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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九十三章 巫魔会(八)

    蜡烛的光让飞机在穹顶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影子,看着就像是某种生物张开了翅膀。

    达芬奇为了发明飞行装置专心观察鸽子挥动翅膀的动作,那本不是人类的眼睛可以捕捉到的。然而不论是因为天赋还是持之以恒的坚持,他做到了,只是他和同时代的大多数人认知一样,飞行需要翅膀,不论是蜡做的翅膀,又或者是天使背后的翅膀都布满了轻盈的羽毛,他们需要制造出可以模仿飞禽扇动翅膀动作的机器。

    然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设计出来的装置复杂又沉重,反而不利于飞行。现代人却知道飞机之所以能飞起来是因为看不见的空气,它不仅会造成阻力,同时也会产生抬升力,飞机的引擎为飞机提供前进的动力,不过“诀窍”却是机翼上下表面的不均匀设计。而双翼飞机设计成这样是弥补引擎动力不足的问题,飞机的速度不够,于是只有靠增加压力差和机翼面积的方式来解决,等引擎的动力足够了,机翼就变成单翼了。

    可是这种飞机却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带来自由飞行的快乐,一直因为英吉利海峡而躲过了许多战争的伦敦遭到了德国飞机的大轰炸,很多人流离失所,那些坐在飞机驾驶舱里,负责按下按钮投放炸弹的驾驶员可不是从天国来的信使。

    Angel的“本职工作”是传递消息的,希腊神谱里的赫耳墨斯也担当着同样的职位,只是他穿的是一双长了翅膀的鞋。

    有时这些“信使”不只是传递消息,还有别的任务,比如代表暴怒的堕天使萨麦尔,他顺利完成了带回诺亚灵魂的任务,却因为没有完成带回摩西灵魂的任务,因此被罚而堕落了。

    这位蛇形的、有12枚羽翼的天使不可能是诱惑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的伊甸之蛇,除非在那时他已经有背叛之心。同样没有完成捕捉莉莉斯任务的三位天使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按照莉莉斯和他们的约定,当她看到有这三位天使名字的护身符时就不会带走这些小孩,于是人们就在婴儿的床边画上圆圈,并且挂着有这些天使名字的护身符保护摇篮里的孩子们的安全。

    小孩子很喜欢抓放在眼前的东西,那些护身符成了他们抓取的目标,那三位天使也成了守护天使,就像萨麦尔以前担当过扫罗的守护天使。

    没有完成任务只是个借口,造物主早就看到了自己的造物存在与路西法一样的叛逆心,那是不可饶恕的。

    同样国王也不会允许不忠于自己的臣子存在,很多“良臣”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野心,篡夺了“主人”的位置,东方有汉献帝和曹孟德,西方有希尔德里克三世和宫相丕平。在墨洛温王朝时代,国王是没有王冠的,长发就是他们的王冠。丕平派出的“使者”用及其粗野的手段剪掉了希尔德里克的头发,然后这位前国王就被扔进了修道院,任其自生自灭了。

    乱臣贼子篡权夺位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曹孟德在世时都没有称帝,是曹丕篡位后给了他帝号,而曹丕用的借口是“禅让”,就像孔子记录的尧舜时期。

    不过在接受了汉献帝的禅让后,曹丕却说了一句话:“尧舜之事,吾知之矣。”

    这个封建制度没有被打破之前,只存在于上层的秘密逐渐开始被世人知晓,韩非子和魏国史官记载了“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君者也。”

    孔子所传说的尧舜禹只是个美好的故事,但绝大多数人是选择相信的,这就给了新的“良臣”篡位的借口。

    而关于天使与撒旦大战的故事,也是编制新约的人从别处引用来的。人类擅长创作,文艺复兴时期不仅仅创造了很多艺术品,恶魔学也及其昌盛,只不过那时候的人不敢明目张胆,只敢私下里传播,这些关于恶魔的资料也是以手稿为主,书写的材料也很多,比如用没有受洗的婴儿的皮肤。

    一般来说贫穷的、养不起太多孩子的父母把孩子交给有钱人是希望孩子将来能过上好生活,但那些乡下的村妇农夫做梦都想不到那些衣着华丽的“人”实际上带走孩子是干什么的。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人类给了吸血鬼“初拥”这个设定是希望自己也可以被转化成吸血鬼,可以和吸血鬼一样美貌而苍白得永生。一开始他们发现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时很兴奋,会竭力讨好它们,但是当人们发现崇拜的对象不能给自己想要的东西时就会改换门庭,会用已经掌握的关于血液的“魔法”维持自己的青春和美貌。

    吸血鬼不再被有钱人需要了,而平民出身的普通的年轻人虽然能提供新鲜的血液,却没法给他们供奉,于是特兰西瓦尼亚的吸血鬼们要靠出租自己的城堡作为恐怖之旅的旅游项目来补贴家用了。

    他们在麻瓜世界混不下去才希望回魔法世界,也就和狼人一起向巫师们抗议被歧视的问题了。

    对于长期被亚文化影响的麻瓜种来说,他们很难理解吸血鬼为什么会被歧视,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超自然现象”中的一份子,这导致他们必须把过往的一切认知全部推翻后重建。

    如果一个人贫穷、边缘化、不被人接受得活着,类似狼人,长生对他们来说不是件值得被祝福的事,鼻涕虫俱乐部上血尼总是一副厌倦生活的样子,没活够的人才会希望自己活得久一些。

    科学家发明时间机器是希望进行时间旅行,在有限的生命里看到过去和未来是什么样,活得久确实有可能会看到未来,但活那么老是件很累的事,即便没有病痛的折磨,和你一个时代的人都死了,就你一个人还活着,新一代人们的观念也和以前的人不一样。

    在逻辑自洽后人们往往以为自己是对的,这个人时时刻刻都处在解释闭环里,外面的人攻不进去,你说的什么他都不会听,他反而会竭尽所能让你去接受他的那套,直到你败下阵来改变自己,他才感觉到心满意足,享受成功说服别人带来的权力感。

    老人花了那么多年建设的道德观和人生观还不如一个年轻人?更何况新颖的认知确实是正确的?

    有一个政治术语叫意识形态陷阱,大约在1798年的时候,有一个叫托马斯·罗伯特·马尔萨斯的人,他写了一篇关于人口增长是按照几何级数增长的,而生存资料仅仅是按照算数级数增长的,多增加的人口总是要以某种方式被消灭掉,人口不能超出相应的农业发展水平。早期的人口再生产情况是高出生率和高死亡率同时存在的,人口的高出生率受到高死亡的抵消后呈现低增长率趋势,而造成高死亡率的事战争、饥荒和瘟疫,多增加的人口总是要以某种方式被消灭掉的。

    慈善事业和济贫金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它们只会维持过剩人口存在,济贫所为工人提供的工作是毫无意义的,他们不仅会抢走其余人的工作机会,其余人的工资也会因为他们的竞争而降低。也就是说济贫所是建立在损害私人工业的基础上的,因此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去养活过剩人口,而在于采用某种办法缩减过剩人口数目,即使指的不需要用先进的生产关系和生产力容纳这些人,而是让这些人在社会达尔文体制下饿死,减少他们的孩子出生。也正是因为这个论文出现了1843年新《济贫法》,有了这个法律和理论依据,贵族院的老爷们终于可以不用管那些穷鬼,放心大胆得享受生活了,如果这些“真理”能一步一步成为家喻户晓的道理,那么下层的人民作为一个集体,就会变得更温顺和更守秩序的,并且因为认识到劳动的价格和养家糊口的生存资料问题的解决多半不决定于革命,避免他们被煽动读物影响了。

    可惜好景不长,1845年爆发了爱尔兰土豆晚疫病,大量爱尔兰人为了逃荒前往美国,到了1853年从相对人口过剩变成了劳动力不足了。这时泰晤士报就把昔日的“宠儿”马尔萨斯丢到了一边,开始大谈人口不足对工商业的影响了。

    有人用了这么一个公式:美国崛起=英国崩溃。

    这个公式没有马尔萨斯人口论的公式那么复杂,也许这又是一个马尔萨斯陷阱,因为马尔萨斯人口论的数据是从北美获得的。

    当一个农业国转变成工业国的过程中,如果不能很好得解决农业技术问题,提高粮食的产量就会遇到马尔萨斯人口论所提到的问题。

    提高农业的方法很多,兴修水利、改良土壤、推广新式农具、改进耕作方法、防治病虫害等,这就需要培养大量的农业技术人才了。

    ***文明认为农业是一门炼金术,这和人们传统认为的那着烧瓶和试管在实验室弄的“炼金术”不同。

    牛顿尝试过制造“吗那”,就是经书中在旷野里养活以色列人的食物。所有宗教都有自己别具一格的修行方式,基督教的灵修与佛教的禅修都是追求生命的升华,但基督教的灵修主张亲近上帝,完善自己就可以达到目标,通过理解上帝的造物和制造它的过程也是一种理解上帝的方式。

    严格得说降神会是一种渎神戏鬼的大忌之术,不过它现在被定位成一种集体娱乐,而不是一次独自坐在自家屋子里试图和灵魂交流的恐怖经历。它能够让参与者产生恐惧感,并且降神会同样充斥着超自然体验,伴随着真正唤起感官的行为。男男女女们坐在黑暗中近距离接触,对于维多利亚时代的人来说,这几乎是一个可接受的放纵时刻。

    一群人和一位灵媒聚在一间暗室里,一般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参与者不分男女互相牵手,这对于讲究绅士风度和淑女教养的人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亲密接触的机会,并且有了黑暗和神秘的遮掩,周围的人都那么干,一切都变得正当而合理了。

    在适当渲染气氛后,灵媒会进入恍惚状态,这时会发生不同的灵异现象,叩击桌面声、倾斜桌子、响铃、灵质排出、附身,女人说出男人一样的声音,回答只有逝者才能回答的问题,据说有一份遗嘱还是通过这个手段发现的。

    另外还有一种通灵手段——自动书写,东方管这叫“笔仙”,据书写者自己说就像笔带着自己的手在书写,而不是自己书写的。

    自动书写出来的不只是文字,还有各种涂鸦,爱德华·凯利与约翰·迪伊不仅骗了鲁道夫二世,二人还一起发明了以诺语,两人在16世纪80年代早期结交,凯利成了迪伊的固定占卜师,凯利一般偏爱镜子和水晶这两种占卜工具——当时它们被称作“示石”(shew-stones)。

    凯利和迪伊的经历并不是后来人们所理解的那种自动书写;迪伊并不是自己拿着铅笔或占写板完成书写。实际上两人组成了一个团队,凯利通过示石接收信息,迪伊则将凯利向他口述的内容转写下来,据他们自己说的,这个文字是天使向他们传授的。

    奥丁通过将自己倒掉在树上,在恍惚间发明了如尼文,就算是疯狂的人也不能相信爱德华·凯利和迪伊发明了一门魔法语言。

    天使的语言包含了专属字母,文法和语法,这些他们都记录在了日志里,他们管这门语言为以诺语(enochian),是约翰·迪伊根据圣经中的长老以诺(enoch)的名字取的,据说以诺是最后一位知道这种语言的人类。

    以诺语不是象形文字,虽然那些字符看起来很像图画。

    当死海古卷被发现时,其中包括了一些《以诺书》的残片。

    这本书不是当时发现的,它是一本千年禁书,早在撰写新约之前它就已经存在,书中描写大洪水之前以诺与上帝同行三百年所见的异象。

    犹太教将它列为伪经,将之焚毁,却没有焚毁干净,当时一些埃塞俄比亚人保留了它的抄本,其中谈起了堕天使产生的过程。

    创世纪中写到,在亚当与夏娃被逐出伊甸园后生了不少儿女,神的儿子们见人的女儿美,就随意挑选,娶来为妻。

    那时候有“giants”在地上。后来神的儿子们和人的女子们交合生子,那就是上古英武有名的人。

    耶和华见人在地上罪恶很大,终日所思想的尽都是恶,

    耶和华就后悔造人在地上,心中忧伤。

    耶和华说:“我要将所造的人和走兽,并昆虫,以及空中的飞鸟,都从地上除灭,因为我造他们后悔了。”

    惟有诺亚在耶和华眼前蒙恩。

    在以诺书中,作者直接说这些“giants”便是堕天使与人类女性的后代。

    天使们教给了他们的人类妻子有关植物的知识,然而这些巨人消耗了凡人们大量的粮食,当凡人们不再能供养他们时,巨人就开始吃人,并杀死和吃掉各种动物,并把血作为酒互相庆祝。

    天使中阿萨谢尔教受罪的人制作刀剑和盾牌,以及胸甲,并公布地上的金属加工办法,教给他们学会制作手镯等美丽的工艺品,以及各种美丽的石头。

    而那些不信神的人以及与他们私通的人,还有被他们引上歧路的人因为过那样的生活而变得腐败。西姆扎斯教他们魅力和种植的办法,阿梅勒斯教他们魅力,巴拉克卓教他们占星。

    当迈克尔、尤瑞尔、拉斐尔、加百列从天堂看到地球被加工以及目无法纪而到处流血时,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地上的人们没有哭泣而渴望进入天堂。天堂那些神圣的人类的精神所导致的,完全是因为我们所带来的缘故。

    后来天使们将所见到的一切告诉了耶和华,耶和华让尤瑞尔告诉诺亚即将到来的灾难,整个世界将会被破坏,大洪水将毁灭一切。

    以诺书中没有提起诺亚方舟,也没有让诺亚将动物一公一母成对让它们上船,而是让诺亚找个地方躲起来,并储备好世界的种子,凡是他选中的都会叫它存活。

    这些内容可以理解为对天使的诽谤,并且以诺书中还包括了对弥赛亚的预言。

    虽然在出埃及记里明确记录了“行邪术的人不可容他存活”,但招魂术不在此列。

    在犹太王国第十三位国王玛拿西统治期间,也就是公元前692年到公元前638年,招魂术不再躲藏在阴暗的角落和洞穴,而是在宫殿的庭院上、国都众人的家里。在列王记下21:16记录了国王为了微不足道的事“脏卜”,就是划开肚子,通过观察内脏进行占卜,德鲁伊通常用鸟,这位国王用的是小孩儿。

    罪恶和无辜者的鲜血充斥着耶路撒冷,耶利米警告世人,却没有人听他的,后来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二世率兵征服了犹太王国。

    在《以西结》书中记载,尼布甲尼撒二世在以撒哈顿岔路那里通过观察动物的肝脏占卜,右手拿着为耶路撒冷占卜的箭,当时用箭占卜的事在迦勒底人那里非常流行。

    占卜的结果是尼布甲尼撒应该用撞城锤发动攻击。

    “嗡”……“嗡”……

    如果仔细听,傅科摆在摆动的时候会发出这种沉闷的声音,就像有人轮圆了某个重物,比如大卫要攻击歌里亚时用弦绑着的石块。

    它在中世纪平民手中很常见,那些所谓的骑士们不会总是赶来,就算没有剑和盾牌,平民们还是要想办法自保。

    在“叫魂”之前,西弗勒斯还要面对一个问题,他想要获得占卜的结果是通过“灵摆”,让28公斤重的铜球摆在地上的字母上,还是如同自动书写,根据留在地上的痕迹判断,毕竟傅科发现地球自转正是因为它留在沙盘上的花瓣状轨迹。

    即便它已经通过特殊的杠杆消除了摩擦力,但是空气阻力还是存在的,这个世界不存在永动机,为了保证傅科摆能正常工作,博物馆都会在周围施加一个电磁场,单摆下的重物也就不是铜球,而是铁球了。

    磁铁可以吸引表面涂了一层金的铁球,接任瓦伦斯的狄奥多西可不是满脑子只会打仗的军人,在他之前君士坦丁一世已经通过了米兰赦令让基督教合法化了,瓦伦提尼安二世被杀后,狄奥多西一世宣布基督教为国教,反对一切异端和异教,当时瓦伦提尼安二世是被人发现吊死在高卢的寝宫的。

    当时的朝政完全被法兰克大将阿波加斯特和他的党羽控制,瓦伦提尼安二世吊死前他曾宣布撤销阿波加斯特的职位,但是阿波加斯特完全拒绝接受,双方矛盾进一步激化。

    所以杀死皇帝的是谁呢?阿波加斯特还是别的什么人,又或者是皇帝自杀的?

    自杀的人是要下地狱的,卢浮宫里的《丘比特之吻》雕塑虽然很美,但如果按照以诺书写的,无瑕的天使也犯了原罪,他已经被人类女子吸引成为堕天使了。

    理论上在地狱里才能看到堕天使的,所以观看者们此刻身处地狱还是天堂?

    编撰书籍的工作一开始属于罗马文化著作检察官担任,后来这一职务被信仰基督的宗教团体所取代了,他们在编写经书的时候必须进行筛选,而筛选的标准是这本书是否包含夸张的渲染。《以诺书》当然被划分为伪经,不过新约中却大量包含了引用的内容。

    《启示录》又被称为《若望默示录》,当世界末日到来时会出现一些征兆,比如大灾难和号角、四骑士什么的,他们在著书时没有这些警告意思是被“默示”允许的,即便是伪经内容出现在经书里也不用担心会被惩罚。

    这些知识原本被隐瞒了很多年,直到一个英国人从埃塞俄比亚得到了抄本,把它带回了英国,然后就开始偷偷得流行以诺书拉丁文的抄本了。

    Vellemeammihiliberatemfatasinerentnaturaquantcontulit

    上帝创世时交予人类统治(deminon)自然的权力,人类却希望命运给予自由,如同自然给予他的那般。

    伊卡洛斯本来没有翅膀,披上了父亲给他的翅膀后他不听父亲的劝告飞得太高,后来从高空摔下来,如同天使坠落。

    他不该那么随心所欲,想飞多高就飞多高的。

    原本他的父亲做着翅膀是打算父子二人逃走的,现在儿子死了,他父亲该多伤心难过。

    人真的会因为伤心过度心碎而死吗?

    据说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拉斐尔的未婚妻就是这么死的,因为她的未婚夫在别人的婚礼与一个面包师的女儿弗纳秋娜一见钟情了。

    拉斐尔画了数不清的圣母,读书的圣母,草地上的圣母,花园里的圣母,西斯廷的圣母,但最有名的还是那副《椅中圣母》。

    那天他参加婚礼,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怜爱得看着自己的孩子,他觉得那样子很美,打算将它记录下来,发现周围没有画纸,于是就随手拿起来桌上的饼开始画。

    谁见过在饼上画画的画家?来送货的弗纳秋娜看见拉斐尔画就在一边看,这位在罗马掀起旋风的年轻俊杰罗马上层很多人都认识,可是平民弗纳秋娜却不知道,后来可能是弗纳秋娜挡住了拉斐尔的光,又或者是别的原因,当拉斐尔转头的时候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于是《椅中圣母》不再看着怀里的婴儿,而是转头看着世人了。

    那幅画里圣母的原型就是拉斐尔的恋人,面包店老板的女儿弗纳秋娜。

    即便是订婚也是契约,是不可以违背的,拉斐尔为了弗纳秋娜一再和红衣主教的侄女拖延婚期,这就导致玛利亚心碎而死了。

    在此期间拉斐尔又为弗纳秋娜画了两幅画,其中有一副以她名字命名的画上,她的手臂上还有一个有拉斐尔名字的手镯,寓意“她是我的爱人”。

    然而拉斐尔的这段恋情不被人看好,在一次纵乐后拉斐尔发起了高烧,医生给他放了血,结果病情更糟糕了。

    就在他病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弗纳秋娜想要靠近,却被人阻拦了,因为她不是他正式的妻子。举行葬礼时她被人赶出送葬的行列,拉斐尔也被安葬在了他原配未婚妻玛利亚的身边。

    拉斐尔临终的时候留了遗嘱,给了她一大笔钱,足够她度过余生,但弗纳秋娜却把这些钱给了教会,以拉斐尔未亡人的身份住进了修道院里。

    死者长眠后,活着的亲属才不好过,降神会那么流行不一定是猎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活着的人希望能再见一见死去的爱人,即便灵媒是个骗子,她或者他也愿意把遗产都给灵媒。

    “主人”专注于降神仪式,哪里知道房间里有人因为终于可以在大庭广众下牵手感到雀跃。

    不一定是男女,也有可能是男男,或者女女,反正是见不得光的秘密恋情。

    当这种禁忌之爱受到的外界阻力越大,人就越觉得这是一种爱情的考验,反而当它变得不再是禁忌,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而这个考验的名字叫生活。

    瞧那些堕天使和人类女性生下的巨人,他们的饭量多大,巫师们还与之爆发了巨人战争。

    耶和华出手灭世消灭了他们,人类就用不着亲自动手杀了这些“巨婴”了。

    巨人的天使父亲教了女人种植的方法,她也可以教自己的孩子,巨人的力量不再是逞凶的凭借,他们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自己耕种养活自己,何必和人类抢。

    以赛亚曾在诗篇里写过:

    我的神!我的神!你为什么离开我!

