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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两只老虎”

    1901年8月10日,有两个英国女老师在游览凡尔赛的小特利亚农宫时发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和那个时代的一些人,据她们说她那个时候正在画画。当时玛丽身着鲜亮的夏日裙装,头戴着一顶遮阳的帽子。

    她的头发很长,不是执行死刑时头发很短的样子。如果那是玛丽的幽灵那显然不对,霍格沃茨的幽灵们都会保持临死时的样子,比如血人巴罗浑身是血,差点没头的尼克的脖子,而且她还不是珍珠白的,反倒和皮皮鬼一样鲜亮。

    1911年这两位女老师出了书,讲述了她们在迷路时的经历,不过这本书很快就被人们当成歇斯底里症发作,没有人去理睬,一直到1912年,有人发现了一张18世纪的凡尔赛地图,上面标明了这两个女老师曾经在小特利亚农宫走过的小桥,那并不是出现在旅游指南上的,人们这才开始对她们的记述开始留心起来。

    一开始她们和普通游客一样参观,后来她们打算徒步穿过花园,到达旁边的小特利亚农宫,然而走着走着她们却迷路了,来到了一片地图上没有出现的小道。在这个时候她们看到一个妇女在朝着她们挥舞手绢,后来还遇到了个一个园丁,总之她们感觉到非常不对劲,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也许我们该想办法关闭入口。”卢修斯马尔福一边在草坪上散步一边看着天上的太阳说“省得又有女老师在这里失踪。”

    “她们是修道院的老师。”西弗勒斯看着坐在不远处,围成一圈唱歌的人们,他们和那些偶尔扮装古代人的爱好者们没什么不同“你不觉得邓布利多将霍格沃茨治理得像修道院吗?”

    “修道院?我听说那里快变成游乐场了。”卢修斯讥讽着。

    “对孩子来说是这样。”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这时对面的歌声飘了过来。

    雅克兄弟,雅克兄弟,快起床,快起床,去把晨钟敲响,去把晨钟敲响,叮叮当,叮叮当,叮当叮当当。

    这首歌取代了《致爱丽丝》,成了回荡在巴葛蒂尔城堡里的歌曲,听起来很欢快,一点不像几天前他在杜伊勒里宫听到的月光那么带着淡淡的忧伤。

    《月光》本身是贝多芬感情受挫时写的,他心爱的姑娘朱莉埃塔嫁给了一个伯爵,而他当时耳朵已经开始失聪了,精神和身体早到了双重折磨。

    如果考虑到那个时候刚好是拿破仑从埃及返回来发动雾月政变,那就可以解释了。

    陷入热恋中的人就像置身在一个梦幻花园,只有洛可可的庭院可以展现出来,不过这是虚幻的,包围着这个皇家园林的是一大片黑暗森林,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危险。

    就像波莫纳在西弗勒斯还小的时候教给他的关于卡巴拉世界的秘密一样,如果你选择当一条宠物狗,你必须遵守主人给你定下的规则,不能随地大小便,不能拆家,否则你就要被逐出伊甸园一样能给你稳定食物和窝的家,但你要是选择当一条自由的野狗,那么你就必须学会怎么独立生存,毕竟你没有主人,食物不是靠摇摇尾巴讨主人欢心就能轻易得到的。

    “你还记不记得,伦敦地铁好像出现了一个神秘月台,有人曾经在那里失踪。”

    “什么!?”卢修斯吃惊得说。

    “那天我们在看《纽约日报》,她在看那个关于在威尼斯被宰的伯明翰大学教授的消息,我看到的是一个逃过911的纽约男子,伦敦出差期间在国王十字车站登上地铁后失踪了,有人说他下错了站。”西弗勒斯说。

    “你觉得这个世界扩大了?”卢修斯问。

    “你可以回去查查。”西弗勒斯背着手“让我们做最坏的打算,波拿巴还想征服英格兰。”

    “就凭法国海军?”卢修斯耻笑道。

    “我刚才在跑马场附近看到了一尊雕塑,是一个飞机发明者。”

    “他那个时代又没有飞机发动机,那还是蒸汽时代。”

    “但他们有热气球。”西弗勒斯说,卢修斯表情严肃了。

    “如果在一个浓雾弥漫,我们又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袭击。”

    “你在吓唬我。”卢修斯臭着脸说。

    “我也那么希望。”西弗勒斯说“但我不做无谓的逃避,我走的时候他肯定没有到手,但你觉得有几个女人能抵御他的攻势?”

    “你不相信波莫纳?”卢修斯问。

    “我知道他渴望胜利的决心。”西弗勒斯盯着卢修斯“那个纽约人是7月7日失踪的,你相不相信7这个数字有神奇的魔力。”

    “我会去查的。”卢修斯冷漠得说。

    “这段时间别去找德拉科,我觉得你会被人跟踪。”西弗勒斯说“他可不像詹姆·波特,可以独立完成任务。”

    “你不担心?”卢修斯问。

    西弗勒斯自信得微笑着“我事前做了准备。”

    卢修斯莫测得看着他。

    “我们逛逛,看看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西弗勒斯对卢修斯说,然后真的开始逛花园了。

    卢修斯摇了摇头,跟在他的后面也开始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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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吉来到了玫瑰长廊后就发现了一片废墟。

    它显然是经历了法国大革命,却没有来得及修好,小院里也遍布杂草,和之前哈吉看到的美轮美奂的花园截然不同。

    看着这样残破的景象,哈吉却感觉到了一种真实。

    将旧的上层建筑打碎,然后在废墟上建立新的建筑,至于这新的建筑能支撑多久要看设计师的水平。孟德斯鸠三权分立在美国施行了,却在发源地法国无法成功,虽然一开始的革命者们确实尝试了,却失败了,这个派别被称为斐扬派,主要成员包括拉法耶特,因为在修道院举行聚会而得名。

    他们是支持君主立宪的,反对实行民主共和制,然而随着1792年8月10日巴黎市民攻打独伊勒里宫,这个派别也消声灭迹了,当然三权分立也跟着一起失败了。

    守护国王的是瑞士雇佣兵,国王下命令不许他们开枪,如果是哈吉自己他这时候肯定跑路,才不会和瑞士人一样死守。

    前提是他能跑得掉,瑞士雇佣兵的行头很醒目,他单独逃跑可能被民众打死,也有可能会被督战的打死。

    他想活着回去见妻子和儿子,留着一条命对他这种小人物来说很重要。

    原本这事离他很远,可是菲利克斯却说今年的秋天巴黎会发生暴动,而且还会波及欧洲其他城市。

    这要是真的事情就有点大,幸好教授有准备,还有个地堡,只要不发生核战争,他们在那里躲着都是安全的。

    人们对谎言已经习惯,没有什么是可靠的,好像只有钱可以。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很难沟通,哈吉只能祝福他们走运。

    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点说话的声音。

    哈吉本不打算掺和的,今天遇到的事还不够多么?

    后来他还是凑过去,万一是重要情报呢?

    结果他发现两个人,都是有钱人打扮,分不清他们的身份。

    “……恢复特许证。”年纪大一点的那个对年轻的用俄语说。

    “恢复特许经营,对私人的诱惑就不够了。”年轻人说。

    “这不是公平竞争的问题,你当法国人去秘鲁真的是为了掏鸟粪?那边有硝石矿!”老一点的说道“要是不特许经营,谁都有开采权,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有什么办法呢?”年轻人抱怨着。

    “想办法让英国人知道,你不是认识很多英国朋友吗?”

    年轻人不说话。

    “你要是想回国,就照着我说的做,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那个老人就走了。

    哈吉躲到了暗处,等那人走远了才出来。

    哦,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可是这消息什么意思呢?不明白,真是让人费解。

第三百四十四章 father’s watch(一)

    卢修斯·马尔福伪装成一个英国来的生意人和花园里的人们攀谈,当他发现某人可能知道得比较多后,就用上了魔咒和吐真剂,这样他就能从对方口里“打探”消息了。

    西弗勒斯对他的“游戏”不感兴趣,一个人在一旁抽烟。

    按照亚当·斯密等人的设想,追求个人利益的结果会增进社会的利益,我们能喝到牛奶吃到猪肉不是奶农和屠夫的馈赠,而是他们也在追逐利益。

    然而每个人都盲目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的时候并不总是能达到社会总体的利益最大化,魁奈的经济学是为了让农民过上好日子,却使得那些粮食价格脱离了实际,城市居民的收入根本就买不起,而且粮食并没有按照市场规律当供大于求时降价,即使有大量的粮食运抵,反而有人囤积居奇,制造缺粮的假象,价高者得。

    底下是一群饿得两眼放光的市民,上头是每天山珍海味的阔佬们,人在丧失理智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包括抢劫粮车。饥饿、躁动、亢奋、神经质让易怒的人群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们的所作所为与他们的目标完全南辕北辙,在没有军队押运就无法运抵的城镇,商队根本就不去了,聚众闹事的人反而得到的面包比之前更少,于是他们离开了城市,变成了流民,到乡下的农户家里搜查粮食,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人和那些囤积居奇的人串通一气。农民其实在家里或者在客栈里出售粮食,但是军队也要征调索要粮食,这一恶性循环让百姓陷入了比天灾造成的更严重的饥荒。

    真正饥饿的人眼神都和吃饱的人是不一样的,吕西安回到巴黎的那天在歌剧院里,西弗勒斯曾经带着面具观察过,可能波拿巴当时还有点风度,不过他的风度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个世界不允许幻影移形,否则他早就带着波莫纳走了,那个歌剧院被肃清者当成了陷阱,波莫纳就是诱饵,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当成诱饵了。

    西弗勒斯想起了“我”写的那首诗,绵羊国王将公主当成诱饵,让“叔叔”为他赶走了那些求婚者。邻国的王子也前来求婚,对方的国家要比绵羊王国强大,娶了公主就等于吞并了绵羊王国,“叔叔”要是想要这个王国和公主就要为绵羊国王干活,而老国王没有承诺一定会将公主嫁给“叔叔”。

    多么像你,斯内普,把狼毒药剂的改良配方的让给了老傻瓜,让他去做交易,换回威森加莫中立派成员的支持。还有西里斯·布莱克,他梦想着自己恢复名誉,带着漂亮的女孩儿出席社交场合,然后邓布利多可以通过操控波莫纳,操控布莱克家族的族长了。

    即便西里斯·布莱克已经被除名了,他依旧是布莱克家族直系的最后一个活着的成员,虽然纳西沙和波莫纳都觉得雷古勒斯还活着,似乎黑魔王复活后,人们认为所有死人都有可能从坟墓里爬出来。

    黑魔王新的身体还有没有那方面的能力其实很让人怀疑,虽然贝拉迷恋他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但还是有人在一旁看莱斯特兰奇的笑话,其中包括斯内普,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莱斯特兰奇一样,觉得将自己的女人奉上给国王享用是一种……见鬼,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这太滑稽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脚踝处有什么东西在磨蹭,低头一看,发现是别人养的贵宾狗。

    他本来想一脚踢开的,却站在那儿没动,这感觉让他想起了那个喜欢脱了鞋,磨蹭他裤腿的女人。他一直不知道那个可以当着他的面,脱掉了外面脏兮兮的女巫袍,直接跳入黑湖里和人鱼游泳的“学姐”居然还有这一面。

    “你不许偷看,西弗勒斯!”她咋咋唬唬得警告着,一点都没有想到他们都三十多岁了说这话有多么不合适。

    哈利波特二十多岁就有儿子了,他三十多了……这不是邓布利多造的孽是什么。

    包括他最相信的巨人海格,最后和马克西米安夫人告吹还不是因为他不懂这些。

    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有了一个红发的莉莉,他不想再添加一个了。

    吉罗拉莫的恋人在他死前也也不肯给他一个吻,那个有一双绿眼睛的女孩也不愿意给他。

    那双看着他的眼睛很清澈,就像湖水一样倒影着他的影子,可惜他不是纳希瑟斯,会迷恋上自己的倒影。

    “你有你妈妈的眼睛。”这是他最后对波特说的,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就像冰凉的湖水。

    而另一个女人,她傻乎乎的,坐在爱尔兰星空下的草地上,看起来像是在继续吸血鬼的研究,实际上完全在看着他忙里忙外,好像她还觉得很得意,因为帐篷是他搭的,实现了某本女性杂志上所说的“如何让男人主动干家务”。

    “她爱的是我,你知道么?”西弗勒斯低声咒骂着。

    “什么?”卢修斯问。

    西弗勒斯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卢修斯。

    铂金马尔福一脸困惑得看着他。

    “打听到了什么?”西弗勒斯平静得问。

    “你不会相信的。”卢修斯微笑着“你听说过芝加哥么?”

    “我没听过。”

    “芝加哥附近有个迪尔伯恩要塞,它位于密歇根湖的西岸,是一个很重要的毛皮交易点,同时也是货船转运、仓储的重要商贸点,是一个战略要地,英国打算出资修建一条铁路,将它和费城联系起来。”

    “什么?”西弗勒斯问。

    “亨利·迪尔伯恩是独立战争是一个英雄的名字,美国人打独立战争不仅欠法国人的钱,也欠了英国人的钱,这笔债很难要回来,英国方面打算以这条路十年的收益作为报偿抵消一部分美国人在独立战争时的欠债。”

    西弗勒斯一动不动。

    “法国国王死了,英国国王可没死,虽然他知道英国人资助独立战争时估计快气死了。”卢修斯笑着说“另外还有一点,从布鲁塞尔要修一条路到梅赫伦。”

    “我记得铁路要过几十年才开始发展。”

    “现在我跟你说的铁路不是我们习惯的那种蒸汽火车头拉的铁路,而是马拉的,拿破仑这次在瑞士用兵就用的它,它确实提高了运载能力,而且,以后从安特卫普到梅赫伦的货船都要用平底船,他在安特卫普的入海口修建了工事,除了平底船,吃水深一点的普通商船都过不去,当然也包括了我们的战舰,除非我们不装炮弹和火炮。”

    西弗勒斯笑了“他想干什么?”

    “从安特卫普到梅赫伦有河流可以运输,而梅赫伦到布鲁塞尔却没有路,也就是说,这段铁路修好后可以直接从安特卫普快速到达布鲁塞尔,那个城市擅长酿造啤酒,从法国运过去的粮食可以在那里酿造成啤酒后卖到布鲁塞尔。”卢修斯叹了口气“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了,比利时啤酒和德国啤酒味道相差很大,你想不想喝一杯?”

    “你喝过黄油啤酒吗?”西弗勒斯问卢修斯。

    “谁小时候没喝过。”卢修斯冷笑着“啤酒不苦,那还叫啤酒么?”

    “这里的时间比外面快,我们可以边喝边聊。”西弗勒斯说。

    “下次吧……福克斯那一派的人觉得北美不可能收回来了,但还是有人觉得可以。”卢修斯说“就像开发南美是一个梦,难怪那么多人会沉迷这个梦里。”

    “你想留下?”西弗勒斯问。

    “不,纳西沙和德拉科在外面等我,反倒是你的,教父,别光记得玩,忘了正事。”

    “你听到了毁灭的声音吗?”西弗勒斯忽然想起了那个在安康圣母教堂里,穿着华丽衣服的男人。

    “这个门,只有等你真的需要它的时候才会打开。”

    “克里切知道打开入口的方式。”西弗勒斯说“如果我长时间不出来。”

    “我就会来提醒你。”卢修斯平静说“我现在忽然有点羡慕你了,西弗勒斯。”

    “你觉得纳西沙会看上那个矮子?”西弗勒斯讽刺着。

    “不。”卢修斯风度翩翩得撩了一下他顺滑的长发“她喜欢我这样的。”

    西弗勒斯瞥了眼卢修斯身后走过的孔雀,可惜它是绿孔雀,要是白孔雀就更像了。

    “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

    “等等。”卢修斯摘了一朵红玫瑰,放在了西弗勒斯胸前的口袋“这样好多了。”

    西弗勒斯看着卢修斯的眼睛,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虽然也像镜子,却不像那一双绿眼睛那么冰冷。

    “你怎么那么看着我。”卢修斯不悦地说。

    “什么?”

    “你让我想起了白巫师,他看人也这样。”卢修斯说“这是个坏习惯,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记得社交礼仪。”

    “我以为和人说话要看着别人的眼睛。”

    “你给我的感觉像是要看穿我的秘密,这样很冒犯人,所以他才不被人喜欢。”

    “那我呢?”西弗勒斯问。

    卢修斯假笑“走吧,我们继续逛。”

    说完他的视线就到处看,像是在花园里物色下一个“目标”。

第三百四十五章 father’s watch(二)

    哈吉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然后又看了一下天色。

    “奇怪,难道坏了?”哈吉嘀咕着,然后将手给放下。

    他所在的位置依旧是一片废墟,之前的那个地方至少有人还清理一下杂草,这里则到处都是藤蔓,好像很多年都没有人来过了。

    哈吉正打算往回走,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孩子的笑声,就是恐怖片里的那种小孩子的笑声,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鬼屋里难道还要闹鬼?”他心惊胆战得说,也不敢去查探究竟,加快脚步往回走,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就是这个?”一个女孩问。

    “没错,就是这个。”一个听不出男女的声音说“把它放进你爱的那个人吃喝的东西里,他就会爱上你的。”

    “我先付你一半的钱……”

    “我不接受谈条件,这种药不是终生的,过段时间就会失效,你还要从我这儿买。”那个分不出男女的声音说“给钱吧。”

    哈吉听到了一阵沉重的金属碰撞声,没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他连忙闪到了一个角落,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兜帽长袍的人从一个角落走了出来。

    “你确定要用么?”另一个女孩战战兢兢得问“别忘了蒙特斯潘夫人的下场。”

    “我又不打算做皇后。”之前说话的那个女孩说“而且我不喜欢小个子男人。”

    哈吉想了半天,也想不起那个蒙特斯潘夫人是谁,而且她说的小个子男人是谁?

