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1章 命运在他自己手里
传达了陈四海的意思给胡天养，官员并没有前往副首辅府宅，而是直奔莫文熙的宅子。
他到的时候，莫文熙和陈四海都在书房。
得知意图已经转达给胡天养，陈四海示意他先出去。
书房内，莫文熙问陈四海：“你觉得那个胡天养怎样？”
“还算不错，只是还需打磨。”陈四海说道：“身为七品官员，胆子却大的可以。要是让他独当一面，肯定会给我们惹来不少麻烦。”
“有能耐的人，从来都是需要打磨的。”莫文熙说道：“打磨的好了，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一方能臣。”
“首辅说的是。”陈四海问：“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只是提了一下。”莫文熙说道：“作为臣子，我们当然要随时揣摩圣上心意。圣上随口一提，我们就得当成一件事来办。不仅要办，还要办好。”
“首辅有什么打算？”陈四海问他。
“先看他这次如何处理征募移民。”莫文熙说道：“处理的好了，过些日子可以下道文书，把他的官职提一提。还有，就是要看他以后处置事情的时候，会不会再为自己谋取好处。倘若再敢像之前一样，不仅不能升官，还得要他的脑袋。”
“他的前程，还真是把握在自己手里。”陈四海叹了一声：“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
&;
“有本事的不少。”莫文熙说道：“但凡有能耐的人，要是为祸一方，比那些又蠢又笨的人危害可是大了不少。朝廷宁愿抹杀掉一个人才，也绝对不愿让他成为祸害。”
“首辅的意思我明白。”陈四海点头：“我也会时刻关注着他。”
“不仅他在皇城的时候要关注，等他离开皇城，返回北方执政府，同样需要关注。”莫文熙提醒。
“首辅放心，我会办妥。”陈四海答应了。
他站了起来，对莫文熙说：“我那里还有不少事务需要处置，就不在这陪着首辅说话了。”
莫文熙点头：“你先去吧。”
陈四海告了个退，离开莫文熙的住处。
胡天养并不知道，他已经被朝廷盯上。
倒不完全因为他之前违背旨意捕捞鲨鱼，而是因为朝廷认定他是个有能耐却不太守规则的。
馆舍内，胡天养拿着笔，对照了名单，一个个的给勾掉。
忙活了整整两天，两千多人的名单，被甄选的还剩下八百多人。
这八百多人，单从各地官府报上来的文书看，都是有能耐的。
他实在没办法做到再筛选一些下去。
筛选出来的人数，超出北方执政府所需，胡天养感到有些头疼。
有个工作人员端着饭菜走进来：“大人，忙了两天，先把饭吃了再做吧。”
“事情没做完，哪有胃口。”胡天养问：“你平日里要是遇见没办法选择的事情，会怎么办？”
工作人员被他问的一愣：“大人的意思是……”
“我是问你，有两件东西摆在面前，你只能先一样，你会怎么选？”胡天养问他。
“看哪样东西的价值更高。”工作人员回道：“要是价值相差不多，那就随便选一样。”
第1232章 两难选择
工作人员的回答，让胡天养一愣。
打量着工作人员，他问了一句：“你确定这是真实的想法？”
“确定，非常确定。”工作人员说道：“其实我们每天都在做选择，只不过很多时候，自己并不知道。直到结果出来，我们才会明白，当初做过的选择，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胡天养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着工作人员的话。
“饭菜放下吧，我稍后就吃。”他摆了摆手。
工作人员告了个退，从房间里离开。
看了一眼饭菜，胡天养揉了揉眼睛。
名录上剩下的这些人，每一个他都想带去北方执政府。
可执政府财力有限，为这些人安排一切，花费必然不小。
把他们留在内地，胡天养又有带你不甘心。
只要有这些人过去，陈汉宾说的商业场所，一定可以很快兴旺起来。
实在想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他干脆不再去想，拿起饭菜，吃了起来。
三天后，被甄选出来的人纷纷赶往皇城。
他们已由当初的八百人，减少到五百多人。
胡天养最终还是忍痛割爱，舍弃了一些看似很不错，却相对要比其他人弱了丁点的那些。
大梁有电话，不用发出文书通知。
仅仅只用一天，五百多人全都接到了前往皇城面试的回馈。
即使不算上各地执政府，大梁原先的疆域也是十分辽阔。
从地方赶往皇城，在有火车的情况下，最远的也需要三四天。
他们到了皇城，又不能立刻面试。
不给充足的休息时间，面试的时候，当然表现不出最好的一面。
所以每个来到皇城的人，都会得到两天的休养。
两天之后，胡天养才会安排工作人员，给他们进行面试。
朝廷文书下发的时候，得到消息报名的人，数以万计。
通过甄选，最终送到胡天养那里的名单，只有两三千人。
再经过胡天养的甄别，前往皇城面试的人，更是少到仅有五百多人。
北方执政府甄选移民严格，很快成为街头巷尾谈论的话题。
好多人在猜测，到了北方执政府，肯定会有无数好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严格的筛选？
五百多人参加面试，最终能够前往北方执政府的，仅三百余人而已。
其中有两百人，来到皇城，恐怕只能是官府支付车费和住宿费用，让他们到皇城走上一圈。
馆舍的几个房间里，工作人员俩人一组，正在进行最终甄选。
胡天养也没闲着，他在各个房间门外来回走着，不时侧耳聆听，听一听参与面试的人都在说些什么。
正在回廊里走着，有人招呼了他一声：“胡大人。”
招呼他的声音，听着非常熟悉，胡天养扭头看过去。
只见那位两次奉陈四海之命来见他的官员，正往这边走来。
“大人怎么来了？”胡天养赶忙见礼：“我正在巡视各个面试地点？听一听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胡大人是不是对手下不太放心？”官员笑着问：“还要亲自在这里盯着？”
