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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女神的密语(十二)

    法国国家图书馆黎塞留馆自从新馆建成之后,馆中大部分的手稿和藏品都被转移到了新馆,目前黎塞留分馆里收藏有版画、照片、地图、乐谱和钱币等。

    经过五百年的岁月这个昔日的国家图书馆已经有些破败凋零了,实际上它一度差点被摧毁,不过很多巴黎大学的教授们一起建议一定要将旧馆给保存袭来,这样才能与法国的竞争对手德国打个平手。

    黎塞留图书馆每隔30到五十年就要翻修一次,这已经是传统了,它几乎已经与初建时完全不一样。顺着指示牌,西弗勒斯在去椭圆形大厅的路上又“遇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在转角的一面墙上正挂着大卫为她画的那副她最后的肖像画。

    版画不止是可以用来单独欣赏,也可以用来印刷,但西弗勒斯也看不出这幅画到底是原作还是复制品,一如蒙娜丽莎,她最初被盗出来也是为了卖复制品。

    在这幅画里她不是自由的,双手被反绑,从那一日起已经过了两百多年。

    “我救不了你。”西弗勒斯对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画像说,然后从她的身边走过了。

    同样在断头台上,有一个巫师通过对自己的脖子使用隐藏咒才侥幸逃生,他的头发当时也应该被剪得很短。

    西弗勒斯来到了让·路易·帕斯卡设计的黎塞留椭圆形大厅,这个厅实际上是1864年建的,与路易十四时期的红衣主教并没有实际关联。

    皇后就像是个闪着金光的母鹅,大家觉得她身上有利可图的时候就会一拥而上,想赶都赶不走,等大家觉得无利可图了就会离开,转向其他有利可图的产业。即粮食之后铁路成了“活钱”大量涌入的行业,与此同时,人们发现了钢结构在建筑之中的应用,不只是建筑,连造船也需要钢铁,由此19世纪中叶产生了很多钢铁大亨。

    这股浪潮一直持续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的市中心遍布摩天大楼,铁路也普及到了城市和乡村,在短时间的沉寂后互联网又开始成了新的“贵族”,这时候的人已经很难想象过去的人们曾经为了粮食而疯狂的历史了。

    入夜后阅览区依旧有很多读者,台灯发出的温暖橙色光芒散射到穹顶,让整个穹顶如同黄金。在椭圆形的玻璃窗旁边环绕着16个可开合的换气口,同时也有16个代表文明的城市。

    巴黎、亚历山大、佛罗伦萨、巴比伦、耶路撒冷、华盛顿、柏林、伦敦、BJ、拜占庭、雅典、尼尼微、维耶纳等等。

    他完全看不出哪一个才是正确的。

    “你是游客吗?”就在西弗勒斯看着头顶时,角落借书台的工作人员说道。

    “不,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西弗勒斯朝着她走了过去。

    当你有问题又自己找不到答案的时候,闻讯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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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利桑德罗抬头仰视着圣许毕斯教堂的穹顶。

    这种哥特式风格的穹顶和威尼斯巴洛克式风格的穹顶看起来很不一样,但这个教堂也不是纯然的哥特式,它是由很多个时期,多个风格的建筑师杂糅而成的,整体看来还算协调,并没有突兀感。

    亚利桑德罗在教堂里找了半天,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那条玫瑰线,它就在一块树立的白色大理石方尖碑上,由一条黄铜色的线构成,这条黄金一样的线落到了地板上,沿着南北方向延伸,将坐东朝西的教堂分成了两半。

    按照建筑十书上所记录,罗马的日行迹是南北方向双斧形的,教堂则会大概率入口立面朝西,教堂内祭坛朝向东面。这并不是绝对的,比如巴黎圣母院就是南北走向,但入口立面往往是最华丽的,沐浴在夕阳下的白色石料会染上一层瑰丽的玫瑰色,而弥撒一般是早上举行,太阳刚好照在东侧的祭坛上。

    教堂要吸引人前来才会有人气,至少美丽的外表能吸引新娘来教堂里举行婚礼。

    如果雨果一直是个默默无名的作家,那么也不会有人对他的风流韵事关心,亚利桑德罗也恰巧是通过协和广场上的斯特拉斯堡城市雕塑的模特原型知道大文豪的另一面。

    一个小说家最大的敌人兼朋友就是评论家,一个差评会让作家的作品失去很多读者,一个好评则会吸引很多人阅读,一开始雨果和当时有名的评论家圣勃夫关系还不错,圣勃夫还将雨果当作偶像崇拜,两人之间的憎恶源自于雨果的妻子,与他亲梅竹马的妻子阿黛尔·富歇,他们俩便是在圣许毕斯教堂举行的婚礼。

    在雨果母亲生前她就极力反对这门婚事,雨果等自己的母亲死后他才与阿黛尔结婚的,他曾经向阿黛尔写过一封炙热的情书:

    我最亲爱的,

    当两颗灵魂在人海中久久寻觅,最终相遇时彼此交融,炙热而纯粹,诞生于地球,永续于天堂。

    遗憾的是当雨果忙于事业的时候,正经历丧母之痛的阿黛尔却与长相并不出众,行为腼腆的圣勃夫有了暧昧,她觉得圣勃夫比雨果更能了解自己。

    两人开始秘密幽会,渐渐地圣勃夫不满足于此,他与雨果维持着基本的礼节,毕竟他们仍是同盟关系。文学界是有派别的,一如神学也有派别,雨果与大仲马是浪漫主义派别的,巴尔扎克是批判现实主义派别,除了这两个主流派别外还有很多小流派,圣勃夫是当时少数不在任何派别中的评论家。读者需要比较公正的评论,这样就可以不花时间去读那些糟糕的作品了,雨果需要圣勃夫的评论,圣勃夫也需要雨果夯实自己在文学界日益重要的地位。

    不过这种表面的和平下却是圣勃夫激昂的嫉妒,他仇恨雨果,因为雨果是阿黛尔的丈夫,他想杀了雨果,想置他于死地。

    雨果没有放弃阿黛尔,不论这个年轻人发表了多少作品,暗示自己对他自己的爱慕,他都没有与阿黛尔离婚,他们表面维持的友谊最终也无法维系下去,两人成了死敌。

    雨果没有抛弃阿黛尔却冷落了她,在此期间雨果与女演员朱丽叶·德鲁埃产生了感情,从1833年朱丽叶上演了雨果所写的剧本《吕克莱斯·波吉亚》之后,30岁的雨果就与26岁的朱丽叶坠入爱河,他们携手一起走过了五十年的风风雨雨,甚至在雨果被拿破仑三世流放期间也与雨果同甘共苦。

    后来雨果给因为上了年纪而美貌不在的朱丽叶写了一首诗:

    我有两个生日,都在二月。

    1802年2月26日,我第一次诞生,

    在母亲的怀抱里获得了生命。

    1833年2月16日,我第二次诞生,

    在你的怀抱里获得了爱情。

    第一次诞生给了我光明,

    第二次诞生给了我激情。

    自雨果将感情转移到了朱丽叶的身上后,圣勃夫也对阿黛尔的激情淡了很多,然而即便如此两人的敌对并没有瓦解,两人致死都是对头,尤其是雨果成为国会议员后,圣勃夫出版了由阿黛尔带来灵感的《爱情书》,政治家不是艺术家,家庭丑闻会毁了他的政治前途,雨果想反击都没有办法,这导致了两人的仇恨进一步加深,后来圣勃夫死了,雨果还开香槟庆祝。

    到底谁是阿斯梅拉达,谁是卡西莫多,谁又是神父克罗德。

    如果神父没有将长相怪异的卡西莫多捡回修道院养大,那谁会将神父克罗德从巴黎圣母院的钟楼上推下去?

    是卡西莫多只关注了爱情,忘了神父的养育之恩,还是因为卡西莫多根本不想活下去了?

    不论他的灵魂是什么样子,只要他没有英俊的外表别人都只将他当成怪物,他只能躲在钟楼上,反倒是那个风流成性的骑兵上尉过得风光又惬意。

    哈吉刚才说每个人的一生都有缺憾,他指的或许是一轮满月上小小的亏损,可要是一轮弦月,缺失的比得到的还要多,那这种心态该如何去调整呢?

    亚利桑德罗正在走神,忽然一阵铃声将他给惊醒了。

    他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样?”詹卢卡问。

    “什么都没有找到。”亚利桑德罗说。

    “你去看看祭坛,那边是不是有个椭圆的铜牌。”詹卢卡说。

    “找那个干什么?”

    “据说没到春分和秋分,阳光就会落到那个椭圆的铜牌上。”詹卢卡说。

    亚利桑德罗闻言立刻到祭坛上去找了。

    “外面查得怎么样?”亚利桑德罗一边找一边问。

    “东面的雕塑手里有羽毛笔。”詹卢卡说“他正朝着教堂这边。”

    “所以我对了?”亚利桑德罗高兴地说。

    “那四个主教全部都没有成为枢机主教。”詹卢卡说“东边的菲伦纳主教说‘全部的战争都是内战,因为全人类都是兄弟姐妹’。”

    “你觉得就凭这句话能成为红衣主教?”亚利桑德罗不可思议得说。

    “你觉得不能吗?”詹卢卡反问。

    “嘿,干什么!”就在这时亚利桑德罗听到了一声怒吼,一个穿着祭袍的神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正气势汹汹得朝他走了过来。

    亚利桑德罗转身就跑。

    “见鬼的青少年!再敢恶作剧我就报警抓你们!”神父冲着亚利桑德罗的背影大吼着,一点都没有神职人员该有的和蔼可亲。

    “怪脾气的老头。”亚利桑德罗冲着那人说,然后迅速离开了教堂。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女神的密语(十三)

    黎塞留分馆位于巴黎第二区,紧挨着圣母得胜教堂,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图书馆对面的卢瓦广场过去才被当成墓地使用。

    广场上有一个卢瓦喷泉,它建于1844年,据说是为了向法国的四条主要河流塞纳河、卢瓦河、索恩河、加龙河致敬用的。

    黎塞留图书馆在下午5点之后就不对公众开放了,到了7点半连研究的学者也要离开,然而,有一种情况会比较特殊。

    “请这边走,史密斯先生。”图书馆的馆长艾格尔客气得对西弗勒斯说。

    “我们这是在哪儿?”西弗勒斯看着周围的书架说。

    “这里是中央书库。”艾格尔说“虽然外观看起来老旧,但我们内部却恒温恒湿,保证纸张不会因为受潮发霉而无法阅读,而且我们还有专门的修复人员,你的稿件放在我们图书馆肯定会被妥善收藏的。”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她,他的手里有一份美国独立宣言的手稿,只要成为“投资人”,他即便逗留得晚点这位馆长也不会有怨言。

    “这些是什么?”西弗勒斯看着地上的一排管子说。

    “那是我们以前用的传送系统。”艾格尔说“它是气动的,98年以前我们还在使用。以前读者会把自己想要的书名字写在纸卷上,通过这些管子输送到我们的分拣员手里,然后他们再从每个书架上寻找,把书找到后又用管道送到读者的手上。”

    “现在怎么不用了?”

    “我们有了电脑。”艾格尔笑着说“,现在我们的管理员直接用电脑搜索,10分钟就能到达读者们的手上,而且曾经不止一人说过那些管子里有怪物的咆哮声,为了避免怪物跑出来,也为了减少维护人员工伤的危险,于是我们用了新的传送系统。”

    “真可惜,我还想体验一下。”西弗勒斯轻松得说。

    “何不如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转转。”艾格尔说“你听说过电脑深蓝吗?”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在我们的图书馆里有一个深蓝厅廊,它也是不对外开放的。”

    “只要我把稿纸放在这里,它也对我开放?”西弗勒斯问。

    “你能相信吗?”艾格尔拍着一个楼梯的扶手说“以前的人居然专门给仆人修了一个楼梯。”

    西弗勒斯看着艾格尔,她冲着西弗勒斯神秘一笑,接着说道“这边请。”

    等她转身后,西弗勒斯暗暗舒了口气,紧接着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楼下的启气体传输系统,然后才跟着艾格尔离开了那个钢架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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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利桑德罗围绕着圣许毕斯喷泉又转了两圈。

    “别看了。”菲利克斯坐在喷泉边闷闷不乐得说“除了东边那个雕塑手里有羽毛笔以外,其他雕塑都一样的。”

    “我还检查了他们手上的戒指。”哈吉说“一开始我还以为其中有个人手里拿着个杯子,后来发现那是一只鸟站在那儿。”

    “会那么简单吗?就藏在教堂的祭坛里?”亚利桑德罗问。

    “我没瞧着哪里简单?”菲利克斯说“我觉得我的脑细胞都快死光了。”

    “神父肯定警觉了,我们想再偷溜进去恐怕没那么容易。”哈吉说。

    “你想说我太冒失了?”亚利桑德罗抱怨着。

    “我没那么说。”哈吉平淡得说,可是他的表情确实皆然相反的意思。

    就在亚利桑德罗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对面传来了莫妮卡的声音。

    “你们怎么还没有到?”莫妮卡问。

    “别跟那个小子走!”亚利桑德罗咆哮着“我马上就来!”

    “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叔叔吗……”

    莫妮卡的话还没说完,亚利桑德罗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养女儿不容易。”哈吉揉着菲利克斯的头发说“幸好是个儿子。”

    “妈妈都会给我涂药膏。”菲利克斯对哈吉说。

    “真对不起,我不是你妈妈。”哈吉还故意碰了一下菲利克斯额头上的大包“你下次要是不想被蜜蜂蛰就跑快点。”

    “你这是什么爸爸。”菲利克斯抱怨着,自己跑向药房买药去了。

    药房的标志很容易认,就是个红十字,整个欧洲都通用的,那片门店詹卢卡确认过,是最近几十年重建的,虽然这排公寓看着很像是十九世纪时期的建筑。

    到目前为止可以总结出一个经验,就是这些藏东西的地方都是至少一两百年内没有变迁过的,这些位置几乎都是地标,不过藏匿处却很隐蔽,不是寻常人会接触到的。

    “祭坛的下面确实是个盲区。”亚利桑德罗对哈吉说“也许把那个椭圆盘子给拆下来?”

    哈吉看着那个红色的十字架没有做声,片刻后说道“你知道那边那个是什么吗?”

    亚利桑德罗顺着哈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里一战时是难民营。”哈吉说。

    “你怎么知道?”亚利桑德罗问。

    “从法国偷渡到英国要么通过海底隧道,要么就要坐船,我当时还带着孩子他妈,当然要调查清楚再行动。”哈吉说“有很多人选择在法国定居,我当然要查清楚难民都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哦。”亚利桑德罗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战后巴黎几乎被夷为平地了,不仅如此,还遍地都是孤儿,他们无家可归,要靠美国红十字会的帮助才被安置在对面的地方,那里以前是个神学院,后来被改建成了安置儿童的难民营。”

    “神学院?”亚利桑德罗惊声说道。

    “没错。”哈吉说。

    亚利桑德罗立刻拨通了詹卢卡的电话。

    “你帮我查一下,圣许毕斯广场南边的建筑现在是什么?”

    “巴黎市税务局。”詹卢卡几秒后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神学院变成了税务局?”亚利桑德罗问。

    “神学院?”詹卢卡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它以前是神学院?”

    “我问的路人。”亚利桑德罗说。

    “那里以前是圣许毕斯神学院,哇哦,有好多名人在那里读过书。”詹卢卡说“塔列朗、孔多塞……”

    “喷泉南边的主教是谁?”亚利桑德罗问哈吉。

    “马西雍,他以擅长雄辩著称。”詹卢卡说。

    亚利桑德罗看着喷泉说“我不懂法语,clermont是什么意思?”

