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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七十三章 狮爪之下(四)

    霍格沃茨图书馆有一本书,名叫《为消遣和盈利而饲养火龙》,这本书里记录了不少详尽的内容,比《溺爱火龙的人》有用的多,海格将它借走,并且用上面记录的方法孵化了丽贝塔,一只稀有的挪威背脊龙。

    这其实是伏地魔用来套取情报的手段,要给别人一点好处他们才会放下戒心。

    就在西弗勒斯状似倾听的时候,苏珊娜还在喋喋不休得说着以前法国魔法部的事。

    除了大议会之外,执政官还有一个执政团,里面有29个成员,通常都是他从大议会里挑选出来的。在执政官任职的时候他就要写一份承诺书,他需要放弃对所有魔法部收入的所有权,除了每季度支付的薪水,以及他从法属殖民地得到的贡品。

    相比起维护治安,历代执政官更喜欢战争和修大型建筑,国际巫师联合会最早的会长皮埃尔是实在看不下去巫师猎捕巨怪,才提出要保护巨怪权益的,同样还有罗马尼亚龙的保育。

    西班牙王位战争的时候,贵族们为了阻挠对方征粮,烧了村民的房子,人们为了躲避兵灾躲进了阿尔卑斯山里。

    修大型建筑的钱不会是普通人出,而是大贵族出资。同样如果执政官打算发动一次如去秘鲁猎龙的远征,他也要说服大议会的人捐款,如同国王开三级会议号召大家纳税,一些家境殷实,希望能进入大议会的非贵族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族谱放在那些华丽的柜子里,然后他们就成为大议会的成员了,又或者他们志愿参加远征,如果捕杀的猎物够多,也可以成为贵族。

    基层的行政官员几乎升迁无望,其他人可以依附大贵族,为他们养龙什么的,想养龙也是一种特权,“平民”是不允许养的。

    法国纯血对自己阶级内部的人也是如此,如果一个穷困的纯血决定接受救济,他就必须放弃生育的权力,避免生出更多和他一样接受救济的“贵族”。

    这也导致了法国的纯血巫师数量急剧下降,也就有了那次致命的改革了。

    理论上讲法国没有傲罗,英国派傲罗来支援,更何况格林德沃煽动的是纯血。

    法国的行政单位是乡为基础,公务员们必须完全服从,如果乡民有投诉,比如自己的羊少了,那他们也只能上报,直到有人将羊减少和龙出没联系在一起才有人去管。

    最认真执行国际保密法的要数英国人和美国人,美国人是因为塞勒姆女巫事件发生在他们的本土,英国则是因为他们派出代表团向麻瓜国王威廉三世和玛丽二世请求麻瓜法律承认并保护巫师的时候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威廉三世又称为橙色威廉,荷兰人将沉默者威廉看做国父,在一幅又一幅的肖像画中,他都穿着一件精美的黑色织锦外套,上面饰有橙色的和金色的刺绣,于是就有了“荷兰橙”这个词汇。

    这个橙色到底是什么颜色一开始没定,一会儿像琥珀色,一会儿像南瓜色,最后统一成了胡萝卜的颜色。威廉三世是荷兰奥兰治家族的,詹姆士二世的暴政激起了民愤,在光荣革命中他被夺走了王位,而新的国王却不是他的儿子,也就是作为王储的威尔士亲王,反而成了威尔士亲王的姐姐,同样是“橙色”的公主玛丽二世。

    她与威廉三世迅速结婚,成了共治国王与女王,但实际统治权却在威廉三世的手里。

    如果按照这个游戏规则,那么还应该有个合法继承人安娜公主,但上议院只犹豫了一会儿就不顾这个继承顺序,甚至到玛丽去世安娜也没有继承王位的机会。

    这是对《王位继承法》的一次彻底改写,下议院毫不迟疑得认可了这个继承办法和原则,却拒绝原封不动得通过它,于是一份文件被草拟出来,列明并宣示那些被詹姆士二世侵犯的权利和自由。

    在白厅的大厅中,整个“宣言”被庄严得向王子和公主宣读,他们两个都不得对这份权利和自由表达任何不同意见,宣读完后哈利法克斯问两位至尊:你们愿意继承王位并接受新的《王位继承法》吗?

    其实无所谓他们俩同意不同意,反正这份宣言不会付诸东流,即便他们说了我拒绝,议会也会找出别的“橙色”,将他们扶持起来,然后问他们同样的问题,只是这样一来王位的尊崇就和玛丽二世以及威廉三世擦身而过了。

    如此一份文件,如此一个程序,与法国人概念中的“法”相差甚远,在英国,法律是由国会和国王共同制定的,巫师找国王夫妇,让他们通过法律承认和保护巫师是白费力气,那时候的国王们已经没有特权了。

    游说那些上下议院的议员还不如节约点口水,回去自己成立魔法部,制定《保密法》,巫师管不了麻瓜,管自己人总可以了,那个时候的法国正在干什么呢?法国正在闹饥荒,死了200多万人,加上战争人口只有1000万人。

    恢复人口是主题,“好心的皮埃尔”说的话法国也有人听,不过山地巨怪是要吃人的,列支敦士登根本就不理他。

    即便莱斯特兰奇从执政官的位置上退下来,新的执政官也要问他的意见,莱斯特兰奇家族一向传男不传女,就如同王冠一样。

    这个家族结束了,又遇到了大战,巫师联合会也就可以插手干预法国魔法部的事务了。

    六年前邓布利多一死,这个模式也看着不行了,克里米安他们这才那么着急,要把死而复活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扶上去做“国王”。

    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因为和西里斯布莱克的一场决斗,西弗勒斯被布莱克家的画像们认定可以选择一个有女性布莱克家族成员的外姓人来继承家族族长的位置,这一套很英格兰。蛇本身就是看着像冻死了,放在温暖的地方就会从冬眠的状态中醒过来,如同复活一般,才被人觉得有复活的力量。

    虽然威廉三世成了被架空的国王,但他还有否决权,1693年议会提出了《任职法案》,规定凡是议员得到国王的任命或从国王那里领取薪水后就失去了议员的资格,被威廉三世否决了,直到1707年才获得通过。

    1702年的时候威廉三世已经死了,玛丽死得更早一些,即位的是斯图亚特王朝的末代女王安妮女王,女王是没有否决权的,更何况她选择了同样无欲无求的丹麦王子结婚,等这个法案通过,议会就可以将国王任命的议员踢出去了。

    好像这个法案是不利于国王和女王统治的,不,国王和女王可以授予贵族的头衔,英国爵位体系分为世袭贵族和“平民贵族”,1876年还有个终身贵族,平民院也不是真正的平民。一个平民介绍自己,通常是自己的名字,家乡在哪里,贵族介绍自己都是说的头衔,即便是个爵士也和普通人不一样,要不然首相为什么要听国王的话呢?

    轮到了路易十六行使否决权,他拒绝退位,这下就行不通了。当时的民众已经将君主制和腐败、不勤政、效率低下等同了。

    信任的人、人品好的人也许不胜任某份工作,反倒是人品、名声极差的人能干出不一样的事情来。

    邓布利多相信海格,也信任斯内普,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

    卢梭在社会契约论里说,君主制度下爬上去的差不多全是糊涂虫、小无赖和阴谋家,他们靠着玩弄小聪明上位,共和制里总会把聪明能干的人安排在最高的位置上。

    他这句话害人不浅,但有一点他说的不错,君主制国家的大小及范围必须与统治者的才能成正比。

    统治者滥用自己的才华给民众带来的灾难不小于一个平庸、无才无能的君主造成的损失,换句话来说王朝的扩张或收缩是根据君主的能力而行的。

    在执政府的体制里一开始有条,前五十位每年出力还清乡债或者增加收入的乡长可以由政府拨款,送到巴黎,由三位执政隆重礼貌接见,并由政府拨款树立牌坊,留官名于后世。

    后来发现来的基本上都是前领主,在前朝的废墟上建起来的大厦不一定牢固,尤其是用了那种被虫蛀过的木料。

    以拿破仑的性格,他是断然不会允许联邦制度的欧洲存在的,但遗嘱的草稿哪一份是真的呢?

    2004年12月2日,也就是拿破仑登基200周年,巴黎举行了一次低调的拍卖,一份尘封的拿破仑遗嘱现世,这份12页的遗嘱由康特·查尔斯笔录,写的时间是1821年4月13日,距离5月5日的死期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遗嘱可以看到反复涂改了很多次,可能他对自己的想法举棋不定,一份遗嘱说是英国寡头害死了我,一份遗嘱说,作为基督徒,我宽恕他们,但是在正式遗嘱中并没有相关描述,仿佛被人涂改了。

    遗嘱拍卖那天,西弗勒斯和波莫纳正在乡下别墅里过二人世界,他们死都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

    曾经有两个少年,他们也在水车边追逐,后来在一个磨坊里定下了血誓,发誓不伤害彼此。

    但结局却和他们想的不大一样。

    这个庞大的世界不是只有他们彼此,就像加缪所说的——“他人即地狱”。

    伤害爱你的人,唯一理解你的人,换取那些东西,你觉得幸福么,阿不思?

    人们经常看到你深夜乘着夜骐外出,其实你完全可以用门钥匙或者是幻影移形,为什么要用那种不吉利的神奇动物呢?

    虽然你那个年纪也不算是英年早逝了,可你解脱了,其他人要怎么办呢?

第三百七十四章 狮爪之下(五)

    波莫纳曾经把自己比作饲养员,包括西弗勒斯也是她饲养的,当时他们还在勃艮第的夜丘参加当地的节日庆典。

    后来他们到了附近乘坐热气球,俯瞰夜丘的风景,无意中他们发现了一个被废弃的魁地奇球场,最后的赛程安排是1831年。

    那时候担当法国魔法部长的是泽尔克·罗齐尔(zircorosier),罗齐尔家族和莱斯特兰奇一样,在英国也有分支。

    纯血家族成员之间彼此联姻,有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而这个魁地奇运动场被废弃还是和当时英国有关。

    1831年的英国魔法部长是奥塔来恩·甘布尔,她创新得使用霍格沃茨特快解决了学生上学的问题,这一个大胆的方案不只是引起了争议,还引起了纯血家族的警觉。

    从1801年开始算起,奥塔莱恩得前任魔法部长都被认为是“无害的”,阿特米西娅·勒夫金与格罗根·斯顿普都是赫夫帕夫学院毕业,而约瑟芬娜·弗林特则是纯血家族的成员,她非常不喜欢麻瓜技术,并且认为电报会影响魔杖的正常功能。

    两任赫夫帕夫的魔法部长都用魁地奇来促进和其他魔法部的合作关系,那个时候的法国魁地奇也就蓬勃发展,到了1831年就嘎然而止,因为政策改变了。

    对于孩子们来说不过是少了些比赛,对于成年人却不代表如此,同一年在巴士底修建七月柱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埃及的木乃伊,当时的人毫不怀疑,那肯定是拿破仑埋进去的。

    后来发生了埃及与土耳其的战争,战争的导火索是奥斯曼帝国失信于埃及,没有将叙利亚割让。当时的法国已经插手干预“东方问题”了,拿破仑的私生子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在第二帝国时期曾经担当外交官,不过他14岁时因为拒绝参加俄国军队逃亡伦敦,1830年跑到了巴黎,奥尔良公爵路易·菲利普将他给送往波兰。

    那时候比利时正在闹独立,俄属波兰发生叛变让三国的注意力转移了。门罗死了,里昂发生工人大罢工,奥地利军队开始进军意大利,总之这一年没有太平日子。

    提高警戒后,一些平时没注意的问题也开始浮现了,碰巧的是1836年一个名叫泽维尔·拉斯特里克的巫师表演家在三百名观众的注视下凭空消失了,此后下落不明。

    他后来被认为是因为1899年一次时间旅行实验导致的25个本应该存在的人变成“从未出生”,照道理1835年的人是不应该知道60多年后的事的,然而接任奥塔来恩·甘尔布的拉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却试图关闭神秘事务司,如果他当年成功了,那么后面也就没有时间旅行试验了。

    时间实验从何时开始只有缄默人才知道,还有魔法部长,有些实验需要他授权,也许甘尔布部长不仅对麻瓜的技术,还被他们感染了“探索精神”和“好奇心”,在拉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后接任的霍滕西亚·米里法特颁布了数目众多的法律,其中关于时间旅行的就有上百条。

    与时间相关的魔法是不稳定的,并且严重违背时间守则也会造成灾难的后果,包括不仅限于男女巫师错误得杀死过去或未来的自己,或彻底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泽维尔·拉斯特克里(xavierrastrick)的名字“xavier”与葡萄牙传教士方济各·沙勿略的姓氏一样,此人曾经在亚洲传教,并且和修女贝尔纳黛特一样身体不腐,从荣军院圣路易教堂,也就是拿破仑的棺椁停放处的延长线上,就有这么一个以他为主保圣人的教堂。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秘密实验,西弗勒斯似乎碰触到了,虽然这不是他自己愿意的。

    伦敦地铁出现神秘失踪听起来就像耸人听闻的都市传说,但失踪者是911幸存者,并且还是在国王十字车站附近失踪的。

    如果法国的亡者世界延伸到了英国,那么那个纽约人本来就该在911中死亡了,却因为某种原因逃过一劫,后来被弥补了这个“错误”,是时间旅行造成的“纠错”方式。

    圣日尔曼德佩地下有一个废弃的古灵阁金库,它被布置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迷宫,它可能和英国的神秘事务司差不多。里面应该有工作人员,不过随着法国魔法部衰弱,这些工作人员没有去上班,造成了里面无人的假象。

    法国魔法部的入口也位于圣日尔曼德佩,它是个优雅的藤蔓植物组成的电梯,即和英国魔法部的红色电话亭,也和冲下水道似的厕所入口不同。

    哈吉不是保密人,但他知道那个雪山小屋在什么地方。吸血鬼乔万尼和他的血液供应人也一样知道马尔福酒庄在什么地方,乔万尼也去过那个魁地奇球场,当时他已经受了重伤,他们将他给收留了,带回了马尔福庄园,后来他自己离开了。

    也许他被吸血鬼猎人抓住了,又或者是别的原因,总之西弗勒斯冥冥中有一种感觉,那个庄园不再安全,将波莫纳给转移了。扑了空的人一怒之下将庄园夷为平地,也许是用的魔法,也许使用的导弹,反正卢修斯和西弗勒斯看到的是一片烈焰笼罩下的废墟。

    他们有占卜师,通过询问幽灵和水晶球知道消息,但他们得到的消息不准确,直到他们抓住了龚塞伊。

    他知道不少内幕,不过对法国来说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是个外国人,而且还有可能是个破坏分子,即便西弗勒斯被抢走了妻子,但在更大的利益面前,龚塞伊选择了招供。

    对法国人来说他不是叛徒,为什么苏珊娜要厌恶他呢?

    在别人的主场作战,客队往往会吃亏。如果西弗勒斯动用阿不思留下的“财富”,他可以遏制龚塞伊的哥哥率领法国部成员围剿他,但这样一来他就和那帮“圣人”扯上了关系,他会陷入更大的麻烦里。

    手稿里往往藏着很多秘密,没有读过《独立宣言》手稿的人不会知道国父们曾经做了怎样的更改。

    只记住了枯燥的万有引力公式,不知道牛顿出于为了让自然与上帝的和谐,而非对抗,那么他也不会知道国父们是怎么用自然代替了上帝的权威。

    在卡尔斯勒的记忆里,波莫纳的手上不只带着一个麦穗颤抖花腕表,还有一个火欧泊戒指。

    它应该具有某种魔力,周围布满了金色的光,看着就像火焰。

    有时麻瓜会得到一些魔法道具,比如被诅咒的项链,而且戒指本身就有不一样的意义。

    它可以是誓约,也可以像教皇的渔夫戒指一样,被视为是圣彼得的继承者,每一个教皇去世后都要在枢机主教们的见证下将之击碎。

    击碎后新的渔夫戒指要重新铸造,这是因为新的教宗要定好自己的牧徽,如果魔法部长不需要决定徽章,那枚戒指就可以视为传承的信物了。

    西弗勒斯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想到这里,可能是因为他看到了苏珊娜的莲花腕尺。

    “他的遗嘱里有那枚戒指吗?”西弗勒斯凭着直觉问。

    “什么?”苏珊娜莫名其妙得问。

    “一枚火欧泊戒指,你有没有见过它?”

