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6章 没什么好背着人的
陈汉宾和上将在办公室里说着话，副手推门走了进来。
见到上将也在看，副手愣了一下，没有直接把话说出口。
“怎么？”上将笑着问：“看见我在这里，有些话不好说了。”
“不是，怎么会。”副手很是尴尬的回道：“只是公务上的事，早说晚说都是一样。”
“将军不是外人。”陈汉宾对他说道：“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没什么好背着人的。”
“第一批土著的女人，已经进入移民家里。”副手说道：“我们也把建成的房屋交割给了他们。有土著问了，为什么他们的房子，比大梁移民的小那么多。”
听见他这么说，上将哈哈笑了：“怎么样，我才说过，土著不是傻子。区别对待，他们也能看的出来。”
“他们看的出来，我们也会有话应对。”陈汉宾微笑着说道：“平民永远不会有官府能说。”
他问福顺楼：“你是怎么回应的？”
“我告诉他们，大梁移民的房子所以很好，是因为他们每年都要给执政府做出很多贡献。”副手回道：“每年交给执政府的钱财，足够建造很多他们现在住的房子。”
“土著什么反应？”陈汉宾又问：“没什么话了。他们本来就没有多余的钱财，也从来没有交给执政府任何税赋。让他们拿出利益给官府，他们宁肯不要那么大的房子。”
陈汉宾看向上将：“将军认为，我们处理的办法怎样？”
“不错，很不错。”上将站了起来：“果然玩政治的，都是很阴险的人物。土著老实巴交，他们哪能玩得过执政官？”
“将军这么说，我都不知道应该当成夸奖还是其他什么。”陈汉宾嘿嘿一笑：“并不是玩政治的都阴险，而是管理一个地方，不用点心思，很难让这里按部就班。很多时候不是心好就可以解决问题，好些事情，还是要有点套路，才不会把自己和官府都给坑进去。”
“执政官说的这些，作为军人的我，也不是很懂。”上将回道：“军中还有事情，我先告退。”
“帮我送执政官。”陈汉宾吩咐副手。
副手答应了，把上将送出执政府。
来到执政府外，上将坐上雪橇。
他朝副手笑了一下：“说起来也尴尬的很，其他地方的官员和军官，都有汽车。偏偏我们在这里，却只能乘坐这么原始的交通工具。”
“将军放心，以大梁的科技能力，早晚有一天，会出现可以在冰雪上行驶的汽车。”副手笑着回道。
“等到那种汽车粗来，我恐怕早就不在这里了。”上将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坏坏的笑着问副手：“你给移民安排了那么多女人，自己有没有留下来两个？”
“那些都是为移民准备的，我要是留两个，岂不是以权谋私？”副手笑着反问：“将军手下出了这样的人，能不能容忍？”
上将被他问的一愣，随后点了点他笑道：“伶牙俐齿，我手底下怎么没有你这样的人？”
第1217章 执政官的好意
上将离开后，副手返回陈汉宾的办公室。
他刚进门，陈汉宾就说道：“有什么要说的，现在说吧。”
“是。”副手答应了，对陈汉宾说道：“执政官，我们这次的举措，引来了更多的土著，好多当地土著要把他们的女儿嫁给移民，以此换取新的住宅。看样子，这条政令确实是起到了作用。”
“作用肯定是有，可我却觉得以后会有麻烦。”陈汉宾问：“你不觉得朝廷里会有一些人，不认同我的做法？”
副手点头：“朝廷里，确实会有不少人不认同执政官的做法。就连其他执政府，恐怕也会有很多人，认为执政官是在胡来。”
“你说的没错。”陈汉宾点头：“将军刚才有没有说什么？”
“没。”副手回道：“只是闲扯了两句。”
“闲扯？”陈汉宾好奇的问：“你们扯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副手表情有点尴尬：“将军问我，给那么多移民安排了土著女人，自己有没有留几个？”
“你有没有打算留？”陈汉宾笑着问他。
副手更加尴尬：“我要是留，岂不是用手里的实权谋取好处？这种事情，我要是做了，还能在执政官身边做事？”
“我没有允许，你当然不能那么做。”陈汉宾问：“你在家中可有家眷？”
“还没。”副手回道：“倒是说了一门亲事，因为要来北方执政府，最终告吹。”
“来到北方执政府，你以后的前程可不会差。”陈汉宾说道：“最艰苦的地方你也呆过，朝廷还能忘记你做过的这些？等到将来返回大梁，你一定可以得到重用。”
“将来的事情谁也不清楚。”副手说道：“对方家里就是觉得，我来到北方执政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去。他们家的闺女，总不能一直等着。所以这门婚事，也就完了？”
“到现在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陈汉宾问他。
副手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他的反应，让陈汉宾明白，自己是猜中了。
“既然没有家室，在这里也是孤身一人。”陈汉宾说道：“我允许你在土著之中找个为你浆洗缝补的。身为男人，身边没个女人怎么可以？”
“执政官不用为我考虑。”副手回道：“我只要把事情做好就行。”
“事情要做好，自己的日子也要过好。”陈汉宾说道：“你不用和我啰嗦这么多，依照我说的去办。”
“我明白了。”副手嘴上虽然推脱，心里却是一万个乐意。
北方执政府属地的土著，个个皮肤白皙，很多女人都是美人胚子。
只不过她们生活在极寒的环境里，穿着土著特有的毛皮冬衣，看不出美艳罢了。
能找几个土著女人回家，当然再好不过。
至于找几个……
副手琢磨着，没有十个八个，怎么对得起执政官的好意？
