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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思如风     魔眼小神医txt下载     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二十四章 气晕了

    直升机降落时还差二十分钟才到八点,但大部分警C们已经到了警局,听到直升机弄出的声响,都跑窗口张望。

    张局一手提着早餐,刚进警局大楼,听到动静朝外跑,看到直升机就知是九稻乐家姑娘来了,待它停稳,跑了过去。

    乐小同学等燕帅哥出去了才拎着背包钻出机舱,看到张局,挥小爪子:“早好!张局。”

    又朝警局的大楼方向挥挥小手手,与站窗口的很多人打了个招呼:“早好,警C哥哥们!”

    “早上好,小姑娘。”推开窗朝外瞅的警C们看到从直升机舱内走出来的汉服小姑娘,也挥挥爪子。

    张局刚与先一步下飞机的燕少打了个招呼,转而看到穿着内穿白色齐腰半臂襦裙,外罩一件蓝色对襟无袖的纱质短上衫的乐小姑娘,笑容一下子就堆满了脸:“小姑娘这么早就放暑假了?我们还以为你至少得7月上旬才能回国呢。”

    “真论起来其实还没放假,我考完就跑路了。”乐韵跳下悬梯,笑容愉悦。

    张局笑容更深,问:“你们还没吃早餐吧?我们先去吃早餐,回来才谈工作。”

    “也行。”燕行没意见。

    乐小同学自然客随主便。

    张局陪同两位兵哥和小姑娘去外面吃早餐,到门卫处时顺手将自己刚卖的还来不及吃的一份早餐给了值班的警哥。

    说是吃早点也真是吃早点,张局作东,领着两位帅哥和小姑娘去了离警局不远的早点店,途中不谈工作,安安心心地吃早餐。

    吃完早餐,张局又麻溜地去水果店买了两大包水果,再与远道而来的帅哥和小姑娘回了警局。

    他们回到警署时,蓝三帅哥已经等着了,他不住警局,住在政府部门的招待所,离警局有点距离。

    张局与警局的部分主干人员,请小姑娘去了小会客室,先向小姑娘说说黄家目前的情况。

    黄家相关人员皆落网,与黄支昌曾经有利益来往的某些公职人员也基本落马,他们的家属都请了律师为其辩护。

    黄老太太也给黄家请了律师,回了黄家世居地守候着消息,她的重点是让律师为黄家的年青一辈减少罪行,她的儿子还年青,只要不是死罪和无期徒刑,坐几年牢出来还能生孩子。

    警哥们将大致情况给小姑娘说了一遍,目前警局基本将其他嫌疑人员的事儿捋清,就等着黄支昌的口供。

    与黄支昌有利益来往的某些人,知晓曾经所做之事败露,大部分人还是识时务的,趁着黄支昌不能说话,先交待了以求宽大处理。

    听了某案的大致情况,乐韵扑闪扑闪了几下大眼睛,提出一个疑问:“黄家那些人有没谁交待他们黄家老宅有个地下室?”

    “地下室?”张局与众警哥们面面相觑,感觉,很可能又是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看来黄家人还是挺齐心的,对他们家族的秘密闭口不提。”看警C叔叔们的表情,乐韵便知被抓的黄家人还是存了一份心保守着他们家族另一个秘密。

    “小姑娘,黄家的地下室是做什么的?”张局干脆开门见山直奔知情者。

    “我也不清楚,是黄家知情人提供的线索,黄家知情人在发现黄家人做了太多的丧天良的事之后,就慢慢不参与黄家的重大事件,没参与地下室的建造。

    据说地下室建在黄家祖宅内的上房,具体在哪个位置不太清楚,黄家祖宅一直是黄支昌和黄家的几位核心人员居住,一般情况下只有逢重要时节,黄家青年一辈才能出入祖宅,其他时节黄家青年们也不允许跑老宅内玩耍。

    据说那里装了很多摄像头,这两年黄家又请了保镖住在那里,那位知情人也没机会去查探地下室的秘密。”

    黄家的地下室是干吗的?当然是藏脏物的地方呗。

    乐小同学知道实情,却坚决不说,她也绝对不会说自己光顾了黄家的密室,那地方就让警C叔叔们去找吧。

    张局与大小头目们也记下了黄家有地下室的得要线索,还特意划了重点。

    案情进展也了解了,乐小同学决定去给老杂毛看诊。

    张局与几位主干头目陪同小姑娘去了另一个比较宽的会议室,方便给黄支昌做针灸。

    有两位警员去关押所提黄支昌。

    警局有属于警署的看守所,关押待审的嫌疑人,警局内也有关押所,关押的都是重大案件的嫌疑犯。

    黄支昌关押在警局内的关押所内,为了保他不出意外,警局配备了医护人员随时急救,也请了保姆专门照顾他。

    为了他一个人,可谓是劳师动众。

    医护人员每天都会给黄支昌检查身体,早上例外做过检查之后,保姆才照顾他吃了早餐,然后再将他挪至轮椅内推到院内透气。

    保姆将黄支昌推到院内还不到五分钟,警员要提走黄支昌,保姆将轮椅和速效急救丸交给了警C。

    警哥推着轮椅将黄支昌从关押所带到了警署大楼,再送进可以做针灸的会议室。

    黄支昌被移交到拾市警局,没有被提审,只有他家请的律师来见黄家人时,他被带到警署大楼与律师见面。

    第二次被带到警署大楼,黄支昌以为又是他家婆娘带着律师来了,当被推进挂有会议室牌子的门,赫然看到了头梳半圆环、穿着精美半臂汉服的少女。

    乐小短命鬼!

    看到那个被数人簇拥着的女孩,黄支昌心中的恨意喷礴而出,如果不是小短命,黄家不会衰败,他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他发不出声音,只用愤恨的目光死盯着某个女伢崽,若目光能杀人,被盯着的人估计被杀死了几百次。

    某人眼里的情绪那么明显,乐韵哪能不知道,而她看着轮椅中的人,心头一阵畅快,愉悦的打招呼:“黄家主,四年没见,你竟然过上了走路有人推,吃饭有人喂的幸福生活,你这样妥妥的就是人生大赢家。”

    老铁,你这话太扎心了啊。

    张局等人无比同情黄某先生,果然,得罪谁都行,千万别得罪乐姑娘,她不动手只动嘴也能气死你。

    黄支昌听得那幸灾乐祸的话,看到某个小短命鬼一脸看笑话的表情,一口气提不上来,歪在轮椅内直翻白眼儿。

    推着轮椅的警哥时记小心关察着黄某人的变化,见他气出好歹来了,赶紧帮顺气。

    燕大少黑九蓝三戴着墨镜,也成功掩住了眼中的笑意,他们知道小萝莉怼人时能怼得人怀疑人生,像这样一个照面就把对手怼得差点背过气,简直太爽了!。

    警哥在帮老杂毛顺气,某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小萝莉,笑咪咪地歪着头围观,眼见某人顺过气,又眉飞色舞地挤了挤眼:“黄家主,差点忘记恭喜你了,听说你把你亲生的宝贝女儿送去给了黄家老祖宗当小妾,那简直是天造地设的好婚姻。

    黄家不愧是干大事的,目光长远,每项决策都是那么的不凡,像这样即为女儿觅得了如意郎君,又孝敬了老祖宗,此举可谓是一举两得,也应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人说活久见,黄家主多活了几十年,见识就是不一样,小女子对黄家主佩服得五体投地,想必你们老祖宗收到你送给他的小美人一定非常欢喜,会保你长命百岁。”

    小姑娘言笑晏晏,张局与众警C们:“……”

    语言是把软刀子,软刀子也能扎死人。

    黄家晚辈与先辈结了阴阳婚,本就是奇耻大辱,小姑娘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们觉得再没人比小姑娘更会扎刀子了,她扎刀子就算了,还专扎人的心窝子,黄家惹了小姑娘,是他们倒了八辈的霉。

    黄支昌刚缓过一口气,心窝子被软刀子给扎得鲜血淋淋,气得双目发红,死命地盯着小短命鬼,恨不得食她肉啖她血。

    他气狠了,又喘不过气儿来,抽搐了起来。

    警哥们赶紧连掐带拍的急救。

    老杂毛气得快背过气去,燕行心里笑开了花,又怕某人真气死了,提醒:“小萝莉,你再说几句,他估计就要去见他家祖宗了。”

    “放心吧,他现在不敢去见他们家老祖宗的,毕竟他和他儿子们的小妇养的孩子还没认祖归宗呢,他要是一伸腿儿去了,他和他儿子们的小三生的孩子就惨喽。”

    乐韵不担心会气死老杂毛,老杂毛的身体就算很弱,目前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再说,她就在现场啊,哪怕老杂毛气得心肌梗塞,她也能把他给从鬼门关拉回来。

    黄支昌气得呼吸不顺,还没缓过气又听到小短命鬼提及小妇养的孩子,愤恨之余也涌上一丝绝望,小短命鬼果然是知道他外面有私生子女!

    小短命鬼知道了他和儿子们的私生子女,蔫能不暗中下手?

    三个孙子已经没了,如果小短命鬼暗中弄死他和儿子们的私生子,他这一房男孩尽绝,等于绝了后。

    想到自己一脉有可能断绝香火,黄支昌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一个抽搐,直挺挺地倒在轮椅里,就那么背过气去了。

第六百二十五章 做个交易

    小姑娘就说了几句,黄某昌竟活活被气晕过去,警C们手忙脚乱的进行急救,同时也想不通为这位以前好歹是个大人物,咋就那么不经事儿呢?

    黄某昌曾经是E省的一把手,多风光多威风,这才从那位置退下来三年,咋就被几句话给气出好歹来了?

    难道真是做了亏心事,心虚?

    警哥们心中嘀咕着,七手八脚的给黄某昌掐人中,给他闻可以疏鼻通气的药香气味。

    张局瞄了一眼气得背过去的黄某先生,又瞄瞄笑得单纯无害的小姑娘,想请小姑娘嘴下留情,别把人气死了,最后终归还是没有说。

    乐小同学笑咪咪地旁观,见警哥们忙了几分钟还没把人掐醒急得要叫医护人员,慢吞吞地掏出一副手套戴好,再走到轮椅前方,接过抢救工作。

    她也没做啥,就是掐着老杂毛的人中,再戳了二遍老杂毛前胸几处穴道,之后,黄支昌胸口一阵鼓动,然后就顺过气儿来。

    将人给弄醒,乐小同学松开了手,慢悠悠地退了几步。

    被戳了穴道缓过气儿的黄支昌,抽搐了一下,胸口急促的起伏了几下,耷拉着的脑袋也支棱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别人忙活了半晌,某位没反响,小姑娘只过去戳了人几下就把人给弄醒,行家就是行家。

    小姑娘随手就把黄某人给救回来,警哥佩服不已,张局虚心求教:“小姑娘,人变这样子,还能让他说话吗?”

    “没问题啊,其实,我觉得他能不能说话都不重要,反正黄家人和他的合伙人全都供认不讳,人证物证齐全,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药。”

    “事实虽然如此,这不是公事公办,还是要按程序走个流程,只好辛苦小姑娘一回。”张局也知晓乐家姑娘不愿意给黄家人治疗,笑着解释了一句。

    “行吧,既是公事所需,我也大方点,给这恶人的老贱人做次针灸。”乐韵点点头,请警哥将老杂毛挪到地面上去。

    两位警哥将黄某昌抬出轮椅,放地面坐着。

    黄支昌缓过气,眼睛死死盯着小短命鬼,听到她说黄家人招供的话,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一群人搞心理战术,想骗他,没门!

    被人抬得放地,他仍然死死瞪着乐小短命鬼。

    “咋的,不服?有服你也得憋着,毕竟你现在不是曾经高高在上一手遮天的大佬,你现在不过是个身败名裂的阶下囚。”

    被人用狠毒的目光盯着,乐韵一点也不怕,笑咪咪地冲着燕帅哥笑:“帅哥们,来,那个本子带着吧?拿来给某位老贱人看看。”

    “带着呢。”小萝莉表明要折腾黄老杂毛,燕行自然配合,摘下背包,先拿出手套戴好,再从背包里掏出一只档案袋,抽出一本用纸包着的笔记本递给小萝莉。

    乐小同学拿过某份证据,打开外包装纸皮,翻到写有字的书页,在黄老杂毛面前展示:“老贱人,这个笔记本你认得吧?”

    黄支昌看着墨镜青年递给小短命鬼档案袋,心脏没来由的抽了一下,当小短命鬼将笔记本拿到自己面前,看着熟悉的字迹,双目曝瞪。

    怎么可能!

    那是他锁保险柜里的东西,怎么会在小短命鬼手里?

    骤然出现的意外,给了黄支昌沉重一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色也大变。

    “就说嘛,你会认得这玩意儿的,也别怀疑,这个就是你书房保险柜里的东西,是你们黄家一位知晓当年所有事的知情人拿来给了我,那位为了忏悔,也将我姑姑的遗骨挖出来送还给了我。

    因那位还有点良知,看在他送还我姑姑遗骨,又将你们所做所为如悉奉告的份上,我也答应给他孙子治好血友病,为他留点香火。

    不要以为还有些孩子没有查出血友病,黄家还有希望,你们的血液里携带着血友病的基因,会发病与生活饮食有关,最多十五年,暂时没有查出同血友病的人也仍然逃不过发病的下场。

    恶有恶报,黄家作恶多端,终于迎来了恶报,你们不仅身败名裂,还有灭族危机。

    你和你儿子们这次在劫难逃,我倒是希望你能无罪释放,还盼望你长命百岁,这样你才能有机会亲眼看到你的婚生子与非婚子一个一个的暴毙,尝尝白发送黑发的滋味。”

    小短命鬼说得云淡风轻,黄支昌疯狂的在心中摇头,不可能的,黄家自己人不可能背叛家族的!

    他不相信家族人员有人背叛了,可是现实又如此明显,如果不是有人背叛,保险柜里的东西为什么会在小短命鬼手里?

    如果不是有人背叛,别人怎么知道内家祠堂暗井里埋着乐雅?

    被抓进局子里的日子,没人提审他,但经常有人告诉他说谁谁又被抓了,谁谁招供了,他一直以为是某些人搞心理战术,想击垮他的心态,让他认罪。

    原来,那些不是心理战术,都是事实!

    若说之前的打击是一次十万伏特的雷击,此一刻,黄支昌的精神世界遭受了不亚于十亿伏特的暴击,已经摇摇欲坠。

    他情绪波动太大,神经支撑不住,一下子又晕了过去,也因原本坐着,失去意识后朝后倒下去。

    警哥们就站在旁边,一位眼疾手快,一下子将黄某昌给抓住,也历的避免让黄某昌仰倒摔地的下场。

    “哎,真脆弱啊,我就说了点真相,他又是大脑渗血又是犯心脏病,也太不经事了,果然是越老越胆小啊。”

    眼看着老杂毛又一次背过气,乐韵讽刺的勾唇,动作却是不慢,三步作两步走过去,麻利地将老杂毛从警哥手中接在手,戳了他几处穴道,再放躺于地。

    小姑娘接手了黄某昌,警哥站到一旁围观。

    张局也没问某人严不严重,有小姑娘出马,他觉得黄某人肯定不会出事。

    将黄老杂毛放躺下去,乐小同学才从背包中摸出装针的玉盒,先取一颗药丸子塞进黄某人嘴里,再取针,开始扎针。

    黄某人被抓后,被剃了头,也方便了她做针灸。

    给老杂毛面部和头部扎了十几根针,再给他解开了上衣的几颗扣子,在他前胸扎了十几根针。

    黄某人前几次是气晕过去,这一次,气得太狠,又犯了心脏病,大脑也因为血友病的原因,有渗血现象。

    老杂毛目前还不能死,小萝莉也不愿意让他痛快得死去,浪费了一颗药丸子救他,给他针灸时也用了点心,帮他稳住心脏病和血友病。

    她也当众给演示了一次神奇的九阳烈焰针,张局等人看到医用针喷火,大为震惊,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地。

    给黄老杂毛针灸只是暂时性的让他能开口说话,重点是面部,并非针对整体,所震时间也短,仅只针灸了二十几分钟,小萝莉便拔了医用针。

    “他醒来就能开口说话,手脚仍然不动弹的,这个样子正常情况能保持三四个月,如果受到特大刺激,很可能只能维持一二个月的状态。”

    乐韵一边解释,一边将用过的针往消毒瓶里装。

    “有劳小姑娘了,我们会加快速度,提审之后,整理好了材料就向检察院提起公诉,争取尽快结束案子。”

    张局巴不得尽快结案,自然将小姑娘的话记在了心里。

    “那行,我一会儿就让他醒来,如果要提审也可以趁热打铁。”乐韵将医用针全扔时消毒瓶里合盖密封,再放回玉盒中,收盒子装背包里。

    张局早就让审讯人员做好准备,黄某昌醒来就能提审,警哥自然也是求之不得,他们压力很大,如果黄家的案子结束了,他们也能无事一身轻。

    乐小同学将背包挂肩头,出指如电,连戳了黄老杂毛十几处穴位,收回手,起身站远些,懒懒得伸了个懒腰:“我顺手也帮他治疗了一下血友病和心脏病,拖延了发作的时间,他半年内性命无忧。”

    “多谢小姑娘相助。”张局懂了,小姑娘顺手帮稳住了黄某昌的病情,为得是不让他死在警局或检察院看守所,杜绝黄家找借口抹黑他们的机会。

    众人盯着黄某昌,过了约两分钟之久,仰躺着的黄支昌像从睡眠中醒来似的,睁开了眼睛。

    见他醒了,两位警哥过去将他扶起来,挪进轮椅里。

    从迷糊中转醒的黄支昌,最初没反应,被挪进轮椅,看到了乐小短命鬼,张口就叫:“乐小短命鬼,你不得好死!”

    他的咙喉很干,声音嘶哑难听。

    在听到自己的声音时,黄支昌脸色骤然大变,他……他竟然当面骂了小短命鬼!警C们听到黄某昌的怒骂声,无比惊奇,他竟然真的能说话了!

    “姑奶奶好不好死,那是非常遥远的事,倒是你个老贱人离死期不远了。”听到诅咒声,乐韵没暴怒,黄家败亡已成定局,黄老杂毛也就口头骂骂,有什么好气的呢?

    黄支昌的目光紧盯着小短命鬼,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一圈,声音干涩:“乐姑娘,我承认以前我做错了,我悔了,我们……谈谈,我跟你做个交易。”

第六百二十六章 悔不当初

    大丈夫能屈能伸,黄支昌不愿意向小短命鬼低头,可是情势不如人,为了自己的香火,他不能不屈服于现实。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无疑的,黄支昌是识时务的,哪怕前一秒恨得咬牙切齿当面暴骂,后一秒就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乐韵嗤笑:“拒绝,你没资格跟我谈交易,你所谓的交易无非想以你从乐家抢夺去的乐家祖传之物为筹码,我却知道,东西早就不在你们手里,你们手里留着的是仿制品。”

    “你……”被戳中目的,黄支昌脸色又变了变,小短命鬼怎么知道东西不在他手里?!

    从乐家得来的东西,就连家族人员也不知道是什么。

    就算黄家有叛徒,也不可能知道他打造了仿制品。

    “你哪,死到临头还想跟姑奶奶耍心眼,真是不知死活。对了,我告诉你个小秘密吧。”

    黄老杂毛已成没牙的老虎,落毛的凤凰,当着公职人员的面,乐韵就不使劲儿打落水狗了,愉快地跑到老杂毛身边,凑到他耳朵边说悄悄话。

    “你还不知道是谁将你女儿孙女孙子扔进锁魂井里的是吧,据我推测很可能是从你们手里拿到了乐家祖传之物的人干的。”

    乐韵以说悄悄话为幌子,暗中黄某老杂毛下了一道精神暗示,说完了悄悄话,退几步,愉快地挥挥小爪子:“警哥们,我不耽误你们工作啦,我回家去了,祝你们工作顺手哟。”

    小萝莉准备闪人,燕行黑九疾步追上她的脚步。

    “小姑娘,你不留下来旁听吗?”张局在后头大喊。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今天就不旁听了,如果开庭的时候有空,我去听庭审。警C叔叔们,再见!”

