宫斗的剧目,还是少一点为好啊。这个崔媛媛,真是啊,掺和进来干啥呢?李

    诚的视线面前,崔媛媛心里发慌,低头上前:“见过自成先生。”李诚摆摆手:“自家人,不必客气,叫我自成就行了。姐姐在家里,就跟在自家一样就行。”总

    而言之,李诚心里还是不那么舒服,这看似大方,实则是小心眼呢。这个崔芊芊,做的有点过了,也不知道杨氏那边被她说的何等难堪,回头好好收拾一番才行。唉,杨氏也是的,怎么能答应这么一个条件呢?李诚心里有疙瘩了,转身告辞,也没多话的意思。崔

    芊芊还是对李诚有一定了解的,见状不免担心道:“姊姊,会不会适得其反呢?”崔

    媛媛倒是胸有成竹,笑道:“习惯了就好,男人嘛,不能栓的太紧,也不能放太松了。你家郎君不比别个,但凡有一丝机会,外头的那些小娘,怕是都不肯错过。”仔

    细一想也是,李诚就算没有所谓的才名和财神之名,单单靠颜值,就能勾的小娘子心神不宁。没见家里这些个丫鬟么?哪个不是跃跃欲试的要上前去分一杯羹。真这样反倒好了,奈何李诚不动心,真道是家花不如野花香?一

    顿午饭吃的没滋味,李诚意兴阑珊的,招呼一声便出门去了。崔芊芊也不生气,送他出门,回头招呼崔媛媛,收拾一番,带着一帮人出城,回李庄去了。身边的丫鬟,倒是留下了两个,专职伺候李诚的。就是那俩改了名字的丫鬟。

    出了怀贞坊,李诚懒洋洋的在马背上打哈欠,太阳晒的人浑身骨头都软了,想睡觉。溜溜达达的到了平康坊,奔着北曲就去了,看了一眼作案现场,火已经熄灭了,其实烧的还不算彻底,就是把前院给烧了,三进的宅子,后面还是好的。好

    吧,平康坊的里正和万年县的不良人,辛苦了,你们救火有功。一

    番凭吊,李诚才调转马头回南曲,这一路上两边的阁楼上,露出无数少女的脑袋,冲着李诚一顿招手,小手帕挥舞的一片一片的。

    可惜了,这里不是江南,不然可以来一句,当时年少青衫薄,骑马倚斜桥。明

    月轩外,若儿妈妈领着明月,已经站在门口翘首期盼,李诚翻身下马时,若儿立刻迎上前来:“恭喜郎君安然脱狱!”李诚笑呵呵的看过来,意味深长道:“若儿,这两日辛苦了。”

第二百零二章拿来还是来拿

    能不辛苦么?这两日上蹿下跳的,南曲这边被她搞出花来了,怎么能不辛苦?

    若儿如何不明白李诚在调笑她,却也不尴尬,淡然的笑道:“要说辛苦,还是明月等的辛苦。妾身不过是费些腿脚口舌,当不起辛苦二字。”

    李诚的视线往后看,明月站在一侧,心有灵犀一般,笑而不语。视线交错,明月非但没有上前说话,反倒后退一步,让开出身后一群女子。李诚一眼看去,都是这南曲里的娘子,大大小小的,得有四五十号,这还是能数的上号的,还有一些没打出名堂的,没资格站在这。若

    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步欠身道:“李郎君,南曲假母十三人,略有薄名者十人,在此恭迎郎君大驾。”李诚闻了一鼻子的香粉味道,这些娘子不论大小,都是浓妆艳抹,穿戴整齐的在此等候。怕不是李诚还在路上,她们就得到了消息了。

    “来的还挺齐的,恭迎不恭迎的先放一边。李某行事,素来先立规矩。这门没迈进去之前,李某先声明一句,不能守我规矩者,请自便。”李诚不慌不忙的开口,先把话语权拿在手里。这人心啊,很难琢磨,尤其是女人的心。所以,把话说在前面比较好。果

    不其然,人群中微微骚动,里头真不乏那些半红不红的,打着自己的算盘,要借李诚的手上高枝。博一个当红的名声出来,从良也好,挣钱也罢,来的都要轻松的多。

    现在李诚如是说,一些人心里就动摇了。不知道李诚的规矩如何。一位假母没撑住,站出来道:“请教李郎君,不知是何等样的规矩。”李诚淡淡道:“规矩就一个,我说了算。”

    好霸气,好尴尬!去还是留呢?这位假母稍稍犹豫,还是让开一边,身后一个娘子,挣扎犹豫,也跟着站了过去。若儿心头一阵羞恼,自己折腾半天,也没看出来另有异心者。李诚一句话,就跟过筛子似得,该过掉的都过了。

    果不然让,又有三个假母不甘心就此被人摆布,带着旗下的小娘站一边去了。李

    诚看看原地站着没动的人,笑道:“很好,可以进门了。”若儿赶紧后退两步,大礼道:“恭迎李郎君驾临。”李诚大摇大摆的,穿过两排莺莺燕燕,径直往里走去。一

    群假母和小娘,随后跟着进来,堂前李诚居中首位坐下后,当仁不让道:“好了,现在可以说正事了。烟花之地,以色娱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诚有戏曲一术,可供诸位小娘演绎。”说着自袖中拿去一本小册子,放在桌子上。

    “这便是剧本,回头各位小娘子拿去抄一份,再仔细琢磨里头的人物,想演哪个,自己觉得合适的,毛遂自荐,在下过眼之后,觉得可行便可。再者,这地界狭窄了一些,戏台只能在东西两市找地方。诚在此三日,诸事理顺才走,大家不必担心。”一

    番话说完,众位假母松了一口气,什么规矩没仔细说,但是看李诚一口气能砸出五万贯钱的气势,想来规矩不在多少钱上头,他也不缺这点娘子们的皮肉钱。一

    干假母告退,小娘们却是有些不舍,难得李郎君当面,不能说几句话,不能混一曲回去,总是觉得遗憾。奈何李诚提也不提这个,众娘子只好退下不提。“

    李郎君,剧本被她们拿去了,明月这里如何安排?”若儿心里着急,嘴上却客气。李

    诚笑道:“好你个若儿,你担心的不是明月吧?放心,此事还是由你牵头负责,某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再有,此事必成,跑不了你一个花界当家的名号。”

    说话间,李诚有摸出一个剧本递给她道:“这是剧本,你仔细看看,让人多抄几份。”

    若儿接过一看,铁笔银钩的字迹,自成一家。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毛笔写出来的字迹,只有李诚才能用鹅毛笔写出这等字来。封面上有四个字:倩女幽魂。

    若儿如获至宝,赶紧叫人来抄写不提,剩下明月和红儿在一旁,明月上前道:“郎君,不妨移步,去妾身处休息。”李诚点点头,起身道:“我带了三个随从,你叫人安置妥当。”

    明月笑道:“不用郎君吩咐,早叫人在前院厢房里安置下来了。跟前有娘子伺候着,谁不知道郎君身边有过命的老卒,为他们特意在家里立的规矩。”“

    哦,此事都传到这了?那也好,不用我多费口舌。”李诚的语气变得随意了起来。跟

    着明月往里走,到了闺房之内,李诚落座,红儿上茶后,侧立一旁。明月挨着李诚坐下,笑道:“郎君,还不拿来么?”李诚笑道:“说反了吧?难道不该是来拿么?”明

    月笑语盈盈,霞飞双颊,低声道:“左右一个身子在这摆着,郎君几时要拿便拿去。”要说这明月,颜值还在秋萍之上,比之崔芊芊略胜一筹。李诚见了自然心动,只是这会还早,不着急于一时半刻。调笑一句,便拿出一个小册子道:“你的剧本。”明

    月接过一看,迫不及待的翻开封面,但见扉页上有诗一首: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一时之间,明月看着扉页上的诗,竟然痴了!喃喃自语:好一个只羡鸳鸯不羡仙!

    李诚在侧,笑而不语,等到明月回神才道:“时下的平康坊,小娘子青春年少,懂的几首曲子,识的几个字,跳的了舞,便有人追捧。清倌人时还好,梳笼之后,便没几年的风光。三五年的青春一过,门前冷落车马稀。”

    一番话,听的明月来了精神,专注的看着李诚道:“郎君,这便是长盛不衰的诀窍么?”李

    诚摇摇头道:“还早着呢,要把打造一个娱乐巨舰,非一日之功也。此番来此,不过是带着你们进门,日后如何发展,主要还是看你们自己了。大唐国力日渐强盛,盛世不远。正所谓,盛世娱乐,人要是有吃有喝有钱了,便会追求一些别的。”明

    月点点头道:“妾身似乎明白了,只是这长安城里的权贵如云。没个靠山,偌大的家业,风吹雨打便去了。此间地,花开的快,谢的更快。”李

    诚明白她的意思,搂着肩膀安抚道:“这便是某要做你们做的事情啊,不求长盛不衰,但求做成一个产业,将来大家老了,不用抛头露面的,也有个进项。这产业可不简单,台上演戏要人,台下做事也要人,吃喝玩乐一条路,都是要人的地方。”

    明月明白了,只是一个要人,就能解决很多人的生计。明月轩里头,不少年老色衰的女子,要不是若儿心善留着她们做点杂事,没了依靠的她们,只能去瓦子里贱卖皮肉。明

    月专心看剧本,李诚在一旁陪着,不懂明月就文,哪里是念,哪里是唱,哪里要舞蹈,李诚都做了一些安排。要说这剧本,李诚准备的有一段日子了,都是闲暇之时所为。花了很多的功夫,最初的心思,就是想弄一个好玩有赚钱的产业出来。

    不料出了火烧平康坊的事情,只好拿出来给若儿她们用了,倒是所托对了人。两

    人正腻在一起时,外头若儿妈妈进来,看见两人便低头浅笑,明月要起来,被李诚搂住不放,看着若儿道:“若儿,坏某的好事,这账如何算?”

    若儿倒也不惧他,上前款款欠身,行礼笑道:“李郎君错怪了妾身,不是妾身不识趣,而是外头有人来求见。妾身挡了驾,那人非说,一定要见李郎君不可,不然不肯走。”李

    诚听了不由好奇,起身笑道:“也好,我便见他一见。”说着迈步出门,若儿在前领着,前后脚的出来,堂前一个中年男子正站着等候。见到李诚,顿时长出一口气,上前抱手:“李县男,在下一通好找,才知道来了此间。”李

    诚笑着抱手回礼:“阁下眼生的紧,还请教怎么称呼?”男子笑道:“无名小卒,受人驱使,特送来北曲的地契。收了李县男的钱,自然是要交房子交地的。”来人说着放下几张纸,朝李诚一拱手:“告辞。”说着转身就走,片刻也不想留下来似得。

    李诚心中惊讶,按说那牡丹苑的东家,能接待太子,自然不是一般的人物。如何这般好说话,丢下东西就走?若儿拿起地契看一眼,双手奉上道:“不止一个牡丹苑呢,连着一大片的院子,大半个北曲都在里头了。”

    李诚稍稍沉吟,既然人家送来了,那就收下吧。对方不管打的什么算盘,现在花心思去想,也想不出什么名堂来。还不如让程处弼等人去打听一番,那片宅子,到底是谁  产业。“

    嗯,原本要在东西两市找地方搭建戏台的,现在看来不必了。就在牡丹苑弄个戏台吧,地方看起来也还够用。前院过了火,让人推了重建就是。后面,还能住人,放置物件呢。”李

    诚拿定了主意,毕竟做这个需要准备的事情还不少,戏台,幕布,布景,都要准备的。只是李诚要把这些全部弄好,要花的时间可不少呢。

第二百零三章 助阵

    明月早早叫人烧了水,夕阳没落便去洗的香喷喷,晓得李诚不喜女子浓妆,素净的一张脸叫人去了汗毛。闺房里一番布置,便似那洞房一般。若儿在一旁道:“女儿,李自成家中有大妇在,不若另寻一处宅子,做个外室。如此,或能苟全性命。”明

    月摇摇头,毅然坚决道:“如此,叫郎君为难了。女人便是死在大妇的杖下,那崔氏也讨不得好去。”若儿叹息一声,便不在劝。都道世间痴情女子负心汉,自己便遇见了一个。崔成刚定了亲,便再也不踏足这平康坊。

    明月有一句话没说,便是若儿妈妈当初对崔成的态度,功利性太明显了。自己与李诚这一回,也是如此。巴巴的把明月双手奉上,就似一个烫手的番薯一般。李郎君何等心智,如何看吧出来?既然如此,何必自己骗自己呢?

    帘子一挑,李诚迈步进来,心里还在吐槽这里的条件,洗个澡都那么麻烦。可惜,自己不是工科狗,做不出锅炉来。就算能面前做一个,没有加压阀,怕是也不敢用。文科僧很伤!

    “李郎君来了!”若儿起身相迎,李诚见明月在床上坐着,低头不语。心道:连个常规套路都没有么?看来若儿和明月,心里确实是急了,不怕自己不认账么?

    李诚的性子,总希望大家都开心一点,一时欢悦不长久。想着便笑着上前道:“怎地这般草率?”若儿听着一愣,看看李诚道:“后院里摆了宴席,姊妹们都在,李郎君与明月这就过去罢。喝了酒,她们还要闹房的。”李

    诚这才明白,若儿早有安排。便笑道:“如此也好,这样吧,北曲的地契房契,就放在明月这里,当做是聘礼。”一句话说的明月浑身一震,这可是五万贯换来的地方,就这么轻飘飘的丢出来,做了甚么聘礼。一个青楼女子,便是个清倌人,也谈不上聘礼吧?便

    是纳一般的良家女子为妾,也就是一顶小娇子,走后门抬进门,连个侧门都不让走的。若

    儿也吓着了,李诚这手笔也太大了。南曲也好,北曲也罢,这地界挨着东市不远,周围居住的非权即贵,这里的宅子抢手的很。李诚便是留在手里,一年一千贯的租金轻松。

    明月赶紧打开匣子,取出地契,双手捧着奉上:“郎君,这可使不得。”李诚笑着推回去:“安心的收着,我寻思着,这档子产业,还是交给你放心。再者,今后你也不用去家里,便在这里另外安个家就是。”

    李诚还是想起了崔芊芊砸墙开门的事情,心里有点不舒服。虽然不是很在意,但是崔芊芊的意思很明白。真的把明月带回家去,怕是要受不少气,不如弄个外宅,管理这一片产业。

    若儿在一旁面色复杂,真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想到了另一个事情。李诚只是扫一眼,见她表情不正常,便猜到个大概。于是对若儿笑道:“若儿也坐下吧,正好我们说明白。”

    若儿听了心中忐忑,李诚现在是她的靠山,要不是平时打着李诚的旗号,长安城里随便来个权贵,都能给她拆了骨头,喝了血,吃了肉。

    两女坐下,李诚这才笑道:“以后也不要提什么南曲北曲,在这平康坊里头,顺者昌,逆者亡。明月不方便抛头露面,就做个关账的好了。这戏园子呢,分成十个股份,明月拿三份,若儿拿三份,其他的大家分一分。挑头管事的,便由若儿来做。”一

    句话,若儿的心便放回肚子里去了,对明月不免有点嫉妒。都是女儿身,自己遇见的是负心汉,她却能得到一个不错的结果。“

    还有啊,这戏园子,不单单只在平康坊才有。长安城那么大,寻常百姓也需要娱乐。我看啊,在长安城开二十个戏园子,勉强才够的。只不过呢,平康坊的戏园子,票价要高一些,外面的戏园子,票价低一些。”李诚不紧不慢的解释,若儿便明白了。

    仔细一算这笔账,狠狠的吓了跳。真要是做了起来,这些姐妹们真的不用去买皮肉,也能活的下去。“如此,多谢李郎君抬举。”若儿起身,缓缓拜谢。李

    诚摆摆手道:“时候不早了,出去见见大家。”南

    曲第一的明月出阁,便是那些不愿意合作的假母和娘子,也都送来一份礼物,人也到场贺喜。实在是得罪不起李诚,下午已经做了点不顺从的事情了,就怕李诚记仇。李

    诚当然不会跟她们计较,带着明月一一谢过。敬了一圈的酒便转身回来,别人也不敢拦他。几个关系不错的姐妹,跟着一起回来,一番热闹。夜

    幕降临时,生意还是要接着做,南曲北曲,都热闹了起来,唯独明月轩这里挂了牌子:闭门谢客。慕名而来的客人一打听,才知道是明月出阁,再一打听,是李诚的勾当。本

    以为会很安静的一夜,频频有人来砸门。看门的吓的不轻,赶紧来报告。若儿慌慌张张的出来一看,却不是什么恶客登门,而是送礼的人。来的都是一些权贵少年,丢下礼物和一句话“某某为李家哥哥贺喜”,转身就走。

    礼单上有名字,送的礼物价值不菲,没一个少于百贯。这还是刚刚开始,消息传出去不久,送礼的人越来越多,出手越来越生猛。

    一看礼单,原来是兄弟会的二代们也晓得了,闻风而动,来凑这个热闹。他们不比一般的客人,自然是要往里去的,上回李诚大婚没闹成,这一会总该让大家闹一闹吧?

