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以我的经验
上官千羽再是定力惊人，毕竟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弱冠青年，把持不住，完全有可能。
若真的已经圆房，那是好现象。
燕洪阳心中甚是喜悦，捋着须，沉吟了一下，对翡翠道：“你退下吧！”
翡翠求之不得。她说了谎，心里正砰砰直跳，怕老爷再问下去她就要露馅了，立刻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燕天佑轻佻地笑着，颇有几分得意地道：“爹，我说的没错吧，之前一看他们的情况，我就猜到了，以我的经验，翡翠的话很可信。”
只有初承雨露，才会这么嗜睡无力。
只有初尝甘露，才会不知餍足把人累成这个样子。
他这个久在欢场行走的浪子，太了解了。
燕洪阳虽然一张老皮够厚，但儿子的恬不知耻终归还是让他不太自在，父子讨论这件事也失了他为人父的威严。
他道：“翡翠没有说谎最好，婉淑呢？怎么还没回来？有些事我还是要亲自跟你妹妹交代一番！”
燕天佑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道：“那丫头死脑筋，爹，以我的经验，你现在说有点太早了。”
燕洪阳听到他说出以我的经验几个字，就直皱眉，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男女之事上，他这个儿子是更加有经验。他道：“怎么说？”
燕天佑笑道：“两人刚圆房，青蕊的心里暂时不会有父亲，只会有相公，父亲现在去找她，只会让她抗拒反感。”
燕洪阳懂了，俗话说女生外向，既然翡翠说他们过得好，而且昨天又圆了房，他是不必操之过急。现在五皇子已经被逼出了京城，清河王那边的事，可以缓了缓，免得打草惊蛇。
他颇为满意地看了一眼燕天佑，道：“你想的倒挺周到。”
又看向燕天赐：“你有什么想法？”
燕天赐抬起头来，眼中有什么情绪一闪，却平静木讷地道：“哥哥说的不错！”
燕天佑嘴角一撇，颇为优越地看了燕天赐一眼，拍拍他的肩，道：“天赐，放心，哥以后会好好教你！”
燕天赐道：“谢谢哥！”
翡翠回到客房时，燕婉淑仍然坐在燕青蕊的床前，燕青蕊仍然没有醒，上官千羽已经放下了杯子，不过仍然坐在桌前，两个人似乎在聊着什么，燕婉淑在笑。
但是翡翠却感觉到这情形十分怪异。
她想起以前大小姐在燕府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二小姐都会占为己有，现在她又想干什么呢？想到这里，她不顾自己是个下人身份，走到上官千羽面前，低声道：“王爷，大小姐睡得太久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上官千羽淡淡地道：“燕府就这么教下人的？她是王妃，不是什么大小姐！”
翡翠惊诧，从善如流地道：“我能叫醒王妃吗？”
上官千羽道：“叫吧！”
他点的睡穴，这时候也该解了，那只猪该醒了。再说，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讯息。
翡翠走到床前，轻声叫道：“大……王妃，王妃，醒醒！”
第74章 傻子才做王妃
睡得迷迷糊糊的燕青蕊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叫，她还没有清醒，但本能地抗拒这两个字，嘴里嘀咕：“谁是王妃？”
翡翠见她终于醒了，笑道：“当然是……王妃你了！”
燕青蕊没好气，眼睛还没睁开就顶了回去，道：“你才是王妃，你全家都是王妃！傻子才做王妃呢。”
等她睁开眼睛，顿时感觉一室诡异。
翡翠不自然地看着她，某个地方在散发着冷气，床前站着一个盛装华服的少女，也一脸惊讶又不屑地地看着她。
燕青蕊揉了揉眼睛，借着这机会梳理了一下思路，尼玛这个地方这么陌生，有床有被，有桌有椅，是在室内，不是在马车里么？
那个少女她明明没有见过，却知道是叫燕婉淑，是燕家的二小姐。
她淡定地道：“这是到了燕府了？”
燕婉淑有些想笑，果然是燕青蕊呀，不出丑就不叫燕青蕊了。不过她走了狗屎运，竟然嫁给一个这么英俊的男人，还是身世显赫卓尔不凡的清河王。
不过现在当着上官千羽的面，她当然不会显示自己的鄙夷和不屑，还得做出姐妹情深的样子来，她笑道：“姐姐，你还真是睡迷糊了，自己的家都不认识了！”
听到家字，燕青蕊轻嗤一声，掀开被子下床，对翡翠道：“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完全被忽视的上官千羽心想，真是比猪更像猪，爱睡还爱吃，睡醒了就要吃。一只猪竟然还在嫌弃王妃这个身份，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燕婉淑道：“我那里就有点心，姐姐，你才来就睡觉，娘亲一定等急了，咱们先去拜见娘亲吧！”
这才是她刚才来的目的，是为了带燕青蕊去见张雪滟的，只是人叫不醒，而上官千羽又太英俊不凡，她也不觉得等待燕青蕊醒来的时间难过，反倒有些意犹未尽。
燕青蕊当然不想拜见什么鬼娘亲，那又不是她的娘亲，但是，一眼看见坐在桌前像冰雕一样的上官千羽，她瞬间就觉得哪怕是去见鬼，也比和上官千羽待在一个屋子里强。
她立刻便道：“好，我也正要去拜见！”
燕婉淑假作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两人往外走。
上官千羽坐在那里没动，一双眼睛却刀子一样地直落在燕青蕊的身上，燕青蕊从床前一直过来，走到了他的面前，竟连一眼也没有看他。
