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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四章 scarlet woman(十一)

    马基雅维利在佛路伦萨史里曾这样写到:对于一个共和国来说,还有比奴役危害更大的病症吗?还有什么能够有效得铲除这种病害的治疗方法么?战争都是不义的,但有必要打的战争就是正义的;当只有暴力能为获救提供希望时,暴力本身就是慈悲的。我不知道还有哪一个国家比我们的国家更需要这个,也不知道除了把我们这个国家从奴役中解救出来外还有什么更伟大的同情。

    拿破仑很小就被送去军校读书了,在同学眼中他是一个矮小的弱者、一个性格古怪的外国人,而法国人又以纠正别人的法语发音为己任。有一天,有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学生嘲笑他的口音,说他是一个野人。当时他在读四年级,那个大个子比他强壮的多,他也曾犹豫过,该不该动手?

    他跳上去,想要给这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然后拿破仑很轻易被大个子同学打的趴在地,以至于没力气再站起来了。大个子放过拿破仑,转身去上课了。但他却没死心,一下课就去找大个子决斗。经过了几次,他问拿破仑是不是傻,拿破仑大声的说:“你侮辱了我,你要说对不起,不然我还会跟你打的”。大个子也是被惊到了,不自觉的说了对不起。

    当时他跟乔治安娜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她倒是希望被德拉科欺负的赫夫帕夫低年级孩子也能“不自量力”得跳起来反抗,不过他们被分进了这个学院就不能指望他们会和格兰芬多的狮子一样,敢“和邪恶做抗争”。最终汉娜他们忍无可忍,在回程的火车上给了德拉科一点教训,那也是经历了他们五年级在“邓布利多军”的训练之后才有的事。

    这时候的“中立”已经改变了,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就有什么样的人生,换成东方的古老哲言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瞧她,居然为不义的战争找到了华丽的借口。

    刚才的发言里拿破仑将战争比作了艺术,在他手中古老的战争方式有了戏剧性的变化,他不像旧时的雇佣兵首领那样,将保存军队视为第一要务,他的首要任务是以迅捷的速度推进,给敌人致命一击、摧毁敌人的堡垒,然后获得补给,像狂风一样进攻下一个目标。

    在拿破仑的新体系里,法国会像太阳,其余小国围绕着它运转,如果谁不听话就会成为小行星带的碎屑,即将被肢解的神圣罗马帝国就是例子。

    相比较而言教会选帝侯和公爵有足够的利用价值,比较容易创造出傀儡国,同样战争时也指望不上他们,最难对付的是那些小诸侯、伯爵、帝国骑士,乔治安娜刚才记住的那个随着腓特烈大帝去西里西亚的莱斯特维茨伯爵是普鲁士阵营的。狮群猎杀了动物之后,就会有食腐动物等着分一杯羹,撕碎奥地利的同时,普鲁士也可以趁机吃一块肉,获得在莱茵河左岸失去土地5倍的赔偿。

    另外还有巴登,他们也是曾经参加过反法同盟,同时失去了莱茵河左岸的国家。

    第一任巴登公爵的继承人,年轻的大公储和他的继母并不和睦,大公的第二任妻子被认为是私生子,无缘继承大公的爵位。巴伐利亚瞅准了这个机会要与巴登宫廷联姻,巴伐利亚的长公主奥古斯塔可不是斯蒂芬妮·博阿尔内,博阿尔内家实际上挺穷的,甚至拿不出十万法郎的嫁妆,现实一点,拿破仑不会同意路易和她结婚,更何况约瑟芬也需要奥坦斯和路易生下孩子,斯蒂芬妮同意与巴登公爵结婚至少能成为公国的公爵夫人,这其中还涉及了俄国,因为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妻子就是巴登藩侯国的。

    哈布斯堡家族后,将来主导德意志的是巴伐利亚还是普鲁士呢?又换一个观点,如果巴登公国得不到拿破仑的支持,斯特拉斯堡就不会得到拿破仑的默许,归入巴登的界限里,但是拿破仑同意了莱茵河右岸的巴伐利亚和普鲁士承认么?

    北德保持中立的政策是很难经得起考验的,这涉及了波罗的海贸易,根据1795年的宪法,荷兰共和国由非寡头代表组织的民选议会每位议员都将代表1.5万居民,美国和法国都是比谁的选票多。不过荷兰有个21人委员会,是专门研究宪法的,“荷兰总督”想要改宪法需要他们的同意。

    乔治安娜倒是想用西耶斯设计的那套很复杂的普选制度,由民众选他们信任的人,同时中央又保有委任权,像前安特卫普市长那样是前元老会成员。但是从巴黎派来的人信得过么?土伦之战时也一样派了画家做将军,他到了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清理军队里的贵族军官。

    但丁在地狱遇到了三只野兽,有人说母狼象征贪欲,狮子象征野心、豹子象征逸乐,也有人说象征教皇、国王和佛路伦萨人,维吉尔对但丁说“你不能战胜这三只野兽,我指示你另一条路径。”于是维吉尔带领但丁穿过地狱、炼狱,最后把他交给了但丁单相思的对象,让她带领他游历天堂。

    布鲁图斯和卡修斯组织了军队,差点让凯撒好不容易镇压下来的内战再次爆发。波旁王子们解散了在荷兰流亡者组成的军队虽然让士气大降,却减小了内耗。

    路易十六上断头台时最后一句话:我还要祈祷,希望在我的血洒在法兰西的土地上之后,永远也不会有流血了。

    也难怪那个关于王子的预言会有人相信,并且认为还是一位波旁王子:受尽蹂躏的欧洲将出现一位王子,他将反抗肆无忌惮威胁我们的矇昧主义和****者,从而成为人道、正义与文化的保护人。

    大多数时间他在她的面前都表现出平凡人的一面,以至于忘记了他是维吉尔口中不可战胜的三只野兽之一。

    她想有个人,这时能为她出谋划策,可惜她素来深居简出,根本不认识多少人。

    沙皇亚历山大用一座城市阻止了他,莫斯科像特洛伊一样付之一炬,并且让法军回程的道路跟奥德赛一样充满了坎坷。

    她不认为这时荷马可以给她出好主意。

    糟糕的是她不信仰神,否则她还能有个祈祷的对象,期望它能给自己启示。

    在路西法堕落前他也是“黎明之子”、“最明亮的星”。

    地狱的深坑据说是路西法砸出来的,而路西法所犯的罪便是傲慢。

    人都是有弱点的,但丁地狱第五层有一条斯提克斯河,特洛伊的阿喀琉斯曾经被母亲倒提着浸泡在这条河的河水中,除了母亲抓着他的脚踝那一处外,全身刀枪不入。

    乔治安娜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卢梭说过,削弱一个想要统治世界的傲慢的敌人,对大家都有利,何况除了这个共同利益外,每个国家还可以获得它想取得的单独的利益。

    他可能记得,也可能忘了,毕竟他不是个被人轻易恐吓住的小孩,反倒是那个夜里妈妈们用来警告爱哭的小孩“再继续哭波里就要来抓你了”,然后小孩就不哭了的“魔王”。

    这时她想起了“尼克波罗游记”里说的一句话,箭毒木因为太毒,以至于成了自己成功的被害者。

    对他来硬的不行,女人的眼泪对他没用,约瑟芬已经用过一次了。

    所以,她还能怎么办呢?

    她看着舞会上满场的人,指望他们能帮助自己,却发现他们无知无觉。

    他们也不是真的那么在乎一个人的死活,虽然一开始有些紧张,但得到“合理的解释”后就不在乎了。

    她举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杯水是她用清水如泉的魔咒灌装的,不用担心下毒,她有魔法,怎么会让自己被渴死呢?

    只是可惜它不是好运泉的泉水,也不像幸运魔药能给她带来好运,而这正是她此刻需要的。

第三百六十五章 scarlet woman(十二)

    斯拉格霍恩有一个沙漏,当他认为话题有趣的时候,沙漏里的沙子流动的速度就会慢一些,当他觉得话题无聊的时候,沙子的流动的速度则会快很多。

    这并不符合自然界中的客观规律,可是当我们和一个人聊天,当我们觉得话题有趣时,时间仿佛流逝得飞快,我们希望沙子能流走得慢一点。

    “所以,从明年开始,我们不需要再为圣诞节的演出做准备了?”

    斯拉格霍恩轻轻敲了一下沙漏上的玻璃,它发出清脆的响声,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对不起,你说什么?”

    “我说,从明年开始,我们不需要再为圣诞节的演出做准备了?”斯拉格霍恩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

    “不,不只是明年,以后也不会有了。”波莫纳回答“邓布利多觉得圣诞节更适合家人团聚。”

    斯拉格霍恩想了一下,摇头晃脑得喝了一口蜂蜜酒。

    “新的校长,新的规矩,我懂了,就像麻瓜的学校一样,对吗?”

    “教授们也可以放假,你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社交了。”波莫纳“祝贺”着。

    “你还记得汤姆·里德尔吗?”斯拉格霍恩忽然说“他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以后肯定成就非凡,如果他从政的话,很可能会成为魔法部长,他会成为我展架上第一个得到这个荣誉的人。”

    波莫纳回头看了一眼斯拉格霍恩的展架,上面已经放了不少他的“成就”,其中还有一张汤姆·里德尔和斯拉格霍恩的合影,他们正捧着一个奖杯,为了奖励汤姆保护学校,有一个麻瓜种女巫死了,凶手据说是海格养的宠物。

    阿不思说,学校里并不安全,有人从斯莱特林的密室里放出了某样危险的东西,会威胁师生的生命安全,所以他才要让学生们离开学校,回家过圣诞节。

    这是早晚的事,自从那次表演《好运泉》大礼堂失火后,这个最受欢迎的哑剧就被取消了。没有了精彩的节目,圣诞节就只剩下丰盛的大餐还值得期待,每年都要准备新的花样其实挺累人的。

    可是那些没有家可以回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你不会为他感到骄傲的,霍拉斯。”波莫纳说,然后喝了一口蜂蜜酒“有天你会为自己的‘独具慧眼’而感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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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安娜喝了一口水,在好运泉的故事里,魔法花园的外面围满了人,可是花园的树木不为他们让路,直到三个女巫和一个倒霉骑士的到来。

    倒霉骑士什么都不会,包括格斗和舞剑,骑着一匹瘦马,他认为自己绝对得不到好运泉,于是宣布自己打算退出,回到围墙的外面,和其他进不了花园的人继续吵吵嚷嚷,可是他被女巫们驱赶着走进了魔法花园。

    然而在探险的过程中,女巫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好运泉只允许一个人洗,于是她们让倒霉骑士去洗澡,在太阳落到地平线下时,骑士从泉水里走了出来,周身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穿着锈迹斑斑的盔甲,扑倒在一个女巫的脚下,觉得她是他见过最美丽、善良的女人。

    西里斯恶毒得说那个骑士像是跳进了盛满了迷情剂的池子里,还不小心喝了两口,所以他看到了第一个女人就爱上了她。

    不久前他们发现斯内普在地窖里熬了不少复方解毒剂,装了好几个大缸,他们还管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叫“doomroom”,仿佛他和詹姆已经跟预言家似的,预见了斯内普要对全校下毒,然后售卖他的复方解毒剂的计划了,为了阻止“doomsday”的到来,“劫道者们”要想办法阻止邪恶的、在不见天日的地窖里策划阴谋的斯内普。

    她笑着摇头,将那段记忆抛在脑后,然后她想起了一件事来。

    卢修斯·马尔福觉得任何描绘麻瓜和巫师通婚的作品都应该禁止出现在霍格沃茨的书架上,他有个祖先名叫布鲁图斯·马尔福,在1675年英荷战争期间曾经担当《战争中的巫师》的编辑。

    那本杂志的内容和战争以及巫师都没有什么关系,总而言之纯血是不愿意掺合进麻瓜事务里的,毕竟他们不想在“不堪一击的麻瓜”里找优越感。

    当然也不会和亨利·波特一样参战,即便那时英荷战争的局面已经发生逆转了。

    在1673年,因为鲁伊特在海战中战胜了英国,又加上威廉三世占领了马斯特里赫特,英国签订了《威斯敏斯特条约》退出了同盟,同年法国也撤军。当时威廉三世的监护人法格尔,法格尔曾经代替未成年的威廉签订《永久法案》,这个法案规定了荷兰各个州不允许威廉成为州长或海军上将,而在这个法案签订前,奥兰治党人才帮威廉三世争取到了成为州长和海军上将的权力。

    掘开阿姆斯特丹大坝,退走了法国和英国人,威廉三世的威信大增,更何况法国人还在马斯特里赫特随时准备卷土重来,《永久法案》也就没人提了,但是法格尔却建议威廉将乌得勒支、盖尔德兰和奥弗莱塞尔等解放省视为征服领土,作为他们迅速向敌人投降的惩罚。

    乌得勒支同盟是荷兰独立,摆脱西班牙统治,成立联省共和国的基础,最初只有7个省,这段时期是荷兰飞速发展的时期,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繁荣带来的巨量财富。但是当法国和英国联军打来的时候,这些省并没有团结一致,反而发生了叛乱,甚至曾经的荷兰大执政德·怀特在街上走的时候还遇到了暗杀,联省议会立刻派人去驻扎在乌得勒支的路易十四谈判,答应在赔款和领土方面作出让步,但是路易十四没有答应,他在等待更好的时机发起进攻。

    威廉三世上台后不久就发生了一个丑闻,德怀特的弟弟作为行政长官却在密谋刺杀威廉三世,提出这个指控的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外科医生兼理发师。

    当伤愈的德怀特到监狱去探望弟弟时,门外已经被愤怒的民众包围,骑兵正在维持秩序,但是等德怀特进入监狱后,那些士兵忽然被撤走了,兄弟二人被包围在监狱里。

    德怀特请威廉三世派兵,但威廉三世却说联省发生暴动,无兵可以调,然后德怀特兄弟就被暴怒的民众拖出来杀死,并且吊起来示众。

    紧接着威廉三世拒绝了法格尔的提议,仍然认为这三个省属于联省,并获得了各州的特别授权,重新任命这些省所有的代表。1674年,威廉在乌得勒支州的追随者任命他为世袭城主,1675年盖尔德兰州授予威廉三世古尔德斯公爵和兹特芬伯爵爵位,却遭到了西兰和阿姆斯特丹的抵抗,于是威廉最终放弃了这两个爵位,成为盖尔德兰和奥维塞尔的城市长官。

    也许赫夫帕夫不会和格兰芬多一样战斗,他们也有抵抗“不公正”的时候,哈利波特成为第四名三强争霸赛的选手时,波莫纳也想和孩子们一样戴上一块勋章表示抗议。

    对乔治安娜来说成为“城市长官”就足够了,她没有成为奥地利的玛格丽特那样领主的打算。

    这是第二次威廉三世帮了她,第一次是她“原谅”了波拿巴以后会有很多情妇,这一次她需要周密的计划,否则波拿巴也不会原谅一个“背叛”他的人的。

    这和约瑟芬的背叛方式不同,而且吕西安也不会放过她,吕西安可不像拿破仑那样会对女人心慈手软。

    文人才爱用毒,行刺凯撒的那伙人是找不到下毒的机会,凯撒所处的奴隶制时代还有专人为他试毒,这才用匕首行刺。在这个讲平等与人权的时代没有这个规矩,拿破仑从埃及买来了三个奴隶,本来他们是有这份“工作”的。

    当但丁从地狱出来,来到南半球的星空下时,他就来到了炼狱。与地狱不同的是,炼狱还有希望,而炼狱第一层的原罪就是骄傲。

    那个洞,还有同样犯有骄傲原罪的路西法让她想起了沙漏,本来这个沙漏该是单向的,在炼狱里无法涤尽罪孽的人会落入地狱,谁会想到将它倒过来呢?

    哥白尼看过《数沙者》,日心说代替地心说带来的是翻天覆地一样的认知改变。

    在炼狱之外也有很多人,他们争抢着受刑,还有那些在地狱边缘无助徘徊的人。上不了天堂,守在天堂门口还好理解,地狱和炼狱门外怎么也有那么多人呢?