    乐韵笑咪咪地冲张局又挥动了一下小手,潇洒地转身,再不回头。

    小姑娘不愿意旁听审讯黄某昌,张局也没挽留她,出了会议室目送两位墨镜哥护着小姑娘消于路道的尽头,让刑警带了黄某昌去审讯室。

    黄支昌被小短命鬼传递的信息给惊得方寸大乱,他宁愿是乐家小短命鬼将他女儿与孙子们扔进锁魂井,也不愿接受是从他这里得了乐家祖传之物的人干的。

    如果是前者做的,说明她只是出于报复心理,以牙还牙,而如果是后者,说明他畏惧小短命鬼,为了某天被小短命鬼查到东西在他手里时不致报复他,他为了撇清关系,不惜针对黄家。

    黄支昌确实不知道乐家祖传之物究竟在谁手里,但是,他知道帮他家封印乐雅的人与得到了乐家祖传之物的人有关。

    那人懂玄学,当年愿意为黄家给乐雅和黄家先辈办阴阳婚,而几十年后他反过来对付黄家,岂不说明乐家小短鬼远远比那人强,强得让他自知无法超越或扳倒她,唯有反过来对付黄家。

    还有一种可能即乐家祖传之物意义重大,他不愿将得到的东西还给乐家,所以警告他管紧嘴,如果他的嘴不严让人找到蛛丝马迹,那人同样会迁怒黄家断了他的香火。

    他知道乐家也想找回祖传之物,如果他以提供线索为筹码,乐家小短命鬼或许能给他留一丝香火。

    可如果他供出了师父,师父再供出与他们做交易的那人的信息,他怕那人灭他香火。

    这一刻,黄支昌比被抓时还绝望,如今,乐小短命鬼和得到了乐家祖传之物的人就是两把悬在头顶的利剑,无论哪一把落下来都能断断黄家的命脉。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被推进审讯室仍浑浑噩噩,直到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才从恍惚中回神,一眼就看到了墙上写着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以及挨着墙前方摆放的桌子和一排审讯的刑警。

    反应过来自己正被审讯,黄支昌抿紧了嘴,以沉默抗拒审问。

    张局等人也不急,走正常流程,按规定问了一遍,黄某人拒不开口,他们也不催,一个钟后暂时结束第一次审讯,将他送回关押所。

    警局还在审问黄某人时,E省各所高中学校炸锅了。

    当天E省高考放榜,原本定于早八点正式开放查询通道,不如为何竟推迟到了八点半才开放。

    而当终于能登陆教育官网,各高校领导们查询成绩时自然查省排名榜,看看有没自己学校的学生名列前茅。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们发现省高考成绩榜上出了一匹超级黑马——拾市房县三中。

    省理科第一、第二、第五第六第八第十均为拾市房县三中考生!

    省文科第一、第三、第四第七第八第九均为拾市房县三中考生!

    文、理科前十名的名额,房县三中学生各占其六。

    众校领导与教育界的人士,看着霸榜的房县三中,表情真的是喜忧参半。

    省重点高中和各市的市重点高中领导们则快崩溃了,神他娘的房县三中,这是要逼死他们的节奏啊!

    他们知道房县三中,谁让那是E省第一位全国理科状元乐韵的母校。

    六年前,乐韵以无限接近满分的成绩横扫E省各重点高中的考生,荣登全省理科状元榜,也成功的带得房县三中闯入了众重点高中的领导之视野。

    六年之后,房县三中再次以无比闪耀的成绩强势横扫各重点高中,又一次亮堂堂的出现在了省高考成绩榜上。

    当年乐韵创造了里程碑般的成绩,如今房县三中几个考生的成绩虽然远不及乐韵,可他们占了全省前十的大半名额,同样是里程碑式的荣誉。

    各大重点高中的领导,心塞得快得心肌梗塞,而房县三中的校领导,则被天大的大馅饼给砸晕了。

    校领导们与众老师们还在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各种电话如暴雨似的砸了来,各种恭喜的、求他们给解密为何考生会考出那样的好成绩的,被电话轰炸着的领导们老师生连喘息的功夫都没了。

    扒婶因为自己孙女高考,她在家守着孙女等着查成绩,因为查成绩的人太多,周天晴半天都没登陆进去。

    她还没查看到成绩,她班主任的电话先一步打进,接听了电话,周天晴一下子跳了起来,挂断电话后扑过去抱住了奶奶:“奶,我上榜了,我考了本市第二名,全省第三名!”

    扒婶被巨大的惊喜淹没了,抱着孙女又跳又笑。

    周天宏周天蓝也在家,也围着姐姐转,一连串地喊“姐,你太棒了!”“姐,你好厉害。”。

    扒婶激动了一阵,拉着孙女冲到堂屋,拿出纸和香,点了香,向周家的先祖报喜。

    姐弟仨个也帮忙撕纸焚烧。

    扒婶激动得唠唠叨叨了半晌,赶紧让周天蓝周天宏分别给两位堂伯父家报个信儿,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周天宏周天蓝赶忙给周奶奶和满奶奶打电话。

    周奶奶周村长接到侄孙子电话说周天晴考了市第二,全省第三名,激动跳了起来,一个劲儿的说祖宗保佑。

    给祖宗烧了纸,周天晴再次登陆教育系统查成绩,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成功,她考了683.5分,她最不擅长的英语也考了121分,数学140分,语文140.5分。

    看了成绩,心情掩不住兴奋:“奶,等乐姐姐回来,我要去好好谢谢她!如果没有乐姐姐,我不可能考得这么好。”

    “对对对,必须谢谢乐乐伢崽,她为你们可是操碎了心。”扒婶点头如捣蒜,乐乐经常给天晴姐弟们试卷题,为了周家的孩子们可没少费心。

    “是啊,乐姐姐对我们姐弟很好!不仅我要感谢乐姐姐,我们学校的考生今年要是考得好,老师们肯定也会来梅村感谢乐姐姐。”

    “乐乐伢崽还做了啥,让老师也来感谢她?”

    “乐姐姐清明后去了学校,给了我们学校老师很多试卷,我们在考前一个多月都在做试卷,奶,你不知道乐姐姐她可厉害了,我们今年考的大题很多都被乐姐姐押对了。

    老师都说了,如果我们用心做了乐姐姐给的试卷,肯定不会考得太差,我都考得这么好,我们学校今年肯定考得不差。”

    周天晴心情兴奋,巴啦巴啦的说高考前怎么被老师压着做题,考试时看到题目有很多竟然真的是乐姐姐出的试卷上做过的题目的心情。

    周天晴只说房县三中考得不差,其实何止不差,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丰收年——三中高考生无人落榜!

    三中有应试235人,最差的也过了三本线,最低分超出三本线20分。

    那样的成绩,会不会绝后不知道,反正是空前的。

    三中校领导们与老师们先是被十二人霸点文、理科省前十的名次而狂喜,转而又被第二波惊喜给砸得晕头转向。

    待稍稍清醒一些,校长冲到罗班面前,抓着罗班的手,激动得手都在颤:“罗班,您是学生们的福星啊,学校感谢您,今年的考生们也会感谢您一生!您是最伟大的园丁,学校和学生们的荣耀有您一半,我们是沾您的光才与有荣蔫。”

    副校与教导主任等人,也纷纷向罗班表示感谢。

    三中今年能取得有如此成绩,都是罗班的功劳!

    因为罗班昔年保护了乐韵那棵幼苗,乐韵飞出去后投桃报李,回馈罗班,从而整个学校和学生都跟着沾光。

    大家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乐同学清明后送来的那些试卷,学校今年不可能有如此辉煌的成绩。

    罗班心情也激动,笑容可掬,嘴上谦虚得说是大家和学生们共同努力的功劳云云。

    房县三中成为当年全省最耀眼的一颗星,三中有多辉煌,一中就有多黯淡——一中本年高考生莫说进全省前十,连市前十名都没有挤进去一个,俗称“剃光头”。

    而曾经被一中视为“乐韵第二”的重点培养对象李小妍,总分距离本科第二批分数线还差40几分。

    一波打脸来得太凶,校领导们的脸被打肿了,火辣辣的疼。

    尤其是在听说从一中转去三中的学生有一个考了理科全省第五,一个文科第八,气得差点吐血。

    校领导们都想吐血,那些从三中转去一去的学生,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如此,他们转什么校?

    如果不转校,有乐韵的试卷题集加持,他们说不定也是考得最好的人之一。

    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

    李小妍高考完后先回了小村一段时间,在放榜前几天又回到县城,在妈妈租的房子里等放榜。

    蒙嫂为了陪女儿查成绩,请了半天假,呆在租房里等。

    李小妍千辛万苦的进教育系统查了成绩,发现自己只够去读三本院校,当时就哇哇大哭。

    蒙嫂原本以为女儿上一本线绝没问题,赫然听说只能读三本的学校,脑子里响起了无数蜜蜂振翅膀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

    小妍成绩一直很好,怎么连一本线都没过?

    大受打击的蒙嫂,愣愣地坐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李小妍哭了半晌,没人安慰自己,抬头发现妈妈坐在一旁发呆,眼睛又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她哭着哭着,想起同样要高才的周天晴,哭着刷手机,看看三中那边有什么新闻,刷着刷出了三中发表的庆祝本校学生成绩的官方消息。

    三中官方一连发布了十几条消息,其中有一条写了恭喜某某以多少分荣登省文科榜第几名的消息,上面赫然就有周天晴的名字和分数。

    周天晴以683.5的高考荣居市文科第二、省榜第三,而省文科第一名名叫武摇光,总分695分。

    武摇光,即是某建筑公司武主管的女儿,曾经高一时与李小妍是同学,对李小妍多有照顾,后来因李小妍表里不一受了少委屈,大受打击之下转学去了三中。

    看到武摇光成了文科状元,周天晴排名省文科第三,李小妍如遭雷击,先是呆呆的出神,过了好几分钟才“哇”的号啼大哭。

    怎么会这样?

    武摇光周天晴凭什么考得那么好?凭什么她连一本也考不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李小妍的侥幸被现实击碎,崩溃了。

    发呆中的蒙嫂,被撕声裂肺的哭声拉回神智,从茫然状态回魂,看了看女儿,想安慰,又无从说起,看到女儿的手机亮着,拿起来看。

    她也看到了女儿翻到的消息,大脑心头一顿阵痛,周天晴与小妍的成绩差不多,结果考得那么好,肯定得益于乐韵的指导。

    如果,她没有与周夏龙离婚,小妍还是周家的继女,也能和周天晴一起学习,说不定也能考个好大学。

    蒙嫂悔了,悔得肝肠寸断,她当初要是先不袒护小妍,哪怕让小妍受委屈也好,只要留在周家,跟乐韵沾亲带矿,怎么说也是利大于弊,,哪怕小妍考不一本,以后也能有个好前途。

第六百二十七章 哄

    E省的应庙高三生在为成绩或喜或忧时,乐小萝莉也回到了九稻。

    驾驶员黑九,驾轻路熟的从房县飞至九稻,先在梅村村办楼上方侦察,因村办楼前的地坪停了几辆车,他盘旋了几圈,测算好了降落的角度才开始下降。

    扒婶与孙子孙女们听到响动跑到地坪观看,看到直升机,激动的等着。

    因是周末,周村长在家,也看到乐乐小伢崽的直升机回来了,风风火火地跑到了村办楼前。

    黑九费了点功夫,让直升机平安落地,拎着背包跳出驾驶舱,再检查机翼有没碰刮到地坪上停着的车辆的车顶。

    周家姐弟看到直升机停稳,飞奔着冲过去守着舱门,见到戴墨镜的帅哥下来,略带拘束地笑了笑。

    燕行对周家孙子点点头,背着背包,站在悬梯旁等着小萝莉。

    落后一步的乐小同学,钻出舱门,看到仨只娃脸上的笑容便猜到周天晴考得不错,笑眯了眼:“天晴,先恭喜你金榜题名。”

    “乐姐姐,你知道我考第几名了呀?”周天晴冲到悬梯前,看到漂漂亮亮的乐家姐姐,满目高山仰止般的崇拜之情。

    “还不知道,看你们的表情猜得肯定考得不错。快说考了第几名,让我帮你开心开心。”

    乐韵几步下了悬梯,先一把抓过周天蓝,一手摸头,另一只小魔爪就捏住了小小男子汉的脸蛋。

    她其实很想连周天宏也抓过来,奈何周天宏他已经是个半大的少年,不知不觉中也比她高了半个头,她也不好意思上手捏脸。

    脸惨遭毒手的周天蓝,想找人求救命,看到跑过来的奶奶看到乐姐姐掐他脸时一副乐见其成的表情,他干脆不求救了。

    周天晴扑到乐姐姐身边,一把抱住乐姐姐的手臂,笑得嘴巴快合不拢:“我考了全市第二名,文科全省排第三,乐乐姐,这次三中托你的福,在全省出名了。”

    “嗯?是不是有人抢了省状元?”乐韵眉眼一亮。

    “对!”周天晴已经刷了学校的论坛,知道了三中考生的丰功伟绩,一脸骄傲:“今年三中学生独占了文、理状元,理科连第二也占了,文科还占了第三名的位置,文、理科省前十名三中各占六个名额,全校考生无一落榜。”

    “了不起!稍稍努力就取得如此成绩,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将来就能超越我。”乐韵也吃了一惊,三中学生竟然横扫了文理科状元、榜眼和探花,还占据了省前十的半壁江山,真了不得!

    “这都是因为有乐乐姐,乐乐姐给了学校试卷题集,我们抓住最后的时间突击,才有如此成效。

    乐乐姐,你真牛!三中的论坛嗨翻天了,都说以后考试不拜菩萨,拜你这个考神学神。”

    周天睛抱着自己偶像的胳膊,心里的兴奋难以掩抑:“乐乐姐,我有个八卦消息,听说李小妍她也步上了张婧的后尘,只能读普通的三本大专。”

    “哎哟,那真是大快人心。”听说李小妍考得不好,乐韵心情大好,一中不是说李小妍是乐韵第二嘛,想借她的名头搞喙头,这下打脸了吧?

    她花了心思琢磨了那么多试卷,一来是真的想提携后辈,让三中学生考得更好,也树个好榜样,激励一下后辈的学生,让一些偏僻山区的家长们别总是说“读书无用”;

    二来也存了那么点心思想压压一中,压压李小妍,只要三中学生有几个考得比李小妍好,她李小妍就算考得很好也折腾不起水花。

    结果三中学生把文理科状元也给抢到手,不愧是好苗子,真给她长脸。

    乐姐姐做事光明正大,幸灾乐祸也不藏着,周天睛咧着嘴笑。

    扒婶、周村长跑到直升机前也没说话,笑咪咪地看着小伢崽,当小乐乐与周天晴说完了,扒婶才一把搂过娇娇软软的小崽崽,心里慰帖,眼眶微红:“乐乐,谢谢你,你为我们周家培养出了两个伢崽。”

    周村长也满心激动,小乐乐之前让她认识的人指导周天明,让周天明考上了名牌大学,之后又指导周天晴学习,硬是将周天晴的成绩给提高了几个台阶,小乐乐为周家带出了两个后辈,周家后辈前景可期。

    “是天明哥他自己有上进心,天晴肯刻苦学习,都是他们自己的功劳。”乐韵在扒婶奶奶怀里赖了一会儿,笑嘻嘻地溜到一边,她怕让扒婶奶奶抱久了,她老人家一激动掉眼泪就麻烦了,她最怕长辈哭。

    “她们再努力,没有你正确引导和指导,成绩再好也不可能这么出色,有你的帮助,他们考得好上个好大学,以后的路才能更宽,乐乐伢崽对周家伢崽们好不好,我们分得清。”

    周村长也上前揉了揉小伢崽的后脑勺,扒婶也没再说谢,小伢崽对周家的好,她们记在心底呢。

    与周满爷爷说了几句话,乐小同学踮起脚跟摸了摸周天宏的脑袋:“天宏,加油,你争取将来超过你姐。”

    周天宏挨摸头,脸爆红,想跑又不敢,那叫个纠结啊。

    乐小同学摸到了周天宏大伢崽的脑袋,心满意足,收回作恶的小爪子,撒开脚丫子就跑:“满爷爷,扒婶奶奶,我回家看弟弟去啦。”

    小伢崽一溜烟儿的就跑了,周村长扒婶也没喊她,小乐乐又有两个月没见乐善,必然想念弟弟。

    黑九检查了直升机,在一旁站着,小萝莉跑起来,他和队长也疾奔追上小萝莉。

    仨人风风火火地回到了乐家。

    乐爸周秋凤去了地里干活,乐善在上课,蚁老岩老旁听,仅只有黑龙在南边楼一楼守家,闻到熟悉的味道冲到村道上迎接小姐姐。

    乐韵一手搂着只汪星人,回到北楼开了大门进屋,上二楼放好行李,下楼后正想去冰箱房瞄瞄,看到燕某人也跟来了,没好气地翻白眼:“姓燕的,你跟着到处乱跑个什么劲儿。”

    刚从后堂走到堂屋的黑九,瞅瞅队长,抿嘴偷笑。

    燕行闷闷地颤了颤眉毛:“我跟着你帮你干点零活啊。”

    “帮什么帮,你是想帮倒忙吧?你去照照镜子看看,就你这熊样儿还瞎折腃个什么,赶紧洗洗去补觉。”

    乐韵无比嫌弃,燕饭缸最近应该忙得没多少休息时间,眼睛四周像打了眼影似的,再熬一二个通宵,他就可以进动物园与国宝抢饭碗了。

    “哎。我这就补觉去。”被小萝莉嫌弃,燕行原本心情郁闷,转而发现她是因为他睡眠不足才凶他,顿时心花怒放,开开心心地转身,直奔二楼。

    那脚步可轻快了。

    黑九暗中咂舌,队长这怂样真是……惨不忍睹!