“你先去吧。”陈汉宾摆摆手：“最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我还没办法歇着。”副手回道：“渔场已经准备好，还得盯着捕捞海鱼作为鱼种。”
第1218章 可以养殖的鱼种
大梁移民已经到了北方，渔场也都准备妥了，只等鱼种送到，就可以开始经营。
所有的移民，都在等待着鱼种。
可鱼种也不是容易捕捞的。
一艘大船上，副手站在船头，望着湛蓝的大海。
四面的冰山和远处的冰原，一片雪白，与蓝色的大海相映成辉，风光着实不差。
陪在副手身边的，是这艘船的船长。
“怎么还不下网？”副手问道。
船长回道：“水里没鱼，下网也没什么用。”
“你怎么知道没鱼？”副手问他。
“洋流不对。”船长说道：“鱼群会跟着洋流走，我们在找的，就是适当的洋流。”
“什么时候能找到？”副手又问。
“我不知道。”船长说道：“洋流可遇不可求，我已经吩咐下去，让船员好好盯着海面。一旦发现适合下网的地方，我们会立刻动手。”
“渔场都在等着。”副手吩咐：“可不能让他们等的太久。”
“大人放心，不会让他们等太久。”船长问：“敢问大人，要捕捉什么样的鱼类给渔场送去？”
“有多少种？”副手问他：“每种鱼与别的海洋有什么不同？”
“最常见的有鳕鱼、鲱鱼、鳟鱼、鮰鱼等等。”船长说道：“这些鱼都适合养殖，而且繁殖的速度非常快。渔场没有天敌，每年的产量，绝对不会是个小数目。”
“你倒是懂的多。”副手笑了：“上回不是有人看见了鲸，那玩意能不能饲养？”
“饲养鲸类？”船长一愣：“那得多大的地方？”
“每个渔场有一百亩。”副手问道：“这么大的场地，难道还养不了它们？”
“养不了。”船长摇头：“渔场的网，我也是去看过。凭着那种网，根本阻拦不住鲸类。我们的渔场建在浅海，鲸类和鲨鱼都无法靠近，所以没什么问题。可是要养殖它们……”
船长没接着说下去。
鲸类和鲨鱼体型巨大，养殖难度不小。
副手点头，却没有任何表态。
既然鲸类无法养殖，那就遵照朝廷的旨意，没有得到允许，不去轻易捕捞。
无人捕捞，鲸类的增长速度虽然缓慢，却一定会比以往更多。
只要它们在繁衍，朝廷一定会找到合适的时机，允许各地捕捞。
至于鲨鱼，养殖成本太高，反倒不如捕捞野生的更合适。
海船正往前行着，船长抬手一指：“大人，前面一定有鱼！”
“从哪看出来的？”副手往前看去，只见海面掀起许多波浪，还有一些巨大的鱼鳍浮现在海面上。“
“鲨鱼，那里是鲨鱼群。”船长说道：“鲨鱼群出现，而且还掀起了很多波浪，一定是有鱼群经过。鲨鱼正在那里捕猎。”
“那还等什么？”副手问道：“怎么不过去？”
“那么多鲨鱼。”船长说道：“说不准一网下去，不仅捞上来很多鱼，连鲨鱼也给带上来了。”
“管它那么多。”副手说道：“快些过去，可不要错过了这群鱼。”
副手催着下网捕捞，船长只好下令向前。
第1219章 用鲨鱼肉换女人
副手亲自盯着海船捕鱼，几网下去，确实捕捞上来不少鳕鱼。
除了鳕鱼，还有一些其他的捕食类大鱼，当然也包括鲨鱼在内。
两三头鲨鱼放在甲板上，还没有死去的它们拼命扑腾挣扎。
船长问副手：“大人，这几条鲨鱼怎么解决？”
“鲨鱼好不好吃？”副手问道。
“肉质鲜美，尤其是鱼翅，更是美味中的极品。”船长问：“大人不打算放生？”
“既然已经捞上来了，哪有放生的道理。”副手说道：“朝廷虽然下了旨意，可我们需要鱼种，捕捞也在情理之中。只要你们想执政府报备，得到允许之后，适当捕捞应该还是可以的。”
“有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船长吩咐水手：“把几头鲨鱼分解了，给大人带些回去。”
副手没言语，他不用说话也知道，这几条鲨鱼的鱼翅，当然都是属于他。
船长倒是个会办事的。
分割了鲨鱼之后，不仅把所有鱼翅都给副手带回去，还准备了好些鲨鱼肉。
回到海港，有人把捕捞上来的鳕鱼存放在水箱里，送给一部分大梁移民。
最先一批鱼种终于到了大梁移民的手里。
副手乘坐雪橇，来到一户土著家中。
这户土著，有七个女儿。
其中五个，已经嫁给大梁移民。
嫁出去的女儿数量，决定着他们住房的大小。
女儿嫁的多，房子相对也要大些。
还没出嫁的两个女儿，已经十五六岁，出落的要比她们的姐姐更漂亮。
陈汉宾允许他娶土著女人回去，副手就寻思着，把这户土著剩下的两个女儿，也给包圆了。
提着一大块鲨鱼肉，副手走进土著的家里。
从他手里接过鲨鱼肉，土著主人的脸上堆满笑容：“大人怎么来了？还送这么大一块鲨鱼肉。”
“你们是不是也经常捕捉到鲨鱼？”副手问他。
主人回道：“鲨鱼凶猛的很，我们很少能捕捞到。想吃一口鲨鱼肉，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在海上盯着捕捞鱼种。”副手说道：“捕上来几条鲨鱼，要是把它们放回海里，只怕它们也是活不下去。我做了个主，把鲨鱼留下。大半留给船上，这一块我琢磨着，应该给你家带来。”
“我们从执政府已经得到不少好处。”主人说道：“以前住的小冰屋，外面冷里面也冷。除了遮挡风雪，几乎没有什么作用。现在住的房子，一进家门，就热的要把衣服脱掉。要不是大梁给我们带来这些好处，我们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房子。”
“做了大梁子民，像这样的房子算什么？”副手笑着问：“你家嫁出去的几个女儿如今怎样？过的可还好？”
“过的很好。”主人说道：“她们在新家，再也不用担心会饿肚子。已经在我们家里，时常会饿得受不了。现在可没有人说执政府半句不好。”
“过得好就成。”副手笑着点头：“我来这里，其实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第1220章 换到十二个
