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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四章 生死狙击(七)

    威尼斯六月末的天气比巴黎要热很多,但西弗勒斯还穿着整齐的衬衫,手上拿着一杯威士忌,靠着栏杆看着别墅外的雨景。

    “宽容就像是天上的细雨,滋润着大地,它赐福于宽容的人,耶赐福给被宽容的人。”詹卢卡拿着一杯冰啤酒说“介意吗?”

    “这是你的家。”西弗勒斯将视线重新转移到了海面上。

    “你在学校里平时怎么抽烟?”詹卢卡问。

    “我在学校不抽烟,”西弗勒斯冷笑着说“但我也不用糖果社交。”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守护神。”詹卢卡说。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他。

    “你刚才说记忆能实体化?”詹卢卡说。

    西弗勒斯挥舞了一下魔杖,一只天鹅从魔杖末端飞了出来。

    它就像轰炸机一样冲着詹卢卡飞了过去,詹卢卡几乎被它撞倒了,然后他看着它飞到了远处,将视线转到了西弗勒斯的身上。

    “我听你的同伴说,召唤守护神需要快乐的记忆。”

    “Happy不只是代表快乐,还代表幸福。”西弗勒斯平静得说“让你快乐的事不一定让你幸福,让你幸福的事不一定让你感觉快乐。”

    “你刚才想的是什么?”

    “跟你没关系。”西弗勒斯抽了一口烟“你的好奇心满足了?”

    “刚才你说特拉法加海战,我去网上查了一下,纳尔逊是被法国‘敬畏’号上的狙击手给杀死的。”詹卢卡喝了一口啤酒“水手们把他的尸体放在了装白兰地的酒桶里,等他的尸体运上岸后,他们把那桶白兰地给分了。”

    “你什么意思?”

    “也许拿破仑没有转世,他变成了吸血鬼。”詹卢卡认真得说。

    “你相信?”西弗勒斯笑着说“里面那个法国人都不信。”

    “有很多人都不信黑魔王会回来,他最终还是回来了,所以我宁可选择相信。”詹卢克又喝了一口啤酒“你觉得除了魔鬼附身谁会像他那样,不睡觉,靠泡澡就能补充体力?”

    “你最好别对人说,别人会以为你疯了。”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

    “我的祖先和弗朗西斯·海耶兹的姨父一样,也是个船东,拿破仑实行大陆封锁后亚得里亚海成了英国贸易的重要地区,1811年的时候,天空出现了一颗非常亮的彗星,也正是那一年又爆发了饥荒,我的祖先因为贩运粮食发了财。”詹卢卡说“那颗彗星不用望远镜,用肉眼就能观察到,而且它出现了260天,一直到1997年海尔·波谱彗星才打破了它的记录。”

    “那是一种正常的天文现象。”西弗勒斯冷漠得说。

    “海尔·波谱彗星再次光临地球将在2000年以后,你想象得出2000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么?”詹卢卡问。

    “不。”西弗勒斯抽了口烟。

    “那一年的葡萄酒特别优良,商人们以彗星之酒来称呼它,当时整个欧洲都能看到那颗彗星,后来就发生了拿破仑入侵俄国,你觉得这是巧合?”詹卢卡问。

    “可能是他配合着天象进攻的。”西弗勒斯说“对19世纪的人来说,异常天象还是会带来恐慌和信心。”

    “今年可没那样的天文奇景,也许不会有事发生的。”詹卢卡说道。

    “日全食算吗?”西弗勒斯说“还有新的教皇选举。”

    “只是很凑巧,一个南美的主教成了教宗。”詹卢卡纠正道“现在教皇国只有梵蒂冈一块土地了。”

    “19世纪的教皇依旧有号召力,波莫娜相信‘7’有神奇的魔力,刚好给拿破仑加冕的教皇是庇护7世。”

    詹卢卡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

    “现在拿破仑家族刚好继承到拿破仑七世。”詹卢卡说“他的母亲是波旁奥尔良王朝的路易斯公主。”

    “真不错。”西弗勒斯笑得露出了黄牙“波拿巴家族和波旁王室联姻了。”

    “时间能冲淡很多东西,一些原本有象征意义的词汇变得没有意义了,你真的相信现在还有‘波拿巴分子’?”

    “我相信还有人怀念那段时光,现在法国的国庆节不是还有穿着拿破仑时代军服的人举行仪式么?”西弗勒斯说。

    詹卢卡喝了口酒“说说别的吧,你刚才说的那个幽灵……”

    “很多人相信哈利·波特是黑魔王的第七个魂器,只有黑魔王亲手毁了那个魂器,他才不会复活,但我相信波莫娜说的,那个小子不是魂器。”西弗勒斯打断了詹卢卡“他和他的教父总抱怨命运不公平,我可受不了和他们共处一室。”

    “你认为命运是不公正的?”

    西弗勒斯过了一会儿后说“我曾经以为,到了魔法学校上学能改变我的命运,我和很多傻瓜一样将个人的前程寄托在十几岁时那几个小时的考试上面,我忙于考试,在学校板凳上学习的时间过长,忽视了要学会保护自己,要提前做好全副武装,积累战斗的经验和技巧,那些有钱人的小子他们根本不需要这些,对于我来说关乎命运的考试在他们眼里只是一种游戏,他们轻而易举就能获得我要非常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他们构成了一个制高点,如果我要打败他们,不只是要壮大我自己的实力。”

    “我也有不愉快的青春期。”詹卢卡说“我也是有钱人的小孩。”

    “你不是自大的傻瓜。”西弗勒斯嘶嘶得说着“哈利波特资质平庸,完全是浪费了他父亲给他留下的金币。”

    “说说那个黑魔王。”詹卢卡打断了西弗勒斯“他想要统治世界?”

    “你怎么会那么觉得?”

    “疯狂的野心家最终都会走上这条路。”詹卢卡喝了口啤酒。

    “一开始他想要的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位置。”西弗勒斯说“后来老傻瓜不肯给他,于是他诅咒了那个职位。”

    “他想当老师?”

    “你以为教室是个什么地方?”西弗勒斯问。

    “让我们呆着不动,坐着认真听课的地方。”詹卢卡说。

    “那是你们拉丁式的教育模式,盎格鲁-萨克森的教育模式更注重实践,他们最喜欢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卢平,就用了这种模式。”西弗勒斯讥讽得说“实践能协调和提升他们的实际和理论的平衡,而不是像万事通小姐一样满脑子塞满了理论知识,不知道灵活多变,他们五年级时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就是个让他们坐在板凳上学习理论,脱离实践的女人,而且不教他们如何用成人的方式思考,还有他们的就业状况,幸好老傻瓜的教育法还有点奏效,让那些小巨怪明白魔法是有趣的,否则巫师世界的前途将一片暗淡。”

    “你觉得黑魔王会怎么教学呢?”詹卢卡问。

    “一个擅长雄辩,又魅力无穷的人会往你的脑子里塞进很多他的观点和见地,你觉得如果发生暴动,你会像拿破仑一样用大炮对着平民开火吗?”

    “除非我疯了。”詹卢卡说。

    “被洗脑的人就觉得这么做是正确的,这种强大的常识会左右他们的判断力,黑魔王会在教室里培养出一群忠于他的小食死徒,甚至于还会折磨同学什么的,我希望他们不是死读书,但也不希望他们拿同学当练习钻心咒的对象,陷入某种循环,无休止得重复下去,教室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西弗勒斯说道“如果说使用雇佣兵是让威尼斯衰落的原因,恰恰是教室让拉丁民族走向了衰落,你们的屁股在凳子上呆太长时间了,哈利波特和他的同伙们知道这样不行,自己组织了一个‘邓布利多军’的组织,这可让我安心了,他们的巨怪脑子还是属于自己的,没有被谁给偷偷换了。”

    “哦……”詹卢卡忽然惊呼“我有个可怕的想法。”

    “你觉得有人会偷换拿破仑的脑子?就像换灯泡似的装在一个新的脑袋里?”

    “不是有魔法吗?”

    “魔法不是万能的,在黑魔王之前没人真的复活成功,所以白巫师才会经不起诱惑戴上那枚戒指。”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他的大脑不只是被糖给腐蚀了,还看多了童话,你是看多了什么?孩子。”

    “我想我该少看点好莱坞电影了。”詹卢卡又喝了一口酒,却发现它空了“我去再拿一瓶。”

    说完詹卢卡就溜了。

    西弗勒斯愤愤不平得盯着詹卢卡的背影,然后又吸了一口烟,将仅剩的一点烟头扔到了海里去。

    “蠢小子。”他嘀咕着说,然后迈着大步,就差拖着他长长的斗篷,转身回到了别墅里。

第三十五章 生死狙击(八)

    乔治安娜总算明白拿波里昂尼不喜欢到法兰西学院政治学院旁听的原因了。

    那么多学者争论了半天,却还不如一个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的奴隶看得清楚,就像淡水和盐水,虽然都是水,但是因为盐水的密度比淡水大,淡水是浮在盐水上的,“平等”的基准线和对标物都不一样,圣多明戈的奴隶主们绝对不会想和住在巴黎贫民窟的“贱民”平等。当某个群体连生存都成问题,生命足够卑微的时候,谈“体面”这个词就变成了奢侈。这些人的穿着非常肮脏破旧,居住环境也很糟糕,因为急于摆脱这里,当他们看到有钱人经过时眼中流露的不是羡慕,而是贪婪的视线,如果不是菲格尔手里提着剑,乔治安娜估计那些人已经下手抢劫她了。

    悲惨世界里的芳汀最后沦落到此,狭窄阴暗的小巷,泥泞的路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天而降的排泄物,仅有的几个衣着稍微光鲜点的也是犯罪者的打扮,他们正在一家门前催里面的住户还钱,里面哭喊声一片。

    会借高利贷有时是被逼无奈,个人如此国家也是如此,英格兰能发放3%利息的国债,卖出去的还比5%利率的法国国债多是因为英国从来没有欠钱不还,信用等级高了自然就借钱方便。

    法兰西银行有个“还债”金库,那些买了法兰西国债的人可以从那里获得补偿,至于那些买了圣多明各地产的人则只好血本无归了,比如塞居、大仲马的父亲老仲马,以及米歇尔的父亲罗伯尚。

    奴隶主们想要的是和贵族阶层的平等,但很可惜的是见过阳光的人是不能再忍受黑暗的,知道自由是什么滋味的人绝大多数都不会回去当奴隶,奴隶主们统治和财富获取的根基动摇了,而且还是他们自己动摇的。他们就像一个踩在摇摇欲坠的踮脚物上的孩子,踮起脚想去碰放在柜子顶部,家长们害怕他吃坏了牙齿,故意放很高的糖果,在他碰到糖果罐子之前他就要摔倒在地上。

    圣多明戈一旦独立,新的政府必然会用那些种植园主当祭品,一是可以巩固新政府“正义”的地位,二是可以分了他们的财产、住房和土地给参加起义的人,法国大革命时期教会和贵族的财产被没收和拍卖了。

    美国是有奴隶制,不过目前自由人比奴隶多,而且他们还有军队和枪械,圣多明戈的枪在奴隶出生的将领手里。

    奴隶主梦寐以求的“平等”不仅得不到,还会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不过人都是有赌性的,只要政府军赢了他们就能重新获得过去的一切。

    一个人的选择决定了自己的幸福,会有那么一部分人因为贪图安逸的生活而选择继续当奴隶,自由工人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生活拮据,连面包和水果都吃不上。可是在比较仁慈的奴隶主那里,一天工作9个小时,并且还包吃住,有肉干和水果可以吃,他们可比这些住在贫民窟的人过得要舒服多了。

    “女士,他在那儿!”戈贝尔情报连的同事指着远处说。

    她的联络人看样子刚从流浪汉酒馆里出来,一个穿着旧马甲、旧皮靴和还算整洁衬衫的男人正在送他,这身打扮在富人区会被人嫌弃,可是在这个很多人赤脚的地方却已经算是“体面人”了。

    乔治安娜没有打扰戈贝尔,后来是他的同事跑过去叫他的。

    戈贝尔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到了乔治安娜的身上。

    乔治安娜带着菲格尔走到了一个没有窗户的小巷里,没多久戈贝尔也过来了。

    “你去帮我找一个人。”乔治安娜说“他以前在埃及服役过,名叫亚历山大·仲马。”

    “您找他干什么?”戈贝尔问。

    “我听说他找利昂求援?”

    “他写了一封信给元首,说军队拖欠了他军饷,对走投无路的人来说那笔钱不是小数目。”戈贝尔说。

    乔治安娜无话可说。

    这又是一个爱拆人信的人。

    “你知道他在那儿?”

    “他把巴黎的房子卖了,现在已经搬到维莱科特雷的乡下去了。”戈贝尔说。

    “他要多少钱?”乔治安娜问。

    “2000法郎。”

    “你不打算给他?”

    戈贝尔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她。

    “普瓦特温在西班牙怎么样?”她躲开了他的视线问道。

    “朱诺将军不相信他,现在他和苏菲在马德里过悠闲的生活,他们已经结婚了。”戈贝尔说道“卡特林-多米尼克·德·佩里尼翁因为头部受伤退役,但他熟悉西班牙的风土人情,现在作为特别代表,留在马德里协助朱诺。”

    “两个头部受伤的人在西班牙担当大使?听起来真不错。”乔治安娜揶揄着。

    “您就想跟我说这些?”戈贝尔问。

    “你知不知道亚历山大·仲马和利昂有什么矛盾?”

    戈贝尔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是1798年开罗暴动镇压的问题,仲马将军不支持元首处置的方式,因此拒绝执行命令,于是元首把他给开除军籍了。”

    “难怪他会说不要提起那个人。”乔治安娜低语。

    “何不如您诚实一点,直接问我那个问题。”戈贝尔粗鲁说“您是来看给我的60万法郎我干什么用了?”

    乔治安娜没有说话。

    “您特意跑到这里来不就是这个目的么?”戈贝尔冷笑着“这个地方可不是贵妇人该来的。”

    “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她直接问道。

    “在约瑟夫的亲信罗德雷的领头下,富歇被撤职了,警察部的权力转移到了雷尼尔大法官控制下的司法部,他留下了一个庞大的情报网,每年需要数百万法郎秘密资金去维持,现在它被划分成了好几块,我打算用60万法郎买走其中的一块。”

    “你在玩一个很危险的游戏。”乔治安娜低声说。

    “我知道。”戈贝尔平静得说“但我没有家人,我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乔治安娜瞠目结舌。

    “您害怕吗?”

    别相信在酒馆里搜集情报的间谍,别相信会抛弃自己首都的国王。

    “我听普瓦特温说打算做走私的事,你们两个有没有找人合伙?”

    “没有。”戈贝尔说。

    “我不想沾这件事,如果缉私警抓住了你们,我不会帮你们。”

    戈贝尔没有做声。

    “你带枪了吗?”乔治安娜问。

    “没有。”

    “我会给你弄持枪证,找到福尔涅,一个活人不会那么凭空消失。”她冷着脸说。

    “有很多人在找他,他很快就会被捕的。”戈贝尔漫不经心得说。

    “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任何妄图颠覆共和国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必要时你可以用非常手段,福尔涅的案子发生在全民公决时期富歇才低调处理,你要尽量让福尔涅投案自首,别让他被保王党、雅各宾派的人收买,如果他攻击你,你可以用我给你弄到的枪还击,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好好利用你买的那些眼线,他们不能光收钱不干活。”乔治安娜说“另外送2000法郎给亚历山大·仲马,你亲自去。”

    “为什么?”

    “共和国三年的宪法规定了,共和国是不可分裂的,任何妄图将圣多明戈分裂出去的人都要遭到人民法庭的审判,新的圣多明戈总督有批准死刑的权力,我需要一个公正廉明品德高尚的人,如果亚历山大·仲马是个见钱眼开的人……”

    “他有一家人需要养活。”戈贝尔打断了她“您也打算学罗伯斯庇尔在圣多明戈实行恐怖统治?”

    “想想吧,戈贝尔,如果不用铁腕手段,怎么让圣多明戈恢复秩序?”乔治安娜冷冰冰得说“共和派的人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被重用。”

    “我不明白……”戈贝尔困惑得问。

    “你是个人了,戈贝尔,别像烂泥一样,你在从事一个很光荣的职业,你在用另一种方式保卫国土安全。”

    戈贝尔惊呆了。

    “你和她一样,都是共和国的卫士。”乔治安娜指着菲格尔说“你的心里当有使命,要给这片土地带来秩序和正义。”

    “您很擅长演讲。”戈贝尔面无表情得说“但您给法兰西带来的是正义和秩序吗?”

    “我不知道,戈贝尔,这场戏还没演完,等落幕后我们才知道。”乔治安娜说“你也怀疑我是英国间谍?”