    “怎么拼的?”詹卢卡问。

    “C-l-e-r-m-o-n-t。”

    “克莱蒙特,等等,那是马西雍的教区,在法国的中南部。”

    亚利桑德罗又转到了西边“d-e-n-i-m-e-s。”

    “Denimes没有这个词,但是如果是nimes那是富莱西埃的教区,在法国南部。”

    “正常的雕塑下面不是应该有生卒年么?怎么会是教区?”亚利桑德罗问。

    “也许只是巧合,你去看看博须埃和菲纳伦的雕塑。”

    “Meaux。”

    “那是博须埃的教区,法国东部的莫城。”

    “Cambray。”

    “你确定是这么拼的?”詹卢卡问。

    “当然,我确定。”亚利桑德罗说。

    “看起来像是个德国的地名。”詹卢卡说。

    “别查了,你先确定克莱蒙特有什么特别之处。”亚利桑德罗问。

    “米其林算吗?”詹卢卡说。

    “什么?”亚利桑德罗问。

    “米其林工厂在那儿。”詹卢卡说。

    “我还以为你要推荐米其林餐厅给我呢。”亚利桑德罗笑着说。

    “那里是个火山城,几乎不能发展农业,只能发展农业机器和橡胶产业,也就是说那座喷泉建好的时候,克莱蒙特是个刚起步的工业城市,只有富维克温泉水很有名。”詹卢卡说“另外还是帕斯卡的故乡。”

    “别的主教的消息呢?”亚利桑德罗问。

    “如果你问北边的那位博须埃主教的话,他是个伟大的演说家,以宣扬君权神授闻名,另外他还有个外号,叫莫城之鹰。”詹卢卡说“西边的那位擅长写作,他写了很多关于宗教历史的书。”

    亚利桑德罗歪头“为什么选这四个人?”

    “我会继续查的。”詹卢卡说“祝你好运。”

    等詹卢卡放下电话后,亚利桑德罗看着哈吉“你打算去神学院看看么?”

    “等我给儿子涂了药再说。”哈吉说“趁此机会好好想想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女神的密语(十四)

    在法国东北部斯海尔德河畔,有一个小镇名叫康布雷,c-a-m-b-r-a-i,不是c-a-m-b-r-a-y,那里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英国和德国的交战场,当时英国和德国都将大量坦克投入了战斗中,并且还有飞机低空飞过。

    也不知道幻想着能像鸟儿一样飞行,进而发明各种各样飞行器的人们有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发生,按照列奥纳多·达芬奇早期对鸟类翅膀的解刨,以及对鸟儿羽毛结构研究的结果来看,鸟类的翅膀遍布了粗壮的肌腱网,如此强壮的力量能让它们远超平时展翅飞行所用的力,用于抓捕猎物或逃避追捕,理论上可以将飞行速度提高两倍或三倍以上。

    但是鸟儿在空中悬停时翅膀并没有扇动,反而是用翅膀保持平衡,当鹰要捕捉地上的野兔时会将翅膀收起来,以增加俯冲的速度,等到要接近目标又或者靠近地面时张开双翼,用利爪抓住兔子。

    另一种动物蝙蝠也可以飞行,它需要经常扇动翅膀才可以飞行,但蝙蝠飞行的高度远不及鸟类,当它飞到一定的高度时也会停止扇动翅膀,张开只有骨膜的翅膀滑翔。

    鸟类的羽毛时柔软而富有韧性的,并且它能透风,而蝙蝠的翅膀则完全不透风。

    然而要是仔细观察的话,飞行灵活的鸟类诸如蜂鸟是几乎没有尾翼的,蝙蝠也一样没有尾巴,因为它们捕食的夜间生物总试图通过混乱的旋转逃避追捕,蝙蝠必须时而倒飞,时而侧飞,采用各种飞行方式应对。

    鸟类的飞行通常是螺旋上升或者曲线上升,如果蝙蝠的翅膀也跟能让空气穿透的羽毛结构一样,那样的飞行便会让它们丧命。

    风力是鸟类飞行运动中的重要元素,当鸟身处风中时,即便双翅不动也能悬停在空中,运动的空气将鸟托起,风停止时鸟通过扇动翅膀托举自身。

    当吹过山巅的风变得粗重迅疾,从缓风进入疾风时鸟类就会顺着疾风而行,当离山远去的风变得轻柔缓和,如同狭窄河道中的水流入大海,鸟发现自身的力量能控制风了,这时鸟类会重新成为天空的舞者,在空中完成各种让站在地上的人们叹为观止的特技表演。

    其实飘在海面上的船也和鸟类飞行有共同之处,风帆也要借用风力。按照列奥纳多的叙述:我似乎命中注定要论及飞鸢,因为在我幼年时最初的记忆中,仿佛曾有一只鸢飞向摇篮中的我,用尾巴撬开我的嘴,并用尾巴在我的嘴里拍打数次。

    这或许是达芬奇的梦,又或者是他的幻觉,总之当很多意大利男孩儿乘上商船在地中海贸易时,达芬奇却选择了一条不一样的路,去当什么艺术家。

    鸢尾花是法国国王的象征,这种花因每一篇花瓣的形状即像是鸢尾,又像是蝴蝶,很多人因其浪漫柔美的姿态而着迷。

    黎塞留图书馆里所谓的深蓝厅廊(mazarine)并不是指的这个厅装修得和拉文克劳的休息室一样到处都是深蓝色。

    既黎塞留之后,红衣主教马扎然(mazarin)成了法国的首相,马扎然也和其他的政治家一样投资修建图书馆,法兰西学院旁边就是马扎然图书馆。

    过去的黎塞留图书馆是皇家图书馆,马扎然曾经为路易十四立下了汗马功劳,但路易十四亲政之后两年他就很“恰当”得死了,mazarin厅廊也就变成了mazarine厅廊,mazarine和mazarin这两个词发音相近而且只差了一个e表达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意思,这样一来就恰如其分得表达了路易十四对这位劳苦功高的大臣的敬意。

    中古时期的贵族称呼自己为“蓝血”,他们以挽起自己的袖子,可以看到雪白小臂上清晰可见的蓝色血管而自豪。图书馆修建好之后还要把书稿放进去,作为图书馆主要的资助人,赞助者在这里有属于自己的沙龙,可以举办宴会招待学者们,与他们聊天、讨论学术,另外这里还有很多餐具,可以举行餐会。

    西弗勒斯跟着艾格尔来到了深蓝厅廊尽头的一个长方形大厅,这个厅的隔壁就是椭圆形大厅,在这个厅有一个门,可以来到椭圆形大厅的三楼书架,不用和其他读者使用一个入口,平时是关闭的,只有“特殊客人”来了才会打开。

    有很多东西并不是光靠有钱就能买到的,还必须要门路,私人经营的珍藏品书商得到的书稿一是来路不明,二是要价太高,光靠政府拨的那点资金哪里收购得起。

    一个好的图书馆不仅要有美轮美奂的建筑,更关键的是馆藏,如果西弗勒斯手里的独立宣言稿件是真品,放到小地方的图书馆就是镇馆之宝,即使是法国国立图书馆里也不是普通的收藏品,尤其是新馆将旧馆大量的手稿和藏品都给迁走了之后,黎塞留分馆需要补充新鲜的“血液”恢复元气。

    此刻他和艾格尔站在椭圆形大厅的顶层俯瞰着这个图书馆,接近闭馆时间,读者们都相继离开了,整个大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了白天的热闹。

    以前中央书库为了扩建,在1930年时曾经往下挖了两层,当时人们还担心会挖到什么东西,后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因此图书馆地下有密室,并且里面藏了怪物的谣言就被当成是无稽之谈。

    修建椭圆形大厅的时候拿破仑肯定已经死了,至于他在没钱没势时经常在图书馆哪个阅览室一边烤火一边看书似乎成了一个永远的谜。

    “你觉得怎么样?”艾格尔微笑着问西弗勒斯。

    “令人印象深刻。”西弗勒斯看着椭圆形大厅上的城市铜牌说,即便是站在顶层,距离它们还是太远了。

    “你想到楼上去吗?”艾格尔问“我也可以请检修人员带你上去参观。”

    西弗勒斯没有做声,这些铜牌每一个都对应一个圆形换气窗,每一个换气窗又在两根柱子之间,柱子的旁边有个类似消防栓的东西。

    “那是干什么用的?”西弗勒斯指着那些“消防栓”问。

    “那是通气口,供暖的时候用的。”艾格尔说。

    “里面传出过怪物的声音?”西弗勒斯故意问。

    “我如果听到了会通知你的。”艾格尔笑着说。

    西弗勒斯拍了拍栏杆“我想一个人转转。”

    “当然。”艾格尔说,眼睛却一直看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将那份用透明树胶板保护着的独立宣言的手稿交给了她。

    “谢谢,在检验完后很快我们会把它还给你的。”艾格尔笑咪咪地说,接过了那份稿件,然后毫不留恋得走了。

    西弗勒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从袖子里取出了魔杖。

    “Revealyoursecrets。”

    他轻声念道,紧接着一阵白烟从魔杖末端喷出,向整个大厅蔓延开。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女神的密语(十五)

    弗朗索瓦·菲纳伦主教出生在法国佩里戈尔德,是家里的第十四个孩子,在他12岁那年他就考进了卡奥尔神学院,3年就完成了学业,并且考取了在巴黎的杜普莱斯神学院,在他的主教兼叔叔安东尼·菲纳伦的保护下学习,这么算起来他也是个神童了。

    后来他的叔叔引荐他到圣叙比尔斯神学院读书,在毕业之后他继续在神学院里继续向新的传教士讲课。他成了一个虔诚的信徒,并且与坐在圣叙比尔斯喷泉北边的莫城之鹰博须埃成了朋友。

    在此期间他写了两篇论文,一篇是关于“非常深奥”的神学方面的,另一篇则是关于如何教育年轻女孩的,两篇论文都非常成功。大约在1688年,菲纳伦遇到了盖伊恩女士,据说她自己说,她与神有不可描述的神秘经历。这位女士被巴黎的大主教给囚禁了,菲纳伦则相信她说的话,他曾经多次乔装打扮后拜访她……

    “什么是不可描述的神秘经历。”亚利桑德罗问。

    “你听到我说的了,不可描述。”电话另一头的詹卢卡说。

    “我还是不明白。”亚利桑德罗困惑得说。

    “类似童贞玛丽,她应感而孕了。”詹卢卡说“巴黎大主教不相信她说的,要她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并且禁止她继续传播谣言,于是把她给关押起来。”

    “哦。”亚利桑德罗恍然大悟,菲利克斯嘴里的可乐差点喷了出来。

    “菲纳伦相信了她。”哈吉看着那个拿着羽毛笔的雕塑。

    “事实上他后来也不相信那位女士说的了,盖伊恩夫人16岁嫁给了盖伊恩爵士,28岁就开始守寡,不过那位盖伊恩女士却说她从小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类似预言,当时法国教会里存在一种名为寂静派的异端,盖伊恩女士就是信徒,寡居后不久她就教士拉空的陪伴下在欧洲和瑞士等地旅行接近五年,她也是在此期间怀孕的,在1687年那个陪伴她的教士打算劫狱救她,这个教士后来死了,在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在路易十四第二位皇后以及菲伦纳的又说下,盖伊恩夫人获释出狱,不过她在此之前要向博须埃宣誓自己已经改信了罗马教廷,但是博须埃无视了她的誓言,他派人攻击了盖伊恩和菲纳伦两个人,博须埃和菲纳伦两人从此开始交恶,由朋友变成了公开场合的敌人,当时菲纳伦开了一间女子学校,盖伊恩夫人就在那里继续学习,不过这种师生关系被教皇英诺森七世视作是非法的,同时在博须埃的刺激下,路易十四又坚定支持这层师生关系。”

    “为什么?”亚利桑德罗问。

    “因为君权神授,教皇和国王谁才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詹卢卡说“盖伊恩夫人放弃了她的故事,菲纳伦才能以信仰自由,不能压迫别人相信为理由和教会辩论,1695年他成了康布雷(cambrai)的主教,一直到他死为止他都在写作和教书,他后来还成了路易十四最大的一个曾孙勃艮第公爵,也就是未来的路易十五的老师,他将全人类都是兄弟姐妹,全部战争都是内战的信条交给了路易十五,他最后做的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是写作反对詹森派,最后在1715年1月7日死亡。”

    “那个孩子呢?”菲利克斯问。

    “没人知道,后来盖伊恩女士绊倒了卢瓦尔河谷的古城布洛瓦,那里是圣女贞德起兵的地方,她在那里安静得度过了剩下的最后十年,谁也没有见,只安静得写作。”詹卢卡说。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哈吉冲着电话说。

    “你们是怎么会发现这个秘密的?”詹卢卡问。

    “为什么雕塑底座刻的是cambray,是y不是i?”亚利桑德罗问。

    “那个时候的法国已经英国化了,里沃利大街的建筑都是英式的,英文里的y有时会发音【i】,比如lily,only,healthy,没准这就是个语法错误。”詹卢卡说。

    “你相信?”哈吉问。

    “就是这样!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想法?”詹卢卡说。

    “我的上帝……”

    “那就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子!”詹卢卡咆哮着打断了哈吉“可能就是那个教士拉空的儿子。”

    “其他人呢?”亚利桑德罗问。

    “我需要跟人聊聊。”詹卢卡疲惫得说“你确定不是东边而是南边?”

    “我们一直在和水打交道,等会儿我也要去买瓶富维克矿泉水。”亚利桑德罗说。

    “马西雍出生在耶尔一个公证人的家里,在他18岁那一年,他遵从父亲的愿望成为了一个教士,并且很快在地区大学里任教,大概在1696年,马西雍还是个年轻人,他搬到了巴黎,成了一个当时很有名的神学院的校长,这使得他不得不结束布道,忙于行政工作,大概三年后,他被路易十四召为宫廷牧师,不过他被冷遇了,也许是因为他刺耳的布道方式,国王的身边从来不缺阿谀之徒,这些人还是很高明的演说家,不过听马西雍说话总是会让路易十四觉得不愉快,后来路易十四死了,路易十五即位,马西雍由此回到了讲坛上,你知道路易十五的生活作风,要他守四旬斋戒几乎是不可能的,马西雍就带着10个修士在路易十五面前守斋,后来这些人成了18世纪最具楷模的传教士,穷人很尊敬他,不止是因为他常在布道的时候怜悯他们,还因为马西雍慷慨解囊,在他死后他的财产被用来修建克莱蒙特医院,穷人在那里可以接受免费的医疗。”詹卢卡说。

    “所以马西雍是个‘圣人’?”亚利桑德罗说“为什么他成不了红衣主教?”

    “西边怎么样,那里是市政厅,里面有个公证处,法国人结婚可以不用去教堂,公正结婚也算的。”詹卢卡说“拿破仑和约瑟芬就是这么结婚的。”

    “你提拿破仑干什么?”亚利桑德罗奇怪得问。

    “你不知道?”菲利克斯问。

    “我该知道什么?”亚利桑德罗问。

    “没什么。”菲利克斯神色怪异得说,然后又喝了一口碳酸饮料。

    “你要说喷泉的话,尼姆也有一个喷泉,也是给拿破仑设计荣军院的设计师设计的。”詹卢卡说“这个喷泉的核心人物是个手拿橄榄枝的女性,希望能解决尼姆的宗教和政治分歧。”

    “什么?”亚利桑德罗问。

    “弗莱西埃在普罗旺斯武库鲁斯出生,他是被他叔叔养育成人的,在以优秀的成绩从教会学校毕业后,他也接到了任命,不过他一直等到他叔叔过世后才去巴黎复命,原本他打算做一个诗人,他在法语诗歌方面也确实有点成就,但是1662年时路易十四要举行一次拉丁语的诗文竞赛,弗莱西埃参加了,后来他成了路易十四的宫廷牧师。”

    “好吧,他是个大诗人,那又怎么了?”亚利桑德罗问。

    “当时因为政治和宗教斗争尼姆大主教被分成了两个,其中一个新的位置要给阿莱斯,正好就是弗莱西埃的任上,不过他们没有成功,现在尼姆并没有分裂。”詹卢卡说“而克莱蒙费朗则是因为《特鲁瓦赦令》将克莱蒙和蒙弗朗正式合并成现在这样的。”

    “这和我们的事有什么关系?”