    把燕吃货轰去补眠,乐小同学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没有掉落的头发和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冰箱房检查还有多少药膳食材。

    黑九没跟去凑热闹,他戴只草帽,去村道上溜跶,暗中查看摄像头的状况。

    燕大少上了二楼,铺好床,去洗了脸和脚,放下窗帘,倒在铺着玉片席子的花梨木架子床上幸福的睡大觉。

    蚁老岩老知道小丫头回来了也未动声色,直到乐善上完了一节课,才拎着乐善一起下楼。

    乐善跑到北楼,看到姐姐从冰箱房出来,一头冲过去扑进姐姐的怀抱里,挂在姐姐脖子上当挂件。

    黎照也一起下楼到北楼,说了一阵话,抱走小师弟又去南三楼上课。

    小乐善没在场,蚁老岩老才说村里某两人被抓的事儿。

    陈武和张大奶奶被抓,乐韵并不意外,黄家供出了那两只人渣更好,如果没供出他们,到时她自己去讨回公道。

    聊了会儿,蚁老岩老知晓小丫头回来一是给某人针灸,二来也顺带接乐善去首都乐园住几天方便正式传授轻功,7月还要带乐善出国一趟,鉴于黄家的事还没结束,两老决定他们和黎照留在梅村。

    乐小同学与两老坐了一阵即去做甜品双皮奶,十点半时即起锅做焖驼肉。

    周秋凤乐爸十一点半收工,回到家才知道小棉袄回来了。

    乐爸冲进厨房,看到自己的姑娘,跑过去一把抱住孩子,红着眼睛抽鼻子。

    “老爸,怎么了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啊?”被爸爸拥在怀里很温馨,但是爸爸抽噎起来,乐韵慌了,一手抱着爸爸,一手帮拍背。

    “乐乐,陈武拐卖了你姑,你为什么从没告诉爸爸?”乐爸趴在姑娘的肩头,眼泪哗啦啦的流,哭得像个小孩子。

    “老爹就为这个哭鼻子啊?我不说当然是怕爸爸去找陈武拼命啊,老爹,不要哭了啊,你已经是四十几岁的大孩子,是个有儿有女的大宝宝了,不要哭嘛,来,跟小棉袄一起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老爸真哭了,乐韵心头酸酸的,轻拍着老爸的后背哄,这是自己的爸爸啊,还是个有颗玻璃心的老爸,必须得哄着。

    乐爸满心的愁,被小棉袄无厘头的一顿搞笑给逗得破绽为笑,抽抽噎噎的:“哪有你这样的小棉袄,一边说不要哭,一边又让人哭……”

    “这不是因为我家老爹有颗玻璃心,你想哭,只能让你哭了,要不然别人是独自美丽,我家老爸就是躲在角落独自哭泣。”

    “没有,爸爸不会躲着哭的,爸爸也不是玻璃心。”

    “对对,我家伟大的爸爸做事光明磊落,要哭也是光明正大的哭给人看,小棉袄相信老爹也不是玻璃心,就算是玻璃那也是钢化玻璃。”

    “噗哈哈-”

    周秋凤猜着孩子爸见到乐乐必定会难过,追到门口到孩子爸抱着姑娘委屈得掉眼泪,先没进去,准备待需要自己时才去安慰,听着小乐乐哄她爸的话,禁不住笑出声。

    “乐乐,你爸的心如果真是玻璃做的,肯定不是全钢化玻璃,应该是半钢化玻璃,说碎就碎的那种,不怎么靠谱。”

    孩子爸有颗玻璃心咋办?

    当然是保护起来了。

    被自己老婆和小棉袄联合起来笑话,乐爸抹抹眼睛,说话瓮声瓮气:“小棉袄不爱爸爸了,什么事都不告诉爸爸,还笑话爸爸。”

    “没有没有,小棉袄就算不爱自己了也不可能不爱爸爸呀,小棉袄最爱爸爸了,小棉袄是爸爸最贴心的小棉袄嘛,老爸,再掉金豆豆,你这眼睛就得肿成核桃,下午不能出去干活,到时要小棉袄代你出工啦。”

    “不会的,我去洗洗,肯定不会肿。”乐爸抹了抹眼睛,想走,又狠狠地拥抱住孩子:“乐乐,爸爸虽然脾气不好,也没什么出息,还是能为你分忧的。”

    “知道啦,我家老爹是最伟大的爸爸,是像神农山一样高大威武的爸爸,是保护小棉袄的最坚实的护盾。”

    乐韵蹭了蹭老爸的脸,她家老爸脾气火爆,冲动易怒,但却是个好爸爸,他用不算宽阔的肩膀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空,不论遇到什么,会用他那不算坚硬的翅翼保护她。

    “那,乐乐,以后有什么事,是不是可以跟爸爸商量商量?”乐爸抱着自己的孩子,心还酸痛得厉害。

    “嗯嗯,以后有事会跟爸爸商量的,以前是因为爸爸没人看着怕你知道了什么事会扛刀去砍人嘛,现在有凤婶监督爸爸,有事告诉爸爸也不怎么担心了。”

    “爸爸哪有那么冲动,爸爸是个文明人啊,你以为会像你一样动不动就扛刀喊打喊杀。”

    乐爸刚说自己是文明人,周秋凤忍俊不住,笑开了花:“哟,瞧这话说得真硬气呀,前些日子听到陈武被抓的消息,操了杀猪刀往外冲的难道不是你?”

    被自己的老婆拆台,乐爸羞得老脸发红:“你看错了,肯定不是我。”

    “哎,我就猜着吧,我家老爹嫉恶如仇,什么时候听到消息肯定会想扛刀去砍陈武的。”

    凤婶拆老爸的台,乐韵咯咯笑:“老爸,我现在总算明又我以前为什么动不动就爱挥拳头跟人干架了,原来是得了老爸的真传。”

    “不,没有,爸爸没有动不动就跟人干架,动不动就挥拳头喜欢用武力解决的是小棉袄。”乐爸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带坏了孩子,他年青的时候脾气急归急,真没有动不动就动武,他打的架绝对没有小棉袄多。

    “是是,是小棉袄爱打架,是小棉袄爱挥拳头,是你姑娘青出于蓝胜于蓝。”乐韵没办法,只好顺着老爸,给老爸捋毛。

    乐爸炸起的毛被小棉袄捋了捋,顺了,揉揉崽崽的后脑勺,假装灰尘进了眼,一边轻揉,一边急急的跑去洗脸。

    乐韵追到门口,探出头瞅了瞅,跟凤婶咬耳朵:“我爸藏不住事儿的,哭出来就好了,凤婶不用担心。”

    周秋凤揉了揉伢崽的脑袋,点了点头,眼睛里溢出笑,果然乐乐才是孩子爸的良药,一哄就好。

第六百二十八章 登山寻仇

    乐爸是个急性子,也是个乐天派,被自己的崽崽安抚了一顿,人也恢复了平静,吃了午饭,他姑娘跳他背上粘着他要他背着去看田里的稻子,去外面转了一圈,他的心灵彻底被治愈。

    乐小同学对自家老爸了如指掌,撒娇卖萌的闹了一顿,让老爹觉得他是被需要的,妥妥的就将大家长给哄得心花怒放,精神抖擞。

    溜一圈回来,当老爸和凤婶又去下地干活,她熬了一锅药汤,给黑牛洗澡灭菌,再给大狼狗黑龙洗了一个澡。

    黑龙躺盘里洗澡时,因为曾经的顶头上司嫉妒他,他和俊得人神共愤的燕少对瞪眼比谁的眼睛大,洗了多久的澡,一人一狗就对瞪了多久。

    燕行中午爬起来跟大家一起吃了午饭,没再去补觉,跟在小萝莉身边转,因为人活得不如狗,他心塞了半天。

    扒婶下午带着孙子孙女去放了田水,将田里放养的禾花鱼给挪出来准备晒田,半下香又宰杀了两只鸡一只大鹅,将鸡、鹅和七八禾花鱼送到乐家,感谢小伢崽对周天晴的指点。

    乐小同学不想收扒婶奶奶送的谢礼,可扒婶奶奶已经鸡鹅宰杀好了再送来就是怕她将东西送回去,她只好收下,临时调配佐料做清蒸八宝鹅

    周奶奶周满奶奶和曹婆婆上午去了武老板家,她们在武家吃了午饭,半下午才回家,再到乐家看小乐乐。

    两位老人逮着小伢崽唠叨了一阵,之后扒婶送东西来,妯娌仨又坐了一阵,然后才各回各家。

    周天睛原本想第二天找乐姐姐询问一些有关志愿的问题,结果昨天晚上从市里县里来的记者登门采访,采访完,半个上午也过去了。

    因为孙女争气,自己也跟着成了被采访的家长,扒婶心情格外激动,一高兴,又给乐家送了两只鸭子一篮子鸭蛋。

    乐家也养了鸭,平均每天至少捡三只鸭蛋,十只鸡蛋,已经攒了很多蛋,扒婶奶奶又送了四十几个鸭蛋,乐小萝莉指挥着两只帅哥帮忙,用鸭蛋和鸡蛋制做皮蛋。

    警局那边一连三天提审黄支昌,他一直沉默。

    蓝三将消息反馈给了队长,乐小同学知晓了半点不急,周一在家玩了一天,吃了晚饭,收拾了行李,携带弟弟于晚上九点多钟后离开梅村。

    她没有直接回京,在拾市机场加了一次机油,然后,小萝莉亲自驾驶直升机,大刺刺的驾临圣武山。

    而且直升机直接飞去了圣武山的主峰金顶峰。

    乐小同学亲自驾驶直升机,飞至金顶峰先绕着山峰顶盘旋了两圈,再悬停于顶峰天台上方,调整好了角度,再垂下下降。

    夜晚的武当,没有熙熙攘攘的游客,各处宫殿亮着灯,宁静中又透着祥和,从天空俯瞰,明明暗暗的灯光若串起来,形如长龙。

    圣武山的金顶峰是一派之主殿,还到子时,宫灯尽明,远远看去,灯火璀灿的山顶犹如一颗星辰。

    当直升机飞抵山顶,在金顶宫大殿做晚课的道士都听到了声响,道童们起身跑出殿观看,看到直升机似要降落,赶紧禀报了掌门和太长老。

    几乎一瞬间,众人都猜出来得必定是九稻乐家姑娘。

    李资望眼神复杂,望向了太师叔祖。

    “无量天尊。”东方慎念了声道号,对望着自己的掌门点点头:“都去迎一迎,来者是客。”

    李资望应了一声,率先起身。

    龙雁柳长鹤也在金顶宫,与众人一道起身,整理了衣衫,跟随在东方太长老和掌门身后,步出正殿,穿过院子,去了入主殿院的道路的一侧的天台。

    他们行至从天台去金顶宫的路道口时,直升机那白色的机身距地已经不足十米,它像只巨大的天鹅,慢慢下沉,很快便稳稳的着陆。

    直升机平稳着陆,等螺旋浆叶静止,乐韵才推开驾驶室的门,再从副机座上的燕帅哥手里接过弟弟抱着,飘出驾驶室。

    燕大少背着一只装着随身家当的背包,也出了舱,再快走几步跟在小萝莉身侧。

    黑九没出去,呆在机舱内等候。

    乐善不知道姐姐到了哪,他却一点也不怕,一手搂着姐姐的脖子,四下打量环境,看到不远处的人,敛了容,一本正经脸。

    乐韵背包一只背包,左手抱着弟弟,不紧不慢地走向圣武山的诸人。

    天台上没有装路灯,但直升机的灯亮着,从天台去金顶宫的路口也有挑杆路灯,就着灯光,能看见天台四周的人或物。

    东方慎看着夜访的小姑娘,她穿着白色广袖衣裳,外披无袖的紫色短上衫,腰右系着红色串玉宫绦,左侧系着玉禁片,乌黑长发挽起少量梳着圆髻,簪了一支五尾挂珠金步摇。

    少女白色裙摆绣着莲叶莲花,露出的翘头鞋缀着的珍珠莹莹生光,她右手执着一把折扇,左手抱着穿着蓝色圆领袍的小男娃,那娃儿如她一样,肤白如瓷,目如点漆,煞是灵动。

    小姑娘抱着她弟弟,步如流水,有如回风之雪,轻盈无声。

    人未到,有淡香袭人,真真是步步生莲。

    看着莲步款款的少女,东方慎在心中又念了几声道号,几年不见,乐家少女更加有灵气,此子绝非池中物,说不定能她有机会修到元婴,破碎虚空而去。

    乐家姑娘越来越近,李资望心情复杂极了,眼见她相距不远,念了声道号:“无量福,蔽人与门人有礼了。”

    “李掌门,吾有礼了。”乐韵点点头,不拐弯磨角,直奔主题:“本姑娘今夜登山只为找圣武山前任执派掌印吴长风了结旧仇,贵门若将他交给本姑娘,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若圣武山仍如几十前那样袒护为非作恶之徒,本姑娘也不介意闯一闯圣武山,至于是本姑娘就此英年早逝,还是金顶宫明日满殿素缟,咱们各凭本事,生死自负。”

    清淡光芒下的少女,眉目如画,声音如画眉鸣谷,可语气却清冷无情,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随着东方太长老和掌门待客的众道长俱是微怔,乐家姑娘她……是准备独挑圣武山满门?

    “乐姑娘,来者是客,请移步金顶宫大殿用茶,本门传门人来金顶与姑娘见客。”乐家姑娘来者不善,李资望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又请师祖和师叔祖去朝天宫传召吴长风。

    龙雁柳长鹤应命,朝着下山急掠而去。

    圣武山的新掌门态度良好,不回避不逃避责任,又念着他曾经对俞前辈不错的份上,乐韵也没让他栽面子,客随主便,抬步走向圣武山诸人。

    身为保镖,燕行假装自己是个隐形人,走在小萝莉的右手侧,步趋步跟的寸步不离。

    待广袖长裙的少女走近,李资望引小姑娘走向金顶宫。

    金顶宫的道路不太宽,肩并肩四人并排走没问题,因少女是客,又为显掌门的尊贵,东方慎与众门人落后一步,让少女和掌门并肩走最前面。

    燕行和东方慎并肩走。

    一行人行走在石砌的道路上,落步无声。

    一个是寻仇,一个自知理亏,两两无言,气氛不太好。

    李资望引着来客进了金顶宫的外院,再穿过院子去了主院,穿过被偏殿围着的主院,进主殿正殿,分主客落座。

    圣武山的掌门和东方道长自然坐在道家圣像前横放的团蒲,其他门人进门的左手侧,客人在进门右手侧。

    有小道童去沏菜,有几个道士去端了水果待客。

    主与客人坐的是团蒲,茶和水果装在托盘内置于团蒲前。

    乐小同学将弟弟抱在怀里,端了茶喝了一口,再不动茶盏。

    小姑娘只喝了一口茶即不动杯子,李资望也没劝,平和地问:“不知俞道长他近来可好?”

    “有劳李掌门挂念,俞前辈他老人家在中南山春赏百花秋看月,夏迎凉风冬听雪,无勾心斗角之事烦心,也无人暗中阴谋陷害,自是极好。”

    某掌门新上任,他没参与上几代的恩怨,原本与他无关,可他即然接任了圣武山的掌门,那他就是圣武山的一份子,自然不能怪人迁怒他。

    小姑娘话里都是刺儿,圣武山老一辈的门人自知理亏,生受了。

    李资深被怼,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他明白乐家姑娘的怨从何来,他是掌门人,被前辈的恩怨牵连也无可厚非。

    为了致于无意间碰触到小姑娘的逆麟,李资深也不再寒暄,只安静的等吴长风的到来。

    龙雁柳长鹤以最快的速度从金顶宫急掠至朝天宫,直奔吴长风的住处。

    吴长风住在朝天宫的道士起居室区,因为他已经是普通弟子,晚上没去朝天宫正殿打坐,回了弟子们的起居生活区。

    他听到了声响,出去看了一下,也因是夜晚,还有角度问题,他并没有看到有直升机降落在金顶宫。

    当曾是同辈师兄弟的龙雁柳长鹤找来,说东方师叔传召,他只好穿戴整齐,随来传唤他的人登顶峰。

    待登至顶峰,看到天台上的直升机,吴长风心中生出不好的想法,可人到了金顶宫外,想避也避无可避,硬着头皮跟着传话的两人走进金顶宫。

    当到了主殿院子,登上台阶到了主殿门口,看向大殿时看到东边坐着的俊美燕少和抱着个男娃的女孩,吴长风心头陡沉,麻烦来了!

第六百二八章 当众行凶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乐家人来了圣武山,必定不会有好事。

    就算明知乐家人来山上肯定是找自己的麻烦,吴长风已经不是掌门,没了甩袖而去的资格,只能强打精神走进大殿。

    进了大殿,先向堂门与东方长老行了礼,恭声问:“不知掌门唤我来有何事吩咐。”

    “吴师叔祖,乐家姑娘为你与乐家的陈年公案而来,时隔多年,昔年的旧案也确实该做个了结,请吴师叔祖配合。”

    李资望望侧头望向东方侧的小姑娘:“乐姑娘,你要找的吴姓弟子在此,你有什么想问的可直接问他。”

    在李资望说乐家女为陈年公案而来找他让他配合时,吴长风心情没多少波澜,当李资望直接让乐氏女审问他,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充斥了胸腔。

    就算他已经不是掌门,他好歹也是前任掌门,还是李资望师祖一辈的长辈,也是圣武山的颜面,李资望竟然推他出去受辱?

    堂堂掌门,明知乐家女是来找茬,他不护着门中弟子,反而将他推出去顶着,形同献媚,如此没担当,有何资格执掌一教?

    吴长风目光转向东方师叔,就想看看东方师叔对此有何看法,东方师叔亲自扶持了李资望上位,他见到那般软弱无能力新掌门是何感想。

    然而,他发现东方师叔与太长老长老辈毫无波澜,没谁反对李资望的决定。

    瞬间的,他明白了,东方师叔与众长老不愿得罪乐家女,都赞同李资望将他推出去承担乐家女的怒火,以此宁事息人。

    吴长风的脸色变了变,暗中捏紧了拂尘的柄,直视东方师叔:“东方师叔,您也赞同掌门的做法,让门中弟子在宗门内受人折辱吗?”

    吴长风想拉太长老下水,李资望没发一言,太师叔祖昔年为维护掌门人的颜面,违心的对吴长风师徒之做摸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乐家后人寻来,太师叔也希望陈年旧事有个了结,不可能再包庇吴长风。

    “何来折辱一说?”东方慎连眼皮都没揭:“吴长风,昔年你为一己私欲犯下大错,如今乐家姑娘来寻你,因果循环,昔年你自己种下因,自然该你自己承担结出的果。”

    东方师叔也表明让他自己承担一切,吴长风袖在道袍袖内的手狠狠的紧了紧,他果然被放弃了。

    自己已成了一枚弃子,吴长风垂下眼敛,掩住了情绪,微微点头:“我明白东方师叔的意思了,该我承担的我受就是。”

    他垂首,慢慢转身,看了看那个怀中抱着个小娃娃、外相如小女童粉妆玉琢似的乐家女,站了几秒,沉着脸,抱着自己的拂尘慢慢走过去。

    吴长风比较配合,东方慎还算满意他的态度。

    龙雁柳长鹤将吴长领至大殿,即在西边一列团蒲坐下,再没掺言。

    圣武山派的众人,静静地注视着吴长风走向乐家姑娘。

    隐形燕行,坐在小萝莉的左手侧,目光打量着走来的吴某人,并没有放松警惕,他觉得吧,吴长风表面看着不顺从,心底只怕未必。

    吴长风进殿时,乐韵只扫视了他一眼,便没有再打量,淡定地一手搂着弟弟,下巴抵下在弟弟脑袋上拿弟弟当支架用,另一手拿着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

    待吴长风走向自己,她仍保持着将弟弟搁在下巴上的姿势,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半个。

    吴长风走到距乐氏女约有三步的距离,甩了一下拂尘,居高临下俯视乐家姐弟:“贫道敢做敢当,平生未做亏心事,不怕人泼脏水,你有什么事,划下道儿来,我接着就是。”

    乐韵终于坐直了腰,扫了吴某人一眼:“你徒儿黄支昌于清明时怒火攻心,中风偏瘫,不能言语,后来他因以前做的事败露,被逮捕归案成了阶下囚。

    本姑娘回国时被请去给他做了针灸,他现在能开口说话,前几天提审他时他挺硬气的,一直以沉默抗拒,今天下午他招供了。

    本姑娘今天来问两件事,一是来拿回我乐家祖传之物,你徒弟说他将从我爷爷手里强行抢夺到手的乐家祖传之物和乐家祖传药方全孝敬了你。

    第二件事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吴长风气极败坏的话打断:“胡说八道,黄支昌我徒儿不假,当年就算我有纵容之过,可我从没有见过你们乐家的什么祖传之物,欲加之罪何妄无词。”

    “你有没有贪墨乐家祖传之物,你心里有数,你们师徒互相推诿也没什么,到时去警局与黄支昌对质就能辩出谁的话是真。”

    吴某人声色厉茬的推缷责任,乐韵半点不奇怪,慢悠悠地又继续:“第二是为我姑姑乐雅的事而来,你徒弟说是我姑娘死在你手里……”

    乐家姑娘提及祖传之物,东方慎等人并不意外,当她说是为她姑娘的事找吴长风,众人一致望向吴长风,眼神都带着质疑,莫非乐家乐雅当年失踪真是吴长风和黄支昌干的?