“并不是不放心。”胡天养回道：“我在这里，他们面试也不会太过随意，无论怎么说，都会稳妥些。”
第1233章 想不想去北方执政府
官员显然对胡天养的回答很是满意。
他点了点头，向胡天养问：“既然如此，胡大人为什么不自己负责一组？”
“我要是负责一组，谁来盯着他们？”胡天养说道：“像这样为几百人面试，凭我一人，等到后期一定会疲劳的很，效果也会差上不少。”
“面试的人有先有后。”官员问他：“前期淘汰的足够，后期会不会松懈不少？”
“不会。”胡天养说道：“我们并没有直接决定哪些人留下，哪些人被淘汰，只是先给他们评定为四个不同等级。等到全部结束，会先从最低等级删起。删除的不足，会再从倒数第二的等级删减人数。”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不至于因为前期删减的人数太多，而在最后不得不放低审核标准。”官员赞赏的点头。
“大人今儿也是奉副首辅之命来的？”胡天养问他。
“并不是。”官员笑着说：“我只是从这里经过，听说正在审核面试，于是上来看一看。”
“大人用心了，以后若有机会，能去北方执政府游览，我会倾尽所有招待。”胡天养躬说道。
“有胡大人这句话，也就够了。”官员笑着说：“我那边还有事情，先告退了。”
“我送大人。”胡天养把他送到馆舍门外，目送他走远，这才离开。
官员离开馆舍，直奔皇宫。
陈四海才从乾清宫出来，官员迎面走过去：“见过副首辅。”
“怎么样？”陈四海问他。
“井井有条，连后续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官员回道：“副首辅看的没错，此人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陈四海点头：“并不是我看上他，而是陛下认为他有些才干。”
皇帝看上的人，官员当然没什么话说。
孟昶作为皇帝，早就在大梁成了神一样的存在。
但凡他说出的话，没有任何人会提出质疑。
“北方执政府那边，你想不想过去？”陈四海突然问了官员一句。
“我？”官员诧异的问：“去那里能做什么？”
“给陈汉宾做副手。”陈四海说道：“帮着他打理事务。”
“陈汉宾手下已经有了胡天养。”官员回道：“我再跑去给他做副手，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陈四海嘴角牵起一抹笑容：“你到了北方执政府，无论陈汉宾还是胡天养，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作为正五品官员，你的官职比胡天养高出四阶。即便他在那里已经有了一些人望，也绝对比不上你。”
“北方执政府的很多事情，都在陛下和两位首辅掌控之下。”官员疑惑的问：“我再过去，究竟是有什么意图？”
&a.combsp;
“没别的意图。”陈四海说道：“你也不用多想，让你过去，只不过是告诉他们，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由着性子乱来。”
“倘若是那样，我和他们的关系只怕会很难处。”官员说道：“万一出现了冲突，还请副首辅务必为我撑腰。”
“放心！”陈四海笑着说：“你是受我的指派去的，即便是陈汉宾，也不能把你怎样。”
第1234章 我要做警察总长
前几天刚和胡天养说过，有机会要去北方执政府的辖区转悠一圈。
官员没想到，副首辅居然有打算把他给派到那里。
北方执政府环境恶劣，日子想必会过的非常清苦。
从以往得到的文书，他也判断出来，那里根本没有暴力机构。
一旦发生了意外，连维持秩序的人都没有。
他脸上露出迟疑。
陈四海问：“怎么？有什么不妥？”
“有件事，我希望副首辅能帮忙解决。”官员说道：“北方执政府据说没有警察机构，那里虽然人口不多，却也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万一出现了比较麻烦的状况，完全没有暴力机构的地方，根本没办法解决。”
“你的意思是什么？”陈四海问他。
“把暴力机构给我。”官员说道：“警察交给我，我要从内地征募一些人手，到了那里，再从土著里发现适合做警察的加以训练。手里握着这些人，我在北方执政府做事，才可以得心应手。”
“你要做执政府的警察总长？”陈四海问。
“对。”官员回道：“除了给陈汉宾做副手之外，我还要这个身份，否则很难在那边立足。”
陈四海想了想：“我认为可行，不过还是要与首辅商议。”
“要不要禀报陛下？”官员说道：“毕竟不是小事情。”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我和首辅就可以决定，不用惊动陛下。”陈四海对他说：“你再去见一见胡天养，问问他对在北方执政府成立警察机构有什么想法。千万不要告诉他，你会是那里的警察总长。”
“我明白。”官员答应了。
离开皇宫，陈四海上了汽车，直奔莫文熙的住处。
官员则再次返回馆舍，去见胡天养。
孟昶召见陈四海，也带上了莫文熙。
不过莫文熙要比陈四海走的早一些，因此他也早一步到家。
才到家没多会，正与夫人说话，有侍从禀报，说是陈四海求见。
莫文熙笑着对夫人说：“这个副首辅，有什么话在皇宫还不和我说，非要追到家里。”
夫人是老首辅陈纪的孙女，出身官宦之家的她，当然知道轻重。
她微微一笑，对莫文熙说道：“副首辅追过来，无非两个原因。其一，有些话在皇宫不方便说。其二，在皇宫的时候，那些该说的话他还没想到，只能追到家里。夫君不要耽搁正事，你我夫妻什么时候都能说话，先去见了副首辅，把要紧的事情给办了。”
“夫人说的是，那我先去了。”莫文熙站了起来。
他来到书房，陈四海已经在门外等了好一会。
朝陈四海拱了拱手，莫文熙问：“我才到家，副首辅怎么跟脚就过来了？”
“我也是迫不得已。”陈四海有些歉疚的说道：“刚有人与我说了件事，寻思着应该立刻告知副首辅，因此追了过来。”