    事情很自然的惊动了李诚,一脸的哭笑不得,便出来相迎众人。本来是一桩不起眼的事情,竟然闹的动静不小。好在这些二代都是懂事的,送礼也不是太狠,也就是七八百贯的样子,再多就等于是逼明月去死了。

    程处弼、房遗爱、张大象、段珪、李思文、李崇真等人,赶在坊门关闭之前来送礼。正月里本该是生意相对平淡的平康坊,意外的热闹了起来。这帮人来的时候,不可能是一个人,带了自家的兄弟或者表亲,明月轩这点地方根本装不下来。这

    些跟着来的也是识趣,都是丢下礼物,喝一杯酒就走。兄弟会这帮人,倒是不用走的,跟着一起闹腾,把气氛搞的很旺。

    平康坊就这么点大,南曲北曲,客人如潮,多数是来送礼,坊门关闭顺势就不走的。成就了其他娘子的生意,一时间南曲北曲的小娘子们,心里都得给李诚赞一声。大

    婚的时候大家没闹成,这一回李诚不怂了,随他们折腾。一群人闹到半夜,花样百出,这才各自散去。有的去找自己的相好,有的就在明月轩里住下,这里还有别的娘子,不止一个明月。大家都很开心,唯一发愁的是若儿,送来的礼物里头,多数是金银。这

    些送礼的人,为了赶时间,直接装了金银送过来。一个两个的不多,百十号人都这么干,金银就不少了。唐朝的金银产量不高,外间流入的也少,不像后来直接拿白银做货币。

    这么多金银,若儿可不敢胡乱处置,让人抬到后院藏好,统计清楚了,往明月的阁楼走来。也不是不识趣来打扰,算算时间,两人也该散场了,正好问一问李诚,如何处置。不

    料走到了地方,不见把门的红儿,心道这小蹄子怎地也分了一口?小心翼翼的走近了,帘子后头打算咳嗽一声,告知里头自己来了,就听明月低声笑着说话。

    “你个小浪蹄子,不叫你的时候变着法子进来,叫你助阵却不顶事。”红

    儿喘着大气,哎哟哟的叫唤:“都道这等阵仗上头,小娘无输家,谁料郎君这等……唉哟。”若儿久旷之身,哪里听的了这个,当时身子便是一酥,伸手扶着门才站稳当。又听了一阵,不敢再听下去,夹着腿碎步走开。回到屋子里用完帕子,能拧出水来。

    李诚算是彻底畅快了一回,这就是风月之地优势了。在家里头,怎么地也做不出这等事情来。就算崔芊芊肯,李诚也不好意思。秋萍那边不是不肯,而是李诚不愿意这么做。秋萍身份敏感,真要这么做了,她也会顺着,只是被崔芊芊知道了,捏了把柄落了隐患。

    明月这里就没这个顾忌了,左右是要做个外室的。李诚自然轮圆了施展一回,杀的是人仰马翻,四脚朝天。次

    日一早,李诚自然是要赖床的,腐朽生活让人堕落的太快了。两女起来收拾,一切都妥当了,准备叫李诚起来的当口,若儿又寻来了。手里拿着账本,脸拉的有点长。

    “妈妈这是怎么了?”红儿胆子不小,还问一句。若儿看看她,抬手点了一下额头:“小浪蹄子,让你助阵却不顶事。”一句话说的红儿捂着脸跑开,明月也是红着一张脸不说话。若

    儿这才道:“都是昨夜送的礼物,怕是都在干时间,图方便,送的金银居多。这就进去问一问,怎么处置才好。”明月这才知道,笑道:“妈妈去吧,还要去打点水来伺候。”

第二百零四章 敲打

    若儿进来时,李诚听到了脚步声,还当是明月和红儿,便笑道:“是哪个叫阵来着?怎地一早起来,跑的没了影子。”帘子晃动,进来的是若儿,李诚赶紧做起来。刚

    做起来才发觉,光着身子呢,又躺回去盖上杯子,笑道:“妈妈怎地这般早?”

    若儿只是扫一眼,便看见结实的上身,心里又是一跳。很是泛酸!走跟前笑道:“礼单总计都在这,李郎君看看,该怎么处置?”李

    诚不免好奇,送来的的礼物自然交给明月处置,随即又觉得若儿不会多事。便道:“若儿且等一会,我这就起来。”若儿见状笑道:“李郎君还是躺着吧,妾身去唤她们来伺候着。”说

    着匆匆出去,心道:再呆下去怕是要扑上去了。不料脚下一绊,若儿摔在地上,李诚下意识的掀了杯子起来扶她,待到觉得凉意时,若儿已经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眼珠子直了!明

    月取了水回来,红儿跟着在一旁吐槽:“妈妈也是的,昨夜竟来听脚。”

    明月低声道:“少说这话,身契还在妈妈手里呢,莫给自己招祸。”

    两人前后脚到了门口,正要掀帘子,听到一阵动静,立刻都站住了,互相看看。…

    ………………

    午饭前,李诚才算是出现在人前,南曲一干娘子都到了,昨夜的客人们都送走了,这会才算有精力过来谈戏园子的事情。李

    诚一番安排,排戏的事情自然是李诚的活,外头修戏园子的活,归了一干假母。只是要排戏的话,不免耽误一些小娘子的买卖,一番商议,需要排戏的小娘,还是闭门谢客。北

    曲的火场清理出来,满面红光的若儿出现在外头,监督工匠们干活。这些工匠自然是李诚从少府监叫来的,假公济私的手段一点都不掩饰。结果被御史知道了,弹劾了李诚一本。不料李世民一问,才知道李诚给了工钱,比一般的工钱都高一成。再

    一仔细的询问才知道,李诚这混蛋大婚不足十日,便在平康坊里逍遥快活。混迹在红粉阵仗中,要搞什么戏园子。mmp,竖子又不带朕一个。便叫大太监派人盯着,看他排的什么戏码,要是好看,到时候也要去看一看。至

    于让内府也排戏的事情,李世民想都没想,李诚搞出来的东西,别人学都学不来。李

    诚在平康坊日日快活,临近初八的曲江文会,这才离开,回了怀贞坊的宅子。屁

    股还没在炕上坐稳当,外头一阵香风卷了进来,声音也跟着过来了。“

    李自成,你在平康坊快活,可有想过我姊姊。”都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武约。又大了一岁,似乎又好看了一些,举手投足妩媚天成的气质雏形出现了,难怪李世民这个老流氓,会给她起个媚娘的名字。

    李诚坐在炕上也不生气,笑呵呵的看她道:“好啊,我这就过去,成其好事,回头孝期没到,你的小外甥先出来了,你说好不好?”

    一句话就把武约说的目瞪口呆,李诚居然会耍流氓了,都是跟那些平康坊的妖艳贱货学的。武约气的跺脚道:“说你不过,你去跟姊姊说吧。”转身就走了,李诚听到武顺在说话:“二娘,走的这么急作甚?”

    武约头也不回的去了,小姑娘受打击了,李诚宁愿在外面  浪,也不来偷她。自信心遭到沉重打击,也不知道姊姊会不会说他。武

    顺当然是要说李诚的,见了面一脸的欢喜,让小娅在门口守着,上前道:“郎君这几日快活的紧,忘了顺娘不要紧,忘了大妇这后院要起火。”

    李诚听了也不生气,要是崔芊芊嘛,还得拉下架子哄一哄,武顺性格柔弱,不欺负她欺负谁呢?上前一把抱住道:“好啊,顺娘也让我快活快活。”武

    顺没挣扎,只是仰面红着脸看着他道:“郎君若要顺娘便来拿,只是孝期没到,这肚子要是起来了,妾身活不成了,郎君记得给妾身烧纸就是。”这

    性子真是,太多李诚的胃口了。这要是做大妇,妥妥的贤惠女人,绝对不会带头宫斗。

    李诚放来她,笑道:“正月里不说这话,明日初八,曲江文会,陛下严令必须要去。家里丫鬟使唤的不顺手,不如你留下来学着伺候郎君?”“

    郎君惯会欺负顺娘,平康坊的小娘子,难不成都是摆设么?她们不爱惜郎君的身子,顺娘却是要顾忌。阿娘有交代,一个时辰就得回去。”武顺已经懂了男女之事,只是脸皮还薄呢,点到为止。没说杨氏吐槽的那句“变成人干才放出来”的话。李

    诚赶紧又给她抱住,坐在一起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还生气呢,我给你说个笑话。”武顺道:“甚么笑话?”

    李诚道:“说是一个尼姑庵里,有个师太生了病。看了好些个大夫,都看不出端倪来。后来一个老大夫看了,开了一张方子。过几日,庵堂后门师太带着徒弟,送出来一个小郎,扶着墙缓缓的走了。徒弟问师太小郎为何?师太答:药渣!”武

    顺听了一阵迷惑,一会才反应过来,小拳拳在李诚胸前乱锤道“促狭的郎君。”

    李诚取来一个小箱子道:“这是给你的,带回去打一些首饰。”武顺搬箱子才发现很沉,打开一看,里头是八个小金锭。这是贺礼中的一部分,李诚带回来准备堵其他女人的嘴。果

    然武顺见了欢喜不已,看看时候不早,叫上小娅带着箱子回去,也不提什么吃醋的话了。回到家里,杨氏见了不免拦住问话,武顺老实的紧,乖乖的交代,连药渣的段子都说了。杨

    氏听的气的跺脚,抬手点了武顺的额头道:“你这小蹄子,还没嫁过去,就帮着他气娘。”武顺道:“哪里的话,女儿心疼阿娘都来不及呢。”杨

    氏还以为李诚在取笑她,殊不知李诚就是单纯的想哄武顺开心。多

    亏武顺走的早,天黑之前,崔芊芊从城外庄子里回来了。姐姐崔媛媛也跟着,两人一阵见了李诚,崔芊芊脸上带着笑道:“郎君回来了,妾身让孙老神仙开了个方子,好好补补。”

    李诚多少有点尴尬,只好哄她道:“明日文会之后,我便去城外,你倒是着急回来,也不怕累着。”崔芊芊心里其实很不爽,李诚在平康坊的事情,她每日都要听下人汇报的。“

    郎君,那戏园子,我家占了多少股份?”崔芊芊在意的是这个,李诚听了不免暗暗不悦,这女子吃醋可以理解,盯的这么紧,可不是好习惯。

    当即李诚淡淡道:“占甚么股份,一群可怜的女子,年老色衰,没个营生,我这才出个主意,给她们一个路子,不要回头无路可走,去瓦子里一张席子,为十几文钱糟蹋身子。”

    崔芊芊听出了味道,心里不快,还要说话时,崔媛媛悄悄拉她一下,崔芊芊这才停了。李诚倒在炕上,懒洋洋道:“我睡一会,晚饭不要叫我。”李

    诚还真的有点累了,这几日还真的么多少时间去快活,戏园子的样式设计,画幕布,单单这两件事情,就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晚上画道半夜,倒下就睡。李

    诚一觉醒来,窗外已经黑了,睁眼一看四周无人,取了外衣披上,下来去方便时,听到有女人的哭泣声。声音来自屏风后头,李诚走进了,听到崔媛媛在劝说:“妹妹,别哭了。这天下的男子比起来,你家郎君算是好的。”

    李诚心中一惊,暗道:我做的是不是过分了一点,其实崔芊芊也算是好的了。赶

    紧回到炕上,大声道:“人呢?怎么没人在?”屏风后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崔芊芊出来来道:“郎君起来了。”李诚嗯了一声,待她走近了,一把抱住道:“对不住了,这几日白天要排戏,夜里要画幕布,还要给设计戏园的样子,每天累到半夜就睡了。”

    听到这话,崔芊芊很是吃惊道:“怎地,也没个人给郎君打下手么?”

    李诚叹息道:“画师倒是找来了两个,但是没有在幕布上画画的经验,其实我也不是很擅长,大家一起研究鼓捣呢。总算是理顺了,下次再去,也是半个月后了。”崔

    媛媛也过来了,崔芊芊要挣开李诚的手,却被紧紧的抱住。李诚盯着崔媛媛道:“姐姐在家里住的还习惯?”崔媛媛倒是没有正眼怼过来,低眉顺眼的小声道:“挺好了,你们聊,妾身先出去了。”

    帘子一闪,崔媛媛出去了,李诚还在盯着看,崔芊芊见了不免笑道:“怎么,都走了还看?”李诚摇摇头道:“有的事情,你还是要自己有点主见才好。”崔

    芊芊心中一怔,李诚这一下敲打,不轻不重的,倒也有足够的回旋余地。“知道了!”崔芊芊不再闹腾,低声答应了。李诚就算不解释,她也不会继续闹,现在解释了,就更没闹的理由了。

    次日,李诚先起来的,崔芊芊起来时,李诚都梳洗完毕了。昨夜自然是一番纠缠不提,多少火气,都叫李诚轰的散了。正所谓,没有什么问题是意大利炮解决不了的,一炮不行,那就再来一炮。

第二百零五章 赴会

    早起在院子里活动,一趟二十四式太极拳打下来,算是个热身。接着军体拳,捕俘拳,各自走一趟,浑身发热的时候,一种畅快的感觉散发。仔

    细想起来,好些日子没锻炼了,人的惰性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年月的医疗水平还是太差了,身体好一点,靠抵抗力扛才是正经。崔

    芊芊也袭来了,随意熟悉一番,在自家后院,没怎么收拾就出来找李诚。一夜恩爱下来,心里的不快烟消云散,早起不免自嘲,暗道:本该是好的蜜里调油的当口,闹什么闹?崔家的规矩,到了李家,就不要拿出来说了,还是以郎君的规矩为规矩吧。

    台阶上莺儿站在那看着院子里,崔芊芊走近了,见她脸色绯红,再看看龙精虎猛的李诚在打拳,忍不住低声取笑道:“小蹄子,就知道看男人,也不伺候我起来。”

    莺儿吓的赶紧转身,摸着胸口道:“不是小姐让莺儿跟着郎君么?怎么怪起我来。”崔

    芊芊抬手作势要打,吓唬莺儿道:“小蹄子,还敢顶嘴,快去打水来,郎君要擦一擦。”

    李诚练的一身的汗,耳朵里听两个女人斗嘴,心情变得很好。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每天都这样就该知足了。不过走到今天,未来的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守住家业的能力,又有偌大的家业,便是原罪。

    莺儿不舍的去了,这后院里头除了李诚,都是女的。如同一个女儿国一般,阴盛阳衰的厉害,就这么一个精壮的男人,自然是很抓眼球。莺儿是没选择的,结果已经注定,就等着崔芊芊怀上孩子,她就得顶上去。其

    他的丫鬟则不然,心里各自有想法,愿意攀高枝的,就苦苦的守着。心里怎么哀怨,都得忍着。有主见的丫鬟呢,则寻思着是,等几年放出去的时候,找个自己喜欢的。屋

    里火盆烧的旺旺的,李诚脱了上衣,热毛巾擦洗一番。穿戴整齐了,不着急出门,而是对崔芊芊笑道:“好些日子没洗头了,让人准备一下,早起练的一头汗。”

    这时代也没个电吹风,洗头是个很麻烦的事情。奈何李诚一身现代社会的臭毛病,三五天必须洗一次头。不然头痒痒的难受,浑身都不自在。

    “也不怕耽误了曲江文会,陛下怪罪下来。”崔芊芊笑着打趣一句,转身吩咐莺儿去准备。为了洗头,李诚特意让杜海打了把椅子,铺上垫子,人躺在上头,边上煤炉里坐着热水,一个凳子摆了盆热水,算是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解

    决不了水管的问题,谈什么淋浴呢?李诚一边接受莺儿的洗头服务,一边心里哀叹。头

    发养长了就是麻烦,洗好了还需要拿干布反复的擦。好在李诚种了棉花,棉布毛巾擦拭效果最好。又挨着火炉不远烘了一阵,干了个六成就起来道:“差不多了,该出门了。”也

    就是起来的早,这会也才上午八点多的样子,这会文会一准没开始。不过肯定是要迟到了,迟到就迟到吧,上大学的时候逃课都是家常便饭。穿

    戴整齐,腰间玉带,头上本该戴冠,李诚却没戴,随意的扎一个发髻,一根玉簪子。最后用带子一扎,就算是弄好了。崔芊芊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赞道:“郎君好皮囊!”李