上官千羽心中又有些怒了，这个不知好歹的猪，他是陪她归宁，她倒觉得理所当然？她哪来这么大的脸？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冷利，以至于像有实质一般，燕青蕊是何等敏锐的人，有人这样目光灼灼地盯着，眼角余光早就扫着了，只是她不想理会而已。
眼见得都已经与他这边擦肩而过了，燕青蕊想了想，还是停下，回过头来，露出一个笑脸，笑容却不及眼底，淡淡地道：“王爷也一起？”
这是毫无诚意的邀请，燕青蕊的眼里更是没有半点邀请的意思。
第75章 可圈可点
上官千羽却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本王自然应该陪着王妃！”说着，他还做出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
燕青蕊肩膀微微一颤，几乎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鸡皮疙瘩全都要冒出来了，那眼神，他确定自己不是眼抽筋表错情了？
看着燕青蕊脚下微一踉跄的样子，上官千羽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他岂能因猪而不痛快，只会让猪不痛快。
燕家的人要算计他，他就好好陪他们玩玩。
只有燕婉淑，看看上官千羽，又看看燕青蕊，眼中有什么闪过。那是仰慕，是羡慕嫉妒恨。
张雪滟三十六七岁的年纪，燕婉淑就是她的年轻版，她成为燕府主母已经十年，身上自有一种当家主母的威仪，却是燕婉淑无法比拟的。
燕青蕊向她行礼，张雪滟笑得毫无半分违和，道：“本以为你成亲第三日就会归宁，没想到倒是等了一个多月。不过，出嫁从夫，这也是好事！”
上官千羽只当没有听见，负手站在那里，丝毫不介意自己这样有多打眼。
他身为长公主的儿子，皇帝的外甥，又是清河王，他若不想行礼，也不算失礼。
燕青蕊和张雪滟没什么话可说，张雪滟在营造母慈女孝的场面，不过燕青蕊兴致缺缺，而上官千羽坐在那里喝着茶，明明一声没出，却很抢风头。
张雪滟自然也看得出燕青蕊无心和她敷衍，便不再拉着她说话。
上官千羽陪着燕青蕊从主院出来，也差不多到了午膳时间，燕府准备了午膳，因为燕青蕊走到哪里都有上官千羽陪着，燕洪阳一来听了儿子的话不能操之过急，二来也着实没有机会。
在燕家人眼里，上官千羽今天的表现可圈可点，温柔体贴，以他一个堂堂的王爷之尊，又是少年得志，而且还是因为算计而娶的王妃，他还能有这个态度，表示一切大有可为。
因此午膳颇有些宾主尽欢的意思。
但是整个过程，最为憋闷的反倒是燕青蕊，在这里和上官千羽一样演戏，还不如去市井找人打架来得有意思。
可她占了原身的身体，就得承受这些，要是表现得太过迥异，怕是要当成怪物。
幸好，以前燕府人对燕青蕊并不好，所以现在燕青蕊淡漠的样子他们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一个刚刚得到相公爱宠的女子在回到娘家时，对曾经冷待过她的人给了点脸色，才算正常。
午膳后，上官千羽便带着燕青蕊回去清河王府。
中间春杏悄悄地问翡翠有没有跟老爷说让她留下的事，翡翠道：“我从没想过留在燕府，大小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春杏暗骂她不知好歹，把这件事告诉燕婉淑去了。
听了翡翠的回答，结合自己看见的情形，燕婉淑越发觉得，燕青蕊这次果然嫁得好，虽然使了手段嫁过去冒了风险，可是对方是王爷，人又俊美，简直是不可多得的好夫婿。
燕家人回去主院，燕婉淑抱怨：“没想到竟让她得了这个好，爹，当初你们为什么选了她，女儿不是更适合吗？”
第76章 情为何物
燕天佑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燕婉淑：“你真这么觉得？”
燕婉淑道：“我又不是瞎子，你看那上官千羽对她多好？又温柔又体贴，她睡着了，他就在客房里陪她，一点不耐烦都没有。难道这还不算好？”
燕天佑道：“妹妹，你不要头发长见识短。就算上官千羽真的对她好，那也不过是假象。除非上官千羽能为爹爹所用，要不然，嫁过去的那个，就是个弃子，爹娘怎么舍得让你做弃子？”
燕婉淑睁大眼睛：“弃子？”
燕洪阳重重哼了一声：“不要吵！”
燕婉淑被燕天佑的话吓住，又见爹爹脸色不好，低着头蹭到张雪滟身边去。张雪滟笑着搂住她：“婉儿，你要知道，如果是最好的，爹和娘一定是留给你，既然不是给你的，那就不是最好的！”
燕婉淑有些惆怅地道：“可是……”
“别可是了，你哥说的对，那只是假象。”张雪滟道：“爹娘和哥哥都最疼你，难道你还不相信？”
燕婉淑想着上官千羽坐在那里时那么英俊的侧脸，终于悻悻地道：“我知道爹爹是想要拉拢上官千羽，以后我的夫君会比上官千羽强十倍。”
张雪滟取笑道：“你还没及笄，就敢把夫君两个字挂在嘴上，也不怕人笑话！”
燕洪阳看着这样娇纵又不知世事的女儿，道：“夫人，你陪了婉儿回去吧。”
张雪滟知道父子三人有事要商议，燕洪阳并不想让女儿参与其中，便温柔地哄着女儿回房去了。
上官千羽和燕青蕊仍是同一辆马车，子阳轻轻扬鞭，马车启动，燕家的人也回到了府里。
燕青蕊觉得这是最没意义最浪费时间的一件事了，燕家人与她有一毛钱关系？
睡得饱了，燕青蕊再没有困意，但是和上官千羽在一辆马车上大眼瞪小眼，感觉实在太诡异。
她转头对着车窗，原本想就这么面壁一样走完这段路，回去风荷院继续过她的自在日子，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撩开马车窗帘。