    “他留下了很多东西……”

    “你可以问一问你的朋友,你不是拿破仑基金会的成员吗?”西弗勒斯提醒道。

    “为什么你会忽然想起它?”苏珊娜问。

    “它让我想起了另一枚戒指,有佩弗利尔徽章的戒指。”西弗勒斯说。

    “那有什么特别的?”苏珊娜问。

    “你照做就行了。”西弗勒斯拿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

    苏珊娜有点不明所以,却还是拿出了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个号码,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第三百七十五章 狮爪之下(六)

    在比利时大搞发展是个坏主意。

    孙子兵法有云,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圮地无舍,衢地交合,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

    意思是说在四通八达的交通要道要与四邻结交,在难以生存的地区不要停留,要赶快通过。比利时这个地方虽然算是衢地,却也算是不适合生存的绝地,1799年第二次反法同盟,英国希望能恢复原有边界,俄国意图彻底摧毁法兰西共和国,奥地利试图收回意大利失去的土地,以弥补失去比利时和莱茵河右岸的损失。

    就在俄国人与法国在苏黎世打得火热时,英格兰又一次和以往一样,偷偷夺取了马耳他,这激怒了沙皇保罗,于是1800年的时候他撤走了所有的俄国陆军,让奥地利单独面对法国的反击,并且打造了一个由丹麦、瑞典、普鲁士组成的武装中立联盟,意图破坏英国的波罗的海贸易,以及海军补给。

    在1800年还组建了一支哥萨克骑兵,意图将他们派遣到英属印度,后来因为保罗被刺杀作罢。

    比利时独立可以解决1815年后欧洲各国在法兰西东北边境设立屏障的机会,有人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御,也有人说防御是一种进攻。马其顿方阵是亚历山大大帝所创,在荷马以前步兵打仗像一窝蜂,看起来杂乱无章,贵族出身的战士间进行单兵格斗,随着盔甲护具逐步从皮革过渡到青铜,士兵们的防护得到了增强,但动作变得迟缓,就算手拿青铜盾牌,也护得了右边护不了左边。

    为了克服上述缺点,亚历山大创新得将军队的主力由军事贵族改为非职业军人出身的有产市民,让他们互相掩护缺乏防护的身体右侧进行有效战斗。可惜的是亚历山大死后,即便马其顿方阵依旧作为最强的步兵战斗队形,但是后期诸多战术没有得到继续发展,反而停滞不前,步兵装备变得越来越沉重,机动能力进一步退化,后来马其顿王国和他们的方阵败给了罗马和他们的军团。

    拿破仑到达埃及的时候是在亚历山大港登陆的,主要是步兵,那时候的人普遍认为应该是骑兵对付骑兵,步兵遇到骑兵基本上是挨宰的命,但拿破仑在金字塔一战却以师为单位摆开了方形阵,四个角分别布置了火炮。

    马木留克骑兵上阵往往都穿金戴银,看起来就像参加庆典似,这样就算他们被俘虏了也可以将那些金银当成赎金。

    他们还保留着成吉思汗时期的战法,单兵实力很强,配合起来却不如法国人,最后金字塔之战成了拿破仑军事生涯中的辉煌一页。

    成了赢家就可以索要战利品和军费,这是法兰西“博爱”的一种表现,《博爱法令》是对外输出革命,承诺关爱所有希望重获自由的人民,这也意味着对既有秩序的颠覆。

    为了保护别伊的财产,他的正妻将一枚珍贵的戒指与拿破仑交换,而别伊后宫里的妾们则出来接待客人,她们都非常漂亮,穿着像雪一样白的棉毛衣服,透过衣料几乎可以看到她们大腿的肌肤。

    但拿破仑却根本没有多看她们,至少在约瑟芬的丑闻传到他的耳朵里之前他都是忠于她的。

    方形阵的威力源自于军纪,在开罗的时候军纪也是可以维持的。当其他军官忙着和那些离开后宫的别伊的妾们在一起时,拿破仑和他带来的学者们一起改造埃及,然而那枚戒指他却毫无头绪。

    阿不思·邓布利多求学时曾参加开罗举行的国际炼金术大会,并获得开拓性贡献奖。荷鲁斯炼金术和以翠玉录发展出来的赫耳墨斯炼金术区别很大,虽然翠玉录最早的作者据说就是埃及神话里的托特神。

    翠玉录据说是在一个金字塔底下的密室里找到的,它曾经被陈放在亚历山大图书馆的走廊里,随着凯撒来到埃及,烧毁了亚历山大图书馆,翠玉板也不知所踪,所幸有各种语言的抄本存世。

    1、真实不虚,永不说谎,必然带来真实。

    2、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

    3、万物本是太一,借此分化从太一创造出来。

    荷鲁斯炼金术是将人类的脊柱想象成节德柱,有代表光明和黑暗的两条蛇缠绕,这个西弗勒斯不是很熟,总之中世纪的炼金术是由翠玉录发展出来的,而那个时候的人都在试图炼制贤者之石,也就是尼克·勒梅制造的魔法石。

    让·雅克·卢梭曾在爱弥尔里写道:一切事物在离开造物主之手时全部完好无缺,然而到了人类手里,就都退化了。

    尼克·勒梅的魔法石看着很像没有雕琢的红宝石,波莫纳戒指戒面上的火欧泊也尽量保持着天然的形状,没有像钻石那样精心雕琢,散发耀眼的火彩,但那枚作为战利品被从埃及带回来,代表了金字塔之战的戒指却极有可能是枚魔法戒指。

    西弗勒斯相信她可以“免疫”99%的宝石,却对这种珠宝没有抵抗力,哪怕欧泊在珠宝里并不是什么值钱的宝石。

    印度斯里兰卡出产的蓝钻被称为英国皇室的皇家蓝,勃艮第大公大胆查理的征服者黄钻在哈布斯堡家族失去王位后不知所踪,它曾经被引发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斐迪南大公带过,而吸血鬼乔万尼曾经是童话国王路德维希二世的朋友。

    她手腕上那个金灿灿的麦穗,看着越来越像是征服者黄钻切割成小块后镶嵌上去的,一如拿破仑加冕佩剑上的摄政王钻石。

    要果真如此的话,那么这个麦穗就不代表美好的寓意了,西弗勒斯还是相信征服者黄钻还是整块的,它带来的诅咒之力可比“希望”大多了。

    阿不思让她喝了复方汤剂,看着又胖又矮,躲在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霍格沃茨是有原因的,那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相当于大号保险箱,看他把她带出来惹出了多少事端。

    男人的心里想什么同类最清楚,都想带着漂亮女孩儿出去,没见着霍格沃茨的男学生们一个个为芙蓉有多疯狂么?

    比利时守不住,那它就是泥潭、沙漠,是不适合生存的绝地,守住了就是衢地,比利时也渴望摆脱荷兰王国的统治,再说荷兰一直希望法国能撤军,和约上写了的。

    威廉说怎么有这样的人。

    估计他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没有想那么多,即便是皇帝,他也只是个麻瓜。

    和遗嘱一起拍买的还有拿破仑写的论文以及一些杂记,当时是电话拍卖,拍卖行也不知道是谁买走的,只知道买家是瑞士人,但他们留下了照片,其中有一页描写了一个梦境,或者说是类似这样的奇怪的东西。

    他看到了一个女孩儿,穿着爱奥尼亚式的白色长裙,上面点缀了金色的玫瑰,那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御用裁缝罗斯·贝尔丹(rosebertin)的手艺,早在凡尔赛工作的时候她就和皇后的御用调香师让·路易·法尔荣合作了,他们合作制作了一些由充满香气的薄纱制成的花式、手套和礼裙上的香珠,创造了被人们称为“余香”(sillage)的嗅觉幻术。

    以前的皮革很臭,即便用了麝香、龙涎香这些动物的香料浸透了还是有一股味,而当手套材料变为亚麻、羊毛、棉、丝绸和棉布时,人们就不再需要那么重气味的香料了,取而代之的是花香。

    皇后玛丽最爱的是橙花,除此之外她还会用一个小香囊洗澡,里面除了橙花,还有佛手柑或其他水果的汁液。

    当那个穿着金玫瑰裙子的女孩儿走向他的时候,所有人都用毫不掩饰的目光盯着他们,这些眼神有惊艳的、有羡慕的、有憎恨的、有愤怒的,然而被蜡烛的火光照得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在他们跳完开场舞之前所有人都不能动。

    她有一双柔顺而水润的眼睛,身上有股玫瑰香水的气味,那气味不适合她。

    就像法尔荣说的,她更适合水果的气味。

    音乐开始奏响,他们跳起来华尔兹,一种在奥地利宫廷里流行的舞蹈,这种舞其实更适合小客厅里戏乐。

    她的脖子上戴着彩色的珍珠和钻石组成的项链,头上戴着蝴蝶发饰,风一吹蝴蝶就颤抖着翅膀。

    爱神啊,

    我爱的人雍容华贵,

    不是歌声能抒发,用语言能表达的。

    我自问平生何幸,竟有这福分,

    她会投入我的怀中,与我耳鬓厮磨,两心相好。

    我要把这温馨藏在心底,

    尽情受用,细细品味。

    让无垠的幸福充满了我的胸膛,让我的脸上洋溢喜悦的笑容。

    西弗勒斯没听对面的人将内容念完,就离开了座位,来到花神咖啡厅外面的街上。

    他大口得喘气,像是很需要新鲜的空气。

    苏珊娜没过去打搅他,她换了个地方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交流。

    他抬头看着巴黎的夜空,大城市的灯光污染让这里的夜空看着不像霍格沃茨,能看到很多繁星,也不像马人的教室,天花板上满是星座。

    罗塞塔石碑也曾经被埋在地下,因为法国人修防御工事而被挖掘出来,但是最后撤回去的时候它没能被带走,现在它被放在大英博物馆里,而法国人只拿走了罗塞塔石碑的复制件。

    很多战场的角落里都藏着大量外国的尘土,而在法国的北方,没有任何国家的尘土比英国的多了。

    无论是战争还是和平,他们的命运永远是缠绕在一起的。

    “西弗勒斯。”

    他听到了卢修斯的声音,将通讯水晶拿了出来。

    “什么事?”

    “我想我猜到美国人的目的了。”卢修斯严肃得说“还记得我让高尔去得克萨斯处理石油厂的事吗?”

    “我记得。”

    “那些设备因为年久失修而发生爆炸了,阿尔斯通为核电站维护设备,也就是说,如果美国人收购了这家公司,却不给法国的核电站提供设备维护,那些电厂随时可能成为切尔诺贝利。我听军情六处的朋友说,2003年的时候美国人就拒绝向戴高乐航母提供更换的零件,差点导致它停止运行。”

    “怪不得它开得那么慢。”西弗勒斯好心情得笑着说。

    “你觉得有趣?”卢修斯不可思议得说。

    “还记得格林德沃怎么说的?他要阻止麻瓜毁灭世界。”西弗勒斯长叹口气“他何罪之有啊?”

第三百七十六章 狮爪之下(七)

    戴高乐号航母原本打算以红衣主教黎塞留的名字命名,以继承二次世界大战时的战列舰黎塞留号,但是在实际起造时又被当时戴高乐主义的总理改名为戴高乐号了。

    核动力航母不用担心燃料不足的问题,但从它服役开始传动系统就不断出现故障,2002年的时候干脆返回母港土伦休整。

    联想起它高昂的造价,很多人觉得修这条船非常不值,它原本打算是1996年服役,实际上拖延到了2001年,进度延误的原因是法国财政问题。

    美国的《反海外腐败法》专门找的就是收受贿赂的人,但犯罪分子只要不去美国,就不会遭到美国法庭的审判和拘禁。

    不过自马歇尔计划后,欧洲的知识分子将美国当成了拜占庭,是存放自由和知识的地方。

    赫敏和哈利都是从麻瓜世界来的,他们的认知有时候和罗恩这个从小在巫师世界长大的孩子截然不同,充满同情心的赫敏会说,妖精有理由憎恨人类,因为它们曾被残酷对待,罗恩则会说妖精不是毛茸茸的兔子。

    有一种威慑,不一定是要血淋淋的,可是你还是能感觉到那种恐怖。

    在和平时期不会有人按下那个按钮,可是核电站却不一样了,它首先是以盈利为性质。得克萨斯的那个采油厂便是因为设备老化,石油公司不肯出资维修或者更换,工人们每天都担惊受怕,觉得每天都有可能是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天。

    即便这样它还是在运转,最后爆炸了。

    维护一次设备要花很多钱,如果法国电力公司觉得费用高了,那么美国掌控的阿尔斯通可以不提供维修服务,这就意味着两种情况。要么电厂停运,不对外输出电力,失去了电力的设备包括电灯将无法使用,法国修了那么多电厂还要重回黑暗的中世纪。要么就勉强运转,就算核爆了也和美国没有关系,反正他们和欧洲隔了一个大西洋,即便放射性物质覆盖了三分之一的地球也吹不到他们那儿,反倒是英国和德国可能会跟着倒霉。

    按照新教伦理,成为上帝的选民是可以上天堂的,如何证明自己是上帝的选民呢?加尔文认为“运气”和财富就是一种征兆,而从他人的行为是不能辨别那个人是被选择的还是遭到诅咒的。

    比如说一个人诅咒另一个人,你的行为迟早会下地狱,他完全可以听而不闻,这种态度对普通大众来说难以接受,而他自己觉得自己蒙受天恩了。

    中世纪的完美君主圣路易曾经在埃及惨败,并且本人被俘虏过,在埃及被囚禁了多年,后来经过谈判付了大量的赎金他才被释放。

    被人要挟就是如此,即便马穆鲁克身上穿金戴银,他被俘虏扒光后被要挟更多赎金还不是要给。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法国人的统治,开罗暴动虽然是有人煽动,可是能有那么多人响应还是说明了有其基础,何况后来拿破仑也对埃及不感兴趣了,毕竟他曾经来过,他更看重的是富庶的圣多明各。

    那块地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泥潭,美国人独立是先发表宣言,赢了独立战争后再制定宪法,他们是反着来的,先宣布了宪法,然后再发表的独立宣言。

    发表了独立宣言,如果独立战争没打赢,那么就可以当它不存在。制定了宪法则代表了即便战争打赢了,不撤销宪法,那么这战争还要继续打下去,直到打到圣多明各撤销宪法,或者法军撤离为止。

    拿破仑是必然不会和路易十六一样为了赢不惜血本,开发比利时也有这个目的,用甜菜代替圣多明各的蔗糖。但是酿啤酒是给自己喝,制糖是给法国人干活,人在给自己干活的时候都是干劲十足的,给别人干活的时候就浑身没了力气,诸多抱怨。

    当然,也可以换个思路,不吃糖了,不论是卖设备还是卖格鲁特,主要是把比利时人手里的钱给搜刮走,这样也可以做到绝地不留。

    可是那块地拿下了,不只是扩大了战略纵深,还能将流亡者安排在那些地方。他们有文化、识字,可以担当市政官员或者别的工作,前提是他们不要再想回去过凡尔赛的生活,也不要再去想路易十八或者别的“波旁王子”。

    自己跟过去一刀两断是很难做到,别人可以帮一把。

    西弗勒斯总忘不了自己的初恋,别人结婚了还在想着,他就像西斯克里夫,总记着凯瑟琳,忘了自己的妻子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完全可以带着孩子离开他,让他一个人在呼啸山庄里疯,在外面的世界她还会遇到别的男人重新开始,没必要和他一起下地狱。

    麻瓜有很多优秀的,这个必须要承认,但再聪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所有人都会死的,包括制造了贤者之石的尼克·勒梅,在毁了那块石头后,他因为停药而很快就死了。

    死亡总是能赢,而且让一个人变得不朽,波莫纳活着的时候永远都赢不了莉莉。

    那年圣诞节在学校里举办的舞会她没有去,可是在此之前,在马尔福庄园里举办的为狼毒药剂提名获奖的舞会她去了,那天她穿着月光一样的裙子,很高兴得在众目睽睽下和他跳舞。

    他记得这些就可以了,不知道那能不能和两个少年男女在河畔边、柳树旁的约会相比。

    那是那个重度污染的城市唯一还算干净的地方,有碧绿的草地,还有盛开的鲜花,以及一个红头发绿眼睛的女孩儿。

    但那双眼睛并不是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他,她憧憬的是他口述的魔法世界。

    另一个有一双水蓝色眼睛的少女,她试图理解他的想法,就像在分析某种公式,以后可以套用,结果她分析不出来。

    她欠缺拉文克劳的智慧,甚至罗伊娜的女儿也有需要借用母亲的冠冕来寻找智慧,解决难题的时候。

    只是她太专注于解题了,忘了她还有个未婚夫,她戴着冠冕逃离了霍格沃茨,来到了阿尔巴尼亚想找点清净,后来被他追到了。

    他杀了她,又用那把带着她鲜血的刀刺进了自己的胸口,两个幽灵一起回到了霍格沃茨,游荡了上千年。

    那个世界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不如那个亡灵的世界丰富多彩,但它很单纯。

    其实那天在那个竖井里的时候她已经想死了,是他多管闲事救她。

    他不该给她解毒剂,而是自己喝下毒药,这样他们就能“干净”得回到学校里了。

    “你要去哪儿?”苏珊娜问。

    “跟你没关系。”西弗勒斯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苏珊娜问。

    西弗勒斯沉默了。

    “你是不是需要我帮忙?”苏珊娜又问。

    还是没有人回答。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那个亡灵的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拿破仑一世在怎么冷酷专横也不会那么没品德,这种事他不会干的,很多瞧过那个世界的人都说里面的人和本人很不一样。”

    依旧没有人跟她说话。

    “我听说你们找到了一种油脂。”苏珊娜说。

    “没错。”西弗勒斯回答。

    “你们有没有点燃过它?”苏珊娜问。

    西弗勒斯转头看着她。

    “这是我听说的到那个世界去的办法。”苏珊娜说“不过你们必须在鸡叫前回来。”

    “我听说过。”西弗勒斯说。

    “什么?”

