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穷凶极恶
龚家人除了给龚小姐身上盖了一件衣服之外，现场没有动过，走进房间时，屋内也没有任何迷药的残余。
显然，丫头睡死，并不是用了迷香之类的药物。
上官千羽得出结论，那采花贼进来时，必然是用什么手法把睡梦中的丫头制住，让她昏睡不醒。
而由始至终，龚小姐都是在清醒的时候遭受凌辱。
而外面守夜的人并没有听见有人呼救，而龚小姐的口鼻处也没有塞堵什么东西的痕迹，说明来人一定是点了她的哑穴。在他得逞之后，才将龚小姐掐死。
这个采花贼轻功高明，手段残忍，武功高强，心狠手毒。
马春生擦汗，这是第四起了，原本受害的只是富商之女，现在，连官员之女都没能幸免。
上官千羽见他脸色不对，稍一询问，马春生想着面前这位的能耐，这件案子影响越来越大，有一个官员家眷遇害，就会有下一个。这么下去，他想兜也兜不住，要是再来这么一两起，那就要了他的老命。
京兆尹负责京城的治安，出现这样的恶性事情，而且还是连续几起，皇上必然会以办事不力把他革职查办，甚至一怒之下砍了他的脑袋。
不如求求清河王，只要他肯伸出援手，把那杀千万的采花大盗给抓了，自己的这条命才能保得住。
想到这里，马春生哪里还顾得上官员的体面，见这屋里只有他和上官千羽了，立刻就长揖下去：“王爷，请您一定要救救下官啊！”
上官千羽正在沉吟，闻言回头道：“我如何救你？”
马春生打拱作揖：“王爷，您看这凶徒如此穷凶极恶，祸害良家妇女，伤人害命，为祸一方，您少年俊杰，英明神武，也只有您出手，才能把这恶人绳之以法！”
上官千羽轻嗤一声，淡淡地道：“马大人，本王今日不过是来看热闹的，你我各司其职，这京城治安之事，本王可不敢越俎代庖！”
马春生一脸尴尬，这清河王的城府极深，人又极精明，他原本也没想过凭几句高帽子就让他答应帮忙，但是现在，虽然已经是第四起，他却连那采花贼的一点讯息也没有。
询问所有的遇害女子的家人，情况和这龚家小姐差不多。
贴身丫头都是在外屋里睡死了，家里人却是一点声息都没听到，第二天发现时，人已经遇害，谁也不知道采花贼长得什么样子，是老是少，是圆是方，更不知道他下一个会下手的是谁。哪怕他是京兆尹，也完全毫无头绪呀。
知道上官千羽不好糊弄，马春生立刻换了态度，诚恳地道：“上官大人，不是下官要搪塞推责。这个贼人太过狡猾，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下官是担心，再这么下去，还会有良家女子被他所害。下官一身官服固然在意，但人命关天的事才是大事。下官有心抓贼，可一来京兆尹府衙权责所限，二来毫无头绪的事实在是无从查起。下官当然不是全然指望上官大人，只是希望上官大人能助下官一臂之力，下官便感激不尽了！”
第104章 有人挡道
上官千羽正色道：“马大人，不是本王袖手旁观，相信马大人也清楚，禁卫军和京畿卫最忌讳的就是职权不清。马大人有权责所限，本王亦有。此事，本王不会外传半句，但马大人也别指望本王！”
马春生见上官千羽不为所动，有些失望，不过，这的确与京畿卫和禁卫军没有关系，若真要请这两卫协助，便需要有皇上的点头。
他一个四品京兆尹，除非是嫌官大了，才会自承办事不力，让京畿卫的人来帮忙。
看来只能加大力度再去查找线索了。
上官千羽淡淡地道：“马大人，本王虽然帮不上忙，不过，听说之前三起事件的被害女子家属已经联名发了公告，但凡有人能将这采花贼绳之于法，三家共出银一万两。”
马春生苦着脸点了点头，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上官千羽道：“本王觉得，这法子不错！”
马春生抬起头来，可是上官千羽却淡淡地转过头去，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说。
马春生心里一琢磨，不禁眼前一亮，是呀，现在他是什么线索也没有，但是不表示那贼人便做得那么天衣无缝，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世上多的是为了银子而出头的人。
他得找找那三家人，好好商议一下。
上官千羽在看过现场之后，便与马春生分道，他要回去京畿卫府衙。
刚才他虽然回绝了马春生，可是京城里出了采花贼，这事与京畿卫也不算完全没有关系。只是之前只是富商家女儿出事，马春生将消息瞒着。
现在瞒不住了还想拖他下水。
他固然不会放过采花贼，可也不会被马春生当枪使。
上官千羽坐在马车里回想着刚才现场看到的情形，突然，行驶中的马车停了下来。
上官千羽淡淡地道：“怎么回事？”
子阳道：“王爷，有人挡道。”
上官千羽挑了挑眉，清河王府的马车徽记明显，有人挡道，那就是冲着他来的了。他撩开车帘看了一眼。
对面的马车青绸车帘，既不张扬，也不低调，马车做工精致，徽记处，交叉两把剑，剑上面是一片雪花。
这是镇南将军府的马车。
上官千羽淡淡一哂，道：“冷世子有闲情逸致，但是，京畿的官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窄了？”
对面的马车帘子掀开，冷眉星目，英气勃勃的冷煜源从车里下来，他走到上官千羽的马车前，与他隔帘对视，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若论闲，本世子可比不上清河王。”
看着气势凌人的冷煜源，上官千羽唇角微勾，露出一个笑意，道：“是吗？冷世子何以认为我很闲？”
冷煜源冷笑一声：“清河王若不闲？为何禁卫军衙不见人影，京畿卫里也是难寻踪迹，还要本世子在路上才能找到？”
“这么说，冷世子是专门来寻本王的？”
冷煜源并不想来找上官千羽，但是没办法，他在鹰武卫供职，今天是奉上司的命领前来找上官千羽谈公事的。