    诚笑道:“只有好皮囊么?娘子的意思,不中用咯。”夫妻间说这等话,崔芊芊还不是很习惯,但是她也不反感就是了,反而开始喜欢这种说话套路。低声笑道:“中用着呢!”这

    时候门子又来了,说是来了好些客人,也不进门,就在大门外候着。李诚笑道:“兄弟们应该都来了,走吧,不好叫大家就等。”说着李诚出来,门口一群二代等着,一个都不差,十二个兄弟会的成员,整齐的叫了一声:“哥哥!”李

    诚拱手还礼,接过钱谷子手里的缰绳,笑道:“劳烦各位兄弟等李某,惭愧。”

    房遗爱听了笑道:“哥哥不去,他们可不敢去出丑。”这句话太招人恨了,大家都盯着李诚,就等着他一声令下,大刑伺候,开这货的飞机。李

    诚听了也就是笑笑道:“多读书是好事,但是读死书就没意思了。我看各位兄弟,都是读过书的。读的好坏不提,只要明白做人的道理,在外,不坠其志,不忘本心;在内,孝敬父母,善待家人。做到这些,也就够了。读书多却不知道学为好人,我看这书不读也罢。”李

    诚确实是有感而发,尤其是现代社会,受教育的机会多了,很多人读了十几年书,但人品却不怎么地。不少所谓的公知,书就没少读,但是却昧着良心胡说八道。

    一群人簇拥李诚上路,出城直奔城东南的曲江。一路上这伙人怒马鲜衣,正所谓少年得意之时。踢踢踏踏的马蹄生中,说说笑笑,来到了曲江边上。芙蓉苑门口人潮涌动。

    李诚太过醒目,这一亮相,就受到了大面积的围观。今天的文会,  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这帮二代,倒是有资格参加的,可以跟着家长一起来。但是今天都选择了跟李诚。

    曲江池畔,长安城的青年男女的一次盛会,闺中少女难得出来,今日都在家人的陪同下出来玩乐。长安城里的小狼崽子们,自然是不肯错过这个机会。李

    诚翻身下马,丢了缰绳,大步进了芙蓉苑,身后一群二代嘻嘻哈哈的往里走,看门的不但不敢检查,还得连连作揖。这里哪一个都吃罪不起啊。

    曲江池边的一个画舫里,李世民身侧坐着太子和魏王,还站着吴王和晋王。今天就带了这四个,三个大的,一个李治最小,但是他有个好师傅,所以也能打着旗号跟来。

    来参加文会的人渐渐的多了,李世民只是一眼,便对身边的李承乾道:“太子,且替朕去招呼群臣。”李承乾领命起身,告辞出去,接待前来的各位大臣,在池边摆好的宴席坐下。李

    世民有扭头问一句:“那竖子还没到么?好大的架子,居然要朕等他不成?”

    李泰在一旁笑道:“父皇,自成先生懒散惯的人,来迟很正常。说来不如先开始吧,不然等自成先生到了,大作一出,大家伙还有个甚的兴致作诗?”

    李世民一听觉得也是啊,李诚这竖子,一开口搞不好就是“不能易一字”,随手丢过来一首诗或者诗余,其他人的自信心都得碎。李世民也是个喜欢作诗的人,没事也要作两首歪诗。今天他也有了准备,但是一想到李诚要来,觉得还是不要丢人了。“

    嗯,就让大家先闹起来吧,不等那竖子了。朕几天也要看看,竖子有何等的佳作诞生。”李世民说着也站起来,准备出去给大家敬一杯酒就走的,临时又改变了计划,今天不着急走了,就等着看李诚的表演。李

    泰心里长出一口气,同时也有点忐忑。都怪那苏勖出的主意,非要今天当着陛下的面,逼着李自成在众人面前留下佳作。不然这曲江文会如去年一般,没准就给李诚给毁了。苏

    勖在池边也有个位子,身边坐着的自然是萧未央。两人都在等着李诚,尤其是萧未央,别人都开始作诗了,做好的交给教坊司的人唱出来。萧未央却迟迟不出手,就等着李诚来,打定了主意,今天要李诚颜面丧尽。

    外面教坊司唱了好几首诗,李世民听着不禁手痒了,让人备下笔墨,捻着胡子,也写了一首。年柳变池台,隋堤曲直回。丝阴去,迎风带影来。疏黄一鸟弄,半翠几眉开。萦雪临春岸,参差间早梅。名曰:春池柳。大

    太监赶紧让人送出去,让教坊司的人唱起来。李世民的诗嘛,一番唱罢,叫好声四起,欢声如雷。陛下与万民同乐了,大家自然要给面子的,好坏不说了。李

    诚往里走,听到池岸边的动静惊人,忍不住道:“好大的声势。”

    边上有人笑道:“陛下作诗一首春池柳,教坊司唱的也好。”这是**裸的拍马屁,李诚也觉得这是在拍马屁,却一点都不反感。媚上这种事情,你跟我说没用啊。“

    自成先生到了!”有人大喊一嗓子,现场的人都看过来,参加文会的人太多了,不下一千人,都在池边的岸上坐着呢。这会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了李诚。李

    诚倒是无所谓了,这算个屁啊,几千骑兵对阵互冲,都没能吓到他。倒是身后那些二代,被这么多人围观,有的腿有点软了,也有房二这种愣头青,觉得很有面子,胸部挺的高高的,与有荣焉的样子。人

    群中的孔颖达和孙伏伽坐在一起呢,看见李诚来了,孔颖达便招手道:“自成过来坐。”

    李诚答应一声,信步往前走的时候,一个小人拦住了去路,拱手道:“见过自成先生。”谁

    啊?小王勃呗!小家伙跟大人似得,一本正经的见礼,倒是不招人嫌。

    “见过未来的小王学士!”李诚同样一本正经的回礼,直接把王勃弄傻了。我还是个孩子,你叫我什么?未来的小王学士?回头看看老师,曹宪这个牢头笑呵呵的起身拱手:“自成,不可捧杀。”

    李诚一看老头胡子花白,满头银丝,赶紧回礼:“见过曹师。”

第二百零六章 天才的世界,你不懂!

    说起来,曹宪倒是很开心的,李诚太给面子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新收的弟子是未来的王学士,真是太会捧人了。所以出来说话,笑容满面的。不想李诚极为正式的见礼,尊一声“曹师”,这就很不简单了,发自内心的尊重。

    对这种专心做学问的大师,李诚当然是很尊重的。任何时代,这些专心做学问的人,都值得尊重。称呼一声“曹师”应有之意。

    曹宪心里吃惊之余,不免暗暗得意,脸上却很客气道:“不敢当自成之师。”其实带着小王勃来呢,曹宪也是有私心的。这个弟子年幼聪慧,从小见一点大场面是好事。“

    曹师注《广雅》,可为天下向学者之师。”李诚强调了一下理由,说的很有道理。人群中的孔颖达也站了起来,朝曹宪拱手道:“曹师!”孔

    颖达都这么干了,其他人岂敢落后,纷纷起身拱手,尊一声:“曹师!”

    曹老头没想到,李诚还能导演这么一出戏,一辈子淡薄名利,专研学问,这会突然的得到了极大的荣誉,老头激动的脸都红了,连连向四周拱手回礼,称:“不敢!不敢!”

    李诚趁机开溜,准备去孔颖达那边坐下。刚走了没几步,前方有人站起来,双手张开道:“自成先生且慢。”李诚一看面生,就这么跳出来拦路,真是无礼。“

    你谁啊?还不如一个小童子懂礼数。”一句话,把萧未央说的是面红耳赤,差点就准备掉头就走了。偏偏还不敢就这么走了,赶紧拱手:“情急之下,失礼了。在下萧沉,号未央。”哦,这就是萧未央啊,呵呵呵!“

    嗯,你当着众人拦着李诚,不知有何见教呢?”李诚平心静气,要看今天这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萧未央起身笑道:“自成先生诗名冠绝大唐,窃以为,先生以弱冠之岁,如此精彩绝艳,如: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处,这般句子,历经沧桑之感,世间罕见也。”

    啧!李诚咂嘴,现场一片死寂。本打算下画舫的李世民,都停下了脚步。自己都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个萧未央,倒是有点见识。这等句子,却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人该有的感悟。难不成,其中另有蹊跷不成,不着急,朕且等等。

    上千人屏住呼吸,等着李诚回答。首座上的李承乾,也在眯着眼睛,瞄着李诚不说话。画舫上的李泰,却是暗暗叫苦,这个萧未央,怎么不按照说好的套路来?

    李诚露出微笑,心道原来就是这个手段等着自己呢。呵呵,瞎了你的心。老子是挂逼!知道什么是挂逼么?今天让你知道挂逼的厉害。

    “你说的有道理,但那有如何呢?这个世上,不乏你这样的人。不管别人怎么出彩,做的再好,到你这首先想到的不是别人的长出和优点,而是千方百计的找别人的漏洞。似乎,只要不被你认可的,就不算是成功之作。”李

    诚的嘴皮子可毒着呢,一上来就给萧未央扣帽子。总之,喷子这个东西,大家其实大家都不喜欢。李世民就很不喜欢,动不动被人喷一脸,昏君昏君的叫。

    “自成先生,还请正视在下的问题。”萧未央以为李诚慌了,这才要转移话题。得意洋洋的看看四周,回头追问。暗道:今日萧某之名,长安皆知。

    李诚听了微微一笑,吐出三个字:“你也配?”李诚中气十足的回答,现场上千人,顿时恍然大悟。对啊,大家都忙着看戏吃瓜,忘记了一个很基本的事情,就是萧未央算个甚么东西?他有甚么资格来质疑李诚的水准?现

    场一阵哄笑,来自李诚的身后,一群二代忍不住先笑了起来。结果大家都觉得很好笑,李诚的能耐,不是一次两次的展示了。他的作品,前所未闻,你要说他抄袭别人,没有说服力。不是自己做的,你说是谁做的?道理很简单嘛。你没这个本事,就怀疑别人抄袭?

    二代们笑场,直接传染了全场,导致千余人集体笑场的场面。便是那曹宪,也都露出微笑摇头,暗道:这个萧未央,想出名想疯了。低头对王勃道:“不要学这个人!”王

    勃是个孩子,听了老师的教诲,后退一步,拱手大声道:“尊师命!不要学这个人!”

    现场再次集体哄笑,萧未央站在原地,一脸的不可思议。自己处心积虑准备的杀手锏,没聊到被李诚如此轻松的破解了。心有不甘之余,强忍羞愧道:“在下确实不配,然则,窃以为,先生以诗文示天下,天下人自当可共评之。”嗯

    ,这家伙倒也有几把刷子,不是一拳就能ko的对手。李

    诚心里如是想,脸上表情不变道:“嗯,你这话说的有道理,天下人都有评价李某诗作的权利。你的意思,李某明白的很。不就是觉得,李诚这家伙,年纪轻轻的,如何写的出这等阅尽红尘,返璞归真的句子呢?”

    说着,李诚直接就不看萧未央了,抬头看看四周,淡淡道:“大家心里也会这么想吧?李诚这小子,难不成是妖孽?”现场因为李诚这句话,再次出现了死寂的现象。

    没人会傻到认为,李诚为自己揭自己的短,接下来肯定有后续的说法。果

    然,李诚低头看了一眼萧未央,又开口道:“你看,大家确实被你的说法勾起了好奇心。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你成功了。如果李诚不能正面回答你的问题,就等于李诚输了。不能不说,你倒是有几分道行,可惜,你还差了很多。”话

    音刚落,人群中有人炸雷一般的喊了一嗓子:“贼厮鸟,哥哥莫要理会他,待小弟来,一拳打翻他,丢进曲江池里喂王八。”酒

    席之间跳起一个房玄龄,指着房二跳脚:“竖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坐好。”

    现场一阵骚动,窃笑声四起。李诚回头冲房遗爱一拱手:“多谢二郎,诚自能应对。”转身又对房玄龄拱手道:“房相息怒,二郎赤子之心,不必责怪。”

    最后,李诚才对上了萧未央,这时候的萧未央,心里感觉到了不对,觉得这家伙也太淡定了,难不成自己想错了?不应该,我的想法不会有错的。李

    诚不紧不慢的开口:“谢公(谢灵运)有云:曹子建才高八斗,这样的人,一般李诚称之为天才。嗯,看来天才这个词的含义,你是理解不了的。来,瞪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叫李诚,字,自成,是一个天才。”

    说到这里,李诚稍稍停顿,在现场上千人的目瞪口呆之中,淡淡道:“天才的世界,你不懂!”哄!的一下,现场炸窝了。李

    诚,当着现场上千人,其中不乏曹宪、孔颖达之类的大家,自号天才。这

    个举动,太震惊了!满天下,有一个算一个,没人会如此自夸。但是李诚,就这么干了,还特么的特别理直气壮。

    “你……”萧未央也傻逼了,随即心头一阵狂喜,这是被逼到墙角了么?技穷乎?“

    呵呵,自成先生果天才耶?不如当着陛下和诸位重臣的面,给大家露一手。”萧未央觉得,李诚一定不敢接这个茬,毕竟今天他是突然袭击,李诚毫无防备。

    不料李诚却淡淡一笑:“你是不是在想,李诚一定不敢答应?”面对李诚的问题,萧未央有点紧张了,该怎么回答呢?好容易给他逼到了墙角,不能给他任何机会。正在琢磨在怎么滴水不漏的回答之时,李诚先开口了。“

    算了,不为难你了,你还不配。李诚,今天就满足你的要求,展示一下什么叫天才的世界。这样吧,你是哪的人?”李诚明知故问,萧未央却不知道啊。

    “在下江东人士!”萧未央如实回答,没发现任何陷阱。

    李诚笑道:“那好,某也不欺负你,你来出题,我来作诗,就以江东为范畴,你只管出题吧。免得说李某不诚心,欺负你一个江东来的外乡人。”

    现场再次震动,李诚这个话,说的太满了。一阵骚动后,现在再次陷入了死寂。

    画舫之上,李世民盯着李诚和萧未央。

    酒席之上,房玄龄、魏征、孔颖达等等,也都在看着李诚。身

    后的二代们,也都紧张的看着李诚。

    毕竟,这个题目太特别了,江东那个地方很大,物产很多,胡乱找一个为题怎么办?李

    诚却不是很担心,萧未央总归是个读书人,不可能出一坨屎为题目。

    一千多人的视线聚焦之下,萧未央心头泛起一阵慌张,李诚太过镇定了,而且开出的条件太好了。一时间,他还真的想不到什么特别难的题目。江

    东,江东,突然,萧未央一拍额头,大声道:“在下不敢乱出什么歪题,就以长江为题吧,凡与长江有关的诗,都可以。”

    李诚听了不禁愕然,仰面望天长叹,真是作死小能手!居然出了这么一个题目。

    众人见李诚望天,不免暗暗在想,李诚没去过江东的话,怕是没见过长江。一个没见过的地方,如何做出相关的好诗来呢?

第二百零七章 孤篇压全唐

    众目睽睽之下,自号天才的李诚,如果作了很一般的诗句,也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所以,大家看着李诚的时候,都觉得这一关不好过。毕竟李诚也许真的没见过长江。

    画舫上的李世民,忍不住微微皱眉,低声道:“江东蛮子,倒是刁钻的紧。”李

    泰听的清楚,忍不住暗暗叫苦,嘴上却在笑道:“父皇所言极是,再一想,江东之人,以大江为题,倒也是人之常情。”“

    自成,怕是难过这一关了。”孙伏伽低声对孔颖达说话,孔颖达点点头:“不好办啊!”

    曹宪也皱眉,他读书很多,脑子里浮现了很多描写长江的句子,但是要用来作诗,够呛。没见过长江的人,怎么能理解那浩浩荡荡的江水呢?