副手送来鲨鱼肉，主人已经猜到，他不可能没什么要求。
拿了他的好处，主人当然不会不听他说什么。
土著主人问道：“大人又什么事情，只管说。”
“你家不是还有两个女儿？”副手问：“有没有选好人家？”
“还没。”土著主人回道：“我家已经嫁出去五个，剩下两个，想要再等等。”
“最好看的放在最后？”副手笑了。
土著主人倒也坦率：“那五个女儿没有这两个好看，她们都能把日子过的很好，剩下两个，我想找个更好的人家。”
“你看我怎样？”副手问道：“能不能照顾得了你家女儿？”
土著主人一愣：“大人的意思是……”
“剩下两个女儿嫁给我。”副手说道：“今儿晚上就送到我那里去。她们跟了我，日子自然不会难过。”
“大人没有说笑？”土著主人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的好事。
陈汉宾是北方执政府的执政官，可他很少亲自出面解决问题。
很多牵涉到土著的问题，都是由副手解决。
在土著眼中，副手才是真正有实权的。
女儿嫁给他，日子当然不会难过。
有了这么个靠山，土著主人认为，他们家以后肯定也会连带着更好起来。
“你觉得我像是在说笑？”副手微笑着说：“鲨鱼肉我已经给你送来了，女儿嫁给我，她们以后从家里拿点什么贴补娘家，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也会睁一眼闭一眼。你们家的日子，只会更好，不会更差。”
“大人说的话，我当然不会怀疑。”土著主人根本不再多想，赶紧答应了。
说定晚上女儿送到副手家里，副手离开了这户土著。
他带的鲨鱼肉还有不少。
既然执政官答应，要他娶几个当地的土著女人，那就一次办妥得了。
每天回到家里，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听着外面的寒风，滋味其实并不好过。
家里多几个人，也多些人气。
尤其是多出来的，还是一些美艳的极寒之地美人。
处理地方事务，副手对很多土著家庭都很了解。
走了几户人家，他几乎没用什么工夫，就说服了这几户把女儿嫁给他。
回到执政府的时候，已经是应该天黑的时辰。
北方执政府属地，并没有什么白天黑夜。
白天会很漫长，漫长到足有四五个月。
黑夜也很漫长，甚至比白天更长。
此时正是北方处于极昼的时期，虽然过了傍晚，天却还是亮着的。
走进陈汉宾的办公室，副手说道：“第一批鱼种已经送去了渔场。”
“除了鱼种，你还弄到了什么？”陈汉宾问他。
副手拿出鱼翅：“还弄到了三条鲨鱼，鱼翅我都留下，给执政官送来。鱼肉大半留在船上，我拿了一些，去土著家里做聘礼。”
“跑了几户土著？”陈汉宾问道：“聘了几个美人？”
“十二个。”副手满脸尴尬的回道：“跑了九户土著。”
“十二个。”陈汉宾笑了：“你倒是贪的很，当心身子骨受不住。这么多女人，以后可有你忙活的。”
“能为大梁多造人，我不怕辛苦。”副手腆着脸回道。
第1221章 得有个地方让他们去
作为北方执政府的执政官，陈汉宾当然也不能完全不去理会渔场建设。
最先得到鱼种的渔场，他面朝海水站着。
“海面凿出来的冰，经过一些日子，应该还会凝固。”看着已经放了鱼种的渔场，陈汉宾说道：“你们要时常把冰清除掉，这样才能保证鱼类可以很好的生长。”
“执政官放心，这些我都在做。”承包渔场的移民陪在他身边：“我们已经雇佣了附近的土著。”
“是不是你娶了他们女儿的人家？”陈汉宾问道。
“正是。”移民回道：“娶了他们的女儿，当然不能忘记他们的好处。”
“说的没错。”陈汉宾点头：“我们需要教化土著，要的就是用大梁人的家庭观念。既然用了他们，你可不能太亏待了。”
“不会的。”移民回道：“渔场一旦有收益，我也会让他们过的很好。”
“土著不喜欢使用货币。”陈汉宾提醒：“他们更希望用实物换取实物。”
“不喜欢货币，那是很麻烦。”移民回道：“哪有那么多实物给他们交换？”
陈汉宾点头，却没有说话。
离开渔场，他问副手：“你觉得让土著使用货币，需要用些什么手段？”
“手段很简单。”副手说道：“只要他们不能拿实物交换，想要什么东西，只能用货币购买，用不了多久，一定可以接受货币。”
“北方执政府可以供应消费的地方太少。”陈汉宾眉头微微皱着：“我们得想办法，给来到这里的移民和当地土著找些乐子。”
“执政官有什么打算？”副手问他。
“开辟商业场所。”陈汉宾说道：“让他们有地方消费，也有地方玩耍。”
“不知执政官可想到如何去做？”副手说道：“开辟商业场所，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这里天寒地冻，一般人都愿意留在家里，谁没事还往外跑？”
“留在家里，那是因为他们没地方可去。”陈汉宾说道：“只要商业场所建成，有了可去的地方，我认为不会再有多少人，愿意只是留在家中。”
“执政官说的是。”副手问：“经营场所也需要有人打理，难不成我们还要从内地征募移民？”
“那是当然。”陈汉宾问：“不从内地征募人手，难不成指望土著去做？”
“倘若那样，我们要征募的人手可就多了。”副手问道：“是不是连手艺人也征募一些过来？有了那些人，我们以后就不用再从内地购置物品。土著也可以使用货币，自己去换取。”
“不如你去内地走一趟，怎样？”陈汉宾问他。
“执政官的意思，是要我去内地，把征募来的人带回？”副手问道。
“正是。”陈汉宾点头：“在那之前，你还得去一趟皇城，求见皇上，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详细讲给皇上听。”