    “一派胡言!你竟然敢泼我脏水……”吴长风听到乐雅的名字,脸色骤变,怒声大骂,也朝前冲去,手中佛尘打向了乐家姐弟。

    那只佛尘被甩动时,随着一声“嚓”的轻响,满是马尾绳的拂尾中间弹出约半尺长的、顶端尖锐的钢刺。

    吴长风离乐家姐弟本来就很近,他又往前冲,拂尘柄也长,当佛尘尾端冒出暗藏的利器,刺刺已经直指乐善。

    他没有刺乐家女,目标是乐家的男娃,拂尘钢刺直指男娃的眼睛。

    任谁也没想到吴长风竟然敢公然刺杀,那一变故来得及快,快得令人措手不及,李资望等人大惊失色,骇然大叫。

    “吴长风!”

    “住手!”

    “快躲!”

    东方慎和燕行都几乎在同时弹身跃起想去阻止吴长风,可吴长风距离乐家姐弟太近,拂尘尾端的钢刺弹出时刺尖距离乐善的眼睛不到二寸。

    吴长风抱定玉石俱焚的想法,反正他名声已毁,乐家女还来辱他,打定主意要毁了乐家小男娃。

    如果一击得中,不仅能刺穿小男娃的眼睛,还能刺窗头,让小娃娃血溅当场。

    甚至,说不定运气还能一箭双雕,重创乐家女。

    能不能重伤乐家女并不重要,只要毁了乐家的男娃,足以令乐家女痛不欲生,如此,就算事后他逃不了,有乐家姐弟垫背,他也值了。

    吴长风几乎预见了钢刺刺穿乐家男娃的脑袋时乐家女的惨状,凶狠得扭曲的脸浮出了满足的笑容。

    面对吴长风突然发难,唯一镇定的人就是乐韵,她连动都没动,右手轻轻抬起,当凉扇用的折扇以与伦比的速度挡住了乐善的脸。

    那把折扇扇骨似是羊脂美玉削成,扇面为白纱,一面绣着湖光山色图,一面绣着一丛翠丝。

    扇面的纱薄如翅翼。

    圣武山的众人惊慌失措的大叫,乐善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扇子挡住脸。

    说时迟那时快,当折扇挡住乐善的面时,下一秒尖锐的钢刺便直直刺中折扇,钢刺的尖儿正抵在折扇的一根扇骨上。

    看着好似微微一用力就能折断的折扇,在人类的重击之下竟纹丝未变,坚如钢铁。

    圣武山的众人原本以为乐家小伢崽必遭重创,惊惧之中发现乐家姑娘用扇子挡住了暗杀,俱齐齐定在原地,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乐家姑娘手中的折扇。

    冲向吴长风的东方慎,看到吴长风定住,迅速望向乐家姐弟,陡然看清乐家姑娘仅只用折扇便挡住了吴长风的兵器,刹住了身形。

    乐家姑娘不需要自己救。

    她敢带她幼弟登山寻仇,便说明她有自保能力,他小看了乐家姑娘。

    东方慎目光偏斜,扫了吴长风一眼,往后一退,退到新掌门身边静观其变。

    吴长风原本以为一击必中,然后预想中刺破眼珠的那种迸裂声与液体四溅声没有出现,手中的拂尘却如撞上了一堵墙,一股强大的反震力震得手腕发麻。

    他的人也再难寸进,抬眼一望,就见乐家女仍保持着盘坐的坐姿没动,一面精致的扇子挡在了乐善面前,自己的拂尘尾端暗丸正刺在一根扇骨表面。

    乐家女竟用一把扇子挡住了自己全力一击?

    无法再进半步的吴长风,看着乐家女,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就在他滞停不前时,欺身崦至的燕行也对他发起了攻击,不仅踢了吴长风一脚,双手如抓住了吴长风拿手佛尘的手。

    燕姓青年对自己动手,吴长风也顾不得再继续刺杀乐家姐弟,先行自救,左手抓向燕行的眼睛,脚也连连踢出连环腿。

    他自救急及时,就算挣脱了燕行的禁锢,也付出了骨折的代价。

    哪怕吴长风手中有武器,燕行赤手空拳,他也没有被压着打,格、架、挡,应对起来游丸有余。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

    燕姓青年赤手空拳也能挡住自己,让自己根本没法靠近乐家姐弟,吴长风无比愤怒,他不甘心失败,大声质问:“燕行,这是我与乐家的恩怨,你莲花宗也想横插一脚吗?”

第六百二九章 自作自受

    燕行沉着应战,听到吴某人声色厉茬的质问,笑容森冷:“无论是你与乐家的私怨,还是圣武山与乐家的恩怨,我不过问。

    你该知道,于公,我是衙门派给乐家姑娘的保镖,于私,我是莲花正宗宗主指派给乐家姑娘的护卫。

    你不动手,不威胁乐家姑娘的性命,我自然不掺和不插手不过问你们怎么解决私人恩怨。

    可你动手了,你当着我的面刺杀乐家姐弟,即挑衅了公家法律的权威,也挑衅了莲花正宗的威严,于公于私我都不会坐视不管。”

    “你们强词夺理,无非是仗着有莲花正宗撑腰。”

    “你也有圣武山宗门撑腰啊,你也大可以撑出你师门来压我。”

    “……”吴长风气得青筋直跳,明知他被圣武山放弃了,还故意戳他的心窝子,可恶!

    他恨不得弄死燕行,可惜,青年的身手相当好,哪怕自己比他多活了几十年,打斗经验丰富,也无法奈何小青年。

    燕某人与人开撕,乐韵移开折扇,抱着弟弟站起来再将弟弟抱在左臂弯里,右手轻摇折扇,好整以暇的观战。

    她作壁上观就算了,听两人斗了几句嘴就停火,站着说话不腰疼:“燕帅哥,看样子你这两年进步不少,你一个后生赤手空拳也能与年龄是你两三倍还有兵器的老杂毛打个平手,很不错。”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燕行从容应对着吴某人,步法与招式纹丝不乱。

    “这次是真心赞美。你身手越来越好,你师父知道了想必能高兴得多吃两碗饭。”乐韵笑盈盈的与他闲聊。

    “有你督促着,我哪敢不努力上讲。”没什么长进,小萝莉她就有理由换保镖,为了保住保镖位置,为了坐好备胎宝座,他做梦有时都在演练武术。

    “也是,没有我给你压力,你就没动力,你继续努力吧,不努力有可能会被宣少甩下几条街。”乐韵也懂燕某人的潜意识,毫无愧疚之心。

    小萝莉又拿宣少来刺激自己,燕行那叫个气啊,又不能跟小萝莉讲道理,气都撒吴某人身上,凶狠的攻击。

    他发狠,吴长风倒了霉,一连挨了两下,感觉骨头都快断了。

    吴长风以前自持身份高,很傲气,被撸了掌门之职仍很傲,自认修为高,宗门不可能缺了他这么个高手。

    然而,与燕行对拆了几十招,他越来越心惊,燕行……他竟然在没有兵器的情况下与他打成平手,说明燕行他实力早就超过了自己!

    他执拂尘的右手最初就受伤,反应比平日慢,接连中了燕行两招,右肩又被中了燕行一掌,右手几乎失去战力。

    眼见自己败局已定,吴长风满心不甘,一边应对燕行的攻击,右手忍着剧痛伸向胸口,准备动用另一种暗器。

    观战的乐韵,看到吴某人的动作,掠身而起,冲向缠斗在一起的两人:“燕行闪开。”

    燕行架住了吴长风攻来的一记,正想攻回去,听到小萝莉让他闪开,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执行了命令,丢下吴长风就飞身闪退到一边。

    他退开时,小萝莉与他错过而过,香风浮动时,小萝莉便到了吴长风面前,他还没站住脚,就见小萝莉右边袖子里飞出一根白色绸带。

    那根白绸带似长龙出水,一出现即舞动了起来,化为一阵旋风,将吴长风圈在其中。

    小萝莉在喊话时,吴长风的右手也按住暗器机关,当小萝莉飞身进战圈,他胸前飞出亮闪闪的细针,而且还是连环的,咻咻咻之声不绝于耳。

    吴长风听到乐家女的声音,已经按下了暗器开关,针还没发出,燕行已经疾掠而去,他转身想朝向燕姓青年,转而就见乐家女到了眼前,露出狞笑,乐家姐弟自己找死,可怪不得他!

    他按着暗器的手更用力,暗器机关内的针连驽弹发,化作针雨喷向了乐家姐弟。

    他以为这次必定万无一失,然后,针雨喷出时,他眼前出现了白光,那白光似银月被击碎,光华散开,在他四周形成了一个旋涡。

    白光旋动,狂负呼啸之声重如巨浪。

    东方慎等人并不知乐家姑娘为何突然让燕少退,见她亲自上阵,以为她想教训吴长风以消心头之气。

    当看到乐家姑娘以绸带为兵器,绸带化作旋涡将吴长风给圈住,对乐家姑娘的忌惮更深。

    燕行退到不会被战斗涉及的安全区,看着小萝莉单手抱着乐善,拿着折扇的手抓着绸缎,似不费吹之力似的转动着手腕便让绸带旋成旋涡,眼神炽亮,小萝莉的绸带舞得真好!

    在白光旋涡内的吴长风,眼睛几乎被光给旋得眼前一阵金花闪闪,等他定睛,眼前哪有乐家姐弟的身影。

    失去了目标,针雨尽数飙向白光,当碰到白光旋涡,疾射的针似撞上了钢板,纷纷落地,有些被震得倒飞回弹。

    吴长风大惊失色,连忙逃蹿,他想冲出去,同样被白光给震回,只能左突右闪的躲壁被弹得毛发的针。

    他上蹿下跳了一阵,还是没躲过去,被一枚疾回来的针给扎到了小腿。

    钢针扎腿,吴长风惨叫了一声,针都是毒针啊!

    而且,因为私心作祟,他给针抹了很多种毒,为的是在猝不及防的情部下给与对手致命一击。

    因为抹了多种毒,他自己也不知道某些解毒的药有没用,何况,他也并没有随时携带各种解毒丹药。

    针扎到小腿,传来了一阵麻痛感,吴长风慌了,立即一边躲乱弹的针,一边快速从怀里掏出两只瓷瓶,各倒出两颗药丸子塞进嘴里。

    他刚吞吃了两颗药丸子,又被飞来的一枚针给扎中右手手臂,瞬间便有一阵麻痛袭上心头,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该不会是见血封咙的毒?

    “啊!”被死亡阴影笼罩着,吴长风发出一凄惨的惨叫。

    圣武山的众人,看到乐家姑娘舞动绸带圈住了吴长风,谁都没有上前,当听到惨叫声,齐齐变脸。

    乐小同学听力超常,吴某人被第一根针扎到时她就知晓了,本来想让他自食其果扎成刺猬,想了想,觉得他还有点点用,收绸带。

    白色的绸带倒回而回,在她的手掌上折叠起来,很快就垒成一叠。

    绸带回飞,盘旋的旋涡一圈一圈的消失,当绸带全部回到乐家姑娘手里,就见吴长风跌坐在在地,地面上散了一地的针。

    那些针与缝衣服用的家用针一样长,是最细的型号,每根针有一半蓝汪汪的,一半是钢针的原本材料。

    东方慎与众弟子看到七零八落的针,便知乐家姑娘知道吴长风的暗器有毒,所以才让燕家青年退场。

    乐家姑娘以一根绸带打落了吴长风的所有暗器,可见绸带是被她注入了内力,也可见她的内力有多深厚。

    东方慎的脸色极为难堪,吴长风以前与黄支昌残害了同门,抢夺他人之物,如今乐家人找来,他不仅不悔改,还当众行凶,行凶不成又用暗器,其人品之卑劣前所未见。

    圣武山的长辈们识人不清,让那么卑劣的人做了掌门,简直是奇耻大辱。

    小萝莉收了绸缎,燕行掠至小萝莉身边,见吴长风手臂上扎着一根针,面色隐隐泛青,唏嘘不已:“果然不愧是当过掌门的人,够气魄,自杀方式都是如此与众不同,别具一格。”

    他说了一句,见圣武山众人面色不好,又感慨了一句:“吴前掌门真厉害,原来还是丹修,还精通机关暗器,难怪哪怕以前犯下了伤天害理的大错,也仍然能稳居掌门之位。”

    东方慎面色涨得通红,却偏偏无言可反驳。

    “燕帅哥,你有闲情雅致歪歪叽叽,不如想想你真对上他的暴雨梨花针能不能全身而退。”

    燕帅哥在废话连篇,乐韵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他的暗器能连发五波毒针,每波二十六根针。”

    “咦,这么厉害?”燕行蹲下,从裤兜里摸出双手套,捡起一根针观察,不耻下问:“小萝莉,这是什么毒?看着很厉害的样子。”

    “用了很多种毒,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合在一起,谁知道是什么毒。”乐韵也不管燕某人,将绸带塞进袖子内,再摸出双手套戴起来,向前两步,弯腰,探手从吴长风怀里摸出一只黑色的四方匣子。

    吴长风跌坐在地,眼睁睁看着乐氏女搜身,自己却无能为力。

    乐韵拿着搜来的匣子翻转着观察了一遍,扔给燕帅哥:“如果没看错,这个应该是出自器宗之手,你拿回去研究研究,打造些出来给你们团队里的兄弟们当防身兵器。”

    一样东西抛过来,燕行接在手,看着一面有小扎,一侧有个圆钮的黑匣子:“小萝莉,这个里面还有没毒针?”

    “没有了,不过盒子装过毒针,多少沾到了些毒,研究的时候记得先消毒。”乐韵很随意的解释了一句,目光落在面色泛青的吴某人面上,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嘲之心:“你一个连任督两脉都没打通的人还想暗杀本姑奶,也太不自量力了。

    本姑娘敢携弟弟登金顶峰,自然自信有能力护得住弟弟毫无无损,你害了我你爷,害了我姑姑,还不知悔改,死有余辜。”

    “历史历来由胜利者所写,你强我弱,你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吴长风浑身发麻发痒,有如蚂蚁噬咬般难受,但还是能说话。

    “本姑娘不屑给你这样一只蝼蚁妄加罪名,你们师徒毁了我爷爷的武学根基是事实,强抢了我乐家祖传之物和药方是事实,害死我姑姑是事实,你徒儿家族绑架了我弟弟,你包庇黄支昌也是事实。”

    “黄支昌打伤了乐鸿,黄支昌抢了乐鸿的东西,这两点是事实,我包庇徒弟这一点也我承认,乐雅失踪与我无关,黄家族劫持乐家孩子也与我无关。”

    吴长风忍着被蚂蚁噬咬的痛苦,只承认自己有包庇之错,绝不承认害死乐雅之罪。

    东方慎一直没说话,听到再次提及乐雅,终于发言:“乐姑娘,你姑姑乐雅当真是吴长风和黄支昌所害?”

    “我姑娘是他们师徒所害,证据确凿。”乐韵平静的陈述事实:“黄支昌相中了我姑姑的气运,黄家人卖通人从村拐我姑姑卖给了他们,黄家人受了术士的指点,玷污了我姑姑的清白,再将人凌辱致死。

    吴长风找了江湖术士给黄家做法,将我姑娘与黄家一位死者结了阳阴魂,造了锁魂井,将我姑姑埋在黄家祠堂院内。”

    “不,我没有,我不知道黄家对乐雅做了什么。”吴长风听乐家女说出乐雅埋骨黄家祠堂,心中惊惧交加,坚决否认参与了残害乐雅的行动。

    “吴长风,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们师徒残害同门,抢夺他人之物,我对你再失望也还能宽恕你,唯有你们残害乐雅这事绝不能饶恕。”

    东方慎心中悔恨翻滚,为自己当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悔,悔得心痛,沉痛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眸中一片决然:“乐姑娘,吴长风铸下大错,本门也不会包庇他,即刻将他逐出门墙,他便交给你处置。”

    吴长风原以为东方师叔早就放弃自己,赫然发现原来是自己想错了,东方师叔没有把他逐出师门,他还是圣武山弟子,东方师叔就算让乐家女找他麻烦,乐家女也要忌惮几分。

    此刻,师叔将自己逐出了门墙,才是真正的放弃了他,他不再是圣武山弟子,乐家女绝不会放过他。

    骤然明白后果,惨然大叫:“东方师叔,我错了,求您收回成令,师父临终将我托付于您,求您看在师父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吴长风提到他师父,东方慎心中沉痛更深:“你师父将你托于我照看,多年来,我未负所托,尽心扶持你,我心中无愧。

    如今你有今日是你作自受,纵使我有失职之过,待羽化之后自会向师门前辈和师兄请罪。

    掌门,明日一早开祠殿,将吴长风之名从宗门谱书上勾除了吧。”

    东方慎说完,转过身,再不看吴长风。

第六百三十章 乐家先祖师出名门

    在东方太长老说将吴长风逐出门墙时,圣武山的众人怔了怔,哪怕神色复杂,却无一人为吴长风求情。

    倒不是吴长风人缘差得让满门上下厌恶,实在是黄支昌残害乐鸿的行为太卑鄙,累及了整个宗门的名声,令人无法释怀。

    如今,陈年旧事也快有个了结,圣武山的弟子自然也希望尽早解决了那桩陈年公案,圣武山弟子也因此自觉理亏,面对乐家姑娘总是底气不足。

    吴长风看到东方师叔转过身,其他人的面色也冷漠无情,只恨不能行动,如果手脚能动,他一定会扑过去抱住东方师叔的腿求宽恕。

    自己中了自己的毒针动弹不得,吴长风不想坐以待毙,苦苦哀求:“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当年黄支昌巧言令色蒙蔽了双眼,后来早就后悔了,因为好面子不愿低头,师叔,我早就悔了……”

    李资望听着吴长风声泪俱下的认错,安静的当个旁观者。

    吴长风声声忏悔,东方慎冷硬的脸色浮出几色不忍。

    东方师叔没有回头,乐家女在旁虎视眈眈,吴长风心中惊惧,苦苦哀求:“师叔,师侄知错了,求师叔再给师侄一次机会,师侄愿意去乐鸿师弟坟前磕头认错,给乐鸿师弟守坟三年……”

    听到吴长风说愿去乐鸿坟前磕头认错,东方慎坚硬的心软了一分,侧转头,他想看看乐家姑娘的意思,乐家姑娘若愿意和解,让吴长风去乐鸿坟前认错再守坟三年也是个很好的化解恩怨的办法。

    原本在看戏的乐韵,听到吴某人不要脸的拿死者做文章,陡然沉下脸:“打住。你们师叔师侄想做什么是你们的事,别再拿我爷爷制造话题来显示你们之间的情深义重。

    吴长风,当年你能为一己之私做出丧尽天良的事,如今还无耻的拿死者来做文章,你想恶心谁?

    你想去我爷爷坟前磕头,我还嫌这脏东西弄脏我爷爷坟前的路。

    老娘将话撂在这儿,以后圣武山谁敢再拿我已故爷爷做文章,让他老人家在地下不得安宁,姑奶奶不介意送他一程,让他亲自去阴遭地府与我爷爷对话。”

    乐家姑娘动怒,身上溢出一丝气势,偌大的大殿陡然间像刮过了一阵阴风,一股森冷的寒气直钻脊骨。

    侧过脸的东方慎,正好看到乐家姑娘沉脸,清晰感应到她眼中的杀气,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乐家姑娘她与乐鸿长相神似,脾性却截然不同!

    她对圣武山动了杀机!

