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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三章 女神的密语(七十二)

    新大陆的移民刚来到这块土地上的的时候,也许看到的是个灌木丛生、没有开发的世界,但这也意味着这片土地是崭新的,河里的鲟鱼、鲑鱼成群,拓荒时砍掉的木材就能盖房子。

    对于这些远道而来的欧洲人,印第安人并没有趁着他们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将他们赶走,而是划了一块土地给他们居住。

    新大陆移民和印第安人和平共处了一段时间,印第安人还会和移民们合作,赶走北方更强大的部落。但移民们最终还是因为受不了对更肥沃和广袤土地的诱惑,与印第安人有了土地方面的纠纷。菲利普王战争的导火索其实只是一件小事,移民的牲口啃食了印第安人种植的玉米,这引燃了长期以来原住民的不满。

    1675年一个皈依基督教的印第安人提前向移民报告部落将发起袭击的事情,移民当局以此为借口逮捕了3万帕诺亚格人,在只有一名证人的情况下,移民当局便指控“菲利普王”的亲信杀了那个告密的印第安人。

    按照当时英国的法律,判定谋杀罪名需要2名人证,法庭作出的判决是绞死三名印第安人,其中包括菲利普王的亲信托比亚士。

    他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惨死,就在他即将赴死之际绞绳忽然断裂,他才没有死成,在精神崩溃的情况下他便改口指认了父亲的谋杀罪,这样法庭才凑足了2个人证。

    战争之中新英格兰人和印第安人互相掳掠,当印第安人沦为移民的奴隶时,移民的子女也沦为了印第安人的奴隶。

    当时的清教徒们热衷于执行正义,觉得那些人过得很惨,事实上那些人和印第安人相处得还算不错,一些被印第安人绑架的儿童甚至不愿意再回来了。

    伏尔泰说过,怀疑并不让人愉快,但深信不疑未免荒唐。

    在取得了对菲利普王的战争胜利后新的定居者们依旧闷闷不乐,他们希望生活能恢复正常,然而遥远的英国政府不能给予他们这方面的帮助。

    这些脱离母国的新英格兰人依旧保持着很多英格兰的习惯,比如喝茶和猎巫,仿佛这是一种“正常生活”。

    你以为正常的“正常”其实很不正常,在古代人的概念里是没有“儿童”这个概念的,从小孩子7岁可以正常表达自己的想法后他们就进入了社会生活中,他们要学着生存和成长,而不是保持纯洁的灵魂,当时严苛的环境会让小孩子很容易夭折,瘟疫、疾病、饥荒,穷人通过多生提高存活率。

    儿童绑架事件不一定是通过暴力手段,也有可能是哄骗,比如白雪公主吃了继母的那颗毒苹果。纯洁的灵魂值得人去保护,然而也有恶魔披着纯洁的外衣,在人间行使诸多恶事。阿比盖尔控诉的下一个对象丽贝卡·纳斯和外来的牧师一家没有利害关系,却和本地人有关系,她和她的丈夫弗朗西斯·纳斯都不是最早的移民,他们从波士顿的牧师那里购买了300英亩农场,结婚五十年生养了八个孩子,还抚养了一个沦为孤儿的贵格男孩。这个家族兴旺团结,夫妻的婚姻坚不可摧,所有的孩子都活了下来,并且对彼此没有敌意。

    弗朗西斯·纳斯本人不仅是一个木工,还担任过陪审员和治安官,这对夫妇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塞勒姆站稳了脚跟。

    富有的纳斯在塞勒姆广受尊重,他与西布里家族以及社区的大多数人都关系亲密,这样的人家无论如何看起来都不像是莎拉·古德那样的女乞丐加边缘人,又或者是提图芭那样的“外来者”。

    不过纳斯除了这些身份外还有财产评估、勘测边界和仲裁土地纠纷的工作,同时他还是教区委员会的成员,纳斯还扣留着帕里斯的薪水。

    每一位牧师都会有执事,大一点的教区不只是一位,塞勒姆这样的地方一个就够了。

    罗森所处的时代正值战争期间,所以罗森才选了民兵队长,而不是有钱人和望族作为自己执事。美利坚合众国的第一部宪法要在塞勒姆事件一百年后才有,那时候美国宪法规定训练民兵的权力由各州保留。也就是说只要当兵和守卫财富的还是以男性为主,那么“猎巫”这项运动男性成为受害者的概率比女性小得多,战争从某个意义上来说能加速团结,怀疑的种子埋在女性之间就可以了。

    她们喜欢那么做,通过谴责别人来显得自己的崇高,一个有道德的女人是讨人喜欢的,谁会拿抹大拉的玛利亚当偶像?

    圣经中并没有提起她是不是娼妓,这么说的第一个人是教皇大格里高利,他在复活节布道中说“抹大拉的马利亚和那娼妓是同一个女人”,然后才产生了误会。

    要崇拜也要崇拜圣母玛利亚,她无染原罪,是所有妇女的代表。

    不过新教徒是不崇拜玛利亚的,清教徒是新教的一个分支,也一样不崇拜玛利亚。虽然新教徒和天主教在教义上有所不同,却总归都是教会,以前在旧大陆上发生的事很有“借鉴”意义。

    帕特南家的女佣莫西·刘易斯并不是当地人,她出生在卡斯特,那里距离印第安人和新英格兰人战争的最前线很近,那是个比塞勒姆还要小一点的繁华村落。

    这并不是一件令人垂涎的差事,当乔治·伯纳斯到达那个边陲小镇的时候当地的委员会甚至无法为他提供一栋房子作为住处,而前牧师的房子已经被印第安人摧毁了,不过小镇却给予了伯勒斯两百英亩的肥沃土地,它三面被岩石海岸环绕,可以看到壮丽朦胧的海景,伯勒斯在岬角建了一所房子。

    那其实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一旦政府军被打败,那么这块答应过给伯勒斯的两百英亩土地也不再归他所有,而这片地区除了有印第安人外还有法国人也在争夺,伯纳斯搬到那里去的时候它还属于新英格兰的管辖,当地人用宗教自由换来了军事保护。这就意味着一旦军人们失守,这个小镇就会被印第安人夷为平地,被法国人占领,至于他这个新教牧师是被人割头皮还是砍头要看当时占领者的心情。

    把自己的生死交给别人来判决是一种赌博,伯勒斯的爷爷是英国萨福克郡的教区长,而他的父母移居到了马里兰。这个小家庭常常四处奔波,和那些生活所迫的流浪者不同,伯勒斯的父亲是自愿那么做的,他是个商船队的成员,喜欢到处游历,走遍了各个海岸。

    乔治·伯勒斯是家里的独子,他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与帕里斯都是哈佛的学生,他比塞勒姆第一任牧师贝利晚一年毕业,当帕里斯到坎布里奇的时候他刚好要离开。他是个正直并且顽强的人,1676年印第安人再次袭击卡斯特的时候,他设法率领10个男人,6个女人和16个孩子来到了一个丰饶的小岛,其中就包括莫西·刘易斯。

    他们在岛上靠鱼和浆果艰难度日,一直到过一段时间稍微安全点后才撤离。

    其实伯勒斯可以不用这样的,他完全可以和父母一起回英格兰,在真正的剑桥读书,毕业后去英国国会当亿元,但他去选择了另一条路。他率领着这些失去家园,又被他所救的人们在旷野中流浪,到达了索尔兹伯里,依靠他临时牧师的职位和微薄薪水接力维持生计,直到塞勒姆村民找到他,将他安排在了帕特南家,而莫西·刘易斯及其家人也是这么跟着他来到塞勒姆。

    乔治·伯勒斯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英雄,1683年他离开塞勒姆是因为他曾经的教区卡斯特再次邀请他回去,当时它的面积已经大于塞勒姆村了。

    卡斯特人爱他、尊敬他,不像塞勒姆人,于是伯勒斯就很欣然得接受了,但没有想到6年后因威廉王之战那座小镇又被围困,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带走平民,而是和士兵一起拿起了武器,参与了战争。

    一位波士顿的老民兵称赞了这位意料之外的参战者,但是这场袭击让15岁的刘易斯成了孤儿,伯勒斯也失去了妻子,塞勒姆接收了很多难民,刘易斯也在这时搬进了伯勒斯的家里。

    伯勒斯没有回塞勒姆的家,他沿着海岸撤退到了波士顿以北七十五英里的韦尔斯,那算是边界地区,韦尔斯以东全部都被毁了。1691年的夏天,韦尔斯出现了一场持久的围攻,一直到持续到1692年那个异常寒冷的冬天结束。

    就在那一年的冬天,约克镇一半的镇民被杀死或带走,而这正是冬雪融化后帕里斯和塞勒姆村民们所听说的消息。

    在借宿在帕特南家期间,伯勒斯的第一任妻子曾经发生了非常激烈的争执,甚至到了要法官仲裁的地步。

    伯勒斯希望妻子能保守秘密,或者是希望能保守秘密,为此他坚持妻子签署一份协议,保证不会透露这个秘密,这个要求听起来格外有罪,哈桑对此很感兴趣,但伯勒斯坚决不会透露半个字。

    至于伯勒斯的第二任妻子莎拉·卢克,现在正穿着裹尸布在四处飘荡,她同样是哈桑弟弟的遗孀,她的父亲住在塞勒姆,即将担任大陪审团的团长。

    想想吧,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家里人还着魔的牧师和即可以使用火枪又会热心助人的牧师,塞勒姆的镇民会选谁留下?

    也许现在的塞勒姆对帕里斯来说是个地狱,但他至少有容身之地,更何况不发薪水给他的不适帕特南家。

    离开了塞勒姆,帕里斯又要上哪儿去?和伯勒斯一样去前线吗?

    帕里斯怎么知道上帝一定保佑他,子弹打不中他呢?

    如果帕里斯死了,谁来照顾他的妻子和三个孩子?

    也许帕里斯会有这样的疑问,伯勒斯不会回塞勒姆。

    还是那句话,把自己的生死交给别人来判决是一种赌博,现在看起来很得意的那几个小女孩儿,如果没人同情她们的遭遇的话,那么她们的指控就没人会信了。

    女人就是如此,喜欢用眼泪博取别人的同情,她们总是把自己放在被害者的位置上。

    被害者真的是无罪的?

    持有被害者有罪论的人都会被人谴责,被人质问这是什么心理?

    这是塞勒姆的女孩们立于不败之地,可以肆意指控“女巫”的基础,即便丽贝卡·纳斯一看就知道是不值得怀疑的对象。

    阿比盖尔真的看见了丽贝卡的幽灵,还是有人教她那么说的?

    反正无论如何帕里斯都难逃关系了,要人教也是成年人教小女孩,难不成还是一个12岁的小女孩教的?

    有人说看见了帕特南教女佣和女儿该怎么说话,不过他们只是看见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就像女孩们说看见了幽灵,她们看见了,是你自己看不见。

    这就是巫术指控可怕的地方,举证困难,主要靠人证,但你怎么知道证人不会因为某些目的而说谎?

第一百八十四章 女神的密语(七十三)

    10年以前,曾经有一个塞勒姆的陶工说过,如果人们不停止争吵,塞勒姆将不会成为一个镇。

    莎拉·鲁克的婚姻是很不幸的,她的第一任丈夫在同一时间结了两次婚,1664年她与他合法解除了婚姻关系后,嫁给了哈桑大法官的兄弟威廉·哈桑,乔治·伯勒斯算是她的第三任丈夫。

    和那位每次都能在印第安人袭击中侥幸逃生的丈夫不同,莎拉是个很普通的妇女,而她丈夫要去的都是些不适合普通女人去的地方,她终日生活在恐惧之中。

    这种恐惧不只是来自于战争,也有来自于她丈夫的。乔治·伯勒斯是个矮小的黑发男子,他对妻子非常严厉,在帕特南家生活的时候人们就多次看到伯勒斯多次责骂他的第一任妻子,而对于莎拉,他使她相信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和上帝时刻监视着。

    即便威廉王战争还没有结束人们对她能活着回来也不抱希望,刽子手们在面对女人和儿童悲切的乞求时都无动于衷,烟柱、无情的烈火、枪声、叫喊声和砍杀声组成了那地狱的画面,那个爱吃草莓的女孩在这种环境下是活不下去的。

    由于政府军的节节败退,塞勒姆的民兵们也开始戒备了,玛丽·沃尔科特的父亲一直忙着训练。并且就算不对付印第安人,还有另一伙人需要戒备,那就是来自母国的士兵。英克里斯·马瑟已经去英国有三年了,在三年之前曾经有一个名叫安德罗斯的人带着一大群随从穿过塞勒姆,他挑衅得问老牧师约翰·希金斯:国王是否合法拥有新英格兰的所有土地?

    希金斯告诉他:“我只能以牧师的身份发表言论,而你的问题已经是国家大事了,在我看来定居者来之前国王和北美土地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

    安德罗斯勃然大怒,他给了牧师两个选择:“你们要么做臣民,要么做叛徒。”

    总督的言论激怒了波士顿人,人们在牧师的煽动下发动武装起义。

    约翰·怀斯也就是帕里斯的同学也煽动了自己教区的教众参加了起义,不过那是在5年前,那次起义被镇压了下去,伊普斯维奇也没有获得任何权力,上一次波士顿起义则成功将总督给赶走,目前马萨诸塞州摆脱了王室强行安插的贵族实行自治,但这种状况不会长久,很快英格兰那边就会传来新的消息,到时候还会发生新的变数。

    帕特南家和纳斯家是邻居,两家人因为相邻的土地问题起了争执,而纳斯本身就是处理土地仲裁的,之前老安·帕特南就因为输了官司,失去了她父亲留给她的遗产。除了帕特南和纳斯家族外,科里家也拥有相当多的土地。

    目前镇民都被热闹的审判吸引了视线,都没有留意到这件事,一旦印第安人乃至是英国人回来了,他们的土地都会被收走,覆巢之下无完卵,小镇居民此刻的疯狂也许会是最后的疯狂了。

    帕里斯没有经历过战争,在战争时期牧师不只是能起安慰和临终祷告的作用,还能鼓舞士气。纳斯不给帕里斯发薪水或许有赶走他,换上伯勒斯的意思,毕竟他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塞勒姆不远了。

    但是伯勒斯和帕特南家有矛盾,而帕特南是坚定支持帕里斯的,民兵队长将女儿玛丽送到了帕特南家里暂住,这或许就是他的立场,帕特南家是最早的拓荒者,两代人都在这里生活,纳斯虽然站稳了脚跟却没有扎根于此。

    也许帕里斯会问老牧师“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老牧师压低了声音,以只有两人听的到的声音说“你不能让阿比盖尔出面指控老丽贝卡,但你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帕特南,让他的家里出一个人指控她。”

    帕里斯没有回答。

    老丽贝卡今年七十一岁了,她是个虔诚的母亲、祖母和曾祖母,上一个星期她没有来做礼拜。

    “你也许会觉得惭愧。”罗森神父也许会那么说“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我们要把镇民给团结起来,而不是继续内斗下去,如果你不方便出面的话,我代替你去纳斯家拜访。”

    “你觉得帕特南能左右判决结果?”帕里斯也许这么问了。

    “我听说哈桑还逮捕了两个人,并没有被审讯。”罗森也许这么问了“她们是谁?”

    “布里奇特·毕肖普和玛丽·艾伦。”帕里斯也许这么回答了。

    “啊,是她们。”罗森显得一点都不惊讶,好像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布里奇特·毕肖普是塞勒姆镇的镇民,大约五十出头,有过小偷小摸的前科,她和前夫打得不可开交,有次她弄得满脸是血,还有一次全身都是瘀伤,她因在1677年的安息日上公开称呼丈夫为老流氓和老魔鬼而站上法庭。

    八年前这对夫妇因同样的罪行遭到鞭刑,后来在一个训诫日打架再次受罚,两人的嘴被堵上,背靠着背在市场上被示众1个小时,他们的额头上还贴着一张纸,上面列举了他们的罪行。

    此后不久毕肖普的丈夫便离奇死亡了,八个月内她就债务缠身,还与邻居和继子吵个不停,在莎拉·古德被捕的同一天她也被捕了,当时莎拉·古德知道还有两个女人被哈桑逮捕了,不过她不知道她们是谁,她以为是莎拉·奥斯本。

    另一个女人则是刚二十岁的玛丽·沃伦,她是个漂亮的金发美女,镇上有很多男人惦记着她,不过谁都不敢往自己的家里带。

    女人都是这样的,就算经书上说了嫉妒是一种原罪,她们还是会忍不住会嫉妒那种长得特别漂亮、能吸引所有男人视线的女人。

    美国人在这一方面非常保守,即便女主人隐约能感觉到家里的丈夫和签了契约学徒关系的女仆有点不对劲,却不会明说出来,因为那都是在她们不在家的时候发生的。

    更何况男主人怎么知道女主人生的孩子一定是他自己的,她出门真的是去收租了?