    “我真想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您完全忠于法国,您介绍来的那个苏格兰工程师都已经加入法国国籍了。”

    “照着我刚才告诉你的做。”乔治安娜说,然后离开了这个小巷。

    没走多远,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真希望有人能看看,她刚才的表现像不像007的上司m夫人。

第三十六章 生死狙击(九)

    2005年5月5日的英国的大选选举结果结束了,依旧是上一任首相连任,他现在正在电视上讲话。

    “我们可以走了,斯内普。”龚塞伊将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名单和联系方式塞进了他的公文包里。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他。

    “有什么新闻吗?”龚塞伊问。

    “英国魔法部在唐宁街设有保护首相的巫师,法国魔法部在爱丽舍宫是不是也有人保护总理?”西弗勒斯问。

    “我不关注这个。”龚塞伊换了一只手拿公文包“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西弗勒斯说“我们在荣军院汇合。”

    “你还想撬开他的棺材吗?”龚塞伊警觉得问。

    “我需要确认,我听说运送那幅画的时候,因为它太大了,不得不裁成两半,我要去看看安康圣母教堂的那幅是不是被裁开了。”

    “那我们也可以去卢浮宫,或者是埃菲尔铁塔汇合,为什么要去荣军院?”

    “你想保护他的灵柩?”

    “我不想再惹麻烦了。”龚塞伊说“尤其是我听说整个欧洲可能会陷入混乱的情况下。”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西弗勒斯卷曲着嘴角“反倒是英国,他们太平了太久,当全世界都因为格林德沃而动荡不安的时候,魔法部还有空派出傲罗来支援别的国家。”

    龚塞伊睁大了眼睛。

    “如果说英国魔法部又来多管闲事,我们需要闹出点动静,才能将他们从卢浮宫引走,倘若真的是拿破仑要回来了,我要给他们留下点线索。”

    “你要在墙上留下血字吗?”菲利克斯问“就像哈利波特二年级时那样?”

    “那样的话我就要谋杀一只鸡了,那么做太残忍了。”西弗勒斯笑着说。

    “你的计划是什么?”龚塞伊问。

    “到了那边我再告诉你。”西弗勒斯回头,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我们到了那边住在什么地方?”龚塞伊问。

    “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是个吸血鬼。”西弗勒斯说“当法国的纯血巫师回来后他就离开巴黎了。”

    “真没想到,你居然擅长交友。”菲利克斯说。

    “等你和我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我多么可爱了。”西弗勒斯假笑着。

    菲利克斯无法忍受般摇头,拉着龚塞伊的胳膊“我们快走吧。”

    “别太过火!”龚塞伊怒气冲冲得说,带着菲利克斯幻影移形了。

    “你可以出来了。”西弗勒斯在空无一人的书房说。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华丽外套的男人解除了身上的幻身咒,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在威尼斯展开的恋情最后都会以噩梦结束。”那个男子用动听的嗓音说。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西弗勒斯盯着那人说。

    “我记得是上个月,有一对度蜜月的夫妇,他们在玩一个游戏,终点就在安康圣母教堂。”

    “我记得你。”西弗勒斯说“你是那个管风琴演奏时却在说听‘毁灭的声音’的人。”

    “人们常问,究竟什么建筑才是威尼斯的建筑。”那个意大利人用抑扬顿挫的语气说“我们可不像某个科西嘉人,需要一块坚实的花岗岩作为地基,最早的威尼斯是一个杂乱泥泞的难民安置点,我们在最不可能修建建筑的地基上开辟出了一块土地。”

    “你什么意思?”西弗勒斯惊疑不定得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的另一个姓氏好像是普林斯,在英语里的意思是王子。”意大利人顿了顿说“你相不相信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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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15日是拿破仑的生日,乔治安娜当时忙着给他准备生日宴会,后来她“发疯”了,离开了巴黎市中心一段时间,她回来后没多久就收到了富歇被撤职的消息,当时波拿巴还让她调查为什么城里的面包价格会涨得那么快的得原因。

    她并没有那么认真得去调查,可能富歇也是这么做的,这个城市里每天都有人失踪,即便福尔涅是个擅长精准射击的神枪手。

    福尔涅逃跑了,不知去向,他的上级第十二骑兵团的中队长多纳德却被抓了起来,连带负责任的还有克勒曼将军,他是马伦哥之战中负责指挥左翼,也就是出现混乱的将军。

    出现混乱是因为第八龙骑兵团展开横队发起冲击,其他中队要负责提供支援,但是当龙骑兵攻入奥地利军团的时候,自己的队形也出现了混乱,克勒曼立刻命令第八龙骑兵团撤出战斗,在其余部队之后重新整队。

    这个其余部队里就包括第十二骑兵团由多纳德中队长率领的中队。

    猎骑兵是法军轻骑兵的主力,拿破仑自己常常穿着猎骑兵的上校制服,刚好就和福尔涅穿的是一样,那一场血战猎骑兵竭尽全力困住了敌军,不让他们追击撤退整理队形的第八龙骑兵团。后来克勒曼退到了距离奥军只有50步远的地方,然后命令龙骑兵冲击在数量上明显占据优势的奥地利人。

    福尔涅说的50步内定能攻克拿破仑的“豪言壮语”就是因此而来,克莱曼将军以前是贵族,1793年他被捕了,理由是他被怀疑勾结保王党,杀死了里昂800多雅各宾派分子,后来他和他的儿子一起攻打里昂,并成功攻克此城,以此证明自己和保王党没有关系。

    可是他当时是接受的吉伦特派的命令,当雅各宾派上台后他又被怀疑是吉伦特派被捕了,本来他要被送到革命法庭接受审判,后来因为审判被延迟而幸免于难,等到轮到他接受审判时恐怖统治已经结束,于是克勒曼将军在被关了一年后被无罪开释了。

    因为拿破仑3月份的大清洗,共和派被怀疑与同样受压迫的保王党联合起来,对付共同的敌人拿破仑,贝纳多特因一封密扎从西部兵团给撤职了,被拿破仑派去塞夫尔管理瓷器,后来是约瑟夫·波拿巴,也就是他的连襟出面才没有遭到他的参谋长西蒙的牵连。

    克勒曼就没那么走运了,他没有这层关系,幸好他的军职在马伦哥之战后就基本上结束了,1799年就成了元老院的议员,不过他议长的职位基本上也因为这个案子成了泡影。

    克勒曼将军的父亲是阿尔萨斯人,他不会说法语,就连在法国出生的克勒曼将军法语说的不好,但乔治安娜相信“lacatastrophe”这个词他应该是会说的。

    这句话的本意是“这是个灾难”,但法国人却把这个词当作“倒霉”使用。

    如果说西耶斯该去巴黎圣母院去烧香,那么多次搞事他都没事,那么克勒曼也该去巴黎圣母院去烧香,祈求下一次自己别那么倒霉。

    “Lacata,lacata!”

    就在乔治安娜奇怪为什么马车会忽然停下时,她听到车夫那么说。

    她刚想探出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马车的玻璃就被人用砖块给打碎了,接着一只脏兮兮的手就探了进来,打算从里面将车门打开。

    到了这么混乱的贫民窟,乔治安娜发了疯才不会反锁车门,她毫不犹豫得取出了被拿破仑取笑为“面包刀”的匕首,直接戳在了那只手的胳膊上,紧接着菲格尔的剑也出鞘了。

    她们探出头,没有发现成群的暴民,只有一个吉普赛人捂着胳膊,和另外两个同伙顺着如蜘蛛网一样狭窄的小巷逃跑了。

    乔治安娜下车,查看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辆运水车正慢吞吞得后退。

    巴黎的街道很窄,只能给一辆马车通行,运水车挡住了路,那么他们的马车当然只能停下了,一切看起来是那么自然,仿佛她遇到劫匪只是巧合。

    “要把他们抓起来吗?”菲格尔看着那几个形迹可疑的运水工说。

    “我们走。”乔治安娜说,用魔咒将碎掉的玻璃修复了,然后重新上了马车。

    这一次他们很顺利,车夫没有再发出“lacata”的声音了。

    但一路上乔治安娜都看着街道两旁的公寓,谁知道哪一幢里藏着一个惊慌失措,又走投无路的男人,又那么凑巧,他的旁边放有一把来复枪呢。

第三十七章 生死狙击(十)

    “你是个死人。”西弗勒斯对那个穿着华丽衣服的男人说“你什么时候死的?”

    “你是个名人,就连幽灵们也知道你。”那个看起来像活人的幽灵笑着说“我们还在奇怪怎么没有看到你,原来你还活着。”

    西弗勒斯冷笑着“这就是你想说的?”

    “关于我刚才说的,你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

    “不。”西弗勒斯干脆得说道。

    “你的人道精神呢?”幽灵问。

    “或许正是因为我缺乏它,所以我才不是预言里的那个倒霉蛋。”西弗勒斯讥讽得说“我以前还加入过声名狼藉的食死徒。”

    “你不能逃避你的使命,我以为你已经接受教训了。”幽灵干巴巴得说。

    “你知道怎么把‘门’打开?”西弗勒斯问。

    “这是我的工作。”幽灵说。

    “那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可以理解为精神世界的‘有求必应屋’,它有时有有时无,只有当一个人真正需要它的时候才能进去。”

    西弗勒斯盯着幽灵,几乎可以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他的大脑正在快速运转。

    “我听说你们在英国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找到了一个预言球。”幽灵说。

    “是救世主找到的。”西弗勒斯说。

    “你应该知道记忆是可以储存的,波拿巴一直试图留下自己的痕迹,而且有很多历史事件他参与其中,并且不像古老的家族一样与巫师有关系,总之他的记忆被保存在一个玻璃球里。”幽灵说“里面的人并不是真的活着,也不是真的死了,他们都是由记忆产生,就像是守护神,同样进去的人也可以将自己的记忆给带进去,就像有求必应屋一样,里面装满了各个时代的杂物。”

    “有求必应屋里的东西可不会开派对。”西弗勒斯说。

    “拿破仑除了独裁者、科西嘉怪物、吃人魔王以外还有别的外号,比如战场的魔法师,以及废墟的建筑师,他可以将十年混乱后几乎变成废墟的法国设计成现在的样子,至少它依旧是统一的,没有分裂成几十个小国。”

    “我没有怀疑他这方面的能力。”西弗勒斯说“他要分封也是分封法兰西之外的卫星国国王,这一点已经比那些要将法国分割成很多块,然后自己统治的将军聪明多了。”

    “共和国不可分割,这是1793年的宪法中提起的,对法国而言国家国内只存在法国人和外国人,不论他是犹太人、法兰克人、高卢人,他保持了法兰西的凝聚力,他原本可以更伟大一些,如果他能统治更长时间的话。”幽灵说。

    “听起来他才更像你说的王子。”西弗勒斯说。

    “没人能两线作战,不过拿破仑的两条战线不同于二战时的德国……家庭和事业,这是他的两个战场,同时这也是你的战场,斯内普,你也要承担社会责任和家庭责任。”幽灵说。

    “我差点死了一次。”西弗勒斯说“甚至我现在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活着,还要承担什么责任?”

    “你接任了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的位置,虽然任期很短,但你依旧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幽灵说道“从麻瓜看来,霍格沃茨是一片废墟,而且黑魔法防御课已经很多年没有称职的教授了,你从这里开始思考怎么样?”

    “那个职位被诅咒了。”西弗勒斯咬着牙说。

    “黑魔王死了,诅咒就该解除了。”

    “他没死,迟早他还会回来的。”

    “没人相信,他们觉得战争已经结束了。”幽灵说“哈利波特还在坚持他会回来。”

    西弗勒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法国魔法部一向不喜欢英国的官僚,他们不希望英国魔法部干涉自己的内政,虽然目前英法两国都是欧盟国家,但是他们希望英国巫师进入法国境内的时候能出示通行证……”

    “法国又要大陆封锁?”西弗勒斯打断了幽灵。

    “你可以用你英国朋友的影响力,让魔法部长限制傲罗,毕竟你们自己国内的狼人问题还没解决好,拿破仑说你们的管理机构是全世界最糟糕的,你觉得呢?”

    “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就帮我开门?”西弗勒斯问。

    “先完成这个任务吧。”幽灵说“你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我。”

    说完它就消失了。

    “Ihatedead。”西弗勒斯低语着说,然后就幻影移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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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你的新礼物吗?”

    乔治安娜看着杜伊勒里宫花厅桌上的冥想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从哪儿找到的?”她问送她礼物的科西嘉人。

    “我让人找带回国的东西里哪些有奇怪的纹路,将它们都整理出来,它是干什么用的?”

    乔治安娜看着那个浅浅的石盆,用手触碰着盆底。

    “给我演示下它是怎么用的。”利昂在她耳边说道。

    乔治安娜将魔杖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将一段银白色的记忆丢入盆子里,浅浅的石盆里很快就注满了水。

    那是他们在朗布依埃,英国人送了天鹅过来,他矇着她的眼睛,带她去看天鹅,她那个时候开心极了。

    “有时候麻瓜会收集到魔法物品。”乔治安娜说“这是你从哪儿得到的?”

    “这有什么用?”利昂冰冷得说。

    “有人活着全靠记忆。”乔治安娜说“尤其是在他觉得痛苦的时候。”

    “听起来很可怜,你认识这样的人?”利昂问。

    “我的校长。”乔治安娜片刻后说道“他的家人最后除了他的弟弟之外都死了。”

    “他爱他的家人?”

    “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他感觉不到,要等他失去他们的时候他才明白。”乔治安娜说“尤其是他的妹妹,他甚至和他的恋人都分开了。”

    “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个同性对吗?”利昂说。

    “他囚禁了他的爱人。”乔治安娜悲伤得说“因为他是个坏人。”

    他托着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对着自己。

    “你觉得我是不是个坏人?”

    “你不是无罪的。”乔治安娜可怜巴巴得说。

    “跟我聊聊你今天都干了什么?”他温柔得说。

    “我去见了达武,还有我的联络员戈贝尔,本来我打算去圣母院,后来我中途到你这儿来了。”她小声说“不是说从圣卢克宫出发吗?”

    “我不想别人知道我的路线。”波拿巴说“你知道我们这次去北方要干什么吗?”

    “修糖厂。”

    “那是你和夏普塔尔要做的,法兰克福来了几个犹太银行家,你帮我好好招待他们。”他搂着她的腰说道“鲁昂商会为我准备的宴会你想去吗?”

    “法国商人对英国商人是什么态度?”乔治安娜问。

    “他们想要恢复1789年贸易条约,降低两国关税。”他冷着脸说。

    “别那么干!”她立刻说。

    这下他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为什么不?”

    “爱尔兰合并入不列颠后取消了关税保护,你猜他们以后会有什么下场,还有葡萄牙也是。”她愤愤不平得说。

    “你今天和达武提起葡萄牙做什么?”

    “没什么。”她躲闪着说。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秘密,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他温柔得说“你见过炮兵齐步走吗?”

    乔治安娜点头。

    “他们的步伐看起来像不像鹅?”

    乔治安娜无语。

    “天鹅在水面上的时候很优雅,上了岸走路的姿势就跟他们一样,你走一个给我看看。”说完他还退了半步,好像是想检阅她似的。

    “你想跳舞吗?”乔治安娜假笑着“我知道一个魔咒,可以让你无师自通跳塔兰泰拉舞。”

    “下次遇到危险,不要用匕首。”他盯着她的眼睛说“这种活交给别的人干。”

    “我是女巫,你以为我是给灰姑娘变裙子的神仙教母吗?”她双手交叉着。

    “你也可以用魔杖。”

    “那样我的身份就暴露了。”她非常严肃得说。

    麻瓜不需要保护,事实上巫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避免有一天被狙击手给瞄上了。

    “你担心宗教审判所?”波拿巴问。

    “没错。”她毫不犹豫得回答。

    他撇了下嘴,显得不以为然。

    “我听说葡萄牙还有宗教审判所,能不能将它给取缔了?”她说道。

    “当我们翻过阿尔卑斯山,到意大利的时候,当地人以为我们是瑞士山间的乌云里落下的雨滴是从天上来的。”波拿巴说“我们通过了超出人们想象,不能让大军通过的道路,这次我们去北方也有同样的目的,我们要绘制北方的道路地图。”

    “又是军事目的?”她无奈得问。

    “英格兰也在战备,他们发明了一种霰榴弹,这种炮弹适用于加农炮也适合榴弹炮,火炮的杀伤距离提升了1000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会有更多人死。”

    “他们如果想将这种炮弹列装需要更多的钱,卢梭说一个国家的好坏可以从人口来判断,英格兰虽然人少,却有钱雇佣别人为自己打仗。”波拿巴冷笑着说“有海峡保护,不用和别人接壤可真走运。”

    “被孤立的感觉不好受,利昂,英国魔法部部长试图和其他国家建交,至少在英国举办一次魁地奇。”乔治安娜无力得说。

    “我猜就算最后在英国举办了,最后结局也不会好,多半会以骚乱结束。”

    乔治安娜几乎怀疑他看过1994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了,不然他怎么知道。

    “你为什么会那么觉得。”

    “商人寡头组成的内阁能力有多强呢?”他讥讽得说。

    “魔法部不是和议会一样的形式。”乔治安娜立刻说。

    “那是什么形式?”