    “肃清者,丰收的担保人。”西弗勒斯说。

    “他们又出现了?”苏珊娜问。

    “可能是他们创造了那个世界,波拿巴的灵魂被困在里面是因为他销毁了他们。”

    “什么!”苏珊娜高声说。

    “宗教审判所的法官将他们归为巫师,到了法国大革命的时候,他们就怂恿民众,将那些牧师给杀了。”西弗勒斯缓慢得说“后来法国境内的肃清者都不见了,我觉得他们不会凭空消失,可能是拿破仑除掉了他们,然后他们为了报复,将他的灵魂囚禁在那个世界里。”

    苏珊娜焦虑得踱步,片刻后说“这事我回去调查,总而言之你先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需要到那一个世界去。”他低声说道“像1870年的那个人一样。”

    苏珊娜盯着他,似乎在分辨他的真实想法。

    “我告诉你一件事。”西弗勒斯缓缓得把卢修斯跟他说的给苏珊娜说了一次“你们又一次要经历卫国战争,只是这一次不是明枪明炮,而是隐秘的战争。”

    “所以,这个门每次打开都会意味着不幸?”苏珊娜问。

    “你怎么知道这是不幸呢?”西弗勒斯笑着说“如果未来的世界被放射性尘埃覆盖,那个世界至少还有没有被污染的鲜花。”

    “你不怀疑我为什么帮你么?”苏珊娜问。

    西弗勒斯想了一会儿后说“我想,我明白一点了。”

    “是什么?”

    “对于一个绝望无助的人,哪怕是别有用心的帮助他也会接受的。”西弗勒斯调整了一下胸前的白玫瑰“你说你不相信你的祖先干出这样的事,我却相信,我们争夺的是有限的资源,等有朝一日干净的水都难以喝到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洗澡是多么奢侈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收购达能。”苏珊娜惊恐得低语。

    “干净的瓶装水。”西弗勒斯微笑着“平时看着一点都不重要的东西,到了那时候就会变的无比珍贵,人们会花很多钱去买的,就像现在一点都不稀缺的粮食,在18世纪的时候却无比重要,还有就是爱,有人觉得它一点都不稀奇,真到了短缺的时候才知道它的重要性。”

    苏珊娜笑了“你听起来就像是个情圣。”

    “你怎么不说我像帕里斯王子?”西弗勒斯问。

    “你会把金苹果给维纳斯?”苏珊娜问。

    “没错。”西弗勒斯笃定得回答“一个有权力和智慧的人,为什么还要用金苹果去换取他已经有的东西呢?”

    “没准是因为贪婪。”苏珊娜双手环胸,傲慢得抬起下巴。

    “如果真是如此,女神们为什么会让帕里斯来决定金苹果的归属呢?”

    苏珊娜张了张嘴。

    “挽着我的手。”西弗勒斯曲起胳膊。

    苏珊娜摇头“我有点后悔答应帮助你了。”

    “为什么?”

    “你现在看着一点都不像失败者。”

    “因为我刚才看着很失败,你才答应帮助我?”西弗勒斯问。

    “不然你以为呢?”苏珊娜轻蔑得笑着,走到了西弗勒斯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我可不想要那个沾血的戒指。”

    “你手上的腕尺呢?”西弗勒斯问。

    “我听说你复制了格兰芬多之剑,你可以给我复制一个一样的。”苏珊娜看着那个腕尺,高兴得说“它和尼罗河一样,能给埃及带来富饶。”

    “遵命。”西弗勒斯欠身说,然后带着苏珊娜幻影移形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狮爪之下(八)

    有很多东西,想象中的样子比现实中的要美好很多。记录在文献里的伟大城市,在过去千年后实际去看,远不如意大利和法国,那些埃及远征军后悔到埃及去了。

    美国梦首先第一条就是买房,购房者首先要明白,银行贷款给你不是为了圆你的梦的,如果他们真的那么慷慨,雅格布想要开面包坊的梦他们怎么不愿意帮忙实现呢?

    房子是一种抵押品,如果贷款人还不起债,银行可以将房子收回去。每个人都想成家,想要成家就要买房,要为之奋斗。

    也许有人可以不吃饭,纯粹为了保持苗条的身材,但他不能不喝水,也不可能不用电。

    其实法国电力公司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给电价涨价,这个时候就会有人出来喊话了,“这是因为电力被垄断经营造成的”。

    法国的电力70%都是核电,谁见过把核反应堆交给私人去经营的?

    涨价就意味着人民的负担加重,电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和18世纪的面包一样是人类生活的必需品,当电价涨到人民难以负担的时候一样会有别的问题产生,这就等于是给法国体内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如同在欧元里面埋了希腊这么一个炸弹一样,随时可以引爆。

    相比起环保投钱,美国人更愿意让环境恶化下去,垄断珍贵的水资源,这样能挣更多的钱。

    法国人拒绝跟着美国参战是一个方面,另外还有一个问题。

    刚才西弗勒斯脑子不冷静,现在他的脑子冷却下来了,杜桑·卢维杜尔可以倒逼着法兰西共和国接受美国的那种联邦体制,也就是说中央一个宪法,各个州有自己的宪法,如此一来圣多明各和法国就还是一个国家了。

    这可能是因为圣多明各距离美国太近了,新诞生的美国倒是有可能,吞并了路易斯安那后建国时的代议制就说不定还存在了。

    1800年的总统选举也是一场大战,围绕的是联邦制和共和制两党的较量,联邦党人反对无神论的法国,并支持与英国之间作出务实的妥协,共和党人则支持法国革命,反对君主制度的英国。

    美国内部联邦制和共和制都争斗不休,拿破仑宁可把那块地方给丢了,他也不可能为了收回圣多明各而妥协,改掉法国的体制。

    宪法成文后就不可以随便更改了,比如吞并路易斯安那州那么大的土地就属于违宪,也许有人会觉得这是利益问题。

    制度的争斗是个内在逻辑,美国最高法院和总统之间也存在权威之争,美国最大的优势就是地缘,除了加拿大他跟谁都不挨着边,不用和法国一样随时担心有邻居入侵,安特卫普国际会议后英国、奥地利都参与了意图瓜分法兰西共和国的战争,后来被法国人自己给打跑了。

    也正是因为卫国战争,以及接下来拿破仑率领的一场又一场胜利,巩固了法兰西共和国的地位。别人知道法国人不好惹才让路易十八交出了征兵权,后来法国人又恢复了,换一个国家谁敢那么干呢?

    比利时想要独立除了复杂的外交游戏,还必须要自己的军队,否则别人根本不认可比利时的政府。

    购买拿破仑遗嘱的是一个瑞士人,1802年的时候刚好瑞士独立,瑞士雇佣兵也不愿意继续给别人看家护院了,除了罗马教皇,现在也是瑞士雇佣兵在给教宗摆仪仗。

    君权神授的概念就是教皇加冕后,这个政府就是合法的了,英国国王不需要教皇加冕,英国是新教国家,奥托一世在罗马被教皇加冕后,神圣罗马帝国就诞生了。

    拿破仑帮着瑞士独立,那就是撕毁了与奥地利的和约,英格兰是希望能返回以前的边界的。

    如果是哈布斯堡家族那种虔诚的公主当皇后,很难说她能不能跟上这个节奏。

    大革命之后的法国人不信仰神了,他们在埃及的时候估计有很多人想要去“开导”他们。

    不信神也就不会信什么巫术,那个在文森森林出现的巨人被当成了一次没有审批的魔术表演,自由女神像的个头比他还要大呢。

    不相信魔法对麻瓜来说是重要的,不会有哪个正常人觉得自己不善良、正直,所以当村民们听说狼人不会伤害善良的人时,他们就以为自己是安全的了,狼人只会去咬巫师,那些破坏庄稼,带来饥荒的人。

    拒绝向宪法宣誓的牧师是现成的目标,哪怕他们在修道院里,也会被拽出来,被激情控制的人无法用暴力解决,即便法庭下令将神父逮捕了,他们还是会冲进监狱里。

    在修七月柱之前巴士底广场有一个喷泉,那是拿破仑1810年下令修的,喷泉里还有一尊大象,泉水从大象的鼻子里喷出,维克多·雨果所写的《悲惨世界》里记录了它。

    大象是石膏做成的,后来成了老鼠的窝,估计不会有人再利用它了。位于肖蒙山丘公园里的西比尔女巫庙实际上只是个凉亭,它是仿造蒂沃利的维斯塔贞女庙修建的,理论上她还有个“姐妹”,位于文森森林,不过现在文森森林的那一个已经消失了。

    她是混凝土结构的,看着比较新,实际上西比尔女巫庙在1964年时也重修过,但用的却不是现代的混凝土,而是古罗马用的那种混凝土。

    女巫庙上有一个祭坛,或者说是个类似祭坛的石墩,可以用来摆放物品。

    “你的冥想盆呢?”苏珊娜问道。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

    “我听说你们在卢浮宫找到了一个。”苏珊娜扬了扬腕尺“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用它?”

    西弗勒斯连忙取出了那个冥想盆,用漂浮咒将它放在了祭坛上。

    很快石盆里就充满了液体,只是和普通的冥想盆放入银白色的物质不同,它发出了金色的光。

    “你有没有听过tressirenas这首歌?”苏珊娜问。

    西弗勒斯困惑得看着她。

    “Sirenas的意思是人鱼,这是一首地中海流行的民谣。”苏珊娜解释道,然后清唱了起来。

    Chell’còmareterice,

    Tel’hasapèarricurdà,

    Ea’stupuortceturnarrai

    Τηςθάλασσαςτακύματα

    Έρχονταιένα,ένα

    Σανταδικάμουβάσανα

    Cuangrandeeselmarylasarenas,

    Tangrandesso*****ansiasymispenas,

    Quenobastamidichaadefenderlas.

    这时那个黄金腕尺仿佛有感应一般延展开,像蛇一样跃跃欲试得想要探入冥想盆里。

    “那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问。

    “海洋告诉你的,你要将它铭刻胸膛,直至你魂归海港,海浪啊海浪,接踵而至,毫不彷徨,如同我无尽的苦痛悲伤,大海有多宽,沙滩有多广,我的思念就有多么的强烈,强烈到我轻薄的喜悦无以抵挡。”苏珊娜将那个腕尺重新盘在手上“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不是高深的咒语。”

    “不,这很合情合理。”西弗勒斯看着苏珊娜的侧脸说。

    她冷笑了一声“我从没有思念谁,到了不惜一切代价要请灵媒的地步。”

    西弗勒斯没有立刻回答。

    “哈利波特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母,他有时会在厄里斯魔镜前和他们‘见面’。”西弗勒斯低声说“但他和那些痴迷于镜子里看到事物的人不一样。”

    “我没时间和你聊这些,你也没有,你看到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还要继续浪费时间么?”苏珊娜不耐烦得说。

    “我无意破坏法国的和平。”西弗勒斯看着她说。

    “我知道,除了你看着很可怜外,这是我帮你的另一个原因。”苏珊娜瞧着冥想盆里的世界“他不可以为所欲为。”

    西弗勒斯将一个通讯水晶放在了祭坛上,然后倒退着离开了神庙。

    紧接着就幻影移形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狮爪之下(九)

    当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是霍格沃茨的教师的时候,他经常惩罚孩子们关禁闭,其中有一个任务就是挤水蛭汁液。

    那份工作相当恶心,不过那却是魔药里经常用到的材料。然而放置在无邪喷泉的雕塑前,不断吸血的缟玛瑙杯子却不像水蛭那样知道饱足,鲜红的、血一样的物质积累了满满一池子,可是菲利克斯却不见了踪迹。

    凭借着出色的视力看到这一切后,他又来到了不远处的圣许毕斯喷泉,亚利桑德罗、莫妮卡、哈吉以及菲利克斯都在那里等他。

    “有埋伏!”菲利克斯看到他之后立刻说道。

    “我知道。”西弗勒斯平静得说“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将他们吸引到别的地方去。”

    “怎么做?”莫妮卡问。

    “我有个任务交给你。”西弗勒斯说着将一个试剂瓶拿了出来“我需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让我呆在家里?”莫妮卡叉着腰,毫不客气得说“因为什么?因为我是女孩儿?”

    “这个东西燃烧后发出的气味会让灵魂离开身体,但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身体就跟死了一样,我需要你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其他人可以安全得躺在里面。”西弗勒斯将那个试剂瓶递给了莫妮卡“而且你必须在天亮之前叫醒他们。”

    “他们?不包括你?”哈吉问。

    “我会穿越过去,包括身体在内。”西弗勒斯说“你们可以不用跟我一样。”

    所有人都沉默了。

    “如果连身体都穿越到那个世界会怎么样?”亚利桑德罗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亮没有回魂,你们都会死。”西弗勒斯平静得说。

    就在说话间,忽然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众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了众人面前。

    马车还是卢修斯马尔福送给西弗勒斯的那一辆,可是马换了,不像之前的仙马看着那么惹眼。它们粗看之下就是4匹普通的白马,一根杂毛都没有,嘶鸣声也很小。

    这种马是凯尔派的一种,名叫斯佩(spey)出现时经常伴随着风雨雷暴,虽然不能飞,速度却非常之快,它们非常喜欢被人骑,但骑上它的人都会被它淹死。

    赶车的是奥兰多,他才把马车停下,车门就打开了,一个女孩儿从车里跳了下来。

    “救命!”帕德玛·佩蒂尔朝着西弗勒斯高声喊“请帮帮我。”

    西弗勒斯看着奥兰多。

    “你让我去大英博物馆找个懂埃及文的专家。”奥兰多耸了耸肩“我就找到她了。”

    “请帮帮我,我妹妹在地铁里失踪了!”帕德玛高声说。

    “她跑去那里做什么?”西弗勒斯问。

    “我不知道,他跟我说你可能知道些什么。”帕德玛看着奥兰多说。

    “给你。”奥兰多将钥匙丢还给了菲利克斯。

    “她跟我们去吗?”哈吉问。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他,他上了马车,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巨物,看着就像是将大象从冰箱里取出来。

    “这是什么?”莫妮卡惊恐得看着那个巨狼问。

    “热沃当兽(beastofgevaudan)。”奥兰多解释道“它曾经在法国的热沃当发动了一系列袭击,杀死了上百人,后来被杀了,它被制成了标本送到了巴黎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1819年的时候被送往了伦敦。”

    “为什么要把它弄到这里来?”莫妮卡看着那怪物可怕的爪子,厌恶得说。

    “你忘了我说的,要把那些埋伏的人吸引到别的地方去么?”西弗勒斯说“这就是吸引他们的东西。”

    “你要把它放在街上?”莫妮卡吃惊得问。

    “准确得说,是香榭丽舍大街,那里人最多。”奥兰多笑着说“接下来怎么办?教授。”

    “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西弗勒斯说。

    “就这个教堂的地下室怎么样?平时没什么人来。”亚利桑德罗说。

    “那里以前是墓地。”莫妮卡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很不客气得说。

    “我没意见。”菲利克斯说。

    “我也没有。”哈吉说。

    “你呢?”西弗勒斯问莫妮卡。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万一有游客来参观怎么办?”莫妮卡说。

    “那你想个地方,我们去巴黎动物园。”西弗勒斯对莫妮卡说,然后将那头巨狼放回了马车,就像把大象给放进冰箱那么简单。

    “我一定不是在做梦。”亚利桑德罗摇着脑袋“我的想象力没有那么丰富。”

    “我遇到了一个中国人,他在找一种名为洞冥草的植物。”奥兰多说“他说这种草可以发出光芒,驱赶鬼魅,东方皇帝的书房里就用了这种草,晚上根本不用点蜡烛就能灯火通明。”

    “你在哪儿遇到他的?”西弗勒斯问。

    “就在大英博物馆,他好像知道我是谁。”奥兰多有点奇怪的得说“我之前明明没有见过他。”

    “要不然租一个旅店?”莫妮卡无奈得说。

    “你觉得酒店安全?”亚利桑德罗问。

    “你有没有问过你的男友,他在巴黎有没有房子?”西弗勒斯问莫妮卡。

    莫妮卡如梦初醒,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

    “他的亲戚在圣母院附近有一个公寓。”莫妮卡片刻后说。

    西弗勒斯沉默着。

    “有问题吗?”哈吉问。

    “没什么。”西弗勒斯叫来了菲利克斯“把钥匙给我。”

    菲利克斯将那把什么门都能打开的钥匙交给了西弗勒斯。

    “我当时不在巴黎,是在威尼斯。”亚利桑德罗说。

    “看来我们要找个地方集合。”哈吉说“如果我醒来是在老家的话。”

    “你们在维也纳等我,那里应该有个卖栗子蛋糕的咖啡馆。”西弗勒斯说“如果是在巴黎则在花神咖啡厅。”

    “伦敦呢?”菲利克斯问。

    “伦敦桥。”西弗勒斯说。

    “我可以去巴黎,他们给了我证明。”亚利桑德罗说。

    “还是在花神咖啡馆。”西弗勒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些金条,一人给了三根“这些我觉得够用了。”

    “我们又不需要吃饭。”亚利桑德罗说。

    “以防万一。”西弗勒斯说,然后走到了附近的一家店,默想了一会儿后用钥匙打开了门锁。

    等门打开后,他们已经可以看到圣母院的公鸡风向标了。

    “他们说有圣物藏在风向标里,包括荆棘王冠。”菲利克斯看着那个风向标说。

    “我知道。”西弗勒斯也看着风向标说。

    等所有人都已经过了那扇门之后,他又转头回去了。

    其实荆棘王冠到巴黎的过程并不怎么惊心动魄,拜占庭人因为极度缺钱,将国宝荆棘王冠作为抵押物给了威尼斯人,圣路易搬空了国库才买回来的荆棘王冠事实上是从威尼斯人的手里得到的。

    和崎岖的陆路相比,走海路要轻松得多,不过人们为了增添故事的惊险性,加入了一些故事,比如听到了人鱼的歌声。

    tressirenas是三条人鱼,唱歌的歌词是三个地方的方言,那不勒斯、希腊和西班牙。

    金苹果的故事里也有三位女神,赫拉、雅典娜以及维纳斯,也许比起海伦,那个金苹果才是特洛伊战争真正的导火索。

    海洋告诉你的,你要将它铭刻胸膛,直至你魂归海港,

    海浪啊海浪,接踵而至,毫不彷徨,

    如同我无尽的苦痛悲伤,大海有多宽,沙滩有多广,我的思念就有多么的强烈,

    强烈到我轻薄的喜悦无以抵挡。

    双胞胎之间也许没有男女之爱,可是他们之间的感应同样强烈。

    就像弗雷德和乔治,你说上半句,我就能说下半句,失去了弗雷德的乔治也没有相思成疾,现在还不是成家、当父亲了。

    谁也没想到佩蒂尔姐妹居然会牵扯进这件事里,这两个印度女孩儿曾经是哈利和罗恩的舞伴。

    华尔兹就像是天体运转,一直在不断绕圈。

    究竟是谁想出的将“revolution”这个词代表革命?