    一帮二代一阵骚动,都在替李诚担心,张大象低声道:“稍安勿躁,要相信哥哥。”李

    诚还在仰面望天,萧未央的脸上挂上了得意的笑容。殊不知,李诚此刻是在摆姿势,四五度角,测身望天,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过来,都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帅哥。这

    是装逼的前奏,你们理解不了。

    “师傅,自成先生在想个甚?”太子李承乾,有点撑不住劲了,现场的气氛有点诡异。李诚保持这个姿态,有那么一会了(大约三五分钟)。

    杜正伦也是李承乾的师傅之一,此刻坐在李承乾身边,表情淡然道:“太子,且看好戏便是。”杜正伦其实不喜欢李诚,觉得这家伙太过媚上。但是这个人的文采,无话可说。这种古板的老夫子,不喜欢李诚很自然。这会,当然是安心看戏了。

    “自成在想甚么?”本该在家里呆着思过的李道宗,今天也出来放风,现场一片安静,都在等着李诚,这气氛太过压抑,李道宗有点替李诚担心,扭头问了边上的魏征一句。魏

    征表情平静,淡淡道:“征不喜李自成,然其文才,五百年不遇。自成所思者,非你我能想明白的。既然如此,不如安心等着。”这话啥意思,方才李诚放了狠话“天才的世界,你不懂。”这是特么的地图炮啊!现场多少饱读诗书的大牛啊,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萧未央也在等,等着李诚原形毕露的一刻。长江,对于江东人来说,太熟悉了。关于长江的句子,他很轻松就能作出来,但是作为一个北地之人,很难想象那江水浩浩汤汤的场景。为

    此,萧未央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今天不用佳作,也能扬名。

    心里跟萧未央想的一样的人,那可不少呢。比如苏勖等人,跟李诚都是有过节的。大家都在心里给萧未央点赞呢,今天必死这竖子,让你张狂,让你天才,让你开地图炮。

    终于,李诚动了,低头稍稍沉吟之际,现场一片哗然,这是李诚要认怂的前奏么?萧

    未央也有点激动了,不行了么?低头了么?你那高昂的脑袋,终于低下了么?李

    诚一低头,再一抬头,脸上带着微笑,萧未央愣住了,这什么意思?李

    诚竖起两个手指头,萧未央费解的看着他。李诚笑道:“情急之下,单单凭借想象力,只能作出两篇来。”李诚一开口,现场哎呀一声,某位大臣往后一仰面,摔了个四脚朝天。

    现场一片哗然,这特么也太气人了一点,什么叫情急之下,凭借想象力才做了两篇。萧

    未央目瞪口呆,实在无法想象李诚的脑子是怎么生的?这人真的有天差地别么?

    “自成先生,既然有两篇,那就一起拿出来给大家欣赏吧。”萧未央咬牙切齿,心道你别胡乱写两首诗来糊弄大家,这么多眼睛和耳朵,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这个时候,萧未央必胜的信心已经在动摇了,李诚的笑容可是太自然了。李

    世民终于榻上了池边的岸上,大声道:“自成,快点写,教坊司好唱来听。”

    李诚这会只是轻轻的撇了李世民一眼,缓缓迈步,穿过人群,走到池边,而不是到李世民跟前。却是站在了教坊司乐师跟前,没有合适的乐器不要紧,李诚取了一根鼓槌,站在鼓前回头,举起鼓槌咚咚咚,缓缓的敲起了节奏,放声唱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李诚这时候暗暗庆幸,自己在抄《三国演义》的时候,略掉了这首《临江仙》,要说人生积淀,雄浑厚重,又跟长江有关的诗词,古往今来无人能出其右。谁

    也没想到,李诚居然自己唱了起来,而且这调子跟时下的调子还不太一样,但是真的很好听啊。“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待到李诚唱罢,现场一片安静,无人敢大喘气,都在回味李诚这篇诗余里头的韵味。便是一代雄主李世民,也都默默的低头,沉吟不语。

    这首诗余的境界太高了,太超脱了,穿越了历史长河,哪怕在是一千年后,人们依旧在传唱。在场诸公,无不为之震撼。

    抚掌叹息者,如孔颖达,曹宪,魏征,杜正伦,马周等饱学之士。

    也有李道宗这等感怀万千之人,更有满眼小星星的后来向学者。

    众人正欲鼓掌以示赞叹,但见李诚抬手一锤,咚的一声响,众人赶紧停下。李

    诚咳嗽一声,淡淡道:“一篇诗余,就当是暖场的开胃菜吧,来啊!笔墨伺候,酒来!”

    李诚一挥衣袖,丢下鼓槌,临江仙再好,也不是时下的主流文学。所以,李诚要放卫星,用“孤篇压全唐”来丢萧未央这一类准备看他笑话的人一脸。好

    吧,众人憋在心头的激动,此刻还不能爆发,还得等一会。“

    哥哥,接酒。”一个银酒壶丢过来,李诚随手稳稳的接住,动作潇洒,一看丢酒壶的居然是李崇真,微微一笑,心里给他点个赞。暗道:哥这个逼装的好,装的大,李崇真这个道具来的及时。可谓点睛之笔。

    想着拧开酒壶,旁若无人,咕咚咕咚的往嘴里倒酒,尼玛,居然是十里香,这都有半斤酒了。自己装的逼,含着泪也要装下去。半斤酒一口气喝完,浑身都热了起来,李诚的性子发了,酒壶随手一丢,也不管会不会砸到人。

    纸笔已经备下,眼角的余光看见面色惨白,战战兢兢的萧未央,这一刻李诚知道一件事情,他的自信心,从此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落下心病了。

    一卷白纸展开,李诚沾了墨水,落笔如飞,边上有教坊司选出来,嗓子好的女子候着,李诚写一句,她便大声念一句,还有文吏在一旁等着,抄下来备用。原稿肯定是不用想了。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教坊司的娘子,一口气念出这两句后,李诚稍稍停顿,众人却都急了,快点啊,继续啊。这明显不是一般绝句,这才到哪的?李

    世民已经克制不住情绪,缓缓的走向李诚,站在一旁看着。李泰紧跟其后,老头曹宪也站了起来,拉着童子王勃,跟着去看一眼。房玄龄、李孝恭等重臣,也都围上去要亲眼目睹一篇伟大的诗句的诞生。

    余者只能耐心的等着教坊司的娘子念出来,他们可没资格跟皇帝站一块第一时间目睹,你怎么也得混个宰相才有资格吧?

    文史界有个说法,关于唐诗的界定,真正意义上的唐诗,始于《春江花月夜》。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有“孤篇压全唐”的美誉。就问你,牛不牛?“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开篇两句可谓气势磅礴,接下来两句则把人们的思绪,转向了婉转细腻,江月迷人。

    李诚写两句,教坊司的娘子便念两句,(ps:长诗,不全抄了),接下来李诚也不负众望,一口气不停的往下写,教坊司的娘子也跟着一口气的往下念,一直念到:“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此时此刻,写完最后一句的李诚,将笔往曲江池里一丢,哈哈哈大笑三声,放声道:“畅快啊!畅快!”话音刚落,已经有人跳进池中,捞起水面的笔,站在水中哈哈哈的大笑:“自成先生用过的笔,归在下了。”

    李诚呆住,看着那厮,你就不怕冻着么?这特么的初春啊。这才是脑残粉啊!

    李世民还在盯着李诚写的长篇诗句在看,觉得李诚写的那么多诗篇,这首最赞。怎

    么说呢,这是当先流行的审美。李

    诚悄悄的转身,走出来时出现在人群面前,一片安静。

    啪,一个掌声响了起来,啪又一个掌声,接二连三的掌声想起,迎接李诚,迎接这提前诞生的《春江花月夜》,迎接这提前来临的唐诗分界线。

    人群之中,萧未央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李诚,想着那句话“天才的世界,你不懂!”真的,不懂啊!萧未央很想冷静下来,但是他此刻的脑子,一片混沌。

    萧未央出名了,可惜,出的是笑名。将来人们提到《春江花月夜》,会想到萧未央,平康坊的娘子们,唱起《春江花月夜》,也会用他来做背景板。

第二百零八章 真不是要搞事

    眼看着李诚走近,萧未央不禁两腿战战,如果李诚再讥讽两句,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着。

    不料李诚似乎就当着没看见他一般,不紧不慢的走过去了,就这么走过去了。一

    个大活人,就像空气一般,就当他不存在一般。萧

    未央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却没有迎来任何东西。

    正如李诚说的那句话“你也配!”不配质疑李诚,也不配做他对手,甚至不配被他看见。

    “哥哥,回头小弟带几个人,一麻袋装了他,曲江里头种荷花。”李思文这家伙,真是没想到,他才是心狠手辣的那个。仔细想想也是,家学渊源嘛。李绩这种乱世之中,混过义军,跟过王世充这个杀人魔王,后来又投了李唐,这都没死掉的人,怎么教的出好来。“

    呵呵,你也不怕脏了手脚,走吧,无视他就是了。”李诚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带着一干兄弟,走出了芙蓉苑。李

    世民终于从李诚的诗篇中出来了,回头四处张望,找不到李诚:“自成呢?”大

    太监赶紧回答:“自成先生,走了一会了。”李世民:“竖子!”

    李世民心里暗暗庆幸,多亏把李诚叫来了,不然今年的曲江文会,又是笑话。文

    会还要继续,但是已经没有人再作诗了,丢不起那个人啊。一场曲江文会,变成了李诚诗词诗余研讨大会。教坊司的娘子编了曲子,一直在反复的唱《春江花月夜》。李

    世民带着一干臣子,则在听着的同时,不免点评两句,赞叹两声。

    最后李世民无奈的叹息一声:“天才的世界,我们不懂啊!”

    众人沉默,好有道理,无法反驳。一个没有去过江东,没有见过长江的人,凭借想象力,就写出了这么一片千古传唱的伟大诗篇。这个世界,真的有天才啊!“

    哥哥,如何这么会作诗,不如教小弟几手?”张大象臭不要脸的过来请教,李诚撇他一眼,淡淡道:“学好对仗,写诗不难。”呃

    ,张大象更加费解了,这啥意思?李诚回头吆喝一声:“兄弟们找地方聚一聚吧,谁带路?”长孙温一声应答:“平康坊!”众人跟着一起喊:“兵发平康坊!”一阵哈哈大笑。

    十余骑在前,几十个随从跟着,这么一大波人,在长安城的街道上,神鬼辟易。

    一群到了平康坊门外,里长连滚带爬的过来作揖:“自成先生,各位郎君,下吏有礼了。”

    李诚听了哈哈大笑道:“你且安心,今日无人放火,也无人闹事。”一

    帮二代听了更是哈哈大笑,觉得备有面子。跟着李诚一起混,就是这等遮奢。

    明月轩里摆开场面,不论南曲北曲,出名的娘子都叫来过来,不差钱。一干兄弟说着李诚在曲江文会的表现,喝着美酒,听那着曲子。

    若儿是个聪明的人,当着众人的面,站在李诚面前,款款欠身道:“今日没能去那芙蓉苑,不能目睹先生之大作面世,这里有个非分之想,先生可否题诗于壁上。”

    李诚扭头看一眼前堂的墙上,还真的写了不少诗在上面。都是一些文人,喝高了在墙上写诗留下的痕迹。这年月的文人,都有这毛病。喝高了控制不住自己。这

    帮二代一听这个,纷纷起哄,程处弼大概是喝多了,怒道:“这等破诗,如何与哥哥相提并论。去,弄点白灰来,等我刷干净了,再让哥哥来写。”众

    人一阵哄笑之际,没喝高的赶紧拉住程处弼。就在兴致高昂的时候,突然外头一阵喧哗,众人听到停下来,往外看之时,突然轰的一声,院子里的屏风墙面遭到一阵撞击。一

    阵呵骂声,夹杂着一些奇怪的语言,李诚等人互相看看,这是有人在闹事么?一

    帮人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没打算闹事,不曾想有人打上门来坏兴致。不等李诚说话,一群二代已经纷纷站起,冲了出去。李

    诚端坐不动,听着外头一阵闹腾的声音,似乎是打起来了。明月有点着急了,推了几下。若儿也跟着低声道:“郎君,闹大了怕是要引来祸事。”李

    诚这才站起笑道:“就凭这帮二代,只要不是放火烧了平康坊,不会出什么大事。”话是这么说,李诚还是走了出来,刚转过屏风,迎面飞来一个身躯。

    李诚一看是程处弼飞过来了,赶紧双手接住。程处弼怒道:“哥哥,外面来了群番人,生的好力气,兄弟们打他不过。”

    李诚心里一惊,暗道番人?唐朝周边,还有这么吊的番人?不怕被大军碾压过去么?说

    着往外走,但见一群二代,带着几十个随从,围住了七八个身穿皮袍,头发入乱草一般,看着就觉得很脏的番人。这些人背靠背的护住中间一个人,手里亮出了弯刀。再

    仔细一看,人前房遗爱正在跟一个番人角抵,两人扭打一处,房遗爱也有一膀子力气,竟然不是这番人的对手,三两个回合下来,被这番人举起来,又朝门里丢了过来。

    李诚看的清楚,一个健步上前,单手抓住腰带,一个旋转,房遗爱稳稳落地后,一声怒吼:“再来!”正要冲上前去,腰带被人拽住,回头怒视,一看是李诚,立刻露出笑容。

    “哥哥拉着我作甚,待我去掀翻这厮。”房遗爱还不肯罢休,李诚拍拍他的肩膀道:“着什么急?待我去问问清楚,再打不迟。”

    李诚觉得,今年有点流年不利的意思,正月才到初八呢,就被逼着放了一把火,还坐了一天的牢,现在不想闹事,有人打上门来了。一

    旁里长跑过来作揖道:“自成先生,那番人好生霸道。娘子们不肯接待番人,他们便闹腾起来,要打要杀,伤了好些个不良人。”

    李诚冲他笑道:“你们没说什么难听话么?”里长赶紧道:“不曾,我等如何敢乱说话。”

    李诚点点头,信步往前走,众位兄弟纷纷让来道路,李诚往前时,面前一个黑铁塔般的番人,挡住了去路,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啥意思。

    “让开!”李诚只是平静的说话,这番人的块头能有两米,张嘴一脸黄牙,口臭熏人,牙缝里还能看见肉丝。便是一般的娘子,也不愿意接待他们。

    “吼!”番人一声怒吼,使劲的捶打胸口,铜铃一般的眼珠子,怒视李诚。

    “不想死,就让开!”李诚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迈步逼近。“

    哥哥小心!”张大象惊的大叫一声,这番人的力量太过惊人了,方才十几个人都近不得身。程处弼和房遗爱,都被他丢出去了。此刻,番人砂煲一样大的拳头,挥向李诚的脑袋。呼

    呼,拳头带着风声,气势惊人。李诚微微一偏脑袋,毫厘之间躲开一拳。呼呼,又是一拳打来,李诚再次及时的避开,这番人的力气惊人,拳头的速度也不慢。

    呼呼呼,连着十几拳头过来,疾风骤雨一般的,李诚就像在巨浪中起伏的扁舟,每每在毫厘之间,避开了他的拳头。番人一看连续十几下,没有打中李诚,似乎也不是傻子,停下拳头,往后退一步。他退一步,李诚就进一步。

    连着腿了三步,李诚跟进三步,番人又被激怒了,怒吼一声,双臂张开,扑了上来。

    禄东赞站在一干扈从中间,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诚与麾下对峙。这个壮汉扈从的战斗力,禄东赞一点都不担心,力大无穷,生裂熊罴,说的就是这个扈从。至于李诚嘛,他不认识,之当是一个又来找死的小白脸。

    但是连着十几拳都打空了,禄东赞就不那么淡定了。难怪此人一出来,之前喊打喊杀的人,都不闹腾了,都在看着他的表演。

    今天来平康坊,禄东赞就是来闹事的。作为使节,从高原上来到长安,目的是求亲。说是求亲,其实也有炫耀武力的意思。如今的吐蕃,正值一个巅峰期。大唐虽然强大,但是吐蕃也不弱。没想到,求亲的举动,遭到了李世民的果断拒绝。这

    一下,禄东赞觉得受到了侮辱,赶上大唐的正月里,大家都忙着过年呢,多少有点怠慢了。禄东赞带着属下来平康坊见识一下,没想到直接被拒绝接待。一口气憋了很久,便决定要闹一闹,让大唐君臣看看,吐蕃勇士的战斗力。

    李诚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搞事,他就算要搞事,也要看有没有好处,这种没好处的搞事,李诚真的不会去做的。但是今天肯定过不去了,不给这些番人一点教训,兄弟们的脸面搁不住,真的会操刀剁了这群番人,那真的要出大事情了。

    看见李诚的身躯,被手下的扈从庞大的身躯笼罩时,禄东赞感觉到了不妙,大喝一声:“后退!”但是一嗓子已经喊的晚了一点,麾下的第一猛士,这一扑的力道已经用老,根本就收不住。“

    哥哥小心!”众人也是一阵惊呼,两人之间的体型,差距还是比较明显的。那番人,泰山压顶一般的扑上来,李诚似乎无处可躲了。

第二百零九章 杀神

    禄东赞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他不是为扈从担心,而是担心那个小伙子被扈从失手打死。但是下一刻,禄东赞的眼睛瞪圆了,铁塔一般的黑汉子,竟然被那个小小白脸一般的男子拿住了双臂抡了起来,轰的一声巨响,扈从被狠狠的砸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

    禄东赞目瞪口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诚身后的众人倒是看的很清楚,但见李诚轻舒猿臂,右手抓住对方的左手腕,左手挡开对方的右手,身子一转,后撤步上前,肩膀一顶,双手抓住对手的左臂,使劲一抡。

    结论,一个可以纳入教科书的过肩摔,这是挂逼的力量才能做到的动作。不然的话,这种打击手段,跟送死没区别,力量不足,就等于把颈部送给对手去卡死。

    现场一片倒吸凉气的嘶嘶声,这一幕太过震撼了。谁都没想到,白白净净,一个书生般的李诚,居然能有这个力量,做到了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站在侧门台阶上的若儿,当时被刺激的夹紧了腿。明月也没站住,伸手扶了一下门框。这一幕,李诚表现出来的男子气概,直接击穿了一干娘子们的心理和生理。烟

    尘散尽,现场再次一片安静,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仿佛下一个被轮圆了砸地上的那个人是自己。黑铁塔的身体素质也是太变态了,被这么力道十足的一抡,居然没彻底晕过去,而是挣扎要爬起来。

    李诚上前来,抬脚在他脑袋上一踩,使劲下压:“趴好!”也不知道这黑铁塔是不是听懂了,居然乖乖的趴在地上不动了,扭着脸畏惧的看着李诚,口中哇哇大叫,不知道在说啥。看样子,好像是被打的服气了,一动不动的很老实。

    李诚见他不动了,收回脚,转身抬手:“刀!”钱谷子一抬手,横刀丢过来,李诚抓住。噌的一声,横刀出鞘,寒光闪闪。

    横刀在手,李诚缓缓逼近禄东赞等人,两个扈从手持弯刀,挡在跟前,却不敢发起攻击。很明显,刚才李诚那一下,把他们也都镇住了。禄东赞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李诚,口中充满苦涩的滋味,大喊一声:“都别动!”