身后的转角处，一辆马车悄然跟着，马车的帘子是开着的，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庞有些失神地注意着这边，看见她撩起窗帘，那边的车帘立刻放下，燕青蕊还是看见了那张失意、怜惜、担忧、不舍的眼神。
燕青蕊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那不是心颤，而是同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
冷煜源和原身之间到底有多么深厚的情她不知道，但是，从原身唯一的执念只是冷煜源可以看出来。
明明已经阴阳相隔，却因为她的灵魂到来，使这一切维持着假象的美好。现在，只不过是无限放大了冷煜源的无力感。
她暗暗摇了摇头，冷煜源应该有很多机会，可是他却非要等到一切机会都丧失之后，再在这里追悔莫及，她也爱莫能助。
她有些怅然地放下窗帘，却突然感觉有道冷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第77章 条件
这车里没有别人，能这么看着她的，自然只有上官千羽。
燕青蕊并不在意他的感受，自然也不会在意他的目光，只当没有感觉，闭目养神。
上官千羽的声音轻嗤：“心潮起伏吗？心中不忍吗？”
这是想找她吵架？燕青蕊嗤之以鼻：“幼稚！”
上官千羽冷笑：“还真是心有灵犀，他从少傅府跟过来，你就能有所感觉。燕青蕊，我提醒你，只要一日我没写下休书，你就给我安份点，若是传出不好听的，我不介意亲手杀死你！”
燕青蕊翻了个白眼，她知道他一直想杀她，因为燕家女儿这个身份。他和燕家是政敌，自己在他眼里就是间谍一样的存在。
自己的存在提醒着他输了那一局，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只有把她杀了，才能抹杀他的失败，让他消去心中的这口恶气。
他还没有动作，是还没有找到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如果是不守妇道，水性杨花，那理由就太充分了。但是，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见燕青蕊不屑一顾的样子，上官千羽脑中突兀地想起先前她睡意未消时嘀咕的那句话：“傻子才做王妃”。
他突然不舒服起来，道：“你不想做王妃，就这么一门心思想做将军府世子夫人？”
燕青蕊早把那话忘在了脑后，他旧话重提，她还懵懂，不知道他何出此言，不禁道：“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想杀我，直接动手，别给我乱扣罪名。”
上官千羽眯着眼睛：“难道不是？”
燕青蕊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什么，但她突然觉得这样简直是毫无意义。
她既不需要得到他的看重谋求好的生活，亦不想否认原身对冷煜源的一片真情，所以，她不解释了。只是嘲弄地道：“上官千羽，娶我于你来说，是一个错误。嫁你于我来说，更是一场灾难，但凡我能对我的生活多半分自主，我也不用坐在这里看你的脸色。”
上官千羽的脸色阴沉下来。
燕青蕊既已开口，干脆挑明了说：“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其实我也一样不想看见你。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就让我在风荷院自生自灭吧？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而且会想办法把欠你的银子还上。行吗？”
上官千羽的眼底十分深沉，意味不明，甚至带着危险的气息。
燕青蕊暗暗戒备，如果上官千羽发怒动手，她就此跳下车去，去他的清河王府，去他的燕家女儿身份，去他的古代，她浪迹天涯，江湖逃亡去。
郭箐和她的相公能在这天下寻到一片天空生存，没道理她燕青蕊还会活不过一介古人。
不过，上官千羽脸色阴晴变化，却只是冷冷地觑着她，燕青蕊不怕死地与他对视。到后来，上官千羽突然道：“好！”
这一声好答得这么干脆，这么突兀，让燕青蕊都不禁怔了一怔。
他真的会答应？
上官千羽看着她喜色漫卷的脸，慢吞吞地道：“条件是……”
第78章 具体点
就知道会有条件，但如果用一些能办到的条件，可以获得自由，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施展神偷飘飘身法，过她的逍遥自在日子，也是值得的。
燕青蕊主动道：“我保证，不再动你的锦鲤。”
那些鱼他看得宝贝一样，动了几条她就欠了那么多银子，就算他送给她吃，她也不敢动了。
“不是这个！”
燕青蕊爽快地道：“你说，什么条件！”
上官千羽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双黑夜浸染的眼睛像黑矅石一样发光，好像要把什么吸进去一般，那么璀璨，那么夺目。
一个人的眼睛怎么可以这么特别？
黑到发光，黑到诱惑，黑到让人忘记这世间的一世，黑到纯净，黑到澄澈。
上官千羽的目光从她的眼睛移到她的唇上，被唇彩盖过的地方，昨天他咬**还是能看出来。为什么他会注意这些？这是燕家的人，她提的条件，她的要求，也是燕家人商量好的条件，商量好的要求吗？
燕家的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收回目光，淡淡地道：“做好清河王妃的本份！”
这话未免也太宽泛了，就好像一份语焉不详的合同，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文字陷阱？燕青蕊才不想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干脆地道：“具体点！”