副手不太明白，向皇帝述职，只要写几道奏折就可以，哪需要派个人过去？
可是执政官已经开口，作为副手，他当然不能不应下。
第1222章 不能从皇城征募
陈汉宾下了命令，副手只能带着几名北方执政府的工作人员返回大梁。
从冰川返回内陆，副手有种久别的感觉。
下了海船，他们乘坐火车赶往皇城。
只不过是北方执政府执政官的副手，他当然享受不了单人车厢的待遇。
两个人一间的卧铺车厢里，副手与一名同行的工作成员同住。
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副手感叹：“大梁真是一天一个样，火车好似都快了些。”
“我并没有感觉到火车比以前快。”同住的工作人员说道：“只是沿路的风景，好似和以往确实有很大的不同。”
“相比起大梁，北方执政府那边，简直就是不毛之地。”副手笑着问：“你有没有想早点回来？”
“我们到北方执政府，只有三年就可以换回来。”工作人员说道：“已经过去将近一年，再熬两年也就过去了。”
他问副手：“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应该是跟着执政官的任期。”副手说道：“执政官卸任的时候，就是我返回的日子。”
“那还早着。”工作人员撇嘴：“执政官任期五年，大人跟在那里五年，可是有得苦头吃。”
“你觉得北方执政府的日子很苦？”副手问道。
“确实是苦。”工作人员说道：“在那里吃的大多都是海产，现在提起海鲜，我都觉得反胃。”
“猪牛羊又没法子在那边生存，想吃肉类，只能吃熊和狼。”副手笑了：“既然分派到那边，就不要想这么多没用的。”
“大人这次回来，要用什么法子征募移民？”工作人员说道：“要是没有足够的好处，我担心不会有几个人愿意跟着我们走。”
“我们北方和其他执政府不一样。”副手说道：“环境恶劣，愿意到那里去的，都是有一定冒险精神的。他们到了那边，要是执政府没有给够待遇，很可能连生存都是问题。只要有人肯过去，店铺当然是我们执政府帮忙建造。至于住处，也是执政府给他们安排好。”
“要是这样，甄选的时候，可得用很多心思。”工作人员提醒：“有些任何确实敢冒险，可他们却懒的可以。到了地方，有了舒适的住处，只怕是不肯做事。”
“不肯做事的，当然要给他们送回来。”副手说道：“不过你说的没错，前期甄选确实要用不少的心思。”
他问工作人员：“你认为从皇城，我们能征募到多少人？”
“估计一个都征募不到。”工作人员撇嘴：“住在皇城的那些人，和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区别。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优越感，总觉得自己告人一等。其实高人一等的，只是朝廷里的官员们，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有着这样的心态，让他们到北方执政府，我觉得很难！”
副手点头。
工作人员说的这些，他也非常认同。
皇城里的人，满嘴跑火车的多，真正能做事的，可能只是凤毛菱角。
反倒不如从别的地方征募，还靠得住一些。
第1223章 陈汉宾的目的
陈汉宾把副手派回皇城，当面向皇帝述职，孟昶也没有料到。
召见了副手，听他讲完在北方执政府发生的一切，孟昶简单说了几句要注意的细节，就没再多说。
副手离开后，孟昶问在场听着的莫文熙和陈四海：“你俩觉得他说的这些怎样？”
“臣只是不太明白，陈汉宾特意派人回来是什么意思。”莫文熙说道：“他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首辅说的是。”陈四海跟着附和：“臣也认为陈汉宾确实没有必要这么做。”
“你俩都认为他没必要这么做？”孟昶问道。
莫文熙和陈四海同时应和。
“朕也认为没有必要。”孟昶说道：“可是陈汉宾认为有必要，他不派个人回来，怎么能让朕知道，他在北方执政府做了多少功绩？”
“倘若是这样，陈汉宾确实有些可恶了。”陈四海说道：“身为大梁官员，为朝廷办事，还要特意让陛下知道。这样的臣子，将来可不能重用。”
“并非如此。”孟昶笑着摆手：“你俩是误解陈汉宾了。此时此刻，他一定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哪里做的不对，给自己惹去麻烦。”
“好好的做事，能有什么麻烦？”莫文熙不解的问道：“难不成陛下或者我们，会因为他事情办的好，而给他找不自在？”
“我们当然不会，可是其他官员呢？”孟昶问道：“其他官员会不会？”
陈四海和莫文熙相互看了一眼，俩人都明白了孟昶的意思。
陈汉宾在北方执政府大力发展当地，必定会让其他执政府的执政官眼热。
大梁的所有执政府，都得到了朝廷的旨意。
在人口构成没有以大梁内地人为主之前，不要过多的发展，以此拉开执政府与大梁内地的差距。
执政官们确实那么做了，偏偏冒出个陈汉宾，根本不把朝廷的这道旨意放在眼里。
一个地方，经济发达，执政官能够得到的好处还会更多。
陈汉宾明明是在最差的地方，竟然得到了优先发展经济的契机，怎能不让其他执政官感到眼红？
“想明白了？”俩人没有言语，孟昶笑着问了他们一句。
“确实想明白了。”莫文熙说道：“可是臣却有点不太懂，陈汉宾只要在奏折里说明这些也就可以，陛下又不是不明白。任何人在陛下面前说他不是，只怕也是说不过去。可他为什么偏偏要派个人过来？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