    为什么远离不救我,不听我呻吟的话呢?

    我的骨头我都能数过,他们瞪着眼睛看我。

    他们分开我的外衣,为我的里衣抓阄。

    这是个好问题,不过与其问别人,何不自己想想,反正别人的答案只要不是自己愿意听的都听不进去,何不如自己去寻找答案呢?

    好奇心是驱使人类进步的动力嘛。

    至于“降神”之后怎么办,有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希望那些让小精灵们感兴趣的食物能满足那些大东西的胃口,古人们都是那么干的,照做就对了,不然它们不吃贡品,麻烦才真的大了。

    巨人和人类的咬合力不一样,哈利吃着硌牙的岩石饼干海格吃着刚好,毕竟巨人吃人的时候是不吐骨头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巫魔会(九)

    “滴滴!”

    小精灵们附在了博物馆里的老爷车上,开始在宽敞无人的博物馆里到处跑。

    这种老爷车几乎和罗斯与杰克在泰坦尼克号上的那辆一模一样。

    当爱尔兰爆发晚疫病的时候,爱尔兰的基础建设非常落后,甚至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以至于英格兰想要在那里通过开展基建以工代赈都没有办法继续下去,最终不得不让爱尔兰人前往美国逃荒。他们在美国干的也是基建的工作,许多铁路、河道都是爱尔兰人干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跟那些工人一样安于现状。

    有一句俗话,美国的黑帮一半是意大利人,另一半是爱尔兰人,能在充斥着饥荒的爱尔兰活下去,并且平安到达美国的的岂是善类。马萨诸塞州的首府波士顿后来成为了爱尔兰人的城市,在过了一百多年后,人们几乎已经忘了塞勒姆女巫事件了……

    “啊!”

    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响起,西弗勒斯立刻化作黑烟飞了过去,落到了一个保安的面前。

    刚才那声女人一样的尖叫声就是他发出的。

    西弗勒斯立刻对他用了一个晕晕倒地,然后将他的记忆给消除了,紧接着又回头看向那些“调皮鬼”,这对巫师来说很好玩的景象对麻瓜来说却很糟糕。就在他又准备化成黑烟离开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展厅,里面的仪器忽然自己动了起来,看着特别像邓布利多那些叮叮当当作响的银器。

    “恭喜你,新的校长先生,你有没有想过重新装修这个办公室?”在参观完了以前属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后,伏地魔彬彬有礼得笑着说。

    “在你检查完之后,主人。”新校长回答道“里面的东西我一样都没有动。”

    “这是你没有找到老魔杖的理由?”伏地魔依旧微笑着说。

    斯内普微不可查得吸了口气,刚要开口解释,伏地魔已经迈着优雅的步伐,绕着邓布利多的办公桌转圈,蜘蛛腿一样的手指划过桌面,就像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勾起涟漪。

    “你相信勤奋会带来成功吗?”伏地魔问道。

    “不。”斯内普平静得回答。

    “为什么?”

    “这世上有很多勤勤恳恳,却一事无成的人,我的主人,勤奋只能让我们弥补先天的不足,提高自己的能力,但成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伏地魔这次笑得明显更开心了。

    “你长大了,西弗勒斯,你知道以前的你会怎么做吗?”

    斯内普没有回答。

    “就像这样,保持沉默,等待我给你的答案。”伏地魔忽然快速走到一个空鸟架的旁边“那只凤凰呢?”

    “葬礼后它就飞走了。”斯内普立刻回答“没人知道它去了哪儿?”

    “可惜。”伏地魔抓起了盆子里留下的灰烬说“我还想切开它看看。”

    就在这时,纳吉尼从斯内普的脚边爬过,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挑衅般吐了吐舌头,然后爬到了伏地魔的身边,用蛇老腔和他交谈。

    “谢谢你,亲爱的。”伏地魔轻抚着纳吉尼的脑袋,无比温柔得说“你干得很不错。”

    斯内普似乎很想问伏地魔让纳吉尼干了什么,可是他不敢问,只好在一边干站着。

    “你看起来比贝拉健康很多。”伏地魔片刻后说道“一份舒适的工作确实让你养尊处优,使你变得和卢修斯一样迟钝了,我问你,当我和奇洛共用一个身体时你真的没有发现我,只是看到了贪婪、无能的奇洛想要偷魔法石才阻止他?”

    “是的,主人。”西弗勒斯立刻回答。

    伏地魔举起了他的紫杉木魔杖,对斯内普用了摄魂取念,他立刻用了大脑封闭术。

    “你说我当时的处境很可怜。”伏地魔踏着缓慢优雅的步伐向斯内普紧逼,每一步都跟他的心跳保持一致“虚弱并且平庸。”

    “不!”斯内普立刻单膝跪下。

    “说谎!”伏地魔忽然怒喝道“你以为我完蛋了,和其他人一样。”

    “不,主人……我这么告诉贝拉特里克斯是因为我不喜欢她,她可以在外面干更有用的事,而不是在阿兹卡班浪费时间,只为了表达一种态度。”

    “当你表示臣服时,你该干什么?”伏地魔用猩红的眼睛盯着斯内普的黑眼睛说。

    斯内普反应过来,立刻低下头,单手牵起伏地魔的袍子并亲吻它。

    “很好。”伏地魔从斯内普的手里抽走了袍角“和无礼的人相处多年,基本的礼仪你还记得。”

    斯内普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头也不抬,一动都不敢动,伏地魔这时绕着他开始转起了圈。

    “我知道‘老家伙’的习惯,他和人说话喜欢盯着别人的眼睛,好像自己能看穿对方。”伏地魔低声说,他的袍子像轻烟般飘逸,却仿佛拖地似的发出了沙沙声“几乎没人知道他是个摄神取念的高手,我跟他不一样,当我确切想要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时我会举起魔杖,所以,我不需要你时刻注视我的眼睛,我更需要你表达一种态度。”

    “是的,主人。”斯内普立刻回答。

    他的话音刚落,校长室内仿佛响起了贝拉特里克斯的癫狂的笑声。

    “我知道,贝拉有时说话会不经大脑。”伏地魔带着笑意说“而你们,说话前会在脑子里想很久,谨慎确实值得称赞,但我希望你们彼此能学习对方身上的优点,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我不希望你们继续互相怨恨,怨恨会滋生嫉妒,嫉妒则孕育谎言,不说谎也是一种态度,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是的,主人。”斯内普连忙回答。

    “别和一个小女孩计较,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校长?”伏地魔又问。

    斯内普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说话?”伏地魔轻柔得问。

    “我说了太多‘是的,主人’了。”斯内普瓮声瓮气得说“我在想怎么回答你才能表达我的态度。”

    伏地魔很畅快得大笑了,宛如是一个胜利者。

    “让我教你一件事,西弗勒斯,如果你期待着自己会有一番伟业,并且相信你可以成就这番伟业的话,无论你内心感觉如何,你都要摆出一副赢家的姿态,就算你输了也要保持自信的神色,这样那些缺乏自信的人会自动为你让开一条路,你就可以在危险中自由得畅行了。”等笑够之后伏地魔说道“害怕已经代表投降,只有那种缺乏才干的人才愿意平平淡淡得度过一生,世上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差别只在于强者和无法认清事实的弱者,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当时的斯内普没有回答。

    “你也许做错了很多事。”身处于巴黎工艺博物馆的西弗勒斯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但你还是教会了我不少东西。”

    说完他就转身回到了那个摆放着博科摆的大厅。

    等他到了那个地方后,他将一个金盘放在博科摆下的玻璃桌上,紧接着他将刻有26个英文字母的金属板绕着圆圈放好,然后他取出来了那把没有箭的弓,将它对准了单摆的锁链,这个摆球立刻失控般快速旋转起来。

    “你干了什么?”张涛惊讶得问。

    “我厌烦做选择了。”西弗勒斯背对着张涛说“我永远都不会回到床上。”

    东方人看起来困惑极了。

    “你喜欢海吗?”西弗勒斯稍微回过头看着张涛。

    “我不明白……”

    “在波士顿的小镇上有一个叫杰克的青年,他一直向往着成功的机会,有一天他来到了海边,在海岸上他遇到了一个水手,于是杰克问水手,当一个水手是不是很危险?”西弗勒斯看着那个不断晃动的单摆说“是的,水手说,但是当一个人热爱他的工作时,他就不会惧怕危险,我的家人每一个都爱海。杰克又问水手,‘你的父亲现在在何处呢’,水手回答‘他在海里’,‘你的祖父呢’,‘他死在大西洋’,‘你的哥哥呢’,水手回答‘当他在印度的一条河里游泳时,被一条鳄鱼吞食了’,杰克于是说‘既然如此,如果我是你,我就永远都不会回到海里去’,而这时换水手问问题‘你愿意告诉我你的父亲死在哪儿吗’,‘死在床上’,‘你的祖父呢?’,‘也死在床上’,于是水手告诉杰克‘这样说来,如果我是你,我就永远都不会回到床上去’。”

    “为什么是波士顿,你可以说这个故事发生在利物浦。”张涛说。

    “你不相信?”西弗勒斯问。

    张涛笑而不语。

    “可惜。”西弗勒斯淡然的说“看来你也不会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了。”

    说完他就转过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银烟盒,里面的烟已经完全湿透了。

    他用烘干咒将它给弄干,用火点燃,深吸了一口,然后像火龙一样将烟给吐了出来,接着缓缓开始唱歌:

    MyheartispiercedbyCupid,爱神之箭射中我心,

    Idisdainallglitteringgold,金银财宝算什么,

    Thereisnothingcanconsoleme,没什么能给我慰藉,

    butmyjollysailorbold.除了我勇敢快乐的水手,

    &eallyouprettyfairmaids,来吧美丽的少女,

    whoeveryoumaybe,无论你是谁,

    Wholoveajollysailorbold,只要你爱勇敢快乐的水手。

    thatploughstheragingsea.他能劈开大海的怒涛,

    MyheartispiercedbyCupid,爱神之箭射中我心,

    Idisdainallglitteringgold,金银财宝算什么,

    Thereisnothingcanconsoleme,没什么能给我慰藉,

    butmyjollysailorbold.除了我勇敢快乐的水手。

    &eallyouprettyfairmaids,来吧美丽的少女,

    whoeveryoumaybe,无论你是谁,

    随着他的歌声,周围变得越来越冷了,那些他吐出的烟雾也没有散去,像面纱一样笼罩着博科摆四周。

    然而这雾好像嫌弃这雾还不够大似的,金盘里开始涌出清澈的水,水很快变成雾,将整个穹顶下都变得一片白茫茫。

    “沙”~

    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西弗勒斯顺着那视线看了过去,发现是盘子里的水结成了冰,摆球尖锐的末端像冰刀般在冰面上留下了一条刻迹。

    “你做了什么?”张涛又问。

    “Trickortreat。”西弗勒斯说完吸了一口烟“只是个小捣蛋(justalittletrick)。”

    他的话音刚落,博科摆又在冰面上留下一个划痕,与此同时西弗勒斯口袋里的弥撒铃响了起来,像是在赶走某个讨人厌的邪灵。

第二百九十五章 巫魔会(十)

    爱尔兰不是大不列颠联合王国的一部分,但魁地奇世界杯的时候还是有很多球迷前去助威,比如哈利波特、韦斯莱一家,以及完全不懂魁地奇的赫敏·格兰杰。

    她甚至连维克多·克鲁姆是谁都不认识就去看一票难求的魁地奇世界杯,多么可爱的小傻瓜。

    比起赛场上的激烈角逐,她更喜欢赛场外如同节日庆典一样的各种活动,这让她见识了魔法世界的另一面。

    同样她也让巫师们见识了麻瓜世界的另一面,泰坦尼克号三等舱派对上的音乐和魁地奇世界杯上的一样欢快,那是整部电影里最让波莫纳喜欢的环节。

    她喜欢杰克远超过罗斯的未婚夫卡尔,那个用上了海洋之心这颗巨大蓝钻还得不到罗斯心的钢铁大亨。

    看到船沉了她还很紧张,杰克死的时候好像要哭了。至于西弗勒斯刚才说给张涛听的那个关于水手的故事,那是托比亚·斯内普告诉他的,虽然这个麻瓜在大多数时候都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同样一部电影,他们却看出了不一样的感觉。电影里的那个杰克就像是听了水手的话,决定不回到床上的冒险者,前往巴黎尝试做一个画家,可是他并没有在这里找到他渴望的成功,于是他又想办法筹钱回美国,在利物浦和两个挪威人打赌。

    如果他没有赢船票或许会失去一切,却可以留住一条命,只是这样一来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碰到他这个阶级能够接触到的贵族少女罗斯了。

    泰坦尼克是一条梦之船,上面载满了想要去美国寻梦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有的是淘金一夜暴富,有的则是实在受不了国内的压迫,他们不想再说话前碰一下自己的帽子以示敬意了。

    “主人”除了出生时努力了和“仆人”没有任何不同,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公平的机会,美国能提供给他们,所以他们才不远万里,甚至冒着沉船大西洋的危险去了。

    一切都是崭新的,不仅仅是生活,还有餐具和床单,或许只有从车上下来的罗斯觉得这艘梦之船是一艘贩奴船。

    没人能够理解她,为什么一个锦衣玉食,过着人人称羡生活的贵族小姐内心会想要放声尖叫。

    女人的心如同海一样深,不是仅靠一颗路易十六带过的钻石就能赢得她的垂青的。

    也许世间到处都充满了不平等,但只要一想到在爱神的心里还有这么一小寸世界对他们是公平的,就有傻瓜男孩儿会为此拼命。

    连校队队长都不是的罗恩·韦斯莱如何能战胜世界级球星维克多·克鲁姆,成为赫敏的丈夫?

    对有些人来说这会是一个永久的谜题,或者说是悬案。

    那个在伦敦雾中出现的恶魔,开膛手杰克为什么要带走妇女们的器官呢?真的是因为他如信中写的那样吃掉吗?

    也许有个滑稽的原因,他是在进行“脏卜”,当时伦敦正在举行市长选举,据说战况激烈,究竟谁才会是最后的赢家呢?

    这种怀疑和不确定性会让人干出一些疯狂的事,尤其是对方正在进行豪赌的时候。罗斯柴尔德家族能有后来的辉煌完全是因为滑铁卢之后的一系列操作,整个交易所的人就他事先得到了消息,而市长选举却是不可能提前知道的。那需要计票,每个人手里的一票也许无关轻重,可是汇聚起来就从涓流变成了江河,最后变成汪洋大海。

    马尔萨斯说得不错,集体是低智商的,不论是多高智商的人融入其中都会失去他本来的智力,干和周围人一样的事。

    只是他的那套人口论并没有顺利得推行下去,让人们接受,那个时候的人还有地方可以逃,那个地方就是新大陆。唯有如加缪说的,人们认清了荒诞的世界,放弃了虚无的希望才会努力活在当下。

    生活是不公正的,有人生来就有了一切,有人什么都没有。

    穷小子为了往上爬,很容易干一些日后他想起来会后悔的事,这是加入过食死徒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眼里看到的杰克和“新贵”莫莉互动得到的结论。

    中年寂寞、有钱的她需要一个伴侣,但是杰克却一直想着那个沐浴在夕阳中,在上等舱甲板远眺大海的罗斯。

    她是个喜欢海的人吗?

    这个问题托比亚也问过艾琳,贵族出身的艾琳·普林斯完全可以嫁给一个纯血巫师贵族,可她却选择了托比亚。当他们还有钱的时候,托比亚确实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然而等他们挥霍光了,就只好回到蜘蛛尾巷的房子,人呐,究竟不是光靠梦想和浪漫就能过日子的。

    这让托比亚变得很暴躁,他以为自己通过和艾琳结婚可以摆脱了工人阶级,但他却好像将艾琳给扯了下来。

    艾琳长得不漂亮,也不是个好母亲,但西弗勒斯还是尝试着从那些听到歌声来到这里,在浓雾中穿梭的幽灵中寻找和她相似的面孔。

    除了在学校里,他很难吃上一顿像样的饭,不是艾琳不准备,而是她做菜会迎合托比亚的胃口,反而忽视儿子的喜好。

    很多小巫师都会有这样的经历,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后他们获得了“自由”,中午饭居然可以不吃饭,改吃糖果,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斯内普的新生之旅却不愉快,他在那儿遇到了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这种坏心情甚至在他戴上分院帽,如愿以偿得分进斯莱特林学院后也没有改善,结果完全不按照等级,直接坐在了男级长卢修斯·马尔福的身边。

    他听艾琳说过霍格沃茨丰盛的开学宴会,可是在他面前的只有空空的金盘,根本没有食物。

    直到校长宣布宴会开始,“魔法”的一幕出现了,食物凭空出现在了盘子里。

    这一幕很神奇,但他没有多么在意,魔法是无所不能的,变出食物也不奇怪。

    后来等他学得多了,他才知道食物是不能通过魔杖变出来的,他很好奇,正好他认识一个赫夫帕夫的学姐,开学宴会一向都是这个学院准备的。

    她带他去了霍格沃茨的厨房,见识了里面的摆设,位于礼拜堂下面的厨房里放着和上面学院餐桌一模一样的四张长桌,桌上还有一模一样的金盘,只是上面摆满了食物,当食物被“传送”走之后,厨房的盘子里就没有食物了,这些食物出现在了学院的餐桌上。

    现在他放在博科摆下的金盘就是他从霍格沃茨拿走的,黑魔王得到了赫夫帕夫的金杯,还想要与之成套的金盘,但谁都不知道那个盘子到底在什么地方。

    厨房里有很多盘子,也许它已经被用复制咒复制了,然后莱斯特兰奇家的家族金库里就有了那个防御魔法。

    他其实可以用清水如泉,但这个魔法是需要他自己的魔力支持的,以目前的“蒸发量”来看很容易透支魔力,相比之下将蒙苏里水库里的水直接传送过来就“方便”多了,。

    也许有人心里的井快干涸了,可这里也有人快饿死了,动物么,为了生存资料可以殊死搏杀,毒角兽这种动物为了抢配偶都快绝种了。等你“看开了”,迎接的就是个新世界,那个时候呼吸到的才是自由的空气。

    “你在想什么?”张涛问。

    “霍格沃茨已经有一对死于谋杀的幽灵情侣了,不需要再增加一对。”他平静得回答,张涛没有大惊小怪。

    “你刚才告诉了我一个故事,我告诉你一个怎么样?”

    “随便你。”西弗勒斯无所谓的说。

    “1848年,纽约州曾住着一个姓福克斯的家庭,家庭成员包括父母和两个女儿,分别叫玛格丽特和凯蒂,这一家人经常被墙里面的敲击声和脚步声吵得睡不着,孩子们玩闹时模仿这个声音敲击墙壁,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墙里面有回音传来,她们发现对方敲一下是否,敲三下是是。”

    “无聊。”西弗勒斯说。

    “通过幽灵的指导,她们在地下室发现了尸体,一个小贩被他的两个女儿谋杀了,尸体就埋在地下室,公众的好奇心困扰着这家人,不久后她们就搬到了别的地方,不过每到一处地方整个城市就会躁动起来,有很多人试图通过她们向过世的亲人传递消息,这两个女孩定期举行降神会,一开始赚了不少钱,但是后来她们被一伙人袭击,向她们的窗户扔石头,还开了枪,男男女女都在喊她们是不洁的女巫。有一个博士,他是研究这一领域的人,他被玛格丽特的美貌吸引,决定将她从有害的环境中救出来,将她带到了费城接受教育,并且不顾家人和朋友的反对,娶她为妻。”

    “凯蒂呢?”西弗勒斯问。

    “她迷失了,不仅仅是因为酗酒过量导致的酒精中毒。”

    “什么意思?”

    “频繁的降神仪式让她精神错乱,她产生了强烈的虚幻感,人们渴望听见去世家人的声音和面容,却羞于与她在社交场合打交道,而她的母亲对她也很忽视,她变得形消骨瘦,精神和肉体都毁了。”张涛平静得说“轻尘也有这方面的天赋,但我却不希望她出名,避免走上那对姐妹的覆辙,然而她却有个有名的哥哥,我想你认识他。”

    西弗勒斯笑而不语。

    “你刚才说你不会让我白帮忙,那我确实有个请求。”

    “你说吧。”

    “阻止罗斯维尔公司继续拆唐人街的店铺修百货公司,我知道你有政府的朋友。”张涛说道。

    “英国和你的国家不一样。”西弗勒斯说。

    张涛笑了“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如果你实在办不到,欠我一个人情也可以。”

    西弗勒斯莫测得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后抬头看着那些云雾中的“天使”。

    “你觉得她们和七十年前格林德沃召唤的魔龙有没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张涛也看着那些云雾说“她们对你没有恶意,也不打算毁了巴黎,这样难道不算有区别吗?”

