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让官府也办一家厂看看
张成阳派出八艘军舰，分成四个方向，探查大海。
大梁周边的大陆，还有很多国家。
除了朱国之外，也有一些国家的疆域比较辽阔。
孟昶派出不少使者，前往各个国家。
自从汽车成功研发，大梁的汽车工业发展迅猛。
为了避免一家独大，造成汽车产业竞争力不足，孟昶下令，大梁境内同时建造数家汽车工厂。
不仅如此，他还下旨，把汽车工艺的原始技术传授给汽车厂家。
只不过他同时还下了一道旨意。
任何汽车工厂，不得邀请无关人员参观，尤其严禁贩卖给非大梁国人。
但凡哪家汽车工厂，敢把工艺泄露给其他国家，不仅工厂会被查抄，企业主和泄露秘密的人，也将会满门抄斩。
孟昶的手段，早已传扬在外。
没有哪个会蠢到认为皇帝只是下道旨意了事。
承包下汽车工厂的企业主，都很清楚，他们是把脖子拴在腰带上，做这个行业。
乾清宫内，孟昶翻看着莫文熙送来的文书。
文书上，誊录的是愿意承包汽车工厂的企业主姓名。
“这些人都查清楚了？”孟昶问道。
“查清楚了。”莫文熙回道：“全都身家清白，没有与其他国家的关系。”
他问孟昶：“陛下担心汽车工艺传到其他国家，为何不令官府直接办厂？”
“官府办厂？”孟昶冷笑：“朕得杀多少人？”
莫文熙有点懵，他问孟昶：“官员用心办事就好，何须杀人？”
“官员放进经营性的地方，他们会把官僚作风发挥到极致。”孟昶说道：“手里有了钱，他们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等到亏损，只给朝廷说一句，市场环境不好，朝廷扶持不力，好似他们管理的完全没有问题。”
孟昶对把工厂交给官府打理非常排斥。
莫文熙问道：“陛下的意思，以后所有工厂，都交给商贾去办？”
“商贾去办，哪里不好？”孟昶笑着说：“他们办厂，为的是利益。虽然有些人会把厂子办成家天下，可更多的，却会想方设法把厂办好。而不是像官府去办，多少人是因为裙带关系爬上高位？为了一个职务，各种手段都会使出。有能耐的只能在底层，没有能耐的却居于管理者的位置。低能管高能，这就是官府办厂的弊端。”
莫文熙疑惑的问道：“既是官员，应该不会太蠢。臣认为，他们也能办好。”
“办好个屁。”孟昶说道：“不如这样，在这些汽车厂家里，再添一家，由官府去办。官府办的厂子，给予更多的扶持，看看到最后，究竟谁能存活下来。”
莫文熙嘿嘿一笑：“陛下说的是，官府办厂，朝廷可以给予扶持？”
“是。”莫文熙点头：“朕允许官府办的厂子置办左右官员的汽车。另外还给他们一些私营汽车厂没有的扶持。即便如此，不出五年，他们也一定会被私营汽车厂兼并！”
“有那么多扶持，臣真有点不信。”莫文熙对孟昶说的话很不以为然。
第813章 不能被比下去
莫文熙对孟昶说的话，很不以为然。
他并不知道，孟昶说这些，并不是凭空想象。
回到官府，他把工部的几位官员请到家中。
官员们见礼后坐下。
莫文熙问道：“陛下打算建造多家汽车工厂，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建造汽车工厂。”有个官员问道：“如今的汽车，难道产能不足？”
“产能肯定不足。”莫文熙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要全民都有汽车。你认为仅凭如今的一家厂，可以解决？”
官员不吭声了，脸上却显露出担忧。
“你在担心什么？”莫文熙问他。
“我在担心，商贾投入汽车，会对如今的汽车厂产生冲击。”官员说道：“只有一家厂还好办些，要是厂子多了……”
“陛下说的，难道又不成为事实？”莫文熙冷笑。
工部官员一个个错愕的看着他。
有人问道：“陛下说了什么？”
“陛下认为，只要私营厂子开起，官府办的厂子，用不了五年，就会被比下去。”莫文熙说道：“对此我不是很相信，所以才把诸位请来，商量这件事。”
“首辅的意思，是要我们把官府的厂子办好？”工部尚书问他。
“正是。”莫文熙说道：“我还不信，官府办不成一家汽车厂。要是连这家厂子都办不好，以后其他的营生，还不都得被商贾抢了去？”
官员们一个个拧着眉头，都感觉到事态很严重。
厂子交到商贾手里，他们管理起来没有那么容易。
毕竟商贾为了利益，不会考虑太多官府的事情。
皇帝说了这样的话，显然又是对官府办厂不抱有任何希望。
没有哪个官员，愿意把这件事办砸。
毕竟这家汽车厂，关系到的不仅仅是他们的脸面，还有官府以后的利益。
官府办的厂子创造不出效益，以皇帝的秉性，肯定会把它们全都废止。
废止了官府办厂的权力，白花花的银子，可都落进了私营商贾的口袋。
“首辅，这样可不行？”有个工部官员说道：“汽车属于精细工业，不交给我们工部，却交给商贾，万一惹出麻烦，可怎么得了？”
“陛下颁布了一些旨意。”莫文熙说道：“汽车只能贩卖在大梁境内。所有才兼并到大梁的地区，必须三年后，普通百姓才能购买。”
官员们面面相觑。
早先孟昶颁布的旨意，他们都已知道内容。
才兼并到大梁的地区，必须三年后，普通百姓才可购买汽车。
这一条倒是没有听说。
“陛下这么做，是不想要汽车工艺传到其他国家。”莫文熙说道：“你们也很清楚，坦克、自行火炮，甚至飞机，都借鉴了汽车发动机。一旦汽车工艺传扬出去，很多国家都能造出这种东西。三年内不允许才兼并到大梁的地区百姓购买汽车，是因为过了三年，那里的百姓对大梁认可加深。他们真正认同了自己是大梁人，才可以享受与大梁百姓同等的待遇。”