    “北边和东边有联系,西边和南边有联系。”詹卢卡叹了口气“我会继续查下去的。”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等待命令吧,还是你觉得你能解开这么复杂的问题?”哈吉问。

    亚利桑德罗无语了。

    “还有罐苏打水,你要吗?”菲利克斯说。

    亚利桑德罗将水接过去,拧开瓶盖喝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女神的密语(十六)

    蓬皮杜中心与路易十五的情妇蓬皮杜夫人并没有关系,这位热心的麻瓜总理希望巴黎拥有一个文化中心,既是博物馆又是创意中心。

    蓬皮杜中心将原本隐藏在墙壁的内部结构放置在建筑物的外部,用各种颜色进行区分,比如绿色代表水管,蓝色代表空调管道,黄色代表电线,红色代表自动扶梯,白色则代表地下通风井。

    通风井在很多大型建筑之中都有,尤其是密闭的空间,比如地下的地铁站里就有吹风口,将新鲜的空气吹进车站里。

    然而在天花板上已经有了换气窗的情况下再在室内安装吹风口,似乎除了供暖之外没有别的解释。毕竟19世纪的巴黎非常寒冷,并不像现在这么热,巴黎的暖气分为中央供暖和自用供暖,奥斯曼时期的公寓楼基本上都是这种风格,底层会设有地窖,排水管和供热系统会设置在地窖里。

    这一般都是有钱人的住所,他们没落了、把房子卖给其他人,有的房东会继续使用这种供暖系统,有的则会各个房间使用电暖气,结果是一开电暖气整栋楼就跳闸,即使有中央供暖也开得很低,完全感觉不到什么热度。

    像图书馆这种公共场所当然会供暖,1930年扩建中央书库的时候地下没有任何发现或许并不是因为地下什么都没有,而是因为他们挖错了地方。

    有很多人都心怀梦想,但是要将自己的梦想变成现实却需要财力和物力,这是一个除了梦一无所有的年轻人所没有的。

    这时候他就需要有人将自己介绍给有财力物力的大人物们认识,达芬奇是自荐给斯福尔扎认识的,而其他人则是在沙龙认识了贵妇人后,通过类似蓬皮杜夫人这样的贵妇介绍给路易十五的。

    民主制度下的政客们也是如此,他们要把自己的梦告诉给更多的人,获取更多人对他的理解和支持,然而这个渠道,也就是媒体掌握在亨利·肖这样的报业大亨的手里,他们不同意把这个年轻人介绍给大众,大众就不知道这个有大志的年轻人,他的梦想就无法实现,老亨利·肖反而推举着小亨利·肖自己站上了那个位置。

    和那个相信魔法、相信有怪物存在的弟弟兰登比起来,小亨利·肖是个多么让爸爸自豪的儿子,值得老亨利·肖登载在报纸上到处炫耀。可惜这个不相信“怪物”的参议院被一个他看不见的怪物给袭击了,虽然他很有先见之明得称呼那些访客是怪物。

    白色的烟雾凝而不散,有很多金色的光点在雾中闪烁,看着就像是漫天繁星。

    西弗勒斯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这本书上也有光点,那是维克多·雨果写的一部小说,名叫笑脸人,在这本书里人们为了取乐,儿童贩子会给拐卖的儿童脸上做手术,让一个本来正常的人变成永远只能保持笑容的怪物。

    如果说卡西莫多是天生的怪物,那么笑脸人的男主角格温普兰则是人为的残废,人们在他的脸上戴上了一个永恒的笑脸面具,成为卖艺的工具,即便他自己身处无限痛苦之中,观众们还是被他的表演给逗得开怀大笑。

    这固然是杜撰的故事,不过人们喜欢看怪物,会为了看怪物向马戏团付钱买门票,即便那怪物看着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在翻开了那本小说后,西弗勒斯就发现这本书里夹着一张门票,它看着很像书签,不过这张门票上的“明星”不是血咒人纳吉尼,而是一只人面狮身蝎尾兽。

    “老板!”龚塞伊的声音透过了通讯水晶传了过来“你在哪儿?”

    西弗勒斯环顾四周后说道“马戏团的表演场地。”

    “马戏?”

    “我在黎塞留图书馆椭圆大厅。”西弗勒斯仰望着头顶的金属铭牌,他此刻站在“巴比伦”之下。

    ‘你听到毁灭的声音了?’

    虚空之中仿佛有人在说,那是当日在安康圣母教堂里一个站在巴洛克式穹顶之下,螺旋圆厅中心的男幽灵说的,西弗勒斯记得当时教堂正在演奏管风琴。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龚塞伊通过幻影移形来到了大厅的阅览区。

    “有什么发现?”龚塞伊问。

    西弗勒斯扬了扬手里的小说,站在三楼栏平台的杆边大声问道“你读过维克多·雨果的笑面人吗?”

    “你手里的是英语版的还是法语版的?”龚塞伊问。

    西弗勒斯低头一看,发现是英语版的。

    “这个图书馆里很多人都不懂英语的。”龚塞伊说“在那么多法语书里你居然找到了一本英语书,你觉得这几率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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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

    洛里斯夫人对亚利桑德罗“供上”的小鱼干不屑一顾。

    当毒药的成分过于复杂,有时候一颗羊粪石比解析毒药成分后配出来的解药还要奏效,只是目前“羊粪石”好像不愿意帮忙。找东西是狗的工作,可怜的洛里斯夫人,就算她是猫狸子混血她依旧是一只猫,这些人类居然异想天开,指望她像狗一样给他们工作探宝,更何况她才经历了两次恐怖袭击,谁知道她等会儿还会遇到什么。

    在诱食了多次无果后亚利桑德罗将自己家的钥匙扣当作逗猫棒,试图诱骗洛里斯夫人上钩,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和学生们斗智斗勇了那么多年的洛里斯夫人怎么会轻易上当,因此,此刻洛里斯夫人看亚利桑德罗的眼神绝对是藐视。

    “你打电话给她的主人,让他来想想办法。”哈吉说道“我记得他好像在律师事务所。”

    “你是说费尔奇?”菲利克斯说。

    “你知道电话吗?”哈吉问。

    亚利桑德罗拿起电话拨通了。

    “你好。”对面传来劳伦斯的声音。

    “让那个怪老头接电话。”亚利桑德罗说“他的猫不听从指挥了。”

    “你什么时候听过猫听主人的命令?”劳伦斯笑着说。

    “老虎钻火圈算吗?”亚利桑德罗说“老虎也是一种大猫。”

    “等会儿。”劳伦斯没精打采得说,没多久电话那头就响起了费尔奇得说话声。

    “喵~”

    一听到费尔奇的声音,洛里斯夫人就凑到了话筒边,就像他就在这儿一样,用光秃秃的脑袋磨蹭话筒。

    亚利桑德罗将话筒放在了一旁,让主人和宠物“沟通”,没多久费尔奇甚至还唱起了歌来。

    “如果你担心。”哈吉将自己的电话给了亚利桑德罗“打电话给你的亲戚吧。”

    “谢谢。”亚利桑德罗说着接过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对面传来莫妮卡的声音。

    “你在哪儿?”亚利桑德罗问。

    “公园旁边的一间咖啡馆。”莫妮卡没精打采得说“对面有个废弃的天文台。”

    “你没和那小子在一起?”

    “我没那么蠢。”莫妮卡说“快点!再晚他可能以为我放他鸽子了。”

    说完莫妮卡就把电话挂了。

    就在这时,洛里斯夫人忽然小跑起来。

    “跟着她!”话筒里传来费尔奇的咆哮声“看好我的猫,她要是出了什么事……”

    “多谢了!”亚利桑德罗说,将电话给挂断了,他们跟着洛里斯夫人,一起朝着旧神学院的方向跑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女神的密语(十七)

    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概率使得一些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

    《塔木德》里也曾说过,不要去寻找藏在地下的宝藏,因为宝藏埋藏的位置是随机的。

    有一只倒霉的猫,它被一个叫薛定谔的科学家盯上了,他把一只猫放进一个封闭的肉眼看不到的盒子里,然后把这个盒子连接到一个独特的装置,其中包含一个原子核和毒气设施。这个原子核有一半的可能性发生衰变。衰变时发射出一种粒子,这个粒子将会触发毒气设施的开关,从而杀死那只猫。

    只要不打开盒子去,那只可怜的猫就应该是处在“既死又活,非死非活”的诡异状态。要确定它的死活则必须在打开箱子后才知道结果。

    比如你喜欢苏菲玛索,在你向她表白之前,你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你,也许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个状态,这时候她对你的感情就处于“喜欢+不喜欢”状态,或者叫薛定谔的猫的状态。在你表白之后,这个状态就会变成“我也喜欢你”和“对不起,你是谁”两种确定的不同的状态。

    在一个宇宙中,你们俩幸福地抱在了一起;而在另一个平行宇宙中,也许你只是下班回家坐在沙发上吃着爆米花看了部苏菲玛索演的爱情电影。

    笑面人这本书虽然是一个法国人写的,讲的却是在英国发生的故事。

    格温普兰本来是一个爵士的后代,但他从小就被卖给了儿童贩子,被迫动了手术,嘴角一直咧到耳根,这种面貌在马戏团表演丑角倒是无所谓,可是女性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长相的。

    小的时候格温普兰还不知道,后来他被一个叫于苏斯的流浪汉收留,与此同时流浪汉还在雪地里收留了一个瞎眼的少女蒂。对瞎眼的蒂来说,世界不过是听觉和触觉,这两个绝望的流放者在人生灾难的底部相遇,不幸的法则压在这两个人的身上,然而这两个人却生活在天堂里。

    于苏斯有一辆大货车,这辆车的车轮、车辕还有车顶全部都被刷成了绿色,但这种绿不是通体一种绿,而是一种渐进的绿色,它在附近的市场上很有名,人们把它叫做“green-box”,那即是于苏斯的家也是他的舞台。

    “绿箱子”只有两个窗子,左右各有一个,后边有一扇门和脚踏板,车顶有一跟漆成绿色的烟囱,平时赶车的车夫和两个吉普塞女人坐在外边,她们会穿着仙女的衣服,吸引过往的路人。当要表演的时候就把左边中心的壁板用铰链像吊桥一样放下,大货车中间的隔间既是分隔男女住所的隔间,也是戏台。

    男孩逐渐长大成人,靠他的怪脸卖艺挣钱,当台下观众捧腹大笑时,舞台后蒂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一种文雅温柔的微笑,那也是格温普兰所期望的。

    每天晚上他们一起计算今天赚了多少先令,可以折合成多少英镑,过多久可以停止在“绿箱子”表演,在真正的舞台表演。百姓粗俗的娱乐是格温普兰谋生的工具,他对他们足够满意,虽然他们不能像领主和贵族一样出售阔绰。但是男孩爱着女孩,女孩也爱着男孩,直到有一天男孩知道他的真实身世,他居然是上议院贵族的孩子。

    格温普兰回到了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他居然有一个兄弟,不过他的兄弟一点都不爱他,也不期望他回来,在爵士们的笑声中他被他的兄弟扇了一个耳光。

    比起皮肉的痛苦,另一种痛苦更加折磨着格温普兰:他清醒了。“绿箱子”走了,那个金光闪闪的上流社会也拒绝接纳他,足够让他容身的世界消失了。

    命运是陷阱,格温普兰跌落其中,他曾以为自己在上升,笑声代表的是欢迎。

    觉醒的智慧是从迷醉中清醒时产生的,格温普兰曾经被快乐而残暴的风暴包裹,只是他当时身处风眼,如今他身处飓风之中,一切都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瞬间变得如此,几乎没有过渡的时间,就像那个嘈杂的充满了笑声的剧场,在观众走后马上恢复了寂静。

    以前格温普兰感觉不到,因为他知道舞台后还有蒂在等着他,现在他清醒得感觉到了,他是独自一个人,不会有人和像他这样长了怪脸的人交朋友。

    只有看不见的蒂,他的妻子,与他同巢的鸟儿。

    在变成了爵士的儿子后他甚至还有了别的婚事,一个女公爵要与他联姻,她当时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是听说他的身份和财富就答应了。

    他的这张笑脸面具啊,一边是老百姓的同情,一边是爵士们的厌恶。他犹如在狂笑声顺水漂流,一个陷入快乐之中毁掉的罗盘,再也不知道往哪儿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格温普兰决计寻回蒂,但找到她时蒂已经病得奄奄一息,格温普兰在悲痛之中投海自尽,这是他第二次轻生了,第一次他选择跳入泰晤士河,不过当时他的朋友——一头狼救了他,维克多·雨果在那一章节用狼也可以作为守护天使作为标题。

    西弗勒斯找到的“书签”刚好在这一页,在书页的空白处还写了很多符号。

    幸好西弗勒斯并不是从小就生活在巫师世界的纯血贵族,他还是认得出那些符号不是某种魔法或者是天文符号,而是微积分方程式,并且是很高深的方程式,普通的大学生是解不开的。

    在方程式的旁边还有一串意义不明的字符和数字,龚塞伊在看过之后好像发现了什么,他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了。

    西弗勒斯在思考了很久没有想出来这个方程式的算法后决定找人请教,然后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和詹卢卡取得联系。

    原本莫妮卡留在他身边是为了联系的,现在她已经在蒙苏里公园了。

    就在他到处寻找图书馆里的电话时,龚塞伊回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两本书其中一本已经很古旧了。

    “这是我根据书上的代码找到的,那是索书号。”龚塞伊说“色彩的谐调和对比的规则,它是米歇尔·欧仁·谢弗勒尔写的。”

    “讲的是什么?”西弗勒斯问。

    “色彩心理学,谢弗勒尔曾在挂毯染色坊担任主管。”

    西弗勒斯满脸困惑。

    “谢弗勒尔是一位化学家、自然科学家,并且在艺术领域有重要贡献,他经历过整个法国大革命看到用断头台行刑,而且活着看到埃菲尔铁塔建造揭幕,他也是名字被镌刻在埃菲尔铁塔上的72位名人之一。”龚塞伊解释道“我想他就是咱们的下一个线索。”

    “另外一本书是什么?”西弗勒斯问。

    “维克多雨果传,或者说是他的日记。”龚塞伊说“为什么没有巴尔扎克和大仲马?”

    “关于谢弗勒尔你还知道些什么?”西弗勒斯问。

    “他100岁生日的时候维多利亚女王也给他写了贺信,而且造币厂还铸造了纪念章。”龚塞伊拿出来一个纪念币。

    “你偷的?”

    “我复制的,就像你的独立宣言手稿,真货在你这儿,假货在哪个倒霉鬼手上?”龚塞伊问。

    “我怎么知道?”西弗勒斯微笑着说“你知道什么地方能找到人解开这个方程式?”

    “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我们现在走吗?”龚塞伊说。

    “不打招呼就走会不会显得很没礼貌?”西弗勒斯问。

    “不,先生,留下一点神秘感。”龚塞伊笑着说“这样你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有话题可聊了。”

    “她对我有利用价值,却不是那种利用价值。”西弗勒斯认真得说“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龚塞伊说“婚姻需要危机感……”

    “那是别人。”西弗勒斯打断了龚塞伊“我想要平静的生活。”

    龚塞伊耸了耸肩,抓着西弗勒斯的胳膊幻影移形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女神的密语(十八)

    圣叙尔皮斯教堂不在任何巴黎景点的周边,虽然从大小上来说圣叙尔皮斯教堂和巴黎圣母院差不多大,但这个教堂一般来说不会出现在不详细的旅游杂志上。

    它曾经是巴黎最有钱的教堂,如果没有这个财力的话,它也无法从一个小教堂扩建到现在那么雄伟,它几乎是拉丁区的制高点,周围所有的建筑都比它低矮,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教堂的北塔才会在有线电报的时代当成电报塔。

    不止是城市,在法国乡村也会看到类似的情况,有时游客会看到一个很小的村子,却会有一座非常高大的教堂。一般来说教堂既是地标又是圣洁的场所,原本要藏东XZ在教堂里是安全的。然而在法国大革命时期圣叙尔皮斯教堂却遭到了洗劫,除了那些拆不走的雕塑、日晷、管风琴之外,包括正祭坛在内都被人给抢走了,钟、油画和各个祈祷室,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

    就连地下室的墓穴也没放过,它们被挖开,无数的白骨散落一地,后来有好心人将这些白骨送到了地下墓穴,和其他公墓移来的尸骨一起存放,不论他们生前是穷人、富豪、官员、学者、贵族、乞丐,在这里他们再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神学院既是学校,也是很多名人的母校,如果有人敢破坏这些名人发声的话也会得到舆论的关注,这里比起不断更迭的市政府和朝不保夕的教堂要安全得多。

    现在圣叙皮尔斯神学院成了巴黎第七区的税务机关,圣叙皮尔斯神学院属于巴黎第六区,第七区有很多著名景点,比如埃菲尔铁塔和荣军院,相比之下古老的拉丁区就没那么多景点,再说现在谁读书还去神学院呢?从神学院毕业出来干什么?