他的回答，恰巧应证了夫人的猜测。
莫文熙露出毫不介意的笑容：“你我不要站在这里，有什么话，到屋里说。”
第1235章 还是要小心他们
进入书房，陈四海坐下后，向莫文熙问道：“首辅认为马宣宁能不能去北方执政府？”
“马宣宁？”莫文熙问：“就是副首辅身边那个五品小官？”
“正是。”陈四海说道：“朝廷内没有适合他的职位，一时半会也安排不了。我打算把他送去北方执政府，他给我提了几个条件。我寻思着倒是也可以，特意来问首辅的意思。”
“五品官员的安排，副首辅还能做不了主？”莫文熙笑着说道：“你要把他安插在哪里，他不得乖乖的去？”
“把他安插到北方执政府，倒是没什么困难。”陈四海说道：“问题是，他想做那里的警察总长。”
“警察总长？”莫文熙一愣：“我印象中，北方执政府好似还没有警察机构。”
“那里人数不足，确实没有。”陈四海说道：“我琢磨着，一个地方没有警察机构，肯定是不可以。既然早晚要成立，倒不如让他过去。一来，他可以盯着那边的执政府。二来，有了警察机构，那边发生什么变故，也能应对的过来。”
“副首辅说的是没错。”莫文熙微微皱眉：“可是这么一来，他在北方执政府日子并不好过。他不是陈汉宾身边的人，而是由你直接安插过去。空降的官员，向来很难得到原有官员的认同。”
他问陈四海：“会不会有人认为副首辅是利用职权，特意安插亲信过去？”
“不管别人怎么认为，我觉得这件事可行。”陈四海回道：“我要的就是让北方执政府那那边的人，感觉到日子不太好过。有我安插人过去，他们以后做事也会更规矩些。尤其是我们把警察机构交给马宣宁，即便是陈汉宾，也一定会投鼠忌器，比以往更老师。”
“陈汉宾这个人，确实是个有胆魄的。”莫文熙说道：“他到了北方执政府，做了不少别人不敢做的事情。各地执政府都在刻意控制发展，保持着比内地落后的现状。他却偏偏不理会，非要搞什么经济发展。明明北方什么都没有，却被他琢磨出不少生财之道。让人想不明白的是，陛下竟然也认同他的做法。”
“陛下能够认同，应该也是有原因。”陈四海说道：“北方执政府虽然有一些土著，但是人数不多，很容易同化。从以往送来的文书看，那些土著都是以小家庭为单位，根本没有所谓的民族意识。只要执政府的管理方法对路，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对大梁有归属感。征服一个没有民族意识的地区，并不是什么难事。陛下应该也是考虑到了这些。”
“现在没有民族意识，并不意味着以后没有。”莫文熙说道：“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得小心他们。”
“首辅的意思我很认同。”陈四海问道：“至于马宣宁到北方执政府……”
“你看着办。”莫文熙把皮球踢了回来：“你认为合适，那就让他过去。”
“倘若首辅没有异议，回头我就给他下发文书。”陈四海应道。
第1236章 问题会接踵而至
马宣宁就是那位见过胡天养数次的官员。
他返回馆舍的时候了，甄选还在进行。
胡天养仍然在回廊上来回走动，倾听着每一个甄选现场传出的声音。
“胡大人。”马宣宁来到他面前：“甄选可还顺利？”
“托大人的福。”胡天养回道：“还算顺利，只有少数几个人，说话让人觉得轻浮，不像是能办事的，其他都还好。”
“有没有特别好的？”马宣宁问他。
“有。”胡天养说道：“有几个，一开口就能听出，他们是实干派。”
“从哪里听出来的？”马宣宁又问。
“话不多。”胡天养说道：“不是那种侃侃而谈，说了半天都是虚而空套话的。他们只要开口说话，切入的都是主题。像这样的人，一旦办起事情，可不会让我们失望。”
“胡大人看人精准，我很佩服。”马宣宁笑了：“我去而复返，其实是有一件事，想问问大人的意见。”
“大人请说。”马宣宁胸前佩戴的徽章，是正五品官员专属，胡天养在他面前，还是规矩的很。
差了四个品阶，他可不想得罪这位比自己官阶高的人物。
“暴力机构。”马宣宁问：“北方执政府发生民间纠纷，都是怎么解决的？”
“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纠纷。”胡天养说道：“那里地广人稀，拿跟棍子丢出去，根本连个人影都砸不到。资源丰富没有争端，执政府也就没有致力于立刻成立警察机构。”
他又补充了一句：“在北方执政府辖区，还有两艘北海海军的军舰。即使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找海军帮忙。”
“海军帮忙只是一时。”马宣宁说道：“他们隶属于北海舰队，只要舰队一声令下，立刻就会离开你们的辖区。没了海军坐镇，再没有属于自己的暴力机构，胡大人认为发生状况，凭执政府能够很快解决？”
胡天养点头：“其实执政官已经想到了这些，只是那边环境太差，人口稀少，所以没有提上日程。”
“征募的这些人，你们打算怎么用？”马宣宁又问。
“建立商业区域。”胡天养说道：“让他们在那里从事各种经营，虽在极北，人们也需要有地方去才成。”
“问题来了。”马宣宁笑着问：“商业区域，人口会不会集中？”
“当然会！”胡天养点头：“要是东一块西一块，在当地生活的人购置东西也不方便。”
“人口一旦集中，各种矛盾就会出现。”马宣宁说道：“人与人不同。这些被征募去的移民，大部分是奉公守法的。可我们却不能保证，其中没有刁钻的小人。有刁钻的人在，麻烦也会接踵而至。我认为警察机构，应该尽快落实。”
“敢问这是大人的意思，还是副首辅的意思？”胡天养问道。
“副首辅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马宣宁问道：“难道胡大人不这么想？”
“不！”胡天养连忙辩解：“我也认同这种做法。我只是想不到，从哪里征募到警察。”
胡天养也认同为北方执政府征募警察。
只不过他却没想到从哪里征募。
从各个警局调人，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他却相信，强行调到北方执政府的，一定不会尽心尽力办事