第三百七十九章 狮爪之下(十)

    如果一个人携带了大量神奇动物,那么他最好不要用幻影移形、飞路粉以及门钥匙旅行。

    不过纽特·斯卡曼德从多弗海峡偷渡的时候估计没有想那么多,幸好当时没有发生意外。

    有时巫师会借用麻瓜的交通工具,不过西弗勒斯却打算将马车当作他的“绿箱子”,巴黎动物园就在巴黎植物园附近,他将所有动物都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龚塞伊他们在自然历史博物馆闹了不小的动静,很多动物的化石都变成了粉末。

    魔法能让一些东西动起来,却并不是给予它们生命,就像阴尸。从本质上来说动物的标本和木乃伊并没有多大的区别,甚至前者更加栩栩如生一些。

    但那些都不是生命,不论那个十二弦极乐鸟的标本活动起来看起来多么像真的。

    在禁林捕猎蜘蛛的时候,波莫纳曾经将树叶变成了蝴蝶,它们散发着绿色的荧光,在森林中飞舞。

    那可和水池里散发着绿光的阴尸不一样。

    有一种蝴蝶名叫月食凤蝶,它有亮黄色的翅膀和黑色的斑纹,那斑纹的形状如同新月,因此得名。

    不过人们对它是否存在表示怀疑,因为那枚作为证据的蝴蝶标本居然是伪造的。

    栗子蛋糕是他们在“国际列车”上吃的,它的口味太甜了一些,但它和一百多年前奥地利皇后吃的口味是一样的,配方一直没有变过。

    他当时正在看书,看的正好是《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她坐在他的腿上,翻到了其中一页,上面记录着原始人是怎么把欺负他的那个人打一下,然后就逃跑,等他放松警惕又回来打一下的。

    他不记得什么事惹了她,却记得那个充满了甜蜜栗子味蛋糕的吻,不论是水果、蛋糕还是饼干,她总是和食物联系在一起。

    从动物园里放出去的动物应该都是喂过的,因此它们并没有急着去哺食又或者逃跑。

    猫这种动物会将猎物玩一会儿才吃掉,狗或者说是狼没有这个习惯,它们会快速将食物吃掉,很少取乐。

    然而那只马车里的巨兽杀了一百多人却并不吃掉他们,仿佛它在通过狩猎取乐。

    人类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时候可以通过猎杀别的动物取乐,一旦从食物链顶端滑下来就会变成别的物种“取乐”的对象,不论是巨人还是巨狼。

    进化论让上帝远离了这个世界,也降低了人类在其中的独一无二性,人类不再代表上帝统治这个世界。

    如果没有什么不再独一无二,为何在妖精索要格兰芬多之剑的时候,他们让妖精在莱斯特兰奇的金库里随便找一个代替品呢?

    佩蒂尔姐妹不像韦斯莱双生子,她们一个在格兰芬多学院,一个在拉文克劳学院。

    对18世纪,对印度浮想联翩的英国人和法国人来说,这对双胞胎姐妹是不小的诱惑,同时琳琅满目的社交舞会也会让这两个漂亮女孩儿头晕眼花,她们会和其他人一样迷失在那个世界里么?

    带着帕瓦迪去很冒险,不过她很想救自己的姐姐,以至于和格兰芬多一样,听到有点线索就上了不怎么认识的人驾驶的马车。

    她也确实没有时间犹豫,距离天亮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们可没有哈托尔的力量保护。

    很多男人都喜欢双胞胎姐妹,尤其是拿破仑那样的成功人士,他会因为对印度的迷恋,将注意力和兴趣都集中在佩蒂尔姐妹的身上么?

    她们是他的学生,照理说他该保护她们。

    不过她们已经是成年女性了,他会尊重这一点,不会再像学校里那样管束她们了。

    “你们自由了。”西弗勒斯一边说,一边用魔咒将动物们驱赶到一起,让它们从一扇敞开的门走进去,门的外面就是香榭丽舍大道。

    长颈鹿、斑马、大象、羊驼、羚羊组成的“大军”在他的驱赶下缓缓前进,而诸如狮子、老虎、豹子、熊则懒洋洋得躺在地上,看着猎物们在自己的眼前走过。

    于是西弗勒斯又一个个亲自将这些猛兽给叫起来,强迫它们前往那道门,它们这时候反而有了猛兽的凶猛,朝着他低声咆哮。

    这时他将那“巨兽”标本给放了出来,用魔咒让它看起来活了,看到了巨兽后那些猛兽们也开始和草食动物一样穿过了那扇门。

    一开始门外的麻瓜没有反应,因为出口是在香榭丽舍大道旁边的公园里,一直到一头老虎蹦了出来才引起骚动,等后来巨兽也出现人们才开始尖叫逃跑。

    西弗勒斯将门给关上,并且将钥匙给取了下来,等他再一次推开那扇门时,里面是一个谷仓,堆放着很多草料。

    没有了动物的动物园静悄悄的,但比起香榭丽舍大街的“大游行”,他还是更喜欢这种宁静。

    在将这一切都忙完后,他离开了动物园,前往飞禽区,又将诸如火烈鸟、鸸鹋、鹈鹕之类的飞禽“送到”了爱丽舍宫。

    这是他从学生们那里学来的,他们往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里扔了几只嗅嗅。

    等最后一只火烈鸟穿过了门,走廊里也开始发生骚动时,西弗勒斯将门给关上了,布置好了这一切,他就坐上了马车。

    “去哪儿,先生?”负责驾驶马车的奥兰多问。

    “回卢森堡。”西弗勒斯说。

    奥兰多挥舞马鞭,斯佩们立刻奔跑起来,随着四蹄飞扬,可以看到电闪雷鸣。

    大约驶过了一个街口,西弗勒斯就从车窗里看到一个古罗马竞技场。

    它是高卢的罗马时期就修建的,外面被奥斯曼时期建筑包围。

    这也是在奥斯曼改造巴黎时从地下挖出来的遗迹,现在它作为一个街心花园免费开放。

    马车刚驶过没多久,就看到有一些骑着飞天扫帚的人在那里降落,其中有张面孔西弗勒斯还认识,正是哈利波特同寝室的迪安·托马斯,他曾经和金妮约会过,而现在他是英国魔法部的傲罗。

    车厢里的西弗勒斯笑了起来。

    哈利和迪安是怎么在双方都和金妮约会过的情况下和平共处的,而且金妮现在还成了波特夫人?

    没过多久,他想起了什么事,将维克多·雨果的回忆录拿了出来。

    雨果说他看到了极光“aurore”,这个词和傲罗“auror”只少了一个字母“e”,就如人鱼“sirena”和锡耶纳“siena”只多了一个字母“r”。

    会有那个可能么?雨果看到的不是极光,而是傲罗。

    维克多·雨果是怎么知道有傲罗的?难道他也是个巫师?

    西弗勒斯的笑容更开朗了。

    然后他将回忆录合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过了竞技场后这一带全部都是学校。

    学校是邓布利多最后的归宿,拿破仑最后的归宿是塞纳河畔,那么他最后的归宿又该在什么地方呢?

    毕竟他不可能永远自由得流浪下去的。

第三百八十章 狮爪之下(十一)

    1642年,射手队长班宁·柯克上尉和他手下的队员每人出100荷兰盾,请伦勃朗画一幅集体像。当时市民的军队已不再有仗可打,变成了富裕市民的社交俱乐部,他们热衷于请画家给自己画像,以此来显示武功,而这些穿戴整齐,衣着光鲜的年轻人们也颇受到市民们的青睐。班宁·柯克队长看到伦勃朗为牧师安思罗和他的妻子所画的肖像,他很喜欢这样的绘画,自卫队的队员们的审美情趣也大致如此,他们希望伦勃朗为他们画一幅群像。

    按一般要求,这类委托画需要将绘制对象按官职大小顺序排列。但是伦勃朗创作这幅画没有按委托人的要求进行绘制,那样做的话画作的画面十分死板。伦勃朗最终绘制的作品人物排列自然,每个人姿态,表情都不同,光线在画面各处也有不同的表现。该作在构图上采用接近舞台效果的手法,既让每个人的形像都出现在画面上,又安排得错落有致,且明暗对比强烈,层次丰富,富有戏剧性。

    但是买主们却不满意,他们每人都付了100荷兰盾,就只为了让自己露半张脸?巡警们因为出同样的钱却不能在画上有同等的地位向画家提出了抗议,画也遭到了拒付。为了索回佣金,公会把此事诉诸法庭。

    伦勃朗曾以妻子为模特,画了不少饱受争议的宗教历史画,在法庭上他遭到了大肆攻击,即便最后官司赢了,他的事业也遭到了重挫,自此以后走上了下坡路。没多久他的妻子也去世了,双重打击之下他下定决心不再去迎合买主的胃口,画自己想要的画。

    他后期绘画的作品颜色暗淡,除了他的绘画风格外,还因为他买不起太昂贵的颜料,锡耶纳赭石在加热之前是棕黄色的,加热后才会变成红棕色。

    1630年米兰瘟疫,当时有人目击有个乘坐马车出现在米兰郊外,后面跟着好几个人,他们出现后第二天米兰家家户户的门楣上都被涂了血,看着恐怖异常。

    这一次米兰没有像14世纪的那场黑死病一样幸运,死伤惨重。

    1494年,多名我教会的修士撒沃纳罗拉担任佛罗伦萨的精神和世俗领袖,建立了佛罗伦萨共和国。他烧毁了很多被他认为不道德的奢侈品,布道时也针对当时的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以及美第奇家族。

    在佛罗伦萨市政厅广场上点起的那一堆熊熊大火被他称为“虚荣之火”,包括镜子、化妆品、画像、异教书籍、赌博游戏器具、鲁特琴、女人的帽子等等,几乎将文艺复兴艺术、哲学、非宗教类书籍烧了个精光。包括曾经热爱异教主题的波提切利,晚年时也沉迷于萨佛那罗拉的布道,亲自把自己的作品扔进了火里。

    香料不仅能制造香水,也能用来燃烧,有人用它来熏衣服,也有人放在香炉中,当作宗教仪式的用品,或者是驱赶病魔用的,有些香料的价值也曾经与黄金等同,再加上马可波罗的游记,西方人就觉得东方遍地都是香料和黄金了。

    十字军东征带回了不少撒拉森人保存的书本,那是他们花钱,在亚历山大图书馆请人翻译获得的。

    在佛罗伦萨的一间教堂里存放着萨佛纳罗拉的蜡像,他烧毁所谓异教徒的书不少都是关于希腊诸神的。佛罗伦萨人很快就厌倦了,一些商店也因为触犯了他的禁令被迫关门,繁荣的佛罗伦萨一下子陷入贫困之中,而且随着1500年到来,也不见末世来临,于是一群人在萨佛纳罗拉布道的时候起哄,随后发生了民变,他和他的追随者们渐渐离开,一切又恢复了往常。

    拉丁区不仅仅是大学城,还有很多书店,紧挨着卢森堡公园的那条街就有好几个珍本书店,从书店的橱窗里可以看到对面无邪喷泉的动静,于是西弗勒斯在让奥兰多在路口将马车停下后,步行前往其中一家珍本书店。

    一位穿着白衬衫的店员坐在进门的书桌边,正在写着什么,看到有客人来了立刻抬起头,朝着西弗勒斯打招呼。

    “Bonjour。”

    西弗勒斯没有理他,随意打量着四周的书架。

    所谓珍本指的是珍贵或罕见的书籍或者资料,《独立宣言》手稿是写在普通的纸上的,它的珍贵主要体现在内容上。而这家珍本书店则卖的是装帧精美的,当成套的烫金书籍整齐排放,看起来确实很有视觉冲击力。

    过去的人将知识、书本摆上了至高无上的地位,甚至会用黄金和宝石进行装帧,当它们摆放在直通天花板的书架上,看着像彩色的马赛克。

    “需要帮助吗,先生?”那个店员用英语说。

    “我想自己先看看。”西弗勒斯耐着性子说。

    于是那个店员便重新坐下了。

    他在书架之间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方便监视的位置,然后随意取了一本书,拿在假装在看,眼睛却看着黑漆漆的森林里。

    那边看着没有任何异常,好像所有的埋伏都已经撤离了。

    他这时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书,居然是一本《十日谈》。

    毛边刷金是法式珍本装帧中比较常见的工艺,书的封面是羊皮的,黑色的底上烫了金色的花草纹路。翻开第一页,是印刷在丝布上的版画,正是那一群佛罗伦萨的青年男女讲故事的场面。

    西弗勒斯翻到的那一页讲述的是第四天的第一个故事。

    萨莱诺的亲王唐克莱本是一位仁慈宽大的王爷,可是到了晚年,他的双手却沾染了一对情侣的鲜血。他的膝下并无三男两女,只有一个独养的郡主,亲王对她真是百般疼爱,自古以来,父亲爱女儿也不过是这样罢了;谁想到,要是不养这个女儿,他的晚境或许倒会快乐些呢。那亲王既然这么疼爱郡主,所以也不管耽误了女儿的青春,竟一直舍不得把她出嫁;直到后来,再也藏不住了。这才把她嫁给了卡普亚公爵的儿子。不幸婚后不久,丈夫去世,她成了一个寡妇,重又回到她父亲那儿。

    她正当青春年华,天性活泼,身段容貌,都长得十分俏丽,而且才思敏捷。只可惜做了一个女人。她住在父亲的宫里,养尊处优,过着豪华的生活;后来看见父亲这么爱她,根本不想把她再嫁,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就私下打算找一个中意的男子做他的情人。

    出入她父亲的宫廷里的。上下三等人都有,她留意观察了许多男人的举止行为,看见父亲跟前有一个年青的侍从,名叫纪斯卡多,虽说出身微贱。但是人品高尚,气宇轩昂,确是比众人高出一等,她非常中意,竟暗中爱上了他,而且朝夕相见,越看越爱。那小伙子并非傻瓜,不久也就觉察了她的心意,也不由得动了情,整天只想念着她,把什么都抛在脑后了。两人这样眉目传情,已非一日,郡主只想找个机会和他幽会。

    在亲王的宫室附近有一座山,山上有一个许多年代前开凿的石室,在山腰里,当时又另外凿了一条隧道,透着微光,直通那洞府。那石室久经废弃,所以那隧道的出口处,也荆棘杂草丛生,几乎把洞口都掩蔽了。在那石室里,有一道秘密的石级,直通宫室,石级和宫室之间,隔着一扇沉重的门,把门打开,就是郡主楼下的一间屋子。因为山洞久已废弃不用,大家早把这道石级忘了。可是什么也逃不过情人的眼睛,所以居然给那位多情的郡主记了起来。

    她不愿让任何人知道她的秘密,便找了几样工具,亲自动手来打开这道门,经过好几天的努力,终于把门打开了。她就登上石级,直找到那山洞的出口处,她把隧道的地形、洞口离地大约多高等都写在信上,叫纪斯卡多设法从这隧道潜入她宫里来。

    纪斯卡多立即预备了一条绳子,中间打了许多结,绕了许多圈,以便攀上爬下。第二天晚上,他穿了一件皮衣,免得叫荆棘刺伤,就独个儿偷偷来到山脚边,找到了那个洞口,把绳子的一端在一株坚固的树桩上系牢,自己就顺着绳索,降落到洞底,在那里静候郡主。

    第二天,郡主假说要午睡,把侍女都打发出去,独自关在房里。于是她打开那扇暗门,沿着石级,走下山洞,果然找到了纪斯卡多,彼此都喜不自胜。郡主就把他领进自己的卧室,两人在房里逗留了大半天,真象神仙般快乐。分别时,两人约定,一切就要谨慎行事,不能让别人得知他们的私情。于是纪斯卡多回到山洞,郡主锁上暗门,去找她的侍女。等到天黑之后,纪斯卡多攀着绳子上升,从进来的洞口出去,回到自己的住所。自从发现了这条捷径以后,这对情人就时常幽会。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最后他们的事还是被亲王知道了,愤怒的亲王恼火得大喊大叫。

    “纪斯卡多,我平时待你不薄,不想今日里却让我亲眼看见你色胆包天,竟敢败坏我女儿的名节!”

