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8章 我的后台很厉害
警察厅长见到卞梁，唯唯诺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进入看守所，卞梁问他：“审问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谣言的出处？”
“还没有。”警察厅长回道：“听说执政官给朝廷去了奏折，我没敢轻易审问。”
“你是警察厅长。”卞梁皱起眉头，语气不是很好的说：“做事情要是这样谨小慎微，你们什么事都做不了。”
“明白。”听出卞梁的语气不太好，警察厅长额头已是渗出冷汗：“以后我会留意。”
“不要让我太失望。”卞梁说道：“你要是不适合在这个位置上，我可以给你换一换地方。”
“是我考虑的太多，执政官不要放在心上。”警察厅长赶紧说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跟着他的几名高级警察，听到卞梁的这些话，也都是提心吊胆，不敢多说半句。
走进看守所，卞梁发现负责看守嫌疑人的警察表情有些古怪。
他疑惑的问那两个警察：“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不敢。”有个警察回道：“我们只负责看守这里，只要有手续，就会让人提审。”
从看守说的话里，卞梁听出了些什么。
他眉头微微皱起：“有人在审问犯人？”
“有。”另一个警察低着头：“是沙洲分局的局长……”
卞梁看向警察厅长：“沙洲分局局长怎么回事？”
“我没让他提审？”警察厅长赶紧辩解：“人是在他们辖区抓住的，说起来算是他们的案子。可我已经说过，没有经过允许，绝对不可以提审。”
“过去看看。”卞梁加快了脚步。
来到提审室门外，他停下脚步，问警察厅长：“从别的地方能不能看到里面？”
“有。”警察厅长回道：“旁边有观察室，提审室里发生的一切都能看见和听见，但那边的人却看不到我们。”
“去观察室。”卞梁招呼了一声。
一名警察领着他们，走进观察室。
进入这个房间，卞梁看到一面墙的玻璃。
隔着玻璃，他能看到提审室里坐着的几个人。
两名警察坐在桌后，在他们对面是一个被铐起来的嫌疑人。
“这个是副首辅的远亲。”警察厅长对卞梁说：“他狂的很，自从进来就叫嚣着让我们给放出去。说是如果不放，副首辅一旦知道，我们这些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远亲。”卞梁冷笑：“副首辅要是知道他在这里什么样子，只怕想弄死他的心思都有。”
“再怎么说也是副首辅的亲戚。”警察厅长试探着问了句：“审问的时候是不是照应一些？”
“先不忙。”卞梁没给他明确的答复：“我想看看里面是怎么审的。”
审讯室里，一位佩着三级警监警衔的年轻警察问嫌疑人：“散播谣言，罪行你可认？”
“认又怎样？不认又怎样？”仗着是副首辅的远亲，那个嫌疑人傲慢的反问：“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局长冷冷的说：“只要你配合调查，我可以帮你求情。”
“你？”嫌疑人嘿嘿一笑：“我可是副首辅的亲戚，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警察局长，算个屁啊？”
看着这一幕，卞梁嘴角浮起冷笑：“这个人倒是狂的很。”
“是的。”警察厅长低着头应道：“有恃无恐。”
“里面这位局长今年多大年纪？”卞梁突然问他一句。
警察厅长回道：“二十五岁，年轻了些。”
第2529章 根本算不上亲
审问嫌疑人的警察局长仅仅只有二十五岁，让卞梁感到有些意外。
“三级警监。”卞梁诧异的问警察厅长：“据我所知，要是按照从警年份，这个年纪能是个一级警司已经不错了。他竟然年纪轻轻，就做了警监？”
“立的功不少。”警察厅长说道：“以前办过不少大案子，功劳积累，早早做了警监。年轻人有闯劲，但也容易捅娄子。”
卞梁问他：“这个局长给你捅过多少娄子？”
“不少。”警察厅长回道：“很多时候办案节奏太快，难免有不到位的地方。”
“有没有大毛病？”卞梁又问。
“小问题不少，大毛病目前还没有。”警察厅长回道：“不过以他的个性，早晚会惹出大乱子。”
看着审讯室里面，他又说了句：“我明确的说过，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提审。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跑来这里提审。吃了个瘪，还问不出什么。”
卞梁笑了笑，没有表态。
审讯室里，警察局长也在冷笑。
他只是笑，一句话也没说，倒让嫌疑人有些坐不住了。
嫌疑人问他：“你笑什么？我真是副首辅的亲戚……”
“远房的吧。”警察局长撇撇嘴：“我给你算算。副首辅的太祖爷爷是你的老太祖爷爷。你的太祖爷爷和副首辅的祖爷爷是亲兄弟。然后是你的祖爷爷和副首辅的太爷爷是汤亲。你的太爷爷和副首辅的爷爷是二代堂亲。你爷爷和副首辅的父亲是三代堂亲。你父亲和副首辅已经是四代堂亲。到你这代，已经是第五代。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代亲两代表，三代算个鸟！”
警察局长说这些的时候，正在观察他们的卞梁笑的很开心：“难为他了，竟然能把关系捋的这么清楚。”
“捋的清楚也没办法，虽是远亲，终究还沾着亲。”警察厅长接了一句。
“这个人有点意思。”卞梁说道：“先看看他怎么审。”
审讯室里，警察局长已经把嫌疑人给说懵了。
“不管怎么样，我和副首辅是有亲戚的。”嫌疑人急了：“不管你怎么算，只要我给副首辅说一声，你的局长也就做到头了。”
“三代都算个鸟，到你这里已经五代，连鸟蛋都不算！”警察局长冷笑：“你可以不说，我会把你拒绝合作的事情一五一十记录下来。等到给你顶罪的时候，你知道抗拒的结果是什么。”
“我不知道。”嫌疑人喊道：“你不要威胁我，我不怕！”
“谣言不算什么，要是一般的谣言，最多给你抓起来，关个三年五年。”警察局长笑着说：“可你散播的谣言，却是意图颠覆大梁朝廷。散播这样的谣言，不仅你会死，还是灭九族的大罪！”
“你敢灭我九族？”嫌疑人喊道：“副首辅就是……”