想要那些人尽心做事，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让他们心甘情愿。
“征募警察的事情，交给我好了。”马宣宁淡然一笑：“不知胡大人有没有什么想法？”
马宣宁话中有话，胡天养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他疑惑的问：“大人是不是也要去北方执政府？”
陈四海要马宣宁别把这件事告诉胡天养，他当然不会承认：“并不是，只是副首辅想到了这些，特意吩咐我为北方执政府把事情办了。”
他虽然矢口否认，胡天养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倘若他不是被安排到北方执政府，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
“甄选大概需要多久？”马宣宁问胡天养。
“五百多人，估计得有三四天。”胡天养回道。
“甄选完毕，打算什么时候返回？”马宣宁又问。
“还得给他们一些时候准备。”胡天养说道：“启程前往北方执政府，大概得在半个月后。”
“那还来得及。”马宣宁微微一笑：“征募警察的时候，我也希望胡大人能够在场。”
马宣宁的说辞，更让胡天养感觉事情有些微妙。
他不肯承认，胡天养也就没再追问，只是应下参与甄选。
离开馆舍，马宣宁直奔陈四海的住处。
陈四海还在莫文熙那里没有回来。
站在前院，等了足有一个时辰，陈四海这才姗姗来迟。
见到陈四海，马宣宁迎上前见礼：“见过副首辅。”
“怎么样？”陈四海问他：“胡天养什么反应？”
“此人不简单。”马宣宁说道：“我只是问起要不要征募警察，他就想到可能会是我去做警察总长。”
陈四海一愣：“你有没有说漏了，让他听出什么？”
“绝对没有。”马宣宁回道：“在官场这么久，什么话该怎么说，下官还是知道一些。他也只是试探着问了一句，并没有追问。”
“没有追问，就不用多理会。”陈四海点头。
“他倒是提出一个问题，下官寻思着，确实是个麻烦。”马宣宁说道。
陈四海问他：“什么麻烦？”
“从哪里征募警察。”马宣宁说道：“北方执政府环境恶劣，下官寻思，要是从其他地方调用，只怕到了那里，不会尽心尽力办事。要是征募，恐怕没几个人会愿意过去。”
陈四海笑了：“你忘记大梁有一个群体，让他们做警察，绝对会趋之若鹜。”
“副首辅是说……”马宣宁恍然明白。
“退伍军人。”陈四海说道：“穿了军装这么久，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也成习惯。离开军营，很多人心里都是空落落的。警察虽然与军人不同，却也是大梁的暴力机构，可以配备武器。他们中的不少人，根本不会在意环境有多恶劣。”
“副首辅说的是，下官敢问，什么时候开始征募？”马宣宁问道。
“立刻着手。”陈四海吩咐。
第1237章 特殊的群体
胡天养也认同为北方执政府征募警察。
只不过他却没想到从哪里征募。
从各个警局调人，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他却相信，强行调到北方执政府的，一定不会尽心尽力办事
想要那些人尽心做事，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让他们心甘情愿。
“征募警察的事情，交给我好了。”马宣宁淡然一笑：“不知胡大人有没有什么想法？”
马宣宁话中有话，胡天养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他疑惑的问：“大人是不是也要去北方执政府？”
陈四海要马宣宁别把这件事告诉胡天养，他当然不会承认：“并不是，只是副首辅想到了这些，特意吩咐我为北方执政府把事情办了。”
他虽然矢口否认，胡天养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倘若他不是被安排到北方执政府，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
“甄选大概需要多久？”马宣宁问胡天养。
“五百多人，估计得有三四天。”胡天养回道。
“甄选完毕，打算什么时候返回？”马宣宁又问。
“还得给他们一些时候准备。”胡天养说道：“启程前往北方执政府，大概得在半个月后。”
“那还来得及。”马宣宁微微一笑：“征募警察的时候，我也希望胡大人能够在场。”
马宣宁的说辞，更让胡天养感觉事情有些微妙。
他不肯承认，胡天养也就没再追问，只是应下参与甄选。
离开馆舍，马宣宁直奔陈四海的住处。
陈四海还在莫文熙那里没有回来。
站在前院，等了足有一个时辰，陈四海这才姗姗来迟。
见到陈四海，马宣宁迎上前见礼：“见过副首辅。”
“怎么样？”陈四海问他：“胡天养什么反应？”
“此人不简单。”马宣宁说道：“我只是问起要不要征募警察，他就想到可能会是我去做警察总长。”
陈四海一愣：“你有没有说漏了，让他听出什么？”
“绝对没有。”马宣宁回道：“在官场这么久，什么话该怎么说，下官还是知道一些。他也只是试探着问了一句，并没有追问。”
“没有追问，就不用多理会。”陈四海点头。
“他倒是提出一个问题，下官寻思着，确实是个麻烦。”马宣宁说道。
陈四海问他：“什么麻烦？”
“从哪里征募警察。”马宣宁说道：“北方执政府环境恶劣，下官寻思，要是从其他地方调用，只怕到了那里，不会尽心尽力办事。要是征募，恐怕没几个人会愿意过去。”
陈四海笑了：“你忘记大梁有一个群体，让他们做警察，绝对会趋之若鹜。”
“副首辅是说……”马宣宁恍然明白。
“退伍军人。”陈四海说道：“穿了军装这么久，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也成习惯。离开军营，很多人心里都是空落落的。警察虽然与军人不同，却也是大梁的暴力机构，可以配备武器。他们中的不少人，根本不会在意环境有多恶劣。”