    纪斯卡多一句话都没有,只是这样回答他:“爱情的力量不是你我所管束得了的。”

    亲王下令把他严密看押起来,他当即给禁锢在宫中的一间幽室里。

    晚上他见到女儿,又开始大吼大叫“绮思梦达,我一向以为你端庄稳重,想不到竟会干出这种事来:要不是我亲眼看见,而是听别人告诉我,那么就是你跟你丈夫以外的男人发生关系,就是说你存了这种欲念,我也绝对不会相信的。我已经到了风烛残年,再没有几年可活了,不想碰到这种丑事,叫我从此以后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痛!即使你要做出这种无耻的事来,天哪,那也得挑一个身分相称的男人才好!多少王孙公子出入我的宫廷,你却偏偏看中了纪斯卡多——这是一个下贱的奴仆,可以说,从小就靠我们行好,把他收留在宫中,你这种行为真叫我心烦意乱,不知该把你怎样发落才好。至于纪斯卡多,昨天晚上他一爬出山洞,我就把他捉住、关了起来,我自有处置他的办法。对于你,天知道,我却一点主意都拿不定。一方面,我对你狠不起心来。天下做父亲的爱女儿,总没有象我那样爱你爱得深。另一方面,我想到你这么轻薄,又怎能不怒火直冒?如果看在父女的份上,那我只好饶了你;如果以事论事,我就顾不得骨肉之情,非要重重惩罚你不可。不过,在我还没拿定主意以前,我且先听听你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绮思梦达听了父亲的话,知道不但他们的私情已经败露,而且纪斯卡多也已经给关了起来,她心里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悲痛,好几次都险些儿要象一般女人那样大哭大叫起来。她知道她的纪斯卡多必死无疑,可是崇高的爱情战胜了那脆弱的感情,她凭着惊人的意志力,强自镇定,并且打定主意,宁可一死也决不说半句求饶的话。因此,她在父亲面前并不象一个因为犯了过错、受了责备而哭泣的女人,却是无所畏俱,眼无泪痕,面无愁容,坦坦荡荡地回答她父亲说:

    “我不准备否认这回事,也不想向你讨饶;因为第一件事对我不会有半点好处,第二件事就是有好处我也不愿意干。我也不想请你看着父女的情份来开脱我,不,我只要把事情的真相讲出来,用充分的理由来为我的名誉辩护,接着就用行动来坚决响应我灵魂的伟大的号召。不错,我确是爱上了纪斯卡多,只要我还活着——只怕是活不长久了——我就始终如一地爱他。假使人死后还会爱,那我死了之后还要继续爱他。我堕入情网,与其说是由于女人的意志落弱,倒不如说,由于你不想再给我找一个丈夫,同时也为了他本人可敬可爱。有些女人只要随便找到一个男人,就满足了,我可不是那样;我是经过了一番观察和考虑,才在许多男人中间选中了纪斯卡多,有心去挑逗他的,而我们俩凭着小心行事,确实享受了不少欢乐。你方才把我痛骂了一顿,听你的口气,我缔结了一段私情,罪过还轻;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去跟一个低三下四的男人发生关系,倒好象我要是找一个王孙公子来做情夫,那你就不会生我的气了。这完全是没有道理的世俗成见。你不该责备我,要埋怨,只能去埋怨那命运之神,为什么他老是让那些庸俗无能之辈窃居着显赫尊荣的高位,把那些人间英杰反而埋没在草莽里。我们的灵魂都是天主赐给的,具备着同等的机能,同样的效用,同样的德性。我们人类本是天生一律平等的,只有品德才是区分人类的标准,那发挥大才大德的才当得起一个‘贵’;否则就只能算是‘贱’。这条最基本的法律虽然被世俗的谬见所掩蔽了,可并不是就此给抹煞掉,它还是在人们的天性和举止中间显露出来;所以凡是有品德的人就证明了自己的高贵,如果这样的人被人说是卑贱,那么这不是他的错,而是这样看待他的人的错说到他的品德、他的才能,我不信任别人的判断,只信任你的话和我自己的眼光。谁曾象你那样几次三番赞美他,把他当作一个英才?真的,你这许多赞美不是没有理由的。要是我没有看错人,我敢说:你赞美他的话他句句都当之无愧,你以为把他赞美够了,可是他比你所赞美的还要胜三分呢。要是我把他看错了,那么我是上了你的当。”

    暴怒的亲王当天晚上命令看守纪斯卡多的那两个禁卫,私下把他绞死,挖出心脏,拿来给他。那两个禁卫果然按照他的命令执行了。

    第二天,亲王叫人拿出一只精致的大金杯,把纪斯卡多的心脏盛在里面,又吩咐自己的心腹仆人把金杯送给郡主,同时叫他传言道:“你的父王因为你用他最心爱的东西来安慰他,所以现在他也把你最心爱的东西送来慰问你。”

    再说绮思梦达,等父亲走后,矢志不移,便叫人去采了那恶草毒根,煎成毒汁,准备一旦她的疑虑成为事实,就随时要用到它。那侍从送来了亲王的礼物,还把亲王的话传述了一遍。她面不改色,接过金杯,揭开一看,里面盛着一颗心脏,就懂得了亲王为什么要说这一番话,同时也明白了这必然是纪斯卡多的心脏无疑;于是她回过头来对那仆人说:

    “只有拿黄金做坟墓,才算不委屈了这颗心脏,我父亲这件事做得真得体!”

    于是她紧拿着金杯,低下头去,注视着那心脏,说道:“唉,你是我的安乐窝,我一切的幸福全都栖息在你身上。最可诅咒的是那个人的狠心的行为。”

    说完,她取出那昨日备下的盛毒液的瓶子来,只见她拿起瓶子就往金杯里倒去,把毒液全倾往在那颗给泪水洗刷过的心脏上;于是她毫无畏惧地举起金杯,送到嘴边,把毒汁一饮而尽。饮罢,她手里依然拿着金杯,登上绣塌,睡得十分端正安详,把情人的心脏按在自己的心上,一言不发,静待死神的降临。

    亲王听得她这么说,心如刀割,一时竟不能作答。

    这就是纪斯卡多和绮思梦达这一对苦命的情人的结局。唐克莱哭也无用,悔也太迟,于是把他们二人很隆重地合葬在一处,全萨莱诺的人民听到他们的事迹,无不感到悲恸。

    一个诗人说过:我心里一直都在暗暗设想,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伏尔泰将自己的心脏放在了图书馆里,而他的身体埋葬在了先贤祠。

    “对不起。”西弗勒斯扬了扬手里的珍本,对那个店员说“我要买这一本。”

    “好的先生,就这一本吗?”店员说。

    “我再看看。”西弗勒斯说。

    他说完在书店里继续逛了起来,好像把监视的事给忘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狮爪之下(十二)

    相比较法国华丽的装帧,英国的装帧就比较朴实、便宜,这或许是因为比起收藏,英国的文献更注重传播,太贵的装帧普通人根本买不起。

    犊皮纸装帧是英式装帧里比较常见的,这种装帧可以算是“普通”、“廉价”装帧,文艺复兴时期犊皮纸代替了皮纸,成为常见的书写和印刷材料。1966年佛罗伦萨大洪水,让30多万册珍贵古籍遭到了灭顶之灾,当时几乎所有的书都被水淹没了,在污泥和油渍中浸泡着,可却有一种书漂浮在水面幸免于难。

    这些“幸存者”就是犊皮纸做封面的“廉价装帧”,虽然犊皮纸也吸水,但是这种简单的装帧封面没有木板或纸板,所以总体比较轻,容易漂浮在水面上。

    在这家珍本书店里当然找不到这种装帧的书,西弗勒斯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它居然是玻璃封面的。准确得说它是一个植物标本,轻薄的玻璃下面是一株山萝卜,这种花很常见,有时会被称作针垫花,或者是凌晨的新娘。

    他翻开了书页,发现它是一本讲述植物学的书,里面有非常精美的植物插画,然而等他再翻开一页,讲述的却是玫瑰花窗,等再翻下去,发现了人类的骸骨,而后面则绘制了埃菲尔铁塔。

    他不得不停下仔细翻阅。

    举行第一次世博会的水晶宫是参考了王莲的底部纹路,它的坚实正因为其密集分布的叶脉,而且从侧面链接,覆盖这些叶脉的植物组织并未紧绷,而是有皱褶的,水晶宫的设计者们利用了这种结构,钢铁和玻璃并没有完全平整放置在一起。

    埃菲尔铁塔也模仿了自然,准确得说是人类的股骨。埃菲尔铁塔虽然是以古斯塔夫·埃菲尔命名,它的设计者却是他手下的一个年轻的瑞士工程师莫里斯·克什兰,为了解决巨型起重机骨架重量分配的问题,他请教了自己的瑞士同胞卡尔·库尔曼,后者刚提出一种模仿人类股骨的建筑方式。

    就在库尔曼也在绞尽脑汁思考困扰克什兰的问题时,一个瑞士的解剖学教授拜访了他。事实上股骨相当于脊柱的悬臂,而脊柱靠铰链连接着股骨,当靠近观察时会看到多束纤维,它们能分流身体重量产生的力线,所以能稳定得将垂直的重力分到水平方向。库尔曼通过计算和模仿股骨骨纤维的分布,成功得制造出了可建造铁塔的起重机。

    佛罗伦萨的百花圣母教堂是如何建造成功的已经无据可考,尤其是起重机的设计,已经遗失了。这篇文章西弗勒斯看得懂是因为它是用德文写的,王莲其实分为两种,一种是亚马逊王莲,另一种则是维多利亚王莲,其中亚马逊王莲是在1801年的时候由一个叫哈恩克(haenke)的德国植物学家在亚马逊河的一个支流发现的。

    和产于阿根廷的维多利亚王莲相比,亚马逊王莲更喜欢温暖的气候,并且叶柄上布满粗而密的刺,花朵的颜色也比维多利亚王莲更加鲜艳。

    德国人很喜欢科普,西弗勒斯没怎么考虑就将这本书给买下了,他还记得之前在圣欧人-圣塞西尔教堂里听保罗说的那个关于建造水晶宫的设想。

    水晶宫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建好的,即便它是由玻璃和钢架建造的,再说以19世纪初的冶金水平,能铸造出合格的钢材么?

    他夹着那个“标本”,继续在书架之中寻找,很快找到了一本墨绿色摩洛哥羊皮装帧的书,他将它从书从中取了出来。

    拿破仑远征埃及算是失败了,可是他却将古埃及文明带到了欧洲,当时他让很多学者编撰了一本书。

    他用了非常华丽的装帧,西弗勒斯手里的这本就算不是初版,也是比较早期的,总之拿破仑·波拿巴用了古文明的灿烂辉煌来掩盖自己的失败。

    西弗勒斯冷笑了一声,将那本书也给收了,他拿着手里的两本书,还有之前的那本十日谈一起到柜台结账,就好像他买的不是珍本,而是到随便什么书店随便逛了逛。

    店员知道自己遇到了大主顾,笑容满面得为其提供服务。

    纸币和书本都是用的纸,这三本书却大概需要一公文包的纸币才能带走,不过西弗勒斯结账用的是金条,这让店员有点意外。

    “你可以找人估价。”西弗勒斯说“我可以等你。”

    店员连忙拿起了电话,与此同时西弗勒斯不急不慢得继续在书店里闲逛,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更注意对面了。

    “动物狂欢节”带来的骚乱持续不了多久,即便有热沃当巨兽。

    食欲是最像生物的一种本能,然而蛇怪是一种武器,它本质上与坦克差不多,只是坦克烧的是油,需要加油,蛇怪则是要吃老鼠,蛇怪一死,霍格沃茨的老鼠不就多起来了。

    破坏、杀戮是热沃当巨兽的本能,不过西弗勒斯加强了它逃跑的本能,遇到攻击它不会像正常的猛兽那么威胁咆哮,而是逃跑,即便它实力大不如前,也够法国魔法部和傲罗忙活的了。

    就在西弗勒斯想对策时,店门又一次被打开了,却没有看到人,西弗勒斯低下头,发现走进来的是一个侏儒。

    不只是巫师会作伪装,妖精也是,这个看起来很像人类侏儒的妖精与西弗勒斯对看了一眼,一下子就认出了彼此的身份。

    “晚上好,罗圈腿先生。”店员站起来说“请帮我看看这些黄金。”

    那个坏脾气的妖精无礼得盯了西弗勒斯一阵,走到桌子的后面,如同攀爬高峰般爬到了桌边。

    西弗勒斯看到他,忍不住耻笑。

    “你笑什么?”妖精罗圈腿恶狠狠得说。

    “没什么。”西弗勒斯轻佻得说,不再看那边,继续看着对面。

    法国妖精和麻瓜店员用法语低声嘀咕,虽然他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料想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妖精随身带着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天平和砝码,他很快就称好了。

    “都是真的。”罗圈腿撇着嘴说“你还要找补。”

    “不用了,你们留着吧。”西弗勒斯说,然后拿起了桌上的珍本,离开了书店。

    他没有去卢森堡,而是返回了马车,奥兰多已经离开了,只有克利切还在马车边等着。

    “把这些书放在书房里。”西弗勒斯将刚买的珍本交给克利切,然而他交代的事还没有说完,一股黑烟从他的头上飞过。

    它飞过的地方所有电灯都熄灭了,仿佛携带着无尽的黑暗,径直朝着卢森堡飞去。

    “等会儿你打开入口把马车赶进去后就回来,你就不用来了。”西弗勒斯说“你留在这边见机行事。”

    “是的,先生。”克利切说,他目送着西弗勒斯消失在街角。

    卢森堡外围施展了防御魔法,黑烟闯了两三次都没有突破,但那些隐藏的傲罗却出现了,他们将魔杖对准了黑烟。

    西弗勒斯举起魔杖,随着一阵白光闪过,防御魔法也烟消云散。

    这是伏地魔所创的魔咒,跟他在霍格沃茨之战破坏学校古老的防御魔法时用的是一个咒语,只是在强度上西弗勒斯的这一击和伏地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就如他在船坞里所说的,他依旧非同凡响,然而老魔杖的表现却让他觉得失望。

    防御魔法消失后,傲罗有些惊慌,他们分做了两批人,一部分对付飞在天空的默然者,另一部分则对付西弗勒斯,那些咒语很轻易就被他给挡住了。

    他很沉稳得前进,而傲罗们则因为不敢与默然者直面,很狼狈得逃窜,与此同时西弗勒斯举起魔杖挥舞了一圈,一团蓝色的火焰就像展开翅膀的巨鸟般飞了出去。

    这是飞沙走石,有人却大喊“格林德沃”,西弗勒斯忍不住笑得更开心了。

    格林德沃的蓝色火焰黑魔法威力惊人,然而,这些傲罗真的误会了。

    他对统治世界真的没有兴趣,只有疯子才会那么想。

第三百八十二章 狮爪之下(十三)

    “Mobiliarbus。”

    随着这一声带着“嘶嘶”声的轻吟,森林里的树开始移动起来。

    这是波莫娜布置迷宫时用的咒语,就像她说的,她是个富有同情心的女巫,不会用高深的魔法来对付一群还没有成年的孩子。用这个咒语可以让树丛移动到指定的地方,这样一来整个迷宫就“活”过来了,之前走过的通路过一会儿后树篱就会挡住去路,看起来就是不通的了。如果参赛者实在找不到路,可以发射红色的星星求救,会有工作人员骑着飞天扫帚将他们给接走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法国魔法部的工作人员为了抓住他,不仅使用了反幻影移形咒和显形咒,还禁止飞天扫帚靠近,这就使得他们将自己囚禁在这个树木组成的迷宫里了。

    一开始他还有点奇怪,这些人怎么会将他当成格林德沃,然而随着他靠近无邪喷泉,一片如同黑纱似的物质在他眼前飘荡,看着很像格林德沃召集他的跟随者时用的那种魔法。

    魔法部的死亡厅有一个拱门,拱门上也有一块黑沙似的帷幔,从帏幔的后面可以听到细语声。

    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不会很响,但西弗勒斯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咒语居然是如此制造的。

    如果说死亡厅的那个有帏幔的拱门也是通往亡灵的世界的,那么亡灵的世界就不会是肃清者制造的了。

    这很难理解,不过很快眼睛传来的痛苦就让他停止了对黑纱的注视,他疼得不得不将卢修斯马尔福送的臂镯摘下来。他的眼前一度血红,他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瞎了,后来那层血雾散去,他却看到了一个人。

    准确得说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幽灵,他已经死了,今晚他好像很喜欢出现。

    “黑魔王需要波特的血复活。”西弗勒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说“所以他才将奖杯变成了门钥匙。”

    “我不觉得哈利的血是复活必需的。”邓布利多疲惫得说。

    “那他为什么?”

