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魔眼小神医TXT下载魔眼小神医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魔眼小神医全文阅读

作者:相思如风     魔眼小神医txt下载     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六九章 精神折磨

    杨斌彬看到乐韵那张嫩得不像话,灿烂得耀眼的笑脸,胸口窒闷感更强烈,撇开视线望向座位,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他买的座位一个是单座,一个是双座中靠走廊的一个。

    “您好,两位是XX号的乘客是吧?请往这边,行李箱可以放这边。”新来的乘客不再与最先到的乘客说话,乘务员适时的引导客人入座。

    儿子在跟人说话,杨太太特意观察了先到的人,发现跟儿子说话的是个女孩子,女孩子身边有两戴墨镜的人,感觉特别奇怪,猜不出儿子跟那个女生关系是亲是疏,也没问是不是朋友。

    当乘务员引路,她没有将行李箱放大件行李放存的地方,拖在手里跟着往前走,走到最后一座的单座旁,看自己的票。

    乘务员将两人带到座位旁,特意指向第二排双座的一对情侣,说明小情侣因为座位是分开的,想跟他们换座,问愿不愿意换。

    杨斌彬望向乐韵后一排的双座,那边座站着一个男青年,靠窗的座坐有人,他只看见点后背,感觉特别熟悉,又没想出来是谁,原本也不想挨乐韵太近,有人换座自然应了,走向第二排座的单座。

    刚走了几步,感觉乐韵一直望着自己,他望过去,总觉得乐韵的笑容分外诡异,更加奇怪,不由的又望向第二排座靠窗位置的人,当时瞳孔一缩,张婧?!

    靠窗座位上的人是张婧!

    那么,另一个人应该就是张婧的男朋友了,高中有同学与张婧同在一所大学,说张婧找到了下家,跟他以前玩得还可以的同学还为他不平,说张婧是养不熟的白眼。

    望向张婧男朋友的脸,男生长得很帅气,听说是个富二代,他觉得完全可以理解,张婧不可能找个普通家庭的男生谈恋爱。

    有个人当接盘手,杨斌彬不嫉妒,反而十分感谢,张婧找到了男朋友,应该就不会纠缠他了。

    张婧想必也不愿跟自己说话,他也放心了,下意识的望向乐韵,看到乐韵那别有深意的笑容,他总觉得乐韵好像什么都知道,自己有无处可遁的感觉。

    杨斌彬心跳都漏了半拍,怕乐韵逼他和张婧两人叙旧,低下头,快步走到第二排座的单座坐下去,拿出耳塞连接高铁上的插孔听音乐。

    杨太太本来也想跟人换座,让自己和儿子坐一起,方便照顾儿子,谁知儿子先一步同意别人换座,她们反而分开,又不能让儿子没面子,只好坐第三排的单座,将行李放下,开箱拿出水和吃的给自己宝贝儿子。

    徐文勋还以为需要费点口舌,比如打打同学情谊牌,结果男生根本没半句废话就同意了,他说了声谢,放心的坐下去,心里也存了疑惑,遇上同校人,张婧怎么像不认识的样子?

    他心里真的很疑惑的,听前面女生说的,女生也是房县三中的学生,某个校草也是三中学生,张婧也是三中毕业的,按道理来说不认识前面的女生还能说得过去,毕竟有时班级多,谁也不定认得别班的人。

    可校草就一样了,一般来说女生爱八卦,不可能对校草一无所知,然而张婧在车上遇到同校的校草也没有半分热情,是因为他在这里想刻意避嫌,还是她跟校草喜欢的姓张女生有什么关联,所以不想跟某个校草说话?

    徐文勋心思转了转,又打量张婧,发觉张婧明显有些心不在蔫的样子,仍然故意当作没发觉。

    张婧生怕被杨斌彬看到自己,侧转头望向车壁的方向,直到徐文勋坐下来挡着了自己,紧绷的神经才略略放松,心却始终提着,怕乐韵说破她就是姓张的那个女生,怕杨斌彬跟她说话。

    看到杨校草的表情变化,乐韵猜着某校草也看到张婧,仍装作互不相识,再从张婧的肢体反应来看,张婧和杨斌彬估计反目成仇,原因嘛,八九不离与去年张婧怀孕的事有关。

    看戏看完了,两个曾带给自己心灵伤害的恶人就在眼前,对自己还忌惮不已,让乐小同学特别舒心,看恶人过得不舒服,她当然爽啊。

    溜下座,倒背着小手,气昂昂的离座。

    柳向阳也看足戏,刚回到自己的座位,看到小萝莉站起来以为要从行李里取东西,立马去拖行李:“小美女,想拿什么说一声,我帮你递。”

    燕行也跟着站起来:“小萝莉,想要什么?”

    “我去洗洗手,回来啃鸡爪子。”乐韵欢脱的从燕帅哥面前走过,大刺刺的沿走廊直奔观光区的洗手间区。

    “我送你去。”燕行跟上小萝莉的脚步。

    “这么近,你跟着干什么。”这么近用得着人送?

    “有我跟着,免得有人欺负你。”燕行答得理所当然

    当第二排双座上的人在说话,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清越动人如雁鸣幽谷,山泉鸣早,特别的迷人,令杨太太也情不自禁的看过去,转而就看到一个穿长至小腿的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子走到走廊上,后面紧跟着走出一个高挺的戴墨镜男。

    她惊讶的看着一高一矮的两人,怎么也猜不透那仨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男性的嗓音实在迷人,张婧也情不自禁的盯着前面的两人,目光随着转动,当看到被粉色连身裙勾勒出S曲线的乐韵,紧紧的抿着嘴,乐韵穿粉色嫩得像个十来岁的孩子,那么火辣的傲人身材能秒死无数女生。

    墨镜帅哥说不放心乐韵要跟去防止别人欺负,张婧也心知肚明那句其实是指槐骂桑的防她,她当作不知。

    前面座位上的两人起身,徐文勋再次认真的观看,当看到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一下子屏住呼吸,好嫩的小萝莉!

    几乎一瞬间,他明白为什么女生在房县读书时会被张姓女生欺负了,必定是嫉妒,一定是嫉妒,张姓女生嫉妒小女生长得嫩,身材好,所以千方百计的欺负比自己身材更好更美的人。

    徐文勋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打量小女孩,女孩子颈部如天鹅脖子般美好,细腰盈盈不及一握,还有淡淡的体香。

    看美女是男生的天性,徐文勋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视线几乎粘在女生后背撕不下来。

    “管好自己的眼睛,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得起的,就连龌龊心思也不能有。”燕行随时观注着周围的情况,看到张某女的男友视线落在小萝莉身上,心头杀气狂涌,该死的色狼,眼睛往哪看?

    “谁对小美女有龌龊心思,扔出去叫人拎进局子里醒醒脑。”柳向阳噌的跳起来,火速支援,嗷嗷,他还从没在高铁上跟人干架呢,听说在高铁上收拾流氓痞毒贩小偷特别爽,他也想体验一下。

    墨镜青年说叫人“管好眼睛”,杨太太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收回视线,不敢盯着墨镜男和粉裙小姑娘瞅。

    看小萝莉正看得心情激荡,冷不丁的听到冷言冷语,徐文勋心头一凛,恍然回神,惊觉自己看小萝莉被人抓了个现行,当时后背一阵寒凉,也下意识的正襟危坐。

    杨斌彬用耳塞塞住耳朵,脸朝窗外的一边,乍听得两墨镜男说话,扭头看一眼,看到穿裙子的乐韵,怔了怔,乐韵穿裙子竟然那么好看,又看向另一边,看到张婧也扭头看向乐韵,刚好与张婧的视线碰上,后者马上偏开脸,他也转过头不再看。

    盯着乐韵和墨镜帅哥的张婧,因为徐文勋身子偏了一下,没有挡住自己,不期然的与杨斌彬的视线相撞,当即吓得后背绷紧,飞快的偏过头将自己藏起来,额头上禁不住冒出一层冷汗。

    小行行没让自己帮忙丢人肉沙包或扔流氓,柳向阳慢吞吞的又坐下去,从行李件里提溜出一只袋子,打开,拿出一袋泡椒鸡爪,一包牙签,坐等小萝莉回来吃小吃。

    乐韵昂着下巴,晃悠到卫生间的洗手池洗了洗爪子,再一步三晃的晃回座位,剪开泡椒鸡爪的袋子,拿牙签刺鸡爪子啃。

    乐家杀了那么多的土鸡,鸡爪子全部收集起来,再加昨天上午收集到的鸡爪子,有满满一小筐土鸡鸡爪,做了泡椒鸡爪,各家分得一小包,给家里留份,自己携带几包。

    自制的泡椒鸡爪,香味浓而正,味道更是绝对正宗。

    柳向阳燕行早就眼馋小萝莉做的泡椒鸡爪,小萝莉终于舍得拿出来吃,哥俩你叉一块我叉一块,美美的品尝,将一包鸡爪子吃完仍意犹未尽,暗搓搓的等小萝莉再开一包吃,然而小萝莉不理他们,拿出掌上电脑连接免费网上网,哥俩默默的咽下口水。

    有仨人在吃泡椒凤爪,把其他人馋得暗中吞口水,只能强忍着不看,等那边消停了才松口气。

    乘客登车也需要段时间,还有零散的乘客陆续进站。

    头等舱就八个座,已经有七人,乘务员知道乘客来齐了,将通向头等舱的门掩上,给七位乘客倒茶水,送小零食品,询问每个客人没什么要求了,坐第一排空着的观光区座,随时等候给七人提供服务。

    又等了十来分钟,高铁到点发车。

    杨斌彬因为同舱的人当中有个乐韵,还有张婧,都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自己将自己当隐形人,不说半句话,耳朵里只管塞着耳塞,要么听音乐,要么闭上眼睛假睡。

    杨太太经常问儿子要吃什么,还给儿子削了携带的苹果。

    徐文勋带张婧出游本来是为“蜜月”旅行,因为前面仨人的缘故,也没心思和女生卿卿我我,自己上网。

    张婧因为乐韵和杨斌彬在旁,一直心不在蔫,坐卧不安,还得忍耐着,倍受煎熬。

    没人说话,整个车舱里很安静,是诡异的那种安静,让人觉得很压抑。

    乘务员也深觉气氛特别不好,坐了一个来钟,去一号车厢与其他乘务员一起坐,免得被头等舱诡异的气氛弄得神经紧张。

    乘务员出去了,头等舱的气氛更怪异。

    张婧最痛苦,人人都有事,她想上网也静不下来,心情浮燥得想摔东西,越烦燥,时间就过得越慢,越难熬。

    倍受煎熬的还有杨斌彬,快被压抑的气氛折腾疯,想去一等舱找人换座,知道妈妈肯定不会同意,也怕被乐韵以为他心虚逃跑,硬着头皮僵坐。

    让一男一女坐卧不安的乐同学,心情倍儿爽,上网看资料,看一个钟小小休息一下,看了两个钟的资料,优哉悠哉的吃携带的凉粉。

    柳少燕少也跟着大快剁颐,别提有多开心。

    仨人想吃啥就啥,把另外四人的馋虫勾出来,然后他们又不分享,只让那几人闻香解馋。

    而且仨人还超没爱心,每隔一个钟或两个钟就吃点东西,不是吃泡椒凤爪就是吃凉粉,吃烧鸭腿鸭脖子,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同车舱的人。

    张婧徐文勋杨斌彬杨太太被折磨得快抓狂,心头那叫个恨啊,有好吃的有什么了不起,能不能一次性吃完?

    可惜,两戴墨镜的爷和小姑娘懒得理别人的怨念,快乐的吃自己喜欢的,愉悦的享受旅行,柳少燕少更是巴不得小萝莉经常吃零食,把吃的全在车上吃光光,免得被其他人分享。

    情侣俩,母子俩,四人就在墨镜男与小姑娘的无视里熬时间,期盼那仨快点到站下车,然而车站过了一个站又一个站,那仨人就是不下车。

    盼啊盼,当高铁进入秦省,快到渭市时,张婧暗喜,乐韵小野种和杨斌彬应该快下车了吧?

    枯坐了数个小时的杨斌彬暗中松了口气,乐韵和张婧应该是来看全运会青少年赛的,只要她们下车,大家眼不见为净。

    当高铁到达秦省的渭市,三拨人仍然无人下车,彼此震惊了,他/她们为什么还没下车?

第五百七十章 一进吉家

    当高铁进秦省渭市站,头等舱的人没谁行动,乐韵也惊奇了,那两拨人难道不是观赛的?

    张婧也无比憋屈,徐文勋不在渭市下车是因为他父亲在宝市做生意,他先去看父母,等青少年赛开赛时去渭市看比赛,杨斌彬和乐韵为什么不下车?

    杨彬斌也快吐血,姓张的姓乐的究竟要去哪?

    在杨家母子、张婧徐文勋暗中郁闷的半死时,高铁提供餐点,也总算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让人心情好些。

    高铁过渭市过秦省省府西市,一路往西北而去,快到六点时,乐小同学终于结束看电脑,燕少柳少也收拾行李,看到他们整行李,徐文勋没什么表情,张婧暗中揣测乐韵要干什么,杨斌彬再次满腹诧异,那两人不会也在下站下车吧?

    到五点五十五分,乐韵伸伸懒腰,提起背包,迈着小短腿趾高气昂的走向车舱门,走时还特意瞄了瞄张某婊和杨校草,发现张某婊好似送瘟神离开似的掩不住喜色,杨校草也是满眼深幽,不知在想什么。

    一路给两渣渣增加不少精神太压力,逼得两只小渣全程沉默,她心情棒棒的,冲着张某婊和杨校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灿烂笑容,欢快的走人。

    燕少柳少没给车舱里的几个家伙正眼,提行李拖车,一前一后的护着小萝莉出头等舱,从去一号车厢的车门下车。

    看到两墨镜男和乐韵提行李走向车舱门,杨斌彬确认乐韵真的也是在即将停的车站下车,心里更加纳闷,乐韵为什么不去宝市,反而在一个小县城下车?

    徐文勋也满腹疑问,那仨人不是去宝市看全奥青少年组比赛的吗?

    张婧心中只有惊喜,乐韵小野种终于要消失了啊,那家伙消失了,她就安全啦。

    在一号车厢的头等舱乘务员看到墨镜军人陪同小姑娘下车,暗中欣喜,那仨人终于下车了啊,头等舱得解放了。

    燕大少柳大少无视其他人的目光,护着小萝莉穿过走道,到舱门口等,下车的人很少,不挤。

    杨太太杨斌彬在两墨镜男带着小女生出头等车舱后不到三分钟,也提起行李出观光区准备下车。

    两拨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张婧大大的松了口气,如释负重般的半躺在座椅上,抹了抹自己的脸,那些家伙终于全滚蛋了,天下太平喽!

    徐文勋望向身边的女伴:“小婧,你不认识你们学校的校草和刚才那个女生?”

    乍听徐文勋问起杨校草和乐韵,张婧刚放松的神经一紧,差点惊得弹起来,慌乱的抚住额头:“学校人多,没怎么留意跟自己不同班不同宿舍的女生,杨校草倒是知道的,不熟。”

    “也是,一个学校那么多人,哪认识得过来。”徐文勋善解人意的表示理解,伸手摸了摸女生的头:“她们都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世界,你觉得累休息一下,还有十几分钟才到站。”

    被摸头,张婧脸又红了,娇羞的看眼徐文勋,乖巧温顺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徐文勋没有怀疑,她的一颗心也慢慢的落地,幸好乐韵和杨斌彬当作不认识她,要不然肯定对这次旅行产生不良影响。

    乐韵和两帅哥等着高铁停,发现杨校草和他妈妈竟然也是同站下车,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惊讶,青少年赛在宝市举行,杨校草如果去宝市还可以理解是去旅行看比赛,可他去岐县干什么?难不成想从岐县一路游往宝市?

    杨太太陪同儿子没有去舱门等,在一号车厢的尾部先站一站,他儿子和那个小丫头是同校学生,看样子关系并不怎么好,大家还是各走各的好些。

    母子俩只站不到一分钟,高铁准点进站,当在指定线路上停稳当,乘务员开车门让乘客上下车。

    柳少拖着行李先下车,燕少护着小萝莉紧随其后,依指示路标出站。

    杨斌彬与妈妈下车后看到乐韵和两墨镜男在前,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很远,慢慢走向车站出口。

    吉少带着四个青年提前两个钟就到岐县高铁站,在外面坐车里等到乐小姑娘的高铁快进站时到出站安全通道口等,听广播高铁进站,伸长了脖子瞅啊瞅。

    四个吉家青年为了不致于露脸太多被人记住,戴墨镜遮掩一二,两个负责警戒,两个帮着睁大钛合金狗眼寻找小姑娘,免得错过。

    姬家青年们在出站的人群里找啊找,唯恐自己一错眼儿没能发现小姑娘,其实,出站的人不是很多,人流很稀散,一拨一拨的走过N拨,吉少总算看到仙医门的小美女出来了。

    看到乐小美女,吉少眼眼瞪得圆溜溜,小美女穿裙子太漂亮太可爱了,看到那么可爱的小女孩,就连他以前没有结婚心思的人也想结婚生女儿。

    燕行走到快到安全出口通道时就在寻找姬家有没人来接车,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吉少的存在,和哥们护着小萝莉直奔安全检查出站口,过了检票站口,与吉家五人汇合。

    “欢迎小美女来秦省,燕少柳少稀客啊。”吉少接到小美女和当打杂工的燕少柳少,热情的上前与燕少柳少握手,至于小美女,他可不敢唐突佳人。

    燕行柳向阳与吉少握手,嘴角却是微不可察的抽搐,吉少一定是嫉妒他们陪小萝莉出游,所以握手的手劲儿才那么大,是要握残别人手的节奏。

    客气的握了手,吉少笑盈盈的陪小美女和她的两位随同保镖到车站外广场,登上吉家的车出发往姬家现今的居地。

    姬姓乃最早的姓氏之一,吉少家族是殷商时西伯候即后来的周文王的后裔,秦省岐县即是殷商时期的西岐中心辖区范围,也是后来姬氏家族的发祥地之一,姬姓因周武王建周以及后来的朝代变更曾数次在规模迁徙,姬姓也分散到东西南北。

    吉少的家族是周文王直系的一脉,也曾迁徙多次,之后又逐渐回迁姓氏的发祥地,并定居于秦省,现今家族从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姬姓分数支,一支在最初的发祥地岐县,一支在西市,一支在秦北的延市,一支在秦南。

    吉家两部车是国产牌的轿车,显不张扬也不显寒酸,吉少坐副驾座,三位客人坐后座,三个护卫的车跟在后面。

    两辆车绕过县城,直奔姬家。

    姬少家族现居地距县城有四十余里,甚至还不是大镇,只能算是个中等大的村委,约有二千多人口。

    村居依山,山是普通的山,并不特别雄险壮丽,村建于山脚之下,依山傍水,田地环绕,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民居即有保留下来的传统民居,也有民国期建筑,有建国后的建筑,还有最新式的现代化小洋楼。

    从城乡道路转去村里的道路还是一小段天然路,到村口路面是鹅卵石路或是石砌的或杂掺着烧砖,鹅卵石与泥面是平整的,并没有凹凸感,砌路的石头被踩磨得有些地方有高低不平,有些地方坑洼了又用石块填起来。

    传统民居是关中最普遍的样子,大部分是满清中期末期和民国建筑,为数不多的几栋有部分是满清之前的老建筑,传统建筑有装饰用的门墙,脊兽与瓦当等漂亮雕刻。

    村子里保留传统味很浓重,哪怕有新式小洋楼也是如此,那种古朴厚重感就从建筑门楼墙之间散逸出来,每无处不雅静优美。

    吉少的车回到村里已是六点半以后,因是晴天,天黑的得晚,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夕晖斜照,人村里送太阳下山的鸡鸣声不乏其音。

    乐韵特意坐在靠窗的位置,从遥看到近观,整个人又像去Y南省边城街道那样纠结了,那个,她能不能晚上弄个安神香让全村人沉睡,然后悄悄的去捡些老旧物,比如,某家门前的石缸,拴马柱,院墙上的脊兽,某家旧楼前的雕花饰品……

    那么多老古懂,弄点丢空间里没事研究着玩多好啊!