“副首辅说的是，下官敢问，什么时候开始征募？”马宣宁问道。
“立刻着手。”陈四海吩咐。
第1238章 这些人不如先给我
陈四海下了命令，马宣宁立刻着手去办征募的事情。
恰好负责皇城警备的禁卫军有一批士兵要退伍。
他直奔禁卫军军营，找到将军王庞海。
马宣宁官阶不高，按道理说，王庞海根本不用亲自见他，只要找个军官接待也就可以。
偏偏他得了的副首辅的命令，王庞海就不得不重视。
王庞海的办公室，马宣宁面朝他站着。
“来禁卫军，有什么事情？”翻看着军中文书，王庞海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我是想来这里征募一些退伍老兵，去北方执政府做警察。”马宣宁陪着笑脸问：“将军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
“退伍老兵，去做警察？”王庞海抬头看向他：“还是去北方执政府？”
“正是。”马宣宁回道：“从地方征募，很难找到真心愿意的。只有军队的退伍老兵，他们不怕吃苦，离开军队，还可以穿上警服，应该有人会答应。”
“当我们军人是随意捏的？”王庞海皱皱眉头，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并不是这个意思。”马宣宁赶紧辩解：“我的意思，整个大梁再也找不到比军人更有奉献精神的。除了退伍老兵，其他人的觉悟都不够。”
他这句马屁，还真是拍的挺到位。
王庞海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说吧，需要多少人？”
“北方执政府虽然人口不多，地域却很辽阔，需要的人手不是很少。”马宣宁说道：“至少得有两百人。”
“两百人？”王庞海笑了：“这一批退伍，总共只有五百人。你一把给我要去近一半。早先我可是答应了好些地方，退伍老兵直接分配给他们。那些地方可都在等着。”
“别的地方可以让他们缓缓。”马宣宁腆着脸说道：“北方执政府征募人手困难，还是先把这批人给那里吧。”
他只是刚来的时候提了一嘴，是奉副首辅的命令，此后就再也没有提过，
完全没有拿副首辅的命令来说事，倒是让王庞海对他有了些好感。
“成。”王庞海说道：“那就给你两百人。”
他问马宣宁：“什么时候要人？”
“现在成不成？”马宣宁问道。
“现在？”王庞海有些诧异的说道：“虽说是有一批退伍老兵，可他们还得一个月才离开军营。你现在要人，难不成是要他们提前退伍？”
“有什么不妥？”马宣宁笑着说道：“脱下军装立刻换上警服。比起其他的退伍兵，他们应该是最幸运的。”
“幸运？”王庞海笑了：“北方执政府那种地方，连个鸟都不愿意落下。去到那里当警察，你以为谁都愿意？”
马宣宁嘿嘿干笑。
他当然知道，以北方执政府的条件，能找到愿意去的人可不容易。
“跟我来。”王庞海站了起来。
马宣宁跟着他离开办公室，走向军营。
王庞海下令，把五百名即将退伍的老兵召集到校场。
只召集老兵，让这些即将退伍的士兵满心疑惑。
他们没想明白，将军突然召集，难道是在退伍之前，还要给他们安排任务？
第1239章 带来了另一套制服
五百多名即将退伍的老兵，盘腿坐在校场上。
他们一个个腰杆挺的笔直，展露着军人特意的庄严。
王庞海站在台上，向老兵们喊道：“禁卫军即将退伍的老兵们，再过一个月，你们就要离开军营各奔东西。”
提起退伍，许多老兵脸上流露出神伤。
当兵的日子久了，对军营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离开军营，每个人都会不舍。
“禁卫军的兵从来不缺要的地方。”王庞海接着喊道：“你们出去以后，只要提起是在这里当兵，即使没有军营推荐，也能找到很好的归宿。”
说到这些，他的脸上显现出得意，在场的老兵们，也都满脸骄傲。
禁卫军，是保卫皇城的军队。
他们从军装到装备，都与其他军队不同。
只要禁卫军的士兵外出，一定会有很高的辨识度。
由于操练严格，单兵作战能力，甚至可以与皇宫侍卫媲美。
但凡退伍的禁卫军，都会有很多地方抢着要。
只不过各地的警察，却很少使用禁卫军。
主要原因，还是这些人傲气过盛，除了军队，几乎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约束得了他们。
马宣宁跑到禁卫军来，要为北方执政府征募警察，王庞海眼里，这个人还真是有些不知死活。
“看没看到我身边这位大人？”王庞海向在场的老兵问了一句。
五百多人的目光，全都转到马宣宁脸上
马宣宁上前两步，朝老兵们拱拱手。
“这位大人是副首辅身边的人。”王庞海说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是要给你们中的一部分人找个下家。而且被选中的人，不用等到一个月后，可以提前退伍。”
“我们不要提前退伍。”有个老兵喊道：“在军营已经习惯了，能多呆一天就是一天。”
提起退伍，老兵们的情绪陡然低落不少。
&;
当兵几年，不仅身上的军装庄严威武，军营也像家一样，让他们每个人都在记挂着。
离开军营，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有机会回来。
“不过只剩一个月。”王庞海喊道：“提前几天又能怎样？”
“我能不能说几句？”马宣宁小声问。
王庞海点头：“马大人，你来说。”
马宣宁上前：“我知道诸位不舍得军营，也不愿意提前离开。我能做的承诺，是把征募的事情竭尽全力往后拖，让被选中的人和其他人同一天离开军营。”
他这句话，倒是让王庞海有些意外。
“那边急需用人，既然选中了，还不让他们快些过去？”王庞海故意大声问。
“再急也不能让老兵们因为这点事情，早一天，哪怕早一个时辰离开军营。”马宣宁说道：“我没当过兵，但我却对将士们的心情感同身受。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没有多少人可以一辈子穿着这身军装。我今天来，是给你们中的一部分人，带来了另一套制服。”