    没人来读的学校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给政府用来当办公楼。

    经过了海军府的事,亚利桑德罗清楚政府部门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即便地方税务局不是海军总部那样戒备森严的地方。

    也幸好洛里斯夫人没有带着他们进神学院,而是在一个窨井盖前停下,拉丁区的街道依旧保持着中世纪时那样狭窄的样子,入夜后教堂周围也没什么人。

    其实詹卢卡在巴黎地图上所做的几何图形并不是很准确,相比起圣日尔曼德佩修道院,圣叙皮尔斯教堂在更准确的玫瑰线上,圣日尔曼德佩教堂距离玫瑰线还有几百米远,它就在圣叙皮尔斯神学院的对面。

    按照古老的教会礼法规定,教堂要对准正东和正西。

    冬至阳光会从日晷对面的窗户里照射进来,恰巧落到那条铜线上,那一天是一年之中日照时间最短的一天。随着时间推移,那道阳光的轨迹会越来越靠近祭坛,管理教堂的司铎们可以追随着日迹线,当阳光正好落到祭坛的椭圆形铜牌上时,春分也到了,在春分之后第一个月圆之夜后的星期日就是复活节,那时候他们就该准备复活节弥撒了。

    为了计算这个天文周期,又因为太阳和地球的偏转角度不是人为规定可以左右的,于是新建的雄伟教堂也整个便偏转了角度,以前小教堂是正对着东方和西方的,它可以作为参照物。

    圣日尔曼德佩教堂也是正对着西方和东方的,由于圣叙皮尔斯教堂整体发生了偏移,圣叙皮尔斯神学院也发生了偏移,后来修建的圣叙皮尔斯喷泉也跟着发生了偏移。

    但总体来说圣叙皮尔斯喷泉和神学院中心广场的喷泉是在一条直线上,有干净的水从里面喷出就证明地下有干净的地下水,圣叙皮尔斯距离卢森堡又不远,卢森堡里可有不少喷泉,它们很可能共用一条地下水道。

    巴黎地下有一个和地上截然不同的城市,即便是在干净的水渠里空气也很不流畅,亚利桑德罗三人趁着没人注意时钻进下水道后就被不新鲜的空气呛得咳嗽了两声。

    这些地下管道都冠有和地上街道一样的名字,不过里面没有路灯,整个一片漆黑,只有手电的光和洛里斯夫人在黑暗中发着绿光的眼睛照亮了他们前进的路。

    偶尔他们会路过一两个旧时的水道,它们不是水泥铺的,而是块石砌的,因此一眼就能看出,不过这些水道所对应的街道名字已经在最新的巴黎地图上不到了。

    “你们知道吗?巴黎的地下有水龙。”菲利克斯这时说道。

    “龙?那种长着蝙蝠翅膀的大蜥蜴吗?”亚利桑德罗回头问。

    “你说的是火龙。”菲利克斯不高兴得说“我说的是水龙。”

    “那能有什么区别?”亚利桑德罗喘着粗气问。

    菲利克斯索性不理他了。

    “我相信你,儿子。”身为人父的哈吉说道。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菲利克斯转头对殿后对哈吉说。

    “没错,我看过了。”哈吉笑着说“博物馆里还有展览。”

    “那是恐龙,不是龙!”菲利克斯纠正道。

    哈吉并不是很在意,他举着手电,将那束白光对准走在前面的洛里斯夫人,似乎是害怕它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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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是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卢浮宫的咖啡厅里,一位穿着短袖t恤的年轻人在看过了西弗勒斯手里那本笑面人的小说上的方程式后说道“它是克劳德-路易·纳维尔和乔治·斯托克斯发现的一组用来描述液体和空气这样的流体物质的方程式。”

    “你是说,空气动力学?”龚塞伊问道。

    “是有关联,但不仅限于空气动力学,天气、洋流、电站的设计都可以应用,2000年的时候克雷数学院设立了一个100万美金的大奖,奖励任何能帮助理解厄尔尼诺现象的人,包括计算机方面的人才,要解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必须借助计算机,这个领域称为计算流体力学。”

    “简单得说除非你像雨人,否则你还是把这活交给计算机吧。”年轻人旁边一个中年人说道“你又遇上了什么难题,勒鲁瓦?”

    龚塞伊笑了笑没有回答。

    入夜后卢浮宫的游客少了很多,但地下的研究室还是有很多人在继续工作。在金字塔庭院地下十五米有一台粒子加速器,这玩意可不是导弹,按一个按钮就可以发射了。

    身为古董鉴定师的龚塞伊有不少朋友,那位中年人是他认识的索邦大学历史系教授,让·尼古拉·林包德,那个年轻人是他从实验室里找来的朋友。

    即便都是教授,教文科的也不会懂这种理工科的方程,而擅长非破坏探伤的“工具人”也不会明白中世纪错综复杂的历史。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像以前了,穿着很随意,“工具人”胸口有个奇怪的图案,看着很像是某个摇滚乐队的标志,在实验室工作的人并不是电影里演的那样必须穿着白大褂。

    “那个标志代表的什么?”西弗勒斯问。

    “信仰,我能走了吗,教授?”年轻人问林包德。

    “你去吧。”林包德微笑着说,然后“工具人”就把手放在牛仔裤的口袋里,趾高气昂得离开了咖啡厅。

    “克劳德-路易·纳维尔也是刻在埃菲尔铁塔上的72人之一。”龚塞伊对西弗勒斯说“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去埃菲尔铁塔?”

    “这个人和‘绿盒子’有关系么?”西弗勒斯问。

    “什么盒子?”龚塞伊问。

    “也许不是绿色的盒子,只要是盒子就行。”

    龚塞伊看起来更困惑了。

    “关于克劳德-路易·纳维尔你们还知道什么?”西弗勒斯问“他和米歇尔·欧仁·谢弗勒尔除了都是埃菲尔铁塔上的人物还有什么关联?”

    “看起来你们好像在讨论一个有趣的话题,我能参加吗?”林包德问。

    “这要看他怎么说。”龚塞伊看着西弗勒斯“老板,你觉得呢?”

第一百三十章 女神的密语(十九)

    不论埃菲尔铁塔在巴黎人心里的评价是什么,在这座塔上铭刻着72个人的名字,就和先贤祠中也安葬着72人一样,只是埃菲尔铁塔铭刻的72个人里一个文学家都没有,全部都是工程师、数学家、化学家。

    文学家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沐浴在荣耀的花环中了,比如被命名为维克多·雨果的道路,以及用维克多·雨果命名的热气球,相比之下理工科就没那么受世人关注。

    普鲁士的快速崛起让世人明白一个道理,文学显然无法铸造大炮,也没有办法让炮弹的射程更远。在经过19世纪短暂的黄金时代后文学创作者们又开始没落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实用”的理工科,诺贝尔文学奖只是一个点缀,人们真正关注的还是那些物理、数学等领域的获奖人物。

    是不是真的站得越高离天堂越近呢?

    不论是从地上的望远镜还是太空的人造卫星都没有发现天堂的踪影,巴比伦修了一座巴别塔是为了能上天堂,所以站得再高有什么用呢?

    1880年法国人修建埃菲尔铁塔不只是为了世博会,还为了向全世界证明法国的国力在经过普法战争后恢复了,从这个制高点往下俯瞰可以看到一座崭新的城市,看不到战争曾经在这里留下的疮痍。

    然而维克多·雨果的日记里却记录了被围城时的情况:

    1870年11月27日,法兰西学院已经恢复了工作,我接到了通知,今后每周二举行一次特别会议。

    人们在做鼠肉馅饼,据说很好吃。

    一颗洋葱要一苏,一颗土豆也要一苏,一只老鼠能卖到八苏。

    他们已经不再让我授权朗诵自己的作品,因为这些作品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到处被朗诵。他们做得很对,我的作品已经不属于我自己而属于公众。

    1870年12月25日,今天巴黎有一则新闻,一篮牡蛎刚到,售价为七百五十法郎。

    在艾利斯和保罗·莫里斯夫人卖物品以帮助穷人的集市上,一直小火鸡售价为二百五是法郎。塞纳河结冰了。

    1870年12月29日,枪炮声彻夜持续而激烈,普鲁士人继续进攻巴黎。

    泰奥菲勒·戈蒂埃有一匹马被征用,要被吃掉,他写信求我救他的马,我请部长批准他的请求。

    我救了那匹马。

    有个不幸的消息,亚历山大·大仲马死了,德意志报纸已经确认的勒这个消息,1870年12月5日亚历山大·大仲马在位于迪耶普附近的普伊斯的儿子家中去世。

    1870年12月31日,早上埃德蒙·德阿尔顿-希拜访了我,看来第落克将军想见我。

    三天内普鲁士人发送了一万两千枚炮弹。昨天我吃了一些老鼠,然后不停得打嗝,我写了如下四行诗:

    啊,老鼠先生小姐们,

    我靠你们生存。

    你的微笑让我死去,

    你的肉让我活着。

    我翻阅日记,发现12月5日那天有一辆豪华灵车从我面前经过那天刚好是亚历山大·大仲马去世的那天,灵车上盖着黑天鹅绒布,上面绣着银星,即使罗马人也会为这样的灵车感到自豪。

    我们甚至连马肉都吃不上了,也许是狗肉,也许是老鼠肉,我开始胃疼,我们不知道我们吃的是什么东西!

    1871年1月2日,杜米埃和路易·勃朗与我们共进午餐。

    路易·科赫给姑姑送了一份新年礼物——几颗卷心菜和一对活鹌鹑。午餐时我喝了鹌鹑红酒汤,巴黎植物园的那头大象被杀了,当时大象掉了眼泪,似乎知道人们会吃掉它。

    普鲁士人每天继续向我们发射六千枚炮弹。

    1871年1月5日,轰炸越来越猛烈,伊西和旺夫正在遭受炮轰。

    因为没有煤,无法将衣服烤干,所以不能洗衣服。我的洗衣妇让·玛丽叶特给我说:如果维克多·雨果有足够的权力和影响力,能为我向政府要一点煤的话,我就能洗他的衬衫。

    1871年1月8日,卡米耶·佩尔坦给我们带来政府的好消息,法军夺回了鲁昂和第戎,朱塞佩·加里波第在努伊获胜,路易·弗雷德黑贝在巴波姆取胜,一切顺利。

    过去我们吃棕面包,现在我们吃黑面包,人人吃的都一样,这很好。

    昨天的消息是两只鸽子带来的。

    一颗炮弹炸死了沃吉哈街一所学校里的五个孩子。

    《惩罚集》的演出和朗诵不得不停止,剧院没有煤和煤气,因此无法照明,也无法取暖。

    1871年1月30日,小让娜身体状况仍然很差,她无法玩耍,佩里家尔小姐给让娜带来了一个新鲜鸡蛋。

    1871年1月31日,小让娜还在生病,她患有轻微的胃黏膜炎,医生说炎症会持续几天。、我的侄子和我们一起吃饭,他给我们带来了一些腌制的牡蛎。

    1871年2月1日,小让娜好些了,她对我微笑了。

    1871年2月2日,我一直胃疼,吃不惯马肉,昨天我对坐在我旁边吃饭的的埃内斯特·勒菲弗夫人说“那些动物肉让我难受,我对马爱恨交加。”

    从1870年11月开始,巴黎市民为了解决饥馑问题,便开始杀死巴黎植物园里的动物们了。

    诺亚方舟是个神话,即便不是狮子、老虎,人也是要吃肉的,方舟上的动物们不可能和平共处,至少也要把它们都关在笼子里才安全。

    温室(green-house)就像是个大号的玻璃盒子,里面装着不少绿色植物。

    克劳德-路易·纳维尔除了发现了空气动力学方程式外,他还发现紫外线无法穿透玻璃,但是能穿透石英,植物的光合作用并不需要紫外线和红外线,植物的歌勒光合色素主要吸收可见光中的蓝紫光和红光,因此才会呈现出绿色。

    颜色的三原色是红黄蓝,这也是光的基本色,这个美术上常用的三色调和理论是化学家米歇尔·欧仁·谢弗勒尔提出的,同时他还在1863年与1879年担任法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的馆长,而法国自然历史博物馆也在巴黎植物园里面。

    在72个名单中有一个人与自然历史博物馆有很深的关联,他名叫乔治·居维叶,他不仅是巴黎大学自然史教授,还是法兰西学院物理学终生教授,他特别研究了巴黎地区的矿物地理和化石研究,是解剖学和古生物学的创始者。

    巴尔扎克曾经说过,在最伟大的人物中间,拿破仑排第一,居维叶排第二,第三是奥康奈尔,我将成为第四位。

    居维叶提出了器官相关法则,认为动物的身体是一个系统的整体,身体各部分都有相应的联系,入牛羊等反刍动物有磨碎草牙齿的牙齿,就有相应的咀嚼肌和消化道,虎狼等肉食动物则有与捕捉猎物对应的运动、消化功能。

    有一次他睡得正熟,几个爱恶作剧的学生打算捉弄一下居维叶,他们趁着居维叶酣睡时将窗户哐啷一声打开,被惊醒的居维叶看到一只满脸硬毛,张着血盆大口,并且头上长有犄角的怪物正发出吓人的嚎叫,两只蹄子伸到了窗户里,眼看着就要扑向居维叶。

    这动物要是神学院的老师看到了非要大叫“魔鬼”,要是碰巧老教授心脏不好这一下恐怕要吓得心脏病发作,但居维叶只是撇了一眼就继续睡觉。

    几个学生没有恶作剧成功,只好各自站出来,居维叶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学生们反而问居维叶为什么不害怕,居维叶笑着说“难道我没给你们讲过吗?凡是长着角和蹄子的动物都是草食动物,是不吃肉的,所以我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那几个倒霉学生这才恍然大悟。

    1821年居维叶提出灾变轮,认为地球的历史上曾有多次巨大的灾变事件,原来的生物都会被毁灭,继而新的生物又被创造出来。根据灾变轮,地球上的绝大多数变化都会突然而迅速的且是灾难性的,比如海洋干涸成为陆地,陆地又隆起成为山脉,陆地也有可能变成海洋等等。

    他推算出地球经历过四次灾变,却没有推算出自己会在1832年时死于霍乱,也就是路易-菲利普在巴士底狱广场树立七月柱的一年。

    “为什么你会想到绿箱子?”龚塞伊看着不远处静静矗立在塞纳河边的植物园温室问西弗勒斯。

    “你去哪边?温室还是化石博物馆?”西弗勒斯问龚塞伊。

    “我觉得是植物园。”龚塞伊撇着嘴说“我记得那个通风口的柱子上有植物藤蔓的花纹。”

    “那我去化石博物馆。”西弗勒斯说“有发现立刻联系。”

    说完他就朝着那幢红色的房子走去,它的颜色粗看之下和维克多雨果的在孚日广场的房子外墙非常相像。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女神的密语(二十)

    但凡遇到战争,人们总是会想办法解决一些平时不可能会去想的问题,比如通信。

    1870年10月18日,一个名为“维克多·雨果”的邮政热气球在协和广场升空,维克多·雨果参加了升空仪式,并且寄了一封信到伦敦,在那一天他还参观了皇帝大道,他儿时生活的房子和花园都不见了,一条新的大街通过了旧址。

    其实当时法国是有线电报的,甚至于英国还牵了一条海底电缆到美国去,正是那艘有名的阿加门农号。

    不过处于战争期间,电报都会被管制,亚伯拉罕·林肯深知电报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说南北战争的胜利也与联邦政府才用了军事电报队冒着危险铺设的电报电线有关系,美国南北战争期间所有的民用电报都停止了,为了保密还用上了莫斯电码,在关键性的战争中林肯甚至直接睡在电报局的小床上。有时电缆被切断了,就要用热气球、鸽子、信差等等一切想得到的办法把信传出去。

    一条消息能成就一个罗斯柴尔德家族,还能改变很多东西,1870年的11月29日的夜间,当维克多·雨果从罗汉馆穿过黎塞留路回家时,曾看到过家图书馆另一边有一座很高的房子,房子六楼的一扇窗户敞开着,当时街道空无一人,漆黑一片,窗户里却有很亮的光,仿佛是一盏煤油灯发出的,光出现了几次,然后那扇窗户被关上了,街上又变得漆黑一片。

    大文豪那时是作为一个路人记录他看到的一切,他以为那是什么军事行动的信号。

    当时巴黎的东西南三面都有大炮的响声,声音传遍了整个城市,何须再在黑夜里,在法国国立图书馆旁边的六楼发出光信号呢?