    “因为,莉莉的咒语。”邓布利多用悲伤的语气说“他为了增强自己的力量,将哈利母亲牺牲护符的一部分摄入了他的体内,这样那个咒语就不会保护哈利了。”

    西弗勒斯当时没有回答。

    “黑魔王增加了他们两人的联系,将他们的命运紧紧得缠绕在一起,比历史上任何两个巫师之间的联系都要紧密,包括我和盖勒特。”

    “什么?”

    “我们立下血誓,永不伤害彼此,我不知道他这么做会产生什么后果,所以,我需要你回去,西弗勒斯。”

    “不!”斯内普立刻拒绝了。

    “想想伊戈尔,他已经逃亡了,对吗?你也想和他一样逃跑?”邓布利多问“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不是懦夫。”

    斯内普含糊不清得骂着。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西弗勒斯,还记得密室里的蛇怪吗?”邓布利多继续说“它只听汤姆·里德尔的命令,即便哈利也会说蛇老腔,有很多炼金术的东西,制造出来后会和制造它们的人的后代有特殊联系,比如说,这个。”

    邓布利多举起了手里的接骨木魔杖“它曾经属于格林德沃,但在决斗时我胜了他,不过我获得它却并不是因为我从格林德沃的手里抢走了使用权。”

    “你什么意思?”

    “你耽搁很久了,确定黑魔王不会因此生疑吗?我相信你的朋友肯定已经早就已经回到他主人的身边了。”

    西弗勒斯长长得叹了口气,他挥舞着魔杖,将一个生命之花的图案用火线漂浮在半空中。

    1926年担任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的是海因里希·埃伯斯塔,他是个瑞士巫师。

    如果他不来法国这一趟,恐怕也想不到那里去。生命之花就像莲叶,而且不像是普通的莲叶,更像是王莲的叶脉,是互相通过侧面连接的,其中两个相邻的圆相交部分是尖椭圆,看起来很像是一个人的眼睛。

    眼球是球形的,尖椭圆只是露出来的部分,这个椭圆的长短轴之比刚好符合黄金比例,也就是毕达哥拉斯听到的打铁声,以及斐波那契数列所表达的。

    仿造人类的骨头建造的埃菲尔铁塔就像是节德柱,而他知道这一点也是他刚才在珍本书店,在一本德语书上看到的。

    格林德沃是从魔杖制造商格里戈维奇那里偷走的老魔杖,如果按照当时普遍的,并且伏地魔相信的办法,老魔杖是通过谋杀转手的,那么西弗勒斯可能就要杀了哈利波特。

    但显然规则并不是如此。

    黑魔王是如此强大,已经到了可以改变魔法规则的地步了,他这么做是为了让老魔杖更契合自己使用,然而,老魔杖却认定了哈利波特是它的主人。

    “我不能在眼睛上作弊,对吗?”西弗勒斯问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我不需要老魔杖。”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得说“更不想看你白骨化的尸体。”

    邓布利多神秘得笑着。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如果拿破仑的尸体白骨化了,那么法国是不会认为英国人送了真正的拿破仑回巴黎。

    启蒙后人们已经不会将玛利亚的乳汁、裹尸布当成是真正的圣物花大价钱买了,圣路易搬空了国库从威尼斯人手里买来的荆棘王冠真的是圣物?

    如果拿破仑的尸体不腐,那么他是做了防腐处理,还是和贝纳黛特一样的“奇迹”,又或者是佛罗伦萨的那个医生给他做了个蜡像?

    1480年的浮士德出生于德国符腾堡,他很快发现了一种简单的生活方式——预言未来和变魔术,这比生活和上学有趣多了,于是他四处游走,在各种地方宣传他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马丁·路德对这个声明信以为真,称他为邪恶力量大师。

    人类玩弄着自己不懂的力量,在自然科学刚回归欧洲的时代,任何钻研这一学科的人都会被遭到怀疑尝试使用魔法,被人们认为是巫师,而希腊哲学家们在公元500年前就已经开始研究自然和宇宙的奥秘了。

    卡巴拉将“无限”用一只合上的眼睛代表,在光辉之书中提起,神是无限的未知,当那只眼睛睁开就有了光,代表所有人类已知的“全知之眼”。

    深渊一片黑暗,上帝的灵在水面上。

    那个无邪喷泉上睁开了双眼的女性浮雕。

    下面闭着眼睛的独眼巨人。

    阿不思·帕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在这个漫长的名字中有个人叫布赖恩,他和前霍格沃茨的校长布赖恩·盖格威尔德,他常年和另一个校长沃尔特·阿拉贡下棋。

    他写了一本书是介绍恶作剧咒的,大概和欺诈有关。

    总而言之就一个结论,西弗勒斯必须破坏掉那个女性浮雕的一只眼睛,就像西比尔女巫庙的在文森森林里的那个被毁的孪生姐妹亭子,这是“仪式”的一部分。

    更何况琥珀被古希腊人当作太阳的光芒,称为“electron”,这个词正好是英语的电“electric”和电子“electon”的由来,而电力正是麻瓜“魔力”的源泉,一如巫师的“魔力”,没有了它就无法施展魔法。

    西弗勒斯取出了弓,将魔力注入其中,用它对准了浮雕的一只眼睛,他刚要放手,一道红光射了过来,他连忙躲开了。

    这时一个和龚塞伊有几分相像,却比他有男子气概的巫师正站在西弗勒斯的跟前。

    “这一次你又伪装成谁了,格林德沃?”那个人用德语问。

    “你猜。”西弗勒斯恶意得笑着说,然后跑进了迷宫里,和傲罗们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第三百八十三章 狮爪之下(十四)

    “我~杀了西里斯·布莱克,我~杀了西里斯·布莱克!”

    在奔跑的过程中,西弗勒斯又听到了这个歌声。

    他不由得想起了所谓的大脚板死时的情形,他向后摔倒,通过了拱门上的帘子,身体蜷成一个优美的拱形,在他掉入古老的走廊里并消失在帘子后面时,脸上露出既惊讶又害怕的表情,那个帘子飘动了一阵子,就像是被一阵狂风吹过,然后归于平静。

    首先,那个帘子就算真的有狂风吹过也不会飘动得那么剧烈,或许只有新的生命进入其中才会。

    第二,能听见门里细语声的只有见过死亡的人,也就是能看到夜骐的人,哈利波特和卢娜·洛夫古德都听到了。

    第三,霍格沃茨的幽灵们都感觉不到他存在于现世,他们认为西里斯·布莱克走向了下一个旅程。

    当初在阿尔卑斯山的那个绝望之井里,西弗勒斯搜集了不少人工制造的凤凰眼泪,他用它交换了不少东西,然而在雅格塔,他却用它们换成了池子里的红色液体,这还是听阿不思·邓布利多所说的。

    刚才他的眼睛疼,是因为带了增加视力的道具,它被认为是作弊。

    作弊的标准是什么?阿不思·邓布利多在老魔杖的问题上难道不是作弊么?

    西弗勒斯停止了奔跑,他将那种像纱一样的物质召唤过来,挡在了傲罗们的面前,他们果然都停止了继续追捕。

    对赫敏·格兰杰这种没有见过死亡的巫师,她看不到那层黑纱,同样在她眼里拱门后是一个空的走廊,就像他们上次在卢浮宫看到的柜子后面的杜伊勒里宫,它本来应该被烧毁了,可是柜子打开后却有一个很长的走廊。

    也许西里斯·布莱克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就是这个原因,他看到了一个很长的走廊,可以继续走下去,然而回到原来世界的入口却封闭了。

    他想回去,想见一下他的教子,毕竟哈利波特当时正在危险中。

    然而他却被困在那个世界里了。

    那个力量的原理说起来也很容易——思念,格林德沃应该很思念白巫师,不过在读那些信之前斯内普是不会相信他们俩居然是恋人。

    他觉得恶心,这一点阿不思或许和他的观感是一样的。

    邓布利多这一辈子对格林德沃都是忠诚的,他没有任何一个别的爱人,不论是男是女。

    相比之下,西弗勒斯·斯内普精神上爱着莉莉,身体却有了别的爱侣,这在白巫师眼里是不可饶恕的。

    就这一点邓布利多有点像女人,女人普遍认为爱与性是一起的,并且爱要比性更重要一些。

    男人则不一定这么想。

    爱,对于邓布利多是一种痛苦,就像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它并不是甜蜜的,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它才可以铭刻胸膛,直到他魂归海港。

    伏地魔谁都不爱,或者说他没有爱谁到希望对方死后也可以相见的地步,复活石交给他来保管是最恰当的,就像魔法石交给了哈利波特,一个绝对不会使用它的人。

    厄里斯魔镜产生的幻觉有时有安慰剂的作用,西比尔·特里劳尼更喜欢雪莉酒,学校里的其他老师则偶尔会在魔镜前驻足,镜子里看到什么是个人的隐私。后来哈利波特看到了那个镜子,在镜子里和父母交谈,他经常在它的面前呆很久,以至于其他老师没有办法去看了,后来有人通知了邓布利多,由邓布利多出面才将他给劝走了。

    谁会为了自己心里的龌龊,将一个纯洁的孩子给赶走呢?更何况他是出于亲情的思念。

    但“渴望”却是那么强烈,让人戴上了道貌岸然的面具,打着不要让哈利波特沉迷其中的幌子,向校长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要在黑魔王和白巫师演戏没那么容易,他们都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他必须让白巫师相信他当时说的是真实的。

    莉莉总是像盾牌,站在所有人的前面,他那个时候是害怕了,因为他不能让白巫师拿到更多把柄了。

    骨头、血液、肌肉、灵魂,物质和精神的统一,这才是他们那个级别的巫师思考的问题。

    跃升是超出凡俗想象的,他们无法理解。就像很多人希望在霍格沃茨之战后将老魔杖折断一样,那是麻瓜的做法——都结束了,他以后不想再经历,就将罪恶的源头给毁了。

    这就是黑魔王所说的,“不相信魔法对麻瓜来说是很重要”的原因,上帝之眼监视着所带来的恐惧和未知带来的恐惧是不一样的。未知代表着黑暗,就像盲人处于闹市区,他能听到、感觉到很多东西,却什么都看不到。

    已知是不可怕的,但你所看到的世界不只是鲜花和宫殿,还有罪恶和丑陋的东西,它不会给人带来愉悦的心情,你就无法永远像孩子一样快乐了。

    这便是选择真实,而非快乐的结果,走出伊甸园的人类获得了自由,却失去了安逸的生活,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回去,前提是你可以回去。

    那么多宗教、院派最终研究的目的是上天堂,谁要是保准了自己的办法有效,肯定会有很多人跟随你,没准你还能成为世界上最大宗教的精神领袖。

    “真是滑稽可笑。”西弗勒斯冷笑着,不再看那些傲罗,转身走向了无邪喷泉。

    菲利克斯此时就在水道旁边,他蜷缩在地上,身上冒着黑烟,一个人哭泣,看着像走失的孩子。

    “你怎么……”

    “我是默然者,对吗?”菲利克斯问西弗勒斯“我快死了,所以你在我死之前想利用我?”

    “谁告诉你的?”西弗勒斯问。

    “那两个吸血鬼,他们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菲利克斯流着眼泪说。

    西弗勒斯沉默着。

    “他们称呼你是格林德沃,是不是因为当时他的身边也有一个叫克莱登斯的默然者?你在效仿他吗?”菲利克斯问。

    “不。”西弗勒斯说。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菲利克斯有些激动得问。

    “你还记得哈利波特吗?他被人像猪仔一样快乐得养大,直到为了合适的机会,让人把他给宰了。”西弗勒斯咬着牙说“我让你选择,是继续过以前的生活,还是过和以前不一样的,让我告诉你一件事,被人当成毫无用处,丢在一边,不被人需要的感觉比你现在有利用价值更糟糕,这是我见到拿破仑·波拿巴时想到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口……”

    “你对他说他没用?”菲利克斯像噎着了一样惊讶得问。

    “士兵需要战争,和平时期他们就像弓箭,没有猎物就用不着,还需要找个地方放起来。”西弗勒斯说“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是一种幸福。”

    菲利克斯陷入了沉思。

    “等这一切结束了,我带你去找一个人,他一直在研究默默然。”西弗勒斯喘着粗气说“也许他有帮你的办法。”

    “你刚才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跟其他人呆在一起?”菲利克斯低声说“你给了我们金条,但是那股烟只带走我们的灵魂,金条却带不走,我一直在想,如果……如果人类的办法救不了我的话,我就和你一起走,也许会有别的转机。”

    “那就跟我来吧。”西弗勒斯朝着菲利克斯招手“过来吧,孩子。”

    菲利克斯听话得过去了。

    不止如此,他还张开双臂抱住了斯内普,后者跟木头一样站着不动。

    “你爸爸知道吗?”西弗勒斯干巴巴得问。

    “不。”菲利克斯瓮声瓮气得说“我不想他心怀愧疚。”

    西弗勒斯长叹一口气,看着不远处的女性浮雕,用琥珀制成的眼睛看起来炯炯有神。

    “你让开,我必须……”

    “斯内普!”

    西弗勒斯看了过去,发现是龚塞伊·勒鲁瓦。

    “他居然还有胆来。”菲利克斯厌恶得说。

    “你也要阻止我吗?”西弗勒斯看着龚塞伊问。

    “我跟你一起走。”龚塞伊说。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西弗勒斯问。

    “你觉得他们是傻瓜吗?”龚塞伊问。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也没有尖酸刻薄得笑。

    “我跟他们说,我以为你是斯内普,但是你也有可能是格林德沃伪装的,我不知道你是谁。”龚塞伊说“他们去检查了格林德沃的坟墓,他就在纽蒙迦德,和那些被他折磨死的犯人在一起。”

    “他的墓空了?”西弗勒斯问。

    “没人去掘墓,那是不礼貌的。”

    “所以他们假设格林德沃没有死?”西弗勒斯挖苦着“真是聪明绝顶的脑袋。”

    “我说过我要跟你去,所以我来了……”

    “他不可信。”菲利克斯盯着龚塞伊说“再说我们也找到古埃及文的专家了。”

    “你怎么想,斯内普,要听一个孩子说的?”龚塞伊问。

    西弗勒斯莫测得盯着龚塞伊。

    “我想你留在这边。”西弗勒斯说“当我需要你的时候,我的家养小精灵会为你打开入口。”

    “你是说那个害死主人的家养小精灵?你相信它胜过相信我?”龚塞伊不可思议得说。

    “我不是它的主人,它的主人是雷古勒斯·布莱克,而我也不是西里斯·布莱克,总是对他大声嚷嚷。”西弗勒斯平静地说“克利切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你觉得你是么?”

    龚塞伊愣住了。

    “开始了,亲王。”西弗勒斯拿出通讯水晶对它说到,然后举起了弓,射中了雕塑上的一只眼睛,随即抓着菲利克斯跳上了血池之中的白骨船。

    就在琥珀碎裂的一刹那,独眼巨人紧闭的眼睛睁开了,一道强光从他的那只独眼射出,照亮了水池中的一处。

    西弗勒斯从口袋里取了材料,将它变成了一个撑杆,可是它却探不到底,而这时那些被黑纱挡住的傲罗已经出现了。

    他们将魔杖对着骨船上的人,然而喷泉水道的周围出现了一道道闪电,将他们的攻击都给挡住了。

    这时从水池底部传来了阵阵女子的歌声。

    那歌声轻灵而飘渺,如同人鱼,一条黄金腕尺从池底探了出来,缓缓得将独眼巨人眼睛照亮的区域围成一个圈,从圈里可以看到青色的天空。

    “风!”西弗勒斯朝着岸上大喊着,张开了斗篷,仿佛它成了一艘帆船。

    躲在暗处的龚塞伊心领神会,用魔杖招来了一股风,它吹着那艘船向着光圈前进。

    “休想!”维克多·勒鲁瓦也招来了一阵风,方向与龚塞伊的正好相反,两股风汇集在一起成了一股旋风。

    更多的傲罗将风吹了进来,形成了一股乱流,西弗勒斯只好将斗篷给收起来,小船凭着惯性,打着旋前进。

    他看到了很多人的脸,也有很多人看到了他的脸,也许他们在将他和那个100多岁的老头比较,也许他们正在尝试记住另一个黑魔王的长相,总而言之他在眩晕中来到了光圈里。

    苏珊娜的歌声更加清晰了。

    Chell’còmareterice,

    Tel’hasapèarricurdà,

    Ea’stupuortceturnarrai

    Τηςθάλασσαςτακύματα

    Έρχονταιένα,ένα

    Σανταδικάμουβάσανα

    Cuangrandeeselmarylasarenas,

    Tangrandesso*****ansiasymispenas,

    Quenobastamidichaadefenderlas。

    海洋告诉你的,你要将它铭刻胸膛,

    直至你魂归海港,

    海浪啊海浪,接踵而至,毫不彷徨,

    如同我无尽的苦痛悲伤,

    大海有多宽,沙滩有多广,我的思念就有多么的强烈,

    强烈到我轻薄的喜悦无以抵挡。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不是高深的咒语?