上官千羽难得地仍然没有发火，道：“需要出席的场合，做好你的本份；面对狂蜂浪蝶，记得你的身份；在清河王府，你仅仅只有王妃的名份！这名份一日还在，你就一日遵守！若非本王准许，不得过白玉桥。”
燕青蕊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对于第二条她是有些腹诽的，那狂蜂浪蝶，指的是冷煜源吗？
在原身和冷煜源来说，他才是那辣手摧花的狂蜂浪蝶。
她道：“就这三份吗？”
上官千羽瞟她一眼，想想自己说的，好像还真是简称三份。他淡淡地道：“暂时就是这些！”
当他不再掣肘于燕家和太子，这个女人他会让她有多远滚多远的。
燕青蕊毫不犹豫地道：“成交！”
上官千羽看她那么爽快地答应，心中又涌上一些不舒服。他好像不但没有让她难过，还让她如愿了？
算了，他堂堂男子汉，原本也不屑于为难女人。
把她禁足在风荷院里，眼不见心不烦，一个女人也翻不了天，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不想分心在她身上，她不配！
接下来，虽然两人还同乘一辆马车，却都不再说话。
好在很快就回了清河王府，燕青蕊自己下了车，和翡翠回去风荷院。上官千羽自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两个人连眼神都不用再集，就此分道而行。
翡翠感觉到来扶燕青蕊时上官千羽脸上的冷意，不知道前面的马车里发生了什么，昨天王爷和大……嗯，不能叫大小姐，王爷说了，要叫王妃。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翡翠见燕青蕊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脸有喜色，心中虽然疑惑，却也没问。
回到风荷院，燕青蕊觉得自在多了，她的心情也特别好。
第79章 给我狠狠打
这个院子独占这么大一片地方，幽静清宁，还不用付租金，那些别墅区也不过如此。
只要上官千羽不来找事，她保证这日子能按自己期待的过。
第二天，燕青蕊又易容出门，不过白玉桥就出府的办法，她有一百种，上官千羽想凭这个难住她？
不过她也真心觉得有些麻烦，每次出门都要把脸涂成这样，又伤皮肤又费事，她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些更简单可行的办法？
今天出门，燕青蕊是想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
钱能通神这话古今同理，不过她逛了一圈又一圈，还没有什么头绪。
像郭箐那样的小店，开起来没什么意思，赚不了几个钱，而且还得全天候着，送往迎来。
听说古代的青楼倒是挺赚钱。但是，一来她没有那么多姑娘，二来，她没那么多的银子。再说，她若要开青楼，绝不会允许人口买卖。
开赌坊？
这个想法不错，以后再说。
正在瞎转悠，突然一个声音大声道：“就是这小子，兄弟们，给我狠狠打。”
燕青蕊抬眼一看，不禁乐了，那个瘦小如猴正跳脚叫嚣的，不正是那什么赖四？但是今天情形有点不对，不止赖四和丁七，几十个人四面围来，手中或拿棍或拿棒，人人脸色不善地看着她，狞笑着迫近前来。
打群架？
她倒不怕，不过，她还想低调一些，四处一看，前前后后都被包围了，最少也有四十多人，赖四丁七这两个小混混能组织起这么一群地痞游民来打她，倒也有些能耐。
她一个转身，钻进一条小巷。
这儿恰好是赖四没有布置人手的地方。
赖四丁七大叫：“追！”一群人向巷子里追来。
这赖四丁七两人前天吃了大亏，哪里肯就这么算了，他们在这片儿混得风生水起，别提多滋润，却在一个黑小子面前连吃了几次亏，还被打得皮开肉绽。
昨天他们便叫好了人，准备给那黑小子一个教训，没想到在这一片街道上转了一整天，也没找着人，今天继续找，燕青蕊晃悠着出现在市井中时，立刻就有人报给了赖四丁七，两个人赶紧的把人集齐，把她堵在这一片，原本是想着瓮中捉鳖一样，可这黑小子竟然这么滑头，从那么窄的一条小巷子跑了。
赖四还是比较有头脑的，他知道这个小巷子四通八达，要是就这么追，追到明天也追不着，立刻把四十多人分成几拨，叫他们各个出口去堵。
燕青蕊从其中一个出口出去时，就遇到四个人堵截。
她轻笑一声，不退反进，向那四个人冲去。
四个人看着这黑瘦小子瘦弱的身子，心里充满轻视鄙夷，完全没把她当回事，但是，燕青蕊的身形突然加快，整个人跟炮弹一样冲上前去，四个人合围的那一点点小小的缝隙，硬是被她冲开。
她左一拳，右一脚，就远远地离开了，而四个地痞两个成了熊猫眼，两个腿上被踹，疼得抱腿直跳。
第80章 你有大麻烦了
这四个地痞愣了，他们都没看见这黑小子是怎么出手的，就集体中招，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以后在赖四哥丁七哥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一个个嗷嗷叫着扑过去。
燕青蕊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转身就跑。
于是，在这一片街道上出现一幕奇景，一个黑瘦的少年在人群之中穿来穿去，后面总有三五个地痞在气喘吁吁地追赶。
刚开始，人们还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那黑瘦小子，不知道他怎么不走运竟然惹上了那些人。
但是后来他们都惊呆了。
