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工部太花钱
彭林入宫，被孟昶赐为智妃。
第二天一早，孟昶去了早朝。
智妃起床，有宫女为她梳洗。
“陛下说，为我准备了研究的地方，你们知不知道在哪？”她问梳头的宫女。
宫女回道：“奴婢确实听说陛下准备的那样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罗公公应该清楚。”
“罗公公在哪？”彭林又问。
“陪陛下上朝去了。”宫女说道：“早朝一般用不了太久，想必要不多会，陛下就会回来。”
彭林再不多问。
宫女在皇宫里，负责伺候主子。
很多事情，皇帝会交代宦官，却不会让宫女知道太多。
梳洗后，彭林吩咐一名宫女：“去我寝宫，取几本书过来。”
大梁皇宫的宫女，都认得字。
彭林说了书名，那个宫女为她取书去了。
孟昶此时正在朝堂上。
文武百官坐在大殿内。
自从更换了官府，官员朝会，不用像以往那样站着，而是可以坐下。
他们不仅有椅子，面前还摆着长条形的桌子。
每个人面前，都会摆上一杯茶水。
皇宫的茶叶，都是精挑细选的好茶。
有些官位较低的官员，平日里没机会喝到这么好的茶，甚至每天都在期待着能来早朝。
坐在龙椅上，孟昶说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工部尚书站起来，对孟昶说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说。”孟昶示意他说下去。
“兵工厂近来每日赶工，工匠们很是辛苦。”工部尚书问道：“能否给他们加些工钱？”
“加工钱？”孟昶笑了：“这种事情，你们工部说了就可以，怎么还拿上早朝来了？”
工部尚书回道：“臣是打算给工匠加些工钱，可是府库不肯调拨，因此只能拿到早朝来说。”
“府库不肯调拨？”孟昶皱眉，看向户部尚书：“怎么回事？朕早先不是说过，一切以军工为主。但凡要求合理，就要给他们最多的方便。”
“陛下明鉴。”户部尚书站了起来：“最近工部耗费的钱财太多，府库已经空了近办。”
“工部用了多少钱？”孟昶问他。
户部尚书回道：“仅仅一年，用了过往每年三十倍不止。”
他接着说道：“大梁用钱的地方很多，户部虽然精打细算，这一年还是入不敷出。要是一直像这样，财政怕是支撑不起。”
“其实只是今年用的多些。”工部尚书说道：“三军将士都在等着更换军械。原本以为明年年底才能完成的更换，到如今换了多半。过了今年，一切都会好起来。”
“好起来？”孟昶摇头：“过了今年，你们花钱的地方会更多。军械更新换代，一旦开启，研发出的新军械，就会层出不穷。仅仅只是半自动步枪，至少三四年就会换代一次。换代后，你们得想办法，把那些不用的兵器处理了。能用来换钱也是好的。”
“臣已经令工部上下回收旧军械。”工部尚书说道：“其中不少，被海军要了去。”
第482章 海军的口碑不错
工部尚书禀报，说他们已经回收了不少军械。
只不过这些军械，多半都被海军要去。
孟昶当即明白，海军是拿着淘汰下来的军械，用以在海外换取更多的好处。
大梁海军，在他们登陆的国度或海岛，并没有采取过激的行动。
他们甚至与许多国家和海岛，产生了比较深厚的感情。
海军每到一个地方，并不是故意把那里搞乱。
他们在出售兵器的同时，也会维护当地的稳定。
尤其是海军将士，登陆后，在与当地人不熟悉的情况下，根本不会去酒馆等地方消遣。
大梁海军，在海外，有着相当不错的口碑。
正是因为有着这些关系，海军送回来的矿产和地方特产，更为琳琅满目。
大梁军队，陆军在无休无止的花钱，而海军，却在没完没了的挣钱。
淘汰下来的军械被海军拿去，孟昶也不会多说什么。
“最新的军械，你们有没有给他们？”孟昶问工部尚书。
“给了。”工部尚书回道：“臣已经提醒过海军，新式军械绝对不可以流传到外面。他们用来换取好处的军械，只能是淘汰下来的。”
孟昶点头：“只要交代了，上官云鸿就会知道怎么做。”
朝堂讨论海军的时候，上官云鸿此时正在与大梁接壤却几乎没怎么产生交集的国度。
这个国度很神奇，每个人都像傻逼一样活着。
至少上官云鸿这么认为。
名为朱国的国家，领土比大梁少的有限。
由于地理位置偏南，这里的国民皮肤普遍泛黑。
他们的国家，等级森严，而且国内以种姓区分贵贱。
上等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锦衣玉食。
而下等人，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改变命运，只能凄凉的被人踩在脚下。
奇怪的是，虽然种姓制度让大多数人永远也不可能抬起头。
朱国国民却有着神奇的自我满足感。
他们有种认知，认为朱国是世上最强大的国家。
对大梁一知半解，海军将士与朱国人谈起大梁，朱国人总会拿他们的国家与大梁相比。
出海已经两年，上官云鸿和海军将士虽然没有回过大梁，从国内运送来的物资和兵器，他们也能感觉的到，大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是朱国人，却认为大梁要是和朱国开战，获胜的一定是他们的国家。
每次有朱国人谈论这个话题，上官云鸿脑海都会浮现四个字——迷之自信。