    12月5日那辆华丽的灵车就从弗罗绍大道经过,大仲马是在城外死的,谁出殡会送一个空箱子。

    而在11月19日的晚上,维克多·雨果在巴黎上空看到了北极光。

    这要是放在21世纪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有很多办法可以实现极光一样的华丽灯光秀,然而在19世纪第二次电力革命还未普及时,在这种“灯光秀”是不可能的。

    极光通常出现在高磁纬地区上空,比如南北极,地球大气是电视屏幕,地球磁场维电子束导向磁场。这种极光虽然美丽,却可以与全世界各国发电站所产生的电容量的综合相比,这种能量足以扰乱无线电和雷达信号了,甚至可以干扰长途电话线和电力传输线,从而使某些地区处于“静默”状态,并且失去电力供应。

    巴黎的维度在49度,属于弱极光区,遇上太阳活动的峰年活着巨大的太阳耀斑爆发是可以扰乱地球磁场,使极光范围扩大,这样在中低纬度的巴黎也能看到极光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另外两种情况。

    一,雨果看错了。

    二,和1927年的巴黎市民一样,以为拉雪兹神父公墓上空放了一次盛大的烟火,又或者是1926年纽约事件一样,用了大规模遗忘咒,绝大多数人都忘了那段时间恐怖的回忆,只有雨果的日记里还记载着这一段。

    当时巴尔扎克已经死了,大仲马也不在巴黎,且病得奄奄一息,也没有时间去记录,而发生了这么大的天文奇观,法国魔法部却只字未提,好像有什么事被掩盖了。

    当时麻瓜忙着战争,媒体也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个新闻,更何况也没几个人和雨果一样大半夜不睡觉观测天空。

    即便有那也是巴黎天文台的工作人员,而这也是西弗勒斯在做图的时候灵机一动,没有选择地下墓穴入口,反而选择巴黎天文台的转折。

    在纸质资料没有完全数字化的情况下就需要海量的文献调查,对于关学生禁闭,让他们干苦力的事老蝙蝠从来没有手软过,只是麻瓜大学的学生他使唤不了,他又不是他们的“教授”。

    居维叶的办公室在拉马克楼,它就位于巴黎植物园和巴黎第六大学之间。塞纳河畔风景如画,植物园里又盛开着那么多美丽的鲜花,一栋栋充满了艺术气息的教学楼隐藏在树荫里,附近还有个有火烈鸟、羚羊等可爱珍惜动物的动物园,不趁着年轻谈校园恋爱实在可惜。

    不过巴黎第六大学独立成一个大学前它是索邦大学的理学院,里面只有理工科,99%以上的学生都是男的,他们精力旺盛到没事恶作剧吓老师玩。

    至于在巴黎谈恋爱那是不可能的,学生=穷,巴黎的消费不是他们承受得起的,不过植物园里有足够的空间让他们“放飞自我”,别说他们几个不足7英尺的人类了,梁龙都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活动。

    拉马克楼是学生们给它取的,因为这幢红色的楼前有拉马克的雕塑。

    拉马克是法国的博物学家,1809年就提出了生物进化论,发表了《动物哲学》这本书,比达尔文的《物种起源》早了50年。

    进化论和灾变论最大的分歧是时间,进化论是慢慢演变的,而灾变论则适用于小行星撞击地球、超级火山爆发、地震、太阳耀斑爆发、地球磁场倒转这种突发事件,恐龙的集群灭绝普遍认为是小行星撞击造成的,证据是新生代地层里的铱元素异常。

    铱元素在宇宙中的含量很低,在地壳中更低,如果不是地外来的,那它是怎么来的?

    至于地球磁极翻转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就算地球自己不翻转,太阳也会翻转,大约每隔11年它就要翻转一次。每翻转一次可能伴随着大量的能量释放,有可能会和1870年时一样,造成低纬度地区看到极光,也有可能无事发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就像薛定谔的猫,有可能因为磁极翻转造成的自然灾害死亡,也有可能是因为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或者楼上掉下来一个花盆砸死,当然也有可能好好地活着,这可要等“打开盒子”之后才知道结果。

    如果真的要涉及磁场问题,那么西弗勒斯他们就要随时做好失去现有的麻瓜通讯手段和詹卢卡远程支援的准备,他们要靠自己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格林德沃是1883年出生的,1870年那个驾驶着豪华灵车招摇过市的手段和他1926年在巴黎用过的很类似。每个人都有父母,他们会留下遗产给子女,比如萨拉查斯莱特林就留下了密室以及一条蛇怪给伏地魔。

    那些关于死亡圣器的调查资料会不会也是格林德沃的父母亲留给他的?

    就算是错的,也能让格林德沃少走很多弯路。

    西弗勒斯一走进这个大楼的大厅,就发现半空中“漂浮”着一头鲸鱼骨骼。

    那是居维叶发现的居维叶突吻鲸,这种鲸鱼在地球上分布很广,从热带到寒带都有,同时这种鲸鱼也是下潜最深的哺乳动物,比在深海抓乌贼的抹香鲸还要深。

    深海巨乌贼理论上可以长到五十米,许多恐怖故事里的海怪原型说不准就是它,据说有人曾经看到过一只大王乌贼反杀抹香鲸的,这两个怪物在大海里汹涌搏斗,搅起滔天大浪后一起沉入海底不知所终。

    被抹香鲸吃掉的乌贼会被消化掉,但是有些坚硬的部分会在与肠道分泌物结成固体后排出体外,这种物质其实就是抹香鲸的粪便,刚排出来的时候又黑又软,气味难闻,但是在阳光、空气和海水的多年洗涤后会变硬,运气好的人在海边捡到了这种蜡状物就是稀世珍宝龙涎香,价格可以与黄金媲美了。

    “你看过这些吗?格林德沃?”西弗勒斯看着眼前的鲸鱼骨架说,它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中,如同在浅海里遨游,看起来一点都不恐怖,反而很圣洁。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西弗勒斯问那个问题的人已经死了,他被关押在曾经关押反对他的那些人的监狱里。

    他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后就到别的地方去了,鞋底踩在大理石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声音动听极了,虽然和鲸鱼的歌声截然不同。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女神的密语(二十一)

    名校里通常有很多名人的办公室,如果有同事为新来的人介绍,会告诉他这是哪位名人曾经使用过的。

    然而就算是名人用过的办公室也不会让它一直空着,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新来的人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和习惯来布置自己办公室,前者留下的痕迹会被抹去。

    阿不思死后,继任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却没有那么做。办公室一切都保持着阿不思“离开”时的样子,除了那些永远都吃不完的糖,以及老魔杖,包括凤凰福克斯的架子都在原地放着。

    那时候孩子们忙着从他的办公室偷格兰芬多之剑,没时间“睹物思人”。

    当人专注于做一件事的时候,往往会忽视别的事。按照居维叶所说的名言,天才,首先是注意力。

    至少在致力于反抗斯莱特林这件事上格兰芬多能做到注意力集中,平时要他们坐下写作业或者看书自习的时候,他们的心早就飞到魁地奇球场或者霍格莫德去了。

    那么多年了,一直到哈利波特进入格兰芬多学院之前,格兰芬多一直都被斯莱特林“欺压”,不论是学习成绩、学院杯还是魁地奇。当时格兰芬多的孩子们已经对魁地奇失去了希望,虽然院长米勒娃无比支持他们。

    伍德背负着很重的压力,一直不断得研究战法和阵型,后来哈利出现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才有了点起色。

    用火弩箭这种“超跑”级别的飞天扫帚本来就是犯规,不过那时候斯莱特林已经没有马尔福家的大金主支持他们了,因为德拉科已经在他妈妈的强烈要求下退出了魁地奇球队。

    竞技类的比赛没有对手,一直一个人独赢不止是观众看着没有兴趣,也是有碍本人实力进步的,如果没有火弩箭或者大家都使用火弩箭的情况,哈利波特能打败德姆斯特朗的维克多·克鲁姆么?

    维克多·克鲁姆的爷爷也被格林德沃杀害了。

    格林德沃不只是一个预言家,骗子,疯子、狂人,他还擅长研究历史。在绝大多数孩子将历史课当成补眠课的时候,格林德沃还保持着对历史的极高兴趣,这是他天生如此还是后天被人培养的?

    谁培养的呢?

    格林德沃的姑婆巴希达·巴沙特是历史学家,也正是因为巴希达的介绍,盖勒特·格林德沃才与阿不思·邓布利多相遇的。

    和伏地魔要将所有麻瓜毁灭的思想相比,盖勒特·格林德沃对“麻瓜处置”问题上明显要高明很多。

    如果说生存还是死亡是个问题,那么不涉及生存和死亡对很多人来说就不是问题了。

    也许黄石火山即将爆发,但那可能是几千年甚至几百年以后,然而因为惧怕这个而不出去工作,明天就没有饭吃。

    历史上瘟疫爆发的时候也是如此,也许你会因为感染瘟疫死去,但你不工作,你肯定会在家里饿死,在这种生存压力的推动下,人们即使知道隔离的好处也不会遵守。

    病毒也是天灾的一种,麻瓜世界现在很流行一种名为“僵尸”的怪物,他们本来是普通人,因为感染了由“保护伞”公司开发的变异病毒变得和阴尸差不多。

    这也是灾变论的一种,人类第20号染色体上存在一个基因,这个基因的作用是抵抗朊病毒的,这说明所有不具备这个基因的人类都已经灭绝,活下来的都是基因变异的抵抗者。正常情况下人类基因变异的几率很小,不过也不是绝对的,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概率使得一些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电影《后天》里让人映象深刻的是博物馆里有一头象在进食过程中忽然冻死了,电影里解释是因为空气极速降温造成的。居维叶除了发现鲸鱼外,还通过牙齿化石研究发现了一种大象,这种大象比现代非洲象要大得多,长着螺旋形的獠牙。这颗大象牙齿来自俄罗斯的永冻土,当地人称呼它为猛犸(mammut),俄语意思是地下潜伏的事物。在古代人类壁画中就已经出现了猎捕猛犸象的画面,当时这种浑身长毛的庞然大物曾经广泛分布在西伯利亚和北美等地区。然而在同一时期,包括剑齿虎在内的大量动物一起灭绝了。电影中因为有同伴生病了,躲在图书馆里的孩子们必须到外面的船上去找药和食物,然而他们却差点成了狼的食物。

    这种电影里出现的天气巨变也是灾变论的一种,有时绝大多数人会和那些跟着警察一起走的人们一样做出自以为明智的选择,即便留在图书馆里也会因为没有食物和燃料而死,但又有多少人死在了迁徙的路上呢?

    其实这些人并不是没有别的选择,比如吃掉那些最先被淘汰的老人、病人的尸体,就像远古时期的人类一样,不过对绝大多数“善良”的人来说这么做是无法接受的,尤其是他们还身处那么繁华的大城市里。

    也许在一周之前他们还在思考要怎么交税、付账,孩子接送问题,忽然之间要他们面对食人和死亡的选择,绝大多数人都会受不了的。

    这时他们也许会选择停下,仔细观察四周,接着他们扒开积雪,发现脚底下的玻璃,透过玻璃他们可以看到购物中心,购物中心里有的是食物,也许还有一个超市,里面有燃料和御寒的物品,在这里等待救援比和那个警察盲目朝南走要保险多了。

    真的如此么?

    西弗勒斯打量着办公室里的书柜,它看起来很重,是实木做的,不是轻易能挪动的样子,也许因为换了主人这个办公室被装潢了很多次,不过装修工人并没有将这个柜子给搬走,墙纸的边缘紧挨着书柜的边缘,看着像是用锐利的刀切割的。

    他举起魔杖,让那两个大书柜朝着两边挪开了。

    斯莱特林的标志颜色是绿色和银色,绿色有很多种绿,比如苹果绿、祖母绿,一位斯莱特林家族的贵族小姐至少要能辨别28种以上绿色,虽然二十八神圣家族并不全是属于斯莱特林,不过每一个老派的斯莱特林纯血家族都会有一种属于自己的绿色。

    白宫虽然是白的,但是在1762年3月17日独立宣言发布之前,每年的圣帕特里克节人们就会将白宫前的喷泉染成绿色。这种绿就是凯利绿,爱尔兰魁地奇队吉祥物小矮妖身上穿的绿衣服就是这个颜色。

    圣赫拿岛是拿破仑战败后流放的地方,20世纪80年代,人们发现囚禁拿破仑的那间潮湿的房子里依旧贴着翠绿色的墙纸。这种绿色在19世纪非常流行,白金汉宫里贴有绿色的墙纸,有些家庭更是将墙面漆成了这种流行绿。

    凯利绿、圣赫拿绿、祖母绿的颜色非常相近,西弗勒斯面前的墙上全刷的绿色,似乎这里是过去两百年里唯一没有改变的地方了。

    在这面墙上有人用浅色墨水画了一张怪物的脸,它有一对羚羊一样的犄角,嘴巴是张开的。食肉的大熊猫也能吃竹笋和竹子,它的牙齿依旧保持着食肉祖先的特征。

    食肉的也能改成食草的了,谁知道原本食草的会不会变成杂食,甚至是食肉的呢?