    眼瞅古懂不能带走,乐小同学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十万点暴击,考虑等帮吉少家的前辈看诊后问要点辛苦费来安慰自己。

    燕行柳向阳从车前窗或车窗观看外面,并无特别感觉,关中地区很多村镇的民居建筑与南方建筑差不多,有统一的风格,秦北的黄土高原以窖洞为主。

    在乐同学纠结时,车子沿村中窄窄的村道驶至靠近山的宅子楼前,民宅是由很多家的三合院四合院拼连组成,有小巷子连通,大多是民国前的砖、石与木结构房。

    吉少快速下车,亲自打开后座车门请小姑娘下车,吉家的两个护卫涌上前帮提取行李,等少爷和客人下车,当司机的护卫将车子往前开十几米停在比较宽的地方,再飞跑折回,跟随八少爷。

    乐韵跳出车,仰望秦地的传统建筑,能保存的那么完好自然与秦地人民淳朴低调内敛的性格分不开,他们不喜欢太张扬或高调,不追求标新立异,尊重老文化,所以无论是传统建筑还是一些文化传统得以保留住精髓。

    吉家的人帮提行李,燕行柳向阳什么啥都不用操心,将墨镜摘下来,愉快的给小萝莉当小跟班,随吉少走向传统建筑。

    吉少陪同小姑娘和两位青年走到民宅前从像小巷子门墙的一个小门进,沿着能容一辆马车通过的小巷子走得十余米,转角,又走几米远,到一座东南角开门的宅子前,沿洞开的门进宅子。

    进内即是座有倒座的四合院,在二门之前立有约二十来人,皆是中年到老年的男女,男士一律无袖的白色汗衫,即对襟无领无袖的褂子,大裆裤,腰间缠白巾,少数几个老人还别有一杆烟杆;妇女一律的浅蓝右衽领上衣,直筒裤子,头发扎成小髻,没包头帕,无论男女皆是圆口布鞋。

    众人当中有数位老人居前,中间是位中老年的男子,他略略比其他人站前半步的距离,站位排序也告诉别人他是姬家现今家主。

    姬家家主姬钰率着在本家的众人等在二门,见到小八陪同客人进院,畅笑一声,大踏步的往前迎:“小姑娘和两位青年俊杰远道而来,光环令寒舍生辉,因村中有他方游客寄宿,本家不方便远迎,还请仨位不要见怪。”

    “姬家主客气了。”燕行向姬家众人拱手行礼:“各位前辈,燕氏燕行有礼了,燕行携兄弟冒昧而来,打扰了。”

    柳向阳行抱拳礼,向姬家众人致意。

    姬家男女们也一致回礼,男子抱拳,妇女微微福身还礼。

    乐韵远远的还了抱拳礼,边走边扫描姬家众人,姬家男女们就算没修出真气,最低也有些许内力,可见是个视修真与修武为同等重要的家族,在场的论起来健康指数良好。

    姬家主和姬家男女在外院的中央位置迎接到小姑娘和她的朋友,姬家主便抢走侄儿的位置,亲自引小姑娘走往二门,姬家众人相随。

    二门外侍立两青年,过二门是中院,建筑满满的是地方特色,灰砖墙,有漂亮的装饰墙与屋脊,雕花门窗,红漆柱子,屋檐下挂着灯笼,一派恢宏大气气象。

    过了中院再进一进院,姬家主将仨位客人请至上屋奉茶,姬家上屋正对门的墙上挂着名画,下方有案几,摆放插着当季鲜花的青瓷花瓶,案几两头是束腰的花几,摆有根雕盆景,几前是一桌两椅的紫檀木八仙桌,正堂两侧也是茶几配两椅的桌椅,依墙有放烛的树形铜烛台。

    太阳即将完全西沉,光线也昏暗,屋里亮着电灯。

    姬家主请小姑娘坐了上座的客座,自己坐主人座,姬家老家主和众人将两青年俊杰请往客座,由吉家少主相陪,他们也各自坐下。

    即时就有姬家青年们端水盆和洗手之物进内,给仨位客人净手净面,洗尘。净面之后紧接着奉香茗,水果和干果。

    茶是秦地名茶的午子仙毫,冲泡出来的茶叶如兰花,汤鲜嫩绿明亮,香气雅而悠长。

    客随主便,乐同学柳少燕少优雅的品茗。

第五百七一章 吉家老祖

    徐文勋和张婧在头等舱的人都下车后享受到了一段非常自由的时光,可惜也不久,宝市距岐县不远,高铁仅需16分钟。

    高铁到站,两人下车,出车站乘出租车到预订的酒店,徐文勋将张婧送到酒店客房安置,去看自己的爸爸妈妈。

    张婧以为徐文勋带她到宝市是要见男方父母的,没想到徐文勋并没有带她去见家长的意思,闷闷不乐的独自呆酒店里。

    张同学住进酒店时,晁老太太也回到了晁二家。

    老太太和一群小青年的高铁在行程八个多小时,于下午四点五十分抵达京都西站,晁家贺家李家的车辆已早早等候接车。

    有人接车不用打车,众少和晁家老少愉快的回市区,到了市区分开走,贺家的车帮柳少捎带回的特产送去柳家然后再回贺家,李家的车送罗少和萧少回家,也顺便将晁大姑娘家的礼品捎带送去张家;晁家有两部车,直接回家。

    晁家的车没碰上下班高峰,因此用一个半小时杀回晁二爷的别墅,方妈带着李婶几个上前迎接,提行李回别墅,张罗做晚饭。

    晁一夫妻晁三夫妻到六点四十几分过后才风尘仆仆的赶回,他们因没能去小团子家,强烈嫉妒晁二夫妻,尤其是在晁二夫妻说在小团子家过得有多爽的时候,晁一晁三气恨恨的冲上前,将晁二抓走拖下楼到一楼大厅进行了一场“亲切”的关怀。

    晁大夫人晁三夫人也一改温柔端庄的形象,拖走晁二夫人去进行一场美好的“关心”。

    被蹂躏一顿的晁二夫妻顶着张苦瓜脸无语望天,不到十分钟又神采飞扬的继续炫耀自己的E北之行,刺激得晁一晁三两对夫妻恨不得时光回溯到二十几年前,他们重新选择也坚决不从政,他们要下海经商,让晁二从政。

    晁老太太和孙子孙女在旁看兄弟妯娌斗,坚决不拉架不劝解,祖孙仨笑得歪在一旁挺不直腰,方妈和李婶也笑得不行,顶着笑得肌肉都快僵掉的脸帮老太太揉腰。

    兄弟妯娌们闹了一阵,热热闹闹的吃晚饭,刚吃到一半,晁老爷子打电话回来了,被乖孙开视频展示从小团子家带回的好吃的,他嫉妒得想摔电话;美少年故意吊了老爷子胃口一顿才笑盈盈的说明帮爷爷大人留有一份美食,也令紧绷着脸的老爷子笑容重现。

    打完电话,晁家老少继续吃饭,一顿饭吃得特别的不“安”,之后收到礼物的晁大姑娘婆家、李老家、杨老家先后打电话给晁家,开心的问小粉团子什么时候回京,叫晁家姐弟俩带小粉团子去他们那里玩耍。

    晁老太太和亲家们各唠了一阵,快快乐乐的吃完晚饭,一家老少们又愉快的回到客厅继续讲在E北的辛福度假之旅。

    当美少年回到晁二爷家时,乐同学和燕少柳少在姬家喝茶,午子仙毫的茶香悠香持久,让人心安。

    因太阳最后的一缕余晖也落山,天色渐晚,喝了茶,姬家主先送客人去客房洗涮,客房在西院,在中院有窄窄通道相连,客人安置于西四合院的东厢,小姑娘住近上房的一间,两青年住偏外的一间。

    姬家的客房也是古色古香,家具也一色的实木古懂,唯有床比较新式。

    姬家人早已安排人将热水送至房间,乐同学燕少柳少洗尘之后焕然一新再随主人们去之前的大院里吃晚饭,晚餐摆在东厅,共三桌,吃的是十碗席。

    撤了席面,主宾坐着聊天喝茶吃水果和瓜子,聊了一个多钟,由吉少陪燕少柳少,乐同学背着装家当的小背包,由姬家主和姬家老家主、四个族老陪同去给姬家的一位老前辈看诊。

    姬家原本预约小姑娘9月下旬再到姬家看诊,因全奥会的青少年比赛地设在秦省,小姑娘到秦省参赛,顺道到姬家帮看诊,对于姬家而言也是求之不得,毕竟早一日看诊,或许能让家中长辈早一日减轻痛苦。

    因小姑娘从外省过来,难免旅途劳累,预备先让小姑娘休息一晚,明天才请去给族中长辈看诊,小姑娘急人之所急,自然感激不尽。

    姬家两位家主和四位族老可没因年龄长而托大,始终对小姑娘恭敬有礼,四族老分前后各两人提灯笼照路,出内院中院到外院从偏院往东方向的狭窄小道门出去,沿着连接各宅的通巷走。

    灯笼的光内敛,只能照亮小片区域,就算人在巷子里行走,除非有人居高临下的看,一般就算在院外也难以看见院墙内的亮光,不会引人注意。

    在朦朦的灯笼光里沿着互通宅院间的石砌巷一连过了两个四合院,到第三个四合院时,外院也早早的有两个老年人,个个气息悠长,目光沉若古井之潭水,深邃、平静。

    两老年人见到家主请来的客人,抱拳了行礼,引人进二门,进了第二进院子从旁边的通道绕去另座院子的外院,两中老人在二门前相迎,过二门,进院后是中院,再过第二进院的第三门,有两老人相迎,将客人请往上房。

    就算夜晚的光线不怎么明亮,无法看清建筑样式,乐韵从空气里的味道也猜出院子是半屋半窖洞的结构,若问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她没法解释,因为别人根本闻嗅不出空气里有多少种气味。

    屋檐下的灯笼全部点亮,光晕昏昏,宽阔的庭院里四角有石缸,上房的庭院之东南角植有一株榆树,冠枝翠绿,亭亭耸立如华盖。

    上房檐下,有穿白色对禁褂子的一位中年一位年约花甲的老人扶着位耄耋之年的老者,那位老者穿绣有鹤鸟花纹的对襟长袖褂子,头发皆白,面容清瘦,也令五官轮廊线条更硬。

    被扶的老者是姬家的镇宅之宝,现年一百十八岁的姬兴业,乃姬家最老的一辈中修为最高的一位,姬家本宗敬称为老祖,年约花甲的老人与其同辈,名姬兴乐,年龄却要少很多,刚过九十,中年辈份比两老更两辈,乃是吉少爷爷辈中最小的一位,已过花甲之年,名魏棉。

    在皇权时代,姬家为防止因家族过于兴旺遭当权者猜忌,将姬姓分化,姬氏衍生出多个姓氏,其中有魏姓,今姬家所居住之村有魏、韩、焦、滑、杨、蔡、邢、李、张、赵、王和姬姓,其中赵姓和李姓,张姓是原本的外姓,其余皆是姬姓曾经因时势所需而化他姓,就连赵姓李姓张姓因与众姓联姻也变成亲家,未出五服,是以全村各姓已限定从当代家主往后九代以内互不通婚。

    魏棉在魏家的谱书中是魏棉,在姬氏家谱的主族谱上则是姬棉,是位老中医,又是气功师,声蛮于省内外。

    姬兴业被扶着立在屋檐下,当看到一行人徐徐行来,也不要人扶了,迈着沉缓的步子下阶,亲自往庭院相迎。

    随侍在侧的姬兴乐和魏棉也快步跟在其后。

    看到已过期颐之年的老人亲自下阶而来,乐韵吓了一跳,让年逾百岁的老人迎接,那是要折寿的,她还想长命百岁呢。

    当下玉足点地,扔下姬家众人往前跑,一溜烟儿似的飞跑到老身边,伸手扶住姬家的镇宅之宝:“前辈,晚辈资历浅薄,哪敢劳您亲迎,您老往回请。”

    魏棉姬兴乐看到小姑娘飞奔过来,仅只是下意识的有想要做保护老祖宗的肢体动作,并没有付诸于行动,姬兴业看到冲来的小姑娘,消瘦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当香风袭来便被甜美的小丫头扶住手,笑容越发的喜悦。

    “小姑娘远道而来,姬某年老体衰未能去招待已是倚老卖老,本家小子们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您老家里举族人之力扫舍烹茶以待令晚辈受宠若惊,晚上气温略低,您老不宜受寒,您请进屋我们再细说。”

    乐韵走进院观察环境时就给上房屋下的人扫描了一遍,第一时间收集到各人的身躯图像,家中有传统中医的姬家就是不一样,每个人的身体调理得很棒,就连姬家太老爷子纵使身有暗疾,身骨也仍然还算硬朗。

    小姑娘似只小鹿子冲去搀扶老祖,姬家主哭笑不得,小姑娘明明那么好说话,为什么各家从收集到的资料分析出来的结果却是性格刚烈脾气暴燥,他就问哪暴燥了?说小姑娘脾气暴燥的肯定是故意散布谣言抹黑小姑娘。

    小姑娘丢下自己跑了,他也不能落后,赶紧的提气用轻功掠至小姑娘身旁相陪姬老家主和四族老也长身掠步,如影相随。

    被粉嫩的小丫头搀扶着,姬兴业也领受小客人的盛情,就着搀扶,乐呵呵的转身往上房走:“承蒙祖上荫蔽,我们家小八子结识得小姑娘,实姬家之幸,我们家小八人年青,见识有限,他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你想骂就骂,想打也不用忍着,不用给面子的。”

    魏棉打了寒颤,老祖不会是想把小八扔小姑娘身边,让小八成为钟离世家徒孙的燕氏第二吧?仅仅揣测到那种可能他就冷汗了,姬家真将小八丢出去的话,估计其他家族也不会例外,会把最优秀的准少主或最佳候选少主空投到燕京,想办法塞小姑娘身边。

    乐韵想“呵呵哒”,她敢揍燕帅哥是因为有足够的底气,其他家族的青年么,仅限于患者家属于医生的关系,有交情也不会太深,她有自知之明,不会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老大,乱得罪古武古修家族,给自己四面树敌乱拉仇恨。

    “您老多虑了,姬少风度翩翩,学识渊博,品貌非凡,独挡一面绰绰有余,可不是什么毛头小伙。”

    姬家主嘴角抽了抽,小八风度不凡是真的,学识不错也是真的,能独当一面也是真的,只是小姑娘你给这么高的评价,以后还能好好玩耍么?

    “小八从小苦学家传武艺,疏与人交往,幸而功夫尚可,给小姑娘当个保镖还能胜任,小姑娘不嫌弃小八笨手笨脚就好。”

    “您老千万别把姬少打发给我当保镖,我身边有个燕帅哥就够引人注目的了,再添个姬少,我怕原本我很安全的,以后也休想安全了。”哎妈呀,姬家是想往她身边塞帅哥?那是万万不可以的,坚决不能收。

    “一个是收,两个也是收,收下我们家小八当保镖挺好的啊,我们小八在古修家族当中虽不及宣家少主,也是一等一的优秀。”

    “前辈,我不需要保镖啊,燕帅哥经常跟着我东奔西跑是因为他是衙门中人,公职所在,其他家族真要送保镖给我,我恐怕要寝食难安。”

    姬家众老暗叹,老祖塞人计划失败!

    姬兴业哈哈一笑:“我明白了,小姑娘是怕别人居心不良,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如此,我也不当领头羊似的恶人。”

    姬家老爷子打消往自己身边塞帅哥的计划,乐韵松口气,如果姬家强塞帅哥给她当保镖,一旦开了先河,别家也有样学样的塞个帅哥给自己,以后也别想清静了。

    院子里的上房是圆拱形双门扇,上头是雕花窗,门也是上是雕花格子下是门板式样,上房正中的正堂中间用雕花木墙作间隔,墙上部是当窗子的,一侧开有一道门连通里间,挂着布帘子,木格子墙上挂满画作,正中摆张罗汉床,床上设小几,有坐的团蒲,还有可以依靠的软枕包,枕包被一层香草席包裹着防热。

    罗汉床两侧摆束腰和根雕花几,进门的左右两侧分别是一桌两椅的座椅,后面墙上有饰墙的画作和饰品,依墙的地方立花几,摆放漂亮花瓶,盆景,同时两边墙上也各有门连通往侧面去的侧间。

    魏棉姬兴乐先一步进正厅,立在门内两侧,等扶着他们家老祖的小客人迈步进门槛,再引去罗汉床入座,姬兴业坐主人座。

    乐韵客随主便,将鞋子脱在罗汉床前的脚踏上,移至床上盘膝而坐,也幸好换了衣服,如果穿裙子盘膝坐显得特别的不庄重。

第五百七二章 失传的化绵掌

    小姑娘和自家老祖在罗汉床上坐了,姬家主和众族老也一一入座,魏棉和姬兴乐去侧间提来水壳和茶具,姬家人自己冲泡茶,魏棉立在罗汉前亲自给小客人沏茶,再上水果弥猴桃。

    乐韵饭前饭后都有喝茶,肚子快装不下,还得硬着头皮喝,连品两盏茶,第三盏茶只喝一点点,可以聊天聊地才得以有理由不往肚子里灌水。

    姬老祖先问小姑娘家里长辈情况,再问来秦地的路上顺不顺利,到姬家后有没什么水土不服、饮食不合等等,还问了小姑娘的两位朋友的心情如何,特意感谢小姑娘百忙之中绕路岐县等。

    说到绕路姬家来,也就终于将话题切于正题,魏棉恭声请小姑娘帮家里的老祖宗请个平安脉。

    乐韵笑了笑:“我之前给老爷子摸过脉,老爷子左后肩背上的隐患不除,病痛不会减轻,就算常服金银花、菊花茶,常食绿豆粥,在一定程度上可排毒,能减轻些痛苦,不能根治。”

    姬家两代家主和众族老心中的震惊未露,却不免骤然坐直身,洗耳恭听。

    姬兴乐的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眼中除了惊喜还有浓浓的惊奇,小姑娘仅只摸脉就知他家兄长暗伤在何处,医学天赋已不是鬼才所有,而是惊天地泣鬼神似的惊世奇才有的天赋异禀。

    最震惊的当属魏棉,这刻他已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小姑娘不仅知道老祖暗伤位置,还知道老祖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她是怎么诊出来的?

    姬兴业眉峰微微的动了动,轻叹一声:“果然是惊世奇医,小老儿多年的旧伤也瞒不过你的法眼,想必这世间难有疾病能逃离小姑娘之掌握。”

    “您老过奖了,我不是万能的,”乐韵摇摇头:“时间超过二十年的伤啊毒啊,有太多的不可确性,超过五十年,我也未来能在第一时间诊出来,超过百年就不好说了,万一恰巧超出我所知范围,只能又解释为神秘事件。”

    “小姑娘对小老儿这暗伤有何见解?”

    “您老伤在后肩背,依伤势范围来看应该是掌伤,巴掌自左向右方向,半掌在肩胛骨上,年代有些久远了,推测是二十五年以上,三十年以内。”

    “……”小姑娘一语道破老祖暗伤的精确位置,姬家主差点站起来,身形微微一动又端端正正的坐好,与族老们凝神倾听。

    魏棉震惊的望向小姑娘:“这,您也能诊脉诊出来?”

    “能的,”乐韵没有骄傲,很平静的点头:“人或物是活的,全身的骨骼血肉毛孔等等也是活的,有它们自己的独特之处,每个地方受损会有不同的反应,诊脉时能捕捉得到微妙变化,凭它们不同的变化能确定伤在哪。”

    “小姑娘当之无愧于小神医称号,我家小孩子历经数年为我稳住伤势,对它却无可奈何,”姬兴业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兴致勃勃的指指一侧的小辈:“负责我健康的就是小姑娘身边的这个小孩子,你看我家这孩子医术可有登堂入室?”

    眼见老爷子说魏棉是“小孩子”,姬家主等人一脸平静,他们在老祖面前全是小孩子,莫说还不到耋耋之年,就算是期颐之年,相对于老祖而言皆是孩子。

    姬家人很平静,乐韵超不淡定,你能想象一个看似八九十来岁的老人指着另一个老人说是“小孩子”的画面多喜感吗?

    不淡定的乐小同学,抹了抹额心,正经脸:“这位长辈骨血被中药味道浸蚀,手指有几个地方也与一般人略有不同,一看就知是擅长针灸的老中医,凭手指上的细末形状看为病人做针灸之数相加不低于一万次,经验老道,医术已达中医能到达的顶峰,称杏林国手是名符其实,对外应有所保留,否则早已闻名海内外。”

    姬家众人暗中颇感心慰,小姑娘对他们家专攻医学的姬棉评价如此之高,也足以证明姬棉多年钻研没有白费。

    “小姑娘缪赞了,在您面前哪敢妄称杏林国手,我不过是略通岐黄之术,连家族长辈的暗伤也束手无策,实在惭愧。”魏棉自愧医术不精,羞赧的拱拱手:“我家老祖的旧疾有劳小姑娘妙手回春。”

    “小姑娘,你瞧,我家这孩子被你夸得脸红了。”姬兴业打趣自家的孙辈也是相当自然的。

    魏棉又被老祖给整得面红脖子粗,无奈的望脚尖,辈份小真不太好啊,总是被老祖打趣玩笑。

    “前辈,您家孩子那不是脸红,是气色好,面色红润。”乐韵想捂脸,老爷子拿他孙子辈的人玩笑没事,她是外人啊,多尴尬。

    默了半秒,又加上一句:“前辈,我很好奇,您老家是几世同堂?六世还是七世八世?”

    姬家众人眼中含笑,个个不语,姬兴业笑容深深:“仅只从我这辈算起,是六世同堂,若从我父辈的兄弟们一起算是七世同堂,小八祥信那一辈是我的来孙辈,小八儿在本家这里是叔伯长辈,在延市一支当中辈份更高一些,是爷爷辈。”

    捂脸,乐韵想捂住脸再狠狠的嫉妒,七世同堂啊,姬家同宗的七辈所有人排排坐估计有千人,那是何等的繁荣兴旺。

    “我还是当我没有问过那个问题吧,姬家人丁兴旺,我真怕哪天一不小心得罪姬家人,谁振臂一呼就涌来几百号人,会被揍成死狗的。”那么大的家族,如果谁受欺负了一声吆喝,群起响应,几百号人一拥而上准把人吓尿。

    “姬家人修身习武是为保住家族传承长盛不败,不会肆意凌人的,再说谁敢动小姑娘啊,你不动拳头,挥挥手儿就能放倒一大片,莫说几百号人围攻你,就是几千号人也就是声势浩大的做做样子撑个场面,其实根本奈何不了你。”

    “前辈,您把我捧我得太高了,像您老这样的高人,闭住呼吸,关闭毛孔,我就是撒几把毒一时半刻也起不了作用啊,有那点时间够杀我好几次。前辈,有劳您让我给您瞧瞧后背的暗伤,咱们稍后再愉快的聊天。”

    “好。”姬兴业爽快的应了,挪下罗汉床,站着脱褂子。

    魏棉飞快的搬张圆凳子放在罗汉床前,是小几对着的位置,让老祖宗坐下,更方便小姑娘检查伤势。

    小姑娘要给老祖验暗伤,姬家主等人飞快的站起来往前涌围在一旁,为了能让光线更亮一些,还去捧来烛台。

    姬兴业脱下褂子露出一身紧致的肌肉,他常年被暗伤折磨,始终坚持着煅炼和修炼,筋骨坚韧,就是太瘦,没有堪比健身运动员的健美肌肉。

    考虑到小姑娘还是个孩子,他把衣服拴围在腰间,侧对着罗汉床坐下,将后背朝向小姑娘的方向。

    姬家主等人站成一排,举着烛光照明,魏棉立在紧挨罗汉床的位置,随时等着给小姑娘取物递物。

    乐韵挪下罗汉床趿上鞋子,摘下斜背着的背包,将装医用针的玉盒子捧出来放罗汉床上,打开,从盒子里拿出针套,药瓶子,先取药在姬家老爷子的后背肩胛与肋骨相连的一片地方涂了一层药,再取针扎下去,连扎七十二根针,扎出一个圈儿。

    姬家众人静静的盯着看,过了小会儿,就见小姑娘用针圈出来的地方中间有一块地方的皮肤慢慢的变红,先是小小的一块,再慢慢扩宽,出现一个像巴掌的形状,没有手指,只是掌心的形状。

    巴掌印并不完整,但是,内行一看就知是个右手印,还是成年男子的手印。

    魏棉羞惭交加:“这个掌印竟然还没消失!”