    其实乔治安娜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对麻瓜第一执政用夺魂咒。

    那是不可饶恕的,虽然她的计划被人知道了一样也是不可饶恕的,最关键的是,她不确定这个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

    她可不能成为空谈家,毕竟她认识不少从保民院里“清洗”出来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希望是自己把他带好了,而不是被他带坏了。但丁所描写的地狱前五层都是不可节制的,绿色的狮子代表的是失控的野心,它会像血狮一样猎杀森林里的一切,直到英雄将它给杀死。

    我还是不想你成为别人的猎物,被人像战利品一样,把头挂在墙上。

    最终乔治安娜以太累为理由提前结束了这场舞会,请示波拿巴的话他肯定不会喊停,会死撑到底的。

    然后她就在玛蒂尔达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又在骑士们的护送下回到了奥地利的玛格丽特的宫殿。

    大概11点,她确定他今晚不会到她这里睡后就自己休息了,他要是今晚还有那个心思随意,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无家可归、圣诞节都不知道去哪儿过的人。

    她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在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位于湖畔的城堡,可是里面没有任何她熟悉的人,只有那些石墩像还在城堡外墙矗立着,她一直以为它们都是装饰品。

    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好像看到有人睡在她的身侧,不过她不在乎了,抓着对方的手一起入眠。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闻到了西里斯的肥皂味,然后那个陪着她睡的“人”变成了一条黑色的大狗,它看起来好看极了,并不瘦骨嶙峋,至少要比倒霉骑士的马好很多。她感觉安全极了,就像被骑士守护着。

第一章 高塔(上)

    1378年的梳羊毛工人起义被普遍认为是第一次雇佣工人的武装斗争,是羊毛工人为了取得参加市政选举的权力,增加工资和演唱还债等要求而发动的。

    “可以看得出来,在兴衰变化规律支配下,各地区常常由治到乱,然后由乱到治。因为人世间的事情的性质不允许各地区在平坦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当它们到达极尽完美的情况时,很快就会衰落;同样,当它们已变得混乱不堪,陷于极其沮丧之中,不可能再往下降时,就有必然开始回升。就是这样,由好逐渐变坏,然后又由坏变好。”

    这句话是马基雅维利所写的佛罗伦萨史写的,同样在那本书里也记录了1378年的叛乱,不过角度却有所不同。自1305年开始到1377年,这段时间由于“阿维尼翁之囚”的原因,教廷被分为罗马和阿维尼翁两个部分,1370年格里高利十一世当选阿维尼翁教皇后就一直试图将教廷迁回罗马,他就像前任一样,派代表统治意大利。马基雅维利在书中写道,“这些代表贪婪又压迫许多城市,那时有一个代表驻在博洛尼亚,他利用佛罗伦萨正在闹饥荒的机会切断一切粮食供应,而且还为了破坏他们未来的收成,在春天到来时派大批武装部队发动对佛罗伦萨的进攻,力图统治整个托斯卡纳”。

    这个代表派的是雇佣兵,在佛罗伦萨人付给了他们十三万佛洛林的款子后,他们就放弃了攻打佛罗伦萨的计划。

    “当人们想要打仗时是可以去打的,可是当他们想要撤出战争时往往并不那么容易。反抗教皇的战争被人鼓动起来,佛罗伦萨人和米兰以及敌视教会的一些城邦结盟,指派八位公民负责指挥战争,赋予他们全权,不经请示就可以采取行动,费用他们认为需要多少就用多少,不用开账报销”。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教皇格里高利十一世结束,也就是1378年3月27日,人民对8位公民的指挥非常满意,他们能继续连任,但问题这时才刚刚开始。

    教皇死了,城邦就可以摆脱对外战争,但内部却依旧十分混乱,旧贵族和平民领袖组成了圭尔夫派,他们当中有拉波、皮埃罗和卡尔洛。对立的一方是所有下层社会,他们的领导人物是指挥战争的那八名专员,阿尔贝尔蒂以及美第奇家族,其余人按照马基雅维利说的,则参加到心怀不满的一方。

    尽管旧贵族和平民领袖也是反对教会的,却并不打算抢劫教堂,而这八个指挥官不仅纵容雇佣兵们抢劫教堂,并且还强迫神父们做礼拜,祝福他们旗开得胜。

    然后他们发现,敌对派势力正剥夺他们的荣誉职位,并试图掌控政权,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对方从城里放逐出去,占领执政团宫殿,将城邦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

    教皇3月份死的,4月份拉波就认为不宜再继续拖延,拖延是对他们最大危险,因为萨尔维斯特罗·德·美第奇很可能会成为正义旗手,在商量过后他们认为需要集中一定的实力,但这些部队的调集很容易被人发觉,因此他们认为施洗者约翰节那天最好动手,那天是城邦最重要的节日,到时候必然会有大批的人群前来参加。

    神曲地狱篇中,自杀森林里的一个人说将佛罗伦萨的守护人改成了施洗者约翰。每年6月22日到24日,这三天整个佛罗伦萨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庆贺施洗者约翰节。在马克福音中圣约翰被描述成只吃蝗虫和蜂蜜,因此在节日的时候,佛罗伦萨城中的马路集市里有很多与蜂蜜有关的美食。

    另外因为圣约翰也是热那亚的守护神,热那亚的的庆祝方式是沿着利古里亚海,在海滩燃烧篝火,在城中举办花车巡游。

    英国也要过这个节日,不过却有了异教色彩,夏至是6月21日左右,而6月22日则是仲夏夜,到了6月23日就是仲夏日。相传在仲夏夜人们会有奇异的经历,可能进入魔幻的世界,德鲁伊会赶在夏至破晓前齐集在巨石阵,举行庆祝活动。

    这看起来多少有些非理性,因此威廉莎士比亚在《仲夏夜之梦》中用到了“仲夏夜的疯狂(midsummermadness)”这个词语。

    莎乐美曾经为希律王表演七重面纱之舞,在讨得了希律王的欢喜后,她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把施洗约翰的头颅砍下来。她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向约翰求爱被拒,在得到了约翰的首级后,她流着泪吻了约翰,这次倒没有和但丁地狱中的路西法一样,泪水混合着带血的唾液变成冰湖。

    借着圣约翰节的机会,圭尔夫派组织了足够的人手,被选为正义旗手后的萨尔维斯特洛察觉到了异常,于是借口有私事,离开了政务会议大厅。

    执政团成员和各同僚闻讯一起赶来,看到正义旗手弃位而去,就又是恳求,又是命令他留在位置上。这时大厅里一片混乱,这些来自各行各业的工匠行会的旗手们在持有武器的人们簇拥下已经占满了庭院。

    政务会议让工匠行会和平民对纠正坏事抱有希望,同时为了避免自己被指控为肇事者,于是就把权力给了执政、诸同僚、八位专员、各区高官以及各工匠行会官员,请他们为了整个城邦的福利改组城邦政府。也就是说工匠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打着武力解决问题而来的,庭院里的人们期待着政务会议室内的人给他们解决方案,就像圣保罗广场上等待宣布教皇选举结果的人们。

    但随着时间不断推移,政务会议一直没有商讨出结果,当时又是夏天,庭院里又没有树荫,在大太阳下面站了许久的人们失去了耐心,有一个脾气暴躁的工匠抓住了卡尔洛的脖子,仅仅只是把他们劝开就制造了巨大的骚乱,阿尔贝尔蒂在一个窗口大喊,要人们拿起武器,各区的首长为了保全自己,决定反抗执政团的命令,但当他们来到外面的时候已经闹起来了,于是他们都逃到了自己的家里躲起来。

    不论谁都别幻想一旦把群众煽动起来后还能随心所欲得控制他们,或是能够制止他们搞暴力行动,转眼之间,这些由拉波建议组织起来的人们在几个曾经被圭尔夫派伤害的工匠们的率领下为了报复,擅自洗劫并焚烧了拉波的家宅,而拉波这时已经逃到了圣克罗切教堂里,接着又化妆成修道士逃到卡森蒂诺,在那里他听到人们抱怨自己当初就不该同意在圣约翰节动手,而是在更有把握把政府和正义旗手抓在手里的时候下手。

    在拉波的家宅被烧毁后,事态就失控了,更多的房宅被毁,还有人打开了监狱,把暴徒们放出来洗劫了修道院和女修院,许多公民为了安全把财物放在这些修道院里,甚至政府会议厅也没能幸免。只有一个例外,一位骑在马上的执政,他后边跟着许多手持武器的公民,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趁火打劫,他们没有忘了是为了城邦的福利而来的,而且那个执政是个值得人们尊敬的人,群众的愤怒才被压制住了。

    即便是巴黎人民冲进了凡尔赛,打算攻击皇后的时候,拉法耶特及时到场也让他们停止了进攻。

    这个国家有很多人打算借机闹事,他们会借着抗议的浪潮,将风暴无限扩大,如果拿破仑再和葡月的时候用大炮轰击平民,那他就别想和雾月政变时一样,被“记性不好”的巴黎市民当成英雄般迎接了。

    年轻的拿破仑经常干心血来潮的事,比如拉着约瑟芬去结婚登记,结果自己却因为参加军事会议差点爽约,让约瑟芬穿着婚纱在市政厅等了一天。

    有一次他还心血来潮得让卡普拉拉为他们主持宗教婚礼,被教皇特使油滑又不失强硬得拒绝了,毕竟卡普拉拉又没有欠债。

    她希望这不是他又一次心血来潮,他们不是小孩子了,在学校舞台上表演授剑仪式,家长还会在台下,拿着摄像设备大呼小叫得说“好可爱”。

    她抱着侥幸心理,这次出巡她只带了佩戴的珠宝,那把由摄政王钻石切割了,分成两半镶嵌的另一把镶嵌了玫瑰的礼仪剑她没有带出来。可他要是铁了心,可以随便借一把剑,然后在圣路茂狄主教座堂,在“记性不好”的大主教见证下把仪式给办了。

    中世纪的尼德兰曾经有很多爱尔兰修道士传教,圣路茂狄主教座堂的主保圣人路茂狄就是来自爱尔兰僧侣,当时圣帕特里克已经发现地狱的入口了。

    路茂狄在罗马祝圣为主教后加入了圣威利布罗德的教团,775年被两个当地人暗杀了,他谴责了那两个人,并且最后安葬在了圣路茂狄教堂。

    圣威利布罗德是盎格鲁撒克逊传教士、荷兰主保圣人。公元658年左右生于英格兰的诺森伯兰。幼年即被送入约克附近的瑞蓬修道院修行,为圣威尔弗里德的弟子。678年到爱尔兰,在拉思梅尔希吉修道院从圣埃格伯特习教义。688年任司铎。690年,他奉派与另11名传教士前往尼德兰北部的弗里斯兰,在乌得勒支城拜见了信奉基督教的法兰克国王丕平二世,在获得同意后开始向弗里斯兰人传教。

    692年威利布罗德前往罗马晋见教皇塞尔吉乌斯一世,获得教廷的使徒授权。695年11月21日,他第2次上罗马,在圣塞西利亚主教谢尔盖三世的推荐下,获得管辖弗里斯兰教徒的大主教任命,授克莱门特圣名。之后他定居乌得勒支城,并修建了一座圣主大教堂。

    714年12月丕平二世死后,不信教的弗里斯兰人国王拉徳悖即下令拆毁教堂,大肆迫害和屠杀基督教徒,并将威利布罗德驱逐出境。此间他在马斯、德瓦尔、布拉班特、图林根、丹麦和赫尔戈兰岛之间漂泊,直至719年拉徳悖死后才返回复职。载后来20年里,他重新修建了多座教堂和修道院,并培养了大批土著神职人员,从而使法兰克人各王国长期处于英格兰文化的影响之下。

    大多数人的观点不等同于客观,大多数人是由个体组成的,而个体的观点始终是主观的,就像一个摆在圆桌上的花瓶,围着桌边坐着的人每个人角度不同,看到的花瓶也不同。是否该以自己看到的为标准,强迫别人也要跟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

    在这个本就缺乏宽恕的世界里,更要三思后行。

    更何况这个世界除了缺乏宽恕,还缺乏忘却。

    就算你的大脑忘记了,还有纸帮你记着,在鲁昂的时候乔治安娜曾经和康巴塞雷斯大主教沟通过,菲丽尔记了笔记,而康巴塞雷斯大主教与罗屈埃洛尔大主教算是朋友。

    不过她说了那么多,最让康巴塞雷斯大主教觉得动心的是在布列塔尼“增加牧区”,即便推广的是苹果酒而非葡萄酒,爱尔兰传教士在尼德兰传教也没强制推广葡萄酒,而是当地人爱喝的啤酒。

    圣威利布罗德在乌得勒支城拜见了信奉基督教的法兰克国王丕平二世,“在获得同意后”开始向弗里斯兰人传教。

    可能又有人反对了,可是阁下舍得离开花花世界,跑到那么荒凉的地方和海鸟为伴么?

    罗屈埃洛尔大主教和梅赫伦圣职团写了抗议书,主要是抗议神学院的资料被收缴了,没有像某些神学家那么煽动法官和公职人员。她觉得今天她带着马穆鲁克去教堂,这些神父可能不会像上次她去日内瓦圣皮埃尔教堂时那么躲起来。

    她在日内瓦也不是光在办公室里……总之她昨晚睡了个好觉,虽然浪费了很多策划的时间,但她清早起来觉得神清气爽,清醒的头脑对她无比重要。。

    在做好准备后,她披上了斗篷,离开了宫殿。

    此时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像是没有天亮,但教堂钟声已经响了,那声音听起来并不悠扬,反倒像是一种名为编钟的乐器,正在演奏一首赞美诗。

第一章 infinity(上)

    1378年的梳羊毛工人起义被普遍认为是第一次雇佣工人的武装斗争,是羊毛工人为了取得参加市政选举的权力,增加工资和演唱还债等要求而发动的。

    “可以看得出来,在兴衰变化规律支配下,各地区常常由治到乱,然后由乱到治。因为人世间的事情的性质不允许各地区在平坦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当它们到达极尽完美的情况时,很快就会衰落;同样,当它们已变得混乱不堪,陷于极其沮丧之中,不可能再往下降时,就有必然开始回升。就是这样,由好逐渐变坏,然后又由坏变好。”

    这句话是马基雅维利所写的佛罗伦萨史写的,同样在那本书里也记录了1378年的叛乱,不过角度却有所不同。自1305年开始到1377年,这段时间由于“阿维尼翁之囚”的原因,教廷被分为罗马和阿维尼翁两个部分,1370年格里高利十一世当选阿维尼翁教皇后就一直试图将教廷迁回罗马,他就像前任一样,派代表统治意大利。马基雅维利在书中写道,“这些代表贪婪又压迫许多城市,那时有一个代表驻在博洛尼亚,他利用佛罗伦萨正在闹饥荒的机会切断一切粮食供应,而且还为了破坏他们未来的收成,在春天到来时派大批武装部队发动对佛罗伦萨的进攻,力图统治整个托斯卡纳”。

    这个代表派的是雇佣兵,在佛罗伦萨人付给了他们十三万佛洛林的款子后,他们就放弃了攻打佛罗伦萨的计划。

    “当人们想要打仗时是可以去打的,可是当他们想要撤出战争时往往并不那么容易。反抗教皇的战争被人鼓动起来,佛罗伦萨人和米兰以及敌视教会的一些城邦结盟,指派八位公民负责指挥战争,赋予他们全权,不经请示就可以采取行动,费用他们认为需要多少就用多少,不用开账报销”。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教皇格里高利十一世结束,也就是1378年3月27日,人民对8位公民的指挥非常满意,他们能继续连任,但问题这时才刚刚开始。

    教皇死了,城邦就可以摆脱对外战争,但内部却依旧十分混乱,旧贵族和平民领袖组成了圭尔夫派,他们当中有拉波、皮埃罗和卡尔洛。对立的一方是所有下层社会,他们的领导人物是指挥战争的那八名专员,阿尔贝尔蒂以及美第奇家族,其余人按照马基雅维利说的,则参加到心怀不满的一方。

    尽管旧贵族和平民领袖也是反对教会的,却并不打算抢劫教堂,而这八个指挥官不仅纵容雇佣兵们抢劫教堂,并且还强迫神父们做礼拜,祝福他们旗开得胜。

    然后他们发现,敌对派势力正剥夺他们的荣誉职位,并试图掌控政权,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对方从城里放逐出去,占领执政团宫殿,将城邦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

    教皇3月份死的,4月份拉波就认为不宜再继续拖延,拖延是对他们最大危险,因为萨尔维斯特罗·德·美第奇很可能会成为正义旗手,在商量过后他们认为需要集中一定的实力,但这些部队的调集很容易被人发觉,因此他们认为施洗者约翰节那天最好动手,那天是城邦最重要的节日,到时候必然会有大批的人群前来参加。

    神曲地狱篇中,自杀森林里的一个人说将佛罗伦萨的守护人改成了施洗者约翰。每年6月22日到24日,这三天整个佛罗伦萨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庆贺施洗者约翰节。在马克福音中圣约翰被描述成只吃蝗虫和蜂蜜,因此在节日的时候,佛罗伦萨城中的马路集市里有很多与蜂蜜有关的美食。

    另外因为圣约翰也是热那亚的守护神,热那亚的的庆祝方式是沿着利古里亚海,在海滩燃烧篝火,在城中举办花车巡游。

    英国也要过这个节日,不过却有了异教色彩,夏至是6月21日左右,而6月22日则是仲夏夜,到了6月23日就是仲夏日。相传在仲夏夜人们会有奇异的经历,可能进入魔幻的世界,德鲁伊会赶在夏至破晓前齐集在巨石阵,举行庆祝活动。