“副首辅根本不是！”警察局长厉声打断了他：“不要一口一个副首辅。大梁朝的副首辅，为了朝廷兢兢业业谁不知道？要是他知道有你这种远亲，一定会亲自灭了你。你现在要是配合，我还能给你留条活路，帮你说说好话，至少能落个配合办案，你要是不肯说，作为大梁朝的警察，我只能如实上报。”
嫌疑人被他这套说辞，说的不敢再吭声。
他的脸上已经有汗珠流了下来。
第2530章 好事还是坏事
警察局长给嫌疑人把亲属关系捋清，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嘴角带着冷笑看着他。
“让我再想想。”嫌疑人咽了口唾沫：“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说。”
“行。”警察局长站了起来：“你想吧，明天我再来。”
带着陪同审讯的警察，他转身就走。
看守走进审讯室，招呼嫌疑人，要把他们送进监牢。
卞梁对警察厅长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执政官不是说要我一道去见那两个嫌疑人？”警察厅长诧异的问他。
“现在不用了。”卞梁说道：“我知道这里是什么样的情况，有些话我给他们说就成。”
执政官要他离开，警察厅长只得告退。
临走的时候，他心里有些打鼓，也不知道执政官会对他做些什么。
警察厅长离开后，卞梁吩咐露丝：“把那个局长留下，我有话要和他说。”
露丝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出观察室。
警察局长走出审讯室，正准备离开，被一个女人叫住。
看着走过来的白种美人，警察局长有些诧异的问：“姑娘有事？”
“我是执政官副手露丝。”走过来的正是露丝，她对警察局长说：“执政官在观察室里等你。”
“执政官等我？”警察局长满脸错愕。
只是小小的局长，他根本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执政官。
听说执政官就在观察室里，他顿时联想到刚才的审讯被全程观看了。
回想着审讯的过程，自认没有什么不妥，他对露丝说：“麻烦长官了。”
“快些吧，执政官有话要问你。”露丝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观察室。
陪着警察局长的那个警察小声问了句：“局长，执政官叫你过去，好事还是坏事？”
“没有见到执政官，我哪知道好事坏事？”警察局长瞪了他一眼：“不管好事坏事，反正也躲不过去，你在这里等着，我区区就来。”
“要不我陪着局长？”警察说道：“有人给你壮胆。”
“屁话。”局长瞪他一眼：“我还需要你壮胆？”
“我是为局长好。”警察嘿嘿一笑：“万一执政官不高兴，把你给毙了，我也能现场收尸。”
“滚！”局长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在这里立正站好，等我回来。”
俩人说话的时候露丝已经走出去一段。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警察局长还没挪步，问了句：“怎么了？不敢去见执政官？”
“不！”警察局长赶紧回道：“我只是让他在这里立正站好，这就过来。”
露丝领着警察局长走进观察室的时候，卞梁面朝审讯室，正在等着他们。
“执政官，人来了。”进门后，露丝对卞梁说了一句。
警察局长立正敬礼：“沙洲警局局长郝天明见过执政官。”
“郝天明。”卞梁转过身，嘴角带着笑容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胆子不小，区区警察局长，竟然敢违背厅长的命令，擅自审讯嫌疑人。”
“并非擅自审讯。”郝天明说道：“我是考虑到这桩案子幕后一定有更重要的人，既然谣言是从新梁洲开始的，那个人应该还没离开。趁着现在不审讯，以后再审讯可能会对后续办案不利，所以才来了。”
“考虑的没错。”卞梁点头：“你就不怕得罪两位首辅？”
“不怕。”郝天明回道：“对两位首辅没有威胁反倒还能为他们洗清关系的事，不可能得罪他们。”
第2531章 案子交给你负责
郝天明的说法，让卞梁产生了兴趣。
他问郝天明：“你凭什么说这件事对两位首辅没有坏处？”
“谣言不可能是两位首辅散播出来。”郝天明回道：“与他们相关的人参与到散播谣言，肯定是一些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他们。案子一天没有查清楚，两位首辅就洗不干净。我们早一天查明白，就能早一天还两位首辅清白。因此不仅不会得罪他们，反倒会让他们对新梁洲更有好感。”
“还有这么一说。”卞梁笑了：“想的不错，可事实究竟是什么样，谁都说不清楚。”
“是的。”郝天明回道：“谁都说不清楚，但我们可以换位思考。如果这种事情落在自己头上，自己会怎么选。”
“如果犯事的人和你沾亲带故，你会怎么样？”卞梁问他。
郝天明说道：“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亲和故。倘若是近亲，我一定会很生气，但也会想方设法为他们找到减轻刑罚的途径。倘若是远亲，他们是死是活，和我并没有关系。”
“你也会重人情？”卞梁又问。
“大梁朝的人，应该没几个不重人情。”郝天明说道：“可是法度在这里，我们能做的只是约束身边的人，不要去触犯法度。他们要是真不听话，能保住性命就是最好。万一真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说到这里，郝天明没再言语。
“怎么了？”卞梁问他：“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你会怎么样？”
“回避，唯一的办法。”郝天明说道：“在大梁朝，发生这种事情，要是不回避，会连着自己一同被带进去。”
“倘若有人给你讲情，你会不会答应抬抬手？”卞梁又问了一句。
“不会。”郝天明很果决的回道：“有些特定的事情，别人利用关系来讲情，那是在害我。我可不会为害我的人办事。”
“给钱也不办？”卞梁问他：“很多很多的钱，你不动心？”
“警察局长的薪酬已经不少。”郝天明说道：“可以让我的日子过的很好，就算是老了，也能逍遥的过个晚年。为了一笔拿着痛快却不一定能花得出去的钱，我可不会做那种蠢事。”