“朕刚说过，我们认为是多此一举，陈汉宾却不这么认为。”孟昶说道：“他写奏折回来，朕什么反应，别人并不知道。他派个人回来，当面向朕述职。倘若朕对他不满，一定会训斥来人。既然没有训斥，肯定是朕对他的做法默许。连朕都没有多说什么，其他执政府的执政官，谁还敢多说半句？”
孟昶这么一分析，莫文熙和陈四海各自摇头。
陈四海说道：“这个陈汉宾，心思不用在正途上，反倒在这些方面瞎琢磨。只可惜，他一撅屁股，陛下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第1224章 要把姿态摆高
副手见孟昶的时候，满心都是忐忑。
从没见过皇帝的他，自从走进大殿，就没敢抬一下头。
走出皇宫，等在外面的几个北方执政府工作人员凑了上来。
有人问他：“大人见到皇上了？”
“当然见到了。”副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皇上什么模样？”另一个工作人员说道：“我听说皇上浑身冒着金光，就像神仙一样。”
“扯！”副手瞪他一眼：“皇上也是人，怎么可能浑身冒金光？”
“大人给我们说说，皇上到底什么样？”最初问他的那个工作人员说道：“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见到皇帝。”
“没看清。”副手很实诚的说道：“见皇上的时候，我两条腿都是软的，哪敢抬头？”
几个工作人员听他这么一说，都是满脸失望的“嗨”了一声。
“大人，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有人问副手：“是离开皇城，还是就在这里？”
“陛下说了，北方执政府需要移民，可以让各地甄选。”副手说道：“这次不是以执政府的名义，而是以大梁朝廷的名义。有朝廷为我们撑腰，事情一定会很快办成。我们也不用离开皇城，那些初步甄选通过的人，名单会被送来。等到我们审核认为可以当面谈一谈，再把他们召集到皇城。谈完之后，最终确定的那些人，就是跟着我们回去的。”
“这么麻烦？”有个工作人员诧异的说道：“我们那边缺的就是人，照着这么一来，反倒是一般人想去还不一定有机会。”
“陛下说了，要是身段放的太低，好些有能耐的人根本不肯过去。”副手说道：“我们身段放的越低，老百姓就以为到了执政府，日子过的很苦。北方执政府所属地区，一片冰天雪地。放在任何人想，那里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换做你们，要是有人求着你们过去，可会愿意？”
工作人员也都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人问道：“依着大人这么说，我们这次应该把身段摆的高些？说不准到时候还会有人特意跑过来走后门？”
“那是当然。”副手点头，随后又叮嘱他们：“不过你们要记住，大梁从来对贪腐都是零容忍。无论你们有没有官职，只要敢利用手上的职权收取好处，不仅这份差事会没了，就连脑袋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明白，我们都知道。”工作人员纷纷应道：“朝廷的规矩，整个大梁都清楚。在执政府当差，每个月俸禄可不少。为了丁点蝇头小利，把性命和差事给闹丢了，那才是蠢。”
“明白就好。”副手说道：“在皇城的这些日子，除了要办正经事，我也不会找你们，你们各自把手上的活给办了就成。”
“我们住哪？”有人问道：“朝廷有没有安排住处？”
“馆舍，还能住哪？”副手瞪他一眼：“难不成你还想住到衙门里？”
问话的工作人员被他这句怼的不敢再言语了。
第1225章 没人不想离开
副手住的馆舍，距皇宫并不是很远。
当天晚上，他刚躺下，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谁？”在床上坐了起来，他向门外问了一句。
门外传来一名工作人员的声音：“大人，副首辅差人过来，说是请过府一叙。”
白天见了皇帝，晚上副首辅突然派人召他，副手是满心疑惑。
匆匆穿上衣服，他打开房门，向门外的工作人员问道：“副首辅派来的人呢？”
“在楼下大堂等着。”工作人员回道。
副首辅有请，别说官职低微的他，就算是陈汉宾来了，也不敢怠慢。
副手赶忙下了楼。
刚到楼下，他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官服的人站在那里。
向那人深深一礼，副手问道：“敢问大人是否奉副首辅之命，召我过去？”
“副首辅说了，我来这里是请你，而不是召你。”那位官员微微一笑：“大人请随我来，车已经在门外等着。”
副手应了一声，跟着他走出馆舍。
馆舍外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上了轿车，那位官员问他：“你们在北方执政府，都是用什么作为交通工具？”
“回大人话。”副手谦恭的回道：“北方执政府到处都是冰原，汽车根本无法行驶。我们在那里，用的交通工具是雪橇。”
“雪橇？”官员笑着说道：“早就听说有那么个东西，一直没机会体验，等到什么时候闲了，一定要试试。”
“干冷干冷的，没什么好试。”副手说道：“没有用过的人觉得新奇，我们这些每天都用的，看到雪橇都会感到心烦。谁还不想有辆汽车，坐在车里，外面再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倒是没错。”那位官员点头说道：“我们没有机会见到雪橇，当然会觉得新奇。你们一直在北方，每天看到的都是冰雪。很多人眼里，冰雪是美丽的，但在你们看来，整天面对它们，时日久了，一定会有审美疲劳。”