那黑小子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被那些地痞追上痛打，相反他好像在戏弄那些地痞，他明明可以远远的跑开，可却好像玩上了瘾，那些地痞追不上他的时候，他还停下来等着。
众地痞喘息如牛，他却云淡风轻。
这少年身子滑如泥鳅，遇墙上墙，遇摊跃摊，蹿高伏低，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后面的追击。
而那些地痞和他比起来，简直比猪还要笨拙，一路上，撞翻的摊子，撞烂的物件，撞到的人不计其数，整个市井简直鸡飞狗跳。
这些还不算，那些地痞们一个不注意，眼睛就被打成了熊猫眼，或者衣服被撕烂，或者脸上被涂了一把灰，或者脚下扑地一绊，摔成滚地葫芦……
简直是各有丑态，不一而足。
整个市井都被这帮地痞们给闹乱了，不过，那些人看见赖四丁七，竟然一个个自认倒霉。
燕青蕊在枪林弹雨里都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安然无恙，这些地痞于她来说，完全构不成威胁。
而在戏弄地痞们的过程之中，燕青蕊心中的一口闷气都随着这追追逃逃而消散，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到最后，她甩开了那些被戏弄得很惨却连她一片衣角也没沾上的地痞，独独将赖四和丁七堵在一条巷子里。
原本赖四丁七对待她的办法被她如法泡制。
这两个人见燕青蕊不跑了，不禁喜上眉头，摩拳擦掌地狞笑起来，以二敌一，他们稳赢啊。
没想到动起手来全不是这么回事，面前这黑瘦小子个子是小，可身手着实灵活，赖四已经够灵活了，他就是凭着那份灵活和心狠，在这一片地痞中领头。
可在这黑小子面前根本不够看。
这黑小子能在笔直的巷子墙面上跑出一个斜弧，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给他们重力一击。
明明是继弱的胳膊腿，打在身上比前天那些春风楼的打手打得还要疼。
先被打趴下的是赖四，丁七比赖四壮，又扛打，也没能多挨几下，燕青蕊把赖四丁七像垒墙似的叠在一直，一抬腿踏住丁七，微一用力，垫在下面的赖四就杀猪般地叫了起来。
燕青蕊嗤道：“服不服？”
丁七不吭声，赖四叫嚣：“黑小子，你敢惹爷爷，你有大麻烦了！”
居然还威胁？燕青蕊脚下用力。
赖四又惨叫起来，燕青蕊脚才松一点，他就骂道：“有本事跟爷爷再比一场！”
第81章 要不要看热闹
燕青蕊嗤之以鼻：“比什么？”
赖四眼珠滴溜溜转，道：“爷爷脚程快！”
燕青蕊好笑起来，脚程快？能被她给堵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脚下一松，道：“给你时间逃，我站在原地数到五十再追。要是半柱香工夫追不到你，我认输！”
赖四原本心里有些打鼓，听了燕青蕊这么托大的话，心中大喜，数到五十再追？这儿哪里有个蚂蚁窝他都知道，那黑小子有他熟悉地形？到时候他随便藏到哪里，让这黑小子找到明天也找不到，半柱香？做梦吧！
但是他是狡猾的，他转着眼珠道：“你要不数到五十怎么办？”
燕青蕊指指丁七：“他做证！”
赖四觉得自己稳赢，既然会赢，就得要彩头，他立刻道：“你输了怎样？”
燕青蕊顺手把手中的钱袋扬了扬，道：“送你们五十两银子，以后奉你们两个为老大！”
神偷技能在手，天下银子都有，她挑选对象，区别对待，只劫富不劫贫，只劫恶不劫善，几十两银子对于燕青蕊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赖四想一想这小子偷东西的本事很强，比他还强，而且神不知鬼不觉。要是真收了这么一个小弟，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这个小弟收得。立刻眉开眼笑。
丁七在一边听着不妥，不禁道：“要是你赢了呢？”他们哪有五十两银子？
燕青蕊道：“我知道你们没钱，所以你们输了银子就免了，以后认我当老大！”
赖四丁七都没意见，多好的事啊，不要说输的可能小，就算真输了，认老大是应该。要是赢了，就赚大了。
丁七开始数数，赖四拔腿就跑，他比猴子还灵活，跑起来的速度还真不慢，丁七才数到十，他已经到了巷子口，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丁七故意数得很慢，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燕青蕊，燕青蕊却只带着淡定微笑，一点也不在意。
丁七估摸着这会儿赖四已经跑得不见影子了，终于不好意思再慢吞吞地数，恢复了正常的数数速度。
数到五十，丁七停下。
燕青蕊似笑非笑地道：“完了？”
丁七道：“完了！”
燕青蕊闲庭信步往巷子口走，这样子不是去追，反倒像是要出巷子散步回家，她走了几步，还停下回头笑道：“要不要一起来看看热闹？”
丁七纳闷：“什么热闹？”
“看我怎么抓赖四！”
丁七嗤之以鼻，黑小子这速度想抓到赖四？这会儿赖四至少跑过三条街了，不要说这些街巷四通八达，那些商铺人家重楼屋宇，就算他当面看见赖四，也未必抓得到。
刚才他俩被堵在这巷子里，也是因为他们大意，太过轻视这黑小子，没把他放在眼里的缘故。
燕青蕊却笑道：“出巷子口后，你再数到五十，我保证能把赖四抓回来！”
丁七摇头：“我不信！”
“那试试！”燕青蕊毫不在意地晃到巷子口，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丁七也跟了出去，同时，他开始数数。
第82章 服不服
燕青蕊站在巷子口并没有急着行动，她略一打量，便目标明确地向斜前方走去。
那儿有一排摊儿，有卖菜的，有卖布的，有卖字画的，还有算命卜卦的……