官员们纷纷点头附和，赞叹孟昶考虑的周详。
第814章 需要亲自见一见
召集工部尚书商量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莫文熙对孟昶说的话，倒是有三四分相信。
他无论如何没想明白。
为什么孟昶会说，厂子交给商贾自营，会比官府派员打理更好。
如今的汽车厂，每天产能也算不少。
难道皇帝还不满意。
展开申请名录，莫文熙眉头微微皱着。
他逐个查看。
所有申请办厂的，都是大梁国内颇有家底的商贾。
官府才宣布要把汽车厂的开办权交给商贾，而且还有圣旨明确规定，一旦泄露秘密，将会被满门抄斩。
他们还是递交了请求。
可见这些人的眼光都很长远。
他们能看到，汽车厂一旦办起，将来的利益绝对不会少。
朝廷提供原始汽车工艺。
等到汽车厂开办起来，找些人专门研发新式汽车，一定可以在市场上异军突起。
看着名录，莫文熙感觉到了压力。
此时的孟昶，也在查看申请开办汽车厂的名录。
他嘴角带着一抹笑容，向罗玉翔问道：“你觉得莫文熙与朕打赌，究竟谁会赢？”
“当然是陛下。”罗玉翔回道。
“为什么？”孟昶笑着说：“不许拍马屁，实话实说。”
“老奴哪有拍马屁。”罗玉翔说道：“陛下说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哪件没有兑现？莫首辅也是有趣，竟会着质疑陛下的看法，老奴觉着，他这回是输定了。”
“你对朕说的那些，有没有看法？”孟昶问道：“就是把汽车厂交给商贾去办，会比官府办更好。”
“老奴不懂这些。”罗玉翔回道：“唯一懂的，就是陛下说的都对。只要陛下认为可以办的，一定有道理。”
“马屁精！”孟昶笑了：“其实朕有时候也会错，只不过犯错的时候比较少罢了。”
“回头老奴见到莫首辅，非得说他几句。”罗玉翔说道：“半点眼色也没有，竟敢和陛下打赌。还翻天了他！”
孟昶哈哈大笑：“作为首辅，他要是不敢说话，才是麻烦。”
罗玉翔低着头，没有言语。
每天陪在孟昶身边，作为秉笔太监，他要做的，就是让皇帝开心。
什么军务政务，与他都没有关系。
皇帝的心情，才是他最该留意的。
孟昶此时心情特别好，罗玉翔也不会说多余的话。
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对，又惹恼了皇帝，可不是好玩的。
“这么多人要求办厂，你看看，哪些合适？”孟昶招呼罗玉翔到跟前。
罗玉翔凑过去，看了一眼名录，脸上显现出为难：“陛下，老奴一个都不认得。”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孟昶问他。
“老奴真不知道。”罗玉翔说道：“不认识的人，也没办法判定有没有能耐。”
“说到点子上了。”孟昶说道：“朕就是要认识认识他们。”
“陛下的意思？”罗玉翔明白了他的意思。
“把这些人都召集过来。”孟昶说道：“朕要见见他们，弄清楚每个人的能耐，再决定由哪些人建厂。”
他吩咐罗玉翔：“起草诏书，把这些人都给召到皇城。”
第815章 接见商贾
召见商贾的旨意下达，请求开办汽车工厂的商人，个个兴奋的睡不着。
有些人甚至连夜坐上火车赶往皇城。
商贾，在大梁地位虽不卑贱，却还是会被官员轻视。
见个高官都很难，突然被皇帝召见，他们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孟昶下旨后不过三四天，罗玉翔就给他带来消息。
各地商贾纷纷云集皇城，只等皇帝召见。
得到消息，孟昶问罗玉翔：“他们来这么早做什么？生意上的事情不用打理？”
“陛下召见，商贾卑微，怎么会不尽快过来？”罗玉翔回道：“每个商贾都想亲眼见见陛下威仪，回去好与人吹嘘。”
“见到朕就可以回去吹嘘？”孟昶问道：“那些没有被选中的，难道也会？”
“当然会。”罗玉翔说道：“只要见过陛下，就是他们回去吹嘘的本钱。”
“还有这么一说。”孟昶笑了：“既然他们想要这样，朕就给个吹嘘的机会。”
他吩咐罗玉翔：“传旨下去，明儿下午，朕在大殿接见。”
罗玉翔传旨去了。
云集皇城的商贾没有想到，来了皇城，本以为要等好些日子，皇帝竟没有让他们等下去，而是传旨，很快接见。
每一给商贾都好好捯饬了一下，力争不在皇帝面前丢了形象。
他们来到皇城，争夺建立汽车工厂当然是主要目的。
更重要的是，只要见到皇帝，无论有没有成功拿到建造汽车工厂的机会，回到家乡，以后的生意也会好做很多。
毕竟他们是亲眼见到过皇帝的人！
大梁皇帝，威仪天下。
他接见过的人，做生意难道还能坑人不成？
第二天下午，孟昶在罗玉翔的陪同下，来到大殿。
商贾早就等候着，只是没有被放进皇宫靠近大殿。
到了大殿外，孟昶疑惑的问：“怎么一个商贾也没见着？”
罗玉翔回道：“回禀陛下，商贾早早的就来了，被侍卫们挡在宫门外，没有允许他们进入。”
“为什么？”孟昶问道：“既然接见他们，怎么不让进来？”
“陛下明鉴。”罗玉翔回道：“皇宫内院，臣子尚且不能随意出入，何况他们都是些乡野间以货卖为生的商贾？进入皇宫，动瞧西看，万一跑错了地方，可是失了体统。”
孟昶点头：“还是你们考虑的周详。”