    可怜的是那些完全处于弱势群体的女孩,她们本来因为战争失去了家园和家庭,现在又要被男主人、男访客,甚至是猪倌骚扰,她们还不敢说出去,这种不名誉的事只会谴责男方一时,烙印却会跟着她一辈子。

    当然也有豁出去同归于尽的,有一个男子就被判坐在笼子里,脖子上挂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已婚男子在自家和女仆通奸”,新英格兰的文化普及得好,保证路过的人,人人都认识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没人愿意收留的玛丽·沃伦在普洛特克家里做女佣,伊丽莎白·普洛特克夫人读了很多书,出门时还会带一本在口袋里,她还教玛丽·沃伦读书。

    但只要她还要出门,玛丽就免不了会独自面对普洛特克先生。

    也许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又或者是别的原因,玛丽·沃伦后来也痉挛了,只是她的痉挛是被普洛特克先生用鞭子治好的。

    普洛特克先生对玛丽很愤怒,他声称要通过焚烧她来治疗她的痉挛,或者淹死她、把她推向篱笆什么的,他这样做可能并不是因为巫术。

    很多男性在婚姻关系中想要获得的其实并不只是传宗接代,他还需要从妻子那里获得爱与尊敬,如同看着英雄一样看着他,尤其是普洛特克夫人这样的女人。

    如果普洛特克先生做了和那个坐在笼子里的男人一样的事,他就会失去伊丽莎白的爱和尊重了。

    你是一个有教养、品德高尚、能管住自己言行的真正绅士么?

    如果是的话,我就打算让玛丽·沃伦到我们家来干活,我能信任你能做到么?

    也许普洛特克先生很后悔当初做这个决定了。

    其实他可以选择和伊丽莎白离婚,然后再娶了玛丽,这样后悔的就该是自以为是的伊丽莎白了,没有财产她又要何去何从呢?

    新教是允许女性传教的,加入教会去传教不一样么?

    伊丽莎白可以离开塞勒姆去波士顿,甚至别的地方,就像刚到美国的罗斯,她终于离开那个华丽的鸟笼,成了一只自由的鸟了。

    也许她会被老鹰抓住就此丢命,但是……她实在不想和一个失败者躺在一张床上,那绝对是人世间最无法让人忍耐、恶心到极点的事了。

    有一种唯美的死亡方式叫做鲸落,当鲸鱼感觉自己死期将近时会找一个地方,慢慢地沉入海底,在这个过程中它的尸体会给海洋中的其他动物们提供食物,一头鲸鱼的尸体可以供一套循环系统分解长达百年。

    也许她可以到旷野里,成为新大陆食物链中的一部分,就像经书上说的,尘归尘,土归土。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恒星之子,是从上一个恒星的残骸中诞生的,就这样躺在地上看着漫天繁星“入眠”,可比看着一个面目可憎的灵魂睡不着觉,盘算着怎么毒死他舒服多了。

    为这种人弄脏了自己的手实在不值得,更何况是用巫术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女神的密语(七十四)

    好吧,也许死在星空下的方式很唯美,但是那太超现实主义了,只有城里人才会那么想,为什么妻子不能想办法弄死人高马大的丈夫,继承他的遗产,然后独自过岁月静好的日子呢?

    虽然不知道毕肖普是怎么做到的,不过17世纪的时候人们还不知道白蛇根草这种有毒植物,它在北美草原上非常常见,食草动物吃了它之后会得一种名叫“震颤病”的疾病,人类如果喝了吃了这种植物的牛产的牛奶可以得“牛奶病”,那是可以致命的,亚伯拉罕林肯的母亲就是喝了毒牛奶死的。

    这是一种可行的办法,喂他喝这种有毒的牛奶,而且还要他多喝一点,下毒一定要做到不留痕迹,再不然警察来问就用围裙抹眼泪,哭着说“我不知道这东西有毒啊。”,反正你是个意志薄弱、不学无术的女人么,说不定警察就按照意外和巫术处理了。

    一般男警察都没那么细心,会注意犯人的微表情,但是在审讯玛莎的时候,法庭的书记官却注意到了。当玛莎紧握双手的时候,女孩们会不自觉得颤栗,当她转移重心时女孩们会跺脚,当她紧咬嘴唇的时候,女孩们的手臂和手腕上就会出现牙印。

    人在紧张时会有吞咽的动作,因为当时口腔里没有食物,所以吞下去的是口水,也有人在面对压力时会咬指甲、咬铅笔头等来缓解压力,这些动作可以通过口腔告知自己的神经系统“不要怕,我在吃东西了。”

    咀嚼和吞咽动作会直接把“吃”的信息传递给中枢神经系统,在大脑看来,有东西吃都是好的,因为有东西吃代表生存、长期的进化,这就演变成为有人紧张时会磨牙,或者是紧咬嘴唇,像玛莎在法庭上做的。

    不论她表面看起来多么镇定自若,甚至还有些轻率,但她的微表情却不会骗人,她很紧张,有可能是面对压力,也有可能是在说谎,下意识得握紧双手也是在对自己进行安慰,经过专业训练和表演经验的演员会在表演过程中减去那些多余的动作,按照角色的情绪表演一些小动作。

    即便女人天生就是演员在这一方面还是和后天专门训练过的演员有一定差距,这需要细致入微的观察才能发现得到。

    女孩们明显串供了,一开始她们说的是要在书上签字,后来改成把手放在书上就行了。1692年前的新英格兰是全世界受教育程度最高的地方,书籍极其匮乏,圣经是最容易获得的,能像伊丽莎白那样拥有很多书的更是有钱人,至少她有个有钱的父亲,所以她完全不需要畏惧自己的丈夫。

    塞勒姆绝大多数的女孩都会阅读,但能签名都是少数,小安·帕特南就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则是女佣玛丽·沃伦,她甚至能写出完整的句子写成感谢签,贴在礼拜堂的柱子上,告知所有人她已经恢复正常了。

    从某个意义来说这个女仆的受教育程度高过塞勒姆望族帕特南家的长女,然而她们的身份背景不一样,同样是痉挛,小安·帕特南成了原告,玛丽·沃伦则成了被告,只是她漂亮的外表又救了她一命,不用和毕肖普一样被关在监狱里。

    毕肖普还有一个继子,她前夫死后财产还要分一半给他,人们之所以会怀疑她是女巫也和前夫的离奇死亡有关,有很多人觉得他是被她诅咒死的。

    一如玛莎无法控制别人在背后议论她一样,毕肖普也无法控制别人,塞勒姆村和塞勒姆镇不是一个地方,村子在林中小溪附近,而镇子则在北边,是后来才建的,毕肖普从来不到村里住,她也不认识法庭上的任何人,但帕特南家的表亲玛丽·沃尔科特却指控毕肖普的幽灵袭击了自己。

    不过那场审讯时4月19日的事情了,在那之前还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英格里斯·马瑟带了国王颁布的特许状,允许新英格兰不再设立总督和副总督了。

    这并不代表美国独立了,其他北美殖民地还有来自英国贵族阶级的总督和副总督,而且这只是个政治上的稍微让步,新英格兰人还是要继续交税给英格兰。

    要让人积极参与战争,除了仇恨就是利益,牧师们在传道时有意会引用一些故事,比如一群移民如何在野蛮凶残的印第安人手里脱险,然后被同胞拯救的。

    这是大美利坚合众国的传统套路,二战时不过是将印第安人换成了***,逃难的人换成了遭到迫害的**人和渴望民主自由的先进分子罢了。

    帕里斯不会说这些故事,伯勒斯、马瑟、罗森这样的牧师却会说,尤其是伯勒斯,他不仅是其中一个传奇故事的亲身经历者,在前线看到的一幕幕惨状更是放下了手里的书,拿起了枪,成了一个战斗牧师。

    他对印第安人的称呼也变成了异教徒,而帕里斯家里有个印第安奴隶提图芭,他虽然对佣人管教严厉却从没有欺负她的念头,她还有个印第安丈夫,名叫约翰·印第安,就是他们俩烤了那惹祸的女巫蛋糕的。

    身在那样的时代里,布道时不说这些是会让人觉得疲软,可是说了这些,激起了狂热,人还能冷静下来思考么?

    启示录第三章里曾说:有的教会为了“活”,有的就用“人工”的灵恩,有的则用“热闹”的音乐,有的灵用“振奋”人心的活动,更有的举办灵命复兴特惠,或在聚会中用“呼喊、祷读”的方式造成人人都可尽功用的现象。其实这些办法在主看来,外面是活的,里面却是死的。

    当世俗人忙着对付法国人、印第安人、关注恢复他们权力的特许状是,科顿·马瑟这些牧师却在密切留意着“基督再临”的事,准确地说他们在算世界末日还有多久来临,当然这是没有宣之于众的,就这样就已经够乱了,要是知道doom就要来了,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

    许多牧师其实都涉足炼金术、魔法和占星学,却猛烈抨击魔法,以至于给世人一种错觉,这些牧师都是拿着本经书,头脑迂腐、贪财腐败、散播迷信的。

    巫术和神学是一体双面,就像硬币的两面,少了谁这枚硬币都用不了,要么一起存在一起毁灭。

    即便为了更大的利益暂时和解,巫师和牧师也终有一天会和与移民结盟的印第安人一样,从盟友变成死敌。

    这个规则从德鲁伊教被罗马人毁灭之日起就已经存在了,他们认识自然是为了征服自然,而非顺应自然。

    连灵恩都能“人工”制造了,还有什么是人不能造的呢?

    倘若人真是上帝按照自己的模样制造出来的,那么人也应该明白,当某样东西成为自己生存的威胁就要将之消灭。

    所以当人变得越来越强,几近乎神的时候,神也会为了自己的安全将人类毁灭。

    又或者如克洛诺斯将自己的孩子们都吃掉。

    希望人类有个如瑞亚一样的母亲,还有盖亚一样的祖母。

    也许曾经有那么一天,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儿在和一头母山羊玩耍时不小心推到了她,摔断了她的一只羊角,仙女立马过来给她疗伤,而那个小男孩儿则拾起了那只羊角,并将它赐予了仙女,只要吹响它就能带来丰盛的食物,因此这支角又被称为“丰饶之角”。

    也许那简单的号角声就是最美的音乐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地狱皇后(一)

    西弗勒斯灭了手里的烟。

    继续和卢修斯马尔福讨论麻瓜没有任何意义,谁还能指望一个纯血主义者能说点好话呢?

    但卢修斯说的有一点很不错,现在的美国人有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顺从“伟大美国”领导世界,帮着他们给人类洗脑的人日子会过得很不错,不帮着他们的人,比如现在推行欧元的列国则会被他们迫害、打压甚至是造成国内政治局势动荡,希腊就是他们给欧元区埋下的不定时炸弹,他们随时可以遥控引爆。

    就像塞勒姆的女巫们,即便她们自己不在现场,也可以通过幽灵来使用“恶魔之手”的力量让人着魔。

    房子在法国不仅代表着住所和家,还代表着社会福利,没有固定的住址流浪汉们将失去医疗服务,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生病呢?

    可是房租那么高,工资那么低,势必有人在付了房租之后无法购买其他生活必须品,让雇主们涨工资是极其困难的,除非闹罢工,这样或许会改善一下,不过就像地铁罢工只是影响普通人通勤一样,很多行业罢工对富有阶层毫无影响,他们生活的世界就和普通人不一样。

    像地下水道清淤工这样的职业如果他们罢工,不仅会引起城市排污不畅,还可能会引起瘟疫,这一点资产阶级也想好了,将他们列入公务员体制,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他们会因为工作待遇问题闹罢工了,除非政府忽然提高他们的工作时间,减少他们的编制缩减开支。

    那会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一般来说法国的公务员虽然收入不高,但他们很稳定,就算要裁撤其他非必要部门的员工,也很少会裁清淤工和环卫部门的,如果浪漫的巴黎不再干净,谁还会在巴黎度蜜月呢?

    法国大革命之前也是有太多贵族盘踞在政府部门,他们不仅世袭官职,并且还不用纳税,以此视为特权和荣耀,将独立战争后产生的巨额军费负债转嫁到了人民的身上。

    那时候的资金池在粮食而非房地产上,工薪阶层有住的地方却没有钱买粮食,现在则是反过来了,有粮食没有住的地方,没有住处没有医疗,一样处于高危状态。

    哦,他们为什么不找一份稳定并且有高收入的工作?

    享有这种工作机会的人会将自己的工作让给他们,自己再找别的稳定的高收入工作么?

    高收入是很少的,可能只有金字塔尖的那极少部分,电影里的励志故事让这些人离普通人很近,事实上很远,就像爱迪生所说的,天才是99%的勤奋和1%的天赋,然而正是那1%的天赋是不可少的,有些人别有用心地将后面那半句给省略了。

    如果有付出就有回报,伏地魔那么努力干坏事也该有点回报,他怎么失败了呢?

    人类追求长生不老是神禁止的,还是有人孜孜不倦地努力。不过是从迷信魔法到迷信科学,以前魔法和炼金术能炼制贤者之石,现在的人则把钱投在了哈佛大学这样的名校科研机构里,获得名校录取资格的同时也获得了长生的技术。

    高盛的那些哈佛毕业生更像是实战的精锐,他们运作的是客户的钱,如果亏本了会砸了高盛多年的招牌。投资委员会的那些人得到的资金池是靠教授们的kpi要来的捐款,就算没了学生的家长也不会去追究。同样是对冲基金,名校投资委员会根本就没高盛那样的压力,仿佛他们确实做到了躺着挣钱,当赌徒还能这么疲软的可真是少见。

    一个士兵如果没有斗志,那他最多影响他自己,如果一个将领没有斗志,那他影响的就是整支军队;同样一个学生不学好,那也是他自己的问题,一个老师、教授去教学生,那么就要影响整整一代人。

    再继续让美国人引领世界,那么其他国家的自杀率和精神病患病率也要跟他们一样高,不听美国的就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还能怎么办呢?就只能和**统治时期的法国人民一样“虎口脱险”了。

    现在的法兰西不能既加入欧元区,又不加入北约,德国人都加入了北约的,他们以为自己是美国名校,即能站着把名声赚了,又能把钱挣了?那是美国老爷的特权,在退出欧元和加入北约之间他们必须二选一,否则宣传机器一开,暴动就有可能会变成革命了。

    这是多么简单粗暴的威逼利诱,就跟安德罗斯总督威胁新英格兰居民“要么做臣民,要么做叛徒”一样,敢反抗就镇压,输了继续做臣民,赢了才有资格谈条件。

    阶级固化的意思就是“头部”婆罗门的位置已经没有了,这些位置属于早期的移民后代,后来的移民只能在刹帝利这个阶级,甚至是吠舍和首陀罗。教父的电影里,那些早期移民的少爷把仰慕美国自由民主的意大利棺材铺老板的女儿给打毁容了,法庭上他们什么事都没有。

    高种姓这是给低种姓一个上升的通道,你不可以站着努力,却可以跪着努力,把那两个小子“服侍”好了,他们可以将女孩引荐进他们的“朋友圈”,奈何意大利棺材铺的老板接受不了这个讯息,他找教父帮忙复仇了。

    为了复仇他什么都愿意干,这是意大利人的风格。

    也不是所有女孩为了进上流社会什么都肯干,意大利女孩愿意为了艺术宽衣解带却不会随便宽衣解带,那是另一种社会的价值观念。这些顺风顺水又思想僵化的年轻人要是自称是艺术家,而不是有钱人说不定是另外一回事了。让他们去底层和普通人沟通也干不成什么事,反而可能和安德罗斯总督一样激化矛盾,也幸好欧洲禁枪,否则非要激起武装起义不可。

    他们也不是没用,比如热罗姆,他也曾经小小年纪就学坏了,后来他在法国海军服役,似乎长大了一点,拿破仑亲王支系的后代全是他的后代。

    不算人丁兴旺,有七八个孩子,也不像布莱克家族,曾经人丁兴旺,现在所有男性直系都死绝了,最后家族的祖宅和西里斯·布莱克由哈利波特这个外人继承,而任命新的布莱克家的主权力则由西弗勒斯·斯内普掌握。

    谁家都有那么几个不肖子孙,西里斯·布莱克在他妈妈眼里是个残次品,她将他从布莱克家族族谱上给除名了,但他的长子继承权好像没有除掉。

    再不然就是雷古勒斯·布莱克真的已经死了,他的继承权又无路可走得回到了西里斯的身上,反正布莱克是家里的害群之马,什么事和他有关就会变成“大麻烦”。

    卢修斯也不喜欢西里斯这样的亲戚,但他也没有将西里斯和贝拉做比较。

    西里斯在入狱前很相信阿不思·邓布利多,坚信邓布利多会还给他清白,不过在阿兹卡班呆了12年他也清醒了,而贝拉却一直对黑魔王忠心耿耿,将坐牢当成了一种“受难”。

    她疯了,西里斯没疯,如果借着邓布利多的名望,他还可以重返社交界,重振布莱克家族。邓布利多养在霍格沃茨学校里几十年的混血媚娃学生和他站在一起会很登对,宛如金童玉女,阿不思就可以通过他们在背后控制纯血家族,进而控制整个英国魔法世界了。

    邓布利多的计划本来很好,奈何碰上了一个福吉,还有一个西弗勒斯·斯内普,福吉利用报纸污蔑西里斯是阿兹卡班越狱的主谋,并且嘲讽邓布利多是个老傻瓜,而西弗勒斯则把他苦心多年培养的学生给窃走了。

    那是卢修斯的得意之作,他谈起这个来洋洋得意,现在布莱克的旁支围绕着纳西沙转,他们都希望布莱克家族长的头衔能落在自己的头上。

    而这个权力承继于西弗勒斯和西里斯的决斗,虽然那是因为一个混血媚娃引起的争风吃醋,总之卢修斯得意得很,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西弗勒斯即使不是魔药大师对卢修斯依旧有利用价值,否则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怎么会和大人物坐在一张牌桌上商讨关闭海底隧道这条经济命脉?

