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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三章 地狱皇后(二十八)

    《路加福音》第十章第2节曾写道:七十门徒被派遣出去,应该像“庄稼的工人,而不是庄稼的主人”,他们被派出去宣布,“天国即将临近”了。

    虽然崎岖不平的路上少有行人,但有一种从业者却依旧驾着马车在旷野中漫游,那就是传教士。

    不仅是清教徒,贵格会、圣公会的教士都在这片处女地上活动,但他们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来传教的。

    有的人干脆利用其牧师的身份干起了皮毛贸易,也有人根本就不是牧师,他们可以卖一点东西给那些不和外人接触的乡下人。

    赎罪券已经没人买了,但能驱魔的经文和包治百病的圣水却还有人买,英克里斯·马瑟则在卖特许状,这玩意儿一开始还有人买,后来买的人越来越少,买主又不是瞎子,看看目前马萨诸塞是什么情况。

    随着教区和家庭陷入混乱,民众出走,教堂开始变得空荡荡,而教堂外面则越来越多的人对审判发出质疑。尽管他们也希望巫师能尽快被消灭,但那些狂躁的人正肆意歪曲他们的无辜的朋友和邻居。

    他们认识那些被指控的人,因为那是乡下,城市里的人彼此都不认识,也许他们才熟识起来,隔壁的就因为某些原因搬走了,然后又换了一个陌生人进来。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一个因为超强的工作压力而筋疲力尽的女警官在执勤完后疲劳得回家,然后推开了自己所住公寓的门,却发现有一个陌生人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傻笑一边吃冰淇淋,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掏出佩枪,将那个闯入者给打死了。

    等她甚至恍惚地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应该住在五楼而不是六楼,也就是说她错把别人的公寓当成了自己的公寓,她闯进了别人的家里,把房子的主人给杀害了。

    如果法院不思考改变审讯的方式,麻烦将有增无减,当法官们任凭那些孩子指控名声清白的人时,有没有考虑过被恶魔影响的并不是被告,那些受害的女孩会不会自己就是恶魔的使者?

    这些妇女有的已近八十,有人怀着身孕,还有人在抚育九周大的婴儿。有个切尔姆斯福德的父亲,他的女儿被抓了,女婿逃跑了,他不得不独自抚养两岁的和五岁的孙子,他自己就缺衣少粮。

    有个伊普斯维奇的年轻人撤销了5月针对伊丽莎白·普洛克特的指控,这种冒险而激进的做法却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为了拯救悲惨的亲戚和妻子们,来自伊普斯维奇和雷丁的人加入了抗议的行列,毕竟与她们共享一张床的是那些丈夫们,她们身上的那些标记是怎么来、是不是魔鬼或者巫师留下的他们很清楚。

    在那些丈夫们的耳中他们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的故事,这些囚犯没有签署契约,没有出席恶魔集会,没有屈服于恶魔洗礼,但是她们被吓得魂不附体。

    年老体衰的“女巫”不仅没人照顾,还要在一间发臭的监狱里长期监禁,最后有一部分人投降了,她们是在胁迫下认罪的,囚犯们因为牵连别人而痛哭流涕,过去的友人和审讯者也对她们进行攻击。

    这些聚在一起的抗议者们议论纷纷,这位新的总督真的是想保护国王的无辜子民吗?不如说他是想捍卫自己并不稳定的政治地位,殖民地与英国之间的联系如同大象繁衍,快两年一次了。

    总督难道看不到么?那些声称被折磨的女孩们一个个容光焕发,看起来很健康,反倒是囚犯们都不成人型了,据说有一个治病术士可以通过抽打一顿将人身体里的魔鬼给揪出来,为什么不给那些女孩儿这么“治疗”一下呢?

    菲普斯和参事会已经决定将2月23日星期四作为整个殖民地的感恩节,希望通过庆祝欢乐的事转移焦点,并把“我们所有的不幸”的来源投向法国人。

    但比起关心总督的公共事务,民众更关心他们的妻子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了。还有日益高昂的税收,这些钱据说被用来支付酒店老板、警员、监狱看守和铁匠的账单,为什么他们要付钱给那些折磨他们家人朋友的人,让他们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呢?

    更何况他们听说了,法官纵容执法官们非法收缴遗产,魔鬼许诺的国王伯勒斯和王后玛莎·卡里尔都被处决了,照理来说不是该恢复正常了吗?怎么还在抓人?种种流言和质疑声让总督菲普斯不得不在九月中旬的时候解散了法庭或者说是让别人以为他解散了法庭。

    无论巫术法庭未来的命运如何,社会秩序都不能遭殃,更不能危及特许状的售卖。在那个黑暗又神秘的季节里,不论人们如何随意指控,但有一种情况从未出现,那便是儿子指控父亲。

    那时的儿子称呼父亲不能用“爹地”,而要用“先生”,无论外面乱成什么样,父权是不能撼动的,即便父与子之间在某些事情的观点上存在非常明显的分歧。

    不论如何,出版禁令依旧掌握在当局的手里,巫术的黄金时代在此促成了巫术文学,英克里斯写的作品《良心之案》处理抽象事物,为无辜者辩护,科顿·马瑟所写的《无形世界的奇迹》则表现为他陶醉于超自然事务中,后者的销量远远超过前者。

    当科顿·马瑟骑着马继续在村庄和镇子之间寻找巫术证据时,英克里斯·马瑟坐着隆隆作响的马车,踏上了调查之路。

    陷入了猎巫狂热之中的人就像一把火,会把一切都给烧了,这种狂怒、肆意的状态必须被遏制,而这也是出版禁令禁止印刷非马瑟父子刊物的原因。

    新的马萨诸塞政府是英克里斯·马瑟一手促成的,当法官们需要援助时会向他求援,科顿·马瑟则更活跃于第一现场,安多弗的恶魔洗礼很像是浸礼会的仪式,会不会有一个浸礼会的牧师在布道时宣扬人人平等?

    人们生来并非平等,死去时也不会如此,为什么我们要在活着的过程中假装平等呢?

    也许有人会高喊,闭嘴,闭嘴,滚开,撒旦,你才是个谎话连篇的骗子,总有一天上帝会显灵的。

    这里有了个新的问题:父啊,请告诉我,我们得到了我们应得的吗?(dowegotwhatwedeserve?)

    在路上你或许会遇到一个声音悦耳、不知疲倦的传教士,他会告诉你一些事,但他不会向你承诺一个国家,因为他已经变得更加狡猾了。

    别忘了,伊甸园里的蛇也是用悦耳的声音这么诱惑夏娃的。

    那一章的全文是耶稣选定了七十个门徒,他派遣他们犹如羔羊往狼群之中,要他们不要带钱囊,不要带口袋,不要带鞋,不要在路上和任何人说话,不论进了哪家要先说:愿这一家平安,如果那里有和平之子,你们的和平就降临在他的身上。

    人若接纳了你们,给你们摆上什么你们就吃什么,要医治城中病人,并对他们的说“天主的国已近临近了。”

    大概除了法庭或者教堂的讲坛,那些“体面人”才会和那些才智和教育程度低于他们农民、乞丐有交集。其实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曾和那些人为伍,那些农民认识接纳了他们,才会将权力交付给了他们。

    这世上不缺想当领袖的人,总督菲普斯下台后是谁?斯托顿还是安德罗斯?

    但不管谁坐上那个位置,第一件事就是清算巫术法庭上的所有罪行,这个苗头已经出现,那些为了拯救妻子的丈夫们已经团结起来抗议了,菲普斯想解散巫术法庭也没那么容易,除非他通过一道法案,免去所有法官的责任。

    这事菲普斯干不了,他的参事们急于见牧师们以确定行动方向,而牧师的建议是实施全殖民地范围内的忏悔斋戒,所有的工作停止,祈求上帝赦免他的仆人和民众的一切错误。

    这就意味着不能光赦免法官,连那些诬告者也要一起赦免,即便其中一部份人并不是为了活命而指控别人的,否则这个法案通不过,凭什么光赦免犯错的法官呢?

    对于该法案通过投票表决,会议上产生了巨大的争议,将殖民议会一分为二,在经过激烈的辩论后,这个法案以三十三对二十九票通过。

    塞缪尔·休厄尔投了反对票,他认为法庭该立刻解散,而不是每个人以为的在暗地里处理了这个问题。即便没有免责法案,身为法官之一的休厄尔也会因此受到惩罚。

    Everyoneshouldgetwhattheydeserve。

    不论是福还有祸,上天自有安排。

    斯托顿也投了反对票,但他是不赞成解散法庭,这位老道的政客身边围了很多文人,科顿·马瑟鼓励大家继续坚持,这算是支持审判了,而他的父亲英克里斯·马瑟则和总督站在一起。

    投票结束后斯托顿不甘心前期的努力白费,他开始定期往返波士顿,想要知晓菲普斯是否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下改变主意。

    在10月28日那天,斯托顿冒着大雨出门,从多切斯特出发,在他试图走近路时堤坝被洪水淹没了,于是他只好掉头,这使得他错过了第二天的投票,在他缺席的情况下菲普斯正式解散了听审和判决法庭。

    也许那场洪水就是“征兆”,斯托顿该找别的“calling”了。

    恶魔是存在的,甚至于他们有时会伪装成牧师的样子,在旷野上漫游。

    小心点,过路人,别轻易和人搭话,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和谁打交道。

第二百一十九章 地狱皇后(二十九)

    最早的欧洲移民在到达纽约时候和蒙西族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印第安人热情好客,却不是傻瓜,欧洲人奇怪的外表和他们所乘坐的大船让他们保持警惕,随着欧洲与印第安人越来越熟悉,他们提出想和印第安人住在一起,并且只要求菜园那么大的一块土地就好了。

    这块土地用牛皮就能覆盖或包围,而这块牛皮就摆在印第安人的面前,于是印第安人呢就欣然同意了。

    但就在这时,移民取出一把刀,从皮的一端开始把它切割成长绳,宽不过孩子的手指,这样当整张牛皮被切好后牛皮变成了一堆皮绳,然后他们把绳子的一端拉了出来,慢慢地走,小心谨慎,避免把皮绳弄断。

    最终皮绳围成了一个圆形,两端封闭,包围出一大块土地,印第安人惊讶于移民的机智,却也懒得和他们在一块小小的土地上斤斤计较,毕竟他们自己还有足够多的土地。

    印第安人和欧洲人和平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欧洲人总是时不时地提出交易的要求。贝壳珠是一种用牡蛎壳做成的珠子,斯塔滕岛和长岛东部海岸出产贝壳,这些珠子被视为是大自然的神圣礼物。它一开始并没有货币功能,而是被当作结婚礼物、友谊的象征、交换信物、悼念的物品。然而缺乏金银的荷兰人注意到当地人重视贝壳珠这一点,所以他们把贝壳珠作为货币。

    早先印第安人制作贝壳珠的方法很简单,用石制的工具将贝壳磨成圆形或椭圆形的薄片,然后在上面打洞就行了,这需要花费大量的劳动力。荷兰人将欧洲的工具给了长岛的辛纳科克印第安人,让他们专门生产贝壳珠,这样一来贝壳珠就成了欧洲殖民地的一种货币了。

    能制作贝壳珠的贝壳主要是两种,一种是白的,一种是黑的,白的是北大西洋内旋螺,黑的是一种蛤蜊的边缘。

    在印第安人的信仰里多即是好,而松散的贝壳珠使用价值并不高,只有被制作成珠串或珠带的贝壳珠才被视为含有高价值。到了20世纪还有很多美国小孩喜欢玩一个游戏,就是将珠子串成手链,这算是早期移民留下来的传统。得到了欧洲的锥子和钻头后,贝壳珠的产量明显增加,男人也加入了这项以前专属于女性的工作,诸如打猎和织布的工作被放弃,结果就是印第安人越来越依赖荷兰人供给的货物。

    认识到新工具对本身传统的影响后,一些年长的印第安妇女拒绝使用这些工具,然而她们拒绝了,欧洲妇女可以轻而易举地代替她们完成这项工作,以至于新阿姆斯特丹规定了官方价格,一般来说一个铜子能兑换六颗白珠子或三颗黑珠子。

    后来因为生产了太多的贝壳珠,到了1659年时16个白珠子才值1个斯图弗,这次通货膨胀给当地经济带来了严重破坏,使得毛皮价格一路飙涨,日常交易也变得一片混乱。

    当时的人们想用以往的办法控制通货膨胀,即行政干预,但效果忽略不计,后来一些聪明人将大量的贝壳珠低价买进,又将贝壳珠埋在地里,这样市场上流通的贝壳珠就少了,几周后贝壳珠的价格就得到了个控制,到了1666年3颗贝壳珠就相当于1个斯图弗,这些商人凭此获得了利润,而其他商人则损失惨重。

    欧洲人的精明让印第安人不断失去土地,直到印第安人发现欧洲人想要他们所有的土地。

    殖民地扩张影响了印第安人内部的战争,就像古老的谚语中说的,两个竞争的魔鬼胜过一个天使,为了满足欧洲市场对毛皮的需求,荷兰人、英国人、瑞典人、法国人想尽一切办法收买他们,即便荷兰人拒绝向蒙西族售卖枪支,他们还是有了,因为那个时候莫霍克族有枪了,而蒙西族迁徙合并到了莫霍克族。

    这算是印第安人的一种传统,易洛魁人会通过战争来掳掠人口,弥补他们因为疾病和战争大量失去的人口,小部族也会依附大部族,获取他们想要得到的资源,但依附和掳掠是不一样的,掳掠来的战俘通常是奴隶。

    不仅印第安人学欧洲人学得快,欧洲人学印第安人也学得快,随着印第安人与欧洲人之间的冲突变多,欧洲人也有被印第安人掳走当奴隶的。

    被掳走的欧洲人通常都是要被赎回来的,约翰·奥尔登就被指派负责这件事,这笔钱作为保护国王子民的马萨诸塞州总督必须给,条件是可以商谈的。

    被掳走的人终归当过一段时间奴隶,通常来说会被没有被掳走的居民瞧不起。有一个牧师列举了《圣经》中《利未记》的章节,凡是从异国购买的男仆和女仆要“永久为奴”,是他们和他们孩子的继承财产,那些被购买的异国人不能像那些被人购买的希伯来人那样在千禧年得到自由,这样一来就和从非洲来的奴隶区别开了。被奉为至善的约伯也是个奴隶主,在《创世纪》中也有诺亚醉酒的故事,那可能是最早的一起关于奴隶的判决了,米开朗基罗在西斯廷礼拜堂的天顶上还画了这个故事,当诺亚的儿子们为不着寸缕的父亲盖上长袍后,诺亚诅咒了小儿子:“你将成为你兄弟的奴隶。”

    南方的亲奴派神职人员征引《圣经》以证明奴隶制的正当性,有了上帝做靠山,奴隶制也就有了压倒一切的道德优势,自然南方也就没有“人人平等”了。

    上帝让一些人为王,一些人为男女主人,一些人做商人和劳动者,其他人做仆人和奴隶,这是传教士们为社会不平等和等级制进行辩说的。南方种植园的棉花要送到英国的工厂加工,南方的美国人与英国的关系比北方更为亲密,如果奴隶制都是道德的了,那世间还有什么邪恶的制度?

    奴隶主们辩解道,奴隶制是一种仁慈的制度,圣经中的四个世界帝国也进行了连绵不断的征战,正是奴隶制拯救了战俘的生命。南方奴隶主不像北方资本家那么没日没夜地压榨劳工,如果奴隶遇到了一个好主人那个奴隶会过得比农民还要舒适。

    在美洲大陆上有一种响尾蛇,它发出警告时会摇自己的尾巴,发出清脆的声音,它的响环每脱皮一次就会增加一个,刚生出来的响尾蛇只有一个响环,年龄越大响环越多,发出的声音也就越大,它与眼镜蛇一样都是毒蛇。

    这样一来那个说人生来不平等牧师倒更像是魔鬼假扮的了。

    推翻父权当然是恐怖的,需要一点点“冒犯”的行为,英国的罗伯特·菲尔默是《父权论》的作者,他说到:君主们就如同亚当一样,对于生灵有着绝对的权威。

    对于国王的拥护者们来说,君主有着不可侵犯的权利,那是神授的君主制而来的。

    当1688年“光荣革命”到来时,辉格党人需要一种政治理论,使得他们的革命政党合理,摆脱君权神授的观念,而趋向于这一种新思想的就是洛克所修改的契约论。

    以前人们遇到昏君时只能无计可施,契约则要求国王们正当得行使统治,否则臣民就有权解除对他们的效忠。

    17世纪之前的人们普遍认为只有通过教皇才能解除效忠,因为教皇是尘世的代表,新教徒则认为他们能与教皇平等得共沐神恩,教皇也就失去了解除臣民对国王效忠的权力了,这也导致了教会对异端比异教徒打压得更狠了。

    在《论反对暴君》里说,王权包含了两项契约,第一项契约时上帝为一方,人民和国王为一方,他们维系着上帝原来与他的选民所订立的古老契约,即摩西十诫,在第二项契约中国王向人民保证施行公正的统治,而人民则服从于他,因此国王们要受到契约的约束施行公正的统治,而臣民们则与上帝有约看守他们,使之统治公正,君主立宪要求国王在宪法上签字。路易十六接受了宪法,但他逃走的时候在桌上留下了一份声明,谴责制宪会议夺走了王室的权力。

    从17世纪晚期起,上帝就已经从与人类的直接接触中抽身了,人们不再跟古代先知一样能听到它说什么,或者看到幻觉、神迹,而是隐藏了起来。

    它成了设计师、宇宙的第一推动者,人们通过理解他创造的宇宙结构来明白它,这也是开普勒和伽利略所开创出来的奥妙无穷的结构法则。

    也许艾萨克·牛顿并无自然神化的心,不过自然神化的决定性一步却起源于他,1692年的时候他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已经问世六年了,但以新大陆和欧洲两年一次的接触速度,可能它并没有被普及。

    把自然神化后就可以轻松得把教会给踢走了,君权神授就更没人信了。

    牛顿揭示的是自然与上帝的和谐奥秘,可很多事并不是如设计初衷那样发展的,塞勒姆巫术审判一开始是揪出害人的巫师,恢复小镇的正常秩序,巫术指控反而成了秩序的威胁。

    上一个对马萨诸塞湾的正常秩序构成威胁的是安妮·哈钦森,她出生在波士顿一个殷实的家庭,聪慧迷人,1634年随着丈夫来到马萨诸塞,与当地官员进行了激烈争辩,她认为马萨诸塞的神职人员并非“被神选中的人”,即那些曾经改变信仰的人,这种人无权担任神职,除了社区领袖约翰·科顿以及她的姐夫除外。

    安妮挑战了当时妇女在清教徒中的地位,即服从、谨慎、谦虚、勤勉,她经常在波士顿的家中布道,在女性群体中出现了大批追随者,还吸引了一些商人、年轻人以及与殖民政府政见不一的人。

    当时的马萨诸塞在温斯洛普总督的率领下正在扩张,康涅狄格河谷距离纽约其实不远了,只要英格兰那边一个命令,纽约就可以与纽泽西合并,马萨诸塞也可以和新罕布什尔合并,但国王却特许新罕布什尔成为独立的皇家殖民地,并且由国王指派总督。

    马萨诸塞也想吞并普利茅斯、罗德岛、缅因,尤其是缅因,那是法国的地盘,想要占领需要军事行动,纽约一直避免军事行动带来的复杂局势,想要和平得挣钱,追随安妮的商人里很多事没有选举资格的,当哈钦森的影响力扩大,温斯洛普以异教徒的罪名对她进行审讯,将她定为“与社会格格不入的女人”流放。

    她带着全家和一些追随者去了罗德岛,之后迁入纽约,1643年在一次印第安人的暴动中遇难身亡。

    20岁的本杰明·哈钦森其实是她的孙子,和他有名望的祖母相比她的子女们都很低调,本杰明的父亲也是在菲利普王战争中战死的,但这个年轻人并不理会约翰·印第安。

    约翰·印第安为客人端盘子,本杰明则在吧台后面,虽然在一个酒馆里却很少说话,大家各忙各的,他们的共同点是英格索尔夫妇。

    法官们为自己找好后路了,帕特南家却没有,英格索尔夫妇正巧有很多朋友,包括牧师帕里斯和帕特南,谁能知道现在那么辉煌得势的人会落败呢。

    祸害有时是自己引进家门的。

    如果普洛克特没有收留玛丽·沃伦,那个漂亮女孩又会是什么命运呢?