来到这个国度有些日子，对它以往的历史多少也了解了些。
上官云鸿发现，朱国虽然很大，却从来没有抵御外来侵略的能力。
有好些次，他们甚至被比朱国弱小的国家征服。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个国家最终却存续了下来。
坐在海船上，手扶船舷，上官云鸿眺望着岸边。
张成阳来到他身旁：“到了朱国，将军不打算上岸走走？”
“走过好几回，怎么看都是那个样子。”上官云鸿笑着说道：“我也不想再和朱国人多打交道，总觉着这里的人都是傻的。”
第483章 讨厌的朱国人
上官云鸿很看不上朱国人。
张成阳笑着说道：“朱国人越蠢，我们越能从中得到好处。”
“你打算从这里得到什么？”上官云鸿问他。
“黄金、白银还有女人。”张成阳说道：“朱国是个愚昧的国度。只要我们告诉他们，用什么法子可以更强，他们就会趋之若鹜，恨不能把我们供养起来。”
“可是他们真的很让人讨厌。”上官云鸿说道：“这件事还是你去处置，我担心去了，会忍不住给他们好看。”
“不用将军亲自去。”张成阳说道：“我已与朱国国王约定，明日一早相见。”
“明天一早？”上官云鸿问他：“见了朱国国王，你打算说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张成阳微微一笑：“当然是向他讨要好处。”
“我们给他们什么？”上官云鸿说道：“除了火绳枪，我可不会给其他的。”
“将军难道不打算给他们一些步枪？”张成阳问道。
“步枪？”上官云鸿笑了：“给他们步枪，他们可能用得好？”
张成阳一脸懵逼。
看来上官云鸿真的很讨厌朱国人。
其实朱国人相比于海丽人，虽然自大且愚蠢，却还不是特别讨厌。
海丽是个弹丸小国，却总觉着他们历史上的版图曾有整个天下那么大。
在海丽人的历史里，他们的帝国，曾囊括包含大梁、大齐甚至更远的国度。
可事实上，海丽人祖祖辈辈，只生活在丁点大的半岛，从来只有被奴役，就没真正强横过。
朱国却不同。
虽说这里的人蠢到与猪有得一拼，可他们却总会做出一些奇葩的举动。
譬如军中将士，走步的时候，会把腿踢到头顶那么高，以此来炫耀柔韧性。
一匹战马，可以骑乘七八名骑士。
除了把马压到快要趴下，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有什么意义。
朱国人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他们总认为自己生长在强盛的国度，殊不知，除了国土大些，他们的国家根本就没有任何可圈可点的地方。
上官云鸿不喜欢海丽人，同样也不喜欢朱国人。
当初他还是海贼的时候，就会时常袭扰海丽，把那里的官府闹的焦头烂额。
到了朱国，他还是怀有同样的情绪。
下了两次船，与朱国的一些人聊过几句，实在受不了，他决定不再离开战船。
所有的事情，交给张成阳去办，也就是了。
当天晚上，张成阳简单做了些准备。
第二天一早，他就下了战船，前往朱国王宫。
朱国的建筑风格，倒是别具一格。
皇宫是座占地不小的城堡。
城堡顶端，圆圆的尖顶颇具风格。
来到王宫正门，有位官员等在那里。
见到张成阳，官员迎上来：“张将军，陛下已经等了许久。”
“还是清早，贵国国王就在等着我？”张成阳一脸诧异。
“正是。”官员说道：“大梁海军到了我们国家，国王想知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张成阳笑着说道：“我们来这里，没有别的意图，只是给彼此带来更多的财富。”
第484章 带来了火绳枪
大梁海军出现在朱国沿海，让这个国家的君臣都感到不安。
朱国国君召见他，也是想问问，大梁海军究竟想要做什么。
张成阳给的说法，朱国人其实并不相信。
他们没有登上大梁舰船，从战船的体积和船上配备的大炮，却能看得出来，这只一支强大的海军精锐。
朱国也有海军，可是相比于大梁海军，却薄弱的多。
自从做了国王，头一回感觉大威胁就在眼前，朱国国君坐不住了。
他必须弄清楚，这些大梁的战船到底想对他的国家做什么。
官员领着张成阳来到。
张成阳向朱国国王躬身一礼：“大梁海军副都统张成阳，见过国王陛下！”
国王点头：“你是大梁海军副都统？”
“正是。”张成阳回道：“大梁海军来到朱国，并没有恶意，只是听说这里是个遍地黄金的国度，想与朱国开辟通商。”
“开辟通商？”国王问道：“我们能有什么好处？”
“会更富裕，也会更强大。”张成阳说道：“我们这次来，没有带太多东西，有一件宝贝，我想献给国王。”
“呈上来。”国王抬了抬手。
张成阳看向领他进来的官员。
官员向外面招呼了一声，有个大梁军官走进来，手上还捧着一支火绳枪。
朱国国土面积不小，却还处于冷兵器时代。
国王和大臣都不清楚，军官捧着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接过火绳枪，国王诧异的问道。
“兵器。”张成阳说道：“有了这东西，以朱国的国力，将来南征北战平定四方，必定不是什么难事。”
“兵器？”国王一脸疑惑：“世上怎么有这种古怪的兵器？”
“此物名为火绳枪。”张成阳介绍：“他可以发射子弹，在百步开外击杀敌手。”
“和弓箭有什么不同。”听说百步开外击杀敌手，国王没了兴致：“我觉着弓箭比这东西看起来顺眼的多。”