    直觉感袭上心头,东方慎惊得寒毛倒竖,乐家姑娘的身上的杀气就如此强悍,她极可能已经成功筑基!

    哀求师叔的吴长风,遭受了杀气的正面攻击,大脑如遭了千斤重击,一阵钝痛,鼻里嘴里涌出血来。

    李资望等人不是小萝莉发怒针对的目标,他们只是被杀意笼罩了,没有受到攻击。

    圣武山的人在森冷的寒气里,看着吴长风两窍溢血,目露骇色。

    吴长风的头在一阵钝痛之后,“哇”的喷出一口血,整个人如风中残叶,惨然呼唤:“师叔,师叔……救我……”

    森冷的杀气犹在,脊骨发寒的东方慎,听到吴长风凄凉的呼吸,转过身,乍见吴长风口鼻溢血,几乎要心软的去扶他。

    “噗,东方道长,你心软了,是吧。”看到某个牛鼻子老道转身,乐韵便知他心软了,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

    “……”被说中心事,东方慎面色难堪。

    “前一秒说逐出门墙,后一秒听了几句卖惨的话就心软,有这样毫无主见的软耳根子长老,也难怪吴长风黄支昌敢肆无忌的残害同门,做尽伤天害理之事。”

    乐韵毫不留情的开启讽嘲模式:“原以为圣武山有吴长风那样的弟子是某一辈有一个眼神不好,见过了东方道长,我才知是我想差了,圣武山某一辈是一大群人眼睛都被狗屎给糊了,所以收徒尽收些歪瓜裂枣,以致生生将一个名门正派变成了藏奸纳垢之地。”

    “你……”乐家姑娘就差指着鼻子骂人,东方慎羞愤交加,恨不得找地缝钻。

    小姑娘指槐骂槐,指桑骂桑,不仅指名道姓,将圣武山前几辈的先辈也骂了进去,李资望等人垂下了头,在事实面前,他们无话可说。

    燕行瞅着圣武山一群人被小萝莉怼得羞于见人,同情了他们三秒,他们某些人昔年欺负乐家先辈耿直老实,谁知风水轮流转,几十年后乐家出了天才,压得他们一群牛鼻子抬不起头来。

    他觉得吧,以后只要小萝莉和乐家一日不倒,圣武山就一日抬不起头来,在修行界的威名也自然再难如前。

    所以,千万莫欺少年穷,莫欺老实人,说不定哪一天风水轮流转,你所予人的屈辱终会回到自己头上。

    吴长风哀求师叔,见师叔转身,心知有望,正想再接再厉,不期间被乐家女截了话头,硬生生的掐断了自己的路,气得气血乱涌,口鼻里溢出的鲜血更多。

    “师叔,师叔……”吴长风感觉一股一股的气血朝上涌,害怕自己喷血而亡,哀切切的求师叔救命。

    东方慎看着吴长风口鼻内的鲜血越流越急,有心想去救师侄,却因为刚挨了乐鸿后人的骂,不敢再有自损颜面的行为。

    “不要急,吴长风,你两个钟以内死不了。再说了,老娘没同意,谁敢救你?不经老娘同意谁敢救你,老娘今天便送他上三清天,让他跟随圣武山的先辈去道教圣人那里好好听听经,开开悟,醒醒脑。”

    乐韵欣赏着吴长风卖惨的表现,慢悠悠地吐出话来:“吴长风,你害了我爷爷和我姑姑两条命,你莫不以为你卖卖惨,东方慎老牛鼻子就能救得了你?不是姑奶奶我狂,哪怕玉岛主千宗主在此,老娘也敢说姑奶奶要你以命偿命,这天下便无人能救你。”

    小萝莉狂傲的说天下无人能救吴长风,连燕行都惊了一下,小萝莉……她是不是强到了连蓬莱岛和昆仑正宗也无人能挡她的高度了?

    东方慎心中惊惧,乐家姑娘……她竟然有了与蓬莱昆仑并肩的实力?

    李资望等人也骇然的看向乐家姑娘,他们都觉得乐家姑娘不是吹牛,可是,她才二十岁,哪来的无惧一切的实力?

    李资望怔了一下,几乎是脱口而出:“小姑娘,乐家先祖是不是有师门?”

    “噫,没想到圣武山还有个明白人。”乐韵看向圣武山的新掌门,目露赞许,李掌门是个人才,可惜他晚年了几十年,他若是生在吴长风一辈,能取代吴长风,圣武山的名声也不会受损。

    东方慎面色变了变,不会是如他所想那样吧?

    “请问小姑娘,乐家先祖师出何处?”李资望诚心诚意的请教,如果,乐家有师门,吴长风真的害死了乐雅,只怕不会善了。

    “不能说,至少,不该由我来说。”乐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只能说,我太爷爷师门来头不少,凌驾于圣武山之上是毫无疑问的。

    我太爷爷的医术来自他的师门,因为我太爷他半道出家,起步太晚,又时逢乱世,从而才名不显。

    我太爷爷的师门与昆仑一样隐世不出,并非永远不出世。

    我爷爷继承了我太爷爷的医术,也算是未进弟子,我姑姑天赋卓绝,我太爷爷原本准备待我姑姑年满七岁即带去宗门拜谒宗主,凭我姑姑的天分成会宗门亲传弟子是板上钉钉的事。

    吴长风害了我爷爷,害了我姑姑,等同于毁了乐家先祖师门的一位天才,这笔帐,乐家先辈的师门将来早晚有一天会来清算。

    今天么,本姑娘只清算属于我乐氏私人的一份旧怨,乐氏但凡还有一点血脉在,便决不能容人践踏乐氏族人,你抢我家传承之物,害我家先辈,血债就得血偿。”

    心中的猜想被证实,知晓乐家太爷真的师出名门,东方慎抱着拂尘的双臂僵硬,心中情绪翻涌,一波比一波汹涌。

    乐家姑娘疑似仙医门人,仅她一个人便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乐家先祖同样出师出,若其师门也要为未进弟子讨还公道,圣武山如何承受得起?

    而且,如果吴长风真的害死了乐雅,仅此一点就能令圣武山的名声一落千丈。

    东方慎原本对吴长风的心软,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响,比起吴长风一个师侄,宗门更重要,他不护着吴长风,顶多有愧于师兄,若是再因为吴长风累及宗门蒙羞,他何颜见师父和宗门先辈。

    李资望沉默了下去,乐家姑娘疑似仙医门人,她说玉岛主和千宗主在场也无人能救吴长风并不是吹,她有狂傲的资本,若乐家先祖同样师出名门,那么于她而言是锦上添花。

    “我没有,我没有害乐雅,我没有害过乐雅!”吴长风嘴里含着鲜血,拼命否认。

    毁了乐鸿的修行道路不算什么,罪不致死,害死乐雅在宗门是属十恶不赦类的罪,无论如何都不能认。

    “想知道你有没做过,很简单,用搜魂术搜搜你的记忆就知。”乐韵不废话,蹲身,伸指点向吴长风。

第六百三一章 搜魂

    乐家姑娘说要用搜魂术,圣武山众人露出见鬼的表情,搜魂术,是几百年元婴级的修士才使得出来术法!

    搜魂术是以神识搜查对方的识海,使用搜魂术的人神识必须比对方强大,要不然很容易被对方给反噬。

    也因此,至少是元婴修士才敢用搜魂术。

    乐家姑娘再天才,她才二十岁,能修到筑基便顶天了,哪怕用丹药堆积也无法修到元婴,她敢有搜魂术?

    圣武山众人对乐家姑娘不是敬佩,只有忌惮,如果她真的能用搜魂术搜别人的记忆,那将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不,我没有……你不能那么做……”听到搜魂术,吴长风惊骇地望向师叔,看到师叔同样目露惊骇之色,看到乐家女蹲下来,疯狂拒绝。

    他想逃,可惜,自己中了毒针,四肢僵硬,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被乐家女戳了一下脸颊,嘴巴闭上,再发不出声音。

    乐韵在吴长风身上戳了几下,再把他拎到没有毒针的地方扔于地面,再戳了他小腹几处穴位,然后一指点向他的窍中窍。

    那一指戳下去,吴长风小腹部位传出一声似汽球爆破的“砰”的闷响。

    吴长风被封了哑穴,发不出声音,整个人剧烈的抽颤了起来,然后倒地,四肢痉挛。

    东方慎眉毛颠了颠,看到吴长风的模样,声音也稳不住了:“你……你废了他的丹田?”

    “姑奶奶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昔年吴长风毁了我爷爷的修行路,今日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这样才公平。”

    废了吴长风的修为,乐韵眉毛都没皱一下,慢吞吞地站起来,摘下右手的手套,左手臂弯搂着弟弟,手里拿着折扇和摘下的手套,目光自某个老牛鼻子面上掠过,满目不屑。

    以前,她真不怨老牛鼻子,顶多是看不上他空有了一个高老辈却占着位置不作为的作为。

    自知晓俞前辈也因灰心意冷离开圣武山,她对老牛鼻子有成见,今天亲眼见了老牛鼻子的反应,就给他三个字:糊涂虫。

    现在,乐小同学对老牛鼻子那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也没好颜色:“老牛鼻子你若不服,尽管放马过来,单挑群殴随意。燕帅哥,给他擦擦血迹,免得有碍视觉。”

    吴长风的口鼻溢血,画面很辣眼睛。

    小萝莉不怕血腥画面,主要还是不想让弟弟长时间的直视鲜血淋淋的人脸。

    至于乐善,谁要问他怕不怕,答案就两个字——不怕。

    乐善名符其实世界第一乖弟弟,被姐姐抱着,小手抓着姐姐的衣服,全程当个看客,姐姐不问他话,他绝不问为什么。

    无论是看别人打架,还是姐姐戳了某人令某人流血,他一点都没害怕,只有姐姐在,他什么都不怕。

    被保护在姐姐翅翼下的乐善,瞪着双清澈干净的大眼睛,认真的观察别人的表情。

    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后生当着面骂“老牛鼻子”,东方慎羞愤交加,可看到乐家姑娘那讥笑的表情,愣是生生的忍了。

    燕行在思索小萝莉说的搜魂术,听到闷响,看向倒地的吴长风,正准备为他默哀三秒,听到小萝莉叫自己干活,取消为吴某人默哀的决定,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纸巾给吴长风擦血污。

    他真的太不容易了,为了保住第一备胎宝座,身上总会携带手套,出门在外背包里除了必备的武器装备,还有毛巾、纸巾、打火机、简易香皂、饭盒等等的小物品。

    他的背包快具备呼啦A梦的口袋的功能。

    燕大少突然灵机一动,他是不是找个机会给小萝莉展示一下他家当齐全的背包,让小萝莉知晓他这个保镖有多细心有多妥贴?

    感觉,应该能为自己加点分吧。

    那么一想,他帮讨厌的家伙擦血污也干劲儿十足,麻利的将吴某人鼻子下与嘴角的血污擦干净,纸团儿自然扔地上了。

    地盘是圣武山的地盘,搞卫生这种事自然由圣武山负责。

    东方慎吃了排头也没拂袖而去,硬是强迫自己留在原地与李资望等人一起等结果。

    血迹被擦掉,吴长风的脸上没了血,可他的脸色泛青,因剧痛,脸也扭曲变形,看着仍然辣眼睛。

    燕行做完打杂的活儿,又按小萝莉的要求将吴长风给提起来,让他保持着坐地的姿势。

    乐小同喧瞅几眼,又戳了吴长风两处穴道,让他保持坐姿不动,再拿出一张符,捏了一个诀,将符印在吴长风后颈。

    之后,一连对着吴长风打出九个手印,再让燕吃货帮忙划破吴长风的手指尖,以右手食指沾血在吴长风的额心画了一个符,最后一掌印在吴长风的头顶。

    以掌抵住吴长风天灵盖,乐韵的神识灌入吴长风脑中,搜寻吴长风的神识藏在哪。

    修行人士的神识所藏位置不一定相同,没开紫府之前,大部分神识藏在头部某处,比如眉心宫,也有可能藏在天灵,或者在曲池、玉枕等地,也有的神识藏在丹田或其他位置。

    小萝莉的神识分了两份,一份藏在头部,一份藏于右手臂的胎记位置。

    若修士开了紫府,神识自然居于紫府内。

    吴长风还没开紫府,他的神识藏在眉心宫。

    吴长风被点了穴道,不能说话,神识是自由的,他甘心沦被人控制,强烈反抗。

    可惜,吴长负的神识遇上乐小萝莉的神识就像三四岁的小婴遇上了三四十岁的成年人,根本没法抵挡。

    小萝莉的神识以势与破竹之势入侵吴长风的眉心宫,将吴长风的神识团团包裹住,再压缩成小小的一团,从眉心宫中抽走。

    神识被人控制,吴长风只觉自己好像被放在剧齿上来回拉扯,头痛得要炸开似的,他的双眼爆睁,身躯剧烈的颤抖,浓汗如浆。

    圣武山的人只看见乐家姑娘胡乱在吴长风四周印了几下,然后就是以手掌摁在吴长风天灵盖,各个动作看起来都没人什么特别的。

    小萝莉的操作,特像古代传功大法,燕行也看得津津有味。

    很快,众人就见吴长风如触电似的颤,表情狞狰,而乐家姑娘并无异样。

    乐韵以神识控制作吴长风的神识一点一点的从眉心宫剥离,花了约十来分钟的时间,成功将吴长风的神识给强行抽出壳。

    她手掌一翻,掌心出现婴儿小手指指肚大的一团灰蒙蒙的白光,那团小光点即是吴长风的神识。

    小萝莉的手离开吴长风的头顶,他整个人像被失去生命的树,蔫巴巴的垂下了头。

    燕行与圣武山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成功取出吴长风的神识,乐韵将雾蒙蒙的小光团摁在自己双眉之间,不出半分钟即将其强行吸入眉心宫,暂时封在神识一角,待时间充足再从头到尾的查看吴长风的平生记忆。

    仍如扫描到的大量书籍那样,暂存起来。

    就算没有全部了解,在抽出神识与融合时,乐韵也“看”到了吴长风的很多记忆片断。

    知晓了小秘密,她整个人都明媚了,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倒出一颗解毒丹,伸指戳了戳吴长风,让他张口嘴,将药丸子塞进他嘴里。

    为了不让吴长风挂掉,让人将锅甩自己头上,乐小同学好心的又给吴长风戳穴位,让药丸子入胃,融化,药力散向全身。

    她自然不会立即就走,一边观察吴长风的状况,一边查看吴长风的神识,不求一次性全看完,先了解一点是一点。

    吴长风的神识被抽走,变成了没有思想的人,形如婴儿般还是一张白纸,仅只有本能。

    燕行眼珠转了转,跑去捡地上的毒针。

    圣武山的众人看到燕少的操作,表情变幻了一阵,欲言以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就那么一边观察吴长风的变化,一边看着燕少收拾毒针。

    燕行最初将毒针另在纸巾上,将能找到的毒针全拾了起来,再打开那只梨花暴雨针的匣子,将毒针塞盒子里。

    他藏了盒子,才兴致勃勃的观察吴长风有无变化。

    吃了解毒丹的吴长风,约十几分钟后,脸上的青色慢慢淡化,约四十分钟后,毒素消失,他的脸色除了非常苍白,并无其他不良之状。

    吴某人的毒已解,乐韵解开他的哑穴和麻穴,扭头看向圣武山的老牛鼻子:“东方老牛鼻子,昔年并不是我家人主要拜与你们圣武山,是你们圣武山的前辈看中我爷爷的天赋主动收徒。

    我乐家祖传之物是被你们宗门弟子所夺,你身为长辈,昔年不作为,你和你的宗门都难绺其罪。

    黄支昌害死我姑姑,吴长风是知道的,他给黄支昌找了江湖术士为我姑姑与黄家死人结阴阳婚,建造镇魂井镇压我姑姑魂魄几十年,这一笔帐,黄家和吴长风负主要责任,你和圣武山也有责任。

    今天我废了吴长风,我乐家的私仇只报了一半,乐家祖传之物什么时候物归原主,此仇什么时候了结。

    昔年,黄支昌和吴长风残害我爷爷和我姑姑,你们既然选择了袖手旁观,那么以后莫怪我乐家对你们见死不救。

    他日你圣武山遭大难之日,我能做的最多就是不去落井下石,你们也莫要拿某些前辈之情去找我和俞前辈讲情面,哪怕求到我乐家面前,乐家也学东方老鼻子当年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见东方老鼻子脸色有了变化,乐韵嗤笑一笑,招呼燕吃货走人。

    乐家姑娘扔下话就走,东方慎与众弟子们面色骤变。

    李资望只迟疑数秒,抱着拂尘疾身追着乐家姑娘和燕少出了大殿,一路追了过去。

    他追着两人到了天台,快到直升机旁才喊:“乐姑娘请留步!”

    乐韵知道是谁追来了,即没狂奔也没减速,听到他喊留步,给了他面子,停下来,但并没有转身。

    燕行发扬有事工具人,没事隐形人的优良作风,小萝莉走就跟着走,她停跟着停。

    李资望急奔着绕过位站立的一男一女,到了小姑娘面前几步远,指着拂子揖了一礼:“乐姑娘,宗门先辈之错,我亦无颜代他们向东家道歉,耽误小姑娘行程,只请教一事,小姑娘说圣武山派将来有大难,可是与吴长风有关联?”

    无疑的,圣武山的新掌门是聪颖的。

    某派的新掌门态度很诚恳,乐韵看他也比其他人顺眼,也没刁难他:“李掌门曾经对俞前辈多有关照,我今日便替俞前辈还了这一点人情,给李掌门透露一二,吴长风暗中与一些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有交集,暗中将圣武山门派祖传的秘籍与人做了交易,包括只传衣钵传人和掌门的一些不传之秘。”

    “嘶-”李资望听闻吴长风竟将宗门秘籍与外人做了交易,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刷的发白。

    各门派的功法秘籍是事关宗门生死存亡的重要秘密,若被落在外人手中被野心者掌握,随时都有可能取而代之,或者知晓了弱点,制出针对性的措施,能灭其门。

    吴长风竟然将宗门秘籍与人做交易,与叛徒无异!

    李资望原本以为吴长风可能暗中转移走了些宗门代代相传的传世之宝,却没想到得到的消息比宗门的传世之宝被卖还严重百倍千倍。

    他的腿都有点软,声音也难以平稳,带点哑:“请问乐姑娘,吴长风他……与何门派做了交易?”

    “不知,与吴长风做易容的人应该都有易容,我所知也仅限于此,吴长风还活着,说不定能利用起来,我言尽于此李掌门,早做防备。”

    乐韵将自己搜魂搜到的吴长风的小秘密如悉奉告,会告诉某位新掌门也是看在他曾经对俞前辈不错的份上,要是换圣武山其他人来问,她肯定缄口不言,不管圣武山派未来的死活。

    “多谢乐姑娘。”李资望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揖了一礼,感谢小姑娘的吐露对圣武山派而言至关重要的大秘密。

    他道了谢,站到一边,送东家姑娘和燕少离开。

第六百三十二章 为什么

    圣武山派的众人目送新掌门和两位不速之客的的身影消失于夜色中,又过了半晌,迟钝的思维才慢慢恢复正常。

    乐姑娘她会搜魂!

    她究竟是什么修为?