“不错。”卞梁点头：“从今天起，你不用只负责沙洲分局那一片区域的事情，凡是牵扯得到谣言，都由你接手。”
“我接手？”郝天明先是一愣，随后赶紧摆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卞梁问他：“你不肯为朝廷分忧？
“不是不肯为朝廷分忧，只是这个忧我分不了。”郝天明说道：“这是越级行使权力，厅长一定不会同意。”
“我会给警察厅下文。”卞梁对他说：“牵涉到谣言的案子归你管，即使是动用特警，你也可以直接下令。警察厅无权干涉，从今天起，这个案子由执政府直接负责。”
错愕的看着卞梁，郝天明满脸不敢相信。
“警察厅长担心得罪人，我需要一个不怕得罪人的。”卞梁对他说：“从刚才的审讯能看出，你应该是我需要的那个人。”
“直接归执政府指挥。”郝天明还是有些迟疑：“就怕警察厅会提出与我不同的看法。”
“只要没有违背规定，我都不会管你怎么查案，他们也没那个权力。”卞梁对他说：“给你最大的权限，你去查好了。不过我要提醒一句，你只有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两个嫌疑人将会送去皇城，交给两位首辅亲自审讯。”
第2532章 比以前快多了
卞梁没有去通知两位嫌疑人要把他们送去大梁皇城。
他把这件事交给了郝天明，由郝天明决定什么时候说。
离开看守说，露丝问卞梁：“执政官是不是想要培养这个人？”
“值不值得培养，还得看他事情办的怎么样。”卞梁说道：“先给他一些压力，要是能顶住压力把事情办的很漂亮，我当然会帮助他。”
“这个郝天明，运气还真是不错。”露丝笑着说了句：“什么时候审讯嫌疑人不好，偏偏等到执政官来这里的时候审讯。”
“他不是运气好。”卞梁说道：“他应该是一直都这样，要不然也不会赶的这么巧。”
“说的也是。”露丝问卞梁：“倘若他真适合，警察厅长怎么办？”
“该调走调走。”卞梁说道：“调回朝廷也成，官职那么多，总有适合他的。给他稍微提拔一下，也不至于盯着郝天明，认为是被人抢了位置。”
“先生徐恒丘，现在又是郝天明。”露丝笑着说：“新梁洲这边，人才还真不少。”
“大梁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才。”卞梁对她说：“我们要甄别的是人才有没有走歪。倘若把路给走歪了，再有能耐也不能用。人品方正，一直没有走歪路，这样的人是要重用的。”
“执政官说的是。”来到车旁，露丝为他打开车门：“执政官请上车。”
卞梁上了车，露丝坐在他身旁。
“车速快起来之后，到哪里都方便。”关上车门，卞梁笑着说了句：“以往需要很长时间，如今嗖的一下也就到了。”
“是的。”露丝回道：“车都是超音速，说不定哪天，我们真能研究出光速飞行器。”
两句话刚说完，他们已经到了执政府的门外。
下车的时候，卞梁看着那辆车缓慢离开：“以前送消息去皇城，至少需要十多天。如今虽说隔着雾区，一天也就到了。比之前可是方便的太多。”
“雾区始终是个麻烦。”露丝说道：“什么时候讯号能穿透雾区送到外面，那就更方便了。”
“拥有现在的科技还解决不了。”卞梁仰脸望向天空，那里还悬挂着很多圆盘飞行器：“不知道天上那些家伙有没有办法解决。”
“估计也没有。”露丝说道：“要是有办法解决，他们应该不会只在新梁洲出现。”
“你怎么知道外面没有？”卞梁问她。
“应该没有。”露丝说道：“倘若外面也有，朝廷一定不会像这样稳得住，还把建造出的战舰大多都给送来了新梁洲。”
“要是连他们也解决不了，穿透雾区谈何容易。”卞梁叹了一声：“我们和朝廷之间的通讯，只能保持像现在一样的速度。”
“其实已经很快了。”露丝对他说：“以前十多天才能送到，如今只需要一天。”
她问卞梁：“郝天明查案的事情，要不要给朝廷说说？”
“说什么？”卞梁问她：“我们查出了什么？朝廷要是问具体情况，我们用什么应对？”
露丝不吭声了。
卞梁眉头微微皱起：“那个警察厅长，这两天竟然什么都没做。我明确告诉过他，关于谣言的事情一定要一查到底。无论牵涉到谁，都不能放任不管。可他却因为担心得罪两位首辅，迟迟没有动作。像这样的人，坐在警察厅长的位置上，只会耽误事情。”
从卞梁说的话里，露丝听出他已经有心要把警察厅长给换掉。
第2533章 雾区的海里还没有掉进去过人
卞梁交给郝天明的第一个任务，是押解两名嫌犯前往皇城。
押解的路上，郝天明还是没有闲着，仍然在审问那两个人。
从新梁洲到皇城，需要耗费整整一天。
其中耗费时间最多的地方，就是雾区。
舰船穿过雾区，即使是飞行也根本没办法加快速度。
贵宾舱房里，郝天明坐在沙发上，莫文熙管家的儿子则坐在他对面的一张硬板凳上。
“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郝天明嘴角勾着一抹笑容，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知道，新梁洲通往外面的雾区。”接触过几次，已经被他彻底搞服，管家儿子老老实实的回答。
“听说雾区里有种生物，生的很像章鱼。”郝天明端起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它们没有眼，也不知道是怎么吃东西的。虽说以前捕捞上来一些，却还是没有研究明白它们的习性。我这个人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琢磨一些奇怪的玩意。尤其是那些没有研究明白的东西，更容易勾起我的兴趣。”
还没闹明白他为什么扯这些，管家儿子满脸茫然。
“据说从来没有人掉进雾区的海里。”郝天明笑着问管家儿子：“你说人要是被丢进这里的大海，结果会是什么？”
“不知道……”管家儿子已经有了不太妙的感觉。
“我很想知道。”郝天明笑着问：“要不把你给丢进去看看？我让人用绳索给你捆紧，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不！”管家儿子吓的赶紧说了句：“我不要……”
“其实我这个认很讲道理。”郝天明对他说：“你不愿意，我也可以不把你丢进去。不过机会需要你自己把握，可不要说我没让你选。”
他把脸一冷：“说吧，知不知道谣言的出处？”
“不……不知道……”管家儿子磕磕巴巴的回道：“我只是看到这样的消息，就跟着传了。”
“看到消息就跟着传？”郝天明冷哼：“我不相信，你竟然一点脑子都不带！”