第105章 多用棋子
冷煜源跑了几个地方都没有见到人，事儿又急，何况那个人又是上官千羽，不免有些火气。
他冷冷地道：“若非为了公事，你当你很英俊么？”
上官千羽淡然一笑，慢条斯理地道：“大概比冷世子要英俊那么一点点，冷世子没有听说过么，经过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的男子，比别人多一份春风得意，所以气色上胜过冷世子，也算本王胜之不武啊，哈哈！”
冷煜源脸色更难看了，洞房花烛夜，他是故意的，他和谁的洞房花烛夜？青儿，他如此作践青儿，现在还在自己面前显示他的优越。
卑鄙无耻的东西。
冷煜源铁青着脸，道：“韩大人有事请京畿卫牛统领和上官副统领去鹰武卫衙门，有事相商！”
上官千羽看着他的脸色，心情就十分的好。
冷煜源为什么不待见他，他太清楚了，不就是为了燕青蕊吗？那个女人长得不漂亮，性格不温柔，还是燕洪阳的女儿，又工于心计，无一可取之处，可是，现在是他上官千羽的王妃，冷煜源再爱，那也爱之不可得。
冷煜源想要给他脸色看，可以，只要他足够强大，不会被怄死。
要不是看在镇南将军府保持中立，并不是太子一党，他会更加不客气。
上官千羽突然想，若不是因为镇南将军不为太子拉拢，始终保持中立，不肯为冷煜源去燕府求亲，也许冷煜源和燕青蕊真的可以成为一对夫妻。
燕洪阳把目标对准他，无非是因为他已经打上了五皇子势力的标记，想要把他整垮，断五皇子一臂而已，若燕洪阳有另外的办法对付他，又怎么知道不会用燕青蕊来拉拢镇南将军府世子？
而燕洪阳明知道冷煜源对燕青蕊的心意，却还是用燕青蕊来定这一计。自己若不娶，他会在皇上面前哭诉自己坏了嫡女名节，风行有亏，自己必然被皇上冷待；自己若娶，与冷煜源便算是有了夺妻之恨。
两个不为太子所用的人，因为他的一个不被看重的女儿，就此反目。
好棋呀好棋。
没想到，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子，在这朝局的权势变动之中，竟也充当了一枚灵活多用的棋子。
燕洪阳身为太子少傅，果然是博弈的好手。
不过，那又怎么样？
上官千羽淡淡对子阳吩咐：“去鹰武卫衙门！”
私怨是私怨，公事可耽搁不得。
鹰武卫同样是禁军，负责的是京师安防。如果有外敌入侵，鹰武卫便是整个京城的第一道保障。冷煜源是鹰武卫正四品都司，在品阶上比上官千羽低，在爵位上，上官千羽是王爷，冷煜源是将军府世子，同样比他低。
不过因为分属不同部门，冷煜源又心存怒气，不以下级之礼相见，上官千羽也不理他。
娶了他心爱的女子，已经足够他百爪挠心，上官千羽占尽上风，这点小节上，他也就不在意了。
不过，鹰武卫和京畿卫同属京师军队，不过一负责军防，一负责民防，平时交集并不多，此次竟然派人来请他，倒是让他诧异所为何事！
第106章 不简单
到了鹰武卫统领衙门，韩万玮迎了出来。
这个四十多岁的统领唇上留着一抹胡须，既有武将的干爽明利，又有儒将的谦谦君子风采。上官千羽知道韩万玮当年是凭着自己的文武全才，考上了武状元，而后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的，远不是京城里那些凭着家族余荫的纨绔子弟可比，对他也多了几分尊敬。
两人寒暄几句，牛冠平也到了，三人开始谈正事。
让上官千羽没有想到的是，韩万玮说出来的这件事，让他也吃了一惊。
还是那个采花贼的事。
韩万玮的手下一个五品守备的女儿，前天晚上在自己家里睡觉，被那采花贼偷入屋中，采花贼得手后，正要下毒手，那守备半夜起夜时发现有对劲，冲进房中，与采花贼正面对上，一番打斗，守备受了重伤，但采花贼也担心惊动别人，没有回去再对守备女儿下毒手。
守备是个武官，武功也不弱，竟然在一个照面之间，不出几招，就被打成重伤，显然那个采花贼的武功不是一般的高。
那守备因为伤重，没来当值，今日韩万玮才知道这件事。
鹰武卫的武官竟然遭遇这样的事，自然视为奇耻大辱，但是，鹰武卫负责军防，采花贼的事又属于民防，该京畿卫负责。
韩万玮便派人请了京畿卫的正副统领来。
那采花贼竟然在两日之内连犯案两起，守备女儿虽然没有被他杀死，可一个女子清白身子被污，贞节已失，已是生不如死，短短两日，寻死了两三回。
韩万玮的意思是，这件事，鹰武卫不会就这样放过，他要知会了京畿卫的统领之后，由鹰武卫出手，将这采花贼抓捕。
牛冠平道：“此贼胆大包天，着实该死，韩统领的要求也合情合理，本统领没有意见。千羽兄弟，你怎么看？”
上官千羽默了一下，道：“此事怕不是这么简单。”
韩万玮道：“此话怎讲？”
上官千羽道：“韩统领，今日我因为别的事去过京兆尹的府衙，恰好遇到光禄寺署正龚大人府上派人报案，昨天夜里，龚大人家的小姐也是受害者，而且，被那贼人当场杀死了。据京兆尹马大人说，那已是第四起，另还有三起富商家的女儿遇害案。经查证各种线索，是同一人所为。”
听了这话，韩万玮和牛冠平都吃了一惊，他们并不知道还有四起，而且有一起还发生在昨天晚上。
韩万玮皱眉道：“我鹰武卫下属官员家里遭遇这样的事，我不能置之不理。”
牛冠平道：“韩统领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已经不仅只鹰武卫的官员遇到此事，此事更是关乎整个京城的官民军商。不过，请韩统领放心，京畿卫一定联合京兆尹，尽早抓到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上官千羽道：“韩大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听说此案竟然不止一起之后，韩万玮也知道鹰武卫想将这件事揽来是不可能了。
韩万玮道：“请说！”
第107章 有目击者
上官千羽道：“我想见见张守备。”