    当年是他亲手给老祖宗治的伤,自然知道老祖宗遭暗算后身上有什么伤,是什么样子的,当时老祖宗遭暗袭之初并无伤,直到过了三天背后才浮现一个乌黑的手掌印。

    姬家数个族老同心合力给老祖宗封住穴道再逼毒,费了七天的功夫才将毒逼出体外,可没想到毒犹潜伏在老祖宗体内,也难怪这些年来寒毒会莫名其妙的发作,任他百般检查也只知老祖宗体内有毒,却不知毒从何处来。

    老祖背上的乌黑手印在毒被逼出之后便自己消失,姬家人也为真的消失了,没想到过了二十几年掌印又重见天日,印痕也清晰如旧,可见毒掌有多霸道。

    姬家众人先是屏住呼吸,之后慢慢的深呼吸,将对暗袭者的仇恨压在心里,没有让情绪外露。

    掌印先是淡淡的红色,很快颜色一点一点的加深,由很淡的红色变深红,变赤红,最后变成乌黑色,油亮油亮的。

    等掌印颜色稳定,乐韵无限愁怅:“传说中的化绵掌啊,竟然还有人能练到小成,也是个狠人啊。”

    “不是铁沙掌?”姬业乐惊讶的观察兄长后背的手掌印,越看越纳闷,掌印红得发紫,是铁沙掌的样子啊。

    “不是,”乐韵摇摇头,指着老人家后背的手掌印:“铁沙掌有毒也是火毒,掌印应是赤红色,就算很严重也是中间发黑,边缘仍然会是赤红色,这个手印边缘的颜色是乌紫中有点红色,这种掌就是很早以前的乌骨化绵掌,是属寒毒掌,中掌之初不会有任何痕迹,至少需要三五天之后才会呈现,掌印出现时毒已入骨。”

    “我听说过化绵掌,化绵掌在朱明王朝中期之前在西南三省一带有出现,之后销声匿迹,从未再现江湖,就是古武家族也以为早已失传。听闻化绵掌极难练,十人练往往是九死一残。”姬兴业很平静,在古武家族门派中有化绵掌的记录,并不是功法秘技,仅只是武功名传记录。

    姬家众人也读过姬家的典籍,自然知晓有“化绵掌”,因化绵掌有几百年消失不见,谁也没想到那茬儿上去。

    “传说是那样的,练化绵掌要将手泡毒水里,至少需十年才能入门,没练成前随时可能会中毒,十有九死一残一点也不夸张,一般来说练化绵掌的人仅练一只手,另一只手是无毒的,化绵掌练到小成是乌紫中渗透红色,练到大成是不带一丝红色的乌黑色,一掌下去仅只有浅浅的几条指骨的痕迹,有如没了血肉的骷髅手按上去的印子。”

    “小姑娘学识渊博,猎及之广非我辈能及。”姬家主有感而发,就连他们身为传承几千年的古修与古武家族对某些功法也只闻其名,小姑娘却能娓娓道来,可见她背后的那位高人所学有多渊博。

    “很多东西我也只闻其名而已,”乐韵目光转到乌骨掌印上,摸了摸下巴:“前辈,您老身上的化绵掌毒植入骨,仅只拔除血肉里的毒无用,需从源头入手,剔骨刮毒,还要换走一块骨头,换骨之后至少半年之内活动受限,您老和您老家的前辈们需不需商量一下几时动手术。”

    “必须刮骨换骨?”魏棉和家族众老对视一眼,迟疑着问:“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现在没有了,”乐韵摊手:“刚中掌的半个月以内毒虽侵骨也不会太严重,知道是化绵掌的话对症下药还能将毒引出来,毒与骨融为一体是引不出来的,老前辈中掌时肩胛有骨折,毒从缝隙渗进内部潜伏在骨深处,这些年老前辈每年秋冬会有一段时间不好过。”

    “不就是刮骨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古时关云长刮骨疗伤传为佳话,我效法古人一回又何妨。”姬兴业很想训小辈一顿,不就是刮个骨,有什么好担心的,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比起每年受一回煎熬,不如一次痛过。

    “老祖宗,刮骨没什么,问题是换骨啊,一时半刻到哪找跟您老完全合适的骨头,等找到匹配的骨型,小姑娘也不一定有空。”魏棉摊手,换骨不是割肉那么简单,必须先找到骨源,至于塑料骨头,像姬家这样的修炼者是绝对不能用的,换上假骨的地方便成死区,存在巨大的隐患。

    “骨头啊,姬家宅墙里有现成的,去截取一段榆树枝,劈木为骨,续接起来未必比人骨差。”

第五百七三章 神术再现

    小姑娘说啥?

    魏棉怀疑幻听了,侧过头望向侄儿家主和众族老,见对方一脸求证似的表情望着自己,好似在问“你说可行吗”,当时决定当没看见那些家伙,转脸认真的望向小姑娘:“小姑娘,您刚才说的是柳枝接骨术?”

    “对,榆树与柳树的枝骨最易被钙化,柳枝接骨术用柳树用榆树是一样的。”乐韵很平静,南方多柳,北方多榆树,北方用榆枝接骨比用柳枝效果要好,因为榆树与北方人生长环境相同,习性相近,容易同化。

    “小姑娘做过柳枝接骨术的案例?”魏棉眼睛发亮。

    “去年在京中做过一例,接的是腿骨,当时缺乏些药材,同化得比较慢,那家伙现今只能拐着拐杖行走,估计要到今年冬季才能活蹦乱跳。”乐韵真心想建议某位兵哥能忍耐些时间,尽量拖久点才宣告恢复,要不然军总院的那群老教授必定会跑去捉她一起就着某兵哥的腿探讨接骨术

    “太好了,小钰,你还愣着干什么,立即去砍树枝。”魏棉喜之不尽,冲着侄儿一声吼,转而与小姑娘说话时又换上副亲切温和的面孔:“小姑娘,您给我们老祖宗做换骨手术时能不能让我旁观?其实我以前也暗中研究过柳枝接骨,拿骡子做实验,可惜失败了。”。

    “前辈有兴趣尽管旁观,柳枝接骨术的手术过程其实并不神秘,真正神秘的是所用的药,没有相应的接骨药,手术再完美也不可能成功。”乐韵倒不觉得让人旁观会被偷师,她最大的依仗其实是药,并不是各种手术手法。

    小姑娘不怕别人偷师或取经,魏棉心中惊喜,立即问需要用哪些手术用品,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乐韵明天要去渭市与参加青少年赛的队伍汇合,自然不能拖,说了榆树枝的要求让姬家去准备,再让人去帮她到客房提大背包。

    姬家主本来想去砍榆树,被姬老家主打发去帮小姑娘取背包,几个七老八十的族老亲自跑去找树枝。

    做手术的环境没有特殊要求,姬兴业也没挪地方,魏棉将电灯拉亮,还嫌不够亮,又去找出一个百瓦的灯挂起来,再将老祖请到堂中央最宽敞的地方就坐,在小姑娘站的位置左右摆茶几,给小姑娘放手术工具和药品。

    大物件挪到位,他又拿来干净的碗和盆放案几上,再提自己的医用箱,将纱布、布条和一些膏药布拿出来装在盘子里以备包扎时用。

    乐韵收回扎姬家老爷子背上的医用针,先给他做消毒工作,并给老爷子的坐向也做细微调整,因为背包还没来,搬个小凳坐着陪老爷子唠唠。

    姬家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小姑娘住的客房,叫家里的女性进客将小姑娘的包提出来,他拿着再次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回老祖住的院子,这个时候,轻功的作用便展现出来了,来去不足八分钟。

    他提回背包,乐韵拿了自己的家当坐到罗汉床上,从大包和小背包里往外掏东西,搬出些瓶瓶罐罐,铜捣钵和燃香的小香炉,让姬家人去装柴草灰,燃烧香熏屋。

    小姑娘在配药,魏棉伸长脖子观看,生怕错过似的,连眼睛也舍不得眨,默默的念叨:这个药是藿香芸香木香桂枝升麻,那个是天麻、蒲公英、王不留行、大蓟、人参……

    从味道里辩识药材,辩着辩着完全晕了,小姑娘摆有七八个瓶子,本来香味就不好分辩,再相互混合,得,谁也甭想再辩了。

    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默默的无语望天,江山代代有人出,他老了啊,鼻子也不中用了!

    小姑娘在忙着,姬家老主和族老们也回来了,扛回几根榆枝,粗的有男人小手臂大,细的有指粗,放下榆枝,几个老人熏香杀菌后才凑去观看小姑娘怎么配药。

    魏棉是内行看门道,姬家众老几个是外行看热闹,看小姑娘捣捣拌拌的一顿忙活整出两瓶药,她收起不需要的物品,将药瓶放案几上,将两套手术刀排开,然后择木截段削剁,削出一块半个小手掌大的一块和两根细枝条,拿出一把玉制的小锉子细细的打磨。

    将树枝打磨到自己觉得没问题,乐韵给削好的枝块涂抹药膏,放在干净的碗里,擦干净手,戴上手套和口罩,取医用针给姬家老爷子的后背扎针封穴,又点几处穴道,再做一次消毒工作。

    过得几分钟,观察可以开工,再次扎针,几根针扎在乌紫色掌印上,很快便从针端渗出乌血,血色浓稠如油脂。

    魏棉飞快的将毒血用注射器吸走,装在玻璃瓶子里保存以供研究,血不停的渗,他不停的收集,收集到大约三十毫升的一瓶毒血。

    随着乌血渗出,巴掌印慢慢变红,最后变成赤红色。

    逼出在皮肉里的毒,乐韵拔掉扎巴掌上的针,取手术刀在烛火焰尖烤炙一回,精准的在姬老爷子肩胛上划开一刀,一刀见骨,准而快。

    魏棉站小姑娘右手后侧,认真的旁观学习,越看越惊讶,小姑娘出手快如闪电,每一刀的力度把握得完美,就连他有时都做不到刀刀如一,她做到了,而且,她封穴止血后真的不见渗血。

    小姑娘速度很快,左一刀右一刀,像赌石时给翡翠开天窗,给他们家老祖宗的肩背上开出一个四方窗口和两个条形窗,皮与肉被翻开,露出一片骨头和两根肋骨的某一段。

    肩胛上的骨有一块呈乌紫色,乌紫色周边的骨头呈灰白,感觉好像随时会风化,肋骨上的乌紫色深浅不一。

    姬家等人看几眼往后退半步,心中隐痛,老祖宗为保住修为,一直将真力与内力封住,这些年每年秋冬被莫名其妙的遭寒毒折磨时靠硬扛着扛过来,从来不动声色,仅只因不想让他们担忧。

    剥出被毒渗透的骨头位置,乐韵连眼也没眨,换刀,给姬家老爷子刮肋骨,一刀又一刀,剔刮下一块又一块的乌紫色。

    魏棉站到小姑娘对面,挨着老祖身边站着,捧着玻璃瓶接小姑娘刮下的毒骨,小姑娘不停的挥刀,几乎将一根肋骨削掉半层厚,之后又削另一条肋骨,在一截肋骨上刮出一个大坑,刮净肋骨上的毒,接着截取肩胛骨。

    真的是截取,将乌紫色的一块骨从肩胛上截断下来,将附骨的一些骨膜和神经组织剥离,那儿只留下薄薄的一层神经组织和膜。

    魏棉除了佩服已再无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小姑娘的手像有眼睛似的,将骨头截断取走没伤到丁点的神经膜,也没伤到哪里的血管,她挥刀有如吃饭喝水一样自如自然。

    乐小同学是不知道魏老爷子在想啥,如果能读懂他的心语,她一定会暴吼三声,看眼睛看眼睛看眼睛,你看看人家的大眼睛成什么样了?

    做手术最伤眼睛,尤其是分离神经组织的步骤,时刻不敢眨眼,她容易么?

    不容易的乐韵,摘走被毒侵占的一块骨,脱掉手套,取药抹在肋骨和榆枝上,将一根细长的榆枝镶按进一根肋骨缺口,再涂药,再将另一截榆枝按在另一根肋骨的凹坑里,抹药膏,过几分钟等药膏与骨凝固再涂一层,连涂数层,将剥开的皮肉翻过来捂住一根肋骨,开始缝合。

    缝合一处手术窗口再缝合另一根肋骨上开出的窗,要缝三到四层,之后接肩胛骨。

    姬家人观察小姑娘接骨,发现她刮骨时留有卯眼卡槽,接骨时能恰到好处的卡住榆树骨,让树骨与人骨卯合,当看小姑娘把榆枝骨完美的镶接在老祖宗肩胛骨上,众人看向小姑娘的眼神只有一个字:服,一个大写的服。

    没人吭声,大家看小姑娘挥刀割肉、切骨,看她涂药接骨,看她飞针走线,直到她缝完最后一针,一个个如梦初醒,手术完成了?

    他们还在惊犹未定中,小姑娘剪断羊脂线头放下钩针,再在给姬老祖缝合的伤口上涂药,先抹一种药膏,再涂另一种,涂了大概有一指厚,等它凝结得成胶状,从一只瓶子里取出薄薄的竹片膜覆盖在药膏表面,然后贴胶布密封包扎,再包纱布,之后收回医用针,削了几根榆枝,给姬老爷子左肩背用自制的简易夹板固定,用布条缠起来。

    做完最后一步,乐韵拿干净的纱布擦擦手,给自己眼睛抹点药,看到几个七老八十的老人盯着自己,吓了一跳:“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姬家主等人一致摇头,瞬即魏棉又反应过来:“有问题有问题,小姑娘,接骨时,树骨要不要分头尾?”

    “可以不分头尾,不分头尾的话树骨同化的速度要慢一些,树骨的头尾顺其人骨生长原理同化速度更快,树骨的头尾方向依接骨位置而定,心脏以下,树骨根的一头朝上,心脏以上部位看具体位置,像肩与肋骨,以脊柱骨和胸骨为基准,树骨根朝向脊柱骨和胸骨。”

    乐韵并没有藏私,就如军总院的老教授们问她柳枝接骨术的相关问题,能说的都说了,只有她的特效药药方始终秘而不宣。

    魏棉正想继续问,赫然发现老祖宗微合着眼一声不吭,紧张的喊:“老祖宗老祖宗-”

    他连唤数声,姬兴业睁开眼,淡淡的问:“怎么了?”

    “……”魏棉噎了一下,姬家主凑近:“老祖宗,您感觉如何?”

    “我很好,我打坐入定了,你们叫醒我做什么?一边去,不要影响小姑娘给我刮骨。”姬兴业横玄孙一眼,嫌弃他紧张兮兮的样子丢人。

    “老祖宗,手术结束了啊,小姑娘给您上好了夹板,您一直没反应,吓了我们一跳。”姬家主暗中吁口气,同时又不禁冷汗,老祖宗在做手术竟然也能入定,这定力也太好了吧。

    “噫,毒刮完了?我怎么没感觉的?”姬兴业侧眸看自己的左肩,左前胸有两截树枝,被用布条和后背缠起来,心头那叫个惊讶,他没觉痛啊,只是最初有点麻痒,以为还要会才会刮骨,干脆打坐静候,没想到小姑娘在这么点功夫已完成刮骨手术。

    “老前辈,您现在没感觉,明早可能就会有点感觉,从现在起三天之内是树骨和骨头缝接处隔合的最佳时段,为了保证不动到骨头造成错位或移动,您老不能躺睡,只能站着或坐着睡觉,三天后换副药,叫您家学医的那位前辈给您打上石膏贴,您老可以试着向右侧睡。”

    “噢,不能躺睡,没问题,我坐着也能睡着。”姬兴业欣然接受医嘱,不就是三几天不能躺吗,没事儿,他闭关时常常坐一天一夜也不足为奇。

    “半年之内是树骨钙化期,宜小心保养,不能磕磕碰碰摔摔打打,您老家有老中医,是内行人,可酌情用损打损伤草药或者用中成药,忌酒,忌辣,那个油泼辣子您老必须得暂时跟它说声再见。”

    说到辣,有俗语形容:湘省人不怕辣,C省A省人辣不怕,秦省人怕不辣,秦省人吃辣跟吃酱似的稀松寻常,尤其是秦北地区,秋天后家家户户门前挂着成串成串的红辣椒,秦省有道全用辣椒做料的名菜叫“油泼辣子”。

    姬兴业第一次傻眼:“小姑娘,绝对不能吃辣?”

    “对的,不能吃,”乐韵非常认真的确认:“我用的药里有一叶药材与辣椒是相冲的,所以必须忌口,就算是C省火锅中的微微辣的那样的辣也不行,您老实在管不住嘴只能吃一二口大棚里种的个子很大的那种青椒做的菜,朝天子、米椒就甭想了,它们是阻碍您老愀复健康的挡路石。”

    想到将有长达半年不能吃辣,姬兴业默默的吞了吞口水,忌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忌辣?早知道小姑娘要他忌口,晚上一定多吃几碗辣椒过足瘾,现在……唉,只能望辣兴叹了啊。

    姬家主等人忍着笑,老祖宗没别的嗜好,就是无辣不饭,不让老祖宗食辣,这不是割老祖宗的心头肉么?

第五百七四章 不当补漏匠

    老祖宗难得的露出一副生无可恋般的表情,姬家众老一致悄悄的偷笑,笑够了才将老祖宗扶去罗汉床上坐着,搬床被子放老祖腰后面,中间再塞个枕头给老祖依靠。

    因手术面积不宽,难度不是很大,乐小同学做完手术没有像以前几次一样累得想倒头就睡,因眼睛仍然涩痛,坐下合眼休息,让魏棉老爷子帮她给使用过的手术工具拿去消毒。

    姬兴业带着后辈们又轻手轻脚的将桌椅移归原位,再坐着陪小姑娘。

    魏棉将小姑娘做手术时用过的工具拿到西厢房自己的工作间清洗,消毒,擦拭得干干净净,用干净的托盘装起来送回上房的正堂,又去给小姑娘拿来温开水洗手洗脸。

    合目休息半个多钟,乐韵眼睛稍稍清爽些,收起自己的医用工具,洗了手,本来想提出回客房休息,姬家众人热情的奉茶,盛情难却,舍命陪君子。

    喝了热茶,姬家众老请小客人休息,不是回原本安排的客院,而是给在老祖宗住的院子的东厢安排客房。

    乐韵也没有客气,入东厢屋,主人家给备有热水,洗个澡打坐睡觉,反正明早也要再来观察姬家老爷子的伤,就地住五省得来回跑,她也不担心燕帅哥和柳帅哥,他们那么大的人,丢不了。

    小萝莉去给姬家老前辈看诊,燕行柳向阳和吉少下棋聊天,双方杀了好几回难分胜负,燕少和吉少在棋盘上撕杀还不过瘾,移到院子里去切蹉拳脚。

    柳向阳那叫个高兴啊,搬个板凳,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人切蹉,吉家众青年和几位族老在旁看得眼角直跳,生怕在试拳脚功夫的两人一个把握不好殃及池鱼殃及到柳少。

    燕少和吉少在院子里你来我往走了几十招互为平手,打得一百招,双双收手,个个大汗淋漓。

    等收了汗,两少回厅又下几盘棋,吃过夜宵,燕少柳少提出去休息,吉少主随客便,送两位客人去西院安宿。

    客人睡了,吉少往东院走,穿过两个院子,到他长居的家院,随同的护卫才问:“少主,您和燕少切蹉,谁技高一筹?”

    “难分上下。”吉少摸摸下巴:“我感觉燕少没出全力,同样我也有所保留,有一点可以确信,较上次聚会之后,燕少实力有质的飞跃,上次燕少能与兰四少方少打成平手,现今的兰四少方少不拼命,恐非燕少的敌手。”

    吉家青年护卫暗中咂舌,上回聚会时众家长老们说燕少资质不错,只是入古修门派修行的年龄似乎太晚了,起步晚难免步步晚,有可能会被从小修行的古修古武派弟子慢慢甩开,结果这才转眼几年的功夫,燕少似乎快追上他们家少主的步子,可见燕少天赋之佳。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吉少洗涮一番,麻利的滚去修习,小美女在老祖宗那边十有八九已休息,他就不去吵老祖宗的清修,明早再去请安。

    老祖宗不能躺睡,姬老家主和两个族老在正堂陪着,让其他人去睡觉,姬家主等人也没争着值夜,先下去休息。

    姬兴业略略坐一坐,盘膝打坐,而且入定即到东方破晓时刻才结束。

    秦中地区天亮得很早的,四点多钟东方便露出鱼肚白,因老祖宗醒了,值夜的仨人陪老祖宗到院子里走一走,透透气。

    走了几圈,魏棉和姬兴乐也起床,魏棉去西院提来热水,照顾老祖宗擦拭身子换身衣服,收拾一番先喝一盅养生虫草汤。

    姬兴乐和几个后辈洗涮一翻,也喝碗热汤,坐正堂里调习,等小姑娘起床。

    他们坐到五点,吉小八带着两小护卫来向老祖宗请安,看到老祖宗身上缠着布条,褂子只穿一只袖子,极像喇嘛们的穿着,猜着小美女查出老祖宗的暗疾并做了手术,开心不已。

    小八子办事得力,成功请来仙医门小姑娘,让老祖宗脱离寒毒苦海,姬家众老也十分欣慰,对小家伙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觉得优秀。

    乐韵睡得挺好,原本人体生物钟要到五点才醒,因为院子里有轻微的脚步声,她自然而然闻声而醒,爬起来打坐,到五点半才慢吞吞的出东厢客房。

    吉少早就等着小姑娘,见她起了,殷勤的带着贴身护卫跑去提水拿洗涮用品,照顾小姑娘洗涮,再请去上房坐。

    姬家主等人也是客客气气的,请小姑娘上座。

    “……”乐韵默默的瞅瞅姬家众老人,到罗汉床上坐着,入乡入俗,喝虫草汤。

    待小姑娘喝盅养生汤,吉少带着两护卫在厅中摆桌超大的桌子,再去传早膳。

    早膳很快送至,有肉夹馍,红蒸肉,擀面皮、葱花牛肉饼、甑糕、锅贴、燕麦粥,五香酱油豆腐脑,辣糊汤。

    关中本土的传统早餐,摆满了一张大大的圆桌子。

    姬兴业招呼小客人,自己给自己装碗粥喝一口,免得别人等自己。

    一群老人全礼让自己,乐韵无奈,只好先动手装小碗豆腐脑,还夹点翰面皮和一小块糕放在碟子里,再拿个肉夹馍啃吃。

    小姬老家主等人也各选爱吃的口味,他们的食量大,小姑娘喝一碗豆脑一个肉夹馍就饱了,他们每人吃五六个馍,两碗辣糊汤或粥,还能吃牛肉饼或锅贴等。

    等长辈们吃完早餐,吉少带人将桌子上的碗碟撤走,重新铺上干净的桌布,提来茶和水果。

    饱餐之后,姬家众人陪小姑娘聊天,问她在体育比赛后能否有空,他们派小子们陪她到秦省各处看看风景,或者有没准备在秦省哪座山里找药材。

    乐同学对于秦省许多地方的药材垂涎已久,可她忙,青少年赛之后燕帅哥渣爸家的案子要开审,燕帅哥要早归,她也同样没时间在秦省逗留,她也要回首都做去全运会报道的准备。

    她如实相告说明没时间在秦省玩,等几时有空到秦省找药需要帮忙时再劳吉家相助,聊了好阵子,问魏老爷子要一只空药瓶子,去东厢取给姬家老爷子三天后换用的药。

    她的药瓶子是淘来的,几乎可说是古懂,最重要的是瓶子罐子结构实密不透气,密封性极好,舍不得送人。

    将合适的药量装瓶子里,乐小同学背着经常不离身的小背包回到上屋正堂,将药瓶给魏老爷子帮姬家老爷子保管,另外也给包药丸子,让姬家老爷子每天吃一颗清除残毒。

    姬家人原本将从小姑娘那里得到的当回礼的药丸子给老祖宗吃了三颗,老祖宗的健康也得以改善,没吃小姑娘的药丸子之前,老祖宗每年养好又被寒毒折腾得瘦骨嶙峋。

    小姑娘再次赠药,魏棉如珍似宝的将瓶子放自己的医用箱里,立在老祖宗身侧,笑盈盈的瞅着小姑娘:“小姑娘,我们小八说小姑娘喜欢玉器,我们家倒是不少,去鉴赏一下意下如何?”