第二百九十六章 巫魔会(十一)

    对于那些沉浸在心酸和悲伤中的人来说,通灵是个甜美的安慰剂,招魂术在他们的眼中是神圣的,然而即便在很多名人,诸如亚瑟·柯南道尔支持招魂术的时代,使用降神会还是会招惹人嘲笑愚蠢的,灵媒更是与骗子等同,他们被认为是用魔术技法和诡计招摇撞骗,巴尔的摩的教会更是明令禁止使用招魂术。

    如果不是骗子,那么灵媒也会被视为与恶魔、幽灵交往过密而被排斥,总的来说降神会被当成一种玩笑、娱乐、疯子,当灵媒以降神会牟取暴利的同时,揭穿他们骗局的人也随之出现了。

    他们常用的“武器”是科学,随着摄影技术发展,他们配置的照相机、摄影机之类的设备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专门的低温摄像机,那本来是极地科考时才用的。

    人们沉迷超自然现象的体验,又不愿意相信它,觉得那是人为设定的骗局,只有没有逻辑并且思想简单的人才会上当。

    大概到了70年代,电视上又开始流行超能力,一些小孩子能用自己的念力将汤匙给弄弯。

    这其中有真有假,孩子往往是根据父母的指示做的,上了电视就可以获得可观的收入,即便他们没有所谓的“超能力”也会假装,当他们被揭穿时人们兴奋了:好哇,又是一个骗子。

    德鲁伊一开始只允许女性加入,后来有了男性成员,同样灵媒也是这样,不排除天生具有超凡通灵能力的男性,但干这一行还是女性居多。

    像玛格丽特那样的人很幸运,只是她还是给丈夫带来了厄运,他被整个社会所排斥,除非他和她离婚。

    凯蒂的情况更为糟糕,她是个可怜无望的人,经常要通过自残来确定血肉的真实性,自己并没有变成“不存在”的。无论幽灵死前多么温和,他们还是会伤害她。

    那个时候不只是英美,连法国也很流行降神会,拿破仑三世邀请过声名狼藉的灵媒霍姆到杜伊勒里宫进行招魂仪式。只是这个家伙后来被逐出了法国,因为他试图赤脚触碰欧仁妮皇后的手臂,并假装那是即将完全显形的小孩的小手之类。

    这个力量必须被小心使用,它非常消耗灵媒的精力,一个非常强壮的那不勒斯年轻人因为想多挣点钱,通灵能力使用过度,年纪轻轻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那是个被诅咒的力量,曾经红极一时的凯蒂后来消失在了人海里,谁也不知道她最后的下场如何,也没人知道她的墓地在哪儿。

    如果魔法社会全面解除了国际保密法,让巫师和麻瓜自由接触迟早也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即便有一部分人因为无聊和好奇接受了巫术,巫师也不可能被完全理解和接受。他们不只是要被佩妮一样的人追在后面骂“怪胎”,别人还会小心翼翼,担心自己被诅咒,身边出现怪异的事,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此刻穹顶下白雾茫茫的样子看起来很圣洁。

    麻瓜什么都看不见,哑炮看不见摄魂怪,巫师也有看不见的东西,斯莱特林的幽灵血人巴罗会隐形,夜骐要见过死亡的巫师才看得到,就连具有人形猫狸子技能的德拉科也看不见它。

    走向了下一段旅程的亡灵不会像幽灵那样珍珠白,它们是看不见的,只有附着在诸如火、雾之类的物质上才可以显出身形。

    她们看起来像是天使,不过真正的天使并不一定和那些教堂外的雕塑一样,长着俊美的样貌和翅膀,有时候它们看起来甚至很像怪物,而恶魔则会伪装成人类能接受的模样,如同大天使一样俊美。

    分院帽唱过,不要以貌取人,以貌取灵同样是不可取的,虽然摄魂怪看着确实很像是死神。

    阿兹卡班那个毁灭之地充满了黑魔法和各种负面情绪,那些在迷雾中根据灯塔指引驶向它的麻瓜水手们并没有到达安全的港湾,反而成了孕育这个环境的材料。

    你总不能指望在沙漠里生长很好的仙人掌类在潮湿的雨林里也活得茂盛。

    原本在惯性和地球自转影响下呈规律运动的博科摆开始在冰面上写字,西弗勒斯用相机将这些字母给拍了下来,然后再仔细观察,这些“涂鸦”乱无章法,很难说它是不是与爱德华·凯利留下的以诺文字母一致。

    张涛取了一把灰烬,将它放在手心,对着它轻轻一吹,展厅里就刮起了小旋风,很快那水雾就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那疯狂的博科摆也恢复了正常,按照平时的轨迹,在冰面上留下花瓣一样的形状。这时盘子里溢出的水以液体的方式向四周流淌,眼看着就要碰着即将被风吹灭的蜡烛了。

    “把法器收起来吧。”张涛对西弗勒斯说。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他。

    张涛无奈,只好让蜡烛飘了起来,同时找出一个葫芦,将地面上的水都给收了起来。

    “我记得你们好像会用草编的狗做护身符。”西弗勒斯说“你能给我做一个吗?”

    “当然可以。”张涛痛快得说“是不是该走了?”

    西弗勒斯用魔杖指着冰面,将它弄得四分五裂,然后水不再从盘子里溢出了。

    “你领养了妹妹,为什么不领养哥哥?”西弗勒斯问。

    “我在孤儿院里没有看到他。”张涛回答“我是后来查了轻尘的出生记录才知道她有个哥哥。”

    “马由缰知道自己有妹妹吗?”

    “不。”张涛叹了口气“他的父母让他带着家传之宝先跑,轻尘是他父母逃亡的时候生的。”

    “你们国家还有这种事?”

    “我们也是人,你不是差点因为那根老魔杖殒命吗?”

    西弗勒斯没有接话。

    “我将她带到国外,避开那些还在打算寻宝的人,可能她这一辈子都不能回去了。”张涛有些惆怅得说到“她的命途坎坷,只要在我有生之年都会保护她,如果她的哥哥能改邪归正的话……”

    “秋张嫁给了一个麻瓜,马小姐怎么不可以呢?”西弗勒斯问。

    “你不讨厌他们?”张涛问。

    “我为什么要讨厌?”西弗勒斯谨慎得反问。

    “你是食死徒。”

    “每个人加入食死徒都有自己的理由,不一定每个都以折磨麻瓜为乐。”

    张涛借着摇曳的烛光观察着西弗勒斯的表情。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格林德沃?”张涛问。

    西弗勒斯拽着斗篷,像蝙蝠一样将自己包裹起来,微笑着说“他是个蠢货,如果巫师如他所说的那样代替麻瓜统治世界,当这个世界变得糟糕透顶时,他们就有借口将过错推到我们的身上,就像猎巫运动时他们将黑死病和天启异常都归咎于巫师。”

    “你怎么不想巫师的统治不会那么糟糕呢?”

    西弗勒斯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张涛问。

    “我当过校长,我知道真到了那一天他们会干什么,他们会不断得抵抗,并且以此为荣。他们有好几次试图进入校长室偷走格兰芬多之剑,为了不伤到他们,我没有在门上下禁制,这才使得他们能顺利拿到复制品,我对那些天的统治没有什么眷恋,现在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

    “是什么?”

    “找出这个天使的名字。”西弗勒斯举了举手里的照相机“等我把相片洗出来。”

    “冥想盆呢?”张涛问。

    “你知道它?”

    “我知道霍格沃茨的一些秘密。”张涛看着玻璃桌上的金盘“但我知道的好像不够多,那真是个充满了秘密的城堡。”

第二百九十七章 巫魔会(十二)

    路易十四曾经说过一句话:朕即是国家。

    这就是说国王的赦令要按照法律来执行,在法国大革命之前,关于“魔法和巫术”的法律继续保留着,但受限于1682年路易十四的赦令,法国境内禁止并镇压巫术审判,在英国真正崛起前,法国国王的一切都是周边国家国王学习的目标,甚至连国王养情妇的事也是如此。即法国之后,俄罗斯和普鲁士也在国内镇压巫术审判,却不改变立法,只有在1791年立法中才废弃了想象犯罪(crimesimaginaries)。

    天主教的神鬼理论总是能牵动启蒙思想拥护者们的神经,然而废弃巫术的公众辩论代表解决所有问题,至少有少数人依旧坚定得相信巫术,并且觉得完全有必要惩罚巫师。

    不是所有巫师都和在花园里种花的阿里安娜一样无害,也存在那种用婴儿、小孩献祭的“巫师”,有些人是不能接受自己生来不具备魔法能力这个事实的,为了获得力量他们将自己的灵魂卖给魔鬼也没关系。

    那三个麻瓜小孩或许是将阿里安娜当成了那种“女巫”才发动了袭击,阿不思有完全的理由憎恨麻瓜,当他入学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那么想的,然而他却成了打败两任黑魔王的“白巫师”。

    “处理麻瓜事务”是每个巫师领袖都要面对的问题,伏地魔是打算赶尽杀绝,白巫师是保持友好,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他们两个人的“门徒”,如果他不死的话会造成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当路易十四打算亲政的时候,马萨林成了威胁。上官无忌也算是托孤大臣,后来也被除掉了。其实上官无忌已经功成身退了一次,可是他耐不住权欲,再一次站上了朝堂,而马萨林则很和时机得自己死了。

    如果西弗勒斯·斯内普顺利得活到了战后,那么他肯定会成为霍格沃茨的校长,金斯莱·沙克尔在能力上足够,也有在麻瓜首相办公室工作的经历,不过在声望上却远不如斯内普。这样一来就会重演以前魔法部长和霍格沃茨校长的关系,并且这个校长不是白巫师,而是一个屡教不改的斯莱特林,相比之下米勒娃则“安全”得多,她是女性,同时还是格兰芬多。

    以哈利运动员的头脑,他解决不了这么困难的问题,关于老魔杖的核心就是这对斯莱特林的教父和教子,按照英国的传统,每个孩子都要有教父和教母,就算那人无信仰,又或者干脆是个巫师。

    通灵术和神秘学是宗教复兴的又一股庞大势力,而现代招魂术虽然通常被认定起源于美国。

    在《红楼梦》一书中曾经描写妙玉在拢翠庵扶乩。

    噫!

    来无迹,去无踪,青埂峰下倚古松。

    欲追寻,山万重,入我门来一笑逢。

    意思是找是找不到的,有人会自动送上门。

    教会是禁止降神,可是人的好奇心却是难以遏制的,只要接受了鬼神学,那么看那些“揭秘人”尝试用科学去解释超自然现象就会觉得他们在胡扯,同样信仰科学的人看到那些“疯子”也觉得他们那套是胡扯、愚昧。

    这种感觉就和看到异教徒的感觉差不多,因为它撼动的是解释世界的权力,普通人在电视上看到了有关节目会当成娱乐,看那些神棍和伪科学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只有事情被自己遇上了才会着急,西方人通常找教会,但是首先不要找新教的神父,新教是不相信驱魔仪式的,塞勒姆事件中的牧师们“治疗”痉挛的女孩们用的手段是祈祷,不存在撒圣水、念驱魔经的内容。

    新教教会不承认罗马教会的权威,要找他们借人需要一个漫长的手续,没受洗的还要排队,等待时间比预约门诊还要长。

    至于东方则要去找那些“仙人”,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古人向来都有寻仙问道的习惯,但寻仙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遇上骗子还是真有本事的全凭运气,这也导致了东方平民对“有本事”的巫师的崇拜,不会像西方的民众,验证了对方的巫术是真的反而要躲得远远的。

    东方巫师在西方很不好混,不过海外也有庞大的“市场需求”,这主要是来自于受以前汉文化圈影响的地区和人民。有一些人只是跑到西方来挣欧元、美元,他们并没有获得国外的国籍,生病如果去看西医,在没有医疗保险的情况下不仅会产生惊人的费用,还有可能被遣返,中国城的中医馆成了他们看病的地方,木质柜台里放满了各种动物尸体,熬出来的中药就跟魔药一样口味奇特。

    对于欧洲警察来说,中国城向来都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意大利广场位于巴黎的十三区,十三在西方是个很不吉利的数字,对中国城的居民来说没有这方面的忌讳,入夜后依旧很热闹。

    巴黎的中国城没有伦敦中国城那么浓郁的古典气息,有牌楼什么的,更多的是现代建筑,但就和分布世界各地许许多多的中国城一样,巴黎的中国城到处都是餐馆,只有从那些招牌上的中文可以分辨出这里确实是中国城。

    张涛在路边的餐车上买了冷春卷,分了一半给西弗勒斯,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走进了一家照相馆,老板是个头发全白的华人,他正在柜台后戴着眼镜看报纸,听到门上的铃铛响了抬头一看,立刻站了起来。

    “介绍一下,只是赵先生。”张涛指着老板说,又指着西弗勒斯“这位是史密斯先生,他是来洗照片的。”

    此时西弗勒斯正在打量这个照相馆,柜台上放了不少的老照片,甚至有黑白的,一对说不上是新婚夫妇还是男女鬼,两人正经危坐、面无表情,身上穿着清朝的衣服,就差把手抬起来,和电影里的僵尸一样跳起来了。

    “是要加急吗?”赵老板问道。

    “加急。”西弗勒斯将相机拿了出来交给了他“马上就要。”

    “跟我来吧。”赵老板说,拿着相机,带着二人走向了相馆的后面。

    在走过了一段曲折黑暗的狭小走廊后三人顺着一道近乎70度的楼梯来到了地下室,赵老板拧开了电灯,地下室立刻笼罩在一阵红光之中。

    楼下纵横交错挂了很多绳子,每条绳子上像晾衣服似的,挂着很多没有干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能动的。

    赵老板很熟练地打开了相机,这种数字照相机并不像以前用的是胶卷,但赵老板还是将一张空白的相纸放在了屏幕上,没过多久,当他把手挪开时,屏幕上的映像被“取”了下来,他很顺手地想要将它放在旁边的药水里。

    “等等,这个固定的就可以了。”西弗勒斯说。

    “不泡药水,很快上面的影像就会消失的。”赵老板说完还是将那张相片放进了药水里。

    “等不了多长时间。”张涛说“就算泡在药水里我们也可以看里面的内容。”

    西弗勒斯和他一起凑了过去,观察冰面上的“鬼画符”。

    两人都不熟悉以诺文,只好拿着资料和那些线条对照。

    “这个看起来像是a。”张涛说。

    “这里还有一个。”西弗勒斯说。

    “这里还有个e。”

    “我找到了q。”

    “这个是不是‘l’?”张涛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正在对照,以诺文里的e和y/i的字符很像。

    “Aaqel,那是什么?”张涛问。

    “没有哪个天使叫这个名字。”西弗勒斯皱着眉,看着那一个像乱写的符号。

    “我试试别的拼写方式……”张涛无奈地说。

    “阿拉齐尔(Araqiel)。”西弗勒斯说道“以诺书上教导人类地球上代号的堕天使。”

    张涛有些惊讶得看着他。

    “瞧。”西弗勒斯拿出了一份地图,用魔杖指着它“如果我把这条线移到这里来。”

    “那是法国的国境线。”张涛说。

    “国境线是地图上的一条线,但是在国境边缘却是界碑。”西弗勒斯说“另外还有子午线,你听说过教皇子午线吗?”

    “你怎么会想到他?”张涛问。

    “他是统治地球的天使(dominionovertheearth),虽然他的力量不如统治天堂的大天使大,也不率领天使军团。”西弗勒斯出神似得说“个人实力上来说他很文弱,因为他是个描绘地图的学者。”

    “你可能觉得我疯了。”张涛说“我怎么觉得你说的好像是拿破仑。”

    “没错,你疯了。”西弗勒斯讥讽得笑着说“你觉得你能打败阿拉齐尔吗?张?”

第二百九十八章 巫魔会(十三)

    如果西弗勒斯刚才是将英国的国境线往法国这边扩展,而非将法国东部的国境线移到莱茵河附近,那么张涛或许就不会想起拿破仑,而是英法百年战争了。

    在此期间巴黎并不是法国的首都,而是在卢瓦尔河谷,因为贞德的骁勇善战,从英国人手里夺回了奥尔良城,才让法国人重拾信心,跟随着贞德一路向北,收复法国被占领的土地。

    如此一来,英国和法国的国境线又要重画了。有很多人将一个国家的强弱与版图的大小衡等,领土面积越大国力也就越强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有时君主会对外发动战争。

    亚历山大、凯撒、阿提拉、成吉思汗、帖木儿等等,成为一个征服者是很多男人的梦想,但打下来这么广阔的地盘能不能守住它,保持它的完整统一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昔日强大的罗马帝国如今已经分崩离析成大大小小的国家。“Dominion”不同于“domination”,dominion的统治是“君临”,而domination则是偏向残暴的控制或支配。

    斯巴达克斯是色雷斯人,罗马侵入北希腊时他被俘虏,但他并没有和普通人一样在采石场或者农场里工作,而是成为了一名角斗士,依靠血腥的表演“娱乐”罗马市民。

    后来他股动同伴们夺取武器,逃到维苏威火山上发动起义,起义队伍很快由七十名角斗士发展为十余万人,并且多次战胜了前来镇压的罗马军队。面对起义军如此势如破竹的攻势,罗马元老院不得不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命令罗马名将颗拉苏率领大军镇压。为了防止军队里也出现叛乱,克拉苏恢复了古老的“十一抽杀律”,在布鲁提翁战役时,他在起义军身后的退路上挖了一条两端通海的大壕沟,切断了斯巴达克斯退回意大利的退路,又买通了海盗,让他们不提供海船将斯巴达克斯的军队运往西西里,这一场战争让斯巴达克斯失去了三分之二的军队,而如火如荼的起义也在这时候开始由盛转衰。

    一般来说只要是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将自己神化,可是诸如奥古斯都之类的帝王会将自己神化,以此来巩固自己统治的合法性,法老会自称是拉神之子,东方的皇帝也会称呼自己为天子,盛大的登基仪式和祭天仪式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接受了启蒙思想的人当然不会相信,然而没有接受启蒙思想,或者处于蒙昧之中的人却会觉得合情合理。陷入狂热之中的人不是靠一盆冷水能浇醒的,1936年6月13日,当希特勒在汉堡参加一艘军舰的出航仪式时,一旁的民众和龚人都在给“元首”行礼,然而这群人中却有一个人双手环胸、面带微笑,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他在现场没有被抓住,可是照片却给他留下了证据,党卫军立刻对这个人进行了调查,后来人们知道他不行礼的原因是因为他当时与一个犹太姑娘相爱了。按照1935年德国国会通过的《纽伦堡法》,德国人是禁止与犹太人结婚的。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被逮捕了,他们的女儿幸运得活到了战后,两人一个继承了父亲的姓氏,一个继承了母亲的姓氏。

    那时候的德国人可不迷信上帝,他们可是接受了科学教育的,甚至还培养了不少顶尖科学家和医生。

    清朝时期的“礼仪之争”可以理解为“华夏中心主义”和“基督教中心主义”的角力,基督教让被罗马人称为蛮族的高卢人、日耳曼人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在以诺书记录的堕天使之中,西姆扎斯出了教人类如何种植,还教了他们法术和切断根的方式。在修建城市时树会被连根拔起,人类以前是这么训练小象的,他们会从小给它带上一条锁链,让它觉得自己无法挣脱,并且尝试挣脱就会遭到惩罚,于是长大后的大象就算很轻易就能挣断那条拴着它的锁链,它还是不敢挣脱它。

    礼教让妇女们带上一种名为禁步的首饰,如果走太快或步子太大,禁步就会叮当作响,是失礼的行为,为了保持仪态,也为了走路时让碧玉禁步发出悦耳的声音,女孩们从小就要学会“走路”。她们不能跑、不能跳,当然也不可能和男孩一样骑马打仗了。

    唐朝的李家认老子为祖,是为了洗掉身上鲜卑人的血统,好融入中原文明之中。满清被礼教驯化了,却还是不愿意融入华夏文明之中。红楼梦的作者或许很怀念昔日大观园的生活,但那日子已经成了过眼云烟了。

    那些大观园中的女子们看似花团锦簇,却也都是无根的植物,她们不是猴孙,树倒了还能各自散去,一旦她们依附的曹家完了自己也落得凄惨的下场。那能降神的妙玉便被强盗给掳掠了,通鬼神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以前是基督教主义和华夏主义的争斗,随着这两股力量的削弱,消费主义、后殖民主义的兴起开始取而代之,后殖民主义主要研究的是宗主国与曾经的殖民地和第三世界之间不同与殖民主义之间复杂的联系。即便那些殖民地独立了,还是留下了以前宗主国的痕迹,就连美国也延续了英国的代议制和普通法。