“我是没带脑子。”管家儿子赶紧承认：“否则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副首辅家的那位远亲都承认了，你还要撑到什么时候？”郝天明一瞪眼：“来人，把他用绳索捆起来，丢进海里，看看有没有东西跳出来吃他。”
“郝局长！”两名警察上前，架起管家儿子就要走，他赶紧喊道：“是两位首辅要把我们送去皇城，我要是死在这里，你也没办法交代。”
“好交代。”郝天明说道：“两位首辅要是问起，我就说你不知道进入雾区，试图逃走，不小心掉进海里。”
“两位首辅不会相信的！”管家儿子挣扎着喊道：“他们没这么容易骗！”
“当然不容易骗。”郝天明冷笑：“你们给两位首辅惹了不小的麻烦，他俩巴不得你们快死。被我弄死在这里，反倒是给他们省了事，何况只死你一个，查清楚谣言出处，也不会很难。”
两名警察拖着管家儿子就要走。
身为大梁首辅管家的儿子，他从小养尊处优，哪见过这种阵仗。
见警察真的要把他拖出去，他赶紧喊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放开他。”韩天明吩咐两位警察。
他们把管家儿子放开，让他重新坐下。
郝天明问：“说吧，谣言到底从哪里散出来的？你们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
第2534章 你这儿子保不住了
郝天明回到皇城之前，通过最后一次审讯，从管家儿子和副首辅的远亲口中得到了需要的讯息。
看完审讯记录，陪同他的一级警督问了句：“局长，他们显然知道散播谣言的人是什么意图。”
“是的。”郝天明点头：“要是没能问出这些，我们根本没办法向两位首辅交代。”
“首辅要人，把他们送去也就是了。”警督问：“为什么我们还要费劲审讯？”
“人送去就完了？”郝天明问他：“两位首辅万一问我们查出了什么，用什么回答？”
“这个答案，只怕两位首辅也不愿意看到。”警督微微皱着眉头：“做出这些事情，就算他们想保住这两个人也没可能。”
“他俩必死无疑。”郝天明叹了口气：“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了点蝇头小利，竟然造朝廷的谣，简直是活腻了！”
“万一两位首辅想保住他们，可我们又审讯出了这样的结果，会不会让他们为难？”警督有些担心的问。
“不用考虑这么多。”郝天明对他说：“他们现在最想做的，是赶紧把这件事抹掉。要是能查出谣言的出处，也会在朝廷面前摆脱嫌疑。”
“局长说的是。”警督点头：“人送哪里？走正常手续，还是先告诉两位首辅？”
郝天明想了想：“走正常程序，把他们送去皇城的看守所。”
“明白了。”他的回答没有出乎警督的意料，警督应了一声。
来到皇城，郝天明带着一队警察，押解两个疑犯去了看守所。
送人到皇城看守所，并不会耽误太久。
没过多会，他们办完了手续。
走出看守所，郝天明长长的松了口气。
“局长怎么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警督不是太明白，问了他一句。
“人送到这里，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郝天明回道：“这两个人要是路上出了岔子，责任都在外面。送到这里，再有什么问题，也不该我们负责了。”
人犯送去了看守所，消息很快传到莫文熙和陈四海那里。
得到消息，莫文熙嘴角牵起一抹笑容：“新梁洲还真是有几个人物。”
管家在一旁低着头，神情忐忑，不敢吭半声。
他的儿子已经从新梁洲送了回来。
以那小子犯的事情，就算是满门抄斩也不过分。
如今能不能保住儿子的性命，完全看在首辅如何去做。
首辅要是肯伸手，他的儿子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要是首辅不肯出手帮忙，说不准全家老小都会跟着遭殃。
“只说人送来了。”莫文熙对管家说：“可我觉得你这个儿子是留不住了。”
“首辅……”听说儿子留不住，管家顿时满面哀伤。
“能保住你们全家，我已经是竭尽全力。”莫文熙问他：“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认为你的儿子保不住了？”
“不知。”管家老泪纵横：“虽说老奴还有两个儿子，可……”
“保住另两个儿子，你只能舍了这一个。”莫文熙对他说：“新梁洲那边已经查清楚了。那边的消息，我和压不住，很快就会传到陛下耳中。”
“我知道。”管家闭起眼睛，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首辅肯保全老奴家人，已是让老奴心存感激。”
莫文熙站了起来：“照顾好你的家人，我先去副首辅那里瞧瞧，说不准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管家眼睛一亮，顿时生起希望。
“机会很渺茫。”莫文熙说道：“不过总得试试。”
第2535章 这次不杀他们
莫文熙得到消息的同时，陈四海也知道嫌疑人已经送到皇城。
他同样没有立刻前往看守所。
消息送来之后没有多久，莫文熙来了。
陈四海亲自到门外迎接。
进门的时候，莫文熙问他：“消息你也得到了？”
“得到了。”陈四海说道：“新梁洲这次来的人，心思够缜密的。”
“是的，没有先来见我俩，而是先把人送去看押起来。”莫文熙点头：“他们肯定问出了什么。”
“会问出什么？”陈四海问他。
“谣言的出处，还有那两个人在散播谣言这件事中起的作用。”莫文熙对他说：“那两个人，估计是保不住了。”
“我也没想过要保他们。”陈四海回道：“没有必要给自己惹麻烦。”
莫文熙点头：“这两个人有今天，也是他们自找的。”
他问陈四海：“你以为陛下会怎么处置？”
“公开处决。”陈四海回道：“陛下对这种事从来都是零容忍。我俩要是敢说情，难保不会被牵扯其中。”
叹了一声，莫文熙问陈四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去见陛下。”陈四海早就想好了对策：“等到陛下做出决断，再去看守所提人。”
“成。”莫文熙说道：“我俩一道过去。”
“我已经考虑到要进宫，衣服都换好了。”陈四海说道：“我乘首辅的车过去。”
俩人出门，上了莫文熙的车。
人犯送到皇城，消息当然瞒不过孟昶。
两位首辅求见，也没出乎他的意料。
罗玉翔领着俩人走进乾清宫。