    这看起来多少有些非理性,因此威廉莎士比亚在《仲夏夜之梦》中用到了“仲夏夜的疯狂(midsummermadness)”这个词语。

    莎乐美曾经为希律王表演七重面纱之舞,在讨得了希律王的欢喜后,她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把施洗约翰的头颅砍下来。她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向约翰求爱被拒,在得到了约翰的首级后,她流着泪吻了约翰,这次倒没有和但丁地狱中的路西法一样,泪水混合着带血的唾液变成冰湖。

    借着圣约翰节的机会,圭尔夫派组织了足够的人手,被选为正义旗手后的萨尔维斯特洛察觉到了异常,于是借口有私事,离开了政务会议大厅。

    执政团成员和各同僚闻讯一起赶来,看到正义旗手弃位而去,就又是恳求,又是命令他留在位置上。这时大厅里一片混乱,这些来自各行各业的工匠行会的旗手们在持有武器的人们簇拥下已经占满了庭院。

    政务会议让工匠行会和平民对纠正坏事抱有希望,同时为了避免自己被指控为肇事者,于是就把权力给了执政、诸同僚、八位专员、各区高官以及各工匠行会官员,请他们为了整个城邦的福利改组城邦政府。也就是说工匠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打着武力解决问题而来的,庭院里的人们期待着政务会议室内的人给他们解决方案,就像圣保罗广场上等待宣布教皇选举结果的人们。

    但随着时间不断推移,政务会议一直没有商讨出结果,当时又是夏天,庭院里又没有树荫,在大太阳下面站了许久的人们失去了耐心,有一个脾气暴躁的工匠抓住了卡尔洛的脖子,仅仅只是把他们劝开就制造了巨大的骚乱,阿尔贝尔蒂在一个窗口大喊,要人们拿起武器,各区的首长为了保全自己,决定反抗执政团的命令,但当他们来到外面的时候已经闹起来了,于是他们都逃到了自己的家里躲起来。

    不论谁都别幻想一旦把群众煽动起来后还能随心所欲得控制他们,或是能够制止他们搞暴力行动,转眼之间,这些由拉波建议组织起来的人们在几个曾经被圭尔夫派伤害的工匠们的率领下为了报复,擅自洗劫并焚烧了拉波的家宅,而拉波这时已经逃到了圣克罗切教堂里,接着又化妆成修道士逃到卡森蒂诺,在那里他听到人们抱怨自己当初就不该同意在圣约翰节动手,而是在更有把握把政府和正义旗手抓在手里的时候下手。

    在拉波的家宅被烧毁后,事态就失控了,更多的房宅被毁,还有人打开了监狱,把暴徒们放出来洗劫了修道院和女修院,许多公民为了安全把财物放在这些修道院里,甚至政府会议厅也没能幸免。只有一个例外,一位骑在马上的执政,他后边跟着许多手持武器的公民,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趁火打劫,他们没有忘了是为了城邦的福利而来的,而且那个执政是个值得人们尊敬的人,群众的愤怒才被压制住了。

    即便是巴黎人民冲进了凡尔赛,打算攻击皇后的时候,拉法耶特及时到场也让他们停止了进攻。

    这个国家有很多人打算借机闹事,他们会借着抗议的浪潮,将风暴无限扩大,如果拿破仑再和葡月的时候用大炮轰击平民,那他就别想和雾月政变时一样,被“记性不好”的巴黎市民当成英雄般迎接了。

    年轻的拿破仑经常干心血来潮的事,比如拉着约瑟芬去结婚登记,结果自己却因为参加军事会议差点爽约,让约瑟芬穿着婚纱在市政厅等了一天。

    有一次他还心血来潮得让卡普拉拉为他们主持宗教婚礼,被教皇特使油滑又不失强硬得拒绝了,毕竟卡普拉拉又没有欠债。

    她希望这不是他又一次心血来潮,他们不是小孩子了,在学校舞台上表演授剑仪式,家长还会在台下,拿着摄像设备大呼小叫得说“好可爱”。

    她抱着侥幸心理,这次出巡她只带了佩戴的珠宝,那把由摄政王钻石切割了,分成两半镶嵌的另一把镶嵌了玫瑰的礼仪剑她没有带出来。可他要是铁了心,可以随便借一把剑,然后在圣路茂狄主教座堂,在“记性不好”的大主教见证下把仪式给办了。

    中世纪的尼德兰曾经有很多爱尔兰修道士传教,圣路茂狄主教座堂的主保圣人路茂狄就是来自爱尔兰僧侣,当时圣帕特里克已经发现地狱的入口了。

    路茂狄在罗马祝圣为主教后加入了圣威利布罗德的教团,775年被两个当地人暗杀了,他谴责了那两个人,并且最后安葬在了圣路茂狄教堂。

    圣威利布罗德是盎格鲁撒克逊传教士、荷兰主保圣人。公元658年左右生于英格兰的诺森伯兰。幼年即被送入约克附近的瑞蓬修道院修行,为圣威尔弗里德的弟子。678年到爱尔兰,在拉思梅尔希吉修道院从圣埃格伯特习教义。688年任司铎。690年,他奉派与另11名传教士前往尼德兰北部的弗里斯兰,在乌得勒支城拜见了信奉基督教的法兰克国王丕平二世,在获得同意后开始向弗里斯兰人传教。

    692年威利布罗德前往罗马晋见教皇塞尔吉乌斯一世,获得教廷的使徒授权。695年11月21日,他第2次上罗马,在圣塞西利亚主教谢尔盖三世的推荐下,获得管辖弗里斯兰教徒的大主教任命,授克莱门特圣名。之后他定居乌得勒支城,并修建了一座圣主大教堂。

    714年12月丕平二世死后,不信教的弗里斯兰人国王拉徳悖即下令拆毁教堂,大肆迫害和屠杀基督教徒,并将威利布罗德驱逐出境。此间他在马斯、德瓦尔、布拉班特、图林根、丹麦和赫尔戈兰岛之间漂泊,直至719年拉徳悖死后才返回复职。载后来20年里,他重新修建了多座教堂和修道院,并培养了大批土著神职人员,从而使法兰克人各王国长期处于英格兰文化的影响之下。

    大多数人的观点不等同于客观,大多数人是由个体组成的,而个体的观点始终是主观的,就像一个摆在圆桌上的花瓶,围着桌边坐着的人每个人角度不同,看到的花瓶也不同。是否该以自己看到的为标准,强迫别人也要跟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

    在这个本就缺乏宽恕的世界里,更要三思后行。

    更何况这个世界除了缺乏宽恕,还缺乏忘却。

    就算你的大脑忘记了,还有纸帮你记着,在鲁昂的时候乔治安娜曾经和康巴塞雷斯大主教沟通过,菲丽尔记了笔记,而康巴塞雷斯大主教与罗屈埃洛尔大主教算是朋友。

    不过她说了那么多,最让康巴塞雷斯大主教觉得动心的是在布列塔尼“增加牧区”,即便推广的是苹果酒而非葡萄酒,爱尔兰传教士在尼德兰传教也没强制推广葡萄酒,而是当地人爱喝的啤酒。

    圣威利布罗德在乌得勒支城拜见了信奉基督教的法兰克国王丕平二世,“在获得同意后”开始向弗里斯兰人传教。

    可能又有人反对了,可是阁下舍得离开花花世界,跑到那么荒凉的地方和海鸟为伴么?

    罗屈埃洛尔大主教和梅赫伦圣职团写了抗议书,主要是抗议神学院的资料被收缴了,没有像某些神学家那么煽动法官和公职人员。她觉得今天她带着马穆鲁克去教堂,这些神父可能不会像上次她去日内瓦圣皮埃尔教堂时那么躲起来。

    她在日内瓦也不是光在办公室里……总之她昨晚睡了个好觉,虽然浪费了很多策划的时间,但她清早起来觉得神清气爽,清醒的头脑对她无比重要。。

    在做好准备后,她披上了斗篷,离开了宫殿。

    此时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像是没有天亮,但教堂钟声已经响了,那声音听起来并不悠扬,反倒像是一种名为编钟的乐器,正在演奏一首她没听过的赞美诗。

第二章 infinity(中)

    乔治安娜几乎是按照昨天的原路来到的圣路茂狄教堂,中世纪的城市几乎都是这样的,市政厅、教堂、集市这些设施都位于市中心,甚至于市政厅的旁边就是布商行会的所在地。

    在下车后她首先看到了一个高高的钟楼,这也是梅赫伦的制高点,里面至少有不下20口钟,正是它们发出悦耳的音乐声。

    每一座城市都有一个标志性建筑物,佛罗伦萨的标志建筑佣兵凉廊位于领主广场的旁边,原来是用于给美第奇家族成员们观看表演用的,1376到1382年曾用于驻扎德国雇佣兵,所以命名为佣兵凉廊。

    也就是说,当来自各个地区的行会工匠们顶着烈日,在政务大厅的庭院里等待里面讨论的结果时,那些德国雇佣兵在凉廊下一边乘凉一边看戏。到了16世纪佛罗伦萨到了鼎盛时代,佣兵凉廊变的日益华美,不仅添置了很多雕塑,而且还成佛罗伦萨行政长官宣誓就职的地方。

    梅赫伦的钟楼修到一半就因为资金短缺而没有修了,草草得封了顶。

    她的视线很快从钟楼转到了教堂门口,迎接的人为首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老者,他穿着全套的主教礼服,站得笔直,看着很硬朗,一点不像80岁的人,在他身后战着整个圣职团,可是……她没有看到波拿巴。

    “我就知道。”她低声嘀咕着,然后牵着裙摆,在菲格尔的搀扶下下了车。

    费迪南大公和他的妻子同坐一辆马车,然后一起被暗杀了,她之前还在想这么分开其实也挺好。

    等她走到了罗屈埃洛尔大主教的面前,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欢迎。”大主教微笑着用法语说。

    “很高兴见到您。”乔治安娜假笑着说。

    如果这里还有宗教审判所的话,那么这些人都会出席在审判席上。

    她的眼睛快速从圣职团的身上扫过,他们都面无表情,或者说,保持着庄严肃穆。

    “一路辛苦了。”大主教客气得说。

    “以后会好起来的。”乔治安娜说“等路修好之后,出行会比现在方便很多。”

    “就像罗马人。”

    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在人群里说,乔治安娜也没有去仔细分辨是谁说的,也没有做任何解释。就跟罗恩韦斯莱用荚果砸了她脑袋两次,她也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主教带着乔治安娜进了教堂参观,可以看得出这是一座哥特式建筑,由此也显得那个没有尖顶的塔楼看着有多么突兀了。

    圣路茂狄生活的时代刚好是加洛林王朝,圣徒传在墨洛温王朝时期非常丰富,这个时期的圣徒不像布鲁日的圣多纳庭所处的罗马统治时期,甚至连修道院长和主教都可以编撰行传,教会也极力想要将他们收入圣徒的行列,相比之下“使徒”就比较稀罕了。

    墨洛温时期的法兰克王国处于国家发展的初级阶段,作为曾经的“蛮族”,只需要不多的高级僧侣就能满足国王和朝臣们书写方面尚属朴素的需要。到了查理曼大帝时期,帝国行省的增加和往来文书的增加导致需要更多训练有素的人才,这迫使查理大帝需要一系列措施来改善宫廷和教会的学校,而这些学校和教育的组织者们就是聚集在国王周围的宫廷翰林院成员。

    8世纪正值唐朝的鼎盛时期,随着丝绸之路来到西欧的不止是丝绸和香料,这一时期的神学院以语法、修辞和辩论术为主,当时拜占庭帝国还在,在拜占庭帝国还有雅典学院。

    在经历了“上帝之鞭”阿提拉、查士丁尼瘟疫、内战等一系列的天灾人祸后,东罗马帝国元气大伤,7世纪中叶叙利亚、埃及沦为阿拉伯帝国的一部分,这时拜占庭帝国主要的敌人从波斯人变成了阿拉伯人,他们有强大的陆军,以及数量庞大的海军。

    但是这时拜占庭人发明了一种名为“希腊火”的秘密武器,并用它几乎烧毁了阿拉伯所有的海军船只,也凭着这个秘密武器,濒临崩溃的拜占庭帝国夺回了海权,起死回生,东罗马帝国的统治者利奥三世在帝国境内展开了破坏圣像运动。

    这个运动不只是毁掉那些圣徒的塑像,同时还没收教会的田产及土地,逼令教士还俗。尼德兰地区也有过类似的运动,却没有波及到圣路茂狄教堂,圣路茂狄的骸骨还在教堂里,棺材上的雕塑也是好好的。

    这也是比利时人反对的原因之一,幸好荆棘王冠在大革命期间被藏了起来,要是有人脑子一热,把它扔进了火堆里,和热纳维耶芙的骸骨一起焚烧了的话……

    法国大革命确实有过激的行为,这一点格雷古瓦神父已经将之揭露并公布了,今天他也来了。

    好在他没提把从鲁汶和教堂收走的资料还回去,或者翻译成法文的事。教会与王权的联盟不只是在君权神授,教会还一起参与了与皇帝、国王对新征服领土的控制,从文化和习俗上改变了新征服地的人们。

    比如食人行为,海岛上的食人族不认为自己有错,海岛上的肉类稀少,没有大型哺乳动物,传教士们来到了岛上,告诉了他们这么做是错的,听进去的人就会停止食人习俗了。

    另外他们还是政策的推动者,这次在比利时推行建糖厂她深有体会,农民除了去集市就是去教堂。美国1790年也搞过人口普查,不到400万人口却耗时几年,法国人口2000万,统计起来却只用了1年不到,只需要神父们把自己教区的信徒的人数统计一下,加减几个死亡、生病没到的就基本上齐了。

    甚至中世纪的地籍册也是教会编写的,当世俗因为战争或别的原因,没有资料记录当时的事情时,找教会一般都会有的,而处于破坏圣像活动时期的历史,则连教会也没有,这段时间如同被笼罩在黑暗中,只有民间的传说和神话可以追寻到些许蛛丝马迹。

    同时这些保存在教会的资料也可以被篡改或隐藏,关于乌迪内宗教审判所存放在教会图书馆副本的原件,乔治安娜不知道康巴塞雷斯大主教怎么得到的,但它既然在康巴塞雷斯大主教的手上,那么巴黎的图书馆里就没有了,人们也就不知道米凯莱的审判和审判伽利略一样惊动了教皇。

    同样在1378年的暴动里,也有一个叫米凯莱·迪·兰多的人,他接替了美第奇的萨尔维斯特洛成为新的正义旗手,并压服了这次起义的人们。

    然而等骚动结束,米凯莱就被放逐了,他当初那样尽忠职守,并没有让同胞公民产生多少感恩,就在佛罗伦萨忙着内斗的时候,法国的路易把兵开到了普利亚境内,试图占领托斯卡纳。

    不过对佛罗伦萨人幸运的是,路易死了,于是佛罗伦萨人又一下子从担心自己的城邦难保,变成了从路易驻守在阿雷佐人的手里买回那座城市。

    得到了阿雷佐后佛罗伦萨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就像是打了个大胜仗,许多家族竭尽全力和国家比排场的富丽堂皇,炫耀财富,没人记得前不久暴动的事了。

    这一次倒没有发生大规模暴动,而是针对一个家族的仇恨和嫉妒,不论是佛罗伦萨政府还是底层市民都要这个家族毁灭,但这个家族不是美第奇。

    然后这个家族的族长被放逐了,他做了一次瞻仰耶路撒冷圣墓的长途旅行,在回国的途中病死在罗德岛,遗体被运回佛罗伦萨,曾经迫害过他的人们尽可能隆重得予以安葬,尽管在他活着的时候他们曾对他百般中伤。

    但丁所写的炼狱,只要活着的人还在为死者祈祷,那么他就还有希望,不会去地狱。

    她知道拿破仑最后埋葬在荣军院里的,按照他的遗嘱说的那样,在塞纳河畔,法国人民的中间。他的灵柩回巴黎也经历了一个长途的旅行。

    她清楚得知道他已经死了,而与鬼魂有接触的职业多少和“正常人”的世界不大一样,比如巫师、灵媒、占卜师之类,偏偏他又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算一算时间,她进入卢浮宫探险也是在夏至之后的月圆之夜,看来这就是她的《仲夏夜之梦》,她也进入了一个魔幻的世界。

第三章 infinity(下)

    在帕多瓦大学曾经过这样一堂公开课,是关于古希腊及罗马宗教中天神和英雄的定义表征及重新定义。

    很多小男孩儿都有当英雄的梦想,但是英雄是什么样的呢?