关于那采花贼的所有消息，不论是京兆尹，还是特殊渠道，都没有得到消息，这个张守备虽然被打成重伤，但到底是与采花贼正面照过面的。
这第一手消息太过珍贵了。
有了关于采花贼的任何信息，才能更快地把他抓住。
韩万玮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牛冠平道：“千羽兄弟，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我衙门里还有些公事，先回去处理。”
上官千羽微微一笑，道：“请牛大人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韩万玮对牛冠平抱拳行礼，道：“此事原本应该我去牛统领处商议，倒是劳两位跑这一趟。”
牛冠平自然连连逊谢，虽然韩万玮与牛冠平同是统领，但鹰武卫负责军防的统领身份不一般，不能轻离军营，而这件事是京畿卫负责范围，派了人去请了京畿卫的头领前来商议，倒也不算托大。
韩万玮带着上官千羽去见那个重伤还不能下床的张守备。
这时候，燕青蕊和赖四丁七窝在南城的一个低矮旧房的院子里。赖四添油加醋地报告：“说到那龚小姐，真是惨，被那采花贼夺去清白不说，还被生生地掐死了，龚家人一片愁云惨雾，哭声震天，听说连京兆尹的马大人都亲自过来了。啧啧啧，实在是太惨了！”
此时，燕青蕊戴着银色面具，露出半边脸颊和下巴，赖四和丁七在刚见到她时，还以为谁在跟他们开玩笑，他们的老大明明是个黑小子，这面具没有遮到的地方，却是白皙细腻，光滑粉嫩，有没有搞错？
不过，燕青蕊一出声，他们就知道没有错。
赖四也是个聪明的，立刻就明白，他们看见的黑小子老大，必然是老大易容后的样子。现在老大不易容，改戴面具了，那面具后面的脸容，才是老大的真容。
不用问，光这细嫩白皙的皮肤，老大一定长得很俊俏，不过，男人俊俏了有时候也是麻烦，看来老大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宁可把自己易容得又黑又平凡的。
虽然这么猜测着，但赖四和丁七对燕青蕊已经是发自内心的心服，也不敢存着看一看老大真面目的想法。
燕青蕊问道：“那光禄寺署正家院子的地形图给我画出来没有？”
赖四道：“老大，这人都死了，听说已经装进了棺材，你要夜探，会不会晚了一点？”
燕青蕊敲一下他的头：“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要是今天晚上不去，才真是晚了。”
明天那龚小姐一定会下葬，她总不可能去挖人家的坟。
赖四赶紧笑道：“准备好了，也幸好二皮的舅舅就在龚家做下人，要不然，老大要的东西，还真不容易弄到。”
燕青蕊道：“行了，记你一功，等我买下大的宅子，以后会给你留个房间的。”
丁七不赞同地道：“老大，听说那采花贼武功高强，人又狠毒，咱们赚银子有很多方法，不一定要用这么危险的办法吧？”
第108章 你是谁
燕青蕊知道丁七这是关心她，怕她遭遇不测。她似笑非笑道：“咱们还真没更好更快的方法，那宅子的老板说了，最多还留一个月，一个月后，就要卖给别人。耽误不得！”
丁七道：“不要宅子，老大照样是老大，咱们把兄弟们一召，谁敢不认你是老大？”
赖四也道：“丁七说的对，我们兄弟认了你做老大，哪个小子敢不服，我们把他打出屎来！”
燕青蕊无语，对于赖四这种直白的表达方式，她也听习惯了。
她睥睨地道：“我是你们老大，若是连区区一个宅子都不能弄到，还谈什么建立帮派，取代影阁？你们勤快一点，所有的悬赏信息都不要错过，我顺手抓他几个，也能赚上几笔。光这采花贼的悬赏，买宅子还差一些。”
丁七道：“要不，老大，晚上我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燕青蕊摆摆手，丁七做打手是不错的，但是要是带着他去夜探现场，他不添乱就好了。
把赖四和丁七拿来的四份悬赏的画影图形收起，还有那份经过连比划带口叙，她再整理过的地形图也收好了，燕青蕊道：“四方这边乱得差不多，快可以收网了，你们见机行事。抓采花贼拿赏金买宅子的事，有我！”
现在天色还早，她先回去清河王府，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等到晚上再出动。
顺着后巷熟门熟路地翻墙进了清河王府的后院，燕青蕊原本是想溜回直接睡觉的，但看见郭箐和翡翠正在聊天，她突发奇想，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轻轻咳了一声。
翡翠和郭箐同时回头，只见一个月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长身玉立，虽然一张白银面具遮住了他半边脸，仍能看出他沉凝收敛的气质，含而不露，却让人难以忽视。
郭箐皱着眉，道：“你是谁？”
翡翠无语地道：“院主，你这是扮男子扮上瘾了吗？要是被别人看见可不得了。”
郭箐诧异地道：“你说他是……院主？”
翡翠笑道：“郭姐姐，你也不想一想，这风荷院里连贼都不会光顾，海生又在外院不会进来，还能有别人吗？”
燕青蕊也很无语：“要不要这么快就认出来？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
郭箐难以置信地围着燕青蕊转了一圈，笑道：“还真是院主，吓我一跳！”
燕青蕊取下面具，笑吟吟地道：“戴着面具是不是显得更俊了？”
翡翠拿过面具左看右看，稀罕地道：“这是怎么弄出来的？这都遮了大半张脸了，怎么知道俊不俊，不过面具怪好看的。”
燕青蕊笑着把面具拿回，眉飞色舞地道：“那当然，也不看是谁设计的。我回去睡觉，你们继续！”