    “宫里的人都说她和阿泰纳伊斯参加了巫魔会,参加了黑弥撒……刚才那人……”

    “只是一个巫师而已,而且他给我的不是毒药,而是迷情剂。”

    哈吉听到这里才有了点眉目,那是他以前听到的鬼故事,欧根亲王的母亲,红衣主教玛萨林的侄女原本让路易十四神魂颠倒,后来突然失宠,据说是因为她参与了投毒。

    当时这个案子有很多人被波及,可能路易十四看到欧根亲王不喜欢他并不是因为欧根亲王的个子矮小、其貌不扬,看起来不是个领兵打仗的料,路易十四本人的身材就不高,而是欧根亲王让路易十四想起了当年的投毒案了。

    然后哈吉想起了宗教审判所以及猎巫,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教授对他那么防范,难道是以为……

    “你觉得那个外国女人是不是对第一执政用了巫术?”之前那个胆小的女孩说“我听说她曾自称是女巫。”

    “我不在乎。”胆大的那个女孩直截了当得说“我只想柏赛喜欢我,我不在乎那个科西嘉人喜欢的是谁。”

    两个少女很快就从那个角落里走了出来,她们的手里拎着一个小口袋,也许所谓的“迷情剂”就放在了小口袋里。

    “现在的小姑娘。”哈吉有些感叹得说,但他一转念就发现夫人可能真的有危险了。

    宗教审判所、火刑、女巫之锤,这些词汇统统涌入了哈吉的脑子里。

    拿破仑·波拿巴是法兰西院士,法兰西院士是科学家,科学家不会相信迷信,其他人则不一定了,更何况巫术指控并不全是指控的巫师。

    我们渴望绝色的造物繁衍,美丽的玫瑰方能永不凋谢。

    Fromfairestcreatureswedesireincrease,thattherebybeauty’srosemightneverdie.

    哈吉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些片段,好像有人问过他一些问题,可是他有点记不清了。

    到底是这个世界问的还是那个世界发生的事?

    哈吉站起来,离开了这个角落。

    这个迷宫该怎么才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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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瞧见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那人穿着黑色的长袍,将兜帽拉得很低,一副不想被人看见的样子,于是他跟了上去。

    那人穿过了玫瑰园,一路向着大门走去。

    “我们要走了?”卢修斯问。

    “等会儿。”西弗勒斯说,跟着那人走进了森林。

    如果是步行回巴黎,那肯定要等到天黑后了,然而这个神秘人物却好像住在森林里,有一幢木头房子,周围还有一个苗圃。

    “看起来像是个巫师。”卢修斯说“或者说像是个巫师的麻瓜。”

    那人走进了屋,很快就把门给关上了。

    “走吧。”西弗勒斯说。

    “什么?”卢修斯问。

    “他是个卖魔药的。”西弗勒斯说“我看到他柜子上的迷情剂了。”

    卢修斯没有多说什么,跟着西弗勒斯一起往回走。

    “我在小特利亚农宫也发现了迷情剂。”在片刻后,西弗勒斯说到“还记得莉塔·莱斯特兰奇么?”

    “谁会忘了她?”

    “考乌斯·莱斯特兰奇对她的妈妈用了不可饶恕咒,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梅洛普没有给老汤姆·里德尔喝迷情剂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发生了。”西弗勒斯说“迷情剂在霍格沃茨是禁药,但还是有人从校外弄了进来,罗恩·韦斯莱中了本来该给哈利波特的吃的迷情剂,后来,他喝了本来打算刺杀邓布利多的蜂蜜酒,差点死了,据说幸好波特反应快,将羊粪石塞进了罗恩的嘴里,而斯拉格霍恩一直在旁边傻站着。”

    卢修斯没有接话。

    “韦斯莱把戏店还在卖强效迷情剂。”西弗勒斯说。

    “他们今时不同往日。”卢修斯说“这一家人都是英雄。”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斯拉格霍恩太老了,还有福克斯也是。”卢修斯说“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思维才那么僵化。”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麦迪逊曾经写了一本书,名叫《合众国体系之恶》,其实美国人不只是不想还欠法国人的钱,也不想还英国的钱,这是违反了《巴黎条约》的,那个修路还债的事更像是个虚张声势的威胁。”卢修斯说。

    “我没兴趣。”他冷漠得说。

    “出席制宪会议的人都很年轻,平均年龄只有44岁,拿破仑更年轻,只有30岁,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这个世界才给我感觉那么……”

    “小威廉·皮特也很年轻,你怎么漏了他?”西弗勒斯说。

    “他快死了,你知道的。”卢修斯说。

    “如果我帮他治疗呢?”西弗勒斯说。

    “你最好别那么做。”卢修斯摇头“诺斯勋爵让魔法部长给国王治病,部长都婉拒了。”

    西弗勒斯没说话。

    “还有伊万杰琳·欧平顿,你别介入麻瓜事务太多,你只可以和他们谈利益,别投入太多情感进去。”

    “我想杀了他。”西弗勒斯缓慢得说。

    “他已经死了,这不过是一场梦,她的身体还是你的。”卢修斯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你就当她做了个白日梦,正好可以看看她一天到晚想些什么,茜茜跟我说,她从没见过有谁替情敌说话,你刚才跟我说他是个聪明人,可真吓了我一跳。”

    “你以为我被她感染了?”西弗勒斯问。

    “不然呢?”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卢修斯,他僵着脸走在前面,离开了森林。

第三百四十六章 father’s watch(三)

    就像杜邦从法国购买了制造火药的设备,美国人意欲购买路易斯安那的土地,世界各国的银行家蜂拥而至一样,想要银行家们在比利时出钱是不可以靠强迫的手段,必须要有一个详尽的商业计划,毕竟大革命之后的法国已经不是君主制政体了。

    总体来说波拿巴的计划是将比利时构建成一个轻工业基地,包括不仅限于制糖和酿酒等行业,设备从法国进口,甜菜在当地种植,在可以确保法国粮食安全的情况下出口小麦等作物到比利时的酿酒厂为农民创收,农民改变生产方式提高亩产。

    大致的蓝图如此,还要增添一些细节,比如运输手段等等,奥地利也修了一条“铁路”往返于疗养胜地和维也纳之间,这不仅是为贵人们服务,还因为贵人们可以花钱。

    拿破仑靠坎坡福米奥合约让奥地利赔偿了比利时的国债,在不发行纸币的情况下,他们只有开源节流恢复国力,如此一来军队的规模就会被限制了。

    同样各国银行向执政府施压,偿还以前赈灾用来买粮食的贷款也是在限制,一个大国的信用额度不高是很影响投资者热情的,这笔钱不会随着路易十六的死而烟消云散,全法人民不偿还这笔钱,就不会给法国提升信用等级,这样一来法国在国际市场上就会很被动了。

    《巴黎和约》上规定美国还的是英国战前借给美国的债务,不是刚才那位说胡话的,是战争期间借贷的,before和after的含义天差地别,但就像麦迪逊觉得银行家是“纸片人”,通过操控数字将弗吉尼亚的种植园搞破产一样,那个时代很多人,包括生意人对银行家都没有好感。

    想从陆路上运输物资需要修路才行,这又是一个耗时费力的工程,从安妮女王开始,英国就要求美国建立一个便捷的邮政系统,这也是需要修路的,不过就像麦迪逊写的书里说的,各个州拒绝在诸如道路、运河等内部设施上进行合作,甚至互相之间设置贸易关税,执迷于本邦利益,制定一大堆的县和邦法律,使得任何一个统一的司法体系的建立成为不可能,妨碍对外政策作出一致行动。

    这条从芝加哥到费城的路哪里是一条路,完全是一把匕首扎在了要害上,提出这个方案的是个下议院的议员,但他的背后有很多合众国的债主,十年的收益在他们看来都算是少的。

    不过拿破仑的任期是10年,也许他可以连任,如果不连任,谁知道下一任法国的领袖会不会还那么喜欢乔治安娜呢?

    只要英国和法国保持和平,那么鲁昂的运粮商船才能平安到达比利时的安特卫普,这条利益驱动比合约有约束力多了。

    卢修斯马尔福在英国石油公司也有股份,这家公司却隶属于美国石油公司,对卢修斯·马尔福这样的人,他更喜欢玩这种游戏,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加入食死徒的。如果西弗勒斯还是那个为了爱情可以背叛斯莱特林的人,那么卢修斯也不会在西弗勒斯的身上投资了。然而伏地魔当时确实已经疯了,他正率领着斯莱特林和纯血们走向地狱,西弗勒斯阻止了他获得了名望,又因为他对莉莉的爱情,让他获得了人望,也幸好他死了,就算如此反黑魔法联盟也没有把他该有的梅林勋章给他。

    以前妖精和狼人们怕巫师是害怕“魔法即强权”的黑巫师,这些心慈手软,面嫩年轻的小巫师他们是不害怕的,他们造反了,巫师们要如何?

    一个国家需要威慑力,埃及是因为蝎子王的强大才变得富饶而稳定的,魔法世界同样如此。普鲁士处于两个状态,诸如外交官、权贵等与欧洲有接触的人们知道新崛起的法国已经不是以前的法国了,外交态度比较柔顺,而普鲁士国内的很多人还沉浸在腓德烈大帝带来的辉煌里。

    一场战争可以让他们惊醒又或者清醒,打还是不打完全取决于拿破仑的意志,他的指挥杖指向哪儿兵锋就到哪儿,人们称呼他是战场的魔法师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就算想组建反法同盟也要军费,前几次的军费都是英国出的,英国付的钱给了奥地利,奥地利又给了比利时还国债。

    英国首相很多都担当过财务大臣,其他欧洲国家都采用的间接税,而法国的税收直接而粗糙,平民一眼就看清了。

    等新的政府上台又拼命减税、均分贵族和教会的财富收拢人心,然而这种办法不是长久之计。英国人设计的所得税减免了穷人的税,增加了富人的税收,这也是英国几乎一己之力支付反法同盟军费,自己的财政却没有崩溃的原因。

    法国的包税人则从穷人、农民的手里夺走他们的一切财富,富有的商人也是要交税的,贵族却因为豁免权免税,所有没有豁免权的都是第三级。等新的政体登台了,就有人逼着那些贵族把之前欠的税给补上,那场面是很难看的。

    法国大革命是一种几乎完美的混乱,市政官员会在刺刀的威胁下在自己的辞职信上签字画押,为了避免内战全面爆发城中的街垒必须全部拆除,那属于专制主义的恐吓堡垒在工人的铁锹下尘归尘、土归土了。

    这还主要涉及占人口少数的城市居民,农村人口的数量更多。封建制度时期的麦骚动、农民起义都是用“饥饿”的方式促进平民“努力进取”带来的结果。军队的情况特殊,他们要面对很多极端环境,路易十五军校里培养的那种绅士能够征服沙漠和高山么?

    这个世界的拿破仑恨斯内普不只是因为感情问题,还因为他破坏了粮仓,让很多麦子发芽无法食用了,他这才让加布里埃尔·乌弗拉尔去西班牙买粮,本来这事是内政部长夏普塔尔干的,不过这位部长是个化学家,他干不了投机的买卖。

    后来这位乌弗拉尔到了西班牙当起了“财务大臣”,撺掇西班牙国王开空白特许证。19世纪的特许证很像一种合约,矿业、烟草、奴隶之类贸易的特许经营权会被授予私人或者公司,西班牙有大量银币留在墨西哥,缺硬通货缺得厉害的英国就同意了,还派了军舰押运,后来一发不可收拾了。

    撕毁和约与法国敌对,就可以直接对付这位法国的盟友了,但也可以用委婉的利诱,将西班牙拉上自己这边。不论哪种方法都没有人会觉得高兴,戈多伊长得再好看也无法阻止人们想踢他屁股的心情。

    停了特许证,那些诸如东印度公司的企业就要面对私企的竞争,蛋糕以前是他们一个人独享的,现在人人都可以分了。

    恢复特许证,西班牙人再乱开单怎么办?没错,英国议会开特许证的时候也受贿了,但是……

    西班牙虽然不是以前的无敌舰队了,他们的海军还是有实力的,更何况他们和哈布斯堡家族一样到处联姻,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的玛丽亚·特蕾莎是奥地利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外甥女,她的父亲是西班牙的卡洛斯三世,而她的丈夫则是她的双重表哥,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弗朗茨二世。

    瑞士独立占据了奥地利大公国在阿尔卑斯山的大量领土,那是交通要冲,海上法国人已经被制约了,陆上也要受限?

    瑞士独立不在坎坡福米奥合约的约束范围内,即便神圣罗马帝国的版图又变化了。

    那个经常被乔治安娜打脸的科西嘉矮子好像很容易对付,一个被女人打的矮子有什么能耐。

    麦迪逊也差不多5英尺4英寸高,也是个矮子,在美国的制宪会议上同样有一个幽灵——奴隶制,如果独立宣言按照原版本的颁布,佐治亚和南卡罗莱纳将不复存在,“国父”们不仅删掉了独立宣言,在宪法中也用了模棱两可的语言,通过将奴隶制从道德问题变成政治问题,使代表们更加容易妥协接受,省略“奴隶制”这个词的做法是美国建国史上一种被“国父”引以为耻的掩盖。

    后来杰斐逊给自己写墓志铭的时候要求一个字都不准改,纽约解放奴隶协会的创始人汉密尔顿也在会上没有站起来发声,他很明白如果这个时候反对会造成什么后果。

    有时候美国人也会英国人一样擅长妥协,对于那些一无所有的人来说,他们什么事都敢做的,路易十六却在这个时候不选择妥协,之前他在制宪会议上签的所有文件都因为他临行前留在桌上的声明给取消了。

    分权制衡作为一种宪政原则,在英国宪章运动中得到了落实,但英国的代议制又会产生新的贵族,并且一个国家需要超强的领袖,为了人民的自由,需要国王持有否决权,如果国王居心叵测,滥用否决权,议会可以选择最后的武器,拒绝纳税。

    美国的设计师们力图保持和完善这种遗产,总统也是有否决权的,从美国建国开始到1998年,总统一共行驶了2500次否决权,并且罗斯福执政时用的最多,有635次,其次是杜鲁门,使用了250次。

    有的法律就像是女人的裤子,法律不允许女人不经过许可就穿,却还是有人擅自穿,在大家日子都好过的时候她想怎么样穿都可以,也没人去指责,但是一旦有人细究,拿不出条子来就要挨罚了。

    这么“鸡毛蒜皮”的事管它做什么?

    拿破仑回了法国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在巴黎修公共厕所。

    有一个都市传说,一个早起的学生和往常一样,打开窗户,将夜壶倒了下去,结果刚好淋在了路易十四的头上。

    他没被罚,甚至还因为勤奋好学得了奖励。

    几个世纪以来,国王们都在致力解决这个问题,当波拿巴提出这个议案时又有人提问了,建成什么款式的?罗马那样的么?

    喝了酒免不了上厕所,那么多大的花园里居然没有一个厕所,而且就算有估计西弗勒斯和卢修斯也没有勇气使用。

    英女王没有否决权,但她有个特权,那就是不可接受轻慢和侮辱,不论是言语上的还是行动上的。

    法国人没有这个限制,不论是王后还是第一夫人都要被唾骂。

    所以比起被人民爱戴,能不被人骂死就很不错了。

    随着巴黎和约签订,华盛顿解散了他的军队,并且和军队做了正式的告别演说,后来邦联会议召开时又把他请了回来,里面有太多矛盾了,其中包括退伍兵没有拿到养老金,华盛顿出现的时候,老兵们对他痛陈以邦为基础的机构将他们的牺牲给遗忘了。

    这个新成立的国度就像一个早产的婴儿,需要一个保温箱才能让保持生命。

    然后华盛顿冒着失去自己名望的危险参加了那个前途未卜,却又是美国历史上最重要的制宪会议。

    米波拉、拉法耶特、西耶斯等斐扬派主张将国王架空,成为完全的傀儡,然而他们还是比那些一心弑君的人要好一些。

    8月10日那天,来自马赛的市民和部分巴黎人要求让吉伦特派的罗兰复职,国王收回他的否决权,也就是收回他否决马赛议会上要求国王退位的声明,他们叫嚷了两个小时,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丹东大喊“鸣丧钟啊,让国王死亡,这是人民复仇的时刻,是人民自由的时刻,拿起武器来,行动起来!”