“弓箭射杀百步开外的敌手，必须使用者膂力惊人。”张成阳说道：“火绳枪却不需要，无论任何人，只要点燃引信，就可以百步外射杀敌人。”
“怎么用的？”国王把枪口朝向自己，眼睛往里面看着。
幸亏是火绳枪，要是步枪，再装填上子弹，一不小心抠下扳机，朱国就要换国君了。
张成阳说道：“陛下要是想看，不如到外面，外臣演示给你。”
国王问众大臣：“你们觉着怎样？”
大臣们都很好奇，这支形状怪异的兵器，究竟有什么不同，纷纷表示赞同。
“出去看看。”让人把火绳枪交给张成阳，国王站了起来。
朱国皇宫，也有侍卫演练的地方。
这里同样有些箭靶。
张成阳装填子弹，点燃火绳，瞄准了远处的靶子。
火绳点完，随着“蓬”的一声响，子弹激射出去。
相比于海军如今装配的半自动步枪，火绳枪简直如同儿童玩具。
可是在朱国上下眼里，它却是威力无穷，足以震撼心灵。
第485章 可以提供百万支火绳枪
从张成阳手里接过火绳枪，国王问道：“大梁军队都是用这种兵器？”
“正是。”张成阳回道：“大梁将士，用的都是火绳枪。”
“有了这种兵器，大梁的军队岂不是横行天下？”国王脸色不太好：“你们要是进入我的国土，不也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那是当然。”张成阳说道：“可我们不会对朱国动武。朱国是个强大的国度，只要也拥有了火绳枪，我们并不能讨到什么好处。”
“你明白就好。”国王点头：“这种兵器，你们有多少？”
“那要看陛下需要多少。”张成阳回道：“火绳枪，大梁随时可以造出来，百十万支，肯定是有的。”
大梁当然有百十万支火绳枪。
当初军中人手一支，如今更换了新枪械，早就退了下来。
就连关外的雷人，也都不再使用火绳枪，而是从梁军手上接下淘汰的步枪。
只要朱国愿意，大梁可以把所有没用的火绳枪全都运送过来。
朱国皇帝当然不知道这些。
听说大梁可以提供百万火绳枪，他吃了一惊：“你们有这么多？”
“当然有。”张成阳说道：“大梁拥兵百万，没有足够的兵器怎么可以？”
他的说法，得到国王认同。
点了点头，国王说道：“要是能给我百万火绳枪，你要什么，只管开口。”
“这是经商。”张成阳笑着回道：“当然要按照经商的规矩来。”
“怎样的规矩？”国王问他。
“一支火绳枪一两黄金。”张成阳说道：“子弹和火药另算，当然价钱不会太高。”
一两黄金，造出十支冲锋枪都绰绰有余。
张成阳狮子大开口，朱国国王却不这么认为。
亲眼看到火绳枪的威力，他认为，只要有了这种兵器，朱国一定会成为世上最强大的国家。
花费百万两黄金，也算不了什么。
“这件事，你和我的外务大臣谈。”国王把枪递给旁边的人：“这支枪我要留下，回头再教教我怎样使用。”
“这支枪送给陛下。”张成阳大度的说道：“只要开始通商，大梁与朱国的情义，岂是一支火绳枪可以比拟的？”
“真有情义，就给我们便宜些。”朱国国王说道：“百万两黄金，可是我们全国三年的国库所得。”
“三年国库所得，换来长治久安，哪样划算？”张成阳笑着说道：“有了火绳枪，不说外敌进犯，就算国内的刁民，也一定不敢与陛下捣乱。”
国王点头：“我不懂这些，你还是与外务大臣好好谈谈。”
作为一国之君，他不便在这里与张成阳讨价还价。
把事情交给外务大臣，相比起来，还是更加合适。
随同国王返回宫殿，外务大臣阿布甘尼把张成阳请到皇宫内的一个房间。
房间布局，像是个会议室。
请张成阳在一张精致的毛毯上坐下，阿布甘尼问道：“大梁真的可以给我们提供百万支火绳枪？”
“当然可以。”张成阳回道：“不过也就只能提供百万支，再多，真的造不出来。”
第486章 帮你们建造工坊
张成阳表示，只能提供百万支火绳枪。
阿布甘尼问他：“是不是大梁国力不足，造不出那么多？”
张成阳暗暗觉着好笑。
火绳枪早就被大梁将士淘汰，国内根本不造，怎么就成了国力不足？
心里这么想，嘴上他却不会说出来。
他对阿布甘尼说道：“外务大臣这么说，恐怕不太合适。大梁国力雄厚，所以造不出那么多，只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哪能把所有精力全放在制造兵器上？”
“我们朱国，有雄兵两百万。”阿布甘尼说道：“想要全部配备火绳枪，可你们只能提供百万，哪里足够？”
“可以多给些钱。”张成阳说道：“我们帮着朱国建造军火工坊。”
“建造军火工坊？”阿布甘尼一脸错愕：“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与其所有兵器都从大梁买，还不如你们朱国自己学会制造。”张成阳说道：“既然把朱国当做友邦，我们就不会不肯传授制造火绳枪的工艺。”
“真的可以？”阿布甘尼还是不敢相信，张成阳竟然会说帮他们建造兵器工坊。
建造兵器工坊，朱国以后就可以自己制造火绳枪，再也用不上大梁。
他问张成阳：“你们这样做，大梁国君会认同？”
“大梁皇帝为人开明，也没有争雄天下的野心。”张成阳说道：“只要肯与我们大梁做朋友的，他一律都会竭尽全力帮扶。”
“建造兵器工坊，需要多少钱？”阿布甘尼问道。
“少说也得一千万两黄金。”张成阳说道：“没有那么多钱，根本建造不起。逼近火药需要有人弄，枪械也需要有人造。火绳枪构造精密，不是弓弩可比。我这么说，外务大臣应该可以理解。”
“理解，理解。”阿布甘尼不住的应着。