    有一点可以确定,她应该筑基了。

    如果没筑基,就算她天赋高,神识比一般人更强大也有限,不可能以绝对强的方式控制住吴长风。

    如果她真是筑基修士,也能理解她登山寻仇还敢携带幼弟的举动了,她不是狂妄,她是绝对的自信。

    思维正常了,一众人才生出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如果乐家姑娘真是筑基修士,要开杀戒,圣武山上下加起来都挡不住她。

    余悸未消的众人,看向了吴长风,心头五味俱杂。

    一位弟子跑去查看吴长风,发现吴长风的眼神与婴儿时期的孩子一样,懵懵无知。

    正常情况下,难有人能抵得住搜魂术的摧残,被搜魂后沦为痴傻子是必定的,但吴长风的眼神不是呆滞无神的,说明他没有痴傻,应该是没有了属自自己的记忆,如小婴儿一样一切需要从头开始。

    查探的弟子将情况如悉汇报。

    龙雁等人点点头,让弟子等掌门回来再处理。

    众人又坐下。

    李资望目送着载着乐家姑娘的直升机升空消于后夜色之中,又默默站了一阵才转身走向金顶宫。

    他走得很慢,孤零零的身影在夜色里更显单薄。

    坐在大殿中等着的人目视大殿门口,看着从视野里出现人的身影再到新掌门走进大殿,都一致沉默,他们不知新掌门与乐家姑娘说了什么,但,新掌门的脚步无力,表情沮丧,可见必定没什么好消息。

    脚步虚浮的李资望,踏进大殿后,强打起精神,走到吴长风身边,一个手刀就将吴长风给劈晕。

    将罪魁祸首劈晕了,他才走回太师叔祖身边在团蒲上盘膝坐下,却半晌没说话,他不知该怎么说。

    没谁问什么,也没谁说什么,气氛很压抑。

    最终,柳长鹤打破了沉寂:“掌教面色不好,可有哪里不舒服?”

    “有劳师祖关心,徒孙无事。”有些飘渺的思维被拉回来,李资望恭声感谢了师祖的关心。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柳长鹤不太放心徒孙,乐家姑娘留给了他们太重一击,他真怕徒孙承受不住。

    “徒孙身体无事,”李资望露出一抹十分勉强的笑容,叹了口气:“宗门却是有大事,乐姑娘对吴长风搜魂后搜出了一个秘密,吴长风他将本派的功法秘籍与外人做了交易,包括衣钵传人和掌门才知的不传之秘。”

    “什么?”

    “吴长风他敢!”

    东方慎、龙雁柳长鹤等人大惊失色,吴长风暗中出卖了宗门秘籍?!

    “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她……挑拔离间?”

    “乐家姑娘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以她的为人,她不屑做挑拨离间的事,何况如今她也犯不着做那种小人之举。

    乐姑娘是看在我曾经偶尔照顾俞师伯的份上,以此消息还了我的人情。”

    “吴长风他他……他怎么敢!”

    “吴长风他要欺师灭宗吗?”

    太长老长老辈级的数人,声音都稳不住了。

    东方慎的面色自李资望说吴长风出卖了宗门秘籍便一点一点的惨白了下去,吴长风他……竟欺师灭祖!

    吴长风是大师兄的弟子,大师兄是掌教,宗门而而遭了重创,变得羸弱,难以长寿。

    他与大师兄感情最深,自然偏向大师兄,在择选下一任准掌门时力推了大师兄唯一的弟子吴长风上位,又受大师兄临终托会,尽职尽责的扶持吴长风。

    他为了维护吴长风的掌门之位,在很多事情上明知吴长风不对也偏袒于他,对吴长风很多行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知,他苦心扶持的人,却为私利出卖宗门。

    如果出卖过门的吴长风有罪,那扶吴长风上位,纵容吴胡作非为的自己便是宗门的千古罪人!

    种种往事浮上心头,东方慎心口犹如遭了万斤重击,一股子腥甜味无法抑制的冲出喉咙。

    “哇-”他张口吐出一口老血。

    龙雁等人闻声而望,就见东方长老嘴里飙出一道血箭,血箭射出约有一米远,卟的喷洒于地。

    “东方师叔/太长老-”

    看到东方太长老口吐鲜血,一干人骇然大惊,立即围上去,在发觉太长老体内气劲乱蹿时,赶忙帮他疏导真气,有的帮擦拭血迹。

    因东方太长老吐血吐得太突然,他的道袍和拂子上也温了星星点点的血迹,道袍上的血迹倒不明显,拂子的马尾是白色的,沾了血星点十分刺目。

    拂子和道袍染了血,怎么说都让人觉得不吉利,看着也不舒服,李资望吩咐一位弟子去给太长老准备沐浴汤和干净衣服,又安排人去煲人参汤,再让人先将吴长风送回朝天宫暂时安置,如何处置待以后再从长计议。

    东方慎纯属急火攻心才吐血,而他吐出一口心血,犹如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颓然无力的闭了眼睛。

    龙雁柳长鹤费了很大劲儿才勉强给东方长老理顺真气,再将他送回居室,待浴汤送来,与李资望合力给太长老沐浴一番,再让他静卧。

    仨人为防意外,也留在卧室陪着东方太长老。

    洗了个澡,东方慎静躺了约一个多钟才勉强恢复一点生气,自己爬坐起来。

    大约心灰意冷,或者心伤过度,饶是恢复了一点元力,整个人也十分憔悴,两眼没什么神气。

    龙雁柳长鹤发觉东方师叔的意图,扶着他坐起来,他们看着好似一瞬间苍了十几岁的师叔,想劝他保重身体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被扶坐起来,东方慎哽咽难成声:“我愧对宗门……愧对师父……”

    柳长鹤、龙雁、李资望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解,硬着头皮上阵,说的无非是“吴长风心胸狭隘”“吴长风不识好歹”等等。

    那些安抚起不了作用,当想到自己过去的种种纵容和吴长风的作做作为,东方慎心中愧疚的便浓一分,一时老小纵横。

    仨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解,努力了好久都没成效,反而是东方慎伤心了一阵,自己抹了眼泪,让新掌门安排人手清点圣武山的私库,尽快将秘籍和一些传世之宝给转移。

    同时也封锁消息,绝不能将晚上的事泄露出去。

    李资望龙大雁柳长鹤也想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知道怎么做。

    东方慎发泄了一通情绪,将该说的说了,让李资望仨人去商理处理如何处理吴长风给宗门带来的危机。

    等人出去了,他无力的闭上眼睛。

    李资望和龙雁、柳长鹤也确实还有很多事要忙,从太长老起成院离开,先与几位长老们召开了小会议,然后才去忙活。

    当圣武山的太老长吐得吐血时,乐小萝莉乘坐的直升机正慢悠悠地飞向首都。

    从圣武山的金顶峰离开,燕行没有为十万个什么,一直在研究梨花暴雨针匣子,黑九不知道小萝莉杀去算帐情况如何,也发没为什么。

    乐善也没好奇心。

    乐韵抱着弟弟,直到直升机飞离了拾市地界,才发出疑问:“乐善,知道姐姐为什么带来你吗?”

    在研究机关的燕行,坐直身,竖起耳朵,做洗耳恭听状。

    “不知道。”乐善很诚实的摇小脑袋。

    “姐姐将人打得流血,乐善看见了,怕吗?”

    “有姐姐保护我,不怕。”乐善摇摇小脑袋,又转过头,一脸求知状:“姐姐,我能问个问题吗?”

    “想问什么就问吧。”

    “今天那间大屋子里的人,他们是欺负我们家的坏人,是不是?”

    “那间大屋子里的,只有一个是坏人,就是我打了几下他嘴里出血的那人,那个和他的徒弟害死了我们的姑姑,那家伙的徒弟的家族就是绑架乐善的那家人。

    我去找他们算帐,是想我们姑姑的讨还公道。

    乐善知道什么样的人我们要叫她姑姑??

    “知道,爸爸的姐姐妹妹就是姑姑,妈妈的姐姐妹妹是姨妈,我们叫姑姑,肯定是爸爸的姐姐或妹妹。”

    乐善年纪小,知道的却不少,也早就捋清了各种称呼问题,现在姐姐一提,他就说得道道是道。

    “答对了,奖励一个么么哒、”乐韵在弟弟亲了一口,继续趁机教育引导:“我们姑娘叫乐雅。是爸爸的姐姐,姑姑和爸爸的关系就姐姐和乐善这样…”

    为了让弟弟明辩事非,乐韵先详细的介绍了姑姑的死因,顺便教导:“乐善,姐姐带你来找坏人算帐是有目的,你开动脑筋想想姐姐为什么要带你来找坏人,乐善慢慢想,要认真的想,明天晚上再告诉姐姐答案。”

    “好的,弟弟一定认真的开动脑筋想问题。”乐善点脑袋点得飞快,不管姐姐说什么,姐姐说得都是对的,姐姐的安排都是最好的。

    对姐姐拥有迷之自信的乐善,真的认认想想姐姐为什么带自己来这个地方报人报仇。

    燕行目瞪口呆,乐善才五岁,小萝莉竟然让他想那么深奥的问题?这是启发,还是想赶鸭子上架逼乐善成天才?

第六百三十三章 闭关授业

    乐善为了给姐姐一个满意的答案,全心全意的开动脑筋想为什么,人也乖乖的,窝在姐姐怀里当个乖宝宝。

    当他想问题想累了就坐着打坐,修炼结束窝在姐姐怀里睡大觉,睡得又香又甜。

    弟弟乖乖巧巧,不用自己费心劳神的照顾,乐小同学也趁机分析吴长风的神识,读取他的记忆。

    吴长风将近百岁,读取他的全部记忆也需要时间,乐小同学不急,有空就读取他的记忆,没空可以先扔在识海里。

    燕行观察到小萝莉和乐善安安静静的,他也继续研究梨花暴雨针的匣子。

    直升机途中又加了一次油,于凌晨四点过后抵达乐园,其时天还未亮,首都的路灯仍然还在发光发热,乐园映着光,景物朦胧可见。

    直升机停在东院与西院之间对着的草地上,燕大少没敢跟在小萝莉后头当小尾巴,他和黑九拎着行李去了外院的客厅,以罗汉榻为床补个回笼觉。

    乐小同学一路都在读取吴长风的记忆,读取了大约三分之二的记忆,到了地头,抱着弟弟回了东院自己的卧室,取出席子枕头铺床,陪着弟弟小睡了一觉。

    天即将破晓时分,小萝莉即睁开眼,将弟弟挖起来让他练煅体术,她洗涮好去宝膳橱生起小泥炉煲粥做早点。

    乐善完成每天早上的练功,睁开眼爬下床,好奇的欣赏姐姐的房间,将前前后后都参观了一遍,背着自己的小背包,从敞开的门去了隔壁的书房。

    在书房里溜跶一圈,再去贯通的一间,绕着九备堂转一圈,才从敞开的大门出去,到了走廊上,他知道自己昨晚就住去年建的那栋漂亮的大房子里。

    乐善开心得迈着小短腿,沿着东边的回廊朝着香气飘来的方向跑,一路小跑着跑到了厨房,像只找妈妈的小蝌蚪一样,顺利的找到了姐姐。

    他在厨房门口抻着小脑袋朝内看了几眼,见姐姐还没发现自己,欢快的爬过门槛,冲到姐姐身边抱着姐姐的腿。

    “姐姐,姐姐,大房子好漂亮噢,到处香喷喷的。姐姐的卧室也香喷喷的,弟弟晚上还想跟姐姐睡,可以吗?”稚声稚气的童音,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甜味儿。

    “可以,乐善自己去刷牙洗脸,卫生间洗涮间就是厨房对过去的那边三间。”乐韵在做酿蘑菇,弟弟找来了,让他自己去洗脸刷牙。

    “好哒,姐姐,我去洗脸。”乐善乖巧得应了一声,松开胳膊,开开心心朝外跑。

    宝膳橱与西边的卫生间熏衣室之间被游廊隔断,西边游廊在耳房对着的一段廊的朝西的一边还镶了雕花格子隔扇,形如屏风,无论是在做卫生的西厢南耳房看向东面,还是从宝膳橱看向西边,互相看不到彼此。

    迈着小短腿爬过门槛到了外面,乐善先观察了一下,沿着回廊绕到了西边游廊,再溜到西边大房子旁边的小房子前,先一一观察,确定了哪边女卫生间哪边是男卫生间。

    他是小小男子汉,自然进男卫间,上了厕所,再从背包里拿出口杯和牙刷放在洗手台上,取出自带的毛巾。

    刷牙洗脸,再将毛巾晾好,乐善才蹦蹦跳跳地跑回厨房,搬个小板凳坐在一边守着姐姐做早餐。

    乐小同学做了适合儿童吃的营养早餐,和弟弟在厨房的中堂用餐。

    吃了早餐,收拾好了厨房用具,给泥炉里添加无烟煤,再将配好佐料和食材的陶罐放泥炉上煲鱼头汤。

    无烟煤耐烧,乐小同学带着弟弟参观东院,转悠一圈也去了半个钟,拎着弟弟在上房前的庭院草坪里教弟弟正式学乐氏独门秘法中的轻功步法。

    乐氏秘法乃小萝莉根据从空间传承得到的煅体术法,以及从东辰得到的一些修炼功法中择其精髓融合,再反复推敲修改,形成了包括煅体术、修习心法与轻功步法、剑术、拳法等功法技能的一部功法。

    煅体术是最基本的基本功。

    乐善即练煅体术又修习心法,也练了一年的梅花桩,基本功扎实,且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可以学轻功步法。

    乐氏轻功步法有两部,一部名为“行云流水”,若练成了行云流水步,举手投足间身若轻云流水,飘逸自然;

    另一部名“流风回雪”,若练成,行走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似清风送雪,来去无声。

    行云流水步适合男性,流风回雪适合女性。

    为了培养弟弟的学习能力,乐小同学先不给弟弟看秘籍,直接现场教学,以身作则,手把手的教弟弟学步。

    有姐姐亲自教学,乐善幸福得当个复读机,一板一眼的照着学,学得开心又认真。

    轻功步法不仅是步法,是全身肢体动作的集成。

    行云流水步总体分为三十六步,仅步伐易记,可要配合身形变化与手等肢体变化,那就复杂了。

    小萝莉将轻功步法分解成六份,第一天只教了三步,总体上是三步,实则又有九种变化,论起来十分复杂。

    姐姐反反复复的教,乐善反反复复的学。

    半上午的时候,气温不高不低,乐善学习时只是偶尔有出汗,半上午后,温度一点点升高,太阳越来越大,乐善的汗也越出越多。

    当老师的乐小同学,无视气温变化,坚定不移的在太阳底下教习,哪怕见弟弟的衣服被汗浸湿,也不为所动。

    严师出高徒。

    温室里的花朵受不起风雨。

    乐小同学疼爱弟弟,也因为真的疼爱,所以不会纵容,更不会娇惯,也不会舍不得让他吃苦。

    她将弟弟拎到首都教轻功,一来是因为乐园宽敞,适合学轻功,二来也是方便闭关教学。

    如果在家里露天教学,即有可能泄露独创功法的风险,另外若老爸凤婶和蚁老看到她让乐善在太阳底学习,嘴上不会阻拦,背地里肯定心疼。

    远离了大家长们,乐韵便能随心所欲的操练弟弟,不管太阳猛不猛,每隔一小时歇十分钟。

    乐善被晒得小脸红朴朴,哪怕汗流浃背,也没喊半声,坚持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一旦姐姐说不对,再重来,哪怕重复了多次,也没有半点不满。

    心如磐石盘的小萝莉,在临近十一点,趁着休息时间去了厨房,起一只灶熬了一锅药材汤。

    到十二点的时候,上午的学习结束。

    乐善一身衣服被汗湿透,两条小腿又酸又胀,手臂也酸软得不行,当姐姐说下课,他一屁股栽坐于地,半晌爬不起来。

    乐韵抱起弟弟,用帕子帮擦去汗,缓步走向厨房,边走边问:“乐善,练功很累,后面的更难,学起来更累,你还要继续学吗?”

    “要要要!要学的,不管多累,我都会认真学习的,姐姐不要担心乐善吃不了苦,乐善不怕辛苦的。”

    乐善累得手脚发软,头脑却清醒得很,趴在姐姐肩头,亲昵的贴着姐姐的脸。

    “我家弟弟这么有积极上进,真不愧是姐姐的宝贝弟弟。”自家宝贝弟弟累得腰都直起来,还没打退堂鼓,乐韵抱着弟弟就是一顿亲。

    乐善被亲得一脸口水,笑得眼睛亮得像星星。

    乐小同学抱着弟弟回到厨房,将熬煮得汤色浓如红酒的药汤用桶装起来,再拿了两瓶药膏,提着药汤放在院子里,再去熏衣室提出一只浴桶。

    浴桶也露天放置,将药汤倒时浴桶里,再给弟弟脱去衣服,为他全身涂抹了一层药膏,再将他放浴桶里泡药浴。

    她也守在旁边,给浴桶里的弟弟按摩穴道。

    药汤先是滚烫滚烫的,温度随着时间慢慢变低,一个钟后变得温温热,浓如红酒的药汤也变成了淡红。

    乐小同学将弟弟捞出来,让弟弟自己穿衣服,她将浴桶搬到树底下让水自然冷凉,她去厨房弄午饭。

    泡了一个钟的药浴,乐善满血复活,自己擦干水珠,穿上衣服,擦干头发,抱着自己的衣服去洗涮间打水洗干净,再用晒衣杆叉着挂在屋檐下的晾衣杆上晾着。

    他洗好了自己的衣服,才跑回厨房,待姐姐做好了饭,也不需要投喂,自己端着小碗狂吃,一口气扒拉了三碗饭。

    吃得撑得肚皮圆滚滚,乐善抢着做家务,依着早上观察到的步骤,洗碗,收拾灶台,做家务做得有模有样。

    自己教出来的弟弟,越来越接近全能暖男,乐小同学即骄傲又嫉妒,这么好的宝贝弟弟,将来也不知会便宜了谁家的闺女啊!

    莫名嫉妒弟媳妇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

    自我安抚了自己的小心灵,待弟弟收拾好了厨房,乐韵牵着弟弟回上房,先午休一个钟,下午在书房上课,教授文化知识。

    阿玉坊主与诸修士在西院静修,当直升机回到乐园时,他们都知晓,因小姑娘没进西院,他们也出去。

    清晨,众修士结束晨修后去群英殿,快到开饭时间还没见小姑娘,一致催燕少去东院请小姑娘出来吃饭。

    燕大少苦着脸拒绝,并说明原因——小萝莉带了她弟弟进京,将在东院闭关教学,直到乐善学有小成才出关。

    众修士秒懂,小姑娘肯定是要教乐善学习不外传的功夫了。

    知道小姑娘要闭关授业,众修士也不再等小姑娘,准时开饭,开工干活。

    观音殿的掌门五月末回了琼岛,观音殿只有数位长老在乐园,他们听闻乐善进京,虽然非常想念小家伙,也只字未提。

第六百三四章 教导

    乐小同学闭关教导弟弟也并没有像填鸭式的那般强行拘着弟弟学习,下午只上了两个钟的文化课,带着弟弟去后院采摘野菜,再下厨做吃食。

    乐善跟着姐姐学习辩识野菜,怎么处野野菜,做了青团,也将野菜焯水或清炒当做做菜的食材。

    他也把生存生活技能当作武术、文化课那样的重要知识来学,用姐姐的话说有备无患。

    姐姐说得都是对的,乐善对姐姐的话奉若圣旨,努力的向全能暖男发展。

    白天即要学轻功又要学文化课程,乐小同学晚上没给弟弟布置功课,让他自由安排,从侧面培养他的自律能力和掌控能力。

    乐善还记得昨天的话题,吃了晚饭,散了步,洗了澡,姐弟俩回到九德堂,他主动请姐姐坐谈。

    姐弟俩坐在九德堂外间的罗汉榻上,以隔着一张小几面对面的方式盘膝坐着,一个准备倾听,一个准备好了接受姐姐的教育。

    乐善坐得笔直,腰杆也挺得笔直,稚气的脸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说出自己的答案:“姐姐,我觉得姐姐昨天带弟弟去山上找仇人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目的是想告诉乐善弱小就会挨打,第二个目的是想告诉乐善不能做坏事。”

    自己的弟弟自己最了解,乐韵知道自己弟弟聪颖,也猜到他必定会有所悟,当听到弟弟的回答,胸腔里涌出无尽喜悦。

    弟弟不愧是她的宝贝弟弟,没有辜负她苦心的培养教育!