一排木头架，用布一遮，便成一个桌子，桌子上摆放着要卖的东西，摊子与摊子之间隔着一尺多远的距离，倒也热闹。燕青蕊走到第四个摊子前，把那桌下的布一撩，道：“出来吧！”
这时候，丁七刚好数到三十五。
然后，他亲眼看见撩开的布帘子下，赖四在里面。把他惊得差点把下巴掉了，赖四没有跑？
赖四也一脸见鬼一样的表情，但他很快就愤怒了，他蹿到丁七面前，道：“是不是这黑小子没数到五十就出来了？他看着我藏的？”
丁七摇头，他还处于呆滞状态。
这一切有些超出他的想像，他一直觉得赖四就是最有本事的人，但是这黑小子岂止是有本事的人，简直像神仙似的。
燕青蕊扬了扬眉，道：“服不服？”
赖四几乎跳起来：“我服你个大头！”
燕青蕊毫不生气，竟然道：“既然不服，那你还不快跑？”
赖四指着她道：“这可是你说的！”身子猴儿一样从桌子右边的空隙一钻，人立刻蹿出了一丈多远。
燕青蕊不紧不慢地向前追去。
赖四回头一看，燕青蕊脚下闲庭信步，被他越甩越远，他心中甚是得意。刚才就不该藏，不过他也很好奇，丁七不可能出卖他，那黑小子是怎么能准确地找到他的藏身之地的？
前面就是一个巷子，赖四眼珠一转，这个巷子叫九龙巷，里面四通八达，有九个出口，而且里面九转十八弯，不熟悉的人进去连出都出不来。
而他从小在这些地方打滚，对地形十分的熟悉。把这黑小子引进巷子里去吧，还想追到自己？让他在巷子里转到天亮吧！
丁七没赖四脑子灵活，但是一见他进去里面，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瘦黑小子，丁七心想这下这小子要认输了。这巷子他也熟，他还是赶上赖四哥，两个人商量一下五十两银子怎么花吧。
其实看见赖四进巷子，正合燕青蕊心意，在外面追得狼奔豖突，终究太高调了，玩归玩，她还不想把自己给玩暴露。
丁七越过燕青蕊时很是得意，冲她眨着眼睛道：“小子，五十两银子准备好，爷爷们今天晚上想吃顿好的！”
说着，哈哈大笑着往赖四的方向跑去。
转眼就到了第一个转角，他正得意间，突然听见身后有一些声音。回头一看，燕青蕊开始提速了。这小子速度竟然不比赖四慢？不，还要快？
丁七看看这窄窄的巷子，看着身轻如燕的燕青蕊，第一反应是不能让这黑小子过去。
他张开双臂，挡住去路。
巷子也就一人多宽，丁七体壮，一直充当赖四打手般的角色，这么一挡，就把巷子堵得严严实实。
丁七看着越来越近的燕青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黑小子，看你怎么过去！
第83章 跑酷
丁七的小心思燕青蕊自然一清二楚，她眼神沉静，唇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原本已经够快的身形更加提速，在离丁七一丈远处，她整个人蹿起，就在丁七的眼皮底下，上墙了！
笔直陡峭的墙面，她如履平地，步步拔高，就在丁七的目瞪口呆中，在他的眼皮底下，从他右边的墙上跑了过去，落在他的身后，把他甩开，继续追赖四去了。
等她跑出几步远回头一看，丁七还在原地张大嘴巴发怔。
燕青蕊轻蔑地一笑，哥们，这叫跑酷。
在二十一世纪风靡全球的时尚极限运动，依靠自身的体能，快速、有效、可靠地驾驭任何已知与未知环境的运动艺术。神偷必备技能之一。
亮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吧？
赖四选的是一个极刁钻的出口，从这个巷子口出去，融进人群里，那黑小子再要追到他就不容易了。
出口就在眼前了，赖四心中一喜，突然感觉身后风声飒然，接着，衣领处就有一股力道传来，他整个身子顿时腾云驾雾起来。
因为太突兀又太快速，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脚下还在做着向前跑的动作，踏空两脚后才意识到已经没有与地面接触了。
接着，他整个人就被向后一扔，狗刨式地失去平衡，摔落下来。当他掉落地面，摔得全身像要散架一般时，看见丁七梦游一般呆滞地漂移而来。
看见他被抓，而燕青蕊的一只脚又踏在他的肩头，丁七连惊讶都没有。
赖四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太彻底，桌下那次加这次，两次加起来也不过半刻钟，这个黑小子简直不是人。
燕青蕊脚下一动，赖四顿时感觉整个肩膀都不是自己的了，疼得哼道：“疼疼疼，你轻点儿！”
燕青蕊淡声道：“服不服？”
赖四原本还想嘴硬一硬找回场子赢了面子的，可是还哪里承受得住，只得大叫：“服了服了！”
燕青蕊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还处于呆滞状态的丁七，抬脚放过他，道：“小爷今日心情好，滚！”
说着，竟然转身就走。
赖四呆了一呆，丁七也怔了一怔，丁七突然过来把赖四从地上拉起，问他：“咱们要不要说话算话？”
赖四摸着自己的肩膀，眦牙咧嘴地道：“废话！”他有点悻悻地，道：“这黑小子是个狠人，跟着他吃不了亏。”
丁七道：“那你还等什么？”
赖四一抬头，见燕青蕊都快走出巷子口了，他忙大声叫道：“黑小子站住！”
燕青蕊回过头，道：“嗯？”
虽是淡淡一个字，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赖四不自觉吞了口口水，干巴巴地道：“黑小子，你说话怎么能不算话？”
燕青蕊挑眉：“怎么了？”
赖四道：“我们输了。”
燕青蕊道：“哦！所以呢？”
丁七道：“我们输了，我们认你做老大，所以，黑小子……”
赖四一扯他：“你怎么还叫黑小子，要叫老大！”
第84章 野心
丁七道：“哦，对，叫老大！”他往直一跪，倒头就拜，叫道：“老大！”
赖四也拜，然后道：“老大，认了你做老大，以后我和我们的兄弟，全都听你的。”