孟昶见到他们，问了句：“你俩这会入宫，有话要说？”
莫文熙回道：“启禀陛下，与臣和副首辅有关的两名人犯，已经送到皇城。”
“审了没有？”孟昶问他。
“还没有。”莫文熙又说：“臣与副首辅认为，应该先禀报给陛下。”
“朕知道了。”孟昶说道：“你们可以去审了。”
“陛下。”陈四海问了一句：“如果查明他们果真是主犯，如何杀？”
“杀？”孟昶笑了：“为什么要杀？”
陈四海和莫文熙都是满脸错愕。
“难道不杀？”莫文熙诧异的问了一句。
“不杀。”孟昶说道：“只要他们不是谣言出处，就不杀。”
“判多少年？”莫文熙又问。
“也不判。”孟昶说道：“让他们重回新梁洲。”
“只是这样？”莫文熙非常不解。
“当然不是。”孟昶说道：“他们认为应该打仗，那就让他们从军。一旦战争爆发，最先把他们送去战场。等到战争结束，倘若他们还活着，那就饶恕罪过。要是死了，只当执行死刑好了。”
莫文熙和陈四海算是明白了。
皇帝所以不打算杀他们，是要让他们体会上战场的感觉。
像他们这种人，上了战场，多半是会死在那里。
如此治罪，更能让散播谣言者心生忌惮。
参与谣言散播，不是主犯只是跟风者，就把他们送去谣言和核心，让他们亲身体会被造谣的感觉。
至于主犯，当然要依照律法惩治。
“你们去吧。”孟昶摆了摆手：“查清楚之后，把消息告诉朕就可以。”
莫文熙和陈四海告了个退，离开皇宫。
走出皇宫正门，俩人松了口气。
莫文熙说了句：“陛下决定这么做，我倒是容易给管家一个结果。”
“终究还是要死。”陈四海摇头：“他们那样的，上了战场不过是炮灰罢了。”
第2536章 不可能保着你
莫文熙回到家，管家还在等着消息。
他刚进大门，管家就迎了上来。
“你那个儿子不用死了。”见到管家，莫文熙第一句话就这么说。
陡然听到这句，管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错愕的愣住了。
“怎么？”莫文熙问他：“不想要这个结果？”
“首辅大恩大德，我们全家这辈子也不敢忘。”管家两腿一屈，给他跪了下去。
“起来吧。”莫文熙对他说：“稍后会有客人来访，你把他带到书房见我。”
“敢问首辅，是哪里来的客人？”管家问他。
“新梁洲来的。”莫文熙回道：“牵涉到你那儿子的案子。”
“明白了。”管家应了一声。
莫文熙回家，陈四海则去了看守所。
来到看守所，他先选择见首辅管家之子。
自从回到皇城，管家的儿子就一直在提心吊胆。
他在路上把什么话都给说了，心里也明白，这次肯定是死多活少。
坐在审讯室里，盯着管家之子看了好一会，陈四海问他：“没有见到首辅，是不是很失望？”
“没……”管家的儿子哆哆嗦嗦的回道：“不敢见首辅。”
“你也知道不敢。”陈四海冷哼：“你们在新梁洲闹的倒是欢腾，难不成还指望首辅能救你？”
管家的儿子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陈四海说道：“不瞒你说，首辅和我刚去见了陛下。我俩请求陛下把你们五马分尸，根本没有打算求情。”
“明白。”管家的儿子低着头回道：“我该死！”
“现在也没有马了。”陈四海微微一笑：“五车分尸，感觉可能会好不少，毕竟死的会很快。”
“我已经什么都招了。”想到被分尸，管家儿子心里恐惧，赶紧问了句：“能不能给个痛快的死法？”
“痛快的死法？”陈四海摇头：“不是为你们这种人留的。大梁朝所以会有不同的死刑执行方式，就是为不同死囚量身打造。”
“你都招了什么？”他接着问了一句：“向谁招供的？”
“送我们来的警察局长。”管家儿子回道：“所有的一切都说了，不仅有我知道的那些人，还有编造这个谣言的出处。”
“这么说，你是明知谣言还在散播？”陈四海问：“你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
“钱，很多钱。”管家儿子颤巍巍的回道：“有人知道我和首辅的关系，特意找到我。说是有些话，从我这样的人口中说出去，可信度会更高。”
“你和首辅的关系？”陈四海冷笑：“有什么关系？你父亲是首辅家的管家，你可不是。说句不好听的，你这样的身份，和首辅的关系，还没有他养的一条狗亲近。”
“副首辅说的是。”管家儿子赶紧应下。
“把你交代过的事情，再给我说一遍。”陈四海向一旁的副手吩咐：“都给记录下来。”
审问了莫文熙家中管家的儿子，他微微闭着眼睛，一直沉默着。
副手小声问他：“副首辅，还有一个人……”
“我那个远房亲戚吧？”陈四海冷漠的问。
“是的。”副手问道：“要不要也带来审一审？”
“带过来。”陈四海对他说：“我要借着这个机会，告诉所有与我沾亲带故却不是特别亲近的人，不要再打着我的幌子在外面胡作非为。”
“明白了。”副手应了一声：“我这就去把人带来。”
陈四海点了点头，副手招呼两名守卫跟他一道提人去了。
第2537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远房亲戚被带进审讯室，陈四海盯着他看了好半天。
“你认识我？”他先开了口。
“认识。”他的远房亲戚怯怯的回道：“您是大梁朝副首辅，也是我的堂叔。”
“堂叔？”陈四海冷笑：“我加兄弟几个，他们有几个子女，我可都清清楚楚，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么一号？”
“远房的。”远房亲戚回道：“虽说是远了些，终究还是亲戚。”
“狗屁！”陈四海眼睛一瞪：“犯了罪就提起我，说是我的远房亲戚。照着你这么算，整个大梁朝，人人都是我的亲戚。要说远房，追溯根源，每个人都算有亲。像这样的亲戚也认，我还能认的过来？”
“真的是同宗。”远房亲戚苦着脸回道：“是一个村子出来的……”
“一个村子，还不是同一家。”陈四海冷哼：“但凡村子里出来的，都借着我的名号为非作歹，我都要替你们兜着？”
陈四海的远房亲戚，在新梁洲的时候，要比莫文熙管家的儿子张狂的多。
郝天明审问他的时候，他也是非常抵触。
“听说你还敢威胁新梁洲的警察，说他们敢审讯你，我一定不会饶了他们？”陈四海冷笑着问：“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
曾经说过的话被陈四海当面问，远房亲戚低着头，不敢言语半声。
“你是够狂的。”陈四海接着说了句：“抬出我的名号，我就会给你撑腰？”
“不敢。”远房亲戚已经浑身冷汗。