    在不允许开枪的情况下,瑞士雇佣兵和民众几轮厮杀才因为寡不敌众,失去了宫殿,路易十六被迫戴上了自由帽,站在了杜伊勒里宫的阳台上。

    门罗送了乔治安娜一身很漂亮的皮草,后来波拿巴把她身上穿的那身用煤油点燃了,丢出了杜伊勒里宫的窗户,他这是什么意思呢?要是决裂了,怎么会用美国的食品养撤到马提尼克岛上驻扎的远征军。

    共和制不是联邦制,权力不可分,国土也不可分,圣多明各想和美国一样独立是不可能的,杜桑卢伟杜尔却发布了宪法,宣布自己是终生执政,又承认法国的统治权。

    法军在圣多明各的暴行被一群瑞典商人带回了欧洲,舆论哗然,当时法国人群情激愤,在拿破仑的生日那天,有人在杜伊勒里宫门口贴了字条“人民的沉默是对国王的一课”。

    它很快被撕了下来,按照“法式游戏”的规则,当公共秩序或保护自由的诉求对立时,沉默就是否决。

    表面的风平浪静往往代表暗潮汹涌,乔治安娜那个无害的“小挂件”都差点被暗杀了,何况是波拿巴。富歇因为失宠以及1801年圣诞的爆案被撤职了,巴黎警力处于鼎立的状态,“头奖”就是西弗勒斯的人头。

    教皇希望向宪法宣誓的教士道歉,奥尔良主教用含混的方式糊弄过去,所以他只是个主教。

    英王詹姆斯钦定的《启示录》中有一句话“我看到一个女人骑在猩红色的兽上”,莎士比亚也用猩红代表伪善、暴怒,清教徒借此争辩说红衣主教都是魔鬼。

    在诸多“狩猎者”中有一个红衣神甫,他早就等着“猎巫”了,肃清者好像和他成了盟友。

    1802年后的第一个10年正好是1812年,有颗巨大的彗星从天上划过。

    即便不出兵俄罗斯,换届造成的地震也够厉害了。4年后还有末日级别的火山爆发,当然也有可能不爆发,黄石火山说了那么多年即将爆发还不是没爆发。

    当天气变冷,厄尔巴岛这个靠近热带的小岛估计住着还很舒服。

    下一个是谁?

    莎士比亚说,玫瑰不叫玫瑰,依旧芬芳如故。

    看似杂草的苋菜曾经与玫瑰比邻而居,苋菜羡慕玫瑰的娇媚香甜,玫瑰羡慕苋菜的花永不凋零。

    所以人们才会将苋菜做成花环送给阿喀琉斯,他的母亲很害怕他的死亡,将这位英雄倒提着浸入冥河里,他浑身都刀枪不入,只除了他母亲手提着的位置是他的要害。

    爱要是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早就世界和平了,爱不仅会疗愈人也可以杀人,就像玫瑰的刺让人滴血。

    马尔福的家训:当幻想和现实面对时总是很痛苦的,要么你被痛苦击倒,要么你把痛苦踩在脚下。

    也许伏地魔有很多错了的地方,他还是教了西弗勒斯一些东西,不论何时记得保持优雅,并且要保持胜利者的姿态,要是西弗勒斯答应了卢修斯刚才的请求,喝得跟醉鬼似的,卢修斯就会拿走给他的臂环,然后消失无踪。

    但西弗勒斯又把话语的主控权给抢过去了。

    卢修斯是那种躲在“王座”后面的人,他也在拿身家性命在赌,他不能再押错了。

    这个世界的“人”即没有真的活着,也不会真的死去,他们的血已经滴过了,只剩下生前最强烈的本能。

    他们那么饿,就像是活着的人,一个能感觉到痛苦和饥饿的怎么不是活人呢?

    倘若有人告诉他们你们已经死了,他们不会相信的,反而会讥笑那个人是个疯子,该关进疯人院去,就像那个嘲笑波拿巴是个变色龙的诗人,疯子的话谁会信呢?

    这可以当成一次恐怖之旅,只是没有僵尸小径和吸血鬼城堡。

    卢修斯挺喜欢这个地方的,因为这些玫瑰和孔雀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庄园,等出去了他也要在家里布置一番,既然不能恢复成和他父亲生前留下的样子,那就换一个造型,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曾经在庄园里发生过的事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father’s watch(四)

    哈吉来到了“温莎城堡”附近的葡萄园和菜园,它其实不是真正的温莎城堡,城堡和城堡旁边的区域被划分为农会的办公区,目前有些农夫正在菜地的边沿挖一个壕沟,或者说是一个粪坑,将来这个地方会作为花园的公共厕所对外开放,于此同时这些人类的排泄物会作为菜园的肥料。

    干活的都是粗野的人,他们用粗俗的语言交谈着英国女人在“城堡”里干的事。她会将蝶豆花放进热水里,和乌龙茶混合,最后再倒上些冰牛奶和玫瑰糖浆,“变出”一种如同蓝玫瑰奶茶一样的饮品。干粗活的女人们觉得那就是她下的咒,让小伍长着了魔,男人们则在说那种“魔药”会有什么神奇的作用,哈吉听得直摇头,那是蓝色的奶茶,又不是同色系的小药丸。

    就像曼特农夫人在女校有个套房一样,乔治安娜也有个三层小楼,它就位于葡萄园的旁边,现在被树篱围着,有一个铁门,现在它关着,所以外面工作的人进不去。

    蓝玫瑰是不存在的,除非将白玫瑰放在蓝墨水里,有年情人节哈吉送了菲欧纳一朵,那个奸商故意喊得很贵,仿佛他料到了哈吉不会跟他讲价。

    如果红玫瑰象征的是爱情,蓝玫瑰则象征着神秘和永远的梦。和尚说波拿巴想要把这个地方毁了,却又不得不花钱修复它……

    这个地方就是波拿巴的梦幻花园、鲜花陷阱。约瑟芬再怎么样也是个凡人,法国宫廷里混进来了妖怪,她却对付不了,她在不想点办法,波拿巴的魂估计都被“乔治安娜”给勾走了。

    “快来人!”有人忽然大叫。

    “出什么事了?”

    “过去看看!”

    干活的人们跑了过去围观,哈吉也凑了个热闹,有人挖到了一个箱子,不像是古董。

    众人面面相觑看了一下,有人用锄头又挖开了一些,发现是个华丽的木箱,有人用铁锹将锁头给弄开了,将箱子打开后发现全是黄金和珠宝。

    “哇!!”

    这下所有人都惊呼了起来。

    哈吉看了下四周两眼放光的人,决定先撤为妙。

    这些人明显认识,如果他们想平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可能会杀了他灭口,坑都不用刨,现成就有。

    “这里还有一个!”一个带头巾的女人说。

    壮劳力们一拥而上,将那个露了一角的木箱给挖了出来。

    它比刚才那个箱子还要大,做工却很粗糙,木头都朽烂了。

    有人用木棍将它给撬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倒是有个高度腐烂的女尸,肉几乎烂没了,众人看着都倒退了好几步。

    “快报警啊。”哈吉提醒这些农夫。

    还真的有人听他的话去干了,哈吉看着这两个相距不远的木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宫里侍女穿的衣服。”一个女人说“我见过她们。”

    “宫女怎么会被埋在这里?”一个男人问。

    群众的想象力被充分调动了起来,他们七嘴八舌得交谈,很快一部宫斗剧被他们编出来了。

    布洛涅森林距离凡尔赛和圣卢克宫都不远,又是一个老林,确实适合抛尸。

    哈吉又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两个买迷情剂的小女孩,还有她们提起的蒙特斯潘夫人。

    这个宫女是因为参与了那件事,所以才被杀人灭口的么?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那个去报警的农民回来了,不过他带来的不是警察,而是一个文人打扮的青年,他震惊得看着眼前的一幕。

    “没准那些值钱货是以前的贵族逃跑时藏起来的。”一个农妇说。

    “你怎么知道不是宫里人监守自盗。”另一个女人说。

    然后人们开始叽里呱啦各抒己见,吵到谁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闭嘴!”年轻人大吼着“你们统统给我到那边去,这边的东西谁都不许碰!”

    农民们乐得偷懒,从泥坑里爬了出来。

    “你也去那边。”年轻人对哈吉说。

    “我?”哈吉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有问题么?”

    “我只是路过!”哈吉叫嚷着。

    年轻人根本不理会他,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守门的卫兵就过来了。

    “走吧,走吧。”农民簇拥着哈吉走开了。

    众人到了树荫下的矮桌边,那里是供人休息喝水的地方,女人们将蜂蜜掺进了水里,还放了柠檬片,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小碗排队领一勺,大家一边喝柠檬水一边看热闹。

    “喝吧,这是自己院子里产的。”负责分柠檬水的中年妇女对哈吉说。

    哈吉接过了那个陶瓷碗,喝了一口,确实是正常的蜂蜜柠檬水的味道。

    “那个英国女人准你们动花园里的蜂蜜?”哈吉问。

    “以前没人想过要养蜜蜂。”女人说“蜜蜂会蛰人,平时在这个花园里出没的都是贵人,蜇了谁负责?”

    哈吉震惊了。

    “也没人敢拍死蜜蜂。”一个农夫说“小伍长的族徽就是蜜蜂。”

    “人被蜇一下最多疼一下,蜜蜂蛰了人,命就没了,不想挨蜇,无关人等就不要靠近这边。”一个农妇说“我们这里和卢森堡差不多。”

    她说完,女人们就笑起来了。

    “卢森堡里的都是衣冠楚楚的议员,我们怎么能和他们比呢?”一个农夫咕哝着,他的法语还有很重的口音,本来法语就不怎么样的哈吉差点没听懂。

    “刚才那些东西……”

    “那不是我们的。”还不等哈吉说完就有人说到“拿那些东西脏良心。”

    哈吉想着之前看到的废墟,里面可被洗劫一空了。

    然后他看着这些同样是经历了大革命,命运却与波拿巴截然不同的人,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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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和卢修斯来到了湖边,两只天鹅正在划水。

    “我记得你说过,出入口需要水。”卢修斯说“就让克利切把出入口开在这里如何?”

    西弗勒斯盯着那两只天鹅。

    仿佛看到了有两个女孩给它们喂面包,它们却不领情的画面。

    “我不明白,如果可以开临时入口,为什么要……”

    “我们的身体还会随着里面时间变老。”西弗勒斯对卢修斯说“对我的身体来说,我在这里面真切呆了一个月。”

    “但是我的表……”卢修斯拿出怀表。

    “金属是恒星的尸体,和我们的骨肉不一样。”西弗勒斯说“只有通过那个正式的入口,我们的时间流逝才会和外面的一样。”

    卢修斯把怀表收起来了。

    “也就是说,长生不老?”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说“上一个打开它的人可能和格林德沃有关系,维克多雨果看到有个带h字母的豪华马车从他面前经过,和格林德沃干的一模一样,他当时的入口是在国玺公园。”

    “你们呢?”卢修斯问。

    “卢森堡。”西弗勒斯说“那里有个喷泉,一个独眼巨人嫉妒一对情侣,举起石头砸死了男青年,他后来变成了河神。”

    “巨人?”卢修斯挑眉。

    “你知道么?既然他嫉妒得想杀了我,证明波莫纳还没忘了我。”西弗勒斯自信满满得笑着“迷情剂都帮不了那个矮子。”

    “我们怎么呼唤克利切?”卢修斯问。

    “别急,等我们找到人之后再说。”西弗勒斯说,完全没有注意到卢修斯的眼神。

    “也许我们该恢复那条法律,禁止麻瓜和巫师结婚。”卢修斯说“想想你的妈妈,她过得幸福吗?”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

    卢修斯也没在意,毕竟有很多麻瓜到死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伴侣是个巫师。

第三百四十八章 father’s watch(五)

    来这个花园工作的不少人都是塞弗尔镇上的,它距离凡尔赛和圣卢克都不远,有时候会听到宫里的一些传闻。

    在凡尔赛宫,疾病和死亡并非稀奇,一旦最后一口气离开了王室成员的身体,那么他或者她镀金的卧室就会变成屠夫的肉铺。而那些陪伴着死者一辈子的贵族或者侍女往往会处于一种悲痛欲绝的状态,但不论他们是真的为死者的死感到伤心还是为自己的将来感到忧愁,当死者的尸体被割成碎片的时候他们不得不站在床边目睹这一切。

    医生必须查明死者的死因,是因为下毒又或者是疾病、传染病的引起的死亡,如果是下毒的话,这些随侍左右的人一个都跑不了,而为了防止有人说被人栽赃陷害,于是他们必须目睹解剖的过程。

    一般来说旁边会有一盏灯,在划破了肚皮后,首先被取出来的是肝脏,中毒迹象最明显的就是肝,如果没有问题,就会放在一个银托盘里,交给一位公爵夫人,接下来是心脏,七八个医生把发现记录在案,然后宣布死因。

    除了腹腔,颅骨也是要被打开的,路易十四死时的孔代亲王被发现脑袋里有肿瘤,这解释了他后来疯狂而让人害怕的行为举止。

    不过这种疯狂和后宫里的娘们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因为她们都知道,得到了国王的宠爱就可以获得一切。绝对王权具有行驶一切权力又可以拥有王国一切,不像君主立宪的国家,国王受到种种限制,可以为所欲为。

    享乐和舞会是宫里面的主题,外人称其为无忧宫,在里面没有任何烦恼和忧愁,假面舞会开多了觉得不新鲜,他们就想办法琢磨怎么能开新颖主题的舞会。贵族和绅士们会在豪华的餐厅里吃生蚝喝香槟,相对于拿破仑的子嗣艰难,波旁王朝开枝散叶的速度很快,蒙特斯潘夫人与路易十四有7个私生子女,这还不包括他和别的情妇所生的。

    然而这么高的出生率在同样高的死亡率面前就变得不值一提,凡尔赛宫一样是传染病横行的地方,路易十五便是死于天花。

    当拿破仑的军队驻扎进凡尔赛的时候,很快就发现里面居然没有厕所,即使有也是专门供给极少数贵人使用的,大多数的普通贵族在无处方便的时候就会就地解决,这一点倒是和巴黎市内的穷人一样。

    由于传染病而减员这件事波拿巴遇到过,那么多人聚集的地方需要干净的水源和良好的排污,他并不像传统的旧贵族那样觉得香水掩盖了那股气味就看不到满大街的屎了。

    即便城外堆积了几个世纪的“屎山”已经开始清运走,到更远离城市的地方去制造肥料去了,巴黎市内依旧臭烘烘。才从外面回来,呼吸了很久新鲜空气的波拿巴受不了那股气味打算整改,可是他修公共厕所的提案却并不被人接受,因为上厕所居然要收钱。

    厕所脏了总要有人打扫对不对,还要有人清运对不对?当初清街垒的时候都给工人付了钱,当然也要给打扫厕所的女士和“清道夫”工钱对不对?

    地方官曾经禁止当地人在一条乡村街道上随意大小便,这引起了村民们的抗议,更何况巴黎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公厕,查理五世曾下赦令,要求每个房子都配备茅坑,却无人理睬,于是这一赦令就宛如风中撒尿般被人淡忘了。

    还有人就这个问题和道德扯上了关系,古罗马除了有公共浴室还有公共厕所,虽然理论上人们不会在公共厕所里干和浴室一样的事,但是真实情况是什么样谁知道呢?

    于是在城内修不了厕所的情况下便先在修复的宫殿里修厕所,原本也遭到了反对,人们认为那会破坏整个宫殿的格局。后来建筑学院出了不少设计图,总之在外表上看那些精美的房子一点都不像是厕所,这才解决了问题。

    一直以来人们都忙着摧毁,公共事业是公共生活的重要部分,而在以往那是国王下命令,大臣负责执行就完了,比如凡尔赛宫和国玺花园,现在波拿巴把修厕所的事丢给了议会,准确得说是那些以前跟随他去过埃及的学者们,让他们自己权衡。

    公共事业的设立并不包含在宪法规定的议会事权里,第一它需要司法监督,第二它需要满足各个层次的共同利益需求,有些公共事业如果无利可图是没有人愿意干的。固然干净的街道会让资产阶级觉得赏心悦目,可是上一次厕所交一次税对低收入家庭是笔不小的负担。后来有人就瞄上了肥料厂,由他们负责出钱修厕所。

    那个部门其实很挣钱,也有富贵人家愿意出钱让人来拾粪的。他们做成了肥料或者火药的原材料后又可以挣一笔,干活的又是囚犯,基本上没有什么成本。

    但上一次“卖肥料”那么顺利是因为有中央的力量,强行用的通行税买的,各个城市自己还不是可以照着巴黎的样子修肥料厂。

    哈吉一直听说法国的效率慢,现在他算是长见识了。

    “外国人,你觉得公共厕所该不该给钱?”一个爽朗的妇人问哈吉。

    “不该。”哈吉很直接得说。

    “那我们打扫厕所的工钱谁出啊?”那女人又问。

    “一直聊厕所,你们恶心不恶心。”一个表情严肃的男人说。

    “关你什么事!”女人泼辣得说。

    “你们刚才说起了蒙特斯潘夫人,她以前干了什么事?”哈吉问。

    这下没人说话了。

    但女人们明显很想说,只是看着左右,一副很害怕有人看见的样子。

    “你们不说,我说。”一个年轻点的村姑说“有人诬告蒙特斯潘夫人意图毒杀国王。”

    “别胡说八道。”有个男人警告那个年轻姑娘。

    “当时有个制毒师叫拉瓦赞,她专门制造了一种迷情剂迷惑国王,你们之前也不是再说塞弗尔夫人在奶茶里下了药么?你说她下药让国王一直爱自己,我是相信的,但要是说她下药要毒死国王和他的新欢,我却不信。”那个年轻女孩无视警告继续说到“更何况拉瓦赞的顾客不只是蒙特斯潘夫人一个,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是投毒犯。”

    “国王有什么病症?”哈吉问。

    “不是国王。”一个中年村妇朝着那个装尸体的箱子努嘴“是那个小婊子死了,当时他们打得火热,国王为了整顿风气将很多人渣被关进了万赛讷监狱,有个叫勒萨热的男人,他将拉瓦赞干过的事在监狱里招供了,只求能离开那个地方,其中包括她和蒙特斯潘夫人意图毒杀国王。这事过了很多年了,要是放在以前我们根本不敢说,现在不是革命了么?”