    “梅林的胡子。”乔治安娜大叫,她现在才察觉到威森加摩和元老院多么相像。

    “什么事?”波拿巴奇怪得问。

    “我需要点时间。”她木然得说“梅林的胡子。”

    接着她就呆呆得梳理自己的思绪,魔法部长有行政权和司法判决的权力,而傲罗则类似军队,并且英国傲罗的普遍认知是保护麻瓜。

    “梅林的胡子!”她又大声吆喝。

    就算没有宗教审判所了,狙击手一样很可怕啊,如果凑巧有那么一个狙击手是肃清者的后代,暴露身份的巫师就危险了。

    麻瓜都是傻瓜和弱者吗?真那么想的巫师就大错特错了。

    所以国际保密法必须实施,这是保护巫师的,不过阿里安娜的案子证明法律存在漏洞,小女巫被麻瓜小孩欺负了,导致魔力暴动,身为父亲却不能向麻瓜复仇,因为这是犯法的。

    “你也觉得我过度插手贸易了?”波拿巴忽然问。

    “葡萄牙的资产阶级想要工业化,他们还有教产没有卖。”乔治安娜说道“梅休因条约让波图尔酒获取了关税优惠,但是葡萄牙的工业和纺织业被冲击很大,他们有巴西这个铁矿产区,钢铁还要依靠国外进口。”

    “葡萄牙国王可是亲英的。”波拿巴柔声说。

    “你还没告诉我你对葡萄牙的计划呢。”她怀疑得看着这个科西嘉人。

    结果他不知为什么那么高兴,抱着她亲了一口,然后走到了厅里的地球仪边,看着它露出诡异的笑容。

第三十八章 生死狙击(十一)

    “平原上的印第安人不会浪费野牛身上的任何部位。”掮客斯蒂芬殷情得对乔治安娜说着新大陆的见闻“深褐色的皮毛可以制作冬天的外套、上衣、摇篮、圆锥形的帐篷活烟斗袋,粗牛皮可以做鹿皮靴的靴底、拨浪鼓、盾牌或马鞍,纽澳可以用来填充枕头、制作头饰或者编成绳子,尾巴可以做成鞭子,牛角可以做成杯子、勺子、装火药的容器,牛身上全部的肉和大部分内脏都可以食用,其中最珍贵的部分是牛舌,牛的膀胱可以用来做装羽毛的袋子,或者上面插一根鸟类中空的骨骼,这样就成了一个可以挤压的水壶。”

    “他们会用它喝水吗?”玛蒂尔达好奇得问。

    “当然不会。”斯蒂芬大笑着说“事实上他们用的牛胃来做水壶,他们把牛的眼睛、梯子、剥下来的皮屑煮成粘稠的糊状物,用来固定用牛骨头做的箭头,他们也会用牛骨头做骰子,这几个就是。”

    乔治安娜看着斯蒂芬放在桌上的那几个骰子。

    它们的做工很粗糙,恐怕巴黎的赌场里也不会有人用它们。

    “我和我的朋友刘易斯,原本是打算去收购海狸皮的,后来他跟我说可以打猎野牛,印第安人会骑着自己最好的马匹冲进牛群里,然后选中一个目标,用弓箭或长矛直击野牛的要害将其杀死,这是非常危险的,因为真正的威胁不是来自于野牛,而是来自于不论是骑手还是马匹都看不见地面的情况,要是踩着了土拨鼠的洞,马匹摔倒了,骑手会被野牛群践踏,所以拿着长矛冲向牛群的印第安人完全是疯了,我们通常会选择猎枪,加工野牛皮的工作是由印第安妇女进行,她们把野牛皮给剥下来之后,用木桩将其拉平整,然后用碾碎的野牛脑子涂抹在牛皮上……”

    “呕~”旁听的侍女们都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这样做出来的毛皮又软又韧,最后她们会用浮石抛光,一个印第安女人一年可以制作十张毛皮,所以为了扩大生产,部落之间会互相掠夺妇女,不仅可以扩大生产力,还能将她们娶做妻子。”

    “很高兴听说了这个故事,斯蒂芬先生。”乔治安娜礼貌得笑着“新大陆的见闻确实有趣。”

    “我今天可不只是来说故事的。”斯蒂芬说完拍了拍手,三个仆人拿着一堆盒子进来了。

    “这是什么?”乔治安娜问。

    “打开看看吧。”斯蒂芬说。

    乔治安娜没动,玛格丽特和丽莎一起走了过去,将最大的一个圆形盒子打开,两者一起发出惊呼。

    “是什么?”侍女们一起好奇得问。

    “女士,你看。”玛格丽特和丽莎一起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件漂亮的毛皮大衣。

    它通体都是黑色的,没有一根杂毛,而且油光水滑,一看就很昂贵。

    “这是……”乔治安娜看着斯蒂芬。

    “这是门罗先生送给你的礼物,本来上一次来拜访时就该送的,但是这些礼物在另一艘船上,它出了点小事故,所以晚来了。”斯蒂芬说“您要是喜欢就挑选一件,冬天快来了,穿着它会非常暖和。”

    “把它们拿下去吧,姑娘们。”乔治安娜对侍女们说。

    女孩们看了一眼玛蒂尔达,后者威严得点头,然后她们兴奋得叽叽喳喳跑了过去,将那些装着昂贵皮草的礼物盒搬离了客厅。

    “我知道一个国家的大使不会光送我一个木雕和金饰做礼物。”乔治安娜笑着说“说吧,他又想干什么?”

    “皮草在欧洲很受欢迎,不过欧洲的猎物几乎被猎光了,好的皮草可以作为礼物送人。”斯蒂芬低声说道“另外我听说美国各州应征的民兵很喜欢喝苏格兰的威士忌,但是英格兰对苏格兰下了禁酒令,不允许他们私酿威士忌,您能想办法吗?”

    乔治安娜盯着斯蒂芬。

    “只是酒?”乔治安娜问。

    “当然还有别的事。”斯蒂芬坐在了刚才的沙发上“关于路易斯安那州的收购案……”

    “女人不能参政。”乔治安娜立刻说。

    “他们可以给我们太平洋皮草公司的股票,另外他们还愿意给您在纽约的曼哈顿留一块土地。”

    纽约,曼哈顿,21世纪最繁华的城市、最繁华的街区,谁不想在那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座自己的公寓呢?

    而且斯蒂芬说的是土地,乔治安娜可以在纽约曼哈顿盖一栋房子。

    “他们还有没有别的条件?”乔治安娜问。

    “我听说,法国和英国有个协定,如果法国无法收回圣多明戈,英国也要切断与他们的贸易?”斯蒂芬问。

    “是有这么回事。”乔治安娜微笑着说。

    “那您有没有听说过杰伊条约?”斯蒂芬问。

    “我听说过。”她不动声色得说。

    杰伊条约是1793年美国政府在英法交战中发布的中立宣言,但英国无视美国立场,颁布了对法国进行海上封锁,禁止美国船只前往法国,并且将美国的船只给劫掠了。

    后来因为欧洲局势改变,美国派了特使约翰·杰伊去英国谈判,条约规定了英国1796年从美国西北地区撤军,赔偿被劫掠的美国船只的损失,密西西比河向英美开放等等条款。

    “太平洋皮草公司的老板就是因为杰伊条约发财的。”斯蒂芬说“不过这个条约只准许美国载重70吨以下的船只进入西印度群岛贸易,并且不能进行棉花、可可和糖的贸易,如果美国没有办法收购路易斯安那州,至少把西印度群岛的贸易权给开放了。”

    “他们还想从圣多明戈买糖?”乔治安娜不可思议得说。

    “路易斯安那州的新奥尔良,紧邻着墨西哥湾,同时也是密西西比河的入海口,圣多明戈如果收不回去,继续留着路易斯安那州,美国人会以为法国还想在美洲发动战争,想想看吧,如果美国和英国海军联手了,这对法国多么不利。”

    “你可真为法国着想。”乔治安娜讽刺着说。

    “我见过乔治·华盛顿,他还从我这里买了一台脱粒机呢,华盛顿先生认为人可以随心所欲得想象,可以大谈爱国主义,可以引用古代故事的一些献礼,但不论是谁,如果吧进行一场长期浴血得战争单纯建立在这些原则的基础上结果只能是自欺欺人,一场伟大而持久的战争绝不能单靠原则,熬过主义本身能激励人心,让人心动起来,但是如果不以利益相辅就不能持久,你瞧着刚才的那些女孩了,她们看到了那些礼物多开心。”斯蒂芬说“只要她们忠于您,您就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像囚犯一样被看紧了。”

    乔治安娜揉了揉鼻梁。

    是女人就没几个不爱美、不爱华丽皮草的,更何况这次她要跟着拿破仑出去,不能一件镇住场面的衣服都没有,他是那种在家节省,在外面要有面子的人。

    但是法国大革命之后,法国就少有人穿这么奢侈的衣服了。

    蔗糖取代了香料,成为国际调味品的主要贸易,也因此各个有热带殖民地的国家才会那么看重新奥尔良和西印度群岛。

    不过没有热带殖民地的普鲁士发明了甜菜制糖法,这是被逼出来的,这种制糖法会冲击西印度群岛的贸易,现在还是热点的西印度群岛会慢慢沉寂下去的。

    糖这种可再生、可种植资源可不像钢铁,英国的船不能驶入巴西的港口,除非英国皇家海军将葡萄牙的皇室从欧洲运到南美去。

    门罗主义狠的地方就在于此,将各个欧洲苦心经营的殖民地一个个独立了,仅仅靠欧洲本土的国土以及人口,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和美洲大陆比的。

    俄国可以从阿拉斯加作为跳板登陆美洲,哥萨克骑兵在高寒地区是很厉害的,到了热带就要变成和北极熊一样,忍受不了那么热的气候,所以保罗一世那个让哥萨克骑兵南下入侵印度的计划完全是天方夜谭。

    “皮草贸易现在还挣钱吗?”乔治安娜问斯蒂芬。

    斯蒂芬摇头“我看重的是太平洋皮草公司老板的眼光,他用皮草挣的钱在投资房地产,他计划将整个曼哈顿岛给买下来。”

    乔治安娜笑了。

    以后横跨美国的太平洋铁路公司和这个人有关吗?

    “你知道为什么法国的海军打不赢英国海军吗?”就在她思考的时候,斯蒂芬又说道。

    “我听他说过,是因为以前的贵族军官走了。”乔治安娜说。

    “法国海军招募的是私掠船的平民水手,他们习惯用炮弹打绳索和桅杆,英国的炮手则瞄准的舰体,那些海盗的目标是船上的货,瞄准绳索和桅杆可以让船瘫痪,皇家海军则是打算通过让舰船沉没来鼓舞士气,您明白了?”

    乔治安娜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

    “美国海军也是从私掠船和远洋捕捞船上招水手的,上次围剿柏柏里海盗他们连敌舰都没看到,他们一样不是英国海军的对手。”

    “我记得杰伊条约好像和塔列朗受贿有关。”乔治安娜说。

    “你说的是xyz事件,别担心,这件事不会和那次一样留下痕迹的。”斯蒂芬说。

    “美国人确实变了,以前他们可不愿意受贿。”乔治安娜微笑着说“我很喜欢门罗先生的礼物,但这么大的事我一个女人可不敢参与,我想我只能在杜邦购买法国设备和工人的事上帮忙。”

    斯蒂芬笑了“这件事拉瓦锡的遗孀在帮忙。”

    “你刚才说看过印第安人狩猎野牛,你去的是西部吗?”乔治安娜问。

    “是密西西比河的西部,现在密西西比河东部的野牛已经很少了。”斯蒂芬说“那边是彻洛基人的土地。”

    “跟我聊聊那边的风土人情吧。”她微笑着说“彻洛基人真的放下了弓箭和长矛,开始农耕了?”

    斯蒂芬又说了一些见闻,这时忽然穿出女孩子们的尖叫声。

    乔治安娜和斯蒂芬立刻循声跑了过去,发现女孩子们都已经将那些皮草穿在身上了,而刚才的尖叫声是有人在展示时,不小心将皮草燎过了燃烧的壁炉,火苗将皮草的边缘烧了一点,发出难闻的气味。

    “夫人。”那个女孩哭着跪下了。

    其他人根本就不敢动,连把身上的皮草脱下来都不敢。

    “你们知道吗?其实我是个爱护动物的人。”乔治安娜微笑着说“站起来吧,亲爱的,你的父母把你送到我这儿不是让你学下跪的。”

    那个女孩儿不敢相信得看着她。

    “查理曼大帝时期的法国贵族很喜欢穿皮草,于是查理曼选了个风雨交加的寒冷天气去打猎,查理曼穿着一身厚实且防水的羊毛斗篷,其他人的丝绸和皮毛斗篷虽然华丽,却不防水,很快就成了落汤鸡,他把那些人带回城堡,让他们在火炉前取暖,那些皮毛烤干后都皱巴巴的,成了昂贵的的破布,查理曼大帝说,‘身上穿着朴素的羊毛斗篷,既不怕水也不怕火,丝绸和皮毛留到重要庆典上穿戴就行了,打仗或者在平原打猎时还是要穿祖先们曾经穿过的那些朴素但实用的衣服’,我看那件斗篷没有烧坏多少,你想办法把它修补好,说不定会比原来的样子更好看。”乔治安娜一口气讲了个漫长的故事,她也不知道这些女孩听进去多少,反正她不喜欢她们怕这怕那。

    “法国的封建时代已经结束了,公民们,我不能因为这么点小错就严惩你们,这是违法的。”

    那个女孩在同伴的搀扶下站起来了。

    “别那么一惊一乍的,我快被你们吓死了。”乔治安娜不满得说,和斯蒂芬又回到了客厅。

    “你知道那些海军舰长是怎么管理船员的?”斯蒂芬问。

    “你可以直接说。”乔治安娜说。

    “有两种人,一种用专制的方式,并且经常鞭打水手,用最严苛的手段惩罚他们,另一些人则用了聪明的办法,不仅秩序井然,并且战斗力很强。”

    “他们用了什么聪明的办法?”乔治安娜问。

    斯蒂芬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乘客,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第三十九章 生死狙击(十二)

    在随行者的名单上,乔治安娜加上了斯蒂芬的名字。

    除了艺术和音乐无国界之外,资本家也是没有国界的,现在的局势很复杂,银行家们也不敢随意投资,相比之下投资杜邦的火药工厂和法国的农业算是比较保险的,银行家们也就愿意投钱了。

    投资法国的手工业风险很大,因为他们要面临来自英国商品的竞争,如果仅从利润和关税的角度考量,减少关税能增加进口,通过降价达到薄利多销的目的,短期来看是有利的。

    但是政治经济学除了经济还有政治,拿波里昂尼作为统治者还要考虑政治问题以及长远利益,法兰西毕竟不是军政府,甜菜制糖是可以改变世界格局的产业,然而法国人有时就是那么不懂变通,一如要法国农民种甜菜推广不下去,要法国的水手瞄准了舰船的船身打而不是索具打也是行不通的,就算英国人明说了也没用。

    这就跟有人习惯了用右手,要训练他用左手那么困难,斯蒂芬说了他也不怕泄密,反而能显得他很有见识。

    你要是说法国人脑子不灵活也不对,倒卖很轻松,左手进右手出,钱很容易就赚到了,关键是这个过程,这不仅仅是利润的问题,还有地中海东部的棉花、里昂的织布机、千千万万的棉纱工人、工程师、炼钢厂、炼钢工人、加工业等等。

    圣多明戈的奴隶光想着自由,得不到圣多明戈英国可以去古巴发展,再加上安的列斯群岛的糖,英国糖商们就有了定价权。好在法国人不像英国人那么对糖狂热,关键点是圣多明戈是墨西哥湾的钥匙,英国人限制美国人在西印度的贸易也是封锁的一部分,法国占领了圣多明戈,再加上英国控制古巴,如果他们保持结盟关系就是对美国人在墨西哥湾实行了岛链封锁。

    拿破仑考虑的问题当然和普通人不一样,但是商人也有商人的实际问题,这就是贸易战,往往贸易战是通过高关税壁垒和非关税壁垒进行的,这种博弈很复杂,相比较而言,英国对葡萄牙的波尔图酒的需求比棉制品更高,拿破仑关闭了葡萄牙的所有港口,包括波尔图,那么波尔图酒就要到里斯本自由港去装船,何必如此浪费成本和时间呢?直接打开波尔图港口,就地装船不行么?

    里斯本重建需要钱,这也是中央吸血方式的一种,波尔图人觉得不公平难道还要闹独立?

    法国人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尤其是那些被抢走了黄金和财富的葡萄牙人,拿破仑的原本的计划是将葡萄牙给南北分裂了,分别交给一个意大利国王和一个西班牙国王,里斯本在内的葡萄牙中部地区留给布拉干萨王室。

    塔列朗浑身都是脏水,也就不怕再背上贪污的骂名,如果说xyz事件可以勉强理解为一种政治取向,法国就是要和美国进行准战争,而他在橘林之战后干的事,则完全是卖国行径,谁叫他和葡萄牙公使夫人旧情复燃呢?