他对张成阳说道：“可是一千万两黄金，确实太多了。”
“我也知道不少。”张成阳说道：“可是一千万两黄金，其中包括一百万支火绳枪的价钱。算起来，就没有那么多。”
“五百万两怎样？”阿布甘尼说道：“我最多只能向陛下讨来这么些。”
“早就听说朱国富庶，也是个强大的国度。”张成阳微微皱眉：“建造兵器工坊，怎么还这么小家子气？”
“不是我小家子气。”阿布甘尼回道：“实在是朱国也没那么多钱。每年国库充其量只能收来五六十万两黄金，一个兵器工坊，拿出了十年的财政。陛下肯定还是要迟疑的。”
“如果每年只有五六十万两黄金的国库收入，那就是二十年。”张成阳微微皱眉：“没想到，朱国竟然这么穷。要是大梁，一年也就造的起来。”
他这些话，激的阿布甘尼有些坐不住。
“张将军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他对张成阳说道：“朱国与大梁车不多辽阔，大梁怎么可能比我们富庶那么多？”
“我没说大梁富庶。”张成阳回道：“只是朱国太穷。”
第487章 需要很多钱
张成阳要的太多，阿布甘尼不敢答应，还要先去向国王禀报。
他离开房间，张成阳等在这里。
见到国王，阿布甘尼刚行礼，国王就问他：“怎么样？”
“除了卖给我们百万支火绳枪，大梁愿意帮助我们建造武器工坊。”
“建造武器工坊？”国王诧异的问道：“让我们自己造兵器？”
“正是。”阿布甘尼说道：“只不过他报出的价钱太多，我不敢立刻答应。”
“他要多少？”国王感觉到不妙。
“千万两黄金。”阿布甘尼说道：“虽然建造武器工坊是一劳永逸的好事，可这个价钱，确实太高。”
“你怎么和他谈的？”国王问他。
“我说五百万两，他不肯。”阿布甘尼回道：“看来确实需要很多钱。”
“一千万两黄金。”国王皱着眉头说道：“我们二十年国库也没那么多收益。”
他随后问阿布甘尼：“我们做不到，大梁是怎么做到的？”
“据说大梁一年的国库收入，就有这么多。”阿布甘尼回道。
“大梁这么富庶？”国王一脸错愕：“他们要是真的来了……”
“陛下。”阿布甘尼说道：“大梁人已经来了，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要夺取我们的家，而是来和我们做生意。”
他这么一说，国王才回过神。
说起来确实是，大梁的人已经来到朱国，而且已与他接触。
他们要是怀着恶意，应该不会登岸与他接触，而是直接出兵进攻。
“你认为我们有没有必要听他的？”国王问道。
阿布甘尼回道：“只要他肯少收些，我认为武器工坊确实需要建造。“
“多少合适？”国王问他。
“六百万两黄金。”阿布甘尼说道：“建造了武器工坊，有了足够的火绳枪，朱国必定比以往更加强盛。”
国王点头，向他问道：“六百万两黄金，拿出来后，会不会影响到国家财政？”
“当然会。”阿布甘尼说道：“不过影响应该不会很大。”
“怎么说？”国王追问。
“国库这么些年，存了不少钱。”阿布甘尼说道：“有这么些钱，建造几座武器工坊都足够。我们只是不能让梁人知道究竟有多少。他们要是知道国库并不空虚，一定会要的更多。”
“你去与他讨价。”国王吩咐：“只要他肯松口，六百万两黄金，我们出了。”
得到国王这句话，阿布甘尼彻底放心。
回到张成阳等待的房间，他笑着说了句：“张将军久等了。”
“外务大臣与贵国国君商量的怎样？”张成阳问他。
“国君认为花费的钱财太多。”阿布甘尼说道：“我们国库确实没有那么多钱。”
“意思是不会建造武器工坊？”张成阳淡然一笑：“那也没什么，以后需要火绳枪，从我们大梁买就是。”
他对阿布甘尼说道：“既然如此，我先回去，联络大梁，先送一百万把火绳枪再说。”
“将军先别急。”阿布甘尼说道：“陛下虽然觉着昂贵，却没说不肯建造。”
第488章 我们都是好兄弟
阿布甘尼这句话，让张成阳明白，这单生意已经谈成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和这位朱国外务大臣讨价还价。
只要价格合适，双方必定皆大欢喜。
装着完全没明白，他问阿布甘尼：“外务大臣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还是那个意思。”阿布甘尼说道：“花费的钱太多，毕竟国库空虚，拿不出那么多。”
“建造武器工坊，并不是说省就能省的。”张成阳说道：“我们要从大梁带来不少人才，这些人也需要耗费钱财。何况，大梁没有任何好处，皇帝陛下怎么可能答应帮着朱国建造工坊？”
“少一些。”阿布甘尼说道：“四百万两黄金，怎样？”
张成阳笑了：“我看朱国还是从大梁购买火绳枪好了。”
他告退要走，阿布甘尼赶紧说道：“五百万两！”
“我想提醒外务大臣。”张成阳说道：“建造武器工坊，并不是在集市上买菜，可以讨价还价。”
“张将军的意思我明白。”阿布甘尼说道：“可朱国确实没有那么多钱，总不能把所有财政全都拿出来，用以建造武器工坊。”
“最多可以出多少？”张成阳松口了。
阿布甘尼说道：“五百五十万两黄金，不能再多。”
“六百万两。”张成阳说道：“不过朱国要答应大梁一个条件。”
“请说。”张成阳给的花费数目，是朱国国王承受的范围，阿布甘尼松了口气。
“从今往后，朱国与大梁为兄弟邦交。”张成阳说道：“我们来到朱国，享受所有外务便利。”