    “别,前辈,您别诱我上当,我知道你们家想跟我讨论碧云丹的事,我还是以前的那句话,主家没有齐全的丹方和药材免谈。”魏老爷子冲自己贼贼的笑,乐韵便知姬家人在想什么,打定主意坚决不当苦工。

    “小姑娘,丹方我家是有的,这样好了,将药方拿来给小姑娘看看再论。”姬兴业不慌不忙的叫魏棉去拿药方。

    魏棉点头,从通向里间的小门进去,过得几分钟折回,抱着只毫不起眼的灰朴朴的大木盒子,他把盒子放桌子上,开盒,再启出一只玉制盒子,开玉盒小心的捧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包,放桌面打开又是一层油纸,再层层打开,最后露出一叠棉纸。

    掀开保护棉纸的油纸,魏棉将一叠手稿捧到小姑娘面前,给她过目。

    棉纸是上等绵纸,字是毛笔小楷字,字端正,饱满。

    瞄一眼最上面的一页,乐韵将手指擦了擦,掀开第一页看第二页,掀第二页看第三页……

    小姑娘在翻开手稿,姬家众人安安静静的陪着她,就连呼吸也是轻而悠长的,唯恐惊扰小姑娘的思绪。

    乐韵看得很仔细,比扫描书本还细致一些,看到第十九页实在忍不住皱眉,到四十页默默的摇头,看到第八十页很想不看了,耐着性子看完二百三十七张的药方,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姬家众老看小姑娘皱眉又皱脸的表情,心头凉凉,等她看完最后一页,姬家主抱着侥幸的问:“小姑娘,我家的丹方算是完整的吧?”

    “前辈,您家这份丹方是自家人抄的,还是从外流传来的?”乐韵慢慢的将手抄药方理平整,平平的放在油纸上递给魏老爷子。

    魏棉接回抄本,又重新包扎。

    “是本家人从家传竹简书上抄录的手抄本。”姬家主如实答。

    “不说丹方上空缺的十二个地方,共有二十三味药应该也是竹简上字有缺失或模糊,由后人猜测着补上去的,有十三味药的份量不对,四十一份药的采摘时间和处理方式也不对,这桩交易免谈。”乐韵果断的拒绝,是张残方就算了,还存在巨大的漏洞,她不想当修补工匠帮人补漏。

    “……”姬兴业望望兄弟,望望众后辈,见众人皆一脸的……悲戚,唯有深感遗撼的份,镇定的示意魏棉:“再去拿另张药方。”

    “是。”魏棉放下手里的手抄稿,快步进里间又捧出只木盒子放桌面,打开,里面同样是只玉盒子,之后仍是牛皮纸包,里层有防水的油纸,最后捧出叠宣纸给小姑娘过目。

    宣纸微微泛黄,可见年代比较久远,一手行书,毛笔字比之前一份更加苍劲,透出力破纸背的磅礴气势。

    乐韵看完第一张再掀起来反扣于桌面,然后看一页拿走反扣,宣纸比棉纸薄,只有六十几张,看完,理整齐,放油纸上还给魏老爷子:“这份是洗经伐髓丹,丹方没问题。”

    小姑娘终于没皱眉没摇头,姬家众老那颗之前被打击得七零八落的小心灵总算得到些许安慰,如果家族收藏的丹方全是有问题的,让他们有何颜见人。

    魏棉眼见老祖宗投来一瞥,心领神会,赶紧趁热打铁:“小姑娘,炼这个丹,你有几成把握?”

    “前辈,您应该问说‘炼这个丹一炉能得多少颗’,本小美女要么不炼丹制药,决定制丹药就没有不成功的,当然,如果中途药炉不给力被高温熔化了,那就不是我医术高低的问题。”问她有几成把握?当然是百分百的有把握啊。

    “小姑娘,刚才的交易没法谈,咱们谈这个,姬家请你炼洗经伐髓丹,小姑娘是先去姬家藏品室收定金,还是分一部分成品丹?”时机成熟,姬兴业果断的拍板,碧云丹谈不成也不必气馁,可以先建立友好稳定的朋友关系,等以后很熟了,再请小姑娘补丹方。

    “我对洗经伐髓丹不感兴趣,只对奇珍异宝和奇珍异草之类的兴趣浓厚,想请我炼伐髓丹,主家得找齐药材,什么时候凑齐药材再通知我,还得提前跟我说明有没有药炉,有些老古懂鼎类含汞或含铅过重,并不适合炼药。”

    姬家主和族老们暗中欣喜,说等找齐药材再请小姑娘动手炼丹药,洗伐髓丹的药材他们其实几乎已备齐,只是有些事不能急啊,先一步一步来。

    小姑娘说等准备炼丹药时再看姬家的报酬,姬兴业仍然觉得必须得先付点定金,让魏棉和兄弟去取来一只青铜小鼎,一盒金色珍珠,一本刘汉时期的手抄纸本《易经》中的两卷。

    青铜小鼎是被国家列为珍品的火锅式的青铜器,金色珍珠在珍珠品种中也属稀有珠宝,刘汉时期的手抄纸本自然也是珍贵品,三样定金价值不菲。

    看到冒着灵气光的古懂珍品,乐韵两眼冒小星星,快快乐乐的欣赏一回,麻溜的将珍珠盒子塞进小鼎肚子里再包裹起来,将装书本的盒子塞小背包里,开开心心的喝了茶,辞行。

    姬家众老送出二门到隔壁的院子,吉少和魏棉姬家主四个族老亲自陪小姑娘去魏棉住的宅院。

第五百七五章 又碰面了

    燕行和吉少切蹉过拳脚功夫,睡觉时回忆吉少的招式,揣摸细想到凌晨才静心休息,早上和柳某人在姬家两青年的陪同下到魏家主院用餐,没见吉少和姬家主哥俩也并不奇怪,小萝莉昨晚没回,姬家主和吉少必定去姬家长辈们住的地方招待小萝莉。

    兄弟俩吃了一顿关中传统早餐,闲着无事去看风景,姬家小青年先给两位大少引路,告诉两位走哪条路能通向哪,免得两位客人出去找不到回来的路。

    柳少燕少认真的记下路线,晃出四合院到村子里溜跶,村子的卫生工作做得相当到位,很少见塑料垃圾品,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

    秦省日照充足,到中午非常热,村里的人上午劳伤,中午后休息,村里很少见闲人,有些游客寄宿村民家,只有游客在四处乱转悠。

    燕行柳向阳怕小萝莉回来找不到他们,转悠一半圈便回到魏家院子的附近再慢慢溜弯儿,晃悠一阵,见日头升得老高,慢慢的踱步回,转到魏家宅子前的路上,看到前面有中年男性村人领着一位妇女和一个青年走向去魏家的那扇门,哥俩一愣,那两位咋看着那么眼熟?

    柳向阳打量了拖行李的妇女和青年几眼,低声问:“小行行,你看前边是不是高铁上的那对母子?就是好像跟小美女认识,是什么校草的那个。”

    “我看到了。”燕行淡定的点头,他眼神那么好,早看到姓杨的小青年和中年妇女。

    一对母子没什么太大的改变,仅只另换身行头,戴着遮阳帽,中年妇女头发是小卷发,穿印花连身裙,拖着行李箱,小青年背着只男士背包,拿着瓶水。

    杨太太杨校草跟随村人指引去找魏老中医。

    母子俩昨天傍晚在岐县高铁站下车,直奔岐县气功大师魏老中医诊所,她们赶至地方时从诊所里的助手得悉魏老爷子回村去了,可能要在家住十天半个月,母子俩那叫个急呀,幸而诊所的人知晓老中医家住哪,给跨省来求医的母子俩一个地扯。

    杨太太拿到老中医的家庭住址,和儿子在岐县住一晚,早上清早打车直奔魏老中医家,找到魏老中医村子,一路马不停蹄的找人问路,村人很好心,领母子俩去魏家大院。

    领路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将人送到魏棉老爷子家院外,从大门进去,到外院见两小青年,憨憨的解释:“这两游客是来找魏七爷看病的,七爷在不?”

    姬家的两青年暗中想翻白眼,叔啊,七爷在老祖宗那边呢,当然他们不能明说,很温和的答话:“家中来了贵客,七爷和六爷九爷们在招待客人,两位来求医,请进去坐,等会我们再去报告七爷。”

    领路的人将母子俩丢给两青年背着手儿就走人,走三四步到大门屋檐下,见两位戴墨镜的青年悠然归来,他朝两位贵客点点头,主动往一边让了让,让客人先进院,他才迈步过门槛离开。

    找到魏老医生家,杨太太满心欢喜,知道青年是魏家人,她很客气的表示感谢,和儿子跟着一个小青年走向敞开的第二院的大门。

    姬家一个青年带求诊的患者往二院,一个正想回到门房那儿去,看到两个威武挺拔的墨镜青年走进院子,笑着喊:“燕少柳少,您们散步回了啊。”

    “哎,太阳有点大就没去外面逛了,小美女回来没有?”柳向阳愉快的答一句,视线投向正转回身来望的母子俩,又笑着和青年说话:“你们家又有远客吗?”

    北方的建筑很讲究,装饰得很精美,也很有私密性,杨斌彬行走在高墙院内,有被围困的压迫感,心里的憋闷感更强。

    当乍然听到后面有人说话,下意识的扭头,蓦然回首时正巧听到男人声音,第一想法是有点熟,转而看到两个戴墨镜的高大青年,瞳孔骤然一缩:是跟乐韵一起的两人!

    杨太太条件反射的回头望,看到两个墨镜青年,有点眼熟的感觉,也没有多想,又扭头不看了。

    将两墨镜男对号入座,杨斌彬正想扭回头,看到其中一个青年偏转头望向自己的方向,怕他们认出自己,赶紧转正脖子朝前走,心里也打了个突,乐韵来这里干什么?

    “小姑娘还没回,两位有兴趣可以在院内走走,书房门和茶室花厅的门没拴,两位可随意,在前的那位太太和小先生是来找我们七爷求医看病的,安排在二院的南房会客室,希望不会影响到两位大少的心情。”姬家青年朝燕少柳少做了请的手势,请客人自行去二院和内院。

    燕行柳向阳向青年道谢,不急不忙的跟在去二院的母子俩背后不远,一步三晃的走,悠闲得不得了。

    杨斌彬心神不宁,跟着青年进四合院的二门,转向进门之左手侧,被领进一间小客厅,小厅也就约十几个平方,是按现代式的方式摆设桌椅和茶几,用的全是木制家具。

    杨太太将行李箱提进会客室,放在近门的地方,和儿子到长木沙发椅座那儿坐下然后才细致的观察,小会客厅里有根雕和盆景,还有漂亮的雕花木柜子,一个柜子上摆有医用工具箱。

    带她们来的青年开只柜子拿出一套茶具又出去了,杨斌彬往外看,通过敞开的门看被围起来的院子,看到两个墨镜青年沿院子正中往前走,光明正大的穿过通向第三进院子的正门。

    想到之前魏家青年说安排他和妈妈在会客厅,还向两位墨镜青年表示歉意,意思明显是希望魏家接待他和妈妈不会惹那两人不高兴,心情更加憋闷,那两人是什么人物,让身为主人的魏家人也客客气气的?

    杨斌彬心情很不好,盯着外面视线有些空,直到看到出去不知做什么的魏家青年重新出现在视野里才回神,收回视线正襟危丛。

    姬家青年提回一只热水壶和一盘水果,冲泡茶,给两位求医的客人一人一杯茶,他去开医用工具箱拿出文件夹坐一边,陪客人喝茶,询问两位的年龄家庭住址,是谁求医,他做记录。

    杨太太叽喱哗啦的报自己是哪里人,因为儿子总是胸闷腹痛,不仅跑遍本省的各大医院,也去淞海市医院检查求诊,一直查找不出病因,打听到秦省有位老中医,特意来求医的曲折求医过程等等。

    姬家青年知晓母子俩是哪里人时,内心是懵呆的,眼前的母子俩与仙医门的小姑娘同住一个县城哪!

    他不动声色的倾听,记下最基础的资料,陪母子俩坐等,他的职责就是陪着患者和家属,以免他们走去其他地方给家里添麻烦。

    魏棉并不知有求医的人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陪同小姑娘回院,吉少帮小姑娘提着她那只装有装青铜鼎盒子和她自己行李的大背包,吉家的护卫们没在他们少主身边,他们带着少主的行李和他们的随身行李从另一个院子出去装车准备送小姑娘去西市。

    当走到魏老爷子住的院子外院与隔壁东院相通的小巷子里,乐韵停住脚,仰望上方,小鼻子像狗鼻子似的嗅嗅空气,旁若无人似的咧开嘴笑。

    小姑娘笑得开怀,魏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边是自己住的宅院的高墙屋檐,好奇的问:“小姑娘,您看见什么喜欢的物件了?能拆走打包的,您说声,我们去收拾。”

    “没,”乐韵差点呛到,她又不是强盗,哪好意思见什么喜欢就拧走啊,转而露出高深莫测的灿烂笑脸:“前辈,您家来了客人,找您求医的远客。”

    有人求诊?魏棉本来没关注自家,听小姑娘一说立即凝神细听,果然察觉到家里有陌生。

    “小美女,你怎么知道有人找我小爷爷看病?”吉少特别惊讶,小美女还没到小爷爷家,也没见什么人,没听到人说话,怎么就知道有人来求诊?

    “从隔壁飘来客人身上的味道,那人的体味我不陌生。”乐韵笑容得有如爬上天空的太阳,明媚,热烈。

    “是小美女认识的友人?”吉少纳闷了,与小姑娘熟悉,有病不找小姑娘,还千里迢迢的跑来秦地找他家小爷爷,那人是精神病吗?

    “最熟悉的人有两种,一种是亲友,另一种是仇人,我跟那位积怨已深,甚至可以说恨不得他生不如死,如今看到他遭了报应,我哪有不幸灾乐祸的。”乐韵平静的解释一句:“前辈不用考虑立场问题,他找您求医,是您的病人,别因我跟他之间的旧怨防碍您悬壶济世之心。”

    姬家主和几个族老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致为某个病人默哀一分钟,得罪仙医门人,那不是屎壳郎进茅房——找屎(死)。

    “唔,我明白。”魏棉目光微微一闪,点点头,波澜不惊的陪小姑娘继续往前,穿过一条小巷子,到他住的宅院外院。

    守在外院的姬家青年听到通向侧院门响,赶紧跑去看,看到七爷和家主少主们陪小姑娘回来了,忙上前低声汇报:“七爷,有母子俩来家求医,安排在南房会客厅。”

    “让他们等着吧,小姑娘赶时间,我送小姑娘上车后回来再去看诊。”魏棉已知有人求诊,并无惊讶。

    小青年点点头,飞奔着进二院南房会客厅通知求医的人:“七爷回来了,贵客赶时间很快将辞行,七爷先招等贵客,等回头再来给两位客人看诊。”

    “魏老医生有事先忙,我们等一等是应当的。”杨太太赶紧表示不急,她们等会儿没关系。

    杨斌彬心里憋屈得一阵胸闷气短,暗中做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好受点,眼睛盯着院子,很快视野里出现好几个人,因为是往内走,他也没看清有谁。

    魏棉姬家主等人一致无视求医的人,陪同小姑娘穿过第二院进第三院,见燕少柳少在榆树下乘凉,他们也没回上房,去树下坐。

    燕行柳向阳等到小萝莉回来,猜着很快就会离开,回客房提行李,拧背包到院子里再喝辞行前的茶。

    姬家两族老去上房,各端出一个放有盒子的托盘,赠给小姑娘和两俊美青年一人二份小礼物,特意向两位青年表示歉意:“两位小友远来是客,本该尽地主之宜,因姬家长辈身体抱恙一时没顾得上两位小友,怠慢了两位还请见晾一二,以后小友们有暇来秦地,欢迎随时来姬家做客。”

    燕行柳向阳礼貌的推辞一番才收下礼物塞进背包里。

    主客喝了茶,主人家知道小姑娘有她自己的安排,也不耽误她的时间,送小姑娘和燕少柳少出魏家大院。

    魏家青年来通知一声后又走了,只留下最初的一个青年在客厅,因为自己是来求医的,杨斌彬不好提出四下走动,想着乐韵可能也在魏老中医家,又想不出乐韵来做什么,倍觉煎熬。

    情绪不稳,更觉时间过得特别慢,百无聊耐之下不停的朝外看,过了一阵又进从通向第三院大门走出一群人,他看得特别认真。

    太阳光照很强,离得有点远,他没看清那些人,当一群人走到被屋子阴影荫蔽到的地方,有男有女的人群面孔豁然清晰,他猛然认出了被一群人簇拥着的乐韵。

    乐韵走在居中的位置,左手边是两戴墨镜人和一个高挑俊美丰神玉朗的青年,她右手边是三个中老年人,后面也跟着七八人。

    那些中老年人边走边时不是的偏头望向在中间的乐韵,像是在低声说话,被族拥的乐韵也是满脸笑容。

    看到乐韵被人族拥着走出来,想到魏家青年说魏老中医在招待贵客,再这么一印证,杨斌彬也想明白魏家人说的贵客就是乐韵,一张脸又红又白,刹时变了数种颜色。

    乐韵在魏家是座上宾,他则是要看主人眼色的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两相对比,杨斌彬心里愤恨,乐韵凭什么能成魏老中医的贵客?!

第五百七六章 恐慌

    无法婉拒主人家的热情友好,乐韵接受姬家人送自己,到二院朝南边的一排房子看去,看到在一间客厅里的杨校草向外望,他看见了自己,脸色由正常变得青白变幻,当时心情棒极了。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见到自己仇人过得不好更快乐?

    张婧也好,杨斌彬也好,见到他们不开心,她的心情能好一个星期,目前只有黄雅莉和另一个黄某人没有受到精神打击,也不知两婊女怎样了。

    暂时不知也没关系,四五年都忍下来了,不在乎再忍下去,忍到不需忍的时候,就是让那些人偿债的时候。

    心情倍儿好,乐韵抱着自己的小背包,迈着小短腿叮叮咚咚的穿过二院,走出魏家外院。

    魏棉院门外停着三部车,吉少和四个青年,还有看着面相像五十几岁,与魏棉同辈的姬家两族老同行,为了防止其他人到秦省对小姑娘暗中下手,姬家派有经验的人当陪同人员,只负责保护小姑娘的出行安全。

    盛情难却,乐韵欣然接受姬家安排,和燕帅哥柳帅哥吉少同坐一辆车,吉少仍然坐副驾座,他的贴身护卫在前一辆车,两族老坐后面一辆。

    姬家众人目送小姑娘的车开动便折身回院,村子里也有外人,不宜表现得太重视。

    姬家主和族老们回院后即去做自己的事,魏棉进二院,不紧不慢的踱往南房的会客厅,到门口再次认真的打量妇女和男青年,之前出来时在院子里有见男青年的模样,没有看见被男青年挡着的妇女。

    妇女抹了粉脂,看不到最真的气色,只能察出些许;观青年面色有气血积滞之象。

    魏棉有个大胆的想法,小姑娘必定已知男青年身患何症,甚至可能是了如指掌。

    姬家青年看到七爷回来,站起来:“七爷,您忙完了?”

    “嗯。”魏棉轻轻点头,一脚迈过门槛进会客室。

    “魏医生/魏大师。”杨太太校草看到门口的中老年人,最初不知是谁,听到魏家青年叫“七爷”,才明白来人就是气功大师魏老中医,忙站起来。

    也在这一刻,杨斌彬看清中老人就是之前陪在乐韵右手侧的那位魏家人,看着年龄不是很大,没想到却是岐县最有名的老中医。

    “两位坐。”魏棉微微点头,保持着比较严肃的医生脸,走到母子俩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捧过小青年沏的茶喝一口,慢吞吞的问:“是这小伙子身体不适来找我看诊吧?”

    母子俩重新坐下,听到老中医问话,杨太太赶紧答:“是的,这是我儿子,总是胸闷气短,请魏大师帮看看。”

    “看小伙子脸色暗晦,有气血不足之象,把手伸出来,我摸摸脉。”魏棉很淡定的说出自己的粗步观察,并问病人贵姓。

    姬家青年见七爷来了,机灵的将医用箱提来打开,听七爷让小青年伸手,他麻利的把茶具移到一侧,将桌面擦一擦,拿出一块麻织的垫子放桌面上,又放上一块干净的毛巾给人垫手。

    杨斌彬因为乐韵而心情苦闷,听到魏大师说自己有气血不足之象,抬眼看向中老年人,仍然没说话,将手抬起来放在魏家青年摆放的垫子上。

    魏棉身子略略前倾,伸出右手指头摁住青年手腕,号了一下脉,又叫小伙换左手,号完脉,静静的凝眉不语。

    老中医号脉后不言不语,杨斌彬心里有点凉。

    杨太太心里急啊,坐立不安,等了三两分钟实在忍不住:“魏大师,我儿子他还好吧?”

    “杨太太,我说的话可能不中听,怕你们没心理准备会受不住。”魏棉认认真真的正视母子俩:“我擅长于针灸刺穴,帮人理气通穴,杨太太的儿子……情况可不怎么乐观,我号脉诊出来有两处穴位气血不通,这个倒是我擅长的,针灸一个疗程能将穴位疏通,另外一个问题不是我所擅长的病。”

    杨斌彬心里一个咯噔,心头直泛凉。

    杨太太紧张的问:“魏大师,另一个问题是……什么问题?”

    “小伙子的另一个问题……是男性功能问题,”魏棉看着母子俩的脸色骤然变惨白,顿了顿又接着说:“当然,也可能是我诊断失误,毕竟我不擅长男科,建议杨太太尽快带孩子去专业的男科医院就医,专科医生应该能给杨太太更好的答案。”

    杨斌彬紧紧抿着唇,几乎要咬破嘴唇,他身上的男人最重要零部件真的失灵了?!

    怎么会这样?

    瞬间的,他像泄气的皮球瘫软下去,捧着手机的手用力的攥紧,心里惶恐如潮,他十六岁开荤,男人雄风长健,自己的生理功能什么时候出现障碍的?

    想啊想,想了很久猛想到一个人——张婧,好像从睡了张婧之后便一直没什么强烈的生理需求。

    想到张婧,杨斌彬恨得咬牙切齿,张婧为了整乐韵威胁他,轻易的出卖身体为交换条件,让他觉得索然无味,后来张婧还拿怀孕的事纠缠,让他觉得厌恶之极,因为负面情绪影响了自己的生理要求,以至变成这样!