    绝大多数公使夫人是不会从事这种“外交”的,这才导致了圣诞节她们集体不去塔列朗家聚会。而且从某个角度来说拿破仑厌恶塔列朗,这位外交部长名声太糟糕,实在有碍法国的外交形象。

    乔治安娜不能不收门罗送的礼物,目前美国还是和法国“交好”,虽然他们被制裁了,其他不在制裁范围内的诸如粮食、毛皮都还可以继续贸易,并且还有共同的敌人柏柏里海盗。

    她收了别人的礼物不仅在某些人眼里是受贿,还代表着要帮人办事,门罗送礼物的时机刚好是他们要出发去北部视察,比利时原本是奥地利的,因为和约被割让给了法国,如果法国将糖厂建立起来,那么没有热带殖民地的奥地利就会对它垂涎,又那么凑巧,小威廉·皮特希望法国将比利时还给奥地利,还有英国还占着马耳他,地中海人也要吃糖的。

    昔日葡萄牙那么挣钱便是垄断了香料贸易,当时的葡萄牙在海战中优先使用了火绳枪和原始的手榴弹,当时的手榴弹杀伤力有限,这让葡萄牙海军在冷兵器时代,尤其是海战还要靠登船作战时占据了优势。

    这也是葡萄牙剑术的特点,德系剑术一般用的是长剑,有时需要双手持剑,菲格尔是女人,虽然她比大多数女人强壮。拿破仑军队里流行使用小剑的花剑术,这对她来说不适合,她的力量不够,花剑术在她用就跟真的跳舞差不多了。

    葡萄牙人擅长迅捷剑,甲板上本来就没有多大的空隙,相比起抡圆了剑劈砍,细刺剑更适合,如果要用一个形象的比喻,那就是戴着面具、喜欢画“z”、劫富济贫的佐罗,佐罗活动的区域就是南美洲。

    西班牙和葡萄牙剑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他们同属伊比利亚半岛,同样可以用迅捷剑解决街头巷尾的矛盾,西班牙人称呼迅捷剑术为“laverdaderadestreza”,意思是至高之术,西班牙迅捷剑术以圆形为基础,其中布满了复杂的几何线条,每一次移动都要进行精妙的计算,同时还要懂医学,明白什么地方是致命的,或者是造成极大杀伤力的,与其说是勇气和技艺的较量,更像是一场比拼智力的数学比赛。

    至于菲格尔怎么分辨出跟她对打的那个共济会成员是葡萄牙人而非西班牙人,乔治安娜就不清楚了,就比如说她完全分不清西班牙迅捷剑和意大利迅捷剑有什么区别一样,她是完全的外行。

    乔治安娜有个说不上优点的特点,那就是她不懂就问,原本塔列朗和拿破仑都以为葡萄牙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被压榨的财富了,就连北方的部分土地也被英国人想办法买走,可是他们都忘了教产。

    要说服葡萄牙人为了民族复兴把教产卖了貌似简单,可惜法兰西的信用糟糕透顶,而且一个产业也不是可以凭空出现的,要根据当地的情况进行开发设计,不能像灰姑娘的姐姐们一样,为了穿上不合脚的鞋,将自己的脚趾头给截了。

    那一定流了很多血,可是灰姑娘看着那双染血,散发着铁锈味的水晶鞋一样穿上了,因为那是她最后的机遇。

    乔治安娜不知道怎么办,她打算问知道怎么办的人,于是她让玛蒂尔达去将今天送来的,那件最华丽的黑水貂斗篷给她拿过来,她要穿着它去见拿波里昂尼。

    正常女人都会穿着好看的衣服去见喜欢的人,即使她因此闯了祸男人也会原谅她的。

    有时候当傻瓜是有好处的。

    《利维坦》这本书里写了,任何一个国家,人民要是不服从,因而不协调的话,他们非但不能繁荣,而且不久就会解体,把国家给毁了,就像珀利阿斯的几个傻瓜女儿一样,把她们衰老的父亲砍成碎片,丢进坩埚里煮,结果他没有变成一个年轻人。

    英国商品价廉物美,收入不高的穷人会买的,但若是不加以节制……

    至于缪拉和他的妻子卡洛琳这般搞走私的,卡洛琳的儿子阿希尔成不了拿破仑继承人,乔治安娜觉得她可能想不到,她会很妒忌奥坦斯所生的那个男孩的。

    这就是乔治安娜觉得女人不可干政的原因,但是战争让男人疯狂,只有少数人能保持清醒,占领了瓦莱州是会让军人们感到荣耀,可是法国在外交上就输了。

    那些武夫要是能明白,也不至于马尔蒙为了对付乔治安娜而结党了。

    他没有营私,新铸造出来的炮质量比以前好了不少,关键是武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难怪杰斐逊会说相信理智的拿破仑了,男人要是太过情绪化容易冲动,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样的事。

第四十章 生死狙击(十四)

    “你怎么回来了?”卢修斯·马尔福在自己的庄园里问西弗勒斯“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给他找了个地方藏身。”西弗勒斯说“顺便告诉你,欧洲要开始乱了。”

    卢修斯谨慎得看着他。

    “我们的魔法部长有没有掺合进麻瓜的战争里?”西弗勒斯又问。

    “我听部里有人在传说,还有忠于黑魔王的食死徒在欧洲活动。”卢修斯装腔作势得说道“你有这方面的情报吗?”

    西弗勒斯微笑着“他们派傲罗了?”

    “我们该庆祝白巫师已经死了,他不会再派纽特·斯卡曼德那样的特派员到世界各地制造麻烦。”卢修斯说“金斯莱觉得目前首要需要解决的是狼人问题。”

    “让他们留在英国,最好把海底隧道给堵上。”

    “这是要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么?”卢修斯问。

    “你可以将它理解为火山爆发,是不可避免的。”西弗勒斯说“我可不想大陆的暴乱影响到英国。”

    卢修斯假笑了起来“我听到了什么?”

    “有什么问题?”

    “你要为这个国家效命?”

    西弗勒斯没有立刻回答。

    “你有很美好的生活,卢修斯,保护你现在拥有的。”西弗勒斯片刻后说道。

    “我希望我可以。”卢修斯·马尔福说“但是你也去过布莱克家,不论在房子上施展多少咒语还是无法阻止家族的败亡。”

    “好好照顾茜茜。”

    “我会的。”卢修斯说“好好照顾我的儿子。”

    “我会的。”西弗勒斯说,然后他看着卢修斯,好像要说点什么,却最后一言不发得走了。

    “媚娃是个诅咒,你该找个人类女孩。”卢修斯看着西弗勒斯的背影说,紧接着他又摇头了。

    “你该找个纯血贵族,这才是你的归宿。”

    这时传来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很快纳西沙·马尔福出现了。

    “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你了,亲爱的夫人。”卢修斯用咏唱调一样的语气说,纳西莎却毫不领情。

    她留下了个冷漠而高傲的背影给卢修斯,她的身后跟着家养小精灵罗比。

    “哈利·波特。”卢修斯冷笑着说,随即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马尔福庄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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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伊勒里宫第一执政卧室的门被打开了,穿着一身猎骑兵上校制服的拿破仑·波拿巴走了进来,他看到了正在起居室等他的乔治安娜,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那么多贵妇人穿皮草的时候会用很多香水了。”乔治安娜说“那些毛闻起来真臭。”

    他感兴趣得上下打量着她,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还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坐下。”他指着附近的沙发说,乔治安娜坐下了,紧接着他也坐了下来。

    “你看起来很美,我的夫人。”他油嘴滑舌得赞美着。

    “你的鼻子没有闻到我身上的味吗?”她捏了一下他古希腊式的鼻子。

    “这是谁送给你的?”他抚摸着皮衣上厚实的毛问道。

    “门罗,不过送上门来的是卖给乔治·华盛顿脱粒机的掮客,我打算这次远行带着他。”乔治安娜掖了一下裙摆说“我有问题要请教你。”

    “你问吧。”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接受他的贿赂,可是如果我直接拒绝他,可能会影响外交,我不喜欢皮草,但我身边的姑娘们很喜欢。”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美国人说可以将太平洋皮毛公司的股份给我,我不仅有毛皮可以穿,还可以获得地产。”

    “你知道军靴是皮做的吧。”波拿巴说。

    “哦!”乔治安娜惊呼出声。

    “他只说了这些?”

    “他还说了,关于路易斯安那州的问题。”乔治安娜老实得说“新奥尔良是密西西比河的入海口,还有《杰伊条约》的事。”

    “你答应他什么了?”波拿巴问。

    “我这不是来请教您了么!”乔治安娜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哀求着“我该怎么办啊?”

    波拿巴显得很高兴,用胳膊搂着乔治安娜的肩膀,揽着她一起靠在沙发上。

    “你知不知道太平洋皮草公司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谁?”

    乔治安娜摇头。

    “是英国人和加拿大人,我记得那个掮客好像是英国人。”

    “也就是说,美国人打算通过我,绕过英国人,将美国的皮货卖给法国?”乔治安娜问。

    “皮货商要直接和当地的印第安人往来,他们是很出色的士兵。”拿破仑说“而且不是每个部落都喜欢外来的入侵者们。”

    “还要卖路易斯安那吗?我听说你还任命了一个路易斯安那总督,要是把那块地卖了,他就要撤职了。”

    “我不是路易十六,会不惜一切代价在北美获取胜利。”他抓着乔治安娜的手说“你知不知道你的丈夫在葡萄牙战争时干了什么?”

    乔治安娜摇头。

    “圣西尔从西班牙开去的船,在科英布拉附近被英国海军封锁了,他只好上岸与英国陆军战斗,这给了葡萄牙王室上船逃跑的机会,不要相信酒馆里搜集情报的间谍,不要相信随意舍弃都城的国王,他的情报是怎么来的?”

    乔治安娜摇头“我真不知道。”

    “葡萄牙王室要乘船逃走不是因为我们的陆军,而是因为城里的实业家和知识分子组成的自由主义者,这些人强烈的反英情绪,连带着对英国俯首帖耳的王室和教会也很反感,《梅休因条约》让酒类和土地主获利,却让葡萄牙的贸易单一化,英葡两国的贸易逆差接近一倍,毛纱和斜纹布料的之处已经超过了酒类的收益,而且航运也被英国给垄断了,他们想要改革,但你也要知道,我们现在和教会已经和解了,如果再因为葡萄牙的问题和他们产生裂痕,这对我们是很不利的。”

    乔治安娜歪着脑袋看他。

    “100年前,也是世纪之交,葡萄牙的佩德罗二世允许宗教审判所对葡萄牙的羊毛厂进行打击,我头一次听说时还很奇怪,我本以为应该是葡萄酒商被当成异端打击呢。”

    “什么?”她困惑得问。

    “酒神祭。”

    “哦,天啊。”乔治安娜捂着脸,波拿巴大笑了起来。

    “葡萄牙摄政王听说和西班牙公主的婚姻并不幸福,公主嫁给他的时候只有10岁,公主15岁时他们才圆房。”他继续玩着她的手,若有所指得说“15岁结婚是一种常态。”

    “你还想为自己和乔治娜的问题辩解吗?”她严厉得问。

    “就像是一个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已经准备好的女人,她等待着怀孕。”波拿巴轻柔得说。

    乔治安娜居然没有任何感觉。

    “葡萄牙的王后忠于西班牙的利益,你猜她会不会让西班牙再次吞并葡萄牙?”波拿巴问。

    “我最近在读一本书,书上写了一句话,有人觉得正义是一句空话,没有实际内容,凡是一个人可以用武力获得的东西都是属于他的。”乔治安娜不敢看他的眼睛“你觉得这句话是对的吗?”

    “你瞧不起我?”他问道。

    “不!”乔治安娜立刻反驳。

    “你明白我想要什么。”他很不耐烦得说“而且你还在卧室里等我。”

    “我倒是想去别的地方,但是迪洛克带着我来的。”乔治安娜痛苦得说“我以前觉得,西弗勒斯不爱我,我被他伤害得很深,所以我……”

    “我嫉妒他。”波拿巴打断了她的话“他有我想要的一切。”

    “什么?”

    “你跟他回去之后打算做什么?”

    乔治安娜愣住了。

    “如果你相信有正义,我的正义又在哪儿呢?”他桀骜不驯得说,眼睛却看着天空。

    乔治安娜看着他的眼睛,他好像快哭了。

    “摄政王想离开首都的时候,王妃没有阻止他?”乔治安娜问。

    “她不知道查士丁尼,也不以狄奥多拉作为榜样。”波拿巴冷漠得说“你和其他女人一样,也是为了利用我才接近我。”

    她本来想说不是如此。

    “你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利昂,但我觉得有罪。”她苦恼得说“你觉得叛国和背叛自己丈夫的女人,哪一个更无法原谅?”

    “你可以认为你在寻找正义。”波拿巴说“英格兰确实做了不少邪恶的事。”

    “你也没干净多少。”乔治安娜疲惫得说“你还想恢复奴隶制吗?”

    “如果你想我为你改变,你就必须忠诚于我。”他坚定得说“英格兰不是说了已经放弃了对葡萄牙的军事支持了?”

    “我觉得他没放弃我。”乔治安娜说。

    “那他为什么还不来救你?”波拿巴问。

    “他有事耽搁了……”

    “我就不该做好人。”他低咒着。

    “你也觉得,我是个傻瓜吗?”乔治安娜问。

    他没说话,直接将她给拉扯起来,带进了卧室。

    她没有反抗,仿佛这么做不会下地狱似的,或许她已经身在其中了。

第四十一章 生死狙击(十五)

    拿波里昂尼把乔治安娜新得到的皮草给烧了。

    他不仅烧了,还把它扔出了杜伊勒里宫的阳台,天黑后在公园里散步的人们忍不住看着那团在黑暗中燃烧的皮草,它应该是被淋了灯油,因此燃烧时发出了刺鼻的气味,还在石头上留下了焦黑的痕迹。

    当时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才听说了,塞夫尔夫人得到了一件非常名贵的蓝狐皮草,不过第一执政有非常敏锐的嗅觉,皮草上动物的气味熏得他头晕,对待不喜欢的衣服,其他男人会建议女人把那件衣服给换了,拿破仑则会选择直接毁掉。

    于是就上演了前一天晚上那一幕。

    身着皮草在当时的欧洲社会中也更多象征着优雅,同时彰显着社会身份地位,没人会将它和残忍联系在一起。

    拿破仑自己也有带皮毛的衣服,但一般都只是带毛边,像乔治安娜那件全皮草的他没有。

    闹出那么大的场面门罗应该知道,至于他会怎么想乔治安娜就不知道了。太平洋皮草公司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西北皮草公司,而西北皮草公司的经营者是英国商人,美国人也想把英国的皮草商人给赶走。

    这不仅仅是因为皮草贸易的问题,英国人会用烈酒和枪械和印第安人交换,美国人觉得酗酒是一种非常不好的生活习惯,常常与堕落、好逸恶劳、“愚蠢的选择”联系在一起。皮货商人获取皮子主要途径是印第安人,美国人觉得印第安人要是喝多了,会影响他们获取宝贵的毛皮,因此设立了“印第安人交易办公室”给予了人道主义关怀。

    至于英国人将枪械给印第安人想干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1787年美国颁布了《西北法令》,将老西北地区转变为西北领地,大批美国人开始迁入,这惹怒了印第安人。起初印第安人可以轻易得打败美国军队,1794年一个外号“疯狂的”安东尼·韦恩上将被乔治·华盛顿任命,在“伐木之战”中解决了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印第安人,与此同时因为法国大革命时期英国本土与法兰西共和国开战,英国不得不放弃老西北的土地,让美国人趁机控制了那些交易点,但是英国人还是可以通过美国人收购皮毛。

    美国人如果想要把他们的皮毛卖出去,无论如何都需要经过伦敦,因为那里才是世界最主要的皮毛原料和成衣集散中心。

    《杰伊条约》签订之前,就算美国收集到了足够的毛皮,他们也要为销路发愁,皮草在美洲殖民地不是必需品,而战后的伦敦根本就不欢迎美国人,即便《杰伊条约》签订后英国将所有老西北地区的交易点都还给了美国,英国对美国进口货物的限制也放松了,皮毛交易数量依旧很少。

    起初英国人是将老西北地区的印第安人当成是屏障,可以防止美国入侵这片区域,现在则变成了激化美印之间的矛盾,并且加拿大人也因为《杰伊条约》失去了很多交易点,他们为此怒火中烧,他们迫切希望能夺回那些皮毛产地的控制权。

    这是大不列颠一贯的套路,拿破仑放火烧了那件皮草可能代表两个意思,一个是他不喜欢那件衣服,一个是他不喜欢美国人。

    乔治·华盛顿一直觉得,皮草贸易是造成美国西部边界动荡的原因之一,他和很多美国人都认为这是一群无赖在欺诈印第安人,他和杰斐逊等开国领袖是希望印第安人能稳定下来,紧紧依附于美国的,因此出面监管皮草贸易,并且严格限制烈酒输入,至于英美两国会不会因此产生纠纷,法国的波拿巴根本就不在意。

    英美就算打起来了,葡萄牙的殖民地巴西也要出产皮料,采矿是重体力劳动,矿工需要吃肉,不然他们干不动活的,肉吃了皮革还留下,这些皮草原本是运到里斯本,再通过里斯本运往北欧,再通过北欧的中间商运往其他国家,比如俄国。

    所有人都知道,减少中间商能减少差价,武装中立国赚的就是这个钱,要不然为什么英国皇家海军要在俄国退出反法同盟,并与瑞典和丹麦一起组成了保护中立国贸易同盟后炮轰哥本哈根?