“不仅是审美疲劳。”副手说道：“北方执政府白天和黑夜与内陆都不一样，那里的白天很长，有好几个月。等到白天过去，又是几个月的漫长黑夜。我们刚去的时候，确实也都觉得新奇。可是时日久了，渐渐的就不再感到新奇，反倒是希望能够早一天离开那里。”
“你想离开那里？”官员问他。
“但凡是北方执政府的人，包括执政官在内，没有一个不想早些离开的。”副手说道：“可是我们又不能走，那里毕竟是大梁的疆土，总得有人留在那里。要是我们都走了，那么多的能源，那么多的丰富海产谁去开发？”
他随后又说了一句：“好在我们在那里的日子有个期限，只要熬上几年，就会有其他人接手。如今多在那里一天，都会感觉烦闷。等到真有一天离开了那里，我相信会有很多人不舍得。”
官员点头：“你说的这些，等到副首辅闲了，我也会和他说说。让他知道，你们这些北方执政府的人很不容易。”
“多谢大人！”服饰以后谢道：“只要有人理解，我们付出的一切都值得。”
第1226章 不敢抬头
从馆舍到副首辅府宅，距离不是太近。
汽车行驶了一刻钟，才到府宅门外。
官员先下车，为副手打开车门：“到了。”
“怎么好让您开门。”副手惭愧的说道：“我自己来就行。”
“你从北方执政府回来，远来是客。”官员笑着说：“都是应该的。”
他越是这样，副手越觉得羞愧，连连道了几声谢，才跟着他走进府宅。
陈四海已经在书房等着。
他面前摆着的，都是来自北方执政府的文书。
官员领着副手来到门外，向陈四海禀报：“大人，人带来了。”
“请他进来。”书房里传出陈四海的声音。
官员对站在身后的副手说：“副首辅请你进去。”
又向官员道了谢，副手才战战兢兢的走进书房。
见皇帝的时候，他一直低着头，不仅没敢看皇帝，连在场的大臣也都没敢看上一眼。
走进书房，他还是低着头。
副首辅虽然不比皇帝，也是大梁朝的三号人物。
站在这样的人面前，他怎会不觉得紧张？
陈四海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低着头？”
“副首辅在上，下官不敢抬头。”副手回道：“在大人面前抬头，怕会失了礼数。”
“我让你抬头，你只管把头抬起来。”陈四海说道：“哪有那么多话话绕绕？”
陈四海发了话，副手这才抬起头。
“叫什么名字，几品官？”陈四海问他。
“胡天养。”副手回道：“目前是正七品。”
“北方执政府执政官可是正二品。”陈四海诧异的问他：“怎么会用个正七品的小官做副手？”
“回副首辅。”胡天养说道：“正因为下官官职低微，用着才顺手。”
“陈汉宾倒是个有办法的。”陈四海笑着摇头：“我看了他从北方送回来的文书，有很多事情都是你在经手。包括这次返回内地征募移民，也是全权交给你办。”
“下官做事还算稳得住。”胡天养回道：“执政官让我回来征募移民，也是对我的信任。”
“他倒是可以一句信任就把事情推脱的干净。”陈四海问道：“陈汉宾为什么没有自己回来述职？”
“执政官每天事务繁多，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做决断。”胡天养说道：“我回来，对执政府的事务没有任何影响。他要是回来，许多事情就只能停滞了。”
“给他编排理由，你倒是做的不错。”陈四海笑了：“难怪他会用你做副手，出了任何事情，都有人帮他编排。”
“并不是……”胡天养还要解释。
陈四海打断他：“你什么都不用说，把你叫来，我是有件事要问你。”
胡天养低下头，果然没敢再多说。
“前些日子，你们在海里捕捞出来三条鲨鱼。”陈四海问道：“怎么处置的？”
他问起三条鲨鱼，胡天养懵了。
远隔千里，副首辅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他还没想到该怎么回答，陈四海又问：“陛下下了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狩猎、捕捞，你们难道没有接到？”
陈四海语气严厉，胡天养额头沁出了冷汗。
第1227章 放心，没毒
胡天养低着头，没敢言语，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陈四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你得了一些鲨鱼肉，换了十二名土著女人做夫人，有没有这回事？”
“有！”陈四海什么都知道，胡天养干脆不再隐瞒：“我确实这么做了，请副首辅降罪！”
“还有陈汉宾，所有的鱼翅都被他拿走了，有没有这个说法？”陈四海又问。
自己犯了错，被副首辅责问也就算了，要是牵连到执政官，那可就麻烦大了。
胡天养闭起眼睛，把心一横：“我确实把鱼翅给执政官送了过去看，可他并没有要。是我留是办公室角落里，随后离开的。”
“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陈四海笑了：“罢了，看在你是为了维护上官，我这次也不为难你。”
陈四海的话，把胡天养给说懵了。
副首辅措辞严厉，问了那么多，到最后竟然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他不敢相信的问陈四海：“副首辅不打算问责下官？”
“你确实犯了错。”陈四海说道：“依照大梁律法，理应追你的责。可是念在你对大梁有功，又没有为求自保，把上官也给咬出来，这次就饶了你。”
“多谢副首辅！”得到这句话，胡天养赶忙道谢。
“不要急着谢我。”陈四海说道：“我敢饶了你，也是因为陛下发了话。把你叫来，也是陛下的意思。你在北方执政府做的不错，犯些小错，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你可以看看，陈汉宾做事，什么时候有过漏洞？”