    西弗勒斯嘲弄得看着那些岸上的人,伴随着一股强烈的下坠之力,如同来到了世界尽头的瀑布,看着头顶的星空飞速下坠。

    他仿佛听到了那首猫王唱的歌,就是伴随着这首歌他们在礼堂的舞会后结束后还在翩翩起舞:

    Wisemensayonlyfoolsrushin,智者说只有庸人才会沉迷爱情,

    But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但我情不自禁与你坠入爱河,

    ShallIstaywoulditbeasin,如果我留下是否会成为罪,

    If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如果我情不自禁与你坠入爱河,

    Likeariverflows,Surelytothesea就像溪流,会冲进大海那般确定,

    Darling,soitgoes,Somethingsaremeanttobe,所以亲爱的,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Takemyhand,Takemywholelifetoo,牵着我的手,也请带走我的整个生命,

    For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因为我情不自禁与你坠入爱河。

    唱这首歌的时候不需要玩弄唱功和技巧,它最关键的是真诚。

    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那么多花样的。

    池底的水并不是红色的,看着反倒很清澈,就像黑湖的湖水。

    曾经有个女孩儿,她用泡头咒潜入水中,和一群人鱼一起,透过玻璃窗看着斯莱特林休息室内的人类。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像是金鱼缸里的鱼,被人鱼们观察了。

    现在轮到他在水里游泳了。

    西弗勒斯抓着菲利克斯的胳膊浮了起来,当他们的头露出水面时,出现的是破晓的天空,金星正在天空中闪烁。

    其实夕阳的景致与它一般无二,可是周围四下无人,也没有晚祷的钟声,空气也很清新凉爽,除了清晨大家还没有起床还有什么时候呢?

    西弗勒斯和菲利克斯一起游到岸边,他们发现自己正身在一个城堡里,它的主堡被毁了,周围有很多人工水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雄鸡的鸡鸣。

    Leoqs’oytparfoistssabbatssonnatleretraicteauxsorciesrs。

    公鸡鸣叫,巫魔会结束,巫师散开并消失。

    当黎明到来,这些不敬的人们真的会消失么?

    西弗勒斯对菲利克斯用了一个魔咒,他的衣服很快就干了,然后西弗勒斯才将自己弄干。

    当了快20年老师,这都已经养成习惯了。

    菲利克斯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像在体会什么不同。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他,他找了个地方坐下,眺望着这片美丽的原野,感受着这天堂一样的宁静。

第三百八十四章 狮爪之下(十五)

    巫师虽然不像贵族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但是有些礼仪却是必须遵守的。

    如果说麻瓜喜欢将金银珠宝等陪葬品放入棺椁中陪葬,那么魔杖则会陪着巫师下葬。

    即便是黑巫师,随便打开他们的棺椁也是非常失礼的,而且诸如阴尸等黑暗魔法生物都是要掘开坟墓,有时黑巫师也会对自己的坟墓下一些恶毒的禁制,避免自己死后被仇家报复等等,总而言之掘墓是一种忌讳,只有没忌讳的黑巫师才那么做。

    外科在麻瓜医学中已经很普遍了,开膛破肚的场面早已习以为常,但是在圣芒戈,引进麻瓜的医学也才是刚刚开始。很多巫师,包括有两个来自麻瓜世界朋友的罗恩都无法接受麻瓜的那种“治疗”方式,另外还有试管婴儿的问题,巫师面临的人口问题比麻瓜还要严峻,但是以邓布利多为首的巫师却禁止这门技术在巫师中使用。如果说时间旅行让一些该出生的孩子变成了未出生,那么试管婴儿就会将不该出生的孩子出生,7月底出生孩子就不只是哈利和纳威两个人了。

    巫师的习俗对一些麻瓜和麻瓜种来说很费解,甚至有些迂腐和教条,然而这就是封闭造成的。

    20世纪的麻瓜世界已经没有大范围存在奴隶制了,至少英国没有,赫敏看到了巫师中存在家养小精灵存在,简直不敢相信,她凭着自己的善良和同情心,想要解放这些家养小精灵,但家养小精灵们却并不领情,甚至都不给格兰芬多休息室打扫,只有“自由的”家养小精灵多比会帮忙去收拾。

    有很多地方的文化和习俗与你所长大的环境是截然不同的,贸然用“解放”的方式打破对方的社会结构,即便你以为自己是代表的先进文明,一样会招来抵抗。

    拿破仑在开罗拆掉了市内的城墙,动了当地人的利益,这对现代人是很难理解的,现在城市的开放程度已经到了入城税都免了,威尼斯这种旅游城市要恢复入城税都难以接受,大城市内跨个区居然也要收费?然而这在中世纪或者说是封建社会是很常见的现象。

    阶级壁垒不只是无形的财富壁垒,富人区和穷人区明显很不同,一个穷鬼没事去富人区干什么?

    同样富人也不会去穷人聚集的地方,《亚眠和约》的签订代表法国大革命结束了,可是很多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西弗勒斯此刻所在的尚蒂伊城堡曾经是法国最大的养马场,曾经属于孔代家族,在20世纪它属于法兰西学会,里面收藏着不亚于卢浮宫的艺术品。

    大革命时期大城堡被洗劫并且摧毁,到了1870年才重建,当年红衣主教黎塞留拆毁贵族的城堡时也拆了他们的种马场,不过孔代家族因为其特权,并没有被拆。尚蒂伊城堡里有一个很大的马厩,许多供圣日尔曼昂莱骑兵学校使用的马都是在这里培养的。

    城堡有一个几何花园,它的设计者和凡尔赛花园的设计者是一个人,那些水系也是喷泉。

    它宽阔的草坪和地形非常适合跑马,不需要万马,上百匹马奔跑起来,蹄声就跟闷雷似的了,要面对如海浪般一波又一波涌来的马木留克,方形阵中的士兵自己却不乱需要勇气。

    拿破仑是那种从基层一点点爬上去的统帅,不是靠着世袭获得官职的。同样他也不是那种世袭君主,没人怀疑过他们的权威,即便乔治国王曾为南海公司站台,将无数股民骗得破产。

    他不能犯错,犯错的下场是恐怖的,看看那主城堡,它以前的规模不小,还不是变成了断壁残垣。

    教会不只是有贪污堕落的神父,或者是在佛罗伦萨烧书的。首先基督教是一个灵修派,在公鸡叫之前他们就要起床,助理们要更早起床去准备祭坛,为早修做准备。以圣许毕尔斯神学院为例,他们一天要领5次圣体,普通人一个星期才领一次,一分钟或者半小时就要驻足祷告,严格的纪律是一种修行,如果军校锻炼的是身体,那么神学院是意志力的训练。

    塔列朗完全受不了那种生活,早早就开始跑出去猎艳了,神父们也没办法管他。

    就算是温室也会有那么点空隙,让外面的风吹进来,大主教的侄子、注定要做教会高官的贵族子弟将涣散和自由这些特权带进了神学院,放假期间大家争奇斗艳穿衣服、欢快得跳舞,神父们还不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神学院的学生很在乎自己的发型,到塔列朗他们的那个时代,教士留的已经不是中世纪时那种中间缺一块的发型了,他们往往会找一流的发型师给自己打理头发,那是单调乏味、欠缺活力的修道院里唯一在穿着打扮上他们可以自己做主的了。

    从签订新的政教协议后,神学院已经不是学习知识的学校,而是训练的学校,目的也不是培养学者,而是虔诚的教士,和其他培养实用型人才的学校比,冥想和祷告能赚钱么?精通修辞有什么用呢?

    有人在杜伊勒里宫的门口贴上了标语,人民的沉默是对国王的一课。

    后来路灯上也有人贴这样的标语:不要以为多年的奴隶制让我们变成了胆怯和驯服的人,我们的血、我们的青春和我们妇女的美貌是属于我们的。

    莎士比亚在《特洛伊罗斯与克雷西达》里,让尤利西斯说出这样一些话:

    在国家的灵魂中有一种神秘,它的运作神圣伟大,甚于任何话语所能表达。

    自由、平等、博爱已经融入了法兰西的灵魂之中,即便是国王也不能完全不顾舆论,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被称为暴君的的詹姆士二世流亡到了法国,被路易十四接待了,“可怜的国王”在一次弥撒时听到唱诗班唱道“我们的产业归于陌生人,王冠从我们的头顶掉落”,于是詹姆士二世就一动不动得倒在地上,然而他没有死,只是中风了,路易十四为他安排了治疗。

    巫师为国王服务获得公爵、侯爵的头衔,国王也给他们一些好处。虽然法国因为君主制禁止猎巫,可是……

    詹姆士二世回到圣日尔曼昂莱不久又中风了,他几乎彻底丧失意识,这标志着一切结束的开始。

    他有两个可以继承王位的孩子,一个是13岁的老僭王,一个是在法国出生的路易斯公主,许多英国人都对那个男孩感兴趣,希望他可以继承威廉三世,而不是平庸的安妮以及她那与世无争的丈夫。

    国王当然可以干涉别国国王的继承权,前提是他必须要有足够的威望和实力,路易十四就可以“处理”威尔士亲王,扶持詹姆士二世的孩子,成为法国宫廷的傀儡。不过路易十四之前签了《里斯维克条约》承认了奥兰治的威廉才是英国国王,威廉三世后来的表现稳固了他的统治,路易十四为什么要违背这个条约呢?

    维也纳会议试图让欧洲恢复旧秩序,不过显然是回不去了。

    路易十四扩张的绝大部分土地来自于哈布斯堡家族,虽然当时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者对法国的容忍已经接近极限,然而因为国力所限,也不敢公开拒绝法国的要求。

    有一副漫画,里面画的是一个肥硕的英国女人正在接受法国士兵的亲吻,她不能拒绝,即便她知道他不是真心的。

    路易十四曾经说过:朕就是国家。

    拿破仑·波拿巴囚禁在圣赫拿岛时也说过一句话,已经不可考证那是随行人员编的,还是那是他意识清醒的时候说的,又或者是为了排解被羁押的苦闷所说的,他说的是:我就是革命。

    西弗勒斯拒绝龚塞伊登船,一是因为这艘船只能搭载两个人,克利切虽然在伏地魔眼里是个试验品,可是在魔法的规则前,他与伏地魔是等同的。

    甚至可能还要高等一些,因为克利切的灵魂是完整的。

    那艘船可能装不了三个人,而且将龚塞伊留在岸上不是有了别的作用么。

    有时相信一个人不能听他说了什么,甚至他做了什么都不可信。

    圣多明各先立宪后宣布独立或许是这个原因,欧洲人背信弃义太多次,他们不敢随便相信了。

    好奇心是人类前进的驱动力,但潘多拉不是因为好奇才将魔盒打开的么?

    拿破仑虽然已经死了,可是他的思想却留了下来,成了一种主义。

    同样格林德沃死了,他的一些理念还是被人认同,这些格林德沃的信徒是不会允许巫师联合会掘开他的坟墓的。

    即便是猫王那样的过气偶像一样有人喜欢。

    西弗勒斯知道,波莫纳一直没有放弃废除奴隶制和消灭不平等,虽然她看起来好像妥协了。

    成为时代先驱,不一定总是会和乔治·华盛顿一样,也有可能会被狮子按在爪下。

    一个女人,她插手那个问题干什么?

    西弗勒斯喝了一口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火焰威士忌驱寒,然后重新站了起来。

    他要把她把自己的小命玩完前救回去,她差点死了一次了,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么走运。

第三百八十六章 法厄同的战车

    1696年威廉三世曾经遭到暗杀,据说是詹姆士二世的追随者,希望通过这个手段让詹姆士二世夺回王位。

    可能是那个时候开始魔法部就派傲罗前去保护政要了,毕竟那段时间法国也在闹“毒药事件”。当分离的呼声越来越大,就算是马尔福家族这种和麻瓜有密切利益关系的纯血家族也不得不放弃了他们的观点,转而支持魔法部执行国际保密法。

    那时候傲罗保护的还是国王,现在则是保护唐宁街的首相了,可惜的是现在的麻瓜首相很少知道这些内幕的,毕竟他们是选举上来的。反正英国首相是经常换,后来魔法部懒得再告知首相们自己的存在了,摆了一副画像在首相办公室里。

    原本被法军打得节节败退的奥地利人在西班牙王位战争期间因为欧根亲王不仅挽回了失地,还抢走了法国在意大利占领的土地。即便是到处都是选帝侯的神圣罗马帝国,亲王的头衔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有的,不过欧根亲王获得这个头衔是因为他抵御住了一位苏丹的御驾亲征,几乎和铁锤查理一样声名一下子响彻整个欧洲。

    也不知道路易十四当时作何感想,反正时光荏苒,年轻的一辈逐渐长大了,包括他的私生女玛丽-安娜·德·拉瓦利埃,她就是那个有一双蓝眼睛,稍微一哭,就能让国王心都融化的第一位被正式承认的情妇拉瓦利埃所生的女儿。

    也许拉瓦利埃出身不高,可是她确实是个美女,她所生的女儿才13岁就成了凡尔赛宫最漂亮的玫瑰,宫里人称呼她是众神之女,她那香气扑鼻的卧室简直就是维纳斯的神龛。

    但路易十四将她指给了孔蒂亲王,在法国能被称为亲王的,在波旁王朝只有孔代、孔蒂和后来的拿破仑亲王,他们的正式头衔是monsieurleprince,意思是“王子先生”,孔蒂是孔代的旁支,二者都是“血亲王子”,国王自己的儿子则是“法兰西王子”。

    总而言之作为一个私生女能嫁给孔蒂亲王这个血亲王子做王妃,而不是法兰西王子,这绝对是命运的转折了。

    可是玛丽-安娜听说了订婚的事就哭了,相较于孔蒂亲王本人,她更喜欢小孔蒂,也就是亲王的弟弟。不过她不只是继承了她妈妈那双灵动水润的眼睛,还继承了她胆小的性格。路易十四一向心疼这个女儿,就问她怎么回事,她当时不敢说,等结婚后才说她丈夫那方面不行。

    她才13岁,但这种话在大庭广众下是不能说的,路易十四将她呵斥了一顿,后来这对年轻的夫妻才相处和睦,只是多年不见子嗣,只有一个儿子成活。

    童话里男主角好像都是“王子”,那么多王子可能只有德国才有,格林童话刚好收集的也是德国的故事。

    灰姑娘的梦很多女孩都会做,穿上漂亮的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让王子一见钟情什么的。

    “王子”是什么品行书里没写,反正他是一定要找到能穿上那双水晶鞋的女孩。

    灰姑娘的脚是什么尺码的?如果是标准身材就该是标准的脚型,她那双鞋该很多人能穿才对。

    这什么王子,靠一双鞋找未婚妻,他不是看上了姑娘的美貌么?看脸也比看脚的识别度高。

    当然,忽略这些“细节”,主要是穿得漂亮参加豪华的舞会……

    神仙教母友情提示,不要喝太多水,否则上厕所麻烦。

    ……主要是穿得漂亮参加舞会,舞伴是非常重要的,正常女孩都会找英俊高大的,有企图心的则会找那些有权势地位的,谁会看得上什么都没有的波拿巴呢?

    罗斯•博阿尔内看到他了,博阿尔内夫妇以前也留恋凡尔赛的舞会,但是他们都是小贵族,根本不能到国王的跟前。

    博阿尔内也因为这个背景遭到了厄运,上了断头台。

    拿破仑是个军人,他不会让军人再和过去一样被随便送上断头台了。

    如果约瑟芬的丈夫不死,那么拿破仑还会碰到约瑟芬这样擅长交际的女人,给他的事业带来起步的女人么?