    华夏人是不认基督教的那个上帝的,如果一开始还本着“礼仪之邦”对待传教士还以礼待之,反目之后原来的rome翻译是“罗玛”,将旁边的王字旁给去了,变成骡马的马,天主教也变成了“天主叫”,康熙把“教化王”改成了“叫化王”,还给所有能换成“犭”的文字都给换了。

    伏尔泰在《风俗论》中提起了:中国并不是不信神,我们污蔑中国人,仅仅是因为他们的玄学不是我们的玄学,其实我们应该赞赏中国人的两点长处,即谴责异教徒的迷信,也谴责基督徒的习惯法。中国儒生的宗教从来没有受无稽神话的糟蹋,也没有成为政教之争和内战所玷污。

    当我们相信谬论的时候,就会犯下暴行。

    古代的有钱人也会将小孩子买来,用水银浸了,与主人一起下葬,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相信童鬼可以保护自己还有陪葬的财物。

    在春秋战国时期,也有不少国君,因为相信风水能带来好运,结果花了大钱修墓穴,导致国库干涸,最终不但没有产生绵延国祚的目的,反而加速了国家的衰亡,他们的国土也被他国吞并了。

    封建是有分封再有建设,赐国给他们的是周天子,秦国一开始是放马的,后来这弼马温也统一了天下了。秦国搞建设是多方面的,不只是长城还有水利,秦崇水德,水能利民,昔日让成都平原水患不断的岷江在都江堰修成后成了滋养天府之国的“善龙”,都江堰过了两千年还在用。

    唐朝人注重的是风水,秦汉时期的人修宫殿是对应的天上的星宿,取的是另一种“天人合一”的思想,但是阿房宫被一把火给烧了,也就无法看看以前秦始皇修了给六国贵族当牢笼的宫殿长什么样了。

    项羽在巨鹿打败秦军后,其余六国联军就打算各回各家,重新恢复以前的版图,毕竟住在漂亮的宫殿里当囚徒不如自己回去当大王舒服。

    拿破仑分封了他的兄弟和亲戚成为西班牙国王、荷兰国王,如果假以时日,或许他的儿子也要面对一次和汉景帝的“七国之乱”,但那已经是属于“统一”的范围了,那样的“罗马”对其他文明来说不是件好事。

    有一个游戏,叫逐鹿,女人不喜欢,男人玩着上瘾。

    兵家四势分为兵权谋、兵形势、兵阴阳、兵技巧,兵权谋的代表人物是孙子,兵阴阳的代表人物是诸葛亮,兵技巧的代表人物是墨家,而兵技巧的代表人物是项羽。

    兵形势雷动风举,后发先至,离合背乡,变化无常,以轻疾制敌取胜。

    项羽发动破釜沉舟时身上只带了三天的口粮,拿破仑带着法军翻过阿尔卑斯山的时候是饿着肚子干的,当时法国根本没有马匹和足够的军粮。他毫无疑问是个强盗,但一个人饿得快死的时候是没有那么多人性的。

    也许道德会根据时代的需求不断变换,可人性之恶却从来没有变过。

    当参加恶魔崇拜的信徒们匍匐跪下,陷入癫狂,高声祈祷鼓噪的时候,执事们划开“羔羊”的喉咙,鲜血顺着伤口流出,喷洒得到处都是。这些人非但不觉得脏,还觉得很兴奋,似乎所有疲惫都消失了。

    肉身之罪对于天使是不可能的,因此基督教神学认为它们也不会犯智力和纯粹精神性的错误,路西法堕落后也没有像以诺书上所写的那样与人类女性生下“巨人”。

    所谓的禁书、伪经被禁是有理由的,并非它记载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纵然堕天使西姆扎斯授予人统治的权柄,阿拉齐尔代表统治(Dominion),好像很厉害似的,但他们到底也不是很高级别的魔物,西姆扎斯可能厉害点,阿拉齐尔就是个文书,砂锅大的拳头难道还揍不了一个书生?

    干!

    等西弗勒斯拿到了相机里剩下的照片后,考虑了半天后张涛一拍大腿同意了,两人一起回去找亚利桑德罗。

    当了几十年老师,他们都练了一门绝技,学生们糊弄鬼的潦草字迹都能分辨出来,他们写作业的时候可没举行降神仪式自动书写。

    要是他们相信鬼神学,也许一边写作业一边心想着要是有鬼能帮他们完成作业就好了。

    所以这作业到底是谁惩罚谁呢?

第二百九十九章 巫魔会(十四)

    就像曾帮助伊阿宋获取金羊毛的美狄亚公主说的,在一切有理智、有灵性的生物当中,我们女人是最不幸的。女人到了年纪还嫁不出去是不幸,而要结婚,就要贴上重金购置的嫁妆,结果却是给自己找了个主人。更糟糕的是如果嫁个坏家伙更加苦不堪言,因为离婚是不名誉的,但我们又不能把坏丈夫轰出家门,这样女人结婚后首先要学会的是怎样驾驭丈夫,如果成功,那么生活便是可羡慕的,要不然还不如死了的好。

    女人总是害怕,走上战场,看见刀兵,总是心惊胆战,可是受到丈夫欺负的时候,就没有别的心比她更恶毒了。

    皇帝的后宫当然不只是一个女人,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因为恃宠而骄加上生不出孩子,太皇太后窦漪房也撒手人寰后昔日帮助刘彻登上帝位的陈阿娇失去了皇后的位置,她被贬到长门后,她居然希望通过巫术怀孕。

    巫蛊不只是汉宫里面,春秋战国时期的很多国君的后宫也禁止,只不过女人妒忌起情敌就不管那么多了,而且汉武帝后来的皇后卫子夫也不是什么高贵出身,只要有一个成功的案例,就会有人群起而效仿,倘若卫子夫死了,那就是“群雌逐彘”,要是把她生的太子也弄下台,和王美人一样生下龙种,那等皇帝死了她就可以成为太后了。

    巫术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比下毒还好用,而且汉武帝还寻仙求道,宫闱里不时有“仙人”出没。在足够的嫉妒心和贪欲的驱使下,巫蛊之祸的种子不知不觉中在汉武帝的后宫里埋下了。

    历来都是他娘的如此,后宫争斗总免不了牵扯外臣,而这外臣如果是后妃的亲戚,那就是外戚。皇帝要是宠幸某个人,那他就鸡犬升天,比如后来和汉武帝合葬的李夫人,李延年一首“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歌不只是成就了他的妹妹,还有他自己以及其他亲戚,隐隐有取代卫子夫的架势。

    后来李夫人病倒,临死时知道自己容貌枯槁,汉武帝看了肯定不会喜欢,于是不论汉武帝如何要求她转身她都不见。

    用好听点的说法,那叫留个美好的念想,汉武帝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夫人很清楚,等她死后,他脑子里永远都是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武帝日思夜想,以至于东方朔为了讨好刘彻,还专门弄来了怀梦仙草。

    以前去XZ的时候有个自称王维的东方人送了一颗怀梦草的种子给西弗勒斯,它看起来就像是颗代表相思的红豆。

    张涛的身上带了不只一颗怀梦草的种子,他取了一颗,放在了处理过的沙土里,很快就长出一颗类似菖蒲一样的草,它通体都是红的,据说它的效果比长歌招魂还要管用。

    弄完了这株草,张涛拿出了银针,开始在亚利桑德罗身上行针。

    不论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都有气脉,不仅走向分布一样,而且都是十二条。

    律吕调阳的十二个音律对应十二个月,在《素问·气交变大论》中写道:善言天者,必应于人,人与天地相参也,与日月相应也,经脉十二者以应十二月。子午流注者,谓刚柔相配,阴阳相合,气血循环,时穴开阖。

    魂召回来不是“啪”的一声就自己归位了,小孩子的魂容易丢,回去也容易,亚利桑德罗是成年人,而且还是个元阳旺盛的童子,寻常的灵体他根本就不用担心害怕,但他自己的魂也是阴性的,得给他开一条路出来,让他在自己的身体里游走过后一个周天,就像远游的孩子回家,住一段时间后才能习惯。

    足阳明脉有一个归来穴,这个穴位位于脐下四寸,平时是治疗经期不调的。天枢之上,天气主之,天枢之下,地气主之,虽然目前亚利桑德罗还没有“入土为安”,他丢魂的地方在地下,要找回来也要从地下。

    脑为元神之府,心者,神之舍也,这两个都要保护好,不然行气的时候气血翻涌冲了这两个地方,不心肌梗死脑子也要出毛病,万一弄成了脑梗那就砸了自己的招牌。

    归来穴在腹部前侧,命门在后腰,正对着肚脐,这个地方也是“出入”的门户,不过现在不是“父母交会”的时候,为了避免亚利桑德罗的魂又从这个地方离开,张涛就把它暂时给封住了。

    只要那个“阿拉齐尔”不是很厉害,寻常的叫魂这样就差不多结束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张涛又准备了雷法。

    上次张涛和波莫纳说的关于阴阳的理论是关于内丹的性命双修,人要甘于奉献,却不能毫无保留,天主教要求子民向神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财产和性命,十字军东征的时候可有不少平民捐款。

    一个国家的税收能保证好的民政和军政,捐款不算什一税,但那时的神父们有强大的号召力,而参与十字军的国王、骑士们除了给自己找救赎,也是为了给自己博名,连英国人都少有得配合,出现了一个狮心王理查。只是万万没想到遇到了威尼斯总督丹多洛,依旧是船的问题,结果异教徒没解决,先把君士坦丁堡给抢劫了。

    人就好比灯,需要积累足够的油量,别把自己耗到油尽灯枯。工厂主们是恨不得工人睡觉的时间都压榨了,还把他们穷困潦倒与懒惰、不够努力等同,还认同了马尔萨斯人口论,等没有人口了又开始着急。

    美国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吸引移民,英国的办法则是掠夺法国等欧洲的人口,法国又从非洲招来劳动人口,于是显而易见的问题出现了。

    再加上那些奔着法国高福利偷渡的难民,他们信仰的可不是十字架上的耶稣,当美国人立法的时候是默认的基督教的道德观,法国也是如此,这些“欧洲的法律”对他们不生效。

    等到了秋天法国会爆发一场暴动,这是预言里出现的,会波及欧盟其他国家。法国的高福利是需要国民的身份才能享受到的,而高福利是高税收产生的。德国人无所谓,反正二战后他们军队只有自卫权,五常之一的法国怎么办呢?

    美国人还打算收购他们的工业明珠阿尔斯通,还打算收购达能,独立战争是法国人帮美国打赢的,法国不仅没捞着好处,反而导致自己的财政崩了。

    拿破仑打不下来圣多明各及时止损,还把路易斯安那州卖了,虽然损失了一大片土地,却也让美国“消化不良”了好长时间,北美十三州独立时采用的代议制,费城会议的时候决定一个州两个代表,吞并路易斯安娜的时候,这个州不仅土地广阔,而且人口众多,两个议席怎么够呢?

    议员名额要重新分配,人少的州不需要那么多议席,人多的州要更多议席,这不就是跟英国的议会改革差不多了?

    代议制不是自由民主,美国总统也不是世袭君王,如果说泰坦尼克号是精心设计后还沉没的梦之船,美国这艘船到处都在漏水,不过好在有好的维修工,东一个补丁、西一个补丁,勉强还能开,这种实用主义很奏效。

    但这玩意儿就像印度的电线杆,里三层外三层裹了不知道多少线,除非资深的电工,否则新来的根本理不清这线。

    简单的办法,如同推倒地心说一样,树立日心说将复杂的天文图简单化,等它变得越来越复杂就超越正常人理解了,就只有一点可以明确,谎言说一千遍就会成为真理,不仅别人相信,自己也信了,这个世界到处都和富人区一样充满了明事理和有教养的人。

    这个机制的关键是愚民,教育被精英阶级垄断。

    如果中了巫术,救了他一命,他不会感恩,反而坐实了你是个巫师,他以为你救他是别有用心,甚至于下咒的就是你。

    见死不救又说你没人性,品德有问题。

    反正他们一点错都没有,出了问题肯定是别人的责任,这其实和中世纪的猎巫运动时期的人思想一样的。守贫是一种美德,信徒们如此信仰侍奉神,它就该庇佑信徒,灾难是用来惩罚罪人的。

    但罪人们没事,为什么?

    当有人看到作恶多端的人不仅没有被惩罚,反而过得很幸福时,人们会产生一个问题,为什么还要坚持道德,反正没有天堂和地狱存在。

    没错,那些女人是被污蔑的,她们不是女巫,那又怎么样呢?

    反正上帝不会惩罚罪人。

    这世上有人以折磨别人为乐,很多食死徒是出于这个目的加入的,他们其实并不那么希望伏地魔能赢,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们要服侍一个喜怒无常的主人,他随时会用阿瓦达索命带走别人的性命。

    等“狂欢”结束,他们还能继续过去的生活。在战争中受到伤害的人们通过黑魔标记来辨识他们,如果停止对黑魔标记的人歧视,这些人一点惩罚都没有,对受害者来说也不公平。

    德拉科·马尔福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教子,根据牢不可破的誓言,西弗勒斯必须照顾德拉科一辈子。

    如果他在霍格沃茨之战时就在船坞中死去,也许他已经在莉莉湖绿色的眼睛凝视下安息了,他会给世人留下惆怅和后悔,但那也和他这个死者无关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一些无法控制自己野心的人看到了机会,于是以打倒暴君的名义获得了权力,可是很快他们发现那不只是有甘美的一面,还有痛苦的一面。

    前半生那么辉煌的汉武帝在巫蛊之祸后失去了太子,也失去了卫子夫,最后下了罪己诏,后来也没有再立皇后。

    左传中记录了一个齐桓公盟约,在那个礼崩乐坏的时代,会盟和盟约是极其重要的,其中一条就是不可以妾为妻。后来的唐高宗和唐玄宗也是因为皇后无嗣的问题废后的,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生育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她有多少智慧其实没那么重要。

    不过法国的情况不一样,凯瑟琳·美第奇双手沾满了血腥,玛丽安托瓦内特自己身上沾满了鲜血,没有智慧的皇后一样会死的。

    在一个安置巫师的宗教审判所监狱里曾经写着这么一行字:disciteiustitiammonitietnontempereddiuos。

    这首诗是维吉尔写的,意思是你们要学习实践正义,不要侮慢神灵。

    如果真的有地狱,那一定是宗教审判所的监狱,但丁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向导游览地狱。

    “起!”

    张涛忽然大喝一声,然后跳起舞来。

    和刚才的大喝不同的是,那舞步非常柔美,非常适合女子跳。

    随着他的脚步,那株梦草也开始在烟雾中跳起舞来,看起来就像霍格沃茨温室里的魔法植物。

第三百章 巫魔会(十五)

    晋太元中,有一个武陵人以捕鱼为业。

    他驾驶着小船缘溪行,不知不觉间迷了路,就在这时忽然看到一个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觉得很奇怪,便继续前行,欲看看林子的尽头是什么。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渔人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村里人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渔人具答之。村人便邀请渔人到他家中,设酒杀鸡作食。

    孟子曾经说过,齐国有一个人,家里有一妻一妾,那丈夫每次出门,必定是吃得饱饱地,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他妻子问他一道吃喝的是些什么人,据他说来全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他妻子告诉他的妾说:“丈夫出门,总是酒醉肉饱地回来;问他和些什么人一道吃喝,据他说来全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但我们却从来没见到什么有钱有势的人物到家里面来过,我打算悄悄地看看他到底去些什么地方。”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便尾随在丈夫的后面,走遍全城,没有看到一个人站下来和她丈夫说过话。最后他走到了东郊的墓地,向祭扫坟墓的人要些剩余的祭品吃;不够,又东张西望地到别处去乞讨--这就是他酒醉肉饱的办法。

    他的妻子回到家里,告诉他的妾说:“丈夫,是我们仰望而终身依靠的人,现在他竟然是这样的!”二人在庭院中咒骂着,哭泣着,而丈夫还不知道,得意洋洋地从外面回来,在他的两个女人面前摆威风。

    桃树开花的季节刚好是3、4月,也就是清明扫墓的时候,坟头上往往都会有很多贡品。如果按照活人的村落布局,正常来说不会设立一个一开始很小,后来豁然开朗的洞口,但桃花源村中闻有此人,都来问讯,他们自云是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

    那样一个类似墓道的出入口适合防御,只是他们的穿着却和外面的人完全一样。

    秦汉时的人穿的是直裾深衣,相对于曲裾较为宽松,并且直裾里有裤子,这样方便骑马和大步步行。在战国时期有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便是将宽袍大袖的礼服改成适合骑射的款式,如此一来赵国的战斗力迅速提升,其余与游牧民族接壤的国家也相继效仿,只有宫内的女子才穿着曲裾。

    这种女人穿的曲裾下摆略微收窄,如此可以缓步徐行,汉宫之中的女子的曲裾更是长可拖地,领口也开得低了一些,露出里面的里衣。

    戚夫人很会跳一种折腰舞,甚得刘邦宠幸。当腿部不方便动做的时候,相对自由的上半身就要完成很多舞蹈动作。到了汉成帝的时代开始流行起一种留仙裙,赵飞燕是舞蹈大家,以“飞燕可做掌上舞”闻名于世。她跳舞的时候需要灵活的腿部动作,即便是直裾也达不到要求,这广袖留仙裙据说是她设计的,只是当时没有名字。有一天成帝于太液池作千人舟,赵飞燕在《归风》、《送远》之曲中翩翩起舞,中途歌酣风大起,赵飞燕像风筝一样飘起,吹笙的侍郎冯无方连忙抓着赵飞燕的袖子才让她不至于飞走,汉成帝于是给这条裙子取了个留仙裙的名字,宫里也开始流行起来了。

    到了魏晋南北朝,襦裙开始流行,并且由于游牧民族的影响,这裙子的腰越来越高,到了唐朝干脆成了齐胸襦裙。村里人问渔人今是何世,他们说不知有汉,无论魏晋。那就奇怪了,如果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会穿和外面一样的衣服呢?但渔人没有多想,一一回答具言所闻,村里人皆叹惋。后来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家,一家出点酒食。渔人停数日便辞去了。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渔人离开后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留下记号。回到郡下后诣太守,将所见所闻告知了太守。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着留下的记号,很快就迷路了。后来再有人去寻找也没有结果,于是桃源便成了一个梦,是渴望和平安宁的人们向往的精神乐园。

    但要是人们知道那些看似淳朴的村民其实是防着外人呢?

    他们说慌了,他们其实是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只是想看看这个打渔的老实不老实,如果打渔人满嘴胡言或心存祸心,那么他可能就不是被好酒好肉招待,并且安全离开了。

    这种解释总比那些村民都是鬼,他们穿的衣服都是后人烧给他们的合理吧。

    从秦朝到东晋过了好几百年,这种位于大山之中的墓地还有多少人记得去上坟祭拜。而那些位于城市近郊的墓地,基本上能盗的都盗了。在孟子看来,人们用来求取富贵,并且能够让他们的妻妾不引以为耻共同哭泣的办法是很少的,不论是如齐人一样吃死人的贡品还是盗墓都是。

    再有一种职业是乡野的巫婆神汉,这些人多半是文盲,字不认得几个,却知道一些民间或者是祖传下来的伎俩,也不管青红皂白就给人“治病驱邪”。

    若是病好了,则是驱邪成功,若是没好,就胡乱编乱造,企图蒙混过关,接触过外面的年轻人早已不相信他们,而是去医院看病了。

    不排除有流传民间的失传绝技,但没有什么绝技能治疗一切疑难杂症。就算同样是丹鼎派的也要分修外丹和内丹,修外丹的就是那些用炉鼎炼不老药的,内丹则把自己的身体当初炉鼎,以自己的精气神为药物,主要还是取人体小宇宙对应自然大宇宙,和重符箓的上清派茅山宗天差地别。也正是因为这样,“张天师”和150岁的邓布利多能同辈相交,看起来却比西弗勒斯·斯内普大不了多少岁,头发还是黑的。

    尼克·勒梅所制造的贤者之石应该是属于外丹的顶峰了,它的制造方法绝对和人祭没有关系。

    有些人自己的智力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用人祭,巫魔会的女巫们也要跳舞,但她们的舞步是要按照她们所在宗教要求的步伐,以庄严、华美、舒缓的动作完成,因为祭祀舞蹈本质上就是宗教的,谁见过阿蒙大祭司跳迪斯科?