走进大殿，他吩咐罗玉翔：“传旨下去，把商贾都放进来，朕当面与他们说说话。”
罗玉翔答应了，吩咐一名宦官去宫门传旨。
没过多久，有侍卫领着一大群商贾走进来。
这群商贾，少说也有百十人，丢是申请建立汽车工厂的商人。
每位商贾形态、相貌不尽相同，脸上却有着同样的神色，那就是商人唯利是图的神情。
见到孟昶，商贾纷纷跪伏，口中山呼万岁。
“大梁早就不兴跪拜礼。”孟昶抬手：“都起来吧！”
商贾们纷纷站起，一个个低头立于殿内。
孟昶吩咐侍卫：“给他们搬些椅子进来。”
侍卫搬来椅子，在殿内摆放整齐。
商贾却不敢轻易坐下，一个个局促不安的站着。
第816章 商贾的作用
商贾们不敢坐。
孟昶对他们说道：“既然来了，就不要拘束，只管坐。坐下，朕才好和你们说话。”
得到这句话，商贾这才纷纷道谢落座。
他们坐下后，孟昶问道：“你们都是为了开办汽车厂来见朕的？”
众商贾纷纷称是。
“知不知道开办汽车厂，意味着什么？”孟昶问他们。
“汽车工业，是大梁的命脉和根基。”有个商贾回道：“绝对不能让大梁以外的人得去了工艺。”
“不是大梁以外的人，而是除了自家工匠，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把工艺得了去。”另一位商贾说道：“制造汽车，小民觉得，应该是自家开发的特色最为重要。但凡是汽车，都耗费汽油，也都会跑，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重要的是细节，汽车的安稳性、舒适性还有研发新科技加装在汽车上的先进性。这些都非常重要。”
看着这位说话的商贾，孟昶满意的点头，小声吩咐站在一旁的罗玉翔：“把此人记下来。”
罗玉翔答应了，记下了此人的名姓。
随后，孟昶问了好几个问题。
商贾们很清楚，这些问题关系到他们有没有资格开办汽车厂，回答的也非常踊跃。
每次有人答的特别好，孟昶就会吩咐罗玉翔，重点留意。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在和商贾探讨汽车商业的发展前景。
一直到日落西山，商贾们才离开皇宫。
商贾离开后，孟昶问罗玉翔：“你觉得这些人怎样？”
“都是些市井之徒。”罗玉翔回道：“也上不了什么台面，老奴不明白，陛下为何一定要见他们？”
“市井之徒？”孟昶笑着摇头：“他们可不是什么市井之徒。商人，对大梁的贡献还是很大，尤其是加以引导，让他们走在正确的路上。”
“商贾唯利是图，无利不起早。”罗玉翔问道：“不知他们对大梁能有什么贡献？”
“说这些，你就是不懂商贾的用处了。”孟昶笑着说：“农民种出粮食，可他们却需要劳动工具，譬如锄头、铁锹。这些东西他们不会造，需要怎么得到？”
“买。”罗玉翔诧异的问道：“难道农民的工具不都是买的？”
“粮食不卖出去，钱从哪来？”孟昶问他。
罗玉翔被问的有点懵。
“商人拿着钱，收购农民的粮食，把它们买给其他人。”孟昶说道：“然后，他们再采购工具，把工具卖给农民。这样一来，农民有了需要的工具，工匠有了养家糊口的粮食，大家都得到需要的东西。这么说，能不能明白商贾的重要？”
罗玉翔微微皱着眉头：“农民难道不可以自己带着粮食去交换？”
“当然可以。”孟昶说道：“自己交换，面临几个问题。交换如何对等，用多少粮食换回工具？还有就是，农民把时间都用在交换上，谁去种地？长久下去，他们不也成了商贾？”
“陛下的意思，老奴好似明白了。”罗玉翔问道：“商贾在交换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是的。”孟昶说道：“整个交换过程，商贾的作用不小。”
第817章 朕要的是大商
商贾，从古到今，一直被人瞧不起。
大梁朝早起，虽然没有对商人加以压制，却不允许他们乘坐马车。
商人外出，只能乘坐驴子和骡子拉的车。
孟昶整饬大梁之后，商人地位有所提升。
他们不再被限制使用什么交通工具。
乘坐火车，也不会受到约束。
孟昶对商人，可以说是已经相当宽容。
他问罗玉翔：“你觉得今儿见的人，有多少合适？”
“有二三十个。”罗玉翔回道：“这些人辩才了得，老奴还以为他们曾读过不少诗书。”
“商人读书的，也不在少数。”孟昶说道：“只不过他们这些人，功名考不上，最后只能寻求其他出路。当然，其中也有不少是没有读过书的。然而行走各地，迎来送往，让他们见过的世面不少，待人接物，也就与普通人不太一样。”
“陛下对商贾的评价，真不是一般的高。”罗玉翔说道：“要不是陛下说出口，老奴一直都认为商贾是上不得台面的。”
“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商贾。”孟昶笑着说道：“那些唯利是图，根本不考虑长远，只看着眼前利益的小商贩，可是算不得商贾。朕要的是大商，真正懂得如何长远发展的商贾。”
罗玉翔听的一脸懵逼。
他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大商。
对于他来说，好像所有商贾都一样，是上不得台面的那群。
“这些人，明儿再召进宫。”孟昶给了罗玉翔一份名单：“其他人，让他们回去好了。”
接过名单，罗玉翔发现上面有二三十人。
他正要去安排，孟昶又吩咐：“把莫文熙召来见朕。
罗玉翔答应了。