    美国人不能一边图谋着法国的路易斯安那和新奥尔良港口,一边还想和法兰西建立皮草贸易,脑子清醒的人就是这种想法,也幸好乔治安娜不是那种看到漂亮衣服就头脑发热的女人,反正拿破仑那一把火烧了,乔治安娜不用再为叛国的问题揪心了。

    法国人浪漫多情全世界都知道,为了女人打架斗殴,甚至闹到决斗的人数不胜数,不过这种人往往都是一些“年轻人”,拿破仑20多岁的时候是很浪漫的,当他与约瑟芬热恋时还会大段得背诵苏格兰诗人奥西安的诗。

    这个据说三世纪非常活跃的苏格兰抒情诗人其实是詹姆斯·麦克费森杜撰的,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个人,那些奥西安写的诗也是麦克费森写的。乔治安娜给姑娘们说了一个查理曼的故事,那也是一个名为沃尔特·斯科特的苏格兰人编撰的,这个人的才华被完全掩盖在了拜伦之下,他所写的以苏格兰地区的歌谣,以及国王和骑士们的冒险故事居多。

    拿破仑也看了他的作品,没做评论,不过他很敬佩斯科特的毅力,斯科特两岁开始患有小儿麻痹症,终生残疾,却学会了骑马和狩猎,并且还攻读了爱丁堡大学的法律学位,现在还是爱丁堡民事法庭的庭长。

    苏格兰的山很纤细,却是不可征服的,英国人花了那么多年也没把苏格兰人给驯服了,拿波里昂尼遇上了乔治安娜这个苏格兰女人,已经有些习惯了,用他的话来说,他翻过两次阿尔卑斯山都没那么累。

    英格兰人在苏格兰也在执行禁酒令,苏格兰人一直不认同汉诺威王室入主苏格兰,继承斯图亚特王朝在苏格兰的统治,威士忌成了苏格兰人对抗英格兰的财政法宝。通过对威士忌收税,反抗军获得了军费,战后英格兰加大了对苏格兰威士忌的征税力度,苏格兰人就想尽一切办法偷税漏税,后来英国人下令关闭苏格兰威士忌酿造,于是苏格兰的威士忌作坊全部转为地下,苏格兰警察也对私酒贩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白天私酒贩子还被放出去酿酒,晚上回监狱被“囚禁”,在逃避打击的时候苏格兰人不得不把威士忌放在山洞里藏起来,结果无意中改变了威士忌的酿造工艺,有了陈酿威士忌。

    美国人喝威士忌也要收税的,而且还是喝一杯就收,美国西部虽然不像电影里那样经常有牛仔拿着左轮枪在小镇上决斗,偶尔有个贪腐的治安官出现什么的,但是只要是喝酒的人就都讨厌收威士忌酒税的。

    他们会用沥青或者柏油,将羽毛黏在身上,将自己伪装成“鸟人”,围绕着税收官跳印第安人的舞。税收官不带枪肯定会被抢,就算美国人不抢印第安人也会抢,拿破仑卖了火药设备给杜邦家族,美国的火药和铁制品原本都被英国管控着,之下他们不守管控了。

    在美国现行的宪法里有个五分之三协议,意思就是说每个奴隶只能折扣五分之三个自由民,美洲印第安人不参与美国政府的赋税和利益分配。

    把威士忌卖给印第安人,让印第安人卖给“牛仔”,这样大家都可以不用交税,愉快得喝酒了,前提是美国政府肯放弃那么一笔大的税收。

    五分之三协议让南方人在众议院的席位从35%增加到了45%,有了更大的立法权,棉花是工业革命时期重要的原材料。英国的纺纱机需要美国的棉花进口,同时英国的工程师也不是那么容易外借的,至少就拿破仑知道的情报,瑞士已经引入了英国的机器,并且有英国工程师为他们设计厂房,乔治安娜说了那么长时间希望英国方面派出工程师到法国来也没音讯,所以说她说的话能有多少分量呢?

    温存的时候,波拿巴也给乔治安娜讲了一个故事,在中世纪的时候,有一对姐妹,姐姐比妹妹漂亮,而且按照结婚的顺序,也是姐姐比妹妹先结,她们的父亲就为她选定了一个丈夫人选,对方是一名年轻富有的骑士,准新娘对自己苗条匀称的身材很有自信,所以决定穿一件没有镶毛边的礼服。

    虽然礼服很服帖得凸显了她的身材,但是当天风很大,她丹波的衣物根本无法御寒,于是她脸上失去了血色,因为寒冷而冻得青紫,而她的妹妹则很明智得穿了保暖,镶着毛边的衣服,因此她的双颊就像娇艳的玫瑰一样红润。年轻的骑士只看了两姐妹一眼,就向她们的父亲请求迎娶气色更好的妹妹为妻,以为自己选对了人的骑士回到了城堡里,发现穿了暖和皮毛长袍的姐姐才是更美的那个,不过那时已经晚了。

    古代的人看重誓言,一旦立誓就不可轻易悔改,1796年的时候英国人如期撤出了老西北,那么这一次英国人是不是会遵守约定撤出马耳他?

    在那个时候她除了傻笑还能干什么?

    后来他也没有追问,起床把那件皮草给烧了,丢出了窗外。

    接下来她需要做的就是多准备几件“镶毛边的丝绸礼服”,还要保持脸颊如玫瑰一样红润,英格兰寒冷的气候让她的脸色白得像个鬼。约瑟芬很会打扮,很有女人味,并且非常优雅,关键是她的脸色一直都是玫瑰色的,就连乔治娜和格拉西尼也是一样的玫瑰色脸色。

    当玛蒂尔达为她收拾行李的时候,乔治安娜想把那些腮红全扔了。

    但她最终还是默许了它们出现在自己的行李里面。

    至于乔治安娜想要为女孩们申请的好处波拿巴也帮她想好了,她可以成立一个皮货市场,不仅高档的皮草她可以随便拿,还可以抽取一部份“管理费”。管理者是谁她可以自己任命,至于入场的是美国人、英国人还是加拿大人她不需要过问,她只需要保持市场“干净整洁”就行了。

    除了不懂就问这个习惯之外,她还懂得要远离危险。

    有的麻瓜很不好惹,可惜乔治安娜一开始没看出科西嘉怪物有多恐怖,否则她不会那么傻得接近他了。

    为什么那个时候“女的直觉”不管用了?她只能怪那是哈托尔的诅咒,不然还能有什么解释呢?

第四十二章 生死狙击(十六)

    法国,荣军院。

    龚塞伊在停放拿破仑灵柩的宫殿前等着西弗勒斯。

    原本他还有点紧张,然而白天荣军院还有很多参观者,于是他就放下了心,不时焦虑得抬起手看表。

    菲利克斯也在人群中张望,然后他拉了拉龚塞伊的袖子。

    “他来了。”菲利克斯对龚塞伊说,并用手指着一个方向。

    龚塞伊抬起头,顺着菲利克斯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西弗勒斯正站在不远处,仰头看着荣军院镶金的屋顶。

    “我们过去。”龚塞伊说对菲利克斯说,两人一起走到了西弗勒斯的身边,也抬头看着在阳光下金灿灿的屋顶。

    “有什么问题吗?”龚塞伊问西弗勒斯。

    “你听说过哪个传说吗?”西弗勒斯问“从圣赫拿岛运来的不是拿破仑的尸体。”

    “这是一个传说。”龚塞伊不在意得说“你还想开棺?”

    “一个有胃癌的人怎么会得肥胖症。”西弗勒斯问道。

    “我认识有癌症还肥胖的人,那是药物引起的。”菲利克斯说。

    “你觉得19世纪会有那种药?”西弗勒斯反问菲利克斯。

    “你相信他是砷中毒死的?”龚塞伊问。

    “下毒的通常是女人,或者是懦夫,你们觉得圣赫拿岛上有那样的人?”

    “不是英国人?”龚塞伊反讽道。

    “我倒觉得是法国人在背后指使的,战争办公室的法国顾问起了很重要的作用,他枪杀昂基安公爵其实让人更加相信了一件事,他不会让波旁王朝回归,即便他称帝了,法国人也相信那是他所建立新的政治形式,他将仍旧效力于革命的共和民族。”

    “我怎么不知道。”龚塞伊揶揄得说。

    “为了重新获得黑魔王的信任,我杀死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从那时开始没人再怀疑我是凤凰社的间谍了,就连凤凰社的成员也认为我是食死徒那边的,那段时间我获得了充分的自由,我可以按照我的计划方式,设计了七个波特之战。”西弗勒斯讽刺得笑着“只要头发的主人还活着,死去的人还会以喝下复方汤剂时的样子,你觉得现在还能实行拿破仑的大陆封锁么?”

    龚塞伊开始思考。

    “从1806年开始,也就是大陆封锁时期,机械化棉纱生产再世界各地迅速普及,并且指数式增长,占领英国侵占的市场,你能不能想象没有工业的德国?”西弗勒斯问道。

    龚塞伊有些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俄国的工业化开始于莫斯科,但是莫斯科在拿破仑入侵时被烧毁了,俄国没有热带和温带殖民地,棉纱要仰赖进口,在解决了法国之后,英国与俄国发生了克里米亚战争,与此同时,棉花的价格也随着种植增加不断下降,即便俄国有农奴制度,没有合适的环境他们也没法获得原材料,除非他们占领温带的殖民地,而英国当时正好通过交换拿破仑的尸体获得了法国的支持,但是……”

    “但是什么?”龚塞伊问。

    “美国是拿破仑留下的对付英国的后手,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开始取代了英国,伦敦的贵族和议员们也就只能回忆一下昔日的好时光了。”

    “我不明白……”

    “他们是麻瓜,我们是巫师,我能不能问你,为什么你的情绪变了那么多?”西弗勒斯问。

    龚塞伊没有说话。

    “我无意破坏你的国家。”西弗勒斯看着金色的屋顶说“不过你们死去的领袖破坏了我的家,我是个很顾家的人。”

    “他不是我的领袖。”龚塞伊说。

    “格林德沃也不是所有巫师的领袖,你的父亲是怎么说的?”西弗勒斯说。

    “我不想聊这个话题了。”龚塞伊厌恶得说。

    “我一点都不想回蜘蛛尾巷的房子,不只是因为那里充满了美好的‘童年回忆’。”西弗勒斯缓慢得说“我还要和虫尾巴呆在一个房子里,但那个时候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必须控制我的情绪,重新获取黑魔王的信任,一个女人,她一直看着我笑,当时我不明白她在笑什么,后来我才知道她当时就察觉到了。”

    “察觉到了什么?”菲利克斯问。

    “我当时可以杀了虫尾巴,如果我真的那么爱莉莉的话,但我没有。”西弗勒斯盯着菲利克斯说“我更关注任务本身。”

    “还有波莫娜。”龚塞伊说。

    “还有波莫娜。”西弗勒斯平静得说“在霍格沃茨最后决战的时候,黑魔王用阿瓦达索命咒试图杀死哈利波特,不过他不敢去确认,反倒是一个女人去确认了,那个女人只关心她的儿子是不是活着。”

    “纳西莎·马尔福。”龚塞伊喃喃低语着。

    “她也是那个在蜘蛛尾巷的房子里冲着我微笑的女人。”西弗勒斯微笑着说“看来不只是蒙娜丽莎的微笑里藏着秘密。”

    “她那么轻易就看穿了你?”龚塞伊问。

    “很神奇不是么?白巫师和黑魔王都没做到的事,她却做到了。”西弗勒斯叹了口气“有些东西只有等你失去了之后才会知道它有多珍贵,入口在安康圣母教堂,她很喜欢那个地方,入口有一个幽灵,他告诉我只有我真的需要的时候我才会打开那扇门,我认真考虑过他提出的那个交易,他把莉莉的亡灵从冥界带回来,装进波莫娜的身体里。”

    “你怎么能这么想?”龚塞伊谴责道。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如果你陪我进入那个世界,也许会需要你做对你的国家不利的事,这样你还是要跟我去么?”西弗勒斯说。

    “那是个虚幻的世界。”龚塞伊说。

    “物体通常说的是实体,比如石头,不过也有非实质的物体,比如空气,它不像物体一样可以被我们的触觉感知,但是你可以感觉到风,这种非实质的物体便是spiritus,海市蜃楼出现的幻觉可以找到存在的地方,而梦里、镜子里的物体却不存在,然而设计师梦中的建筑物却在我们的眼前出现了,我们所有人,还有这颗星球都是自恒星死后的尘埃中产生的,尘归尘,土归土,物体之所以成为物体是因为它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紧结在一起的。”

    “什么?”龚塞伊问。

    “莉莉死了我还有活下去的理由。”西弗勒斯看着虚空中的一点“我不是懦夫。”

    “你看起来很像需要个拥抱。”龚塞伊说“我可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抱你。”

    “著名的救世主要是当时死了,世界会变成什么样纳西莎根本就不在乎,她只希望她的儿子活着。”西弗勒斯说“我想象不出来哈利波特要是说德拉科死了,她会干什么。”

    “够了,斯内普。”龚塞伊提醒道。

    “我不是那个预言中的王子。”西弗勒斯恍惚得说“我只想照顾好我的家庭,我的妻子和教子,拯救世界和统治世界一样都很疯狂。”

    龚塞伊站着没动。

    “我恨我的父亲,不过我还会继续使用他的姓氏,比起当见鬼的混血王子,我更愿意当讨人厌的斯内普,我不需要哈利波特为我争取梅林勋章,我也不想复仇,我只想我的生活能回来,但我一个人做不到,你们愿意帮我吗?”

    “我会。”菲利克斯立刻说,然后看着龚塞伊“你呢?”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龚塞伊说。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龚塞伊摇头。

    “你的钱真不好赚,老板,我要求加薪。”

    “你想要多少?”西弗勒斯问。

    “我还没想好。”龚塞伊说。

    “你想不想去尼克·勒梅家去看看。”西弗勒斯说“我知道他的家在哪儿?”