燕青蕊笑了一笑，道：“做我的属下，也是需要有本事的，我不收没用的下属。说说吧，你们能干什么？”
赖四分明是不甘于人下的，但是奇怪的是遇到这个黑小子就没讨过好，而且今天被收拾两顿，口中不服，心中已经服了。他觉得燕青蕊这个要求似乎也不过份，忙道：“南边这片儿，基本上就是我们兄弟的地盘，在这地盘里，咱们兄弟们想做什么做什么，老大有什么吩咐，咱们也能办到。”
燕青蕊这几天也弄明白了，这京城的暗-黑-势-力分为东南西北四块，东边是一个叫独眼的混混，南边是赖四丁七，西边是黄老三，北边是刘麻子。
但这只是最低层的地痞势力，京城里还有十几个帮派，各自都有自己的势力，在京城的地面上盘根错节。
底层的基础势力有基础势力的好处，一个地面上有什么风吹草动，找那些地痞保准没错。
燕青蕊却嗤之以鼻：“区区一个南面地盘的地头蛇，就让你们这么满足了？想做我的属下，行，至少你们也要掌握着京城的半边天。”
这是要他们兼并一个势力的意思。
赖四眼珠子直转，丁七也是一脸愕然。
燕青蕊轻嗤道：“怕了？连这点野心都没有，做什么混混？干脆洗洗手，回家娶老婆生儿子去！”
赖四试探地道：“老大，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燕青蕊看了他一眼，眼神略略一眯，轻轻笑道：“我听说京城的非官方势力分为一阁二堂九流四方。一阁是影阁，京城里排名第一的势力，二堂是赤虎堂，青龙堂，九流却是九个其他势力的统称，至于四方，应该是指你们吧？四方更在九流之下，是不是？”
赖四道：“是！”
燕青蕊淡淡一笑，突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目标是取代影阁，成为京城之王呢？”
赖四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丁七更是一屁-股跌坐地上。
赖四道：“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找回自己的声音，影阁于他们来说，简直是通天一般的存在，面前这个瘦小个子，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少年，竟然说要取代影阁，成为新的京城一霸？
这这这，这已经不仅是目标，这是野心？还是幻想？
可是，那少年流露出来的沉静气质，还有睥睨天下般的气场，为什么让他们觉得，他真的可以办到？
燕青蕊看看震惊的赖四丁七，清冷地笑道：“现在，你们觉得此时毫无斗志，只想偏安一隅的你们，配做我的属下？”
赖四的眼珠不断的转着，显然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燕青蕊也不逼他，就那么清冷地看着。
赖四丁七虽然是混混，但他们和黄老三不同，所以燕青蕊并不准备轻易收他们。
第85章 颜青雷
他们有眼界头脑，有号召力，而且还守信诺。这些物质，燕青蕊是很看重，但是，他们还缺少一份打破陈规的胆量。
如果他们只想偏安于南面这一块，收下来之后，顶多也就做做小喽罗，不能重用。
但若他们有雄心，有野心，以后就可以成为她倚重的得力助手。
她毫不隐晦地把自己的目标告诉他们，就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相随的勇气。
她不是说空话，想要有与上官千羽抗衡的能力，她必须有自己的势力。官方是走不通的，商道也不是那么容易走的。只有从京城的暗-黑-势-力切入，才是最简捷有效的。
突然，赖四一扬头，昂然道：“老大说的对，咱们在南面这块待得太久了，老在自己窝里，有什么意思，从今天起，咱们就跟着老大打天下去吧！”
丁七道：“我听老大和四哥的！”
燕青蕊看着赖四：“你准备怎么做？”
赖四慨然地道：“脑袋掉了也就碗大一个耙，老子豁出去了，十天之内，老子打下一面来给老大，当投名状！”
燕青蕊突地一笑，道：“你准备打哪一面？”
赖四道：“东面，离咱们近！”
燕青蕊摇头，道：“有勇无谋！”
赖四和丁七互相看了一眼，赖四本来就心思活络，听了这句话，突地眼前一亮，道：“老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就让我们兄弟二人请老大喝壶茶吧！”
燕青蕊看着赖四，这人脑子还真是活，聪明又谨慎，她含笑点头：“行！”
燕青蕊的个头比赖四还要矮些，但是举手之间，气场强大，那淡定从容的风范，让人忘记她只是个瘦弱少年模样，而且赖四和丁七又见识过她的本事，这份热情和讨好，还真是出自内心。
赖四边走边道：“老大，我们兄弟的名字老大是知道了，老大的名字，可以告诉我们兄弟吗？以后也好叫这京城四方的兄弟们都知道老大的威名！”
他说的是京城四方，被燕青蕊这么一激，他骨子里的热血沸腾起来，已经隐隐有了一统这四方混混的潜意识了。
燕青蕊笑了笑，道：“我叫燕……颜青雷！”
“好，老大好名字，这名字霸气，响亮！”赖四拍马屁。
之后赖四果然在一个茶楼找了个单间，请燕青蕊喝茶，然后向她请教。
燕青蕊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道：“抢地盘固然免不了打打杀杀，可是，能用脑袋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用手呢？”
赖四本来就是个习惯用脑袋解决问题的人，一听顿时心里一动，道：“老大，你再指点一下！”
燕青蕊道：“三天前，黄老三抢了刘麻子看中的一个烟花女子，刘麻子扬言要把黄老三的手脚砍下来。黄老三也放言要搞死刘麻子！”