    一个人如果能不被吓到,这种状态证明他要么精神迷乱,要么愚蠢,要么两者都有。

    玛丽只是被吓坏了,虽然她只被关了一天。

    她美丽如玫瑰,也娇嫩如玫瑰,如果当时能有个“律师骑士”保护她就好了,可惜法庭不允许请律师,乡下人也很难说有这个法律概念,更何况当时能有什么好律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像那块印第安人面前的牛皮,持刀人想怎么割就怎么割,地想怎么圈就怎么圈。

    安德罗斯上台后实行詹姆斯二世颁布的《航海法》,它前前后后改了三次,第一个航海法规定禁止殖民地与其他国家进行任何贸易,只能与英国商船进行商业往来,烟草只能向英国和英属殖民地出口,第二个航海法规定凡是从欧洲运往殖民地的货物必须经过英国,以便英国对其征税,第三个航海法规定英属殖民地之间的沿海贸易也要纳税。官僚们以为这样会提高殖民地收益,其实执行起来麻烦无比,当波士顿人知道国王被“光荣革命”推翻后立即罢免了安德罗斯,这位傲慢的总督想要男扮女装逃出城,结果还是被逮捕入狱了。

    1691年英国新政权将普利茅斯和马萨诸塞合并,新的特许状不仅把任命总督的权利给了皇室,还恢复了大法庭。

    安德罗斯也有个副总督弗朗西斯·尼科尔森,他通过尼科尔森管理纽约,尼科尔森很得当地富商和毛皮商人的支持,而农场主、工匠、小贸易商和店主就对他积怨很深,这些反对派的首领是雅各布·莱斯勒,他是个德国人,与荷兰富商联姻,富有但从未得到统治阶层,当波士顿的安德罗斯倒台的消息传来时莱斯勒占领了总督岛,驱逐尼科尔森自立为纽约总督,两年时间一直试图巩固自己的势力,最后失败了,1691年威廉和玛丽安排了新的总督,莱斯勒进行了短暂抵抗,尽管他不久就屈服了,他的政敌们还是控告他叛国罪,将他和一个女婿绞首后五马分尸了。

    从此以后纽约政坛里就有了莱斯勒派和反莱斯勒派,在这种情况下纽约新总督也不向马萨诸塞臣服,当然也就不认波士顿北美第一城的封号了。

    巫术让大脑高速运转,脉搏重重跳动,脑汁绞尽、血液轰鸣。

    巫师其实很容易成为国王副手,比如亚瑟王与梅林,遗憾的是菲普斯选择了牧师当顾问,他为什么不去多问问哈佛的科学家们对审判有什么看法呢?

第二百二十章 地狱皇后(三十)

    艾萨克·牛顿并不是一个长相英俊的人。

    他脸上的周围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日益变深,尖长的鼻子和深邃的目光透露出他严肃的个性,中年发福后他看起来略微柔和了一些,权力和养尊处优的痕迹也能从他的脸上表现出来。

    在被封为爵士之后,他表现出一种前程似锦的贵族形象,戴假发、穿黑袍、房子装修得很优雅。当他还在剑桥三一学院的时候就对深红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家具和日用品中深红色无处不在,这种迷恋的产生或许是1670年前后他进行光学实验时产生的。

    大概在17世纪60年代中叶,牛顿就已经能够用棱镜展现出光是由多种颜色混合而成的了,在1666年他所写的《关于颜色》的论文中就写道:纯红色在经过第二块棱镜后不会有除了红色之外的颜色光出现,而纯蓝色的光在经过第二块棱镜后也不会有除了蓝色外的颜色光出现。

    当时盛行的看法是光线在经过一个“黑暗的”介质后性质会发生改变或修正,但牛顿的光折射实验却展现出相反的结果,可是这个简单的实验并没有让他满足,他需要一个更清楚且能够量化的办法来证明他的理论。

    从1669年的年底开始,牛顿多次前往伦敦买实验设备和材料了。因为1665年的大瘟疫以及接下来的大火,当时的伦敦正在处于重建之中,有很多外地人进城,治安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即便市政府用了严厉的刑罚,偷东西会被绞死小偷小摸禁绝不了,还是有人将来路不明的物品拿到旧物市场销赃。

    从17世纪开始查理十字街就是英国有名的文化集散地了,那个地方不仅是旧书聚集之地,还有不少古董店、实验设备店等等,艾萨克·牛顿在这条街上有个联络人名叫库珀,从他那里可以买到一些“违禁”的书籍,比如从火场里抢救出来的,还没被烧光的名人日记,又或者是炼金术方面的知识,他与牛津的罗伯特·波义耳或许就是这么在旧书摊上认识的。

    罗伯特·波义耳是第一代科克伯爵的第十四个孩子,也是最小的一个,他很小就表现出出色的语言天赋,8岁就能说流利的法语和拉丁语了。

    像他这样有钱人的孩子11岁就可以随着兄长和家庭老师去欧洲游历了,而牛顿这样的家庭根本无法筹足旅费“壮游”,他的前半生只在两个地方度过,格兰塞姆一带和剑桥三一学院,但见识的广博与否并没有影响两人一见如故,他们都有共同的爱好——炼金术,波义耳1646年就开始研究了,比牛顿早20年,可以说波义耳算是牛顿炼金术领域的启蒙老师,同时也是波义耳将牛顿带出了他封闭的社交圈。

    牛顿的真实性格其实不怎么讨人喜欢,他年轻时还没有成名,有点发现就刊载在期刊上,但当时要发表论文需要加入皇家学会的成员,那是个“仲裁者”扎堆的地方,要保持沉默才能入会,而牛顿又恰巧是个爱批判的人。他的个人信仰和大学的规章制度格格不入,牛顿既是研究院也是卢卡斯学院的讲师,从1670年1月的第一堂课之后,在接下来的17年时间里他的课堂上一个学生也没有,他上课时都是对着墙讲,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荡,除了和室友威尔金有交集外几乎没什么朋友。

    波义耳性格外向,社会关系良好,是个为了追求学问而做学问的人,他很乐于分享自己的研究与发现,但只限于友人,这倒不是因为他严守秘密,而是存在着巫术指控的风险,炼金术士本来就很容易和念咒的巫师联想到一起,并且炼金术士的名声更糟糕,往往被人当作骗子以及异教徒。牛顿年轻的时候曾在格兰瑟姆的药房里工作,从克拉克先生那里学到了化学知识和制药技术,没事他就在寝室里炼一种名为拉科特勒斯的香脂,可以用来外涂,也可以内服,由松节油、玫瑰汁、蜂蜡、橄榄油、白葡萄酒和紫檀香调制出来。波义耳则会教牛顿一些更加高深的实验化学,同时还有占星术,观测因为反射式望远镜的问题牛顿还和哈雷起了不小的风波。

    总而言之波义耳将牛顿领进了哈特里布圈子,哈特里布是17世纪英国炼金术活动的中心人物,但这个圈子里最出名的人物是波义耳,哈特里布更像是个联络人,这个圈子里有不少皇家学会的会员,波义耳是义务会员。

    那个时候玫瑰十字会的鼎盛时期已经过了,德国和法国一带,不论是支持者还是反对者全部转入地下活动,哈特里布是从波属普鲁士而来,也许玫瑰十字会的思想影响了他,但“哈特里布圈子”却和那个以宗教为轴心的组织并不一样。这个组织的目标是将炼金术合理化,他们并不侧重宗教活动,也不打算制造点金石创造无限财富控制世界,主要是在中世纪的个人炼金实验与经验化学之间搭建起一个桥梁,侧重点是实验。

    当牛顿还是个“萌新”的时候,他要跟着组织的另一个成员摩尔,在摩尔的学生兼密友康韦子爵夫人家里,和其他志在研究炼金术的边缘人士接受培训。

    圈子里的成员一般都用化名联系,比如“小先生”、“加盛先生”、“f先生”等等,在那段时间牛顿可以说过着双重人生,也是这段时间的经历赋予了牛顿近代科学的开拓者和最后的炼金术士的称呼。

    托马斯·布拉特尔80年代大多数时间都在英国度过,并且与罗伯特·波义耳一起工作过,在波义耳游学期间曾经接触过伽利略的著作。

    1682年的初秋,天空又出现了一颗彗星,它比1680年出现的的那颗还要明亮,全欧洲的天文学家的望远镜都对准了它。

    牛顿也裹着毯子,每天都坐在剑桥三一学院的院子里观测,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三度绘出一个天体的运行轨迹。

    这颗彗星正逆向而行,虽然那是观测者们不愿意看到的,但那颗彗星确实已经飞走了。

    然而学者们却没有停下来,胡克提问彗星是做的什么运动,直线还是曲线?如果是曲线它是什么形状,圆形还是椭圆?

    也许这就是布拉特尔在塞勒姆审判十多年前对一颗划过新英格兰的彗星进行精准测量的原因。

    那是一颗彗星,不会和流星一样砸到地上,人类不用担心会和恐龙一样灭绝。

    那彗星对大多数人来说无关紧要,除了天文学家,也许小情侣们的会指着星星说“亲爱的,趁着流星消失前许个愿吧”。

    布拉特尔出于谨慎的态度认真观察,以至于他错过了古德温家小孩引起的骚动。

    1671年的10月,刚从哈佛毕业的詹姆斯·贝利第一次在塞勒姆布道,他当时22岁,数周前刚结婚,因为他资历尚浅,又举止无礼,粗枝大叶,社区并非全员都喜欢他。

    教友们原本打算给他修一幢牧师住宅,但这件事告吹了,牧师自建了一栋房子,在那栋房子里牧师和他的妻子失去了两个女儿。

    他自以为可以长期留在塞勒姆,但他没有,他来的时候不只是带了自己的妻儿,连妻子12岁的妹妹也带来了,她就是17岁嫁入帕特南家的老安·帕特南。

    在1689年的时候,波士顿的古德温家发生了一件离奇的是,4个乖巧得体的孩子忽然之间学狗叫、猫叫,或者像鹅一样飞扑,躲避着无形的棍子,尖叫着自己被禁锢了或者刀割,甚至还试图扼死自己。

    后来玛莎指控了一个洗衣女工为窃贼,老妇人暴跳如雷,怒斥玛莎·古德温说假话,那个少女立刻开始抽搐,一个星期里她的三个弟妹都不断呕吐尖叫,在听证会上那个老洗衣妇被要求背诵《主祷文》,但这个爱尔兰女人只会说盖尔语。执法官又在她房间里找到了木偶,于是这个信天主教的爱尔兰巫师就被绞死了。

    她在临死前说“孩子们的痉挛不会随着我的死而结束。”

    她是对的,他们开始更加剧烈抽搐,那个夏天科顿·马瑟带走了十三岁的玛莎,帮助她恢复,但在马瑟家庭祈祷时她却攻击每一个祈祷的人,还把书砸向了科顿的脑袋。

    曾经有个普利茅斯的女人声称她的邻居以一只幽灵大熊的形态出现在她面前,一个精明的法官问她“熊尾巴长得什么样?”,那个女人接不上来,说大熊是扑过来的,她没看清。法官告诉她“熊是没有尾巴的”,因为捏造事实她必须在被鞭打和公开道歉中做选择,那时除了折磨古德温家的女人,二十五年来没有人因为巫术指控被处决。

    也是在1689年罗森牧师的妻女都死了,几乎每一个塞勒姆牧师的妻子都会死亡,只是死法不一样,伊丽莎白·帕里斯在1692年的夏末也开始抽搐了,她的情况很糟糕,和那些容光焕发的女孩们不一样。

    虽然官方的刊物不许印刷,地下印刷物还是靠人悄悄口耳相传传开了,这本名为《关于我们当下巫术相关讨论的杂谈》的书中有两个对话人,一个叫s,一个叫b,他们通过对话的方式阐述了巫术迫害和人们对法庭的不满。

    B:单靠限制司法就可以避免人民颠覆政府。

    S:但与此同时,好人有可能被牺牲,献给魔鬼。

    B:不管谁是罪魁祸首,更严峻的问题危在旦夕,超自然的知识在尘世法庭中不被接纳,那些姑娘无论被施咒、被附身,还是二者皆有,她们都与魔鬼勾结,若非如此,她们怎么能提供怪诞的预测,报告出生前的事,或者指控那些从未见过的人呢?

    S:你想完全无视受折磨者的证词吗?

    B:若一个人心烦意乱、心怀不满,怎么会是可信的证人呢?

    S:触摸测试和邪眼永远不会出错。

    B:那么洗礼、集会和圣餐呢?你真的相信被指控的都是巫师吗?原告要么是在说谎,要么是在耽于妄想。

    S:在维护巫师这件事上,你真让人钦佩。

    这个匿名刊物出版多亏了p.e和j.a两位资助人,如果只看首写字母的话刚好是phi*******lish和johnalden,两位顺利在马萨诸塞消失的被告,但是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缩写,比如pigegg,jonathanadorable,代表不了任何意义。

    风向已经变了,只有懂的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通常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秘而不宣的笑容,在心领神会密语背后的意思后继续干自己之前的事,好像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地狱皇后(三十一)

    艾萨克·牛顿并不爱钱,如果他是个贪财的人就不会成为皇家铸币厂的厂长了。

    他对钱的态度大概是他知道那是生活的必需品,能跟着南海股票捞一笔他当然也不介意,但他不追求、囤积货币,再加上他丰富的熔炼知识,再也没有比他更适合的厂长人选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成了英国最聪明的人,想上他课的人挤满了课堂,货币重铸的事虽然没有宇宙奥秘那么伟大,但如果不处理好将有可能发生内战,几年之前没人想过他会成为一个可靠的行政官员。

    在到达造币厂的第一个早晨牛顿就组织造币厂的工人们宣誓:你将宣誓,不向任何个人和团体直接或间接地泄露或公布关于圆形钱币及制作钱币边缘文字、花纹的任何发明,你若承诺,愿上帝保佑你。

    造假币是最能直接影响新币发行的,处理好这件事后牛顿才去处理铸币厂的机械问题。

    这世上不为钱、不为利、不为名望、不为权势,一心为人服务的“圣徒”屈指可数,牛顿对名望的爱好也可以理解,只是他可能想不到他完成了很多人都不曾完成的事,他那篇重建上帝与自然和谐的著作让自然科学不仅能与神学抗衡,还有了能取代神学的作用。

    独立宣言的开篇讲述的是:在人事的进程中,当一个民族必须解除她与另一个民族的政治联系时,而在世界列国中获得自然法和自然的神明所赋予他们的独立而平等的地位时,就有一种对人类意见的真诚尊重,要求他们把自己不得已而做此改变的原因宣告出来。

    上帝造人也被达尔文的进化论取代了,人只要有了可代替的,就会将原来的旧事物丢地很快。常有人听说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魔鬼,但很少有人记得他首先要证明自己有灵魂,灵魂如何证明呢?

    如果不能证明就是不存在的话,只需将证据给摧毁了,不能证明罪行存在了。

    参与塞勒姆审判的好多人有记日记的习惯,有一位牧师连当天打了雷没有都要记录,结果那一年的日记不见了。

    另外还有庭审记录,因为请的不是专业的速记员,很多审讯记录都不完善,甚至于有的记录干脆没有了,据说是在暴乱和独立战争中被烧了。

    帕里斯留下一份村民详细的死亡记录,其中包括两个他归咎于巫术的,但没有提起贾尔斯·科里。

    一个家庭将一个原告从族谱中抹去,其他人用自己名字的其他拼法来伪装,许多从来过目不忘的村民集体失忆,这些人努力想要忘掉的事恰巧是其他人迫切想要知道的。

    人们忙着猎巫,却把防御的事给忘了,一个名叫玛丽·图塞克的“女巫”被释放后无家可归,因为印第安人毁了比尔里卡,两年后他们再度回来,不仅杀了她,还掳走了她12岁的女儿。

    以前安德罗斯被人诟病的地方除了随意征税,便是他审判时从来不用陪审团,新英格兰自治后的法庭倒是有陪审团了,如果法官光免自己的责不免陪审团成员的责,即便陪审团每个人成员会分摊责任,那么多起指控积累在一起也是很可怕的。

    风向变了,每个人都在找退路,就连帕里斯牧师布道的时候语气也柔和地多,谈起了甜蜜的吻,以及关于和平的沉思,希望会众能真诚彻底的谅解彼此。

    斯托顿是马萨诸塞一位地方法官的次子,他终生未娶,是早期哈佛的捐助人,也是多切斯特的奠基者,他还在牛津获得了硕士学位,并且在多切斯特布道过,但拒绝接受教职。

    1668年波士顿选举上布道的时候他曾说移民事上帝的长子,是他的最爱,最受他的眷顾,上帝已经为他们做得够多了,他还能为他们干什么呢?

    和那些腐败、纵容海盗、有意歪曲事实的英格兰法官,斯托顿是很清廉正直的,有过错的是那些做伪证的女孩们,是她们误导了法官和牧师们。

    参与指控的13个被害者里,有7个是女仆,并且还有苏珊娜·谢尔登、莫西·刘易斯和玛丽·沃伦这样无父无母的孤儿。

    男人们开始清醒过来了,原本默默退缩的人学会了高声呐喊,他们责备自己,因欺侮妻子以至于她们承认罪行。一旦发现发生安全所有人都开了口,一个波士顿显赫人士被控告后提请了高达一千磅的诽谤诉讼。

    嫌犯的家属们在交了保释金后可以回家,远离越来越冷的牢房,这其中包括玛莎·卡里尔7岁的女儿和丹恩牧师8岁的孙女。

    连安多弗的农民都意识到有问题了,却还是有人不清醒,其中就包括追捕伊丽莎白·卡纳森的治安官。

    这个姑娘的亲人全家都被关进了监狱里,一个16岁的女孩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呢?

    法官们必须是英雄,这关系到殖民地法庭的自治问题,她们指控的人越多,惹来的仇恨和偏见也就越多,除了年龄以外,她们很难摆脱伪证罪的指控。

    老安·帕特南不在指控之列,她当时已经快病死了,这些女孩儿即便逃过了死罪,活罪也难逃,小安·帕特南终生未嫁,苏珊娜·谢尔登也没有结婚,这在17世纪的新英格兰是很少见的,即便是牧师,妻子死了也会很快再婚,这是教义规定的。

    伊丽莎白·哈伯德36岁才找到丈夫,莎拉·丘吉尔42岁结婚,早些时候还因为通奸被罚款,莫西·刘易斯有一个私生子,后来结婚搬到了波士顿,曾经离经叛道的阿比盖尔·霍布斯以传统的办法养育家庭,但她们从来不曾否认目睹巫术。

    牧师们的遭遇就没那么好了,将老安·帕特南带到塞勒姆的詹姆斯·贝利在洛克斯伯里陷入困境,他得了胸膜炎,1707年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德奥达特·罗森去了英国,1704年出版了巫术案的记录,以解除人们对他朋友们的指责,坚称有黑暗力量的操控,不久后他为自己不检点行为道歉,但这和巫术案无关,而是他饮酒过度,1714年时他生活赤贫,家人食不果腹,3个孩子感染天花,新的妻子也日渐虚弱,如果没有救济他们一家将不可避免的死去,他给自己写的墓志铭是“不快乐的德奥达特·罗森先生”。

    塞缪尔·帕里斯再婚,成了第二个家庭的父亲,他始终被任期内的“困难和动乱”困扰,12年去了6个教区,在学校教书,饲养牲畜,出售织物和杂物,在马萨诸塞最小的定居点传道。

    在一次土地投资中他因雄心过大而失败,1706年欠债被捕,67岁斯在萨德伯里,死前还有点资产,他反复写遗嘱,但他一直觉得全世界都骗了他。

    接任他的约瑟夫·格林只有帕里斯一半年纪,是一位新晋牧师,他也有一个印第安奴隶,不过他没有结婚,至少在塞勒姆担当牧师的时候没有。

    伯勒斯的第二任妻子并不是在塞勒姆死的,而帕里斯第二任妻子也没事,还有其他牧师的妻子也没问题,唯独贝利和罗森的妻子死得非常蹊跷。

    这次审判催生了不少无神论者,只要不理会那些“奇迹”、虚构的或真实的故事,世界就太平了。

    否认巫术对麻瓜来说是很重要的,就连曾经对巫术和占卜完全臣服的安多弗人也派了九个代表请愿,让他们挨饿的妻子和孩子回家,三天后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被释放了,因为她的家人支付了大多数安多弗人都只付不起的保释金。

    她是铁匠的女儿玛莎·泰勒,她的继兄就是那个折磨她的小学校长。有人在这场巫术指控中损失惨重,有人则赚了不少,马萨诸塞当局付了不少钱给她的铁匠父亲,这样他才能付拿笔不菲的保释金。

    她可是被精神折磨到主动去监狱的,从监狱出来回家对她来说是快乐的?