他离开后没多久，莫文熙来到。
见到孟昶莫文熙先躬身见礼，随后问道：“陛下召臣？”
“朕拟定了一份名单。”孟昶对莫文熙说道：“这些人，有一些会被筛除掉，你再重点跟进。汽车工厂不给他们办，其他的东西，还是可以交一些的。”
莫文熙问道：“陛下打算交给他们什么？”
“石油钻探、煤炭开采。”孟昶说道：”他们中的一些人，具有做大商的潜质。朕打算把最好的留下来，放在能源行业。“
莫文熙吃惊：“陛下连能源行业都要交给商贾去办？”
“不然呢？”莫文熙问他：“不给商贾，难道给那些根本办不成事的人？”
“能源行业关乎国之命脉。”莫文熙问道：“陛下要不要再好好斟酌？”
“关乎国之命脉的不是能源行业，而是军工行业。”孟昶说道：“军工制造，一定要把握在官府。而且作为首辅，你一定要把军工厂约束好，从人力资源到经营模式，一定不要让那里的管事可以只手遮天。每隔几天，就派人去查一下，让他们不敢有片刻懈怠。”
“陛下放心，这些事情，臣都有在做。”莫文熙问道：“能源行业与军工同样重要，确定要交给商贾。”
“交！”孟昶点头：“不过朝廷要加以约束，没个规矩，肯定不成！”
第818章 有些人会倒霉
孟昶选定了二三十人，把莫文熙召到乾清宫，与他商议，这些人都会派上什么用场。
他打算把能源行业也分一些给这些人。
莫文熙对此抱有质疑。
“陛下知不知道。”莫文熙问道：“能源行业一旦分给那些人，朝廷的利益将会受损。”
“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孟昶说道：“用控股加税收的方式。朝廷控股百分之五十，厂矿主需要交出纯利润的百分之三十作为税收。这么一来，一家厂矿，最终还是朝廷得到的更多。”
“控股？”莫文熙满脸懵逼：“那是什么？”
“就是把企业的产权分成很多股份。”孟昶说道：“其中有一些是流动股份，也有一些是固定股份。朝廷控股百分之五十，企业主最多只能拥有百分之二十。还有百分之三十，是流通到市面上，由大众选购。凡是选购了股份的，企业有了盈利，就可以从中吃分红。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出售股权。”
孟昶这么解释，莫文熙还是不太明白。
“盈利不是一个人或一群人获取。”孟昶进一步解释：“凡有盈利，都会依照股权来分红。这么说，你明白了？”
莫文熙眉头微微皱着：“陛下说的这种方式，大梁商贾好似从没见过。”
“正因为他们没见过，所以我们才要做。”孟昶说道：“在他们的企业，朝廷拥有股份，却不会派驻人员。顶多只是每个季度去查一下账目和经营情况，却不要指手画脚乱了他们的方寸。”
孟昶的意思，莫文熙很清楚。
既要把那些产业交给私营去办，不要官府插手企业主如何运营。
朝廷又要对他们加以约束。
私营企业主，为了利益，会不顾手下工匠的人身安危。
那种事情肯定要禁绝。
另外，还要查清他们的账目，不让他们从中克扣属于朝廷的那份。
他对孟昶说道：“陛下，如此操作，朝廷确实可以得到很多好处。然而商贾为了利益，难免不会与相关官员相互勾连。一旦他们勾结上，只怕朝廷的利益会蒙受损失。”
“那是肯定会发生的。”孟昶点头：“所以朕才要你成立新的衙门，专门从事调查此类事件，一旦发现有官商勾结之事，即刻查办绝不手软。”
“臣明白了。”莫文熙隐隐感觉到，通过这件事，有些人很可能有要倒霉。
至于是哪些人，就看谁更不开眼，敢在皇帝面前玩猫腻！
没被皇帝选中的商贾，有些得到消息后，立刻起身返程。
也有一些，干脆留在皇城多玩两天。
来都来了，不好好观赏皇城风光，确实有点对不住自己。
剩下的，只有二三十人，第二天得到孟昶召见。
这些人，个个都是人才。
由他们经营企业，一准可以办妥。
二三十人坐在孟昶面前，每个人都显得很忐忑。
汽车厂家的名额就那么几个。
这么多人争，虽说竞争对手少了大半，却还是会有不少人被淘汰。
孟昶环顾众人，问了一句：“你们认为，能源行业应该如何开发？”
第819章 分配资源
在场的商贾，有几个对能源产业发展颇有看法。
只不过，孟昶提的问题，让他们感到很疑惑。
不是说好成立汽车厂，怎么又问到能源产业去了？
“诸位应该知道，汽车越来越多，我们需要建设加油的地方。”孟昶问道：“谁对这个行业有兴趣？”
有一人立刻起身：“小民愿做。”
“不做汽车制造业？”孟昶问道。
“造出来的汽车再多，也需要加油。”那人回道：“整个大梁铺天盖地，算起来，也是不小的利益。”
孟昶点头，随后问其他人：“还有没有肯做的？”
另外的人面面相觑，最终有俩人起身：“小民也愿做。”
“三家加油企业。”孟昶嘴角浮起笑容：“只有一家，形成不了竞争。如今有三家，你们彼此之间可以相互竞争，谁经营的更好，谁选择的地方更合适，谁赚取的利益也就会更多。”
“多谢陛下。”仨人躬身一礼。
孟昶吩咐罗预想：“给他们登记，从今往后，大梁所有的加油产业，都交给他们去办。”
“陛下。”后站起的一人问道：“小民能不能附带些其他的生意？”
“什么生意？”孟昶问道。
“有些人开车很远，需要饮水、吃饭。”那人回道：“加油的同时，能否在特定的地方做这些选择？”
“汽油可见不得明火。”孟昶提醒：“起锅造饭，必须距加油站有些距离。”
“小民明白。”那人说道：“所以建造加油站，特定的地方，需要的地皮也会多些。”
孟昶点头：“既然让你们去做，有些事情当然可以附带开发。”