陈四海向门外喊道：“来人！”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侍从。
“去把为他准备的菜肴送到花亭。”陈四海吩咐：“我稍后就与他一道过去。”
侍从离开后，陈四海站了起来。
他招呼胡天养：“跟我来吧。”
俩人离开书房，走路的速度不是很快。
沿着青石小路，来到花亭的时候，其间有张石桌上，已经拜上了酒菜。
陈四海对胡天养说：“这些酒菜都是为你准备的，其他菜肴你可以不吃，但有一样，你必须吃，而且必须吃完。”
桌上的酒菜，大多都是在北方执政府见不到的肉类和淡水鱼。
看到这些菜，胡天养确实有胆流口水。
可他没弄明白陈四海的意图，当然不敢轻易去动筷子。
陈四海在石桌边坐下，对胡天养说：“坐下，吃饭。”
“下官来之前，已经吃过。”胡天养怯怯的说：“副首辅准备的这些菜肴，下官实在是吃不下。”
“放心，没毒。”陈四海漫不经心的说：“想要杀你，还不至于用毒，直接派人把你拖出去毙了，不就是了。”
陈四海这么说了，胡天养不敢再推脱，只好在桌边坐下，拿起了筷子。
他还没开始吃，陈四海就指着桌上一只盖着的陶盆说道：“这道菜，你一定要先吃，而且还得吃完。等你吃了以后，我再和你说话。”
胡天养战战兢兢的揭开陶盆，看到里面的菜，他连忙站起来，惶恐不安的说：“鱼翅珍贵，下官白骨敢吃！”
第1228章 你们运气好
陶盆里，是满满一盆鱼翅。
胡天养知道鱼翅的价值，当然不敢动筷子。
“有什么珍贵？”陈四海淡然一笑：“这就是你给陈汉宾送去的鱼翅。鲨鱼是你带人捕捞上来的，难不成连吃口鱼翅也不可以？”
胡天养懵了，他没想明白，自己给陈汉宾送去的鱼翅，怎么会在陈四海这里。
错愕的看着陈四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陈汉宾要比你聪明的多。”陈四海说道：“得到鱼翅，他没敢自己用，而是送来了皇城。你就不太老实，拿着鲨鱼肉送给土著，用来给自己换女人，而且还一次换了十二个。”
“下官知错，请副首辅降罪！”胡天养吓的不轻，赶紧应道。
“我说过，今天不追你的责。”陈四海说道：“我只是要告诉你，虽然在北方执政府，你们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逃过朝廷的眼睛，更不可能逃过陛下的眼睛。”
“下官明白了。”胡天养已经是浑身冷汗。
“吃吧，特意为你准备的。”陈四海语气缓和了不少：“我也知道，你们在北方执政府，没有机会吃牛羊肉，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些。”
从陈四海的语气，胡天养感觉到今儿的事情算是过去了。
虽然是满身冷汗，他还是低着头，大吃特吃了一顿。
等到吃不下去，他看着桌上剩的菜肴，怯怯的问陈四海：“副首辅，我能不能把剩下的带回去？”
“带回去？”陈四海问：“你带回去就能吃得下？”
“并不是。”胡天养回道：“跟我一同回来的，还有几个工作人员。他们绝对没吃过副首辅府上这么可口的饭菜。我想带回去，让他们也尝尝。”
陈四海点头：“带回去吧。”
他站了起来，吩咐在一旁伺候的侍从，帮着胡天养把饭菜包起来，让他带回去。
离开副首辅府宅，胡天养长长的吁了口气。
他已经明白陈四海为什么把他叫来。
北方执政府发生的一切，皇帝和两位首辅都心知肚明。
当初捕捞上来鲨鱼，他擅自做主，让水手把鲨鱼分割了，还把鱼翅给陈汉宾送了去。
在陈汉宾面前，他没有撒谎，明确说了鲨鱼肉的用途。
可他却万万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副首辅，竟然能把他做过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以后在北方执政府做事，还是得小心才是。
这一回朝廷没有追究他的过错，同样的错误要是犯了两次，下回可就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去了。
回到馆舍，工作人员已经睡下。
胡天养来到他们的房间，把他们全都闹腾了起来。
睡意梦玲的工作人员满脸懵逼，跟着他来到房间。
把酒菜放在桌上，胡天养对他们说：“这些是我从副首辅府上带回来的，特意给你们尝尝。”
“副首辅府上？”有个工作人员错愕的问：“副首辅请大人过去，难道是为了请吃一顿饭？”
“也可以这么说。”胡天养说道：“可是这顿饭却不容易吃得下去，我是吃的满身冷汗。你们运气好，不仅能吃到美食，还不用像我那样战战兢兢。”
第1129章 有些话要和你们说
几名工作人员吃着胡天养从副首辅府中带回的菜肴。
他们一边吃一边感叹。
副首辅府中的厨子，就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皇城最好的酒楼，厨子也做不出这么好的饭菜。
“是不是滋味很鲜美？”坐在一旁，胡天养问他们。
“这么好吃的菜，以后恐怕是没机会吃了。”有个工作人员回道：“副首辅府上的厨子，还真是厉害。”
“把这些菜带回来，我是想趁着你们吃的时候，说些事情。”胡天养说道：“我在副首辅府上，他给我说了好多。”
北方执政府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接下来，他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