    在古希腊时期,有一天毕达哥拉斯走在街上,在经过铁匠铺前他听到了铁匠打铁的声音,叮当、叮当非常好听,于是就驻足倾听。

    他很快发现铁匠打铁的节奏很有规律,这个声音的比例被毕达哥拉斯用数字的的方式表达出来,也就是黄金分割比例,后来被人们发现了斐波那契数列。按照黄金比例分布的油画、身材、建筑都能给人带来愉悦,甚至于自然界中也有很多符合黄金比例的生物,它们看起来都是很美的,可这个比例最早表现的是音乐和节奏,就如同开普勒发现的行星运动的物理和谐,正是这音乐与几何的和谐宇宙理论,成为了牛顿万有引力理论的奠基。

    每个人都是有信仰自由的,有太多人想要别人接受自己的意见,因为我们总以为自己是对的,这种想法会让我们没有改进自己的余地,就像一群人对摆在面前的花瓶进行素描,每个人都画出不一样的画,有人会因为别人画的画和自己不一样就说它是错的。

    曾经被奉为真理的万有引力在相对论出现后不也出现问题了?

    有时候,炼金术士们不对外公布自己的发现不只是为了保密,还因为不能将力量交给错误的人手里。

    谁能想到一个为了时间旅行而创造的理论会变成武器,而解释天体运动的理论则被用来计算炮弹的弹道。

    炼金术并不是民众以为的买卖金属,也不是引导人走向虚荣与欺骗。

    在茫茫人海里要找到一个完全理解你的人是很难的,在找到双生火焰之前要忍受那种孤独,而双生火焰的结合是炼金术的终极婚礼,那是一部分炼金术士的美梦,有时候听起来比找点金石还要不切实际。那是只有蠢货才会干的事,才不像猫王那首歌里唱的那样,是什么智者(wiseman)。

第二百二十二章 地狱皇后(三十二)

    在很久以前,大地一片荒凉,天神孤伶伶地守在天上,感到非常寂寞。他用拐杖把天空钻出一个大洞。然后,不断地朝洞里播撒雪花和冰块,直到雪花和冰块堆积成山,一直顶到天上,后来人们把这座山叫做沙斯塔。

    于是天神从云海里来到沙斯塔山顶,又顺着山坡往下走来。走到半山腰时他心里想:“应该在山上种些树木。”

    因此凡在他手指触摸过的地方,都长出了树木和花草,而在他的脚下的积雪则融化成一条条奔腾的河流。

    天神还把他随身的拐杖折断,搓成大大小小的木屑,洒在山林和河水里,变成了海狸、水獭和鱼,以及山林里的走兽。

    他把树上飘落下来的枝叶收拢到一起,吹口气,把它们变成飞禽和昆虫。

    走兽中最大的是灰熊,他们浑身上下长满了灰色的毛发,有着锐利的爪牙,不仅用两只脚走路,而且会说话。灰熊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怕,所以天神让他们住在远离自己的山脚丛林里。

    这时候天神决定和他的家人搬到地上来居住,,他在山里生起一堆很大的篝火,在山顶上钻了一个洞口,让烟和火星从洞口飞出去。每当他往火堆里添柴火的时候,大地就会震动,洞口也会飞出火花和浓烟。

    有一年的春天,天神和他的家眷正围在篝火边闲谈,风神却把可怕的暴风派到地上,把山头刮得东倒西歪地摇晃起来。大风不停地肆虐着,篝火的烟尘无法从山顶的洞口排出去,笼罩在山洞里,把他们熏得直流眼泪,天神就对他最小的女儿说:“到洞口那里,对风神说,请他轻点刮。再这样下去,我担心咱们的住所要保不住了。”

    有机会出去逛逛,对小姑娘来说当然是最开心的了。

    她的父亲又叮嘱她说:“到了洞口,别把头伸出去,小心风神抓住你的头发,把你扔到地面上去。跟他说话之前,要先挥挥手打声招呼。”

    小姑娘来到山顶的洞口,向风神转达了她父亲的请求,正当她准备转身回家时,忽然记起父亲曾经说过,从他们家的屋顶可以看到海洋,小姑娘真想见识一下海洋的模样,因为父亲造海洋是在他们迁居以后的事。

    于是她从洞口探出头来,四处张望,完全忘记了父亲的叮嘱。就在这时候,风神抓住她那长长的秀发,把她从山洞里拖出来,扔到了冰天雪地里。

    她跌落在森林与雪原交界的一片低矮的云杉林中,她那火红的长发在雪地里闪闪发光。

    给小熊仔们觅食的灰熊路过这里,发现了小姑娘,把她带回自己的家,问她是谁,从哪儿来,熊妈妈对她很亲热,还让她认识自己的孩子——小熊们。这个红头发的小姑娘和小熊仔们同吃同住,一起玩耍,一起长大。

    小姑娘终于长成一个大姑娘了,灰熊的大儿子和她结成夫妻。很多年过去了。他们生下的孩子,既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他们身上的毛没有灰熊那么浓,但长相也不像诸神。所有的灰熊都为这些孩子感到骄傲。灰熊既善良又慈爱。他们为这个火红头发的妈妈和她的孩子们专门修了一间房子。房子离沙斯塔山很近,现在我们称它为小沙斯塔山。

    这以后又过了许多年,灰熊妈妈知道自己死期已近,心里感到非常不安,因为她夺走了天神的女儿。她决定把过去的一切告诉天神,祈求他的宽恕。她把所有的孩子召集到她孙子们的新居,并派她的长孙到沙斯塔山顶求见夭神,告诉他早已丢失的女儿现在的居所。

    天神听后非常高兴,三步并作两步赶紧下山。他走得太快,脚下的雪都融化了,直到现在,我们还能在朝阳的山坡小路上,看到天神留下的巨大脚印。

    他来到自己女儿的住处,大声呼喊:“我的女儿在哪里?”

    他以为他的小女儿还是从前的小姑娘呢。

    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女儿已经生育了一群怪模怪样的孩子,意识到这些都是他的外孙时,他愤怒到了极点。地球上出现了一个新的部族,他竟然一无所知。他恶狠狠地瞪了熊妈妈一眼,熊妈妈立刻就死去了,他诅咒所有的灰熊:“从今以后,你们都得把腰弯到地下,用四条腿走路,再也不准你们说话,以反省你们所犯的罪恶。”

    他把自己的外孙从房子里赶了出来,背上自己的女儿,熄灭了心中的火种,又回到天上去了。

    而这些奇怪的造物,天神的外孙们却遍布大地。他们就是最早的印第安人——所有印第安部族的祖先。

    在易洛魁人诸部的神话中,人类的始祖母阿塔思特西克阿温哈伊从动物所栖居的上界跌落,借一些动物,诸如海狸、麝鼠、水獭、乌龟之力,置身于瀛海上,其中麝鼠潜至水底,捞起一团泥土,放在龟背上,泥团越来越大,是为陆地之由来。

    在阿乔马维人神话中,郊狼(Coyote)和鹰通力合作创造了世界。郊狼创造了山,但不够高,鹰又堆起了山脊。鹰从其上飞过,羽毛掉落在地上,生了根,长出丛丛树木,细小的纤毛变成了灌木和其他一些植物。郊狼又与狐狸一起造了人,随后它又去西方取来火种。

    在阿尔衮琴神话里,世界被大水冲毁后,大神米查波派麝鼠找来足够的土重塑大地,后来又和麝鼠成了婚,孕育了人类。这些创世神话的主人公都是动物。

    美洲原住民的神话受萨满巫术影响,信仰大自然并且也敬畏大自然中的一草一木,即便是植物也拥有自己的灵魂。

    同时因为对动物神灵的崇拜,也衍生出了图腾崇拜信仰。

    狐狸代表光与暗的交界,能够看清两个世界,马象征自由,郊狼有时代表创世神,有时代表狡猾的骗子,熊代表梦境和洞察力,美洲狮代表勇猛、迅捷智慧和耐心,是个刚柔并济的领导者,海狸则代表捍卫家人的能力。

    动物是自然神明的化身,居住在沙斯塔山附近的印第安人从不捕杀灰熊,如果有印第安人被灰熊咬死了,他的尸体要立即烧掉,凡是路过那里的族人要在他的坟上扔一块石头,直到垒成大坟。

    达尔文进化论里提起人是猴子进化而来的,埃及也有动物崇拜,比如狒狒,它们不会为了争抢一颗花生而打架。

    动物崇拜是很原始的自然崇拜,自然是很原始的,相比较而言拟人化的希腊神明要文明地多,比如波塞冬、盖亚等等,但这些神在基督教都属于异教神,多神的希腊文化和一神的基督教是难以共荣的,只有在拜占庭帝国以及文艺复兴时期,他们和谐共存了。

    美洲人在崇拜自然的同时又在破坏自然,将自然征服、建立人类定居点——城市。

    当人征服了自然所代表的神,那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我自己赋予了我独立而平等的地位。就像雅克卢梭在人类不平等起源里所说:文明的奠基者是这样一个人,他第一个圈起一块地,并想到说“这是我的!”而且他居然能找到一群头脑简单的人相信他。然而很有可能没人站出来,拔掉树桩,填平地沟,向人们喊道“不要相信这个骗子,不要忘记大地上的所有果实都是属于大家的,而土地不属于任何人,如果你们忘了,你们就要遭殃了。”而使人类陷入罪恶、战争和谋杀,沉沦于恐怖和不幸之中。

    独立好解决,平等和谁平等呢?

    一切社会之中,最古老而又唯一自然的社会就是家庭,家庭中父母、子女、夫妻之家的地位都不能做到人人平等,社会性质的人人平等又如何做到?

    塞勒姆巫术审判时,牧师们相信魔鬼在传播一个信条:人人平等,通过这个办法魔鬼要推翻教会,在1692年的时候或许做不到,但在那时那个婴儿已经降生,只等着慢慢长大,变得足够强壮了。

    到了那一天,他会大喊出来:人人生而平等是一个自明的真理,不需要证明。

    连什么是“natureAndnaturesgod”都不给解释,紧接着后面又提起了造物主“creator”,如果是造物主创造了自然与世界,那就是和圣经一样了,那个“naturesgod”从哪儿来的?

    基督教是一神教,自然神明是多神的。倘若没有神,美国自己宣布独立了,就像那个文明的奠基者,他圈起一块地并宣布“这是我的!”,这种做法虽然无赖,却是英国约克公爵以前干过的,舰队开到了新阿姆斯特丹直接宣布接管了这座城市,多么简单直接,前纽约总督安德罗斯在被调任马萨诸塞后也宣布了,要么当臣民,要么当叛徒,不接受就开打,哪里还用那么拐弯抹角,还把神权给扯进来。

    基督教与多神和解也不是没有先例,拜占庭帝国和文艺复兴时期都是例子,那是需要包容心,而这恰巧是排外的美国镇民们所欠缺的。

    这一点可以从斯托顿为首的一派人对印第安人的态度知道,他们容不下那些野蛮人,也无法接受被掳走的孩子们不愿意回文明世界,更愿意留在野蛮人的部落里这个事实。

    他们能接受的是约翰·奥尔登贩卖军火给印第安人,这不是巫术指控的范畴,虽然他是因为巫术指控被定罪的。

    即便牧师们和他的朋友们用守斋的方式让奥尔登不用上法庭接受审判,可是他留在马萨诸塞也是不安全的,协助他逃跑可不是放一个“女巫”那么简单,但他还是在9月中旬“噗”,消失不见了。

    波士顿的监狱是石头修的,在到处都是砖头和木头房子的城里非常显眼,也无声地表现出监狱的权威。

    因为通风不佳再加上塞满了犯人,里面的空气恶臭难闻,不只是囚犯,连邻居们也在遭罪。

    尽管巫术审判让巫师成了主要的犯人,这里也关有其他不那么紧急需要审判的犯人。以前他们被迫挤在靠边的牢房里,随着巫师们被家人缴纳保释金放出去后拥挤的牢房空了不少,那些犯人也能住得宽敞点了。但即便大白天监狱里也看不到丝毫阳光,需要点燃蜡烛,才能看清铁栅栏后的一张张肮脏、瘦削的脸。

    狱卒领着科顿·马瑟在一个牢门前停下。

    这个牢房很奇怪,只关了一个犯人,而且这个犯人不仅双手被铐在墙上,连嘴里也塞了块破布,此刻正坐在潮湿的地上,看到有人来了,他大惑不解得看着他们。

    “威廉·米尔本,有人来看你。”狱卒居高临下得说道,然后打开了牢门。

    “为什么把他的嘴堵住?”马瑟问。

    “他是个律师,而且还是浸礼会的牧师,因煽动叛乱被捕。”狱卒说“我们可不想他在牢里宣传他那一套。”

    马瑟盯着米尔本,现在米尔本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半长,像绳子一样纠结成一团,让人很难将他和干净的河流,以及圣洁的洗礼联想在一起。

    狱卒将米尔本嘴上的布收走了,然后走了出去,马瑟走了进来。

    “我认识你。”在狱卒走后科尔本对马瑟说“你是为古德温家驱魔的小马瑟。”

    “我以为浸礼会在波士顿没有多少人。”科顿·马瑟说。

    米尔本笑了“我们正在变多、变强,而你们则像牙齿松动的老人,正日落西山。”

    “我相信地狱正发起一场特别挑战。”马瑟面无表情地说“魔鬼企图阻止我,不让我把人们的灵魂带入天堂。”

    “那你该继续努力,将更多的人抓进来,这样你才有更多的‘证人’对他们看到的东西起誓,你来这儿做什么?”

    马瑟的腋下夹着一本书,实际上却是两本,它的封面是深红色的,和黑色封面的圣经紧紧得贴在一起。

    “我写了本新书。”马瑟将书递给了米尔本“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米尔本接过了那本书。

    “我希望你不会因为这本书感到痛苦万分。”马瑟说。

    “我现在已经感到痛苦了。”米尔本笑着说“我这样怎么翻页?”

    “我会帮你。”马瑟低沉得说“也许有天你也能帮我。”

    “好吧。”米尔本翻看着小册子撇着嘴说“反正页数不多。”

    于是米尔本借着狱卒留下的蜡烛的光,在科顿·马瑟的见证下翻阅起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地狱皇后(三十三)

    “你为什么要来波士顿?”米尔本看书的时候,科顿·马瑟问道。

    “你听狱卒刚才说的了。”米尔本斜睨着他说。

    “那是法官说的。”马瑟说“我想听你说的。”

    米尔本没有回答他,将手里的书合上了。

    “议会通过了《宽容法案》,你们不能限制我们的活动。”

    “谁是你们的敌人?”马瑟问。

    “敌人?你是说法国人?”米尔本问。

    “你可以具体一点。”

    米尔本笑了“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马瑟也笑了“你听说了那个传说么?”

    “什么传说?”

    “波士顿没有神,所以父母才会带着生病的孩子去塞勒姆寻求魔鬼的帮助。”马瑟说到。

    米尔本收敛了笑容。

    “我的敌人不是人类。”马瑟说“你看了我写的书,我和我父亲不一样,他认为放过十个有嫌疑的巫师也好过错判一个清白的的民众。”

    “而你,则研究鬼附身和灵异证据。”米尔本说“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你在监狱里呆过一段时间了,有没有听说过什么怪事?”

    米尔本打量着马瑟。

    “为什么问我?”

    “我看够了抽搐和尖叫,你看着还算正常,而且你是个牧师。”马瑟说到。

    米尔本大笑起来,等笑过之后他才说到“我以为这年月正常人才会被关起来。”

    马瑟笑了笑“你看到和书里写的一样疯狂的场面么?”

    “有一点。”米尔本说“有个女孩儿,她说她妈妈每天晚上会变成一只黑猫的样子来看她。”

    “谁?”

    “莎拉·卡里尔,我听说她和家人们住在安多弗,1690年时全家都感染了天花。”米尔本说。

    马瑟沉默了一会儿。

    “玛莎·卡里尔已经绞死了。”马瑟说到。

    “我听说了,地狱皇后和‘国王’一起绞死了。”米尔本平静得说“你知道为什么欧洲要用火刑来烧死巫师吗?为了净化,兄弟,不是巫师死了就结束了。”

    “我记得那个女孩儿没有被关押在波士顿。”马瑟说。

    “我说的一切是听说的,审问莎拉的时候玛莎被关在监狱里,如果她真的能变成猫,为什么不逃跑呢?”米尔本说。

    “你不相信她?”马瑟问。

    “不,正相反,我相信莎拉。”米尔本说“你有没有接触过印第安人,我是说大家冷静得坐在篝火边喝酒,不是咆哮着威胁要割了谁的头皮。”

    马瑟没有说话。

    “霍皮组不是一个单一的民族,他们是由许多个不同的部落组成,有点类似渥太华人,但他们是历史的记录者。”米尔本说“霍皮的意思是和平的人民,他们认为人类已经过了四次不同的文明交替,前四次文明结束是因为人私心变种,不相信神灵的教诲和人类的腐化,他们相信矿物、岩石、植物都有一个循环周期,而我们现在正处于动物循环周期结束和人类新一轮循环周期的开始,当我们进入这一轮人类的轮回,我们与身俱来的潜能将从我们的光与灵中释放,玛莎的灵也许附身在了那只黑猫身上,然后去保护她的女儿去了。”

    “保护?”

    “她虽然是地狱皇后,但她也是母亲,那是她的本性(nature)。”米尔本说“你知道我们和印第安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他们觉得和睦得生活在地球上将是人类文明的开始,否则不仅仅是人类将承受很大的磨难,整个地球也会消亡。”

    “而你告诉了他们什么?”马瑟问。

    “我告诉了他们,我们的神创造了世界,然后他给了我们科学和技术,让我们改造自然,比如你们手里拿着的凿子,它们会让你们干活变得更轻松。”

    “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希望这极度的狂热和愤怒能尽早停止。”米尔本说“造物主给了人类职责,我们该作为守护者而不是破坏者,河狸的血和人类的血都已经染红了河流,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你知道为什么你坐在这里,我父亲却和总督坐在一起么?”马瑟说“你和印第安人坐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

    “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由看不见的恶灵指挥,通过印第安人降临到新英格兰居民的头上。”米尔本说“我记得那是你布道时说的,小马瑟,你还说印第安人的首领时可怕的巫师和可憎的魔法师,并且会与魔鬼交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约克县的牧师会在自己的家门口被剥去头皮?他的布道和你的一样精彩,我要是你的话就会好好祷告,期望下一次战争还是波士顿人赢。”

    “你期望我们输?”马瑟问。

    “不,我只是希望能有真正理智并且聪明的人成为总督,有很多人是带着梦想来美洲的,现在它正在变成噩梦,难道我们不该反思一下将来的路要怎么走吗?”