    在马基雅维利的记录里,米凯莱·德·兰多是一个梳毛工人,当庶民们开始在全城暴乱、到处都因为纵火而焚烧起来的时候,他光着脚,身上几乎没穿什么衣服,在那个炙热的夏夜,他流了很多汗,就像是涂了一层橄榄油。

    他一步步登上阶梯,进入执政团的接见室,这时执政团早就已经回家了,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人们忽然停了下来,站在了阶梯的下方,米凯莱回头看着群众。

    “你们看啊!”米凯莱对众人说“这个城邦已经是你们的了,这个城邦已经掌握在你们的手里了,你们认为应当怎么办呢?”

    群众们说“我们愿意推举你为我们的正义旗手和君主。”

    于是米凯莱就接受了这个委任,他和萨尔维斯特洛·德·美第奇一样成为正义旗手,不同的是萨尔维斯特洛是在节日的欢歌声中选出来的,而米凯莱则是在所有人都觉得拯救城邦无望,连执政团最后坚守的人也撤离的时候被选出来的。

    此时的佛罗伦萨还属于里奇家族的时代,就像美第奇家族的死对头波吉亚家族一样,里奇家族也有世仇阿尔比奇家族,美第奇家族在这时还不是主角,执政团的人可以威胁萨尔维斯特洛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此时的美第奇家族还没有成为教皇的银行家,马基雅维利认为是教皇的特派员切断了对佛罗伦萨的粮食供给,还在春耕时对佛罗伦萨发起进攻。而教皇格里高利十一世则为了保全教皇领地不被维斯孔蒂家族侵扰,不顾法国的一部分枢机主教的反对,坚持将教廷迁回罗马。

    维斯孔蒂家族崛起于11世纪的米兰,15世纪家族势力达到顶峰,成为米兰公爵和帕维亚伯爵,控制着意大利北部的绝大部分地区。直到1450年被弗朗西斯克·斯福尔扎夺取了公爵的头衔,维斯孔蒂家族的统治才宣布告终。

    在维斯孔蒂家族扩张的过程中,教皇国的领地被不断削减,1375年是佛罗伦萨率先发动了对教皇国的进攻。

    14世纪的黑死病让许多城市死亡了接近一半的人口,唯独米兰除外,当时的米兰人发现了有病人,立刻将那家的门窗封死,后来威尼斯也用了类似的方式隔离,让到港的海员先在一个岛上呆一段时间后再进城。

    维斯孔蒂家族已经控制米兰多年,不过当时的米兰还不是公国,一直到1395年乔万尼·加利佐·维斯康蒂从波西米亚的温切斯拉夫手里买来公爵的头衔米兰公国才算成立。

    当时的波西米亚地区属于神圣罗马帝国,是由皇帝统治的国家,而教皇国则是由教皇统治,因此维斯康蒂算是属于支持皇权的。1378年不止是格列高利十一世去世,米兰的统治者加利亚佐二世也死了,他的儿子乔万尼·加利佐·维斯康蒂继承了米兰的统治权,可是他却以帕维亚为首府,它比米兰更靠南,而且距离佛罗伦萨更近,后来米兰与佛罗伦萨也确实发生了多起战争。

    有人说乔万尼·加利佐的叔叔贝尔纳博是一个恶棍,他治理维斯孔蒂家族另一半土地。不仅捐税重,而且他还喜欢打猎,强迫农民为他养打猎用的3000条猎犬,并且纵狗咬人,格里高利十一世曾对他多次谴责。

    维斯康蒂家的徽章是一条蛇,这是源自于他们原先的封地anghiera,拉丁语的anguis代表蛇,这一家人擅长阴谋颠覆,大多以谈判、阴谋和暗杀维持权位,后来乔万尼·加利佐便用了暗杀的方式将叔叔给杀了,然后继承了家族的另一半领土。但这个家族的人不擅长带兵打仗,因此需要大量的雇佣兵。

    东正教和罗马天主教在1054年发生了一次分裂,格里高利十一时希望能将二者重新整合。

    可是1378年格里高利十一时死后,枢机主教团发生了分歧,罗马市民决心将教廷留在罗马,枢机主教团在群众骚动的威胁下选出了一个意大利教皇乌尔班六世,他继位后力图消除法国对教廷的影响,引起了法国枢机主教的不满,他们打算重新选一个法国主教,并且重回阿维尼翁,宣布乌尔班六世是胁迫选出的,其职位无效,另外选了日内瓦枢机主教克雷芒七世为新的教皇。

    这时正值英法百年战争期间,各国国王根据政治态度和关系的亲属,分别承认罗马教皇和阿维尼翁教皇,而各地教会在互相攻坚、开除教籍的同时,也按照君主的态度行事,一直到1409年,在法国国王查理六世和巴黎大学的倡议下,两处枢机主教团才在比萨举行会议,将罗马的格里高利十二世和阿维尼翁的本笃十三世同时废黜,另选亚历山大五世为新任教皇。

    但是本笃十三世和格里高利十二世分别有一些国王支持,均拒绝退位,于是形成了三个教皇鼎立的局面。

    教会所写的历史和马基雅维利这样的世俗作家不同,往往会夹杂这一些天文方面的异象,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兆头,比如天上出现流星,或者是池子里喷出血水。1378年11月便出现了一颗大彗星,只是当时佛罗伦萨的骚动已经结束了,梳羊毛工人米凯莱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成为佛罗伦萨的君主。

    而那些原本支持米凯莱的庶民在得知了他改组的城邦中,过分优待平民中的上层层级,而他们自己所分的份额太少,于是他们又拿起武器,大喊大叫着坚决要求执政团马上下楼考虑采取新办法,米凯莱不敢招惹他们,劝他们放下武器,然后才能答应对他们作某些让步。群众在听了这个答案后怒火冲天,立刻撤到了圣玛丽亚·诺韦拉教堂的八位专员的身边,于是城邦出现了两个政府。他们列出了自己的要求,从萨尔维斯特洛和米凯莱手里把正义旗手的职位和酬劳都抢了过来,又分别派了两个人到执政团去,坚决要求批准,如果不批准就要挟要动用武力来实现。

    米凯莱不再容忍,他拔剑重伤了使者,并将他丢尽了监狱里,事情传出后群情哗然,接着米凯莱就率领公民,他们已经冷静下来,奔向圣玛丽亚·诺韦拉的“敌方”。

    最终米凯莱率领的公民胜利了,骚乱平息,紧接着选举新的执政团,选举方式由抽签决定,新的执政团中有两个人是庶民出身,但萨尔维斯特洛·美第奇没有将正义旗手的位置让给了米凯莱,新政府的尊荣职位分为两个部分,高等级和低等级行会各占一半,正义旗手双方人选轮流担当。

    就这样,城邦内部暂时恢复了平静,可城邦外的威胁又来了。

    搞阴谋往往是这样,人太少了不足以成事,人多了不容易保密,萨尔维斯特洛·德·美第奇会察觉到不对也是因为提前收到了警告,美第奇当时是平民贵族,他无法容忍平民被有权有势的人压迫,获得了大多数中间阶层和平民上层的同情和支持。

    从不同的角度去看,能看到不一样的花瓶,可是花瓶就是花瓶,不会变成别的东西,总不能指着一头鹿,非要别人说那是马。

    乔治安娜不知道波拿巴在搞什么花样,尽管是80岁的老人了,罗屈埃洛尔却依旧腿脚灵便,半点没有需要别人优待的样子,而且,他还要领着她爬钟楼。

    她打算再等等,有可能波拿巴晚点会来呢?老神父再怎么精神,也不可能穿着全套的礼服爬两次钟楼,这么爬上爬下可是很累人的。

第四章 “天籁之音”

    比利时教堂的钟和法国教堂的钟有很明显的区别,乔治安娜在大主教的允许下尝试操作了一下钟琴,它操控起来没有她想象得那么费劲,轻轻一拉就发出了声音。这挺有意思的,但要是外行胡乱操作演奏音乐的钟就会发出噪音扰民,于是在试了两下后她就不碰那个装置了。

    就算圣路茂狄教堂比梅赫伦其他教堂大得多,逛了那么久除了塔楼以外也逛得差不多了,她和大主教面面相觑,接下来该干啥?

    “唱诗班今天来了吗?”格雷古瓦这时说。

    “哦,来了,来了。”大主教连忙说,紧接着一个圣职团的成员要转身去做准备。

    “我想听交响乐。”乔治安娜说。

    所有人都看着她。

    “我在威尼斯的教堂里听过,你们该试试。”乔治安娜说。

    “这儿可不是威尼斯。”大主教带着微笑说。

    乔治安娜没有立刻回答。

    就算比利时已经被奥地利人搜刮得不剩什么了,却还有丰富的教产,法国人今天拿走了金烛台,明天又会拿走什么?

    14世纪佛洛伦萨人将家里的财产放到教堂和修道院里也是出于财产安全,教会是最后的秩序之地,如果那里也遭到洗劫,就代表着全面混乱,即便在家里建了防御工事,也阻挡不了一心想趁乱放火打劫的人。

    拿破仑去了威尼斯后搜刮了不少艺术品,尼德兰的教堂里还有不少名画挂在外面,不像世俗那样基本上没有剩下什么名作了。

    “教堂的混响效果和歌剧院、音乐厅不一样,那声音就像被天使亲吻过,我真不想你们错过。”乔治安娜说。

    大主教开心得笑了“我可总听人说,赞美某人的歌声听起来像天使。”

    “嗓音是个人的天赋,那个人是被祝福的,当声波在室内传播的时候,要被墙壁、天花板、地板反射,当人们修建教堂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混响的问题吗?”乔治安娜问。

    “教廷对建筑物的形制有严格的规定,建筑师必须照着规矩来。”大主教说。

    “因为这个地方是被祝福过的,经它反射的声音也是被祝福的,所有在这个空间里听到那音乐的人也是被祝福的,虽然这些对细节的严格要求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混响效果。”乔治安娜说“上帝的作为是人不能参透的。”

    “每一样事物都有上帝目的、旨意和安排。”大主教叹息着说。

    “我并不觉得自然科学和神学是相互抗衡的,虽然现在很多人都那么认为,但是牛顿爵士重建了上帝和自然的和谐,我们要通过他的作品来了解他,研究自然就是研究上帝的神工,每一个新的发现都能让我们更加了解他计划的一部分。”

    “我想在梅赫伦找到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交响乐团达不到您的要求,夫人,为您献唱的唱诗班的孩子们都来自孤儿院。”一个圣职团的成员说“我们不像虔信派的人,将战争孤儿送到战争孤儿院去,他们将来也会成为服役的士兵。”

    她睁大了眼睛。

    “拆毁了神学院,我们要怎么……”

    “我们今天不说这些。”大主教忽然呵斥道,那个圣职人员沉默了。

    “这是怎么回事?”乔治安娜问,但周围人没有一个说话的。

    “我们边走边说吧。”大主教无奈得说。

    经过了多年战争,普鲁士地区形成了大量的孤儿,他们要靠乞讨为生,有一个名叫奥古斯都·赫尔曼·弗兰克的牧师,他看到这些孩子可怜,就开设了一所帮助穷人的学校,一方面是解决禁止行乞的社会问题,另一个是为病人、老人和孤儿提供帮助。

    这位牧师本人是哈勒大学的东方语言学教授,哈勒大学是霍亨索伦领地上首屈一指的学府,大学里有很多虔信派和非宗教学者,分别任职于重要的管理岗位和教学岗,是未来牧师和教堂官员的摇篮。

    在公众和国王补贴的支持下,孤儿们的食宿和救济有了保障,而且这些孤儿们还接受了初等教育,这个机构的教学安排主要是围绕在实用技巧上,也就是说这些孩子会学到一两门工匠手艺,以便为未来的职业选择做好规划。

    一开始弗兰克决定将儿童生产制造的物品变卖,以维持学校的开销,后来他发现这个想法不切实际,孩子们的手工技巧和工艺都比不上那些行会的成年工人,有了慈善捐助后孤儿院才达到收支平衡,并且将本来的木头房子,改成了一座石头房子。

    弗兰克的目的是希望综合设施能自给自足,他后来开办了新的付费学校,用来接收特定社会阶层和具有某些职业背景的孩子,学校还有奖学金,保证贫困和普通家庭的孩子不至于因为经济动荡而失学。

    他的梦想是成立一个“天国”,通过虔诚的努力,让这个教育体系走出中欧,走向全世界。

    教育往往与书本联系在一起,随着孤儿院学校越来越多,老师越来越多,他们开始在莱比锡的秋季市场销售自己印刷的图书,继而又将分支开到了美因茨和法兰克福,并且还成立药品邮购贸易,利润更加丰厚,为此孤儿院在中欧和东欧部分区域雇佣了代理商来委托运营。

    当这些孩子只是累赘的时候,没人会在意他们,经过多年运营,原先的孤儿院一静发展成了一座集商贸和基础教育于一体的综合建筑群。若没有柏林政府和地方官员的支持,想取得如此程度的成功简直是痴人说梦,弗兰克也深刻知道要仰赖这些强大盟友的帮助,便积极保持于王室和政府的联系。

    于是在1711年,国王给了孤儿院一项特权,它将划归到新普鲁士储君的掌管之下,而这位新储君就是未来的腓特烈一世。

    这位不知疲倦的“军事之王”推动着哈勒教育体系的不断扩张,并且还用虔信派教徒来管理新建立的波茨坦军事孤儿院和柏林候补军官学校。孩子的父亲在战场上战死,成为孤儿他就要被送到军事孤儿院,接受军官的培养,合格后进入柏林候补军官学校,毕业后又成为军官。

    甚至连想加入勃兰登堡-普鲁士的公职体系都必须进入哈勒大学接受两个学期的教育和培训,到了腓特烈二世接手的时候,不仅仅是公务员,连牧师、军官也要接受哈勒模式的学校教育了。

    普鲁士军队中还有战地牧师,他们和随军的牧师不同,随军牧师是听士兵忏悔和祷告的,战地牧师从正统教控制的民用教堂里分离出来,绝大多数时候他们是“非雇用”的,士兵们常把他们称为“外国佬”。

    孤儿院的委托代理人将分支机构开到各处,高耸的假发、华丽的服饰都是路易十四时代的特征,它们统统被丢进旧时代,虔信派积极赞颂谦逊、质朴和自律之美。普鲁士的逃兵率很低,军队纪律严明,这都和虔信派严格的道德标准和严肃端正的职业观有关,这些品质可以帮助军官们持强凌弱的形象,树立一个严谨自律、恪尽职守的军官形象,也就是后来所谓的典型的“普鲁士人的形象”。

    腓特烈二世年轻时就接受这种教育,他本人是喜欢吹奏长笛和法国文学的,他对虔信派非常反感,尽管这个教派曾受他父亲保护,这位新的君王更倾向用启蒙派的大臣来管理宗教事务。

    也正是因为失去了国王的支持,哈勒大学被启蒙理性主义占据,参加哈勒孤儿院综合体的人数越来越少,相应的孤儿院活动捐款人也在递减,教派变得入不付出,并且主要收入还是靠的药品邮购贸易。

    大主教不想再对这个话题多说下去,他带着乔治安娜离开了圣路茂狄主教座堂,去往另一个地方。

    他们是步行着去的,虽然没有拿任何宗教仪式的用具,沿途的路人还是停了下来,在路边站着。

    乔治安娜与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眼神不期而遇。

    那位母亲有一张苍老的面容,看着干瘪,毫无吸引力,而她的儿子大概有一个霍格沃茨新生那么高,他嘟着嘴,无聊得盯着前方,等着这支游行的队伍走开。

    她恍惚得转过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机械似的,跟着圣职团继续前进。

第五章 “前进!”

    梅赫伦的大贝居安会院位于城市的西北角,靠近代勒河的分叉处,它的规模远比布鲁日的贝安居要大得多,原本有城墙将其与城镇完全隔开,但约瑟夫二世下令拆除梅赫伦的城墙后,女修道院和外面的隔离墙没有意义了。

    贝居安会院大概在法国北部和东北部,比利时,荷兰,德国西部和西北部的地区非常流行。她们的成功与战争、或军事、半军事行动强行夺走许多男人的生命有关,大量的妇女别无选择,只好请富裕的施主给予帮助。

    这里有大量的孩子,就算乔治安娜在巴黎建了一所收容所,见过那个场面也觉得触目惊心。年纪更小的婴儿和他们的妈妈被送到了市内的修道院,尽管那里的条件也不好,但至少是室内,这个地方则只有看起来就很简陋的木头房子。

    本以为她会看到糟糕的卫生,就像塞纳河畔的工业区那样,街上却收拾的很干净,甚至可以闻到一股麦芽的气味。

    “这附近有一个酿啤酒的工厂。”大主教指着一个方向说,却没有带着她进去“视察”,而是到了一个很小的教堂,它就位于大贝居安会院的礼拜堂旁边,看起来就像是庞然大物旁的小麻雀。

    “这是圣凯瑟琳教堂。”大主教对乔治安娜说“你知道圣凯瑟琳是谁吗?”