    这世上有人希望和平和秩序,也有人喜欢乱中取利、越乱越好,马尔福家就是这种人么。

    德拉科那样的小坏蛋算是个变异,和他爸爸比他欺负同学那点手段太幼稚了。

    他被他每天都要用猫头鹰给他送去学校一大袋糖果的妈妈给宠坏了,而大奸大恶的卢修斯在纳西沙面前毫无尊严和地位,谁让马尔福家是随着威廉一世一起来到英国的诺曼人呢。

    虽然马尔福家无论怎么看都是盎格鲁撒克逊人,但他们家确确实实是诺曼人,这条狡猾的白化蛇就那么擅长伪装,就像马尔福伪装自己是英国土生土长的纯血一样。

第一百八十七章 地狱皇后(二)

    黎塞留图书馆椭圆形厅中,16座代表文明的城市中,佛罗伦萨位于雅典和华盛顿之间。

    不论是佛罗伦萨还是雅典都代表了自由和民主,只是目前华盛顿已经借着希腊点燃奥运圣火的机会,不仅要把希腊的债务危机给引爆,还要把整个欧元区给拉下水血洗一轮。

    布局他们已经完成了,现在只等着恰当的时机等着希腊债务像肿瘤一样越长越大,德国人本着要结成欧盟对付美国的心态,也不会随意将希腊给踢出欧盟的。

    这种手段本质上和维京海盗抢劫差不多,只是维京人要杀人放火,换了这种文明的手段后,负责放火打砸的则变成了受害国本国人民。

    他们发泄了怒火,推翻了已有政府有什么用呢?

    债务还是要还的,德国人的好信用除了他们发达的工业还与他们努力还一战、二战的战争赔款有关。第二次世界大战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赔款太大有直接关联,欧洲经历二战后打残成那样了,战胜国也没有像一战时逼德国那么狠,再逼急了他们,再上台一个希特勒,再来一次世界大战,把辛苦了那么多年建设好的一切又打烂了重来吗?

    美国是无所谓的,他们隔着一个大西洋,标准的隔岸观火,反正难民游不过去,好像除了黄石火山爆发之外,没有什么手段能对付他们了。

    各个国家的导弹射程是足够的,不过美国有“爱国者”反导系统,被拦截的导弹也就只能够在天空中进行一场华丽的烟火表演,特别昂贵的那种,一颗导弹几百万美元呢。

    以人类的血肉之躯这东西拦不住,所以格林德沃取代麻瓜,统治他们的做法是行不通的,反而会给麻瓜推卸责任的机会。

    民主制度下的法兰西警察和军队是不会开枪镇压的,一旦他们开枪了,在野党就会抨击下命令开枪的执政党,下一次选举的时候民众也会抛弃他们,这样一来责任和脏活执政党干,胜利果实却被别人摘了。

    有时候比起外部敌人,内部的敌人是更难对付的,纳斯和帕特南都是塞勒姆村民,纳斯还占着土地仲裁权,但不论他如何努力将她和超自然事件撇清关系都没用。叔叔伯伯们能干什么,少爷难道不清楚?

    单打独斗肯定双拳难敌四手,弗朗西斯·纳斯家有8个孩子,帕特南家有5个,理论上纳斯家在人数上占优势,但他们要是都派不上用场,一样不是拧成了一股绳的帕特南家的对手,他最后还是失去了妻子。

    妈妈被人害死了要报仇么?怎么报仇呢?土地、财产也被人给占了,可是在镇民眼里帕特南家才是受害者,丽贝卡·纳斯是女巫,想伸冤、找人评理都没有地方。

    所谓的世仇就是如此开始的。

    如尼文之中代表“七”的是一个神秘生物,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神秘数字“五”,它即可以用五足怪来表示,也可以用五芒星来代替,而五芒星是爱神的标志。

    将五芒星倒过来就是撒旦的标志,恶魔不一定和山羊一样长着角,也有可能和人长得一模一样。

    乔治·伯勒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十五封通缉令从韦尔斯前线给抓回了塞勒姆,然后就被指控为女巫们的首领,也就是那个魔鬼。

    他至死都在说自己是无辜的,但没有用,他的特殊待遇是临死前做了一次布道,话说完他就上绞架了。

    帕特南家五兄弟拧成的那条绳索套在了他的头上,也许刽子手还推了他一把,他在校史上留下的痕迹是,他是唯一一个因巫术指控被绞死的哈佛毕业生。

    然而乔治·伯勒斯并不是第一个被害者,最先死的是莎拉·奥斯本,她本来就因为身体虚弱无法去教堂,监狱里的生活条件更差,她在监狱里坚持了14个星期,在5月时孤独得病逝了。

    这时候的女孩们已经成了猎巫老手,她们可能只有十一二岁,但那些患病孩子的父母却以朝圣的心向她们请教了。

    在帕里斯的教导下,这些女孩可以清楚地解释社区的几头牛是如何在过去的六年冻死的了,塞勒姆似乎是在她们的统治下,可实际上她们只是傀儡,如果出了问题,这些女孩儿还是要被用来顶罪的。

    她们曾经将自己变成闪亮的焦点,以后则要为自己的疯狂行为承担责任,只是目前麻瓜们还没有看透这些,女巫是塞勒姆万圣节的主题,这些冤案和背后的邪恶狂欢的人们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只是想玩变装和不给糖就捣蛋的游戏而已。

    曾经有个被赦免的女巫,她名叫苏珊娜·马丁,在三百年前她曾被哈桑这么问“你认为她们(抽搐的女孩们)被施巫了么?”

    “不,我不那么认为。”苏珊娜·马丁毫不犹豫地回答。

    在围绕着西弗勒斯的这一小群人里也有一个叫苏珊娜的女人,但她更常用的名字是苏珊娜的英语形式苏珊,她编了个假名欺骗龚塞伊·勒鲁瓦,其实她那么做很没必要,因为现在她被拆穿了,可她还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无论是出于什么动机,说谎的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这个满身是谜的女人主动接近他们,看起来更加可疑了,尤其是她还是拿破仑基金会的人,并且与拿破仑·波拿巴有一定的血缘关系。

    日防夜防,怎么防都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死了两百多年的麻瓜。

    也许波拿巴本身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不过他去过埃及,一个有蝎子出没的古代废墟,还在沙漠里迷途了一段时间。领路的两个人,克莱贝尔死于暗杀,而拿破仑则一直生活在暗杀的阴影里,就连被囚禁在圣赫拿岛上的时候他也以为自己是被英国人暗算了。甚至有人通过他的头发,检验出他体内的砷含量超标,并以此作为拿破仑被暗杀的证据。

    想开棺验尸那是不可能的,想开棺检验dna,看躺在里面的是不是真的拿破仑也不可能,这是必须接受的事实,就跟路易九世掏空了国库买回来放在巴黎圣母院的荆棘王冠真的是他受难时戴过的那顶,不是路边一个乞丐,随手扯了一点荆棘胡乱编的,不论有多怀疑都只能忍着,现在不需要科学家求真的精神。

    龚塞伊在自然历史解剖与对比馆里找到了一尊拿破仑从弗洛伦萨带回来的蜡像,就是那尊浑身的皮肤都被揭了,露出里面肌肉组织的蜡像,他高举着一只手,仿佛在率领身后成千上万的骸骨军团前进,原本龚塞伊想要破坏它,然后找找里面藏着的“虫子”,后来苏珊娜出现阻止了他。

    也许明天早上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会看到满地的骨头渣子,但龚塞伊无法将它们复原,虽然已经石化了它们也曾经是生物,并不是靠“恢复如新”能修好的。

    那是神之禁区,就连巫师也要遵守一定的规则,比如孵化蛇怪的时候用蟾蜍孵公鸡蛋。

    公鸡下蛋是不如母鸡下蛋常见,不过常识存在即是为了突破的,随着技术进步,人类能用电话联系彼此,在300多年前谁敢想呢?说不定哪天男人也能怀孕了。到那时也会引发一种社会变革,如同电脑的普及。

    苏珊娜阻止了龚塞伊破坏那尊蜡像,却让他将标本室内所有的人类蜡质器官像零件一样组装起来,结果又拼出来了一个人,只是这个蜡像是个小孩。

    他们在这尊蜡像里什么都没有找到,只发现了一个圆圈形的凹痕,似乎原本那里确实曾经存在过什么东西,只是被人给挖走了。

    另外还有一行象形文字,已经分不清它是制造的时候还是后来来刻上去的,这行字的意思是“哈托尔的至爱”。

    在古埃及历史上有一位法老,他的王衔是阿蒙内姆哈特一世,是埃及第十二王朝的创建者。

    他是前朝大臣,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王位是篡位得到的,因此他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副手,共同执政,这一套做法后来被罗马皇帝雪去了,尤其是东罗马帝国,就经常出现共治皇帝。

    他留下了一部《阿蒙内哈姆特神谕》,法老都需要把自己神话的,其中有一句提起:不要信任你身边的人,包括你的随从和大臣。

    可就是这样的人最后还是被他的近卫队长刺杀了,当时的官方文献说“国王的灵魂离开了他的身体,向天堂飞升,与太阳之盘融合,他那神圣的身体与创造他的大神合并为一了”,包括刺死国王的刺客都是目击者。

    而他在活着的时候就自封为“哈托尔的至爱”,虽然当时底比斯崇拜的是太阳神。

    就现在看来,哈托尔很想“见”拿破仑,这个“哈托尔的至爱”刻在他的尸体上更好,刻在一个小孩蜡像上有什么用呢?

    哈托尔的形象是按照拉美西斯二世最爱的皇后纳菲尔塔里变化的,那个冲着狮身人面像开枪的矮个子能和拉美西斯二世比?

    那个人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之处,暴乱发生的时候一样要东躲XZ,并且还要顺着暴民的话,承认自己是南方人。

    这样的平民小人物怎么会是生而上等的上等人呢?

    “如果让你来选的话,雅典和华盛顿,哪个更自由?”西弗勒斯笑着问苏珊娜。

    “我必须回答你这个问题吗?”苏珊娜反问。

    “不。”西弗勒斯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知道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第一百八十八章 地狱皇后(三)

    “我以为你说希望听到我的建议时我才可以说。”苏珊娜用带着法味的英语说“现在你打算听了?”

    “你打算说么?”西弗勒斯问。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苏珊娜问。

    “一些陈年往事。”西弗勒斯说“你有没有听说过塞勒姆?”

    “当然。”苏珊娜说。

    “那你还选择留在麻瓜世界?”

    “你知不知道我有工作?”苏珊娜问。

    “你?有工作?”西弗勒斯揶揄得笑着。

    “我是个心理医生。”苏珊娜说“我不是17世纪那些站在被告席被人提问的女人,现在是我在问别人问题。”

    “你想问我问题?”西弗勒斯问。

    “是的。”苏珊娜自信满满地问“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西弗勒斯和卢修斯都皱起了眉。

    “丽贝卡·纳斯和伊丽莎白·哈伯德。”苏珊娜冷笑着说“还有几十英里之外,案发时从没有回过塞勒姆的乔治·伯纳斯的牙印会出现在那些女孩儿们的身上。”

    “你为什么想说这个?”卢修斯托着长长的调子问。

    “是你们先开始聊的。”苏珊娜看着西弗勒斯说“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你看起来像是已经有答案了。”西弗勒斯问“情报交换?”

    “有何不可?”苏珊娜微笑着说“催眠和牙模。”

    “她在说什么?”卢修斯问西弗勒斯。

    “伯纳斯的牙模怎么会出现在别人的手里?”西弗勒斯问。

    “别忘了德奥达特·罗森以前曾经是个医生,接受过医疗培训。”苏珊娜说“以前得牙病的人可不少。”

    “罗森是个牙医,伯纳斯那么巧就有牙病?”西弗勒斯问。

    苏珊娜抬起自己的手“当指纹随着骸骨化消失后,牙齿和骨骼就成为我们最后的身份证明,尤其是当牙齿被钻过、补过、拔过,以及做过齿桥的时候,牙医都会帮我们保留我们的牙齿记录。”

    “我觉得17世纪的人恐怕想不了那么长远。”西弗勒斯说。

    “你就是要跟我抬杠对吗?”苏珊娜恼怒得说。

    西弗勒斯悻悻地闭上了嘴。

    “罗森想办法弄到了伯纳斯的牙齿模型,然后将它交给了塞勒姆的女孩们,这样女孩们就能给自己的身上留下伯纳斯的咬痕了。”苏珊娜冷冰冰得说“我看过记录,在审讯丽贝卡·纳斯之前罗森曾经到她家里拜访。”

    “你觉得他会催眠术?”西弗勒斯懒散得问。

    “他确实会,他曾让塞缪尔·帕里斯看到了异象。”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们两个合作的?”西弗勒斯问。

    “你就是要跟我过不去,对吗?”苏珊娜恼怒得问。

    “过去的事聊到这儿,我有别的问题问你……”

    “轮到你了。”苏珊娜打断了西弗勒斯“你们来法国的目的是什么?”

    “我以为你知道。”西弗勒斯冷淡得说“勒鲁瓦告诉你多少?”

    “他说你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现在要把它找回来。”苏珊娜说“以前的圣多明戈也对法国很重要,但是拿破仑一世还是将它给抛弃了。”

    “你怎么不用辈分称呼他?”西弗勒斯问。

    “我们的血缘关系太远了。”苏珊娜说“但你却说我有他的眼睛,你见过他?”

    “雕塑还有画像。”西弗勒斯说。

    “骗人。”苏珊娜说“那么多人看过他的画像都没觉得我们相像。”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还有什么比一个国家更重要。”苏珊娜低声说“放弃吧。”

    “我们失去了北美,然后失去了印度,然后看看我们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卢修斯冷冰冰得说到“我们不会放弃。”

    “蠢货……”

    “找一个值得自己用整个生命捍卫的人。”西弗勒斯说“你的曾曾曾舅父绑架了我妻子的灵魂,我要把她找回来。”

    苏珊娜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

    “他去了埃及,在雅法附近遇到了一个城市的废墟,我不知道他找到了什么,但他显然不是普通的麻瓜。”西弗勒斯又一次打断了苏珊娜“他是个危险分子,即便他已经死了。”

    “所以你怀疑我要阻止你?”苏珊娜镇定得说。

    “你可说了不止一次放弃。”西弗勒斯僵直着脸说“听起来像是个想讨长辈欢心,什么事都愿意做的好女孩儿。”

    “也许有很多人爱戴他。”苏珊娜有些索然得说“但也有很多人恨他,你知道希特勒的亲戚都已经不打算继续繁衍下去,让罪恶的血统延续下去么?”

    “这是你不结婚的原因?”西弗勒斯问。

    “这是我的隐私。”苏珊娜嘴角向下撇着“我以为你爱的是莉莉。”

    “这是我的隐私。”西弗勒斯说。

    “你觉得她是值得你用生命捍卫的人吗?”苏珊娜问。

    西弗勒斯没有立刻回答。

    “你很担心。”苏珊娜肯定得说“担心她背叛你?”

    “她看人的角度和普通人不一样。”西弗勒斯说“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你的曾舅父正将她介绍给整个法国社交界,就像是在追求她。”

    “有趣。”苏珊娜说“你以为拿破仑·波拿巴能给她你所不能给她的,所以不愿意跟你走?”

    “有很多人迷失在那个世界里。”西弗勒斯说。

    苏珊娜微笑着“她是不是个从小就被忽略的孩子?”

    “什么?”

    “她爱好和平,喜欢调解矛盾,总是站在中间倾听别人的意见,但别人,尤其是你很少听她的意见。”

    西弗勒斯哑口无言。

    “我想我知道她的问题是什么了。”苏珊娜平静得说“幻想成为一个大人物的秘密情人会让她感觉到安慰,她只是想获得关注,而不是真的发生关系,不过拿破仑一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够了。”卢修斯说道“换我问你问题,你接近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弄明白你们想干什么。”苏珊娜说“你们来了之后没多久基金会就失窃了,你们想要找什么?”

    “乐谱。”卢修斯说。

    “乐谱?”苏珊娜奇怪得问“你们要演奏乐器?”

    “黎塞留图书馆有气动传送装置。”西弗勒斯说“你可以将它当作是管风琴或者竖笛。”

    “就像是密码箱,我们要吹奏正确的乐曲才能将图书馆的机关打开。”卢修斯说“你有这方面的情报可以和我们交易吗?”

    苏珊娜没有回答,她的手掌不自觉得捏紧了,然后说道“但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曾经听说过,拿破仑一世从世界各地所搜刮的宝藏里有一样东西很特别。”

    “是什么?”西弗勒斯说。

    “一枚银币。”苏珊娜说“你们是否记得犹大曾经为了三十枚银币出卖了耶稣?”

    没人说话。

    “那枚银币就是其中之一。”苏珊娜说“今晚上当我在自然历史博物馆里拼出了那个小孩的蜡像后我就觉得那个圆形的缺口看起来很像是存放那枚银币的,但它现在已经不在那儿了。”

    卢修斯长叹一口气。

    “你见过它吗?”卢修斯问。

    “如果是公元前的罗马银币,我在古钱币市场看到过。”苏珊娜说。

    “是不是长的这样?”卢修斯拿出了一枚银币在手里。

    苏珊娜下意识得往后退了一步。

    “纽约不止一次发生了大停电,1965年和1977年的结局却截然不同,65年的那次停电麻瓜就像是搞了个大型派对,77年的那次则变成混乱街区,有很多店铺被抢劫的。”卢修斯将那枚银币拿在手里端祥“照道理77年的那次停电才是麻瓜的正常反应,65年的那次才反常,犯罪率只有平时的四分之一,其中有一个古钱币店被抢了。”

    “他想要这枚银币?”西弗勒斯看着卢修斯手里的银币问。

    “有人说里面装着恶魔。”卢修斯说“但要是那枚银币真的装着恶魔的话,65年大停电后纽约应该变成地狱,而不是在地铁车厢里跳舞了。”

    “制造大停电就为了抢一家古钱币店?”苏珊娜问。

    “或者是那枚银币造成了大停电。”卢修斯说“1870年的时候,巴黎上空曾经出现极光,也许和那枚银币出世有关。”

    “为什么要放在一个小孩子的蜡像里?”苏珊娜问。

    “圣婴。”西弗勒斯说“蒙苏里墓穴里的骸骨都是以前从圣婴公墓里移过来的。”

    “但是圣婴公墓的圣婴不是指的他。”苏珊娜困惑得说。

    “玛丽亚怀里抱着的是圣婴。”西弗勒斯说“也许我们面对的是基督再临,又或者是要对付一个残暴的暴君,你加入吗?”