    杨太太如遭晴天劈雷,眼前一阵天旋地旋,险些坐不住栽木椅内,她抓着椅子边沿,化了妆的脸在轻轻的颤,被口红涂得光鲜亮丽的唇也在微微的颤动,像快溺水似的,大口大口的呼吸。

    母子俩表情骤变,魏棉镇定自若,端起茶慢慢的品饮,嗯,小家伙们泡茶的功夫有见长呢。

    杨太太大脑一片空白,急促的喘了好几分钟的气,急出的汗也凉了,人才清醒些,下意识的看向儿子,看到自己最骄傲的儿子脸惨白得像张纸,又快喘不过气来。

    大脑里一片乱,她神色慌张:“魏大师,我儿子他他……还不严重的对不对?一定不严重,还能治的对不对……”

    她太惊慌,口齿有点不清,声音里也有几分声斯底里的恐惧感。

    “杨太太,我刚才说了我并不擅长男科,所以不能确定是不是特别严重,以我个人的看法,当务之急应该先去看男科为上。”魏棉很“负责”的说明情况,又好心的建议:“杨太太要是信得过我,我推荐个医生给你们,至于医生愿不愿意给看诊就要看杨太太和小伙子的造化了,对了,还没问杨太太贵乡何处?”

    “我是E北拾市人,魏大师您说的医生在哪?请您告诉我,我想带孩子去试试。”杨太太激动的呼息加重,就如溺水的人看到一块能救命的木板,又紧张又激动。

    “哎呀,真是太巧了,我推茬的人也是E北人,那位是E北拾市房县人氏,姓乐,还是个小姑娘,听说乐姓在房县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乐小姑娘家祖传中医,擅长疑难杂症,其医术之精湛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魏棉兴致勃勃的说自己推荐的医生:“机缘巧合之下,我家的后生辈们在首都与乐小姑娘认识,乐小姑娘这次来秦省,我邀请小姑娘来我家做客,共同探讨一例罕见的疑难病例,杨太太来我家的时段我正在招待小姑娘,送小姑娘离开才回来给小伙子看诊,如是早知道杨太太和小姑娘是同乡,我说什么也要请小姑娘来帮看诊。”

    魏大师说出拾市房县乐姓,杨斌彬大脑“嗡”的响了一声,乐韵!魏大师举荐的医生竟然是乐韵!

    诚如魏大师所说房县乐姓仅乐韵一家,别无分号,何况魏大师还说小姑娘刚从魏家离开,种种迹像都指向乐韵,除了她还能有谁?

    他以前最看不起的乐韵,竟然被称为大师的魏老中医赞不绝口,可见乐韵肯定有几分真本事,如此也可以理解为什么魏大师将乐韵奉为上宾,魏家青年也说乐韵是贵客。

    杨斌彬心中极恨,却不知该恨谁,不,有的,该恨的人是张婧,是张婧一直在背后说乐韵怎么怎么不好,怎么怎么坏,听得多了,全班人也信了,孤立乐韵,谁知道乐韵竟然是全班最大的一支潜力股。

    他,和其他同学蠢得听信张婧的一面之词,将最大的一支潜力股从手中放走,你说,如果他们当年没有欺负乐韵,以后有个医生同学,哪还怕生病?

    杨斌彬恨得牙痒痒的,都是张婧那个心机婊害得他们失去一个医生同学啊!

    杨太太听说医生是E北人,激动的两眼放光:“谢谢魏大师,谢谢魏大师!我马上就带孩子回家乡,真的太感谢您了。”

    杨太太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回房县去找某个医生,一把拉起儿子:“小彬,我们回房县找医生去,不能耽误了你的病。”

    杨斌彬心里矛盾,又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某些事的真相,顺从的听妈妈的话站起来,跟着走。

    某位太太说走就走,魏棉也不作挽留,叫小青年们送人出院,自己稳如泰山的坐着喝茶,他号脉了,病人自己走的,他即没坏医生的原则,也没因治小姑娘的仇人惹小姑娘不痛快,两全其美。

第五百七七章 顺路淘个宝

    杨太太恨不得马上就回到拾市去找魏大师举荐的医生,拉着儿子风风火火的从魏大师家出来,马不停蹄的踏着孵鹅石铺的路出村,直奔城乡公路。

    “妈,你高兴得太早了,找到那个医生也没有用,那人不会给我看病的。”妈妈太激动,杨斌彬不得不泼冷水。

    通向村里的道路上没什么来往,母子俩也不用防隔墙有耳。

    “你说什么?”杨太太不顾太阳照头,回身看着儿子:“小彬,你认识魏大师说的那个医生?”

    “认识,你也见过了。”杨斌彬阴着脸,声音沉沉的。

    “我见过?不可能啊,我见过的名医一定有印象,我从没有见过房县哪个名医啊。”杨太太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见过什么名医。

    “魏大师说的那个人去年才去首都读大学,就是昨天在高铁头等舱里你见过的短头发的女孩子。”

    “什么?”杨太太像见鬼似的瞪大了眼:“魏大师说的医生就是高铁上那个稻草把子似的小矮子?他举荐一个在读书的小孩子给我,在拿我们寻开心是吧!”

    杨太太肺部膨胀得快要炸开,亏她以为姓魏的是个名医,千里迢迢来请他看诊,还对他感激不尽,他却把自己当猴耍,哪里当得起大师的名号,分明是个老骗子!

    “姓乐的是县三中学生,是去年E北省的理科状元,并且还是以全国理科第一的成绩考进青大,妈你也看见了,昨天她身边还有两个保镖,别人不可能无条件的保护一个学生,她必定有几把刷子,魏大师推荐她,应该是真心的。”

    “我记得她昨天跟你打招呼了,是你同学就更好了啊,找熟人看病看诊费什么的也不用给,她多少要照顾点吧。”杨太太想起来了,昨天进头等舱时那个小矮子还和小彬说话了,看来是熟悉的。

    “我跟她……相处得不好,我找人打她,她也知道是我干的,根本不可能给我看病,知道我……这样子,她嘲笑我还来不及,哪会真心给我看病,妈你也不要去找了,找她只会自取其辱。”杨斌彬本来不想说和乐韵的恩怨,又怕妈妈跑去寻找乐韵给他看病,只好说明原因。

    “打了就打了啊,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她至于那么小鸡肚肠斤斤计较以前那点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大不了赔她几百块给她买点营养品能撑天了,找她看病是看得起她,要不然谁闲得没事找她一个黄毛小丫头。”杨太太不以为然,不就是找人把人打了一顿,小丫头现在好好的,说明没受什么伤,犯得着记仇?

    “妈,你不了解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她是个记仇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惹急了她,打架敢往死里下手,是宁愿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狠角色,更重要的是她还没十八岁,受法律保护,她一直等着找机会报以前的仇,你去找她等于把我的把柄送她手里。”

    杨太太原以一个小丫头没什么好顾忌的,就算自己儿子以前叫人把她打了,找她看病时大不了先说点软话赔点钱,再强硬点语言威吓一下,软硬兼施准能将小丫头整老实,赫然听说好像是个不怕死的硬角色,也犹豫起来,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不怕贪财的,就怕不要命的,遇上不要命的货直接把你给砍死了,事后把他枪毙了你也活不过来。

    心里先有了忌惮,语气也变软:“那,我们先去其他医院看看再说?”全国那么多大医院,难不成还看不好儿子的小病?

    “妈,我想先在西市这边的大医院看看。”想到自己难以启齿的隐私病,杨斌彬心里烦燥,在不熟悉的地方就算去医院看男性方面的病也不怕被熟人知道,汉市那边就不同,哪怕是大医院也难保不遇上同学或被认得人看见,到时传出什么风声,他怎么抬头做人。

    “好好,我们先去西市看看,这边不能确定,我们再去首都或淞海市。”杨太太心里也没了多少主意,任儿子拿决定。

    母子俩边走讨论去哪家医院,走了一段路见有人骑车去村里,他们也不再说话,因差不多是上午的九点,太阳光很强,母子俩怕热,疾步行走,到城乡公路的路口,等到路过的公交车,搭车去县城再转车去西市。

    杨家母子俩在求医路上奔波时,乐同学悠闲的享受被护送的幸福之旅,闷了看看风景,听听吉少解说秦省的名人佚事,渴了啃弧猴桃,吃个桃子,甭提有多惬意。

    姬家青年们开车不追求速度,平稳安全,行驶两个钟多一点儿到达秦省省府西市,不声不响的开至朱雀大街的古玩市场外面临街的地方停车。

    一行人留下一人看车,其他人分成两拨进市场,燕少柳少寸步不离的保护小萝莉,吉少带一个青年做陪,两青年和姬家两族老不紧不慢的跟随。

    姬家族老也没想到小姑娘竟然爱淘宝,为了逛古玩市场,她不在姬家玩,挤出时间跑西市古玩城。

    西市朱雀街的古玩市场是西市规模最大的古玩城,市场内的商店专业性强,古懂文物店分名别类,一家商店一个主题。

    秦省西市是大华夏国文明最重要最集中的发源地之一,也是建都最多最久的城市,曾有十三个王朝在秦省西市建都,数千年的厚重历史,文化沉淀,留下无数文物珍宝,因而西市古玩市场上的真货概率是全国古玩市场最高的。

    燕行和柳向阳腰上拴个腰包携带必备品,帮小萝莉拖着一只行李拖车和她装钞票的一只大号背包,小萝莉估计在家里就做了万全准备,出发时大背里带着衣服和一些药丸子、几本书,还有现钞和空背包。

    看到燕少柳少帮小美女拖着的背包和拖车,吉少暗中冷汗,小美女是准备开启大扫荡行动吗?

    乐小同学才不会花费脑细胞去揣摸帅哥们怎么想,迈着细白小短腿冲进古玩市场,根本不挑地方,从商店区往前冲。

    姬家两族老以为小姑娘会专攻某项,一路观察发现她漫无目的逛,看到什么顺眼就在哪停,看啥合眼就买啥,有玉石,也有普通的奇石,还有木制件、陶器、瓷器,即有家常用品,也有观赏品,哪怕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只要看着喜欢就一句话——买!

    有个冲进古玩街就像牛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稀奇的小姑娘,陪同人员表示累觉不爱,因为她太会杀价,入手的东西价格低得让人怀疑是主人路边捡的破烂所以不心疼谁买就卖。

    燕少柳少早领教过小萝莉那张笑脸的杀伤力,所以司空见惯,姬家青年们就表示快接受无能,秦省人善良淳朴,大方豪爽是不假,做生意比较实在,可市场的商人并不全是秦省人啊,来自五湖四海的卖主们遇到小美女一致变得好讲话,那就不太正常了。

    吉少有数次想问小美女是不是使了魔法让卖家们着魔,所以基本都以小美女的底价成交或者是无限接近小美女给的底价,他也总结出规律,小美女要么不谈价,谈价基本不会放弃。

    小姑娘愉快的淘宝,不,其实用淘字不太合适,用买买买更能形容她的一掷千金的土豪形象。

    她逛得太开心,过了中午还乐不思蜀,燕行和柳向阳连哄带劝的将小萝莉拎去吃饭,在一家本土人开的店里搓了一顿秦地的棒棒面,小萝莉又一头扎进古玩市场的交易厅。

    古玩城数千平米,乐同学从东到西,从商店区到东、西两大交易厅,逛了个遍,然后立马冲去相临的西市第二大古玩市场“八仙宫”。

    古玩市场一般周末最繁华,暑假期间因有无数高中生和家长们出游,也是个小旺季。

    八仙宫古玩街比西市古玩城略冷清一点儿,乐同学扎进市场又是东钻西跑,玩得不亦乐乎。

    燕少柳少频频看表,免得误了去渭市的时间。

    乐同学跑八仙宫古玩城只逛不到一个钟,转而钻进一条专卖石缸石鼓石墩等石器雕刻的街道,小巷子除了路,到处摆满石缸石舂,而且晚上也是不收的,就堆外面,很多石缸里蓄着水,养有荷花和水草。

    燕少等人跟着欢蹦乱跳的小丫头,无比的……幽怨,她不会真的想淘几个石缸让他们帮一人扛一只吧?

    不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君子之腹,而是小萝莉自己说的,他们抓她去吃饭,她气鼓鼓的说如果再阻止她淘宝,她就买堆石缸,让他们一人扛一只。

    想到小萝莉可能会故意捉弄他们,俊少们心头不怎么淡定了,当见小萝莉溜到一堆石器里对着一只石缸又摸又看,汗滴滴的滴下一滴冷汗。

    就算心里忐忑,燕行也没敢阻止,随手将满载收获的拖车塞给吉少帮拖着,凑过去挨着小萝莉欣赏石制品,小萝莉相中的是一只很不起眼的石缸,是秦地本土常见的式样,圆肚形,灰中带白,在外面放得久了,显得灰朴朴的,还带有起青苔的青绿色。

    “小萝莉,想要这个?”瞄了两眼,燕行伸手试着搬动石缸,依重量来算很正常,没觉得比同等大的石缸重或轻。

    “嗯,看它比较顺眼。”乐韵星星眼,石缸是整条小巷子里最有灵气的一件石器,有一层淡淡的浅金色光,一圈薄薄的灵气光晕。

    它看起来确实很朴素无华,没有任何特色,却是最原始最古老的石缸,年代——刘汉王朝,约成于东汉早期,岁月沉淀,风雨侵蚀,洗涤去它的贵气与不凡,让它变得像普通石缸一般无二。

    论缸与石舂类的石器,它是乐小同学所见第二件最有灵气的石缸,第一件当然是她在太行山里捡到的墨色石缸,灰白色的石缸灵气纵使不及墨色石缸灵气的百分之一,然而,那样的灵气比她入手的可评上品的数百斤翡翠原石灵气还浓。

    买翡翠原石一块百斤的少说要十几万,石缸不到一万,哪一种买卖成本高,哪种买卖更合算可想而知。

    最重要的是石缸里还藏有秘密,不弄到手,乐韵肯定会吃不香睡不着。

    卖石器的大多是本土人,还是店铺的原始主人,因此不用计算其他成本,才敢做石器那种不能短期回本的生意。

    卖家店里只有一个汉子在家,石缸要价八千,吉少跑去讲价,软缠硬磨,硬是砍价到三千五,主要是他说买主是他外省的朋友,喜爱秦省的历史文化,所以百忙中抽出时间来逛街,卖家发挥秦省人民热情好客的优良传统,大手一挥,三千五成交。

    一只石缸重达三百来斤,搬运不便,卖家打电话叫来合作的快递托运,先用粗粗的稻草绳将石缸绑起来装进木条箱子,等托运公司的车过来将石缸装车运走。

    小萝莉将石缸办理托运业务,燕行暗中大大的松了口气,不要他扛就好啊!讲真,三百来斤的东西能扛得动,重量不是问题,问题是让他扛着缸,坐不到车,就连住宿也成问题,估计没旅馆酒店敢收他。

    “小萝莉,该走了,时间快来不及了。”石缸被拉走,他忍不住催小萝莉,参加青少年赛的首都代表团队的高铁于四点到达渭市站,小萝莉和代表团教练约定是在高铁站汇合,从西市到渭市大概一个钟的车程,小萝莉扎进古玩城就不走,已经到三点,再不走真的赶不及与队伍汇合。

    燕行不想当破坏小萝莉心情的坏人,可他答应过首都代表团的跟团欧教练和首都市体育部门的领导们说保证将乐同学护送到渭市与他们汇合,不能言而无信。

    “我知道啦,改天再来逛,走吧。”乐韵也知要守时,再说已找到自己喜欢的物件,不再留恋,甩开脚丫子就跑路。

    小萝莉说走就走,一张脸笑成太阳花,水灵灵的眼睛闪着星光,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令燕少柳少和吉少瞬间压力尽去,小家伙不贪玩了就好,古玩市场鱼龙混杂,他们真的不支持她逗留太久。

第五百七八章 威胁论

    仙医门小姑娘淘到只水缸终于舍得放弃淘宝,姬家两族老也略略松口气,他们在市场内感受到些不安全因素,不方便跟小姑娘和她的两位朋友们直言,小姑娘主动离开汇聚三教九流的古玩市场街是最好的。

    姬家只有吉少在陪小姑娘玩耍时入手两件自己喜欢的石头,其他人并没有淘宝,小姑娘大买特买,淘到的物品塞满她自己的背包,还另外买到只塑料编织袋装东西,收获丰厚,至于是不是真宝,那个就不得而知。

    乘车出发渭市时,吉少与姬家族老同坐一部车,当车子出市区到车辆少的地方,吉少才问长辈:“太叔爷爷,您们有发现吗?”

    “有的。”姬家两族老点点头。

    一人接着说:“进古玩市场的前段时间挺顺利的,之后就不怎么让人愉快了,我们察觉有多起人在暗中盯梢小姑娘,即有江湖门派人士,也有非江湖人氏。”

    “太叔爷爷,能不能辩出是哪些门派的人?”

    “大部分很难辩出来自哪,可以确认有无影门人,无影门以轻功见长,擅长跟踪;还有一支没猜错的话应是出自武当,我意外发现他使出太极手,是张氏太极手法;另有一支疑似非江湖人氏的特殊类人员,隐藏的很深,气息很隐晦,时有时无,完全找不到具体方位,另外有两起确认是江湖人氏,还有一起估计与黑道有牵扯,气息非修行人又非特殊类,说在跟踪小姑娘又似不是,说不是,明显对小姑娘关注过多,让人不得怀疑他目的不纯。”

    一个族老陈述自己暗中收集到的资料,另一个接过话头:“宣家有人暗中来保护小姑娘,是与我们差不多等级的人物,见到我们之后便隐了,无影门与武当的人大概也发现我们俩老不死的在保护小姑娘,很快便没踪影,其他几支人马似乎也感知到可能被人察觉到他们的行动,不知是撤走还是隐藏气息,总之没再出现。”

    吉少嘴角微微抽蓄:“不知小美女回家乡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子的。”小美女来趟秦省竟然有数起人暗中跟踪,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换作是你,你敢去小姑娘出生的地盘上暗中跟踪小姑娘?”一个族老笑咪咪的问了一句。

    “不敢。”吉少果断的摇头,笑话,去仙医门人受业的地方跟踪仙医门人,不是找死是什么?

    仙医门小姑娘是土生土长的E北拾市房县人,百分百确认从小到她以医出世前并没有长时间的离开过出生的村子,只有幼时失踪数天。

    推测小姑娘正是在失踪的数天里遇到传她医道的高人,她失踪的数天其实就是高人在给她开智授道,以此推测那位高人百分百隐于神农山,因而小姑娘才能在没有远离出生地的情况下得到高人教导,无声无息的习得一身医术。

    小姑娘是仙医门人,那么教她医术的当然必是仙医门的某位隐世奇人,那样的人十有八九隐于神农山,你说谁敢跑去小姑娘生长的地方跟踪她?

    在仙医门某位隐居的高人地盘上跟踪他徒儿,那不是等于捋虎须?在不确认小姑娘背后那位高人健不健在,人在何处的情况,江湖门派的没人傻到跑小姑娘家乡去撒野。

    至于在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世界这么大,谁也不敢保证某些地方没有隐士,没人保证那些老怪物不会对小姑娘发生‘特别’兴趣,如果她失踪,没确切证据证明是谁做的,怪不得别人身上去。

    因此,有人暗中不爽也不敢在小姑娘家乡对她下手,只会选择在其他地方做点什么。

    吉少脑子没进水,自然不会跑去E北拾市九稻做对小姑娘不利的事,就如小姑娘家新得一个弟弟的事,古武门派并非不知,可小姑娘没有发帖给谁,江湖门派和古修士们不好冒然去拾市,以免遭她背后的高人怀疑他们居心叵测。

    “这不就是了,小姑娘在外可能会遭江湖人氏盯梢,在她家乡,她要防也只防非江湖人。再说这次,跟踪小姑娘的江湖人中也有可能跟我们姬家有关,说不得其中就有当年暗算本家的家伙。”

    “小姑娘来秦省,又去了姬家一趟,知情人士也能猜到小姑娘去我们家是干什么,以后小八在京中的人手也得添点,回头调个族老去京中坐镇。”

    两族老说到小八的安全问题,一致觉得必须给小子添加点人手,末了又问:“小八,这次钟离家的徒孙陪小姑娘来秦省是公事还是因为朋友关系?”

    “燕少的意思是公事,小姑娘与几个案件有关,是重要的证人,不容有失,上头派他和柳少保护小姑娘出行安全。”

    “公事就可以理解了,我琢磨着今天那几起人当中不排除有的是想杀人灭口,免得小姑娘对他们不利……”

    姬家两族老见微知著,不怪他们想多,而是历来杀人灭口的事太多,何况有身在衙门的钟离家徒孙亲自保护小姑娘,不难想象出小姑娘的存在对某些犯案人员有多不利。

    他们最主要的还是推测跟踪者的身份,因他们目的在于保护小姑娘的人身安全,不能远离,所以在市场内哪怕察觉有人跟踪也没去反跟踪,仅只凭零星的一点线索进行分析。

    吉少不在副座上,柳大少终于英雄有用武之地,有机会涛涛不绝的和小萝莉说话,为了排谴车途无聊,他特意将自己记下来的小萝莉入手的一些古董物件搬出来向小萝莉请教是哪朝哪代的历史文物。

    有个叽叽喳喳的柳少,车里很热闹,可惜,他们的运气略略欠佳,就算已经尽量往渭市赶路,可能因为全运会青少年赛即将开赛,很多自驾车或游人在往渭市凑,路上的车明显比从西市来往宝市之间的车辆多,交通比较拥挤。

    那么一挤,车速自然受到影响,当吉家的车费尽周折爬到渭市,早过了约定时间,去高铁站也没用,直奔比赛期间接待各省运动员的酒店。

第五百七九章 汇合

    欧教练表示很忧伤,有个小同学没有及时出现哪,如果不是知晓某个同学人已到秦省,他甚至会怀疑小家伙又放他鸽子。

    某同学没能及时赶到高铁站汇合,他也不能让别人等,和代表团的教练们带着一群青少年队员随承办单位安排来接车的人员坐上巴士去安排给运动员们入住的宾馆。

    同时抵达的还有T市的一支代表团,两支队伍乘坐巴士同行。

    专为青年少运动员们服务的巴士是专线车,将两支青少年代表团队送至宾馆又返回高铁站去接其他团队。

    全运会规定运动员们在比赛前两天到达指定点报道,青少年赛18日开始,运动员必须提前到,16日是规定的最后报道的日子,离秦省较远的省市代表团队在14。、15号已到渭市,离得比较近的省市的运动员反而略后。

    承办单位给运动员指定安排住宿的宾馆是为参加体育比赛的运动员们设计的专用宾馆,用以接待举办各种运动会时来参赛的运动员,不办赛事期间也接待其他旅客,宾馆距离比赛场地的渭市体育馆很近。

    欧教练和带团队的同仁将队伍带进宾馆,先安排队员宿舍,之后让同仁监督队员们安置行李,他抓着手机匆匆跑出宾馆,到外面接应某个迟来的小同学。

    他到宾馆楼下时正好巴士又送来一支代表团,青少年运动员们带着各自的行李上楼,他生怕某个小学生混在那些人里进宾馆,睁大钛合金眼寻找。

    在他望眼欲穿的找人时,三辆低调的长城牌轿车开至宾馆楼前,中间一部车有人下车,前后两辆车都没动静。

    吉家的司机等小姑娘和两位青年俊少下了车又徐徐开走,顺便带走小姑娘淘来的宝贝,小姑娘要参加体育比赛,宾馆人多,贵重行李带在身边不太合适,姬家人住附近的大酒店,由他们帮照看行李比较安全。

    正在找人的欧教练看到车辆送来的仨人中有一个穿着七分休闲裤的小姑娘,飞奔着跑近,大巴掌按小女生头顶:“我的小祖宗小姑奶奶,我差点以为你失踪了,你个小家伙跑哪去转悠了一圈,玩得忘记时间?”