    乔治安娜有些惊讶,因为她知道的那个圣凯瑟琳正好就是劝格里高利十一世回罗马的修女,她来自锡耶纳。

    另外还有一个圣凯瑟琳,她也是大多数14世纪之前修建的教堂的主保圣人,她是个能言善辩的女辩手,用渊博的学识辩倒了挑战她的人,她被领主看上了,想娶她为妻,却被她拒绝了,于是领主判了她轮刑,就是绑在车轮上搅碎,可是行刑的时候车轮坏了,后来改成了斩首,据说她的伤口里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牛奶。

    大主教见她半天没有说话,于是就径直走进了教堂,教堂的椅子上坐了不少人,却不是来参加仪式的,有的躺在上面睡觉,有的则在发呆,修女们抱着不停哭闹的婴儿来回走动,她们看到神父们来了很惊讶。

    “大修女在吗?”主教问。

    “在的,就在粥棚那边。”那个抱着婴儿的修女诚惶诚恐得说。

    “请跟我来。”主教对乔治安娜说,然后带着她往教堂后面走去。

    其余的圣职人员很自觉得留了下来。

    “您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乔治安娜问。

    大主教没有回答。

    他们赶上了吃午饭的时间,一个六十多岁的修女正在为排队的人分粥,这些人领了粥就要把一块手牌交给她,没有手牌的人再排队也不会给第二碗。

    一个年轻的修女看到了大主教,慌慌张张得跑了过去,那个分粥的修女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他们。

    大修女年轻时一定很漂亮,她有双很清澈的眼睛,看到她的瞬间,乔治安娜心里涌起了一种感觉。

    鬾阴人说,不要跑太快,否则你会追上自己的影子。

    但丁所描写的地狱里,有一种人,他们穿着垂到眼前的华丽斗篷,拿着金光闪闪,实际上却是铅做的,重得不可思议,这些人看着像修士,可他们实际的罪名却是伪善者。

    教士的惩罚在第四层,那里关押着吝啬鬼和挥霍无度的人,属于无节制地狱。

    真正的圣徒该和1347年出生于意大利锡耶纳城的一个染工家庭的圣凯瑟琳一样,选择那些别人不愿意帮助的患有传染恶疾的病人,虽然偶尔需要忍耐身体的饥饿,她仍然时时处在快乐情绪中。

    这挺难的,而且,要是她不宣称自己能看到炼狱、地狱、天堂的视像,格里高利十一世会听一个20多岁的小修女说的话么?

    大修女将饭勺给了小修女,然后离开粥棚,来到了二人身边。

    她对大主教说了荷兰语,虽然乔治安娜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看表情也猜得出是在询问大主教此行的目的

    “我们得到了许可,可以用酿酒的收益来赡养外面的那些人。”大主教想了一下后说。

    大修女很高兴,她像个小女孩儿似的拍手。

    乔治安娜却无话可说。

    当她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如果不接受如卢修斯·马尔福这样的校董的资金援助,那么霍格沃茨仅仅凭学生的学费很难支撑下去,而一旦接受了马尔福的金币,那么就要对他的某些纯血主义思想作出让步,比如将《好运泉》这种讲巫师和麻瓜结婚的故事书从书架上撤走,再放上几本他觉得该给孩子们看的书上去。

    阿不思成为校长的时候,卢修斯·马尔福曾经伙同其他几位校董,以停止给霍格沃茨捐款为名,禁止阿不思·邓布利多成为校长,为了摆脱他们的控制,才要搞校办的农场、温室、魔药实验室等等,这其实已经和哈勒模式差不多了。

    后来见不成功,卢修斯才暂停了这个计划,却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把阿不思赶走。

    也幸好如此,人都是有自我修复能力的,这是有机体的特征,划破了伤口可以愈合,虽然会留下伤疤,但不会像机器一样,如果哪个零件坏了就把它换掉,如果是重要部件坏了,机器就会停摆,在找到新的代替品前这架机器将再也无法重新启动。

    普鲁士就像是一台结构精美的国家机器,当逃兵虽然可耻,却可以活下去,普鲁士的逃跑率却那么低,这都是从小开始被铁一样的纪律所束缚的。

    但普鲁士固然有机械化的性质,却也有宽容和正义,那些做法不会让其臣民感觉不舒服,就比如无忧宫前的那个风车,国王拆了它也要赔偿磨坊主的损失。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国王也不例外,而且国王也要上前线、服兵役,于是战争孤儿被送到军事孤儿院接受训练,成为了服役的士兵儿童。

    将大象从小就用铁链拴着,等它长大后,就算它有足够的力气将那条铁链给挣脱,它也不会去尝试的。

    腓特烈二世在他父亲去世后三天就下令不再使用酷刑,并对轮刑进行了调整,它是宗教仪式的一种,犯人要活着被一点点折磨死,腓特烈二世则改成了先将罪犯绞死,这样保留了处罚的威慑力,也省去了不必要的痛苦折磨。

    乔治安娜刚才的说法要是放在一百年前是属于渎神的,大主教才不会跟她笑呵呵。

    弗兰克一开始的目的是好的,他想这些孩子毕业后能自食其力。

    在梅赫伦有一所钟琴学校,专门培养维护和保养钟琴的学生,他们所学的一切离开了钟琴就毫无用处,然而让不会的人去操作钟琴,它发出的就不是音乐,而是噪音了。

    八音盒的原理也源自于钟琴,那美妙的、被天使吻过的声音通过钟表匠的手,由镶嵌在金属圆筒上的钢针拨动音梳上的簧片来演奏乐曲,将幸福和祝福送给别人。

    华尔兹不断旋转,这种乡下跳的舞也变成宫廷舞蹈了,还有施特劳斯等音乐家谱写一首首圆舞曲。

    转啊转,就像命运之轮,碾压过无数血肉之躯,在颠簸中不断前进,最后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印痕。

第六章 暮光地带

    诸如壁虎、蝾螈等动物,为了生存会将尾巴断了,即便是腿也能重新再生。普鲁士丢掉了西莱茵地区就像蝾螈断尾一样,让拿破仑被奥地利拖住,接着便有了在东方放手行事的机会,从1792年开始普鲁士和俄国就在谋划再次瓜分波兰了。

    塔列朗在柏林可没闲着,他手下的写手写了一本小册子《德意志爱国者信札》,里面的内容真假相杂、极难辨认,写手用了雄辩的语言描述了奥地利对神圣罗马帝国所犯下的长期罪行,激励所有“明智的”德意志人奋起推翻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

    普鲁士是个可以自由写作、表达自己思想的地方,或者说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法国多个党派的外交方针这一次似乎有了共同的目标,不论是如西耶斯所想的那样三家瓜分奥地利,又或者是拿破仑所预谋的激化奥地利与普鲁士的矛盾,寻机干涉西里西亚问题,都围绕着普鲁士、波兰与俄国。

    本来这些都和位于西方的比利时没有关系,但是奥地利征兵的时候会带走很多比利时人,神父们也跟着去了,一旦奥地利战败,士兵被俘虏,牧师则会面对虔信派。

    条顿骑士是武力传教的,虔信派文明很多,虔信派所宣讲的谦逊、严于律己、强调公共需求和舍己为人的精神是很容易被人接受的,“战斗牧师”们能用的思想“武器”便是“战争孤儿院”,否则很容易会受其影响。

    士兵的子女很容易被忽视,又很容易走上失足的道路,为了保证他们能接受教育,需要有一批经过正规培训、积极上进的教师资源,哈勒甚至创办了师范学校,这和神学院的作用是相当的。但普鲁士师范学校里不再教授拉丁语,而是意第绪语,那是一种古老的西日耳曼语支,通常由希伯来字母书写,也就是说这些虔信派在说服犹太人相信耶稣是他们的弥撒亚。

    普鲁士的腓特烈一世是自己给自己加冕的,在他加冕前设计了一款代表最高荣誉的“黑鹰勋章”,上面有拉丁文的铭文“suumcuique”,直译的意思是“各得其所”,用德文翻译则是“各尽其职”。从国王到臣民,每一个过敏都被国家份派了必须却是贯彻的任务,同时每一个“等级”有分别承担起不同的责任,大家都必须勤奋不懈,就像普鲁士国歌唱的“让我勤奋得做自己分内的工作,依据我在您旨意下所处的位置”。

    外人觉得这种社会体制难以忍受,但它其实运作得相当顺畅,而且接连的辉煌战果提高了军中农民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就算战死了60%的人口他们还是没有丧失对国王的信任。

    这件事本来教皇该管一管的,不过庇护七世的“首要目标”是拿破仑和法国。

    普鲁士也没有“土财主”,乡村容克和农民之间有非常密切的共生关系,就比如乔治安娜听说的那位凯泽夫人,她为了让当地人接受自己把姓氏都改了。与之对比的是他国的“敲骨吸髓”者,普鲁士的佃农制度比波兰的农奴制度要温和得多,容克贵族军官与农民士兵的关系就像是骑士和雇从,扩张的过程中骑士得到庄园,雇从得到农舍,诚然农民必须加倍工作,但多生几个孩子就可以将繁重的劳作给分摊了。

    法国也存在男女比例失调的问题,尤其是农村,乔治安娜还记得自己立过愿,要让乡下女人找到丈夫,她还怂恿过退伍的士兵“一夫多妻”,现在她后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腿打断。

    拿破仑看不起以前的督政,有很大原因是他自己辉煌的战果和低战损,跟着他的士兵大多数能活着回来,不过这些人很难再回到以往的生活中去了。

    巴黎有很多流浪汉,已经形成了治安问题,她一直认为家庭是社会稳定的基石。在1378年佛路伦萨暴动里,后来跟着米凯莱去圣玛丽亚·诺韦拉教堂的公民,他们的家就在佛路伦萨,那些庶民烧的是他们的房子,抢的是他们的财产,甚至伤害了他们的家人,动手的时候就不会心存同情了。

    法国法律规定了已婚男性不在征兵对象里,普鲁士则有“自由选择”的权力,腓特烈一世划出了很多“募兵区”,城市居民基本上不会被征召入伍,一开始此事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到了后来随着战争加剧,每个“募兵区”都摊派了新兵员额后,问题就出现了。

    后来那些被征召入伍的倒霉鬼虽然会被打个半死,但接着又被调养得健健康康,以便有办法继续服役,因为他们实在太宝贵了,不可以被枪毙。而按照腓特烈一世写下的,“出于恐惧而扔掉武器”的士兵将面临枪毙,为敌方当佣工被发现的普鲁士臣民将被枪毙。巴塞尔条约签订后德意志北部在普鲁士的保护下保持中立,于是许多德意志北部地区加入了普鲁士中立集团。

    这一切“成果”看似丰硕,却让普鲁士处于孤立状态,因为他不论与哪个欧洲国家结盟,最终基本上都会舍弃盟友,这使得普鲁士不得不面对不扩张就退缩的境地。

    波拿巴在意大利的时候,威尼斯共和国也宣称中立,可是维罗纳战地医院里的伤病员不一样被袭击了。

    乔治安娜有次说要怎么攻打普鲁士军队,他半真半假得说要封一个将军给她当。

    有人换取中立方支持是给予利益,也有人是直接武力威胁,《亚眠合约》签订前奥地利不加入反英同盟,然后塔列朗“为了讨论锡兰的赔偿问题”去柏林了,这一次的“中立考验”就轮到普鲁士了。

    这么重要的场合塔列朗居然没来,这可能是因为他要留在巴黎和富歇等人处理瑞士独立问题,但谁知道内阁开会的时候讨论了些什么。

    做善事让乔治安娜觉得心安,她可以接替修女,抱着那个不停哭闹的孩子哄他入眠。

    但她不确定自己可不可以成为一个好老师,或者说,她会不会和弗兰克一样。

    以前教会拥有很多特权,比如酿造葡萄酒免税,这让他们有了大量的土地和财富,她也可以让比利时教会有这种特权,这样推广甜菜种植就会容易很多。

    可她还记得《教务专约》通过的时候议会闹出了多大的阵仗。

    武力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更何况现在拿破仑没有戴上皇冠,也没有成为终生制的第一执政,等哪天法国农民想通了,种甜菜利润很高的时候,他们就觉得自己的利益被伤害了。

    这是不能动的,她还要另外想办法。

    长时间用一只手抱着,她觉得手有些酸了,等她换了一只手抱那个沉睡的孩子时,她忽然发现有人站在不远处直勾勾得看着她。

    “对不起,我来晚了。”穿着一身红色检阅服的波拿巴笑着对她说。

    即便她知道那身衣服是约瑟芬送给他的,她也不感觉到嫉妒了。

    她本来该和那个辩手凯瑟琳一样,即便领主威胁她,不同意结婚就用轮刑,她依旧拒绝了领主求婚的。

    求婚的时候需要听女人的意见,离婚的时候不需要听,而且求婚者要是听到了拒绝的答案,她们还可能被杀死。

    倘若她为了一时苟且偷生同意了,又要面对家庭暴力和各种不忠诚,除了找个大贝安居一样的地方躲起来还能怎么办呢?

    她也不能像琪亚拉的奶妈,或者是狄奥多拉一样,将尚不知道痛苦折磨的婴儿“送上天堂”,杀婴不仅是犯法的,别人还会以为她是个疯子。

    “您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他的眼睛闪着智慧的光。

    “把孩子放下。”他轻柔地说“我们离开这儿。”

    乔治安娜绝望得笑了。

    是啊,没错,将孩子放在孤儿院门口,女人就恢复了单身,然后她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就像她怀里的孩子,他没有妈妈,所以才由修女抱着。

    她没有松开手,后来是修女将那个孩子抱走了。

    她觉得心里空落落得,里昂趁机抓着她的手,带她离开了这个简陋的小教堂。

第七章 与荣耀有约(上)

    回圣路茂狄教堂的路还是步行,这一次司铎们将全套的礼仪用品都拿了出来,将大主教和他们两个夹在中间,一路上都能闻到乳香燃烧发出的气味,那是负责开道的人拿着的香炉发出的气味。

    路两旁的人比上午多了很多,同时大教堂前的广场上也站了很多人,有军乐队方阵,以及上午陪着拿破仑去大理事宫殿去的贵族、官员方阵。

    那是那座宫殿最后一次作为议会使用,法国承认布鲁塞尔为比利时首都,比利时将在自由、平等、博爱的法国帮扶下变得更加进步。

    她搞不懂这样一个走过场的会怎么会开那么久,难不成又有那种写超长的演讲稿,念了一个小时的写手出现了?

    等他们进入现场,军乐队就开始演奏了,却不是法国的国歌,而是《聚集的鼓乐》。

    等军乐演奏完了,队伍才继续前进,走进教堂后她才发现教堂里面的长凳上坐满了人,他们俩一出现在门口就全部站了起来,座椅之间的走道上还铺了红毯。

    这时候她很害怕会出现花童什么的,可能王室婚礼也就这样了。大主教接过了祭童递过来的圣水,一边念经一边缓步前进,其他圣职人员站在他们的两侧,跟着一步步前进。

    原本她还想推脱没有带那把佩剑,这个册封仪式就能躲过去,然而……

    她看着那些注视着她的人们,他们绝大多数都有佩剑,有的还很华丽,不愁找不到替代品。

    等快到祭坛的时候,从旁边走出来一个中年人,他的腰上有一把黄金的佩剑,不过最醒目的却是他脖子上的项链。

    准确得说那是金羊毛骑士勋章,这个人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那是第七代阿伦贝格公爵。”波拿巴抽空跟她解释道。

    “什么?”她困惑得问。

    然后他就像无事发生一般,继续看着前方。

    她在脑子里快速思考这个阿伦贝格公爵是谁,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茜茜公主的父亲的姓氏,当时她还在国际火车上吃了一块茜茜公主和弗朗茨·约瑟夫最喜欢吃的栗子蛋糕。

    茜茜公主有个可怕的婆婆,传说很大原因是因为茜茜公主的出身不够高贵。这就是灰姑娘的现实版,而且茜茜公主还不是灰姑娘。

    电影里经常听到“Yourhighness”,这种“highness”分为“royal”和“serene”等等,茜茜公主就属于“serene”,这是一种比公国还要低的君主称号,通常指的是亲王殿下。

    乔治安娜在人群中找到了夏普塔尔,他看起来……面无表情。

    事实证明她误会了,波拿巴没有将她扶持起来当什么比利时女王,而是找到了一位亲王殿下,并且他好像还和奥地利有关联。

    现在也没有人跟她解释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到了祭坛后,阿伦贝格公爵朝着她笑了笑,显得很友好。

    接着他们转身,波拿巴冷峻又傲然得面对众人,乔治安娜很自觉得退了半步。

    “公民们。”他用洪亮的声音说,它在教堂的混响效果下发出嗡嗡的回音“我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克服了重重阻碍,终于迎来了和平,正义的希望之光照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以正义和公平为基石的尼德兰将更加强大。但我们不止是要建立完备的法制、依法治国就足够了,想要美好的未来,我们还要照顾好那些因为战争而失去快乐童年的孩子、以泪洗面的母亲和因为战伤无法继续生活的袍泽,我感到无比荣幸,能见证这个以行善和医护为目的的骑士团成立,他们将呵护那些在这片养育了无数艺术巨匠和科学伟人的土地上新绽放的花朵,创建一个更加伟大的时代。”

    “是的,威严的拿破仑。”其他人一起高呼,她吓得一抖。

    刚才他们用了“majeste”这个词,那是给国王用的。

    不过这时没人跳出来要给国王上一课,然后在波拿巴的示意下,阿伦贝格公爵将自己的佩剑给抽了出来,双手递给了乔治安娜。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有人已经将骑士凳给搬了出来,放在她的面前,看样子好像是动真格了。

    她看着波拿巴,他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坏小子一样朝着她微笑。

    “第一执政帮我将爵位从叔叔那里要了回来。”阿伦贝格公爵好心得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哈姆雷特的故事情节,只除了没有娶国王遗孀和王子复仇的过程。”

    “什么?”