    马瑟走了,离开的时候他交代了狱卒,还是要把米尔本的嘴给堵住。

    他的那些言论确实骇人听闻,他居然想听从印第安人的造物主下达的命令。

    英克里斯为了息事宁人而姑息是错的,这个监狱里还有一个在巫术指控开始前就被关押起来的巫师,只是他的运气很好,嘴一直堵着,到巫术指控结束了他都没有被人指控。

    但是对在押犯人他们还可以继续判决死刑,反正总督不是已经通过法案免法官的责了么?现在可是绝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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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好了吗?”卢修斯·马尔福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看起来心烦意乱,好像还没准备好。

    斯芬克斯和人面狮身蝎尾兽都有狮子的身体,不过斯芬克斯是一种埃及的神奇动物,而人面狮身蝎尾兽则很有可能和蛇怪一样,都是炼金术的产物。

    当人类越接近神的时候,就越像“creator”,古希腊人认为人是被自然统治着的,充满了悲观的思想,而古希腊的神明也没有创造任何东西。

    他“捐”给黎塞留图书馆的《独立宣言》手稿上有很多涂改的痕迹,其中“自明的”和“人人生而平等是从他们的造物主那里被赋予了某些与生俱来而不可转让的权利”就是与杰斐逊不同笔记所写的。

    “自明的”原句是神圣而不可否认的。

    “人人生而平等”后面跟着的独立被删掉了,“从这一平等的出生,他们就得到了”变成了“他们从他们的造物主那里被赋予的”。

    在独立宣言上签字的可不止一人,每个人在签字前都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初稿中被修改的可不只是一个地方。

    比如“lawnatureandnature’sgod”在原稿中赋予平等而独立(equal&independent)的地位,最后签署的稿件却是“separateandequal”,平等落在了独立的后面。

    同样是“独立”,independent和separate是不同的含义。

    比如一个女性,她到了法定成年的年龄要离开家,自己独立生活,要用independent,表现的是独立自主,不依赖别人,不过感恩节她还是可以回去看看父母的。

    Separate则用在分居,基本上分居就是离婚的前奏了,谁离婚了还会回以前那个家?

    一个女人她要是铁了心要离婚,很难有什么事拦得住她,尤其是她有independent的能力,最早新教从天主教分裂出来也是用的“independent”。

    英语里称呼大自然为“mothernature”,人类大多数情况下希望大自然像母亲一样温柔,才给nature前面加了个mother,希腊神话中的盖亚也是个女神。

    但女性并不是总是温柔的,比如血腥玛丽、叶卡捷琳娜女皇,她们杀的人可不不少。

    再比如吸血鬼女伯爵伊丽莎白·巴托丽伯爵夫人,以及“死亡天使”贝弗利,同样是护士的石川美雪,虽然是婴儿,石川美雪也杀了103个孩子,甚至更多,只是没有报道出来而已。

    她之所以那么做,据她自己说是嫉妒别人能生孩子,而她自己不能生育。

    不是每个母亲都像玛利亚,也有专横的续弦,可怕的后妈,经常虐待前妻生的孩子。

    继兄也是要看亲生母亲的态度的,如果他对继妹不好,继母出面教训他也不敢那么干,只有继母默许了,玛丽·泰勒的哥哥爱默生才会将她送去当女巫。

    后来她当铁匠的父亲把她赎回去了,做铁匠能挣几个钱呢?好不容易这次赚了点钱,全用来赎这个赔钱货了,那些钱本来以后是可以留给爱默生的。

    一个小学校长又有钱,他不是能娶条件更好的妻子吗?

    玛丽·泰勒即便回家了迎接她的可能是另一个地狱。

    得了天花一家人都是要隔离的,卡里尔一家本来经历了生死考验,应该是很团结的,但玛莎·卡里尔不知道发什么疯,自称自己是地狱皇后,还有那个恶魔洗礼。

    独立宣言里也用了“thepoweroftheearth”,地球的力量也不总是光明的,盖亚也会生出怪物儿子。

    有很多人觉得森林是个恐怖的地方,这种恐惧感自心底油然而生,无法解释也难以克服,其实这并不是坏事。

    这可以理解为对“thepoweroftheearth”和自然神明的敬畏,这种埋藏在潜意识的记忆是祖辈传下来的,大多数时候你感觉不到它存在,就像是自我意识安全岛之外的潜意识之海,你怎么知道看似平静海面下有些什么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 地狱皇后(三十四)

    塞勒姆事件发生后,巫师与麻瓜世界的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国际保密法颁布了。

    因为国际保密法,巫师世界与麻瓜世界“separate”分离开了,然而巫师较低的人口数量导致巫师世界无法像麻瓜世界一样形成复杂的经济体,也无法成立税收系统,无法“independent”独立,巫师世界依旧需要依附于麻瓜世界存在,有很多巫师隐藏在麻瓜的银行里,为其提供兑换服务。

    这是个非常复杂的游戏,满脑子魁地奇和巧克力蛙的小巫师们很难理解,就连一些成年巫师也是如此,有很多麻瓜和麻瓜父母不是很开明么?

    处于群体之中的个人和孤立的个人是不一样的,群体中的个人会失去独立的人格意识,艾扎克·牛顿看到那么多人买南海股票也跟风买了,这位杰出的物理学家、炼金术士的感情和思想在这股洪流里没有任何作用。这是人类草食动物的那一部分觉醒了,美洲野牛的眼睛长在两侧,它只看同伴们如何行动,即便前面有悬崖也一样冲,就算部分野牛看到了危险想要转向,它身在牛群中也没有办法,只有被裹挟着向前。经济学中管这叫羊群效应,比喻的是从众心理,而从众很容易导致盲从,盲从则往往会掉入陷阱里。

    个体的冲动本来就难以抵挡,群体的冲动更加强大,只有等那股冲动的感觉过去了,人恢复冷静才会思考。在战争中有人会为了集体的胜利舍生忘死,这是与人类的求生本能相反的,如果不是因为出于群体之中,个人是很难产生这种倾向的。

    独立宣言中还有一处更改的地方,即“通往幸福和光荣”改成了“通往光荣和通往幸福”,将“关荣”置于“幸福”的前面。

    殖民地政府是要维护人们追求幸福的自然权利的,但前提是“光荣”,什么能带来“光荣”呢,保护“造物主赋予他们的若干权利,包括生存、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力”以及“人人生而平等”的人权,虽然法国也是讲人权的地方,却与美国的人权流派不同,法国的宪法中涉及了人格权,这是大陆法系的传统,人的生存权是一种权力,人格权则更为高级,不是划块自留地出来让美洲原住民在那里,和珍惜濒临灭绝动物一样被“保护”起来就能实现的。

    《独立宣言》包含两个话语,一个是自然法学(lawnature),一个是接受英国普通法的权利传统,所有非普通法体系的人都被摒弃。

    至于自然法在柏拉图看来“自然与法”是两个互相对立的概念,法国的人权宣言是建立在社会契约上的,霍布斯认为的自然状态下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自然状态即非主权者、又非臣民的人组成的那种绝对自由状态,也就是一种无政府状态和战争状态,引导人们摆脱这种状况的法则是自然法,在人人相互为战的战争状态下是非及公正与不公正的观念都不能存在,暴力与欺诈在战争中是美德,没有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没有你我之分,而每个人能到手的东西,在他能保住的期间就是他的。

    另一种自然法学派则是罗马斯多噶学派提起的,是经由早期罗马法学家的万民法实践而成,是一种强大的衡平工具,整合诸多民族复杂的既有习惯,在这种法学中,自然法意味着人人皆有相同的能力,与身份的不平等并不悖,比如奴隶能喘气,奴隶主也能喘气,喘气就能证明活着,也就是生命权得到保障了。

    自然法的好处是可以想象出一种完美的法律典型,英美普通法是衡平,不是绝对公平正义,它只是一种“补救”的办法,更不能以它为标准去指责别的法律体系没有它完整公平了。

    比如说律师,因为贫富不均,不是每个人都请得起律师的,一个受教育程度低、不懂法律的年轻人像哈利波特一样站在法庭上,那就只有被福吉这样懂法的老政客随意处置的命,而巫师世界是无人从事律师行业的,懂法的人都希望自己坐在审判者的位置上,多亏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及时出现,才让哈利免于开除甚至牢狱之灾。

    美国法官常说如果被告没有能力聘请律师,法庭将会指派一个。这是一种“补救”措施,是完全随机的,也许有那么一个被高强度和大量卷宗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公益律师能战胜那些准备充分,休息得足够充沛,并且还有大量团队在背后支持的名律师。

    大家都有律师了,这应该算是公平了?

    如果说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同样的机会,失败了还可以安慰自己,自己从来不曾拥有机会,因为制度不公平。但是大家都有“公平”的机会了,输家就无法这么自我安慰了,失败会带来彻底的不如人感,他没有任何借口和安慰,而能请得起大律师的富人会更加自豪,他赢得理所当然。

    换个方面想,如果名律师输给了小小的公益律师,这种输了的不愉悦感也是成倍增长的,聪明的律师一下子变成了雇主嘴里的“蠢货”。脸皮厚点的律师可以无所谓,胜败是兵家常事,名律师也不是每场官司都会打赢的。脸皮薄点或者抗压能力差的可能会一蹶不振,挫折感和羞辱感会让他精神上备受折磨,输了是他的个人能力问题,其实他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客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怎么会得到陪审团的同情。

    卢修斯·马尔福被判入狱的时候没人同情他,纳西沙·马尔福和德拉科双双在媒体面前丢人现眼,每个人都觉得他们一家得到了他们应得的,不会有人去帮助他们一家。

    才德霸权不止是对普通人,富家子弟一样有伤害,走投无路的德拉科被迫接了刺杀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任务。

    才德思想让人觉得人人都会得到自己应得的份,比如帮助,但帮助是一种慷慨,不是人人都会得到应得的帮助的,明白的人会对搀扶自己起来的人说谢谢,而不是让好心人赔偿自己治疗伤势产生的费用。

    好撒马利亚人法并不能解决多元无知问题、责任均摊问题,一个女孩儿在大城市的夜晚遇到劫匪大声呼救还是不会有人来帮忙,但这个法律可以“补救”有人利用司法漏洞导致的普世责任崩塌,至少能减少施救者的后顾之忧,指引人向善,而不是理所当然得袖手旁观。

    至于“不是你撞的你怎么要扶”属于诡辩的范畴,看似有理,实际上是偷换概念,作出颠倒黑白、似是而非的推论,非正人君子所为。

    如此偷换概念,以后有人摔倒别人也可以说“想我扶你起来可以,拿钱来,不是你自己摔倒的,你凭什么要给我钱让我扶你?”

    此人要是狡辩称“我没给钱,就是你撞到我才扶我的。”碰上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实在倒霉,关键是他还觉得自己是有理的一方,是受害者,他平时是个好人,没有违法乱纪,怎么会干恶人先告状的事呢?

    塞勒姆审判庭上的证人们也是为了保命才诬陷别人是巫师的,这是美国司法史上的一种耻辱,成为历史上的反面教材,如此遗臭万年也算是青史留名了。

    有的想法很美好,麻瓜种巫师将人人平等的概念带到了巫师世界,并以革命的方式摧枯拉朽得打倒了纯血主义者,但他们要是将巫师和麻瓜世界按照他们的想法重新公布,并打算和麻瓜友好相处,结果只会导致更大的混乱,巫术审判时孙女和外婆互相指责对方是巫师,结果双双入狱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不仅一家人分崩离析,还导致了财产后继无人,最终给法官倾吞了。

    塞勒姆巫术审判的死者几乎都是老人,平均年龄56岁,老人已经活到生命尽头了,孩子还是孩子,他们还有漫长的路要继续走下去,老人不自我牺牲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老人为了自己活下去,而将年轻人给害了吧。

    当然他要那么想也没有办法,每个人都有生存权,“路人”也有责任关系,英国法律里有“不行为责任”,但那是指的血缘关系,除此之外危机情况,哪怕有责任关系别人也没必要为了救你牺牲自己。

    签订《独立宣言》的美国国父们都是伟大到可以为了人民牺牲自己么?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奴隶主,包括杰斐逊也是,杰斐逊将奴隶制问题写进了宣言草稿里,结果整段都被删掉了。

    杰斐逊将稿子交给亚当斯的时候,唯一的改动是以“自明的”(self-evident)替代了“神圣而不可否认的”,这也是约翰·亚当斯厉害,并且能成为第二任美国总统的地方。

    没有什么是“神圣不可否认”的,耶和华其实也就是个闪米特游牧民族的部落神,但它后来差点成了全人类的主宰,《以赛亚书》全文66章,前39章是以赛亚写的,后面26章则是另一个人,是以赛亚死后好几个世纪才写的。他的作品价值不在于如先知般预言的准确,而是在于他对耶和华的权能和性格作出了新颖的看法。

    神爱世人,这对闪米特人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他们更希望自己是被偏爱的,但这位上帝不是个残酷的神,他不憎恨那些不认识他的人,相反地他对那些生活在黑暗中,从未听过他名字的人给予爱和怜悯。他不像阿蒙一样躲藏起来让人看不见,也不像宙斯一样经常背着赫拉去找别的女人,他力图将不情愿的羊群领往正途的好牧人。

    后来耶路撒冷被巴比伦征服了,大批的希伯来人成为了巴比伦之囚,耶和华在巴比伦没有人理会,巴比伦也就在后来成了堕落之地,与代表了骄傲的巴别塔一起被摧毁了。

    来吧,我们要修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

    以古代的技术,能修多高的塔呢?有摩天楼那么高么?

    曾被人们视为神圣的神都被推倒了,还有什么不能呢?

    那就是这个人自我的存在,如果一个人否认自我、否认自我存在的价值和意识,这个人不是自卑就是自毁,也就对统治者没有威胁了。

    这就相当于伊丽莎白·普洛克特,她在法律上死了,可是她人还活着,她为了获得丈夫的遗产要证明她还活着,她要怎么证明自己还活着呢?

    人人生而平等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理,有人提出异议不认可,那认可这一点的人们将会对其进行口诛笔伐,比如举出亲奴派牧师的例子,他们就认可人生而不平等,以此给奴隶制正当性。

    然而一个工人的孩子所接受的教育和比尔接受的教育一样吗?比尔能从他爸爸的书房里找到很多参考书,写一个30页的论文,工人的爸爸柜子里有什么呢?

    屈辱政治和不正义政治的区别之处在于反抗不正义政治是对外的,赢家是靠不正当的手段上位,而屈辱则是内心层面,输家首先要反驳你不成功是因为你不够努力这个论调,你反驳我是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别人给你好条件了你还是不成功,那这又要怪谁呢?

    赢家通吃,一点没给输家留余地,连输家自我安慰的权力都被剥夺了,这种压迫手法很有效,却造成了另一个问题,统治阶级人口种族变少了。

    ***不相信西方世界这一套,他们人口不断增加,又以难民的形式涌入,他们的信仰抵抗住了美式精神入侵。只要认同了美国人的这个价值观,那就跟中了催眠术差不多,只有不计较孩子未来的父母才会不断生育,他们也基本上会步上父母的老路,有点理性的都不会生了,不论政府怎么催生都没用。

    人格尊严在金钱的面前荡然无存,收垃圾的清洁工和医生其实同样值得尊重,他们不收垃圾疾病就会蔓延,但美国的论调是“总有一天”我们会学会尊敬清洁工人,没有社会认同感和尊重的职业没人愿意做的,要不然为什么人人想做名人和总统呢?

    法国社会学家根据黑格尔的工作伦理得出推论,当所有人都能按其工作对社会的真正价值来衡量,分工就会促进社会团结。这也是不准确的,剧院对清教徒和军人来说是个滋养虚荣的地方,新大陆移民不设置剧院,马萨诸塞的人民才对巫术那么感兴趣,然后才有了猎巫和塞勒姆。

    当明星是不需要什么技术,可那也是一种天赋,有本事你也长得那么好看呐。

    女孩子喜欢俊美的乐队男主唱了,那些读书好、家里有钱的男孩子不受青睐,他们要么也跟着玩摇滚,要么变得越来越自卑,幸好后来有了运动员可以与那些玩摇滚的抗衡,这些精英家长们又要求自己的孩子体育和学习同样优秀了。

    梅林的胡子,这些孩子该一人一个时间转换器,这样时间才够用。

    911之后几周,美国职业棒球大赛比赛开始前,传奇歌手雷·查尔斯以动人的歌喉唱了《美哉,美利坚》。

    美利坚,美利坚,上帝赐予了恩典于你,哦,它真赐福了,为着你的好,我想你们忘了,才让四海之内皆爱你。

    歌声和弦在体育馆回荡时,四架战斗机凌空而过,查尔斯歌声里的悲伤和沉重被冷酷无情的武器取代,总统总算找到“自卫权”入侵中东了。

    美国百事公司自2005年初就打算花费300亿欧元恶意收购法国达能了,这不仅是食物和利润的问题,还和法国就业和团结有关,法国政府目前没有办法直接干预,但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管,必要的时候法国会实行“经济爱国主义”,全面阻止外国资本收购法国著名品牌。

    达能公司主张健康饮食,正好是垃圾食品的对手,除此以外它还经营着奶制品、瓶装水和饼干,关系着国内小麦和千万农民的利益,也许法国人没有察觉到高盛在希腊埋下的定时炸弹,但他们应该还记得玛丽安托瓦内特那句“平民吃不起面包,为什么不吃蛋糕”,粮食掌握在美国人手里等于把命交给了美国人,美国人掌控了石油就已经让国内局势动荡了,虽然因为收购案的风声,达能股票在巴黎和纽约都上涨了。

    教父电影里开幕就是“我相信美国”。

    那个信美国的棺材铺老板最后下场如何呢?

    巫师就是生不过麻瓜,人口稀少才成为边缘人,要是换过来,巫师人口多于麻瓜,天生没有魔法能力的孩子就是残废,但自然法则如此,魔力只在少数人灵魂中绽放。

    巫师们是少数人,所以成了被消灭的对象,他们隐藏得很深,轻易是找不到的,除非是大的动乱,而这恰巧牵连了很多无辜的普通人。

    人是可以被逼疯的,疯子能干什么谁知道呢,玛莎·卡里尔的行为才让人无从分析。

    如果那个要消灭教会并且让众生平等的真的是个魔鬼,那么他正在赢。

    底层人民忍受穷苦和战争带来的苦难已经够烦的了,以前罗马人在城里活不下去,平民集体出走,贵族与之妥协,定下十二铜表法,这是写清楚的,不像普通法是经验法,贵族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后来黑死病爆发,佛罗伦萨人都离开了城里,到乡下别墅避难去了,接下来还有什么理由能逃离城市呢。

    那些在巴黎住空屋的年轻人是有工作的,有工作还无家可归,也难怪麻瓜种巫师宁可被纯血迫害到流落街头也不回麻瓜社会,他们还有希望,只要伏地魔倒了一切还会恢复正常。

    从五月开始,16岁的伊丽莎白·科尔森就在逃避追捕,她躲在了什么地方?是某个空屋里还是森林里?

    这就是年轻女巫的可悲之处了,他们不会停止狩猎,她越会躲“猎人们”就越高兴,那个黑暗而神秘的季节在他们心里不曾停止,“女巫猎人”——肃清者也是那么壮大起来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地狱皇后(三十五)

    在1970年之前,法国的立法者并没有在《法国民法典》中对人格权作出任何规定。

    甚至在罗马法时代、法国旧法时代或者法国大革命期间都不存在人格权。

    最早美国独立有13个州,制定独立宣言的有5个人,他们分别是托马斯·杰斐逊,约翰·亚当斯,本杰明·富兰克林,罗杰·舍曼和罗伯特·利文斯顿。

    他们在杰斐逊写的原稿上修改后纸张看起来就乱七八糟了,每个人又自己抄写了一份,抄写完后又在新的版本上更改,最终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是终稿羊皮纸版。

    那个时候这份宣言还不叫《独立宣言》,而是《美利坚合众国十三州一致宣言》,上面还附有会议成员们的签名,这个版本的《独立宣言》被收藏在美国国家档案馆里,虽然它也在华盛顿,却并不在华盛顿的卡巴拉之树的标点之一。

    共济会和蔷薇十字会并没有组织和人员上的瓜葛,更多的是一种思想方面的影响。

    有很多事物一开始设想得很好,就像新生的婴儿,父母会给他们很多期望。华盛顿共济会圣殿的位置位于华盛顿卡巴拉树的顶端,同时也可以代表神性界的顶端,是与神最接近的位置。白宫则处于生命之树的中央,爱与美之脉轮,为整个生命树提供能量,守护天使是米迦勒,象征慈悲、调停。

    这个脉轮在塔罗里代表着伊甸园与塔,伊甸园代表者乐园,塔代表着会给世界带来变化。《独立宣言》之后法国发布的《人权宣言》与之有很多相似之处,当时杰斐逊在法国,他和拉法耶特关系还不错,只不过法国没像《独立宣言》中说提人生而平等,而是人生来就是自由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在法律眼里一律平等的公民皆能按照他们的能力平等得担任一切公共官职、职位与职务,似乎这样以来就可以规避因为天赋问题而造成的能力不平等的问题。你擅长跑步我擅长读书,让一个跑步运动员去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不错,让他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反而是一种折磨。

    但谁能想到会有后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当巫师们依附于某个国家的时候就不可避免得沾染了一些当地的风俗,比如每个英国小孩都要有教父,然后巫师们居然也有了教父。

    传统是传统,信仰是信仰,马尔福一家一天都没去过教堂,死后也不会和詹姆波特夫妇那般安葬在教堂后面的墓地里。

    马尔福家族也有和莱斯特兰奇家族一样的庞大墓穴,以前伏地魔也经常在那里“表演”和演讲。

    可就算是马尔福家的家族墓地也没有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那么豪华,它是初代马尔福家主在中世纪时候修的,充满了伦敦塔的风格——全部都是笨重的石头,如果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墓地曾经是拿破仑为自己家族准备的墓地那就可以理解了。

    为华盛顿做城市规划的是一个法国人,法国人给自己首都做的城市规划则是“revolution”,它即代表革命也代表天体运动,哥白尼的日心说也不是完美的,他认为行星的轨道是均圆,开普勒则认为轨道是“椭圆”,牛顿也是通过观测彗星确定轨道是椭圆的。

    两个墓地代表两个椭圆的焦点,但那应该是他死后的人们为他做的,并没有经过他本人同意,准确得说是他的侄子拿破仑三世在位期间,整个工程持续了几十年。那个科西嘉矮子希望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独一无二的痕迹,他也是去过非洲,见过金字塔的人,他那个侄子和他一样喜欢“大阵仗”,法国也是有共济会的,而且拿破仑的哥哥约瑟夫还是大导师。

    这种建设是物质层面的,在1832年的时候,德国人已经发现了人格了,但发现者并不是心理学家,而是历史学派,在20世纪民法学家承认人格权存在之前,人格权的理论和制度一如人格本身一样处于不确定的状态。人格权的性质是什么?人格权的边界是什么?人格权的法律特征是什么?