    “成交!”龚塞伊立刻雀跃得说“总算发生点值得让人期盼的事了。”

    “你想要永生?”西弗勒斯问。

    “不。”龚塞伊立刻说道“我只想看看名人的住处。”

    “你呢?”西弗勒斯问菲利克斯。

    “我为什么想要永生?”菲利克斯奇怪得问。

    西弗勒斯什么都没说,抓着龚塞伊和菲利克斯一起幻影移形了,有个路人瞥见了那一幕,下意识得揉了揉眼睛,后来只当自己看错了,继续在荣军院里游览。

第四十三章 生死狙击(十七)

    法国,欧洲最强大的陆上王国,即便经过了法国大革命,有许多王室珠宝已经不见了踪影,馆藏依旧很丰富,后来又经过拿破仑的抢劫,他又将本就琳琅满目的珠宝库给充盈了。

    即便是印第安女人也知道,一旦自己交好运,成了山地人,也就是“自由猎杀者”的妻子,为了她丈夫的钱包和交易信用,她都必须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一个自由捕杀者的妻子怎么会穿得像那些平凡无趣的妻子一样呢?快放弃那些可怜的想法吧,自由猎杀者其实和生意人一样在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而这种身份和地位的认同体现在他们妻子的外表上。

    这次去北部,乔治安娜必须打扮得“艳压群芳”,将所有商人的妻子都给盖过去,于是乎法兰西国库的珠宝以及波拿巴私库的珠宝全部都向她敞开了。里面不仅有法国国王的珠宝,还有意大利的珠宝,据说这是波拿巴从天主教的神职人员那里收来的“捐赠”,早一个月前就有珠宝匠人为她打造全新的首饰了。

    理论上说珠宝的价值是根据宝石的大小来决定的,乔治安娜却不想像格拉西尼一样,将所有的宝石都穿在身上,把自己当成珠宝展示架。

    她找了卢浮宫的馆长德农,在那些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上找女人们的珠宝,找麦兰瑞家族想原样复制了一批,不过她最后拿到的却是改良过的,更符合19世纪的审美,其中有个手镯,黑色珐琅上面镶嵌着黄金和珍珠,以及一颗方形的黄钻,她非常喜欢,麦兰瑞就为她做了一套,甚至还有一条费隆尼叶细链。

    这种额饰是因为达芬奇的一副画而得名的,画中的女人名叫费隆尼叶夫人。另外还有绿宝石和黄金做成的发链,和她手上火欧泊配套的石榴石蛇形项链,后来她又在工匠的建议下买了一个螺雕的胸针,胸针上雕的头像就是乔治安娜自己,她觉得这东西以后可以成为自己的信物,给外出替她办事的侍女们戴着。

    珠宝多了以后就需要一个珠宝保管人,利昂库尔的孙女爱丽丝这次也要陪着乔治安娜出行,她负责替乔治安娜保管珠宝。

    她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要在舞会上选择一个波拿巴派的年轻军官成为自己的丈夫,因此对这次外出并不雀跃快乐。

    爱丽丝至少还有自己挑选的权力,其他人都是拿破仑和约瑟芬看着不错就直接配对了,当事人只是最终被通知一下而已。

    乔治安娜也不知道自己介绍的婚事最后结局会怎么样,贵族女孩没几个是婚姻自由的,像罗斯那样甩开了枷锁,和穷画家杰克在一起的是极少数。门当户对这种说法换一个名字叫阶级壁垒,理论上同属于上流社会的卡尔和罗斯就完全没有任何共同语言。

    像拿破仑这样“平民”出身,上了几年军校,知识却如此渊博的军官非常稀有,虽然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是因为穷,读书是他唯一的消遣。

    同样是工匠,珠宝匠人和英国纺纱机工程师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次他们要去的鲁昂位于法国棉花工业中心之一的诺曼底地区,英国工匠在这里起着关键作用。

    另外比利时的根特也已经成了纺织中心,英国的纺织机械是不允许随意出口的,这是英国外交的手段之一,有英国纺织机的地方通常都会将传统的手工业给挤垮,获得技术的重要性不亚于获得资本,要想让比利时放弃纺织业,改为制糖业也没那么容易,通常来说发展纺织业的同时还会发展制造业。瑞士除了雇佣兵,手表也很出名,即便英国的专家进行了保密,瑞士的企业家们还是仿制出了英国机器的简化版本,并且已经开工运转了,只是要完全机械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无论是羊毛、亚麻还是棉花,德意志地区的纺织业都是传统的家庭作坊,妇女们和孩子都是在家纺纱,当大量廉价的英国纱线进入德意志之后,这些纺纱工变成了织工,继续在家工作,有了纺纱机后瑞士人就不需要再进口英国的纱线了,只是这样一来,妇女们就要离开家到工厂去上班了。

    女人的薪水是男人的一半甚至是40%,童工的薪水更低,有时是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原因有两个,女人和孩子比男人听话,第二个他们没有力气反抗,监工往往是孔武有力的男人,一个小孩一只手就提起来了。

    英国商品的竞争强烈刺激着制造业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钢铁和制造业,即便不是矿区,沿海的港口也可以运来矿石,蓝图、模具、机器是工业间谍窃取的目标,还有就是说服英国技术人员应聘出国。高薪只是一个方面,那位在瓦特的厂里当过蒸汽机装配工程师的路灯专家想在城市里铺设他发明的新型路灯,法国人马上就答应了,后来这位工程师被英国人给接回去了,送了一个德国人代替,这位德国发明家擅长推销和宣传,却不懂蒸汽机装配,巴黎街头的煤气灯亮了又有什么用呢?

    工业资本主义的核心是技术的不断创新,这是工业资本主义发展壮大的标志。

    波拿巴其实很不喜欢公制单位,他活到了三十多岁还要学从英制单位换算成公制单位,但没有办法,要不然英国法国制造一样的炮弹尺寸。

    公制单位最早是法国实行的,随着法国的文化扩张和技术传播,欧洲其他国家使用公制单位的越来越多,后来公制单位就成了世界通用的单位了,只有美国以及英联邦国家才继续使用英制单位。

    拿破仑会数学和几何,他还画了英国新式的榴霰弹的弹道给她看,这种“秘密武器”威力巨大,可是也有很多限制,首先是必须有正确的射击角度,再有一个就是弹体里要留下足够的火药,装药量要刚好破坏外层弹壳,同时产生的力量又可以推动弹体按照原本的方向飞行,延后霰弹扩散时间,较为集中得打击目标。

    这需要精密的计算和大量实验,简称需要钱,1802年虽然没有怎么对外打仗,法国用在国内维稳的费用也是比巨额开支,那些特别法庭和剿匪的军队都是要花钱的,再加上国内各种公共工程的项目开支,她确实不该再花钱挥霍,买那么多名贵的珠宝和衣服。

    但这些东西是她的“战甲”,波拿巴可以穿军装,她却不可以,不过她也不会穿太繁琐华丽的衣服,她主要还是在剪裁、材料和版型上下功夫,也就是她在旅店的酒吧吧台附近,听模特们说的“高级感”。

    一个军队的统帅如果不能得到应有的敬畏和爱戴,就不能获得好的成就。

    乔治安娜估计没人会信,她并不喜欢这些东西,她更愿意穿着满是泥土和补丁的女巫袍,顶着一个女巫帽,在菜园里种菜或者在温室里照顾魔法植物。

    可是一个婚内与别的男人有染的女人已经是不贞的名声了,拿破仑的“兄弟们”以此为借口,为他介绍了不少女人,约瑟芬一点办法都没有。乔治安娜断然不会和约瑟芬一样的,她也不是艾琳,不会忍气吞声,西弗勒斯也可以和拿破仑波拿巴一样去找一个年轻纯洁的公主结婚,组建新的家庭。

    她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她还活着,不像莉莉,能以纯洁的、伟大的母亲形象死去,她已经在人们心中不朽了。

    莉莉比她走运太多了,还有佩妮,都是一个父母生的,为什么那么不公平,莉莉是女巫,佩妮却是个麻瓜呢?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楼下传来了叉铃声,似乎是百丽儿又开始跳祭祀的舞蹈了。

    上次乔治安娜就看她跳过,那是古埃及传下来的,女祭司们用来驱魔的舞蹈,和肚皮舞那种祈祷生育的舞不一样,这是祈求平安用的。他们今天晚上出发,乔治安娜会先走,在圣日尔曼昂莱汇合。

    她摸着自己的心脏,觉得它好像已经不再跳动了。

    这下该满意了,这个不忠贞的女人终于死了,世界得到了净化,就像歌里唱的那样“whatawonderfulworld”。

    “啪”的一声,乔治安娜将那个放珠宝的保险箱给合上了。

    “走,我们去跳舞。”乔治安娜对爱丽丝说。

    “我不会跳那种舞。”爱丽丝连忙说道。

    “不会可以学。”她近乎强硬得拉着爱丽丝“还有你,玛蒂尔达,你也要去。”

    “不想去~”玛蒂尔达嘟着嘴说。

    乔治安娜没理她,用另一只手拉着玛蒂尔达,一起去楼下了。

第四十三章 生死狙击(十八)

    水晶球里暴乱仍在继续,巴黎街头一片狼籍,再也不是过去的浪漫之都了。街道两旁的奢侈品商店被拆得面目全非,但没人进去抢里面的东西,人们淋上了汽油,将那些昂贵的商品全部一把火烧了。

    为了阻止火势蔓延,消防队试图冲过拥挤的人群,对那些店铺实施救火,不过示威的人们却阻拦了消防车不允许他们前进。于是这火不仅将奢侈品商店给烧了,连楼上的民居也跟着倒霉,有人在铁制栏杆边拴了床单,顺着它自己跑到地面上。装甲车和军警出现在了街头,仿佛巴黎成了战地。

    “帕拉塞尔苏斯。”龚塞伊发出惊呼“这世界是怎么了?”

    “怎么没有看到标语?”菲利克斯说“游行示威都会举着标语。”

    屋子里的三个大人都看着他。

    “我爸爸的兼职。”菲利克斯无所谓得耸肩“只要有人付钱,他就会去举标语。”

    “水晶球只能反映出局部。”尼克勒梅最后的学生克里米安说。

    “至少他们没有攻击人。”西弗勒斯轻描淡写得说“他们已经很幸运了。”

    “这怎么能叫走运?”龚塞伊不满得嚷嚷。

    “法国大革命的时候,穷人会将贵族杀了,却不会动他们身上的财物,你觉得这不叫幸运?”西弗勒斯问。

    “这太野蛮了!”龚塞伊说。

    “没错,太野蛮了。”西弗勒斯讥讽得笑着“过了两百年我们确实文明了不少。”

    龚塞伊盯着他一会儿,将视线又转到了水晶球上,上面又出现了波莫娜的脸。

    “她是唯一的线索。”克里米安说“现在她怎么样了?”

    “她在昏睡。”西弗勒斯轻描淡写得说“她中了诅咒,过一段时间就会昏睡一阵。”

    克里米安怀疑得看着他。

    “有办法阻止吗?”龚塞伊问。

    “这个水晶球展示的是未来。”克里米安说“老师说上次格林德沃在巴黎制造混乱的时候它也现形过,莉塔·莱斯特兰奇最后还是死了,不过他最后阻止了格林德沃的计划。”

    “这是命运。”西弗勒斯冷冰冰得说。

    “我讨厌这个说法。”龚塞伊揉搓了一下脸“我想我想好我要什么加薪了,老板。”

    “我不会帮你拯救这座城市,但我会派人来。”

    “谁?”龚塞伊问。

    “波莫娜的学生,一个毕业后无所事事的小子。”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等我们回来我会告诉你。”

    “他肯干吗?”龚塞伊问。

    “在好管闲事这一点上,他们这一派得到了传承。”

    “白巫师的门徒还要分派别?”龚塞伊问。

    “我继承了白巫师的炼金术,她继承了白巫师的‘好心肠’。”

    “你打算不‘多管闲事’?即便你知道整个欧洲都要因此陷入混乱?”克里米安不敢置信得说。

    西弗勒斯讥讽一笑“我可不是英雄。”

    “你上哪儿都那么喜欢树敌么?”龚塞伊问。

    “看来你得不到梅林勋章是有原因的。”克里米安说。

    结果西弗勒斯却大笑了起来。

    “你可真幽默。”西弗勒斯笑着摇头“走吧,我肚子饿了。”

    “他这是怎么了?”克里米安问龚塞伊。

    “我不想谈论老板的隐私。”龚塞伊说,然后拦着菲利克斯的肩膀“走吧,我们去吃饭。”

    “能不能别幻影移形了。”菲利克斯惨白着脸说。

    “就在巷口的餐馆,你也去吗?”龚塞伊问克里米安。

    克里米安看起来犹豫不决。

    “来吧。”龚塞伊友好得说“加入我们吧,朋友。”

    “谁能让他别那么惹人厌?”克里米安问。

    “我想没人可以。”龚塞伊笑着说“这就是他的风格。”

    “就连波莫娜也不行?”

    “你最好别提这个名字。”龚塞伊收敛了笑容。

    克米里安震惊得看着他。

    “你们还要商量多久?”西弗勒斯在门口问。

    “他出什么问题了?”克米里安说。

    龚塞伊摇了摇头,揽着菲利克斯得肩膀离开了尼克·勒梅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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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埃及的传说中,有14位神主管着月亮的圆缺。从新月到满月,会有一个神进入月亮,从满月到新月,则会有一个神离开。

    乔治安娜在圣日尔曼昂来城堡看着天上的满月,这么明亮的月光根本不需要再点灯。拿破仑将这所城堡改建成了骑兵学校,入夜后年轻人们都会到了宿舍里,偶尔能听到他们的喧哗嬉戏的声音。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不同的是她等待的人不一样了。

    每到满月莱姆斯都会变身,她的脑海里有很多思绪,既有和西里斯、詹姆·波特在尖叫棚屋里和狼人对抗的经历,也有在月光下,老蝙蝠用自己的身体保护“铁三角”的那一幕。

    即便阿不思·邓布利多给了莱姆斯公平教育的机会,莱姆斯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依旧贫困潦倒,而这一切只因为他是个狼人。

    非魔法世界的女孩对混血媚娃的敌意也不像从小就在魔法世界长大的女孩那么深,莉莉同样在学校里被排挤,于是她们成了好朋友。

    读书的那段时光是美好的,毕业之后大家就各奔东西,即便说好了要经常聚聚,最后能碰面的老同学却很少了。

    同学如此何况是老师,万幸的是乔治安娜偶尔会收到学生们用猫头鹰送来的礼物,其中就包括一个珍珠发卡,她戴着它参加了在马尔福庄园举行的庆功宴,庆贺西弗勒斯改良的狼毒药剂被提名获奖。

    那天她穿着月光一样的裙子,和那些她自己认识,却仿佛不认识她的“老熟人”们社交,大家都惊讶极了,好奇头发油腻、个性阴沉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漂亮的姑娘。

    她的快乐记忆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谁?”乔治安娜大声问。

    “是我。”里波先生在门口说。

    乔治安娜用魔杖对着那扇双开木门,它就像被无形的手给打开了。

    里波先生有点惊奇,却没有显得太意外,他的手里抱着一摞书,看起来像是某种伪装。

    “你不该现在就告诉他。”里波先生说。

    “什么?”

    “葡萄牙教产的事,法国人不会真心帮着葡萄牙实现他们预期目标的。”里波先生说道“南特赦令颁布后,法国商人曾经阻止葡萄牙人招募法国工匠,他们不希望葡萄牙的丝绸产业抢了他们的份额。”

    “葡萄牙的宗教裁判所惩治英国酒商的异端行为真的是因为他们在搞酒神祭?”乔治安娜问。

    “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你别管我哪儿听来的,告诉我实情。”

    “英国的国教是新教。”

    “哦。”乔治安娜恍然大悟。

    “我可不知道你是个那么爱传话的女人。”里波先生说。

    “拿破仑和教会还没有完全和解,他不敢轻易动葡萄牙的教产和宗教审判所的。”乔治安娜有些轻浮得说“布列塔尼地区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他打算在鲁昂阅兵,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英王乔治三世也会阅兵,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你怎么知道?”

    “你要参加阅兵式么?”里波先生问。

    “我不想去,但我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呢?”

    “你可以装病。”

    乔治安娜笑了起来,她现在真想要一颗韦斯莱兄弟的速效逃课糖。

    “英国的皮货商人知道美国人想要绕开他们与法国人交易,阿丁顿阻止了巴林兄弟银行继续介入路易斯安那收购案,但没准他们会反悔。”

    “所以,你们的建议是什么?”乔治安娜不耐烦得问。

    “我以为你知道,满月公主。”里波将书本重重得放在桌子上。

    “什么?”

    “你不是说你是老师吗?”

    “我辞职了!”她大叫道。

    里波先生根本没理会她,转身就走了。

    “难以置信。”乔治安娜喃喃低语着“这世界是怎么了?”

    她转头去看里波先生拿来的书,都是和神学有关的,而且还是拉丁文原文,封面看起来很新,似乎是教会图书馆馆藏的复印件。

    她将那些书丢在一旁,然后叫来了百丽儿教她跳埃及的舞蹈,现在她觉得跳舞有趣极了,关键是她还可以跳给波拿巴看,有人欣赏的感觉让她很愉悦,虽然他的年纪小到能做她的儿子,但他并不是未成年……

第四十四章 生死狙击(十九)

    21世纪的巴黎看起来是非常干净的,至少和工业革命时脏兮兮的巴黎街头不一样,更别提奥斯曼改造前了。

    尼克勒梅家附近的房子是少数保存下来的老社区,因为设置了魔咒,这栋房子没有门牌号,它就像是“不存在”的房子一样。

    小巷口的餐馆老板和服务员都不认识克里米安,而且他坐下来之后显得很紧张,好像他不常和人一起吃饭,菲利克斯则在大快朵颐得吃木糠杯冰淇淋,这是属于小孩子的特权。

    “他这个年纪应该在学校上课。”克里米安看着菲利克斯说“平时谁教他?”

    “他不会成为巫师(wizard)。”西弗勒斯点燃了烟,僵直着脸说“他会成为男巫(warlock)。”

    “他还这么年幼就做出这么大的决定了?”

    西弗勒斯微笑着“我没指望你像家庭主妇那么会做饭,却没想到你和她们一样爱絮叨。”

    克里米安愣住了。

    “那房子里我没闻到有烟味。”西弗勒斯说“你平时不在那里吃饭,对吗?”

    克里米安没有回答。

    “而且你也不在这个餐馆吃饭,你和你老师一样都不需要食物?”

    “我会在别的地方吃饭。”克里米安有些不悦得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知道你存在的人不多,有很多人都觊觎尼克·勒梅的研究成果,你这么做是正确的。”西弗勒斯抽了口烟“太多人想要魔法石了。”

    “他还相信拿破仑会复活。”龚塞伊取笑一般说道“你相信么?”