    表面上,她并没有喜形如色,平静地问:“乐善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姐姐没有说对或错,乐善能感觉姐姐很高兴,点点小脑袋,有条不乱的陈叙自己的理由。

    “姐姐教导乐善何为国家大义时说过弱国无外交,一个弱小贫穷落后的国家,因为没有强大的军队和武器,就会受到其他国家的欺负,小国家没有尊严可言,同理,一个人或一个庭也是一样的。

    一个人或者家庭太弱小,别人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会拿他当出气筒,或者当泥巴一样踩着欺负,一个国家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受别国欺负,人也是一样,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

    姐姐说过我们太爷爷是外来户,太爷爷和爷爷在世的那些年代,我们家没有能给我们家撑腰的后台和亲戚,坏人知道我们家奈何不了他们,所以他们敢害爷爷和姑姑。

    之所以说不能做坏事,姐姐说过善有善报,恶报有恶报,一个人做了坏良心的事,被别人知道了早晚会找自己报仇,就算别人当时报不了仇,说不定他的子孙会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再报复自己的子孙。”

    一个还没满五周岁的孩子,嘴边乳臭未干,说起自己的理解来不急不徐,说得头头是道。

    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弟弟聪明敏锐,小小年纪已经胸有沟壑,乐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之心,伸出手横过榻上的炕几一把将弟弟抱着举起来抛高高。

    一连抛了三次,接住弟弟,将他放在腿上坐着,凑到在他白净如猪油白的小脸蛋上狠狠的亲了好几口。

    “乐善乐善,我家乖宝弟弟好学上进,心思缜密,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这几年有用功学习和思考,现在也具备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乐善没有辜负姐姐的期望,姐姐为有这样的弟弟而骄傲!”

    终于又得到被姐姐抛高高的疼爱机会,乐善开心得咯咯笑,被姐姐一顿狂亲,又被表扬,激动得眼睛笑成了月牙。

    他扑过去,照着姐姐的脸也来了一顿狂亲,将姐姐的脸亲到到处是口水,咧着嘴笑:“都是姐姐教得好!姐姐呕心沥血的教导乐善,乐善当然不会太差啦。”

    姐控乐善心里眼里自己家姐姐最伟大最厉害最聪明最爱他,他的心里姐姐也是排第一位的,无人能替代。

    被弟弟崇拜敬重,乐韵心头的幸福感爆棚,抱着弟弟又是一顿狂亲,有弟弟就是幸福啊!

    狂亲了宝贝弟弟一顿,将弟弟的脸亲得红彤彤的,她才抱着弟弟坐好,认真的教导:“乐善悟出的两个目的与原因都说得对,姐姐带弟弟去找仇人算帐,其中的目的就有乐善说得两点。

    坏人之所以害我们的爷爷和姑姑,也确实是因为我们家以前太弱小,他们无所畏惧。

    我去找坏人报复也是因为他们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我找他们报仇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除了乐善理解了的两个目的,姐姐还要告诉乐善,做人必须有原则,有些原则就是宁死也不能放弃。

    昨天晚上那些人当中有一个人是坏人的师叔,那个师叔知道师侄做了坏事,也知师侄心术不正,他因为某些原因明知自己师侄做得不对也不管,他没有守住自己的原则。

    也因此,姐姐去找他师侄报仇,他一直没发作,一个原因是他自知理亏,第二个原因是姐姐实力强大,他们自知得罪不起姐姐,所以哪怕姐姐指名道姓的骂他,他也只能受着。

    这,也是他当年没有守住自己立世原则和底线,纵容他师侄犯错所要付出的代价。

    如果坏人的师叔当初知道他犯错时严厉的管教他,让他知道对与错,监督他改正,坏人没有害我们爷爷和姑姑,他和他师叔自然也不会遭到姐姐的打击报复。

    乐善,以后你也要教导你的孩子和徒儿要坚守做人立世的原则,不能纵容自己的孩子或徒儿做伤天害理的事,一旦发现孩子思想行为不正必须严惩不怠,决不能因为喜爱某个孩子或徒儿就包庇他,那样做不是爱他,是在害他。”

    “我会的,姐姐。”乐善认真听着姐姐的教育,点脑袋。

    “姐姐还要告诉乐善,做人也要能屈能伸。坏人害了我们爷爷和姑姑,爷爷忍了,没去找坏人报复;坏人在姐姐小时候也暗中指使人害姐姐,姐姐和爷爷奶奶知道是谁做的,也忍了下来。

    因为那个时候,爷爷奶奶和姐姐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反抗,哪怕被欺负也只有忍受,先示弱以自保,为乐家保留血脉力量。

    姐姐现在强大了,有了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好家人,才去报仇讨公道。

    姐姐和爷奶这样做就属于能屈能伸,实力不如人时,先自保为上,有能力时再去为自己讨回公道,也就是人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乐善也要明白,并不是说受了点点委屈都要记仇,有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没必要计较,只有那些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仇,必须以牙还牙,血债血偿。”

    “我记住了。”面对姐姐的潡淳教导,乐善虚心受教。

    “乐善还要记得不能持强凌弱,不能仗势欺人。”乐韵为了弟弟不学坏,努力现身说法:“昨晚的那些人不敢得罪姐姐是因为姐姐强大,但是,姐姐从来没有仗着姐姐有本事就以欺负别人为乐,或者故意找人麻烦,如果姐姐没道理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就算实力不如姐姐也会反抗,说不定宁愿同归于尽也不会忍气吞声。

    姐姐在乐善还在妈妈肚子里时就帮乐善调理身体,乐善的身体比其他人强壮,也比其他人聪明,你在很小的时候就习武习文,以后也会比别人优秀。

    但是,你再优秀也不能骄傲,更不能仗着你会武术就去欺负别人,更不能轻视同样学武术的那些人,别以为他们不如你,你就可以肆意的打击他们。

    我们比别人更优秀更厉害,没必要事事出风头,当然,我们不出风头是一种低调,不代表怯懦胆小无主见,遇上别有用心或心术不正的人无理取闹故意挑衅时,该出手就出手教育教育他怎么做人。

    还有,我们不主动欺负人也不能当圣母,不能因为别人比自己弱小的就认为他很可怜,什么都让着他,或者无节制的帮助他,要打抱不平也要先调查调查原因,不能只看表面,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

    乐韵恨不得把需要教导弟弟的东西全塞进弟弟脑海,巴啦巴啦的在灌输着“干货”,尤其见宝贝弟弟睁着大眼睛,以高山仰止般的眼神瞅着自己,她恨不得把自己平生所知全一脑儿的全灌进弟弟的脑袋里。

    说得口干舌燥,她忽的自己了住嘴,内心有点窘,瞧她干得事儿,弟弟还没满五周岁,她竟然这么凶残的灌输“人生经验”,也不怕把弟弟的脑袋整成浆糊!

    乐善脑袋里没晃成浆糊,不过,也因姐姐说得太多,他也没有记全,大致上还是明白姐姐的终极目的。

    待姐姐说完了,他伸手抱着姐姐的脖子,幸福的在姐姐额心亲了两口:“姐姐,虽然我没有全部记住姐姐的话,但是,我会努力做姐姐最优秀的弟弟,不给姐姐拖后腿。”

    “我家弟弟从来没拖姐姐的后腿,凡事不要操之过急,我们踏踏实实的做人,一步一步的走向人生巅峰,同心协力守护我们家,让我们乐家传承世代相传,让以后乐家的孩子不再遭受前人受过的痛苦和欺凌。”

    “我会的,弟弟一定会跟紧姐姐的脚步。”乐善抱着姐姐的脖子笑得甜蜜蜜,姐姐说要和他一起守护家哟,他一定会做个好弟弟,长大了换他来保护姐姐,让姐姐享福。

第六百三五章 东西不见了

    自家弟弟具备了独立思考能力,悟性也好,重要的是他能吃苦耐劳勤学好问,乐小同学仿佛看到了未来能独挡一面的弟弟,喜不自禁。

    心情美好,抱着弟弟又是一阵抛高高,再香香。

    姐弟俩开开心心地享受了亲情时光,乐善自己去找到自己的行李,将装有课本的背包找出来提到九德堂做功课。

    他可机灵了,以四方床当作自己的学习之地,以一张小凭几当书桌,在四方床上坐着看书写字。

    弟弟乖宝不用自己辅导学习,乐小同学抱出制图用的工具和装图纸的箱子,自己绘制图纸。

    姐弟俩各忙各的,累了就休息一下,喝点水或吃点水果。

    忙到十点半,准时收工。

    在睡觉前,乐小同学去了趟百宝阁,从一只以金丝楠木为外包装的冰玉箱内取了三只佛手以高足玉盘装着,放在卧室床前的小桌上。

    刚成熟的鲜佛手果,色泽娇黄,果肉饱满,散发着一股沁人的清香味,当作闻香果再合适不过。

    佛手本身就是一味药,当作闻香果放几天,待果实失去水份,表皮蔫皱了再晒一晒,干制后就是中药材。

    小萝莉卧室大床前放的桌子是冰玉材质,它比空调还好用,室内温度维持在十八九度的样子,晚上睡觉还得盖个薄毯子。

    乐善换了套睡衣,自己坐在床上练煅体术,待姐姐查验过成果,再正式打坐,完成晚修功课才躺下去睡觉。

    待美美睡一觉起来,姐姐已经不在身边,他自己先练半个钟的煅体术,再打坐一个钟,然后又去院子里练习昨天学得轻功步法。

    乐小同学照原计划上午教轻功,下午再上文化课,教轻功时先复习前一天所学,再教新的步法。

    乐善一丝不苟的按姐姐的教学计划和步骤学习。

    姐弟俩一个埋头苦教,一个埋头苦学,真正的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小萝莉在闭关教学,燕大少在乐园呆了一天也先回了驻地去忙工作。

    而在小萝莉闭关教学的第三天,蓝三在接到队长的信息后也去了关押黄支昌的地方见老杂毛。

    他与黄老杂毛的见面也不算单独会见,他是光明正大的在关押所的院子里与黄支昌谈话,甚至也不算谈话,是他将一些信息说给老杂毛听。

    蓝大帅哥先说了黄家人和某些小蜜以及他们父子们的私生子的近况,然后才说到乐家小姑娘于某天夜晚去了圣武山金顶宫,然后力压某派众人,对某个吴姓弟子进行了搜魂。

    某位青年在叭拉叭啦的说个没完,黄支昌一直闭目养神,哪怕听到他们的利益团又有谁全招了也无动于衷。

    当听闻乐家小短命鬼去了圣武山,他没睁眼,可神经却绷紧了,待听说乐小短命鬼对他师父用了搜魂术,脸上的肌肉都张紧了,仍死死的强撑着没睁眼。

    蓝三慢吞吞的说了乐小姑娘夜访圣武山一事,也没给老杂毛做什么思想工作劝他早点交待,直接走人。

    当快走到铁门前,他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转身:“哦,还有件事忘记说了,黄家一位知情人士向乐小姑娘提供个一个线索,说黄家老宅有地下密室,小姑娘给吴某人搜魂后也确认了消息的正确性,这边的局里正在按程序申请搜查证,拿到搜查证将对黄家老宅进行搜查。”

    他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过头走向铁门。

    “……”黄支昌听到地下密室四个字,再也无法假装镇定,猛地睁开眼,满目愤恨地盯着某个青年的后背。

    青年挺着笔直笔直的腰杆,从容地走出了钢板门侧开着的小门,守护着大门的警卫将门“咣”的合上,上锁。

    青年自视野里消失,黄支昌的目光落在铁门上,凶狠的目光似乎要戳穿厚重的钢铁门板。

    他一直盯着大门,哪怕保姆重新回来,他也仍然死盯着钢铁大门,在外面晒了半个钟的太阳,被推进走廊,他的目光仍然带着凶气。

    黄支昌原以为上午应该会如以前一样按惯例过堂,但他等到快中午都没有等到有人来提审,他也熬不住了,喊话说自己主动坦白。

    可惜,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回答他的是让他等着。

    他从中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傍晚仍没提审,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有警C按常例带了黄支昌去审问室。

    之前,黄支昌拒不配合,提审时绝不开口,当终于再次被带到审讯室,刑警们问话时,他不再保持沉默是金,照实回答。

    在回答了常例问题之后,他主动交待了自己曾经以公谋私、贪赃枉法的事项,他坦白从宽时也没忘将大部分责任推给利益团的其他人员,并且属于自己家要承担的责任则推给已死的人,推不掉的部分主动揽到自己身上,让儿子们成为听令行事的帮手,以减轻罪行。

    为了给儿子和黄家参与的其他人员减罪,他也是煞费苦心,为了取胜于人,也主动交待了藏脏物的地下密室。

    警局从乐家姑娘那里得悉黄家的地下密室时还没有去搜查,却严密监控着黄家老宅与四周,以及黄家人,以防他们悄悄转移赃物。

    当黄支昌招供供出地下密室,警局师搜查黄家老宅也师出有名,蓄势待发的一支刑侦队团执了证件,立即开进黄氏老宅。

    刑侦队带了摄影设备,全程录制。

    依据黄支昌口供中指出的密室地址,刑侦队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黄支昌秘藏的密室钥匙,然后进他的卧室找密室。

    警C们上黄家搜查老宅,先通知了黄家没被抓的几位族人,黄氏族人也全程跟随进了老宅的主院正房。

    因为黄家核心人员不是死就是被抓,黄家祖宅区余下的族人几乎没人知晓黄家还有地下密室,当见警C们移开床,揭开木板露出地下室的入口,黄家人也懞了。

    刑侦队提前做了准备,先打开密室入口通风一阵,再戴上照明用的头灯下地窖,沿甬通到尽头,找到密室正式入口门,先研究了锁是否完好,再用钥匙开锁。

    黄家人也跟着下了地窖,看到那扇与墙壁一样颜色的门,内心五味陈杂。

    刑侦队开了锁,再开门,原以为密室长久的密闭,空气会很浑浊,然而实际上空气与地窖内的味道差不多。

    过了几分钟,一行人沿着入口甬道往前走,当眼前变宽阔时,走在前面的刑警用头灯四下一照只见地下空荡荡的一片,人也愣住了,不是说密室藏着黄支昌贪污所积攒的赂贿品和赃物吗?东西呢?

    后面的众人也了宽敞的地下室,就着光打量一眼,也傻了眼儿:“空的?”

    “他们已经将东西转移了?”

    “黄支昌之前一直不招供,是不是在为黄家人争取时间转移赃物?”

    刑警们一致相信黄支昌之前拒不招供为的是拖延时间,让黄家知情人暗中转移赃物,当赃物被转移出去,他自然也有理由抗不承认。

    黄家被抓的人无人泄露地下室的秘密,说明那些脏物不是黄支昌父子四人贪赃枉法所得,黄家其他人有份,是属于黄家家族的共同财产,所以人人守口如瓶,没有透露半点消息。

    原本该有的赃不翼而飞,刑侦队一边记录现场,一边打电话回警局向头儿汇报。

    张局接到电话汇报说黄家老宅密室是空的,也愣住了,东西不见了?!

    谁干的?

    几乎瞬间,张局脑子里闪过了N种猜测,一是黄支昌自己暗中将东西转移了,二是黄家人趁黄支昌不在家时暗中将东西给偷偷转移,第三种猜测才是外人干的。

    然后,他又有了另一种猜测:是不是黄家某些知情人发现密室内的东西不见了,怀疑是黄支昌父子们私吞了,所以一气之下实施了报复行动,将黄支昌的孩子们骗出来再悄悄弄回了拾市丢进祠堂暗井里以消心头之恨。

    无论是东西被转移,还是黄支昌的孩子被扔进井里,如果是黄家人自己做的,外人自然难以找到痕迹。

    黄家族人每天进进出出,没谁会留意彼此,若是黄家人想转移东西,只要将东西打包,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东西带出去。

    再说黄家祠堂暗井里的死人,如果是黄家人干的,那就再简单不过了,那天守死者的人吃的是大锅饭,只要药菜里下点安眠药,待人睡着了,再关掉摄像头,就能付储于行动。

    有了多种猜测,心思转了一圈,张局交待了刑侦阶按步骤处理,又继续忙碌。

    刑侦队按流程记录了现场,再撤退,将进密室的门和地下室入口都贴了封条,然后将正房内一些黄支昌招供时说得也是赃物的东西打包,先拉回警局核对,黄氏老宅的正房也全面封条。

    正房有些古懂或老物品据说也是黄家贪赃枉法所得,待整理好了黄支昌供词,会对实物进行核对。

    刑侦队收队回了警局,做了汇报,再一次查黄家的摄像头记录,重点从黄家查出血友病那段时间查起,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因为藏赃的密室是空的,警局没有再提审黄支昌,先提审黄家几位核心人员,表明乐家姑娘给黄支昌做了针灸,黄支昌招供供出了藏赃物的密室,警方搜查发现密室少了些赃物,黄支昌怀疑是黄家族人趁他不在家族时暗中侵吞了。

    黄家被抓的人原本死守着地下密室的秘密,为的是给后辈留一份保障以图将来东山再起,哪怕不能崛起,至少也能衣食无忧。

    然而,当听闻老太爷已经被治好并认罪,还供出了家族密室,黄家在押的人员俱绝望了,否认自己私吞了东西,将自己所知知晓密室的人供了出来。

    警C们整理了黄氏诸人的供词,对于密室内赃物的去向仍然毫无头绪,再次提审了黄支昌。

    最初,警C们也未露声色,故意说密室内没有他前几天所说的某某物品,黄支昌坚持自己的供词,说他去年哪天还去密室查看过,绝不可能不见。

    警C们说或许是黄家其他人暗中弄出去了。

    黄支昌再次否定,密室内的东西是黄家最后一份保障和后手,不到绝境决不会碰,他还没死,没经他同意,黄氏族人不敢作主处理。

    黄某人的样子不像说谎,警C们才告诉他说黄家老宅密室是空的,莫说赃物,连片纸都找不着,还将他们拍的现场记录视频给黄过目。

    密室空的?

    看着空荡荡的密室,黄支昌犹如遭雷劈,他没有动过密室的东西,黄家族人没敢子敢私自侵吞,是谁搬空了地下室?

    如果,哪怕真是黄家人趁着他被抓暗中转移了东西,也顶多将物品搬走,不可能连架子也搬走。

    置物架有几个是大理石架,不方便运输,如果是黄家人转移东西,绝不会管破架子。

    谁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进密室,还能将东西给搬空?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孙子孙女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祠堂暗井里,害他后裔的人与偷走密室藏宝的人是不是同伙?