“实话告诉你。”陈四海眼睛微微眯了眯：“在我眼里，我家养的一条狗，都比你更亲近。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借着我的名号招摇。”
他对副手说：“先什么都不问，给我狠狠抽五十鞭子，蘸盐水的那种。”
“副首辅。”副手小声提醒：“审讯的时候这么干，会不会不合规矩？”
“不是审讯。”陈四海冷冷的说：“我只是要让他知道，不该攀的亲不要攀，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事更不要做！”
“明白了。”副手见他态度果决，对守卫说了句：“照着副首辅的命令执行。”
“五十鞭子，浑身上下估计不会有一块好肉。”守卫问了句：“说不定就给抽死了，真的要抽？”
“那就十鞭子十鞭子的抽。”陈四海说道：“今天抽十鞭子，明天再抽十鞭子。直到给他抽满为止。”
“明白了。”守卫应了一声，带着陈四海的那位远房亲戚出去了。
审讯室里，陈四海微微闭着眼睛。
副手问他：“副首辅这么做，会不会过于严苛？首辅管家的儿子，可没受到这样的对待。”
“首辅管家的儿子，终究他父亲还是首辅身边的人。”陈四海说道：“这个算是什么东西。我都没见过他，竟敢借着我的名号，在外面散播谣言。他这么干，岂不是给我在找麻烦？”
“副首辅说的是。”副手问他：“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陛下说了，不让他们死。”陈四海对他说：“等到审讯结束，把他们送回新梁洲，与其他传谣的人一道送去军队。”
“送去军队，他们可是死定了。”副手说道：“耿将军知道他们的来历，一定会把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他们。”
“现在能活着，已经是他们赚到的。”陈四海冷哼：“送去军队，到时候是死是活，那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第2538章 他肯定有后续安排
陈四海在看守所做的一切，都有人报告给莫文熙。
郝天明来到首辅府的时候，莫文熙才挂上电话。
“郝局长？”郝天明走进书房，莫文熙微笑着对他说：“坐下说话。”
“不敢。”郝天明笔直的站着：“首辅面前，尊卑是要讲究的。”
“这里是书房，不是前堂。”莫文熙对他说：“你先坐，我俩聊聊。”
“还是不敢。”郝天明回道：“卑职虽然职位低微，却不敢忘了礼数。”
“职位低微。”莫文熙微微笑着：“我觉得你做局长屈才了。”
郝天明一愣，错愕的看着莫文熙，却没敢应声。
“卞梁让你来皇城，肯定是有更重要的安排。”莫文熙微笑着对他说：“我和卞梁没有副首辅与他熟悉，对这位执政官却也有一些了解。他这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是经过缜密考虑的。能让你来皇城，一定是后续有了安排。”
“执政官有什么安排，卑职不敢猜测。”郝天明回道。
“副首辅刚去了看守所。”莫文熙岔开话题：“知道他做什么去的不？”
“去审问。”郝天明回道：“卑职得到的命令，就是把那两个人送回来，请两位首辅审问。”
“他狠狠抽了那个远房亲戚五十鞭子。”莫文熙微笑着说：“担心一次给抽死，又分成五天。从今天起，每天抽十鞭子，而且还狠狠骂了那个人，不肯承认有亲属关系。”
“本来就没有什么亲。”郝天明回道：“不过是个打着副首辅幌子的闲人，借此干些事情捞取好处。”
“关于我家管家的儿子，你怎么看？”莫文熙问他。
“管家的儿子，根本算不上是首辅家里的人。”郝天明回道：“管家不过是在首辅家里做工，一旦辞退或离开，就再与首辅府上没有任何关系。他这一层，更是牵扯不到首辅。”
“你是个明白人。”莫文熙笑了：“有些人知道他俩是什么人，巴不得把我和副首辅扯进去。”
“那些都是闲人，有机会一定要严惩一批。”郝天明说道：“人云亦云，在人背后说三道四，自家满肚子都是屎，却非要说别人不干净。这种人，说的不好听，就是垃圾。”
“不错。”莫文熙点头：“卞梁怎么说？你离开新梁洲的时候，他没有交代什么？”
“有。”郝天明回道：“执政官要卑职好好查这个案子，不仅要把根源挖出来，还要还两位首辅清白。”
“卞梁是个懂事的。”莫文熙点头：“我听说你在来的路上，已经问出了些东西？”
“材料已经整理好。”郝天明掏出一份文件，双手捧着放在莫文熙桌子上：“这就是当时的问话记录。”
拿起案卷，莫文熙浏览了一遍：“这份留在我这，回头我要给副首辅也看看。”
“卑职那里已经做了备份，首辅只管留下，”郝天明问：“敢问首辅，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再等几天。”莫文熙对他说：“那两个人，你们还要带回去。”
“带回去？”郝天明不解的问：“已经送来皇城，怎么还要带回去？”
“陛下的意思，让他们去军队。”莫文熙对他说：“战争一旦爆发，他们就是第一梯队。”
“明白了。”郝天明应了一声。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这样安排？”莫文熙问他。
“没有必要问。”郝天明回道：“陛下决定的事情，我没资格问，只要执行就好。”
第2539章 你这个人不错
郝天明的态度让莫文熙感到非常满意。
看完他带来的审讯记录，莫文熙问：“参与谣言的其他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抓，有一个抓一个。”郝天明回道：“不过其中也有一些人是被蒙蔽的。”
“我要问的就是这些人。”莫文熙问他：“被蒙蔽的那些，你有什么打算？”
“还是抓，只是处理的时候，可能会有不同。”郝天明回道：“这些人关一些日子，他们应该也就知道怕了。”
“不。”莫文熙摇头：“对这种人，当然也要送去军队。”
“被蒙蔽的也送去军队？”郝天明诧异的问：“那得有多少人？其中有不少，应该还是女人，毕竟新梁洲那边的人口构成，是女多男少。女人的比例，可能是男人的十倍。”
“不能因为她们是女人就不处理。”莫文熙对他说：“法不容情，也无分老幼和男女。”
“其实我们对待年老的，一直都比较宽松。”郝天明回道：“但凡该拘留的，多半都不会执行。”
“卞梁要你们这么做的？”莫文熙问他。
“并不是。”郝天明回道：“只是警察厅考虑到年纪太大，万一死在拘留所里……”