    克里米安一脸严肃。

    “你觉得他会怎么办到?”克里米安问西弗勒斯。

    “冥想盆还有记忆,他能记得十年前在战场上跟他分享一个面包的士兵的名字和长相。”西弗勒斯长叹口气“我几乎以为那是虚构的。”

    “你觉得拿破仑复活后会干什么?”克里米安说。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菲利克斯翻了个白眼“这次暴乱和他有关。”

    “我不那么觉得。”克里米安说“拿破仑是制定秩序和规则的人,他不是煽动叛乱的人。”

    “你该看看他制定的那些和约,全部都是制造纠纷,为今后打仗准备的。”西弗勒斯冷哼着说。

    “你那是片面的看法。”克里米安说。

    “你袒护他,是因为他是个麻瓜,还是因为我曾经是食死徒?”西弗勒斯问。

    “我不觉得对麻瓜社会表示喜爱的巫师都是智力低下。”克里米安说“我听说你很看不起韦斯莱。”

    “你从哪儿听说的?”

    “你的朋友,卢修斯·马尔福。”

    “你和他直接接触过?”

    “他在很多公共场合表现了对韦斯莱的轻蔑。”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阵后说道“我和他有点交情,但这不代表我和他所有意见都是一致的。”

    “那你现在对麻瓜是什么态度呢?”克里米安问。

    “我只是不像你们这样有热心肠。”西弗勒斯盯着克米里安说“或许过去发生的事让你觉得我和凤凰社那些人是一伙的,但很遗憾,我不是,我没有要求你相信我,而我也不会为了让你觉得我可信而说自己是凤凰社的成员。”

    “你就不愿意稍微改一下自己的态度吗?”克里米安说。

    西弗勒斯根本不想理克里米安,他满怀期待得看着厨房,好像巴望着自己点的菜早点端上桌。

    “你相信他这样的人吗?”克里米安问龚塞伊。

    “他是我的老板。”龚塞伊微笑着说。

    克里米安莫名其妙得看着他,好像没弄懂这是什么答案。

    “呆子。”菲利克斯取笑着说,他话音刚落就被龚塞伊拍了一下后脑勺,他用可怕的眼神看着龚塞伊,一股黑纱般的雾气在他身边盘绕着。

    “我想尽快吃完午餐。”西弗勒斯轻描淡写得说“别毁了这个餐厅。”

    刚才仿佛要爆发的默然者一下子安静了,然后默不作声得继续吃面前的木糠杯冰淇淋。

    克里米安惊讶得看着菲利克斯,又看了一眼龚塞伊,后者向他摇了摇头。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点的菜来了,西弗勒斯要的是羊排,菲利克斯要的是牛排,龚塞伊要的是鳕鱼,克里米安要的是意大利面,他们各吃各的,谁都没有交谈,真是浪费了巴黎街头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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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安娜!”

    正在笨手笨脚和百丽儿学跳埃及舞的老教授顺着这个声音看了过去,发现是她的法兰西小情人来了。

    正常的年轻女孩看到情人来了,是不是该飞奔过去,然后张开双臂欣喜得扑向他?

    乔治安娜看着拿波里昂尼单薄的身材决定还是别那么做,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大臣,要是看到他被她飞扑摔倒了还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笑话。

    她以绝对符合贵族礼仪的样子超着他行了屈膝礼,结果她刚站直了,波拿巴却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们终于自由了。”他在她耳边说。

    乔治安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雀跃,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公务旅行。

    “你高兴吗?”他又问。

    “高兴。”她言不由衷得说,反正她的高兴程度绝对没有波拿巴那么高。

    接着他松开了双手。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学跳舞,埃及的舞。”

    “你学这个干什么?”

    因为查理曼大帝的叔叔,丕平的哥哥卡洛曼的幽灵现在正跟着他们,根据摩西五经里的记载,在离开埃及来到迦南之后,耶和华要求利未人将所有的头生的牲畜都给牺牲了。埃及十难里有头生子之灾,耶和华不仅取走了头生的畜生,上至法老下至囚徒,所有的头生子都被夺走了性命。

    卡洛曼出现的时候正好是在路易和奥坦斯的儿子,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出生之后,在仔细算过后,除了德尔米德和阿希尔之外,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是拿破仑直系下一代的头生子,约瑟夫和吕希安生的都是女儿。

    如果卡洛曼要拿“头生子”路易-拿破仑做祭品才肯回去,她怀疑拿破仑会活剐了她。

    “我在为奥坦斯的儿子祈福。”乔治安娜柔声说“我现在不在巴黎,我怕有人会用巫术对他不利。”

    他像是很感动似的,又抱紧了她。

    “你吃东西了?”她问道。

    “还没有。”他带着笑意说。

    “你想吃掉什么?”乔治安娜问“别吃这所学校的饭菜,真不敢相信,这里做饭的居然是法国厨子。”

    “我们去厨房看看。”穿着一身橄榄绿制服的法兰西第一执政像个夜游的冒险家一样说。

    乔治安娜看着他,很好奇如果他戴上分院帽的话会被分到哪个学院。

    然后他们就在摇曳的火把照耀下,去了圣日尔曼昂莱城堡的厨房,乔治安娜没有用那些可以当武器的法棍,而是做了肉酱意大利面,他很快就吃完了。

    可能没人相信,拿破仑其实很好养活,他几乎什么都吃,从来不见他挑食,只除了喝酒。

    他和那些动辄一顿几十上百道菜,并且有很多繁复餐桌礼仪的君主不一样。

    他的衣服也不多,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可以算简朴,所以她觉得法国人失去这样一位君主真的很可惜。

    “你在想什么?”波拿巴用沾着番茄酱,看起来血淋淋的嘴笑着说道。

    “我觉得我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了。”乔治安娜面无表情得说。

    “我跟你一样,觉得现在气氛很好。”他放下了叉子,抓住了她的手“要是有个孩子就更好了。”

    乔治安娜盯着那只手。

    “就像是一个三口之家。”他低声说“我差点把德尔米德给带上了。”

    “你可能误会了……”

    “我想躺你怀里。”他打断了她。

    “吃饱了就躺着会变胖的。”她保守得说道。

    结果他却在看厨房油腻的地板。

    “走吧。”她无奈得说,牵着他的手离开了厨房。

    虽然她穿的不是华丽的裙子,但她也不能接受坐在这么脏的地板上,再说外面有个小花园,在那儿晒月亮也挺好的。

    她开始明白吸血鬼乔万尼说拿破仑是普通人的说法了,这人有在外面叱咤风云、纵横天下的一面,也有自己平凡、普通的一面,不过那是要他卸下肩上的重担之后才看得到的。

    后来他们在花园里聊天,他聊起了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这位沙皇其实是个很可怜的孩子,叶卡捷琳娜女王在的时候,他要在祖母和父母之间周旋,等叶卡捷琳娜女王死了,他又要在父亲和母亲之间周旋。

    这位24岁的新皇帝觉得自己很老了,有时他会产生一种幻想,他想在退位后和妻子在莱茵河畔,在友人之间度过研究大自然的私人生活。

    叶卡捷琳娜女王毫无疑问是有才干的,但是她主持的沙龙就像是个优美雅致的沼泽,而保罗一世的军营则是个让人厌恶的沼泽,亚历山大一世其实也在辛辛苦苦得谋生。

    有一天晚上,叶卡捷琳娜女王开完了国务会议后心情非常不好,但是她还是出现在了沙龙里。

    在叶卡捷琳娜时代,俄国已经打算释放农奴了,只是这是一种私下的打算,尚无规划,毕竟比起自下而上的,通过农民暴动废除农奴制,自上而下的改革要温和得多。法国大革命期间不断更迭的政权也是这个原因,当时的人们首先想到的是破坏,根本没有准备替换的。

    然而当时不愿意让步的贵族太多了,处于盛怒之下的女王狠狠打了亚历山大一世一个耳光,仿佛他就是那些违抗她的贵族。

    打完了亚历山大一世后,叶卡捷琳娜女王就清醒过来了,但亚历山大一世的耳朵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怎么敏锐了。

    这样的环境不可能培养出开朗的性格,大家都在指责亚历山大一世表里不一。其实登基之后的亚历山大一世不需要假装什么,他只是习惯了这种不表露自己真实意图的生活。

    他在祖母的面前看起来很快活,无忧无虑,只要一回到父亲的身边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冷酷而坚毅,没有个人情绪,是父亲保罗心中标准的军人形象。

    他对外宣称自己左耳部分失聪是因为在炮兵部队服役,大炮的轰鸣声损伤了听力,炮兵出身的拿破仑怎么会不知道亚历山大一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亚历山大一世是个不错的人,不过在面对英国施压的时候他分不清主次,波罗的海和黑海海峡到底是开放还是封锁。

    他不是没有主见,也不是野心勃勃,而是他更擅长揣测和感受别人的想法和意见,不是决断,他并不是有意将自己的国家和百姓拖入战争中的。

    “我打算明年让外国的贵族少年到法国留学,枫丹白露宫差不多已经准备好了,你觉得食堂的饭菜该丰盛点还是简单点?”波拿巴问。

    “包括葡萄牙吗?”乔治安娜问。

    他点了点头。

    “我希望他们可以吃得丰盛点,以前的开学宴会都是我准备的。可是那些军校的年轻人从事的却是个需要吃苦耐劳的职业。”

    “你不介意吗?”他问。

    “介意什么?”

    “没什么。”他微笑着说,然后闭上了眼睛,继续晒月光。

第四十五章 生死狙击(二十)

    阅兵式有很多种形式,一种是士兵站好队列不动,检阅者从队列前走过。

    另外一种则是检阅者站在台上,士兵走队列从检阅台前走过,还有一种则是被后世称为演习的“表演”,而演习又分为实弹和非实弹演习,实弹演习不仅要动用部队,还要动用武器,耗费财产不说,还会对海峡对岸的英格兰造成很大的压力。

    拿破仑这次去鲁昂阅兵调遣了西部部队,很有大军压境的阵势,鲁昂又是一个重要的港口,不过据他自己说的,他只打算在鲁昂附近的高地骑马阅兵,另外还要让鲁昂大主教为参与阅兵仪式的士兵做个弥散,顺便还要讲经。

    天主教在法国虽然失去了国教的地位,依旧是大多数人的宗教。万圣节又称为诸圣节,这个节日21世纪已经被商业化了,但有人还坚守着传统。当孩童们打扮得稀奇古怪上街去讨要糖果的时候,大人们本来应该去教堂弥散,除非有不可抗拒的理由,所有信徒都必须到场,但军人是不能随便离开军营的。

    乔治安娜觉得要跟伦敦的政客们这么解释他们肯定不认可,孩子们裹着床单在街上扮鬼玩的节日,大人应该呆在家里给他们发糖果,而不是跑到山上去阅兵。拿破仑上次在第戎就搞过这种花样,让一群乞丐打扮成士兵检阅,正规军躲在半路上等着与他汇合翻跃阿尔卑斯山,谁知道他这次是不是又打算搞阴谋诡计。

    拿破仑三十多岁了,虽然在老政客眼里依旧是个孩子,但这个年纪再玩“trickortreat”,开恶劣的玩笑可不会和小孩子一样被轻易原谅的。

    在乔治安娜的常识里,电报机很晚才出现,但是在前往布列塔尼的路上,她看到了很多电报机站,这些机站之间用很粗的电线连接,再加上支撑它们的电线杆,看起来和21世纪的法国乡间城镇几乎没什么区别了。

    法国西部是拿破仑治理的重点,白天当他们的马车在那些西部城镇经过时,有时候路过教堂,神职人员会在教堂门口唱圣歌摔香火,当居民们知道拿破仑的车队来了,无不从家里探出头来看,那场面乔治安娜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当他骑着阿拉伯马,踏着中世纪时期修建的路,在骑士和香料的环绕中驰骋,仿佛和前一天晚上那个在厨房里吃意大利面肉酱面,吃饱了就躺着的男人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乔治安娜的马车很低调得跟在骑兵的后面,和其他随行的官员们的马车组成了一个车队,车轮碾过那些石板街道,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等到了原野上,她又要开始担心马车会不会陷入泥坑里。战乱时期破坏道路、阻碍交通是一种常用的手段,布列塔尼地区铺了石子的路并不多,而且他们还专门挑了一些小路,不走通衢大道。

    这是一种防御手段,避免被人预知路线设伏,1800年的圣诞节就是如此。不用大部队保护,反而用轻骑兵可以减少负担快速前进。

    铁路的修建并不适用于所有地形,巴黎盆地看似平整,却有很多起伏的丘陵,昨天她去圣日尔曼昂莱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如果沿着那些丘陵修建铁路,火车会跟过山车一样上下起伏。

    但是为了舒适度修建桥梁也是不适用的,路易十六的财政收入养活的军队不如法国大革命之后的多,4亿的军费开支可是个沉重的负担,然而拿破仑也不敢随意裁军,现在的老兵退伍后留下了严重的社会问题,不少乞丐和劫匪是由他们组成的。

    乔治安娜不担心自己携带的昂贵珠宝,杜巴丽夫人行刑前打算用自己藏起来的珠宝赎回自己的命,从中世纪开始,战俘可以通过支付赎金获得释放,然而当时的法庭根本就不接受她的条件。

    如果说她遇到了劫财的人,能用钱结局的问题她肯定会让爱丽丝将她看守的珠宝都给对方。一个人不能长时间保持精神高度紧张,维持警戒状态,反正乔治安娜做不到,她和菲格尔商量着轮流警戒,晚上菲格尔放哨,到了白天菲格尔躺在马车上睡觉,轮到乔治安娜专注周围的情况了。

    如果月光如昨天晚上那么明亮,那么狙击手晚上也能出没的,还有狼人。

    乔治安娜在路上休息的时候采摘了一些狼毒乌头,又用了一些白银首饰,将它们做成了用来对付狼人的箭头,发给了马穆鲁克的首领沙迪,由他来决定这些箭头由谁持有。

    原本她打算制作对付狼人的白银子弹,后来她觉得这些近卫军和向导兵更重要的工作是防御活人。

    “嗷呜~”

    旷野中她听到了一声狼嚎,她顺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发现是一条黑狗在一个土坡后一闪而过。

    这让乔治安娜想起了“不祥之兆(grim)”,虽然她并不是从茶杯的茶渍上看到的这个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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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吃完了午餐后,西弗勒斯还是和龚塞伊、克里米安来到了预言球里出事的那个街道,目前这片街区看起来一切平静,看不出有任何发生暴乱的征兆。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西弗勒斯问克里米安。

    “找线索。”克里米安说“预言球里所有出现过的场景我都去了,我在威斯特敏街等了很久才等到她。”

    “能发现什么?”龚塞伊仰头看着那栋建筑。

    “通常什么都找不到。”克里米安说。

    西弗勒斯看着路边的行道树,它现在枝繁叶茂,长满了绿叶。

    “我记得地上有枯叶。”西弗勒斯说“树上的叶子也是黄色的。”

    “秋天。”龚塞伊惊叹着“今年的秋天还是明年的?”

    “我怎么知道。”西弗勒斯轻佻得说。

    “让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就是今年的秋天。”克里米安忍气吞声得说“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我认为你们遇到的麻烦不是三个月就能解决的。”西弗勒斯说“巴黎市内和郊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更别提更偏远的乡下了,我们住的那个庄园甚至没有柏油路,只有石子路。”

    “那又怎么样呢?”克里米安问。

    “我怎么知道呢?”西弗勒斯微笑着说。

    “我们该不该去警告这家人?”龚塞伊看着那户有铁栏杆的人家说。

    “别人会以为你是个疯子,或者是别有用心。”西弗勒斯说。

    “南瓜灯。”菲利克斯说“南瓜灯上哪儿去了?”

    “什么南瓜灯?”龚塞伊问。

    “我在水晶球里看到了。”菲利克斯斩钉截铁得说。

    “好吧,南瓜灯,那又怎么样呢?”龚塞伊不耐烦的说。

    “不给糖就捣蛋。”西弗勒斯吸了口烟后说“今年万圣节会很热闹的。”

第四十六章 生死狙击(二十一)

    “你们该庆幸,法国是禁枪的。”西弗勒斯看着巴黎街头的路灯说“而且没有人被吊死在路灯上。”

    “你能不能别说了。”龚塞伊心烦意乱得说“那样的场面你不觉得恐怖吗?”

    “万圣节就该有点恐怖的气氛。”西弗勒斯低沉讥讽得说“不是有那么多人喜欢以吓唬人取乐么?”