    “那个女孩儿是不是被牵连进去了?”哈吉问。

    “谁知道呢,当官的查呗。”女人喝了一口柠檬水“蒙特斯潘夫人求了一辈子的东西,却被一个保姆给捡了,她被人称呼一辈子‘法兰西真正的皇后’,但怎么样都不如一个婚礼实在。”

第三百四十九章 father ’s watch(六)

    “啪”。

    西弗勒斯听到了一声枪响。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不知不觉它已经变成了红色,有一片云看起来像是凤凰。

    “既然说到了凤凰社,你仍然声称你不能透露他们的总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蜘蛛尾巷的房子里,贝拉特里克斯问道。

    “我不是保密人,不能说出那个地方的名字,我想你英国明白那个魔法是怎么起作用的吧?”西弗勒斯略显得意得说“黑魔王对我传递给他的凤凰社情报很满意,你大概也猜到了,我的情报导致了爱米琳·万斯最近的被捕和被杀,无疑还帮助解决了小天狼星·布莱克,不过,结果他性命的功劳还是非你莫属。”

    他偏偏脑袋,举杯向贝拉特里克斯致意,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缓和。

    “炮弹打偏了,我们打中了一个土丘。”西弗勒斯和“陆上的船长”的一个“水手”喝酒时对方说到“他和爱德华·琴纳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约翰预料到拿破仑会亲自去接她,才在路上设下的埋伏……但我得说,那个土丘是忽然冒出来的,我亲眼看见的。”

    西弗勒斯又想起了那则在麻瓜报纸上看到的新闻:唐宁街附近发现女尸,歹徒在首相的后院里以身试法。

    在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为数不多的接触中,保护政要也是傲罗的工作之一,这个工作主要是防止麻瓜首相被黑巫师攻击。

    爱米琳·万斯是个女特工,波莫纳却不是,更何况那个法国矮子根本不值得英国女人保护。

    西弗勒斯想起了因为自己的情报死去的莉莉,似乎这已经成了一种诅咒,每当他重拾间谍身份就有一个女人死去。

    他从来没有去看过爱米琳·万斯的丈夫,一个失去了妻子的男人,当然他也没时间去看,而且他为什么要去呢?

    ‘你该放弃了。’

    他仿佛听到了贝拉特里克斯在他的耳后低语。

    ‘她已经死了,你现在在做梦。’

    “不。”西弗勒斯捂着脸说,这引起了卢修斯的注意。

    “你还好吗?”卢修斯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

    “汪汪。”

    一阵狗叫声吸引了马尔福的注意。

    “真是条大狗。”卢修斯说“而且还是全黑的。”

    西弗勒斯放下了手,看向了卢修斯说的那条黑色的狗。

    它看到了西弗勒斯在看他,于是转身走了。

    西弗勒斯立刻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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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尔赛贵族们的卫生习惯其实没有那么糟糕,但就像在很多地方看到的,女厕所前面往往排着很长的队,整个凡尔赛只有几个厕所,如果贵族们愿意给大贵族的侍从一些小费,他们也可以用他们的厕所,上一次厕所40个金路易不是个小钱。

    更何况厕所就设立在庭院的旁边,这也是方便给花坛施肥,于是男贵族们就直接找了个角落解决了,还美其名曰施肥。

    在凡尔赛设计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下水的问题,更何况它还建立在一个沼泽荒地上。为了达到太阳王将凡尔赛变成“宇宙的中心”,许多参与建设的建筑工人都死了,它的地基一点都不牢固。

    作为路易十三的猎宫,凡尔赛周围都是森林,当路易十四住在凡尔赛里的时候很多贵族没有住的地方,他们不得不到附近的村舍,甚至是自带帐篷解决居住的问题。

    即便他们自己住得很惨,可是他们聊起宫里的装潢却停不下来,画卷、挂毯、织锦、银器、雕像,点缀着东方奢侈品的厅室套房,宽敞的可以举行“魔法岛的乐趣(lesplaisirsdeI'lleenchantee)”盛宴的格状花园,包括外国的贵族在内都热切渴望收到这些聚会的邀请函。

    爱上凡尔赛之后你就会对枫丹白露感到稀松平常,而卢浮宫更像是个村庄。

    富凯活得很潇洒,自己坐拥很多情人。接任他的科贝尔则与富凯恰巧相反,他从未想过要迷倒众生,马扎然死后留下的财富全部留给了国王,包括画卷、书籍、房子,以及以马扎然命名的18颗巨钻,这些对红衣主教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他最重要的财富是科贝尔。当富凯因为贪污入罪后,他的女儿“很幸运”得成为凡尔赛的常客。马扎然的7个外甥女从意大利来到法国后很快就被皇太后奥地利的安娜纳入了羽翼下庇护,甚至允许其中年幼的几个跟着国王、亲王一起学习,几乎赋予了姐妹们公主的身份。

    有保护人和没有保护人的区别就像有没有穿盔甲上战场,子承父业的世袭系统几乎是凡尔赛社会结构的基础,无论是高层的权贵,还是底层的花匠都是如此,如果子辈不想继承,他也可以把官职卖出去,只要国王同意,大多数的公共职位,包括军职都是可以出售的。

    或者可以走另一条路,国王喜欢聪明伶俐、风趣的人,同时国王还很喜欢鲜花,虽然花园的设计师反对这样做,但国王却指着窗户,那些女仆可以打开窗户,一边看着花坛里的鲜花,一边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国王对鲜花的迷恋也是第一座特利亚农宫建造的理由,这不算是稀奇事,王弟妻子的亲戚往往是国王“情妇的苗圃”。路易十四的长相其实并不怎么出众,身高也不高,在奥地利的安娜死后,被她称为“孩子”的国王才开始以成熟的独立人格行事。

    按照法国的历代规矩,承认一个妻子,也会当众承认一个情妇,这位情妇其实相当于第二王后,通常来说她所生的孩子至少是个公爵,奥地利的安娜死后路易十四立刻宣布拉瓦里利埃小姐是他名义上的情妇,并且让她生的女儿成为女公爵。

    拉瓦里利埃是个乡下姑娘,是个出色的骑手,但她对宫里的纷乱迷惑不解。

    她有一双很美的蓝眼睛,常常没来由得充盈泪水,她的眼泪简直把路易十四的心都融化了。

    后来国王忙于西班牙王位战争和凡尔赛的建造,就没空理会她的哭哭啼啼,在国王宣布的无数情妇里,拉瓦里利埃也就算不上他的伴侣了。

    那时的凡尔赛就像是个绝大的工地,无数的植物被移栽过来,大约一半会成为枯木,然后新的植物又会被移栽。蒙特斯潘夫人受洗时的名字叫弗朗索瓦丝,但后来发现这个名字不适合他,于是改名阿泰纳伊斯,她第一次进宫是在1660年,也就是国王和王后结婚的那一年,担任国王弟妹的宫廷侍女,属于“苗圃”的成员。

    国王那时候并没有怎么在意她,他当时忙着和弟妹,英国的亨利埃特调情。

    那个时候的圣日尔曼聚集着很多斯图亚特流亡贵族,1668年的娱乐盛宴结束后,路易十四开始和查理二世结成同盟征服荷兰,那个时候鲜少有人会意识到如果两个国家和平共处,那么两个国家的繁荣昌盛就会实现。

    相比起未婚女性,和已婚妇女通奸是更大的丑闻,就算是国王也要避嫌。当时英国的亨利埃特指示国王假装在追求她的一个女仆路易斯·德·拉瓦利埃,后来伪装变成了现实。有那么多鲜花和国事围绕着的路易十四当然不会在意一个清纯少女,但阿泰纳伊斯却下定决心要成为“苗圃”里最美的花,让“园丁”离不开她,即便在国王与王后结婚三年后她与别的男人结婚,这个想法还是没有改变,她的蓝眼睛还是停留在国王的身上,于是她就找到了当时有名的女巫拉瓦赞。

    拉瓦赞和传统的拿着根魔杖,顶着大鼻子和丑陋的脸,住在森林或者肮脏的小巷里,成天盘算着阴谋诡计的女巫不同,她看起来就像是个慈母,住在圣德尼的别墅里,在那里她经常举行优雅的小提琴音乐派对,有许多来自各行各业的朋友。

    她会给顾客们各种精妙的建议,满足少女们的心愿,比如更加丰腴的胸部、更小巧的嘴、更白皙的皮肤等等,一些在21世纪要靠手术达成的目的在拉瓦赞那里买一瓶“药”或者“粉”就可以达到了,对于单相思的爱恋,她也有办法让对方一起坠入爱河。

    其实蒙特斯潘夫人用不着这些东西,结婚四年生了两个孩子,她要是个贤妻良母就该安下心来,但她的野心却一直蠢蠢欲动,她觉得时机到了,她在祈祷时说“请让国王爱上我,请让王后被抛弃,请让国王离开拉瓦利埃,从此不看她一眼。”

    这种事上帝也许不会同意,魔鬼倒是有可能不拒绝,于是在1668年凡尔赛的宴会上,洒过了某种“迷人香水”的蒙特斯潘夫人出现在了国王的眼前。

    当时拉瓦利埃怀孕了,而王后则沉迷赌博,这是很多婚姻不幸的女人除了购物之外的另一个爱好。

    除了纸牌外还有一种名叫hocca的轮盘赌,教皇国禁止这种游戏,巴黎的警察也颁布了同样的法令,但它却在宫廷里泛滥,甚至国王本人也玩。

    除了赌博,还有戏剧、音乐会和舞会,国王对于音乐很痴迷,夏夜里他会乘坐平底船在运河上航行,小提琴手站在漂浮的平台上演奏,这些平底船和船夫都是威尼斯共和国送给国王的礼物,他甚至还在水上建造了一个小村庄,称作小威尼斯,也就是在这时候,国王注意到了蒙特斯潘夫人。

    就像国王自己说的,他喜欢有趣的人,那天她正和斯卡龙夫人,也就是未来的曼特农夫人谈笑,天知道她怎么和一个“女学究”谈笑的。

    国王的情史大概如此,先是假装,然后成真,接着新的情妇不知不觉就替代了前任的位置。

    就像全世界很多男人一样,路易十四也喜欢金发碧眼,可是蒙特斯潘夫人并不是天生的金发。

    她又找到了拉瓦赞,这位女巫给了她一种药粉,敷在头上它就会变成威尼斯的金色,她每天也都会坚持饮用一种液体,也就是所谓的秘方,可以让肌肤保持一天的光泽,身材曼妙,蓝眼睛也变得更加梦幻迷人。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同样沉迷于凡尔赛宴会和赌桌的蒙特斯潘侯爵很快知道了自己被“戴鹿角”了。

    他们的婚姻并不完美,阿泰纳伊斯的家族曾经出现过投石党成员,她原本有一个未婚夫,后来因为与蒙特斯潘侯爵的哥哥决斗死亡了,而蒙特斯班侯爵作为次子本来没有继承权,哥哥一死他就继承了爵位。

    蒙特斯潘侯爵家族各方面都不如阿泰纳伊斯家,但那种丑闻让他们只好走到了一起,一开始还比较幸福。

    如果换成别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妻子成了国王的情妇恐怕会很高兴,蒙特斯潘侯爵却穿上了丧服去见国王。

    那一晚的主题是“酒神之爱”,花园里喷的不是香水,而是葡萄酒。

    国王要求觐见自己的大臣要换香水见他,蒙特斯潘侯爵却带着一身酒味,这是很不礼貌的,而且他还是自己驾车来的,但国王还是接见了他。

    看着一身酒气穿着丧服的蒙特斯潘侯爵,国王问他“你这是在守丧吗?”

    “是的,为我的夫人。”蒙特斯潘侯爵回答。

    面对这样的人,路易无计可施,只好将他驱逐出巴黎,流放到南部的小城堡里,后来他兴师动众得搞了一次葬礼,还是为蒙特斯潘夫人举行的。

    国王将他驱逐出境,他到了国外还是到处说二人的坏话。

    可是在他死后的遗嘱上留下了一行字:我依旧深爱我的妻子。

    年复一年,路易十四的声名鹊起,凡尔赛也名声大噪,随着查理二世归国,将法国的时尚带回了英格兰。当时的英国经历了克伦威尔统治非常压抑,查理二世带来的新风气让他有了快活王的绰号。

    很多欧洲王宫大亨也在学法国打造属于自己的凡尔赛,而科贝尔则巧妙得利用这种时尚潮流促进出口贸易,一个个奢侈品工厂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凡尔赛宫既是国王的宫殿,也是商品的橱窗。

    作为宫殿的女王,蒙特斯潘夫人快乐了一些时间,她的套房比王后还要多,其中有个房间位于国王套房的旁边,房子坐北朝南,正对着庭院,18世纪时后来的居住者进行了彻底的翻修,变成了路易十六的书房,也就是他出逃时留下声明的那张桌子摆放的地方。

    为了让房间装潢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蒙特斯潘夫人放了两只熊进去大肆破坏,她的房间也被改得面目全非,只剩下窗户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就像国王对花园的设计师说的,在花园里种满了花,女仆可以打开窗户,一边看着花坛里的鲜花,一边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拿破仑也打牌,但他不好赌,他最喜欢玩的是反转牌(reversi)一种得分越少为胜的游戏,那也是路易十四的宫廷里曾经很喜欢玩的。

    但相比起纸牌,他更喜欢打桌球,以前杜伊勒里宫的狄安娜厅放了与狩猎有关的武器、猎物标本等,现在则放了一张台球桌,只有一个鹿头还挂在墙上。

    一般人打桌球的时候都会聊天喝酒,但一起玩的人不会很多,有资格进那个狄安娜厅桌球室的就和能近距离看国王起床礼或者看他吃饭差不多。

    新的朝代,新的规矩,不是什么都跟以前一样了。

    “啪”。

    隔着老远,哈吉能听到“温莎城堡”里传来的撞球声,即便发生了命案好像也无法让里面的人分心。

    哈吉抿了一口蜂蜜水。

    不是什么都跟从前一样,但好像有些事还和从前一样。

    该怎么说才好呢?人生如戏,命运无常?

    这么说真是俗套啊,肯定不会让人觉得新颖的。

    可是以哈吉的水平也只有这样,毕竟他只是个粗人。

第三百五十章 father’s watch(七)

    国王在凡尔赛的一天日程大概是这样。

    早上8、9点起床,血亲王子和指定官员守候在旁边,然后举行起床礼,在梳洗打扮好之后,他径直走向卧室旁边的房间和大臣们一起工作。

    他们人数极少,最多不超过三四个,为了防止消息泄露,连血亲王子也被排除在外,王弟只被允许参加每隔一周举行的不那么重要的会议,王太子被排除在外。12点30国王和王后还有整个宫廷去临时教堂坐弥撒,这通常要花一个小时。结束后他会去看望阿泰纳伊斯,一直到下午两点吃饭前都会和她待在一起。他与王后一起共进午餐,餐桌上有四种不同口味的汤,一整只雉鸡,还有一只鹧鸪、鸭子,根据时下野味或家禽决定,里面塞满菌菇,一大叠沙拉、另外还有一些羊肉、火腿,一盘油酥面团,另外还有些新鲜水果、蜜饯和果酱。

    要外出狩猎的日子,国王会早早得听弥撒,然后再出去,要么午饭之后再去打猎,一直打到日落的时候。如果有套房活动,通常是7点开始。这就意味着留下陪国王玩的话,参与者就无法回家了。

    家有余财的人会在凡尔赛镇置办别墅或者公寓,更富有的人会建造自己的住所,而贵族中那些较为贫穷的则常常被凡尔赛的生活毁掉,这里一切都贵不可言,排场不得不讲,花费也是惊人的。

    女人是宫里关系的纽带,如果挤不上国王情妇的班车也可以试试别的重臣,这个宫殿是那么大,甚至有人住在里面老死都不会有人察觉,反过来只要能挤到国王的面前,给他留下深刻的映像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或许有感于蒙特斯潘夫人给国王造成的麻烦,王弟的夫人想要这样一名侍女,她必须是单身的公爵夫人,要么是寡妇,要么是被丈夫抛弃了,似乎并不存在这样一位悲伤的公爵夫人符合要求。

    直到有人想起了布朗卡夫人,与残暴不仁切挥霍无度的公爵分开后她就被安排住在贵族殿里,那个地方挤满了不受欢迎的家庭,他们的房间被分割成小单元,有的甚至没有窗户,尽管如此在宫中的住处不论多么肮脏、狭小也要比外面强。当人们找到布朗卡夫人的时候她差点饿死了,成为王弟夫人的侍女后她便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乔治安娜也是被波拿巴在卢森堡花园的长椅上捡到的,就像捡了一只流浪猫回去。她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她很怕人,没有漂亮姑娘的那种自信,但她居然敢捏第一执政的鼻子。

    有人问过她为什么不害怕拿破仑,她说,第一执政不是那种残暴嗜血、以杀戮取乐的人。

    人们很怀疑这一点,而且他们也觉得拿破仑不会随便让人捏自己的鼻子的。这也是人们怀疑她给第一执政下了迷魂剂的原因,他要是没有吃错药怎么会让她那么放肆无礼?