    “你不怀疑我?”苏珊娜问。

    西弗勒斯笑了起来。

    “有很多人怀疑我。”他揶揄讥讽得说“但老傻瓜最相信的却是我。”

    “你觉得他信错了人?”卢修斯问。

    “我杀了他,就像他希望的。”西弗勒斯怪异的笑着“但他临走了也不忘把我拖下地狱,我倒是觉得我信错了人呐。”

第一百八十九章 地狱皇后(四)

    这世上或许有很多人给比尔写过信。

    比尔,我要怎么成为你一样的人?

    比尔,我开发了一款新的软件,靠它聊天就可以不用打字了。

    比尔……

    比尔……

    比尔……

    但很少有人会真的去读比尔四年级时所写的那篇30页纸,关于人体奇异之处的论文。

    也许这篇论文确实存在,也许这又是某个励志“故事”里的内容,总而言之人的身体确实有很多奇异之处,尤其是被催眠后,一个50公斤的女孩能绷直了,让一个80公斤的男子坐在身上一动不动。

    在审讯老丽贝卡·纳斯的时候,审讯她的难度是明显高于其他有不良记录的诸如女乞丐古德和女奴提图芭的。

    新英格兰的父母会基于各种原因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的成年人家里接受教育,比如不想抚养不是自己亲生儿女的继子女的母亲,以及因战争失去父母的孤儿。他们相信在没有亲属关系的家庭里会让这些孩子学到更好的礼貌,弗朗西斯·纳斯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学徒,但这个有上进心的年轻人很快就得到了他服务的那家人的赏识和信任。

    丽贝卡无任何不良嗜好,花钱精打细算,是个非常负责的母亲,如果不是托马斯·帕特南的侄子指控她,丽贝卡是哈桑眼里最不可能的嫌疑人。

    于是他忍不住说“正直的教会成员被控施行巫术,这是多么可悲啊!”

    “这件事确实很可悲。”那个扔鞋的蒲柏在下面符合着说,紧接着她开始抽搐了,她激起了女孩们一连串的激烈反应。

    “你觉得她们所受的折磨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哈桑这时问。

    纳斯犹豫着没有回答。

    因为她一旦说女孩们是在作假,那无疑就是在指责她们是杀人犯,这是句分量很重的评论。

    丽贝卡·纳斯的身体不好,耳朵几乎半聋了,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上周没有去教堂礼拜,也就在这时,不知道是疲惫还是绝望,丽贝卡忽然把头垂到胸前,而伊丽莎白·哈伯斯的脖子则以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方式转折,仿佛是折断了一样,那场面看起来极其骇人。

    “把她的身体扶正。”阿比盖尔·威廉姆斯指着丽贝卡·纳斯说“如果她的脖子没有扶正,伊丽莎白的脖子就会断掉。”

    几位村民立刻走上前去扶正了老妇人的姿势,十六岁的伊丽莎白也恢复了正常,这时玛丽·沃尔科特发出一声尖叫,她的身上出现了一排牙印,她将它展示给教堂里的所有人看。

    那场面是够诡异的,如果不是巫术还能作何解释呢?

    关于催眠术,其实人类很早以前就已经发现了,商周时期的太阳神鸟看着和现代的催眠盘很像,只是它是金色的,而催眠盘是黑白两色的,这也和催眠师所掌握的技术有关。

    比如催眠师要求被催眠者张开一般的眼睛,看着那个闪闪发光的太阳神鸟,它正在发光,催眠者要看着那个光点的最中心,渐渐得催眠者感到眼皮很沉重,但催眠者还是能感觉到那个光点在你的眼前晃。

    接着催眠者想象自己站在一个旋转楼梯的最上端,不断地往下走,这个楼梯会无限得往下螺旋状得延伸,催眠者越往下走越觉得身体沉重,它是光滑的大理石做的,楼梯间只有催眠者一个人,催眠者听得到自己脚步的回音。

    催眠者越往下走越感觉前面的路黑暗,这时催眠者会很担心自己会踩空,就在催眠者觉得疲惫又头晕的时候,一束光出现在面前,它带着催眠者时光倒流,里面播放着催眠者的回忆。

    对丽贝卡来说,她首先想到的是最近的记忆,因为生病她的曾孙们前来探望她,给她带来了很多礼物,比如他们自己做的花环,以及绘画作品,他们希望曾祖母能早日恢复健康。

    紧接着她又打开了一扇门,门里是她初为人母时的画面。

    下一扇门是她的婚礼,她嫁给了一个有上进心的年轻人。

    然后是他向她求婚,他们第一次约会,还有一起跨年时的美好回忆。

    然而等丽贝卡清醒过来,她却站在了被告席上,指控她的罪名是她是个女巫,更关键的是他们还有了证据,因为她刚才就现场表演了。

    屋子里有很多人在哭泣,有人是因为恐惧,有人是因为不敢相信,那么正直的人居然也会是女巫,但纳斯一颗眼泪也没有流,人们被她的冷漠所震惊。

    伊丽莎白·哈伯德差点死了,那可不是抽搐跺脚能表演出来的,不过没人像对付玛莎·科里一样朝着丽贝卡扔东西,他们只是看着她窃窃私语,似乎是在担心坐得太近自己也会被巫术影响。

    无论如何恐惧在蔓延,教堂里几乎回荡着他们砰砰作响的心跳。

    罗森当时也在场,他的表情就和村民们一样震惊,很快丽贝卡·纳斯就被哈桑排除出了需要重新审讯的人之列,等她被带走后,罗森才开始安抚惊魂未定的村民们。

    这一次他没说在恐惧和震惊中更需要怜悯,他引用了帕里斯布道时说的话,恶魔就在镇民的身边肆虐,并且引用了希伯来语和希腊语的著作,对撒旦进行了介绍。

    它并不是路西法一样的堕天使,而是一种有巨蛇的灵敏、龙的凶恶和狮子力量的怪物,听起来就像是提图芭在帕里斯家壁炉里看到的狂暴野兽的表亲,热衷于刺激、迷惑和毁灭人,人越是虔诚,撒旦的迫害就越猛烈。

    帕里斯牧师和他的家人都是虔诚的人,在他和家人面对如此糟糕的情况,教民们应给给予他们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励,然后罗森开始小心翼翼得说出撒旦攻击塞勒姆的原因和动机。

    也许这是因为神的不满,他要以此扑灭镇民之中争论的火焰,在那些被擦得微亮的长椅上,有三个人曾经为1687年塞勒姆镇劝告村民搁置仇恨的信上签名,他们对罗森的说法再同意不过了。

    紧接着罗森警告大家,要提防虚假指控,不要过早下结论,只有一种解药可以对抗这种古老大蛇的恶毒手段——祷告,在这次挑衅中每个人都有罪,每个人都应当郑重自省,与此同时他向法官们请求,制止和谴责撒旦,对作恶的人要施以惩罚,让其胆战心惊,同时他呼吁继续对撒旦是否会接用无辜者皮囊的问题进行调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村民们都在按照牧师说的自省、祷告,仿佛村子又重新恢复了秩序,而玛莎·科里的丈夫贾尔斯也在此时向法官承认,他怀疑自己的妻子涉嫌巫术。

    他是镇上第三个站出来指控自己妻子的男人,丽贝卡·纳斯的丈夫弗朗西斯没有,哪怕所有人都认为丽贝卡·纳斯是女巫的事已经证据确凿了。

    在经过了这次罗森的布道后,帕里斯布道时村民们就没那么“疲软”了,3月27日那天,那天是星期日,罗森先是引用了《约翰福音》第六章第七十节的经文:门徒之中有一个魔鬼,同样的,在这个基督的小教堂里,也有魔鬼存在。

    他指着台下的教众:你们当中有一个魔鬼。

    教众们被吓坏了,他立刻训斥那些紧张的教众:我们要不是圣徒,要不就是魔鬼,《圣经》没有给我们折中的选择。

    哈桑问:魔鬼是否能以无辜者的形态显现?

    帕里斯很肯定得说:魔鬼不能,耶稣说,我不是拣选了你们十二个门徒吗?但你们中间有一个是魔鬼。

    他的话音刚落,四十四岁的莎拉·克罗伊斯就站了起来,冲出了会堂。

    所有人都追随着她,目送着她离开了教堂,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猛地关上身后的外门,还是她离开时风带上了门,反正那扇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金属门闩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在安静的教堂里发出回音。

    莎拉·克罗伊斯是丽贝卡·纳斯的妹妹,她的丈夫是探望了纳斯的的代表团之一。

    如果当时罗森有异常的举动,比如举着个什么东西在纳斯面前晃,他一定会发现的,但留下来的资料里没有这方面的资料,也就是说就像苏珊娜觉得罗森牧师对丽贝卡和伊丽莎白进行了催眠,伪造了牙齿印是她臆想的指控,她没有实质证据,这种指控本质上和巫术指控是一样的,只是被告从女巫变成了牧师。西弗勒斯抬杠一样的发问她在法庭上也会遇到的,法官可不会因为她是个女人让着她。

    罗森的妻女也死了,但她们死得悄无声息,不像帕里斯的女儿和外甥女,不断扭曲并且发出尖叫。

    她们死后没多久,罗森就要求调职,不过他不能直接走,于是他请塞勒姆教团和朋友们去求着帕里斯来塞勒姆这个规模和波士顿差不多的富庶小镇当牧师,自己去了波士顿教堂帮忙。

    为什么会选择塞勒姆?

    犹大是为了什么背叛他的主的?

    一个小小的银币每个人口袋里都有,就连乞丐也可以伸手讨要到那么一两枚,所以那三十枚银币的下落在何处呢?它该被定义为圣物还是罪孽之物呢?

第一百九十章 地狱皇后(五)

    制作女巫蛋糕的玛丽·西布里就像是所有后来研究塞勒姆事件的学者们一样,想要弄明白当时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所做的实验甚至比那些只凭着手上的文献研究的更加理论派更加实际,然而她却打开了一扇通往地狱的门。

    就像丽贝卡曾经对代表团的人们说的,她年轻的时候也曾经痉挛过,这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毕竟那时候的小麦很容易被麦角菌污染。

    然而她不该那么干,调查病因这种事该由医生来负责。

    小镇上唯一有执照的医生格里格斯在贝蒂和阿比盖尔开始抽搐后就被帕里斯请到了牧师的家里,帕里斯虽然是个牧师,却是接受过哈佛教育的,他并不像某些没有文凭的牧师似的,自行为抽搐的女孩们“驱魔”。

    当时格里格斯的女仆兼外甥女伊丽莎白·哈伯德也去了,她的工作其实和20世纪的护士有点类似。

    那时候医生的药箱与20世纪的药箱也很有区别,会有干牛粪这种“药物”,将它和晒干碾碎的蜗牛、牛奶混合在一起后给抽搐的孩子们灌下去,很快他们就会“好了”。

    那玩意儿味道确实不能喝巧克力牛奶相比,但孩子们每抽一次就给他们喝一次,这是除了鞭打之外另一种行之有效的“治疗办法”,将生病和苦涩的药联系起来总比让他们和“独自在家”、“玩游戏”对他们有益处。

    治疗完了女孩儿们,伊丽莎白便打算冒着风雪,在1692年异常寒冷的冬夜回诊所。不过在离开前牧师好像和医生有话要说,于是她一个人站在马的旁边等他。

    屋外很冷,她忍不住将手碰触身旁的马,让它给自己带来一点热量。

    也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森林里传来了一点动静——有一头狼一样的动物正站在远处看着她。

    当时天色很暗,还刮着风雪,所以她看不清它到底是什么。

    第二次瞧见它是在2月份,那时是白天,她在办完事后独自回去,结果那头动物又一次远远得跟在了她的后面。

    虽然那天依旧刮着大雪,不过视线却比上一次要好了很多,那并不是狼,但也绝不是牧师所说的巨大的蛇。

    也许那是一个印第安人。

    因为印第安人常常会将动物的皮穿在身上,所以它看起来应该很像“狼人”(wearwo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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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正在讨论的时候,图书馆的电话忽然响了。

    于是所有的争论声都停止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那个电话。

    就任凭它响了那么一会儿,苏珊娜将它给接听了,虽然此时图书馆应该是下班时间,电话应该无人接听才对。

    “找你的。”她在听了一会儿后将话筒给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接过了话筒,将听筒放在了耳边。

    “喂,是史密斯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劳伦斯的声音。

    “是我。”西弗勒斯说。

    “有人袭击了我家。”劳伦斯说“我和我的妻子,还有你的朋友都在外面。”

    “谁袭击了你?”西弗勒斯问。

    “我不知道。”劳伦斯说“当时我光顾着逃命,还有你的朋友中弹了,我有认识的医生,但我觉得你们巫师有巫师的办法……”

    “你们现在在哪儿?”西弗勒斯打断了劳伦斯。

    劳伦斯立刻说了一个地址,西弗勒斯将电话给挂断了,他回头看着诸人说“我有事要离开一会儿。”

    “发生什么事了?”卢修斯问西弗勒斯。

    “费尔奇他们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袭击了,他受了伤。”西弗勒斯说。

    “当心是个陷阱。”卢修斯看着苏珊娜说。

    “你认为是我指使的?”苏珊娜皱着眉。

    “我只是做了一个可能性很高的推断。”卢修斯说“就像你怀疑罗森才是陷害丽贝卡·纳斯的凶手。”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苏珊娜不客气得反问。

    “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秘密没跟我们说?”卢修斯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卢修斯摇头。

    “今晚上已经有两个人失踪了,我不会允许第三个人出现问题。”西弗勒斯说“是我把他们从英国带出来的,就要把他们带回去。”

    “我和你一起走。”苏珊娜对西弗勒斯说“我没法忍受和无礼的人共处一室。”

    “你可是头一个这么说我的女士,认识我的人都觉得我礼节周到。”卢修斯装腔作势得说道。

    “我们走吗?”苏珊娜问。

    “你呢?”西弗勒斯问龚塞伊。

    “我需要查一下关于阿蒙内哈特一世的资料,还有没有别的法老是‘哈托尔的挚爱’。”龚塞伊说。

    “你打这个电话,找一个叫莱尔·梅耶的人。”西弗勒斯将一串数字递给了卢修斯“确认他和这件事有没有瓜葛。”

    “他就是那个死神祭祀?”卢修斯拿着那个电话问。

    “不,他只是个守在电话边的老人。”西弗勒斯说,紧接着就抓着苏珊娜的胳膊幻影移形了。

    在短暂的压缩后,他们来到了一幢在巴黎很常见的奥斯曼时期公寓楼的楼下,一辆高档轿车很突兀得停靠在路边,西弗勒斯走了过去检查,并没有发现异常。

    “你相信我吗?”苏珊娜问。

    西弗勒斯回头看着她。

    “我相信你……”

    “关于什么的?”她有些气急败坏地问。

    他没有回答,转身进了公寓。

    像这种老房子通常没有电梯,要顺着木质楼梯一层一层地往上爬。

    一楼通常是商铺,二楼是商铺老板的住处,三楼这个位置是最好的,即不会让人觉得很累,又有开阔的视野和距离地面体面的高度,通常这层的租客是一栋楼中最有钱的,越往上不仅租金递减,窗户的高度也会递减,阳台也会缩减成紧贴窗户的铸铁栏杆。

    劳伦斯所说的地址就在三楼,西弗勒斯取出了魔杖,紧靠在门边,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相信我什么?”苏珊娜也拿着魔杖问。

    “那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西弗勒斯问。

    “没错。”苏珊娜严肃地说。

    “我相信你说的一切,除了你骗勒鲁瓦时用的那个假名,这样足够了?”

    “你相信是罗森对丽贝卡催眠了?”