她看着郭箐笑了笑，现在郭箐一心挂着几头，她在这儿做厨娘，但是婆婆和女儿却还得她照顾，租的房子环境不大好，还常有黄老三的人去骚扰，等买下那个大宅子，她就让郭箐带着婆婆和女儿搬过去。
所以今天的夜探，一定要拿到有用的东西。
第109章 什么院主
赖四和丁七搜集的悬赏画影图形，最高的三千两，最低的一千两。要是能在抓到采花贼之前把这四个人先抓了，倒也能赚上六千两银子。
燕青蕊看着那些图形，不禁撇嘴，也太粗劣了，她多怀念二十一世纪呀，所有图像相似度百分百，现在拿在手中这几张，也不知道相似度达到六成没有。
不管了，先记下来，说不准还先遇上这几个。毕竟，这些人有迹可寻，那采花贼却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
看完悬赏画像，又看了几眼龚府的地形图。她打着哈欠，把图纸收好，上床睡觉。
燕青蕊刚刚朦胧睡着，翡翠就在外面敲门。
起床气严重的燕青蕊表示很不爽，她才刚睡着呢，这个点，是要吃晚饭了吗？她皱着眉嘟嚷：“吵什么？我不吃饭，你们自己吃！”
院外，翡翠有些小心翼翼地偷偷觑了脸色铁青的上官千羽一眼，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王爷又来风荷院了。
而且，她说来叫院主，王爷竟然不愿意等，随着她一起走了过来，于是，就听见了燕青蕊那满透着不耐烦的声音。
翡翠陪笑道：“王爷，那个，院……王妃受了点风寒，所以早早睡了，您稍等，奴婢这就去叫她！”
上官千羽冷着脸扫她一眼，好像寒冷的雪风突然来到，把翡翠差点冻硬在地上，他冷冷道：“什么王妃？她也配？”
翡翠：“……”王爷，让叫王妃的也是你，不让叫王妃的又是你，那到底应该叫什么？
虽然心中腹诽，翡翠却不敢反驳，低声道：“王爷，奴婢去请院主起床！”
院主是什么鬼？
上官千羽：“什么院主？”
翡翠道：“风荷院院主！”
上官千羽冷笑：“风荷院是她的么？”
翡翠不满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王爷也太挑剔了吧？还是他今天心情不好，故意来找碴的？她不卑不亢地道：“王爷说的对，风荷院自然不是我们院主的，不过是一个称呼，王爷应该不介意才是！”
上官千羽冷着脸没出声，当然不是他觉得翡翠说的对，而是他不屑于和丫头争执。
上官千羽不走，而且还有非要见燕青蕊不可的意思，翡翠只得再次叫门：“院主，院主，你别睡啦！”
“嘭”门上一声闷响，听起来是一个枕头被扔到了门上。
翡翠无语，院主的起床气好像越发严重了，平时好好的，但谁要吵了她睡觉，她立马翻脸。
翡翠硬着头皮看了上官千羽一眼，哎，院主啊院主，你这起床气得改改，王爷看见，还以为你多不温柔娴静，多么泼辣刁蛮呢，这太影响形象了。
她正要再次叫门，上官千羽淡淡地道：“你退下，我自己来！”
翡翠一怔，自己来是几个意思？
不过她又想，王爷和院主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所以他进院主的房中也是名正言顺的。既然如此，她还阻拦什么呢？
她不就是希望王爷和院主能够夫妻琴瑟和鸣，希望院主能够幸福吗？
第110章 起床气
因此，翡翠退到一边，低声道：“是！”
上官千羽淡淡扫她一眼，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翡翠的小心脏抽了一抽，王爷这是嫌她在这里碍事？她心中涌上一阵喜悦，这是不是表示有戏？她立刻道：“奴婢遵命！”
等翡翠走远了，上官千羽的手才伸出，推向房门。
这个女子比猪更爱睡，而且被吵醒时的坏脾气他已经见识过了。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燕青蕊闭着眼睛喝道：“翡翠，你再吵我睡觉，小心我让你去喂猪！”
上官千羽鄙夷，翡翠在喂的，岂不就是一只猪？他走了过去。
燕青蕊没听到什么动静，翻了个身，继续睡，她的生物钟准得很，想要什么时候醒来就不会睡过头，但是，想要睡觉的时候被吵醒，就会感觉十分头疼。
睡着睡着，她觉得有些不对。房间里怎么这么冷了？还有，一种被窥视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皱眉，绝美的一张脸上，因为皱眉而使那那弯柳叶一般的眉头变了形状，睫毛动了又动。
上官千羽以为她这是要醒了，可明显他是想多了，她拢了拢被子，继续睡。
上官千羽：“……”是不是风荷院的日子太过惬意，这个燕家的女儿在他这里日子过得还真是舒畅。
想到燕家两个字，上官千羽的耐心顿时殆尽，他可不是过来看她美梦的。
他沉声道：“醒醒，本王有事找你！”
燕青蕊又皱眉，闭着眼睛小声嘟囔：“做梦都梦到那个混蛋，真是流年不利！”
上官千羽：“……”
混蛋？是指他？
他的眉一拧，眉间升腾起一股怒气，原本想好好叫醒她的，可这只猪做梦都在骂他？他哪还有那耐性？伸出手，想推醒了她，但临到了，改为揪住被子一角，轻轻扯了扯，他可不想碰到她，哪怕是隔着被子。
这样的动静，足够让她清醒了吧？
燕青蕊感觉到有人在和她抢被子，一段久远的记忆突然被掀开了，她五岁的时候就进行神偷训练，整整训练十年，这十年里，她经受过的考验和遇到的突发状况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她睡觉的时候是不让翡翠服侍的，房间里更不会有人。现在不但有人，还有人在扯她的被子，偷袭？有人对她不利？
睡得迷糊的燕青蕊想也没想，手中已经动作了，她突然整个人冲起，被子向着上官千羽席卷而来，人更是随之而上，用的是近身搏斗的缚字决。
这一套动作极为快捷，被子蒙住来犯者，趁着对方怔神的工夫，她的缚字决便能隔着被子把人治得动弹不得。被裹成肉粽，哪怕武功再高，身手再好，也只能任她处置了。