    她对波拿巴的态度让人觉得他好像真的“很可爱”,如果说善于打扮的蒙特斯潘夫人让那些大臣们眼花缭乱的宫廷装饰品,塞弗尔夫人则让人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遭到了轰击,等人们觉得波拿巴不那么可怕的时候,第一执政又用那种很可怕的眼神看着他们。

    她疯了。

    这是人们讨论后得到的唯一答案,同样疯了的还有“国王”。路易十四因为与已婚妇女纠缠不清而感到良心不安,尤其是当他不再爱她的时候,他的良心会加倍谴责自己。

    当小丰堂热因为青春美丽而吸引了路易十四的兴趣后,阿泰纳伊斯曾断言她不会坚持很久,要抓住一个只喜欢聪明的男人的心不是靠身体的欲望就足够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比她预料得还要快,小丰堂热死了,人们说她是因为中毒,但也有可能是被医生给治死的,那些庸医只会给人放血,再不然就是给她喂催吐剂。这么折腾健康人都要命悬一线,何况是才经历了生产的产妇,小丰堂热变得赢弱不堪,多愁善感,整天哭哭啼啼,路易十四一向受不了病人,于是他把她送到了修道院去,这通常是国王情妇们的最后归宿。

    这和下毒造成的暴毙不一样,乔治安娜身边的侍女来来回回,最终剩下了玛蒂尔达·德·莫里亚克。作为一个地方小贵族,他们一家在凡尔赛住的也是那种进不了大理石庭院的小隔间,但他们绝不会说自己的住处不舒适。

    因为女儿的关系,莫里亚克伯爵成为了圣卢克宫的庭院官,他的工作无非是管理一下庭院里的园丁和花匠,还有配合意大利来的雕塑大师在庭院里造型,宫里面依旧是约瑟芬的势力范围。

    关于乔治安娜在圣卢克被下毒的事没人提,也没人查,好像就这么过去了,并没有像蒙特斯潘夫人那样大张旗鼓得调查,当时火焰法庭都动用了。

    人多了看着热闹,乱起来也没完,诬告、诋毁什么的更是屡见不鲜。乔治安娜没有把事情闹大,康复后只是让玛蒂尔达提着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着她平时喝茶用的东西。玫瑰蜂蜜糖浆是从巴葛蒂尔花园里提供的,同样喝这个地方出产蜂蜜的还有农会里的人,乔治安娜让这里干活的人也喝蜂蜜水估计有这个意思,谁要是往里面投毒要死一起死,所以蜂箱没人提醒也会有人看守。

    前年的冬天,勒罗伊家的玛莎死了,也不过20岁,好像还嫌她不够可怜似的,她的尸体还被盗了,当时她被安葬塞弗尔镇外,靠近大革命时期效忠于国王的军队兵营旁边的墓园里,那个军营后来被当成英国人的居住地。

    以前大家都习惯了,墓园一般有神父看守,后来么……,总之玛莎的尸体被盗也和大家的疏忽大意有关,英国人也有想要和解的意向,最后大家就劝了勒罗伊家的寡妇接受了赔偿。

    塞弗尔夫人也雇佣镇上的女人去她那儿干杂活,还有人给她种一种名为勒内维欧莱特的紫玫瑰,随着这种玫瑰一起送的信几乎成了她的信物,还有玛莎的堂兄皮埃尔,他也被安排好了,甚至还见过第一执政。

    他想当法官,不过见了第一执政回来后他就把这个心思给忘了,总体来看镇民还是比较满意这个处理的结果,至少比当时因为情绪激动,大家带着农具去闯军营搜查要好得多。

    当时来维持秩序的是近卫军,不是国民卫队,毫无疑问他们是会开枪的。

    其实如果当年守着塞弗尔桥的是国王的人,那些从巴黎前去凡尔赛抗议的人也不会那么容易抵达,那边的动静那么大,附近的村子想不察觉都难,为了防止更多的人往皇宫聚集,镇长命令大家设置路障,但最后凡尔赛还是被攻破了,玛丽安托万内特受到了惊吓,国王也被“护送着”回了巴黎。

    有一天晚上,当路易十四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奥地利的安娜忽然起来,带着两个孩子逃离了皇宫,跑到了圣日尔曼昂莱,当时贵族们被她吓得不轻,什么都来不及拿就跟着跑了,后来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乔治安娜也有一天晚上忽然离开了自己的住处,教会说她是去他们那修行去了,不过她很快就被安排住进了勃艮第的公馆里。

    除了杜伊勒里宫,她几乎到处都有套房,比约瑟芬还要多。

    但她在杜伊勒里宫没有套房,却在卢浮宫有一个套间,在那里干活的就不是她们这些村妇了。流亡者们不少去过意大利,还有意大利来的客人,像她们这些只懂抹灰的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塞弗尔暂时收养了波利娜的儿子德尔米德,她好像有意让这位“小王子”和平民的孩子接触,找了塞弗尔镇的孩童陪他玩。

    不用说大家都晓得,要好好交代一下各自的孩子。

    当年路易十四打算与荷兰交好,将自己的私生女嫁给奥兰治的威廉,却遭到了严辞拒绝。

    即便是法国第二皇后所生的,那也是私生子,路易十四对私生子这个话题非常敏感,他的皇后给他生了六个孩子,五个都要折了,只有一个活到她去世。而其他情妇生的孩子都很健康,所以终其一生路易十四都没有原谅威廉。

    虽然不是自己生的,德尔米德却是婚生子,并且母亲是拿破仑最宠爱的妹妹,这一招村妇都看得出来。

    她经常带着德尔米德来农会旁听,就像是带孩子听课的,自己家三岁孩子在干啥呢?

    菜市场有多脏她也是知道的,她经常进去买菜,后来就有了巴黎大堂,是塞巴斯蒂安负责督办的,在阴沟没有办法清掏的情况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虽然巴黎大堂也不干净,至少没有陈年的积水,要踩着泡烂的木头去买入口的东西。

    有人觉得执政府还是一把剔肉刀,也有人觉得交了税总算干了点人事。至于去年四月拿破仑摆出排场去巴黎圣母院举行复活节仪式,当时去了不少名流,不是谁都有资格在圣母院前面的广场下车的,要根据各自的地位高低,分远近在不同的下车点下车。

    当时说的理由是疏导人流量,不过经常在凡尔赛出入的人们都是知道的,除了王室成员有轿辇,其他人不论是公爵还是子爵都要步行。

    虽然有出租马车,但一般人也不会用它完全代步,那种在铁轨上行驶的马车一匹马可以拉十几个人,挤是挤了点,关键是便宜,鞋子不用踩在满是烂泥的街道上了,在平民里算是中高收入的人会乘坐。

    看着别人干净体面,自己狼狈的样子是有人觉得不平衡,但是新鲜感冲淡了那种感觉,这种随时面对新的生活比一成不变要好过多了。没有了乐趣和新鲜感的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没有生命的活力。

    即便在门上被贴了“人民的沉默是给国王的一课”,拿破仑出行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跟他挥手欢呼。经常有人看到他在马木留克的护卫下,乘坐着敞篷马车,里面穿着红色的检阅服,外面罩着黑色的披风,在林荫大道上驶过。

    他只带了乔治安娜在街上兜过一次风,当时他在意大利带回来的女人和一个小提琴手私奔了,闹出了不小的丑闻,人们说他半夜从杜伊勒里宫侧门溜出去不是去找那个意大利女人去了,而是找塞弗尔夫人去了。

    这事是真是假小老百姓们也没有什么好评价的,只有一点她们确定,歌剧院里的女人不能娶回家当太太。

    前有格拉西尼,后有乔治娜小姐,那个小女孩法定年龄没有到,但身材从各个方面看都已经成熟了。刚开始的时候约瑟芬住了一段时间杜伊勒里宫,后来说什么都不回去了,然后小伍长就“学坏”了。

    其他女人可以很自觉等候传唤,乔治娜却横冲直撞,直接找第一执政“玩”,这一点在乔治安娜出现后也没有改善。

    如果蒙特斯潘夫人因为嫉妒毒杀了小丰堂热,那么乔治安娜会不会杀了乔治娜呢?

    据说塞弗尔夫人为了保住西耶斯,曾经把自己关在了陶瓷窑里,差点弄出人命。

    波拿巴也用了同样的理由保住了格拉西尼,当时下命令的是约瑟芬,负责执行的是乔治安娜,就因为一次外交宴会上格拉西尼抢了约瑟芬的风头。

    这是没有证据的流言,却跟长了脚似的到处传,另外还有奥坦斯所生的孩子,人们也说路易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尽管蒙特斯潘夫人很讨人嫌,路易十四依旧很喜欢她,让她上庭受审是不可能的事,但不论她有没有受审,黑巫师和谋杀犯的烙印已经永久打在了蒙特斯潘夫人的身上。

    路易十四下令禁止宗教审判,却没有禁止火焰法庭,到1682年法庭被关闭前后有36人在严刑逼供后被处以火刑,三十六人被驱逐出境。

    投毒案案发是在1679年,而欧根亲王的母亲奥林匹亚则是在1680年被驱逐的,理由是忽然失宠。

    如果除掉了“第二夫人”,以奥林匹亚初恋情人的身份,确实容易成为新的首席情妇,毕竟是初恋嘛。

    然而路易十四却将她驱逐出境,娶了虔诚的曼特农夫人,并且拒绝欧根亲王加入法军。

    1683年正逢奥斯曼帝国入侵维也纳,许多贵族子弟纷纷投军,想保持中立的路易十四立刻颁布法令禁止贵族子弟投靠奥地利,欧根亲王瞒着路易十四,从巴黎秘密逃出法国国境,希望在奥地利发挥自己的军事才华,然后就有了西班牙王位战争的反转。

    1683年的那场战争不仅维系了哈布斯堡家族在中欧的霸主地位,还有波兰翼骑兵也在战场上大放光彩,他们的第一个冲锋就打垮了哥萨克骑兵的三个王牌支队。

    有一天女仆们给乔治安娜收拾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一条红裙子,她就是穿着它邀请第一执政跳舞的,她说那条裙子是她去威尼斯度蜜月时路过维也纳买的,被一个威尼斯裁缝改过。

    然后她就抱着那条裙子默默得哭了。

    不能说她哭,只是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没有掉下来,那让她的眼睛变得更加水润了。

    有一种幸福是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不论男女都有这种渴望,但有时它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有人选择保留一颗纯洁的灵魂,不插手这些事,躲到了深山老林里。

    有一个女人,她就像百合花一样干净,散发着迷人的芳香,而且还像个伟大的母亲那样为了保护孩子死了,别人还塑了雕塑纪念她。

    一个男人对她的痴恋让人们给予了他们认可,即便他们生前没有结合,死亡却让他们成了永不分离的伴侣,这倒显得与她合葬的那个男人多余的了。

    因为爱与死亡,人们允许一个有夫之妇和单身汉有染,反倒是那个看似接了两次婚,却一次婚都没结的女人是不能接受的了。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哪是什么野猫,分明是孤魂野鬼,能不变成丑陋的女妖就不错了。

    幸好她长得漂亮,不然连捡都没人捡,要和梅洛普一样挺着大肚子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无处可依,最后将祖传的挂坠盒卖了。

    才卖10个金加隆,这点钱又能坚持多久呢?要是冈特家祖上没那么挥霍就好了,在他们祖先的那一辈,10个金加隆应该是小钱吧。

第三百五十一章 father’s watch(八)

    “我杀了西里斯·布莱克,我杀了西里斯布莱克,哈哈哈哈……”

    在追逐那条黑狗的时候贝拉特里克斯的歌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西弗勒斯转头看向卢修斯,他好像没有一点察觉。

    如果一个人发疯了,他首先会看到或者听到一些东西……

    西弗勒斯咬了咬牙,假装听不到那个声音,继续在森林里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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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少有人能在路易十四面前不战栗害怕的,同样也很少有人能在“小伍长”面前表现得镇静自若,就连“念过大学”的皮埃尔在接受了面试后也改变了之前对第一执政的态度,所以镇民们根本就不相信,传说中的塞弗尔夫人敢打第一执政的脸。

    捏鼻子是有人亲眼看见的,虽然很可怕,却可以理解为表达的是亲昵,国王的情妇么,总是会被纵容,小丰堂热还穿过路易十四的衣服。

    她和拉瓦利埃小姐有很多地方相像,都是出身贫穷的乡村家庭,都是拔尖的骑手,她经常带着国王的猎狗狩猎,国王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半步。

    有一次她的帽子被树枝刮掉了,于是她用一条丝带系住了卷发,这个发型流行了一段时间。

    真正让人觉得受不了她的是她居然穿着路易十四的一样的衣服参加弥撒,打猎骑马穿男装还是可以理解的,弥撒为什么要这么穿呢?

    这惹恼了蒙特斯潘夫人,不过蒙特斯潘夫人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来,她甚至还会在宴会开始前为小丰堂热梳妆打扮。

    而蒙特斯潘夫人的举动则惹恼曼特农夫人,有一次在王后的楼梯上她们碰到了,蒙特斯潘夫人要往下,曼特农夫人要往上,然后曼特农夫人干巴巴得说“您要下去吗,夫人,我要上去了。”

    这时候蒙特斯潘夫人才从楼上下来,她走过之后,曼特农夫人才上楼去。

    一般来说乔治安娜会主动避开和约瑟芬打照面,约瑟芬在圣卢克宫的时候她就会去以前贵族留下的小别墅住,再不然就直接去巴黎,宫里人给她取了个绰号叫“幸运厨娘”,朗布依埃举行“雉鸡之宴”的时候她就不住在主人的房间,而是和仆人们住在一起,靠近厨房的位置,她的借口是方便工作。

    反正她给足了约瑟芬面子,一开始约瑟芬很不领情,谁会对抢自己丈夫的女人有好脸色?

    后来她遇到了格拉西尼,这才明白“正常”的情妇是个什么样的,就连从埃及带回来的克丽奥佩特拉也很不客气得拿波拿巴库房里的东西。

    塞弗尔夫人在宫里树立规矩,除了约瑟芬谁都不可以在第一执政的床上过夜,包括她自己也是,这样一来就杜绝了再有人介绍女人给第一执政了。

    只要是有点尊严的女人都不能接受,谁不想和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人一起睡到天亮起床呢?

    至于那些女明星,她们从没有在杜伊勒里宫过夜,天没亮就被接走了,贵妇人绝不能接受自己和她们等同,这样一来就只有那些身份不够高的女人了,她们对约瑟芬完全不构成威胁。

    这一招很狠毒,就像她威胁侍女们敢和让娜一样用她的名字招摇撞骗就毁了她们的容貌一样。她还真有办法,巴黎有不少女人被军医强制接种了牛痘,她们害怕得快发了疯,生怕自己的脸上长出天花。

    约瑟芬自己当好人,坏事都交给了塞弗尔夫人。她也不是被架空的皇后,从比利时回来后拿破仑就住在了圣卢克宫,把约瑟芬也从马尔梅松接了过来,可能有补偿她的意图,时常陪在她和孩子们的身边。

    巴黎没有警察局长和马尔梅松以及圣卢克是没有关系的,他的身边有执政卫队和苏尔特将军,想要暗杀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除了毒药,路易十四很喜欢在皇宫里养猎犬,他会拿自己吃的东西给它们吃,看到它们吃了没事后自己才吃。

    拿破仑买了三个马穆鲁克奴隶,其中有一个试毒死了,有人说这么做不人道,后来才停止了这种方式,于是厨房成了一个重地。

    农民们也觉得新鲜,蜜蜂如果采了有毒植物的花粉,它酿出来的蜜也是有毒的,而庭院里的观赏类植物很多都是有毒的。像夹竹桃花蜜都是有毒的,黄杜鹃的花粉也有毒,蜜蜂的腿上要是沾上了花粉带回蜂巢,蜂蜜也不可以吃了。

    巴葛蒂尔花园里也种了鸢尾花,还有个鸢尾花园,也因为“有毒”而被清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无毒无害的植物。

    就连毛地黄居然也是有毒的,它有个别称叫死人之钟,少量服用可以成为药物,但是计量大了,它就可以造成猝死,塞弗尔夫人中的毒就是这种花园里随处可见的花卉。

    没人想过塞弗尔夫人居然会成为被暗杀的对象,她就像毛栗子一样无害,而且甜蜜蜜的。但就像人们想到小丰堂热的死和蒙特斯潘夫人有关,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约瑟芬下毒要杀她。

    正常人要是知道自己被暗算了头一个想到的是找出凶手,拉瓦赞除了卖迷情剂,有时也会卖“继承粉”,它能迅速有效得解决复杂的继承问题。

    有时候妻子也会在丈夫的衣服上浸上某种物质,它可以制造出梅毒的症状,这样尸检的时候医生就不会仔细检查了。

    当时巴黎做这个买卖的不只是拉瓦赞一个人,还有博斯夫人和维勒古夫人,她们都是声名狼藉的人物。

    有一个年轻的律师,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和维勒古夫人共进晚宴,当时博斯夫人也在场,她喝醉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忽然说到“这生意不错,多大方的顾客,公爵夫人和王公啊,只要再卖三次毒药我就发了,那样我就可以退休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玩笑,维勒古夫人却吓得脸色发白,于是这个律师就带着这个有趣的故事去找巴黎的警察局长拉雷尼去了。