    “不然呢?有魔鬼出没吗?”西弗勒斯挖苦着。

    “丽贝卡失去听力了,就像是那些女孩说的,被女巫蒙蔽了耳朵。”苏珊娜说“在代表团离开后,第二天,也就是新英格兰的烘培日,罗森单独到丽贝卡家了,当时他为纳斯夫妇主持了祷告。”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西弗勒斯压低了声音警告着“别分散我的注意力。”

    “骗子,你根本就不信我!”苏珊娜气愤地说。

    西弗勒斯忍了一下,回头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证明你相信我!”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你这个岁数还单身了。”西弗勒斯不客气得说。

    “你要是真的相信我和这件事没有关联就不会带我来,你其实根本就不信我!”苏珊娜激动得说。

    西弗勒斯磨了磨牙,最终用魔咒将那扇门给弄开了,劳伦斯和费尔奇就坐在正对着大门的沙发上,费尔奇的手按在肚子上,他满手都是血,神情萎靡不振,看到西弗勒斯出现了只发出虚弱的哼哼声。

    “你这么快就来了?”劳伦斯惊讶得说。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他,他举着魔杖快速检查这个房间。

    这是个很普通的小两居室,厨房和餐厅在一起,只有两个卧室,当西弗勒斯打算推开一扇门时发现它是紧锁的。

    “那是洗手间。”劳伦斯说“我太太在里面。”

    西弗勒斯刚松开了门把手,这时苏珊娜走了过去,用阿拉霍洞咒将卫生间的门给打开了,里面的加西亚并没有使用厕所,她手里拿着电话,看着好像很慌张,苏珊娜用一个魔咒将那个电话给弄成了碎片。

    “你刚才联系的是谁?”西弗勒斯问。

    “一……一个朋友。”加西亚结结巴巴地说。

    “我可以找人查你的通话记录,或者我可以给你尝点苦头。”西弗勒斯说“别逼我这么干。”

    加西亚不停得摇头,她看起来快崩溃地哭了。

    “你想折磨她要先通过我。”劳伦斯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说“我接受你的支票可没答应你可以随意伤害我的家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西弗勒斯没有理会劳伦斯,问加西亚。

    “那是我的家。”加西亚说“你们在我的家里威胁我,还派人监视我。”

    “所以你联系了外人,让他们把你从家里赶了出来。”西弗勒斯揶揄得说。

    “你在想什么?亲爱的。”劳伦斯惊讶地说。

    “我想把这些人赶走,你却接受了他们的支票!”加西亚大喊道“这些人迟早会走,但那些人以后不会放过我们。”

    “这是我为什么接受他们的支票!”劳伦斯激动得大喊道“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就离开,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

    “不!他们会找到我们的!”加西亚怒吼道“整个事务所里没有接他们的生意,就你接了。”

    “哦,不然你以为我们现在住的大房子是怎么来的呢?”劳伦斯气愤地说。

    “女仆在哪儿?”西弗勒斯问。

    “我让她回去了。”劳伦斯说“你们消除了她的记忆,我觉得没她什么事了。”

    “走!”西弗勒斯对劳伦斯说“这个地方暴露了。”

    “你别想走!”加西亚激动地说“我不走!”

    苏珊娜的魔杖发出一道红光击中了加西亚,加西亚一下子倒在地上。

    “说够了?”苏珊娜盯着躺在地上的加西亚说。

    “你对她干了什么?”劳伦斯浑身颤抖着说。

    “她昏过去了。”西弗勒斯说,紧接着他走到了费尔奇身边,用白藓为费尔奇的伤口紧急处理,子弹顺着伤口掉了出来。

    他又喂了费尔奇喝了一口补血剂,然后看着劳伦斯说道“这里不安全,咱们换一个地方聊聊。”

    “我们还能去哪儿?”劳伦斯问。

    “我知道一个地方。”西弗勒斯说“但我们要先把他们俩给安置好,你觉得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地狱皇后(六)

    吸烟的人戒烟困难,除了因为对尼古丁的依赖之外还因为吸烟可以带来味觉和嗅觉的刺激,产生如同进食般舒缓焦虑的作用,又不会频繁进食。

    西弗勒斯站在阳台上抽烟,吹着因为热岛效应没有彻底降温的巴黎夜风。也许过去的东方大酒店曾经是体面而豪华的,现在则被各种各样的房屋遮住了视线,从阳台望出去只能看到墙,更别提劳伦斯家那种可以和旅游明信片媲美的风景了。

    在17世纪的北美大陆上,印第安人会在收取了移民的好处后帮忙捕捉逃奴,这些奴隶有的是非洲来的,有的是与他们敌对部落的,这是除了毛皮贸易之外另一个获得枪支和威士忌的途径。

    在20世纪的法国也有很多雇佣兵,这些人有的是没有进入法国外籍兵团的,有的则是冲着别的雇主能给更高佣金的。在巴黎定居的不只是有艺术家,还有流亡海外的政客、军阀,黑手党、寡头、军火商等等,国际刑警组织在法国里昂这座法国第二大的城市不是没有原因的。

    “给你。”

    劳伦斯递给了西弗勒斯一个酒杯,里面装的是有大块冰的威士忌。

    “你妻子怎么样?”西弗勒斯接过了那杯酒说。

    “和平常一样。”劳伦斯喝了一口酒说“她告诉我你们修改了我的记忆,你们和平常来找我们麻烦的人不一样。”

    “为什么你们会选择留在法国?”西弗勒斯问。

    “我告诉过你了,我担心安全问题。”劳伦斯又喝了一口酒“我的办公室里有很多秘密档案,请保镖我也不放心。”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西弗勒斯说。

    “这要看你,老板。”劳伦斯苦笑着“你会让我们走吗?”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你知道,我会保守秘密。”劳伦斯低声说“当你的儿子威逼我的时候……”

    “他不是我的儿子。”西弗勒斯说。

    “你和我认识的的很多人不一样。”劳伦斯说“比起以前我结识的那些‘朋友’,我更相信你,史密斯先生,而且费尔奇先生也对你很忠诚,所以我选择了打电话联系你,而不是其他人。”

    “你只是想把累赘交还给我。”西弗勒斯说“子弹伤到哪儿解释起来都很麻烦。”

    “而且我还要付一笔钱。”劳伦斯撇着嘴“还要卷进我不想掺合的事里。”

    “你想收手?”

    “如果你想要那所房子,拿去吧。”劳伦斯大方地说“给我一欧元,它就是你的了。”

    “你的妻子没有意见?”

    “夏天了,是时候该出去度假了。”劳伦斯叹了口气,摇晃着杯子里的冰块“我们要离开法国,去瑞士滑雪。”

    “那伙人究竟是谁?”西弗勒斯问。

    “我现在还是律师,按照我的职业操守,我不能跟你说客户的信息。”劳伦斯说“你读书的学校里有外国人吗?比如美国人和法国人?”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我的母校里就有外国留学生,他们一听到英国和xxx养的法国人口音就疯了,但我觉得没人喜欢美国口音,对吗?”

    “你是说在伦敦的话。”西弗勒斯微笑着说“人们为能说一口女王的口音而感到自豪。”

    “你惹了谁了?”劳伦斯问。

    “Xxx的法国人。”西弗勒斯学着劳伦斯的话说。

    “因为女人?”劳伦斯问。

    “为什么那么问?”西弗勒斯问。

    “有三个人被关进了监狱,一个监狱长给他们三个一人一个要求,美国人要了三箱雪茄,犹太人要了一部与外界沟通的电话,而法国人则要了一个漂亮小妞,我们现在可是在法国。”劳伦斯无所谓地说。

    西弗勒斯和劳伦斯碰了一下杯,然后喝了一口威士忌。

    “那个跟你一起来的女人,她是你的……”

    “谁都不是。”西弗勒斯果断地说“你可以理解为合作者。”

    “我处理了很多婚姻方面的案子,所以我要给你一个忠告,别让外面的女人觉得你是个依靠,这样你会很容易被烦死的。”劳伦斯摸了一下自己的秃头“我选择让自己成为不可能被接受的目标,你也许该换个发型。”

    “头发没那么浓密?”西弗勒斯笑着问。

    “你知道吗,每当我看到戴着‘自然假发’或者植发的人,就忍不住想起那些18世纪的法国贵族,现在只有英国法庭的法官还要戴那种假发,我们美国的法官都不戴了。”

    “他们还是一样的人?”西弗勒斯问。

    “不一样的假发,不一样的人,我喜欢我纯天然的秃头。”

    西弗勒斯笑了起来。

    “你知道你就算说笑话我也不会让你走的。”西弗勒斯笑着说。

    “但我们可以少受点罪,比如将看守给撤了如何?”劳伦斯说。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萎靡不振的费尔奇,又看着劳伦斯“没有看守我怎么确保你不会跑?”

    “你可以成为我的客户……”

    “我有一种毒药,如果你不喝解药就会死,而这世上知道解药怎么配的人只有我。”西弗勒斯打断了劳伦斯的花言巧语“喝了它,我就答应你撤走看守。”

    劳伦斯的眼睛快速转动,像是在想脱身的办法。

    “我会将药交给一个我信得过的人,即便我回不来,她也会把解药给你的。”西弗勒斯悠然地说道。

    “你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劳伦斯问。

    “你觉得冥界危险吗?”西弗勒斯问。

    劳伦斯张大了眼睛,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疯子。

    “瞧瞧这个。”西弗勒斯将一把法老的匕首给抽了出来“这是卡摩斯一世的匕首。”

    “所以?”劳伦斯困惑得问。

    “冥界正在进行一场战争,谁赢了谁就是冥界之王,卡摩斯一世要将入侵他土地的入侵者赶走,不只是他生前的敌人西索克人,还有拿破仑·波拿巴。”西弗勒斯说“我要用这把匕首毁了他的灵魂。”

    “你是说……”

    “他就是我的敌人。”西弗勒斯将那把金灿灿的黄金匕首给放了回去“法老们把力量借给我,我就像是他们的雇佣兵,我毁了那只荒野雄狮,他们就又重新获得冥界的统治权。”

    “听起来像是电影里的情节。”劳伦斯忍不住说,然后又喝了一口酒,似乎是在给自己压惊。

    “让我给你一个忠告,也许你现在希望能摆脱现在的一切,去过远离人世的退休生活,不过你很快就会对那样无聊的生活感到厌倦的,你会很想念你现在的一切,而当你想要夺回它的时候会发现无比困难,所以我的建议是,不论现在你觉得有多难,都要坚持下去,只要挺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你大可不必。”劳伦斯僵着脸说。

    “现在它被遮住了,不过我想你应该瞧见过。”西弗勒斯指着自己的脖子“我差点没有挺过去。”

    “你觉得现在的日子过的不错?”劳伦斯问。

    “找到了我的妻子,我就是幸运的男人。”西弗勒斯得意得笑着“她是天堂里才看得到的鲜花。”

    “但我看你现在过得不怎么样。”劳伦斯说。

    “这是我战斗的原因。”西弗勒斯很斯莱特林式得微笑着说“我们来自泥潭,却不会永远困在泥潭,适当的压力会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我们会变得更加强大。”

    “你看着真像是个……”劳伦斯忽然住口了。

    “疯子?”西弗勒斯问。

    “不。”劳伦斯说“把你的发型换了吧,史密斯先生。”

    他说完就离开阳台,回旅店的房间了。

    等他走后,西弗勒斯依旧在阳台上站着,他看着天上因为灯光污染看不见什么星星的天空,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对着自己油腻的黑发用了一个魔咒。

    它很快就变成了白色的,看着既像是提图芭所说的那个白头发的魔鬼,又像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第一百九十二章 地狱王后(七)

    在3500年前,西克索斯人王朝建立的城市阿瓦利斯已经存在大量来自亚洲、地中海的工匠和商人,他们和罗马人一样,将古埃及的神当作自己的神顶礼膜拜,并且头人也自称是拉神之子,只是与希腊人不同的是埃及人将这些游牧民族给赶走了。

    国际化、多元化是城市的标志,农村、小镇则是相对比较单一的,村里、镇上的人基本上大家都认识,这就避免了多元无知的情况发生,如果谁倒地了,不会有人见死不救,除非一种情况,那个倒霉的人是个人神共愤的人,大家都不愿意帮助他,比如塞勒姆被指控的女巫们,人们看到她们只会躲得远远的,怕自己和那些女孩儿一样,被她们的魔法影响而得病。

    即便同样是基督教徒也是有很多不同之处,在英国和新英格兰,每周三是烘培日,那天家家户户都要自己烤面包,在法国则是由专门的面包店来烘烤的。雅各布是波兰移民,他还保留着一些欧洲的习惯才想在纽约开一个面包店。

    美国人对“homemade”情有独钟,而且很多家庭都自己有烤箱,更何况路边还有那么多以自家财产开的面包店,他的梦想很美却很难实现,如果他在一战时别那么有人性,和别的士兵一样大肆抢劫战利品的话说不定这问题就解决了。不过这样一来,他或许就无法获得有读心术的奎尼的垂青了。

    苏珊娜所说的德奥达特·罗森第二次到纳斯家是在一个星期三,实际上那天他去的是帕特南家,和其他人一起探望老安·帕特南,当时她躺在床上,被探望的人围绕,空气中新鲜面包烤熟后发出的香气取代了发酵的味道,让人觉得非常舒适。

    她看到了自己以前的牧师很高兴,还跟着罗森祈祷了一会儿,然而她的身体很快就变得僵硬,以至于没办法坐起来,当她的丈夫试图将跪在地上的她抱回床上的时候,她忽然开始大叫“走开!走开!”

    一开始罗森以为她说的是托马斯·帕特南,后来老安·帕特南开始念叨老丽贝卡·纳斯的名字,她一边说一边四肢扭曲变形,大声朗诵着《启示录》里的章节,里面谈起了审判日什么的。

    也就在那一天老丽贝卡·纳斯和桃乐茜·古德被下了逮捕令,桃乐茜今年才四岁,她的母亲莎拉·古德被当成女巫被捕后没有哪家愿意收留她,于是她就躲在一个空置的谷仓里,这段时间的食物都是玛莎·科里的那个混血儿子提供的。

    现在他的母亲也被当作女巫关押了,他自己的容身之地都要担忧,桃乐茜在实在饥饿难耐的情况下离开了藏身之地,偷别人放在窗台上的食物时被抓住,然后就被送到监狱里去了。

    如果是老安·帕特南和托马斯·帕特南出面指控,那么情况会很尴尬,帕特南让自己的侄子去指控就显得有点回转的余地。

    苏珊娜可能认定了就是那个老牧师就是“凶手”,虽然说帕特南家和纳斯家是邻居隔着很近,却毕竟是不同的房子。

    牧师指控女巫,女人指控牧师做假案谋财害命,这便是尖锐到无法调节的矛盾了。

    万幸的是苏珊娜并不是那种以为麻瓜全是好人的人,她选择留在麻瓜世界有她自己的原因,就像伏地魔控制魔法部时期有些麻瓜种选择留在巫师世界,宁可流落街头也不回麻瓜世界。

    苏珊娜在麻瓜世界有财产、地位、背景,她为什么不用呢?

    那些麻瓜种巫师本来就是平民,在麻瓜世界几乎很难找到机会了,只要伏地魔被推翻了,他们就还有机会,他们不用怎么费劲就能以保护首相的名义进唐宁街,其他的名校高材生要经过多少努力才能到他们那一步呢?

    一个人的背景是很重要的,根据斯莱特林守则所描述,那是身边的一种资源,当然要充分利用。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老丽贝卡·纳斯和伊丽莎白·哈伯德的“表演”让纳斯坐实了罪名,弗朗西斯·纳斯想救他的妻子就无法投身在组织民兵队,保护塞勒姆的事情上了,民兵队长的女儿这时候发出尖叫展现自己身上的牙印只是渲染了恐怖气氛,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政治立场。

    再继续让这些小女孩儿那么装病下去,小镇上所有人都有可能会面临巫术指控。

    他们吓唬住了一些人,也激起了一些人激烈反抗,其中包括玛丽·沃伦的主人普罗克特与制作女巫蛋糕的玛丽·西布里。

    玛丽·沃伦是很美丽,很多男人喜欢她,不过普罗克特先生却更热衷将她教成一个规矩的女孩儿,每次她痉挛发作他就让她去纺纱,敢不规矩他就用鞭子抽,后来玛丽·沃伦学规矩了,她要是痉挛发作也是挑普罗克特先生不在的时候发作,似乎她身体里的魔鬼被普洛克特先生给揪出来了。

    玛丽·西布里也是那么认为的,她觉得那些女孩都在装病,但她不像普洛克特先生认为的那样,觉得该绞死的是那些小姑娘。

    她偷偷得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牧师们,而这时罗森牧师已经打算回波士顿了。

    在铁路、公路、电影等打破封闭的乡村之前,乡下的日子就是这样呆板无趣,远不如城市里那么多姿多彩,也只有哈佛毕业的学生们才会跑到这种乡下去传教。

    这些有钱的少爷的父辈很多都是英国剑桥牛津毕业的,他们没有选择留在英国,而是来新大陆拓荒也是基于他们的精神追求。有为国服务的,也有像伯勒斯父亲那样一边经商一边开阔眼界的,反正不像那些没有文凭的牧师,他们精明得知道什么职位是好的,罗森不就用塞勒姆牧师的职位和在波士顿第二教堂帮忙的帕里斯交换了么?

    即便是临时牧师那也是有微薄收入的,更何况罗森还可以写书,将他在塞勒姆经历的一切写成稿子交给书商,所得收入也能贴补他在波士顿的“单身生活”。

    塞勒姆是个地狱,没人想在哪里久呆,就连帕里斯牧师的女儿贝蒂也开始思念波士顿的生活,因为忙着处理阿比盖尔的事,帕里斯将贝蒂放在了休厄尔夫妇家里。

    休厄尔夫人自己也有个三四岁的孩子,贝蒂全身抽搐的时候总是把孩子弄哭,这让休厄尔夫妇觉得垂头丧气。

    到了月底的时候,贝蒂对休厄尔夫人说她看到了提图芭所看到的“黑巨人”,他对贝蒂说,他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包括带她到梦想之中的城市去,离开塞勒姆村、离开塞勒姆镇,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那是个魔鬼,你是牧师的女儿,如果他再回来,你该告诉他,你自始自终都是个骗子!”休厄尔夫人对贝蒂解释道。

    贝蒂才8岁,她或许还不如懂事的姐姐们明白这样的诱惑有多大,反正她被休厄尔夫人勒令呆在家里继续养病,不能和其他女孩们一起出去。

    其他女孩们抽搐的症状已经明显改善了,不像贝蒂一样几个月不见好转,还是会全身抽搐。

    这时她们已经开始像成年人一样,在英格索尔酒馆门口聚集了。

    她们都未成年,当然不允许进酒馆,但那场面就像天主教教会学校的女孩跑到了普通中学门口堵人一样,每个从她们身边走过的女孩都在心里祈祷“她们堵的不是我”。

    男孩堵人一般是另一种方式,在操场、卫生间或者是走廊上,被校霸忽然拦住了肩膀,然后就会被带到偏僻的地方“修理”。

    女孩则会被“当众处刑”,就在普洛克特先生说出该绞死那些女孩的言论后不久,这些被折磨的女孩中的一个忽然指着伊丽莎白·普洛克特大喊着“她是个女巫,绞死她!”