赖四再问，燕青蕊就只含笑不说话了，她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赖四也觉得，自己既然要交投名状，自然应该自己动脑，老大这是在考验他，他要漂漂亮亮地完成。
第86章 突破点
赖四在心里琢磨了一回，觉得这讯息太重要，他大有可以暗中运作的空间，对燕青蕊的服气又添了一层，老大竟然连四方的事都知道，那一阁二堂九流的事，她是不是也知道不少？
当下，赖四着意殷勤，叫了不少点心糕饼，盛情相待。
燕青蕊知道赖四应该是心里有点谱了，她只需要等待时日，看看赖四的能耐。
今天的收获颇大。
从茶楼出来，燕青蕊心情特别好。
她当然不会说从当初赖四丁七找上她之前，她其实早就瞄上了这两个人。她一早决定从京城这一阁二堂九流四方这些势力着手，自然经过仔细的观察和了解。最容易接触到的，就是四方。要想渗透收服，四方也是最好的突破点。
那些天夜夜出门，也不仅仅只是闲逛。
独眼，刘麻子，黄老三，她都见过，观察过，也接触过，最后才选定赖四和丁七。
现在已经迈出这一步了，只要赖四和丁七通过了她的考验，她这万里长征，可就已经跨出了标志性的一步，她燕青蕊要在这个世界建立自己的势力，这便是一道意义非凡的理程碑。
她筹划，观察，了解这么久之后，该到收获的时候了。
因为事情的顺利，燕青蕊的心情很不错，这几天她早出晚归，日子过得很惬意。
她发现，只要不和上官千羽那个混蛋照面，在风荷院也不失为一个世外桃源，大隐隐于市，她这是在效法郭箐。
郭箐这几日也是日日都来风荷院里上工，阮忠杰已经知会过角门的守门人，郭箐每天都是从角门进出，穿过整个王府，直往风荷院。
刚开始她并不知道燕青蕊的身份，只是觉得她透着神秘，不像一般人。后来知道她竟然是清河王妃，惊得连眼珠子都差点掉落。
一个王妃不住在主院说明了很多问题，王爷更是不往风荷院踏足，郭箐开始的理解是，这是一个不幽怨的被冷落的高门贵妇。大概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冷落，所以才会改装易貌出去寻找一些乐趣。
但是，很快她就觉得幽怨这两个字是与燕青蕊搭不上半点关系的。
似乎清河王不来风荷院，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她每天该吃吃，该玩玩，快乐得像一只小燕，哪里有半点弃妇的失落？哪里有半点被冷落的落寞？
这种怪异的存在关系郭箐不懂，她也知道有些事不是她应该关注的。
燕青蕊给的月例丰厚，时间又十分充裕，她比自己开一个小店不知道要自由多少，也有了更多的时间照顾婆婆和女儿。
因此，她十分感激燕青蕊，每次做饭时无比用心。不过，做好的饭菜一般是和海生翡翠三人一起吃，她见工五天，就当天见到过燕青蕊一次，后面压根见不着人。
不过在第五天里，翡翠拿给她一张纸，说是燕青蕊赏的。
燕青蕊人是没有见着，但是赏赐却已经先到了，虽然不是银子，却是比银子更让郭箐期待向往的东西。
第87章 王大夫
郭箐一看，纸上写着的是一道菜谱，心中大喜。
见识过燕青蕊的手艺之后，郭箐是羡慕而敬佩的，能跟着她学习也是她的初衷之一，正因为见不着燕青蕊的面而有些失望，没想到燕青蕊竟然好像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就给了她一张菜谱。
这天一早，燕青蕊又准备出门，她刚把脸涂黑，准备后续的易容，突然翡翠跑了进来，急声道：“王妃，王爷来了！”
燕青蕊手一抖，差点把手边的东西打翻，急忙一顿手忙脚乱地收拾，把那些用于易容的瓶瓶罐罐都收了起来。边收边问道：“到哪里了？”
翡翠道：“我看见王爷过了白玉桥，立刻来禀告了，现在怕是要到了。”
燕青蕊无语地道：“过白玉桥未必是来风荷院，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桥这边不止这一片院子，风荷院东边还有个琉光阁。
翡翠道：“可是，要是他是来这儿的呢？”
燕青蕊一想也是，偷出去这件事是秘密，不能让风荷院以外的人知道，尤其不能让上官千羽知道。还是赶紧收拾吧。燕青蕊快手快脚地收拾停当，颇有些得意地道：“搞定！”又道：“走，出去看看！”
翡翠怔怔地道：“王妃，你就这样出去呀？”
燕青蕊白她一眼：“谁让你叫王妃了？这么难听的称呼，以后不准叫！”相比较这两句话，她更介意的是称呼问题。
翡翠道：“可是，可是王爷说……”当时王爷在燕家的时候说了，只准叫王妃。
燕青蕊白眼：“叫大小姐！”
翡翠摇头，大小姐已经嫁了，王爷又有明令，以后这个称呼肯定是叫不得的。她不想给大小姐惹麻烦。
燕青蕊见翡翠这表情，一副纠结的模样，受不了地道：“好了好了，只要不叫王妃，随便你想叫什么叫什么！”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翡翠拉住她：“王……大……夫……”王妃？大小姐说过了不能叫，大小姐这个称呼是她最想叫的，但是要是让王爷听见了，肯定会为大小姐惹麻烦，夫人这两个字，叫起来好像更奇怪，翡翠更加纠结了。
燕青蕊一头黑线，简直是被翡翠给打败了？她翻着白眼道：“我不是王大夫，我是燕大夫。”
翡翠哪里顾得上理她的玩笑，急忙跑去一边的净面架上，架上的面盆里水还温着，她把帕子丢进去，绞了绞，把已经走到门边的燕青蕊拉住，一张帕子就盖在她脸上了。
燕青蕊对翡翠是不设防的，被她这么一拉，接着眼前一黑，被帕子盖得严严实实，她哭笑不得地道：“你干什么呢？”
翡翠这才顾得上解释：“你还没洗脸。”
燕青蕊也反应过来，刚才她是把脸涂了来的。这模样见到上官千羽倒也没什么，她又不怕他嫌弃，也不怕他因此对她更厌恶，但是，要是暴露了她另一个身份可不好。
她从善如流地去洗了脸，刚刚素面朝天地照镜子看看有没有易容物的残留，门就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