    李诚也没听懂他喊的啥,继续逼近时,禄东赞开口用蹩脚的官话道:“且住,我是吐蕃使者。”李诚听懂了,但是却跟没听到似得,横刀一指:“弃械,在地上趴好。”“

    自成先生,不要啊!他们是吐蕃的使者。”一个官员从边上窜过来,挡在李诚的面前。李诚明白了,这是鸿胪寺的官员。李诚淡淡道:“你的账,回头算!现在,给我滚开!”鸿

    胪寺的小官员,哪有胆子继续站下去,连滚带爬的去了一边。李诚看着禄东赞:“最后再说一遍,弃械,在地上趴好。”禄

    东赞眼珠子乱转,不甘心又不敢抵抗,毕竟这里是长安。打起来肯定要吃亏,刚才只是徒手搏斗,不容易搞死人,现在则不一样了,刀对刀!

    “你要开启战端么?不怕你们的陛下杀你的头么?”禄东赞色厉内荏的喊了一嗓子。“

    废话真多!”李诚把刀举了起来,迈步往前。禄东赞晕了,还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家伙。

    这时候前方两个扈从已经被逼的连连后退,互相看看,整齐的“啊”的一声大喊,一左一右,弯刀出击。禄东赞没有命令,他们就不能让李诚再靠近。

    “哥哥小心,我来助你!”边上的房遗爱拎着横刀要冲上来时,李诚身子先是往左边也闪,刀也跟身子的势头,狠狠的劈下去。当面的番人抬起弯刀要挡住。叮

    的一声,弯刀就像豆腐一般被切断,横刀继续下落,从头到脚一路下来,势如破竹。

    噗!血雨飞溅,一个粗壮的扈从,竟然被一刀劈作两半。右

    侧的弯刀,此刻也到了,对着李诚的脖子砍来,李诚一个撤步转身,横刀朝上一撩,噗嗤!刺啦!

    弯刀砍空之后,番人扈从的身子呆滞了一下,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这一刀直接给他开膛破肚,肠子都流了一地。轰,番人扈从跪下,往前一扑,倒在血泊中。

    现场太过血腥了,满地的肠子和血泊。

    不少人看不下去了,扭头哇哇的在那吐。一干兄弟会的人看傻眼了,我了个打草,李家哥哥竟然勇悍至厮。之前是没见过,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所有人心里都给李诚跪了!平

    时笑嘻嘻,没啥脾气的李诚,砍人的时候居然如此利索,如此血腥。若

    儿和明月各自扶着屏风的座子,在那吐的不亦乐乎。李

    诚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横刀指着禄东赞,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弃械,在地上趴好。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然你们全都得死在这。”

    禄东赞知道今天过不去了,尽管感受到了强烈的屈辱,但是他更感受到了李诚炽烈的杀气!如果自己不顺从,他会毫不犹豫的上来,一刀砍掉自己的脑袋。“

    弃械,跟着我做!”禄东赞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怕死。所以,他很光棍的抽出刀鞘上镶嵌了宝石的弯刀,丢在地上,整个人趴在地上,双手抱头。

    所有扈从一看他这么做,纷纷跟着一起做了。李诚心里一阵遗憾,这厮真的不要脸,你在硬撑几秒也好啊,我好有个借口,把你们一并送去见阎王。

    李诚心里叹息,脸上却依旧冷冷的样子,头也不回,死死的盯着禄东赞,喊了一嗓子:“来人,绑了!送大理寺处置!”

    里长和一干不良人如梦初醒,一拥而上,把一群人都绑了个结识。禄东赞被绑的时候,一动不动,很是配合,李诚的眼神一直盯着他,千万不能再给他杀人的借口了。

    缴获的弯刀有好些,里正很识趣,拿禄东赞那把镶嵌了蓝宝石的弯刀双手捧着给李诚:“自成先生,这是您的战利品。”李诚淡淡扫一眼:“华而不实,拿回去给娘子玩耍也是好的。”

    说着一抬手,抓住了弯刀,丢给钱谷子,横刀也丢了过去,浑身是血的李诚,转身朝众人抱手道:“今日被番人坏了兴致,某要回去洗也洗晦气,先走一步。”

    一干兄弟纷纷拱手道:“哥哥威武,哥哥慢走。”说实话,换成别的结果,大家都会喝彩叫好。但是今天这一幕,太过血腥了,大家都吓傻掉了,忘记叫好了。

    牛二贵把马牵来时,之前被抡在地上的黑铁塔突然动了,四肢伏地,一路爬行奔着李诚,众人一阵惊呼之时,见他动作很快,一溜烟的就爬到了马鞍边上,跪在地上看着李诚。大

    家这才明白,他不是要攻击李诚,而是要给李诚做踏马石。李

    诚也很好奇,这黑铁塔是啥意思,这会也没啥可选择的,逼格必须维持下去。一点都不客气,踩着他的背,翻身上马。李诚刚刚坐稳,黑铁塔就起来了,推开牛二贵,牵着缰绳。好

    嘛,这是要给李诚当马夫么?一干人等看着都很好奇,李诚也觉得有趣,这家伙看起来是要抛弃禄东赞了。被绑成粽子的禄东赞,这个时候喊了一声:“他叫山,要给阁下做家奴。请接受他的效忠吧,这是草原上最勇猛的好汉,他战败了,归你了。”

    众人这才明白黑铁塔的意思,李诚冲他笑了笑,抬手招来那个鸿胪寺的官员:“告诉他,跟在后面就行了!”鸿胪寺的官员赶紧翻译,黑铁塔赶紧松开缰绳,跟在李诚的马后。“

    各位,告辞!”李诚一抱拳,策马缓缓而行。回去的路上,浑身血腥的气息太过熏人了,沿途行人纷纷躲避,看清楚是李诚之后,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回

    到家里,李诚才发现鸿胪寺的官员也跟来了,李诚不免好奇的问一句:“你跟来干啥?”“

    卑职,自成先生不是还没处置卑职么?卑职现在不跟着来,怕是活不过明日。”这官员倒是很光棍,李诚抬手用马鞭狠狠的一抽:“丢人现眼的东西,自己回去找上官,请求责罚。理由是未能以死捍卫我大唐的尊严!滚吧!”鸿

    胪寺的这家伙是个文官,口音是剑南道一带的。被李诚一鞭子抽了,脸上带着喜色道:“卑职明白!”说着转身就跑了,不敢有半刻的停留,这条命算是留下了。

    李诚交代牛大贵:“带他去洗一洗,让他刷刷牙,换一身衣服,臭死人了。”说着迈步进门,堂前的台阶上,崔芊芊闻讯已经到了,看见浑身浴血的李诚,吓的腿都软了。莺儿扶着颤巍巍的上前道:“郎君,这是怎么了?去个文会,怎么变成这样?人没伤着吧?”

    李诚呵呵一笑:“都是别人的血,说来话长,让人烧水我洗个澡。”曲

    江文会还在继续的时候,大太监健步如飞的来到李世民跟前,低声说话。当

    的一声,李世民手里的酒樽,落在了案上,口中惊呼:“竖子!”宿

    卫登门时,李诚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安静的在堂前,捧着茶杯等待。看见李君羡便站起道:“走吧,等候将军多时了。”

    李君羡叹息一声:“你就不能安生一点么?”李诚叹息:“流年不利啊!”天

    黑前,长安城里流传着一个新的外号:杀神,这个外号属于李诚!

第二百一十章 又坐牢了

    大理寺监狱上下,一片欢声笑语,李诚人还没到呢,老远就能听到开心的笑声。扭

    头看看身边的李君羡:“李将军,我就这么招人恨么?”李

    君羡没理睬他,这是明知故问,这种人只要有机会就要装逼,真讨厌!牢

    头张三连滚带爬的出来,老远就给李诚作揖:“李县男,小的想死您了。”李

    诚翻身下马,一脸的没好气,踢开他:“滚远点,别套近乎。你特么的想会我才怪呢,你明明是在想,那个行李的冤大头又来坐牢了。别解释,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牢头一点都不尴尬,笑嘻嘻的拱手作揖:“下吏已经给您把房间都收拾好了,为了让您住的舒服,特意铺的地毯。”李诚听着一愣:“地毯?哪来的?”“

    嗨,这事情小的差点给忘记了,长安城里的郎君们,从胡商手里买了送来的。”张三赶紧解释,李诚点点头:“真的是买的么?我看是抢的吧?”说着往里走,过了大门院子里站了一群人,一帮二代站的好整齐。李

    崇真站在最前面,笑呵呵的拱手:“都道哥哥要来住几日,兄弟们弄了条地毯,免得寒气伤了哥哥。”李诚无语的看着眼前这帮人,难怪刚才听到那么多笑声,原来这帮人在这等着呢。不用看,至少不下三十个人,都是长安城里能数的着的纨绔。

    为首的自然是兄弟会的一帮人,一个个的昂首挺胸,跟着李家哥哥,太有面子了。“

    见过李家哥哥!”众人整齐的呐喊,就像排练过的。李诚淡淡的摆摆手:“别在这闹事啊,李某谢过了,记在心里。出去之后,有一个算一个,去李庄喝酒。”众

    人轰然应诺,李诚不紧不慢的继续往里走,一干兄弟会的人了解李诚的脾性,也都没跟着进去凑热闹,目送李诚离开后,李崇真笑道:“哥哥认下各位兄弟了,都走,不要扰了哥哥的清净。”房

    间还是那个房间,但是已经大变样了。地上铺着地毯,各种家具齐全,床也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还有两个小娘子,怯生生的站在一边候着。李

    诚站在门口,想了想没进去,退出来问张三:“这俩是啥回事?”张

    三笑嘻嘻的回答:“回李县男,这是两个新罗婢,河间君王家的二郎,特意送来伺候哥哥。”mmp,原来是李孝恭的手笔,这老匹夫,真是敢啊。就不怕李世民抽他?仔

    细一琢磨,估计李世民还要赞他一声呢。吐蕃嚣张,其实李世民早就想抽过去了。不过战争这个东西,不是说打就打了。要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至于李诚在这里坐牢,那也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看,当街砍死两个外藩使节的随从,不处置一下说不过去。再一想那帮二代花钱的手笔,李诚气都不打一处来,等着张三道:“便宜你等了!”张三笑的嘴留裂开了,连连拱手:“托福托福!”不

    开心才特么的是怪事,三十几个二代来给李诚布置牢房,一人丢过来几十贯钱,都不带眨眼的,丢下一句话:“照顾好我家哥哥,招呼不周,仔细你的皮。”

    长安城这一夜都传疯了,李诚的新闻和八卦,从来都是长安城关注度最高的。

    关键还是今天李诚的八卦,一波接一波,一浪赛一浪,把长安城的百姓都弄的高chao迭起。先是李诚参加了曲江文会,一曲临江仙唱的满场寂静。接着一首“春江花月夜”,直接把get到了绝大多数文人的g点。本

    以为这已经很给力了,不料画风一变,李诚化身杀神,平康坊里力降巨人,刀劈两个番人。这一幕,看见的人不少,传的叫一个快。可

    以说,李诚的八卦,从上至下,都在津津乐道。再好的文采,懂得欣赏的都是少数,但是番人无礼,李自成一人就让番人拜服的故事,逼格太高了,真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

    李诚不知道这些,在牢里享受的很呢。新罗婢为啥受欢迎呢?李诚也不是很清楚。仔细琢磨了一下,大概是因为身材小巧,肌肤白净,温柔体贴,会伺候人吧?这些优点,胡姬也是有的。但是胡姬没有成为大户人家蓄养的流行色,估计是因为体味的缘故。坐

    在椅子上,新罗婢左右侧立,一个见他要喝茶,立刻双手奉上。一个坐椅子上,解开襟怀,把李诚的脚捂着。爽啊!可惜,没有一本书看看,想看书还得自己写,不对,是抄。

    新的杂志,迟迟没有弄好,就是却一个长篇连载啊。李诚思来想去,按照这个时代的审美,抄金庸梁羽生肯定扑街啊。抄西游记,你要造反么?直接被李世民拉出去砍头。

    想来想去,还是无书可抄,悲愤不已。早知道,就不着急抄那么多本书去卖钱了。

    最后无奈之下,只好想起了一本放在当下,就是马屁书的《说唐》。嗯,名字改一下,叫做隋唐英雄传,内容再稍稍注意一点,不要有什么不和谐的东西。主力还是要拍皇帝马屁,歌功颂德就不会有大错。这是任何时代都行得通的招数。李

    诚一边写着,一会手冷了,正准备自己去火炉上暖一暖,边上新罗婢放下茶杯,解开襟怀,将双手放在胸前。mmp,你们这样还叫不叫人好好写书了?在这样我太监了啊!两

    个新罗婢年龄都不大,一个叫欣美,一个叫玉奴。都是李孝恭花大价钱买回来的。现在都便宜李诚了,不能不说,这老家伙比李道宗聪明,总能找到李皇帝的爽点。

    李世民肯定不会严惩李诚的,夸都来不及呢。小小吐蕃,竟然挑战大唐的尊严。要不是周边藩国太多,不好意思连个样子都不做,李诚根本不用来坐牢。

    李世民心里怎么想的,别人不知道。毕竟这一次,李世民派了五十个宿卫来了,直接在大理寺安家,不让李诚见外客。若儿和明月来探监,直接被宿卫挡了回去。

    崔芊芊倒是没去探监,李诚走的时候交代的很清楚,就是走个形式。当然了,心里还是很不安的。毕竟李诚这次是当街杀人了,还杀的使团的成员。就

    在崔芊芊坐卧不安,无心晚餐的时候,外头有人来传话,宫里来了旨意。崔

    芊芊大为吃惊,毕竟李诚不在家啊。赶紧出来接旨吧,不料大太监来的很快,直接笑着拦住她要大张旗鼓迎接的举动,笑道:“陛下有口谕,崔氏出身高贵,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特晋五品诰命。侧室杜氏,温婉守礼,晋七品诰命。”说着捧过来一份圣旨,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圣旨啊。抬

    头是门下,落款是李世民的玉玺,不是那种连个落款都没有的纸条。

    李世民这是要干啥啊?很明显啊,就是要让崔氏安心,顺便给大家看看。李诚坐牢是坐牢了,但是他捍卫大唐尊严的举动,还是要赏赐的。不能明着赏赐李诚,就赏赐他媳妇。朝

    廷封的诰命夫人,对于崔芊芊来说,有点迟了。但是现在来的也不晚,有了这个诰书,她就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从今天开始,没人能挑战她在家里的地位了。谁来都是渣渣。大