    就算它的牙齿依旧保持着食草动物祖先的特征。

    在《威尼斯商人》这本书中,莎士比亚曾经借伊阿古说出这么一句话:“那个绿眼的妖魔,谁做了他的猎物,谁就要受它的嘲弄。”

    有一种怪物叫做饕餮,人面羊身,它贪吃到把自己羊的身体都吃掉了,就剩下一个头。

    那个能冷眼看着学生恶作剧的居维叶也有为了名利而和德国人洪堡争为一头大象命名权的时候,后来居维叶赢了,这种象比猛犸要矮,和现在的大象差不多,但是象牙呈现螺旋形,不过和猛犸象不同的是,居维叶象适应了环境,却因为人类的捕杀在公元400年绝种了。

    西弗勒斯拿出了通讯水晶。

    “过来吧,勒鲁瓦。”他对着水晶说“我找到‘绿盒子’了。”

    “什么?”正在“丛林”里摸索的龚塞伊问。

    “你过来就行了。”西弗勒斯说,然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仿佛在嘲弄得笑着的怪物头像。

    眼前这个怪物看起来和圣叙尔比斯喷泉“杯子”两边的怪物头像一模一样,也是人脸头上长了个螺旋型的犄角。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女神的密语(二十二)

    绿色其实很容易让人想起春天、森林、以及桂叶做成的桂冠。

    在发现砷制作绿色的染料之前,人们都是用几种颜色混合来调制绿色染料的。

    保罗·委罗内塞医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威尼斯创作,他和提香一样,都是技巧娴熟、头脑灵活的调色师,他以擅长用顽固的颜料制作亮绿色而闻名。

    然而即便是他也有失手的时候,或许正是因为工匠在这种颜料面前的束手无策,才导致了这种颜色与善变、毒药甚至邪恶发生了联系。

    从12世纪绿色便同魔鬼和邪恶生物在视觉上联系在一起,莎士比亚的时代,绿色的服装在舞台上被视为不详的象征,直到19世纪都有女演员拒绝穿上作者为角色指定的绿色长裙。

    这可能也和当时的社会流行一种价值观有关,认为不应该把不同物质混合在一起,在许多国家的服装业工会甚至还立了法,如果把布料浸到菘蓝中后,在放到黄木犀草种染绿色可能会被判处巨额罚金或流放。

    即便一些植物如毛地黄无需混合就能制造绿色的燃料,但它的饱和度和亮度都无法满足挑剔的客户的需求。

    巴黎绿和圣赫拿绿原本是一种绿色,但是巴黎绿的主要合成物亚砷酸铜会与硫化物产生氧化反应逐渐发黑,颜色变得没有巴黎绿那么通透、明亮,看起来反倒像是坏了的豌豆,或者是抹茶粉。

    圣赫拿岛是一座火山岛,虽然不像太平洋某些火山岛一样经常有火山喷发,但那些休眠的火山还是喷出了很多含硫的气体,翠绿色的墙纸就变色了。

    巴黎是没有火山的,不过柴油和汽油中的硫化物分布在空气中,也让这藏在书柜后面的翠绿色墙纸变色了。

    至于画在墙纸上的画,那颜色也不是真的是浅色,而是相对于炭黑、焦黑等颜色浅一点的颜色。

    虽然有点可怕,不过那个长犄角的怪物也是学生们送给老师的礼物,居维叶将它留在墙纸上做纪念也情有可原。

    在居维叶生活的时代,迷信还没有完全被破除,教会在法国的影响力依旧很大。1832年巴黎霍乱流行期间曾经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一群人原本正在欢乐得举行假面舞会,突然最欢乐的小丑倒在地上,四肢冰凉,面具下的脸庞绿中带紫。笑声和音乐声立刻停止,原本在跳舞的人都停止了跳舞,人们将小丑匆忙送上马车,从舞厅送到天主大厦,那是巴黎最早的医院,那时小丑已经快死了,为了防止引起病人的恐慌,还带着化妆斗篷的死者被连忙塞进了一个粗糙的箱子里,然后送到墓地去埋葬了。

    很快,医院的大厅里堆满了因缺乏裹尸布或者棺材而缝在布袋里的死尸,排着长队的灵车停在拉雪兹神父公墓外面,富人收拾好家当逃离城市,穷人怀疑有人秘密投毒,有六个人被吊死在路灯上,过路的人们对他们的死视而不见,大家认为这些人被吊死是有原因的。

    没有了女巫还有别的“罪犯”,谣言带来的恐惧能让人失去判断力,陷入集体的观念情感和推理之中,这种暗示是可以互相传染的,一些词语和形象可以将形象固化,经过艺术加工后会产生神奇的力量,比如女巫都是长相丑陋吃小孩的,又或者是撒旦的情人,摆蜡烛、举行魔鬼召唤仪式,坑害善良的信徒,又或者把毒苹果给“白雪公主”吃。

    平民的父母都知道要教孩子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公主却“纯洁”到不知道,国王也不知道是怎么教的,也难怪继母皇后想篡位夺权,自己成为女王。

    毒苹果就必须是绿色的么?青苹果也是绿色,青苹果有毒么?

    那个路过的王子娶了白雪公主貌似是捡了个大便宜,王国有了,美女也有了。昔日拿破仑三世也是个让法国人充满希望的皇帝,后来他被称为色当的失败者。命运如同陷阱,你以为在上升,实际上却掉进了陷阱里。“笑面人”的笑脸就像是个面具,他扮作小丑能给人带来欢乐,他要是跟墙上的“妖魔”一个打扮……

    “给你。”龚塞伊将一块焦糖苹果塔递给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没有犹豫,接过之后塞进嘴里吃了。

    “喝杯咖啡吧。”龚塞伊将一个纸杯递给了西弗勒斯。

    “你刚才去哪儿了?”西弗勒斯问。

    “食堂,我把他们的紫外线灯拿来了。”龚塞伊将一个仪器提在手里。

    “你怎么想到……”

    “紫外线。”龚塞伊直接打断了西弗勒斯的话“准备好了吗?你要是准备好了我就把墙纸给揭下来了。”

    “等会儿。”西弗勒斯将另一个水果塔吃了,然后和龚塞伊一人一边,用切割咒将壁纸整齐得裁下来,露出了后面的墙壁。

    那只是很普通的墙面,什么都没有,龚塞伊将紫外线灯插好,将它打开,然后将办公室的灯给关了,等紫色的光线照在了那面墙上,只见一只巨大的蝎子泛着荧光,出现在墙壁正中央。

    “是天蝎座。”龚塞伊说“那些十字星都是天蝎座的星星。”

    “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说。

    “Chiaroscuro160.82.45”龚塞伊读着那行字“你觉得像是什么?”

    “后面我看着像坐标。”西弗勒斯说“以巴黎为本初子午线的坐标。”

    “那会在哪儿?”龚塞伊问。

    西弗勒斯转头,发现办公室里有一个电话,于是拨通了詹卢卡的电话号码。

    “帮我查点东西。”西弗勒斯说“Chiaroscuro……”

    “光明与黑暗。”詹卢卡毫不犹豫得说“这是卡拉瓦乔派的画法。”

    “你怎么知道?”西弗勒斯问。

    “我在威尼斯上学。”詹卢卡说“而且这个词是意大利语组成的chiaro代表光明,oscuro代表黑暗。”

    “160.82.45”西弗勒斯问“我觉得看着像坐标。”

    过了一会儿后,詹卢卡说道“你们觉得,这不是一个玩笑?”

    “你什么意思?”西弗勒斯问。

    “那些家伙是19世纪的人,对吗?”詹卢卡说“他们怎么可能知道20世纪的东西。”

    “你找到了什么?”龚塞伊连忙问。

    “一种rgb颜色,sienna。”詹卢卡有些激动得说“那是一种16进制的颜色码,是计算机语言。”

    “这就对了。”龚塞伊轻快得说“我就在奇怪为什么会有16座城市,12座城市的话更能体现黄道12宫。”

    西弗勒斯冷冷得看着他。

    “怎么了?”龚塞伊莫名其妙得问。

    “sienna是什么?”西弗勒斯问。

    “一种褐色,取自拉丁文,来自锡耶纳,锡耶纳以前是属于佛罗伦萨下属的一座城市,现在和佛罗伦萨同属于意大利。”詹卢卡说。

    “那就对了。”西弗勒斯说“佛罗伦萨的旁边是华盛顿和雅典,我就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安排。”

    “你的理解是什么?”龚塞伊问。

    “你选哪种自由,美式自由还是希腊式自由。”西弗勒斯假笑着说“还有你们可别忘了,苏格拉底是怎么死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女神的密语(二十三)

    人的眼睛看到的颜色有两种:一,可见光;二,不可见光。

    食堂里用的紫外线杀菌仪发出的紫外线并不真的是紫色,它发出可见光的目的是让人们明白它正在工作,省得有人因为看到它不亮拍它两下。

    即便它真的坏了,只要人们看到杀菌仪还在发出“紫色的光”也不会怀疑它没在工作。

    视觉是人类信息的主要来源,一个原本看得见的人忽然之间瞎了该怎么办?

    传说海神波塞冬有个叫奥赖恩的儿子,他是个天生的猎人,却不喜欢在水中生活。波塞冬十分喜欢这个儿子,便给了奥赖恩一项神奇的本事,他可以在海上行走如飞,不过奥赖恩过于傲慢,他夸口说时尚没有一种动物是他的敌手,赫拉就派了毒蝎去偷袭他,使他中毒而死,赫拉见天蝎座完成使命就把它升到天界成为天蝎座。

    一个猎人如果失去了视觉,那么他还怎么狩猎?

    蝎子有八只眼睛,背部有一对,头两侧有3对侧眼,可它的眼睛虽然多,视力却很差,基本类似于一个瞎子。但即便眼睛被蒙上了,它们还是能精准得袭击猎物。

    事实上这个实验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蝎子本身就生活在黑暗之中。而紫外线又是伴随着阳光和月光出现,就如同永不相见的天蝎座和猎户座,一直到人类发明紫外线灯,人们才发现蝎子居然会在紫外线下发出荧光。

    关于色彩的科学一样比人类发现得要早,首先是艾萨克·牛顿,他通过三棱镜发现白光是通过不同颜色的光混合而形成的。

    1802年托马斯·扬提出了rgb三基色的概念,1810年德国浪漫主义画家菲利普·奥托·荣格提出了一种球形的3d颜色模型,这个色相是基于黑白两色构成的,1861年时麦克斯韦根据自己的三基色认识制作出了世界上第一章彩色照片,而他对三基色混色理论的认知和探索奠定了现代色度学的基础。

    中国有一个成语“半斤八两”,这个词用来比喻不相上下,半斤就是八两。在20世纪以前,中国古衡器也就是秤都是采用的十六进制,也就是说古秤的一斤就是16两,16两代表的16颗星,它们是由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和福禄寿三星组成。

    晴朗的冬季夜空之中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三颗星均匀得排在一条直线上,它们不仅距离相等,而且还闪着蓝色光芒,这三颗星就是猎户座的“腰带”。

    每年中国的农历新年,猎户座的三星会位于正南方,民间恭贺新年时会说“三星高照,福运到”,这三星便是指的猎户座腰带上的三颗星,这三颗星被东方人认为会带来好运,在含义上与那个因为傲慢死于蝎尾的猎人没有关系。

    虽然中国的秤和天秤座的秤不是一个原理,它好歹也是一个秤,而且还是东方的秤。天蝎座的守护神是冥王哈迪斯,再加上空气动力学所寓意的“羽毛”,那个椭圆形大厅就组成了埃及坟墓壁画中出现的经典场景——阿努比斯称心脏,谁的心脏比一根羽毛重就不是下地狱的问题了,而是直接被怪物吃掉,为了逃避审判埃及人想尽了办法,不只是发明了各种各样的护身符,还有教导新死者怎么通过冥界关卡的亡灵之书。

    椭圆形大厅中的16座城市,如果“BJ”代表了“一斤”,那么其余15座城市每三个一组就又是五组了。

    巴黎在耶路撒冷和拜占庭之间,佛罗伦萨在华盛顿和雅典之间,柏林在尼尼微和亚历山大之间,伦敦在巴比伦和亚历山大之间,以此类推。

    拜占庭不仅仅代表东罗马帝国,还有神权和世俗权力之间争,还要加上渴望独立以至于涉及陷害宗主国的威尼斯,然后拜占庭的旁边就是独立之后的美国首府华盛顿了。

    华盛顿、佛罗伦萨、雅典,接着就是尼尼微。尼尼微曾经是亚述的都城,曾经热闹非凡,是世界上最繁荣的城市之一,但后来它被新巴比伦王国毁灭。1843年它被考古出土,1864年的法国应该已经知道尼尼微古城的存在了。

    尼尼微古城发现证明了圣经所记录的真实性,那个被大鱼吞下的约拿是去尼尼微布道的。在玫瑰线的石碑下留下了圣经约伯记中的一句话:你只可到这里,不可逾越。

    人类正在自己创造出一个全新世界,这个世界不是造物主一开始为人类设计的,而是人类自己设计的,为了探寻奥秘人类没有听从那句话止步,推开了一道道禁区之门。

    文艺复兴时期为了更加精准得描绘人体,诸如达芬奇等艺术家不顾教会的禁令解剖人体,帕多瓦甚至还建立了一个解剖歌剧院,以表演的形式解剖来路不明的尸体。

    米开朗基罗·梅里西·德·卡拉瓦乔是16世纪末17世纪初的一位著名画家,他的艺术生涯是文艺复兴盛期的大师们逝世后开始的。卡拉瓦乔主义注重写实,却又不像照片,这个流派的画风曾经对欧洲造成重大影响,包括伦勃朗、约瑟夫·怀特等都会用明暗色调来营造光明与黑暗的强烈对比效果。

    卡拉瓦乔生性脾气暴躁,比他名字的来源米开朗基罗还要暴烈,几乎是半个月作画半个月上法庭,愤世嫉俗还非法携带武器。

    在17世纪的艺术思想圈里,卡拉瓦乔是个孤独的疯子,但他还是有一群热忱的追随者,“活体画”这种舞台表演风格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因为他力求将画中人、物真实、自然得还原,这就和19世纪中后期法国崛起的印象派产生了冲突。

    梵高、莫奈等人的画风在古典主义盛行的时期也被视为离经叛道,色卡是自然界存在的颜色在某种材质上的体现,有可能是布料、纸片,也有可能是艺术家的眼睛。

    色彩分割法是印象派的显著特征,如果线条是诉诸于心灵的,那么色彩则是诉诸于感觉。色彩革命注重人所看到的、感受到的颜色,将绘画从宗教和古典法则中解放出来,就像刚睡醒的人睁开眼,看到的景色一开始是朦胧的,后来逐渐清晰,又或者是失明的人重新恢复视力后看到的彩色世界。

    印象派很多作品不像卡拉瓦乔那样有清晰的轮廓,虽然两者都是反学院风的,却是天生的对头。印象派对色彩的应用已经不是单纯的模仿自然,也反应了画家的主观感受,画家笔触的颜色不只是停留在视网膜上的颜色,还有他心灵的颜色。

    20世纪的人们通过生理解剖,证实了眼睛中存在三种不同类型的锥体,也就证实了托马斯·扬的假设。

    这时人类所看到的颜色又有了分类,一种是发光体发出的颜色,比如显示屏,一种是杂志、报纸等印刷品的反射光。电视、电影发出的光是加色光,三基色是托马斯·扬提出的红、蓝、绿rgb模式,印刷品则是减色光,三基色是青、洋红、黄三色。

    人类在描述一种颜色时往往用深红、浅红、深绿、浅绿、玫瑰红、橄榄绿来描述,虽然也能传递一些色彩信息,却是不准确严谨的,需要一个色彩体系来表达。

    对于红绿色盲来说,他们看到的世界和正常人看到的不一样,不同显示器所显示的颜色也不相同。在一个系统的体系里,一个颜色可以像查字典一样查到。

    16进制代码是有规律可循的,同样16进颜色代码也是有规律可循的,诸如皇家蓝、赭色都是已经被美术定义好的颜色,可以根据RGB颜色规律先求得那些颜色,然后再和已有的定义好的颜色色卡做对比,65.205.335这个色号就是皇家蓝,160.82.45这个色号就是来自锡耶纳的土色了。

    那些存在争议,并且没有被定义好的颜色比如青色(cyan)和水绿色(aqua),青色是什么颜色呢?水绿是什么颜色呢?虽然它们在文学表达形式上给人的感觉不同,可是在代码上是一致的,都是0.255.255。

    人的眼睛有时会被欺骗,一个颜色在不同的环境下产生不同的感觉。

    青色是天空和知更鸟的蛋,水绿是清澈含矿物质的湖泊,然而RGB模式下这种模糊容易被扭曲的观感通过数字有了准确的定义,所有的诗意浪漫都没了,变得枯燥无趣。

    学校里最惹人讨厌的就是好为人师,自己又不是老师的优等生。赫敏·格兰杰就是这样的,动不动就说“你错了,该这么做!”。其实大多数人并不喜欢被别人纠正自己的错误,有时候将错就错偶尔还会有美妙的小意外发生,而且那种“她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很招男孩子讨厌。