    “快开始吧。”波拿巴不耐烦得说,紧接着副祭就开始念手里的名单。

    授剑仪式其实很简单,举起剑背,在受册封者的肩膀上碰两下就完成了,但她觉得自己在做梦……本来她也是在做梦。

    这个受封名单上的人名不长,只有26个人,其中绝大多数人她都不认识,只有阿斯顿·马丁她知道是谁。

    她记得那次到他的办公室里,在柜子里藏着很多丝袜。

    她一直觉得,他想要的并不是贵族身份,而是很多很多的“尊重”。

    但她不晓得,加入了这个骑士团后,他会不会得到他想要的。

    总之当她的剑碰过他的肩膀后,他就从平民变成“骑士老爷”了,可以和堂吉柯德一样有雇从。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他亲吻了她的手背,倒退着离开,让下一个人接着受封。

    其实在旧时代,有很多人靠花钱的方法买到了贵族身份,马丁先生也可以那么做的。

    而且圣殿骑士、条顿骑士一开始都是以帮助为理由成立的,这个名字叫什么她都不知道的骑士团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很快仪式就结束了,主教却没有“赐福”,波拿巴很意味深长得看了罗屈埃洛尔大主教一眼,接着接过她手里的剑,将它递给了阿伦贝格公爵,公爵将它收回剑鞘里。

    “万岁!”

    这一声像是指令般,所有人都高呼起来,她神情忧郁得看着外面的记者,很担心巴黎那边知道了会发生什么情况。

    “我告诉过你,我说可以就可以。”他自信满满得说“笑一下。”

    “你别以为这样就算是解决了。”她气得发抖“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我只是提名了一个慈善组织的‘骑士’,有什么问题?”他故意装作不知道。

    “至少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她哀求道。

    他不理会她。

    “第一张执政说,今天教堂里必须要举行一个典礼,不是授剑礼,就是你们的婚礼。”大主教在这时说“我觉得……”

    “你怎么这么乱来?”她没听大主教说完就气愤得说。

    “你怎么知道我乱来?”他有些生气得说,眼睛闪闪发光。

    她闭嘴了。

    接着她就站在原地,和其他“骑士”一起接受欢呼,外面的军乐也奏响了,就像是个欢乐的庆典。

第八章 与荣耀有约(中)

    阿伦贝格家族来自神圣罗马帝国的一个小公国阿伦贝格,但在1547年之前还没有一个家族叫阿伦贝格,当时他们还属于德利涅家族,当德拉马克家族的女伯爵玛格丽特带着嫁妆与利涅男爵结婚后,两人都抛弃了原本的姓氏,从此他们的后代以阿伦贝格为姓氏。

    玛格丽特的儿子查尔斯与安妮·德·克洛伊的婚姻又为这个家族带来了尼德兰的大量土地,成为了西班牙贵族制中的大领主,然后通过不断耕耘以及同说罗曼语的大家族联姻,成为尼德兰地区首屈一指的豪门。同时,阿伦贝格的领主们还是哈布斯堡皇帝们的坚定的拥护者以及其在尼德兰的代理人,所以阿伦贝格家族成了哈布斯堡荷兰第一个公爵,并且还被授予了金羊毛骑士勋章,1549年成为北弗里斯兰省,格罗宁根省、德伦特省和上艾瑟尔省的高官。

    不久之后长达80年的荷兰独立战争爆发了,由于他的母亲来自西班牙,第一代阿伦贝格男爵保持对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的忠诚,与好友奥兰治的威廉一世保持距离。他无法阻止新教在北方传播,却让他们忠于王室,没有流血事件发生,回到南方后他加入了阿尔瓦公爵的军队,但反对逮捕埃洛蒙特和霍恩。

    加入阿尔瓦公爵的军队后不久他在抵抗拿骚的路易和奥兰治的威廉一世的兄弟入侵格罗宁根时阵亡了,他被埋葬在泽文伯根的圣凯瑟琳教堂。

    1605年,第二代阿伦贝格公爵买下了法国国王亨利四世在昂吉安的土地,并将其作为他们在荷兰的主要所在地,第一代阿伦贝格公爵被迁移到了家族墓地里,接着受罗伯特·塞西尔的启发,阿伦贝格夫妇在这块土地上修建了花园城堡,同时为了证明对嘉布遣会对赞助,骑士团在昂吉安的修道院成立了阿伦贝格家族墓地。

    嘉布遣会是方济格会的一个分支,获得克莱芒七世的批准创立,是罗马教廷反宗教改革运动的重要力量,1619年成为完全独立于方济各会之外的一个新的修会,这个修会最大的特点就是建造地下墓穴、保存干尸,他们用了类似埃及人的办法,将内脏移除后,将尸体放置在干燥的地方,让其自然干化,然后进行清洗,穿上衣服,以便沿着墙壁进行陈列,或放置在壁龛中,每三年对尸体维护一次,维护的方式是涂蜡,防止尸体分解。

    一开始这种墓穴是专门为本修道院的修士预留的,后来也面向公众开放,前提是他们为嘉布遣会的建设作出了贡献,也就是嘉布遣会的捐赠者,而阿伦贝格公爵因为捐赠得特别多,他们不仅可以安葬在这种墓穴里,还有了家族墓穴。

    后来随着阿尔斯科特公国的到来,为了保持原有的地位,阿伦贝格公爵们在布鲁塞尔买了一家公寓,1695年在轰炸中被摧毁后,公爵们不得不用租来的居所定居下来,直到1754年获得了埃洛蒙特宫,这时的阿伦贝格公爵已经延续到第四代了。

    第四代阿伦贝格公爵是伏尔泰、卢梭的好友,科学的倡导者,他有六个孩子,长女玛丽·维多利亚·宝琳·阿伦贝格是巴登-巴登侯爵的妻子。第四代阿伦贝格公爵曾经是尼德兰埃诺的总督,在西班牙王位战争期间曾在莱茵的萨伏依服役,1737年成为陆军元帅,并被任命为荷兰奥地利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奥地利王位战争期间建立了英国与荷兰的军事同盟,率领奥地利军队参加了德廷根战役,战争结束后他回到了埃诺继续担任总督,并于1754年在阿伦贝格城堡去世,这座城堡位于鲁汶。

    为了奖励阿伦贝格家族的忠勇,哈布斯堡皇帝在1645年将阿伦贝格在荷兰的领地从“princelycounty”升级为“duchy”,并且在阿伦贝格家族在神圣罗马帝国治下还拥有众多领地。这些领地属于阿伦贝格的家族,却并不互相统属,有的地方他们有投票权,有的地方他们只有最低级的审判权,高级审判权由上级领主选帝侯掌握,没有参加帝国议会的资格。

    按照长子继承制,父亲的一切都由长子继承,第七代阿伦贝格公爵的父亲就是第五代阿伦贝格公爵,而他的叔叔奥古斯特原本是无法继承家族任何东西的,可是这种大家族有很多分支,当时拉马克伯爵在德国的步兵团任职,为法国服务,并且他还没有儿子,所以他让奥古斯特到法国来加入军队,如果这样他愿意把他的军团交给奥古斯特。

    这时法国和奥地利已经实现了“外交革命”,玛丽·安托瓦内特已经嫁给了路易十六,更近一步说,如果拉马克伯爵去世,年轻的奥古斯特就会获得拉马克伯爵的头衔,于是奥古斯特就前往法国。

    作为一个“有主权的王子”,奥古斯特可以在任何一个他想去的国家服役。这和雇佣兵不同,雇佣兵是属于雇佣兵团长的财产,同时也和那些身不由己的德意志农夫不同。当时的德国挺穷的,穷到拿不出像样的嫁妆,于是玛丽亚·特蕾莎女王将一支军队作为嫁妆,将拉马克伯爵的步兵团送给了路易十五。

    奥古斯特王子被介绍给了皇后,接着加入了法国南部的军团,在呆了一年后就回到了宫廷。

    虽然按照继承顺位,第五代阿伦贝格公爵不需要努力就可以顺利继承一切,但是阿伦贝格家族的传统是从军,第五代阿伦贝格公爵第一次上战场就是跟着父亲第四代阿伦贝格公爵一起参加了奥地利王位战争,先是担任中校,后来担任瓦隆第二步兵的上校,接着成为巴登-巴登的上校,1748年在马斯特里赫特战役中,他因为防御法国的出色表现已经成为少将了。

    七年战争期间他活跃在波西米亚战场,参加过布拉格战役,与腓特烈大帝正面交锋过,1758年他成为奥地利右路军指挥官,被玛丽亚特雷莎女王授予十字勋章。

    战争中除了胜利的辉煌,就免不了受伤和战死,1760年在托尔高战役中第五代阿伦贝格公爵受了重伤,到了必须退役的地步,他一直活到了1777年,被任命为陆军元帅,不久后他就去世了。

    第五代阿伦贝格公爵有8个孩子,路易斯是最年长的孩子,他1750年出生,到父亲过世时已经28岁,按照合法的顺序,本来该是路易斯成为第六代阿伦贝格公爵。

    但是凭借着和宫廷的关系,他的叔叔奥古斯特却继承了阿伦贝格公爵的一切,并且还继承了西班牙的军衔。他堪称勇武的表现是与一个瑞典军官的决斗,争抢去印度的机会。因为这支派往印度的军团是拉马克伯爵的,瑞典军官辞去了这个任命,而奥古斯特在印度受了重伤,军团也覆灭了,回到法国后这个瑞典军官在舞会上讥笑奥古斯特的表现,两人发生了决斗,奥古斯特将剑刺进了瑞典军官的眼睛里。

    不过瑞典军官临死时吐了一口血,这口血让他受了伤,不要小瞧一个人临终时的爆发力,再加上他在印度受的伤,他花了一些时间恢复过来。1776年奥古斯特就结婚了,他过着愉快的生活,交替在乡村的庄园和凡尔赛宫的舞会来回。

    原本的公爵遗孀和他的家属们则住在阿伦贝格城堡,这样本来还没有什么,可是那次重伤的经历可能让奥古斯特想起了什么,反正奥地利将阿伦贝格城堡没收为国有了,这样一来公爵夫人和她的孩子们都没有了住所,奥古斯特则拥有大量财富,这次公爵夫人趁着拿破仑来比利时巡游时请求拿破仑将以前祖宅还给他们。

    奥古斯特是米波拉的朋友,同时也是米波拉和王后沟通的信使。米波拉是著名的雄辩家,通过米波拉奥古斯特进入了国民议会,成为了宫廷的代表势力。

    当王室变得绝望时,奥古斯特离开了法国,并以少将的身份进入奥地利军队,却从未服役,而是在各种场合担任外交官。

    随着拿破仑战争节节胜利,眼见着奥地利又不行了,他想加入法国服役,被拿破仑拒绝了。

    拿破仑不仅把城堡还给了第五代阿伦贝格公爵夫人,还把公爵头衔还给了路易斯,即便此刻第六代阿伦贝格公爵奥古斯特还在维也纳生活。

    坎坡福米奥条约规定查理大公在尼德兰拥有的土地依旧归他,拿破仑花了一百万法郎购买了列谦城堡着布鲁塞尔附近的土地,大公其他土地则归萨克森公爵所有,萨克森公爵同时有选帝侯与公爵两个头衔,这是因为1547年吕内堡公爵选帝侯在反对查理五世的战斗中失败,查理就把他的头衔转给了萨克森公爵。

    路易斯成为第七代阿伦贝格公爵后,将一部分位于神圣罗马帝国的土地,比如他叔叔奥古斯特的那一部分转给萨克森公爵,萨克森公爵把位于比利时的查理大公的土地转给阿伦贝格公爵,“手续”就结束了。

    目前鲁文的土地在坎坡福米奥条约中是归法国所有的,如果用一个比较容易理解的方式,那就是马耳他骑士团国,他们在20世纪没有领土,只有梵蒂冈的一幢大厦,但它依旧是个有主权的国家,这一点在亚眠和约中规定了,尽管骑士团失去全部的领地,包括最后的马耳他岛。

    这种主权形式英法俄、奥地利、普鲁士等国都予以承认,可能没有参加和约签订的西班牙除外。

    马耳他骑士团国是特例么?和约中没有写,就跟法兰西宪法规定不允许第一执政率军,却没有说他不可以随军,然后贝尔埃蒂成了名义上的统帅,第一执政随军出征了。

    孤儿寡母总是会被人欺负的,本身第七代阿尔贝格公爵也是受害者,孤儿们没有他那么有钱,可是他们还是有被攫取的剩余价值。

    马耳他骑士团其实很有钱的,他们在多地拥有医院和学校,主要财源是捐款,这是十字军时期的遗风,富豪只需要捐款就视为参加了圣战,也因为如此,向骑士团捐款就可以被视为授予骑士等头衔,可以是国王,也可以是总统、演员,捐钱了都算是骑士。

    马耳他骑士没有国土,只得在罗马租了一栋大楼,就算不是在鲁文的城堡,这个新的骑士团也可以随便租一个房子作为他们“政府部门”,乔治安娜替拿破仑管理在比利时财产,她可以租给工业信贷银行,也可以租给骑士团,50万法郎对这些富豪来说根本不算是钱,乔治安娜的马穆鲁克骑兵的军费还是他们给的。

    不过这一切都在仪式结束后她才知道的,拿破仑去马斯特里赫特后,就要由阿伦贝格公爵做她的“守护骑士”了。

    他们高兴得很,好像把她耍得团团转是件好玩的事。

    有很多东西,尽管一开始的目的是好的,以后也会改变。

    她不想以后这个骑士团变成贩卖人口的组织,因为他们帮助的对象是“有价值”的妇女和儿童。

    可能那些支持奴隶制的人没有察觉,如果继续允许奴隶制存在,你也会和特洛伊战败后的安德洛马刻一样,从女贵族变成女奴隶,为仇人生儿育女。

    你还要对他笑,讨好他,这样你才能获得他的遗产。

    她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读过波斯人信札,虽然里面穿红衣服的奴隶并不是亡国公主。

    还有菲丽儿,乔治安娜记得她一开始来的时候多么小心谨慎,菲丽儿也是被人转送过去、转送过来的。

    她现在过得不错,其他的奴隶却不一定,人都是为自己干活的时候最卖力的。乔治安娜虽然只是个提线木偶般被操控,可是她还有为骑士团设计口号、旗帜等权力。“守卫信仰、援助苦难”听着很圣洁,有一种疗愈的效果,但圣凯瑟琳骑士团却不需要。

    直接说禁止贩奴肯定会惹恼波拿巴,他本来就很不高兴了……

    “乔治安娜!”她的“守护骑士”,阿伦贝格公爵大喊道“走,我们上塔楼。”

    “来了!”她满脸笑意得说,脚步轻盈得跟了上去。

第九章 与荣耀有约(下)

    钟楼的楼梯是螺旋形的,中间有一根柱子,台阶沿着它不断旋转着向上延伸,偶尔路过一个窗口,可以眺望城市的景观。

    “如果……如果天气好的话,还能看到布鲁塞尔。”大主教一边爬楼梯一边跟波拿巴说,他的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

    其他人虽然年纪没有他那么大,却也是养尊处优,爬到一半几乎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尤其是第七代阿伦贝格公爵,他挺着一个大肚子,看着一点都不像个能骑马打仗的“王子”。

    神圣罗马帝国原本有51个自由城市,现在变成了六个了,汉堡、不来梅、吕贝克、美因茨河畔的法兰克福、纽伦堡和奥格斯堡。

    这是新颁布的《臣属法案》的仲裁结果,法案公布的地点就是梅赫伦的大理事会宫殿,是阿伦贝格公爵在议会上宣读的。以前臣服于神圣罗马帝国的诸侯们不再认为哈布斯堡家族有能力协调帝国的分配问题,于是请法国和俄国仲裁。在塔列朗出发去柏林之前,乔治安娜去过他的住处,当时他忙得很,据说是在接待这些诸侯。这些大腹便便的德意志诸侯温柔得抚摸着他的贵宾犬,还塔列朗的外甥女玩“捉迷藏”和“找拖鞋”的游戏,为的是哄骗到更好的城市和教区。在世俗化教会的领土后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没有政治地位的组织,包括医院、大学、修道院和“自由城市”,如果不划出底线,以这些诸侯的贪婪成性,最后这六个自由城市都不会剩下。

    谁有全面的优势他们就倒向谁,同样谁弱小了,他们也会去挖下来一块肉。为了谋求自保,这些北德意志城邦加入了普鲁士的中立阵营里,即使原本不在《巴塞尔和约》里的缔约国也加入其中。本来已经分配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人抱着侥幸心理,阿伦贝格公爵夫人就是例子。

    就像伏尔泰说的,神圣罗马帝国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不帝国。

    查理四世颁布的《黄金诏书》中设立了七个选帝侯,并没有让哈布斯堡家族世袭。它的效力实际上在1648年就已经结束了,因为三十年战争和80年战争都在那一年随着《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结束,条约上承认了诸侯的主权,这是有利于割据势力的。

    沃尔夫冈的意思是前进的狼,只要自己变得强大了,即便他们不去角逐罗马帝国的皇冠,也可以左右皇位继承。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靠不住的,诸如富格尔之类的银行家可以用钱来左右帝位,那么也可以用别的手段,腓特烈大帝曾以西里西亚为交换条件,与玛丽亚·特蕾莎达成交易,拥护她成为皇位继承人。

    《黄金诏书》已经在1648年失去效用了,但是玛丽亚·特雷莎按照《1713年国事诏书》即位一样遭到了诸侯反对,为此还发生了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她只能妥协,让自己的丈夫弗朗茨一世成为皇帝,而弗朗茨成为皇帝的依据是什么呢?