    黄支昌越想越惊恐,一口气没缓过来,身躯如触电似的抖了抖,两眼一翻白,人就晕了。

    疑犯了晕了过去,审讯自然也中断。

    医生赶至,给黄某人做了急救,将人救得缓过气,发现他口眼歪斜,又似中风的症状,立即送去医院。

    他被至医院,医护人员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虽然抢救及时,但是,他的口眼还是有点歪,能说话,却像严重口吃者。

    被安排在医院住院的黄支昌,清醒之后,想到密室内的物品去向不明,心里只余绝望。

    密室里的东西百分之八十是他和黄家众人贪污的赃,有百分之十是黄家积攒所换得的金条。

    如果他们贪得赃能追回,判刑时自然能轻一些,他的儿子们大约判个十年左右就能出去,可那些东西不见了,责任自然由他们家承担,也休想减罪。

    黄家,真的到了穷途末路。

    与黄支昌利益相连的团伙成员落马后招认了罪行,警方动作快,追回不少赃物,为国家挽回不少损失。

    某些人没有自首表现,好在落网后态度不错,配合警方追回不少赃款赃物,大约能得以减三几年的刑。

    黄家贪污的赃下落不明,警局一边寻找东西的去向,一边整理起诉材料,所有材料就差黄支昌的,捋顺了,预计7月中旬就能向检察院提出公诉。

第六百三六章 八卦消息(2更

    乐同学并不知拾市黄家的案子进展到了哪一步,她一心一意教弟弟学轻功,如果不能拔苗助长,她恨不得把一些知识打包全塞弟弟脑海里去。

    最初三天所学的步法没那么复杂,乐善的学习成果不错,第四天时,因为步法的复杂程度以阶梯级的方式增加,乐善的学习效率明显削弱。

    考虑到弟弟的年龄,不能急于求成,乐小同学再次将步法拆分,变成三步合成一个学习步骤。

    乐善学轻功摔了无数跟斗,每天上午的课程结束,人往往累得瘫成狗,自然必不可少的一天泡一次药浴。

    在小乐善闭门苦学中,时如苍驹过隙,转眼就到7月4日。

    2022年的新历7月4日是农历六月初六,乐善五岁的假生日。

    燕少和柳少于半上午杀到了乐园,听闻小萝莉还没开门,他们也没去东院刷脸,放下行李就去搬砖。

    宣家已将木材送至乐园,阿玉坊主与工匠们没去搬砖,又专心处理木材。

    时逢小乐善的假生日,观音殿的黎掌门也于当天上午赶回乐园,他给小师弟带了一大堆的东西。

    燕少柳少做工做到十一点钟收工,跑大门外与送蛋糕的蛋家接头,他们给小乐善预订了两个五层的大蛋糕。

    之后,晁家和王师母在网上给乐善订的蛋糕也在中午十一点半送到乐园,都是五层的大蛋糕。

    晁家老少和万俟家的老少打电话去了乐家才知晓小乐乐在乐园教乐善学新的知识,他们也不去乐园给小团子添麻烦,只预订了蛋糕请蛋糕店送去乐园。

    仅晁家就订了六个蛋粒,晁大姑娘一份,晁家美少年和晁二姑娘一份,晁老爷子老太太一份,晁家三俊家一人一份。

    王师母家三份,王师母一份,万俟宏理和王宏智各一份。

    晁家万俟家合共九个蛋糕,再加上燕少柳少的两份,一共有十一个大蛋糕。

    就算是弟弟的假生日,乐小同学上午仍然一如既往地教弟弟学习轻功,仅提前一个钟下课,十点半就收工给弟弟泡药浴。

    将弟弟收拾整齐,已经十一点五十分,她牵着弟弟的手儿开东院紧闭数天的大门,去群英殿与会客。

    修士们十一点半收工,在群英雄正殿东间喝茶,看到乐家姐弟终于走出东院,那叫个欢喜。

    观音殿的弟子看到乐家姑娘牵着的小可爱,冲出屋,嘴里叫着“小师弟生日快乐”“小师叔/小师叔祖生日快乐”,一拥而上,抢走了乐善。

    众弟子们抱着小乐善进了大殿的东间,将人交给掌门。

    黎掌门抱着白净可爱的小师弟,慈爱地揉着他的小脑袋,爱不释手,过足了瘾,才从兜里掏出一只羊脂沁玉长命锁挂在乐善脖子上。

    观音殿众人嘴上不说什么,老的少的都宠乐善,一致决定每当乐善逢双岁送金锁银锁,逢单岁送各种玉锁,一直到乐善满十六周岁为止。

    乐善收到了长辈们赠送的礼物,飞快的在掌门师兄脸上亲了一口,咧着小嘴感谢:“谢谢掌门师兄,谢谢师伯师叔……”

    小娃儿小嘴巴啦巴啦的谢了一串,将懈括师伯师叔师兄师侄师师侄孙等等在内的宗门老少全谢了一遍。

    观音殿的弟子们心头喜滋滋的。

    弟弟被抢走,乐韵干脆不急,落在最后面,走进大殿与修士们打了招呼,坐着喝了杯茶,待黎掌门与弟弟享受了师兄弟的温情,才笑着喊:“宣少,你家帅哥今天不管厨,请帮我提五个蛋糕送去隔壁建筑队团队。请周少家的帅哥帮忙提余下的蛋糕搬去西阁,我们吃蛋糕去。”

    “好咧。”宣少得令,招呼着家族青年们飞奔至正殿,从蛋糕中提了五个即出发。

    众修士们也不喝茶了,纷纷起身,移步到西阁坐下。

    周少带着家族青年将蛋糕提去西阁,一个蛋糕一分为二,一桌半个,卢克中午不回乐园,帮他留了一块放厨房的冰柜冷藏。

    宣少带着四个护卫提着大蛋糕出了乐园,去了建筑队做厨房的地方。

    建筑队也收工了,有部分人还在洗手洗脸,若不是大家认得宣少,肯定以为提着蛋糕的青年帅哥们走错了地方。

    建筑队的头儿们迎着五位帅哥,听闻是乐小姑娘弟弟生日,收到了十多个蛋糕,特意给他们团队送一份他们分享,十分感动,收下了蛋糕,也给与了乐善祝福。

    送走五位青年,头儿们招呼团队人员分吃蛋糕,蛋糕店附送的盘子不够,拿吃饭用的碗装。

    宣少回到群英殿,每桌都分好了蛋糕,就等他们了。

    管厨的青年们也到西阁吃蛋糕,等到宣少五人回来,先一致祝福乐善生日快乐,等小寿星吃了一口蛋糕,众人也无比欢乐的开动。

    乐善是寿星,所以他的一盘蛋糕是一个蛋糕最顶层的整层,有“生日快乐”的字样和水果、奶油拼成的漂亮花朵。

    乐善只吃了巴掌大的一块,其他的蛋糕分给了几个师兄,他家师兄们幸福的帮着小师弟分享了快乐。

    管厨青年们吃了蛋糕,张罗上菜。

    厨房不知乐家姐弟中午会不会与大伙儿一起吃饭,还是提前做了预算,中午加菜,有二道药膳。

    美美的饱搓了一顿,修士们又去正殿东间喝茶、闲坐,直至下午二点半后整装出发去干活。

    燕少柳少暂时没去做杂工,与小萝莉去了外院的客厅。

    乐小同学下午给弟弟放假,乐善被他师兄带去玩耍,她晃悠到客厅,先给晁家长辈和万俟教授家打电话,感谢他们送弟弟的生日礼物。

    打完电话,瞅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两只帅哥,一脸莫名其妙:“你们俩瞅着我干啥子?”

    “瞅着小美女又漂亮了,不知不觉就看呆了。”柳少求生欲杠杠的,张口就是彩虹屁。

    柳某人嘴快又会说,有他在前面顶着,小萝莉不发火时基本不会再关注自己,燕行决定先当个隐形人。

    “柳哥,你这么欢乐,是不是订好了结婚日期,今天顺道给我送请帖来了?”乐韵瞅着笑容明媚的柳帅哥,呲牙笑。

    说到结婚,柳少的脸一秒晴转阴,唉声叹气的一连三叹:“哎,我倒是想啊,可我媳妇儿她参加了远航训练,要明年才能回来,婚礼推迟到明年啦。”

    “噫,婚礼推迟了吗,看不出来啊,我瞅着你容光焕发,以为你婚期接近了呢。”乐韵还真不知晓柳帅哥他要推迟结婚。

    “哎呀,原本哥因为不能尽快抱得美人归很忧伤的啦,大概是最近贵圈八卦有点多,吃瓜太多,瓜把我的小忧伤挤走了。”

    “最近贵圈很热闹?”乐韵心中那只潜伏的叫好奇的猫也跑出来凑热闹。

    “是哒,贵圈最近挺热闹的,你有空听的话,哥给你说说。”

    “洗耳恭听。”

    乐韵一直忙自己的事,很少关心身外事,终于有点时间放松神经,也不介意听听小道消息,何况晁哥哥家也是贵圈一员,有时也有必要关注一下首都贵圈的动向。

    “好咧,哥给你说说贵圈的瓜,”小萝莉有兴趣当吃瓜群众,柳少那叫个开心,打开话匣子就说了起来。

    第一个瓜是曾经苦追国院刘老孙女刘千金的余少的大瓜,苦追刘千金的余少,努力了那么久没成果,大约他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终于放弃,与他留学时认识的千金陈零露正式交往。

    陈零露父母不混政坛,但她伯父叔父是从政的,外公家也有人从政,就算陈家目前没有谁与余少的祖父平级,而论家世,陈家也不遑多让,底蕴并不比余家差。

    陈千金与余少也是门当户对。

    余少追刘千金从来不遮不掩,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当他与陈千金公开承认恋爱关系,甭说还真的让人意外。

    很多人暗中推测是不是余少苦追刘千金无果,自己找了陈千金演戏,故意刺激刘千金。

    实际上,大家很快就发现猜测不实,余少好像真的放下了,他与陈千金相处时默契感十足,也十分自然,不像做假。

    而且,就在不久前,余少与刘千金在参加某个宴会时也透露了婚期,两人拟定于十月国庆期间结婚。

    其消息还真的令贵圈好一阵唏嘘。

    大家也想知晓刘千金是何反应,刘千金的反应就是第一时间祝余少与陈千金百年好合,也可知确实是余少一厢情愿,刘千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柳少巴啦巴啦的说了第一个大瓜,乐韵眨巴着美人杏眼,语带惊诧:“余少他真舍得放弃追求刘千金?”

    “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柳少一脸“世人皆醉我独醒”的表情:“余少对刘千金或许是有几分喜欢,更多的应该是出于门当户对或者说是利益联婚的考虑,即然确定不会有结果,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你咋确定余少追刘千金并不是因为爱情?”乐韵以仰望的眼神瞅着柳帅哥,是不是像柳帅哥那类人都是那么敏锐?

    “看眼神。”燕行终于找到机会,见缝插针的插嘴:“余少看刘千金的眼神是很温柔,温柔有余,深情不足,一个男人对女人若是十分喜欢,眼神骗不了人的。

    你有没观察过你晁爸爸看你晁妈妈的眼神,那样充满浓情蜜意的眼神才是爱情,再对比周信周董看他夫人的眼神,周董对他夫人有感情,顶多也只有四五分,眼神自然淡一些。”

    单身狗小行行跳出来插嘴,柳少一巴掌就拍了过去:“哎妈呀,你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没恋爱没牵过女孩子小手手的单身狗,在这里装什么情感分析师。”

    “我这是旁观者清。”燕行气得想一脚送发小去护城河醒醒脑,世上有这样的发少吗?不帮衬帮衬,反而拖后腿。

    “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闪边去,少误人子弟。”柳少将跳出来刷脸的小行行给挤开一点,转而对小萝莉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小美女,小行行虽然是个单身狗没资格当情感分析师,有句话却说得对,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他眨眨自己的炯炯有神的眼睛:“不说远的,就说我自己,我见着我家小媳妇儿就情不自禁,喜从心生,视线自然恨不得粘在小媳妇身上,心里有她,眼里自然也全是她。

    余少看刘千金的眼神很温柔,也仅只是比看其他女性多了点柔情,没有那种喜从心来的浓烈热切感。”

    “你特么就是想趁机撒把狗粮。”柳某人三句不离他自己,燕行眼神幽幽瞪地了一眼,不就是有女朋友了吗,有什么了不起。

    单身狗又咋的了?

    与他们年龄差不多的青年目前基本都单着,又不是他一个还单着,凭什么柳某人总是喂他吃狗粮?

    哼,惹急了他,等柳某人结婚的时候,他一定带兄弟去闹洞房,整些游戏让某人累成狗。

    燕大少心里的小人在作怪,柳少是丝毫不知情的,笑嘻嘻的打了个响指:“哥我撒狗粮又咋的?你有本事你也撒呀,又没人拦着你。”

    燕行气得想找四十米长的大刀。

    两只帅哥斗嘴,燕饭缸气得吹胡子瞪眼,乐韵看着乐呵:“柳哥,你媳妇还在你岳母家呢,别太得意哟。当心你结婚时你这哥们灌你酒,让你没法站着进洞房。”

    “……”燕行撇嘴,小萝莉一定是柳哥的保护神!

    “不会不会,小行行是我肝胆相照的弟弟啊,他只会在他哥结婚时帮挡酒,哪会在他哥结婚时与外人一起灌他哥的酒。”

    柳少瞅瞅兄弟,一脸信任与友弟的深情厚意。

    乐韵笑咪咪地瞅着柳少说谎不打草稿,你若是不怕你兄弟下绊子,就不会给他送高帽了。

    燕行哪猜不到发小的小心思,不跟他计较,横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有很多瓜,这才第一个,继续吃大瓜吧。”

    “有的有的,还有很多瓜……”柳少顺坡下驴,吃瓜好吃瓜妙,只要不吃到自己身上,什么瓜吃着都香。

第六百三七章 吃到熟人的瓜(3更

    身为吃瓜群众,自然觉得瓜越大越好。

    柳少最近就靠吃瓜来排谴自己与小媳妇异地恋的苦闷,自然收集到了很多的瓜。

    第二个瓜是京中三王之一的王煜哲的,王煜哲与晁二姑娘外祖周家的一位姑娘有婚约,周家那位姑娘之前在国外留学,今年六月正式毕业,等参加了七月的毕业典礼就能回国。

    然而,就在5月之末,王煜哲却爆出在某个酒店与某个女青年开房,还被京中贵圈青年撞破好事。

    “王煜哲出轨?这不太可能吧,他应该中了别人的圈套。”乐韵对王煜哲的印象挺好,那位自制力很好,在青大毕业时还是个童男。

    他在国内没有绯闻女友,在国外做交流生也能守身如玉,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不可能在即将与未婚妻结束异地恋时出轨。

    “小美女果然聪明,一猜就中。”柳少无比佩服小萝莉的辩识能力,挤眉弄眼的问:“小美女猜猜是谁设计他?”

    “猜不出来。”她人不在国内,最近两年又与王煜哲没什么交集,不清楚他身边有什么人,谁知道谁想害他。

    “设计他的人小萝莉也认识的,就是以前医学部的那位王紫嫣啦。”

    答案揭晓,乐韵震惊脸:“那位王紫嫣手段那么厉害?”

    “她一个人自然不行,买通了酒店的一位侍者在王煜哲酒里加了料。王家出手很快,查了出来,一纸诉状就将人给起诉到法庭,不过,哪怕最终查出来是被设计,王煜哲也难以洗掉身上的污点。”

    柳少颇有些同情哲少,那位哲少当年不过就是出于同是青大学生之心,对同校的王同学关照了一下,结果就被王紫蔫给惦记上,一不心就被坑。

    长篇大论时最怕讲到顺畅处来个“不过”“但是”“然而”等等的转折词,那些词堪称“神转折”。

    柳少也来了个神转折,乐韵不明所以,满足他想讲八卦的愿意,好奇追问:“咋的?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据说,王某人好像怀孕了。”柳少露出同情脸:“现在哲少与他家处于进退两难中,让那孩子生下来真是王家的骨肉,孩子就是最膈应的存在人,孩子本身一出生就背负他母亲做恶留给他的骂名和恶果。

    若不让孩子生下来,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哲少的,王紫蔫和别人也会将锅扣到哲少头上,成为哲少洗刷不掉的污点。”

    “王紫嫣的情况如何?”乐韵心头莫名的觉得诡异,又想不通哪里不对。

    王紫嫣已经混到了清流派胡大师的弟子群中,她只要沉住气,循序渐进,借助胡大师弟子们的势真正跻身贵圈是早晚的事。

    设计王煜哲,不论怎么论,都不是明智之举,万一出了纰露,名声尽毁,满盘皆输,哪怕成了,她与王煜哲名声有损,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实属下下策。

    “不知道,人在警局。”

    “这瓜不太好吃啊,我问问晁哥哥周家那边是什么态度。”乐韵叹气,吃别人的瓜很香,吃着吃到了晁家姻亲的头上,这瓜就不香了。

    “……”柳少翻白眼,他只吃瓜,吃吃就过了,没品味儿。

    燕行垂目沉思,小萝莉要问晁家黑心公主有关周家的态度,莫非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要她出手就能解决?

    乐小同学有了决定,立即便付于行动,打电话问晁哥哥,二姐姐外公周家在王煜哲出事后是什么态度,周家姑娘与王煜哲的婚约是否继续。

    美少年回国后在家陪长辈呆了两天,去了外公家承欢两老膝下,上午与外婆大院串门,下午因天热,呆在外公家。

    接到自家可爱小团子电话,知她关心二姐姐外公周家与王煜哲的婚约,自然知无不言。

    在王煜哲被设计时,每一时间即求助于家族长辈,王家不甘心自家人被设计,迅速决定公办,报了警,周家也帮出了份力,从而在第一时间就查出王紫嫣买通酒店侍者做手脚设计王煜哲。

    周家姑娘人还在国外,婚约还要不要继续,得等到给王煜哲正名之后,待尘埃落地之后再商议。

    “晁哥哥,你让晁家长辈给王煜哲学长家递个信儿,让他们请我出马,安排个时间去见王紫嫣和那位侍者,我只需看看王紫嫣就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王煜哲的。”

    如果王紫嫣怀的是王煜哲的,要么趁早流产,省得那孩子生下来受罪,若要保胎,保住孩子,等生来寻个人收养也就对得起良心了。

    若王紫嫣怀的不是王煜哲的孩子,那当然必须保胎,等孩子生下来再做亲子鉴定,也能还王煜哲一个清白。

    “乐乐真愿意帮王煜哲一把?”美少年惊诧得不得了,小团子可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啊,她主动帮忙,这可是稀奇事儿。

    “我帮的是福姐姐的外公家,这桩事不完美解决,周外公他们想必心里也膈应,周姑娘就算与王煜哲结婚,王紫嫣的事也是横在他们心中的一根刺,再说,王煜哲这个人之前洁身自爱,算得上是个好男儿,我也不介意帮他一回。”

    “有乐乐出马,必定事半功倍,我先联系王煜哲那边。”自家小可爱爱屋及乌,愿意为晁家的姻亲奔走,美少年自然不舍得她一番好心被浪费,结束了与小可爱的通话,打电话给王煜哲。

    王煜哲已经参加工作,自被王紫嫣坑得名声尽失,暂时休假,每天都在为如何证明清白而奔波,身心俱疲,憔悴得不行。

    他接到晁少的电话,听到晁少建议他请家长出面请了晁家小义孙去警局给王紫嫣看诊辩别她怀的是不是王家的骨肉,整个人精神一震。

    “晁少,你妹妹她能辩识母体中的婴儿的生父?”

    “我家小团子说能,你们可以试试,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反正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是不是。”

    “好,不论如何,我们家承了晁少家的情。”王煜哲心里也有了决断,与晁家少年说了几句先挂线,转而联系王家长辈们。

    王家长辈们听说了王煜哲的建议,当机立断做出决定请晁家小义孙去看诊,倘若小姑娘能凭闻味辩别出胎儿生父,他们也能做出选择。

    王家长辈亲自打电话给了晁家老爷子和晁家哥儿,至于晁三爷那里,他们决定等傍晚下班再亲自去拜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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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小神医介绍:
乐韵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
好运来了挡不住,高考前无意间开启一个系统,双眼获得魔力,看一眼就知人或物有无生病,病在哪个部位。
系统空间种出来的药材吃一口,力气充盈,吃一样,身体倍儿棒,乃医生成神之必备神器。
一直为当杏林国手而奋斗的乐韵,简直乐晕了。
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
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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