果然，胡天养一开口，就让他们感觉到，这顿饭并不好吃：“你们或许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带着海船捕捞鱼种的时候，捕捞上来三只鲨鱼。”
工作人员纷纷看向他，等着他说下去。
“本以为这件事没人知道，我们也可以私下处理鲨鱼。”胡天养接着说：“你们肯定不敢相信，鲨鱼的鱼翅，竟然出现在这些菜肴里。”
“鱼翅？”有个工作人员找了找：“没见啊。”
“当然见不到，副首辅逼着我给吃完了。”胡天养吁了口气：“他虽然没把话挑明白，意思却很清楚。他是在告诉我，不要试图背着朝廷做什么。无论我们做什么，朝廷都会很快知道。我这次可是把脑袋摘了下来，暂时寄放在脖子上。”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远在北方执政府发生的事情，大梁皇城内的副首辅竟然知道。
“副首辅没有告诉皇上？”有人问了一句。
胡天养问他：“你觉得皇上不知道？”
那人被他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愣在那里很是尴尬。
“皇上早就知道，只是不想亲口说出来，毕竟像我这样的七品小官，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胡天养说道：“我说这些，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告诉你们，做任何事情都不要认为可以瞒天过海。大梁朝的密探，远比我们听说的更可怕。哪怕你上个茅房，只要动作不规矩，立刻都会被人告发到皇上那里去。”
“皇上早就下了旨意，严禁私自狩猎和捕鱼。”有个工作人员问：“既然已经知道，为什么没有惩戒大人？”
发觉话问的有问题，他赶忙补充：“我不是希望大人被惩戒，只是没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或许是两个原因。”胡天养回道：“其一，北方执政府还在筹备鱼种，捕鱼在所难免。其二，我在那里做的很多事情，朝廷也知道。”
“大人新娶的那些夫人，难道朝廷也知道？”又有一个人问道。
“鲨鱼的事情朝廷都知道，何况那些？”胡天养很无奈的叹了一声说道：“别说知道我娶了，就连我如何娶的，哪一天娶的，总共娶了多少位，也是如数家珍，一件不落的给摆了出来。”
他指了指还有些潮湿的胸口衣衫：“瞧瞧我这一身冷汗，但凡朝廷想下死手，我这次回来就是自寻死路。”
第1130章 太多的人官府承担不起
胡天养给工作人员说的话，还真起到了作用。
大梁朝廷下发了征募文书。
朝廷有着绝对的公信力，以朝廷名义下发的文书，在民间当然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很快，各地官府就是人山人海，出现了好些愿意前往北方执政府的平民。
官府依照朝廷的指示，对这些人加以甄选。
但凡平日里好吃懒做的，一律刷下去。
没有一技之长的，也都给刷了下去。
每个地方的官府，甄选出来的人数都不是很多。
即便如此，总人数还是有两三千名。
两三千人的名单，陆续送到皇城，交到胡天养手上。
第一道甄选，他是亲自操办。
坐在馆舍里，翻看着各地推送的人员名单，有人在外面敲门。
“进来。”胡天养头也没抬。
房门打开，走进来的竟然是当天接他前往副首辅府上的官员。
见到这位官员，胡天养连忙站起：“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请莫怪。”
官员笑着说：“胡大人不用多礼，我来这里，只是奉副首辅的命令，看看如何甄选。”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法子。”胡天养说道：“我只是把所有人员名单整合下来，通过他们擅长的手艺，决定要不要带他们去北方执政府。”
“总共多少人？”官员问道。
“两千七百多人。”胡天养回道：“有些人会带着家眷过去，算起来会更多一些。”
官员点头：“你们需要多少人？”
“三五百人。”胡天养说道：“北方执政府财政困难，人数太多，肯定会捉襟见肘。这些人到了那里，前期肯定没有收益。所有的吃喝用度以及住宿，都是我们执政府安排。”
“这也是陈汉宾大人没有考虑到的。”官员点头：“前期确实不需要太多的人。有了这一批人进入北方执政府，用不了多少年，那里的人口构成一定会有不小的变化。不仅如此，还会有一些敢于冒险的人，自己跑去北方执政府。后续去的人，执政府就不用给他们安排太多。”
“只要他们去，执政府还是得安排的。”胡天养说道：“北方天寒地冻，要是没有住处和冬衣、食物，他们连一天也活不下去。执政府要是不安排，自己跑去的那些人，只能等死。”
“你们就没想过，自己跑去的，可以通过另一种方法给他们安排？”官员问道。
“另一种方法？”胡天养诧异的问：“用什么法子？”
“买。”官员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执政府安排，官府能有多少钱投入进去？”
胡天养被他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官员接着说：“才到那里的人，当然是买不起。执政府可以和他们签订协议，等到赚足收益，他们要承担官府投入的一切，不用从他们身上赚钱，至少要让他们拿出成本。”
“大人说的这些，是自己的意思？”胡天养问他。
“我？”官员笑了：“我哪能考虑到这么多，是副首辅要我过来询问，并且把他的意思转达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