    这事就像是鬼,很多人都说看见了却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而且这些巫婆的主顾很多都是地位很高的客户,一个巴黎警察局长哪里敢动他们。

    但如果下毒真的如此普遍的话,那么它必须被整顿,不管贵族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于是拉雷尼告诉了司法大臣卢夫瓦,两人一起觐见国王。

    就像掀开了地砖,露出了下面的阴沟,场面简直惨不忍睹。上流社会很小,极少数人属于没有和巴黎高等法院没有任何联系的,换而言之大家都有关系,这事不能交给巴黎最高法院处理。

    1679年4月10日,火炬法庭的官员们聚在一起开始了“工作”,也恰巧在这时,王弟的“苗圃”长出来一朵新花,也就是小丰堂热,她总是将自己幻想成一个浪漫故事的女主角,而国王则是她的骑士,也是她命中注定的爱人。

    当时蒙特斯潘夫人的身材因为多次生育已经完全走样了,即便每天要进行两三个小时的按摩也无法恢复,而在那之前,她与国王和王后一起前往了根特,亲自围观军队围攻。

    色衰而爱驰不适用于蒙特斯潘夫人,其他女人路易十四完全可以无视她们的感觉,为了照顾蒙特斯潘夫人的感情,他哄骗她去赌博,输了算他的。

    当蒙特斯潘夫人听说了拉瓦赞被捕,她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救拉瓦赞,而是到别的地方去囤积她需要的药粉,因为经过这件事以后她可能很长时间都没法买到了。

    这其实没有什么奇怪的,对于生活在凡尔赛的人来说,他们每天不是在举行宴会,就是在赶赴宴会的路上,王室成员可以乘坐马车,他们可要靠自己的双腿穿越那么大的皇宫。

    镜厅在白天的时候是“主干道”,供人们冲刺,到了晚上则成为另一个世界,成千上万支蜡烛在枝形吊灯和大烛台上熠熠发光,将镀金的皇宫照得如同阿拉丁的宫殿,穿着绸缎或蕾丝的贵族们在这里闲聊勾搭,如同拉辛所写的,那些寻求快乐、爱情、游戏、欢笑、感恩、交合的人们在这里可以满足他们的每一个愿望。

    如果一个人每天都为了鸡毛蒜皮事费尽心力,跟穿越无人区一样困难,再多的新鲜事他们也没兴趣了。

    随着火炬法庭开审,一个个大人物开始被提审,却不包括蒙特斯潘夫人。

    每天看着这些人,又加上年纪大了,路易十四开始“皈依”,投入虔诚的曼特农夫人的怀抱中。

    有一种花叫曼殊沙华,它是石蒜的一种,与文殊兰是近亲,可是它只有微毒,而且只在根部,不及文殊兰全株有毒,为什么佛教徒将它们与曼陀罗,这些有毒的花当成吉祥花,还用菩萨的名字命名呢?

    如果小丰堂热做了个有关国王和骑士的梦,这里还不是有个人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别人做梦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做梦怎么还那么不自由呢?

    快醒醒吧,笨蛋!你上课快迟到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father’s watch (九)

    巴黎地铁始运营于1900年,比伦敦地铁晚了接近40年,据说是因为规划路线的问题,它从设计的时候就是为了阻止市内的人们流向郊区。

    总而言之1870年的时候巴黎的地下没有现在这么复杂,同样应用于1870年的一些“标志”到了2005年也不能使用了,要确定目标只能凭“感觉”。

    从公元前到20世纪,这块土地不论是地上还是地下都在不停得动工,可能只有尼克·勒梅这样的“老人”才会熟悉巴黎地下的情况,也只有他能阻止格林德沃毁灭了巴黎。

    不像别的城市,格局可能几百年没有变过,比如瑞士的首都伯尔尼,西弗勒斯和波莫纳曾经一起去过当地的熊苑看熊。

    因为当时是冬天,不只是熊在冬眠,玫瑰园的花也没有开,可他们还是很开心。

    那条黑狗就像猎狗一样带着他去看一头熊。

    准确得说是一头死去的熊,刚才的枪声似乎因为有人命中了它,可是子弹没有命中要害,它跑了一阵后才倒地死亡了。

    那头熊让他想起了波莫纳,那天他回去的时候她也是那么侧躺着的。

    她还活着,胸口轻微得起伏,而且眼睛是闭着的,不像莉莉睁圆了眼睛。

    “教父!”德拉科喊道。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取出了通讯水晶,德拉科的脸在另一头。

    “我们安全了。”德拉科说。

    “干得好,德拉科。”西弗勒斯镇静得说“如果还有危险……”

    “别回马尔福庄园。”卢修斯这时说到“去小时候我们带你去过的那个海边别墅。”

    德拉科没有说话,他听到卢修斯的声音有明显的抵触。

    “听你父亲的。”西弗勒斯说“别跟詹姆·波特似的搞砸了。”

    “是的,教父。”德拉科闷闷不乐得说,脸从水晶中消失了。

    “我告诉了其他人,他去国外了。”卢修斯看着西弗勒斯说。

    “那个海边别墅在哪儿?”西弗勒斯问。

    卢修斯假笑着“这是家族秘密,很抱歉不能告诉你,即便你是我孩子的教父。”

    “你觉得他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是为了做什么?”西弗勒斯说。

    “他?”卢修斯奇怪得问“我们追的不是条狗吗?”

    西弗勒斯莫测得看着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一队拿着燧发枪的法国士兵正朝着这边走来,他们的背后跟着一个穿着猎装的年轻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情报员威廉。

    “我们走吧。”西弗勒斯看着威廉说。

    “就这几个麻瓜……”

    “走!”西弗勒斯冲着卢修斯喊。

    “好吧,先生。”卢修斯不甘不愿得说。

    这时西弗勒斯掏出匕首,在熊旁边的树干上画了一个标记,然后离开了。

    它挺好认的,一个分规加一个曲尺,合在一起就是规矩,认识它的人都知道它代表的什么,至于不认识的人则会将它当成恶作剧的涂鸦,他相信威廉认识,更何况那条狗还在远处等他们,好像要带着他们去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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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尔赛的宫廷里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叫拉坎蒂尼先生,他一手打造了国王的菜园。

    一开始他在普瓦捷当律师,但他唯一的兴趣是果树和蔬菜,他的那本《果园和菜园指导手册》是有史以来最好的园艺书记,塞弗尔夫人打算按照他的指导来规划将鸢尾花园清除后空出来的土地——种上梨树。1709年巴黎迎来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寒冬,很多植物都冻死了,包括葡萄藤和埋在地里的冬小麦,但拉坎蒂尼先生的梨却依旧茁壮得成长,并且来年还结出了累累硕果。

    拉坎蒂尼先生不仅会把梨给国王和贵族食用,还会免费分给凡尔赛镇的镇民食用。国王非常喜欢拉坎蒂尼,不仅给他加官晋爵,还在国王菜园里赏赐了一栋房子给他,每天散步的时候还经常去他那里转悠。

    蒙特斯潘夫人是在1707年死在修道院里的,你想啊,小丰堂热一直被医生喂催吐剂,那通常也是一种解毒药,蒙特斯潘夫人是怎么能在小丰堂热一边被催吐一边下毒的呢?

    村姑都不信的指控那些火炬法庭的法官们却相信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法国有火焰法庭,英国也有王座法庭,往往都是审理一些不好解决,又或者是不易对外公开的审判。那些贵族所做的事让拉雷尼这种见多识广的巴黎警察局长都感到毛骨悚然,甚至对人性失去了信心。

    随着三个女巫和她们的狗腿招供,一件件骇人听闻的人伦案开始曝光。达吕伊侯爵夫人毒死了自己公公,布永公爵夫人则谋杀了一名随从,因为对方获悉了她婚外情的事情。

    布永公爵夫人活泼可爱,面色红润,脸上永远都是甜蜜的微笑,被一堆崇拜者簇拥着。

    更夸张的是她的丈夫还和她的情夫旺多姆公爵是“好兄弟”,为了旺多姆公爵,她不只是打算要毒杀了随从,还计划要把丈夫给毒死了。至于布永公爵,他很仰慕自己的妻子,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想要毒死自己。

    谋杀亲夫的苏瓦松伯爵夫人就是路易十四的初恋情人,欧根亲王的母亲。她那个会算计的舅舅给她找了门好亲事,可惜她的丈夫不走运,波旁-孔代的爵位被一个女人给继承了。在逮捕令发出前她就和达吕伊侯爵夫人逃跑到布鲁塞尔了。

    看起来很有气场的卢森堡元帅也参与其中,他并不是被指控下毒,而是使用法术,以此来摆脱他想娶的寡妇的监护人身份,这引发了他妻子的死亡,而他想娶的则是他兄弟的寡妇丹格里女亲王,他希望获得更多土地。

    国王绝口不提审判的事,他将卢森堡元帅外派了出去,命令他必须为法国赢得更多的土地,否则他就别回来了。

    后来一查丹格里女亲王,也就是王后的随侍之一,发现她扼死了自己的孩子。

    拉瓦赞为了撇清关系,自称自己是个人畜无害的预言家,警察该把注意力集中在博斯夫人那样真正的罪犯身上。两个女人对质的时候博斯夫人却说拉瓦赞毒杀亲夫,并且还打算毒杀德勒夫人和勒费隆夫人的丈夫,这真是骇人听闻,因为德勒夫人正是法官多麦颂的表亲。

    查下去了才发现居然牵扯了黎塞留侯爵,他不是被指控下毒,而是暗恋他的德勒夫人打算毒杀他全家,从他的妻子到情人,连他养的猫都不放过,这样黎塞留侯爵就会疯狂得迷恋她了,而她毒杀自己的丈夫是为了恢复自由身。

    每天的审讯都会出现越来越有趣的名字,举国上下都弥漫着一种提心吊胆的气氛。

    被抓进监狱的人急于脱身,只要把别人弄进去自己就可以出去了,普通平民不可能住进巴士底狱的,他们都被关押在万塞讷监狱。

    一时间市民蜂拥着跑去圣母院告诫,当时的国王被视为全能的领袖,教堂里他敬拜上帝,而宫里人则敬拜他,将他敬奉为神、为父、为情人。

    他任命的警察局长拉雷尼也不是个贪赃枉法的人,他所处的职位让他可以在法兰西上流社会左右逢源,而底层人民也在他的掌控中,在职30年他创造了很多奇迹,无论是表面还是实际上的,《南特赦令》取消后他还袒护了很多被迫害的新教徒,他尽可能不去伤害人,也不像大多数警察一样为人所恨,相反受人尊敬。

    可是即便是他们面对这种情况也显得束手无策。

    旧制度的行政与其说是人建立的,还不如说是时间的产物,因此行政体系极端复杂、混乱,地理划分有的是按照目的,有的是按照历史,最后,也即要害,行政活动与司法交错,最高法院不断干预王室成员的活动。

    孟德斯鸠提出三权分立,1790年制宪会议上司法权从行政权中分离,并永远分立,法官不得以任何方式越权搅乱行政机构的活动,也不得以行政官员履行职权中的任何方式“越权”搅扰行政机构,也不得以行政官员履行职权中的事由传唤他们去法庭。

    理论是如此,也成立了行政官-法官制度,但法国的行政法是普通法一样的判例。拿破仑和他的律师团队们在制造法典的时候没碰这一块,边沁倒是在努力将英国宪法成文。

    再有就是参政院,除了立法他们还有行政机关的重要法律顾问,凡是被治理者提出的异议行政机关都会去参政院征询意见,通常实际生活中参政院的意见总能被遵循。

    但是公共厕所收费这件事穷人是肯定不会接受的,上厕所收费,那他上大还是小是不是该区别收费呢?他在街上撒尿不用钱,凭什么去厕所交税呢?

    在波拿巴控制范围内都是轻松的,这是君权的好处,以前凡尔赛也修了亚捷渡槽,那是为曼特农夫人修的,目的是为了将水引进宫里,增加宫里的水体,不过这个水利系统因为财政问题中断了。最早运河的兼凡尔赛喷泉系统的总设计者弗郎辛家族跑到美国去了,他们的理由和杜邦家族差不多,受不了这三天两头,随时可能要命的刺激生活了。

    即便不让凡尔赛喷泉全部复喷,干净的水源也要引进来供驻扎在凡尔赛的军营使用。

    人力好出,凡尔赛军营里有的是人,关键是工程师还有图纸,是全部重建,还是在已有的运河基础上继续挖?

    拉雪兹神父也是在1709年死的,是被冻死的,拿破仑很怕冷,他每年很早就把火给升起来了。后来他将大特里亚农宫旁以前的国王温室给清空,改建成了他的办公场所,这样上年纪的大臣们,比如波维塔利在里面开会就不用担心会和拉雪兹神父一样被冻死了。

    新修的巴黎大堂其实也没干什么大事,就是在菜市场上加了个玻璃和铸铁的顶棚,这样雨落不下来就不会在菜市场里形成积水。

    可是自中世纪就没有改过的路却让商贩们头疼了。

    拉坎蒂尼先生在书里写到,移栽的植物并不是从它原来的主根,而是从依附主根上的细小的根吸收营养,它们活了,移栽的植物也就活了。

    一点点涓涓细流般的细节可以慢慢改变一些东西,同样每个人的力量汇聚起来也可以形成一股庞大的力量。

    据说在哈佛尔曾举行了燃灯表演,格子形状的花园里摆满了火圈、火炬等等几何图案,当时还放了烟火,海面上也有海军鸣礼炮。

    不论是天上、地上还是水里都是火树银花,看起来绚丽夺目。

    那场面一点都不真实,曾经参与过得人说起来就像是在做梦似的当时绝大多数人都在看着天空的礼花。

    很少有人注意到第一执政趁着那机会吻了塞夫尔夫人。

    那场面更不真实,比少女的白日梦还虚幻,看到的人也当做没看见。

    只是那画面感太强了,经常在人们的脑海里回想,甚至幻想要是自己当时也在场就好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father’s watch(十)

    接吻其实不是什么稀奇事,谁没见过接吻呢?

    问题是当时他们不是在巴黎,而是在偏远的西北海岸,有很多人都被他们的开放给吓着了。

    这不像拿破仑的所作所为,倒像是他的弟弟热勒罗干得出来的,从那个英国女人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正常,也正是因为如此,英国人才觉得他真的渴望和平。

    不论是凯撒还是安东尼,他们都拜倒在了克里奥佩特拉的裙边,能让战神脱下盔甲的只有爱与美的女神阿芙洛狄忒。侧金盏花在法国不多见,但它也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有毒植物,与毛地黄长得极为相似,代表了爱神与冥王的妻子帕尔塞福涅共同的爱人阿多尼斯,它有个别称是魔鬼之眼,红色的侧金盏花要比黄色的危险性要小一些,而黄色的看起来特别耀眼,仿若太阳。

    路易十四喜欢郁金香,每年都要从荷兰进口很多,那时郁金香狂热已经过去了,但在法国宫廷里还是可以卖高价,因为郁金香是一种高级的宫廷用花。

    郁金香花朵是有毒的,它只适合做观赏植物,不适合在封闭的房间里近距离观赏,然而贵妇们却将它别在晚礼服的胸口,也难怪她们三天两头得头晕目眩,情绪稍微一激动就晕倒。本身郁金香就会产生这种毒副作用,严重的还会导致头发脱落,也难怪她们需要戴假发了。

    当然塞弗尔夫人这么一说,园丁们很自觉得就把郁金香给铲了,蜜蜂它又不认识谁是郁金香谁是玫瑰,反正有蜜它就采,要是有毒的蜜源混了进去大家喝了都要没命。

    有些事是你懂我懂大家心照不宣,反正从温莎城堡的窗户往外看是可以看到花坛里的植物发生了如何变化的。

    以前塞弗尔厂的厂长送了一尊拿破仑骑马的瓷雕塑给他,结果被第一执政掰断了马腿,后来塞弗尔夫人更直接,一脚把它给踹倒在地上。

    瓷器落到地上碎裂时发出的声音能吓死人,那么多大臣都被吓得愣在当场,关键是她踹了还没事,没有遭到任何处罚。

    “调皮”也要分时候,后来约瑟芬给大家解了疑惑,大家还记不记得路易十五的那尊骑马雕塑?