    在这些问题能够作出确切的、清楚的、令人信服的解释之前,美国并没有引入人格权的概念,虽然他们的心理学已经很发达了,但他们有隐私权。

    人格权包含但不仅限于对他人的私人生活尊重,在美国如果一个人觉得自己的私生活遭到了别人的侵犯,他就可以进行诉讼,个人的隐私权是被保护的。

    反倒是对人格权立法的法国人,法官在审判时更偏向就事论事,并且在保护人格权时不会用民法中提起的“人格权”这个术语,而是“人格固有权”和“道德利益”这些名词。

    有人喜欢小镇是因为人不像城市那么复杂,可这也导致了另一种情况,从学校毕业开始工作后遇到的还是学校那些人,

    上流社会的圈子也和镇子差不多,大家从名校毕业了,去那些寻常人高不可攀的地方就职,结果碰到的还是学校里的那些人。

    卢修斯·马尔福鄙视亚瑟·韦斯莱,德拉科·马尔福也讨厌罗恩·韦斯莱,在丽痕书店偶遇,卢修斯放话威胁亚瑟“工作场合见”,德拉科则威胁罗恩“咱们学校见”。

    如果一切顺利德拉科进入魔法部,罗恩也进入魔法部,他们也会按照父亲们的相处模式继续“斗争”下去,德拉科对罗恩说的那些欺负人的话算是侵犯了罗恩的人格权吗?那么他对赫敏说的那些话呢?

    理论是理论,却不一定能做到言行如一,法国人修苏伊士运河的时候埃及工人人权都没有了更何况是人格权。后来修巴拿马运河的时候也是这样,不把工人当人看,工程期间更是传出了腐败丑闻。

    人都是希望自己光鲜体面的,喜欢听那些好听的,别人提起黑暗面就不高兴。但只看好的不看坏的,就会变成那些洞穴里看着墙上影子的人,真实的世界不只是他们所看到的样子,然而最悲哀的并不是一个人始终被捆绑着不去看外面的世界,而是他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后又回到了山洞里,重新戴上了枷锁,甚至于他还向其他没有挣脱枷锁的人说“别听外面那些人说的,他们说的都不是真实的”。

    就像是费农·德斯利,他保护自己的办法是拒绝相信这个世界有魔法,可是他金斯莱来他家时他也觉得这个巫师可以结交。

    也许有天巫师世界和麻瓜世界可以融合,但那个过程漫长而渺茫,如此激进得开放巫师世界会让很多人接受不了,更何况巫师世界还有很多问题,比如狼人和制造骚乱的妖精,现在的巫师政府太温和,不比纯血统治时那么强硬,他们就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狼人本来是巫师,因为被咬了一口变成了神奇动物,他们不仅丧失了人权,还失去了工作的机会,一直过得穷困潦倒,很容易就走上犯罪的路。

    街头流浪汉们也有许多走上了犯罪的路,可也有人是温和无害的,他们会养一些流浪猫、流浪狗给自己作伴。

    他们能给予那些小猫小狗的也许不如有资产的人给的多,但那是他们所有的一切了,当爱护动物协会的人将那些猫狗从流浪汉里将它们抓走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心情?

    也许他们觉得那些可怜的动物(deserves)值得一个更好的家,他们给予了那些宠物“家人”的身份,甚至给予了它们人格。流浪汉那么穷当然无法给它们医疗,可是流浪汉自己得病了不也一样看不了医生。

    把一只猫从流浪汉怀里抱走很容易,它会得到宠物医生的照顾,而流浪汉么,他们可以继续在这个钢筋和水泥组成的森林里顺应社会达尔文主义求生。

    Lawnature也包含达尔文法则,它没有其他自然法学派那么唯美,却很容易理解,因为它足够残酷,没有自然秩序的和谐美让人心神荡漾,以为整个自然都是艺术。

    塞拉俱乐部是一个成立于1892年的非政府环保组织,也是在70年代的时候,他们发起了一个诉讼案。当时迪士尼打算在加州的矿金峡谷和美洲杉国家公园里修一处滑雪场和公路,塞拉俱乐部以会影响该区域美学和生态的变化等不利后果起诉。

    如果塞拉俱乐部以自己的名义诉讼,这个案子没什么好提的,可是他们提出的原诉讼方和受害“人”是矿金峡谷,迪士尼的开发项目会对“她”的精神利益损害,并且还会损害其他“真正”在那里消遣娱乐的人们的利益。

    美国红杉又叫世界爷,它们看起来都是苍天巨木,看着很有神秘感,徒步者很喜欢到那里远足、垂钓、露营,修了滑雪场会影响那种“纯天然”的氛围这是可以理解的。

    谁来解释一下什么叫一个峡谷遭到了精神损害?

    美国人“总有一天”会学会尊重清洁工,但他们却先给了大自然和动物人格。在20世纪60年代末,英国科学家提出了一个理论,即地球的生命体和非生命体共同形成了一个可互相作用的星球意识,不仅是一个峡谷,一座山、一个湖,连带着山上的树,湖里的鱼都是意识的,它们共同组成了“盖亚意识”。

    在上古时期,也许有那么一个四脚着地的动物奔跑着来到了水池边,它看着水里的倒影,忽然意识到那是“我”的存在。

    大地的产出为他提供所需之物,而本能告诉他如何利用这些事物,但是树太高了他够不着树上的果子,还有其他野兽想要吃掉他,这些都迫使他必须磨练自己的身体,必须更灵活、迅速、勇于战斗才能在这场生存竞赛中胜利。

    然而“我”很快就感觉到自己是孤独的,他观察到别的动物看到水里的倒影都非常害怕、警觉,它们并没有觉得那是它们自己。

    直到有一天,当他再一次来到溪水边时,他忽然看到了一个动物正在对着水里的倒影整理自己的头发,它看起来和它非常相像,却有些许不同之处,隐藏在潜意识中的记忆告诉他,这是个“雌性”,要赢得她的青睐需要求偶行为。

    但他不会和百灵一样唱歌,也不会像极乐鸟般跳舞,一如他不会像剑齿虎般用牙齿撕咬,像熊一样站起来用自己的爪子战斗,于是他摘了一朵他觉得很美的鲜花,将它作为礼物送给了她。

    生命之花(lafleurdelavie)是古埃及神秘学的核心,出现得比卡巴拉生命之树还要早一些,可别忘了,犹太人是从埃及离开的。

    那个时候的耶和华可一点都不像后来那么“博爱”,他为埃及人带来了十难。

    许多宗教里的神都会人格化,神作为一个精神的存在很难被人理解和接受,更不容易描述,比如“nature’sgod”,将她描述成“盖亚意识”那就明了多了。

    当然上诉法庭说塞拉俱乐部成员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人受到迪士尼开发项目的影响,在几经反复后上诉到了联邦最高法院,最终还是以塞拉俱乐部败诉告终。

    不过联邦最高法院认为经济损害不再是唯一损害的内容,精神方面的非经济利益的精神伤害同样也是“实际损害”,环境美学和经济生活都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人世的法庭还是要人告人的,依据传统法律的观念起诉的主体应该是受到损害的人,矿金峡谷是国家森林公园范围,迪士尼开发项目对当地经济是有益的,而那些远足、垂钓、打猎的人们都可以成为自然物的代言人。

    但是也有法官认为无生命物也有成为当事人的资格,不能因为生态系统中成员不善于表达而否认其原告诉讼资格。

    虽然最终法院以4:3的投票结果维持了上诉法院的的判决,塞拉俱乐部还是发起了诉讼,他们把美国内务部长给告了。

    70年代是嬉皮士的年代,除了禅宗外还有法国波西米亚的影响,那个时代的女孩除了穿迪斯科,还喜欢穿波西米亚风格的裙子,在法国人看来波西米亚人就是吉普赛人,那个游牧民族喜欢鲜艳的服饰,浪漫、自由、放荡不羁,擅长看相算命,也擅长顺手牵羊。

    夏日蓝色的傍晚,

    我将踏上小径,

    拨开尖尖麦芒,

    穿越青青草地,

    梦想家,

    我从脚底感觉到梦的清新,

    我的光头上凉风习习,

    什么也不说,

    什么也不想,

    无尽的爱却拥入我的灵魂,

    我将远去,

    到很远的地方,

    就像波西米亚人,

    与自然相伴,快乐得如同身边有位女郎。

    就像那位西班牙诗人说的,你有多久没有感觉到舞动的清风,还有感觉麦芒在掌心划过的触觉了?

    当有风吹过,麦田会发出沙沙的声响,又或者你可以拿着一个海螺放在耳边钦听,也许这就是不善表达的自然所说的声音:

    嘿,人类,我知道你们想要一个母亲,但你们对她太坏了,所以她生下了厄尔尼诺和拉尼娜给你们作伴。

    人类将在这两个“巨婴”的折磨下饱受煎熬,而这也是开普勒发现的地球在自己轨道上唱的歌——mifami,听起来多像misery和famine呐。

第二百二十六章 地狱皇后(三十六)

    11世纪曾经有个阿拉伯学者阿尔-侯赛因·伊本·西那这样说过:

    空气或者是一个器官,或者是一种中介,它并不接触到我们所看到的星辰。当它是一种器官时,它就富有感觉能力,或者是传达者,但是有人将空气因改变而变化成赋有感觉能力,因而会感知星辰,并且把它感觉到的东西传达给视觉,这种说法是荒谬的。

    空气变成一种器官,这是一个有理智的人所不能接受的,或者说光是一种散播在空气和天球之中的形体,与我们的视觉作用相结合,并且变成了它们的器官。

    当我们容忍这种可恶的说法,我们就会看不见星辰的全部形体,其次根据这些人的意见,我们眼睛的力量该有多么强,强到可以使分布在那些天球的形体中的空气和光变成一种赋予了感觉能力的机能,或者任何一种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的机能!

    再者空气和光并不是与一个人的视觉连接,而不与另一个人的视觉连接的,那么为什么这两种东西会把它所感知的东西传达给一个人,却不传达给另一个人呢?

    所以进行观看的视觉条件是,所见的对象落进瞳孔,而空气把它所感知的东西传达给视觉,空气的感觉就不会是感性事物达到灵魂的原因,而是视觉按照一种比例远离可见的对象的原因,因为空气乃事处在两者之间的中介。

    根据欧仁·博阿尔内的说法,当拿破仑带着一小队人马从雅法撤回开罗的过程中,他们在沙漠里看到了海市蜃楼,不仅是人看见了,骆驼也看见了。那些口渴的畜生不知生死得奔向那些幻境,完全拦不住,后来它们喝了盐水,最后活活渴死了。

    海市蜃楼是一种光与空气联合作用的光学现象,就像西那说的,空气不是一种器官,而是一种中介。盖亚理论将地球比做一个生命体,大气层是细胞壁,空气是细胞液,地球是细胞核,这既是假设空气具有一定的器官的性质?

    细胞液是没有感觉的,它是根据介质之间的浓度发生流动,产生失水和得水,如同空气由低气压向高气压方向流动。我们平时是几乎感觉不到空气存在的,虽然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呼吸,只有变成“风”的时候我们才感觉得到。古希腊四大元素中包括土、风、水、火,而不是土、空气、水、火是基于人的感觉进行定义的,正如毕达哥拉斯在铁匠铺听到“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那个节奏让他觉得悦耳,获得了精神上的愉悦,进而他用数学公式将它给记录下来,由此有了黄金比例和斐波那契数列。

    这个黄金比例和维特鲁威人的黄金分割一致,都是0.618:1,当音乐与房子的比例都按照这个比例,比如教堂中演奏管风琴的时候,那一刻产生的感觉就是和谐,莫扎特的乐曲结构便是按照黄金比例写的。

    但是黎塞留图书馆椭圆形厅的比例是按照黄金比例进行设计的?

    黄金椭圆是指的短轴与长轴之比等于黄金比例,相对于华盛顿铜质铭牌所在的位置,雅典更确切得在椭圆的长轴上,短轴则在耶路撒冷和巴比伦之间、巴黎和伦敦之间,这或许是设计者的美学主义设定的。

    美学源自于生命的体验和感受,这是一种感性认识,区别于人的理性认识,毕达哥拉斯利用理性的数字表达了他的感性,本质上和画家绘画是差不多,都是艺术的表现手法,在表达“和谐”的过程中是不拘泥于传统和形式的,由此达到“归一”的境界。

    这是西方人悟出来的,它给人的感觉很美好,代表的是人神性的一面,在遇到阿斯梅拉达之前巴黎圣母院副主教克洛罗应该经常与人谈论这些,他应该是幸福的。

    然而有一天他遇到了那个吉普赛女人,他的灵魂从此开始坠落,仿佛从光明掉入黑暗。

    他失去了理性,就像万千求爱的男人一样想要得到阿斯梅拉达的爱,但他却是“牧人”,他应该更爱神,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他。那个女人撼动了他的信仰,副主教的体面也不允许他和世俗男子一样向一个吉普赛女人求爱。

    他变得很危险,甚至可以说有些不正常,其实他原本还算是个好人,是他收养了卡西莫多,还教卡西莫多读书,让他不至于和其他“怪物”一样靠向人展示自己身体的残缺求生。

    卡西莫多的社会身份是敲钟人,他有一份工作,虽然远离人群很寂寞,却不用面对那些中伤和嘲笑,当狼群里的欧米茄。

    他有灵魂与人格,他其实不该将克洛罗从塔楼上推下去的,但从某个方面来说卡西莫多也算是给了克洛罗解脱,避免他的灵魂继续堕落下去,干出比用权势威逼“女巫”爱自己更恶劣的事情。

    如果你很不幸是个曾经被罗马人屠戮的德鲁伊,那么你就会知道自然并非总是充满了和谐的秩序,也是野蛮并且原始的,大臣和哲学家心神荡漾得忙着寻找“大自然的和谐与协调”,忽视了这一点,居然想出用“lawnature”和“nature’sgod”的名义赋予人生而平等正当性。

    自然道德与自然正义并非总是对的,虽然二者很能让人感触颇深。

    至于那些假装平等,实际上挥舞着不平等权力的霸凌者们,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恶霸(bully),他们是没有挥舞拳头伤害别人,却从精神上进行压迫,让被压迫者从“自我”否认开始一点点走向自毁,而这也是抑郁症的症结所在——否定自己存在的价值。

    有人也许会点燃自己心中的火,重拾生活的热情,但更多人则选择悲观厌世,虽然他极力让自己保持乐观。那不是一声“加油”,又或者是励志能解决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发明的欢欣剂如果普及开来会是一个很有用的抗抑郁药,它不只是可以抵消摄魂怪吸走快乐回忆带来的负面影响。

    可这究竟还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患者必须从自我价值肯定开始做起,在一个崇拜成功、暴富,不懂得尊重底层劳动者的社会里是做不到的。

    失败是成功之母,人们却畏惧失败,他们很清楚一旦跌倒很难再爬起来,为了不让自己跌落,从胜利的天堂落入失败的地狱里人们什么都会做。

    同样是20世纪70年代,福特公司出产了一款新型汽车,定名为平托(pinto),这款车因外形时尚价格合理,很快就成为一款流行大众车,但是这款车有一项致命的安全隐患,如果平托车遭遇到追尾事故,很可能会导致油箱起火甚至爆炸,从而引发严重的交通事故。

    这种质疑一开始只是讹传,到了1994年一份福特公司的内部备忘录流出人们才发现,其实福特公司早就已经发现了这款车的设计失误,如果对1250万辆汽车进行召回改装增加一个11美元的安全装置需要1.375亿美金。

    按照美国发生追尾事故的概率,以及油箱燃烧概率进行计算,平托车设计缺陷可能会导致180人死亡、180人烧伤,另加2100辆汽车烧毁,按照当时美国国家高速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给出的赔偿标准,一条人命20万美元,产生的损失远低于1.375亿美金,于是乎福特公司高层就放弃了召回计划。

    这样的逻辑不难理解,它符合商业伦理,却不符合人伦,更别提人权了。

    人心中天平掂量的方式便是如此,可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不可抗力,比如911事件,更多人关注了死者可怜,却忽视了在里面办公的公司,那次袭击殃及了多家会计师事务所,侥幸逃生的人失去了工作,流落街头成了流浪汉,纽约的流浪汉里藏龙卧虎,说不定某个捡瓶子的就是以前在大会计事务所工作过的。

    这些弱者的声音是不被大众听到的,人们更愿意关注超级碗和棒球联盟,唱完了《美哉、美利坚》之后轰炸机就凌空飞过,紧接着它们就到了中东沙漠服役去了。

    如果伊拉克领导人没有忽然想到用欧元结算石油,可能也不会发生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英国的平民在白厅前面举牌抗议,他们的声音通过媒体让大众听到了,但决策者们听不见还不是一样没用。

    十字军东征结束后,教会发赎罪卷也是为了解决财务问题,修那么多教堂要花钱,同样支付军费也要花钱。

    在20世纪的人眼里十字军是野蛮愚昧的,但他们之中至少有一部分人是为了保护朝圣者,让自己的灵魂获得救赎而远征的。

    西方人眼里看起来已经结束的十字军东征在那片土地上的人看来并没有结束,只是这一次不再借用上帝之名了。

    经历了二战的波兰教宗约翰·保罗二世宽恕了那个刺杀他的异教年轻人,不论人们后来在阿加的住处找到的字条是不是他写的,这位教宗都不再是他需要暗杀的十字军首领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孩子们眼里是个慈祥的好爷爷,在上一辈眼里可不是个完人。

    连爱拯救世人的牧师都不参与了,自己盘子里的汤都没吹冷,巫师还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审判日原本距离人类很远,是存在于神话、宗教里的问题,以至于许多人觉得它可能不会到来,所有关于人类整体灭绝的设想都存在于想象之中,可随着科学的发展,这一天却随时可能到来。

    随着整个宗教被颠覆,人类的道德感被削弱,科技解脱了束缚,对科学来说最自由的环境孕育出了最完美的科学呈现物,原子弹其实是人类所能掌握的将科学运用于现实的最强造物之一,人们一直担心核战之后地球已经不再适合生存,灭世、天启、毁灭日等等,只是降下灾难的不再是神,而是和你我一样,手里拿着遥控器,随时可能按下按钮的同类。

    人类是造物者(creator),想要毁了原子弹这个最强造物,这样想就不难理解人类的造物者想要毁灭人类的心了。

    不论是厄尔尼诺还是拉尼娜,都只是让人觉得体感不适,不会联想到死亡的问题,不会真的有人将天气异常当成灭世之灾。

    不过对于无家可归者而言,这种天气是致命的。

    后天的那部电影里,人人都觉得副总统是个蠢货,可这个副总统其实代表的是大多数人,他赢了竞选,美国普选是多数票胜利。

    比起担心启示录的到来,人们更关心经济、收入这些问题,想尽办法避免自己下沉到无家可归者之中,在现实中谁要真的把气候问题当回事,人们反而要嘲笑他。

    那只是部电影,别当真了,在虚幻中寻找现实的意义实在可笑。

    但人们又相信《当幸福来敲门》这部电影,正常情况下男主角不是该走出去厕所,从站台上跳下去吗?这时候怎么没人说在虚幻中寻找现实意义实在可笑?还是因为电影里提起了用真人真事改编?那么观影者有男主角那么强的数学天赋么?