    汉娜·英格索尔立刻斥责了这些女孩儿,警告她们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少女看着伊丽莎白·普洛克特,承认了自己的口误。

    “寻开心而已,他们得有些事消遣。”那个女孩在大庭广众下当着很多人说,然后和她的姐妹们离开了。

    只有傻瓜才会离开大城市,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帕里斯实在不该听塞勒姆教会团和牧师么说和离开的。不要太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去一个对你来说陌生的地方,不论他说的有多么有道理或看起来多可怜。

    然而像巴黎这样的大城市实际上却更像是很多个镇组成的,每个“镇”的镇民都和自己封闭的圈子里的人约会、交友,很少会和“层次”不同的人有任何交集,只有战争和暴动等武装冲突的时候才会打开那层无形的封闭的墙,模糊阶级壁垒,不同阶级的人成为战友和夫妻,一如威尼斯的狂欢节,贵族打扮成平民,平民打扮成贵族,戴着面具在烟火下跳舞,而巴黎则是隆隆的炮声。

    王室阶层近亲结婚,不仅子嗣承继困难,并且还有各种各样的遗传病,埃及法老、欧洲王室都是例子,西班牙王位战争最后的一个哈布斯堡家族继承人连说话都不行,这样的男性继承人生下来真的代表希望?

    有的时候平民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并不是因为不负责,而是他们没有看到希望。

    该引领他们走向未来的人就像囚禁在山洞里的人似的,被捆在椅子上看着一些虚幻的影子,以为他们看到的五彩缤纷的奢靡世界才是真实的。

    他们不明白没有固定的地址就没有办法享受医疗保障意味着什么。

    在美国没有显示地址的电费缴费单、支票、银行结单也没有投票的权力。

    只有一群银行家想出了“美国梦”这个缺德的办法把社会财富给搜刮了。

    现在人民要暴动了,怎么办呢?

    银行家们就像是玩了玩具又不愿自己收拾的小孩,军人不是女佣,收拾玩具不是他们的工作。军人们怀念拿破仑,思念着他曾经率领的那个强盛的时代,重现罗马的辉煌几乎触手可及了,为了保护他,他们可以献出生命。其他人交情不到,军费开支给够了,人民的福利就要降低了,选战的时候怎么办呢?

    美国也不是没有“伟大”的时候,一群哈佛大学的毕业生在马歇尔的号召下去了百废待兴的欧洲,他们其实和那些从欧洲来的牛津、剑桥大学生差不多,虽然他们干的事情不见得是完全光明伟大,但至少他们尽了人道主义,给了陷入饥荒的欧洲人食物,带来了些许希望和安慰。

    该怎么办呢?

    将军是象棋里的词汇,塞尼特棋没有,那场活人和死人的棋局还没下完,他们还要继续接着下。

    而且就算被将军了也没有被将死,该怎么摆脱困局需要自己想,就像那些被贫病交加逼的走投无路的人,这便是“苦难”的滋味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地狱皇后(八)

    在安顿好了费尔奇和劳伦斯夫妇后,西弗勒斯和苏珊娜又重新回到了法国国立图书馆。

    伪装成亚利桑德罗的卢修斯不知道去哪儿了,阅览室里只有龚塞伊一个人。

    “查得怎么样?”西弗勒斯说。

    “你还记得协和广场上的那些城市雕塑吗?”龚塞伊问。

    “类似斯特拉斯堡?”西弗勒斯问。

    “你可以理解为城市的拟人化。”龚塞伊说着将一本书掉转了个,递给了西弗勒斯“底比斯也曾经被拟人化,不过代表它的是一个男性的武士,他佩戴着复合弓和西克索斯风格的弯刀。”

    “所以呢?”西弗勒斯反问。

    “他叫做瓦塞特,是底比斯十三王朝时树立的,后来他们更正自己为埃及第十七王朝,你知道法老很喜欢用自己的形象来塑像,第十八王朝的太后雅赫霍特普也是底比斯人,在将西克索斯人赶走后她将阿瓦利斯给夷为平地,其中包括索贝克神庙,索贝克在第十七王朝时期一度是王权的标志,类似阿蒙和荷鲁斯,它常和代表尼罗河的哈皮神一起被祭祀,埃及神话里奥西里斯是主宰复活、降雨和植物之神,有水流过的地方土地都会变得丰饶。”

    “说重点。”西弗勒斯没耐心得说。

    “阿瓦利斯就是阿拜多斯城,雅赫霍特普下令将它铲平后遭到了神灵的诅咒,她的家族后来悄无声息得灭亡了,在祭祀索贝克的那段时间里,尼罗河水都刚好涨到最高处,再多一点就会造成洪灾,国王们甚至用索贝克的名字作为自己的王衔,比如索贝克卡拉,她是一位女王,月神家族的继承权在图特摩斯一世就已经结束了,因为阿蒙霍特普一世没有男性后裔,图特摩斯一世娶了前任法老的公主阿摩司为妻,他们所生的女儿就是未来的哈特谢普苏特,而图特摩斯二世只是图特摩斯一世和庶妻所生,我敢说这位法老的家庭生活一定很痛苦……”

    “够了。”西弗勒斯打断了龚塞伊“阿拜多斯已经被找到了,还有阿瓦利斯也是,别把它们给弄混了。”

    “你有一把弓对吗?”龚塞伊问。

    “问这个干什么?”

    “卡摩斯一世下葬的时候陪葬品中有一把弓,如果说底比斯拟人化象征瓦塞特带着一把弓,那卡摩斯一世带着弓下葬也算是带着‘权杖’入殓了,你看。”龚塞伊双手交叉,举在胸前“法老的的鎏金棺椁一般左手拿着连枷,它可以作为给谷物脱粒的工具,也可以作为刑具,通常象征权力,用来鞭打人,另一只手里则拿着牧羊杖,代表法老有权牧管他的子民。”

    “你认为弓和弯刀也代表着王权?”西弗勒斯问。

    “你最好搞明白你的那把弓是怎么回事。”龚塞伊说“我们在破坏鳄鱼雕塑后魔力一点点恢复,我因为佩戴了那个圣甲虫护身符没有被影响,如果说那是一种炼金术的产物……”

    “那把弓可以无视规则,在有鳄鱼雕塑的地方使用。”西弗勒斯说。

    “我觉得索贝克的领域更适合,哦,我怎么当时没有想到呢,尼罗河神。”龚塞伊抱怨着。

    “什么弓?”苏珊娜问到。

    西弗勒斯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拿出了那把从阿尔卑斯山中寻找太阳金时找到的弓。

    它当时显得非常鸡肋,因为有魔杖的情况下它除了射程远一点没什么用处,就像是个失败的试验品,这时那个被莱尔·梅耶修好的小圆盾也飘了出来,它绕着西弗勒斯缓缓地转圈。

    “西索克斯人败给了埃及人是因为他们的技术落后于埃及人。”龚塞伊看着那把弓说“但也正是这些游牧民族将马和战车引入了埃及。”

    “你想说那些入侵者促进了埃及的进步?”西弗勒斯问。

    “十七王朝将太多的精力和财力用在修建金字塔和祭祀上面了,从十八王朝后就停止修建金字塔,准确地说是雅赫摩斯一世期间将修建金字塔的工人用来修城防工事。”

    “还有帝王谷。”苏珊娜说。

    “帝王谷是哈特谢普苏特下令修建的,不论是雅赫霍特普还是雅赫摩斯一世都没有埋葬在帝王谷里,图特摩斯三世继位后铲除了她统治的痕迹,并开始了大规模的军事扩张,卡迭石之战后西索科斯人的权力彻底消失,后来他立自己的儿子阿蒙霍特普二世为自己的共治者,阿蒙霍特普二世的王衔用的是阿蒙神的……”

    “你说够了?”西弗勒斯又一次打断了龚塞伊的滔滔不绝。

    “这个!”龚塞伊将桌上的一张纸给漂浮起来“这是一首雅赫霍特普的赞美诗。”

    “伊尔玛念过它。”西弗勒斯说,紧接着他连忙补充道“用的英语。”

    “霍特普的意思代表和平,月亮在埃及通常代表木乃伊的制作和战争。”龚塞伊用魔杖在空中写下了象形文字“名字非常重要,这与死者的永生有关,埃及人相信只要人们记住了死者的名字他就没有真正死亡,你可以在埃及墓穴里看到很多壁画,其中墓室主人的名字被重复雕刻了很多遍,后人们在祭祀时也会咏诵死者的名字,图特摩斯三世铲除哈特谢普苏特的名字可以理解为铲除她存在的证据,也可以理解为铲除她复活,就像雅赫摩斯一世铲除前朝留下的痕迹,以及西克索斯人统治埃及的证据一样,但他还是拨款将最后的金字塔完成了,就像路易十八修建了拿破仑的陵墓一样。”

    “但是拿破仑可拆了不少波旁王室的建筑,比如西岱岛上那座关押路易十六一家的塔。”

    “但他重修了圣德尼斯教堂。”龚塞伊说。

    “你是给他唱赞歌的?”西弗勒斯问。

    “西克索斯人除了自号拉神之子,还崇拜塞斯,并且为他修建了一所神庙。”龚塞伊说“埃及第十四王朝的统治者自命为塞斯的宠儿,是阿瓦利斯的统治者,塞斯曾被认为是至高之神,后来成了外邦之神、混乱之神,但它在西克索斯人看来则是代表的风暴之神,他的伴侣阿斯塔特则是类似哈托尔,我可是在查哈托尔的挚爱是谁,阿蒙内姆哈特一世是第十二王朝的开创者,他将混乱的底比斯和埃及重新带向了稳定的局面,同时他也是个很孤独的人,我想那位留下那行字的人似乎觉得比起图特摩斯三世,阿蒙内姆哈特一世更像是拿破仑一世。”

    “你为什么会那么觉得?”苏珊娜问到。

    “感觉。”龚塞伊平静得说“打仗都打到了陵园里,我就像是个偏离了正道的迷途者。”

    “什么?”苏珊娜困惑得问。

    “这是埃及的一位法老说的,陵园是死者安息之地,我们不该擅自打扰,他曾经是个不错的人,可惜他没能和阿蒙内姆哈特一世一样坚持到最后,他和阿蒙内姆哈特一样太孤独了。”龚塞伊说。

    “阿蒙内姆哈特一世用阿蒙做为自己的王衔,但他的心里却希望自己是哈托尔的挚爱?”西弗勒斯冷漠得问。

    “你可以那么理解。”龚塞伊苦笑着说“我好像理解为什么哈托尔会缠着他了。”

    “古埃及语的‘我爱你’怎么说?”苏珊娜好奇得问。

    “呃~timimmak。”龚塞伊困惑得回答。

    “哪个词是你,哪个词是我?”苏珊娜问。

    “还有没有别的?”西弗勒斯问。

    “我觉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老板。”龚塞伊没好气得说。

    “继续找。”西弗勒斯对龚塞伊说,然后拿着弓走了。

    但是苏珊娜却没有跟着他走,反而留了下来和龚塞伊一起看桌上的资料。

    “该死的外国口音。”

    等走远后西弗勒斯咕哝着说,继续找卢修斯马尔福去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地狱皇后(九)

    “过来看看,西弗勒斯。”

    伏地魔站在一处悬崖边,对着年纪尚轻的斯内普说,夜晚的风吹拂着他的长袍,看起来就像烟雾。

    “是的,主人。”斯内普小心翼翼得说,然后走到了伏地魔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你看到了什么?”伏地魔问。

    “一个麻瓜城市。”斯内普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建筑群说。

    “你想听我的意见吗?”伏地魔问,但他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希望得到西弗勒斯的答案,自顾自得说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暴露?”

    “请告诉我,主人。”

    “他们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遭到巫术攻击了。”伏地魔笑着说“否认魔法和巫术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年轻的斯内普有些迷茫。

    “你虽然在麻瓜家庭长大,却好像不怎么了解他们。”伏地魔收敛了笑容“他们生活的方式和中世纪相比改变了很多,知道每天洗澡,保持环境卫生,不再像猪一样住在满地是泥的城市里,看起来文明了不少。”

    “但他们错了。”斯内普立刻说。

    “错在什么地方?”伏地魔问。

    斯内普惨白着脸,半天都说不出答案。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对你下禁制吗?”伏地魔问“我希望你,还有卢修斯这样的人能真心实意地忠诚于我,那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当然效忠你,主人。”斯内普连忙说。

    伏地魔红色的眼睛看着他。

    斯内普立刻畏惧地低下了头。

    “猎巫的过程太恐怖了,不只是吓着了那些胆小的巫师,还吓着了他们自己。”伏地魔又看向了那座城市“在那种恐怖统治之下丈夫告发妻子,子女抛弃父母,仆人出卖主人,所为的只是让自己不站在被告席上,又或者是为了那点少得可怜的赏金,真是可悲。”

    伏地魔说到这里忽然冷笑一声,然后说道“看看那些窗户,你看到了什么?”

    斯内普抬起头,他黑色的眼睛倒映着一个开着橙色灯光的窗户,一家人正聚在餐桌边其乐融融得完桌游。

    他们将一些木块堆积起来成为一个高塔,每人要在保证高塔不倒的情况下每次移走一个木块,并将它放在最顶层。

    “有一个胖子,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球赛。”斯内普说道。

    “我记得你好像有个敌人,他很擅长玩魁地奇?”伏地魔问。

    “那样的小人物不值得你记着,主人。”斯内普惶恐地说。

    “你想像那样飞行吗?骑着把扫帚。”伏地魔说。

    “不。”斯内普厌恶地说。

    “为什么?”

    “那样太蠢了!”

    “那么西里斯·布莱克呢?”伏地魔说“我听说他好像弄了一辆飞天摩托。”

    “你为什么那么关注他?”斯内普有些嫉妒得问。

    “布莱克家的长子放弃了自己的继承权,我总要弄明白是什么原因。”伏地魔冷笑着说“多么有趣的兄弟,居然站在对立的阵营,雷古勒斯在哪儿?”

    “你想召唤他?”斯内普问。

    “不。”伏地魔若有所思得说,片刻后又问“回到我们刚才讨论的问题,你想学飞吗?”

    斯内普惊喜得睁大了眼睛。

    “你是个好仆人,西弗勒斯,感谢你为我带回来的消息。”伏地魔和蔼得微笑着“我想你该值得一些奖赏。”

    “谢谢你,主人。”斯内普立刻跪下来说道。

    “我听说你在斯拉格霍恩那里学了炼金术。”伏地魔问。

    “是的。”斯内普立刻回答。

    “对你的斗篷施展漂浮咒。”伏地魔温柔得说“但你要记住,你要将它当成魔杖,一旦撤销魔力它就会变成一个普通的物品,另外你还需要风力。”

    “我会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吗?”斯内普问。

    “这是第一步。”伏地魔说“等你熟练掌握后我再教你其他的。”

    “是的,主人。”斯内普低头说。

    “你很有天赋,西弗勒斯,我希望能看到你有更长足进步。”伏地魔优雅得从斯内普身边走过“在你学会飞行斗篷的制作方法之前,你可以不用去找那个男孩儿了。”

    西弗勒斯刚要说什么,伏地魔已经幻影移形,消失不见了。

    于是他又重新站了起来,俯瞰着悬崖下的这座城市。

    其实他可以制造一场山体滑坡,这样至少有半个小城的人会卷入其中,不会有人发现的,多雨的英格兰让土质变得松软,麻瓜们只会觉得发生了一次自然灾害,甚至有可能不会上电视新闻报道,因为这样的事最近经常发生,比如忽如其来的风暴,又或者是火灾。

    没人将这些事故和巫术联系在一起。

    也许卢修斯·马尔福这样的纯血贵族还在警惕麻瓜会继续猎巫,但是对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样的小人物来说,他唯一想要的就是往上爬而已。

    不论是麻瓜还是巫师都伤害欺负过他,所以他两边都不喜欢,他永远不会和莉莉一样选择站在保护麻瓜的阵营。

    纯血巫师也不那么信任混血,既然两边都不可能真诚得接纳他,那他何必去讨好那些无关的人呢?

    力量,能带来幸福。

    他虽然不像老师的宠物们那样急于讨好,却也知道该怎么投其所好。黑魔王是所有活着的法师里最强大的,这其中包括了年老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虽然巫师的魔力会随着年龄增长,但老家伙的反应力和速度都大不如前了。

    再一次决斗的话,也许伟大的白巫师无法像上次一样又一次战胜黑魔王了。

    不过,那个预言啊。

    黑魔王居然会被一个七月出生的小男孩儿给打败。

    如果那个预言是假的,或者黑魔王不以为意,那么斯内普现在依旧是食死徒的底层,可如果预言是真的,就不能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他的身上。

    于是斯内普转身,离开了悬崖边,走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宽敞的空地。

    他要像伏地魔刚才吩咐的那样练习飞行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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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在一个书架的后面找到了卢修斯马尔福。

    他依旧顶着亚利桑德罗的脸,就像欧洲谚语中所说,一个英国人如果变得像意大利人,那么他就是真正的魔鬼。

    此刻的“亚利桑德罗”一点都不像那个爱踢足球的阳光男孩儿,他站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像极了此刻卢修斯暧昧的立场。

    “新发型?”卢修斯说道。

    “聊得怎么样?”西弗勒斯问。

    “一个有趣的老人。”卢修斯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我可真没想到居然是一个麻瓜控制着一群巫师。”

    “他们擅长这个。”西弗勒斯说“即便他们不会魔法,也一样能造成夺魂咒的效果。”

    “他邀请我到他的庄园做客,我答应了。”卢修斯说“我这么做会让你觉得不愉快吗?”