    揉着小家伙的小脑袋,心情棒棒哒,他不能欺负晁家那个漂亮少年,可以尽情的压榨少年的宝贝妹妹的潜力啦,心里想着,嘴里抱怨连天:“小乐啊,你家美少年哥哥在我们高铁到站时掐着点儿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接到你,你说你个小家伙自己跑得不见人影,你家哥哥舍不得说你,倒把我好一通埋怨怪我监督不力,你说我招惹谁了竟然躺着也中枪,为了安慰我被你哥哥伤害了的心灵,你必须得给我破个纪录,要不然我回去找你美少年哥理论。”

    挨一记摸头杀,乐韵想哭的心都有了,每个比她高,比她大点的人或长辈老师们总爱摸她脑袋,她不想老被当小狗狗摸头啊。

    听到教练没节操的诉苦,暗中翻个白眼:“教练,人家就是仰慕秦省文化,好奇的去西市古玩城转了转,回来的路上车太多才耽误时间啦,不要老摸我头行不,我不是小孩子,再摸我脑袋害我长不高,我告诉我晁哥哥说你没照顾好我。”

    某个老师冲上来就揉小萝莉的脑袋,燕行柳向阳又不好跟欧老师明着扛,也不能把那家伙的爪子拨开,将墨镜推往额头,用眼神戳他,用力的戳,狠狠的戳。

    欧教练先下手为强,学着晁家那个文雅少年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见好就收缩回魔爪,一本正经的点头:“噢,堵车了是吧?堵了就堵了吧,人平安到了就行,快跟我进宾馆去安排住宿。”

    他斜眼看向另两个高大威猛的青年,看到他们将墨镜又复位,表示满意:“嗯嗯,知道戴着墨镜,还算细心,别忘了戴上你们的牌子。”

    帮小萝莉提着装衣服背包的燕行,墨镜后又飞出眼刀子戳某个教练,仗着是跟团教练就呼三喝四,哼哼,小心他上眼药,告诉小萝莉运动项目太优秀容易遭人关注让她保留实力别太努力。

    燕行还是很理智的,把心中愤愤不平的冒出来蹦跶的小人藏起来,将小萝莉的大背包挂手腕上,自己从腰包里拿出特意准备的全运会安保顾问的工作牌证挂脖子上。

    柳向阳也有样学样,默默的掏出自己的工作牌挂脖子上,和发小小行行随欧教练去宾馆。

    前往渭市参加全奥青少年田径赛的青少年运动员共有760多人,每支队有数个教练,数百人的队伍,不可能享有单独房间,运动员们数人共住一间宾馆房。

    为方便各支代表团照顾管理各队的运动员,承办单位提前做了大量的工作,在拿到各队的参赛名单也统计出各队的男女运动员以做最佳安排,尽量安排各代表团队的人挨着住宿,男生与女生的宿舍可能仅一墙之隔,或者住对面,找人也方便。

    欧教练领着小同学进宾馆,乘电梯上楼,到自己队伍住宿的楼层直奔女生们的宿舍。

    首都参加全运会的运动员共五百多人,青少年队伍有一百零四人,参加青少年田径赛的小分队17人。因青少年们年龄比较小,共派出四个教练跟团,三男一女。

    欧教练不是领队,是当协助的副团,他之所以能成功跟队主要是小支队当中有二名队员来自青大学校,一个乐同学,另一位是青大附属中学的学生,二个运动员皆在首都高校大学生或中学生田径运动会上夺得最佳成绩或破了纪录,被选拔进首都代表团参赛全运会青少年赛。

    青大的中学生运动员参加过亚洲青少年田径赛,并取得前五的好成绩;乐同学因年龄不达标没有参加亚少田径赛,也没被指派去世少锦标赛,国家田联中心和国体部也希望先让乐同学在全运会煅练一下,然后才参加国际类的比赛,以防第一次参加国际级的竞赛万一失利影响她的成长。

    欧教练将乐同学领到宿舍,叫来在检查女生们行李安排的女教练,将乐同学交给女教练照顾。

    女教练姓郑,带领径赛队,已是年过半百的人,看着像四十来岁,看到欧教练领来的萌萌哒的女孩儿,眼睛瞪得溜圆,以怀疑的语气问:“小欧,你确定你领来的这个小家伙满十五岁了?”

    顿了顿又补刀一句:“小欧,如果你告诉我说这是12岁的跳水小将,我一定不会怀疑真实性。”

    郑教练也知在首都代表团成立日那天有一位田径小将因家里有事缺席,还是个刚满十五岁的可爱小丫头。

    京市代表团共有五百多名运动员,年龄大小不一,最小的运动员仅12岁,姓苑,乐同学比苑小朋友略大一点,也是青少年田径赛代表团队中最小的运动员其中之一,另一个是2003年元月出生。

    自己不是最小的运动员,乐小同学表示非常开心,当看到教练盯着自己的脸眼睛冒绿光,内心又一次颤抖,别告诉说奶奶级的教练也想捏她脸啊!

    “教练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辛苦您照顾了。”虽然怕挨捏脸杀,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向教练们问好,并给个大大的笑脸,希望教练看她笑得那么真诚的份上别捏她的脸蛋。

    “好,好!”

    郑教授笑咪咪的拉着小女生,看向欧教练:“人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欧教练呶呶嘴角:“你可别把小同学玩坏了,这孩子的哥哥是个护妹狂,还有这两个家伙也是负责这个孩子安全的,有关这个小家伙的事随时到我住的宿舍找我或找他们两个。”

    欧教练愉快的将身边的两大威武门神给丢出去,自己闪退到一边儿,嗯嗯,有什么枪林弹雨请朝那两墨镜青年喷,别针对他,他也是无辜人士。

    郑教练讶异的看向挂着工作牌的两墨镜青年,又瞅瞅欧教练,什么也没问,点点表示知道了。

    燕行将大背包给小萝莉,一本正经的伸手揉揉小家伙的头:“有需要离开宾馆的时候记得叫我们陪你去,有需要购买什么也通知我,我们会帮你送来。”

    柳向阳见状也飞快的凑前,伸手揉小萝莉美女的脑瓜儿;“小美女,想吃什么记得叫柳哥我啊,保证随叫随到。”

    袭击小美女脑顶成功,柳少火速收手,嘴角挂着春风般的暖笑,内心窃喜得无以复加,摸小美女的头顶手感总是那么爽!

    挨两帅哥袭头顶,乐韵狠狠的瞪眼,他们是看准这里人多,她不好意思挥拳头是不是?

    被小萝莉怒目相视,两青年俊少当没发现她美目里的警告,笑盈盈的冲郑教练点点头,背着自己的行李大包跟欧教练去宿舍收拾床铺。

    欧教练带两俊少到教练住的宿舍,双人间,两张床,他和同伴占一床,另一张由燕少柳少共享。

    燕少柳少本来就是以特殊人员身份随京市代表队行动,不在意住宿问题,哥俩火速整理好行李,搬出笔记本电脑开工。

第五百八十章 得偿所愿

    郑教练带小同学去女生住的客房,京队参赛的女生有7人,住一个大间,考虑到乐同学年龄最小,让乐同学独占一张床。

    早一步到的女生们差不多收拾好物品,看到教练领来一个白嫩嫩,软萌得像小白兔似的小萝莉,六个女孩一拥而上,这个好奇的摸摸小队员的头,那个戳戳她的嫩脸。

    大家没恶意,就是见着比她们小、比她们矮的小萝莉感到新奇,触摸一下感觉真不真实。

    乐同学再次悲剧了,差点被玩坏。

    郑教授笑咪咪的任女孩子们和小同学交流感情,她检查小姑娘摆放的行李有无安全隐患。

    六个女孩在16、17、18岁间,喜欢玩闹的本性没变,围着小萝莉过足手瘾才放过她,叽叽喳喳互相交流,乐同学也知道了同住的女孩子们的名字和参加过哪些比赛,以及在青少年赛中负责哪个项目。

    玩了一阵,教练们召集全员去体检,参赛队员报名时需携带医院的体检报,比赛报道时要体验,比赛期间也不定时抽检,严禁服用禁药,一旦发现服禁药便取消比赛资格。

    体检点设在体育馆,乘巴士去,体检完乘巴士回宾馆,洗涮了再去定点酒店吃晚饭,之后运动员们休息,明天去体育馆熟悉场地。

    当乐同学在渭市忙着体检时,在宝市的张婧也结束了愉快的游玩旅行回酒店。

    因徐文勋到他父母身边自然一家团聚,没空陪自己游山玩水,张婧不想呆酒店里,为不至于浪费好不容易到宝市的机会,想了一夜,决定独自外出游玩。

    到宝市必去炎帝陵,张婧早上吃了酒店的提供的丰富早餐,背着自己的包包轻装出行,打车到炎帝陵景区,然后才四处走动看风景。

    一个女孩子独游总会受人关注,尤其是张同学长得也不差,衣着鲜亮,还背着个名牌包包,见她独游,不乏男青年上前搭讪。

    张婧观察了很久,与一拨是三个青年男士、看着是土豪的小队伍组成临时的合游队伍,一起愉快的畅游炎帝陵。

    身为四人队唯一的女士,张婧享受到种照顾,除了必须要自己走路那一点,其他都由三男士承包了,男青年们买水、买消暑的雪糕、冰淇淋,买水果、小吃,中午也是男青年们请客,一句话,她一毛钱都没花。

    四人游至下午四点多钟兴尽而归,张婧回到酒店快快乐乐的洗洗涮涮一番,原本正想与临时结识的三位同伴共进晚餐,徐文勋打电话给她说马上去渭市,他会到酒店接她。

    要去渭市,自然不能再去跟别人吃晚饭,张婧发了微信告诉临时好友们不能一起吃饭了,马上收拾自己的行李等徐勋。

    徐文勋乘出租到酒店让司机等一等,先上楼接张婧,看到她收拾好行李,体贴的帮提行李箱下楼退房。

    “你不多陪你爸爸妈妈几天?”张婧很奇怪,徐文勋不是说后天早上才去渭市看比赛的,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

    “我是想多陪我爸我妈几天,之前没先预订酒店,下午想提前预订竟然没有了,可能是去渭市看比赛的人很多,上等级的酒店客房紧张,只好先提前过去看看,实地考察过族馆的环境再入住,再晚去我担心体育馆附近条件好的旅馆也没了。”

    徐文勋边走边解释,又漫不经心的问:“今天有没出去逛街玩?你喜欢宝市,等青少年赛后我们从西市再一路游玩过来,玩几天才回去。”

    “我出去玩了一圈,宝市挺美的,你开学后要去参加运动会,要早点回学校做准备,等以后有空闲再来旅游吧。”

    “也行,等看完比赛再说。”

    徐文勋带张婧下楼,办完退房手续,到酒店外坐上之前叫的的士去高铁站,他买了票,等车来了即乘车出发。

    他买到的是动车票,行程一个小时四十几分,到达渭市已是七点多钟,天色虽然还没完全黑,然而也不早。

    两人打车从高铁站到离渭市体育馆最近的一家酒店,跑去问,那是接待参赛运动员和体育界佳宾、记者们的酒店,不接待个人,只好再换地方,一连换了二家酒店也没能入住,不是不接待个人或者仅只余一个房间。

    张婧白天外出玩了一天,又穿着高跟鞋跟着跑来跑去,累得腿都快断,又不好意思说,当又到一个酒店,听说仅只余一个双人间时,徐文勋仍然决定再找找,等走出酒店,她主动提建议:“要不就住这里吧,天都黑了。”

    “可只有一个房间啊。”徐文勋目光闪烁了一下,很为难:“虽然我们是……恋爱关系,可孤男寡女的,对你名声不好。”

    张婧脸发烫,低着头,声音小小的:“没关系的,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那好吧,先将就住一晚,明天再看有没人退房,或者去其他酒店看有没房间。”徐文勋装作为难的妥协,牵着张婧的手又走回酒店接待大厅,订房入住。

    张婧一直低着头,面红心跳的厉害,乘电梯到楼层,被服务员领进房间也没敢抬头,直到徐文勋检查完房间送走服务员,她才红着脸抬头看,赫然发现只有一张床,脸腾的烧起来:“怎…怎么只有一张床?不是双人间吗?”

    “大酒店双人间一般都是一米八的床,可以住两个人,多人住的大间的床只有一米五宽或一米二宽。”徐文勋笑着解释:“晚上你睡床,我就坐沙发座椅那边躺躺,你走累了吧,都出汗了,快去洗洗,等你出来我们去吃饭。”

    听到为什么双人间只有一张床的解释,张婧被自己的无知羞得无地自容,低着头快步走向床,想想又感觉不对,走向放行李的柜子,找出一套衣服去洗浴间,洗澡的时候特别的害羞,磨磨蹭蹭半天才出洗澡间。

    等到张婧洗完澡出来,徐文勋站起来,帮她拿起放床上的包包,走过去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我们去吃饭,我订了包厢。”

    “嗯。”张婧觉得脸更烫了,乖巧温顺的任徐文勋亲密的牵着自己的手。

    徐文勋牵着张婧出了客房,又乘电梯餐厅楼层,被服务员领进一间单独的小包厢,布置得很精致,桌面上摆了部分餐具。

    包厢的侍者照顾女士入座,再通知送餐,送来一桌烛光晚宴,侍者点亮蜡烛,放了背景音乐,关掉灯,带着送餐侍者们出去,让一对情侣享受他们的甜蜜时光。

    烛光微微,水晶酒杯映着光,闪烁着星芒,红酒的香气氤氲,音乐声又是那般的轻柔甜蜜,让人感觉不太真实。

    对着一桌精美的大餐,张婧手足无措,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心里想到徐文勋追求自己舍得花费心思安排浪漫的烛光晚宴,心里涌上甜蜜。

    至于那包包,她旁敲侧西的打听过,不是徐文勋拿假的蒙她,他也是找人代购的,是代购弄假货骗他,他也是受害者,她没好意思告诉他,免得伤害他的自尊。

    用妈妈说不能为了芝麻丢了西瓜,乐小野种认识的人再帅,对她不感冒,她再努力也没用,不如抓住徐文勋来得实在。

    虽然徐文勋没乐韵小野种认识的那些人帅,有可能也不及那些人后台硬,可他对自己好啊,等她进得徐家大门,成为富太太,照样能在村里出人头地,让村里人跪舔,

    张婧也觉得先抓住眼前人才比较妥当,看向身边的男青年,也更加娇羞。

    为了自己的目的,特意安排了烛光晚宴,徐文勋可不会浪费机会,熟练的端起红酒杯,露出迷人的笑迷:“小婧,为我们的相识干一杯。”

    “……好。”张婧先是一阵慌乱,红着脸看了看徐文勋拿红酒杯的样子,有样学样,小心翼翼的端起酒杯,与举着杯子等自己的徐文勋碰杯,仰头喝酒。

    张婧仰头狂饮,喝得太急,呛了一下,呛得直“咳咳”。

    徐文勋的酒杯刚举到嘴边,看到张婧呛到,放下酒杯走到对面帮她轻轻的抚背:“小婧,没事吧?是不是红酒不好喝。”

    “没……没事。”张婧被呛得面红脖子粗,想到自己在徐文勋面前显得特土气,羞惭不已。

    “没呛着就好,不急,慢慢学着喝。”徐文勋温和的拿纸币帮张婧擦去滴落在桌面上的酒渍,重新帮她倒小半杯酒,自己挨着张婧坐,教她怎么拿高脚水晶杯怎么放姿势最优美,顺便给她讲解喝红酒的一些常规礼仪。

    张婧笨拙的现学,那么多的礼仪与红酒知识,她哪记得住,勉强将拿酒杯和慢慢倾倒杯子喝酒的姿势学得像模像样,幸好菜是中式不是西式,否则她也不用吃了,学习吃西餐就能学晕乎。

    徐文勋教会张婧端酒杯,看张婧仅只学着喝红酒就有些晕乎,也没灌她酒,用完餐,牵起女生的手回客房。

    酒店客房只有一张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郎有心,妾有意的情况下,还真能不发生点什么吗?

    答案是否定的。

    其实,第一晚嘛,徐文勋还真的想当个正人君子睡沙发来着,但是,张婧主动发出邀请,他自然而然的顺水推舟的从了,然后男女袒诚相待,直奔主题。

    然而,徐文勋并没有期待中的惊喜,张婧曾经一而再的说没交过男朋友,实则她欺骗了他,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想到自己被张婧欺骗,徐文勋心情变差,两情相悦也是很风雅的事,为了不亏待张婧,他前前后后共在她身上花费了好几万,谁知张婧是个表里不一的。

    一个二手货还不停的要求他买奢侈品,买名牌包包,总是旁敲侧西的想让他带着旅行,想见他父母,意图冠上徐家准媳妇的头衔,张婧哪来的底气?

    他也以为张婧配得起高端化妆品,所以想给她一个难忘的蜜月旅行,竟然是别人玩剩下的,白瞎了他的真心。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徐文勋先醒,身心舒畅,慵懒得不想动。

    张婧是饿醒的,醒来就觉得饿,饿得前心贴着后背的感觉特别不好受,以至于最初都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自己伸胳膊伸腿只觉得浑身酸疼,苦着脸“嘤嘤”,因手脚碰到了个什么,条件反射的抬头望,看见徐文勋的脸,一时受了点惊吓,忘记自己在做什么。

    看到张婧脸妆残了和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徐文勋懒洋洋的问:“醒了呀?”

    闻声,张婧视线看向徐文勋,很快也反应过来了,当时羞得脸滚烫,“嘤咛”一声扎进男生的怀里。

    徐文勋原本没什么想法的,有女生投怀送抱,身体却比较诚实,他不想委屈自己,又打了一架。

    做了场运动,徐文勋畅快淋漓的起身去洗澡,出来发现张婧竟然又睡过去了,自己去吃饭,当然,他没忘记帮打包一份带回客房。

    张婧再次醒来时浑身没力气,好一阵才缓过气,然后看到徐文勋坐在窗前玩电脑,想起终于和徐文勋做了最亲密的事,坐实男女朋友的关系,含羞带怯的卷着毛毯,拖着发软的腿,拿衣服去洗浴间。

    看到张婧终于醒来,徐文勋好心情的笑问:“要不要我帮忙?”

    “不……不要。”张婧吓得顾不得腿软,急急忙忙的跑进洗浴间,关上门,娇羞的偷笑,成了!

    想要有收获,必须要下本钱投资,跟徐文勋有了肌肤之亲才能抓住富二代男朋友,结婚后奢侈品车子房子哪还会少得了?等有了真正的奢侈品,她就能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

    畅想一下未来,张婧干劲儿满满,只是肚子实在饿得厉害,赶忙从头到脚的洗一洗,将头发弄得干爽些,立即出去找吃的。

    徐文勋等了长达半个钟才见张婧出洗浴间,看她的脸,素颜顶多能打五分,反正不是结婚的对象,他也不深究,问是外出吃,还是将就着先吃点打包回来的一份东西垫肚子,等中午再去吃正餐。

    张婧不想吃已冷凉的饭菜,委婉的说想出去走一走,徐文勋依如既往的顺从她的意思,下楼去外面下馆子,再去附近散步。

    下午,徐文勋想去体育馆看看,因为张婧腿酸不想走便没去成,在外面玩了小半天又回酒店。

    有一就有二,正沉浸在甜蜜中的青年男女有了第一次同床共枕的事实,晚上再次睡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

    徐文勋还是很理智的,没有整夜折腾,翌日起得极早,早早的打车到体育馆排队进场观赛。

第五百八一章 嫉恨

    乐韵是个很乖的乖孩子,找到自己的队伍乖乖的和队友们养精蓄锐,17日早上去体育馆踩场地,熟悉田径场的环境,半上午时彩排一次开幕式仪式。

    17日下午在体育馆举行青少年田径赛的开幕式,因为全运会是国家最重要的体育盛事,参加青少年田径赛开幕式的领导很多,有国家体育局教育部等部门的领导,也有承办单位的领导,还有地方承办单位的领导和渭市的领导们,整个仪式很长,文艺表演阵场气势宏大。

    开幕仪式结束,负责各个项目的裁判们召开会议,志愿工作者们则将比赛需要用的仪器械备安放到位。

    之后,比赛用的赛场全部封闭。

    乐同学跟着队友们去给运动员们提供的其他运动场活动,各省市参赛运动员们有机会也互相认识,到傍晚,运动员们又在定点餐馆用餐,暗搓搓的准备明天大显身手。

    秦地的黎明来得早,当破晓的光照临大地,预示着万众期待的全运会青少年田径竞赛将拉开激烈的争夺战。

    初秋之际,季节带着夏的炎酷,又有秋的干燥,秦省又是一个晴日,太阳早早的露出大大的笑脸,似乎为即将到来的竞赛而喜悦。

    渭市预先安排的车辆在天明之际便鱼贯而列,在六点钟之后便执行运送运动员的光荣任务,将各省市的代表队送至体育馆。

    各省市的运动健儿不管是即将要比赛的,还是暂时没有项目赛的,几乎全体到体育馆赛场观赛,即是为自己队里参赛的队友们助阵鼓励,也是观摩学习。

    运动员们也有观看席,还是离赛道和往体育馆后场的运动员们体息室通道最近的地方,方便运动员们去休息室更衣、做准备活动。

    上午的第一个比赛项目是女子10公里竞走,各省市的代表队在七点前到体育馆,参加竞逐竞走赛的女运动员们去检录处报道,参加男子竞走的男运动员们大多由各代表的教练带去后场休息室,其他运动员们去观众席。

    青少年赛在渭市举行,渭市体育界人氏与市民也给与最大支持的欢迎,早预拿门票的各界人氏和市民很早就已经赶至体育馆,还没到七点,偌大的运动场看台已有五分满。

    姬家早有准备,拿取到青少年赛期间每一场赛的门票,也领取到几张免费赠送市民的门票,确保每场赛皆有人员到现场保护仙医门的小姑娘。

    姬家族老和吉少带着两个青年天没亮就到体育馆排队,是第一批进馆的人员,轻轻松松的抢到离运动员入场退场最近区域的观众席位置。

    当小姑娘和她的团队进体育馆,姬家众人便精确无比的发现她,小姑娘在运动员席观赛,他们时刻留意着四周情况,如果有人发动突袭,他们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及时阻拦。