    最关键的是她洗掉了他身上外国人的身份,这是英国女间谍乔治安娜永远都做不到的。

    在18世纪开始,就盛行一种职业,名叫植物猎人。他们的工作是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寻找各种各样的珍惜植物,然后将它们的标本,又或者是种子等带回文明世界,卖给那些喜欢植物的贵族以及有钱人。

    约瑟芬就是这样一位收藏家,她不只是养了很多玫瑰,还有一个温室。不过波拿巴却不喜欢那个温室,他就像森林里的动物一样常跑到里面去搞破坏。

    如果他能驻足停下,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个热带温室里有一种名为翅葫芦的植物。

    它的豆荚长得像足球那么大,里面装着数以百计的种子,每个种子都长有纸片一样薄的“翅膀”。

    这些种子在高高的树上,借着微风,穿越森林,飞到很远的地方,仿佛在空中进行某种曼妙的舞蹈。

    见过伊卡诺斯飞翔的样子么?重要的不是飞得有多高,又或者是比空气轻,而是优雅与平衡。

    你必须学会控制高度和方向,这样那双翅膀才会带着你飞向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华尔兹不停得旋转,即像是空中飞翔的翅葫芦种子,也像是运转的天体。可是你的舞伴选错了,利昂,她正在等着你,你不该忘了那个发现你的人。

    “我曾经告诉过我的学生,不能因为找到更好的舞伴就抛弃了原本的舞伴。”她看着眼前这个和维克多克鲁姆一样穿着一身制服的男人说。

    这件衣服是绿色的,而且他也不是什么王子,人们更愿意称呼他是暴君或者是独裁者。

    以及另外一个称谓,皇帝,一个早就该和封建制度一起埋葬的头衔。

    “别说话了,我们是在做梦。”他笑着说“在梦里还在乎什么?”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后悔了。”他说“在谈和约的时候不该将威尼斯让出去。”

    “你在想……”

    “在欧洲最美的客厅,和最美的女人跳舞。”

    她觉得他是在说梦话,不过也是,本来他们就在做梦么。

    她环视着四周的金碧辉煌和满座宾朋,这里即有穿着制服的军人,也有穿着礼服的名流。

    他们上午才在鲁昂举行了阅兵仪式,晚上在市政厅举办招待晚会,这里以前可是教堂。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我不能思考了。”她胡言乱语般说。

    “那就别想了。”他自作聪明得说,领着她在教堂里跳着伤风败俗的舞。

    整个舞会只有他们两个人跳,因为她的舞伴是被他们欢迎的人。

第三百八十七章 “碎裂的瓷器”

    “你没告诉他,对吧?”

    波莫纳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用警告的口吻说。

    当然没人回答她,她觉得自己蠢透了。

    原本晚上的欢迎会没她参与的份,可是后来波拿巴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将她带到了那种场合。

    明天在鲁昂美术馆还有一场欢迎会,那才是商人们举办的,白天她还要去鲁昂医学和药学院“视察”,天啊,就像她真的变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就在她卸妆的时候,门后响起了关门声,应该是玛蒂尔达取水回来了。

    中世纪的城堡就是这样,没有自来水。

    “放在桌上就好了。”她一边摘耳环一边说。

    事实上她有点白操心了,人们根本就不在乎她戴的是哪国珠宝,因为法国的招待会现场英国人根本就没参加。

    “今天玩得怎么样?”

    乔治安娜被吓了一跳。

    她捂着心口,恼怒得看着满脸笑容的波拿巴,他好像挺得意的。

    “我没玩。”她没好气得说。

    “那你们在船上聊了些什么?”他又问。

    “马丁先生没告诉你?”

    “我想听你说。”他伸手撩开了她的头发,用手拨弄着她的后颈,像是要帮她把项链给摘下来。

    他要是真的想摘倒是好,指尖却一直在拨弄项链上的锁,她莫名觉得窝火。

    “聊关税的事。”她故意凶巴巴得说。

    “他们想怎么样?”他懒洋洋得说,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

    “美国人好像在准备战争了,他们对欧洲不再有任何幻想。”乔治安娜冷漠得说“或者说是英国对美国人没有幻想,还记得加布里埃尔·乌弗拉尔和他的空白特许证吗?如果他只把那些特许证卖给西班牙商人都不会构成目前的局面,关键是他卖给了美国人,这样就完全失控了。”

    “需要我警告西班牙国王?”利昂还是那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是你们的男人的事。”她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接着说道“英国的棉纺织业得到了太多的特权,发展的势头凶猛,远超过了钢铁和毛纺织业,亨利·配第让我给那些冶炼厂找一份大订单。”

    “你想怎么做?”

    “盖个房子,专门用来举办工业博览会怎么样?”她回头看着他“用铸铁和玻璃。”

    他看着她的眼神很神奇,朦胧而迷惑,又或者说他根本就魂不守舍。

    她将视线转移开了。

    现在她头晕目眩得厉害,就像是中了某种魔法。

    他从身后绕了另一边,指尖在她后背轻轻划过,然后他弯下腰,让自己的脸和她的同框。

    等通过镜子观察了她一阵后,他将视线转移向了她。

    “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吗?你说你很喜欢吃糖。”

    她点头。

    “戈多伊将半个圣多明各割让给法国,希望我们能从西班牙北部撤军,这给了戈多伊和平亲王的称号,当我们与英国交战时,因为怀疑西班牙与我们达成了协议,英国海军削减了西班牙与殖民地之间的大多数贸易,加泰罗尼亚的棉花工厂由于没有原材料,不得不中止供货,那些墨西哥的银币也是那段时间积累的。”他轻柔得说道“和平给了西班牙短暂的喘息机会,可是他们也知道这种和平不会长久,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谋取更多的利益,然后就有了那些空白的特许证。”

    她继续点头。

    “1793年的1月,路易十六被处决了,我们颁布宪法导致英国和西班牙队我们宣战,是西班牙人率先翻越了比利牛斯山,我们才进入的加泰罗尼亚,和约不仅给鲁昂带来了恢复,也让加泰罗尼亚得到了恢复,也就是说,只要英格兰还有制海权,西班牙只有在和平时期才能恢复与美洲的贸易,重新开战或者海上封锁将不只会损害西班牙与殖民地的贸易,还会失去来自美洲的汇款和关税,战争对西班牙王室是一种财政灾难,一个较容易的对策是增加货币供应量,恢复查理三世在独立战争时期的措施。”

    “我为了关税的问题头痛了一天了,能不能别说了。”她不耐烦得说。

    他挤到了她的化妆凳上,将她抱着,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知不知道英国的工业家是怎么和爱尔兰收取关税的?”

    她懵懂得看着他。

    波拿巴很喜欢用古龙水,近距离闻那股名为“权力”的香水味就更浓郁了,不过她并没有为此头晕,因为他提起了爱尔兰。

    “1785年英国和爱尔兰签了通商条约,这个条约规定两个国家要互惠,特别是要求两国的工业进口税对等,这个问题关系到所有的工业,爱尔兰人欣然接受,英国人却强烈反对,有一个人名叫韦奇伍德,他和你一样都是陶瓷商人。”

    “我不是陶瓷商人!”她立刻纠正。

    他笑了笑,继续说道“由韦奇伍德领头,他到伯明翰找一个叫博尔顿的人,组成了一个委员会,在爱尔兰与英国讨论和约的时候他组织了集会,并且发了很多传单和小册子,这个人后来还见了皮特、波特兰公爵、福克斯和谢里登,最后经过一系列的修正,原来的条约被抛弃,另外有一些人则希望让两国分开的关卡完全消失,那些惯于享受特权的旧工业中的工厂主和新工业的领袖们出现了意见分歧,新工业的利益在于廉价的原料和大大开放的出口市场,1786年还有这一次同法国签订通商条约时这个问题又暴露了出来,伯明翰的冶金家、曼彻斯特和德比郡的纱厂主都跟随着韦奇伍德所谓的‘自由贸易’。”

    “你说这种‘自由贸易’是上房抽梯。”乔治安娜接嘴道。

    “钢铁零关税让伯明翰的冶金家们就不再听韦奇伍德的了,追随他的只有曼彻斯特和德比郡的纱厂主,曼彻斯特因为运河使用权的问题在报纸上互相指责,现在只剩下德比郡的纱厂主和韦奇伍德,你有没有想到怎么离间他们?”

    乔治安娜歪着脑袋“你不担心损害法国的利益?”

    “冶金只占法国生产总值的1%,纺织业是17%,你想盖房子就盖吧,不过你要记得,以后我们重新开战了,英国就不会让我们那么轻易吃糖了。”

    她垮着脸。

    “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韦奇伍德,塞弗尔夫人。”他捏着她的下巴,就像他高兴时捏别人的耳朵“既然找到了法尔荣,就让他给你专门调配一种新的香水,别用玫瑰香的了,那不适合你。”

    “那你觉得我适合什么香味的?”她没好气得说。

    “水果。”他长叹一口气“不要佛手柑,也不要橙花,那是玛丽安托瓦内特喜欢的。”

    “你不是常在她的小客厅呆着吗?”她用手指点了一下他古希腊式的鼻子。

    “你知不知道如果路易十八回到法国,我会是什么下场?”

    她又不说话了。

    “说吧。”他怂恿着。

    “死刑。”她小声得说。

    他又长叹一口气,让她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靠着他的肩膀“我想他不会用断头台,但可怜的康巴塞雷斯估计逃不了绞架,我听说马萨诸塞州有一座绞刑山,那对你们巫师来说好像挺恐怖的,还专门成立了国际保密法?”

    “是的。”她可怜得说。

    断头台还可以用隐藏术,火刑有冻火咒,绞刑该怎么躲呢?

    布料摩挲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取代了交谈声,她长裙上的金玫瑰散落在了地上。

    就像诗人说的,我走过的地方,玫瑰凋零的花瓣和月桂的叶子会掉落满地。

    想象力真的能统治世界?

    快别做梦了,Leo。

第一章 “大闲者”

    乔治安娜的监护人,“大善人”里昂库尔公民是拉法耶特自由派贵族。在中世纪的时候,贵族是要替国王打仗的,要打仗就需要盔甲、剑、箭头等等。阿尔库金战役中,亨利五世所率领的由自耕农组建的长弓兵所要面对的是法国贵族重骑兵,养马、盔甲还有保养的费用都是笔不小的开支。

    在19世纪,200家法国钢铁巨头全部都是贵族,特别是北部和东部地区,但贵族们很少亲自到厂里工作,而是把钢铁厂当作一种投资,只有少数如弗朗索瓦·德·汪代尔会亲自打理,法国11%的钢铁产量都是他家工厂出的。

    不过弗朗索瓦的梦想是当水手,他的大儿子也对家族事业没有兴趣,选择当一个农民,他的小儿子还在读书,唯一的一个女儿嫁给了一个技术人员,也就是所谓的“专利工人”,所以公司在技术保密方面是有保障的。

    贵族们想重新回议会、重新从政不容易,而法国人又不像英国人那么擅长金融。要扩大生产规模需要购买设备,轧钢机有是有了,买它要花钱,通过众筹的方式很慢,通常来说通过贷款是最便捷的。

    但法国的银行家欠缺英国银行家的那种冒险精神,也正是因为英国银行家将钱贷款给那些纺织企业让他们扩大生产,不仅造成了产能过剩,急需开拓市场,还造成了许多别的问题,比如恶性竞争。

    棉织品本来就是廉价的,为了获得更多利润需要使用便宜的原材料,另外在很多工业品市场只准英国人插足。其实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保护行业,法国就保护自己的纺织业,可是鲁昂的工厂主们需要英国的纱线,卖纱线的利润哪有卖成品布高呢?

    法国的地质情况是布列塔尼地区比较贫瘠,这里的土壤缺乏石灰和磷酸盐,所以不能大面积耕种,让法国农民搞畜牧也是不可能的,就像乔治安娜收到的那封信里写的,农民是看不起牧民的,让他们搞农村合作制也不可能,他们信奉自己家的牛都拴在自己家的田里,还在为土地所有权斗争。

    英国人养羊是为了吃羊肉,法国人养羊是为了羊毛,可是二者养羊,羊毛的产量差不多,英国人反倒比法国人多三倍的羊肉。相比起养羊和养牛这些畜牧,法国人更喜欢养家禽,家禽的肉可以弥补肉类不足。

    原本鲁昂靠着海,要是航运畅通这还是个优势,在不搞畜牧不搞农业的情况下不搞工业还能怎么办呢?

    拿破仑会注意到这个数据,白厅那些大臣不会注意不到,但是,就像杰斐逊在信里写的,英国强行要求美国将他们的铁锭运到英国加工成产品,然后再运回美国,为的是让英国的机器运转。

    乔治安娜还记得当时船舱里那几位同乡是怎么评价美国人的:

    “这些忘本的迦太基人!”

    他们引用的是亚历山大围攻泰尔的那场战役,亚历山大也没有海军,泰尔人有制海权,当时泰尔旧城里的人听说亚历山大来攻打了,全部撤到了位于海中的新城,那种地理关系就像是威尼斯和威尼托。亚历山大的做法是修一道堤坝,等射程够近了,用投石机往城里扔火球。很自然泰尔人希望自己最富庶的殖民地迦太基前来支援,早在亚历山大堤坝的时候他们就把自己的家人送到迦太基了。

    不过就和迦太基后来对汉尼拔一样,“迦太基”因为信奉孤立主义没有支援欧洲战场,再加上皇家海军拦截美国商船抓捕海员强制入伍的事,他们凭什么要卷进欧洲战场呢?

    美国有鹰派和鸽派,英国也有鹰派和鸽派,1811年的时候可是美国率先向英国宣战的。

    乔治安娜后来又想了一下波拿巴那番话的意思,如果他失败了,或者说是和“历史”上一样被囚了,他可以去厄尔巴,其他人比如“可怜的”康巴塞雷斯就要面对绞首,那些效忠拿破仑的军官则有可能被枪决。

    法国贵族都知道流亡海外,他们当然也可以,英国她是回不去了,福克斯都威胁过她,还想不想到美国避难。

    最好的办法是法国在英美纠纷中保持中立,就和那些“中立国”一样,如果她“进谗言”,劝“陛下”与英国人组成联军攻打美国,那她就是“不懂事”了,本质上和约瑟芬以为拿破仑会跟拉法耶特般迎接路易十八回国差不多。

    “一句话说清楚的事,为什么绕那么大一个弯。”她气愤得嘀咕着,看着满桌丰盛的早餐毫无胃口。

    1802年11月1日是万圣节,也正是这一天哈利波特的命运改变了,他本来有个幸福的家庭,却因为一则预言成了孤儿。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于此,欧根亲王在奥地利得到了肯定,就将自己当成了奥地利人,可是波莫纳还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天回去的。

    她希望能有和平,但绕着拿破仑那样的人很难保持头脑清醒,他就像有巨大的引力,让人不由自主得倾向他。

    他很高兴她戴着那根昂贵的项链,或者只要不是那条黑天鹅的项链,她戴上十字架都无所谓。

    “终于,我找到那么窝火的原因了!”她气愤得说,然后站了起来。

    “夫人,你上哪儿去?”玛蒂尔达立刻问。

    “去找点新鲜的空气!”她头也不回得说,离开了套房,沿着昨天走过的路,走到了城堡的外墙。

    鲁昂的天气就和英国一样多雨,她走上古老的城墙时地面是潮湿的,而且浓雾密布,整座城市仿佛都笼罩在雾海里,每一幢建筑都像是一个孤岛。

    没有制海权,殖民地贸易就是无意义的,南海事件爆发时西班牙还是“无敌舰队”,现在他们要往自己本国运银币还要英国巡洋舰的护卫。

    以前路易十六都可以威胁查理四世承认法国君主立宪,虽然最后法国没有成功。

    这一切还是因为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路易十四宣布菲利普五世成为西班牙国王,剥夺了菲利普巫师对西属尼德兰和意大利的领地继承权,由他继承了西属美洲,从那时起西班牙已经失去美洲的垄断权了。

    殖民地贸易的便捷催生了西班牙本土工业,减少了殖民地贸易,西班牙就模仿法国的做法开办了很多王室工厂,诸如陶瓷、眼镜和精美衣物。

    历史上除了勃艮第公爵的雉鸡之宴外,还有一个“金锦原会晤”,主持人依旧是那位受达芬奇喜爱的弗朗索瓦一世,他和英格兰国王亨利八世以及神圣罗马帝国的查理五世是同一时代的人,儿查理五世正是他一生都在面对的可怕对手。

    为了确保英格兰能在法国与神圣罗马帝国之间保持中立,两位国王在瓦勒多安排了会盟。

    当时英法百年战争才结束没多久,或者说两国关系还没有友好到可以到对方的营帐睡觉的地步。又加上那片地方并没有适合居住的城堡,于是两边都必须自带帐篷,亨利早就准备好了,他带来的帐篷涂过油漆,看着就像是砖面,里面还有丘比特和酒神的喷泉,雕像喷出来的还是波尔多红酒。

    营地被帘幔围了起来,形同宫殿一样的格局,里面花香四溢,还有挂毯、小教堂里也塞满了圣物,另外还有300个帐篷给厨房和侍从们住。

    法国也不遑多让,用盆栽将国王的寝殿鱼一座宽敞的宴会厅连接,宴会厅的天花板被修成了群星璀璨的样子,虽然帐篷没有刷漆,却布置了很多精美华丽的布料。

    两国营地间有一个竞技场,两国的骑士可以下场较量。

    她从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天居然要和英国的瓷器商人对上。

    但很显然,法国的通商条约能谈下来和韦奇伍德的组织瓦解有很大关系。

    法国人加了一个条件,法国向外国提供的贷款就要买他们的工业品。

    英国人本来是想打开法国和法国控制的市场倾销的,这条约明显对英国的工业不利。

    估计伦敦那边又有人四处游说了,还要发小册子什么的,又把《亚眠和约》是亡国判决书给搬出来。

    看来不论是有利可图的和平还是无利可图的和平都难以维系,古代通商代表和平,现在的商场却和战场一样满是硝烟味,就连文字也是,那还有什么地方有安宁呢?

    她好像有点明白“童话国王”为什么会离群索居了,其实就算不要林德霍夫宫那么华丽的宫殿,一个位于荒原上的小屋就足够了。

    为什么那里的六年一转眼就过了呢?

    这边的世界,时间过得可真慢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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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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