他有些惊异。
只不过是提出了加油站项目，没想到竟有人把餐饮也给附带上了。
用不了多久，他们一定可以把加油站办成高速服务区那种。
一旦形成气候，说不准大梁会多出不少旅游区。
有了这些旅游区，大梁的经济一定可以更兴盛。
罗玉翔给仨人做了登记。
仨人离开大殿。
孟昶又问其他人：“石油开发，谁愿意做？”
这个问题刚出口，马上有五个人站起：“小民愿意。”
“五个人。”看着五人，孟昶笑着点头：“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去办？”
“不知道。”其中有一人回道：“小民只是认为，石油开发利润空间很大。开发出的石油，不仅可以提炼成油料，一些肥渣经过加工，或许会有其他用途。”
对于他的说法，孟昶深表认同。
石油开发，本来就不仅仅只是提炼油料。
如果有人能把废料利用也给研究出来，不仅是对能源的充分利用，也是减少废渣排放的途径。
“你们怎么认为？”孟昶看向另四人。
“只要有足够的研发人才，一定可以办成。”马上就有人如此回复。
“好！”孟昶当即表态：“开发石油，交给你们去办。不过能源产业，朝廷还有一些要求，你们必须严格遵照。”
得到这大一块肥肉，五个人哪会有半点迟疑，赶紧答应了。
孟昶的目光又在其他人脸上扫了一圈：“煤炭开发，谁愿意去做？”
第820章 他肯定会明白
孟昶的做法，让很多人感到不解。
他把煤炭、石油、电力等能源行业，全都分给了商贾。
承担下来的商贾，同时也被冠以不少责任。
孟昶不仅开启了能源行业交给商贾打理的先河，也通过这件事，在大梁商贾之中，兴起了合约约定的方式。
商贾与朝廷之间的合约，都是莫文熙与工部的官员一同起草。
他们起草合约的时候，当然是极力为朝廷谋取好处。
商贾对此并不是很了解，有些人认为没什么问题，当即签字画押。
仅仅半天，孟昶就确定了哪些人接手能源行业，哪些人接手汽车产业。
莫文熙把所有合约送到他面前。
翻看着合约，他问莫文熙：“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臣还是觉得，能源产业交给商贾，实在是冒险。”莫文熙说道：“不过陛下这么做，应该是有更深的考虑。臣不敢多说。”
“身为首辅，连你都不敢说话，还有谁敢？”孟昶笑着问他。
莫文熙低着头，没有应声。
他对孟昶这么安排，确实有着不同的看法。
但是皇帝已经要这么做，身为首辅，他能有什么法子？
陈纪明确告诉估计他。
大梁皇帝是个有主意的。
不要在皇帝面前显露的自己多聪明。
往往很多时候，皇帝需要的并不是别人的建议，只不过是想要听到一些认同的声音。
莫文熙特意在这件事上请教陈纪。
陈纪也传授给他法子。
孟昶此时说的事情，就不是在问他办法，而是仅仅只想从他这里得到认同的答复。
“能源产业都交给商贾，其他产业，陛下是不是也要这么做？”莫文熙问道。
“很多科技研发，不能仅仅只依靠大梁学府和女子学府。”孟昶说道：“还有就是，学府要生存，单纯依靠朝廷拨钱给他们，多半是不够用的。有些可以用于民用的科技研发，不如让商贾定制。如此一来，学府也能得到好处，商贾也可以从中获取利益。岂不是两全其美？”
孟昶要开拓的，是一种完全自由的经营体系。
莫文熙对这种体系根本没有任何了解。
他的印象中，朝廷的所有产业，都应该由官府打理。
突然间官府打理的产业都交给了商人，让他有点难以适从。
“首辅还不明白？”孟昶问他。
莫文熙回道：“臣愚钝，陛下的想法，有些时候，臣确实想不明白。”
“等到所有产业都走上正轨，你就明白了。”孟昶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合约你带回去，让他们收入库中，以后要是有谁不依照合约办事，就那这个问他。”
莫文熙答应了，把合约收回。
等到莫文熙离去，孟昶问罗玉翔：“你觉得首辅有没有明白朕的意图？”
罗玉翔回道：“老奴虽然愚钝，却也看得出来，首辅并没有弄明白陛下的意图。”
“再过几年，他肯定会明白。”孟昶嘴角带着笑容，这么说了一句。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罗玉翔却也没敢多问。
第821章 狗仗人势
承包汽车工厂的商贾，最终有六位。
他们分别来自大梁不同的地区。
其中只有一位，原本就居住在皇城。
孟昶下旨，给六人批了工业用地，要他们建造汽车厂。
六家汽车厂建造起来，大梁民间炸了锅。
最近几年，大梁百姓日子过的是越来越好。
很多人家都能买得起汽车，只不过以往汽车制造量少，所有官府都没有配备齐全，百姓当然不可能有机会购置。
如今多出六家汽车制造厂，算上原先有的那家，大梁总共有七家汽车制造工厂。
七家的产能加在一起，虽然还是不可能达成全民购车，至少也会有很多确实有实力的，能够买得起。
乾清宫内，孟昶看着一份文件，眉头微微皱着。
莫文熙站在他的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置？”孟昶问莫文熙。
“陛下认为应该怎么处置？”莫文熙问道。
“他是谁的司机？”孟昶问。
莫文熙回道：“是辽东太守的司机。”
“以往品行如何？”孟昶又问。
“也没听说有什么恶行。”莫文熙回道：“只不过为人张扬，总觉着给辽东太守开车，比人高了一等。”