    燕行柳向阳耳朵上戴着耳机,顶着特殊保安员的身份很自然的与教练们坐一起,哥俩倒想挤小萝莉身边,可那样做的动机实在太明显,怕引起其他运动员的恐慌和担心,影响人的发挥,他们只好忍痛割爱的将小萝莉让给首都代表队的女生们。

    青少年赛全场直播,为让现场市民看得更清楚,体育馆内有大型屏幕,能从各个角度观看大屏,同时还能看其他项目赛场的进程,各个项目的解说员早已严阵以待,解说赛前与赛场情况,包括运动员们到达体育场、检录、到观众席观赛,让现场与电视前的观众们能第一时间了解现况。

    市民观众仍在陆续进体育馆,徐文勋拿着父母帮领取到的票,带张婧在体育馆外排队,等他们随着人进馆到场已是七点二十几分,靠前的观众席没他们的位置,只能找个位置坐下,远远的观看。

    徐文勋的心情非常郁闷,他本来想找最靠前的位置,结果来得太晚,只能坐后面,离得那么远,与在家看电视直播没两样,幸好还有望远镜。

    因为即将开赛,现场气氛越来越紧张,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尤其是离跑道近的观众感受更深刻,心情紧张又激动的,特别亢亩,一颗心也不知不觉跟着提高。

    解说员们在幽默的说运动趣事以缓解运动员们的紧张,而运动员们已跟随裁判们下跑道,10公里竞走没有预赛,直接决赛。

    全运会记时项目一律采用国际标准的电子器计时,国家早已邀请到世界田联中心和亚洲田联中心现场认证、监督,因此,青少年赛的现场有世界田联中心田径运动管理中心的裁判团代表团监督。

    女子10公里竞走有十六支运动代表队,各支队的队员们按赛前随机抽取赛道顺序对号入座的到自己的位置做最后的准备。

    7点30分,蓄势待发的运动员们在裁判发令枪响的瞬间便出发,竞走运动员们扭动着健美的身躯的往前走,一开始就已竞争激烈。

    竞走项目比较费时,观众们有带零食的吃点不影响别人的零食,或低声交流,看谁谁走姿最美,走得最快。

    乐韵也当普通观众,欣赏竞走队员的英姿。

    为了保护未来的祖国栋梁之材不因剧烈运动而发生意外,全运会规定禁止未满十八周岁的青少年参加5000米以上的项目赛,因此青少年组没有设5000米和5000米以上的径赛,10公里竞走项目是为18岁的青少年而设。

    同时,每个青少年运动员们在青少年田径赛的项目中仅只能报一个单项赛,另外可兼报一个团体赛项目。

    因有限制,乐同学承担1500米的夺冠重任,同时兼一项男女混合5公里竞走接力的团体项。

    竞走比普通步行速度更快,10公里能在一小时以内完成,预定8点30分是男子组10公里竞走,八点之后,男运动员们做赛前准备。

    在竞走赛中,赛场旁有志愿者们为运动员提供补水的饮料和矿泉水,竞走项目进行到四十多分钟后,东道主秦省代表队的两名队员以第一第二的顺序领先走完全程,也预示着秦省队夺冠无疑,秦省代表队旗开得胜,全队大受鼓舞,士气大增。

    竞走运动员们陆续走至终点,最后一位也在一小时以内完成,京队的两队员与前三无缘,一个勉强进前八,一个排在二十开外。

    运动员们挥汗如雨,观众们送给运动员们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女子组的运动员们下场休息,有专业的医疗人员和后勤人员为运动员们服务,帮检查有无损伤,适时给与按摩和细心照料。

    男组运动员们按时到指点位置,所有预前准备完毕,随着裁判发令枪鸣响,矫健的运动员们争先恐后的朝前急走。

    当男子10公里竞走进行时,其他项目也紧锣密鼓的展开。

    男女混合5公里竞走接力预排在9点30分,乐韵没有看完男子10公里竞走赛,和队友去后场运动员们休息厅换运动员装,戴运动员们分配到的双号,即前后都有运动员号码数字的号牌。

    男女混合竟走接力规定了年龄,必须是2002年和2003年出生的运动员,一支队伍由两男两女组成,可以混组,比如某省市的代表队与其他省队的人组拼,可两两组合,也三一组合,或一一一一给合,即四个代表队各出一位运动员拼组。

    首都队和T市的代表队共组,各出一男一女,其他参与竞走的队伍也有数支皆是组合队,包括东道主的秦省队,秦省队和Y南省、S东省代表队共组,Y南省和S东省又组成另一支混合竞走队。

    每支队伍跟随教练去检录报备,递交参赛人员名单。乐小同学和队友们跟着教练去刷脸,接受工作人员核对名册。

    当大屏现出男女混合竟走接力队伍在检录处出现时,徐文勋愣了愣,低声让张婧看:“你看,你们县三中毕业的那个女生也参加青少年赛了,也就是前两天我们在高铁上遇见过的那个小小的可爱女生。”

    “什么?”张婧在看跑道上竞走的人,听徐文勋说话,将他说的人与乐韵对上号,吃惊之下差点尖叫出声,幸好反应过,把声音压低下去:“在哪?”

    “看大屏,解说员已经在解说有哪些团队,你高中学校的那个女生竟然是首都代表队的运动员,看到没有,队伍中最小的那个就是。”

    张婧顺着徐文勋的指点看大屏,大屏幕上有一群穿运动服的人,在其中一支队伍里果然找到了乐韵,乐韵实在太好认了,就站在最前面,矮得像个稻草人,穿红色运动衫。

    大屏里的人非常清晰,张婧清晰的看到乐韵红色运动衣上面有首都运动队的字样,原本因为徐文勋带自己来看比赛的好心情瞬间跌落冰谷,气得心口像压了千斤巨石,快喘不过气,嫉妒得眼眶发红,乐韵小野种凭什么那么幸运,竟然能成为首都代表团的运动员?!

    不服!

    她一万个不服!

    一个从小没娘的孩子不应该是受千人踩万人骂的小可怜吗?乐家穷得靠政府补助才能送乐韵读书,乐韵为什么没有自卑到低入尘埃,反而那么优秀?

    她记得乐韵小野种在房县三中时也没有体育特长,为什么到首都能选拔进首都运动员团队,还被指派参加青少年赛比赛?

    想到乐韵在首都可能过得风生水起,张婧心中妒火燃烧,咬牙切齿的盯着大屏,恨不得将人戳出几个窟窿来。

    将某个可爱甜美脸的萝莉女生指给张婧看时,徐文勋暗中观察张婧的表情,看到她的嘴边笑容与眼神在秒速间骤变,好似像仇人一样盯着大屏上的某个大胸小女生,就连大屏转换镜头了还没反应。

    再联想到那天小女生的笑容和眼神,以及后来那个男生的反应,说明张婧和那个小女生是认识的,很可能张婧就是小女生嘴里说的某个张姓女生!

    甚至,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天的男生就是和张婧有一腿的人,张婧是怕前排的小女生和那个男生说出不愿让他知道的事,所以在高铁上才那么紧张,一直心神不宁,后来当那两拨人下车,她才如释负重的放松下来。

    分析一番,徐文勋恍然明悟,原来如此啊,张婧在那样的情况还能装得像真的不识那两人,也真的难为她了。

    看眼张婧,她的手还紧紧攥着,应该是嫉妒了吧,他当没发觉她的奇怪反应,视线又转向跑道与大屏,寻找某个小女生,那个女生好大的胸,竞走时姿势一定非常很诱人。

    脑子里又闪过那天高铁上小女生的模样,想到她那雪白的腿,白嫩的手臂,徐文勋心头热烫起来,那么纯的萝莉怎么就没在汉市读书?如果在汉市读书,他一定不惜代价拿下她。

    小萝莉去更衣,燕行也悄无声息的陪同而往,为安全确保全运会万无一失,国家安全部门做了最周密的防护布置,运动员宾馆和体育馆受二十四时监控,因为某个小萝莉的原因,还特意增派精英特警便衣巡场,数位阻击手也潜伏在暗处。

    运动员休息室也是重点保护区,但不排除有人用其他方式潜伏,为安全起见,他们必须要让小萝莉在他们视线范围才安心。

    小萝莉去检录,燕行不宜再去,便在场外保护,他有工作证,在场外走动自如,不会被清出去。

    因为发现乐韵参加青少年田径赛,张婧情不自禁的盯着屏幕,过了好一阵才回神,猛然想起徐文勋的存在,心头打了个激灵,悄悄的偷眼看过去,发现徐文勋在认真观看跑道赛场,并没有注意自己,她才放下心。

    想到乐韵过得比自己好,她的心情差得要命,恨不得把乐韵给大缷八块,再剁成肉泥。

    心里恼火,又奈何不得,憋屈得胸口快要炸了,张婧狠狠的磨牙,祝乐小野种走路摔倒,祝拿不到名次,祝中暑……

第五百八二章 闪瞎人的狗眼

    比赛进行时也有颁奖仪式,在混合竞走接力赛前是10公里竞走的颁奖,秦省代表队夺得女子组冠军和亚军,Y南代表团摘走男子组冠军。

    每个项目的成绩要经过层层审核之后才公布,确认后准备各个夺得名次的运动员的证书,之后才会颁奖,整个流程大概要一二个钟左右,在各个项目竞赛中穿插颁奖,也能刺激运动员们和观众,让大家激情不减。

    全运会青少年赛开赛,全国各地的人民群众没上班的、喜欢体育的老少们不是在家看电视直播就是扎堆儿看,城市里的广场或城中标志大厦上的大屏转播赛事、体育馆也免费对市民开放。

    梅子井村只有张破锣家、刘路家、程有德程有良家和周村长家周哥家知晓乐家姑娘参加全运会比赛,还知道具体日期,于是,18日早上各家忙完事,全跑乐家去看体育直播。

    武老太太还在乐家玩,就为和周奶奶等着看乐家姑娘比赛,周奶奶也住在乐家,程五张老三等人的到来令乐家非常热闹。

    乐爸和周秋凤也猜着张破锣等会来,乐爸大清早的就去街上卖西瓜的人家那拉回十几个瓜,还买回几箱饮料和牛奶。

    当高邻们来家,乐爸和周秋凤热情的招呼,大家排排座,口渴了想吃水果就杀瓜,想喝饮料自己拿。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嗑着瓜子吃着瓜围观体育赛,看到运动员们在比赛也会品头论足的发表看法,还会帮着心急。

    等啊等,快到9点半,大家瓜也不吃了,瓜子也不嗑了,就等着看小乐乐露面,一干人的目光热烈的差点能把电视点燃。

    盯啊盯,当看到画面转到跑道,看到一群穿着红红绿绿衣服的人走向赛场,坐着的男男女女嚷嚷着,一致的找乐清的姑娘。

    “在这在这,中间穿红色衣服的就是小乐乐,最矮最小的那个。”当运动员们进赛道,周哥眼尖,终于找到了人,小乐乐个子矮矮的,人群不动,很容易找着她。

    “在哪在哪……噢,我看到了。”

    众人找呀找,费力的找一阵才找到人,看到电视里那个小小的小不点儿,大伙儿直乐,乐乐那么小,能跑得过比她高的人?

    看到自家贴心小棉袄,乐爸也很紧张。

    就在他紧张得心都提到嗓眼了的当儿,裁判已喊出各就各位,然后就是“预备”的号令,然后“砰”的一声,大家也跟着心头一跳,就见电视里的男的女的扭着腰就走。

    “乐乐,走快点呀,快快走……”

    才刚开赛,周奶奶就喊开了,周满奶奶武老太太也跟着念叨,把张破锣等人说得也跟着一惊一咋的。

    乐家众人紧张的盯电视,欧教练一点也不紧张,京队和T队抽中第一小组,在三号跑道,乐同学跑第一棒为其他同学争取时间。

    1500米,标准的跑道是内环400米,平均起来也就是一个人走375米,不足一圈。

    小萝莉抓着棒子就走出去了,燕行盯着小小的小不点儿,她摆臀扭腰时胸部跟着抖,那姿势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哪怕是他自制力好也看得心头发烫,有蠢蠢欲动的冲动。

    想到无数人看着小萝莉销魂的走姿,燕行心头像百万头羊驼在来回奔跑,踩得心脏快破碎,他一定要找机会跟小晁说说以后别让小萝莉参加竞走项目,总被人白白的大饱眼福实在太亏了。

    晁家美少年是听不到燕少的怨念的,他很忙,特别忙,从小粉团子家回京后在家只住一晚,第二天回青大投入到学生会工作,每天忙得像只小蜜蜂,他也没怨言,原本8月中旬就该回学校,他跑E北度假,回京当然要补上工作,忙是无可避免的。

    幸而无独有偶,李少罗少等人个个有事,没谁闲着,而晁二姑娘例外,她每天在家赏花陪太皇太后,甭提多快活。

    美人弟弟没空回来陪太皇太后看小粉团子比赛,晁二姑娘在家陪奶奶守着电视,等到小团子的集体项目来了,祖孙俩精神百倍,眼睛瞪成铜铃,一边看一边喊“加油”。

    电视机前的观众呐喊助威,渭市体育馆现场内,各代表队的教练们盯着自己的队伍,竞走开始时就见几个运动员甩着胳腿迈着腿急走,最快的是个矮个子小女生,然后是秦省的队员,那两远远的把其他组人甩开。

    京队的小队员速度极快极快,两条腿交错迈步,肢体动作优美,非常协调,根本找不着一丝缺点。

    秦省队员也走得很快,仍然快不过京队的小猛将,到可以切道时,京队的小队员果断的抢道到第一跑道,并且将秦省队的运动员甩在后面,距离也越拉越大,以快近三十米的距离抢先将接力棒交给走第二棒的运动员。

    三十米的距离是个很大的差距,一般情况下如果后面的运动员给力,毫无疑问的,京队和T队混组队稳能夺得好成绩。

    然而,现实比较残酷,京队T队的另三位队员就算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保不住优势,逐渐被秦省混合队给追平,第四棒时,秦省混合队后来者居上,抢走第一小组赛的第一。

    混合竞走接力赛开始,徐文勋拿出自己的望远镜紧盯着赛场,看到女生男生们往前走,视线定格在京队的小女生身上,看着她扭腰摆臀的动作,心头激荡,小女生屁股翘,胸大,竞走时一摆一抖,姿势销魂。

    看着看着,他喉咙里直冒火,又舍不得望下望远镜拿水喝中断看赛,死死的忍着,举着望远镜盯着跑道。

    张婧没有望远镜,看大屏,狠狠的盯着,当看到乐韵的队没有夺得第一,憋在心口的那口气才散了。

    在乐家观看的老少们看到小乐乐在最前面本来挺开心的,最后小乐乐的队伍没有夺到第一,唉唉叹气,直嚷可惜。

    “莫急,这是集体项目,明天晚小乐乐有个人赛,是跑步。”乐爸憨憨的安慰大家。

    “跑步啊,乐乐的长项,以前你爸说要打乐乐,乐乐哧溜一下就跑得没影儿了,乐乐跑步准能拿奖。”周奶奶笑得满脸是花,小乐乐五六岁开始就跑得特别快,每次撒开脚丫子一跑就找不着影儿。

    老人家对小乐乐也有迷之自信,还是特别笃定的那种信任。

    周村长程五张老三等人也乐呵了,叽喱哇啦的说小乐乐小时有多皮,扒出小乐乐很多黑历史,个个笑得欢快。

    在完成第一棒时,乐韵跑出赛道,跑到教练身边看其队员们竞走,当第一轮赛完成,混组队的三个小队员也特别内疚,乐同学为他们争得那么多时间,他们仍然落后了。

    乐小同学并没有觉得是队友拖了后退,团体赛讲究的是团体的平均水平,京队T队参加竞走接力的队员们就算个子比她高,经验远不如她,拼不过别人也是正常的。

    教练们也安抚队员情绪,鼓励大家继续加油,争取在后面的项目取得好成绩,同时也跟队员们分析得失。

    各队队员们没退场,围在跑道外观看另一支小组竞走,从中学习其他运动员的优点和技巧。

    待第二队竞走接力队走完全程,各代表队退场去体育馆休息室更衣,有其他项目的人则做相应赛前准备。

    乐小同学换上休闲衫,和队友们又去当观众。

    将近两个钟后,男女混合竞走接力的成绩公布,秦省混合队夺冠,京队T市混合仅得第四,纵是如此,京队T队的教练们也十分开心,他们原本对混合竞走接力不抱希望,但必须参加,因为两市的代表团在全运会大决赛中皆有团体竞走接力项目,那个项目又规定队伍中必须要有一个青少年运动员,因此,两市代表团派队员出战青少年田径赛中的混合竞走项目,然后把成绩带进大决赛。

    上午,在最后一个项目比赛完成,也到休息吃午饭时间,因秦省光照太强,天气炎热,下午不比赛,比赛时间调至晚上,运动员和观众们也能得到休息。

    晚上18点开赛,开赛时有活跃暖场的垫场赛,之后各个项目正式比赛,当晚,京队在男女标枪队中夺得第一,终于为京队夺回宝贵的一块金牌,之后男子跑跳两项全能成绩公布,京队队员夺得冠军,两枚金牌的诞生让一直因失利而士气低迷的京队队员士气回涨,重鼓信心。

    徐文勋没有晚上赛事的门票,是在酒店看的直播,他也没有19日上午的门票,又窝酒店直电视直播,一直没看到某个大胸女生参加哪个项目的比赛,心里也倍感遗撼。

    他父母帮购买到第一场和末场的比赛入场门票,为了不致于错过,他半下午就出发跑体育馆排队,终于得以成为比较早进体育馆的观众,成功抢到靠近赛场的观众席。

    19日晚上是青少年田径最后一场决赛,有十余个小项目的竞赛。

    徐文勋最想围观的就是男子110米的决赛,他是代表E省大学生参加9月的全国学生运动会的运动员之一,其中一项即是110米栏,青少年男子组110米栏的运动员不是中学生即是大学生,十有八九是他的对手。

    因乐韵是运动员,张婧不想看体育赛,徐文勋是因为想在现场看赛才到秦省旅游,她绝对不能表达出丁点不高兴,假装很开心,仍跟去体育馆现场。

    这一天,乐爸和周秋凤、武老太太周奶奶在六点钟吃饭,他们刚吃好饭,周村长夫妻,张破锣、刘路、程有德程有良又携妻带父母举家到乐家,摆开桌椅排排坐,激昂的等着看乐家姑娘大显身手。

    很快,周哥也到妹夫家,和大家一起坐等比赛。

    远在京中的晁二家也空前热闹,晁家三个小孩子的外公外婆、李少的父母爷爷,萧少的爷爷、柳老,还有罗少的爷爷,在下午前相继至晁二家,一大群人热热闹闹的坐等看某个小粉团子一鸣惊人。

    晁家三俊想摔桌,小团子是老晁家的宝贝小姑娘啊,那群人一口一个“闺女”的,究竟啥意思?尤其是李家大博和罗家哥儿的长辈眼睛冒着绿光,是准备跟他家抢小团子的意思是不?

    晁家三俊暗中将罗家哥儿和李家大博儿的名单上给加了个圈儿,决定以后严加盯梢,严防那两家人抢他们家的小团子,小团子是他们家的小福星,谁抢也不给,谁敢抢就跟谁急。

    人员太多,二楼客厅显得挤,胡管家带着家佣将一楼大厅收拾收拾,弄回台超大屏的电视放大厅,于是,一群人五点半就吃完饭,到一楼大厅坐了,兴致勃勃的等着晚上的比赛。

    晚上的赛六点半开始,其时秦省的太阳还没落山呢,还有余晖斜照。

    晚上首先开始的是田赛中的团体跳高,三级跳远团体赛,之后铁饼、铅球等,到6点40分进行男子110米栏。

    徐文勋看得特别认真,研究每个跨栏运动员的优缺点,取长补短,空隙时间还能观看其他,赫然发现大胸小女生即将下场比赛,特别的惊喜。

    张婧也发现了乐韵,是从大屏里发现的,大屏幕在解说的是女子1500米运动员们检录情况,说到各支代表团队中的首都队时,她看到京队的运动员中有乐韵。

    知晓乐韵有单独的项目赛,张婧恨恨的咬牙,诅咒乐韵犯规,诅咒乐韵中途摔倒,诅咒乐韵倒数第一……

    她暗中不停的诅咒乐韵倒霉时,男子110米栏结束,进行女子跑跳全能中的100米,不知不觉中过了七点,跑跳全能项结束,女子1500米的运动员进赛场。

    1500米项分两甲乙丙组,甲组是16岁以上青少年,乙组是16岁以下14岁以上的少年,丙组是14岁以下12岁以上的少儿组。

    少儿组参赛队不足,取消项目赛,只有甲乙两组。

    乐同学刚满十五周岁,是个比少儿大一些,又不满十六岁的少年,在乙组,正因为她没满十六岁,所以亚洲少年赛才没她的事,亚少赛的年龄要求是16-18岁周岁。

    甲组的少年们在鸣枪声中疾奔而去,一圈又一圈,转眼儿跑完三圈半,乙组的少年进指定赛道。

    运动员们上了赛道,欧教练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瞅着自己队里的小家伙,心情紧张又激昂,昂,一定要争气啊,不破亚洲纪录,一定要破了全国青少年纪录哇!

    乐同学抽签排在第七跑道,十三队,分前后弧道站,人一溜儿的排开,好吧,她又荣幸的成为海拔最低的一个,其中一个小姑娘比她还小半岁,个头也比她高出四公分。

    身为小挫子,乐小同学为自己的身高哭瞎,就在她无限愁怅时,裁判喊出“预备”,紧接着就是“砰”的发令枪声,她的反应可不慢,和一群对手像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

    噌噌的风声里,最初三四米没看出什么优劣,当跑了十来米,运动员们就见有个小红点儿“嗖”的飞了出去,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眨眼间就拉开三四米的距离。

    在跑道外的教练们:“!”那个小家伙是谁教出来的?出来,保证不打死他。

    欧教练笑容扩大再扩大,眼睛瞪得溜圆。

    有人超越了自己那还了得?被抛下的七人不甘落后,加速冲冲冲。

    抢到最前头的乐韵,可不管会不会招人恨,展开飞毛腿,呼啸着冲到可以抢道的标志段切入第一跑道,撒开一对小脚丫儿,化身奔腾的小马驹,欢快的狂奔。

    青大学生会长办公室内,美少年看着电脑屏里奔腾的小不点儿,凤目含光,笑容爬上脸,艳如九月骄阳。

    “乐乐跑前面啦。”乐家,老老少少盯着电视,最初人人舍不得眨眼,当看到跑在最前面的小乐乐,欢天喜地的大叫。

    “这才开始呢。”乐爸又紧张又骄傲。

    周哥等人“嗯嗯”,嘴里又不停的安慰自己,安慰大家,说小乐乐一定会保持第一。

    在晁二家的一群人,惊喜得差点没跳起来,一个个拍案拍椅的大喝:“加油加油,小团子/小乐乐加油!”