    太监还带来了一身行头,崔芊芊让莺儿捧着,让人给大太监备下了一份厚礼,客客气气的送走不提。晚上睡觉的时候,崔芊芊都在把一身诰命行头摆在枕边,睁眼就能看见。作

    为姐姐的崔媛媛,看见崔芊芊的诰书和行头,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更值得羡慕的还是秋萍,人都不在长安,就得了一个七品诰命。她只是一个妾室啊!由此可见,李诚圣眷之隆。崔芊芊那边还好一点,秋萍的待遇,能让一干后院的女子嫉妒的发疯了。

    至于是不是合理,李世民才不管呢。你要有李诚这个牛逼,为捍卫大唐的尊严,陛下的尊严,敢于拔刀砍人,完全不计后果,陛下也不会亏待你。

    这事情李诚就不知道,晚上睡觉倒是没有对新罗婢下手,一个是地方不行,完全没气氛。一个是特么的新罗婢还有点幼,问清楚才知道,大的十二岁,小的十一岁。尼玛,那帮权贵真是禽兽啊。这两个,都是十岁上头进的李府,有人培训了一年。白

    天是婢女,晚上是奴。这就是新罗婢的现状,她们存在的目的,就是讨好主人。而且她们不算是人,只是一个物件,权贵之间可以互相赠送这些婢女。

    如果李诚看上了某个婢女,也是可以讨要的。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毫无道理可讲。

    什么人权啊,女权啊,都是狗屁。你要敢站出来说这个,就得被人乱刀砍死。这

    一夜李诚也没怎么睡好,两个香喷喷,软绵绵,滑腻腻的身躯挨着自己睡,不好意思下手,真是太特么的受罪了。

    大太监来的时候,李诚还在床上睡着呢,两个新罗婢倒是起来了。进

    了牢房门,看见李诚在床上被叫醒,坐在床上发呆,大太监只是笑了笑道:“自成先生,不用起来了,奴婢带来的只是口信。”

    李诚嗯了一声,还是起来了,大太监耐心的等了一会,李诚在新罗婢的伺候下穿戴整齐了,大太监才笑道:“陛下口谕,李自成,呆三天,朕放你出来。有气,将来找吐蕃人去撒。”说

    完话,大太监转身就走了,李诚暗道:老子有个屁的气,只有火,无法发泄的火。算了,跟你也说不明吧,你没这个基本条件。

    低头看看,衣服遮住的地方,此刻旗杆竖起。身边却是两个能看不能用的新罗婢,李诚觉得吧,李孝恭一定是故意害自己来着。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大事可谋

    崔芊芊差人去把秋萍接回城里,有了诰命之身的秋萍,虽然不能比崔芊芊,但也不是一般的大妇能拿捏的小人物了。她是朝廷承认的诰命,受国家法律保护。

    崔芊芊固然有点吃味,却更多的是赶到了欣慰,隔壁那个小浪蹄子才是最大的对手呢。秋萍性格好,啥都不争,守着个女儿过日子,威胁不大。得

    知李诚又入狱了,秋萍很是紧张,待见到诰命和行头,知道自己得了七品诰命之身,当时就眼前一阵星星乱冒,直接晕过去了。边上的丫鬟手脚快,给她扶住,这才没摔着。一

    通掐人中,秋萍醒来了,眼泪跟下雨似得往下掉。捧着诰身,如在梦中。崔

    芊芊在一旁假装大度道:“哭甚么,这是喜事。郎君在大理寺,住的比家里都快活。说是跟前有两个新罗婢伺候着,不用担心他。”

    就算是礼法和制度的压力下,女人也没有不吃醋的。要不长孙皇后能被后来史家们各种吹捧呢?不就是弄个《女则》么?不就是没事就给李世民找女人么?说

    穿了,后来那些史家,不都是臭男人么?绝对男权时代,大概就是这样了。房玄龄的夫人卢氏,为了反抗,连毒酒都敢喝,成就了吃醋的段子,但是这种女人是极少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吃醋这个段子里,充满了时代女性的悲哀。

    萧未央也在悲哀之中,一首《春江花月夜》诞生的背景板,成为了长安城的笑柄,乃至天下人的笑柄。回到魏王府,萧未央也没脸见人,房间里喝了个酩酊大醉。醒

    来时已经是晌午,看看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萧未央不禁一阵悲凉。准备收拾收拾行礼走人的时候,外头丫鬟端着水进来,很是热情的样子道:“萧郎君醒了么?妾身伺候您梳洗穿戴。”

    萧未央很是吃惊,看着她道:“你怎么没走?”这丫鬟是魏王府派来的,自然知道萧未央的事情。也不是她情操多高尚,只是她得了管家的命令,必须伺候好萧未央罢了。

    不能说真话,真话太伤人,这丫鬟还是很嘴甜的表示:“郎君哪里话来,殿下有吩咐,妾身只是个伺候人的下人,如何能挑选?郎君在一日,妾身便伺候一日。”

    萧未央听着一阵感动,叹息道:“世态炎凉,不过一夜之间,身边就只剩下你还在。”

    丫鬟笑道:“郎君还是别感慨了,管家有话,王爷还等着您呢,赶紧梳洗吧?”萧

    未央心中一惊,这就是要送客了么?无所谓了,反正都这样了。萧未央抓紧梳洗,换了一身衣服,丫鬟帮忙梳头扎好,送他出门。

    李泰正在书房里等着,萧未央跟着下人到的时候,听到里头一阵欢笑声。心道:殿下的心情不错,想来能走的体面一些。不

    料进门见礼之后,李泰却站起来扶一下,极为热情道:“萧先生来了,就等你了。”萧

    未央看看在场的有苏勖、萧德言、顾胤、蒋亚卿、谢偃,这几位都是李泰的幕僚。以萧未央看来,苏勖还有几分谋略,余者不过是一群书呆子。

    下人搬来椅子,萧未央忐忑不安的落座,等待着命运的判决。可

    是李泰丝毫没有打发他的意思,跟着大家聊《扩地志》,说了一会,似乎兴致很好。全书即将完成,李泰也找到了一点贤王的感觉时。苏勖开口道:“听闻太子师孔祭酒,又当面谏言太子,语气很重啊。”听

    到这话,萧未央心中狠狠一惊,这是要当着他的面讨论太子么?难道说,李泰并没有因为自己昨天的失败而怪罪自己么?还是苏勖给自己说了好话?提

    到太子,李泰表情微微一暗,笑道:“太子妃即将生产,父皇那边几次派人过去。”

    萧未央决定不要开口了,就带着耳朵听吧。苏勖这边情绪也有点低落,这个时候的李泰,固然能得李世民喜欢,但是想撼动太子的地位,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余下几位,这时候也不说话了,都是文人,也都不笨,这种话题,李泰不是私下里问,谁都不会去回答的。李泰见大家都不说话,拍拍大腿道:“今日就到这吧,苏先生,萧先生,你们留一下,孤有事相询。”余

    者纷纷告辞离去,留下两人时,李泰才叹息道:“非萧先生之谋,孤如何能目睹那《临江仙》与《春江花月夜》的诞生呢?尤其是那《春江花月夜》,千古绝唱!”萧

    未央有点脑子不够用了,原定计划是他出面,挑战李诚。但是萧未央临时改变计划,拿李诚的年龄和阅历说事。本意是打击李诚的名望,揭穿他伪名仕的面具,趁机出个命。怎么在李泰的嘴里,变成了自己的谋略,逼出了李诚的佳作呢?苏

    勖笑道:“殿下所言极是,自成先生太过低调,非奇谋不足以令其提笔啊。”

    萧未央秒懂,这是苏勖忽悠了李泰,立刻笑道:“殿下,非萧某一人之功也,苏先生才是主谋,在下不过是个马前卒。”

    李泰摆摆手道:“不须客气!《扩地志》即将成书,接下来,萧先生何以教孤?”

    萧未央听着心中一怔,这是正式把自己当谋主了么?看看苏勖,此君面不改色的扶着胡须,萧未央谨慎的斟酌一番才道:“殿下,改命逆天,素非一日之功也。窃以为,圣人对太子要求严格,短期内太子还能承受,长此以往,必生事端。”如

    果不是遇见了挂逼李诚,萧未央还是很厉害的一个人物。平康坊之事,就是他小试牛刀的手笔。作为一个敲门砖,得到了李泰的认可。“

    苏先生以为如何?”李泰转头问苏勖,苏勖也是点头笑道:“萧先生所言极是,圣人一代雄主,非寻常人能比。然则太子,聪慧过人,却极少磨砺。圣人以己为榜样要求太子。故而,太子师者,多为直言敢谏的饱学之事。”李

    泰费解的看看苏勖,那意思你这话我不明白,说仔细一点。苏勖倒是又给了萧未央一个表现的机会,毕竟这番道理,都是萧未央说的,他只要微笑不语,装逼就行了。

    萧未央很配合的开口道:“太子诸师,年长饱学,故而不免迂腐,加之刚直,每每直面谏言太子。时日一长了,太子必然厌倦。窃以为,太子妃不能诞下龙孙便罢了,一旦诞下龙孙,此东宫盛极必衰之兆也。”李

    诚要听到这话,肯定能吓一跳。挂逼知道历史的进程,得出这样的揭露很容易,但是萧未央一个古代人,居然凭借现象做出这样的推断,可见这个人有多厉害了。

    李泰虽然没有明着说要夺嫡,但是在场的两位心里都明白。所以,话里头虽然没有明着说要干翻太子,夺取太子的位子。实际上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指向。就差没有明着说:殿下,我们帮你干翻太子,你来当太子好了。

    李泰听着面色稍缓,故作沉吟,萧未央知道他等着下文呢,不紧不慢的继续道:“当下之计,殿下只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然后耐心等待,太子压抑日久,必暴其短。届时不必殿下出手,自有言官弹劾。非要做点什么,无非就是稍加引导的事情。”“

    稍加引导?”李泰听着眼睛一亮,看了过来。萧未央笑道:“很简单,无非就是投其所好而已。太子喜欢甚么,就给他甚么。”

    李泰心中一惊,看了一眼苏勖,东宫有自己人,这等机密之事,怎么告诉的萧未央呢?苏

    勖却微微一笑道:“萧先生大才,有萧先生相助,大事可成。”

    萧未央再次体现出他的才智的一面,起身拱手道:“殿下,在下还没吃早饭,先告辞了。”说着扬长而去,李泰也没生气,就是笑着目送他离开。苏勖等到就剩下两人之时,才开口道:“殿下,此事不难猜也,萧未央此人,才具在苏某之上,殿下可大用之。”

    苏勖不是假清高,而是以退为进。果然,李泰摇摇头道:“苏先生乃孤之心腹,非常人能比。这样吧,萧先生的待遇,再提高一些,比苏先生差一级,如何?”

    苏勖起身拱手道:“殿下英明,苏某拜服。”

    李承乾一脸阴沉的回到东宫后院,太子妃苏氏来迎接,李承乾只是点点头,就这么走回书房去了。作为太子,李承乾的日子过的并不愉快。身边的老师都是些什么人,看一看就知道了。李承乾才多大啊?天天被一群老夫子用口水洗脸,李世民能忍的住,他忍不住也得忍。

    一次两次就算了,时间一场,全是耳边风,李承乾学会了当面虚心接受,背地里我行我素的招数。李承乾的心里,渐渐的产生了一些扭曲,与一干东宫臣僚的关系是表面上亲热,真正喜欢的,还是东宫那些身边的宦官。贞

    观十二年的李承乾,还没有走上被李世民厌恶的道路,不过这个苗头已经出现了。

    这个时候的李承乾,还是很努力的在扮演一个合格的储君的演员。告

    辞了太子妃,身边只有宦官的时候,李承乾才有一种回复真我的轻松感,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实了一些道:“去,取十里香来,孤要谋一醉。”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何必兴师动众呢?

    李承乾朝着作死的道路上开始进发的时候,李诚在大理寺里住的并不愉快。原因无他,输钱了。作为麻将的创造者,李诚的手艺其实并不高明。别说出千这么高段位的事情了,记牌这种事情,他都做不好。很明显,李诚的才华,不在这上面。

    李诚不开心,自然有人开心了。喷了李承乾一脸口水的孔颖达就很开心。话

    说李诚坐牢,最开心就是孔颖达了。原因无他,李诚这家伙,平时就知道躲在家里不出来,关键是他躲在城外的李庄,不是在长安城内。这个就很讨厌了。孔

    颖达欣赏李诚的文采,所以愿意跟他聊天。谈古论今这种事情,也是要看对象的。赶上李诚这家伙,让他自己写诗文,根本写不好。但是让他谈古论今,那真是找对人了。

    一个学历史的,可想而知,对上孔颖达这个饱学之士,加上一个孙伏伽,今天还多了一个来探监的曹宪和小王勃。这几位凑在一起,先是坐而论道,从上古之时开始瞎聊。李

    诚一开始还是很谨慎的,没有轻易开口。毕竟当下的人与现代人的价值观差距太大。

    但是李诚有一个好处,就是开挂了。每每谈到某个历史典故的时候,李诚都能接的上一两句。这个就很吓人了,要知道书籍在这个时代是稀有物品。所以,李诚开口不多,但是能接的上,就一定也是个饱学之士。再

    说了,这几位本来就把李诚当做饱学之士,平等对待来着。聊天很开心,但是坐久了也累。李诚提出打麻将休息一番,孙伏伽立刻相迎。这帮老家伙,最近打麻将的时候,比下围棋都多。这玩意很简单,上手快,玩的时候不耽误聊天。重

    点是这几位的手艺很臭,在家里跟家人和同事打麻将,那是输的多,赢的少。偏偏只要跟李诚打麻将,都是赌神附体。聊的来,玩的开心,还能赢土豪的钱。

    你说,这帮老家伙开心不开心。尤其是曹宪,带着王勃呢,一边打麻将,一边有个小探子,想点炮都没可能啊。这

    帮老家伙,还喜欢点评当下的文臣名将,尤其是孙伏伽看了李诚写的《隋唐英雄传》,更是很不爽的表示:“自成所作者,为何只有武将而无文人?”

    李诚丢出去一个北风,淡淡道:“孙老先生,顾名思义,隋唐英雄传,自然写的是武人咯。”孙伏伽不紧不慢的开口:“碰,四条。此言差异,文人者,就没有英雄么?”孔

    颖达附和道:“就是,行文不问不白的,亏他一代文宗的文采。竖子!”曹

    宪呵呵一笑道:“两个老不修,自成所书者,话本也。何谓话本?但凡识字者,皆能读懂也。话本者,市井之徒喜闻乐见者也。尔等难不成要与市井之徒相提并论乎?”

    李诚点点头:“还是曹师明白道理,我这话本,就是要在市井流传的,只要识字,都能看懂。将来那茶馆里头,找几个口舌利索的,将这话本里的事情讲出来。一者,能为茶楼酒肆增加客人,二者,又能多一个谋生的手段。”“

    圣人欲设左右屯营,以飞骑命之,窃以为,此今细柳营者。自成有今亮之名,又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愿为今之绛侯?”孔颖达笑着打趣一句,其实是想转移话题。李诚歪理太多,说他不过,不如挤兑他来的有趣。

    李诚听了这话,不禁啧嘴,表情不屑道:“周亚夫么?呵呵呵,细柳营上下,只知将令而不知君父,此非人臣之道也。某不取之!兵为将有,取祸之道也。军队是朝廷的军队,士兵也是朝廷的士兵,枪杆子里出政权,军队应该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陛下的声音。”说

    到这,李诚意犹未尽,继续装了一逼:“窃以为,周亚夫不足取,主父偃偏执,唯有贾诩,诚可效之。君子当先立身,再谋国。此之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李

    诚一番话说完,现场突然变得的很安静,三位老夫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诚。被

    人这么近距离的围观,李诚也有点不适应,看看四周:“怎么了?”孙

    伏伽摇头叹息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李诚更懵逼了,笑道:“孙老先生,你这是在夸我么?我怎么听着心里发慌啊。”

    曹宪笑道:“与自成谈古论今,人生快事也。”孔颖达也叹息道:“时人只知自成文采斐然,而不知其有王佐之能也。由是观之,圣人目光如炬,有识人之明也。”

    孙伏伽道:“此可以为一奏本,以谏今上,以戒诸勋。”孔颖达抚掌笑道:“大善,某愿执笔!”曹宪笑道:“王勃,去磨墨。”

    李诚赶紧抬手道:“诸位先生,这是要干啥?”没想到一番很随意的话,居然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我就是借了容闳的话,稍微改了一点,喷了一下周亚夫装逼,你们几位要干啥?何必兴师动众呢?这奏章一上,多招人恨啊?曹

    宪笑道:“自成安心,我等自行上奏,与自成无关。”李诚傻逼了,这帮老头子来真啊?