    “你和他说了些什么?”西弗勒斯问。

    “他没参与袭击费尔奇。”卢修斯说“另外,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线索。”

    “关于什么的?”

    “乐谱,我问他知不知道拿破仑·波拿巴最喜欢的音乐是什么?”卢修斯说。

    “他怎么回答的。”

    “拿破仑不喜欢听交响乐,他喜欢听歌剧,尤其是意大利歌剧,但我想其他人恐怕不在意这个。”卢修斯摇了摇头“他的灵柩回巴黎时乐队演奏的音乐也不是他最喜欢的音乐。”

    “是什么?”西弗勒斯问。

    “莫扎特的《安魂曲》,维克多·雨果在他的散文里写了的。”卢修斯说“他当时已经死了,连埋在什么地方都不能决定,何况是演奏音乐呢。”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莫扎特的魔笛是根据埃及的故事改编的。”卢修斯又说“而且他还认识玛丽·安托瓦内特,她可能是这位音乐神童的初恋情人。”

    “为什么那么说?”

    “他邀请她嫁给他,只因为她在舞会上将他给扶了起来。”卢修斯叹息着“可惜她没有成为莫扎特的资助人,而且,莫扎特好像也是在霍乱流行的时候死的。”

    “我记得他的死好像是个谜。”西弗勒斯说。

    “安魂曲的赞助人是个披着黑斗篷的人,写完了安魂曲一半莫扎特就死了。”卢修斯说“参加葬礼的只有极少数几个人,而且有一个叫萨瓦里的音乐家被人指控囚禁莫扎特,实际上他却是莫扎特的恩人,在莫扎特死后还继续教育他的两个儿子。”

    西弗勒斯撇嘴冷笑。

    “另一个被误解的人,直到死后才获得了世人的谅解。”卢修斯说。

    “哪一个章节?”西弗勒斯没耐心得说。

    “Lacrimosa,德语的意思是以泪洗面,我们好像一直在和水打交道。”卢修斯说。

    “这是你的猜测还是他的建议?”西弗勒斯说。

    “有区别吗?”卢修斯问。

    西弗勒斯盯着卢修斯烟灰色的眼睛,片刻后假笑了一下,转身打算离开。

    “你变得很容易相信人了,或许是因为你被格兰芬多影响了,西弗勒斯。”卢修斯忽然说“你觉得这是个好习惯?”

    “我知道,我不是你理想中期望的教父人选。”西弗勒斯说道“但我尽过并且以后我也会尽我的全力保护德拉科。”

    “因为你和茜茜立的牢不可破的誓言?”卢修斯冷着脸说。

    “如果那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很遗憾。”西弗勒斯看着卢修斯平静得说“我也没有料到贝拉会忽然来这么一招。”

    卢修斯就像是只俊美的青蛙般鼓足了腮帮。

    “我想这就是命运。”西弗勒斯说“当哈利波特一个长辈都没有的时候,德拉科有双倍的父母……”

    “我不想承认她成为我儿子的教母。”卢修斯打断了西弗勒斯。

    “再说一次,这就是命运。”西弗勒斯冷冷地说“我要烦心的事够多了,我不想现在还听你的抱怨。”

    卢修斯咬着牙。

    “我可以杀了虫尾巴,但我那时候专注于完成任务,重新获得黑魔王的信任以至于忽略了这件事,是你的妻子提醒了我这件事。”西弗勒斯说“不过那是在很久之后了,她发现了却没有告诉我,直到有一天波莫娜希望我能提供我爱她的证据的时候马尔福夫人才说出来的,我想这是她最不像一个布莱克的地方,你觉得现在是你闹情绪的时候吗?”

    “瞧瞧你自己……”卢修斯厌恶得说。

    “恶心?我也那么觉得。”西弗勒斯冷漠得说“卢修斯,我想你应该比布莱克聪明点,你要习惯一件事,我已经不是学校里的那个男孩儿了,你也不再是引荐我的前辈,我现在是你的上级,你必须听我的命令,布莱克就是不服气才想挑战我,然后将布莱克家族族长的位置输给我的,你也想把马尔福家族族长的任命权输给我吗?”

    马尔福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在庄园里我们已经比试过了,但我没有对你用缴械咒,你的魔杖还是你的。”西弗勒斯说“同样还有那些属于你的东西,我还把我的专利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荣誉!”卢修斯嘶嘶得说道。

    “你会得到的。”西弗勒斯说“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歧视有食死徒标记的人。”

    “那个女人,她让我感到不名誉。”卢修斯咬着牙说“她以后不许再进我家的门。”

    “你可以容忍贝拉……”

    “莱斯特兰奇对我来说谁都不是,他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在乎,我甚至还能和其他人一起嘲笑他!”卢修斯打断了西弗勒斯“而你,你是我的朋友,我们到底还要蒙受多少耻辱?”

    “我爱那个女人。”西弗勒斯说“她构成了我的生活。”

    “如果你想找个能照顾你的女人……”

    “不,卢修斯,不是你想的那样。”西弗勒斯沙哑得说“直到我快要渴死,而我又无法使用清水如泉的时候我才明白她对我意味着什么,平时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我需要她回来!”

    “你要怎么处理麻瓜问题?”卢修斯喘着粗气问“是像黑魔王一样,还是格林德沃一样?”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无所谓一样说。

    “你不知道?”卢修斯不可思议得反问。

    “我不在乎麻瓜的死活,也不想掺合他们的事情,但巫师世界却有很多人觉得有义务帮助麻瓜,我参加那个危险的游戏也是希望她能放弃这个想法,我不会和她继续内斗下去,再给外人可乘之机。”西弗勒斯说“所以你问我有什么打算,我的答案是什么打算都没有,我不想对你说谎,现在的局势之混乱已经没有可能给我们做详细计划了,我们的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

    “我早就跟你说过。”卢修斯喘着粗气“让一个伪君子当校长迟早会出问题的。”

    “那你觉得麻瓜研究课让卡罗兄妹这种人来教就能解决问题了?”西弗勒斯讽刺着“我们现在出现了‘麻瓜狂热’危机,亚瑟·韦斯莱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卢修斯没回答。

    “进入那个世界后时间会过得很快,这边的一天相当于那边的一年,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西弗勒斯说。

    “你总是在犹豫徘徊。”卢修斯说“难怪她会等不下去。”

    西弗勒斯的脸色发青。

    “我会如尊敬校长一样尊敬你,但是你想让我完全照你的命令行事我做不到。”卢修斯握紧了手上的蛇头手杖“除非你能改掉这个犹豫不决的毛病,西弗勒斯,否则我不会承认你是我们的蛇王。”

第一百九十五章 地狱皇后(十)

    如果有个城里人闲得没事做,去问一个从外省来巴黎的乡下人,你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是什么,他们十有八九都不会理他。

    当城里人看了田园牧歌式的爱情向往着田园生活的时候,那些“田园”来的人却想办法在城市里扎根,农村人务实的本性让他们更看重一些更实际的东西,有那个时间聊天不如多卖点东西,多存点钱在城里买个房子,早点结束漂泊的生活。就像那个载着哲学家渡河的船夫,他也许不懂什么是哲学、数学,可是他会游泳,况且一个巨浪把哲学家打翻在河里的时候他还在船上,所以他才能悠哉地和不会游泳的哲学家讨论“生命的价值”。

    《了不起的盖兹比》里父亲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当你想要批评别人的时候,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你那优渥的条件。

    半个世纪之前,当贾尔斯·科里刚来到新大陆的时候就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他不看守仓库的时候偷东西,轮到他看守东西的时候他监守自盗,在法庭上撒谎、与男教师打架,多次因斗殴和扰乱秩序而被起诉。1676年时他用棍子狠狠打了一个小偷一顿,随后假装那个年轻人是自己摔倒的,几天后那个小偷就因伤去世了。

    贾尔斯还会拔除篱笆恐吓马匹、卖东西的时候像莎拉·古德那样刁难人,就连娶了他女儿的女婿们也反感这位岳父。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从两手空空的穷鬼变成了塞勒姆有头脸的人物,1691年的时候甚至还成了塞勒姆礼拜会的成员,在他入会之初就有人提起过他那段声名狼藉的历史。

    还是那句话,当你想要批评别人的时候,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你那优渥的条件。人都是这样的,希望自己的公共形象保持光鲜,与名人有道德的人建立联系会让旁观者觉得自己高大,与科里这样的人同样成为礼拜会成员会让人觉得如同一只苍蝇掉进了好牛奶里,没有毒,却看着恶心,一杯好端端的牛奶一下子掉了价,让人失去了喝下去的渴望。

    过去用不干净的手段爬起来的人往往希望自己洗白,哪怕用来给他“洗礼”的纯净水会因为他而变脏了他也在所不惜。

    但就算是贾尔斯·科里这样的人,遇到了塞勒姆村里被女巫诅咒的女孩们也只有认栽的份,他这样的性格结识了很多仇家,是个爱争论的坏邻居,又偏巧他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女婿们就盯上了他们的老岳父用各种手段积累起来的财产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过那时候的塞勒姆就算是匹劣马也要面对被人欺的命,贾尔斯并没有像奥斯本的爱尔兰丈夫一样和她划清界限,所以他也站在了被告席上。

    4月份遭到巫术指控的人足有25人,是3月份的五倍,并且对象不再仅限于女性,除了贾尔斯·科里,提图芭的印第安丈夫约翰也成了被怀疑的对象,他们皆因配偶遭人怀疑。在法庭上审讯的时候贾尔斯25岁的女婿声称他的岳父曾经诅咒过他家的果园今年会着大火,如果没有明年也会烧起来,总之果树就是长不出果实。

    十五年前普洛克特家屋顶忽然冒起大火,科里也被认为是罪魁祸首,但约翰·普洛克特不是指控他纵火,而是说他用了“恶魔之手”点燃的。

    约翰·普洛克特的妻子之前在大庭广众下被女孩们指控是女巫,如果约翰·普洛克特不把自己撇干净当原告,伊丽莎白的罪名成立,他自己也有可能和贾尔斯·科里一样站在被告席上。

    贾尔斯大骂约翰·普洛克特在诽谤,然后许多旧时恩怨都浮现了出来,科里竭尽全力推卸掉那些指控,他否认自己和魔鬼签过契约,一生没有受过任何诱惑。

    因为害怕这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动武,贾尔斯的双手被捆绑着,他只能像个被捆结实的美洲狮一样咆哮。

    他解释不清楚玛莎·科里身上的绿软膏是怎么来的,只能说那软膏是他眼里“该死的,恶魔般的流氓”邻居给的,邻居们则指控他在自家牛棚里慌里慌张,当哈桑询问他“是什么让你受到惊吓时”他只能回答“我一辈子从来没有怕过”。

    像约翰·印第安这样的近距离观看过巫术指控的人已经明白过来,要在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名字前将别人的名字奉上,比起当被告,当被害人要安全地多。巫师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可以是乞丐,也可以是正式的教会成员和外部人员,所以在4月10日帕里斯布道的时候,约翰·印第安在教堂的长椅上被“两个幽灵”袭击了。

    这两个幽灵其中一个是莎拉·克罗伊斯,也就是丽贝卡·纳斯的妹妹。

    她的生活过得比姐姐艰辛地多,早年她的第一任丈夫丹恩被印第安人袭击了,她作为寡妇一个人抚养5个孩子,后来才嫁给了克罗伊斯。

    莎拉当时不懂规矩,她居然和约翰·印第安争辩“你为什么害我”这种问题,就连一条在礼拜堂桌子底下给主人暖脚的狗都知道这么做是危险的。

    以前贾尔斯·科里和男老师打架的时候往对方身上泼了一盆脏水,这手段下三滥却有效,原本该和科里一样站在被告席的约翰·印第安不成了原告了?

    这已经不是审判了,而是一场大型舞台表演,什么样的人都想上去演戏。

    美好恬静的田园时代已经成为过去,治安官会和那些闹事的酒鬼一样在酒馆里喝酒,这是一种以逸待劳的管理方式。

    开始女巫审判后这些治安官们有了新的工作,那就是抓捕女巫和巫师,因为指控不断向小镇边缘蔓延,他们留在酒馆里的时间就少了。

    牧师的外甥女阿比盖尔·威尔姆斯也经常在酒馆门口出现,她和她的小姐们也把酒馆当成了集合的地点。

    法官哈桑从来没有隔离这些女孩儿或者是单独审讯她们,也没有尝试科学举证,而是派出治安官抓捕、审讯、关押。如果当时塞勒姆有个理性精明的法官,不像哈桑这样片面听信“被害者”证词,美化了青少年遭到的痛苦,或者牧师们说的“恶魔学”和辨别魔鬼的方式,就不会有那么多孩子失去父母了。

    女孩们指控的女人几乎都是孩子的妈妈,也不知道女孩们有没有想过那些年龄比他们更小的小孩失去了母亲将来该怎么生活。

    小安·帕特南是长女,她有了弟弟妹妹后,妈妈就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了。

    而且她还接连替夭折的弟妹守陵,体虚又再次怀孕的妈妈没有精力去关注她的心情。

    也许等到有天她们长大一点,自己也成为孩子的母亲后会明白,会向被她指控的受害者道歉,但受害者们为什么要为了她的良心安宁而原谅她呢?

    别把不可原谅的事当做一个儿戏,因为它是不可原谅的。

    不过在此之前她们都是一群没懂事的孩子,只是为受到关注而感到雀跃。

    这是女巫们和魔鬼们的狂欢节,而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第一百九十六章 地狱皇后(十一)

    为什么小孩子会吞针呢?

    41岁的伊丽莎白·普洛克特是60岁的约翰·普洛克特的第二任妻子,约翰的第一任妻子生了5个孩子,伊丽莎白生了6个,再加上她肚子里怀着的那个,加在一起一共有12个孩子,她平时还要读书、教女仆认字。这些都需要安静的环境,可是11个孩子聚在一起,总免不了会有大的欺负小的,又或者会忽视了那么一两个,然后他们就会在伊丽莎白不注意的时候吞针了。

    吞针这种事21世纪也不是小时,但人类有x光,可以看孩子体内的情况,17世纪的人则没有这种技术,遇到小孩子吞针基本上就只有手术这条路,以当时的条件那是非常危险的。

    孩子侵占了伊丽莎白的个人时间,而且搅合得她不得安宁,她当然会变得喜怒无常,茉莉也常被双胞胎折磨哭。牧师当然会宣传多生孩子的好处,问题是看孩子的又不是他们,要照顾那么多小孩的饮食起居伊丽莎白一个人忙不过来。

    仆人并不是每个都是忠厚老实的,13这个数字很不吉利,原本耶稣只有12个门徒,但是犹大因为30个银币出卖了他,人们又从耶稣的门徒中选了一个取代了犹大的使徒职分,算起来也就是13个门徒了。

    有时候主人对仆人再好他们也是不领情,相反,有可能还放了一头狼进家里。仆人和孩子知道家里的很多秘密,仆人向主人效忠的方式就是泄露那些秘密。

    牧师在布道的时候会提倡主人体恤仆从,仆人乐于奉献,实际情况是男仆想偷了主人的金银珠宝逃跑,女仆则怀上了主人的孩子。听别人家的糟心事对主人来说是一种娱乐,只是他们听的时候多半不知道自己家的财物也在被女仆偷走,成了别人家里的娱乐。

    几十年来马萨诸塞州就因为种种不当行为而名声在外,伦敦方面指责定居者有独立倾向,那些戴假发的贵族老爷们设立了繁琐的贸易条例,让商人觉得烦不甚烦。

    玛丽女王曾命令新英格兰居民设立一个完善的邮政系统,有的人可能因为天花4天就死了,却要用15个月的时间才能把死讯传到欧洲。在大多数新英格兰人还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的新总督菲普斯已经上任了。

    是的,长腿的英国佬没有说要派英国贵族担当总督,却没说不指派总督,菲普斯是新英格兰本地的拓荒者。这个强壮、粗鄙、肌肉发达、气势逼人的爵士非常擅长骂人,连混了很久的老水手都会钦佩他骂人的能力,同时他也是个勇敢的军人。1689年时他从伦敦奔赴波士顿,传递光荣革命的消息,在船上的时候他就在想着如何罢免那个让人诟病的王家总督安德罗斯,结果他上岸后才发现这项工作六个星期前就完成了,波士顿人发动起义将总督赶走了。

    1690年他率领一支海陆远征军去加拿大打法国佬,他打算将法国人彻底赶出北美洲,独霸缅因的毛皮贸易和渔场。

    正是这场耗资巨大的远征让英格里斯·马瑟打算与其联手,不过到1691年12月菲普斯收到了总督特许状时,他还是无法辨认这个特许状的真假,因为根据旧的特许状,他的职位需要通过竞选产生,而他的副总督则是六十岁的威廉·斯托顿,此人为新英格兰工作了二十年,历经四代政权更替。