“武器工坊都是大梁帮着建的，当然是兄弟之邦。”阿布甘尼说道：“从今往后，两国就是好兄弟。大梁的人来到朱国，必定可以得到最优厚的待遇。”
“外务大臣能不能做得了主？”张成阳问道：“不用问一问贵国国王陛下？”
“好事当然不需要特意去问。”阿布甘尼说道：“等到订下此事，我会向国王禀明，从今往后，大梁使者来到朱国，享受所有外务便利。”
“我也得回去与将军商议。”张成阳对阿布甘尼说道：“只有回复了大梁皇帝，才可以着手兴建武器工坊。”
“需要多久？”阿布甘尼问道。
“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张成阳回道：“我会陈明好处，力主皇帝陛下允准。”
“大梁可以获得那么多黄金，当然有好处。”阿布甘尼问道：“难道贵国皇帝有钱，还不肯赚？”
“陛下考虑的，终究比我们更多。”张成阳微微一笑：“外务大臣不用担心，等我说明一切，应该可以有个好的结果。”
“麻烦张将军了。”阿布甘尼站起来：“我送将军。”
送张成阳到了皇宫外，阿布甘尼还特意安排了一队朱国士兵护送。
大梁海军，也已更换军装。
朱国士兵走在张成阳带来的卫士身边，简直是没眼去看。
看着张成阳离去的背影，阿布甘尼寻思：大梁士兵，竟然连铠甲也不穿。不过他们的军装，倒是好看的很！
第489章 奏折你来写
张成阳返回战船。
上官云鸿问他：“怎样，见着朱国国王没有？”
“见着了，还谈下一单买卖。”张成阳笑着说道：“大梁存下的百万支火绳枪，全都卖给朱国。除此之外，他们还要我们帮着建造武器工坊。”
“武器工坊？”上官云鸿问道：“你答应了？”
“算上百万支火绳枪，共计六百万两黄金的买卖，怎么可能不答应。”张成阳回道：“他们要帮他们建造的武器工坊，只能造出火绳枪。我看朱国国王的架势，像是要拼尽全国之力，把火绳枪推广下去。”
“朱国果然没有见过火绳枪。”上官云鸿笑着摇头：“大梁处理不了的旧式枪械，如今有地方扔了。”
“我觉着可以在朱国赚取更多利益。”张成阳说道：“先帮他们把火绳枪工坊建造起来，过上两三年，再拿出步枪。朱国人看到新式枪械，还能不动心？”
“动心是肯定的。”上官云鸿问道：“你觉着他们能拿得起那么多钱？”
“朱国富庶，根本不像他们和说的一样。”张成阳说道：“他们的皇宫，虽然不比大梁皇宫气势恢宏，却是金碧辉煌、贵气逼人。国王每天踩着黄金走路，这样的国度，能拿不出更多的钱？”
“说的有理。”上官云鸿吩咐：“给陛下的奏折，由你来写。”
“我写？”张成阳错愕的问道：“我成吗？”
“其实我已经向陛下举荐你，认为你可以成立另一支海军。”上官云鸿说道：“南海有我，东海、北海，可得靠你去闯。”
“绕过南海，还有更多的地方。”张成阳提醒：“陛下要是真的肯用我，将军还是得从身边提拔可用的人才。”
“有没有人才举荐？”上官云鸿问他。
张成阳回道：“我正在观察，等到有了，会向将军禀明。”
“我身边可用的人，交给你帮忙选拔了。”上官云鸿点头：“要不是遇见你，我也不可能那么快打开南海的局面。到如今，很可能还在海外的几座小岛晃悠。”
“南海情势复杂，尤其有朱国这样的大国。”张成阳说道：“我们早就知道朱国的存在，以往大梁也曾有商人来到这里，只不过走的却是荒漠道路。如今我们开辟了海路，将来必定会有更多的人从海路来到。将军以后肩膀上担负的责任，可是不轻。”
上官云鸿没有言语。
他知道张成阳说的没错。
大梁海军开辟了南海的商道。
如今已是有不少商人，前往他们曾驻守过的海岛。
那些海岛的货物，也通过商人，源源不断的输往大梁。
海上商路已经开辟，摆在大梁海军面前的，其实是条极其难走的道路。
他们不仅要继续开辟新的航线，还要保证在这条海路来往的商船安然无恙。
商业的兴盛，意味着海上的财富增多。
更多的财富，一定会吸引来亡命之徒。
曾经是海贼的上官云鸿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与以前的同行接触。
第490章 人才当然要用
张成阳写的奏折，以飞鸽传书的形式，送往大梁皇城。
没过几天，孟昶接到了从朱国送来的传信。
他看完奏折，笑着摇头。
罗玉翔在一旁问道：“陛下因何发笑？”
“朕笑这个张成阳。”孟昶说道：“前些日子，上官云鸿才极力举荐，今儿他就给大梁谈拢了一单大买卖。”
“大买卖？”没有看过奏折，罗玉翔当然不知道大买卖是什么。
孟昶对他说道：“六百万两黄金，是不是一单大买卖？”
罗玉翔大吃一惊：“这么多钱？”
“所以说，张成阳是个有本事的。”孟昶说道：“他要是上官云鸿的旧部，朕绝对不会考虑给他一支海军。可他偏偏不是，这个人，可以用。”
“老奴恭贺陛下，喜得股肱之臣。”罗玉翔向孟昶道贺。
孟昶吩咐：“你去把莫文熙请来，朕有些话要和他说。”
罗玉翔应了，退出乾清宫。
大约小半个时辰，他领着莫文熙来到。
见到莫文熙，孟昶把奏折递向他：“你先看看这个。”
接过奏折，莫文熙看了后，一脸错愕的问孟昶：“张成阳竟然谈成这么大一单军火？”
“不止是军火。”孟昶说道：“他还说服朱国国君，帮助建造武器工坊。”
“建造武器工坊，朱国也可以制造火器。”莫文熙问道：“陛下真打算那么做？”
“当然打算那么做。”孟昶说道：“朱国可以制造的，不过是火绳枪而已。等到他们造出半自动步枪，我们的坦克都已经出来了。无论什么时候，大梁的科技，一定会走在朱国前面。”