“那是他们活该。”莫文熙对他说：“回去新梁洲之后，你告诉现在的警察厅长，类似的事情倘若再发生，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厅长其实挺无辜。”郝天明说道：“执政官最近也训过他几次。”
莫文熙笑了：“看来你提拔的日子快要到了。你这个人，办事还是牢靠，卞梁的眼光向来也是不错。”
“首辅谬赞。”郝天明问：“敢问首辅，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没了。”莫文熙摆手：“你先去吧。”
郝天明离开之前，又问了一句：“副首辅那里，卑职还要不要去？”
“他那里，你就不用去了。”卞梁对他说：“你带来的审讯记录，我会给他看。记住一件事，查这个案子，不用管牵涉到谁，一定要一查到底。”
“明白。”得到莫文熙这句话，郝天明底气更足，应了一声，告退离去。
他离开后，莫文熙给看守所去了个通话申请。
另一头刚接通，他问了句：“副首辅有没有离开？”
“还没有。”看守所那边回复：“还在审问犯人。”
“审问这么久，还没有审完？”莫文熙说了句：“等他忙完，让来我家里一趟。”
看守所那边答应了，派人去审讯室见陈四海。
其实陈四海这个时候，已经把该审的都问完了。
可他并没有打算离开，只是坐在审讯室里，微微闭着眼睛养神。
副手问他：“副首辅已经问完话，要不要现在回去？”
“回去？”陈四海问他：“去什么地方？”
“回家。”副手说道：“没有犯人要审，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谁说没意思？”陈四海说道：“我认为很有意思。”
被他呛了一句，副手低下头，不敢再多言语。
就在这时，有个看守走进来，向陈四海敬礼说道：”禀报副首辅，刚才首辅来了通讯，在审问之后请副首辅去他家里一趟。“
“知道了。”陈四海站了起来，招呼副手：“还愣着做什么？该走了。”
知道他要去莫文熙家，副手赶紧跟在后面，离开看守所。
走出看守所大门，副手问了句：“首辅请副首辅去他家里，难不成是为了审问的事情？”
“问那么多。”陈四海没好气的说：“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2540章 不明白军人的想法
陈四海来到的时候，莫文熙已经把郝天明送的那份笔录看了好几遍。
见陈四海走进书房，他微笑着问：“审讯的还顺利？”
“顺利。”陈四海回道：“两个人犯被我好一通骂。”
“堂堂副首辅，居然骂那两个人犯。”莫文熙笑着对他说：“倘若他们能够活的长久，这件事一定是一辈子的荣耀。”
“谁知道能活多久。”陈四海撇嘴：“新梁洲那边的情况，一天一个样，战争说不定哪天就会爆发。”
“现在不是还没爆发。”莫文熙拿起笔录：“这是郝天明送来的，你看看。”
接过笔录，陈四海在沙发上坐下。
浏览了一遍，他笑了笑说道：“今儿我问到的，也是这些东西。我还以为是那两个人犯老实，没想到竟然是之前就交代过了。”
“这个郝天明，还真是个能办事的人。”莫文熙笑着问他：“我敢打赌，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是新梁洲的警察厅长，你信还是不信？”
“打什么赌？”陈四海平淡的说了句：“卞梁用人，向来都是这样的套路。先把他看上的人委以重任，再让他们憋屈一些日子。等到观察的差不多了，认为确实可用，才委以重任。之前的武装警察统领，不就是这个样子？”
“可不一样。”莫文熙摇头：“武装警察统领，因为张爱宁的关系，卞梁根本没打算用他。要不是表现实在突出，没办法掩盖功劳，到现在他最多只是个上校，哪会成为中将？”
“地方执政府，武装警察统领，军衔最高的好像就是新梁洲那里了。”陈四海说道：“其他地方都只是少将而已，偏偏他们那边弄了个中将。”
“这件事可不要埋怨卞梁。”莫文熙帮着卞梁辩解：“提拔徐恒丘，是耿仲的意思，和卞梁没有任何关系。”
“耿仲。”陈四海笑了：“这个老小子，在新梁洲也不知道怎么样。”
“别管怎样，他这会肯定得意着。”莫文熙说道：“你不知道，当初听说要派他去新梁洲，耿仲眼睛都是亮的。”
“眼睛都是亮的？”陈四海一愣：“这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莫文熙对他说：“作为将军，耿仲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战场。即使以前有仗可打，对手也都弱的可以。如今终于来了强大的对手，他能不起劲才怪。”
“真想不明白这些军人。”陈四海说道：“提起打仗，他们好像比谁都要来劲。难道他们就没想过，一旦战争爆发，冲在最前面的会是他们？”
“我们没有从军的经历，也没有真正上过战场。”莫文熙对他说：“你还好，当初朱地还是朱国的时候，在那边小小的搅闹过一场。我的日子过的，可就平淡多了。”
“能一直平淡下去，那才是福气。”陈四海说道：“我可是不希望看到战争爆发的哪一类。”
“和你一样，我也是。”莫文熙问他：“新梁洲过来的人，什么时候让他们回去？”
“该审的都已经审了。”陈四海说道：“把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要是没别的事情，先让他们回去好了。”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莫文熙点头：“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就让他们赶紧回去，别在这里给我们碍眼。”
“首辅通知，还是我通知？”陈四海问他。
莫文熙说道：“你通知好了。”
第2541章 副首辅的脾气
郝天明在皇城没有逗留几天，就得到了让他们返回新梁洲的命令。
登上返回新梁洲的战舰，送郝天明走进船舱，警督说了句：“这次到皇城，我们甚至连玩都没像样的玩过。”
“我们回皇城是做事的。”郝天明问他：“你以为是游览呢？”
被他呛了一句，警督嘿嘿一笑：“我不是寻思着，一直在新梁洲，好不容易来趟皇城，怎么说也得到处走走。”
“想多了。”郝天明说道：“我们带着任务，虽说返回的是皇城，也还是要把任务放在首位。”
“局长说的是。”警督问：“我不明白，人送到了皇城，为什么又要我们给带回去？”
“朝廷没打算杀他们。”郝天明说道：“他们散播谣言，朝廷想要他们冲进谣言的最前面。”