另一套制服？
老兵们还没明白他的意思。
“警察。”马宣宁说道：“在你们眼里，或许警察什么都不是。他们不是正规军，没有先进的装备，也不像军队的纪律如此严明。”
第1240章 铁骨铮铮的汉子才去那里
马宣宁说到警察两个字，老兵们嘴角都浮起蔑视的笑容。
军人，从来也没把地方的警察看在眼里。
但凡军队里出的事，警察也没有资格去管。
除非有些牵涉到地方，而且又不是因为军营而发生的案件，警察才可以请求军队的宪兵帮忙调查。
马宣宁说的没错，作为禁卫军，他们确实没怎么把警察看在眼里。
环顾老兵，马宣宁接着说道：“我想请问，诸位退伍之后，会去做什么？”
老兵们被他问住了。
“自己做生意？”没人回应，马宣宁笑着说：“到某个企业做事？”
在场的老兵脸上现出了凝重。
离开军营，他们必须为以后的生计去考虑，做这些事情，也是在所难免。
&;
“你们中的一些人，或许会被各地抽调去穿上警服。”马宣宁又说：“可你们也知道，禁卫军的桀骜不驯，却是会让很多地方不肯要你们。我给你们带来的，是一个敢于要你们的地方，也是一个可以给你们继续发挥能耐的地方。”
“警察能发挥什么能耐？”有个禁卫军士兵喊道：“就他们对付的那些人，我一只手可以单挑五个。”
“人与人斗，有什么乐趣？”马宣宁嘿嘿一笑：“生而为人，生而为男人，我们要做的，是与天斗！”
与天斗？
禁卫军老兵懵逼了。
当个警察，还与天斗？
这都哪跟哪？
“北方执政府，你们听说过没有？”马宣宁说道：“那里一直没有警察，没有大梁的暴力机构。仅凭执政府，艰难的维持着当地的稳定。可执政府只是官府，他们能做的很有限。要是发生了恶性事件，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应对。”
提起北方执政府，老兵们还真听说过一些。
那里天寒地冻，终年积雪，放眼过去一片苍茫。
像那样的地方，根本没有几个人愿意过去。
“我来这里，就是为北方执政府征募警察。”马宣宁抬高嗓门：“别以为这件差事很简单。你们要会使用雪橇，要有很强的格斗技能，还要有脑子。另外，你们还得时常上船，巡查海面上的情况。海里还有各种古怪的生物，敢于到那里的，都是真正铁骨铮铮的汉子！”
他的这番话，让每一个禁卫军陷入沉默。
北方执政府的环境恶劣，真的指派人过去，确实没几个愿意。
穿上警服，也没什么有吸引的地方。
可以说，两样串联在一起，只会让人立刻放弃跟着马宣宁走的念头。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的老兵们，此时心情极其复杂。
他们竟然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王庞海上前两步：“马大人说的没错。北方执政府的环境恶劣，不是任何人都能在那里生存。你们以往看不起的柔弱书生，如今却有不少留在那里。还有北海海军，我听说两艘战舰就在那里驻扎。海军是个什么玩意？他们能和我们禁卫军比较？我问你们，要是单挑，你们能打几个海军？”
“撂倒他们七八个人，不算什么事。”有个禁卫军老兵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第1241章 先到先得
禁卫军老兵，还真不是说大话。
就格斗技能来说，他们的操练强度，远远大于常年在海上的海军。
只要环境允许，不是七八个人一起上来围攻，而是给他们背后有个依托，撂倒七八个，真没什么问题。
“这位马大人，可是副首辅身边的人。”王庞海嘴角牵起一抹笑容：“他既然来这里征募人手，警察总长很可能是他。跟着他做事，就算是海军，又怎么敢在你们面前耀武扬威？海军那帮人，要是敢和你们叫板，揍了他们也就揍了。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们禁卫军从来不把其他军队看在眼里。除了皇宫侍卫，哪个是我们的对手？去别处当警察，和军队发生冲突，吃亏的肯定是警察。到了北方执政府，即使和他们有了冲突，有这么硬的背景，你们出手的后果，和在禁卫军有什么区别？”
王庞海喊的这些话，让马宣宁满头黑线。
警察还没征募到，倒是把驻扎在北方执政府的海军当成了欺负的目标。
禁卫军退伍的老兵，用起来肯定会有不少麻烦。
他这个警察总长，以后只怕会很不好当。
可是有了禁卫军退下来的老兵，那里的警察素质绝对是整个大梁最优秀的。
背锅？
算了，能有这么好的队伍，锅背起来也就背了。
“马大人，没有异议吧？”王庞海嘴角带着笑容，看向马宣宁。
“王将军还真说的没错。”马宣宁笑着回道：“我确实会是北方执政府的警察总长。我没当过兵，却也有个坏毛病，那就是护犊子。只要我手下的人没犯错，管他是谁招惹到我们头上，搞他就是！”
这两句话，说的十分提气。
当场就有几个禁卫军老兵站了起来：“我们愿意去北方执政府！”
有人表态，立刻又有好些老兵跟着站起来。
“慢点！”有一群老兵站起来之后，王庞海喊道：“除了站起来的，其他原地坐着。”
他吩咐身旁的副官：“数一数，有多少人。”
副官数了一下，对王庞海说：“将军，已经有一百七十六人。”
“这些人出列，给他们登记。”王庞海说道：“北方执政府只需要两百人，还有二十四人，谁先站起谁得。”
他这句话，无非是给老兵们增添了不少紧迫感，话音刚落，又有一百多人站了起来。
剩下没来及站起来的，一个个满脸懊恼。
这次的机会，他们算是错过了。
“多了，多了。”王庞海说道：“算起来有三百人了……”
“三百就三百吧。”马宣宁倒是不客气：“那边地域辽阔，人手太少，确实也有点紧张。”
王庞海点头，对后来站起的那一百多名老兵说了句：“算你们运气好，马大人都给收了。跟着前面那些人，去军营的退伍点登记，等到退伍之后，跟着马大人前往北方执政府。”
三百多名老兵，个个喜笑颜开的登记去了。
错过机会的老兵，只能懊恼的看着他们。
离开校场，马宣宁向王庞海深深一躬：“多谢王将军！”
第1242章 看到了骄傲
马宣宁躬身行了个大礼，王庞海摆手说道：“不用谢我，我也希望从这里离开的老兵，能有个他们应该去的归宿。”