    弗朗茨是以托斯卡纳大公的身份继承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同样不在黄金诏书的选帝侯之种,而且托斯卡纳大公往往出自美第奇家族,不过弗朗茨以将洛林换给波兰德废黜国王作为交换条件,获得了托斯卡纳大公的头衔,而托斯卡纳大公与哈布斯堡有联姻关系,这样弗朗茨才有了皇位继承权。

    选帝侯权是可以转移的,拿破仑将美因茨纳入法国的版图后,美因茨大主教的候选权就给累雷根斯堡大主教,在《威斯特伐利亚和约》中还新添了8个选帝侯,这个即将签订的和约里有多少新的选帝侯产生呢?

    巴伐利亚王位继承战争是因为维特尔斯巴赫王朝绝嗣爆发的,这个家族中有两位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带头拒绝承认玛丽亚·特蕾莎继承权的是巴伐利亚大公,如果玛利亚·特蕾莎接受了腓特烈大帝的条件,她就可以获得普鲁士的支持,但是她拒绝了,由此普鲁士站在了巴伐利亚那一边。而英国、荷兰、俄罗斯泽站在了玛丽亚·特蕾莎这一边。

    普鲁士和英格兰相距很远,结成军事同盟有什么好处呢?

    但是英国国王来自汉诺威,汉诺威可是位于北德意志的。

    国王们忙着计算这些,却没有想过王位继承关平民屁事,以前的军官晋升需要成为“骑士”,这是贵族阶级的入场券,法国大革命将军官甚至将领的晋升向平民开放了。

    普鲁士也因为战损,或者是提升战斗力之类的原因,将部分军官的位置给了资产阶级,如和容克贵族出身的凯泽夫人“做对”的另一个庄园主伊丽莎白,她贷款给了领地里有信用的工厂主,同时又吸纳医生、马夫等的存款,这是一种银行的模式。

    绝大多数人都是想要向上走的,不论是生活质量还是社会地位。

    可是乔治安娜羡慕莫莉,就算她的腰有水桶粗了,亚瑟还是称呼她为“莫莉小颤颤”。

    她不想往上爬了,但她后面的人却想往上,狭窄的螺旋形钟楼楼梯根本没有躲让的空间,所以她只能跟着一起往上爬。

    这可能就是他们最大的区别,拿破仑是走在最前面,带着诸人往上爬的,她却只想停下。

    这段旅程并不长,大概半个小时他们就爬到了钟楼的顶部,在这里可以看到很多机械,还有表面铭刻了铭文的钟,钟琴就是通过它们工作的。

    还有个地方有一个托盘,系有绳子,可以和井一样放下去。原本她还以为是守在钟楼上的敲钟人从楼下取饭用的,这引来了众人的笑声。

    这个塔楼没有卡西莫多那样的“钟楼怪人”,托盘是维修钟楼的工匠用来运送砖块的。

    同样是机械,列奥纳多·达芬奇写给米兰大公的求职信上写的是能为他设计军事机械;蒸汽机、珍妮纺纱机本来是节省人力的,现在却成了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人们使用童工取代成年的理由。

    以前波莫纳认为该鼓励生育,即便女巫们把孩子交给孤儿院抚养也没关系。可是伏地魔却留了一笔钱给卢修斯,让他支付给领养战争孤儿的家庭,因为他真的在孤儿院呆过,即便和哈利那样在亲戚家被当成仆人一样使唤,也比孤儿院好。

    灰姑娘也在家里干活,她的继母没有送她去修道院之类的地方,这让她埋头打扫的时候还能做梦,有天王子会来拯救她。

    波拿巴走到了钟楼的边上,看着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梅赫伦,今天的天气本来不怎么样,乌云密布,现在却有点云开的样子,一束光照了下来,形成了丁达尔效应,看着就像天国之光。

    别人兴头上的时候“劝诫”会很扫兴,渐渐就不愿意再接近了,反倒是那些说奉承话的人能得到更多机会。

    你越是谴责他不“亲贤臣,远小人”,他越是要逆着干;有的孩子倒是很听话,正是因为听话,大人们才能让这些童工不断干活。

    有很多东西,失去了才会知道珍贵。

    乔治安娜走到了他的旁边,一起看着风景。

    “你觉得奥地利的玛格丽特爱查理五世吗?即便他不是她亲生的。”波拿巴问。

    “是的。”她毫不犹豫得说。

    “为什么?”他转头看着她。

    “母狼失去了自己幼崽还会用人类的小孩做代替品,人难道不如狼么?”乔治安娜看着远处的风景反问。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他命令道。

    她听从她的指令,看着他的眼睛。

    “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乔治安娜没有立刻照他说的做。

    “我很害怕,依照我的方式教出来的孩子不够合格。”她的心脏砰砰直跳“万一他长大了变成一个坏蛋该怎么办?”

    “女人就爱胡思乱想。”他低声说。

    她没有反驳。

    “前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他问。

    她皱眉看着他。

    “你以为让那几个小丫头给你做伪证就能骗过我?”

    “您以为我会干什么呢?老爷。”她揶揄得笑着讽刺。

    他没有说话。

    “你气死我了。”她收敛了笑容,不高兴得说。

    “所以你就在外面晃荡了一夜?”他挑高了音调,有些盛气凌人得说。

    她不想说话。

    “你有没有把我下面的行程告诉其他人?”他又问。

    “你还以为我是间谍?”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他平静得说。

    “没有。”她犹豫了一下“一直是我一个人。”

    “我说了什么气着你了?”

    她又想生气了。

    看吧,他果然忘了。

    “你觉得罗屈埃洛尔这个人怎么样?”他忽然问。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大主教正在和阿伦贝格公爵在另一个方向聊天。

    “很难说。”

    “他答应为骑士团举行仪式,却不赐福,你觉得他是屈从于武力胁迫,还是别的目的?”波拿巴问。

    乔治安娜没有立刻回答。

    仪式可以合法化,往小里说是结婚仪式,新郎在众人的祝福下亲吻自己的“合法妻子”,往大得说类似总统就职,要把手放在圣经上宣誓。杰斐逊1801年的就职仪式很简单,这可能是出于节省开支的考量,但人们却质疑他职位的合法性。

    仪式还能带来神圣,不仅能促进团结,还有助于创造出对新政权的忠诚。

    丕平费力设计了涂油的加冕典礼,正是为了“合法”取代墨洛温王朝,它是被祝福的,是上帝借助人间的代言人赐予的。

    “他想保持中立。”乔治安娜说“十字军东征时期也不是所有教士都支持的。”

    “你以为他们是十字军?”

    “什……不!”

    “是你册封的他们,如果他们是十字军,你就是帮凶。”他谴责道。

    她差点被气晕过去。

    他可能觉得自己赢了,笑得露出了整齐的白牙。

    “你想好骑士团的名字没有?”他好心情得说。

    “圣凯瑟琳帮助骑士团。”她顺口而出,虽然她本来是想说“我还没想好的。”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他随口问。

    她却咬紧牙关不说了。

    他也不是那么想要知道答案,接着聊别的话题了。

    其实女人不只爱胡思乱想,还有很多秘密。

    她抽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格雷古瓦神父,他正在研究钟琴的内部结构。

    他曾经问过,“你在想什么?”,阿不思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他以为是她将迷宫的设计图交给了西弗勒斯,再由西弗勒斯给了以前的食死徒同伙。

    当时他气懵了,忘了是他自己把火焰杯交给“穆迪”,由他将火焰杯放在迷宫的中心的。

    小巴蒂克劳奇一直很擅长隐藏,谁都没有看出那个听话的优等生居然是食死徒,还参与折磨隆巴顿夫妇。

    他说他信任西弗勒斯,才把在天文台上“杀死”他的工作交给了西弗勒斯,却没有将这个计划告诉米勒瓦和波莫纳,是因为他不相信她们么?还是不相信她们的演技?

    女人其实是天生的演员,可能玛丽亚·特蕾莎需要一场战争,所以才拒绝了腓特烈大帝的条件,因为没有什么比一场胜利更能巩固王位了。

    但玛丽亚·特蕾莎真的那么想么?这也是乔治安娜作为一个旁观者猜的,可能是因为玛丽亚·特蕾莎女王觉得普鲁士这个“怪物”更难对付。

    她是女人,却也搞不清楚女人在想什么,当然,也有可能像他刚才说的,是她想太多了。

    想到这里她就又生气,她保准他会忘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忘了。

    难怪他成名前不讨女人喜欢,也难怪约瑟芬那么有持无恐,会说“除了我,谁还会爱你”这句话。

第十章 “暴徒”(上)

    圣路茂狄教堂的钟楼有97米高,按照自由落体的公式h=1/2gt2,取重力加速度为9.8米/秒,人从塔楼顶不掉下来的时间大概需要4秒多不到5秒的样子,比爬上去花半个小时要快多了。

    当然绝大多数人也不会选这种“降落”方式,然而沿着塔楼内的楼梯往下,在不踏空的情况下至少也要5分钟以上,这段时间足够金翅鸟从高空俯冲下来,然后砸在塔楼上了。

    它临死前会变成一团火焰,总之乔治安娜将它当成了一种炸弹,虽然钟楼有坚固的石头墙壁,但她不确定它能不能支撑得住,更何况仓促封住的塔楼顶部用的是砖块,很容易会被轰炸开的。

    她没时间解释,直接拉着波拿巴往下冲,没多久他们后面又多了一个人,正是她今天册封的“骑士”之一利芬·鲍文斯,他被当成了比利时的“普罗米修斯”,从英国人那里盗取了“火种”——纺织技术和机器,他要在根特建厂,却不能只有机器没有工人,圣凯瑟琳帮助骑士团帮助的是寡妇和孤儿,正好就是他需要的劳动力。

    能逃过英国人的重重封锁把设备运回国,可见他非同寻常,现在见势不妙,他也头一个跟着跑了。

    没多久楼上也传来零碎的脚步声,她有些担心罗屈埃洛尔大主教。

    “你自己下去!”乔治安娜对波拿巴说,想错身倒回去。

    “他们的目标是我们,走!”他咆哮着命令道。

    她被那震耳欲聋的声音给吓着了,扭头就继续往楼下跑,透过塔楼上的窗户,她看到楼下的人群发出了惊呼,而且还有四散奔逃的迹象。

    她安慰着自己,等一切结束了还有遗忘咒,这些人很快就会忘了发生了什么的,但是魔法火焰造成的烧灼可能对塔楼造成无法修复的伤害,那可不是复原咒能解决的。

    忽然“轰”的一声,她感觉到了震动,紧接着一团火焰顺着楼下的窗户冲了进来,并由于“烟囱效应”向上窜。

    她连忙举起魔杖,从火焰中劈开一条路,在灼热的空气中沿着台阶继续往下。

    “那个国际保密法呢?他们不怕被人看见!”波拿巴在后面低声诅咒着。

    “那是给我这种人设定的。”乔治安娜头也不回得说“外面的那伙人抓住我们后,会卖一个好价钱。”

    他不再说话了。

    她也没有解释更多,还是省点力气下楼,等到了平地后至少有可施展的空间。

    “出来啊,女巫!”玛丽亚在外面高声大叫。

    “看来他们的目标是我……”乔治安娜话还没有说完,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一个流星锤,看着很不友好。

    “躲开。”波拿巴将她拉到了身后,将自己的剑抽了出来。

    她很想说她完全可以用魔法对付一个麻瓜,可她回头一看鲍文斯,他也把佩剑给抽出来了。

    “比利时不需要国王。”那个使用流星锤的男人说,接着就抡起流星锤砸向了波拿巴。

    波拿巴蹲了下去,躲过了那一击,流星锤砸在了柱子上。

    “是巴达维亚军团。”鲍文斯大喊着“他们想让比利时成为和美国一样的合众国。”

    这可真是新鲜,但乔治安娜不想再管这些了,她又掉头往楼上跑,途中她遇到了往下撤的人,他们看到她又回来了很惊讶。

    “楼下有人拦着。”乔治安娜说。

    这时钟琴忽然响了起来,钟声在远处听着,在钟楼里面听到就觉得震耳欲聋,不过盘踞在外面的怪鸟却因为这声巨响飞得更远了。

    “楼下……”

    “什么?”乔治安娜看到对方的嘴在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说什么。

    “楼下的人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乔治安娜才恢复了听力,可刚听清这句话,楼上的钟又响了。

    “是巴达维亚军团。”乔治安娜过了一会儿后说。

    对方露出惊讶的表情。

    “是皮什革鲁?”

    乔治安娜知道皮什革鲁是谁,他是最激进的保皇派之一,不过他怎么会和支持成立合众国的巴达维亚军团有关?

    “有多少人?”对方问。

    “就一个。”乔治安娜说。

    他绕到了前面,侧耳倾听楼下的动静,然后转头对她说“听起来可不像是一个人。”

    “近卫军来了,他们跑不了。”有人通过窗户看着楼下。

    “我们不能让第一执政一个人面对刺客。”这帮“骑士”抽出了剑,大喊着“冲啊!”

    然后乔治安娜就目送着他们“救驾”去了。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该上去还是下去,外面的玛丽亚还在叫嚣着让她出去应战,关键是她怎么出去呢?

    这时天空中重新乌云密布,将刚刚从云端洒下来的阳光给遮住了,而且还传来闷雷声。

    后来雷声越来越密集,还有闪电闪过。

    怪鸟们察觉到了异常,开始怪叫着四散奔逃,这时玛丽亚唱起了歌,金翅鸟们很快安静了下来,然后又开始朝着塔楼接近。

    钟楼又一次发出了巨响,那些鸟却不再飞离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些以前工人留下的砖块,她将它们漂浮起来,紧接着用“万弹齐发”,瞄准了那些鸟。

    有两只鸟没有防备,被砸中了,它们坠落到了地上,但其他鸟却飞开了。

    这时楼下的拼杀声她在楼上也能听见。

    在短暂的寂静后,大雨降了下来,一道闪电忽然落下,像银树般劈在了怪鸟身上。

    可能是因为离得太近,她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接着又是两道闪电落下,玛丽亚骂了声“女巫,你是个胆小鬼”,然后就离开了。

    很快楼下的动静也安静了,她没有急着下楼,而是坐在台阶上。

    一会儿过后,波拿巴和奥热罗一起上来了,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很像是要逮捕她。

    “你前天晚上去哪儿了?”波拿巴又问了一次。

    “散步。”她面无表情得说“我没告诉任何人你接下来的行踪。”

    他沉默得看着她。

    “我生气是因为你不能接受我。”

    “你变成怪物的样子我都见过了。”他气愤得吼叫着。

    “不一样,我就是那样的人。”她气愤地说“我没你想得那么端庄高雅。”

    他看起来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我是干那一行的?”