    算数占卜不同于看水晶球、茶叶或手相,而是建立在一系列规则以及严密的数学运算基础上的。

    除了电子计算机以外,人类其实还发明了机器计算机,1642年时年仅19岁的法国数学家布莱兹·帕斯卡就发明了一种十进制计算机,用来减轻他身为税收官的父亲的计算负担。

    这个机器原理复杂,仿制起来却很简单,才研发了几个月,鲁昂街头就已经出现了仿冒品,只是这个钟表匠人没有几何学和机械学知识,看起来是真的,却无法使用。

    剽窃行为不只是让他深感侮辱,并且还摧毁了人们对计算机的信心,好在当时的法国大法官知道专利保护制度,这是一个世纪前佛罗伦萨和威尼斯工匠为了保障自己的权益不被随意侵犯而发展出来的制度性保障。

    大法官对帕斯卡的机器非常喜欢,他承诺在法律想给他的新发明专利保护,有了这一承诺帕斯卡才继续计算机的开发工作。

    也许帕斯卡的机械式计算机并没有如电子计算机铺天盖地普及,但是他却推动了现代专利制度的完善。

    锡耶纳一开始是伊特鲁里亚人的定居地,因地处要道而日益繁荣。做为一个繁华的意大利城邦,锡耶纳和其它城邦做的业务都差不多,支柱产业是羊毛贸易和贷款业务,这时候的锡耶纳是由主教来进行管理的。随着新兴贵族的兴起,主教被迫逐渐给予这个群体更多的发言权。终于在1167年,锡耶纳宣布脱离主教的控制获得独立,1179年便拥有了一部成文的宪法。

    在中世纪时,教皇和神圣罗马帝国进行权力斗争,意大利各城邦和共和国纷纷站队,分为支持教皇的圭尔甫派(Guelphs)与支持皇帝的吉伯林派(Ghibellines)。其实在文艺复兴那两百多年里,随着皇帝和教皇的更迭,意大利内各个政权也是不停变换着队形。

    1260年,支持教皇的佛罗伦萨派兵3.3万人前去攻打支持皇帝的锡耶纳。听说这个消息后锡耶纳全城供奉起圣母玛利亚的神像,将军路卡利脖间缠绕笼头,赤脚走到大教堂,身后跟着锡耶纳所有的居民;城里全部的牧师都站在大教堂。路卡利和主教拥抱,正式将这个城市的命运交给圣母。

    古希腊人认为信仰神才是文明人,苏格拉底劝导年轻人不信神,后来被判处死刑,当时通过的是投票的方式,少数服从多数,投完票之后人们就后悔了。

    然而那些曾被希腊人崇拜,甚至人类为了维护他们而投票投死苏格拉底的神灵们后也被打倒了。

    圣母是女性,代表的是贞洁,是所有女性的典范,并不是伊西斯,以及阿芙洛狄忒这些犯有原罪的异教女神。人们崇敬的是母爱,教会强调的是圣母无染原罪,与玛利亚最对比的夏娃是原罪的化身,她听信了蛇的诱惑偷吃了禁果。

    崇拜圣母是无罪的,不过当时的圣母崇拜主要是宗教仪式,用圣母庇佑参战锡耶纳可能是首创。

    有了圣母庇佑后,这次事关锡耶纳生死存亡的战争结局是2万锡耶纳士兵歼灭了至少一半的佛罗伦萨士兵。从此以后锡耶纳成维一个拥有自治权的城市共和国,可以与佛罗伦萨比较平等得交往。

    在此期间锡耶纳和佛罗伦萨都产生了自己的蛋彩画画派,都有不错的作品,其中锡耶纳画派最典型的特征就是有完整的金色背景,这个画风很受拜占庭风格影响,人物风格充满了柔和的曲线。

    然而1348年,黑死病席卷欧洲,锡耶纳也经历了沉重打击。接下来随着与佛罗伦萨的战争,以及不断涌入佛罗伦萨的璀璨群星,这个金光闪闪的画派也和那座城市一起衰落了。

    1559年锡耶纳成为美第奇家族统治下托斯卡纳大公国的一部分。但这个骄傲、执着、保守的城市在经过几个世纪与佛罗伦萨的激烈斗争并没有放弃抵抗。意大利王国成立后锡耶纳成了第一个摆脱托斯卡纳公国的城市,也间接得脱离了佛罗伦萨的统治。

    古代的人没有现代化学,能制作那么多颜色的染料,并且这种染料还要足够稳定,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色。

    这种来自锡耶纳的赭石在颜料中很便宜,伦勃朗破产后经常用它作画,其中就包括那副《浪子回头》。

    人类根据发现的定律,自己创造的新世界真的是那么适合人类自己生存的?

    当一切都顺遂的时候这个问题不会有人去思考的,就像那个分了家产,在外面纵情享乐的浪子,只有等他把身上最后一个字儿用光了,变成牧猪奴他才会想起父亲和家的好来。

    父亲也许会原谅他,大哥呢?

    也许会有那么一个深夜依旧在椭圆形大厅苦读的人,当他抬起头,看着被烛光照亮的穹顶时他看到了什么?

    有时预言这东西不只预言应验前的人不相信,就连后人倒回去看历史也不相信。

    真的有人能看到未来么?如果TA看到了未来,为什么不改变那些悲惨的结局呢?

    格林德沃这个预言家不把未来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展示给了所有参加了集会的人们看里的。只是格林德沃从骷髅里吐出来的烟雾不是RGB电子显示屏,那些人相信了,试图阻止麻瓜毁灭世界,他们全部成了格林德沃的追随者。

    屏幕不只是玻璃做的,在高纬度地区大气层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荧屏,太阳风在那里上演了一场瑰丽又具有破坏力的“灯光秀”。

    那么1870年在巴黎上空出现的极光是维克多雨果看错了,是幻觉,还是有别的事发生了?

    魔法只在少数人的灵魂中绽放。

    拥有预言能力的巫师更是少之又少,比较著名的除了格林德沃以外,就只有西比尔特立劳尼,但这并不意味着世上没有别的巫师拥有这种能力。

    “你相信预言吗?”西弗勒斯一边抽烟一边问。

    “我需要时间想想。”詹卢卡在电话那头病怏怏得说“我今天接收太多消息了。”

    “和莫妮卡聊聊吧,她会让你好过点,即便她说的都是傻话。”

    詹卢卡把电话挂了。

    “你看到那个箭头和方块了?”龚塞伊看着紫外线下的那个箭头问“你觉得那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西弗勒斯冷笑着,举起魔杖,将那个方块框住的区域给炸开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女神的密语(二十四)

    千百年来遍地都是黄金和香料的东方曾让西方人魂牵梦萦,吸引了无数的“征服者”想要踏上那片神秘的土地。

    先有希腊的亚历山大,后有凯撒,对于做强盗这件事西方人是从来不觉得心有愧疚的,反而像路易十六这种打了胜仗不占好处的统治者才叫有问题。

    罗马的标志是一头狼,锡耶纳也有,传说由母狼养大的双胞胎之一的雷姆斯的儿子建立了这座城市。

    如果没有佛罗伦萨的压迫,很难想象锡耶纳会不会有现在的规模,又或者这座城的统治者会不会和其他罗马贵族一样腐败堕落。

    在锡耶纳有个田园广场,它是扇贝形的,由九个三角形组成,代表将贵族统治者们赶出锡耶纳的九位成员。

    同样是1260年,当锡耶纳和佛罗伦萨在进行2万对3万人的战争时,埃及的土地上,马穆鲁克在阿音扎鲁特击退了蒙古大军。

    马穆鲁克坐拥埃及富庶的土地,并且有击败蒙古人的实力却不扩张,这并不是因为贵族们贪图安逸了。

    陆上和海上丝绸之路能带来大量的商业税,四大汗国在于元朝确定了从属关系后,贸易路线从红海转移到了波斯湾,马穆鲁克只好增收农业税和国内的商税,这也导致了埃及国内的商人逃走,农民的负担继续增加,马穆鲁克王朝内部的争斗也因此而起。

    仅仅依靠农业税,要组织对外扩张很困难,却并不是不可能,关键是马穆鲁克王朝被文明边缘化,就算要扩张也不能一下子将全世界的所有国家宣战,总会有盟友和立场。

    封闭的环境和对商人不友好的税收制度让马穆鲁克王朝在接下来的两百多年里几乎停止了发展,当文艺复兴在地中海如火如荼进行的时候,埃及死气沉沉,只有贵族偶尔会通过商人知道一些外面的消息,此时欧洲和奥斯曼帝国已经进入了热兵器时代,所以在1514年,还继续使用蒙古骑射战法的马穆鲁克遇到了奥斯曼帝国的军队时他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一是武器的问题,二是马穆鲁克无法适应奥斯曼帝国新的作战方式。但16世纪的火枪还不足以成为左右战争走向的主角,主要是因为马穆鲁克内部的问题,奥斯曼帝国在发动战争前就派人游说了阿勒颇城的长官,让他临阵倒戈。

    不论是让清兵入关的吴三桂,还是让法国人介入意大利战争的斯福尔扎,再坚固的堡垒从内部瓦解造成的伤害远比从外面攻打快而迅速。

    从此之后埃及成了奥斯曼帝国的一部分,最高长官的称呼成了帕夏,还是由奥斯曼帝国任命。

    奥斯曼帝国统治的埃及依旧是封闭的,以至于拿破仑率领军队在亚历山大港登陆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那些传说中宏伟的城市和现实中差距太大了,尤其是那些从富庶的意大利来的,有人居然因为吃不了苦而自杀了。

    尽管有些出乎意料,拿破仑还是一如既往得迅速采取行动,再说英国舰队把他的后路给断了,他要是不想因为穷途末路被迫投降只有开发建设埃及这条路可以走。在他的治理下开罗慢慢有了法国人的气息,民众的生活有了改善,街道秩序也变样了。

    但是不见得所有人都欢迎他的改革。

    拿破仑的远征军里有不少艺术家和科学家,他们可搬了不少埃及的好东西走。

    内行往往带走的是精品,曾经有一副卡拉瓦乔的旷世杰作命运的面纱,一个买家花重金托意大利黑手党从教堂的画框上取下来了,结果这位黑手党成员把画用匕首划下来,随便一卷就给买家送去了。

    买家看到了那幅名画,当时眼泪就流下来了,用龚塞伊所转达他的原话来说“它……它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用处了”。

    在法国人来之前那些雕塑放在沙漠里风吹日晒,偶尔还有人家没有石料搭房子,从古代神庙里去盗采,还有从古代开始的盗墓,古埃及文明留下的东西其实已经不多了,只有金字塔和斯芬克斯雕塑还撑着文明古国的门面。

    考古和盗墓不一样,考古学者不会为了方便省事用炸药,盗墓贼才用那东西,即便他的头衔是考古学者。

    比如西弗勒斯炸开的那面墙,考古的会小心得敲敲打打,看能不能找到砖块间的缝隙,一点点得小心取下来,以后还会原样恢复。

    西弗勒斯直接轰开了一个洞,看着就像乌姆里奇用爆炸咒轰有求必应屋,好在他下手还有分寸,没有把里面的东西一起给毁了。

    壁龛里放着的是一尊埃及风格的黑曜石塑像,不是阿努比斯或者荷鲁斯,而是一个长了胡子的矮子,双腿很短,看着非常滑稽,脸上带着笑容,好像整天都是高兴的。

    “那是埃及的贝斯神,是保护婚礼、音乐和舞蹈的神灵。”龚塞伊对西弗勒斯说,然后举起了魔杖,但那个石雕一动不动。

    “Lumos”龚塞伊连忙用了一个荧光闪烁,幸好这个咒语还有用,魔杖末端照出了亮光。

    “我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西弗勒斯说“你觉得他还有多少能让人失去魔力的雕塑?”

    “我不知道。”龚塞伊将魔杖对着他的钱包“夹子飞来。”

    一个看上去像园艺剪刀的长夹子飞到了他的手里。

    “最好别用手碰它。”龚塞伊一边说,一边将夹子的长杆拉长,好像它可以无限延伸。

    没多久它就碰到贝斯神的雕塑了,那个夹子自己抓住了雕塑,然后将它给抬了起来,原来雕塑只是一个盒盖,盒子里装着红色的油脂,看着很像干涸的血。

    龚塞伊仔细闻了闻“你闻到什么气味了?”

    西弗勒斯看着那油脂没有说话。

    “我听说……贤者之石是红色的。”龚塞伊轻轻得说“和它看起来像么?”

    “我记得谢弗勒尔擅长炼油脂,这是他的杰作?”

    “我怎么知道?”

    “带点走。”西弗勒斯说着,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拿了一个银盒子,将它递给了龚塞伊。

    “不全部带走?”龚塞伊问。

    “还要给后来人留点。”西弗勒斯恶意得笑着说。

    “你在想什么?”龚塞伊皱紧了眉。

    “我有一种预感。”西弗勒斯看着龚塞伊“我们取走的东西以后还会有人补上。”

    “什么?”

    “我之前在聚会上听说了,基金会失窃了一些物品,我将这些东西取走后他们就用那些物品补上,等待下一个来破解谜题的人,或者说是下一个失去珍贵东西的人。”

    “你怎么会有这个推断?”

    “图书馆旁边出现信号是在极光出现之后,然后12月5日就死人了,就像是法老的诅咒,有人害怕被诅咒,于是将取走的宝物原样还回去,这个魔法阵我们不能破,一旦破坏会有我们想象不到的后果,所以,还会有和我一样倒霉的家伙出现的。”

    “那他们为什么不阻止你?”龚塞伊问。

    “命运。”西弗勒斯说“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害死了一个人……她负责保护麻瓜首相。”

    “你是说……”

    “当时是1801年,历史上的拿破仑·波拿巴不该在那一年丧命,有一个英国的船长打算用大炮轰他的马车,后来被她用土墙给挡住了。”西弗勒斯说“她就像是那个矮子的保镖。”

    “我不明白,一个英国女巫为什么要保护法国的皇帝?”龚塞伊问。

    “你觉得为什么巫师要保护麻瓜统治者?”西弗勒斯问“如果麻瓜因为自相残杀而灭亡的话还能省我们不少事,以前聚会的时候我们曾聊起过,如果让麻瓜知道了龙痘这种疾病,他们会不会利用这种传染病把我们消灭了?”