    要换成2000年前这些女巫和祭祀都是有身份的人,是被人们尊敬的,表演也是在国王面前和神庙里,哪至于要在地下墓穴里偷偷摸摸得跳。

    舞者通常伴随着音乐,这些音乐往往是古代流传下来的乐谱,但有时候也会加入小提琴、小手鼓、笛子之类,毕竟信徒是现代人,古代人的音乐他们听着不够悦耳动听,把人留下来才是关键。

    一般新来的不会看到特别的场面,招待的食物包括葡萄酒、牛肉、蛋糕和饭,或其他类似的东西,但有时女巫们会提供一种非常浓稠的马德拉酒,这种酒看着像血块,女巫自己不会喝的,她们通常都喝水,喝过这种酒后参与者才有资格参加更加私密的仪式。

    女人的子宫是孕育生命的,同时每个月都会有流血的几天,调节月水除了归来穴,还有气海、照海、天枢。气海就是下丹田,位于脐下1.5寸的任脉,也就是内丹养金丹的地方。

    照海穴位于足底,按压时不说话,很快就会感觉到嘴里有津液出现,这一口一定要咽进肚子里。肾经经水在此漏失,那可是好东西,喝了养颜。

    这个穴位是十二经脉与奇经八脉交会的地方,如果配合天干、地支、八卦等取穴可以练灵龟八法,这个办法要与日、月、时干支所代表的时辰相配合。轻功当然是体态轻盈的人练比体重笨重的要轻松一些,不论是少林还是武当,轻功最后的关键还是脚底的涌泉穴。身体健康的年轻人若掌握功法,加上自己的刻苦练习都会成功,只是各家各派的轻身功法不一、练法不一、并且是隐秘不外传的,习武世家会在孩子尚在襁褓中时开始按摩柔骨,筑基不一样,以后的成就当然就不一样了。

    足背最高处有冲阳穴,如果说归来穴是升阳用的,冲阳则是阳气必过之要冲,在人的脸上有迎**,它别名冲阳。

    趺阳脉最早出于《伤寒杂病论》,平时切脉都是伸手腕。《窦太师针经》云,此穴(冲阳)可断人之生死,有脉则生,无脉则死。清代的《诊宗三昧》也提起过,冲阳太溪皆足之动脉,见人垂毙之时验。

    冲阳穴靠近足动脉,动脉都不博动了,这人活着的希望不大,换句话来说一般人看一个人是死是活,会把手放在那人的鼻子下面,没有气了一般都是活不成的,但也有可能那人是假死,西医通常会摸颈动脉,那里比脚离心脏更近,中医认为“树无叶而有根,人困如斯,垂死当治也”。

    中医对趺阳脉的切诊历来都很重视,活着是个病秧子那也是很痛苦的,亚利桑德罗是足球运动员,即便他不是足球明星,至少丢魂前他有灵活的手脚,如果他的腿脚不再灵便了,那就不能继续踢足球了。

    活人都有感觉,虽然人收集信息很大程度依赖视觉,可是对于双眼失明的人来说,嗅觉、听觉、触觉、味觉却更加灵敏。闻到不同的气味会勾起不同的回忆,回魂的人嗅到那气味就像从一个梦里到了另一个梦里,只是这个记忆不是别人的记忆,而是自己的。

    比如妈妈生日准备的巧克力蛋糕,更衣室里的臭汗味和脚臭味,青草和塑胶跑道的气味,胜利后酒吧喝的第一杯带苦味的啤酒。

    头七回魂的人也会感觉到,只是死人没有生命力,无法再坐起来了。

    “哇”的一声,亚利桑德罗吐了一口红色的液体出来,接下来就倒了回去,看起来不醒人事了。

    张涛立刻停止跳舞,上前查看,还没有碰到他,亚利桑德罗就跟发了狂一样猛然坐起来,一脸凶狠得要动手掐他。

    “完了,回来的不只一个。”在西弗勒斯用魔杖变出了皮带捆住亚利桑德罗后,张涛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是不是技术不行?”西弗勒斯怀疑得问。

    “你觉得是不是那个阿拉齐尔跟着过来了?”张涛问。

    这次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两人一起看着这个“着魔”的年轻人,苦思冥想着对策。

第三百零一章 巫魔会(十六)

    “叮……叮铃……”

    张涛看向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看着自己身上的变形蜥蜴皮口袋,铃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他连忙将口袋打开,发现是弥撒铃发出的声音。

    “我有一个主意了。”张涛看着西弗勒斯手里的黄金弥撒铃说“帮忙。”

    “怎么帮?”

    “把他的衣服脱了。”说完张涛就去了隔壁的浴室。

    西弗勒斯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做了。

    癫狂有很多种,如果“癫狂”的人在浑身抽搐的时候口吐白沫,那他就是癫痫犯了。再有一种癫狂就是如塞勒姆事件的女孩们,即使浑身痉挛,她们还是可以保持面色红润。

    通常抽一顿鞭子就好了,张涛的“魔杖”看着像是一种名为戒尺的教具,当然,也可以称呼它是乾坤尺,不过张并没有用它抽打亚利桑德罗。

    太乙穴位于腹部中央,在河图洛书中代表中宫,聚集了天部之风,这个穴位也是可以治疗癫狂吐舌的。

    日本的古派医生不重视《黄帝内经》的五运六气,甚至有人否定阴阳五行和脏腑经络说,认为《伤寒杂病论》“论不可取而方可用”,他们割断了《伤寒杂病论》与《黄帝内经》的联系,不去研究《黄帝内经》中的三阴三阳的深意,只研究《伤寒论》的药方和方证即可,因此日本的古方派很大程度上是“六经可废论”下的产物。

    这是没办法的事,他们只认天照大神,轩辕黄帝是华夏人的祖先,而华夏文明之起源便是河图洛书。五运六气浅显得说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的运行和阴、阳、风、雨、晦、明六气的流转,以推断气候变化雨疾病发生的关系。比如阴雨多湿气的地方,得风湿的可能性就高,只是这一种判断的机理和五运六气的天人思想还是有点不同。

    天地之气的阴阳不是按照冷热来判断的,每年正月阴极阳升,天气虽然还是有点冷,却已经代表大地回暖,阴历五月五日端午是一年之中阳气最旺的日子,那一天后阳气开始衰落。上元节是在正月过的,要拜火神君,所以要举行隆重的放灯仪式,中元节是在七月十五过的,刚好和盂兰盆节撞一天,要放河灯祭拜鬼神,另外还有一个下元节,在古代过的人也不多,要祭拜大禹,主要是消灾日,通常有钱的善男信女会给贫困的人冬衣过冬。

    这三个节日对应人身上的上、中、下三元,上元祭天官,中元祭地官,下元祭水官,在一阳初升之前外面很冷,是没法干农活的,这段农闲时期是府兵习武的时候,以人身上的阳气对抗外界的阴气。

    现在的客气是指的谦让、彬彬有礼,在黄帝内经所说的五运六气之中,主气是不移之气,要按照五行相生的关系进行排列,每年都是始于厥阴木而终于太阳寒水。而客气则是变动不居,逐年而易,主气不动称作地气,而客气变动不居,故就称作天气了。

    《黄帝内经》云:有客气,有同气。大小便不利治其标,大小便利,治其本。意思就是说人生病的原因有客气所致,也有同气所致,客气在这里可以解释为外邪侵入体内。

    如果亚利桑德罗是这个躯壳的主人,那么那个跟着他一起回来的那个就是“客气”,虽然这家伙一点不见客气。

    好在张涛之前就把心脑给护好了,它进不去,只是这样一来亚利桑德罗自己也回不去了,张涛不能用寻常“冲身”的办法对付,后来他画了个天符,用它包着银针刺入了太乙穴,这样就起了清心宁神的作用,反正西弗勒斯给亚利桑德罗脱衣服的时候他不吵不闹,安静得任人摆布。

    符分为符箓和符篆,符箓是上清派的看家本领,在东汉时期出现,起源于巫觋,本身张道陵所创的五斗米道也是四川鹤鸣山开始的。

    动不动就急急如律令,这句话是西汉时期用的公文术语,意思是“这是命令”,用来驱使小鬼好用。

    符篆则是传达天神旨意的符信,用它也可以降妖除魔,但量级不是一个。

    用文明点的解释办法,当中运之气与司天之气在五行的性质上相同或者相符合时,这种同化关系叫“天符”,一甲子中有12个年份是符合天符的,即丙辰、丙戌、丁巳、丁亥、戊子、戊午、己丑、己未、戊寅、戊申、乙卯、乙酉,2005年正好是乙酉年,乙酉年的司天之气是阳明燥金。阳明燥金之气类似于秋天,秋高气爽,没有一丝潮湿之气,刚好克这水里来的妖魔鬼怪。

    用粗俗点的说法,张找了天地之气做打手,和亚利桑德罗争夺躯壳的就算曾经是一方神灵,它想要动手也要掂量掂量,打不过就只能老实呆着。

    不是天符年怎么办呢?

    那是亚利桑德罗运气好,“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运气是会发生变化的,运气兼化即兼并的意思,即从强者而化,往往发生在五运不及的年份,不及的运,遇上了所不胜的克气,就会从克气而化。这时因为自己本身的力量就太弱小,入侵的客气又是克自己的,所以就不得不从他而化了。

    比如乙酉年金运不济,火能克金,本身金运不足又碰上了火,如此一来天气久燥热了。

    火气胜又会招来“复气”的寒,对自己的制约与抱负,“金运”会更加衰弱了。

    水能生木,木能生火,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妖魔鬼怪遇上了这种情况只能自认倒霉,它要是换个年份出来作祟也不至于此。

    按照五运六气所说,我们每时每刻所面临的“气候”其实是运与气所发生变化后的混合体,运气的同化、从化、异化不仅会影响气候,也会影响到人与万物的生长壮老。在这天与人的关系中,有运太过重的,有运不及的,谁会嫌弃自己运气不好呢?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会砸死人,尼卡起义发生的时候,有个在家无所事事的贵族希巴提乌斯被平民给抓到了赛车场,强行给他戴上了皇冠,结果这个民选的皇帝很快就和民众一起被贝利萨留镇压了。

    当时希巴提乌斯的妻子拖着他的长袍,哀求着周围的民众不要带他去,但那场面岂是她一个女人能阻止得了的?

    太过的运需要化解,孟尝君逃离潼关的时候有“鸡鸣狗盗”帮忙,这两个人放在平时也不过是毛贼而已,孟尝君将他们收做门客。也正是因为孟尝君门客众多,秦昭王想让他做丞相,齐闵王忌惮于他,假借贵族田甲叛乱之事嫁祸孟尝君。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那个名叫福灵剂的魔药带来了好运,让哈利得到了伏地魔制造了七个魂器的情报,可是他没有想到,邓布利多把哈利也算成了其中一个魂器,否则如何解释他的蛇老腔和对魂器的感应呢?

    其实当一个贡多拉船夫的儿子,有个爱踢足球的爱好,过健康、阳光的人生没什么不好,在威尼斯划贡多拉也是世袭的,比辛苦读了本科出来当工程师工作轻松、收入又高。

    不过威尼斯正在随着海平面上升而面临着沉没的危险,那个摩西计划不会起作用,反而会让潟湖失去潮汐的更替,让水质变得糟糕,不会有游客去一个臭气熏天的城市旅游的。

    成仙后可以跳出三界内,不在五行中,不用再受运气变化摆布,从此逍遥自在了。

    哪有想得那么轻松呢。

    张涛去了浴室后,将刚才在工艺学院收集的葫芦里的水全部倒进了浴缸里,等他这边处理好了,西弗勒斯也用僵尸飘行将亚利桑德罗带进了浴室。

    “把他放进去。”张涛说。

    “你要给他洗澡?”西弗勒斯问。

    “放!”张涛大声说,西弗勒斯将亚利桑德罗缓缓放进了浴缸里。

    才刚一沉入水中,刚开始还很安静的亚利桑德罗就开始浑身抽搐,太乙穴上的银针像淬火后的铁一样发出青烟,整个浴缸里的水沸腾一般不断翻腾。

    这时亚利桑德罗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他的嘴大张着,仿佛在发出凄厉的尖叫,可是那声音却只有轻微的“呵呵”声。

    “你在干什么?”西弗勒斯满脸惊骇得看着亚利桑德罗问张涛。

    “我听说过一个故事。”张涛看着亚利桑德罗说“有人通过洗礼和圣水驱魔。”

    “你怎么知道那是圣水?”西弗勒斯问。

    “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张涛无所谓得说。

    西弗勒斯看着张涛“你是牧师?”

    “看!”张涛说道。

    西弗勒斯又看向亚利桑德罗,只见他的右眼下眼睑爬出来一个看起来像章鱼一样的小东西,它正挥舞着触须,像是要爬到西弗勒斯和张涛的脸上。

    “是水龙身上的寄生虫。”张涛说,然后拿了一双筷子,用筷子将它给抓住了。

    “他的眼睛,恢复正常了。”西弗勒斯说。

    “一只眼睛恢复了,另一只没有。”张涛用筷子夹着那个寄生虫打量着“我知道怎么对付它。”

    “需要帮忙吗?”西弗勒斯问。

    张涛回头看着他“你知道他是在哪儿染上的?”

    “不。”西弗勒斯回答道“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第三百零二章 巫魔会(十七)

    上元节又称元宵节,除了赏花灯、猜灯谜、放烟花之外,还有吃元宵的习俗。

    元宵外面是糯米做的,里面放着芝麻、花生和成的馅,不仅吃起来是甜的,还象征着团圆。

    在街上舞的一般都是火龙,水龙并不总是代表吉祥。哪咤闹海里在陈塘关为祸一方的正是东海龙王的三太子敖丙,哪咤在义愤填膺之下杀了那条妖龙,并且还将他的筋做成了一条鞭子。

    东海龙王得知此讯后勃然大怒,随即兴风作浪,意欲用洪水淹没陈塘关,哪咤不愿牵连别人,于是自尽而亡,后来他借用了莲叶荷花之力脱胎换骨,成了莲花童子,大闹东海龙宫。

    这当然是民间演绎的故事,哪咤原本是古波斯神,后入释教成为佛教护法那咤俱伐罗,是四大天王中毗沙门王的三儿子。后来在西游记里,这位三太子又和齐天大圣打了起来。

    小孩子的矛盾本来不该牵扯大人,不过小孩子有时候做得太过分,让大人有时恨不得代替对方的父母教训那个小孩。但是要是大人跟哪咤一样不知情重有了血仇,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名叫纽特·斯卡曼德的年轻人将一头驺吾送了回来。这头驺吾很喜欢他,仿佛一点都不愿意回到它的出生地了。

    那个内向的栗头发的英国人绝对是个怪人,但也正是通过他,张涛才收到了那封来自霍格沃茨的来信。

    那当然不是录取通知书,他早就过了入学的年纪了。不过在看过信后,他还是决定骑着那头还想在外面玩一会儿的驺吾,去见一见那位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这种寄生虫只喜欢不干净的环境,我想刚才的水太干净了,它感觉适应不了,才离开了他的躯壳。”张涛拔开了亚利桑德罗的左眼,现在他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不像刚才那样满是血丝。

    “你打算怎么做?手术?”西弗勒斯问。

    “这种寄生虫含有很强的毒素,即便是巫师也会因它而重度昏迷,我担心把另一只虫子给弄走了,这位年轻的先生命也不长了。”

    “你怎么知道的?”西弗勒斯问。

    张涛笑着说“你有强效解毒剂吗?”

    “当然。”西弗勒斯说,然后掏出了一瓶解毒剂给亚利桑德罗灌了下去。

    大概两三秒后,亚利桑德罗就咳嗽了起来,看起来有转醒的迹象。

    看他有了吞咽的动作,张涛又拿了一颗元宵大小的药丸,合着葫芦里的清水,灌进了亚利桑德罗的嘴里。

    “这是乌梅丸,是很好的驱虫药。”张涛说。

    “乌梅好像是制作酸梅汤的材料。”西弗勒斯说。

    “是这样没错,你想喝酸梅汤吗?”张涛问。

    西弗勒斯皱着眉头,此刻张涛那满脸笑容的脸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模一样。

    “你该多笑笑,史密斯先生,嘴角下垂会让你遇到一些倒霉事,让自己非常烦心,对了,史密斯夫人呢?”

    “和你没关系。”西弗勒斯冷淡得回答。

    “那么子嗣呢?”张涛问。

    “什么?”

    “我们相信运气是可以化解的,不是像福灵剂那样。”

    “你们可以操纵命运?”西弗勒斯问。

    张涛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做了很多实验,有很多拥有财富、资源的人希望可以通过改变运气,让自己走得更高。”

    西弗勒斯笑了“你不需要试探我。”

    “我给了邓布利多校长一些书,你看过吗?”张涛问。

    “我没看过,但是我妻子看过。”西弗勒斯说。

    “你看她用过?”张涛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大多数人都会用它来占卜命运……”

    “她布置了一个迷宫。”西弗勒斯说道“我遇到了一个比那个迷宫复杂无数倍的迷宫。”

    “现在很多人都以为奇门遁甲就是机关术。”张涛平和得说“遁最重要的是隐藏,甲不是盔甲的甲,而是天干地支之首。”

    “你打算教我?”

    “生活就像是一条河,当我感觉对的时候,我就会停下。”张涛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现在我想和你聊这个话题。”

    “下次吧。”西弗勒斯婉拒道“我还有别的急事。”

    “你已经领略到了,当我们需要逃避某件棘手的事时会找个借口,项羽摆鸿门宴时刘邦就用了如厕当借口,这叫‘尿遁’。”

    西弗勒斯笑着摇头。

    “甲是天干地支之首,代表的是至尊的位置,也就是所谓的帝王,你对帝位一点兴趣都没有?”

    西弗勒斯盯着这个东方人。

    “你疯了。”西弗勒斯说。

    “我告诉过你,不要以为所有人都疯了,就你没疯,否则你才是疯的那个。”

    “我告诉过你,邓布利多是个同性恋,而且格林德沃是他的爱人。”

    “龙阳之好并不少见,我现在问你问题,你别扯到别人的身上。”

    “不!”西弗勒斯不甘不愿得说“我只想把我的妻子找回来。”

    “她去了哪儿?”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是不是他去的地方?”张涛指着亚利桑德罗问。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这要他醒了我问了才知道。”西弗勒斯看着别处说。

    “她的魂也丢了?”张涛问。

    “是的。”西弗勒斯又满脸不情愿得回答。

    “多久?”

    “两天多。”

    “知不知道是谁勾的魂?”

    西弗勒斯看起来想转身走了。

    “拿破仑·波拿巴。”

    张涛有些惊讶。

    “我也没有想到是他。”西弗勒斯郁闷得说“当时我找他借兵……”

    “你跟他签东西了?”张涛连忙问。

    “没有。”西弗勒斯奇怪得看着他。

    “那就好。”张涛长舒口气“用你们西方人的话来说,别随便和魔鬼签契约。”

    西弗勒斯笑了“我觉得他根本没觉得自己是个魔鬼。”

    “他是个奇怪的失败者。”张涛思索着说“第二次退位后,印尼的火山就爆发了。”

    “别忘了1812年的彗星,当时整个欧洲都看得到。”西弗勒斯提醒道。

    “你是说……他进攻俄罗斯那一年?”张涛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你的敌人是个皇帝,你确定你不需要与他对等的力量吗?”

    “我听说过一个东方的故事。”西弗勒斯说“有一个名叫荆轲的人,他也找了个借口,借着献地图的名义打算刺杀秦始皇。”

    “你打算效仿他?”

    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得笑着。

    “你说我疯了。”张涛滑稽得笑着“你知道荆轲最后的下场如何么?”