    只要是经历过大革命,去协和广场上去看过断头台的人都知道它原来是放什么的,路易十五将自己的骑像放在那个台子上的时候还引起了巴黎民众的嘲讽。虽然巴黎条约结束了七年战争,但这个条约是法国君主制时期最屈辱的事件之一,法国放弃了印度、加拿大和密西西比河西岸。

    围观的民众毫不客气得嘲笑着国王和他的马,让他小心点,还有人反对将路易十五的雕塑放在那儿的,最终他的雕塑也确实被挪走了,不过替换它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白过来的人们有的吓得汗流浃背,但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就像第一执政经常说的,这个国家终究是属于法兰西人民的,他们所经历的不是改朝换代那么简单。

    塞弗尔夫人跟着第一执政出国访问也不是完全是为了玩乐,她还要建立邮政系统,保持与比利时的信件畅通。

    这一点就和英国人也想入股瑟尼山路是一样的,这条路开通了可以节省英印之间经过意大利巴里港的邮递速度。

    英国和法国有亲密到这个地步么?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这条路实在太有利可图了,和平给大家带来的好处很多,大家都想继续这么下去,不希望被什么打破了。

    聊到了沉闷的话题,女子们又开始转移,以前的人很多都相信宫殿下面有宝藏,没想到居然真的被他们挖到了。

    这些人贪欲不重,也没怎么热衷讨论自己可以分到多少,聊着聊着就又聊到毒药事件的事情上去了。

    路易十四在关闭火炬法庭后就将占卜者、魔术师和巫师同属于幻术家族,诱导容易轻信的人和无知的人,骗取他们的钱财,这种是不用被判处死刑的,最多流放,而渎圣和投毒就要接受死刑。

    “幻术?”哈吉问。

    “你没看过?”一个女人问。

    哈吉没有回答。

    “大多数的幻术(magie)都是骗人的,要揭穿他们的把戏也简单,你要当心的其实是妖术(sorcellerie)。”女人又道“他们会把你变成一只猪。”

    哈吉笑着摇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

    哈吉看了过去,只见一只黑色的狗正朝着他跑过来。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不祥之兆。

    紧跟在它的后面是个白发金眼的男人,他看起来有点不像人,而在他后面的则是个样貌颇为俊美的高大男子,他们跟着黑狗跑了过来,而那条黑狗则跑到了森林里。

    “新朋友?”那个白发金眼的男人问。

    “教授?”哈吉认出了那人说话的声音。

    “走吧。”西弗勒斯对哈吉说,哈吉还没来得及和新朋友们告别,就离开了那一桌树荫下的人们。

    “那边在干什么?”卢修斯问。

    “先是找到了黄金,然后找到了尸体。”哈吉说,这时那个接到了报讯过来的年轻人走到了棺材边,从女尸手里拿出了一块金色的怀表“怎么都不注意保护指纹。”

    “这个世界不是真的。”西弗勒斯说。

    “我听到了一些情报。”哈吉说,接着就把刚才听到的全部告诉了西弗勒斯和他的朋友。

    “秘鲁有硝石?”卢修斯惊奇得说。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看来他们完全没有接受教训。”西弗勒斯冷笑着说“现在还在卖迷情剂给麻瓜。”

    “这是门生意。”哈吉学着博斯夫人的话说“等攒够了钱就可以退休了。”

    “我们可没有税收。”卢修斯帮腔道“你以为我的钱是怎么来的?”

    西弗勒斯好像厌倦了这个话题,不耐烦得看着森林的另一头。

    “我在这里碰到了一个和尚,他告诉了我不少东西。”哈吉说“他将这个地方称为鲜花陷阱。”

    “我有个别的看法。”卢修斯说“这里很像是娑婆世界。”

    哈吉和西弗勒斯一起看着他。

    “你们没有听说过娑婆世界?”卢修斯问。

    “我比较吃惊的是,你居然知道。”哈吉说。

    卢修斯冷笑,根本不理会哈吉,看着西弗勒斯“你还以为我不看书?”

    “不。”西弗勒斯长舒一口气“谢谢你,卢修斯,你帮了个大忙。”

第三百五十四章 father’s watch(十一)

    铁门紧锁的院子对两个巫师来说丝毫不构成障碍,卢修斯和哈吉在西弗勒斯的率领下进入了葡萄园旁边的小别墅,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推开了象牙白的双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蓝色。

    “我以为到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家。”卢修斯揶揄得说。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他,走进了这个铺了地毯的房子。

    如果说赫夫帕夫的休息室是讲求的温馨与舒适,到处都是黄色的帷幔和胖胖圆圆的的扶手椅,这个地方则多了一种动态的流畅美,家具的线条都被自习雕琢过,如同切割过的宝石。

    法国人有个装潢习惯,会将卧室冲着庭院,马尔福家的庄园就是这样的,幸好在一楼见不着这么让人心惊肉跳的东西,它是个待客的地方,靠着落地窗有一张小茶几,可以让两个人对坐着喝茶或者咖啡。

    从落地窗洒进来的光照亮了这个客厅,沙发是灰色的,上面可能镀了银,却并没有安放茶几,沙发前面的空地上有一个小孩子骑的木马,沙发下面还有小男孩的玩具。

    西弗勒斯捡起来一个木头大象,就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哈吉本打算说什么,却被卢修斯阻止了。

    他在那儿站了半天,然后走到了隔壁,这个房间没有那么多帷幔,却有一张书桌和一张躺椅,以及一整面墙唯一的一副画。

    那是提香的作品《酒神与阿里阿德涅》,很明显又是从卢浮宫里“拿过来”的。整幅画上有一大片天青石蓝,上面还描绘着星星。就文艺复兴时期没有群青这种颜料而言,用纯天青石研磨后涂上去,光材料就可以说这幅画价值连城了。

    岩石类颜料不像植物和化学颜料那么对光敏感,放在自然光下完全不用担心会变色,很多石窟的壁画用的都是这种颜料。

    比如敦煌莫高窟,或者丝绸之路上礼佛的国度,只是那些画师是用天青石画菩萨的衣服或者手里的宝瓶,不像这幅画,星空下尽是些没穿衣服的男女。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那张躺椅,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画,他很自然得走到了那张躺椅边坐下,然后略显僵硬得躺了上去。

    当他的头放在躺椅的扶手上时,正好可以看着那幅画,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还有一股酒味,就像有人一边躺着喝酒一边欣赏那幅画。

    “你带雪茄了吗?”西弗勒斯问到。

    “带了。”卢修斯说,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纯金的烟盒,将其中一只雪茄点燃后给了西弗勒斯。

    上等雪茄会产生一种带甜味的香气,这股甜味不同于人工添加了香精的甜味,而是来源于发酵后产生的多糖,这和酒发酵的过程是相反的。

    最关键的是雪茄会产生一股浓郁的气味,可以遮盖住那股酒味。

    “你觉得那幅画上面画的是不是帕多瓦的草坪?”西弗勒斯问。

    “什么?”卢修斯问。

    西弗勒斯莫名其妙得问完就不说话了,他将烟灰直接抖在了别人的地毯上,显得相当不礼貌。

    阿里阿德涅时克罗特岛米诺斯的女儿,她的祖母就是生下了一个牛头人身怪物的欧罗巴,那是她与众神之王宙斯所生的,克里特国王命令代达罗斯修建一个迷宫,将怪物幽禁在里面。

    虽然在岛上饱受赞誉,但代达罗斯却不愿意在这个孤岛上度过一生,他用腊和羽毛制作了一双翅膀,他的儿子伊卡洛斯喜欢站在他的身边帮忙,后来等翅膀完成了,伊卡洛斯想要试飞,代达罗斯告诉他,你不可以飞太高,因为太阳会将腊融化,你会从高处摔下来,同时你也不可以飞太低,因为翅膀沾了水,一样飞不起来。

    伊卡洛斯没有听父亲的,他飞得兴起,最终离太阳太近,翅膀上的腊融化了,代达罗斯失去了儿子。

    有一天,又到了雅典向克里特岛献上童男童女作为贡品,喂牛头怪的时候了,这一次来送贡品的是一个名叫忒修斯的青年,当他还在船上的时候,阿里阿德涅便对他一见钟情,她偷偷给了忒修斯一个线团,教他怎么利用线团逃出迷宫。

    然而阿里阿德涅的帮助没有让她获得忒修斯的爱,这或许是命运之神的安排,他会抢到海伦,却无法占有她,因为他那个时候已经老了,而他与年轻的英雄约定,要为他找到另一个女人作为妻子——冥后帕尔塞福涅。

    他们的行为最终让他们被扣留在了冥界,直到被赫拉克勒斯救出来,而这时海伦已经被她的哥哥救走了。

    会有一个女人,她会像阿里阿德涅一样从无序的生命中整理出一个线团,然后将线团的一头交给了他。

    酒精入脑会给人带来一种感觉,也许看事情不那么清晰,却更鲜活了,会饮中的希腊哲学家们高谈阔论,本质上和醉汉说的胡话没什么区别。

    他们没有想那么多,或者说不够清晰,但谁在乎呢?这个时候享乐才对。

    被忒修斯抛弃的公主看起来很可怜,酒神乘坐着战车来见她,给她带来安慰,这是提香这幅画所绘的主要内容。

    佛教所说的娑婆世界是指的三恶五趣杂会之所,三恶指的地狱、饿鬼和畜生三恶道,五趣事众生投生去处或生存界,即地狱、畜生、鬼、人和修罗。

    它和六道轮回里差了一道,即天道,而那里往往代表净土,不必忍受种种烦恼苦难,所以娑婆世界又被称为五浊世间,是极乐净土的对立面,同时也是释迦牟尼教化的世界。

    修佛的目的是跳出六道轮回,天人也是会堕落的,阿修罗有美女而无美食,帝释天有美食而无美女,两神互相妒忌,争战不休,故俗称战场为“修罗场”。

    佛陀在这污浊不堪的娑婆世界里不懈教化众生,让他们学会大智、大悲和大勇,不论是安于十恶的众生,还是教化众生的佛陀都要忍苦,所以娑婆世界又被称为忍土,而娑婆的意思就是堪忍。

    如果没有人去提醒,很多人会迷失在眼前的美景中。

    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

    即看不穿这层相,也就看不出其中的因果,也就不能不住相布施了。

    《无间道》开篇就是黑帮去烧香拜佛,请菩萨保佑他们一切顺利,他们还捐了一大笔钱。

    这笔钱佛门该收么?

    无间炼狱有时并不是源自身外之火,而是源自于心火,饿鬼往往带火而行。

    无间地狱是不会间断的,玛丽安托万内特订婚时时1766年,当时她还太小,才11岁,4年后满14岁,也就是1770年嫁到了法国。

    拿破仑的生日是1769年,那两个英国女教师到的凡尔赛只有玛丽安托瓦内特和一些园丁,他们指了出路给她们,西弗勒斯和波莫纳遇到的则是从另一个入口进来的。

    拿破仑一死,整个世界就会被重置,一切又要从贡比涅的那场花嫁开始。

    除了玛丽安托万特,那里还迎接了另一个奥地利公主玛丽·路易斯。

    自玛利亚·特蕾莎后哈布斯堡出的公主一代不如一代,但只要出身高贵、纯洁这两点就足够了,最关键的是她能给皇帝生儿子。

    退位又怎么样?反正他不退位也坚持不了几年。

    最关键的是不能让波莫纳的灵魂锁在这个世界里。

    他确实饿了很久了,看到了纯洁的公主,婚礼都没举行就进了她的卧房。

    但即使是如此他还是没有被喂饱,在那个流落巴黎街头,一身寒酸的炮兵少尉眼里,学者书房里的女人才是最漂亮的。

    不靠迷情剂,就算他是皇帝、富可敌国还是追不到女人。

    西弗勒斯忽然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有点瘆人,卢修斯和哈吉都恐惧得看着他,好像觉得他已经疯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father’s watch(十二)

    “1870年距离1770年正好是100年,算是周年纪念。”

    在农庄一楼的餐厅里,西弗勒斯坐在主人的位置,对卢修斯和哈吉说到。

    “本来不出意外,1970年它应该再打开一次。”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卢修斯立刻接口说道。

    “那是因为地铁开通了,别忘了那两个英国女老师,她们是在1901年8月10日在凡尔赛游览的时候误入那个世界的,1792年的8月10日,无套裤汉攻入杜伊勒里宫。”

    “不可思议。”哈吉低语着。

    “我们进卢浮宫的那天刚好是夏至,而且还是满月,不光是这一点,外面还有活着的人在接应里面的人,我逮住了一个人,他将塞尼特棋的棋子扔到地上,假装是超自然现象,拿破仑至今还有很多崇拜者,甚至他还成为了一种全民批准的个人独裁主义的代名词。”

    “不可思议。”卢修斯摇头说。

    “我……我想起来了。”哈吉战战兢兢得说“我的记忆有段时间模糊,之前我在和三个吸血鬼交手,醒来之后我就在这里了。”

    “我知道。”西弗勒斯漠然得说。

    “什么叫你知道?”哈吉问。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儿“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你儿子正在和他们作战。”

    哈吉立刻站起来。

    “我解决了一个,剩下的你儿子能解决。”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他是术士(warlock),不是住在舒服的城堡里,整天打打闹闹的巫师,如果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我也不会找上他。”

    哈吉思考了一下,缓缓坐下了。

    “你妻子也知道这件事,她一开始也很难接受,不过路是菲里克斯自己选的。”

    “说说刚才那几个袭击你的人的情况。”卢修斯问道。

    “有一个人,他曾经在米歇尔喷泉边帮过我。”哈吉说“他告诉了我那四尊女性雕塑的意义。”

    “然后?”卢修斯问。

    “他带了三个吸血鬼在莎士比亚剧场攻击我,他们带了催眠药物,他们不像我,需要呼吸……”

    “你知道那个小木屋在什么地方。”西弗勒斯打断了哈吉。

    “是的。”哈吉说。

    “看来我们找到消息泄露的渠道了。”卢修斯看着西弗勒斯。

    “我没说出去!”哈吉大声说道。

    “我知道你没说,那个魔咒只有保密人主动泄密的时候才会破解,而且,你也不是保密人。”

    “他不需要知道这些。”卢修斯说。

    “他称呼你莫里亚提教授,是犯罪界的拿破仑。”哈吉说。

    西弗勒斯冷笑。

    “你说你逮到的那个人,他现在在哪儿?”卢修斯问。

    “他是负责重新装潢奥斯特里茨火车站的承包商,知道得不多。”

    “我可以问出点什么。”卢修斯请缨道。

    “我不是黑魔王,不以折磨麻瓜取乐,只要能改善现在斯莱特林的地位,以及让胳膊上有食死徒标记的人不被歧视已经足够了,无法控制的野心会带来毁灭,需要我举例说明么?”

    “是的,先生。”卢修斯没趣得说。

    “这挺难的。”哈吉说“塞弗尔夫人,我是说夫人,她送了一张指挥桌(commandertable)给波拿巴当生日礼物,就像这样。”

    哈吉指着桌子“我想很少有人野心不会被撩拨起来。”

    “什么意思?”两个巫师莫名其妙得看着哈吉。

    “别在乎我说什么。”哈吉尴尬得说。

    “说起纪念日,每年法国国庆日都要从凯旋门,穿过香榭丽舍大街。”卢修斯说“我记得凯旋门是为了纪念奥斯特里茨之战而建设的。”

    “你想说什么?”西弗勒斯问。

    “奥斯特里茨纪念日,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卢修斯问。

    “我想除了波拿巴,没人把奥斯特里茨当一回事。”哈吉说。

    西弗勒斯拿出了一本书,或者说那是拿破仑日记,它现在全世界到处印刷。

    “在奥斯特里茨战役发生时还发生了特拉法尔加海战,当时纳尔逊死了。”卢修斯指着天空“有一颗星星陨落,教会以为是拿破仑死了。”

    哈吉惊讶极了。

    “不是有星星陨落。”西弗勒斯头也不抬得说“是比拉彗星刚好在那天经过地球。”

    卢修斯看起来尴尬极了,但还是强作镇定得说到“你知道仙女座流星雨吧,它就与那颗彗星有关。”

    “找到了。”西弗勒斯将那本书摊开“1806年的12月2日,他在波兰。”

    “去见他的波兰情妇?”卢修斯讥讽得说。

    “那天他还没有遇到她。”西弗勒斯也嘲讽着“之前还在和约瑟芬通信说我爱你,转身有了新欢就对她说还是留在巴黎过繁华的日子。”

    卢修斯摇头,接着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说“他那天画了一幅画。”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他爱的是约瑟芬。”西弗勒斯半晌后说。

    “我没听说过拿破仑会画画。”哈吉说。

    卢修斯翻阅着日记“我听说他将蒙娜丽莎挂在约瑟芬在杜伊乐里宫的卧室里,幸好放火那天她不在那儿了。”

    “那只是一幅画,别用‘她’。”西弗勒斯说。

    “你也开始干瘪了。”卢修斯盯着西弗勒斯“你的幽默感呢?”

    西弗勒斯盯着卢修斯。

    “你明白我的苦衷,西弗勒斯,我不像你……”

    “我不会……”西弗勒斯打断了卢修斯。

    “我会处理外面的事,你最好把心思整理清楚,我们都经不起新的风浪了。”卢修斯说“我很讨厌格兰芬多,甚至比某些麻瓜还讨厌,有时候我觉得妖精说的是对的,巫师的傲慢自大,救世主们为了保护那把格兰芬多之剑,让拉环去拿莱斯特兰奇家金库里别的值钱的宝物,在他们眼里那些东西不是什么,但拉环不会图谋它无权占有的东西。我们都是按照游戏规则行事,但他们一出现规则和秩序就全打破了。”

    “但他们赢了。”西弗勒斯看着哈吉说“他们维护麻瓜出身者的利益,就像你儿子那样的人。”

    “他们会很年轻就死的。”哈吉冷漠得说。

    “我认识一些格兰芬多,他们确实很年轻就死了,但有一个格兰芬多,他活到了116岁,在天文塔上求我杀了他。”西弗勒斯漠然得说“我曾经建议过他,对组织进行调整,但他无视我提出的解决方案,因为那不是我的组织,现在我对你们说,这个组织成立的目标不是去实现什么伟大的目标,只是改善大家目前为止已有的生活,为了这个目标,你们要学着去合作,别像那些感情用事的傻瓜冲动行事。”

    “我可以做到,你呢?”哈吉挑衅般问卢修斯。

    “我不喜欢赫敏·格兰杰。”卢修斯盯着西弗勒斯“你明白为什么?”