    孔颖达也笑道:“自成所思,我等皆知,忧谗畏尔?我等老了,不怕人记恨。自成年少,将来还要辅佐君王,成就大业。不会连累你的。”孙伏伽笑道:“奏章就不要写了,孙某这便去面圣。”说着麻将都不打了,站起来就走。

    曹宪摸着白胡子道:“若非一生所学需有传人,曹某几欲令王小子拜在自成门下也。”孔

    颖达笑了笑,起身道:“走了,今日之事,当浮一大白。”曹宪笑道:“奉陪!”

    两人哈哈大笑,相携而去,留下李诚一个人呆若木鸡,难道是剧本拿错了?孙

    伏伽要面圣,李世民不敢不见,这老夫子犟的很,惹他不起。赶紧让人领着进来,见了李世民的面,孙伏伽面色肃然道:“还请陛下摒退录事者。”啥意思,就是起居注也别写了,我们俩密谈一番。这一下,李世民也变得严肃了,孙伏伽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

    身边一个人都不留的时候,孙伏伽才正色道:“陛下,今日之事,始于微臣、孔祭酒、曹师、自成四人一番闲聊。”李世民很认真的样子听着,心里却在腹诽,你们四个闲聊?打麻将吧?好吧,大理寺的监狱,都成几位老先生的活动中心了。

    但是随着孙伏伽往后说,李世民表情严肃,心里也是认真对待。尤其听到“兵为将有”的时候,心中陡然凛冽。听到最后那句“枪杆子里出政权,军队应该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陛下的声音。”之时,李世民内心翻腾如钱塘潮水一般。听

    罢,李世民久久不语,叹息道:“今日始知,自成谋国之远,立身之忠。”

    孙伏伽正色拜道:“老臣恭喜陛下,得一贤臣,可安大唐至少五十年。”

    李世民点点头道:“昔日卫公曾言,李自成在,本朝五十年不缺帅才。今爱卿之言,朕要说,朕不取五十年帅才,愿取安大唐五十年之贤臣。”孙

    伏伽却道:“此陛下之思也,臣不敢妄言,臣告退。”孙伏伽就这么走了,没有继续长篇大论的说道理。其实李诚把道理讲的很明白了,而且还言简意赅。一

    句话“枪杆子里出政权”,有这么一句,就够李世民去想了。还有一点,李世民感受很深,那就是李诚的君臣之道,作为臣子的李诚,表现出的君臣之道,还真的有点贾诩的意思。但有不全是贾诩那种做法。

    怎么说呢,李世民觉得吧,李诚其实挺矛盾的。很多时候,他学的是主父偃,而不是贾诩。当着三位老夫子的面,李诚在说这番话时,想来是颇为感慨的。

    李世民可不知道,李诚就是聊嗨了,单纯的想装逼。要知道,在几位大牛面前装逼的机会,可真的不多啊。

    “来人啊!”李世民一声招呼,大太监赶紧出现,李世民道:“去大理寺一趟,把朕的那张熊皮带去,晚上给自成垫着,别受了寒气。”大

    太监听了不禁暗暗吃惊,陛下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啊?把自己那张最喜欢的熊皮都赏给李诚了,这李诚是要上天么?他又做了点什么事情呢?孙伏伽来都说了啥啊?

    好奇心很严重的太监,这一路其实在告诫自己,别打听,知道的多,死的也快。李

    诚收到赏赐的时候,却在歪嘴道:“陛下小气的紧,一张熊皮就把我打发了。下次记得提醒陛下,赏点实惠的,比如矿山,土地之类的。”大

    太监掉头就走,不给他絮叨的机会,回到李世民这,如实禀报,李世民听了却哈哈大笑道:“竖子,朕就小气,你奈我何?”看

    着大太监远去,李诚暗暗告诫自己,祸从口出,以后真的别乱说话了。尼玛,继续这样,就成作死小能手了。这要真的被天下人知道了,自己不得被人恨死啊。

    李诚告诫自己不要作死的时候,两个小新罗婢,却在作死的勾引李诚的兴致!

第二百一十三章 惨惨惨!

    小孩子总是充满好奇心的,比如卢照邻就是,跟在曹宪身边,问题很多。(ps:前文有误,应作卢照邻,写的时候记错了,这会王勃还没出生呢。特此纠正!)

    “师傅,自成先生说的细柳营和绛侯,是何典故?”小孩子问题多,但是不等于曹宪会回答他,毕竟这话题对于孩子来说,太过深奥了。但

    是孔颖达却不觉得这话题不合适小孩子知道,接过话道:“汉文帝设三军护卫长安,绛侯者,周亚夫也,时任河内守,屯兵细柳营。文帝前往劳军,营门守军拒之,称军中只知有将令,而不知其他。文帝不得其门而入,等士卒通报周亚夫来迎。”孔

    颖达既然说了,曹宪也就不留着了,对卢照邻道:“周亚夫结局不佳,正在此处。”

    什么意思啊?周亚夫晚年被整的很惨,不是皇帝卸磨杀驴,病根子在这呢。

    孔颖达叹息道:“以史为鉴,故,自成不取周亚夫、主父偃,而取贾诩。其智深矣!”卢

    照邻似懂非懂,但是脑子里留下了印象,李自成很厉害。

    大理寺的牢房里,李诚继续他的抄书大业,时间长了手冷,习惯性的想搓一搓,边上的玉奴赶紧抓住他的手往怀里塞。李诚也习惯了这个待遇,眯着眼睛享受这种温润的感觉。

    但是下一刻,李诚的嘴角微微抽动几下,睁眼看着玉奴。以前都是隔着内衣,这次直接贴在肌肤上。小小年纪,就知道撩汉了?哦,也是啊,新罗婢从接受过专业的训练。

    李诚享受的同时也很好奇,这小姑娘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才多大一点人,经得起风雨么?但是人家却不是这么想的,这会两个新罗婢的内心非常的恐慌。她们长期被人灌输的观念,就是在床底之间取悦主人。头

    一个晚上,李诚几乎啥都没干,躺在一起而已。这就让她们很紧张了,难道是主人不喜欢自己么?那些不受主人喜欢的新罗婢,一般都是三个结局,被送人,被卖掉,被打死。

    李诚生的俊俏,这两个新罗婢也懂人事了,自然是爱俏的。刚才就在担心一个问题,万一那三个牢头,跟李诚讨要她们,主人是不是就随手转动了呢?三个老头那一脸橘子皮,想想都会厌恶的,如何比的了眼前这个。

    所以,两人私下里商量一番,不如加大力度,更加主动一点。让主人喜欢自己,别送走。于

    是,才有了这档子事情。李诚很好奇的看着玉奴,也不说话。玉奴壮了胆子,往怀里一坐道:“主人,不要把我们送给老头,好不好?”李

    诚秒懂,这俩是被人送怕了。想想她们也确实可怜,被人当做货物一般,送来送去的。

    “嗯,你们只要乖乖的,我就不送走你们。”李诚答应了下来,玉奴低声欢呼道:“主人,我们一定乖乖的。”说话间,轻摇腰肢,小磨盘似得转动。

    李诚抽出手来,把她拉起,在小屁股上拍一下:“小小年纪不知道厉害,等几年再说。”实

    际上李诚是发现火气上升的很快,小磨盘再转下去,怕是要开车了。玉

    奴见李诚一脸笑容,心道:主人果然欢喜这般的。嗯,现在还是白天,晚上继续努力。

    李诚的车没开成,很惨。但是有人比他更惨,这个人还来探监了。

    看着裴行俭手里拎着的一包点心,李诚就想一脚把他踹出去,什么人啊?你探监就带这点东西?一点都没诚意不是,所以啊,李诚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这人是谁啊?张三,你给我滚过来,谁让你放他进来的?”李诚一声吼,牢头张三连滚带爬的出现了,连连拱手道:“回县男的话,此人自称先生故交,左卫参军。”裴

    行俭一点都不尴尬,反而笑嘻嘻的上前拱手:“李县男,小弟特来探望。”

    李诚呵呵呵的冷笑,对张三道:“要不他滚蛋,要不你滚蛋,选一样。”

    不等张三翻脸赶人,裴行俭赶紧掏出一封信:“这是苏将军给先生的信。”哼

    哼,李诚这才收起冷脸,接过信看了起来。苏烈的信里的意思,本该亲自来的,但是觉得李诚不会有事,就不凑热闹了。劣徒守约(裴行俭的字),年少孟浪,还望先生海涵云云。总之就是,赔礼道歉,一点都不诚心的那种。苏

    烈的面子必须给啊,李诚看完信,淡淡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裴行俭是历史上的大牛人,把他当成狗来撵,好爽!

    裴行俭被撵,却没有动一下的意思,软磨硬泡的求来一封信当护身符,自然要达到目的才肯离开。于是上前作揖道:“自成先生,在下有一事相求。”

    李诚一听这话,脸色更难看了,上次这货假冒粉丝,骗自己的手书去骗炮,这笔账还没算清楚。怎么又来这一招。“裴守约,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面善可欺?别以为有苏烈护着你就没事,你信不信我一句话,长安城至少有五十个人,愿意免费代劳打断你的三条腿。”

    李诚说打断腿的时候,眼神盯着裴行俭的裤裆,裴行俭吓的身子一弓,赔笑道:“行俭知道错了,特来向先生请罪,还请先生饶恕则个。”

    “好,我不跟你计较,你走吧。”李诚的话里一点余地都不留,年轻时代的裴行俭,那傲气足的很,一般不肯服人。李诚本着先收拾他一顿,让他老实一点,以后好招呼的想法,此刻是怎么冷怎么来。

    张三已经在撵人了,裴行俭虽然不甘心,还是只好拱手告辞,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李诚也不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裴行俭为何会如此低三下四?难道说,另有隐情?确

    实是有隐情,因为裴行俭现在去平康坊,便是最差劲的娘子,也不愿意接待他。为

    啥会造成这个结果呢?这事情还得落在李诚的头上,明月梳头那一夜,被灌了许多酒,随口吐槽了一句“那裴行俭骗了某的手书,在平康坊招摇”。李

    诚是什么人啊?平康坊只要是个娘子,没有不感激他的。那吐蕃凶汉,何等的霸道。里正没拦住,不良人伤了好些个,便是横行的二代,也闹个灰头土脸。

    一干娘子们,目睹李诚摔翻恶汉,刀劈两人,无不以长安有李诚为荣。但凡接客,都要说一句,那一日不是自成先生,我等便要遭番人凶汉的屈辱。裴

    行俭过年期间,没想到遇见这么一档子事,去了平康坊,被相好的娘子婉言拒绝道:“不是妾身不喜郎君,奈何平康坊上下,都感激自成先生相救,裴郎君且回吧,妾身还要出门见人的,接了裴郎,怕是出门要被人骂杀的。”

    也不知道哪个酸书生知道了这个话,便戏言:晋有看杀卫阶,  今有骂杀娇娘。两

    件事情根本就不搭界,但是市井之间谁管你这个,就是当个笑话来说。于是,裴行俭就悲剧了,成为平康坊黑名单头号人物,甚至还在那些吐蕃番人之上。还

    有刁钻的娘子戏言道:接了吐蕃凶人,不过是被鬼压一回,接了裴郎,不敢出门了。有

    这么一档子事,裴行俭在平康坊还怎么混。其实李诚就是开玩笑吐槽,但是这些娘子却都是记得李诚的好的。旧时风尘女子,多有侠气者。据传柳永死的时候一贫如洗,还是技家女子,凑钱安葬,办了还算风光的葬礼。并有吊柳七的习俗。因

    为李诚一句话,裴行俭就成了这个样子,你说他惨不惨。这不赶紧来找李诚,希望能解决这个问题。不然只能在家呆着,离开社交活动的年轻人,生活多无趣啊。再

    说了,这名声也不好听啊,一直背着,以后怎么做人?千不该,万不该,耍小聪明。

    李诚哪知道还有这个事情啊,裴行俭出来看见若儿也来探监,赶紧上前赔笑道:“若儿妈妈,裴某有一事相求。”若儿倒是好说话的,停下笑道:“裴郎君在李郎君处碰了壁么?”裴

    行俭尴尬的笑了笑,若儿没继续让他难堪,笑道:“待我与李郎君说一句,不担保行。”裴

    行俭赶紧再次谢谢,若儿笑眯眯的进来了。

    李诚在平康坊横刀劈人的壮举,被若儿带来的好处很多。本来一些不是很服气的妈妈,现在也都低头做了小。不这样不行,下面的小娘子要闹事。都怕若儿在李诚面前说短话,回头李诚一句话,在平康坊的名声就臭了,还怎么做营生?

    李诚的戏园子计划,这些日子进行的很顺利,若儿自然是春风得意。

    只是李诚坐牢中,若儿便动了探望的心思,都道老房子着火烧的快,没个勾当倒也无所谓。勾当了之后,若儿这心里长满了草,难以压抑。

    于是便来大理寺,本欲使钱探监,不料狱卒一看是她,便大开方便之门。

    若儿不免好奇,这些狱卒可不是好想与的,人要进了大理寺的大牢,没钱可别提探监。

    李诚这边见若儿进来,顿时大喜过望,一团火再不灭掉,就得自燃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敢乱开车

    “你们三个,去门口守着,不许人进来。”李诚一份吩咐,两个新罗婢和若儿的丫鬟一道,歪着嘴出来了,守在门口。李诚那番嘴脸,谁都看的出来是什么意思。三

    人还没出门呢,就听到身后若儿一声惊呼:“郎君且慢,莫撕破……”慢

    不下来,一顿行云布雨,李诚才算灭了火。浑身舒爽,念头通达了,靠在床上的李诚,叼着烟斗,若儿一脸满足,贴在身侧,低声笑道:“适才见了裴郎君,妾身就想笑。”

    李诚好奇道:“他有啥可笑的?”若儿这才将事情说了一番,李诚听的目瞪口呆,不料这平康坊的娘子们,如此给面子。酒后一句戏言,她们就当了真。“

    如此,你让人给他带一封信,我出狱那日,他来接送一番就是。”李诚觉得,不让一个年轻的浪子去平康坊浪,简直太不人道了。

    若儿笑道:“郎君坐监三日,出来时是十二日,在家呆一日,隔日去平康坊,届时请那裴郎君来饮酒,自然风平浪静。”李诚道:“这主意好。”说

    话间,刚吃一顿的若儿,小手又作怪,笑道:“此间乐,妾不思平康坊。”“

    乱用典故,该打!吃我一棒!”李诚笑着打趣一句,又是一番折腾不提。

    三日期满,李诚出了大理寺监狱,身后还带着两个新罗婢,这哪是来坐牢的。不料迈步出门,外头一堆人在等着他。见李诚出来,人群整齐的发出声音:“恭迎自成先生出狱。”李

    诚被眼前的阵势吓着了,人实在是太多了,大理寺的牢房外头,有一片空地,现在都占满了人。自己的家人和那些二代兄弟们,居然是少数。再

    仔细一看,莺莺燕燕,香风熏人,仿佛那平康坊的娘子都到齐了一般了。

    这些娘子们,不但人来了,还带了乐队。一声恭迎之后,便响起了丝竹这声。

    一干娘子齐声唱了起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面对一干平康坊的娘子们的合唱,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挑头组织的。李诚的心里如何能不感动?当

    下面色肃然,正色拱手,虽然没说话,但是肢体语言已经足够了。

    一干娘子见状,唱的更起劲了。“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李

    诚呆呆的站在原地,保持着拱手致谢的姿态,一直到一曲唱罢,一干娘子纷纷道:“不然扰先生与家人团聚,就此告辞。”说着一哄而散,不一会走了个干净。李

    诚连连拱手,面带感动的泪水。这时候,崔芊芊和秋萍才上前来,左右拉着李诚的手,仔细的打量一番。崔芊芊道:“郎君果真没吃苦头。”

    李诚笑道:“有兄弟们照应,又不是甚么大事,哪有苦头来吃?”秋萍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掉眼泪。李诚抬手去擦道:“你怎么还哭上了。”秋

    萍道:“郎君有所不知,前日朝廷有旨意,崔姊姊封五品诰命,妾身也有七品之封。一切都拜郎君所赐。妾身有此殊荣,郎君却在牢中受苦,如何不悲?”李

    诚笑道:“你看我身后有两个人照顾着,哪有苦来吃?”秋萍道:“不过是两个人,如何照顾的过来?如何比的了家中。”

    李诚无语,是啊,身边只有两个人照顾,确实比不了家里。但是,真的要这么奢侈么?崔

    芊芊见状便道:“秋萍说的有理,这两个小娘固然可爱,身子却单薄的紧,怕是未必能照顾的过来。”这女人是要吃棒子打了,居然加重了“照顾”二字的语气。你在暗示什么?