“臣对朱国不是很了解。”莫文熙说道：“有什么说的不对，还请陛下谅解。”
“叫你过来，是有另一件事要和你说。”孟昶说道：“上官云鸿极力举荐张成阳，请朕给他一支海军，说他可以开辟东海与北海航道。朕始终难以下定决心，不如你给个主意。”
“臣只问一句。”莫文熙问道：“陛下认为，张成阳可不可用？”
“当然可用。”孟昶回道：“去一趟朱国，能为大梁弄会那么多黄金。像这样的人，肯定是个人才。”
“那就用他好了。”莫文熙说道：“陛下不是一直都在致力于重用人才，怎么这件事偏偏迟疑了？”
“传旨！”得到莫文熙这句回复，孟昶再不迟疑，对罗玉翔说道：“敕封张成阳为东海海军都统，即刻启程返回皇城，筹建新海军。”
罗玉翔吩咐人草拟圣旨去了。
孟昶对莫文熙说道：“朕最近这些日子，每天都会和智妃一道琢磨蒸汽机的用法。你经常去学府，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莫文熙回道：“自从智皇妃造出蒸汽机，学府的士子才真的慌了。堂堂男儿，竟被女子比下去，他们脸上，此时难看的很。想必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研发出陛下要的机器。”
“告诉他们，智妃最近在研发火车，而且颇有成效。”孟昶说道：“让他们好好琢磨琢磨，为什么那么多男人，竟会输给女人！”
第491章 换人谈判
张成阳的奏折到了皇城，大梁很快派出运送火绳枪的船队，把从战场上收回的火绳枪，全都送往朱国。
火绳枪，也是由钢材打造。
搁置太久，没人保养，肯定会生锈毁坏。
趁着它们还是好好的，卖给朱国，倒可以赚回不少利益。
除此之外，孟昶还派了负责帮助朱国建造兵器工坊的官员和工匠。
这些人上了船，一路乘风破浪，往朱国行去。
大约一个月后，船队到达朱国。
随同船队到达的，还有奉命传旨的宦官。
得到圣旨，张成阳当然满心欢喜。
上官云鸿问他：“再过几天，你就要返回皇城，可有合适的人举荐给我？”
“陈啸云。”张成阳说道：“此人在我手下做事，很多时候也有些主意。最近与朱国联络，我特意吩咐他多留心。把他留在将军身边，必定可以为将军分忧。”
上官云鸿问道：“他现在什么官职？”
“少校参谋。”张成阳说道：“将军带着他，以后也可以解决不少事情。”
“你举荐的人，我信得过。”上官云鸿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走？”
“如果可以，我想明儿就走。”张成阳说道：“陛下下了旨意，拖延太久，终究不好。”
“今儿晚上，我为你摆宴践行。”上官云鸿问道：“你在这里的女人，不也一道带回去？”
“带回去。”张成阳回道：“她们既然跟了我，总得给个归宿。”
“有始有终，是我兄弟！”上官云鸿笑了，轻轻拍拍张成阳的肩膀：“回到皇城，一旦你的海军成立出海，功劳早晚会盖过我。”
“将军谬赞了。”张成阳说道：“将军已经开拓南海商路，即便我将来出海，也不会有更多的建树。毕竟东海和北海，可去的地方实在不多。”
张成阳得到圣旨，即刻返回皇城，为筹备新海军做准备。
上官云鸿当天晚上为他摆了践行宴。
至于与朱国商谈建造兵器工坊的事情，则交给了陈啸云。
第二天一早，张成阳与传圣旨的宦官乘船返回大梁。
接替他的陈啸云，则前往朱国皇宫。
接见陈啸云的，还是外务大臣阿布甘尼。
看到来的不是张成阳，阿布甘尼诧异的问道：“陈将军怎么没来？”
“将军被召回皇城去了。”陈啸云回道：“他在朱国做的事情，引起朝野质疑，必须回去解释。”
“朝野质疑？”阿布甘尼诧异的问道：“有什么不妥？”
“建造武器工坊，朱国也可以拥有火器。”陈啸云回道：“万一你们打算对大梁不利，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更重要的是，他只要了六百万两黄金，这个数目，大梁几乎没有任何利益。张将军离开大梁日久，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被大梁朝野质疑，也在情理之中。”
“那么……”阿布甘尼有些担心：“先前我与张将军谈妥的事情，是不是有变？”
“那倒没有。”陈啸云回道：“为了大梁的脸面和信誉，这件事也得做下去。负责筹建的人已经到了，我来这里，也是为了与朱国商谈这件事情。”
第492章 换个军衔
外交，往往有个忌讳。
一件事情谈到一半，突然换了使节。
往往这个时候，原本谈成的事情，也会多些坎坷。
陈啸云果然是个有手腕的。
才见到阿布甘尼，他就抛出大梁已经怀疑张成阳，把他召回国内。
谈妥了建造武器工坊，阿布甘尼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大梁突然改变了主意。
陈啸云这一手，是在告诉他，大梁正在找机会不给朱国建造武器工坊。
只要朱国稍微有点迟疑，来的工匠立刻会上船返回。
到那时，事情没有办成，责任也不在大梁的头上。
他还有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朱国一旦掌握了火器，大梁也担心会不会突然侵犯边境。
连消带打，他把阿布甘尼讨价还价的念头击了个粉碎。
走进皇宫，先见了朱国国君，随后陈晓云与阿布甘尼签署协定。