然而，上官千羽毕竟身手奇佳，虽然燕青蕊的动作极快，被子卷来时也完全猝不及防，可他竟然在这间不容发之际脚下错步闪身，被子是卷了个空，可随后来的燕青蕊却没有落空。整个人都贴近过来，看到燕青蕊身上的装束，他惊呆了。
第111章 空白
然而，上官千羽毕竟身手奇佳，虽然燕青蕊的动作极快，被子卷来时也完全猝不及防，可他竟然在这间不容发之际脚下错步闪身，被子是卷了个空，可随后来的燕青蕊却没有落空。缚字决本来是以身体为绳，将人缠死。
看到燕青蕊身上的装束，他惊呆了。
她穿的是什么鬼？一种很奇怪的三角形布面遮住她，也没有穿亵裤，不，是穿着一件比亵裤要短得多的……亵裤？
晃得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因为这样的空白，让上官千羽的反应有些迟钝，等到他意识到不好时，眼前一黑，接着，便是一个拳头扎在他的脸上，接着，腰间也被踹了一脚。
正处于呆愕状态的上官千羽没有躲开，这一拳，真疼。但也打醒了他。上官千羽猛地一卸，一个侧身，就将燕青蕊甩回去，为了防止她再动手，他整个人欺近上去，压制住了她的手脚。
不怪上官千羽刚才的怔神，他从没想到过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陡然之间，突然见到这一幕，哪怕心思沉静坚毅的上官千羽，也在瞬间失神。
他和夏紫柔两情相悦，情深意笃，可是连手也没有牵过。上次酒醉醒来，虽然和燕青蕊同在一起，但燕青蕊穿着寝衣，并没有露出什么不该露出的地方。
而他一向洁身自好，清河王府虽有丫头，可他从没有通房和侍妾。突兀地看到眼前的画面，于他来说，冲击力实在太大。
也难免会叫他在错愕之中失神。
但瞬间他就怒了。
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他来找她，并不是闲得无聊，是有事相商。可谁知道她睡得像猪？不过是叫她起来，她竟对他又打又踹的。不过是个不被看重的小丫头，难道还学人家起床气不成？
其实，在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本能反应扔出被子并缠缚上去时，燕青蕊已经觉到不对劲。
她因为睡眠而有些迟钝的脑海在瞬间清醒过来，迅速分析了一下情形，能出现在这里的对她不利的男人也就一个，而且，那个男人恨她入骨，是不会碰她的。当然，也不会杀她，是她神经过敏了。
他讨厌她一如她讨厌他，既然出现在她这里，多半是因为别的事。
所以，她打出的那一拳已经收回七分力道，而脚下踹出的一脚，更是把全部力道都收了回来，没有泄露她的武力值。
此时，被上官千羽近身欺住，如同她的缚字诀一般，反守为攻地把她压制住。
他俊朗的脸，就在她的上方，眼里冷意凛冽，凝成一柄冰剑一般，如果目光能伤人，她已被刺得千疮百孔。
燕青蕊皱眉，哪怕她来自现代，没有那么强烈的男女之防，也让她十分不自在。她斥道：“放开！”
他冰冷的眼神落到她的脸上，那是不耐烦的、压制着怒气的眼神。
而随着她这一动，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狼狈，然而，看着她那么不屑又恚怒的眼神，他心中顿时涌上一阵怒意。
第112章 鬼使神差
那是什么表情？她把他当什么了？
登徒子？
上官千羽的脸顿时黑了，他看着那张娇美如花的脸容，越发觉得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为着这么一个女人，冷煜源还对他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像看仇人似的。
值得吗？他怎么没看出这个女人有一点可取之处？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燕青蕊只觉得连呼吸都被压制住了，可上官千羽却没有动，她不耐烦地道：“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没看见我衣衫不整吗？”
衣衫不整几个字太有想像空间，尤其是刚才，上官千羽入眼的岂不正是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他冷冷看了她一眼。
她蔷薇般娇艳柔软的唇微微翕动，似乎想将身上的他推开，因为太用力，脸上多了一抹红艳，使她整张脸更加娇艳倾城起来。
燕青蕊是想把这混蛋推开的，这算怎么回事？虽然他还穿着衣服，可她是在睡梦之中被吵醒的，只穿着前几天一时兴起，叫翡翠帮她缝制的内-衣，除了重要部位，别的地方可都露着。
可是之前她是留有余力不想让他发现她会武功，此时被压制，她却尽全力也推不开他。
是自己的力量弱小了，还是这家伙故意使了坏？
燕青蕊不死心，继续，用力，推。
突然她感觉身上一紧，是上官千羽加重了力道，将她更紧地禁锢了，接着，她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而后，她就感觉到自己被袭击了。
当柔软唇的触感传来时，上官千羽的脑子里轰地一声。
刚才他一定是鬼使神差，本来他只是压制着不让她乱动，可她不管不顾的挣扎，摩擦得他身体竟微微发热，尤其是软软的触感传来时，那种从没有过的陌生感觉使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好像变得不是他自己了，当看见近在咫尺的娇软的唇，正在吐出叫他放开的话语，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恼火，他还没嫌弃她呢，她倒嫌弃起他来了？他想也没想地低下头去，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