他问马宣宁：“刚才我们许诺的事情，你能不能做到？”
“尽量。”马宣宁说道：“王将军应该知道，军队和地方接触，有些时候是不太讲道理的。警察要是太强势，我觉得双方一定会发生冲突。”
“驻扎在那里的，只是北海海军的两艘军舰。”王庞海说道：“我还不信，你们跟他们的人掐起来，他们敢开炮打你们。”
马宣宁嘿嘿一笑：“王将军怎么老是想着自家人打自家人？”
“这可不是什么自家人打自家人。”王庞海一本正经的说：“这是脸面的问题。我们禁卫军每年退伍的老兵，人数其实并不多。所有军队中，禁卫军退伍比例也是最少。能得到这么多禁卫军退伍的老兵，你的运气可是好到的极致。他们在军营，都是我的宝贝疙瘩。到了北方执政府，要是我这里走出去的兵被人欺负，我的老脸往什么地方搁？”
马宣宁也知道，对于军队来说，将军手下的兵，在外面可以与人掐架。
打赢了，只要没有违背律法，军营都会袒护。
要是打输了，那可是很丢人的事情。
禁卫军是大梁朝的精锐，除了皇宫侍卫，他们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算是各个军区的特种兵，在禁卫军看来，也都是杂牌部队。
禁卫军退伍的老兵，脾气肯定都很骄横。
驻扎在北方执政府的海军，也一定有着他们的骄傲。
两支怀着骄傲的队伍相遇，起冲突是肯定的事情。
作为将来北方执政府的警察总长，马宣宁以后的麻烦，肯定不会少。
“将军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马宣宁对王庞海说道：“不会丢了禁卫军的脸面。”
“有你这句话，我倒是可以放心的把他们交给你。”王庞海嘿嘿一笑：“你可要记住，从禁卫军带人走，不会只有这一次。你做的好，以后我当然还会把老兵交给你。倘若你做的不行，再想从禁卫军要人，那是根本没有可能。”
“我明白的。”马宣宁应道：“将军看我如何去做就好。”
离开禁卫军军营前，马宣宁得到了三百多名老兵的名单和相关讯息。
他直奔副首辅府宅。
恰好陈四海就在府宅里。
得到召见，他走进了陈四海的书房。
“怎样？”陈四海正在翻看着一份文件，头也没抬，向他问了一句。
“征募到三百多人。”马宣宁回道：“所有人员的名单和相关讯息都在这里。”
他双手捧着名录，交给了陈四海。
接过名录，陈四海简单浏览了一些：“禁卫军办事还是稳妥，这份名录和个人讯息，倒是做的很详尽。”
“军队办事，或许比官府更精细。”马宣宁说道：“我这次去禁卫军，有不小的感触。”
“有些什么感触？”陈四海问他。
马宣宁说道：“骄傲。即使的即将退伍的老兵，也为自己曾是禁卫军的一员，而保持着骄傲。这在很多地方，是根本看不到的。”
第1243章 警察也该分类
马宣宁的回复，让陈四海感到很满意。
他点了点头，对马宣宁说：“你能看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
“王将军给我提出了个要求。”马宣宁对陈四海说：“我觉得到了北方执政府，一定会有不少麻烦。”
“什么要求？”陈四海问他。
“不能让他的老兵受到委屈，即使是与海军发生冲突。”马宣宁回道：“军队和地方很少发生冲突，偶尔有几件小事，地方也会移交给军队。而军队，只要没有严重违反律法，他们是不会太多追究犯错军人罪责的。”
“没错。”陈四海说道：“北方执政府那里驻扎的海军，也会时常给地方找些麻烦。”
“你看看这份文件。”他递了一份文件给马宣宁。
接过文件，马宣宁看了以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海军这是要插手执政府的行政？”
“并不是，他们只是想捞取好处。”陈四海说道：“只不过这么一来，肯定会给地方造成不少困扰。”
“怎么解决？”马宣宁问：“难不成我真的要用警察和海军对抗？”
“有了警察，驻扎在那里的海军就找不到借口。”陈四海说道：“他们要是还坚持如此，那就是在找事。警察与他们发生冲突，我也会给你撑腰。”
陈四海当然知道马宣宁来这里的目的，没等他开口，就给了许诺。
马宣宁当即道谢：“有了副首辅首肯，我就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他接着问陈四海：“我还有一件事，不知能不能得到允许？”
“你说。”陈四海示意他说下去。
马宣宁说道：“我想为警察装备先进的武器，没有足够的武器，维稳也很麻烦。”
“北方执政府根本不需要先进的武器。”陈四海问：“你是不是有其他打算？”
“确实是。”马宣宁问陈四海：“副首辅对特种兵有多少了解？”
“特种兵。”陈四海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各个军区以及海军，都在训练特种兵。他们有着普通军队无法比拟的战斗力，尤其是单兵作战能力，远远高于普通士兵。”
“警察也可以分为几种。”马宣宁说道：“我是想在北方执政府试点。普通的警察和特种警察。处理一般事务的普通警察，当然不需要装备太先进的武器。处理紧急严重事态的特种警察，则需要像军队一样装备武器。”
陈四海微微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向马宣宁问：“这是你的想法？”
“是的。”马宣宁回道：“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以往大梁境内，发生任何紧急事态，都是由军队前去。军队出面确实高效，同样也会激发矛盾。要是那些事情交给警察，可能就会简单的多。”
陈四海问他：“你是想把从禁卫军带去的退伍老兵，都转化为特种警察？”
“正是。”马宣宁回道：“他们每个人的单兵作战能力都很强，只是做普通警察，实在是太可惜。”
“北方执政府倒是个试点的好地方。”陈四海点头：“我会从武备仓库，给你调拨一些新式武器，甚至装甲车，也可以给你几辆。”
第1244章 不太情愿看到
马宣宁没有要装甲车。