朱国方面承诺，只要大梁工匠到位，六百万两黄金即刻拨发。
而陈啸云给出的条件，是工匠先在海港等待。
黄金上船，工匠进入驻国家腹地。
围绕着先给给钱还是先办事，双方谈了整整一天。
最终，阿布甘尼决定，先把六百万两黄金送上大梁的战船。
但他也有个条件，那些帮助建造工坊的工匠，必须在岸边等候。
这样一来，双方各自都有好处。
大梁反悔，也没可能带着黄金和工匠离开。
谈判最终达成一致，双方约定，第二天上午，在海边交割。
返回战船，陈啸云把他与阿布甘尼谈论的内容禀报给上官云鸿。
上官云鸿对他的办事能力非常赞赏。
他对陈啸云说道：“成阳离开的时候，特意向我举荐了你。他说你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当时我还有些不信，这会看来，确实是有那样的能耐。”
“将军肯栽培，我必行竭尽所能。”陈啸云问道：“将军真不打算上岸？”
“我就不上岸了。”上官云鸿回道：“朱国人，让我感到非常不爽。我担心上了岸，会与他们闹的不痛快，以至于你谈下的事情，最终也给搅黄了。”
“将军肯定不会。”陈啸云回道：“不肯上岸，可能是对朱国人没有什么好感。”
“说对了。”上官云鸿笑了：“你和成阳一样，都能看穿我的心思。”
轻轻拍了拍陈啸云的肩膀，上官云鸿说道：“回头去换个军衔，在我身边，怎能只是少校？”
陈啸云低着头，没有吭声。
上官云鸿要他换军衔。
他知道人生的机遇来了。
只是不清楚，头一回换的，会是什么军衔。
“换个上校。”上官云鸿说道：“但凡将军，都要陛下亲自过问，才可得到敕封。我能给你的最高官衔，也就只是这个。”
“将军肯栽培，我感怀莫名。”陈啸云回道：“从今往后，我必定竭尽所能，为将军分忧。”
“知道我会栽培你就好。”上官云鸿对他说道：“成阳当初也和你一样，是个低级军官。如今他已经成了封疆大吏。只要你好好做，我一定不会吝惜向陛下举荐。”
“先谢过将军。”陈啸云应了。
第493章 海军有分工
朱国方面，建造武器工坊，和第一批火绳枪交割，都由陈啸云负责。
张成阳则返回大梁皇城。
返回的路上，海路逆风，他们多半是从陆地行进。
晓行夜宿，策马飞驰，不过大半个月，他们终于到了大梁皇城。
此时已是初冬。
望见大梁皇城，张成阳心中百感交集。
离开大梁许久，皇城早就变了个样子。
路边的建筑，有很多改成了数层的小楼。
这样的建筑风格，是他离开之前从没有见过的。
皇城内的道路，也由青石路面改为柏油路。
迎接张成阳的马车，不再是木质的轮子，而是包着橡胶轮胎。
这种橡胶轮胎，也不是实心。
它由橡胶制成，用特殊的气筒往里打气。
坐在装了这种轮胎的马车上，一路丝毫感觉不到颠簸。
来到皇宫，张成阳在皇宫外下了马车。
才走进皇宫前院，他就看见一位老宦官带着一群小宦官等在那里。
见到张成阳，老宦官上前，满脸笑容：“张将军总算来了，陛下今儿催了杂家好些次，没有接着张将军，逼着杂家一定在这里等候。”
早就听说皇帝身边有个叫罗玉翔的大宦官，虽然没有见过，张成阳却猜到了他是谁。
向罗玉翔一礼，张成阳问道：“敢问是不是罗公公？”
“难怪陛下夸赞张将军，说是心思灵透。”罗玉翔笑着说道：“正是杂家。”
“有劳罗公公亲自走一趟，实在是惶恐的很。”张成阳说道：“其实派一位小公公引路就可以。”
“张将军有功大梁，杂家不过是个内官。”罗玉翔说道：“迎接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张成阳和罗玉翔又客套了一会，俩人往皇宫内走去。
走了没多会，张成阳发觉不太对劲。
他问罗玉翔：“敢问罗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乾清宫。”罗玉翔回道：“陛下在那里等着。”
“乾清宫？”张成阳吃了一惊：“难不成陛下在寝宫接见？”
“陛下在寝宫接见大臣，也不是头一回。”罗玉翔笑着说道：“但凡可以去乾清宫的，都是陛下看得见的人。张将军从今往后，做事还得多用些心思。”
张成阳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看得见的人，都是真有本事的。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眼中。
事情办得好，可以为大梁做出更多贡献，皇帝当然不会吝啬封赏。
倘若没有办好事情，多半会引火烧身。
跟着罗玉翔，张成阳心里感到有些忐忑。
来到乾清宫外，罗玉翔对他说：“张将军，陛下在里面等着，请吧。”
张成阳道了声谢，由罗玉翔陪着，走进乾清宫。
孟昶坐在那里，正在查阅奏折。
罗玉翔上前：“陛下，张成阳将军到了。”
放下奏折，孟昶抬起头。
张成阳正打算跪，孟昶说道：“不用行过去的老礼节，自从换了官服，朕就要官员不再下跪。笔挺的裤子，再给跪皱了。”
张成阳应了，低着头站在孟昶面前。
第494章 我们是开拓者
打量着张成阳，孟昶问他：“从南海回来，有什么感触没有？”
“有。”张成阳回道：“臣深切感到大梁的强大。”
“强大？”孟昶笑了：“就这些感触？”
“正是。”张成阳说道：“臣出去两年，确实深切感觉到，大梁强盛。”
“说一说，都是怎样的感觉。”孟昶示意他说下去。