    “你们先去车上等着,待我见了各位兄弟,一起回家。”李诚赶紧踩刹车。

    一干兄弟会的纨绔们,还有一群跟着起哄的纨绔,都在一旁耐心的等着。李诚过来,正色拱手:“这些日子,劳烦各位兄弟了。”一

    干人等面露喜色,整齐拱手道:“哥哥好。”李崇真笑嘻嘻的上前,挤眉弄眼道:“哥哥,不嫌我等罗嗦,喜欢就好。”喜欢?新罗婢么?还是坐牢?“

    十四日,明月轩,我请大家喝酒,都到啊。”李诚笑道,众人轰然允喏。

    李诚回来时,才发现不对头,马车边上站着不仅仅是几个老卒,还有一堆丫鬟。看看不下三十个人,还都眼生的紧,这都是哪来的?

    难道说,刚才李崇真所指的喜欢,应在这里了?果不其然,钱谷子笑嘻嘻的上前道:“家主,这些丫鬟,都是各位郎君送的,说是家里调校好的,专为庆贺哥哥出狱。”

    庆贺我出狱,你们就送丫鬟?这是不怕我家变的意思么?回头看看崔芊芊和秋萍,秋萍还好,一脸的笑容,崔芊芊却是低头不语。这

    时候千万不要说错话,李诚很果断的表示:“把她们都交给夫人处置罢,玉奴两个,以后专在书房里伺候就是。”好吧,两个新罗婢那边,李诚还是说话算话了。崔

    芊芊抬头时,果然笑容满面,李诚过来拉着她的手道:“上车吧,回家在说话。”这

    马车不大,也不算小,两匹马拉着走,李诚想骑马都骑不成,被崔芊芊拽进了马车。

    在车上崔芊芊靠着他的胸口道:“郎君不在家中,妾身要看着家里,不曾来探监。郎君可有怨言?”李诚心道:“多亏你没来探监,不然要醋海生波。”“

    对了,安乐呢?”李诚转移话题,崔芊芊识趣的闭嘴,秋萍在一旁笑道:“在家里呢,出门的时候睡着了,这阵子风大,怕吹了她。”

    李诚笑道:“在家好,安乐还小,不能吹风太多。”一路无话,回到家中梳洗一番,李诚抱着安乐再不肯放手。崔芊芊知道李诚最喜这闺女,也不吃什么醋,就是在一旁笑着看。陪

    着妻妾说了一番的话,吃了午饭后,秋萍带着闺女离开,崔芊芊总算是有机会单独和李诚相处。没有外人,崔芊芊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些春意。“

    郎君,姊姊说,那两个新罗婢,还不曾收用,郎君心里怎么想的?”崔芊芊笑着问话,人也挨上来贴着手臂。李

    诚心道,这时候千万不能说实话,总不能说自己没开新罗车是因为不想做禽兽吧?“

    想到娘子在家中为我担心,哪里还有心思逍遥快活。在大理寺中,我便写了一个新话本,回头娘子好好看,可有不妥之处。”李诚一番甜言蜜语,毒性极大。

    崔芊芊本就爱杀李诚,如何听的这话,心里一点酸味,冲的干干净净不说,满脸春意,抬头看天道:“这日头,怎地还如此的迟?”

    总归是大户人家的出身,大白天的不敢乱开车,只能恨日头落的太迟了。崔

    芊芊本就生的美貌,此刻春意盎然,跃跃欲试的样子,更是迷死人不要钱。再狱中虽然有若儿一场风雨消了些火气,总归是青春少年,棒小伙子一个。

    当下也不不管白天黑夜,上前搂住腰道:“让丫鬟放了窗帘,便是黑夜了。”

    崔芊芊推了几下,阮阮绵绵的没一点力气,口中低声欢喜道:“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说是使不得,却是收腰提胸,很配合李诚的手段。莺

    儿赶紧出来,撵小鸡似得,把一干丫鬟撵出院子,叫了梨儿桃儿,搬椅子在院子门口守着,自己转身在帘子外面站着,等着随时召唤,好进去伺候。说

    来两人蜜月都没出呢,也就是在唐朝,李诚才可以在外面乱来。换成现代,早就离婚一百回了。不能不说,这个世界男权占绝对的领导地位。便是崔芊芊这种女子,装也要装出大度的样子,不然背个妒妇的名声,太难听了。

    天擦黑时,李诚才出门来,去了前院见一干老卒。这时候,有的事情还是要搞清楚的。

    崔芊芊倒是一直没出来显大妇的威风,得了诰身后,这几日她都要穿上行头,天黑前在家里前前后后的走一圈,炫耀一番,宣布主权。今

    日却丝毫没有出门的意思,莺儿带人进来伺候收拾,却被崔芊芊拦住道:“你们再等一会。”莺儿费解之时,崔媛媛进来道:“都等着,我去看看。”

    崔芊芊见了姊姊便笑道:“这法子不知可有用出?”崔媛媛上前看一眼,妹妹身子下垫的两个枕头,便笑道:“都是生过孩子的闺中姐妹教的法子,如何不好用?”崔

    芊芊看看姐姐,那意思你也没留下一男半女的,不然在郑家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崔媛媛知道她怎么想的,便笑道:“郑家子体弱,又好男风,气血不足,姐姐再怎么使劲,也是徒劳。你家郎君身子健壮,又有秋萍为证,保管你两三个月,就有喜讯传出。”

    崔芊芊这才放心道:“这大白天的,传出去没了脸面。”

    崔媛媛坐在床头,抱着妹妹的头道:“下面谁敢乱说,打死就是。脸面什么的,哪有嫡长子来的要紧。生了嫡长子,妹妹又有五品诰身,今后这家中大小事情,还不是妹妹做主?”崔

    芊芊笑道:“姐姐有所不知,便没有嫡长子,家中事,郎君也不曾多问。”崔

    媛媛道:“新婚燕尔,自然是如此。不过要得郎君独宠,尽早产下嫡长子来的正经。”

第二百一十五章 吐蕃事

    “这黑厮就知道吃,一顿能吃我们十个人的饭量。”远远的,李诚就听到钱谷子吐槽的声音。边上牛大贵道:“就你的话多,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他是能吃,也能干活,几百斤的碾子,他一个人就能搬起来。”

    李诚心中一凛然,这自然说的是那个吐蕃的蛮汉子“山”。自己是开挂的,这货是天生的。又听钱谷子道:“那便如何,能比的了家主么?”牛

    二贵瓮声瓮气道:“家主天生神人,你倒是会比较。”李

    诚咳嗽一声,迈步进门,前院东厢房里,堂前一群汉子正在吃饭。他们吃饭还保留着军队的习惯,就是一个大筐子,里面全是馒头。还有一口大锅,就架在当众,热气腾腾的,下面还烧着煤炉。锅

    里都是些带着肉的骨头,飘着一股浓郁的膻味。李诚进来就皱眉头。见

    了李诚,众人纷纷起身见礼。黑铁塔一般的汉子,见了李诚立刻双手下垂,弓着腰上前,做了个奇怪的礼节,然后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李

    诚还奇怪呢,边上有人开口道:“他说,天神主人,请接受他的膜拜。”

    天神?李诚奇怪的看一眼说话的人,居然是鸿胪寺那个小吏。这家伙怎么在这?

    嗯,李诚点点头道:“起来吧,继续吃饭。”有个翻译,交流起来就轻松多了。

    山也是实在,退下去,在角落里继续大口吃饭,一口一个馒头,嚼几口,一口热汤,再一个馒头。吃相惨不忍睹!

    “你怎么在这?”李诚不管黑铁塔,那人心眼实在,不会出花头,他人了李诚,就一辈子认下去,别人不会在眼里。鸿

    胪寺的小吏赶紧过来道:“下吏郭怒,见过李县男。回县男的话,下吏已经辞了鸿胪寺的差事,特来求李县男收留。”李

    诚这才仔细看他,个头不算太高,却生的壮实,发际线有点靠后,梳了个稀疏的发髻。“

    你倒是说说,为何辞了鸿胪寺的差事?”李诚笑着坐下,点上烟斗。

    郭怒赔笑道:“回李县男,鸿胪寺的勾当,一月不过两贯钱,几斗米。一个人吃饱不是问题,要娶个媳妇,却是不易。人道李县男最是厚待下人,特来此某一个跑腿的差事。”李

    诚听他这般说,心道此人懂吐蕃话,是个特种人才了。于是笑道:“好,现在就给你个差事,教那汉子学说官话,教的好,包你一年娶上个白白嫩嫩的媳妇。”郭

    怒顿时大喜,长揖及地:“多谢家主!但有驱驰,水里火里,不敢皱眉。”

    李诚笑道:“指望你去水里火里,还是免了。好好的先做好眼下的差事吧。”

    这就是认下了郭怒,今年吐蕃要搞事,留下郭怒,还是很有用的。

    郭怒的作用很快就体现出来了,李诚问起禄东赞等人的事情,他便说的头头是道。原来郭怒是剑南到松州人士,贞观八年,吐蕃首领请求与唐朝联姻,李世民派个使者冯德瑕去了吐蕃。冯德瑕回来时,听说吐谷浑都有公主联姻,便也跟着一起回来。这

    次还是来求联姻的,但是冯德瑕明显没有说什么好话,李世民又给拒绝了。当然不是很直接,就是婉言拒绝的意思。就是看不上吐蕃那地方。郭

    怒本是行脚商人,年少时读过几年书,识得几个字。常年来回于高原与松州之间,挣点辛苦的脚钱。吐蕃使团需要通译,松州地方官就抓了他的壮丁,跟着来了长安。到

    了长安一看这边的人过的日子,很是羡慕。鸿胪寺这边缺小吏,他不想回松州去受苦,主动报名留下来,负责吐蕃使团的通译。“

    禄东赞乃吐蕃智者,此人通汉语,乃是难得的奇人。”郭怒提起禄东赞,赞了一声。

    李诚面目表情,心道:“老子还不比你知道么?这厮来求联姻的故事,历史上都有好些传说。”传说这东西不能当真,但是当日在平康坊,能屈能伸的禄东赞,给李诚留下了深刻印象,这家伙不好对付。“

    嗯,他们现在如何呢?”李诚问起这个,郭怒便忍不住笑道:“惨的狠!鸿胪寺那边的小吏,都不愿意理睬他们。做饭的人都没有,只好自己动手。百姓不肯买菜给他们,商人也不卖团茶给他们,顿顿都是干吃粟米饭,咸菜都没得一根。”李

    诚听了忍不住笑了笑:“他们不是带着肉干么?”郭怒笑道:“那肉干硬的能磕掉门牙,须用刀子来割了,一小口一口的吃。再说了,来长安吃了好的,如何回去吃这个。”

    吐蕃求亲的事情,李诚不想做任何表态,这事情怎么说呢?不和谐!(有神兽)。

    “你们慢慢吃吧,走了!”李诚也不多留,起身走人。郭怒这个马屁精,送到门口,还来一句:“恭送家主。”李诚笑了笑,认可他的说法。交代一句:“大贵,郭怒月例三等,你跟二管家说一声。”郭

    怒听了满心欢喜,李家的月例分五个等级,第一等是一干老卒,第二等是高晋等几个管事的,第三等是后院的那些跟前伺候的丫鬟,第四等则是一般的下人,第五等则是新来的。

    郭怒新来的下人,直接拿三等月例,如何不喜?一天管三餐,每个月能有三贯钱。四季有两身衣服,可以说待遇很好了。郭怒在鸿胪寺,月俸不过两贯钱,还有五斗米。这点钱,要住要吃,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能

    在李家带着,每年都有一些岁数大的丫鬟被指配,郭怒就指望这个捞一个媳妇了。李

    诚不想管这些,打算在家里休息两天,好好陪陪媳妇们。但是事与愿违。这

    一夜在崔芊芊房里住下,李诚忙着抄话本,崔芊芊带着莺儿,在一边帮忙收拾整理。李诚写的飞快,写一张,她便读一张,很是敬佩道:“若非亲眼目睹,谁能信郎君写的这般快。”李诚狠狠的得意了一把,这年月抄袭没人能告他。

    这年月的读书人那是要脸面的,抄袭狗的名声背上了,能臭一辈子。谁见了都躲着走。不像李诚来的现代,“诚信”两个字被丢在一边,抄袭者还能告的赢被抄袭者。

    没有电脑,用鹅毛笔写字,一晚上也就能写个三千字,手都写的酸了。好在现在不是单身狗了,手的其他用途没有用武之地。

    写累了便把鹅毛笔丢一边,搂着妻子说话,顺便调戏一下小莺儿,这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看看时候不早,两人睡下不提。

    次日一早李诚便起来了,一阵溜达,去了秋萍的屋里。宝珠看见便欢天喜地的迎上前:“见过郎君,姨娘已经起来了,正在梳洗。”李诚点点头,走进屋子里,先奔着奶娘处去。闺

    女正在呼呼大睡,对老爹的来到毫无感觉。李诚呆呆的看了一会,心头很是喜爱。秋

    萍过来时,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头很是贴慰。闺女又如何,自己这个闺女,比别人生的儿子都招郎君喜爱。大妇进了门,秋萍也不敢轻易再怀上,要等崔芊芊生了儿子,才敢再盼着自己也生一个儿子。

    现在的秋萍,就盼着崔芊芊头一炮就是个带把的,别也再生个闺女出来,跟安乐分宠。

    还没亲热一会,门口有人来通报,说是宫里来人,让李诚去宫里一趟。

    开传话的还是大太监,最近这活他抢着来。李家给钱爽利不说,分量还重。不

    过李诚见他却没啥好话:“大过年的,陛下也不让人安生。又是文会,又是坐牢的。”

    这碎嘴,大太监早就麻木了,当着没听见。陪着笑往里走,换成别人这么碎嘴,大太监一准告状。但是李诚,还是算了,别告状没告成,还被李世民抽一顿。见

    了李世民,李诚也是拉着脸:“陛下,有事赶紧说事,我还得回家陪媳妇。”李

    世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臣子还是不要算了,好想让人拉出去先打五十大板再说。算了,忍了,朕是要做天可汗的,要做一代圣君,开创盛世的明君,不跟他一般见识。

    “嗯,朕请你来,你不乐意,要是兕子请你呢?”李世民想到了对付李诚的法子,李诚一听这话,赶紧露出笑容道:“那没问题,小公主辣么可爱,随叫随到,那是必须的。”

    得,李世民心头的伤口又深了一尺,忍吧,回头招呼一声:“去,告诉兕子,自成来了。”为

    了见这个倒霉臣子,还得打着闺女的旗号,跟他耍横的,一准要撂挑子不敢,回家去做买卖,挣钱过自己的小日子。这皇帝当的,好憋屈。

    “自成,吐蕃之事,知道多少?”李世民抓紧时间沟通,李诚听了不由皱眉道:“雪域高原,很难征服。怎么?吐蕃要搞事?”“

    暂时还没有,不过朕觉得快了。”李世民还是很有远见的,李诚点点头道:“一群蛮夷,还是要提前做点准备,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

    李世民一听这话,心里暗暗得意,还怕你不上钩?于是笑道:“自成,计将安出?”

    李诚还真的吃这一套,摸着下巴道:“吐蕃要下高原,自然是要炫耀武力,先取吐谷浑,再扰松州。可先令松州做好准备,至于吐谷浑,被打一顿不是坏事。”

    李世民差点把茶杯砸他脸上,什么叫吐谷浑被打一顿不是坏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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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人物风流,世界的中心,这里是大唐。刀枪所向,四夷臣服,丝路的起点,这还是大唐。李诚,无力改变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那就适应这个时代。从西北草原的烽烟中走出,缓缓迈向波诡云谲的朝堂。在外,是战无不胜的将军,在内,则是治国安邦的能臣。在野,他是风华绝代的诗人,乐享山水的隐相。历史的拐点处,安静的离开,任凭历史的长河自由的向前流淌。书剑盛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书剑盛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书剑盛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