    事实上有人真的学电影里那样玩魔方,他们能花比男主角更少的时间里将魔方复原,但华尔街的老板们会给他们机会,还是刚毕业的斯坦福大学生机会?获取了成功又能守护它多久?911让不少中产阶级一下子沦落为赤贫成为街头流浪者,他们也有过体面的工作,也许他们和那些在大楼倒塌时因绝望跳下来的人一样还好过点,至少他们是作为“人”死的,不会有哪个动物保护组织的好心人不顾他们嘶声力竭的哭喊,将他们怀里的猫给抓走,交给有资格照顾它们的家庭寄养。

    后天的电影里有一条狗,它在电影最后出现了,这是电影的一种美好希冀,“正常情况”下那条狗会被吃掉的。

    反叛一个既定权威是一件严重的事,尤其是在那个时代,君主们都声称他们的权力是神授予的。

    《宣言》的制定者们很清楚,无论把英王的罪行列多长、多暴虐,都不及树立一个新的权威,给反叛找一个道德和法律上的正当基础,他们借助了“powerofearth”达到了目的,却忽视了人与自然的不和谐、不协调,在人类找到完全解读自然的方法前,自然已经快将耶和华,这个降下吗那和泉水,引领闪米特族在荒漠上跋涉的部落神给吞噬了。

    就在西弗勒斯喝了欢欣剂,打算离开国立图书馆,到黎塞留图书馆时,电话忽然响了。

    这声音在入夜后无人的图书馆里发出回声,他和卢修斯一起循着声音来到了阅览室,龚塞伊·勒鲁瓦接起了电话。

    “我按免提了。”勒鲁瓦看着西弗勒斯说,接着他放下了电话,里面传出了詹卢卡的声音。

    “最新的预言。”詹卢卡说“有个洛杉矶女孩说的。”

    “她说了什么?”勒鲁瓦问。

    “这个世界不是真的。”詹卢卡说“当人类全无信仰,将如野兽般灭亡。”

    “这种预言你还觉得少么?”苏珊娜不屑得笑着说。

    “这个有点不一样,她是死后预言的。”詹卢卡说。

    “死后?”勒鲁瓦惊讶得说。

    “有人测了她的脑电波,即便停止了呼吸,心脏停止跳动,在人死后一段时间里大脑还是活着的。”

    “我知道。”西弗勒斯说“还有专门的魔药能让大脑存活。”

    “呕~”苏珊娜一脸恶心的表情。

    “我同意。”卢修斯假笑着说“魔法部那一缸脑子确实恶心。”

    “还有别的吗?”勒鲁瓦问。

    “他很危险,还有为有罪的人祈祷,而不是谴责他们。”詹卢卡说。

    “你怎么知道的?”西弗勒斯问。

    “我正好在监视梵蒂冈的电邮。”

    “这算是‘奇迹’?”苏珊娜问。

    “属于‘未归类’事件。”詹卢卡说“你们相信鬼魂能做预言吗?”

    “埃及传说里有。”勒鲁瓦立刻说。

    “还有塞勒姆。”卢修斯诡异得笑着“幽灵不仅会预言,还会攻击人。”

    “她叫什么名字?”西弗勒斯没精打采得说。

    “安吉拉·沃伦,她的名字和人一样漂亮。”詹卢卡有些遗憾得说道。

第二百二十七章 地狱皇后(三十七)

    在埃及神话传说中,弓有时也代表着天穹,在《食人颂歌》里曾经这样写道:天空乌云密布,星辰惊扰不安,“诸弓”战栗不止,地神之骨栗栗自危。

    “弓”不只是一把,龚塞伊在接过了西弗勒斯的那把弓后涂了那种从居维叶办公室里找到的红色油脂,上面暗沉的颜色一下子就消失了,原本它看起来像是青铜,现在可以看到它金色的弓身和乌银的把手,乌银是一种黑色的银,它并不是氧化后才变黑的,它的炼制方法和大马士革钢一样失传了。

    就像龙血的十二种用法所说的,它可以用来做锃亮剂,男人们看到这么好的武器都赞不绝口,但没有人能像西弗勒斯一样拉开无形的弓弦,然后发射魔法。

    当他们在那里实验新的装备时,西弗勒斯还在和詹卢卡交谈。

    教会的重要文件一般都是纸质的,尤其是重要的机密,会有一个神父负责携带,这是他们维系了接近两千年的传统了,有时他们还会用教会内部才知道的方式加密,至于安吉拉·沃伦则是成百上千的着魔事件中的一个,并且还处于调查阶段,她的死亡方式是跳楼后被车撞断了脖子。

    这算是一个不幸的意外,本来詹卢卡没有打算去关注,只是这封邮件里有他搜索的关键词,后来他无意中打开了一个文件,里面是个视频,拍摄者好像是用手机拍的,画质不是很清晰,但可以看出那是个大学的演讲。

    演讲人是个教授,就一个教授的年纪来说他实在太年轻了,头发没有白,而且没有秃头。

    他发明了一个小装置,可以让声波显示出它的三维形态,但实际上它其实就是个类似古代中国鱼洗的东西,用手摩擦铜盆,盆里的水就会产生共振,水花跳跃,只是他的这个发明要比鱼洗精准很多。

    他在投影仪上展示了一个声波图形,没人认出来那是什么,后来一个学古生物学的学生在台下说“那是三叶虫”,后来这个教授放了下一张幻灯片,上面果然是三叶虫的化石。

    接着他又展示出了一个声波图形,这一次所有人一眼都认出来了,那是个海星,但却不是活着的海星,而是4.5亿年前的海星,第三张图形是一个蜘蛛网,有人提问蜘蛛在哪儿?实际上它是个硅藻的模型,它生活在2亿年以前。

    “原始地球的无机物可以因为闪电而变成氨基酸。”那个教授在台上说“但这些氨基酸如何变成dna和生命呢?主流解释说这些氨基酸就像沙滩上的沙子,是自己组合和巧合才组成复杂的dna结构,这是个极小概率的事件,可也没准就想你们刚刚看到的一样,氨基酸变成生命完全是某种声波信号造成的。”

    现场所有人都笑了。

    教授接着说“约翰福音引言中有说,inthebeginningthewordalreadyexisted,thewordwithgod,andthewordwasgod。word在这里讲的应该是声音的意思,当我们将沙子放在鼓面上,以固定的频率震动就会变成有序的形状,伽利略、达芬奇和沈括都发现了这个现象,但系统研究它是在1967年,一个名叫汉斯·杰瑞的医生正式把这个现象命名为声波成像学,这种呈像和你们在医院看到产检时做的超声波呈像有区别,超声波是在通过一些实质器官时会发生反射,就像是蝙蝠和声纳,而汉斯医生所做的实验就像我之前说的,将沙子洒在鼓面上,用不同的频率震动,然后就可以获得你们刚才拍的那些图案。当时曼荼罗思想非常流行,心理学家荣格认为曼陀罗代表精神世界的力量,汉斯医生将自己得到的图案与荣格共享,它们确实与曼陀罗的图案很类似,在信仰印度教与佛教的僧侣之中常念六字真言,当他们用唵这个音去实验时得到了一个中心带点的圆圈。在念经的过程中最关键的或许不是虔诚,而是与这些音发生共振,就像拿破仑的军队齐步过桥的时候产生了共振,引起了桥的垮塌。声波代表了无限能量,特斯拉说一切秘密都隐藏在能量、频率和振动当中,能量可以通过共振放大,获得这些能量就能获得无限的能源,后来德国科学家奥托·舒曼证实了特斯拉的发现,在地球100英里的地方有一个电离层,这个电离层与地面刚好形成了一个共振器,其频率大约是8赫兹,也就是说不论是光波、声波还是别的波,在地球这个共振器里都会越走越弱,只有一种波永不消失,甚至越走越强,它能把一小点能量放大,这个波叫舒曼波,其见的谐振情形就是舒曼共振,它的频率恰好是哺乳动物脑里海马体的频率,激发舒曼现象的则是闪电。人脑的这一部分负责重要的记忆和生存功能,有时我们做梦会梦到未来某个时段发生的事或者别的一些奇妙的事,但是睡醒了就忘了,很少有人记得,除非那个时候海马体在工作,你的海马体在睡眠时非常活跃。”

    西弗勒斯让人查1870年的天文记录,有没有发现巴黎上空出现北极光,人的耳朵结构决定了只能听到20到20000赫兹的声音,8赫兹的声音是听不到的,詹卢卡认为也许巴黎上空的极光现象并不是因为太阳黑子,而是短暂出现了某种未知放电现象,它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只有维克多·雨果半夜睡不着看到了,只不过1870年时尼古拉·特斯拉还在读书,他并不在巴黎。

    尼古拉·特斯拉的很多发明至今仍然是绝密,特斯拉线圈的原理非常简单,但是要调整到和环境共振非常困难不容易,如果特斯拉发明的无线输电能够成功,以后人类就不需要再交电费了,城市的灯火会与天上的群星交相辉映,只是这样一来电力公司就损失惨重了。

    美国要收购法国的达能并不是什么秘密,但除了这个a计划之外,他们还有一个b计划,那就是让通用电气出面收购法国的阿尔斯通公司。

    阿尔斯通是法国的重要电力部门,它不仅仅是为法国提供民用电力,连核潜艇也有涉足,假如说阿尔斯通被通用电气收购了,那么以后法国的舰队将仰赖这家美国公司供货。

    不仅仅如此,法国主要电力是依靠核能发电的,想象一下法国境内所有的核反应堆全部在美国人控制下是个什么感觉。

    同时阿尔斯通还涉及卫星追踪系统,这是可以给军队提供卫星情报的,和这些比起来,百事收购达能公司只是前哨战。

    当然这种有战略价值的公司法国政府是不会那么轻易出让的,不过美利坚合众国有一部《反海外腐败法》,这部法律全世界就美国有,这部法律原本是1977年水门事件后,用来限制美国公司个人贿赂国外政府官员的行为,现在则成了一把武器,它不仅可以让美国高官和大企业主管这些传统上受人尊重的上层阶层的诚信度遭到社会质疑,并且也可以借助传媒揭开黑幕,让国外的高官和大企业主管一样倒霉。

    因为阿尔斯通连年亏损,为了将公司从破产中解救出来,阿尔斯通的员工在印度尼西亚建了电站,总计金额1.18亿美元,对阿尔斯通来说是一笔小生意,但在那段时期是他们能拿到的为数不多的生意。

    阿尔斯通被称为法国工业的明珠,在“珍珠计划”里有一份“狩猎名单”,里面全是潜在的目标人物,不过因为2004年12月26日的印尼大海啸,詹卢卡对这个项目特别留心了一些,通过卫星看它有没有在海啸中遭受损失。

    总而言之法国被狙击了,谁让他们即加入了欧元区,又还不加入北约,并且还在伊拉克战争上投反对票。

    通过反腐败的伪装,美国可以挨个瓦解欧洲有能力与美国企业竞争的跨国公司。

    只是目前这个项目还没启动,因为他们还要维持与欧洲“友好”的关系,毕竟他们都是虔诚的基督徒。

    1692年的塞勒姆,有一个女孩名叫玛丽·沃伦,她是否和安吉拉·沃伦有联系呢?

    听说安吉拉的房间里画满了星星,她看起来像被魔鬼附身了么?

第二百二十八章 地狱皇后(三十八)

    巴黎的沙特雷歌剧院里现在正在上演一部名为《采珠人》的歌剧,这个故事发生在蛮荒时代的锡兰,海边的采珠人举办盛宴,要挑选祖尔迦担当部落的酋长。在聚会中祖尔迦遇到了多年的好友纳迪尔,他们曾经一起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因此反目成仇,如今久别重逢,他们决定再续兄弟的情谊。

    就在两人在圣殿深处并肩聊天的时候,那个装饰者鲜花与黄金,戴着面纱的美女出现了,她叫莱拉,正是昔日两人深爱的的女子,此时她已经发誓成了终生不嫁的圣女,可是纳迪尔又一次爱上了她,成为酋长的祖尔加判了他们俩死刑。

    莱拉只好将贵重的珍珠项链托付给祖尔迦,让他交给她的母亲,祖尔迦通过项链认出来,她正是那个救过他的小女孩儿,最后是一场蔓延整个村庄的大火救了这对情侣。

    当欧洲人对皮草仍旧有需求,并且认为是身份的象征时,皮草贸易是比粮食贸易更加挣钱的。

    然而当天气变得糟糕,粮食减产并且市场化之后,随着粮价飙升,粮食成了比皮草更加挣钱的大宗商品。

    经历过大革命的法国人当然明白粮食安全的重要性,垄断世界粮油贸易的4大abcd公司里有3家是美国的,1家是属于法国的路易达孚。由于这四家占据世界粮食主要贸易份额的集团行事低调,关于他们的新闻并不算多,但他们关于世界粮食环境的作用却不容小觑。

    美国农业发达是世界有目共睹的,许多交流学者会被派到美国去学习经验,把发达国家的农业技术应用推广到诸如印度、墨西哥、阿根廷之类的发展中国家,一是可以满足发展中国家人口增长所需,二是避免了和平时期爆发大规模饥荒。

    听起来很伟大,实际上这场“绿色革命”的目标不仅限于此,发达国家还要将基础设施以及商业化农业的理念灌输到那些学者的脑子里,比如说肥料以及天然气驱动的水泵等等概念,有没有用无所谓,先付钱再说,这些学者很自然而然成为美国粮食控制计划中的一个棋子。

    如果说控制石油就控制了所有国家,控制粮食就控制了全人类。按照人类已经有了几千年的粮食种植经验,在收获之后一部分粮食是要作为种子,为来年的播种做准备的,不过从美国进口的种子高产虽高产,但种子没有什么繁育能力,而且对土壤肥力有极大的破坏作用。

    在墨西哥种植的小麦和玉米头一年的产量提高了两到三倍,接下来的每年都会大幅减产,农民们只能每年都向这些公司购买新的种子来增产。这种破坏式创新不仅没有让墨西哥农业生态变好,反而让环境变得更加糟糕,墨西哥的粮食也越来越依赖美国进口,以至于美国可以对墨西哥的农业政策进行控制,这些跨国农业公司可以确定卖给发展中国家什么种子。

    阿根廷本来产奶可以自给自足,自从用了一种名为达农的除草剂用于种植美国大豆后,当地生态几乎完全毁灭,除了美国大豆之外,所有的植物全部都被除草剂给杀死了,这种除草剂不仅液态,气态也可以随风扩散,奶牛没有了牧草也就没有了产奶能力,阿根廷就需要从乌拉圭进口牛奶了。

    达能公司是世界最大的鲜乳制品生产商,不只是控制着法国,还有意大利及西班牙的乳制品,虽然没有奶喝不像没有粮食吃那么会饿死人,但法国人可不想步上阿根廷的后尘。

    不是所有人都和那些访问学者一样被美国人洗脑到完全失去判断力,可美国人还留有后手。在二战结束之后,由于马歇尔计划的实施,许多欧洲人开始仰慕他们原本看不起的美国,巴黎的美国大使馆每年都会挑选他们觉得有潜力的政治新星,或者巴黎国家行政学院,这个法国领袖摇篮的的学校毕业生,美其名曰“青年领袖”去华盛顿访问接受“培训”,本质上和接受“绿色革命”的农业学家差不多,只是他们的培养周期比农业学家更长,现在的法国内务部长就是当年的“青年领袖”之一。

    美国人会选择这个时候收购达能不是没有原因的,而现在没有实行“采珠计划”或许是因为时机不成熟,毕竟一个内务部长的影响力还不足以给法国政府施压,同意通用电气收购阿尔斯通公司。

    奢侈往往是和腐败挂钩的,相对于商人,人民更不能接受官员腐败,而巴黎又奢侈品成堆。

    奢侈品可以作为举报官员的线索和证据,多数人腐败也是为了过上奢侈的享乐生活。

    如果奢侈品不把它带出来在人前炫耀,那买它干什么呢?

    以前咸丰皇帝在位的时候,他吃的鸡蛋一个五两银子,这位生长在深宫里的皇帝不知道外面的物价是多少,而内务府又贪污了多少。

    歌剧院里的女演员们也是这样的,她们不知道正常的物价是多少,别人翻了一千倍把东西卖给她,她们也能很轻易得找到人付钱。

    这肯定会引起一部分人的嫉妒,尤其是军人,汉尼拔爬过阿尔卑斯山不只是他一个人,一个没爬过阿尔卑斯山的演员装成他的样子唱两句歌就获得喝彩,那些真正爬过的人怎么没有喝彩呢?

    军队要是贪腐起来简直就是无底洞,美军在中东的一个移动厕所就要几十万美金,相当于本土一座房子的价格了。

    《反海外贿赂法》适用于所有用美元计价、签约,以及服务器设在美国的公司,这是美国国会2000年立法通过的,是美国人发动经济战的“神器”,他们可以公开得把一项可能削弱自己企业的法律转变为干涉他国企业甚至内政的工具。巴黎的大律师事务所也是美资的,劳伦斯所效劳的律师事务所总部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可是它的创建人钱宁是美国法学家加哈佛教授,被控告的高官高管们想找个信得过的律师都难。一开始美国商界也不喜欢《反海外贿赂法》,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部法律给他们带来的利益远高于损失。

    美国政府监视这些高官高管也是这个原因,把柄落在他们的手上就必须言听计从。法国在2000年通过了《反腐败公约》,只是这些欧洲国家没有颁布域外法律,他们迟早会全部掉进陷阱里去的。

    解决的办法有,欧洲也可以和美国人一样颁布涉足国外的反海外贿赂法,英国其实也有,只是英国的实力不够,这部法律基本上是个休眠法律。

    在实施《反海外腐败法》30多年里,美国司法部几乎从没有在石油或者国防巨头的交易中挑出毛病,不过在20世纪90年代的时候,发生了一个“例外”,当时美国的谢尔登公司与日本的日丸株式会社、以及法国的德希尼公司为了赢得这个项目组成了一个联盟,为了赢得这个项目,美国人找了个伦敦律师,通过他向尼日尼亚官员支付了1.88亿美元的贿赂,此案公开后被送到了一个法国的预审法官的桌上,这个法官在2004年5月份收审了这个伦敦中间人。

    美国司法部启动调查,最终两国达成协议,法国法官放弃追究美国公司的法律责任,转为美国司法部对该案进行调查,“回家”受审后美国人就能为所欲为了,组织贿赂的美国首席执行官最后只被判了30个月,美国公司被判了5.79亿美元罚款,德希尼公司被判了3.38亿,并且这笔钱还要交给美国政府而不是法国政府。

    这个联盟当时的主要竞争对手现在又在尼日尔修了油田,不仅修油田还修了电站,并且在尼日尔被饥荒肆虐期间给予食品援助。

    中东干过石油换食品,钱只是一种流通工具,以前人类物物交换,现在“复古”也是可以的。

    这就好比女孩要面对很多追求者,问题的关键不是用什么货币结算,而是她让谁占便宜。

    男人相信不把命运交给别人的手里,女人却总是喜欢哭,将自己扮成受害者博得舆论的同情,让别人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

    塞勒姆小镇的那些指控别人的女孩儿一开始很风光,但是当人们的同情心不在她们的身上时,她们就成了被人们谴责的对象,她们所遭受的折磨被认为是假装的。

    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他不论在成年还是在小时候,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

    生个女儿有操不完的心,还是生儿子便宜。就像那对采珠人兄弟,如果莱拉不再出现他们说不定已经又成为好友,而那个村庄也不用经历大火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地狱皇后(三十九)

    哈利波特四年级的暑假遇到了摄魂怪,为此他被迫参加了听证会,以一个未成年孩子的身份。

    福吉对哈利可没什么同情心,他只希望能把哈利给赶出魔法世界,似乎这样就能让生活重新恢复正常,以至于罔顾事实。

    那个时候的哈利波特是脆弱的,他需要成年人的保护。

    有很多人以为大陪审团最初是为了保护公民免受不公正起诉而设立,可实际情况是大陪审团很容易沦为检察官的工具。群体是很容易被诱导的,个人的才智在群体中发挥不了大作用,并且检察官通常是大陪审团的法律顾问,除非大陪审团里也有律师和法律从业人员,否则你不能指望一个收到了法院的信函,要求他去参加陪审的普通公民具备高深的法律知识。

    幸好威森加莫不是大陪审团,里面有博恩那种懂法律的巫师。

    而麻瓜陪审团则是封闭的,没有监督诉讼的法官,也没有律师在场,相反检察官有相当大的自由可以传唤证人,并且要求证人宣誓。

    宣誓有用吗?