    “我知道。”西弗勒斯回答。

    “你可以给自己找一条轻松的路。”张涛说“你的妻子,恕我直言,她是个惹祸的女人。”

    西弗勒斯仿佛陷入了沉思中。

    “我想这就是阿不思给她喝复方汤剂,让她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原因,为了省点麻烦。”

    “如果她不那么漂亮,你还会爱她吗?”张涛问。

    “没有这种假设,它已经发生了。”西弗勒斯看到了刚才随手放在桌上的照片,那是他们去旅游时拍的,当时他们就在阿尔卑斯山上,一个名为格林德沃的小镇,波莫纳傻乎乎得比了个剪刀手,而站在她旁边的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用的是他自己本来的样子。

    他也在微笑,照片拍好后他亲吻了那个傻瓜赫夫帕夫,如果是麻瓜相机拍不到这样的镜头。

    就像莉莉和詹姆在秋天满是红叶的森林里跳舞时的情景。

    “请珍惜生命,教授。”张涛说道“能重获新生不容易,别浪费了。”

    “你们都有理由去恨,为什么选择了原谅?”西弗勒斯盯着张涛黑色的眼睛说。

    “没有谅解。”张涛也看着西弗勒斯黑色的眼睛说“对邓布利多来说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但于我来说,我只想锻炼我自己,并且找到一条道路(findmyway)。”

    “你想名留史册?”西弗勒斯问。

    “当我还年轻的时候,是的,但是现在,不。”张涛坦然得说“如果后继无人,前人留下的故事和传说都会被人遗忘,就像那些被人忘记的远古诸神,当老师是件很快乐的事。”

    西弗勒斯讥笑了起来。

    “我知道,那些孩子有多么难管。”张涛笑着说“但是当我看到霍格沃茨,我只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那是个很好的学校,不像是个英国人能办的,我听说四大创校人之一的斯莱特林,他的父母是在巴黎相遇的。说到彗星,我记得1097年的米迦勒节曾经在英格兰出现了一颗,差不多整个星期它都在那,那时你们的国王正在修建伦敦塔,恶劣的气候和繁重的税收让人倍感辛劳,而这时国王命令要出兵苏格兰,因为苏格兰老国王马尔康姆死了,你们希望由你们关押了几十年的质子邓肯,而非国王的弟弟继位,到了1098年的米迦勒节,天空看起来好像整夜都在燃烧,整年都大雨不止,即使是这样你们还是打败了苏格兰让邓肯继位,我们国家也有一个质子,他叫做异人,当秦国的国君死时,赵国可没有将他送去秦国继位,反而是一个名为吕不韦的商人协助了他。”

    “我还是不明白……”西弗勒斯困惑得说。

    张涛笑着“你现在明白我说的,为什么霍格沃茨不像是英国人开的学校的意思了?”

    西弗勒斯刚要说话,亚利桑德罗呻吟一声,看样子是要醒了。

    “那你觉得……”

    西弗勒斯一边说一边转头,发现刚才坐在椅子上的张涛不见了。

    “刚才谁说的要帮我化解的。”西弗勒斯嘀咕着,将那些照片放在了口袋里。

    现在他照顾人的手段比以前熟练多了,毕竟他照顾了陷入深度昏迷的波莫纳很长时间。

    从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孩子,变成可以照顾别人的大人需要大量练习。

    鼻涕精也变了,只是他以后能更成熟点,别跟在学校时里一样,故意熬很难喝的魔药给詹姆的儿子哈利喝了。

第三百零三章 巫魔会(十八)

    1097年对所有英国人来说都是艰苦的一年。

    不只是因为张涛之前提起的,在那之前的一年,一个由妇女和儿童组成的朝圣队伍已经出发了。借着保护这些妇女和儿童的名义,国王与他的兄长罗伯特公爵达成一项协议,威廉借给罗伯特一万马克供其出征,罗伯特则以诺曼底为借贷的抵押。

    与公爵一起走的还有弗兰德伯爵、布洛涅伯爵,还有许多其他重要人物,这使得国王不仅没有钱,也没有足够的士兵和将领可以用,而统治这个国家的人们还要经常派军队进入威尔士。

    兵者,国之重器也。奇门遁甲是具有军事目的的,一场战争的输赢确实一定程度决定了国运。

    1097年的圣诞节,威廉王在诺曼底,临近复活节前回到英国,因为他打算在温切斯特林朝听政。但是恶劣的天气让他拖延到了复活节,因此他在阿伦德尔登陆,接着又在温莎林朝听政。这之后他携军去威尔士,靠着一些前来投奔他,又愿意为他当向导的威尔士人的帮助,在广阔的范围内横越了整个国家。

    他在那里从夏至差不多一直驻留到8月,人马和其他方面都有损失,这时一些威尔士人叛逃了他们的国王,从自己人中选出许多新的首领,其中之一就是卡杜甘。

    国王看到自己的目的无法达到,于是就撤离了威尔士,不久后就命令人在边境建设城堡。

    然后,彗星出现了,坎特伯雷大主教获得了国王的许可去了海外,一时之间好像所有坏事都被威廉遇到了。

    而就在那一年的夏天,伯克郡的芬奇汉普斯特德的一个水池里冒出了血泡,即便是对玄学不熟悉的人也知道池子里冒血泡不是好兆头,换一种说法是“血光之灾”。恰巧这时苏格兰的国王死了,国王的弟弟被拥立为新的国王。人们都在窃窃私语,于是埃德加王子在国王的支持下率军开进了苏格兰,在征服了这个国家后将邓肯立为国王,然后返回了英格兰。

    假设当时埃德加王子如果输了,结局将是难以想象的。

    奇门遁甲是一门帝王之学,它与太乙神术、大六壬并称为三式,太乙神术占国运,大六壬相当于太乙神术,主要占卜的是与人有关的精密琐事,太乙、大六壬、奇门遁甲分别对应的天、人、地,是一种推算天时遗迹历史变化规律的术数。

    换而言之,这三门都是赫敏格兰杰最喜欢的算数占卜学。唐朝的李淳风、袁天罡会六壬,一般来说天机不可泄露,有那个能力的人不会为了财运亨通而逆天改命,除非这个预言非常重要,比如女皇武则天,否则算命先生通常的做法是告诉占卜者化解的办法,花钱消灾算是一个。

    物极必反,月盈则亏,《黄帝内经》中提到,岁金不及,炎火乃行,复则寒雨暴至,乃零冰雹霜雪杀物。

    意思是说当天气变得很炎热会引起冰雹,冰雹降到地面就会砸坏农作物和建筑物。如果一意孤行,炎火将引起山火或者是干旱,这些在古代都会引起剧烈的破坏和社会动荡的。

    五行精要之中的记载,要化解这种火克金,要将土加进来。归来穴是治疗中气下陷,冲气上逆。冲气指阴阳两气互相激荡,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中气则生于本者,中气不足的现象通常是脾胃消化功能下降。地球每年在黄道上转动360度,从冬至起每隔30度为一个中气,现在的节气正好是夏至已过,小暑未到。

    大夏天冷到打摆子,而且一副郁郁寡欢、萎靡不振的样子,这就是亚利桑德罗回魂后的模样。

    西弗勒斯给了他一张毯子裹着,还给他一剂提神剂,亚利桑德罗的两只耳朵都在冒烟。

    看到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西弗勒斯又给了他一块巧克力吃。

    出事前亚利桑德罗很健康,现在看起来好像大病初愈的样子,皮肤都变得有些惨白了,很明显他做的不是什么“好梦”。

    “我能帮你把之前的经历忘了。”西弗勒斯坐在刚才张涛坐过的位置,将魔杖放在膝头“但我需要你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

    亚利桑德罗盯着西弗勒斯,他的眼神变了很多。

    “你不想忘?”西弗勒斯问。

    “我昏迷多久了?”亚利桑德罗问。

    “我不知道,不超过两个小时。”西弗勒斯回答。

    “我怎么觉得过了四个月。”

    “那个世界运行的原理是这样的。”西弗勒斯回答“你遇到了什么?”

    亚利桑德罗没有回答。

    “你可以不说。”西弗勒斯耐心得说“我可以把你的记忆提取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忽然出现了。

    西弗勒斯拿出了通讯水晶。

    “你在哪儿?教父。”卢修斯志得意满得说。

    “我在中国城。”

    “要我过来找你吗?”卢修斯问。

    西弗勒斯看着亚利桑德罗。

    “你过来吧。”西弗勒斯说,然后将通讯水晶放进了口袋里。

    “你不告诉他你的位置?”亚利桑德罗问。

    西弗勒斯将袖子卷了起来。

    “这个,被称为黑魔标记。”西弗勒斯将左胳膊上的扎一看很像小矮妖的标志给亚利桑德罗看“当我们的主人召唤我们的时候,这个标记就会变得燃烧般疼痛,黑魔王只需要按下一个食死徒手臂上的标记,我们所有人就知道他在什么位置,然后我们就可以幻影移形了,当一个食死徒触摸烙在胳膊上的标记时,其他人也知道他在哪儿,这个标记让我们彼此关联,即使我们并不喜欢。”

    “你没有想过砍掉那条胳膊?”亚利桑德罗问。

    “标记留在肉身上,但我们害怕它链接着灵魂,黑魔王和哈利波特之间也有特殊的联系。”西弗勒斯说“当他回来的时候,他用了哈利波特的血。”

    “你在说一个复杂的问题。”亚利桑德罗说。

    “你听得懂吗?”西弗勒斯微笑着问。

    亚利桑德罗又没有回答,没多久卢修斯出现了。

    “瞧瞧这个。”卢修斯得意洋洋得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

    “这是什么?”西弗勒斯看着那条由黄金和紫水晶组成的链子说。

    “一个埃及公主的手链,她可能在参加仪式的时候穿戴。”卢修斯说“这个爪子应该是属于狮子的。”

    “妖精舍得把那么珍贵的东西给你?”西弗勒斯问。

    “他们只认识金币和炼金物品,这种艺术品对它们来说毫无价值。”卢修斯愉快得说。

    紧接着他发现了亚利桑德罗。

    “他还活着?”卢修斯有些惊讶地说。

    “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西弗勒斯对亚利桑德罗说“你经历了什么?”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亚利桑德罗问“你相信波拿巴会为了琳达退位吗?”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你告诉他了?”卢修斯问。

    “所有人都在传。”亚利桑德罗看着西弗勒斯说“他被一个英国间谍给迷住了。”

    “他干了什么?”西弗勒斯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相信波拿巴会退位吗?”

    “不。”西弗勒斯很笃定得回答。

    “为什么不?”亚利桑德罗问。

    “没有哪个统治者会允许他自由得活着,太多士兵崇拜他了,留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当他失去权力的一天就是死的那天,别忘了他的脖子上挂着毒药。”西弗勒斯指着自己脖子,露出了狰狞的伤口“他可是被爱神哈托尔‘祝福’过的,在成为奥古斯都和拥有幸福家庭之间做选择,他选择了奥古斯都,所以无法拥有幸福的家庭将是他一生的缺憾。”

第三百零四章 巫魔会(十九)

    马尔福家族的祖先阿曼德·马尔福是跟随着征服者“威廉一世”来到英格兰的,1098年的那个威廉国王是征服者威廉的次子威廉二世,他以冷血无情和性格暴躁闻名。

    他的父亲征服者威廉是英国的第一个诺曼人国王,所以看着很有盎格鲁撒克逊人气质的马尔福实际上是诺曼人,又加上他们多年与盎格鲁撒克逊人通婚,所以他们现在是盎格鲁诺曼人。

    如果仔细看马尔福庄园的话可以看出盎格鲁诺曼的风格,也就是所谓的诺曼底式的罗马建筑,即便是维京人也受到了罗马文化的影响。但是如果问卢修斯·马尔福是思念奥丁多一些还是朱庇特多一些,他实际上根本就不在意。在马尔福庄园的会议上,伏地魔曾经嘲笑马尔福家族与唐克斯一家的关系,因为尼法朵拉·唐克斯嫁给了狼人,而安多米达·布莱克家给了麻瓜种的泰德。

    这种当着所有人的面,在你的家里、嘲笑你的妻子、而你又不能还嘴或者反抗的场面让卢修斯完全失去了一家之主的尊严。那段时间是卢修斯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虽然在战后傲罗三天两头跑到他家来找“证据”,还逼迫他们一家使用麻瓜电器的感觉同样糟糕,可后者只是烦人,而前者则让人倍感屈辱。即使伏地魔曾派摄魂怪从阿兹卡班将卢修斯救出来,却很难比较究竟是阿兹卡班还是伏地魔控制下的马尔福庄园哪个更舒适。

    花园里的玫瑰都枯萎了,在庭院里踱步的孔雀也被不知道谁给吃了,整个庄园以双眼可见的速度腐败并沦为废墟,虽然那些罗马式的建筑不像真正的罗马那样,昔日宏伟的建筑只留下一些断壁残垣,以“遗迹”的样子被保护起来,向世人展览。

    狄奥多西将罗马帝国分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就像征服者威廉将国土分成了两个部分给自己的儿子们继承,战国时期的赵国也发生了同样的事,前半生推行胡服骑射的赵武灵王给了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是政治联姻对象韩国公亲之女所生的公子章,以及他所宠爱的吴娃所生的儿子赵王何。吴娃是个平民女子,给赵武灵王带来了很多快乐,加上赵王何自己也聪明伶俐,赵武灵王将赵何为新王的时候是席位自己的儿子与自己分别负责国内外的政治和军事,构建二元政治,同时因为他自己要领兵打仗,为了避免像前几代国君一样在政变中即位的残酷事例,赵武灵王才希望能在自己有生之年把政权平稳过渡给自己的接班人。

    他犯了两个错误,第一是破坏了盟约“以妾为妻”,韩国宗亲是政治联姻,赵武灵王废了韩国夫人等于是结束了这个联姻关系,第二是“长幼有序”,人们发明嫡长子继承制也是为了避免篡位和政变发生。更关键的是或许是因为觉得这么做对不起公子章,打算把赵国一分为二,让公子章继承一半赵国。

    糊涂成这样,赵武灵王最后就和齐桓公一样被囚禁在沙丘活活饿死了。不只是暴君,昏君也是臣民们要推翻的目标,更何况赵武灵王推行胡服骑射的时候遇到了很大阻力,当时的赵国受礼乐的影响,贵族很多都穿宽袍大袖,有很多赵国贵族是不支持胡服骑射的。来自内部的阻力有时候比外部的敌人更难处理,商鞅变法后,当支持他变法的秦孝公薨了,秦国的宗亲就把商鞅给车裂了。

    拿破仑自己说的原话:一个人更愿意为他的利益而不是权力战斗。

    他会为了一个女人退位?这话可能只有亚利桑德罗这种年轻人才会相信。

    但是历史的1802年拿破仑已经通过新的宪法,终身成为法兰西第一执政,这种身份距离称王只有一步之遥了。然而在那个世界里他并没有,他的任期还是十年,比美国总统四年任期、两次连任长一点。

    帝制和共和制的区别有很多,但最明显的就是任期和轮换的问题。在罗马共和国末期曾经有一个执政官,他叫提比略·格拉古,他还有个兄弟名叫盖约·格拉古,这两兄弟就像很多传统的罗马贵族一样,从基层的神职人员开始做起,不过这时的神职人员不像后来的牧师、司铎,而是祭祀团的占卜官。

    罗马人相信预言家,预言家在民众中有很高的威信,反正广场上的雄辩家们也是骗子。后来的凯撒、屋大维也担当过这个职务,这个职位代表着无上的荣耀。首席元老很快就看中了格拉古,并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

    没过多久,罗马与迦太基开战了,因为岳父的提拔,格拉古很快就成了财务官,跟随罗马的执政官远征西班牙。

    那可能是他第一次离开罗马,因此才会被沿途的景象给惊呆了。一路上他发现农业凋敝,到处都是破败的村庄,农民因为连年的征战和奇低的粮食价格相继破产,而罗马城里的贵族们却趁着这个机会大举兼并农民的土地。

    罗马兵团的士兵是从农民,也就是自耕农,他们要参加战争需要自己准备武器和装备,参军即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义务。

    失去了土地,农民不仅失去了家园成为流民,因为欠债他们纷纷沦为富商的奴隶,这样一来罗马的税基和兵源一起受损了。

    士兵,你为何而战?

    一个农民回答不出什么振奋人心的答案,但他可以为自己的财产和家园而战,只需要想象一个这样的画面,一个罗马士兵在前线作战,后方传来他的家庭因为资不抵债,土地和房屋都沦为了富商的产业,他就没有心情继续战斗了。

    罗马法赋予了男性夫权婚姻,这也是士兵们战斗的原因之一,法律分享了他们好处。

    迦太基其实和罗马本是不相上下,不过城里的富人们握紧了自己的钱袋,当他们觉得罗马已经不构成威胁,并且汉尼拔越来越独裁之后,元老院从一开始的支持战争,到后来可战可和,最后到支持大将西庇阿代替汉尼拔成为迦太基的统帅。

    迦太基必须毁灭,也许是他父亲讲述的迦太基曾经发生的一切与罗马重合在了一起,格拉古决定对罗马的经济制度进行改革,在打仗回来后,格拉古参加了保民官选举,上任后他立刻与一些志同道合的元老贵族共同拟定一份土地法案,内容是限田和分配土地。

    风险如果均摊,那么一个大风险平摊到了每个人手里就是小风险,如此一个国家的抗击打能力就会变强。与之相反,如果财富集中在了少数人手里,大多数人扛风险能力变弱,重商的迦太基虽然能提供与罗马不相上下的税收,却因为不愿意分享自己的权力和利益,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就没有均摊损失的意愿,作为一个国家整体而言迦太基不如罗马,布匿战争的胜利很大程度仰赖于汉尼拔和他出色的外交策略。

    格拉古时期的罗马已经是地中海的霸主了,而且格拉古本身也是文职出身,他决定采用比较温和的改革方式进行财富划分,公民每户所占公有土地不能超过一定的限额,超额土地由国家偿付,归为国有,然后重新分配给贫穷农民。

    遏制兼并、振兴农业、巩固国本,格拉古的改革受到了大量普通民众的支持。在获得了大量选民的支持获胜后,格拉古发表获胜感言:山中的野兽,林中的飞鸟尚且有栖身的巢穴,可是为国征战和阵亡的罗马公民除了空气和阳光一无所有,没有房屋、没有土地、带着妻儿四处流浪。当统帅们号召士兵为神殿和祖先的坟墓不受敌人侵犯时,他们是在欺骗士兵,要知道许多罗马人没有祭父的祭台,没有祖先的坟墓,而他们是为别人过上奢华的生活,别人发财致富而战斗至死,他们被称为世界的统治者,但他们连一小块土地都没有。

    这些土地不可转让、不可兼并,只可以被继承,这个政策土地法案严重伤害了元老、贵族、大地产主们的利益,刚一推出就遭到强烈反对。他们利用了对付迦太基人对付汉尼拔的办法,大量散布有关提比略的负面消息,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一招并不管用。罗马公民根本不在乎格拉古人品私德如何,只要他是帮他们利益的他们就支持。

    于是元老院就打算换一种办法。

    没过多久,格拉古的一个好友被暗杀了,罗马公民们很快就意识到格拉古被刺杀的可能性正在攀升,于是大量民众自发得组织起来在他的住所附近日夜守候。

    当格拉古的土地改革再一次进入元老院的议事议程的时候,数百人组成了人墙,护送格拉古去往元老院。

    元老院雇佣的暴徒和流民手持武器埋伏在了格拉古的必经之路上,当格拉古和一众人进入元老院的通道时,暴徒们蜂拥而出,双方当时就陷入了混战。

    也不知道是格拉古觉得有危险,有人正用弓箭狙击他的头还是他希望人们能冷静思考,他用手指指了下自己的头,然后有人在乱战中大喊“格拉古要戴皇冠,他是独裁者”,很快有人进入元老院报信,于是元老们带着卫兵气势汹汹得出来了。

    每个人都在诅咒发誓,要打倒独裁者,元老的家奴们与暴徒一起和格拉古的支持者们开展了血战,提比略·格拉古在乱战中倒在了血泊里。

    等所有支持格拉古的人都死了,元老的家奴们从死尸堆里找到了执政官的尸体,拖着他游街示众,随即将他的尸体扔进了台伯河里。

    如此恐怖骇人的一幕让罗马公民和提比略的弟弟盖约愤怒了,他发誓要继承哥哥的遗志继续土地改革,不过护民官不是世袭的,他必须通过选举,元老院以违宪为借口试图阻止他参选。

    经过了一系列的斗智斗勇后,盖约格拉古还是成了保民官,他的改革更广,并且最终他也和哥哥一样死于被元老院派兵镇压,小格拉古被斩首,他的支持者们的尸首被丢进了台伯河,以至于河水都被染成了红色。

    格拉古兄弟的改革失败后,罗马的制度性贪婪更加变本加厉,富豪通过各种各样的债务陷阱夺取穷人的土地,农户的情况比过去更加悲惨。当人性之中的贪婪被释放出来,就会变成一只可怕的怪兽,罗马共和国失去了最后的改革机会,权贵们高喊民主,却失去了最后捍卫民主的机会,丧钟也随之敲响,血腥的百年内战开始了,也正是因为内战,凯撒以军事领袖的身份走向了独裁,屋大维更是走向了帝制。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同样也不是一天覆灭的,也许土地兼并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不断往骆驼身上加稻草的。

    当外部没有压力的时候,内部的矛盾会变成主要矛盾。里根最大的成就是毁灭了苏联,那也是美利坚最为得意的杰作,常以“站在历史的正确面”自居。

    他们经常说回顾历史发生的事实,你就会发现胜利总是属于正道。这其中的天命思想让支持此论点的人相信这是由神指引的,或者是一股世俗的力量走向道德的提升与改进。

    这套天命理论不仅替历史的“正确面”和“错误面”做了道德背书,也支持了美国是因为善良而伟大的主张。因为唯有当人们觉得自己替神行道的时候,自己是被正义的,他干什么都理直气壮。

    全球通商和新的资讯能削弱独裁者,让他们的支持者减少,逐渐朝着自由民主迈进,但是历史并没朝着他们预想的那样发展。新自由主义市场和盎格鲁撒克逊模式正让财富向富豪集中,中产阶级=罗马农民的数量正在变少。

    自由派坚信自己站在历史的正确面上,但“正确面”应该是消除内部矛盾上。美国从未真正统一过,最早它是个邦联政府,这些词的含义是联盟(league)而不是合众国,但制宪会议放弃了邦联制的计划,代之以“联邦制”。这个中央政府有足够的权力,却不能拥有过大的权力,美国从没有出现一个类似国王的人出现,里根说政府是人民的仆从,这也是他们最为得意的地方,权力集中的“民主体制”只不过是文字游戏而已。

    不管美国宪法从抽象意义上如何精巧,都不能掩盖它存在含糊不清地方,如果将它比作河狸的水坝,这些含糊不清的地方就是缺口,独立宣言中含糊了并删掉了奴隶制问题,而这也导致了宪法颁布70年后爆发了南北内战。

    在保证个人自由民主的同时保证社会有力的秩序,这是个有必要详细讨论并且解释清楚的问题。圣经给与人统治世界的权力,并没有和自然之神平起平坐。

    当孩子和女人们组建朝圣者的队伍前进时自发形成了等级,就像军队里的百夫长、千夫长,有等级才能有效管理。甚至于在诺曼底登陆的时候,美国也采取了等级制,他们要保证消息不走漏被德国人知道,并且尽快让士兵抢滩登陆。

    他们是孩子,却也是人类,是道德的产物,他们无需先知给予神谕,也不需要立法者建立政府,就能自发得创造出全部规则,有足够的理性来创立使得他们得以共生共存的文化规则。

    他们不是听着魔笛就跟着走的小孩,像老鼠一样盲目前进,而是具有解决社会合作问题,并且在追求同一个目标——朝圣时同他人的互动过程中自发得形成秩序。

    失去了“苏联”这个目标,某些人就会被遗落,任其掉队不是解决的办法,更关键的是新的目标是什么?