    龚塞伊没有回答,他的脸色很凝重。

    “他们曾经干过,对那些威胁他们的原住民。”西弗勒斯平静得说“所以我觉得该严守国际保密法,不能让麻瓜知道太多巫师的秘密,而且,麻瓜也不需要巫师的保护。”

    “我不想法国大革命时发生的事再重演了。”龚塞伊说“这次动乱会持续多久?”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说“我又不是预言家。”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女神的密语(二十五)

    好莱坞电影《神鬼传奇》里,有一位骁勇善战的武士率领大军攻打底比斯,但是因为底比斯太过坚固,并且城里的人殊死抵抗,经过了7年的战争他依旧没有攻占那座“权杖之城”。

    在撤退的过程中他的大军一个接着一个在沙漠里倒下,最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临死之际这个勇士向阿努比斯发誓,发誓只要能获得打败底比斯的力量就将灵魂献给它。

    后来他果然得到了回应,拥有了一支不死军团和一座城市阿姆谢。然而在大军攻占底比斯之日,阿努比斯按照约定收走了武士的灵魂,这位武士便是魔蝎大帝,而他的大军也随着他回到了地下。

    埃及历史上确实有蝎子王,他统一了上下埃及,不过他的军队却没有像电影里一样随着他的胜利而消失。

    同样被杜撰的尹默顿也只是个书吏,因为是金字塔的设计者而成名,并非电影里和法老的宠妾眉来眼去,不仅有魔法的力量,还特别能打的大祭司。

    拿破仑去埃及远征后,如果督政府能把后方看好了,他或许不需要第二次翻越阿尔卑斯山进攻意大利,自然他也没有借口逃离埃及那个地狱,跑回法国搞雾月政变了。

    有时一个人要是在人群中太聪明、太有能力难免会骄傲自满,产生野心。

    拿破仑后来不仅自己在巴黎圣母院加冕为皇帝,还在米兰加冕为意大利的皇帝,当时所戴的王冠便是查理曼曾经戴过的伦巴第铁王冠。

    这个黄金王冠是君士坦丁大帝为其母亲打造的,皇冠中心有一枚铁钉,据说那是从十字架上取下来的。

    他看似是要和查理曼一样,完成前任法国国王不曾完成的事,将意大利和法国合并,并且还要通过联姻的方式与神圣罗马帝国结盟,这样一来罗马就又一次重现了。

    世上想要以“大帝”的头衔名垂千古的人很多,有那个本事的人却寥寥无几。查士丁尼一世也曾打算将东西罗马重新统一,可惜接下来的瘟疫和天灾让东罗马帝国损失惨重,征兵都成了问题,以至于需要雇佣兵来补充兵源。

    雇佣兵毫无忠诚可言,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也是雇佣兵出身,他由平民跃升为米兰公爵,除了本身的努力也与机运有关。在东方是另一种情况,兵源是很容易找到的,诸如曹操等人物都是靠挖掘陪葬品发军饷,这样一来从活人搜刮的军费就要轻一些,不至于像查士丁尼一样把平民逼到暴动了。

    天主教统治下的法兰西人口是欧洲最多的,也因此可以随时组建一支和神圣罗马帝国人数差不多的陆军,以前那个要跟着保利打算让科西嘉独立的青年军官在这种环境下如鱼得水。

    他其实也算和斯福尔扎一样带着法国人进入意大利,不过和斯福尔扎不同的是拿破仑自己懂军事、会指挥,不像弗朗切斯科的后裔,他们放弃了军事训练,在他们的身上看不到佣兵祖先的影子了。

    也许他出生的时候不够努力,没有投生在斯福尔扎公爵家这类富贵人家,可是拿破仑·波拿巴靠自己改变了人生。

    谁能想得到呢?那个昔日看到暴民掉头就跑的小人物有一日居然会戴上皇冠,而且还是两顶。

    在加冕仪式上涂油并不是一个流程,代表着教会的祝福,而是一种授权,代表受膏的人是上帝在人间的代理人,涂油的祭祀只是负责完成这个礼仪,不是他选择谁来当国王。

    之前的世俗国王加冕仪式是走流程,他们顺从于“传统”,拿破仑·波拿巴挣脱了这个桎梏,用“创新”的办法自己给自己,以及约瑟芬戴上了皇冠。

    上一个从人民手里获得皇冠的人消失在了君士坦丁堡的赛车场中,那人头上戴着一个金项圈做的皇冠。

    为了让头顶的皇冠戴的牢靠,拿破仑需要一场接着一场让人炫目的胜利,可惜的是远征莫斯科成了折戟之战,他也失去了自己的军队,只是不同于魔蝎大帝的军队一个个倒毙在沙漠,而是消失在了冰天雪地中。

    西弗勒斯从银盒里取了一点红色的油脂,将它放在试管里,然后滴入显形溶液,轻轻震荡了几下,接着就有粉色的气体从试管里冒出来。

    “看出来是什么了?”龚塞伊问。

    “血。”西弗勒斯看着试管说

    “人血?”龚塞伊问。

    西弗勒斯冷冷得看着龚塞伊。

    “你的魔药老师是谁?等等,我想想,布斯巴顿的魔药老师我好像认识……”

    “哦,快别提他了。”龚塞伊哀嚎着说。

    “你要是有点常识就该知道,人血并不是最好的魔药材料。”西弗勒斯又重新看着试管“这是龙血。”

    “你怎么看得出来?”

    “你也许忘了,伟大的白巫师发现了龙血的十二种用途。”西弗勒斯说。

    “他把这教给了你?”龚塞伊问。

    “我是他的助手。”西弗勒斯一边震荡试管一边说“我长了眼睛和脑子。”

    “他让你看了,你知道我为了获得当‘助手’的资格付出了什么代价么?”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在短暂的反应后他用漂浮咒取了一点溶液,让它落在一张试纸上,试纸的一头浸泡在一种透明的液体中,很快试纸上就出现了一条淡黄色的杠。

    “也许这是埃及人的眼线膏。”龚塞伊说“可以防治沙漠眼炎。”

    “你可以涂点试试。”西弗勒斯说一边说一边取了一点油膏在小碟子里,递到了龚塞伊面前。

    “不用,谢谢。”龚塞伊将那个金属盘给推开了。

    西弗勒斯将它放在桌上,用烈火熊熊将它点燃了,它静静得燃烧着,发出蓝色的光,油膏的颜色也改变了。

    “看着真像格林德沃在拉雪兹神父公墓引燃的火。”看着这神奇的反应龚塞伊说“你猜这是不是那种火的燃料?”

    西弗勒斯在思考片刻后说到“你看过XZ的天葬吗?”

    “我听说过。”

    “我看过,天葬师为了把秃鹫引来会点燃一种特制的香料。”西弗勒斯看着那点油脂说“闻到那个气味后,秃鹫就会来了。”

    “我听说霍格沃茨研究出了新的物种,炸尾螺,它是人面狮身蝎尾兽和火螃蟹杂交成的。”龚塞伊说“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西弗勒斯摇头。

    “人面狮身蝎尾兽真的吃人吗?”

    “当然。”西弗勒斯笑着说“它最喜欢吃不守校规夜游的学生。”

    “不!”龚塞伊大叫着。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西弗勒斯冷着脸说。

    “你们居然用学生喂怪物。”龚塞伊说。

    “你不该称呼他是个怪物。”西弗勒斯说“他一样有人类的情感。”

    “你用‘他’来形容?”龚塞伊问。

    “他会说话,我和他交谈过。”西弗勒斯平静得说。

    “你们聊什么?”龚塞伊问。

    “音乐。”西弗勒斯说“他会发出很动听的笛声。你听过天体音乐(musicauniversalis)吗?”

    “那是什么?”

    “毕达哥拉斯是第一个发现这种现象的人,行星在轨道上运行时最大角速度和最小角速度的差距比如以太阳为测量点的话,地球的最大叫速度在椭圆形轨道距离太阳最远和最近的点回发出Mi,fa一个半音,他们的比例是16:15。”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谁告诉你的?”龚塞伊问。

    “一个爱听室内乐的老家伙。”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回头看着壁龛里的贝斯神雕塑“我们再找找,这附近或许有乐谱藏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女神的密语(二十六)

    西弗勒斯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声音隔着门响了。

    斯内普推开了门,福克斯正在给自己梳毛,银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邓布利多这次没有穿着可怕的星星袍,而是穿了一身赤铁红色的天鹅绒长袍,脸上依旧戴着半月形眼镜,那双睿智的蓝眼睛正透过镜片看着他。

    “你找我,校长。”斯内普站在办公桌的对面说。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找你的目的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笔,站了起来“你的那位朋友,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还是不肯撤销对巴克比克的控诉么?”

    “鲁伯·海格现在是一位教授了,每个老师都要为自己的教学负责。”斯内普虚情假意得笑着说“包括意外事故。”

    “受伤的可是你的教子。”邓布利多说。

    “我相信德拉科已经接受教训了。”斯内普懒散得说到“不像某些学生,不论如何教都会制造意外。”

    “我相信纳威·隆巴顿先生在魔药学上已经有了长足进步,只要你不在课堂上给他那么多压力……”

    “我想要给他施加压力也要他到地窖来上课。”西弗勒斯打断了邓布利多“他已经旷了我一个星期的课了,校长,这样你也不处理么?”

    “生活中有很多人迫切希望别人接受自己的意见,因为我们总以为自己是对的。”邓布利多一边踱步一边说“这种想法会使得我们不愿意改变自己,你可以想象一下,众多画家围绕着一张圆桌而坐,一起对着摆在圆桌当中的一个花瓶进行绘画,他们每个人画出来的花瓶都不会一样,因为他们每一个人看到花瓶的角度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听取别人的意见很重要,作为一个决策者更要听取别人的意见,只有愚人和死人才永不改变他们的看法。”

    西弗勒斯笑了“你还有别的事么?校长。”

    “别做一个心胸狭窄,固执己见的人,西弗勒斯,我们应该有意识到自己错误并且纠正它的雅量。”

    “如果德拉科·马尔福死了,我希望你也能对他上门讨说法的伤心母亲说刚才的话,校长。”西弗勒斯冷着脸说“我不赞成将mom分类等级为三颗星的危险动物带到课堂上。”

    “如果年轻的马尔福先生向它鞠躬,表示他没有恶意,像哈利所做的那样,那么他向它靠近一些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邓布利多说“实际上马尔福先生确实太粗心大意了,这也是你们教导的?”

    “那个动物很危险。”西弗勒斯冷着脸说。

    “你总是在我面前说有些学生面对危险太鲁莽行事,看来你指的不只是格兰芬多学院的对吗?”阿不思狡猾得笑着“当我们面对危险的时候应该谨慎小心,而不是大摇大摆得走过去,这也是别人的意见,你打算听取它么?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脸看起来像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固执己见是一种消极癖好,它会让你的停止成长,保持心胸开阔会让你获得成功与友谊。”邓布利多说着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下来,将它递给了斯内普“另外,请你帮我跑一趟,把这本书还给哈伦·赖世德先生。”

    “谁是赖世德?”斯内普接过了书问。

    “你可以去问海格。”邓布利多说“当然,如果你不打算见他的话你可以去图书馆,我想他这个时候应该在那里。”

    西弗勒斯若有所思得打量了邓布利多一会儿,然后朝着他鞠躬,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顺便问一下。”就在西弗勒斯要关上门的时候邓布利多问“现在斯莱特林的学生是怎么称呼格兰芬多休息室的?”

    “那很重要吗?”西弗勒斯问。

    “我听说有人称呼你们的休息室是厄运室(roomofdoom)。”邓布利多拿起了桌上一颗糖放在嘴里。

    斯内普假笑着“即便是充满了厄运的房间,气味也比兽笼好闻多了。”

    说完斯内普就把门关上了,然后看了一下怀表,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半,这个时候图书馆应该已经关门了。

    他带着疑惑,加快脚步往图书馆走去。

    斯内普在学校生活了很多年,对城堡里的地形早就烂熟于心,再加上他超凡的视力,即便不用荧光闪烁的魔咒也能在漆黑一片的城堡走廊上走动。

    一路上他听到不少小声说话声,有不睡觉的画说的,也有不听校规夜游的学生,每次他逮住他们,他们就像是黑暗里的啮齿类动物,怀里总是抱着一大堆食物。

    成长期孩子的胃就像是个无底洞,永远都装不满,西弗勒斯对这些“小老鼠”选择了视而不见,直接朝着二楼图书馆走去。

    图书馆里一个人都没有,里面黑灯瞎火,只有朦胧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但他还是听到书架后传来翻书的声音。

    斯内普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在图书馆尽头,靠近禁书区的位置猛然看到一个生物,它长着狮子的身子,标枪一样的尾巴,绛红色的皮肤有珍珠的光泽,此刻正背对着他趴在桌子上看书。

    也许是看得太专注,而且斯内普的脚步很轻,它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过了一会儿后它才转过头看着西弗勒斯。

    “你是学校的教授对吗?”那个怪物用人嘴说道“邓布利多允许我在闭馆后来,你可以当面问他。”

    西弗勒斯震惊得看着这只人面狮身蝎尾兽,和它可怕的狮子身体和蝎尾相比,它长着一张很温和的人脸,鬃毛混杂着金沙般闪烁的光亮,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个忧郁的诗人。

    “你是哈伦·赖世德?”西弗勒斯问。

    “你可以这么称呼我。”人面狮身蝎尾兽转过身正对着西弗勒斯“你有什么事吗?”

    “邓布利多让我把这本书还给你。”西弗勒斯说着,将手里的书扬了扬。

    “哦,谢谢。”赖世德惊喜得说“把它放在下就行了,等会儿我会带走的。”

    西弗勒斯忍不住看了一下书的封面,书名叫《埃塞克斯郡飞蛇奇录》。

    “那是一次神奇动物目击事件,当时魔法部还没有成立,麻瓜们以为自己遇到了一头龙。”赖世德说“我认为那只是一条鸟蛇,当时它藏在一个白桦林里,村民们害怕龙肚子饿之后会祸害他们就把它给赶走了。”

    “什么?”西弗勒斯困惑得说。

    “那是个夏天,我听说印度的龙在旱季时会喝大象的血降温,它们会藏在草丛里,有时龙会把大象杀死,有时大象会把龙压倒,与龙同归于尽,这两种动物的血混合在一起会形成一种红色的脂,这是一种很棒的试剂,绝大多数的黑魔法和毒素都会让它从血红色变成黑色。”

    “你说的那是印度。”西弗勒斯说“英国没有大象。”

    “你怎么知道?我听说那时候印度已经是英国的殖民地了。”赖世德说。

    “英国龙会和印度龙一样偷袭大象么?”西弗勒斯问。

    “这就是我和阿不思争论的焦点,他认为龙偷袭大象是不分印度还是英国的,我提醒他气候变化,印度在南亚,气候温暖,英国的天气很冷,不适合印度的龙生存。”

    “你是从印度来的?”西弗勒斯问。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赖世德微笑着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和袭击亚历山大军队的曼提柯尔一样会袭击人类?”

    “这学校里已经有一个狼人和一个袭击过学生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了。”西弗勒斯崩溃得说“除了你还有什么?”

    “别担心,我的食谱里不包括人类。”赖世德继续笑着说“就像十五世纪时的人类所说的一样,我是人,凡是人的一切特性,我无不具有,包括贪图安逸和舒适,我觉得有个安乐窝,并且能在城堡里看书比在森林里埋伏捕猎要舒服多了。”

    “所以你答应了海格的条件,繁育了炸尾螺?”西弗勒斯问。

    “我也想和异性约会,但你知道我要碰到一个雌性同类有多难么?”赖世德说到“我是个怪物,即不是人也不是狮子,蝎子和螃蟹还算是近亲……”

    “别说了。”西弗勒斯阻止了赖世德。

    “蝎子一度是海洋生物,因为环境剧变而变成了陆地生物,我想不会有哪位美丽的小姐愿意和我结婚,一个人如果不能宽容得对待人性,他也同样不可能具有真正圣洁的神性,一个人如果不能宽容得对待自己的正常情欲,他就必然会对别人的情欲怀着一股刺骨的仇恨,你读过巴黎圣母院吗?里面的副主教就是这样的人,‘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是快乐的,至少我以为我快乐,我是纯洁的,我的灵魂里布满一种透明的光辉,没有谁的头抬得和我一样高傲光明,我看到了你两次以后,我就看到你一千次,我常常都想看见你,在那通向地狱的斜坡上我怎么停不下来,我无法主宰自己,魔鬼系在我翅膀上,另一端却系在你的脚上,我变得像你一样流浪无定’,流浪的滋味不好受,我和卢平一样希望找个地方能安稳落脚。”赖世德顿了顿“相比起美丽的异性,我更爱舒适的生活,邓布利多收容我就像是收容了卡西莫多,而我需要做的就是跟卡西莫多一样,躲在钟楼里不让人看见,将看书当成消遣。”

    “这本书是哪儿来的?”西弗勒斯举着手里的书问。

    “你知道巫师制造我们是为了什么。”赖世德笑着说“那是属于我以前主人的。”

    “我能坐下么?”西弗勒斯问。

    “当然。”赖世德用爪子指着对面的位置“请坐吧,教授。”

    西弗勒斯在他的对面坐下了,此时他发现赖世德将自己锐利的爪子给收了起来,用猫咪似的软垫轻柔得翻阅着面前脆弱的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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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人,凡是人的一切特性,我无不具有。”西弗勒斯低声重复着那句话。

    “这是谁说的?”正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的龚塞伊问。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的口号。”西弗勒斯说“你有没有听说过开普勒三定律?”

    “你瞧我像是个好学生么,教授?”龚塞伊没好气得翻着白眼“你说话的口气怎么和我的老师一个样。”

    “我从教二十多年了,你认为呢?”西弗勒斯揶揄得说“这里有块黑板,我们停下来讨论一下如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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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