“毙了。”孟昶拿起笔，批复了两个字。
莫文熙接过文书，什么话也没问。
“你没什么要说？”孟昶笑着问他。
“臣无话可说。”莫文熙说道：“此人开车撞入市集，经过调查，并非因为车辆失控，而是他张狂惯了。像这样的人，即使留着，以后也是祸害。”
“辽东太守怎么说？”孟昶又问。
“他什么也不敢说。”莫文熙回道：“陛下的脾性，大梁上下谁人不知？不敢说情，事情与他还没什么关系。一旦跳出来说情，很可能连他都会被牵累。”
“你错了。”孟昶冷笑：“虽然没有跳出来说情，事情与他也有割舍不开的关系。你去安排一下，好好查查辽东太守。即使他与这件事没有任何牵连，也一定不能让他好过。所谓狗仗人势，他的司机敢这么做，就是仗着有他这个太守在背后撑腰。”
孟昶下了旨意，莫文熙领旨离去。
几天后，皇城派去的调查官到了辽东。
他们先是审讯了案件缘由，确定是司机因家庭琐事心生不爽，开车撞进集市，造成平民死伤。
调查官立刻宣读了皇帝的旨意。
司机被枪毙示众，辽东太守在刑场也低着头，从头站到最后、
等到民众散去，调查官把辽东太守叫到面前：“知不知道为什么让你一直站在刑场上？”
“知道。”辽东太守回道：“他是我的司机。”
“你的司机闹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你没有责任？”调查官眉头微微皱着问道。
“有。”辽东太守回道：“甘愿领受任何惩罚。”
“这次给你的惩罚，仅仅只是告诫和罚俸一年。”调查官说道：“此事会公布于天下，下回要是再有类似的事情，你脖子上的脑袋还能不能在，可很难说。”
辽东太守额头沁出冷汗：“请钦差禀报陛下，臣必将竭尽所能，约束属下。”
第822章 去见老首辅
辽东太守司机的案件，从侧面反应了一个问题。
人有千千万，大多数好人之中，总会惨杂着那么几个杂碎。
自己生活不如意，就会想着如何坑害别人，让其他人承担本不该承担的痛苦。
前往辽东的调查官返回，把处理结果禀报给孟昶。
得到处理结果，孟昶并没有感觉到欣慰。
他眉头紧紧的锁着，脸色非常不好。
罗玉翔上前：“陛下，些许小事，不用太过记挂，可不敢把亏损了龙体。”
孟昶问他：“人为什么不能都善一些，世上总有那么些人渣，做出让人难以原谅的事情。”
“陛下都说了，那些是人渣。”罗玉翔回道：“一旦发现，只管除掉就是。用了重典，难道还用担心其他人渣不会心存忌惮？”
孟昶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应该用重典。”
他问罗玉翔：“可是有些事情不好判定，总不能全都眉毛胡子一把抓？万一杀了好人，朕岂不是会心存不安？”
罗玉翔回道：“陛下总有办法，这种事情，找几个为人耿直的官员去办，也就是了。”
“为人更祝你？”孟昶笑了：“混迹官场，有几个是真正耿直的？即便当年曾耿直过，经历风风雨雨，如今也早就被打磨的没了棱角。”
他缓缓闭上眼睛，过了片刻，才睁眼对罗玉翔说：“你陪朕去见老首辅。”
陈纪已经告老还乡，如今还住在皇城，留在莫文熙的宅子里。
孟昶要见他，罗玉翔说道：“陛下要见老首辅，老奴可以把他召过来，何须亲自去？”
“朕也想在皇城里看看。”孟昶说道：“让人准备车辆。”
作为大梁皇帝，孟昶的汽车和普通官员的车没什么不同。
皇帝还有个很奇怪的癖好。
他不喜欢别人开车，总觉得其他人开着车，他坐在上面缺少安稳。
没过多久，汽车到了。
副驾驶当然不会有人坐。
罗玉翔和常威坐在后排。
在他们的车辆后面，跟着几辆乘坐着侍卫的车。
陈纪住在莫文熙曾经的宅子里。
孟昶开着车到了地方。
后面的车停下，几名侍卫跑了上来。
有侍卫打开车门。
孟昶下车。
陈纪得到消息，带着府中老幼早早等在门外。
见到孟昶，他躬身见礼：“老臣叩见陛下。”
陈纪家人纷纷躬身。
自从孟昶下旨，大梁不用行跪拜礼，臣子见到皇帝，也是躬身礼最重。
孟昶点头：“老首辅在这里过的可还习惯？”
“蒙陛下福荫，过的习惯。”陈纪回道。
“不再掌管朝中事务，老首付有没有觉着无聊？”走进前院，孟昶回头笑着问他一句。
陈纪回答：“老臣年迈，老严昏聩，很多东西都想不真切，没有年轻人那样灵秀。莫首辅如今做的很好，有他辅佐圣上，大梁实力必定与日俱增。”
“那是肯定的。”孟昶点头：“莫文熙做的确实不错，可是朕却遇见一个他也解决不了的难题，只能来向老首辅讨教。”
“陛下垂询，只要老臣能答，一定知无不言。”陈纪回道。
第823章 老首辅的办法
孟昶走进宅子，四处望了望：“这里曾是莫文熙住的地方吧？”
“正是。”陈纪回道：“首辅府交给他住，老臣就来了这里。他说宅子是当初陛下赏赐，老臣可以居住。”
“赏赐给他，当然就是他的了。”孟昶点头：“你也不用回乡，就在皇城住着。朕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还会来请教老首辅。”
“陛下用得着老臣，必当鞠躬尽瘁。”陈纪躬身应道。
“辽东太守司机的事，你听说了吧？”孟昶问他。
陈纪应道：“确实略有耳闻。”
“这种小事，并非家国大事，莫文熙应该不会瞒着你。”孟昶问道：“老首辅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此人心思歹毒，陛下处置的极是。”陈纪回道。