    有人喜欢台上演戏,有人喜欢台下当沉默的观众,鲁迅说,人一旦悟透了就会变的沉默,不是没有与人相处的能力,而是没有了逢人做戏的兴趣。

    阿尔贝·加缪曾经说过,世间的的罪恶几乎都是由愚昧无知造成,如果缺乏理解,好心能造成和恶意同样大的危害。

    赫敏·格兰杰希望从事家养小精灵解放事业,她很好心,可是周围的小精灵不理解她。

    在拿破仑统治的时期推行解放奴隶也会动很多人的利益,即便历史上这是正确的。

    格拉古兄弟的例子证明,即便是做正确的事一样会引来杀身之祸,这就是罗马。

    宗教传统是世界很多国家法神圣性的主要渊源,但宗教狂热也是世界失序的一个渊源,《女巫之锤》上写了,不相信巫术就是最大的异端。

    虽然理性告诉人们这是个玩笑,不过人们传说路易十四时期很多有名的人出席了黑弥撒,虽然路易禁止别人诉讼他喜欢的人,并且撕去了哪些档案,但他的情妇之一德·蒙特斯庞夫人还是因此失宠了,玛丽亚·特蕾莎去世后,国王第二年就与虔诚的曼特农夫人秘密结婚了。

    有人不相信风水命理,有人相信,甚至为了安葬父母到理想的位置,两兄弟会大打出手。

    一个人更愿意为他的利益而不是权力战斗。

    同时拿破仑还在圣赫拿岛回忆录上说过,耶稣会是所有会社里最危险的一个,它比其他会社造成更多的伤害,耶稣会的教义意味着他们的最高统帅是世界上所有君主的君主。

    他还是那个明君,曾经镇压过尼卡起义的贝利萨留最后被没收了所有的财产,不过查士丁尼没有判他死刑。

    约瑟芬希望拿破仑能将波旁王室接回来,或许是因为她依旧是旧贵族,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嫁给了谁。

    他不是没有退位的可能,将位置传给他的兄弟们,比如约瑟夫·波拿巴或者是吕西安,但这么做的前提是称帝称王,恢复世袭,否则他那么做就是违宪了。

    路易十六就是没有同意君主立宪,还有后面的查理十世。

    路加福音上有句话,你们愿意人家怎么待你,你也要如何待人家。

    谁都不想当奴隶或者关在笼子里,对建国初期的北美十三州来说,奴隶是一种财富,就跟《禁酒令》一样,即便法律上禁止了,走私还会存在,但这毫无疑问是一场冲击。

    因为一个女人,亚眠合约带来的短期停战式和平好像要变成长期了。

    为了对付拿破仑·波拿巴,英国通过技术输出的方式给了很多国家“工业革命”所需的机床和工程师,这些国家都用的英制单位。就像扶持邓肯一样,到了路易十八和奥尔良公爵成为国王,英国才派出大量的工程师,帮助法兰西技术升级。

    这是好事么?

    有时我们努力想要办成一件事,不如“无心插柳”,越是想要留在某个地方越是留不住。

    下完了棋人们会忍不住复盘,思考哪里出了问题,可以换成另一种下法,但也许“前世的”波拿巴已经想出了最优解,其他答案不一定是最好的。

    历史一向都是被胜利者书写的,提比略和尼禄、克劳迪、卡里古拉并列为罗马四大暴君,如果他真是暴君的话,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组成人墙护送他呢?

    那些失去一切、保护提比略的罗马公民也许有人是退伍兵,当那些在元老院守卫的卫兵们将手里的武器向他们挥舞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的将来呢?

    也许正是料想到了这一点,元老们才会用自己的家奴和暴民。马基雅维利说过,军队和人民是对立的,“外人”动手比自己人容易,或许这就是葡月暴动的时候启用一个被闲置的意大利炮兵的原因。

    与约瑟芬结婚让他洗去了外国的身份,他不能离婚,和一个不能离婚的男人暧昧不清,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要了不是傻是什么?真他妈是个蠢货。

第三百零五章 巫魔会(二十)

    古罗马时期最受欢迎的是角斗,它被人公认是野蛮与血腥的,然而一个有名的角斗士,就算他是个奴隶,只要他能在角斗场上进行精彩的表演一样可以获得上万人的喝彩。

    罗马军团的士兵们其实也干差不多的事情,只是他们的对手不只是狮子等猛兽,而且战争也不像角斗般那么轻易可以安排,还能挣门票钱。

    战争要花很多钱,发动战事不一定会加重人民的负担,只要抢劫回来的战利品和利益足够多,这种“有利可图”的战争罗马公民是不介意的。事实上罗马的建设者们很多都是被罗马军团抢回来的奴隶,而那些装饰在神庙、剧场等建筑上的精美的雕塑也是从希腊神庙上拆下来的。但征服战争有很大的风险,如果损失过大,或者目标没有多么富有,那么战争就会加重人民的负担,尼卡起义的很大成因便是因为查士丁尼在大修君士坦丁堡的同时又发动战争。

    那些蛮族并没有什么钱,查士丁尼派出的军队主要是收复土地,他估计是想要恢复罗马的版图。再加上波斯战争的耗费,最终导致人民不堪重负,当查士丁尼出现在赛车场的时候,人们可不像看到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或者是角斗士那么欢呼,而是当着他的面叫他下流胚,因为他娶了曾经当过滑稽剧演员的狄奥多拉当皇后。

    有一天,当凯撒如同往常一样到剧场看表演的时候,他穿上了一身紫色的长袍,那衣服的材质是如此特别,引起了其他罗马人的议论纷纷。

    有见识的、或者是跟着凯撒去过“东方”埃及的人们告诉其他人,那衣服的材料是丝绸,埃及的皇宫里到处都是这种昂贵的丝织品。

    那么一尺这样的布要多少钱呢?

    有见识的人笑着跟那个没见识的罗马人说,丝绸的价格不是按照长度单位,而是按照重量单位来算的,一磅丝值12盎司黄金。如果到了罗马皇帝戴克里的时代,每磅约合274个金法郎,一般的小贵族是没法消费得起的。

    不过这不影响人们想出别的办法,东汉的一件素纱蝉衣只有几克重,只要将丝绸纺织得那么轻薄就可以了。于是罗马街头的美女们穿着几乎半透明的衣服,这引起了罗马贵族们一次关于道德的大讨论,该不该继续用黄金白银购买这种昂贵的织物?

    查士丁尼重金买了制作丝绸的方法,让一磅丝绸只值12个金币,这让君士坦丁堡的丝织业繁荣,却也严重影响了在丝绸之路中间赚差价的波斯商人的生意。

    查士丁尼以为丝绸价格那么高是波斯人漫天要价造成的,那时的丝绸原产国因为正值南北朝时期,丝绸之路被突厥人切断了。不只是拜占庭帝国,波斯对丝绸也有很大的需求,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价格就“扶摇直上”了。

    这场查士丁尼雨波斯人之间的战争被西方史学界称为丝绢之战,君士坦丁堡的居民们发动起义除了因为税收沉重,还因为帝国存在严重的腐败问题,其中尤其以大法官特里博尼安和宦官卡帕多西亚的约翰最惹人讨厌。

    皇帝后宫的开支也是要从纳税人那里收取的,玛丽安托瓦内特“赤字皇后”的名头也是和她奢侈的生活作风有关联,“英国女间谍”乔治安娜不惹人厌的地方就是她没有动纳税人的钱,而且她还是少数能让暴怒的拿破仑·波拿巴情绪平复下来的人,但她引进来的事各个都花钱。

    第一是圣马丁运河,要花3000万法郎,这个是可以理解的,19世纪的塞纳河水脏到没人喝,伦敦比较多雨,可以通过收集雨水满足饮水和冲洗街道的需求,相对于巴黎要干净很多,第二就是钢铁。

    法国自己也有铁矿和钢铁厂,可是因为生产力不够,很难满足工业化的需求。从英国进口钢铁本来是件对双方有利的事,但是钢铁零关税。如果这都是可以忍的,价值12个亿的储备粮库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忍了。

    先不扯大粮仓养硕鼠的问题,12个亿是法兰西好几年的税收,它的作用类似常平仓,在粮食价格低的时候高价收购粮食,在粮食价格高的时候低价抛售粮食,这是和自由市场的价值规律相反的,再有就是运输和保存的问题。小麦如果储备不当就会产生“造成”塞勒姆女巫事件的麦角菌,当然那个时候的人还不知道麦角菌,可是陈化粮品质不如新鲜粮食,只是人们也没有完全否定这个计划。

    大家都记得法国大革命期间用断头台解决经济问题的情景,拿破仑即没有像吉伦特派那么放任不管,任由自由市场左右,不设立最高价,也没有像雅各宾派那么恐怖统治。他还从西班牙买了两百万公石的粮食,在国内粮食歉收的情况下,还有人走私粮食出口国外换取金银,与英国人交好让法国获取了进口粮食的渠道,从美国和英国进口的面粉还是要比法国自产的面粉便宜。

    用了那么多手段,虽然粮食价格没有明显降下来,那也只能在中间环节上,中间商多次加价,便宜的东西也会变贵。丝绸在原产地价格昂贵,却不像在欧洲那样的天价,涨了一百多倍。

    从长安到罗马路途遥远,运费算一笔,阿拉伯人还要组织武装商队防备强盗,这又是一笔费用。曾经依靠着丝绸之路繁盛的国家们随着欧洲的穿着习惯发生改变和新航路开辟,渐渐也开始沉寂了,与之相反的是一些海上的孤岛开始越来越繁荣。

    粮食自由市场化,真正赚钱的并不是农民,而是负责中间的粮贩子。粮库出人去散户那里去收,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臃肿的官僚体系一样会产生巨大的开支。

    像达能和路易达孚这样的私营企业则可以节省这笔费用,但私营企业都是要盈利的,卢修斯·马尔福在美国的得克萨斯有一家英国石油公司的股份,为了利润这些设备常年没有更换维修,结果2005年4月份的时候爆炸了,高尔去处理相关事情。

    换个不恰当的比喻,有组织犯罪是有秩序的,反倒是一团散沙,到处都是小帮派火并造成的混乱更严重。在卡朋这些黑帮大佬出现后,芝加哥的秩序比没有他们之前好了很多,那些小规模的帮派各自为政,都想做大做强,直到巨型黑帮出现后,少数“教父”才开始统一控制黑帮的行动,火并变成了针对他们的暗杀。那种靠着个人能打、能拼的混战时代过了,想要通向芝加哥之王的宝座需要人脉、策略、信誉、“恶名度”,自由竞争到了一定阶段必然会产生垄断,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政府和这些垄断公司之间的博弈了。

    美国的监狱私有化很早就有了,在《随风而逝》里面,南北战争结束后斯嘉丽用犯人代替奴隶,给自己的木材厂干活。比如一个母亲,她因为轻罪进了监狱,这时候她可以选择去私人监狱的工厂里干活,她每天只能拿到很低的收入,但她的劳动产生的价值可以抵扣她的欠款,让她提前释放。

    这个协议价格当然是低于最低劳动价格的,不过监狱的囚犯又没有工会,普通人也视罪犯为不道德的,他们的利益就无人问津了。

    私人监狱公司还收着州政府给的税款,同时私人监狱也向总统候选人、州长候选人提供政治献金,游说通过相关法律把更多人送进监狱,比如一个流浪汉可能因为游荡罪被捕入狱,然后他就从一个自由的流浪汉被强制劳动了。

    嘿,他至少有一份工作了不是么?不像那个女朋友,在男友家里蹭吃蹭喝,法官问她为什么不去找一份工作。

    这些人妨碍的是司法独立,会增加非暴力犯罪的入狱率,他们会设立一个“低端人口”分界线,非法移民也算,如果说以前的奴隶是运奴船运过去的,这些非法移民是自己千辛万苦跑去的。美国的选举制度决定了,如果市民对那个自己选的州长、市长、县长不满意,他们无权开除他们,总统也无权开除他们,因为他们并不是隶属关系,总统无权撤销任何一个县长,他只可以开除自己的白宫幕僚以及国务卿,美国没有总理,把国务卿开除了总统就可以行使国务卿的职权,这是专制的一种体现。

    粮食流通过程中有一系列复杂的问题,其中包含道路的修建、关税改革等一些列问题,一般需要全民公投的是重要的法案、国土改变这些重大问题,举行全民公投需要计票,那也是要花钱的,非必要没有必要公投。

    也就是说如果美国的州长因为政见、党派与总统不一样,他可以选择不听联邦的,罗斯福新政的时候限制了监狱劳动力出租规模,他要把这些就业岗位让给没有工作的人修基建,公路、水坝等等。

    又到了里根执政时期,因为抓捕的犯人连创新高,公立监狱不堪重负,民众看到公路破破烂烂希望能维修一番,州长却把这钱拿去修监狱了,但是他们不能罢免了那个州长,只有等他的任期到了,民众才能选新的县长代替他。

    幸好有补救的办法,那就是申请修一座监狱需要四年,而田纳西的州长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私人出钱建造监狱,政府出钱“买服务”,这样就可以解决大量的财政赤字问题了,从此私营监狱就开始飞速发展了。

    恐怖统治时期的法国监狱不够用,将一些宫殿甚至是教会学校也变成了监狱,“女间谍”开了一个女子和儿童的收容院就位于教会学校里。这些寡妇的工作是到荣军院照顾伤残军人,那些伤残军人不只是修养,还要制作军装,政府拨款给他们购买军装,本来做衣服的工作也是女人的,但女人们抢了伤残军人的工作,他们以后如何维持生计?

    狮子王辛巴的叔叔刀疤说“我认为贪婪是一种美德,我称之为野心,在我成为国王后,那些强大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娜娜的母亲绅子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刀疤也许有宏伟的计划,但木沙法太强大了,而且他还有母狮群,刀疤不会成功的,除非木沙法落单了。

    “我哥哥现在有了他以往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他的弱点,它会影响他的判断力……”

    “是辛巴?”西弗勒斯一脸震惊得问亚利桑德罗。

    “不,我只是想说她好像能影响他的判断力。”亚利桑德罗也震惊得说“你怎么会想到那儿去了?”

    西弗勒斯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我听说,女巫会在森林、小溪、巨石阵和枯萎的橡木下进行聚会,9月份的时候她失踪了一段时间,她是不是……”

    “她不会参加那种聚会的。”卢修斯代替西弗勒斯回答。

    “你怎么知道?”亚利桑德罗问。

    “直接说你还知道些什么?”卢修斯问。

    “她和一个女演员交往密切。”亚利桑德罗说“那个女演员是个同性恋者。”

    阴郁的西弗勒斯又一次震惊了。

    “我听从巴黎回来的人说,她经常穿男装,看起来不男不女,还和一个女同性恋认识,她或许根本不喜欢男人,所以可能是英国派去迷惑凯撒的克里奥佩特拉。”

    “我……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卢修斯用拳头捂着嘴都无法掩饰他嘴角的笑意“你确定她是个‘直’的?”

    “闭嘴。”西弗勒斯低咒着,卢修斯却开怀大笑起来。

    “那家伙辟谣了?”西弗勒斯问。

    “不……她穿男装是经过了合法手续申请的,除非她穿那套衣服干了违法的事,否则谁都无权禁止她穿。”

    “他没有禁止?”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得问。

    “他们举行了一个仪式,就是圣马丁运河的开幕式,不过他遇到了刺杀,中途停止了。”亚利桑德罗说“他不是她的丈夫,更何况他可以利用她树立一个标杆,不允许没有合法手续的女性穿男装。”

    “起效了?”卢修斯笑问。

    “不,巴黎穿男装的女人更多了,她们喜欢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亚利桑德罗呆呆得说“既有男人味,又有女人味。”

    “没有找她们要手续?”西弗勒斯问。

    “谁会找她们要?”卢修斯不可思议得看着西弗勒斯“你的脑子怎么那么死板?”

    “我说的是规矩!”西弗勒斯严厉得说。

    卢修斯摇头,好像已经不屑理会他了。

第三百零六章 巫魔会(二十一)

    当一个人站在台上,面对台下成千上万的人群时,他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的。

    每个人都在大叫大嚷,声音变成了嘈杂的海浪,不过站在台上的人还是可以看到人群中人们的表情。

    当一个人觉得自己隐身在人群中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他可以展示真实的自己,而这时的表情会被台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欢呼声当然是让人觉得愉悦的,不过人容易迷失在其中,不只是被欢呼的人,还有欢呼的人,陷入群体之中人们会随着激情一起干同一件事。有时是为了台上的领袖,有时是为了赛场之中的赛事。

    也许美国有很多问题,不过有一点他们确实做到了。

    在军团里不可能存在总统和县长没有隶属关系,所以就算县长违抗总统的命令,总统也不能将他给开除了的情况。法兰克国王克洛维曾经很希望得到一个花瓶,但这个花瓶是属于别的战士的战利品,他觉得这么做为犯了部落分配战利品的习俗,就反对了克洛维的要求。克洛维当时没说什么,后来却在一次检阅的过程中找了个借口,抽出利斧劈了那个士兵的脑袋。

    卡里古拉的本名是盖约·凯撒,军人们给他取了卡里古拉的外号,意思是小靴子。他小的时候还算是个可爱的孩子,不过他的祖父提比略却不是个仁慈的老人。

    他和那个在罗马共和国末期发起改革格拉古兄弟是一个名字,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缩减了公共娱乐方面的支出,降低了凯旋仪式的规模,以身作则厉行节俭,并建立了一支6000人的近卫军,由皇帝直接掌控,不再是和提比略·格拉古那般由市民自发保护他了。

    凯撒也死于暗杀,虽然他是军事统帅,不过去元老院怎么会带那么多护卫呢?

    只不过这支本来该保护王室安全的队伍从建立之初就成了重大的隐患,在罗马帝国后期发动过多次叛乱。皇位得来容易,坐着其实很不舒服,但凡是暴君往往都会被安上荒淫的头衔,提比略有个小岛,公元26年的某个夏日,提比略忽然离开了罗马,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这时占卜师出来安抚了民众,然后他们占卜出一个结果,提比略离开罗马后将不再回来了。

    提比略前往一个三面全是悬崖峭壁的海岛卡普里岛隐居,外人很难接近,他用书信的方式继续管理国家。

    岛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外人不知道,卡里古拉继位后也确实当了一段时间仁慈的独裁者,罗马的百姓爱戴他,但没多久他生病了,人民为他祈福,甚至有一个人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换来卡里古拉的生命。

    这本是一种“说辞”,卡里古拉却让它当了真,他命人将那个平民打扮成牺牲的牲口,划开了他的喉咙后扔向了罗马的城墙。

    另外他改变斗剑的游戏规则,一般来说是轻装甲的斗剑士会和另一个轻装甲的斗剑士对打,海鱼斗士穿的是重装甲,卡里古拉让一个轻装甲的色雷斯人与海鱼斗士对打。

    这个色雷斯角斗士并不是斯巴达克斯,即便是嗜血的罗马公民也反对这种不公平的对决,但卡里古拉却希望这个“游戏”能继续下去,轻装的角斗士一定会更快死于重装甲的角斗士么?