大梁的装甲车虽然现今，可是放在北方执政府那种环境下，还是很难发挥作用。
要装甲车，倒不如要几艘小艇。
马宣宁这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胡天养那边，甄选也到了尾声。
甄选出来的人们，各自返回家中准备行装。
只要那些人返回皇城，他们就可以出发。
等待被甄选的人们返回时，胡天养得到陈四海的召见。
接触过陈四海，他对这位副首辅非常忌惮。
来到陈四海面前，胡天养始终低着头，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知不知道为什么请你过来？”陈四海问。
“副首辅把我召来，一定是有吩咐。”胡天养回道：“下官一定竭尽所能。”
“确实有些话要叮嘱你。”陈四海说道：“我要给你介绍一位同僚。”
陈四海一开口，胡天养立刻想到了马宣宁。
派往北方执政府，要不是那位，还能是谁？
陈四海向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果然走进来的，正是马宣宁。
他向陈四海躬身一礼：“见过副首辅。”
陈四海看向胡天养：“这位你应该已经很熟悉了。”
“副首辅身边的马大人。”胡天养回道：“下官承蒙照顾，很是感激。”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我身边的人，而是北方执政府警察总长。”陈四海问：“那里有了警察，执政府以后办事，是不是会很顺畅？”
副首辅把身边的人安排到北方执政府，胡天养知道，以后那里的环境会更加复杂。
北方执政府发生的任何事情，朝廷都会很快了解清楚。
再安插这么一位过去，从执政官往下，哪个办事不得如履薄冰？
“你好像不太认同？”胡天养没有吭声，陈四海问了他一句。
“并不是。”胡天养赶紧回道：“北方执政府没有警察，很多事情办起来确实没那么顺畅。我只是想知道，警察是不是隶属于执政府管辖？”
“警察不是军队。”陈四海说道：“他们当然隶属于当地官府。”
马宣宁站在一旁，始终保持着笑容，什么话也没说。
得到陈四海这句话，胡天养还是很难释怀。
马宣宁毕竟是陈四海的人，有这么一位前往北方执政府，诸多掣肘那是肯定的。
以后办什么事情，就得更加小心。
何况身为警察总长，北方执政府的暴力机构，可是把握在他的手里。
“叫你过来，只是要你给马大人说说北方的事情。”陈四海对胡天养说道：“至于陈汉宾那里，我会亲自下文书给他。”
“是。”胡天养应道：“我会详尽的给马大人做介绍。”
“你们先去吧。”陈四海摆摆手。
马宣宁和胡天养退出他的书房。
俩人走出副首辅府宅，马宣宁问胡天养：“胡大人是不是很不乐意看到我去北方执政府？”
“怎么会。”胡天养赶紧说道：“到了那里，我会陪同马大人到处走走看看，尽快熟悉环境。”
“没想到我真的会成为北方执政府的警察总长。”马宣宁笑着说：“到了那里，许多事情还得胡大人照应。”
手机用户请浏览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
第1245章 承诺过的事会兑现
马宣宁和胡天养各自准备着自己的事情。
胡天养征募的人，要比马宣宁征募的警察早到齐。
他并没有留在皇城等大地，而是选择先返回北方执政府。
皇城火车站，所有征募来的人，都上了火车。
胡天养和马宣宁并肩站在站台上。
“马大人，我先回去，在北方执政府恭候。”胡天养朝马宣宁拱了拱手。
“我答应那些退伍老兵，不到他们退伍的那天，绝对不把他们带走。”马宣宁说道：“这次就不能与胡大人一道返回了。”
“既然是退伍老兵，提前立卡i军营，应该也没问题吧。”胡天养问道。
马宣宁说道：“老兵不舍得离开军营，我总不能强迫他们离开。早一些日子，却伤害了他们的感情，我觉得是得不偿失。”
“马大人考虑的周详。”胡天养回道：“换做是我，就不会想到这么多。”
“并不是想不到，只是我俩处置的事情不同。”马宣宁微微一笑：“胡大人不是也让这些被甄选上的平民先行回家准备？带上行李还是小事，即将离开家，他们也需要与家人道别。难道胡大人不是考虑到了这些，才多耽搁了几天？”
“马大人说的是。”胡天养也笑了。
就在这时，火车鸣笛。
胡天养说道：“我该走了，马大人珍重。”
“有劳胡大人在北方执政府等着我。”马宣宁说道：“等我到了那里，还有许多事情要麻烦胡大人。”
“马大人放心。”胡天养说道：“承诺过的事情，我会一一兑现。”
胡天养上了火车，马宣宁一直等到火车离开车站，才转身返回。
陪同胡天养来到皇城一名工作人员，在火车启动后问他：“马大人将来会是我们北方执政府的警察总长？”
“副首辅都和我说过的事情，难道还能有假？”胡天养问他。
“我并不是怀疑，只是没想到。”工作人员说道：“来了一趟皇城，不仅征募打我们需要的人，竟然连警察总长都找了回去。执政官一定会夸赞大人。”
“夸赞？”胡天养嘴角撇了撇：“希望会吧。”
&;当着工作人员的面，他肯定不能把话说的太明白。
有些事情，手下的人越糊涂越好。
可他却很清楚，陈四海的人被派到北方执政府意味着什么。
副首辅盯着北方执政府肯定会有好处，同时坏处也是不少。
既是副首辅的人，马宣宁一定会把北方执政府发生的一切，都禀报给陈四海。
大梁朝的密探无处不在，北方执政府发生的事情，即使马宣宁不说，也一定会传到朝廷那里。
真正让胡天养感到不安的，是马宣宁有副首辅撑腰，到了执政府，会不会根本不把执政官放在眼里。
有着副首辅做后台，他到了北方执政府，一旦发展自己的势力，很可能会形成派系。
执政府要是出现了派系，以后办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胡天养一脸凝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工作人员也只能闭嘴不言。
长官没心情聊天，他说话说的多了，只会惹来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