    “我只是让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下那么干!”他咆哮起来“你拿起别的男人手里的酒就喝,你以前……”

    “我想这里没我的事了。”法兰西第一剑客转头就走。

    “我以前怎么样?说啊!”她咄咄逼人得问。

    他觉得她不可理喻似的,转头跟着奥热罗下楼了。

    她一个人在那儿坐着。

    麻瓜没有巫师的魔力让物体漂浮,却发明了推进系统,用在发射航天飞机的火箭上可以用来探索太空,而用在导弹上,则可以用来摧毁目标、用于战争和杀戮,

    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定律的时候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么?

    她觉得很难过,也觉得很累,于是靠着墙睡着了。

    “睡吧,等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她好像听到阿不思在说,这种话就跟圣诞老人一样,只有小孩子才信,她才不会信呢。

第十章 “暴徒”

    圣路茂狄教堂的钟楼有97米高,按照自由落体的公式h=1/2gt2,取重力加速度为9.8米/秒,人从塔楼顶不掉下来的时间大概需要4秒多不到5秒的样子,比爬上去花半个小时要快多了。

    当然绝大多数人也不会选这种“降落”方式,然而沿着塔楼内的楼梯往下,在不踏空的情况下至少也要5分钟以上,这段时间足够金翅鸟从高空俯冲下来,然后砸在塔楼上了。

    它临死前会变成一团火焰,总之乔治安娜将它当成了一种炸弹,虽然钟楼有坚固的石头墙壁,但她不确定它能不能支撑得住,更何况仓促封住的塔楼顶部用的是砖块,很容易会被轰炸开的。

    她没时间解释,直接拉着波拿巴往下冲,没多久他们后面又多了一个人,正是她今天册封的“骑士”之一利芬·鲍文斯,他被当成了比利时的“普罗米修斯”,从英国人那里盗取了“火种”——纺织技术和机器,他要在根特建厂,却不能只有机器没有工人,圣凯瑟琳帮助骑士团帮助的是寡妇和孤儿,正好就是他需要的劳动力。

    能逃过英国人的重重封锁把设备运回国,可见他非同寻常,现在见势不妙,他也头一个跟着跑了。

    没多久楼上也传来零碎的脚步声,她有些担心罗屈埃洛尔大主教。

    “你自己下去!”乔治安娜对波拿巴说,想错身倒回去。

    “他们的目标是我们,走!”他咆哮着命令道。

    她被那震耳欲聋的声音给吓着了,扭头就继续往楼下跑,透过塔楼上的窗户,她看到楼下的人群发出了惊呼,而且还有四散奔逃的迹象。

    她安慰着自己,等一切结束了还有遗忘咒,这些人很快就会忘了发生了什么的,但是魔法火焰造成的烧灼可能对塔楼造成无法修复的伤害,那可不是复原咒能解决的。

    忽然“轰”的一声,她感觉到了震动,紧接着一团火焰顺着楼下的窗户冲了进来,并由于“烟囱效应”向上窜。

    她连忙举起魔杖,从火焰中劈开一条路,在灼热的空气中沿着台阶继续往下。

    “那个国际保密法呢?他们不怕被人看见!”波拿巴在后面低声诅咒着。

    “那是给我这种人设定的。”乔治安娜头也不回得说“外面的那伙人抓住我们后,会卖一个好价钱。”

    他不再说话了。

    她也没有解释更多,还是省点力气下楼,等到了平地后至少有可施展的空间。

    “出来啊,女巫!”玛丽亚在外面高声大叫。

    “看来他们的目标是我……”乔治安娜话还没有说完,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一个流星锤,看着很不友好。

    “躲开。”波拿巴将她拉到了身后,将自己的剑抽了出来。

    她很想说她完全可以用魔法对付一个麻瓜,可她回头一看鲍文斯,他也把佩剑给抽出来了。

    “比利时不需要国王。”那个使用流星锤的男人说,接着就抡起流星锤砸向了波拿巴。

    波拿巴蹲了下去,躲过了那一击,流星锤砸在了柱子上。

    “是巴达维亚军团。”鲍文斯大喊着“他们想让比利时成为和美国一样的合众国。”

    这可真是新鲜,但乔治安娜不想再管这些了,她又掉头往楼上跑,途中她遇到了往下撤的人,他们看到她又回来了很惊讶。

    “楼下有人拦着。”乔治安娜说。

    这时钟琴忽然响了起来,钟声在远处听着,在钟楼里面听到就觉得震耳欲聋,不过盘踞在外面的怪鸟却因为这声巨响飞得更远了。

    “楼下……”

    “什么?”乔治安娜看到对方的嘴在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说什么。

    “楼下的人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乔治安娜才恢复了听力,可刚听清这句话,楼上的钟又响了。

    “是巴达维亚军团。”乔治安娜过了一会儿后说。

    对方露出惊讶的表情。

    “是皮什革鲁?”

    乔治安娜知道皮什革鲁是谁,他是最激进的保皇派之一,不过他怎么会和支持成立合众国的巴达维亚军团有关?

    “有多少人?”对方问。

    “就一个。”乔治安娜说。

    他绕到了前面,侧耳倾听楼下的动静,然后转头对她说“听起来可不像是一个人。”

    “近卫军来了,他们跑不了。”有人通过窗户看着楼下。

    “我们不能让第一执政一个人面对刺客。”这帮“骑士”抽出了剑,大喊着“冲啊!”

    然后乔治安娜就目送着他们“救驾”去了。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该上去还是下去,外面的玛丽亚还在叫嚣着让她出去应战,关键是她怎么出去呢?

    这时天空中重新乌云密布,将刚刚从云端洒下来的阳光给遮住了,而且还传来闷雷声。

    后来雷声越来越密集,还有闪电闪过。

    怪鸟们察觉到了异常,开始怪叫着四散奔逃,这时玛丽亚唱起了歌,金翅鸟们很快安静了下来,然后又开始朝着塔楼接近。

    钟楼又一次发出了巨响,那些鸟却不再飞离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些以前工人留下的砖块,她将它们漂浮起来,紧接着用“万弹齐发”,瞄准了那些鸟。

    有两只鸟没有防备,被砸中了,它们坠落到了地上,但其他鸟却飞开了。

    这时楼下的拼杀声她在楼上也能听见。

    在短暂的寂静后,大雨降了下来,一道闪电忽然落下,像银树般劈在了怪鸟身上。

    可能是因为离得太近,她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接着又是两道闪电落下,玛丽亚骂了声“女巫,你是个胆小鬼”,然后就离开了。

    很快楼下的动静也安静了,她没有急着下楼,而是坐在台阶上。

    一会儿过后,波拿巴和奥热罗一起上来了,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很像是要逮捕她。

    “你前天晚上去哪儿了?”波拿巴又问了一次。

    “散步。”她面无表情得说“我没告诉任何人你接下来的行踪。”

    他沉默得看着她。

    “我生气是因为你不能接受我。”

    “你变成怪物的样子我都见过了。”他气愤得吼叫着。

    “不一样,我就是那样的人。”她气愤地说“我没你想得那么端庄高雅。”

    他看起来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我是干那一行的?”

    “我只是让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下那么干!”他咆哮起来“你拿起别的男人手里的酒就喝,你以前……”

    “我想这里没我的事了。”法兰西第一剑客转头就走。

    “我以前怎么样?说啊!”她咄咄逼人得问。

    他觉得她不可理喻似的,转头跟着奥热罗下楼了。

    她一个人在那儿坐着。

    麻瓜没有巫师的魔力让物体漂浮,却发明了推进系统,用在发射航天飞机的火箭上可以用来探索太空,而用在导弹上,则可以用来摧毁目标、用于战争和杀戮,

    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定律的时候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么?

    她觉得很难过,也觉得很累,于是靠着墙睡着了。

    “睡吧,等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她好像听到阿不思在说,这种话就跟圣诞老人一样,只有小孩子才信,她才不会信呢。

    但不醒的话,醒来还是面对一样糟糕的世界,所以睡着了有什么用呢?还不如睁开眼解决问题。

    于是她又站了起来,缓缓得扶着墙,来到了楼下。

    她到的时候近卫军正在检查地上的人,看看有没有活口。

    “都服毒了。”菲格尔说“他们没有想过活着离开。”

    乔治安娜震惊得听着。

    “迅速处理,别让他们的血玷污了神圣的地方。”波拿巴冷酷得说。

    她觉得自己无法承受了,不是看到了死亡,她也参加过战争。

    于是她昏了过去,希望她醒来时不再是塔楼这样的地方。

第十一章 “森林乞丐”

    让·夏尔·皮什格鲁,法国将军,生于阿尔布瓦附近一农民家庭。曾参加美国独立战争。1783年在炮兵第一团先后任军士和中士,法国大革命爆发后支持革命,曾任贝桑松雅各宾派俱乐部主席。1792年参加革命军。1793年升少将,并任莱茵军司令。1794年2月任北方军及阿登军司令。1795年率军占领阿姆斯特丹、泽兰、布拉班特、海牙。同年4月镇压巴黎反国民公会的芽月起义后任莱茵军和摩泽尔军司令。1796年因与孔代亲王交往甚密并接受其巨额贿赂被免职。1797年4月入选五百人院,9月果月十八日政变中被捕并流放法属圭亚那。后逃至英国与德意志,并从事反共和国阴谋活动,曾被逐出普鲁士。

    1776年至1782年期间,由于波士顿对待中立国船运的政策引发了第四次英荷战争,即便美国战争结束,荷兰依旧与英国交战,直到法国愿意议和休战。奥兰治的威廉五世从一开始就反对这场战争,却因为战争带来的灾难般的影响为千夫所指,18世纪80年代部分荷兰人受美国革命的影响,形成了“爱国者”团体,守旧的摄政王也响应爱国者的要求,与其联手反对奥兰治家族的统治。1782年尼德兰公民志愿组成民兵,他们夺取了共和国部分地区的政权。至1785年爱国者不断施压,要求复刻美国的合众国制度,却被曾经的盟友,提倡改革的摄政们否决。

    1787年平衡忽然颠覆,威廉五世在之前就已经被赶出了荷兰,他的妻子普鲁士的威廉明娜决定前往海牙召集摄政王支持奥兰治政权。她的出行方式过于奢华,很难不引起人注意,至南荷兰省被豪达的爱国志愿者拦下,志愿者派人前去荷兰议会,探明威廉明娜是否应被允许继续此行。荷兰议会以她没有被发放通行证为由,让其回到了奈梅亨,也就是威廉五世统治的地方,普鲁士国王认为这是对自己家族的羞辱,以此为借口发动了入侵。

    自1702年奥兰治的威廉三世去世后,荷兰又进入了无执政时代,同时荷兰共和国也失去了与欧洲列强行使平等权利的机会,尼德兰不过是列强商讨条约细则时的附属陪衬。这次普鲁士入侵并没有像奥兰治的威廉那样挖开海堤抵抗,六千爱国志愿者被流放到了法国和南尼德兰,奥兰治的威廉在普鲁士的扶持下重新掌握共和国的政权。

    此时的南尼德兰属于哈布斯堡的统治之下,在威廉五世重掌政权时,奥地利军队也赶来平息哈布斯堡尼德兰的事态,当时的哈布斯堡已经需要荷兰一起联盟对抗普鲁士入侵尼德兰了。1780年玛丽亚·特蕾莎去世后约瑟夫二世即位,1783年他下令关闭了许多“无用的”修道院,即未经营学校或医院的修道院,1784年又废除司法中的酷刑,废除了行会限制工匠招收学徒和日工的数量,从此工匠可以随心所欲雇佣劳动,并且宣布婚姻为民事契约,在教堂和教堂墓地的葬礼以卫生为由禁止。

    总之约瑟夫二世专横得干涉宗教、社团和节庆活动让人民反感,但最初的抵抗仅限于神职人员,1787年约瑟夫二世颁布法令废除现有的各省议会及法院,并在布鲁塞尔建立中央行政、司法机关,这一举动引起了布拉班廷省的反抗。公民组成的民兵团长期以来奄奄一息,如今开始招募志愿者,一部分从荷兰放逐的爱国者加入其中,布拉班廷革命就此爆发,不同派别反约瑟夫二世的人士宣布成立比利时合众国。

    这次革命的两位领导者律师亨利·范·德努特和让-弗朗索瓦·冯克分别受荷兰爱国者思想和美国共和主义及法国启蒙哲学影响,合众国发生分歧的原因是主权归属各省,还是“全体人民”,即全体由财产的男性,追随范·德努特的是被约瑟夫二世剥夺的地方权力,这些特权以前一直都是在少数贵族、教士及富裕的商人手中,他们与约瑟夫二世是水火不容的,而约瑟夫二世看到了与冯克合作的可能性。

    约瑟夫二世去世后奥地利的利奥波德二世继承王位,继续约瑟夫二世的政策,这种联盟很快就被瓦解了。1790年奥地利的军队开进了布鲁塞尔,当时他们已经从与土耳其的战争中抽身,范德努特逃亡伦敦,本来对奥地利人心存希望的冯克意识到自己弄错了,于是逃到法国,希望法国出兵干预比利时局势。

    1792年夏尔·迪穆里埃率领法国革命军进入奥地利属尼德兰,他受到了范德努特的追随者和“巴达维亚军团”的协助,虽然当时法国人在内尔温登战役后战损严重,却依旧士气高昂,一路势如破竹。1794年12月法国人控制了莱茵河以西所有土地,除了有城墙保护的卢森堡、美因茨和马斯特里赫特,并跨过冰河进入荷兰。当时一只荷兰舰队在泰瑟尔岛抛锚停泊,被一群踏冰而来的轻骑兵击溃,巴达维亚共和国宣告成立。皮什革鲁将军则继续率领“巴达维亚军团”继续征战,最终在1795年征服比利时全境。

    一般的刺客都会想着退路,服毒这种方式只有在中古时代才有。1798年的征兵与拿破仑远征埃及有关,虽然当时第一次反法同盟结束了,奥地利放弃了比利时统治,督政府却不信任拿破仑,继续征兵引发了“农民战争”,布拉班廷、林堡、相继发生暴乱,尽管这次大规模反抗行动一开始取得了胜利,但很快就被瓦解,许多逃兵役的人躲进了森林里。

    到1798年法国发布征兵令之前,苏瓦涅森林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哈布斯堡保皇派组成的秘密组织,组织的领导者查理·雅克曼1799年被捕后送到了布鲁塞尔主广场的断头台,成了民间英雄。

    在鲁文则有一个印刷工人名叫彼得·科贝尔,他于1799年被抓并处决,科贝尔原本是印刷基督教文献的,后来本职工作成了伪装,他印刷了许多谴责法国暴政的小册子。为了起警示的作用,虽然严刑拷打被废止,令人望而生畏的处决手段却依旧可以使用。巴达维亚共和国内有组织犯罪活动在18世纪90年代就已经猖獗,布鲁塞尔曾经判处3名强盗成员死刑,他们先被勒住脖子吊起来,却没有吊死,接着就被捆绑在轮子上施以轮刑。

    一觉醒来后乔治安娜发现自己身处奥地利的玛格丽特的宫殿,她的监护人埃奇沃斯将之前的那些告诉了她。

    猎巫运动中处决的女巫多半会被施以火刑,估计也没有人对比过,被火焰一点点烤焦和轮刑哪个更痛苦。

    低地国家是以遥遥领先于欧洲的科学感到自豪的,还有人出书谴责巫术恐慌,他认为女巫是除了自然手段外无力伤害他人的女人,不过这本书很快就被禁了,作者被强制改变自己的立场。曾经在列日和鲁文任教的马丁·德里奥在1600年出版了《魔法论文》,它被再版了25次,从一定程度上代替了《女巫之锤》,成为法官们审判女巫过程中的指导指南。

    玛丽亚像审判天使般出现,又在广场上大呼小叫,也许法国魔法部的人能消除城市居民的记忆,可是那些躲藏在森林里的人却不会的。他们的小册子、流言都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1800年法国确定了统一的公制系统,取代各地沿用自中世纪的不同度量衡,以前没有转为他用的教堂重新开放,维护费用由当局负责,作为交换条件教会放弃要回其没收财产的索回权,现在还要加上一个照顾战争孤儿寡母,促进比利时轻工业发展的同时也解决了战争遗属的生活。

    她本来想干这些的,现在也没心情了。

    天黑了就要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天亮了再说,如果没有半夜里冲进来一群手拿火把草叉的人,叫嚣着要烧死她的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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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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