    现场,裁判们也惊奇不已,那个孩子跑得太快了,这是要破纪录的节奏!

    徐文勋看呆了,那人是吃了兴奋剂吧,要不然怎么可能跑那么快?

    张婧张着嘴,比看见恐龙还震惊,乐韵小野种竟然是长跑好手?

    莫说张同学愣住了,在现场部分观众们也有点反应迟钝,等他们回神,跑第一的运动员已跑完第一圈。

    跑道上某个小运动员跑得欢,即将跑男子1500米的运动员们集体……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跑道上的另十几位女生更加压力山大,就算她们尽力拉短距离,然而前面的那个仍然遥遥领先,几乎拉开半圈的距离。

    而距离还在增加,从半圈到300米,然后,几乎达到一圈!

    当乐同学像高速行进的小火箭冲过终点时,与跑最后一个运动员的差距就是整整一圈的距离。

    在电视机前的晁老太太等人,乐爸等人,看到小乐乐跑了第一,振奋的欢呼,尤其是周村长等人开心的像个孩子,梅子井村竟然有一天能出个小运动员,全村脸上有光了啊,如果小乐乐哪天去奥运会上拿个奖杯,梅子井村绝对能成为全县最有名的第一村。

    有人欢喜,有人恨,张婧憋得脸都绿了,乐韵竟然跑了第一?!

    徐文勋的下巴也快掉地,那个大胸女生太厉害了吧,快了一圈啊,竟然快了一圈!

    暗搓搓等着结果的欧教练,看到小家伙冲过终点,心情那叫个美啊,当时从跑道外极速往前冲去接应乐同学。

    往前冲出四五米,乐韵减速,转而向旁边小跑,跑出跑道,冲着飞奔来的教练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教练,我很努力的跑了噢。”

    “小家伙,干得好!”欧教练冲过去,伸手摸小同学的脑袋顶:“好孩子,发挥得太好了,好得超乎我的意料。”

    乐韵刚下场就挨教练摸头,好想哭,她不就矮了点,为什么总挨人摸头?看看四下没人留意,凶狠的瞪眼:“欧老师,再摸我头,信不信我哭给您看。”

    “别,小乐不哭,你哭一声,我非得被小晁给打死不可。”欧教练悄声嬉笑一句,欢喜的问:“小乐,脚有没发烧,要不要请人帮你按摩恢复?”

    “不用啦。”乐韵蹦跳着跟着教练走。

    小家伙跑三圈下来没见挥汗如雨,欧教练也知她真的没累到,带她到终点线外观看余下的女孩子们争夺亚军季军。

    被丢下的十余个女生拿出所有吃奶的力气,在最后冲刺阶段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较量,最终是G东队的运动员排第二,后面的名次都是以慢秒数计时的间距冲过终点。

    跑完全程的少女们被志愿者和教练们扶下场休息前,以无比幽怨的眼神望了望那个让人恨的小身影。

    紧随而至的是男子1500米。

    乐同学跟着教练去运动员们休息观赛的地方坐等结果,燕少柳少体贴的给小萝莉披上外套,给她拿水和毛巾。

    男子组1500米很快结束,之后就是团体赛的4×400米接力。接力赛也可以混组,京队和其他队混组,与人混组的女子队得了名次,却没有奖;男子混组队夺得了第一。

    接力团体赛之后,青少年田径赛的所有项目赛也全部结束,承办单位的文艺结目再次登场暖场。

    在文艺表演时穿插颁奖,很快传来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京队代表团在女子铅球中夺冠,并打破青少年纪录。

    各个小项的成绩一个接一个的公布,颁奖仪式也一个接一个,却迟迟不见公布女子1500米的成绩,直至所有小项的成绩公布之后,女子1500米成压轴之戏,京队小将以3分50秒09的成绩夺得乙组第一,打破女子1500米全国青少年田径纪录,打破女子1500米全国田径纪录。

    那份成绩太惊艳,满场哗然。

    一般人不知,只有体育爱好者或体育界人士,田径运动员们才知那份成绩有多骄人,因为女子1500米的世界纪录是3分50秒07,是在2015年7月举行的国际田联钻石联赛中由非洲运动员所创造,乐同学的成绩与世界纪录仅只隔那么一丁点儿。

    这一刻大家才明白女子组成绩之所以迟迟没出,皆因京队运动员的成绩太惊艳,肯定是经过层层审核后才宣布,从而推迟到最后。

    “小乐,你是我们的骄傲!”欧教练心情激昂,小家伙果然不负所望,在全运会青少年田径赛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就这一枚金牌足以傲笑全国。

    女子1500米全国纪录是3分50秒46,诞生于1993年的第七届全国运动会,曾经轰动国际田联,那一纪录也是亚洲纪录,也同时打破了世界纪录,世界纪录直至22年后的2015年才被非洲运动员所破,亚洲纪录与全国纪录持续至今。

    全国青少年女子1500米纪录成绩是4分11秒36,创造于1989年第二届全国运动会,女子1500米青少年纪录和女子1500米全国纪录是同一人所创造,那位运动员多年来代表国家队出战田径赛,为体育事业立下汗马功劳。

    乐同学破了全国青少年纪录,也等于破了亚洲纪录。

    欧教练骄傲的尾巴快翘上天,这下那些家伙没话说了吧?

    他给小家伙自由可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就是首都代表团成立时小乐同学没出席,他也是没少挨人口水话,逼得他夸下海口说乐同学一定会破纪录,如果不能破纪录,他愿意拱手将人让出,谁有本事抢得走尽管动手抢去安排科学训练。

    小家伙一鸣惊人,惊艳了他,想必也闪瞎了某些人的钛合金狗眼,如果这份成绩还不能堵住悠悠之口,他只能说让他们培养个同样优秀的运动员再来跟他理论。

    心情大好,欧教练看啥啥顺眼,就连想到某几个人也觉得那些家伙没那么讨厌了。

    组委会公布成绩,守在电视机前的乐爸先是呆呆的,转而眼眶一热,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的小棉袄真的抢到了冠军!

    “小乐乐好厉害!”

    周哥等人也为之骄傲。

    “我闺女厉害!”晁爸爸得意洋洋的大叫:“嗯嗯,我有个冠军姑娘啊,说不定过两年我就是世界冠军的晁爸爸。”

    “你给我安静点,别影响我找小丫头。”李擎云嫌晁三太吵,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那些家伙太不给力了,怎么不转镜头,这个时候应该让我们小团子露露脸啊……”晁宇福气得牙痒痒,转镜头啊赶紧转镜头,让小团子露个脸呀。

    直播里不是没转镜头,而是还没找到人,转了几下,终于在运动员们呆的地方找到某个破纪录的小不点儿,解说员在说“XX号就是破纪录的XX”,晁家众人立马正襟危坐,笑咪咪的等着看颁奖。

第五百八三章 刷个脸

    姬家众人听到公布成绩说小姑娘得第一名也为之高兴,小姑娘是全才啊,医术超群就算了,就连体育方面也如此出色,妖孽是不可理喻的。

    听着洋洋洒洒介绍乐韵的说辞,张婧脸阴得能挤出墨,乐韵小野种竟然扬名全国,太可恶了!

    徐文勋笑着看看大屏,又对身边的床伴说话:“小婧,破纪录的人是你的校友呢,你的母校肯定也与有荣蔫,等会颁奖,要不我们去找她合个影吧。”

    嫉妒得肺都快炸了,乍听到徐文勋说话,张婧后背一凛,鼻尖上不禁渗出冷汗,找乐韵合影?

    绝对不可以!

    她不好直接拒绝,努力的挤出笑容:“有那么厉害的校友,我也很骄傲,可惜我跟她不熟,如果跟她熟悉说不定能沾点光。我就不去跟她合影了,她那么优秀,我这么平凡,我自己不好意思。”

    “噢,你不想去就算了,她应该会参加全国学生运动会,到时我找她合照。”徐文勋笑笑,不揭穿张婧想隐瞒的事情。

    徐文勋说不找乐韵合影了,说明照顾她的心情,张婧挺高兴的,下一秒,整个人又遭了冷水淋头,徐文勋去参加全国学生运动会如果遇上乐韵,乐韵在背后说他坏话,那不是要坏大事?

    想到那种可能,心跟猫抓似的坐卧不安,难不成要她陪着徐文勋一起去T市以便时刻盯着徐文勋不给他和乐韵单独接触的机会?可是,就算能请到假,她也没有门票啊。

    张婧心里纠结,又把乐韵恼上了,该死的乐韵,跟她扯上边的事总没好事!

    女子1500米成绩公布出来,柳向阳那叫个纠结啊,据他所知,他未来小媳妇儿也去参加全国学生运动会,项目就是1500米和10000米跑,如果小萝莉也是同样的项目,他小媳妇儿岂不又要成为万年二或者连二也捞不着?

    他憋不住,悄声问:“小美女,你在学生运动会上是哪几个项目?”

    别人在为自己的成绩惊喜,乐韵并没有太多特别的感觉,听到柳帅哥问自己,扑闪扑闪大眼眼,笑咧开嘴:“我知道有10000米跑,其他项目我还没问我教练。”

    柳向阳睁大了眼睛,神马哟,小萝莉真的有10000米跑?有个小飞腿跑10000米赛,哪还有其他人抢冠军的机会啊。

    深受打击,看到欧教练望过来,赶紧的往前凑一点,小声问:“欧教练,小美女还有哪几个项目?”

    “哦,问小乐啊,中长跑啊,5000米1500都来一个。”

    “1500米,5000米?”柳向阳觉得自己心脏有点受不了,强烈请求给个安慰,憋了一秒,灵光一闪:“不对啊,我记得大学生运动会有年龄要求,小美女没满十八岁,年龄不合格。”

    “你果然是外行,你不知道国家运动员参加奥运会是不受年龄限制的么?”

    “那是学生运动会,不是奥运会。”

    “智商出走的家伙,咱们说不到一块儿去。”欧教练摇摇头,燕行轻叹口气:“向阳,你智商是回家去了吧?奥运会都没有强制限制各国参赛运动员年龄,何况是运动员参加国内举行的运动会。”

    “我智商在线呢,不要说我笨,”柳向阳不服:“小美女不是国家队员。”

    “确实不是国家队队员,但是是国家田联中心和国体部指定的预备队队员,国家预备队员参加大学生运动会也受年龄限制的话,那还训练个屁啊。”欧教练没好气的瞪某个青年一眼,伸手又揉揉在一旁笑成星星眼的小同学:“小乐,要加油啊,你九月初去全运会上破个纪录,再去学生运动会上破几个纪录,然后除了在有国际比赛时出战,其他时间你想咋的就咋的。”

    柳向阳明白自己小媳妇在万米跑项目夺冠希望为零,忧伤的望天,老天怎么就造出那么厉害的小妖孽?

    悲伤一秒,又满血复活,幸好有小美女那么个小妖孽,要不他未来岳母大人的身体哪有机会好转,他小媳妇儿也必定难得开颜,不就是一个冠军嘛,抢不到就抢不到。

    所有成绩已公布,余下的就是颁奖。

    在颁其他奖项时,还有采访,乐同学想逃走,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教练和记者的魔掌,被抓去做了简短采访,记者们其实想进行长访的,奈何小姑娘身边有两保镖,不仅限制他们采访时间,还提种种不合理的要求,并严防死守的守在旁边,让他们想挖掘独家资料难如登天。

    按顺序一项一项的颁奖,到女子1500米的颁奖时刻,燕少柳少同样跟随到附近,保证离小萝莉不超过五米距离。

    颁奖后教练、颁奖嘉宾和运动员们合影,裁判们也跑去合影,京队的队员们也和小同学拍合影。

    瞅到该合影的合影过了,燕少柳少也不甘落后,凑过去让欧教练帮他们和小萝莉拍合影照。

    颁完所有项目的奖,时间已是晚上23点半,青少年田径赛也圆满幕,观众席的市民和运动员们皆退场,晚上看赛的市民少一些,大约只有白天的一半那么多,大部分坚持到了颁奖结束。

    徐文勋张婧也等看完颁奖才离开,随大众出体育馆,打的回酒店。

    参加青少年赛的各省代表队有数支代表团的项目在上午即全部结束,那些团队下午已提前回去了,只有还有项目赛的各省市代表团队在后面,各代表团队从后场运动员专用道乘巴士回宾馆。

    姬家的车跟在巴士后面,确认小姑娘平安回到宾馆才回自己住的酒店。

    第二日,20号,也是周日,到秦省参赛的代表团离开。

    乐韵在凌晨起就隔三差五的爬起来跑厕所,不是拉肚子,是被亲戚大姨妈折腾上了,这次不是来势汹汹,而是肚子胀,总有想小便的感觉,因而天没亮就开始跑厕所。

    反复折腾到天亮时分,大姨妈老人家总算折腾够,慢吞吞的如期拜访,乐同学那颗忧伤的心才得以安稳,等燕帅哥柳帅哥来接她,提上行李出发。

    姬家老少的车天亮时分就等在运动员们住的宾馆接小姑娘和她两保镖,七点钟的时候接到人奔高铁站,去搭乘8点的高铁。

    首都代表团订购的回京高铁和乐同学乘坐的是同一趟车,他们团购的是二等车厢票,因为他们的票是要报销的,只限报销高铁二等车厢座,如果想坐一等车厢特等舱自己付费。

    姬家订购的是观光舱,还是包圆了一个特等舱,吉少带四个青年和姬家两族共七人送小姑娘回京。

    轿车开到高铁站停在停车场,由姬家来取车的人开回去,吉少等人进候车室,只等得十来分钟检票进站。

    姬家青年帮小姑娘拖着她的条李拖车,还有自己的行李,上车后有两青年没有进头等舱,坐一等车舱,也是紧挨着头等舱的座位。

    燕少柳少不客气的仍然紧挨着小萝莉,组成一个小包厢式的座,吉少坐第一排的单座,调180度,和一位长辈面对面坐,姬家另一个族老坐在小姑娘背后的双座位,另两青年也分别占一席。

    欧教练和队员们在乐同学走后不到十分钟也收拾好行李,和T市代表团们乘坐巴士到高铁站检票进站,登上高铁,他们的车厢在靠中间的位置。

    乐同学坐下,摸出书本,与书为伍。

    吉家老少目瞪口呆。

    高铁走走停停,5小时后到终点,也即是首都站西站,一路平安抵达,姬家老少们也彻底的放心,谢天谢地,小姑娘在秦省没少半根头发丝。

    其时正是下午一点半钟,京都的初秋天高气爽,虽然秋阳炎炎,空气干燥,却也是一年中最佳旅游季之一,满城车水马龙,花团锦簇。

    晁爸爸晁妈妈带着老晁家的二姑娘在安全出口站接车,后脚跟都快踮穿了,终于等到小粉团子被几个青年护着走出来。

    晁二姑娘一把抢过粉嫩粉嫩的小团子抱在怀里:“小团子,小飞毛腿,给姐姐瞅瞅,这细胳膊细腿的咋能跑得那么快。”

    挨色狼福姐姐给按在她怀里,乐韵脸磕在一团有弹力的棉花团上,无比幽怨,飞快的将女色狠推开,逃到穿及脚踝长裙的美妇背后藏起来:“晁妈妈救命,福姐姐又想占你闺女便宜。”

    “嗯嗯,晁妈妈来保护小乐乐。”软萌的小家伙跑来寻求保护,晁妈妈赶紧挡住扑来抢人的侄女,不让阿福得逞。

    有个护女狂人,晁宇福只有撇嘴的份。

    晁爸爸接到人,先与吉少等人招呼,感谢吉家老少们费心照顾他们家的小家伙;吉少客气的表示照顾自己的朋友是份内之事,不用客气。

    为了不挡别人的路,晁妈妈将小粉团子揽入在自己臂弯里,半搂着向外走,边走边说话。

    燕少柳少和晁三爷打了招呼,继续寸步不离的当小萝莉的小跟班。

    姬家人也尽职的当保镖,与晁三爷等人转过一个又一个通道口,到外面广场,晁家的司机和接燕大少的车、姬家的车排队驶至一群人面前,众人分别登车,车队鱼贯而行。

    胡叔开车,晁爸爸坐副座,晁妈妈和晁宇福在后座,将小粉团子挤在中间,又是一顿捏脸摸头的蹂躏。

    姬家的车在半途便回姬家别院,燕少柳少跟车到晁二爷家别墅区外,等晁二爷的车进别墅区,他们先回驻地去做工作汇报。

    当天是周日,跑晁家玩耍的人当中只有李老有公事在身早上就回去了,其他人还在晁家等着小粉团子,当晁三夫妻将小粉团子接回,一群老爷子老太太那叫个高兴,争着抢人。

    罗老争不过人,大吼一声:“你们和小丫头早见过面了还抢什么抢,难道不该先让我刷刷脸吗?”

    罗老,罗少的爷爷罗澣,乃是条身高一米九的彪悍大汉,面部如刀刻斧凿,线条冷硬。

    他是军部元老级别的重要人物,中将职,因要下部队常常不在京中,罗少的父母在外省,罗老年前年后有在京,可惜也没能到晁家走动,这次在十来天前才忙工作回家,有空特意跑晁家刷脸。

    他抢不过别人,心里憋得慌,吼了一声,大踏步的往前一站,猿臂伸出,“砰”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小丫头,我是你罗哥哥的爷爷,以后谁欺负你,告诉罗爷爷我一声,我去帮你揍人,准帮你把欺负你的混帐玩意儿揍成蔫巴狗儿,你有空要去我家玩啊,不能厚此薄彼,你只亲近你萧哥哥和李哥哥,你罗哥哥会难过的哭的。”

    罗老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一声吼,也将几位老爷子老太太震住,大家先是愣了愣,转而瞅着那不要脸的老家伙狂丢眼刀子,擎老第一个不服:“你吼什么,我家大博去年九月就预约了小丫头去我家,你排后面去,休想抢我家的位置。”

    当一个牛高马大的人站出来,乐韵仰头看去,站也来的是个穿蓝色衬衣的老人,头发朝后梳,脸和手臂被太阳照得红黑,眼睛炯炯有神,身骨健壮,像钢铁搭成的躯架子。

    正欣赏扫描着老人,听到两老斗起嘴来了,默默的抽了抽嘴角,郁闷的咕咙:“罗爷爷,您老这海拔好高啊,我感觉我脖子要断了,李爷爷,麻烦您老和罗爷爷声音小点,我听太多广播声,耳朵有点脆弱。”

    “哎呀,我一时没注意。”有个小粉团子软软的叫自己李爷爷,擎老立马就不跟罗老那粗人斗嘴,就此偃旗息鼓。

    小丫头不认生,一开口就叫自己“罗爷爷”,罗老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嗓门瞬间降到春风化雨般的程度,脸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变,变成温柔版:“小乐乐,你不用仰望我的,就当我是个移动的衣架子就行了,坐车怪累的,别站着,我们进去坐着说啊。”

    罗老说了句人话,晁老太太李老夫人的脸云散雾开,赶紧的拉起小粉团子回一楼客厅,众老也乐呵呵的进客厅坐下。

    回到家小团子就没自己的份,晁二姑娘唉声叹气的坐到一边,鼓起腮帮子幽怨的瞅着一群老爷子老太太们。

    老爷子老太太们带小姑娘进一楼了,胡管家将小公主的行李搬下车,轻手轻脚的搬上二楼,送回小公主的房间放在堆礼物的地方,再和自己老伴去带人摆午饭,家里的老少们全没吃午饭,一至要等晁家的小姑娘回来一起吃。

    那么多人等着自己,乐韵也不能自私的跑去洗澡换衣再吃饭,先陪众老吃东西,聊天说话。

    美美的吃了迟来的午餐,老太太老爷子们又抢小粉团子,都想抓人到身边摸摸她脑袋,逗着玩耍。

    老太太们哪舍得让一帮粗人抢小粉团子,护得紧紧的,叨叨唠唠的说话。

    那一唠叨就停不住,老人们兴致勃勃的逮着小家伙问长问短,聊天也聊得特别开心,之所以心情美好,不仅是因为喜爱小粉团子,最重要的是小家伙不嫌他们啰嗦,愿意跟他们谈天谈地谈家长里短谈古谈今谈老掉牙的旧事谈个没完,他们家的臭小子臭丫头们一听他们谈什么就会撒脚丫子逃。

    谈天谈地谈心谈得那么开心,晚上自然又在晁二家吃晚饭,接着又天南地北的一顿阔淡,到九点来钟,各家的车来接,跑晁家玩耍的老爷子老太太们才依依不舍的回家。

    送走亲戚长辈们,晁爸爸晁妈妈也不顾三七二十一,让小粉团子回房去睡觉,小家伙前两天住宾馆,想来是睡得不怎么好的,白天又坐车,下午又陪老人们半天,那么小的孩子哪经得起闹腾,必须让她去休息补觉。

    晁老太太等人不消说也心疼小粉团子,一致同意,将小家伙轰走,让她洗涮早早睡。

    晁家长辈终于不逮着自己问她赛后感不问她为吗跑得快,乐韵那叫个开心啊,连蹦带跳的爬回跃二层房间,痛痛快快的洗个澡,高高兴兴的将行李车上的袋子解下来,一一排开放地板面晒宝。

    她淘到很多东西,最多的还是陶器、瓷器和玉器,大多数是有实用价值的,比如可以当药罐子,可以当膏药瓶,可盛装药汁,可装植物果子或者装花叶,没有实用价值当摆件或饰品的物件,一般是灵气比较浓郁,需要它们为空间做贡献才入手。

    将东西清点一番,部分丢空间藏起来,少量用盒子装起来先丢回空间让空间吸收灵气然后等找个时间再拧出来放房间,免得被发现她不停的买东西却总不见增多。

    整理妥淘回来的行李,把姬家送自己的定金也扔空间,再抱出姬家送的礼物盒子打开看,两只礼物盒装着精美的蓝田碧玉,一块是凤纹玉佩,另一件是戏球玉麒麟把件,就是没事攥手里玩儿的物件,麒麟造形逼真,小巧可爱,捧着球玩耍,形态惟妙惟肖。

    两件玉饰光泽温润,灵气通剔,乐小同学开心的又扔回空间,人也跟着回空间管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心里犹自惦记托运回家的那只水缸。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579/ 第一时间欣赏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作者:相思如风所写的《魔眼小神医》为转载作品,魔眼小神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魔眼小神医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魔眼小神医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魔眼小神医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魔眼小神医介绍:
乐韵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
好运来了挡不住,高考前无意间开启一个系统,双眼获得魔力,看一眼就知人或物有无生病,病在哪个部位。
系统空间种出来的药材吃一口,力气充盈,吃一样,身体倍儿棒,乃医生成神之必备神器。
一直为当杏林国手而奋斗的乐韵,简直乐晕了。
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
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魔眼小神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魔眼小神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