    没有了厚重的盔甲保护是很不安全,可是色雷斯人的动作更加灵敏,色雷斯人可以随时杀死那个海鱼斗士。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他不设计点血腥的奇观给卡里古拉看,皇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竞技场。

    卡里古拉为了嘲弄一个占卜师修建了一座横跨巴亚海湾的浮桥,因为那个占卜师曾经说,卡里古拉当上皇帝的几率跟他骑马横渡海湾差不多,在卡里古拉真的当上皇帝后这个占卜师就逃跑了。

    和野兽相比,卡里古拉是个真正的怪物,角斗士可不能和占卜师一样逃跑,因为占卜师是自由人,而角斗士是奴隶,卡里古拉可以用抓逃奴的借口派出军队追捕他。

    当人被逼到无路可退的时候会逼出惊人的潜力,也许那个海鱼斗士也是被逼着角斗的,不过在那种情况下他们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赛车和角斗相比要“文明”多了,不过赛车不是穷人玩得起的运动,它需要马、战车,还要有时间训练。查士丁尼的宏伟计划让很多人深受其苦,但他也建造了一些奇观,现在君士坦丁堡的蓝色清真寺就是曾经的圣索菲亚大教堂,那是查士丁尼修建的,它的建筑形式曾经引起希腊人的敬意,圆形的屋顶有24个窗子照明,整个圆顶放在四个厚重的石垛支撑,石垛的南面和北面各有两根埃及花岗岩石柱支撑,整个建筑就像是镶嵌在正方形中央的希腊十字架。

    查士丁尼做了个明智的决定,不往教堂里搬进除了门之外的任何木头,这使得圣索菲亚教堂没有在尼卡起义的大火中和其他建筑一样烧毁,所有曾经目睹过圣索非亚教堂的人都列举出它的宏伟与瑰丽,修建教堂的材料许多都是来自小亚细亚、希腊和埃及、高卢的采石场。

    当西罗马最终毁灭时,有很多罗马人开始四散逃离,有些人去了威尼斯,在潟湖里组建了一个小渔村,将海水当成了护城河。

    有的罗马人则逃亡高卢,那片凯撒曾经征服过的土地,不过它当时已经属于法兰克人了。根据萨克利法典,成为国王的附庸会拥有很多特权,罗马人在这片土地上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罗马公民,他们要想尽办法成为国王的附庸。

    在东罗马帝国,罗马公民还是享有特权,当查士丁尼瘟疫爆发后,饥荒、地震也相继而至,君士坦丁堡曾有40多天都在震动,一开始所有人都有食物可以吃,后来变成了罗马公民可以分配到食物。如果有人有打鱼的打算的话,瞧瞧黄金海湾中漂浮的尸体,太多人死了,连掩埋尸体都来不及,没有空余的地方埋葬,所有塔楼成了陈尸的第饭过,当塔楼被装满后,再把它封上。等塔楼也装满了,人们就实行海葬,将尸体扔进了大海里。

    城里再也听不到唱诗班的挽歌,也看不到出殡的队伍,潮汐将漂浮的尸体冲向了海岸,上面浮了一层金色的油,谁有心情吃那样海里捕捞上来的鱼?

    在瘟疫爆发前,东罗马帝国的军队有75万人,到查士丁尼死亡时只有15万,也因为军费的减少,士兵的待遇不可避免得降低,结果是战斗力大不如前,帝国的防御力量一落千丈。

    这些不留情面的残酷打击让查士丁尼的梦想完全破灭,他不再回味昔日罗马的荣耀了。如果要给人类的灾难史做一个排名,公元536年毫无疑问名列前茅,那一年冰岛火山爆发了,火山灰在君士坦丁堡造成了18个月的黑暗,即便太阳升起了,也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轮廓,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1792年冰岛火山又喷发了,这造成了粮食减产,也许路易十五让粮食自由市场化是希望改变农民的生存条件,粮食价格太低了,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促成了土地兼并和暴富的资产阶级。

    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会留20%的粮食自己吃,剩下的80%运往市场,他通常都是运到市场去卖,粮贩子赚走了大头,而农民又要承担赋税和生产粮食的成本和天灾造成的风险,在没钱的情况下只好把土地卖给富翁了。

    至于城里的市民则看着粮价节节攀升,他们的收入吃不起面包了。

    也许有人会说不吃面包吃其他的,人活着都需要体面,还有尊重,富豪们有了钱不还是从国王那里买贵族头衔。

    自由市场化只给了少数人带去了福音,而大部分人的生活水平依旧停滞不前,缺乏安全保障和稳定性,精英和知识分子宣扬的理论和知识在恐慌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

    忽视人民收入水平以及他们绝望的情绪,终日在沙龙里大谈政治,又或者在凡尔赛歌舞升平,对民众采取不屑一顾的态度,精英贵族们对普通民众的不尊重几乎与降临到人民身上的经济悲剧一样令人痛苦。

    不完全的市场竞争只会让少数人手中握有权力,贵族是不交税的,这让他们在和资产阶级竞争中占据了优势,只是这也会导致市场失灵。如果不是因为大多数人的收入水平过低,无法过上体面的生活,这个问题就不会如此凸显了。

    拿破仑带着法国人翻过阿尔卑斯山,有一个营因为军靴的问题哗变了,这真是因为靴子的问题么?

    英国的军服和武器自备,小伙子当然愿意穿漂亮的红虾兵制服了,再加上锃亮的军靴,走在街上看着多风光。如果他穿得像个乞丐走在街上,谁觉得从军是件体面的事?

    市场带来的繁荣不该只掌握在富人阶级里,而是整个社会阶层,使全社会共同受益。当女性发现自己的孩子饿得气若游丝的时候,也会举着围裙找国王要面包的。

    有传闻,巴士底狱里有很多因为贵族递“小纸条”关押起来的无辜民众,巴黎人民在群情激愤下攻陷巴士底狱。

    这固然是一个故事,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他们吃不起面包,怎么不吃蛋糕”是一样的,但真不存在滥用权力的人么?

    众怒难犯,不只是巴士底狱,连巴黎的城门民众也一起拆了,一个收税的地方凭什么修那么豪华。

    至于修凯旋门,那时法国人的日子不像以前那么紧巴了,虽然拿破仑也不是完美的君主,人们在为他的胜利欢呼后也会感觉迷茫,但他给了人们一个不同于科举考试的晋升机制——军队和战场,考试没考好可以复读,战场上输了就要丢命,没有重来的机会,和他“一届”的将军们都是火速提拔的。这本该是一个透明的、公平的制度,却因为拿破仑自己不喜欢一个读书时的中尉,不论那个人多么有能力、有多少人推荐都不给对方机会,在这种极度不公平的情况下,那个中尉就伙同了同样遭到冷遇的共和派军官,在圣马丁运河的开幕式彩排上伪装成骠骑兵,刺杀那个破坏共和国的独裁者。

    这次刺杀没有成功,拿破仑好像有所警觉,在举行仪式的时候戴着佩剑,不像凯撒一样手无寸铁、穿着罗马长袍。

    这些刺客没有当场死亡的后来也被绞死了,他们被换上了纯黑色制服,而不是按照他们过去的兵种穿的制服。

    就像威尼斯的总督马里诺·法尔耶利,其实利用权势搞死情敌或者密谋推翻共和国实现世袭的权贵不只他一个,他的主要问题是试图推翻“十人会议”的审判结果,并且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与其他“不满者”集合到一起,试图消灭“十人会议”,于是他就成了那么多位威尼斯总督画像里唯一一个被蒙上黑纱的总督了。

    如果民意支持共和,那么拿破仑被暗杀,他处死那些刺客会引起舆情。只是督政府和之前的政党都没有让人民过上有秩序的生活,人心中的天平倾斜后,人们更愿意相信那个中尉是因为私人恩怨刺杀拿破仑了。人民看到了体面的葬礼,却看不到棺材里如同被黑纱蒙上的尸骸,而军队内部是知道的。

    如果说公元前的那次暗杀是“不会做”,那一次暗杀则是“不能做”。

    不过是一死,而且换身衣服,又没有鞭尸、分尸,有什么恐怖的?

    有人说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但车轮是安装在车上的,波拿巴的战车一旦启动,最好不要站在大车经过的地方。

    就像那个色雷斯角斗士,他可以用很多种平庸的办法杀死海鱼斗士,不过他想活着离开,就必须创造奇观来满足卡里古拉。

    1816年坦博拉火山爆发也带来了末日一样的天气,在查士丁尼继位第五年也有彗星经过。

    奇观让人叹为观止,并且能给人带来启迪。如果波拿巴是战场的魔法师,玩笔墨的则是另一种魔法师,他们专注于塑造人们所关注的事物,而故意藏起人们真正需要的事物。

    “上一次”英国报纸将波拿巴塑造成了矮子,人们出于恐法和对波拿巴的错误理解,觉得他没什么了不起,人有时候知道得多了反而会畏首畏尾,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那样无畏,能轻易鼓起勇气了。

    狄奥多拉在嫁给查士丁尼前曾生下一个女儿,她很清楚未来会发生什么,于是她亲手将那个女孩儿给活埋了。

    那个女孩儿在还没有来得及感觉痛苦前就沉沉得“睡着”了,问题是紫袍是最美的裹尸布,狄奥多拉用了紫袍包裹那个婴儿么?

    毕竟这可是她身为滑稽剧女演员母亲能给她的最后的爱了。

第三百零七章 巫魔会(二十二)

    当屋大维宰了头脑发热的安东尼和克里奥佩特拉之后,除了将两人的尸体绑在车上游街,他还将几代托勒密积累的财富从埃及运回了罗马。

    罗马人有个古老的习俗,凯旋者要给每个人士兵发一点钱,数目很小,在内战中有所增加,这笔赏钱一开始来自缴获的敌资,不景气的时候由公民提供,即使没有任何战利品士兵们依旧想要分得一份。

    奥古斯都从埃及弄了那么多财富,这笔凯旋的钱当然给得也大方。在共和制时期,因为征战规模增大,将领们也随之更加慷慨,但即便如此士兵分到的只又一百德尼埃,凯撒则发给士兵2000,安动尼和屋大维,以及布鲁图斯和卡西乌斯全部都遵从凯撒的先例。

    拿破仑对军官一向大方,不过这笔钱他也没有给。后来在圣马丁运河的开幕式之前他发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有杏仁糖、毛巾、肥皂和一小粒金蜜蜂,他们可以去圣马丁运河边开设的浴室洗澡,如果那天的典礼能顺利举行得话,他们还有酒肉可以吃,这对那些流浪汉来说可是来之不易的美餐。

    士兵哗变一般是待遇问题,有人传说旧王朝的时候军费9000万法郎,其中一半要分给军官,剩下的分给10倍、百倍数量的士兵。

    当兵穷得让人看不起,因此只有社会底层的人才会去当兵。农民有个奇怪的思维,当收成好的时候盼着能闹饥荒,当真的饥荒发生了,又希望能倒回去。当城里的流浪汉穷到吃不起饭了,他们就会流窜,威胁农民将自己的面包交出来。

    田园牧歌没有,强盗饥民倒有很多。领主所有人都恨,他们要负责收税、放贷。乡下娘们老得快,28岁看起来就像60多岁的老妪了,一个是因为在地里劳作,一个是因为生活。农民实在拿不出钱的时候领主允许他们用实物抵债,比如小麦、鸡什么的,签了契约后就算以后粮食价格因为饥荒涨价,他们还是要给领主那么多。另外还有地租,那也是要固定交给封建主的,还有就是包税人,除了那些进城要在城门口交的入城税,乡下人还要交人头税和军役税。

    农村人会吃荞麦、燕麦、黑麦,所有城里人不会吃的粮食。这就是和巴黎郊区的城墙一样,吃白面包和吃黑面包是一种身份区别。

    拿破仑以前也过了苦日子,不过他出人头地后也和以前的国王一样有私人厨房,可是他在和那个英国女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非常简单。

    混到他这个级别的男人吃肉是肯定不用担心了,即使是发生饥荒,他的厨房里还有烤鸡24小时供应。以前乡民饿到跟牛羊一样吃草的时候贵族还有夜宵可以吃,还能一边在沙龙里喝葡萄酒一边可怜那些穷鬼。

    总不能连个女人都比不过吧,尤其这个女的还是英国来的,两个人较劲一样吃了一段时间清淡饮食,后来波拿巴把面包扔地上让她捡起来吃了。

    粮食是需要节约,但她没有去捡,最终还是波拿巴自己把面包捡起来吃了。

    这绝对是奇观,目睹这一切的杜伊勒里宫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后来一打听,英国海军的伙食就和法国陆军一样糟糕,反倒是过贵族生活的法国海军,让他们趁着缪拉进攻意大利港口的时候偷偷去把埃及的陆军接回来,结果他们躲了起来,最终还是法国钻了英国的空子,让英国军舰把法国的埃及远征军给运回来了。

    人饿极了有时会出现一些反常举动,比如一群女人无缘无故把果树给烧了。

    烧了果树不能解饿,但她们还是烧了,理性并不是人生来就有的,要理解民众的行为就要看他们的思想,大革命刚爆发的时候农村也闹过,那些欠了一屁股债的农民一听说闹革命就不用还债了,领主以后不会有了,而且还要没收逃亡贵族的土地,将它们分割成小块分给他们,这些人一下子就成了坚定支持者。

    田产好说,林地呢?这以前是贵族的狩猎区。

    有的地方根本不管那么多,直接抄起斧头开始砍了。当人处境悲惨时他就会变得乖戾暴躁,里昂的居民听闻了巴黎的小酒馆老板和城郊的农民踏过税卡职员的尸体时,穷困者像野兽一样冲进了商店、面包店实施抢劫,面包店老板被吊死,因为他要价太高,当别人买不起于他讨价还价的时候他不肯卖了,人们怀疑他将面包藏了起来。

    没有领导者,没有组织,穷困者们对大人物、富人、有地位的人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不信任,就算这些人想要示好也是枉然,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些人的人道和公正无私。换而言之他们被践踏得太厉害了,失控的人们在毁灭一切的同时也在伤害自己,恐怖统治时期法国的经济停滞除了因为贵族和有钱人都被断头台吓得不敢出头,还因为这些商店被毁了,要恢复过来需要很长的时间。

    这种感觉就像羊圈里的羊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狼,被旧制度压抑了几个世纪的痛苦释放了出来,就算是军队也无法阻拦他们,因为他们本身也是这个制度的受害者。

    如果一个粗佃没有土地也没有收入,轻骑兵就会将他抓去当兵抵扣人头税和军役税。他们还会担当监狱看守的职责,有人提倡要给监狱的囚犯人性的对待,却没有人在乎他们,监狱的厨子会将粮食里的糠给分出来,这些用来给士兵做面包。

    当这一道防线被击破后,那些会弹羽管钢琴、在客厅里走上六圈就算运动的贵族们就要直面暴民。

    一个贵妇的生活大概是这样的,按照宫廷的礼节,她要8点起床,在床上用早餐,花大概两个半小时,在至少10名侍女的帮助下梳妆打扮,参加舞会、诗会、看喜剧。

    在此期间总有人陪伴她,守护她,就像一株被无数藤蔓缠绕着的树,从头到尾都被黏上了。有一位侯爵夫人听了市政官员说农民的诉求,要求她免去所有地租,总共问了她两次都不肯答应,后来她和她的孩子们都被砍成了碎块,脑袋还被插在木棍上。

    这个话题是不适合在社交场合说的,不论是罗马斗兽场的角斗还是君士坦丁堡赛车场的赛车都是消遣,消遣是带来愉悦的,一个贵族少女更应该学习如何掌握高贵而恭敬的屈膝礼,在和男性说话的时候如何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脸,优雅而谦逊得注视对方,表达自己的敬意。

    社交技巧需要柔和的香味、好看又好吃的糖果、谎言、优雅的恩典、各种各样的版画和绘画、诗歌,一位高贵的夫人能根据每个人的不同身份、出身和地位给与恰如其分的关注。

    人头税分成了22个等级,根据各等级的财力来决定。农民受够了这个,谁都知道有钱人都在想办法弄豁免权,交税的就是他们,何不干脆以后分成两个阶级?

    凡尔赛的会议厅可以容纳2000人,三级议会在里面召开的时候闹轰轰的,比英国下议院还要吵,国王最后给的解决方案是给第三级选举权和被选举权,那有什么意义呢?

    数人头的计票法可以打破以前由贵族阶级垄断的投票法,穷人就是除了工作之外,他仅有的闲钱也会买酒喝,他没有好的衣服和鞋子去歌剧院社交,连门票都买不起,他根本就不在乎政治。

    美国的县长都是民选的,法国的高官是指派的,一直到1834年才有了有限的选举权。永远的快乐是法国人的本性,快乐是社交的基调,唯一能取悦贵妇的方式是在社交场合主宰趣味,波拿巴一出现就像一个沉重的铅灰色天空,瞬间让社交场阴云密布,他那样的人当然不能“主宰社交场合”了。

    人总是向他倾斜的那个方向坠落,波拿巴的政策不少是讨好农民的,小农土地所有制让农民只需要付清10年的贷款后就可以拥有土地,以后就不用交地租了,另外还有免除什一税,只要他能确保这一点执行下去农民就会一直拥护他,农民人口才是“农业大国”的主要组成。

    他后来找的那个女间谍虽然不像个贵族,但土豆炖肉运河工地上吃过,以前一个农民连盐都买不起,家里没有盐罐的时候,肉要是用盐腌制了也要交税的,包税人也有自己的任务,他收不了那么多税自己要坐牢,一般是看到有什么直接收走。

    还有葡萄酒,请人喝酒也要看别人喝不喝。其实以前也有不少好心的贵妇人帮助穷人,但是这些人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自食其力、清白做人,施舍和乞讨不是他们想要的。

    原本圣马丁运河该由法兰西的葡萄酒税来建造,现在它由很多家商家集资,法国的股东制是不合法的,怕大股东欺负小股东。

    当时波拿巴在议会上和议员们正面撞上了,他强行要通过这个项目,议会不是不同意,而是希望他等明年,这是不符合预算流程的。

    要不是波拿巴从意大利抢回的财富,督政府那么乱发纸币早就崩溃了。

    后来他要修阴沟也麻烦重重,他干脆想了个别的办法——迁都里昂。

    巴黎的街道狭窄、房屋密集,拆迁起来不仅麻烦,造成民众之间的纠纷,他以前在开罗就碰到过,迁都以后南阿尔卑斯山共和国统治起来也方便了。

    他的想法是很美妙,不过意大利人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被他统治的。而且他都花了那么多钱修圣马丁运河了,修好了又迁走,巴黎失去首都功能还能聚集那么多人么?

    为了挖通通往米兰的隧道,波拿巴要从瑞士强行划走马恩省,也就是阿尔卑斯山的所在地,整个欧洲都无法阻止他。

    但有人劝了瑞士代表找一下另一条门路,看看那个英国的克里奥佩特拉能不能说动他。

    很少有女人,不论她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会觉得狄奥多拉是个值得学习的对象,可狄奥多拉确实在查士丁尼最需要帮助和支持的时候帮了他一把。

    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是豁出去的绝心,那种场合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对平民动用武力几乎和暴君脱不了干系了,但是只要想到有波斯和哥特人窥伺,后果都是不可想象的。

    阿提拉曾经某个意义上统一了东西罗马,可这个匈奴人却是“上帝之鞭”,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名字还是代表噩耗。

    歌剧里的演员时而扮演农民、时而扮演法官、时而扮演皇帝,全是因为不同的扮相,那些精致的小景终归比不上真正的山河。

    “波拿巴要你的命,你知道吗?”亚利桑德罗问。

    “我知道。”西弗勒斯平静地说“他还挂过悬赏,后来撤销了。”

    “多少?”卢修斯好奇得问。

    “表面的撤销了,你的脑袋现在值巴黎警察局局长的职位。”亚利桑德罗说“你干了什么?”

    西弗勒斯冷笑一声。

    “他不是要迁都了么?”卢修斯问“里昂的警察局长才更有前途吧。”

    “这是个秘密,还在设想阶段。”亚利桑德罗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西弗勒斯问。

    亚利桑德罗没有回答。

    “需要我帮你忘了?”西弗勒斯问。

    亚利桑德罗摇头,继续说他知道的情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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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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