“海外岛国甚至朱国，与大梁比较起来，都落后了许多。”张成阳回道：“臣这次回来，感受更为深切。路上有不少百姓家中，竟造起了小楼。皇城更是高楼林立，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繁荣感。”
“土地只有那么多。”孟昶说道：“大梁人口却在不断的增加。尤其是皇城，来的人多，走的人少。不想办法解决住房，久而久之，早晚会无处供人居住。朕因此下旨，令工匠改建住房，往高了造。”
“陛下考虑的周详。”张成阳回道：“世上再没有一人能想到这些主意。”
“连你也想不到？”孟昶问他。
“臣断然想不到。”张成阳回应。
“上官云鸿保举你，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孟昶问张成阳：“要是给你一支海军，你打算怎么办？”
“臣愿为大梁开辟通商口岸。”张成阳回道：“南海口岸多半开了，如今东海和北海，也要去一去。”
“东海确实有些岛国值得一去。”孟昶问道：“至于北海，你打算怎么办？”
“北海虽然苦寒，还是会有居民。”张成阳回道：“那里毗邻大齐，开辟了那里的口岸，大梁就可以从海上封锁大齐出路。我们大梁的将士，也能够从陆地和海面进入大齐。双方一旦开战，用不了多久，大齐必定会臣服于陛下。”
孟昶点头：“凭着大梁的军备，大齐也不会是对手。我们如今已经完成关外将士的军械置换，只等大齐宣战。”
“如今已是入冬，大齐应该不会选择这个时候与大梁开战。”张成阳说道：“我们还有时间，把海路拓开。”
“有时间？”孟昶说道：“召集海军确实不难，可是你要知道，建造战船，并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
“现有战船就可以。”张成阳说道：“新战船建造的同时，臣可以统领老战船前往北海。”
“老战船。”孟昶提醒：“可都老旧的很，根本无法支持远洋航行。”
“北海就在家门口。”张成阳说道：“算不上远洋。臣觉着，海军其实没必要分为东海、南海。”
“你有什么想法？”孟昶问他。
“海军可以分为开拓者和守业者。”张成阳说道：“臣愿统领战船开拓商路，上官将军可以统领海军守住已得到的一切。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把大梁的皇权，送往世上各地。”
“依着你。”孟昶点头，随后吩咐罗玉翔：“传旨，建造新战船，把老战船先分拨给他。新的海军将士，从最近一年征募的新兵中选拔。”
提议得到孟昶的认可，张成阳当即谢恩。
第495章 冬天他们就会来
进入冬季，关外早早的落了雪。
大学飘飞，路又被封住。
吴岳起个大早。
走出营房，他仰脸望着雪花飘舞的天空。
副将从旁边跑了过来：“将军，落雪了，外面冷的很，还是回营房歇着。”
“冬天又来了。”吴岳说道：“齐人肯定会不甘寂寞，他们一定派出斥候打探我军动向。我们也要派出人手，谨防齐人靠近军营。”
副将应道：“将军放心，我会安排。”
吴岳转身返回帐篷，副将则安排人手，严密监视齐人，以防他们真的出现在营地附近。
回到帐篷，吴岳取出斥候早先探查绘制的地图。
这些地图，是大齐国境周边的环境。
大齐虽然整年没有动静，吴岳却很清楚，他们一定不会什么都不做。
最迟明年开春，齐军一定会来到边界，向大梁下手。
正在看着地图，亲兵禀报：“启禀将军，哈赤尔来了。”
哈赤尔，如今负责雷人部族。
下着大雪，他突然造访，一定是有原因。
吴岳令亲兵请他入内。
帐帘掀开，哈赤尔走了进来。
他向吴岳躬身一礼：“见过吴将军。”
“下着大雪，你怎么来了？”吴岳问他。
哈赤尔回道：“正因为下雪，所以我才来见将军。早先齐人曾有部署，要对大梁不利。如今已过去整整一年，我觉着开春后，他们一定会找借口出兵。“
“不用开春，冬天就可以。”吴岳说道：“我要是齐人，一定会筹措充足的粮草和军械，做好打场长久大战的准备，才向大梁用兵。”
“将军的意思，冬天齐人就会出兵？”哈赤尔一脸诧异：“大雪封路，他们根本没办法过来。”
“冬天不会大规模出兵，小股兵马来袭扰试探，还是可以的。”吴岳说道：“我已下令派出斥候，密切留意齐人动向。”
他问哈赤尔：“雷人勇士，还习惯使用新式步枪？”
“习惯。”哈赤尔说道：“勇士们操练的很勤苦，最近一年，那些因操练用心，对大梁又忠心耿耿的勇士得到了家眷，其他人也都受到鼓舞。”
“大梁不是大齐。”吴岳说道：“我们从没有想过要把雷人给灭了，倒是大齐，时刻利用雷人。等到你们被大梁逼到走投无路，他们又不肯拉上一把。”
哈赤尔叹道：“将军说的是，雷人如今也都明白了这个道理。很多人都不肯再与大齐有任何瓜葛。”
“不是你们肯不肯与他们有瓜葛。”吴岳淡然一笑：“等到双方开战，大齐一定会派使者去你们那里。”
“将军放宽心。”哈赤尔说道：“大齐敢来人，我管保要他们有来无回。”
“我倒是信你。”吴岳说道：“其实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大齐与大梁交战，根本没有任何悬念。别说我们的将士，就算雷人勇士，使用的兵器也比大齐精良。”
他问哈赤尔：“你们有没有泄露兵器相关的消息？”
哈赤尔回道：“并没有，我让勇士们平日里不要拿出来，只在晚间使用。齐人应该不知道我们也更换了军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