    对无信仰的人来说发誓根本没用,他们不做伪证唯一害怕的就是承担法律责任。

    另外证人不是罪犯,检察官必须尊重证人的权力,举证毫无疑问是个有争议的问题,否则检察官就会涉及滥用证人权力的可能性。

    911事件后,2001年的10月26日美国国会颁布了一部法案,它的正式名称是“使用适当之手段来阻止或避免恐怖主义以团结并强化美国的法律”,取英文原名的首字母缩写成“usapatriotact”,而“patriot”在英语中是爱国者的意思,这个法案就被称为“爱国者法案”了。

    这个法案以防止恐怖目的,警察机关可以搜查电话、电邮、医疗、财务和其他各种记录,减少对美国本土外国情报单位的限制,扩张美国财政部长的权限以控制、管理金融方面的流通活动。这个法案实际上是存在侵权行为的,尤其是隐私权。

    星条旗保护烧毁它的人,一如亚当斯在独立宣言中修改的,没有什么东西是神圣而不可否认的,国旗这种代表庄严之物亵渎它居然没事,甚至在法案通过后,那个始作俑者约翰逊又去国会山的国会大厦前打算又烧一次,只是他晚了一步,被一个叫艾奇曼的女人抢先了。

    对美国政府来说,限制有害行为要比有害言论要容易得多,“言论”和“行为”是要分开的。

    烧国旗是一种表达行为,它传递的是一种信息,电邮也是传达一种信息,却可以被视为是一种犯罪证据。

    而且根据《爱国者法案》,如果本地的子公司与美国总部有关联,并且子公司的信息被认为与国家安全有关,这些信息不得向公众透露,必须接受相关机关的检查。

    这就意味着美国的互联网公司如果在欧洲有数据中心,那么欧洲数据中心的资料无法确保会不会受到美国的检查,美国可以随时窃取欧盟成员的资料。

    又鉴于美国有《反海外贿赂法》,这些企业随时可能被美国司法部找到证据诉讼,不仅要被处以天价罚单,并且还要处于美国的“监管”之下。

    除非有那么一家互联网公司,它不是在美国成立的,欧洲人使用那一个网络,那么美国就不能继续合法监听了,这对于一个随时想要检查男友手机,想要查到他出轨证据的女友来说是多么狂躁的事。

    在说完了这些后詹卢卡就不再爆料了,黑客会查到很多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东西,却不代表着他们会向媒体曝光。首先意大利的国力还不足以与美利坚抗衡,詹卢卡如果被安上了恐怖分子的头衔也会被逮捕的,其次没人会信,更多人会觉得那是阴谋论,毕竟目前美国在民间的名声是极好的。

    安道尔是法兰克国王查理大帝颁布特许状独立的,这个公国由西班牙的主教兼任,在法国大革命时期层短暂失去统治权,后来被拿破仑一世收回,法国实行共和制后统治权归总统所有,二战时成为维希法国和西班牙之间的走私重镇,1991年安道尔加入了欧洲关税同盟,实行低稅制,不征收所得税,因此成了全球避税者的天堂。

    相比起威尼斯独立后和瑞士抢生意,詹卢卡觉得学安道尔实行低税制或许更好,反正摩西计划意大利政府也根本没出什么力。

    法国7月份的主题几乎是要围着百事收购达能的收购案了,因为柴油涨价农民和运输业已经很有意见,要是奶农的收购价再压下去,天知道会有什么反响。

    可能是察觉到他们说完了,龚塞伊和卢修斯拿着那把金光闪闪的弓走了过来。

    它是在阿尔卑斯山里找到的,一开始西弗勒斯完全没有将它和埃及、法老联系在一起,如今它被擦得锃亮,看着倒有几分古埃及十八王朝辉煌的样子了。

    “查到了什么?”西弗勒斯问。

    “你不会相信的。”龚塞伊说,将一个笔记本放在了西弗勒斯的面前“这是一个拉比写的,关于埃及传说中‘影子’(shadow)的理解。”

    “什么?”詹卢卡在电话那头问。

    “苏特,既可以指的阴影,也可以是身体的倒影,是灵魂的五要素之一,比如我们用两面镜子,视觉从a镜子反射到b镜子,如果我们在a镜子看到的像是我们的实体倒映在a镜子上的,b镜子的倒影则是倒影的a镜子,那个b镜子得到的像和我们本体有关系吗?”

    “当然。”苏珊娜说。

    “光线需要附在可见的形式上,从它的外形投出一个影像,比如三维的人画在二维的画布上。”龚塞伊沉重得叹了口气“从二维的画布上投影到另一面镜子上,那个镜子里看到的是我们的倒影,还是画的倒影?”

    “你的意思是说,b镜子里的人影和我们本体没有关系?”卢修斯问。

    “简直滑稽。”苏珊娜说。

    “苏特有一部分肉身的特质,因为它是肉身的倒影,不过,那不是完整的本体,巫师世界的画像和本人相比有很大的差距,另外还有卢浮宫里的商博良,他看起来并不是普通的幽灵,不是珍珠白的,而是和我们看起来差不多的,我记得他是去埃及运协和广场的方尖碑时暴毙的。”龚塞伊说“他的‘影子’回到了卢浮宫,灵魂的其他部分却没有,让我们假设,拿破仑一世和他一样……”

    “什么!”所有人一起惊呼。

    “他在沙漠里迷失了一段时间,在那个有蝎子出没的地方。”龚塞伊说“谁知道他遇到了什么?”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留下了‘影子’?”詹卢卡结巴得问“站在镜子前面又不是什么难事!”

    “他跟我说那个死神祭祀召唤到了拿破仑的幽灵的。”龚塞伊指着伪装成亚利桑德罗的卢修斯说。

    “没错。”卢修斯点头“他确实死了。”

    “那次沙漠迷失出现了两个拿破仑,一个灵魂在他的身体里,就和我们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另一个则是他的‘影子’。”

    “如果我把镜子面对面呢?”卢修斯问“这样就有无数个影子了。”

    “井。”西弗勒斯忽然说“他和克莱贝尔约好的是在井附近碰面。”

    “从井口到井里的水面只有一个影子。”龚塞伊说“不仅人的嘴唇是干渴的,连灵魂也是干渴的。”

    “我听说你们去了圣安东尼教堂。”詹卢卡说“你们看过教堂后的井么?”

    “你的证据呢?”西弗勒斯问龚塞伊。

    “她是个好心的撒马利亚人,给了干渴的路人一碗水喝。”詹卢卡说“那个素未谋面的人却清楚知道她的过往,包括她已有五个丈夫,现在有的并不是她的丈夫。”

    “安静。”西弗勒斯威胁道。

    “别忘了去找亚利桑德罗。”詹卢卡说“你的这个朋友莫妮卡肯定会认出来的。”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电话里传出嘟嘟的忙音。

    “我们继续。”龚塞伊说“我们说到哪儿了?”

    “他不知道吗?”卢修斯问。

    “知道什么?”龚塞伊问。

    “拿破仑会不知道自己分裂了一个影子?”卢修斯说。

    “造成反射的本体不一定看到反射的影像,同样影像不一定会看到本体,你知道,反射的角度可以根据镜子的位置进行调整。”龚塞伊说“这些线是曲折的、并列的,却不是结合的。”

    “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西弗勒斯卷曲着嘴角微笑着“我也那么觉得,听起来简直像是疯了。”

    “有14个疯子在拿破仑一世死后宣称自己是他。”苏珊娜说。

    “你这么称呼自己的祖先?”卢修斯问。

    “和你有什么关系?”苏珊娜厌恶得说。

    “你的礼貌呢?”卢修斯问。

    苏珊娜没有理他。

    “我们继续。”龚塞伊说“我们说到哪儿了?”

第二百三十章 地狱皇后(四十)

    很多游牧民族都有逐水草而居的习惯,比如西克索斯人,他们入侵埃及时正值底比斯第十三王朝,与努比亚人建立的十四王朝南北分治时期。

    尽管没有证据显示双方有过军事冲突,但这样的政治分裂不可避免得削弱了埃及的实力,而驾驶着先进战车的西索克斯人趁此机会来到了这片水草丰美的土地上,并一度将势力扩展到孟菲斯。相比之下第十三王朝的旧势力只能在底比斯苟延残喘,力求埃及人独立政权的余烬不会死灭,为此他们还修了一尊代表底比斯的男性勇士塑像瓦塞特。

    这尊雕塑树立起之后能激发多少埃及人的斗志不得而知,雅赫霍特普及她的丈夫、儿子们身先士卒、奋勇杀敌,雅赫霍特普的丈夫和卡摩斯一世都战死疆场,一尊虚拟的勇士雕塑和一个活生生的勇士谁更能激发出士气呢?

    埃及第十八王朝不再修建金字塔,这既意味着原有的社会秩序被打破,人们不再在金字塔顶端加盖花岗岩,这些坚固的石块被用来修建城市的防御工事,活人会住在里面,女性的珠宝也不只是装饰作用,她们要与爱琴海的盟友们贸易,获得玻璃。

    玻璃在20世纪虽然廉价,在古代却是奢侈品,威尼斯也是因为擅长制造玻璃才在文艺复兴时期以“玻璃艺术家”的称号闻名于世。

    伽利略是比较公认的第一个发明天文望远镜的人,但最早发现凹面镜和凸透镜组合可以看到远处这个现象的却不是他,而是一个法国工匠。

    他利用这个原理制造了一架仪器献给了拿骚的毛里茨,后来被一个叫雅克·贝德维尔的人参观了,他从巴黎写了一封信给伽利略,描述了这个仪器的存在,伽利略意识到这架一起对科学研究的作用,然后伽利略利用身在威尼斯的便利制造了一台望远镜。

    不过那个时候的威尼斯做不出纯度很高的玻璃,为此他还和工匠们一起改良了配方,至于拿骚的那个仪器可能是用天然水晶做的。望远镜做成后伽利略立刻用它来观测天空,1610年1月7日是他用望远镜观测天空的第一天,他观看的是木星,他看到木星周围有3颗明亮的小星球,与黄道平行,排成一条直线,两颗向东一颗向西。

    一开始伽利略没有在意,以为这是三个普通的星球,没有必要去计算距离。第二天伽利略再次对准木星,发现那三颗星球依旧全部排列在木星的西侧,他开始有了怀疑,1月9日是个阴天,1月10日再观测时两颗星星又移动到了木星的东侧。观察自此伽利略意识到自己发现的是三颗木星的卫星,类似地球的月亮,1月13日他发现了第四颗卫星。以往人类以为地球是唯一有月亮,享受月光的天体,自然而然得一位地球是位于宇宙的中心。伽利略新的观测表明木星不仅体积大锅地球,而且木星有4个月亮,削弱了地心说的基础。1610年时他出版了《星际信使》一书,公开了自己的天文发现,开普勒也读过了,这个发现让他放弃了曾经珍爱的“宇宙和谐论”之梦,而这也是中世纪哲学中早已存在的概念。开普勒认为除了神创世之时达到了完美和谐外,之后的世界里和谐已经不存在了。

    万有引力定律传播的是上帝与自然的和谐,让自然科学不但能与神学抗衡,还能取而代之。

    美国《独立宣言》用“powerofearth”获得了一时的成就,也让《人权宣言》获得了崇高声誉,然而接下来25年的政治动荡和拿破仑的征服战争没有给人们带来千年福王国和公正而持久的社会秩序,反倒是断头台、恐怖统治和毁灭性的战争,各民族屈服于一个军事冒险家的冷酷独裁统治,以至于“革命”这个词在相当一部分人心里留下了无政府状态和无神论带来的混乱画面,对于拿破仑和他的战争产生了不同的评价,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认同并且向往的。

    法国大革命时期左翼是指的坐在制宪会议中左侧,反对君主体制,支持激进改革的人,第二阶级的贵族成员坐在右侧,他们是保守主义者,渐渐的左和右成了一种政治术语。

    原本这些东西和一个爱吃蛋糕与法式浪漫的小女孩儿能有什么关系呢?问题是2005年的秋天巴黎即将发生暴动,这就是小女孩必须思考的了,不会有人想在暴动的巴黎度蜜月,除非她想换一个口味,试试末日逃亡是个什么滋味。

    巴黎市中心的房子很密集,也容易产生热岛效应,热空气流不出去,每年都有很多无家可归以及没有安装空调的市民因为高热死亡。

    地铁里没有降温设备,就像那些在地铁口拿着吉他唱歌的歌手们唱的,车厢里热得像地狱,气味更是变化多端,那绝不只是人体散发的气味,有的说类似硫化氢、有的说是燃烧的空气的味道,有人说是汽车轮胎燃烧的味道,或者是脏袜子、尿味,汇集到每个车站都会提供不同味道组成的鸡尾酒。二战时为了消除驻扎法国的美军对法国人的偏见,曾写了一个名为《法国人的112个恼人之处》的小册子,那时候车厢里还有股大蒜味。

    为了遮盖这股气味,地铁公司在车厢里喷洒了气味微妙的香水,原本相比起不洗澡的味道,女士们更愿意闻香水味,但香榭丽舍站那种掺假的香奈儿5号和左岸香水味只给了过于天真的游客雅致的印象,仔细闻的话还是能闻到死老鼠的气味和刹车的焦糊味。

    比看到一碗有老鼠的浓汤更恶心的是你喝到一半发现浓汤里有死老鼠,你要是不知道汤里有死老鼠还没什么,明知道里面有还要喝下去才恶心。

    法国的香颂不只是甜蜜的情歌和民谣,还有政治和抗议内容,地铁工人7、8月份要罢工的,哪儿凉快到哪儿去,这下连有死老鼠的汤也喝不到了,这半点都影响不到富有阶级,同样民众烧了奢侈品商店楼上住的普通人会失去仅有的家。

    以前法国贵族认为不交税是他们的特权,现在的商人阶级避税到国外去了,留下的人为了他们剩下的那点残羹冷炙而争抢。

    在发火前要冷静思考,楼兰之所以会被遗弃是因为孔雀河改道,河水不再从那座建在沙漠里的城市流过。没有“流水”,不论是什么革命都干不了,英国的工业革命除了技术创新之外还因为银行敢于贷款给工厂主,这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成功之处,换成别的国家和文明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法国的银行家就缺乏这一点,工匠们在法国时没有弄出工业革命。

    法国人自己也研究过,那场革命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如果它失败了为什么又成功,如果它成功了又失败。

    除去近代哲学家滥用“自然”这个名词,自然的内涵是值得讨论的,人的本我和超我本来就存在矛盾,才需要自我调节。

    拿破仑兵败滑铁卢之后失去了控制,他大骂背叛了他的塔列朗是丝袜里的一坨屎(merde)。

    塔列朗对那位昔日的皇帝说“可惜啊,先生们,这么伟大的一个人居然那么没教养。”

    Merde在现在的法国是一个温和的骂人方式,演员们会祝福对方演出大获成功时用到这个词,以前演出成功与否要看剧院外长长的马车队来衡量,如果车马多,当然会在大街上留下数量惊人的马粪。

    土伦之战时巴黎派来的指挥官第一件事就是搜查军官里的贵族,拿破仑则用望远镜看到了“小直布罗陀”,他明白自己该干什么,才越级向巴黎的雅各宾俱乐部去信举报。

    巫术指控的时候,有人是为了报仇诬告,有人是为了政治斗争才造成社会秩序混乱的。

    塞勒姆更是让马萨诸塞人人自危,家庭分崩离析,闹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剧院,人们闲得没有事做,才给自己找事做。

    除了写“他人既地狱”之外,法国哲学家让·保罗·萨特曾写《存在与虚无》,他深化了胡塞尔的“从实事本身出发”的思想,改造了笛卡尔“我思故我在”,提出了比反思更优先的“反思前的我思”。

    在诸多曾经神圣不可否认的神、精灵等等精神造物中,“自我”是不可否认的,否认自我即是抑郁与自毁的先兆,不论那些施加精神压迫的人们怎么诋毁都不要怀疑自我存在的意义,东方有句哲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弗乱其所为。这就是反思前的我思了。

    我思是自我意识,反思前的我思是没有把自我和自身区别开来,分别形成客观对象,世界和自我浑然一体,也就是古代中国人说的天人合一,天地运而相通,万物总而为一,人体内的小宇宙与大宇宙是同构的,这也是自然法则的一部分。

    “我”是应运而生的,天地间总有“我”的位置,在找到了那个正确的位置前会诸事不顺,换一个位置,换一个运气。

    西方的上帝则不近人情,就不提约伯那个倒霉鬼了,他成了上帝和魔鬼实验的对象,全家死光加自己又病又穷全是考验,上帝说你过关了,就又让他子孙满堂、健康富有,人生大起大落如斯,几个受得了。

    普通人活在一个不变的大宇宙里,上帝是这个大宇宙的缔造者,他什么都计划好了,人根本不是自由的,所以人不犯罪,善举是上帝的计划,善人干了善事一点好处都没有,连自我安慰都做不到,清教徒则找了个征兆,发财就证明自己找到了那个天职,还有什么比财富更能证明神恩的。

    这种神权的专制、要求人绝对臣服,加上罗马的征服和罗马人的武力造就了西方文明的内核,少数服从多数看似民主,但苏格拉底是怎么死的?不是死于多数派暴政之中么?

    甚至于早期宣扬日心说的科学家、反奴隶制也是少数派,也就是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价值观不可以成为普世价值观的,它只是符合边沁功利主义提出的“大多数人的利益”,是一种利维坦结构,当大多数人利益无法得到保证,利维坦就不复存在,相反的会出现一种反利维坦,人的本性在于自我保存和生存,强制权力没有建立的地方就没有所有权存在,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制也就可以侵犯了。

    没什么是神圣不可否认的,以前的俄国贵族后来离开了俄国和君主制也和普通人没两样了,那是他们没准备,没把资产转移出来。

    这场暴乱会遍布欧洲,需要军队进行镇压,卢修斯马尔福已经通知了生意上的朋友们记得要提前走了,听不听随他们自己的意愿,就像菲利普·英格里希,他也听到了穆迪牧师的警告了,他不走、要留下打理生意也是他的选择。

    1981年随着修建国立图书馆的总统当选,法国也曾诞生了大批富人外逃的场面。这些商人、名人和企业老板和拿破仑三世的欧仁妮皇后一样,小心翼翼得用路易威登的包打包好了行李,乘坐着一队队豪华轿车连夜沿着黑漆漆的公路奔向私人机场。或直接开往比利时、瑞士,据说他们那么做是为了逃避新的财富稅。当左翼日报《解放报》知道了这个消息后,立刻用醒目的大标题在头版上破口大骂“滚吧,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阔佬。”

    有传闻说当时逃离高卢的法国人比逃离不列颠的英国人还要多,这种现象不足为奇了,富人也和游牧民族一样“逐水草而居”,哪里的税率便宜他们就到哪里去,他们的资金会带来建设,诸如开曼群岛也是这么富起来的,它也在加勒比海上,目前不仅是潜水胜地、度假胜地,还是第四大离岸金融中心,和曾经在18世纪非常富饶的海地比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是个非常和谐的岛,就像富人区,吵架都会被视为冲突,就更别提贫民窟的那种混乱和暴力了。

    难怪它被人叫做“天堂”。

    但想要去天堂要先逃离地狱,这次情况和上次总统当选不一样,笛卡尔在他的数学哲学书里称呼椭圆为卵,他的数学不只是心形曲线,还有卵形线折射和“燃火点”。

    而在灵魂方面他认为人的灵魂由激情、惊奇、爱、恨、欲望、高兴、悲哀组成。陷入群体激情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冷静下来的,“我不思就我不在”,人一旦进入浑然忘我、混沌、原始的状态谁都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

    长期压抑本我,等它被放出来就是个不断咆哮的怪物。

    也许不会出现法国大革命时当街开膛破肚的场面,但围殴致死是有可能发生的。

    Evendeviloncewasanangel。

    无家可归者们不全是坏人,他们也有正当职业,只是工资不足够付房租,还有难民,如果不是战争,他们怎么会沦为难民,内务部长怎么能称呼他们是社会的渣滓呢?