    “这一点都不好笑。”龚塞伊抱怨着。

    “拿破仑认为,法国发生革命不是因为法国人渴望自由,而是需求平等,他所了解的平等是法律上的公民权利平等,而不是经济条件平等,于是他将这种‘平等’巩固了下来,编成了法典。”西弗勒斯继续说道“但是一个人穷日子过太多了,他为了摆脱那种生活就会想尽办法,不那么遵纪守法,幸好法国禁枪。”

    “这事你说过了。”克里米安说。

    “那你们觉得现在的政府会不会和拿破仑一样下令将大炮对准平民?”西弗勒斯问。

    没人说话。

    “这种污名没人愿意背。”西弗勒斯继续说“大家都知道被人爱戴比被人恨要更讨便宜,所以有时候声名狼藉的人反而更值得倚重。”

    “你欣赏他?”龚塞伊问。

    西弗勒斯有些洋洋自得得耸肩“我就是那个声名狼藉,喜欢黑魔法的人,比起凤凰社的成员,白巫师更仰赖我。”

    龚塞伊和克里米安都笑了。

    “我有个敌人,是他教会我一件事。”

    “什么事?”菲利克斯问。

    “让我们陷入困境的不是无知,而是看似正确的谬误判断,这是马克·吐温写的,记住这一点。”西弗勒斯对菲利克斯说“一个好的情报员不会在酒馆搜集情报,那种地方虽然信息流通,却充斥着垃圾消息和谣言,只偶尔会有有用的消息,又或者是哈利波特那样毫无戒心的傻瓜才会在那种地方召开秘密集会。”

    “这我知道,他在猪头酒吧召集DA成员。”菲利克斯说。

    “是‘秘密’召集成员,他和他的父亲一样脑袋膨胀,他所谓的秘密集会理所当然得走漏了风声,如果不是因为福吉急于将邓布利多扳倒,这位救世主已经被开除,甚至被关到阿兹卡班。”

    “我见过他的通缉照片。”龚塞伊笑着说“还有他教父的,以后肯定会卖高价。”

    “他参加了听证会。”克里米安说“我不觉得他当时处于困境之中是因为他做了看似正确的谬误判断,如果他不用魔法击退摄魂怪……”

    “如果他愿意多花点时间在看书,而不是在飞天扫帚,还有和他的傻瓜朋友一起玩闹的话,他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西弗勒斯讥讽得揶揄着“他就像是个公主一样等着有人来拯救,幸好他老掉牙的骑士及时赶到了。”

    “你说话能别那么刻薄吗?”龚塞伊皱着眉说。

    “如果他巨怪一样的头脑有那么点分析能力,就该知道他在唱唱反调上为什么会有人相信。”西弗勒斯继续说“那篇报道发生在圣诞节之后,你们知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所有人都看着西弗勒斯。

    “圣诞节时学生们都会回家,他们会把乌姆里奇在学校里做的事给家长们说的。”西弗勒斯轻描淡写得说“否则你们能想象一个八卦周刊的内容比泰晤士报刊载的消息更可信吗?”

    “我还是不明白。”菲利克斯困惑得说。

    “人们都相信内幕消息,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是相信,这才是你搜集情报的场所。”西弗勒斯对菲利克斯说“但是要进入他们的那个圈子很不容易,女人有天生的优势,美貌会成为她们的入场券,男人的话就要用别的办法了。”

    “你用的是什么办法?”龚塞伊问。

    “我是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讥讽得笑着“不过在获得那个头衔之前我还是需要仰赖卢修斯·马尔福,他知道他娇生惯养的儿子在学校需要人照料,于是让我成了德拉科的教父,他带着我进入了那个阶层。”

    菲利克斯似懂非懂得点头。

    “大多数的情报分析员会专注于自己擅长的专业领域,以此分析情报、设定行动,就像我在七个波特之战里所用的,复方汤剂。”西弗勒斯说“但我们生活在一个复杂并且互相关联的世界里,我们生活的小环境中发生的事会受我们无法控制的大环境的因素影响,有时候我们需要对全景的把握,而不紧紧只是掌握自己熟悉的那部分。”

    “比如?”菲利克斯问。

    “你觉得让福吉辞职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西弗勒斯问。

    “黑魔王回来了。”龚塞伊立马说道。

    西弗勒斯看着克里米安。

    “西里斯·布莱克死了。”克里米安说“我记得福吉说他是策划阿兹卡班越狱的主谋,他死了就死无对证。”

    “是证据。”西弗勒斯干巴巴得说“阿不思·邓布利多是正确的,卢修斯·马尔福骗了福吉,福吉醒悟过来了,自己掉到了陷阱里,在损失更多之前他及时辞职止损,这是政客的小花招。”

    菲利克斯看起来好像快晕了。

    “在酒馆里,或者别的公共场合,我们会经常听到这样的话,‘我听说’,‘我认识的人说’,但是说话的人所说的‘听说’的对象根本就不存在,那是他们瞎编的故事,就像骑士公交的售票员,他只是希望通过说大话,哗众取宠引人注目,我们必须从已有的证据出发,确定这些力量和因素是否会对确实正在研究的问题产生影响,即便它只是一段记忆。为了获得某人的记忆,阿不思想尽了办法,甚至还带着哈利波特幻影移形到了他的藏身之处,那个时候哈利波特可没抱怨。”

    “幻影移形让我太难受了。”菲利克斯嘟嚷着。

    “在那个世界我们是不能幻影移形的,除非你想从此彻底消失。”西弗勒斯说“记忆可以伪造,证据也可以伪造,从目标人物的记忆里我们知道有7个魂器,加上波特才凑足了7个,但黑魔王显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否则他也不会用阿瓦达索命咒摧毁自己的魂器,从黑魔王复活之后,白巫师阵营就处于被动之中,人死是不能复活的,可是黑魔王却用自己的复活成了证据,有一个传闻……”

    “你不是说不能相信传闻吗?”克里米安立刻讽刺着。

    “黑魔王有个孩子,那个孩子的母亲很有可能是贝拉。”西弗勒斯继续说道“但那个时候贝拉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

    “所以那只是个传闻?”龚塞伊问。

    “我更倾向相信这是真的。”西弗勒斯说“但我不清楚复制记忆的方式能不能让拿破仑·波拿巴‘复活’。”

    “你的证据是什么?”克里米安问。

    “他在卢浮宫找到了一个冥想盆,在埃及馆。”龚塞伊说“他让一个认识的年轻人调查,卢浮宫的报警记录里有没有这个东西?”

    “我觉得他差不多该找到了,我们去找一个认识他的人。”西弗勒斯盯着龚塞伊“你打印的名单呢?”

    龚塞伊连忙将那张纸给找了出来。

    西弗勒斯将它用复制咒复制了一份,将它交给了菲利克斯。

    “会用电话吗?”西弗勒斯问。

    “交给我吧。”菲利克斯很干脆得说,拿着名单跑到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去了。

    “别告诉他。”等菲利克斯走远后,西弗勒斯盯着克里米安说。

    “那孩子是默然者。”克里米安同情得说“他活不了多久了。”

    “别让我说第三次,别告诉他。”西弗勒斯说“或者说你知道怎么拯救他的办法?”

    “不,我不知道。”

    “如果你不会撒谎,就保持沉默,还有,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西弗勒斯说“不然就请你离开。”

    “你管那叫奇怪?”克里米安不敢置信得说。

    “我不需要多愁善感的人。”西弗勒斯冷硬得说“我一直很讨厌凤凰社的人,就像他们很讨厌我,我知道你们很关心自己的国家,但是我的问题更加紧迫……”

    “你觉得去晚了她就不爱你了?”克里米安问。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英吉利海峡不像地中海,经常会有大雾出现。”西弗勒斯片刻后说“有很多英国人觉得拿破仑不可能跨过英吉利海峡,到达英国本土,但他所欠缺的只是一场大雾罢了。”

    两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大海很大,舰队不是总能碰到,更何况有大雾阻拦视线。”西弗勒斯说“雾对他有利,我记得你们法国人管11月又叫雾月。”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克里米安笃定得说。

    “他可是你们法国的领袖。”西弗勒斯提醒着。

    “你可以不用跟我们耍花招,斯内普,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龚塞伊面无表情得说“事实已经既定,法兰西第一帝国已经结束了,我们不会因为一个虚幻的梦而失去判断力。”

    “我可真希望我能相信你们这一点。”西弗勒斯缓缓得说。

    就在这时,菲利克斯过来了。

    “我找到地方了。”菲利克斯看着大人们说“我们走吧。”

    “只要不告诉其他人,这就是我们的秘密。”西弗勒斯对着众人说“我不想立什么牢不可破的誓言,但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守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我还想和她一起生活。”

    “你可真倒霉,斯内普。”龚塞伊说。

    “我知道。”西弗勒斯笑着说“所以我相信命运是不公的,幸运的事很少降临到我的身上,我必须要将那件好事给找回来,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而且还能做得到的事了,请原谅我。”

    “你的道歉接受了。”龚塞伊说,然后他转向了菲利克斯“对方的住址在什么地方?”

    “圣日尔曼镇。”菲利克斯说“我听说那里是有钱人才住的地方。”

    “没错,是有钱人才住的地方。”龚塞伊笑着摇头。

    西弗勒斯看着克里米安。

    “走吧。”克里米安面无表情得说“如果我们不幻影移形,就要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那可要耽搁不少时间呢。”

    “要不然……”菲利克斯心虚得说。

    “我想这点时间我还是浪费得起的。”西弗勒斯说,然后他拦着菲利克斯的肩膀,朝着地铁走去。

第四十七章 生死狙击(二十二)

    巴黎是举世知名的浪漫之都、香水之都,然而大多数的游客都不会去乘坐浪漫之都的地铁,而是乘坐游览车看巴黎的风景。

    巴黎地铁的运营时间比伦敦地铁晚了50年,弥漫着一股难名的臭味,就像橡胶轮胎、遗忘的臭袜子家强效清洁剂混合起来的的味道,头一次乘坐地铁,不知道怎么买票的巫师龚塞伊差点被闸门给困住了,幸好有人给他做了示范——直接从上面跳过去,地铁里的情况也不唯美,椅子上到处都躺着蓬头垢面的流浪汉。与此同时,旁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拿着书本阅读的人。

    上了车后龚塞伊和克里米安一组,西弗勒斯和菲利克斯一组,彼此在可以看到又听不到对方说话的距离坐着,他们并不像半巨人海格那样的大块头那么引人注目,车上的乘客谁都没有注意这几个中途上车的乘客。

    “你能不能告诉我?”菲利克斯抓着西弗勒斯的胳膊哀求着。

    “告诉你什么?”

    “真正的原因。”菲利克斯恳求道“求你了。”

    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示意菲利克斯看地铁上的宣传海报“你认识那个标志吗?”

    菲利克斯看了过去,那是环保的标志。

    “法国和英国都在倡导环保,英国提倡骑自行车出行,法国则提倡对柴油加税,农村的收割机、拖拉机都是烧柴油的,那种大功率的设备耗油可不少,加税可会增加农民不少负担。”

    “我知道了。”菲利克斯喜滋滋得说,像是知道了一个秘密。

    “我以为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西弗勒斯揶揄着说。

    “这难道不是吗?”菲利克斯奇怪得问。

    “这是一种加税政策,同时也是能减少石油使用,你知道戴高乐吗?”

    “知道。”菲利克斯立刻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他在1966年的时候让法国强行退出北约?”西弗勒斯问。

    菲利克斯摇头。

    “戴高乐认为,由美帝国主义主导欧洲是大麻烦,退出北约是因为他不愿意法国和美国一起卷入越战的泥潭里,北约的总部也迁到了布鲁塞尔,二战后法国一直实行独立外交政策,退出北约后美国为了拉拢法国给予了一部分让步,但是美英攻打伊拉克的时候法国没加入,你知道尼日尔这个国家吗?”西弗勒斯问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继续摇头。

    “那是非洲中部的一个国家,他们的地下勘探出了石油。”西弗勒斯说“他们打算和外国合作开发油田,那个地方正在经历旱灾,即便那个地区不适合大量人居住,还是有可能会造成饥荒,尼日尔曾经是德国的殖民地,二战后归法国,那里本来是最不发达的国家,不论是法国人还是德国人从来没有真正开发过它,那里和沙特一样遍布黄沙,60年代的时候法国实现了非殖民地化,尼日尔也是在那个时候成为法兰西共同体内的自治国家,法兰西共同体意味着非洲殖民地即便宣布独立,却依旧以国家结合体的方式维持法国与他们的特殊关系,法国也有石油勘探公司,如果别的国家接到了尼日尔的订单,法国的石油公司就无权帮助一个独立的国家‘开发’当地资源不论是谁最后竞标成功了,只要这个公司不属于法国,都将会导致法国总统外交态度反复无常。”

    “你怎么想出来的?”菲利克斯说。

    “我要看报纸。”

    “我也在看,我怎么不知道这些?”菲利克斯问。

    西弗勒斯微笑着“因为我是情报员,我们的职业是与那些含糊不清,通常被刻意隐藏的目标打交道,我们要向决策者提供建议,为他们提供相关问题的较为清楚的轮廓,这导致我们有时会像预言家一样预测未来,但是我们不敢说对自己的判断有十足的把握,十次里面能判断准确7次已经很了不起了,你无法想象没有柴油发动的农业机器会对法国农业造成什么样的冲击,而且法国还有很多车辆使用的柴油驱动,你也无法想象得出物流停止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就是我对你说的,跳出自己的专业领域,从全局进行分析。”

    “你希望我也能成为情报员吗?”

    “我希望你能成为男巫(warlock),学会这个能帮助你避免严重的情报失误,最后导致作出荒谬的判断,我就犯过那样的错,这导致‘我死了’。”西弗勒斯低沉得说“我按照白巫师的判断行事,却从来没有质疑过他的判断。”

    “她为什么不帮你呢?”菲利克斯问。

    西弗勒斯笑了。

    这时地铁里出现了一个拿着吉他弹唱的街头艺人,他打扮成猫王的模样,唱的正是那首老歌《我情不自禁与你陷入爱河》。

    “我们都希望她能快乐。”西弗勒斯说“所以我和阿不思不让她知道很多事。”

    “你现在还爱莉莉吗?”菲利克斯问。

    “我想她回来。”西弗勒斯空洞的眼睛直视着前方“等她回来了,我们可以为这个问题慢慢吵。”

    “那个教会你的敌人,他是谁?”菲利克斯问。

    “哈利波特的父亲,詹姆·波特。”西弗勒斯将视线留在了菲利克斯身上“你知道纽特·斯卡曼德吗?”

    菲利克斯摇头又点头“我在书上看过这个名字。”

    “他曾经是阿不思的学生,他的博格特是桌子和椅子。”西弗勒斯讥讽得笑着“詹姆·波特教会了我别把太多时间花在坐在板凳上,波莫娜的温室里从来不安放座椅,我想这是他们的特色。”

    “他们?”

    “赫夫帕夫,他们很贪吃,为了不发胖只能这样。”西弗勒斯笑着说“即便是油腻的菜,我吃了几十年也习惯了。”

    “我会帮你的。”菲利克斯坚定得说。

    “如果滑铁卢是拿破仑赢了,世界和现在会很不一样。”西弗勒斯盯着菲利克斯“你的家乡甚至可能成为欧洲走廊,非常繁华富有。”

    “我已经不再做梦了,那个世界和真实世界没有关系。”菲利克斯面无表情得说“我不喜欢学校,到处都是傻瓜。”

    “霍格沃茨和麻瓜学校不一样。”

    “我比较喜欢现在的生活,和你们一起闯荡。”菲利克斯快活得说“我也不想坐在板凳上。”

    这时地铁的门关了,也隔绝了站台上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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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破仑和近卫军快马轻骑,比车队快了不少,夏普塔尔这样的老臣要追上的他的速度非常吃力,被远远得抛在了后面。

    在路过芒特稍事歇息之后他就又上路了,一直到了埃夫勒附近的伊夫里战场他才停下,然后他就去参观古战场去了,似乎他把车队抛得远远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

    乔治安娜也坐在马车上,气息奄奄得休息,即便是坐马车她都觉得体力不支,难怪拿破仑只选精锐做护卫。

    此时战场外丝毫看不到昔日血腥的场面。伊夫里之战是法国宗教战争时期发生的,法国亨利四世与德马耶内公爵在这里进行了战斗,亨利四世在胜利后率军包围了巴黎,但是因为连续行军,加上巴黎防守坚固,亨利四世围攻巴黎失败。

    不过这场战役却还是让亨利四世登上了王座,法国从此开始由波旁王室统治,她不觉得在这样的地方停留太久是个好主意。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走偏僻的小路不只是可以避免伏击,也能摆脱过于热情,要款待他们的市民和官员。

    这导致了他们绕了一些小路,不过那是值得的,要是每个地方都停留那么一会儿还会耽搁更多时间,但她始终认为在野外宿营却并不是好主意。

    她本想让菲格尔去传信叫拿破仑别玩了快点走,不过她转念一想,他凭什么听她的呢?

    于是她认命得下了马车,离开了土路。

    “女士,您去哪儿?”马车上的玛蒂尔达问。

    乔治安娜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近卫军骑着马,如同跳盛装舞步般来到了她的身边。

    正是那个乔治安娜在修道院住着的时候,为她送信的近卫军。

    “夫人,您去什么地方?”那个傻瓜近卫军像骑士一样彬彬有礼得问。

    “小便!”她没好气得说,然后提着裙摆,踩着枯黄的草,朝着古战场的深处走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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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