他真的只是不想让她说出他不爱听的话，可是，当堵住她的唇时，他的脑子里突然空白了一下，下意识地尝了尝。
燕青蕊瞪大了眼睛，该死，这屋子里的温度很诡异，刚才明明是冷冽如冬，现在竟然涌上一层燥热，不对，这是上官千羽身体的温度，尼玛，那混蛋…那混蛋的身体…起反应了？
如果是正常的夫妻关系，燕青蕊不会奇怪，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睡觉一向习惯以最放松的姿势，这点点布料，就只够遮羞，落在一个年轻男子的眼里，有难以忽略的成份。
然而，上官千羽这个混蛋不是爱着夏紫柔吗？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明明心里有人，身体还能对另外的女人产生反应，畜-生啊。
重点是，现在这个下半身动物正在冒犯她。
怒火在她的眼睛里燃烧，可是，她整个身体连一动也动不了，难道她要被那混蛋吃掉？
第113章 无耻
当唇与的燕青蕊的唇相接，上官千羽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但是燕青蕊的怒火实在太过明显，她僵着身子，用仇视的目光看着他。
在这样的目光下，上官千羽迅速回复清明，他忙不迭地放开她。
他是怎么了？
他明明爱的是紫柔，怎么会对这个女人……
感觉到身体的异样，他的脸上可疑地出现一片极轻浅的薄红，他一定是太想念紫柔，所以刚才在把这个女人按住时，才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不不不，他上官千羽绝不是个饥不择食的人，尤其是对燕家的人。
呼……
燕青蕊一掌拍向他的面颊。
这一掌是含怒而发，扇得风声呼呼。
上官千羽虽然处于脑子混乱的时候，但燕青蕊又何尝不是，她这一掌扇得有力却没有章法。他想也没想地伸手一架，倒是架得恰到好处。
但是，燕青蕊不只出手了，还出脚了。
嘭地一声，上官千羽被她一脚踹下了床。摔在地上的上官千羽一跃而起，而这时，燕青蕊已经极快地将被子一扯，呼地一声，那被子就像一条长龙在床帏间飞过，燕青蕊身子一个翻转，刚才走光的样子便被被子挡在后面。
燕青蕊咬牙：“无耻！”
上官千羽冷然：“难道不是你勾y引本王？不过，即使如此，本王也对你没兴趣！”
勾y引你妹！
燕青蕊气得呼吸不稳，这混蛋，占了她便宜还反咬一口，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上官千羽的脑中竟不自觉又想到她刚才只着那奇怪亵衣的样子，还有制住她时那软软的触感，身体里竟然有一股热气又升腾而起。
他赶紧移开目光，该死，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直对自己的自制力很自负，以前不是没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可他从没有半点感觉，坐怀不乱，更别说身体竟然会起反应。
哪怕面对紫柔时，他虽然心中极致爱慕，又是欢欣，又是快乐，却也没有这样过。
哪怕换成另一个女人，他也不会这么诧异，但是对燕青蕊，那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在被子后面，燕青蕊极快地穿上寝衣，尼玛在自己房里睡个觉，这个混蛋也会来占便宜，看来以后不能贪图睡着舒服，穿得那么少了。
若是莫名其妙被这混蛋吃干抹净，失去她最珍视的东西，她不如买块豆腐去撞死算了。
虽然只是多穿了一件寝衣，但之前露出来的地方已经全遮了，只余膝盖下面白生生的腿，简单的衣着反倒透着一种清水出芙蓉的澄澈清灵之美，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便有种新荷出水的灵动气质。
只不过，燕青蕊此时的心情并不美好。她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以她这个暴脾气，她真想立刻把这混蛋暴打一顿。
虽然这混蛋看起来很深藏不露的样子，但她现在灵魂和身体高度整合，已经具备上辈子十成的水准，要对付他，放手一搏，未必就没有胜算。
动手还是不动手？
第114章 为谁守身如玉？
只是这么一来，她就有很多事需要解释，而且，她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创造自己的势力和上官千羽抗衡，就多了很多麻烦。
敌在明我在暗的感觉很好，这样才能扮猪吃老虎。
终于，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这怒火压了下去。
用力地擦了擦嘴，她只是在自己房间睡觉，没招谁没惹事谁，无端就被人啃了一口，真特么的恶心。
她没兴趣在这里和他争论勾-引不勾-引的问题，浪费口水。
她也不想再发生这种事，每次都是她吃亏。
再说，今天也的确是她大意了，她只当除了翡翠，不会有别人来她的房里，又是睡觉的时候，所以衣着比较大胆，这才给自己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她是个讲道理的人，发生这件事后，她第一时间就冷静下来，开始为以后规避风险努力，她故作云淡风轻地道：“上官千羽，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好像有喜欢的人！”
“与你无关！”上官千羽的内心是懊恼的，这个女人连紫柔一根小指头也比不上，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燕青蕊不在意他的态度，苦口婆心谆谆善诱地道：“既然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应该专情一点？守身如玉一点？”