“冲进谣言最前面？”警督诧异的问：“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郝天明对他说：“当然是要他们从军，一旦真的打仗，这些人会被第一批送上战场？”
“把他们送上战场？”警督笑了：“就他们那个样子？送上战场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按道理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区别。”郝天明说道：“可他们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送他们上战场，就连他们自己，也说不出半个不字。他们既然想打仗，既然想为百姓做点什么，当然就不能剥夺让他们高尚的机会。”
“这一招真的狠。”警督摇头：“那些人上了战场，只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敌方给干掉了。”
“高科技战争，冲在最前面的永远只是炮灰。”郝天明叹了一声：“真不希望新梁洲再次承受战火。”
“和蜥蜴人打的那一次，我们可真是忙坏了。”警督叹了一声：“军队在前方作战，我们警察则在后方疏散平民。为了保护平民撤离，还有一两百名警察，也死在了蜥蜴人的炮火下。”
“据说这次面对的那些，要比蜥蜴人更难缠。”郝天明问他：“说实话，你怕不怕？”
“说不怕，鬼都不信。”警督回道：“可真的到了那一步，怕能有什么用？再害怕，难道就不用去死？胆子大一些，反倒活的更长久。”
郝天明点头，又问了警督一句：“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
“老实着。”警督回道：“去皇城走了一圈，整个人都蔫吧了。我听说副首辅把他们好一通骂，说他们和两位首辅之间的关系，连首辅家里的狗都不如。”
“副首辅真是这么说的？”郝天明一愣：“你从哪里听来的？”
“看守所里也都是警察。”警督笑着说：“又不是什么不能传的秘密，想知道当然能问的出来。”
“这件事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过？”郝天明又问。
“没有。”警督回道：“但是知道的人可不少。”
他问郝天明：“局长是不是要把这件事给盖下去？”
“你认为我们传这种话出去，会合适？”郝天明反问。
“当然不合适。”警督说道：“可我们并没有造谣，而且这些话听着真的很解气。”
“副首辅说这样的话，难保不被有心人扭曲意思。”郝天明对他说：“我们还是小心些好。”
“放心吧。”警督回道：“首辅肯定说不出这种话，但副首辅说出来，连陛下都不会觉着奇怪。”
“为什么？”郝天明有点不明白。
“副首辅的脾气。”警督嘿嘿一笑：“关于他的传言，可不止这一个。”
第2542章 让他们路上轻松些
返回新梁洲的路上，两名人犯的待遇好了不少。
之前送他们过来，两个人是分别关押在狭小的船舱里。
回去的这一趟，他们有了比较宽敞的船员船舱。
两个人住在一间，另有四名警察负责看着他们。
进入雾区，郝天明来到他们的船舱。
刚进门，他就看见四个警察在那里聊天，而两名人犯则乖乖的蜷缩在墙角。
“怎么这个样子？”郝天明问几个警察：“是你们让他们这样的？”
“报告局长，并不是。”四名警察起立，其中一个回道：“是他们自己不愿意在船舱里走动。”
“要回去了。”郝天明对警察们说：“回到新梁洲，他们很快会成为军人。对待将来的士兵，你们可不能过分了。”
“明白。”四名警察齐声应了。
两名人犯错愕的看向郝天明，他们还不知道为什么没被杀，只是被带回新梁洲。
郝天明这句话，恰恰给了他们答案。
“怎么？”他们错愕的表情，让郝天明感到非常好笑：“你俩还不知道这件事？”
俩人拼命摇头。
“你俩不用死了。”郝天明在一张床边坐下：“陛下的意思，谣言不是你们制造的，你们只是传谣者。关于战争，你们很有热情，应该也愿意为其他人贡献一份力量。所以，陛下恩准你们从军。战争要是没有爆发，那就算了。万一哪天战争爆发，你们要像战士一样冲上战场。”
“我们没有当过兵。”管家儿子苦着脸说了句：“上了战场，只有送死。”
副首辅远亲则苦兮兮的问：“我们能不能捐献家产，自己不用去当兵？”
“当然不行。”郝天明把脸一冷：“散播谣言的时候，你们非常有热情，恨不能立刻冲上战场杀敌。如今给了你们机会，怎么反倒推三阻四？难不成你们只是嘴上说说有能耐，真的要做，却都怂了？”
“真的没当过兵。”管家儿子几乎快要哭出来：“只是当初来到新梁洲，接受过一些日子的军训。”
“那就行了。”郝天明瞪他一眼：“新梁洲的军训，是参照的新兵营训练。你们从那里出来，就应该具备了军人的几本素质。”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的冰冷：“难不成你们是怕死，不肯为大梁朝的平民上阵杀敌？”
“不，不！”俩人听出他语气不好，赶紧回道：“我们愿意。”
“愿意就行。”郝天明对他们说：“我们已经进了雾区，回到新梁洲只有一天路程。你们好好歇着，不会有任何人再为难你们。”
“多谢局长。”俩人赶紧道谢。
临走的时候郝天明交代四名警察：“都记住了，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人犯，不要太苛刻。要像对待同事那样对待他们。”
“明白了。”四名警察齐声应了。
郝天明转身走出船舱。
一直陪着他的警督问了句：“局长刚才这一趟，好像完全没有必要。”
“怎么没有必要？”郝天明问他。
“无论怎么说，他俩都是人犯。”警督说道：“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成为警察的同事。”
“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人，和他们计较那么多做什么？”郝天明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只是想让他们在回去的路上轻松一些。毕竟到了新梁洲，他们的苦日子也就真的该来了。”
“回去怎么办？”警督问：“是不是所有传谣的都抓起来？”
“是。”郝天明点头：“凡是传谣卖力的，一个不留。只是闲谈的那些，诫勉谈话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