    过去的几十年里,新英格兰对所有人都表现出了宗教宽容,只要是高收入者,不论他是不是教会成员都可以投票。如果新总督时新英格兰清教徒,则这个省必定会忽视王室的命令,与此同时王室的各个顾问都在为与他们有共同利益的人游说。菲普斯被各方接受很大原因是他不属于任何一方,也没有任何政治经验,这让许多移民觉得自己收到了欺骗。商人宁可回到以前的自治状态,也不愿意被一个莽夫统治,而东正教徒则希望恢复原来的特许状。

    这些有投票权的高收入群体对菲普斯很反感,因为他以前经常触犯法律,又通过受贿的方式摆脱法律制裁,菲普斯是个有点类似于黑手党教父的角色,而这个时候的菲普斯则除了处理不满之声外,还要应对边境的印第安人和法国人的私掠船。

    当罗森所写的关于塞勒姆超自然事物袭击的宣传册传遍波士顿时,他正忙着处理紧急的国家大事,对于这种充满了幻想的“迷惑之事”他所做的仅仅是委派了几个法官,填补安德罗斯的人走后留下的空位。其中一人便是塞缪尔·休厄尔,他与副总督托付的调查员,69岁的托马斯·丹福斯以及多名官员作为增援前往了塞勒姆。

    因为这些有名望的人到来,审判的场所也从村礼拜堂转移到了镇上更精致明亮的礼拜堂,牧师塞缪尔·帕里斯在这里被降职成了法庭的书记员,负责第一场男性嫌疑人的审判就这么举行了。

    当时的被告是贾尔斯·科里,约翰·普洛克特站在证人席上,在这场巫术指控上,指控的逻辑往往胜过不在场证明。在哈佛的哲学课上曾讲过,形而上学思维又叫知性思维,其核心是形式逻辑,这是亚里士多德最先提出的,它有矛盾律、排中律和同一律组成,简单的说就是在同一个思维过程中,一个思想或概念所反映的对象是固定的,而一个问题的两种判断则必定一真一假,比如忒修斯之船,如果船上的木头都被换了,那它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亚里士多德认为虽然船的材料变了,可是船的设计没有变,所以船还是那艘船。

    这种知性思维的缺点在于用一些抽象的思维守则,以孤立、静止的观点来看事件。托马斯·丹福斯在1659年撤销过巫术指控,并且他还是哈佛干了几十年的管理和财务工作,也在立法机构干过,还参加了反安德罗斯的政变,守卫过殖民地失去的特许状。

    有这位权威在,法官塞缪尔·休厄尔都靠边站,他到了塞勒姆后第一件事就是组织了一次大合唱,想要通过这个方式来重整塞勒姆死气沉沉的士气。结果约翰·印第安就在这场大合唱之后的布道上被袭击了。

    丹福斯首先审讯的是莎拉·克罗伊斯,面对约翰·印第安的指控她大喊“你是个大骗子!”,后来的供词大部分都出自女孩之口了,其中帕里斯的外甥女,阿比盖尔·威廉姆斯说3月31日,也就是公众禁食日的那天,又一群人在帕里斯家后面吃喝,对那些人来说,他们所吃的是“圣餐”。

    这种圣餐当然不是从教堂牧师手里领取的圣体,而是一种恶魔集会时吃的红面包,莎拉·克罗伊斯和莎拉·古德担任了执事,之前罗森说过,越是信仰坚定的人越容易被袭击,所以为了获取更多的力量,当时有40个女巫参加了饮血仪式。

    就在这时候,莎拉·克罗伊斯要求喝水,接着她就昏死在了座位上,她被搀扶着离开后,怀着身孕的高龄产妇伊丽莎白·普洛克特接着受审。

    丹福斯也是十二个孩子的父亲,他知道怎么与孩子交流,阿比盖尔被他问得乱了头绪,曾陷入长时间的恍惚。

    这时约翰·印第安开始作证,说衣着暴露的伊丽莎白·普洛克特曾经掐住他的脖子。

    这是男性指控女巫的特点,总免不了与暴露、诱惑扯上边,就在丹福斯两次问约翰·印第安是否确定她的身份时,阿比盖尔和小安·帕特南一起要打伊丽莎白。

    她们在法庭上又抓又挠,后来被治安官给拦住了,就在阿比盖尔的手拂过伊丽莎白的头巾时,阿比盖尔开始痛苦得哀嚎。

    有人检查了她的手,她的手指被烫伤了,就像她上次从火里取出木炭到处扔没被烫伤一样神奇。

    接着女孩们便跌倒在了地上,她们指着礼拜堂的横梁,伊丽莎白·普洛克特的幽灵,那个男巫的妻子就站在那儿,很快她们发出警告,约翰·普洛克特会让扔暖手筒的约书亚·蒲柏浮空。

    也就在那一瞬间,蒲柏真的双脚离地漂浮了起来。

    “你要如何解释呢?”丹福斯质问约翰·普洛克特,后者正在庆幸自己先下手为强,在前一天的审讯时控告了贾尔斯·科里用了恶魔之手点燃了他的房顶,现在普洛克特自己成了受审人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阿比盖尔就指着两个更年迈的女人说“普洛克特要攻击你们了。”

    两个老女人被吓了一跳,接着真的开始痛苦得扭曲了,阿比盖尔这时哭着说“你看,魔鬼会欺骗你。”

    丹福斯警告了约翰·普洛克特“在妇女们受伤前,孩子们就能看到你要做什么,你最好改过自新,撒旦不过是在玩弄你。”

    “我……我没有!”约翰·普洛克特徒劳得向人们解释着“我爱我的妻子,她为了我生儿育女,还帮我打理酒馆和700英亩农场,我为什么要伤害她?”

    没人听他的。

    “请相信我。”他对蒲柏的丈夫说“只要帕里斯牧师允许我和那个印第安呆上几分钟,我会揪出他身体里的魔鬼!”

    还是没人相信他,或许除了一个人,那就是最早被逮捕的女巫布里奇特·毕肖普的丈夫爱德华·毕肖普,他在下午的时候带着印第安回到了塞勒姆村,途中约翰开始抽搐,甚至咬住了毕肖普的肩膀。

    毕肖普用树枝抽打了他,约翰很快恢复正常了。

    打一顿就能让那些痉挛的人恢复正常,不过除了约翰·普洛克特谁会打那些柔弱的女孩呢?

    除了布里奇特·毕肖普,玛丽·艾伦也是最早被怀疑的,审讯她那天的主审法官是哈桑,她原本是被害人,现在又成了被指控的女巫,一如她的主人约翰·普洛克特,那女孩儿把所有的角色都揽在自己身上。

    审讯的压力让她崩溃了,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在哪一边,只是哭着不断道歉,也不知道她冲谁道歉,最终牧师和法官将她带了下去,在牢里呆了一夜,第二天审讯时她就把所有罪责推给了约翰·普洛克特。

    他威胁她在一本书上签字,如果不签,下次她陷入水中或者火里痉挛时他就不救她了。如果她暴露了他们,自己将被撕成碎片,还有普洛克特私底下侮辱她云云,她长得漂亮,说这话当然有人信,于是普洛克特就先贾尔斯·科里,成了塞勒姆第一个被指控的男巫。

    哈桑在审问布里奇特·毕肖普的时候问“你否认自己是女巫,那么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女巫?”

    毕肖普没有反应过来,哈桑又问“你不知道女巫是什么,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女巫?”

    布里奇特怒了,她大骂道“我过我是女巫,我马上会让你知道我的力量!”

    “你在威胁我吗?”哈桑问。

    毕肖普没有回答。

    “我不会忘记你刚才说的。”哈桑看着书记“请确定记录了,你知不知道其他人已经招供了。”

    “我不知道。”毕肖普疲惫地说。

    “哎,你撒了个弥天大谎。”有两个男人气急败坏地说“我们已经把大部分事情经过告诉她了。”

    毕肖普倒是没和玛莎·科里一样说“你们既然要绞死我,还找那么多理由”,或许她只是想回牢里一个人清净地待一会儿,远离这个充斥着威吓、尖叫、争吵、责骂、咆哮、辱骂的“理性法庭”。

    伽利略也曾经被宗教审判所审判,因为他使用了哥白尼的逻辑。

    经院哲学动不动就用逻辑辩论,这是和现代物理理论和实际结合求解是对立的,不过天体运动可不是“两个铁球同时着地”那样能轻而易举试验的,人又不是阿特拉斯,能举起一个地球。

    通过托勒密和哥白尼的辩论就像是一个问题的两种判断,一个真一个假,然而不论他们如何辩,他们都是发现者,设计这个体系的都不是他们。

    哥白尼物理学和哲学的一条基本法则是:没有一个观测者有特别的位置。

    地心说指的是地球不动,其他行星绕着它动,包括太阳,事实上太阳系也是在运动着的,日心说也是在设立一个不动的天体,不过太阳不是观测者,而是被观测的天体,伽利略以为用数学家说能掩盖过去,但是教会的权威很快就发现了。

    他们不支持日心说不代表不懂,尘世已经因为新教徒而乱了,天体秩序要是也乱了,还有什么地方不乱?

    哈桑有理由不喜欢伯勒斯,不只是因为伯勒斯是他的前姐夫,还因为这样一个英雄式的拓荒者是个牧师。宗教审判所负责举证和审问的都是神父,不是哈佛毕业的法官。

    另外1690年州政府从卡斯科撤走民兵的时候伯勒斯也是一个目击者,正是因为这次调兵才让卡斯科付之一炬,起诉伯勒斯,法官们可以把失败算到他的头上,免除自己的罪责。

    曾经有一个问题,国王、主教和富翁让士兵杀死另外两个,然后给予士兵想要的一切,士兵是听谁的?

    如今在士兵面前放着这么一枚硬币,它的正面是带着桂冠的皇帝,背面则是十字架,目前它正在不断地旋转,他会觉得最后朝上的那一面是谁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 地狱皇后(十二)

    “给你。”卢修斯马尔福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西弗勒斯。

    “这是什么?”

    “礼物。”

    西弗勒斯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把梳子。

    “韦斯莱把戏店出品,可以改变发型的梳子。”卢修斯解释道“这是上一次在我家开派对时剩下的。”

    “谢谢你。”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我还问了那个老人别的问题。”卢修斯说“关于华盛顿和雅典的。”

    西弗勒斯看着卢修斯。

    “别担心,我没有透露你的小秘密。”卢修斯装腔作势地说“他告诉了我一些有趣的事,你有没有听说过卡巴拉?”

    “略有耳闻。”西弗勒斯说。

    “据他说朗方在规划华盛顿的时候是按照卡巴拉生命树为原型设计的。”卢修斯说“如果以白宫为中心,按照生命之树的框架可以标记19个地点,1号华盛顿共济会圣殿,2号杜邦远圆环,3号洛根圆环,4号华盛顿雕像,5号中央公共图书馆,6号白宫,7号美国和平研究所、8号美国司法部,9号华盛顿纪念碑,10号杰斐逊纪念堂,11号斯克特将军雕塑,12号朗费罗纪念碑,13号托马斯将军骑马像,14号法拉格特将军雕塑,15号麦克菲森雕塑,16号阿灵顿公墓,17号林肯纪念堂,18号施霍恩博物馆和19号美国国会大厦,这19个点全部都是美国的重点建筑和英雄雕像,而且生命之树顶端的三角象征的神性界,也就是一美元金字塔顶端的全视之眼奔奔石所在的位置是共济会圣殿,2号到6号,11号到15号刚刚好组成了一个到倒芒星,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

    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看着卢修斯。

    “你们在巴黎也在根据几何画图找重点建筑。”卢修斯说“不过这个几何图形的原理和卡巴拉生命树无关。”

    “我觉得可能和天体运动有关。”西弗勒斯说“雅典呢?有什么规划?”

    “如果说古雅典有什么称得上是城市规划的东西,那就是宗教和文化,比如神庙和剧院,每个公民都有去看戏的权力。”卢修斯说“另外柏拉图这些哲学家希望防止极度贫困和富有,他们希望能让雅典公民处于一种财富平衡的水平,富有的公民捐款修建剧院,而不是像罗马那样,通过国家税收来修建大型建筑。”

    西弗勒斯皱紧了眉。

    “我觉得这比自由民主可靠多了。”卢修斯讥诮地笑着“富有的公民捐款后可以像法老一样将自己的名字刻在那些建筑上,我记得名字好像是永生的痕迹。”

    “我听勒鲁瓦说了。”西弗勒斯说。

    “那你有没有听说卡巴拉思想最早起源于埃及。”卢修斯说。

    “我听白巫师提起过。”西弗勒斯说。

    “埃及人认为卡是生命力和活力,巴是个人的个性和行为,并没有提起拉。”卢修斯说“拉神代表着光明的太阳神。”

    “为什么你提起这个让我感觉那么违和呢?”西弗勒斯说。

    “不然你觉得我该说什么?”卢修斯冷漠得说。

    “继续说吧。”西弗勒斯无奈得说。

    “来自锡耶纳的矿石要经过加热后才能变成赭色。”卢修斯干巴巴得说“我们之前在那个石屋里就将那个膏药给加热了。”

    “那种膏药放在一个贝斯神看守的盒子里。”西弗勒斯说。

    “那是埃及的音乐之神,同时也是家庭的守护神,对法国人来说,拿破仑是给他们带来秩序的,但是对于其他国家人的来说,他却是旧秩序的破坏者,他带来了战争和混乱。”

    “你什么意思?”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除了那几个白银蝎子外现在没碰到真正危险,谁会将自己的家弄得遍布危机。”卢修斯说“我记得埃及有蝎子女神塞尔凯特,她负责保护幼年的荷鲁斯。”

    “你又让我感到惊奇了,卢修斯。”西弗勒斯说。

    “我读书的时候成绩也不差,只有波莫娜才说我是孔雀。”卢修斯满脸不愉快得说“你该好好管管她。”

    “我会的。”西弗勒斯微笑着说。

    “还有这个。”卢修斯拿出了一个玻璃瓶。

    “这是什么?”西弗勒斯接过来打量。

    “还是韦斯莱产品,气候瓶,打开它可以制造冰雪和飓风。”卢修斯说“你把它放在通风口,如果有什么危险可以躲在远处观察。”

    西弗勒斯没有做声。

    “也许你和格兰芬多呆在一起久了……”

    “我不会和哈利波特一样与蛇怪正面决斗的。”西弗勒斯打断了卢修斯。

    “有时我会同情那个男孩,那么小就要面对那么多危险。”卢修斯假惺惺得说“可谁叫他没有父母,才会暴露在那个伪君子的魔爪之下。”

    “你不觉得德拉科有点被过度保护了?”

    “生命只有一次,不能为了一场魁地奇的输赢而冒险。”卢修斯倨傲得回答。

    “你知道黑魔王的主魂还在。”西弗勒斯说“而且还可能存在一个魂器。”

    “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卢修斯问。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手里的巫师玩具。

    “波莫娜囚禁了一个风暴之神。”西弗勒斯说“他自称自己是库尔。”

    “她怎么做到的?”卢修斯问。

    “她对它说谎了。”西弗勒斯说。

    “对神说谎?”卢修斯挑眉“她的胆子可真大。”

    “黑魔王曾经附身在她的身上,现在他应该附身在一只乌鸦,或者是别的动物身上,甚至有可能他又找到了一个奇洛。”西弗勒斯说“他可能会用神的身体制造一个新的时间转换器。”

    “我听说了,那种金属是叫太阳金对吗?”卢修斯问。

    “我本来很难想象鲁伯·海格居然会有那么厉害的祖先,现在我搞懂了,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祖先,海格家族才得以延续。”西弗勒斯揶揄着说。

    “你也可以开始一个家族。”卢修斯说。

    “我不会像拿破仑·波拿巴一样,为了获得一个继承人……”西弗勒斯低垂着眼睛,怪异得笑着“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了女神。”

    “你觉得约瑟芬是女神?”卢修斯问。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西弗勒斯说“你觉得有多少女人能经历了她那么多后……”

    “她是个麻瓜女人。”卢修斯打断了西弗勒斯“茜茜也经历了很多。”

    “有很多麻瓜女人,她们也是坚强的。”西弗勒斯说。

    “我不需要听你描述麻瓜有多伟大,你也不需要说服我。”卢修斯厌恶得说“像凯瑞迪·布巴吉那样的人还不少,她的死我感到遗憾,但我很高兴她不能再继续教导麻瓜研究学这门课了,她给不少阿斯托尼亚那样的孩子灌输了错误的认识,如果一个马尔福……”

    “斯科皮(scorpio)。”西弗勒斯说“你的孙子的名字,就叫斯科皮怎么样?他可以偶尔给骄傲自大的奥赖恩蛰一下。”

    卢修斯嘴角抽搐了一下。

    “小心那个叫莱尔·梅耶的麻瓜,卢修斯,麻瓜不是每个都如同蝼蚁一样的。”西弗勒斯说“我就是疏忽了才给他可乘之机。”

    “我觉得是另外一回事。”卢修斯淡漠得说“那个莉莉·波特你什么时候才忘得了她?”

    西弗勒斯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了莉莉·伊万斯,但我欠波特夫人的已经还清了。”

    “你可真是个情圣。”

    “你觉得她还爱我吗?”西弗勒斯问。

    “我听说,当一个女人的心里完全容不得爱人心里有别的人时,她才是真的爱一个人,维克多·雨果的情人朱丽叶·德鲁埃就是那样的,如果她不够爱他才会容忍他有别的情妇,就像他的妻子阿黛尔。”

    “你听谁说的?”

    “你不知道?”卢修斯挑起一边眉“没有哪部书里写了?”

    西弗勒斯看着他。

    “你该多参加点社交活动了。”卢修斯笑着说“这是个人尽皆知的秘密,教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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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