    “波莫纳不会干涉我们的事务。”西弗勒斯说“我保证。”

    “我看这由不得你,你已经死了,西弗勒斯。”卢修斯残忍得说“她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比你高得多。”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如果这真的是个学校,那就请你学点什么回来吧。”卢修斯站起身,高傲得说“普林斯。”

    两人对视着。

    “你们猜,拿破仑和他的手下有没有跟你们一样。”哈吉忽然说到。

    “他是弑君者,不会称王的。”西弗勒斯看着卢修斯说“要做他就做皇帝。”

    卢修斯笑了“他的任期只有十年,不是终身制了。”

    “是啊,谁当过非终身制的皇帝呢?”西弗勒斯也站了起来“我们走吧,客人该等急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餐厅,当然椅子也没有放回去,一看就知道有人来过。

第三百五十六章 father’s watch(十三)

    葡萄园旁边的房子没有壁炉,至少一楼没有,这就意味着天气太冷不适宜在里面居住,只有等春暖花开,玫瑰盛放的时候住着才舒适宜人。

    有钱人往往房子多,不过巴葛蒂尔花园属于公共花园,产权并不属于任何个人。用来修厕所的资金也是从复原它的费用里出的,以后维护厕所的费用也是从里面出,无论独裁者如何只手遮天,是否设立公共事业都需要政府主管机关按照“共同利益”的要求进行评估,国家权力机关对这种评估拥有自由裁量权,只需符合宪法原则即可。

    然而设立权是属于政府机关的,是否使用却是属于人民的,一个人可以到巴葛蒂尔花园来野餐,他也可以带着新娘到花园里修好的教堂里举行婚礼,顺便在小红房子这边宴请宾朋,这以前是属于皇室、贵族的特权,现在也对平民开放了。那边距离挨着菜园的厕所还有点距离,他直接在树丛里给花草树木施肥不一样么?

    那些修在居民区、主干道或者是别的什么公共场合的厕所,如果收费则是一种收入,可以按照进城税那么理解,如果不收费那就是一种支出,会造成额外的财政负担。按照道理说卫生部门要负责这个费用,但执政府现在缺钱花,到处都在花钱,而且还买了那么多粮食解决饥馑问题,他们还不敢提价,提价市民要闹起来。

    蜜蜂不管蜜源有没有毒,同样只要是能发财,哪怕是从粪坑里挖出来的金银珠宝也一样可以暴富,玛塔格特那种黑猫本来就是指导农民去粪坑里找财宝的。

    新的点子可以不断冒出来,确保公共事业的运转却没那么简单,国家机器也和机器一样需要燃料,没有收入的公共事业私人也不会来承包的。公共马车不一样了,反正只要按时到车站,你管我用的什么马拉车?

    塞弗尔夫人用的是英国纯血马,浑身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让那些用半纯血马拉车的名流们很嫉妒。而那些用普通马拉车的则嫉妒名流们的马车,那种公共马车通常都是用劣马拉的,它们是消耗品,几乎没人去照顾它们,同样它们的价格便宜,算一下成本和收入还是有利可图的。

    至于路灯,亮了灯的那条街生意会很好,女孩们会挽着男士们的胳膊在街灯下散步,也许看到橱窗里有好看的东西就进去买了,它目前在富人区布置,穷人居住的地区安了路灯也不安全,而且他们还喜欢搞破坏,用石头将路灯给砸了。

    没什么意图,就是为了好玩,而且路灯也提供了贴招标的地方。

    和英国和解是令人满意的,让人“不满”的是奴隶制的问题,如果20世纪英国最有名的是丹宁勋爵,那么拿破仑时代最有名的则是斯托威尔勋爵和他的弟弟艾尔登勋爵。

    斯托威尔勋爵在自己有权裁量的领域非常乐于主张公正,他在一个案件的裁决书中写道:人道是法院的第二美德,毫无疑问,公正是法院的第一美德。

    有一个奴隶,他临时到了英国,并没有被解放,然而在英国本土是废除了奴隶制的,其奴隶身份在英国暂时停止,但并不消失,一旦奴隶自愿回到没有废奴到国家其奴隶身份依旧存在。

    法国已经废除奴隶制了,执政府却擅自作主恢复。改宪法的时候进行了全民公投,怎么恢复奴隶制的时候没有呢?

    后来一看宪法,第42条规定“一旦第一执政认为适当时,由他建议一位公民为他死后的继任者”,他有权宣布大赦。

    有人选择沉默,有人选择像在杜伊勒里宫门口贴标签一样满大街到处贴标语。“招贴之战”在杜巴丽夫人那会流行,整个城市都被这样的字眼唤醒:如果没有人降低面包的价格,如果没有人处理国家事务,我们将会以一己之力参与其中。

    现在这样的标贴又出现了,路易十六的财政总监雅克·内克尔是玛丽安托瓦内特最大的敌人,英女王做头发的钱都要公示,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账单当然也要公示了。

    1781年雅克内克尔公布了第一份王家财政的公共报告,此前公众从来没有对这笔收支当成自己的事务。

    法国的财政赤字高达12亿,其中10亿用于独立战争,不过这个数据民众不知道,他们只看到了这份王家财政报告,肯定是王后花光了国库,于是玛丽就被冠上了“赤字皇后”的绰号。

    塞弗尔夫人身边有个希腊女奴,希腊是代表自由的,怎么能允许女奴存在呢?

    通常来说不会有人“自愿”逃离废奴的国家,到没有废奴到国家去的,不过如果成了被人议论的焦点,为了保命,逃离这些是非,那个叫菲丽儿的希腊女孩儿说不定会“自愿”离开的。

    大革命时期的建树首先是破旧,旧制度下的行政体系扫荡殆尽,与过去一刀两断,彻底决裂。杜巴里夫人不明白这一点,被一个解放的奴隶告发了,才上的断头台,那个奴隶成了革命的追随者。

    杜莎夫人的蜡像之所以会栩栩如生是因为她在受害者的尸堆中搜集了被斩首的人头,为他们制造面模,其中包括杜巴里夫人的,这尊蜡像被命名为“睡美人”,因为杜巴里夫人那句名言encoreunmoment请等一下!

    亚眠合约签订后杜莎夫人就带着她的作品到了伦敦展出,在那两个女老师的书里,记录了一个倒水的女人,她就像杜莎夫人的蜡像一样一动不动。

    一直以来谁都没有往这个方面想,媒体、报纸都写了的,拿破仑最爱的是约瑟芬,可是梦中情人却不是现实中的女人。

    世界上只有一个女人是我爱恋的,你晓得那个女人么?我想给她绘画她的像,但我要把她添上许多美处,然后你才可以认得她。

    列奥纳多·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总是神秘得笑着,她或许已经和原本的模特完全不一样了,因为达芬奇增添了很多美处,让她朦胧而梦幻。

    也许拿破仑没有达芬奇的那么高超的绘画技艺,他却有好记性,可以将那个女人的脸绘在图上。

    不准确也没关系,只需要给她蒙上一层面纱,所有人都看不清她长什么样了。

    梦中情人是不存在实体的,他先是看上了佛罗伦萨美第奇的维纳斯,一个金发红唇的女人,后来在华沙遇到了瓦莱夫斯基伯爵夫人,好像她就是他的梦中人。

    他的心又开始燃烧了,不过瓦莱夫斯基伯爵夫人提供的“燃料”只是一时的。

    天上的爱神不是地上的爱神,巴黎的小贵族们把戏台上田园牧歌式的爱情当了真,以为世上真有那样不畏权贵,不被金钱所诱惑的淳朴农家女,甚至有人放出这样的豪言,真要找到了,他要和她结婚,带出来给所有人看。

    牧师:新郎,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新郎:我愿意。

    牧师:新娘,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不论新婚时多么甜蜜,没钱的日子到处都是磕磕碰碰,很多爱侣都会因为婚后一些鸡毛蒜皮事吵架分手。

    女方说“我愿意”前往往会忍不住“等一下”,爱情真的能解决所有问题么?

    又或者是和德斯塔尔一样,没有爱情的婚姻我不要呢?

    她是银行家的女儿,没过过起早贪黑在工厂工作的日子,也没有过过和约瑟芬一样失去了生活来源,却还有两个孩子要养的生活。

    你该回去了睡美人,因为你还有另一个誓言等着践行。

    你怀里的那个牧羊人已经陷入永恒静寂之沉睡,他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爱的是真正的他,还是你自己的幻想?

    我实在告诉你吧,我的心只能找许多好话对你说,独居无偶,觉得夜长。

    这些情话也不是对你说的,那是别人的丈夫对自己的妻子说的,跟你没有关系,还是走吧。

    克丽奥佩特拉的意思是让父亲骄傲的女儿,你所做的值得父亲骄傲么?

    在霍布斯的利维坦里,国家法律就像是游戏的规则一样,参加的人都同意的事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不公正的。他们都获得了认可,和一个有妇之夫有染。

    就像荷拉斯杀了他的妹妹,按照罗马的法律,如果某人故意杀死一名自由人,你将是弑亲者。

    不过荷拉斯的妹妹为敌人哭泣,只因为失败者是她的爱人,而在决斗中赢了的荷拉斯是刚刚成功捍卫城邦的英雄。

    罗马市民给了他许可,认为他为城邦带来的荣耀可以抵消他杀害妹妹的罪,连她的父亲也指着她的尸骨为她的兄长辩护。

    这是向人民申诉的制度产生的历史,苏格拉底是被人票选执行死刑的,而且,还有玛丽娜人性实验,有人给她一朵玫瑰,让她拿在手里,有人却用玫瑰的刺来扎她,直到有人用枪对着她的头,要扣下扳机才有人意识到这不是一场秀。

    生活糟透了,宛如吃了可食用黑膜标记,让人觉得想吐,但再糟糕那也是你自己的。

    马尔福家训里有这么一条:人生只有两件事对我们是公平的,第一是我们每个人都拥有24小时,第二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将面对死亡。

    年纪轻轻就死,却被人当成英雄记住没什么不好,反倒是活得像个劣马,累死了也没人在乎才更可怜。

    要是用时间转换器,回到那一天,哈利提醒詹姆·波特,会有什么事被改变吗?

    时钟滴答滴答,不停得转动,但光听声音,怎么知道是在前进还是后退呢。

    在离开的时候,西弗勒斯又回头看了眼那个女尸,如果是路易十四时期的尸体该烂没了,她好像还有点残余,也就是说可能埋下去也就两三年的时间,住在圣卢克宫已经不是波旁王室了。

    凶手是谁似乎已经自明了,但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却抓不住重点,于是转头,带着满心疑惑走进了森林。

第三百五十七章 father’s watch(十四)

    太阳是怎么穿过冬日迷雾照射进奥斯特里茨战场的?

    西弗勒斯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日落时,太阳处于雄狮凯旋门,门洞中的场面。开战那天是早晨,太阳该从东方升起……

    “怎么了?”卢修斯看着忽然停下来的西弗勒斯问。

    “有埋伏。”西弗勒斯说到。

    “什么?”

    西弗勒斯看着卢修斯的眼睛,他看起来好像不是很信西弗勒斯的话。

    “那天,奥斯特里茨的战场上也有雾。”西弗勒斯说“他想办法让联军相信法国的兵力不足……”

    “这是和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卢修斯夸张得问。

    “他没有足够的补给,所以只能速战速决。”西弗勒斯喘着气说“所以他向敌人示弱,引诱他们主动出击。”

    “我明白你说的什么了。”哈吉说“你是说他们故意做出巴葛蒂尔花园空虚的假象……”

    “不,他故意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沉迷美色,变成了和路易十五一样不务正业的国王。”西弗勒斯打断了哈吉。

    “我想没人会那么觉得。”卢修斯摇头说。

    “日出,日落,该死!”西弗勒斯捂着头“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

    “你可能想多了。”哈吉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奥斯特里茨是日出,纪念那场战争的凯旋门却是在西边。”卢修斯出神得说。

    “东边是卢浮宫……”西弗勒斯将地图给拿了出来“你去过这个地方吗?”

    “御座广场?”卢修斯问“我去过。”

    “有什么感觉?”

    卢修斯莫名其妙得看着他。

    “上面写的是民族广场。”哈吉说。

    “以前路易十四和西班牙王后为了接受市民的觐见与欢迎仪式在这个广场上树立了御座。”卢修斯解释道“现在广场上树立着一个群雕,我记得好像是一个女人和两头狮子。”

    “我还是没有搞懂,这有什么问题?”哈吉问。

    “她看起来什么样?”西弗勒斯问。

    “你放心,和波莫纳长得一点都不像,绝大多数人还是喜欢正常身高的女人。”

    西弗勒斯看起来要生气了。

    “女人代表共和,你觉得拿破仑不当皇帝了,改当共和国的总统?”卢修斯问。

    哈吉龇牙咧嘴得倒吸一口冷气。

    “你为什么会那么想?”西弗勒斯问。

    “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卢修斯问。

    “我怎么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哈吉问。

    “蒙娜丽莎重回卢浮宫万国馆的那天刚好是他第一次退位那天。”西弗勒斯沉重得说。

    “我还是不相信。”哈吉说。

    “我听了一个传说,有天晚上,玛丽·瓦勒夫斯基到了波拿巴的房间,他威胁她,如果她不答应他的请求,他就会像毁掉这只表一样毁掉波兰,然后他就把那只表摔到了地上,她随后就晕过去,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卢修斯问。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你呢?”卢修斯问哈吉。

    “她才18岁。”哈吉干巴巴得说。

    “一个皇帝,居然用这种方式威胁一个小姑娘?”卢修斯笑着摇头。

    “波兰人需要讨好他,而他需要麻痹我们。”西弗勒斯沉着脸说“你觉得路易十四真的喜欢郁金香?”

    卢修斯没有说话。

    “我们才是他的目标。”西弗勒斯说“奥斯特里茨发生的同时特拉法尔加海战也在进行,他赢了一个,却输了另一个。”

    “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凯旋门会建在西边了。”哈吉说。

    “怎么说?”卢修斯问。

    “他不是在缅怀那场胜利,而是在提醒自己失败。”

    “奥斯特里茨之后,神圣罗马帝国被他砸成了碎片,就像那块怀表,他同样也想砸碎了我们。”西弗勒斯将地图给收了起来“他所谓的和平也只是为了将刀子刺穿我们的喉咙而已。”

    “他又过不了海峡。”哈吉说。

    “别忘了热气球。”卢修斯没精打采得说“找一个大雾天,神不知鬼不觉得偷袭伦敦。”

    哈吉笑了“这怎么可能?”

    “你没执行过斩首行动?”卢修斯说。

    “那是特种部队的事。”哈吉说。

    “如果波拿巴秘密训练一支这样的部队呢?”卢修斯问。

    西弗勒斯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剧院’里碰到的那个守护者,他是独角兽部队的。”

    “独角兽?外籍军团的独角兽?”哈吉问。

    “如果他们进入了这个梦境里,我想法国人可以感觉到战胜我们的滋味。”卢修斯说。

    “我以为独角兽是无害的。”西弗勒斯干巴巴得说。

    “那又怎么样呢?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卢修斯嘲讽得说“沉迷在幻觉里虚度光阴。”

    “闪电战只能出奇制胜,拖得越久越不利,他在莫斯科没有补给。”西弗勒斯冷笑“沙皇不会再上他的当了。”

    “就像你刚才说的,波拿巴的和平只是为了将匕首刺进我们的喉咙,然后呢?”卢修斯问。

    “你觉得我们内部会不会有人不希望我出现?避免我打扰了他们的美洲计划。”

    “那是个诱饵,我记得特拉法尔加海战前拿破仑曾经派出和西班牙的联合舰队溜出了包围圈,开往西印度群岛,引诱纳尔逊去追赶。”卢修斯说“那支舰队引诱成功后又回到了欧洲,却被赶到了西班牙的港口,而不是英吉利海峡。”

    “诱饵。”西弗勒斯咬着牙说“他算计我不只一次了。”

    “他还怎么算计过你?”卢修斯笑着问。

    “他假装去枫丹白露参加军校的开幕仪式,我没去,还有歌剧院那次。”西弗勒斯回答。

    “不是所有人都是聪明的鱼,确实有可能会有埋伏。”卢修斯问“你不打算赴约?”

    “我可以做信使。”哈吉说。

    西弗勒斯思考着。

    “他宣誓成为共和国皇帝的时候誓词里包含必须保证共和国的领土完整,宪法第一条也规定了共和国统一而不可分割。”卢修斯说“我就知道在和约签订前海军让出封锁线,让法国人去圣多明各有问题。”

    “陷阱?”哈吉问。

    “着急也是个弱点,谁叫他年轻呢。”卢修斯冷笑着。

    “你知道么?我也很年轻。”西弗勒斯露出了黄牙笑着说。

    “我很好奇,他是怎么说服葡萄牙同意的。”卢修斯看着西弗勒斯问。

    “这和我们现在的问题没有关系,我要去赴约,你们去吗?”西弗勒斯问。

    “没问题。”哈吉说。

    “走吧。”卢修斯提起了藏有魔杖的手杖“我也很久没有运动了。”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像格兰芬多?”西弗勒斯问。

    “别搞坏了气氛。”卢修斯用手杖碰了一下额头“先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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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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