“朕也觉得处置的没有问题。”孟昶接着说：“世人千千万，什么样的人都有。如今汽车工厂投入生产，以后难免不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老首辅认为，一旦出现这些情况，各地该如何判决？”
“也不能一概而论。”陈纪说道：“有些人是被人挑衅，冲动中做出动作。也有些人是力求自保。难道各地官府都要像辽东一样？”
孟昶点头：“朕担心的就是这些。所以才来请教老首辅。”
“老臣不才，倒是可以与陛下分析分析。”陈纪说道：“陛下请。”
陈纪陪着孟昶，来到书房。
孟昶在主座坐下，陈纪在下手的椅子上坐了。
“老首辅有什么话，只管与朕说。”孟昶说道：“朕今儿来，就是想听听老首辅说话。”
“陛下。”陈纪说道：“老臣要说的，只是有些事情，还得具体斟酌。”
“朕清楚。”孟昶点头：“可也不能但凡遇见些事，都由朕亲自处理。以后车辆多了，各种各样的人也都跳了出来，凡是出点小事，朕都需要亲自处置，岂不是会累死？”
陈纪点头：“陛下说的是，老臣要说的也是这样。”
孟昶没说话，只是看着陈纪。
“陛下不可能事事关注。”陈纪说道：“可是民间疾苦，也不能尽数交给地方官员。实话说，老臣对很多地方官，还是不太放心。”
“这也是千百年来一直没办法解决的事情。”孟昶笑着摇头：“无论朝廷怎么做，总会有人从中钻到空子。”
“陛下说的是。”陈纪问道：“不知陛下有没有考虑过，成立专门的监察机构？”
“监察机构？”孟昶问道：“做什么用的？”
“专门审评地方官员以及地方发生的事务，有民众不服，可以前往监察机构告状。”陈纪说道：“如此一来，很多不公平的事，都可以得到妥善处置。”
“也就是朝廷事无巨细，插手地方事务？”孟昶问道。
“正是。”陈纪回道：“也并非所有事务，只是争议颇大的，可以插手。倘若判定百姓恶意告状，也应该加以惩治。赃官确实有，刁民也不少！”
孟昶点头：“见到老首辅，朕心里揣着的事情，总算找到了处置的方法。”
第824章 不能让老人闲着
孟昶离开陈纪家的时候，揣着满心的满意。
罗玉翔和常威坐在汽车后排。
他开着车，问俩人：“见到老首辅，你俩有什么想法没有？”
“老首辅又清减了不少。”罗玉翔说道：“不再处置政务，应该是闲的慌了。”
“确实该给这些老头找点事做。”孟昶问道：“你觉得让他们做些什么好？”
“告老还乡的官员不少。”罗玉翔回道：“很多都回了家乡，还留在皇城的，不过只有几位。”
“朕觉得，不应该让他们返回家乡。”孟昶皱眉：“在朝堂做事那么多年，临到老，竟要回到家乡，岂不是令人心寒？”
“陛下仁德。”罗玉翔回道：“还能考虑到那些退隐的老臣。”
“建个老年俱乐部如何？”孟昶笑着问。
“老年俱乐部？”罗玉翔和常威满脸懵逼的彼此对视一眼。
“就是把退隐的老臣都给留在皇城。”孟昶说道：“他们平日里，没事可以找个地方下下棋、说说话，也不至于在家里憋出毛病。”
“陛下打算怎么做？”罗玉翔问他。
“在皇城里专门开辟出一个园子。”孟昶说道：“分为两进。里面一进，是退隐的官员和科技人才。至于外面那一进，凡是为大梁做出过贡献的老者，都可以进去。”
罗玉翔点头：“陛下这个主意好，老者有了地方可去，像老首辅这样的人，就不会在家里闲出毛病。”
“只要朝廷吧老年俱乐部开起，肯定会有商贾看到商机。”孟昶笑着说：“皇城以及其他各地，相继都会出现。到那时，普通人家的老者，也能有个地方快活。”
罗玉翔和常威都没想到，皇帝竟然会考虑的如此细致。
正常来说，官员退隐之后，回到家乡，与朝廷也就失去了联系。
他们中的很多人，直到临死，也不可能再有机会重回皇城。
孟昶的主意一旦得到实施，将来退隐的官员，必定会有多半留在皇城。
毕竟他们对皇城熟悉。
习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也习惯了这里人，辞官返乡，多少有些萧条的意思。
开着车，孟昶吩咐罗玉翔：“回到皇宫，你把莫文熙找来，朕有些话要当面交代他。”
罗玉翔答应了。
汽车驶进皇宫，下车后，罗玉翔吩咐宦官去请莫文熙。
他则陪着孟昶返回乾清宫。
常威跟到乾清宫。
孟昶进去之后，他小声问罗玉翔：“罗公公，陛下建的老年俱乐部，我可不可以去？”
“当然可以。”罗玉翔笑着对他说：“等你年老退隐，也是可以到那里玩玩。”
常威撇嘴：“我不能去，俺娘可不可以？”
“没听见陛下说，去那里的都是曾为大梁做出过贡献的老者。”罗玉翔瞪他一眼：“你娘是个老太太，除了生养了你，还为大梁做出过什么贡献？”
常威满脸懵逼：“也就是说，俺娘还得在家里闲着？”
罗玉翔撇嘴。
已经走进乾清宫的孟昶，听见俩人说话，又走了回来：“常威问的有道理，朕应该另外再建一座，用来给官员以及特殊人群的父母使用。”
丢下这句，他转身进殿。
常威冲着罗玉翔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俺家老娘不是也有地方去？”
第825章 建个老年俱乐部
莫文熙来到的时候，孟昶正在琢磨，应该怎么办老年俱乐部。
“陛下。”莫文熙躬身见礼：“召臣何事？”
“两件事。”孟昶说道：“其一，还是辽东太守司机的事情，虽然事情不大，却给了朕提醒，大梁必须建立监察机构。”
“监察机构？”莫文熙疑惑的问：“主要是做什么？”
孟昶把从陈纪那里听来的意见说了。
他问莫文熙：“你觉得是否可行？”