    天体不断运转,最后都会变成一个椭圆的轨道,仿佛又回到了起点。

    黑格尔说历史给人的唯一教训,就是人们从未在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

    毕竟孩子们上历史课都在睡觉,他们能保持清醒就不错了,还提什么反思和我思。

第二百三十一章 地狱皇后(四十一)

    任何一个王朝自建立之日起就希望能国祚长久,但就算是强盛的埃及十八王朝从立国之日起,到拉美西斯建立埃及十九王朝也只延续了两百多年。

    拉美西斯一世上位时已经五十多岁了,他统治的时间只有十六个月,却也继续了前任的建筑项目,接着在卡纳克修神庙,并且在帝王谷中上方的河流开建一座新的陵寝。

    本质上这些建筑和美国人搞的监狱市场化没有任何不同,都是要从国家的公共开支中支付,只是一个是用来给法老及王室成员安葬,另一个则是将不听话的人关起来,好让外面只留下听话的羊群。

    拜了别的偶像耶和华就降下灾难,这种做法和奴隶主并没有什么区别,以色列人相信耶和华是因为耶和华帮助以色列人离开埃及,摆脱了埃及人的奴役,那个游牧民族的部落神如果那么专制,那么人们也可以舍弃他拜别的神灵。要毁灭就毁灭,也许造物主觉得自己给予了人生命很伟大,但造物们又不是求着造物主把自己造出来,并且跟约伯一样被魔鬼和上帝丢骰子似的耍着玩,“我”不愿意以这样的目的被赋予肉身生出来。

    相比之下希腊的诸神虽然乱,却比较自由,并且他们会带来丰收、酒和智慧,如果耶和华还和以前一样用律令、恐吓让人们屈服,那么人们势必会抛弃它。

    这样的“逆子”确实可恶,但“父亲”为什么要生呢?一位宽容而慈悲的父神更容易被人类接受,对于迷途知返的浪子愿意张开怀抱接纳他。选择是双向的,从古至今那么多神可以崇拜,也有很多神被人类抛弃,耶和华为什么不允许陨落呢?

    人不可能没有欲望,求生欲也是一种欲,古希腊人让有钱有势的人们捐款修建公共设施,并且允许他们在那些建筑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这样他们就会和那些在陵寝里到处刻自己名字的墓主一样被人铭记,进而达到永生的目的了。这么做比挑战生命禁区,让肉身永生不老现实。

    从埃及第五王朝开始,法老就有了五个名字,既荷鲁斯名,双女神名、金荷鲁斯名、上下埃及之王名以及拉神之子名,其中上下埃及之王名和拉神之子名会出现在王名圈内,它通常在一个椭圆形的框里,不论是横着的还是竖着的含义都一样。

    拉美西斯二世并不是拉美西斯一世的儿子,继承拉美西斯一世王位的是塞提一世,在他即位前已经是拉美西斯一世的共治者了,塞提一世死后才由拉美西斯二世继位,也就是说拉美西斯二世是拉美西斯一世的孙子。

    进行宣传是拉美西斯二世最好的武器,大量的雕刻和壁画都可以看到拉美西斯二世的名字,在建筑上留名以前只有法老才享有的权力被希腊富人们获得了。

    随着亚历山大军队的扩张,希腊化也在扩张,其中最显著的就是希腊建筑的修建。不仅是地中海,小亚细亚、埃及也有希腊建筑,而且诸如欧几里得、阿基米德等除了数学、物理、天文方面的发现外,他们还都是建筑师。

    平民住的廉价住宅当然没有什么可保存的价值,甚至贵族的房子也是,只有诸如神庙等耗费了大量时间和心血的建筑才会经历沧桑岁月不倒。

    也许雅典没有华盛顿地面道路那样规划出卡巴拉图形,但希腊风格的建筑已经融入了西方建筑里。

    而古希腊除了有民主之外还有僭主制度,这也是佛罗伦萨的统治制度,其中科西莫·德·美第奇便是这种僭主制度的开创者,他也被称为佛罗伦萨的无冕之王,开启欧洲文艺复兴之人。

    想象这样一个世界,欧洲没有文艺复兴,没有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波提切利等艺术家和学者,那样的欧洲会是什么样?

    对佛罗伦萨和锡耶纳来说,决定生死存亡的大战也只是3万人左右的会战,拉美西斯二世率领埃及人与赫提族争夺叙利亚控制权时触动了2万士兵和200辆战车,而对手穆瓦塔里什则率领了1万名士兵和3500多辆战车,两千多年过去,会战的参战人数不变,战车却变少了,这也许和当地的山地地形有一定关联,但是在教会统治下,欧洲生产力倒退是毋庸置疑的。

    就连面对黑死病的处理方式也不一样,同样遭灾,米兰的受灾程度就比较轻,当时的米兰主教下令只要发现案例立刻砌砖封死门窗,无论死人活人、健康的得病的统统关起来。

    佛罗伦萨虽然死了一半人口,却也让看似不可撼动的旧秩序被撼动了,美第奇出身贫寒,并不是贵族出身,在崇尚贵族联姻的欧洲美第奇家族是被鄙视的。

    但是不论是锡耶纳还是佛罗伦萨,都从贵族的手里夺取了统治权,工匠在贵族手里总是遭到残酷剥削。科西莫掌握权势后则将那些拥有天赋的人礼遇,不再像封建统治时期那么把他们像驮兽一样奴役了。

    米开朗基罗画西斯廷天顶画的时候就被教皇给催促过,不过那时候开化了不少,不至于为了封锁秘密,像修建古代王陵的工匠那般在坟墓修好之日,工匠也要给君主们陪葬了。

    法老有很多陪葬品,为了防盗设下重重机关,甚至图坦卡蒙还留下了咒语,却一样防不住“家贼”,那些阿蒙大祭司知道里面的机关陷阱,在底比斯迁都阿玛纳之前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迁都后就把帝王谷的王陵给盗了,拉美西斯二世在萨卡拉开了新的墓场。

    不论地下藏了多少财富,经过几千年的盗墓也不剩下什么了,拿破仑将埃及文明带到了欧洲后更是引起了“考古热”,什么都逃不过“文物猎人”,连法老的木乃伊和神庙的穹顶、方尖碑都给搬走了。

    协和广场的方尖碑是给拉美西斯二世歌颂的,立在了给路易十六和玛丽安托瓦内特砍头的地方,这是把法老的诅咒当一回事呢还是不当一回事呢?

    上下埃及的王名圈前一般都有苏特树和蜜蜂组成,苏特树是上埃及的特产,蜜蜂则是下埃及的国徽,组合在一起便是上下埃及的王,这是新王登基的时候取的。

    拉美西斯二世的尼苏毕特王名是拥有拉神马阿特的强者·由拉神选择之人,而拉神在古埃及象形文字中就用一个圆圈和一个点表示,刚好和六字真言“唵”的声波成像一样,这个字代表平等,能除傲慢心。

    马阿特是一个头戴鸵鸟毛的女神,鸵鸟毛是她的象征,那个很有名的阿努比斯称心脏的画面中的羽毛是她,她的信仰是古埃及人宗教观念的核心,既一切宇宙和谐之因,覆盖了宇宙秩序、社会关系、社会道德、个人修养等,是秩序、正义和公正的化身。

    灭世传说听多了也累得慌,却不及某位美国总统说的,他有可以毁灭世界十次的核武器。

    核弹之前穷鬼一无所有,核弹之后也一无所有,文明重启后大家一起重回石器时代,谁损失得更多呢?

    圣奥古斯丁说过,让人拥有自由意志等于否认神的全能,也让神赐予世人的礼物,基督在十字架上的牺牲失去了意义。

    不论是受洗、祷告、望弥撒或行圣礼和仪式,如果不能让信徒觉得不是在白费力气,就难以长久延续。

    当威尼斯的妇女们在各自家中的礼拜堂里祷告,祈求玛利亚能将黑死病赶走,如果她们一直祷告没有回应,那么她们也不会长久继续了,可是瘟疫却“因为她们的祷告”中结束了,不论当时威尼斯的财政多紧,还是修了安康圣母教堂这顶亚得里亚海最美的皇冠。

    希腊人管爱叫回声,侯赛因·西那觉得回声与距离有关的,当距离太近,回声反而听不见,因为彼此隔开的不止是距离,还有声波行程所需要的时间。

    当歌唱者在沙漠里演唱会比较弱,而在房顶底下唱歌则比较强。

    但有一种低频声波却是人耳听不见的,它就存在于天地间,并且因为共振不会削弱,这个声音唱的是什么曲子呢?

第二百三十二章 地狱皇后(四十二)

    拿破仑是意大利人,虽然他13岁之后在法国念书,但他从小接受了拉丁式的教育。

    在远征埃及期间即便高卢人以体力旺盛著称,沙漠里跋涉那么久大家都很累了,为什么要把驴让给学者骑呢?很多人都对此表示不理解。

    凯撒与西塞罗以及擅长雄辩的罗马贵族也不对付,文官嫌武将太野蛮,武将嫌文官太迂腐,大家的价值观不同。

    然而拿破仑·波拿巴却通过远征埃及让学者和士兵的关系融合了,蒙日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因为卫国战争负伤残疾的士兵。

    其实礼遇学者波旁王室和很多贵族都做了,包括让·雅克·卢梭和杜巴丽夫人沙龙里的艺术家们,但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一如拿破仑礼遇了波旁贵族,他们也宣誓效忠,可私下里他们还是偷偷在万人坑里找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和路易十六的尸体,以及到那个曾经关押他们的塔楼悼念。

    拿破仑以为自己和玛丽·路易斯结婚了就能换来神圣罗马帝国这个盟友,实际上要等他死后,他的家人们才被正式接纳,成了欧洲的皇室、贵族。

    平民可能无法理解这些贵族的想法。

    加缪和萨特都讨论过人如何在荒诞的世界里生存的问题,西方近代历史就是不断把人类生活理性化得组织起来,在这个合理的生产秩序中,每个人个体都是流水线上一个随时可以替换的螺丝钉,个体的不可替代性、不可重复性被消解。

    如果说中世纪是强调神权,人做善事是神计划的一部分,忽略了人的价值、需求和尊严,那么近代则是用“流水线”的方式忽略了人的价值、需求和尊严,只不过以前资产阶级和普通人是一伙的,都要被那些贵族欺压,现在他们也成了统治阶级,和那些贵族一起欺压无产者。

    他们不需要那么多人思考,比如一个咖啡服务生,他只需要按照萨特说的稍微动一丁点反思能力就会变得很焦虑,难道我一辈子都要干这个?我生来就是在咖啡馆给人端盘子的?

    他们会告诉那个侍应生,不要想那么多,你要专心得努力工作,存够了钱,然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馆。虽然从侍应生变成了咖啡店老板,但他依旧还是端盘子的,他就不能和那些在咖啡馆里坐着喝咖啡的文人们一样思考么?

    只要你彻底放弃了反思,彻底按照别人的安排行事,彻底把自己当作社会机器上的一个零部件,变为“为他人而存在”,才能获得“幸福”,成为他们所定义的中产者。

    然而咖啡馆随时都会因为各种原因倒闭,老板又会成为侍应,如同西西弗斯,徒劳得将一块石头推到山顶,然后那块石头又落到开始的地方,所以萨特不认为焦虑是不好的,他认为这是人在觉醒时得一种体验。不知情况的游客闻到了香榭丽舍站的廉价香水味以为巴黎是个雅致的城市,但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每天都要闻着掩盖了死老鼠味道的香水味的地铁乘客却觉得恶心,因为她已经认识到了这个充满了香水味的荒诞世界背后的样子。

    这时候加缪和萨特的理论出现了分歧,加缪觉得虽然西西弗斯的行为很荒诞,却还要抱着激情去推那块该死的石头。梦想家或许觉得自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不,那是不可能的,就像塔列朗说的,那些贵族什么都记得,什么都没学会,当他们掌权之后第一件事是排除异己,将拿破仑的军官给撤掉,换上了贵族军官。然后就发生了“美杜莎之筏事件”,军舰触礁后贵族先跑了,将平民士兵留在筏上自生自灭,为了生存他们还会同类相食。

    这也是加缪需要人们去面对的现实之一,当人意识到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就不会再受那些虚假宏大的目标、希望所迷惑,可以充分穷尽今天,活在当下。侍应生可以和来咖啡馆里的女游客聊天,说不定还会有一段浪漫的艳遇,至于工作、爱情、家庭,就像《局外人》里的莫尔索说的口头禅一样“无所谓”。

    这是二次大战后的存在主义思潮,相比之下萨特要积极一些,人生没有意义,但你可以通过自己的行动创造未来,你有自由选择,可以不像西西弗斯那么推石头,至于你将来干什么,在什么地方你也许会迷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个“大任”是什么也是暧昧不明的,可这是你觉醒的开始,是你展开行动的开端,也许幸福的社会会在你的手中诞生。

    加缪会反驳,你要我们为了那遥不可及的,如海市蜃楼一样的远景去奋斗,接受巨大的牺牲,我做不到、我不能接受。

    这就是加缪和萨特一开始很好,后来决裂的原因。

    让人改变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欧洲贵族很少愿意贵贱通婚,这是一种非常顽固的封建残余思想,泰坦尼克号的罗斯家族已经没落了,她的母亲为了钱嫁让她给卡尔,可她宁可选择艺术家杰克。

    艺术家是个很特殊的群体,只要宣告自己是艺术家可以用这个身份自由畅通得在上流社会现身并且很容易被接受。

    这是自文艺复兴之后欧洲对艺术家这个群体的礼遇,在意大利语里文艺复兴本身有死而复生的意思。

    这帮人平时在繁花似锦的城市里,或者是“田园”,没去过沙漠那么艰苦的地方,就跟那个乘船遇到大浪的哲学家和船夫似的,大浪之前他可以悲悯船夫,大浪之后就轮到船夫问他会不会游泳了。

    在生死问题前面很多过去纠结的烦恼都能放下,能重新看待一些事,开罗暴动的时候学者们也举起枪和士兵一样对准平民了,一旦那些被煽动的民众突破防线,在他们的眼里只要有法国人,没有学者和军人的区别,一律都要杀光的。

    人与人之间的情分有时不止是因为利益,还因为共同经历了一些事。

    即便有人共处一室,悲欢也不尽然相通,当你窥望井底的时候,你会发现大地不是绵延的大陆,而是隔离的孤岛,每一个人都是一座孤岛的岛主。

    这种寂寞让我们渴望和别人取得联系,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们相信人体内的小宇宙与上帝所创的大宇宙是和谐的,一就是全,全就是一,人体图体现了文艺复兴时期建筑师的理想。

    根据维特鲁威《建筑十书》的记载,“协调”和“比例”的根源在于柱形系统,建筑师们将柱子当作美的根源,奉若神明,甚至还出现了女神形象的柱子。

    阿蒙霍特普三世是埃及第十八王朝图特摩斯四世之子,是阿蒙霍特普二世的孙子,图特摩斯三世的曾孙,从图特摩斯三世开始法老已经与雅赫摩斯家族没有联系了。

    在阿蒙霍特普三世之前,新王国曾经废除了一些古王国时期的礼仪和庆典,到了阿蒙霍特普三世登基三十周年,他打算盛大庆祝一番,于是完全按照古王国时期的礼仪举办了仪式。

    当时巴比伦国王希望通过联姻来组建同盟,不过阿蒙霍特普三世娶了一个名叫泰依的富商之女,她因美貌绝伦而被选为皇后。

    巴比伦王希望埃及能嫁一个公主过去,就算不是法老亲生的,认养的女儿也行。这是阿蒙霍特普二世开始的外交手段,不过一直以来都是西亚诸国进献美女给法老,这些外国美人到了埃及皇宫有了本土化的名字,比如“猫一样的女人”,“追求者如云的尤物”。简而言之阿蒙霍特普三世好色,经常向诸国索要美女,他没同意巴比伦王的求婚,反而送了一套家具给巴比伦王作为新宫殿的礼物。

    巴比伦王是修了宫殿,但那是给新王妃住的,阿蒙霍特普三世举行的三十周年大典巴比伦王没有去,不过这不影响,当时有很多人争相巴结法老“我的主啊,我的王,我的神,我的太阳,我是您的仆从,您脚下的尘埃,我要送我的女儿去给您。”

    这些争相送美女的不仅有外国的国王,还有诸侯藩王,阿蒙霍特普三世对其中一人说“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只要找到美女来宫里斟酒就要找毫无缺点的,争取能让本大王对你说‘这真是非常不错’。”

    王后泰伊的兄长是大祭司,负责“天空的运行”,他发明了一种新的发明,既滴水时钟,原本只能白天使用的日晷夜晚也能使用了。

    古王国的君王复苏的仪式有一段必须在黎明时分举行,他们要用绳子向上竖立节德柱,代表复活奥西里斯。

    柱子不是方尖碑,是由一块一块的石头堆起来的,即便是树立在希腊湛蓝天空下的神庙柱子也是如此,更何况节德柱本身就代表脊柱,脊柱是由一块块骨头拼起来的,它不需要像方尖碑一样斜拉着树立起来,可以垂直着树立。

    那将是个不眠之夜,在树立柱子的过程中女祭司们还要高唱《来吧,金色女神》颂歌舞蹈,泰依王后和公主们才不会跳一整夜,她们会在仪式开始时打扮得漂漂亮亮,扮做哈托尔的样子,象征性得摇摇叉铃就结束了,繁重的体力活还是要宫廷里的舞女负责,她们和法老在黎明时分起床,再把摇了一整晚的叉铃送上就完事了。

    这时法老将重获新生,化身为拉神,阿蒙霍特普三世不再是拉神之子了,而是太阳神本尊,享受和神一样的崇拜。

    那些年尼罗河洪水处于理想水位,于是这位新生的“神王一体”连尼罗河神哈皮也兼任了,尽管现代人看来他是个胖得令人生厌的老头。但从面相来看他倒是有点像女人,法老这下将男神和女神的力量都集于一身了。

    大祭司说,这个神力定期都要补给和更新,后来阿蒙霍特普三世三年后又举行了一次,依旧没有邀请巴比伦王。

    第三次还是没有,不过这一次是故意办得低调,因为五十岁的法老快不行了,这时候埃及在亚洲的领土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亚洲的总督和附庸国的国王们向新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写信,他们抱怨经常被无故斥责或欺骗。在其在位早期,阿蒙霍特普四世与亚洲主要国家米坦尼的国王发生严重矛盾。他因此与赫梯人结盟,而这些可怕的战士在他们的伟大领袖苏庇路里乌玛一世领导下,正在进攻米坦尼以图建立自己的霸权。

    许多臣服于埃及的亚洲小王公也受到了赫梯人的威胁,他们只能向远在非洲的法老本人求援,而阿蒙霍特普四世一概置之不理。

    所以说阿孟霍特普三世扩张版图有什么用呢?反正他的子孙后代们守不住。

    还是推行阿吞崇拜的宗教改革是正事,他在登上王位的第一年就开始宣传这位取代以往一切神灵的尊贵地位的太阳神。

    虽然脊柱是可以弯曲的,支撑房顶的节德柱却不能弯。

    这腰不是所有人都能弯下来的,那些阿谀奉承的声音听着比批评好听,但听多了不觉得恶心么?

    能听见批评声是件好事,那证明这个人还有希望,没得救了还说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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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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