上官千羽沉着脸不出声，一双眼睛慢慢冷冽，好像要把燕青蕊看穿。
燕青蕊坦然，道：“你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有想过你爱的女人的感受吗？”
上官千羽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个女子眼里明明有火焰在燃烧，但她却忍了下来，还这么平心静气地和自己说话？
有喜欢的人要专情一点，要守身如玉一点，所以，她在为冷煜源守身如玉？
他面无表情地道：“所以呢？”
燕青蕊道：“所以，王爷，为了你和你心上人的以后，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上官千羽上前一步，冷冷逼视着她，轻蔑地道：“是为了你和你心上人的以后吧？”她为冷煜源，还真够忍气吞声，委屈求全的。
看着她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一口气憋在他心里，有点上不去下不来。不错，他心中只有紫柔，是不应该在意这个女人说什么。
可是，她可是他的王妃，她的心里，就只有那个冷煜源，忘了她的身份吗？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燕青蕊叹了口气，觉没睡成还差点被吃，现在是不能睡了，干脆把晚上的计划理一理吧。
上官千羽走出风荷院才想起来，他来找燕青蕊的初衷可并不是这样，可是被她一气，他连正事也忘了。
算了，要他再回去面对面她，他就一阵烦躁。
一直跟在他后面默然无声的子阳见他气呼呼地往前走，竟是出府门的方向，不禁低问：“王爷，您这是去哪里？”
上官千羽没好气地道：“春香园！”
子阳一个趔趄，几乎摔倒，春香园？一向洁身自好从不出现在烟花柳巷的王爷要去逛青楼？
第115章 青楼
子阳原本以为上官千羽说的是气话，但是，当他既不让备车，也不让准备，就那么直接出府，目标明确地站在春香园的门前时，子阳惊呆了。
王爷说真的？
今天王爷是在王妃这里欲求不满，所以要到青楼来泄火吗？
不过王爷是来对地方了，整个京城排名第一的青楼就是春香园，园里的姑娘个个花容月貌，尤其是头牌寒烟姑娘，不但相貌倾城，而且卖艺不卖身，还是这污浊之地难得的清水芙蓉。
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豪门巨贾想要一亲芳泽，至今没人如愿。
以王爷的气度风华，那寒烟姑娘就算再清高，也会拜倒在王爷的脚下吧？
子阳心里无限YY，不过脸上还是一片平淡，恪守他身为近卫的本份。
看着春香园的招牌，闻着里面的脂粉气息，上官千羽脚步停顿了一下，不过也仅只停顿了一下，他便毅然决然地迈步进去。
今天的一切太过诡异，他到底出了什么毛病？难道他真的是一个滥情的人，心中明明满满地装着紫柔，还是会对别的女人起反应，那他和那些不懂感情为何物，逢场作戏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他引以自傲的自控能力，也不应该这么薄弱才是。
不行，他得弄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这时候刚刚傍晚，春香园也才开张不久，客人并不多。而上官千羽一身从骨子里透出的尊贵之气是掩藏不住的，何况老鸨久在欢场，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他身份不凡。
虽然是从没见过的生面孔，但丝毫也不影响她的热情。
她立刻迎了上来，笑容堆了满面，手中的蒲扇作势半摇，笑道：“这位公子，可真是稀客，快请进！”
上官千羽看向子阳。
他第一次来这地方，对这里的情形并不熟。
而鸨母一身浓浓的脂粉味，也让他十分反感，他不屑于和这老鸨子说话。
子阳被上官千羽这么一看，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家主人是来见寒烟姑娘的！”整个春香园，也只有寒烟姑娘才配让王爷见上一见。
鸨母心想寒烟姑娘那是什么身份，陪着喝一杯茶，喝一杯酒，那也是人们争相排队。不过，眼前这位公子爷气度不凡，衣饰华贵，长得俊逸不凡，也正是寒烟愿意接待的类型，她眼珠一转，立刻笑吟吟地道：“寒烟姑娘在休息，公子且去二楼小坐，我这就派人去叫她！”
老鸨转身吩咐人去请寒烟，这边上官千羽意味不明地看了子阳一眼。意思是，这儿你倒挺熟？
子阳心里那个冤枉啊，子阳表示，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过平时负责王爷需要的一些讯息，所以他对京城里的一些情况，自然很熟悉。而那寒烟又的确很有名，有人为她作词：芙蓉如面柳如眉，琴棋书画样样会，柔荑纤纤红袖招，歌喉有如黄莺脆。
他要不要解释呢？
但是以王爷现在的心情，能听得进解释吗？
子阳正在纠结，突然感觉整个楼中一静。
第116章 寒烟
虽然现在春香园的客人不多，也有不少熟门熟路的客人早早来到，和相好的约见着调笑来了。
这时，原本狎笑戏语突然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一个地方。
春香园分为前后两个大院，一道垂花门隔开了距离。前面的大院住的是普通的姑娘，招待的也是普通的客人。
后面的大院里面据说是几座小楼，而小楼里住的，是春香楼的四朵花，楼以花为名，分别是牡丹，玫瑰，梅花，琼花。
身为头牌的寒烟姑娘所住的，自然是最漂亮雅致的那栋琼花楼。