“可行。”莫文熙回道：“除此之外，臣还打算给青羽社和紫玉阁找些事情做。”
“给他们找什么事做？”孟昶问道。
莫文熙回道：“仅仅只是监察机构还不行，想要最真实的资料，最好的办法，就是派出密探。青羽社和紫玉阁如今已是足够强大。由他们派出密探到各地，无论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
孟昶点头：“你说的倒也是个办法。这样一来，即便监察机构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从容应对。”
“正是。”莫文熙问道：“陛下说的还有一件事，不知指什么。”
“你是不是经常去老首辅那里？”孟昶问道。
莫文熙一愣，随后回道：“臣确实经常去祖父家中。”
“都去做些什么？”孟昶问他。
“有些事情，臣想的不太明白，去向祖父讨教。”莫文熙回道：“陛下是大有为之君，所行之事，很多臣都看不明白。反倒是祖父看的更通透。为了做好首辅，臣只能向他讨教。”
莫文熙回答的时候，心里蛮是忐忑。
孟昶却笑着点头：“说的没错，朕今儿也去了老首辅家中。”
诧异的看着孟昶，莫文熙问道：“陛下亲自去了祖父家中？”
“难道不可以？”孟昶笑着问他。
“陛下要见祖父，把他召来就是。”莫文熙说道：“哪有君主上门去见臣子的道理？”
“当然有这样的道理。”孟昶说道：“老首辅已经不再是朝臣，朕以什么名义召他？”
“即便不是朝臣，也是陛下的臣子。”莫文熙说道：“陛下召见谁，难道还需要分的如此明白？”
“当然应该明白。”孟昶说道：“是朕有事求教老首辅，而不是他有事求朕。但凡求人，必然礼下。朕虽是皇帝，也不能坏了这个规矩。”
莫文熙低着头，没再多说。
皇帝决定做的事情，身为首辅理应在他决断错误的时候加以提醒。
可皇帝没错，只是看法不同，做首辅的就应该选择闭嘴。
“见礼监察机构，就是老首辅给的提议。”孟昶说道：“朕在回来的路上想到一件事，老首辅留在皇城，每天无所事事，时日久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朕打算建造老年俱乐部，让他们有个地方可去，你觉得怎样？”
“老年俱乐部？”莫文熙错愕的问道：“那是什么？”
孟昶把他的打算给莫文熙说了。
莫文熙眉头微微皱着，过了片刻才说道：“陛下有这样的打算，当然再好不过，只是身份不同，建造同一座俱乐部，只怕曾位居高官者不肯过去。”
第826章 皇帝不好做的事情
莫文熙离开皇宫，直接去了陈纪的住处。
把他请到书房，陈纪问道：“陛下召你，是建立监察司的事情？”
“不仅监察司。”莫文熙回道：“还有老年俱乐部。”
“老年俱乐部？”陈纪一愣：“那是什么？”
“就是特意为退隐老臣准备的地方。”莫文熙回道：“陛下说了，告老还乡的老臣，以往都是各自回乡。离开家乡多年，早已不再熟悉。人在其位，家乡的亲戚会对他们各种巴结。一旦告老还乡，说不准那些人会如何对待老臣。朝中为官多年，到最后却要在乡野受些闲气，陛下看不过去，也不愿那样。”
陈纪听了这些，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莫文熙接着说：“祖父留在皇城，陛下认为再合适不过。”
“陛下真这么认为？”陈纪问道。
“确实是这么认为。”莫文熙说道：“对待贪官污吏以及庸碌官员，陛下向来不会手软。可是对待曾为大梁立下功劳的臣子，陛下也从不吝啬。好些臣子没有想到的，陛下都已经想到。”
陈纪点头。
他问莫文熙：“陛下有没有说，老年俱乐部都是做些什么？”
莫文熙回道：“就是给祖父这样的高老老臣游戏的地方。如此一来，老臣也不会闲极无聊。”
“陛下心系老臣，除了感恩，再无其他。”陈纪说道：“有了这样的地方，我与其他老臣也有个去处。”
“孙儿有些不明白。”莫文熙问道：“祖父与其他老臣在家，为何不彼此走动走动，也不至于闲极无聊。”
“你懂什么。”陈纪问道：“彼此走动，万一陛下认为我们私下勾连，谁能给说出个道理？”
莫文熙恍然。
陈纪与其他老臣所以没有私下走动，原来是担心被皇帝误解。
老臣虽然告老还乡，朝中人脉还是有的。
他们要是彼此走动的太多，确实很可能惹来皇帝的猜疑。
莫文熙有种感觉。
要不是有陈纪背后指点，他这个首辅，肯定也做不长久。
陈纪问他：“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正是。”莫文熙回道：“监察司的事情，孙儿给陛下有提了些建议，已经得到首肯。”
“你建议了什么？”陈纪问他。
“孙儿建议陛下，利用青羽社和紫玉阁，暗中监视监察司，以免发生舞弊。”莫文熙回道。
“糊涂！”陈纪叹道：“这种话也是你该说出口的？”
莫文熙满脸懵逼：“祖父，是不是孙儿说错了什么？”
“你当然错了！大错特错！”陈纪叹道：“陛下正愁监察司无人制衡，你倒是给他提了个门径。他怎么可能不会首肯？”
“臣子为陛下尽心办事，难道不对？”莫文熙诧异的问。
“对是当然对。”陈纪问道：“监察司原本权力不小，被青羽社和紫玉阁监视，人人如芒在背。他们的日子不好过，背地里骂的可不是陛下！”
莫文熙完全明白了。
他提的这个建议，正是皇帝想做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