平时有客时，寒烟不但不会出迎，还会挑剔客人。
但是现在，一身红绡翠袖的芳华女子，突然出现在垂花门，她十七八岁年纪，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红绡薄烟纱，果然是纤腰盈盈一握，如幽兰般清雅脱尘。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
她盛装照人，却又并不显得庸脂俗粉；娇艳明丽，又保持着几分自然纯真；眼波流转之间，分明妩媚动人，却毫无风尘气息。
子阳心想，这个女子，难怪在京城这么有名，果然是个漂亮的像画里走出一般的人儿。
若单以容貌气质论，她和太子妃夏紫柔，以及自家王妃之间相比，好像也毫不逊色。只是，这话子阳可不敢说。要是让王爷知道他拿一个烟花女子和太子妃比，非把他贬到北仓放羊不可。
老鸨笑道：“寒烟啊，好好陪陪这位公子。”
又转头对上官千羽道：“公子，要不要点酒菜，我叫人准备了送到寒烟的屋里去？”
子阳道：“准备一桌上等席面！”
上官千羽一言不发地向寒烟走了过去。
子阳在后面小跑步地跟上，心想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色了？难道真是被王妃撩得狠了又得不到发泄？
寒烟之所以亲自迎出来了，是因为她的贴身丫头说那个人是清河王。
清河王的气度和风范，在京城里也是独一一份，寒烟没见过，可她身边的丫头却是经常替她出去买个东西什么的，远远地看过清河王并不奇怪。
刚才老鸨派人来请的时候，那小丫头刚好走到门边瞄了一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立马就跑去告诉寒烟去了。
听说是清河王，寒烟也不矜持了。
身在青楼，虽然并不接客，但寒烟知道，她还是会有那么一天的。所以在内心之中，她曾经想过，要把自己尊贵的第一次留给一个她看得上眼的。
而京城贵公子之中，清河王文武双全，智谋出众，出身高贵，更兼相貌出众，风华无双，寒烟久闻其名，曾想，若是她的第一个客人是上官千羽这样的少年俊杰，这一身，哪怕身陷污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现在，上官千羽竟然真的来了。
虽然清河王已经成了亲，可那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只是他从来不会再现在这样的地方，今日竟然专为寒烟而来，怎么不让她意外之下有惊喜？
第117章 你认识我？
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所以把清河王送到她的面前了么？寒烟的心情，既期待，又有几分羞涩，既喜悦，也有几分忐忑。
上官千羽和寒烟并肩进了垂花门，外面的那些客人们睁大眼睛看着，不过那都是些普通的客人，认识清河王的少，多半是被寒烟的绝美夺去了心神，当寒烟转身后，他们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寒烟出身在青楼，虽然还是清倌，却极有眼色，她并不会像一般的青楼女子一样以色取人，以媚留人，相反，即使现在她心中是喜悦的，甚至有些小小的兴奋，但她仍然笑容清浅，袅袅婷婷，而且，和上官千羽的距离也仅到好处，既不近，也不远，相隔一尺。
在琼花楼里落座，寒烟柔声道：“王爷……”
上官千羽淡淡地道：“你认识我？”
寒烟眼波流转，微微笑道：“王爷人中之杰，气度高华，寒烟早闻大名！”
上官千羽漠然道：“今日这里可没有什么王爷！”
寒烟道：“是，公子，酒菜已经备好，不如寒烟陪公子小酌两杯？”
上官千羽嗯了一声，由寒烟陪着在外间落座。寒烟的丫头和子阳都退到外面去了，整个房间里，便只有上官千羽和寒烟。
寒烟执壶倒酒，双手捧了递给上官千羽，道：“能为公子奉酒，是寒烟的荣幸，寒烟敬公子一杯！”
上官千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自己拿过壶来，连饮三杯。
寒烟道：“公子，空腹不宜喝急酒，还是吃些菜吧！”
上官千羽放下酒杯，看向寒烟。
这个女人很美，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却又不让人感觉风尘。见上官千羽看向她，她也只是清浅微笑，既不媚俗，又不讨好。
上官千羽试探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寒烟粉面微垂，脸上闪过一丝羞色。她出道三年，一直卖艺不卖身，也曾陪客人喝过酒，不过，那些人或是故作风雅，吟诗作词，或是自命知音，请她弹曲下棋，像这样直奔主题的客人，她还真没有遇到。
要是换一个人，她早要作色退开。
可是这个人是清河王，寒烟心中除了羞，却没有半点被唐突的怒。
上官千羽突然手上用力，寒烟轻呼一声，被他扯进了怀里。
上官千羽手臂收紧，寒烟只觉得自己身在一个温暖的怀抱，男子的阳刚气息直冲鼻中，她的心砰砰直跳，低声地，呻-吟般地道：“公子……”
上官千羽一言不发，一俯身，抱起了她，就往屏风后走去。
寒烟心里小鹿乱撞，羞红了脸，她毕竟还是处子，哪怕决心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这样一个人中之杰，毕竟还是有些羞怯的。
不过，这清河王和传说中的好像不一样。
京城传闻他洁身自好，从不出现在烟花之地，禁欲守身，连通房和妾侍也没有。但是，他成亲才不过两个多月，怎么就变得这样急-色起来？
上官千羽走到床榻前，轻轻将寒烟放在床上，自己也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