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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六章 “炼爱”(上)

    罗亚尔宫就在卢浮宫的北边,黎塞留街上,原本那里是红衣主教黎塞留的住处,后来归法国王室所有,接着就落到了奥尔良公爵的手里。

    大革命时许多教会、王室的资产被没收,罗亚尔宫就是其中之一。其实在大革命前罗亚尔宫就是巴黎有名的“社交”场所了,只是现在更加公开。香水男女都可以用,法尔荣在这方面的“嗅觉”一向灵敏,罗亚尔宫可以说是个国际出名的场所了,很多外国人到巴黎的头一站就是去那儿领略花都的“浪漫”。

    那里新型咖啡馆装修别致,宫里宫外都摆上了大理石咖啡桌,华丽的灰泥粉刷了墙面,遮住了带有百合图案的墙纸,形形色色的人在那里抽烟、聊天、读报。

    巴黎现在拒绝那些被称为“可笑”的旧时代装束,似乎他们打算将所有曾经在巴黎盛行的东西都给替换了。

    过去穿戴代表着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但是在服饰和行为方面的互相模仿已经让人们的等级观念一扫而空,无论是奶牛场的女工还是过去的公爵夫人都穿着绫罗绸缎,戴上华丽的珠宝首饰参加娱乐活动,反倒是有人穿着过于简朴会被人认为有失体面,被拦在门外。

    大革命之后崇尚节俭,相比起穿着,人们更在意温文尔雅的礼节,期望在那里听到振奋人心的演讲。

    当然,美丽永远是一张不论通往哪里都畅通无阻的通行证,巴黎的别称是“花都”,这个花可不是荷兰花田里的鲜花。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场类似威尼斯狂欢节的大型派对,不同的是参与者都没有戴面具,而是扮演着自己设定的角色。就像舞台上的演员,如果他要扮演凯撒,那么他绝不会穿着弄臣穿的衣服。

    旧时代牛奶女工会穿着公爵夫人的长裙,而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则会穿上牛奶女工的裙子,朴素的男装让一个人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服装店的店员还是侯爵。

    现在时代变了,王后已经不在了,侯爵也没有了,人们的社会生活没有了阶级壁垒,用不着互相防备,这种新的自由、平等的生活方式在罗亚尔宫随处可见。

    有一个名叫哥白恩的掷弹兵为了爱情自杀了,他不是第一个,不过哥白恩喜欢的是一个卖水的女孩儿,这属于个别现象,罗亚尔宫才是“重灾区”。其他在外地征召,驻防巴黎的士兵会在轮休的时候去那里喝一杯咖啡,有时会有个风情万种的女孩儿多看了他们之中某人一会儿,接着他就觉得自己有机会,上前搭话。

    时代变了,可是法尔荣见多识广,类似的情形在旧时代并不少见。巴黎是个大染缸,不论你穿的衣服有多么洁白,最后都会染上颜色的。来自马提尼克的约瑟芬出现在凡尔赛的机会不多,法尔荣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她肯定不是涉事不深的女孩,甘心会成为某人的情妇,住在避暑山庄或者巴黎郊区的房子里,这种房子被称为“情郎屋”,也是一大地方特色。

    她晓得巴结巴拉斯那样有权有势的人,在他的保护下利用自己的魅力游走在巴黎形形色色的牛鬼蛇神之中,还成了第一执政夫人。

    市场的供需关系决定了棉花的价格,棉花供不应求就会让价格上涨,供大于求则会价格下跌。想要让美国南方棉花的价格降下来,奴隶制、开阔新的土地和欧洲的资金哪一样都不能少。如果不去管,棉花的价格还会一直往上涨,直到涨到一个拐点,超过市场的承受力,同样的价格为什么非要买棉布而不是丝绸呢?但是拿破仑设定的高关税让这个拐点提前到来了。

    目前美国的纺织业还不能完全自给自足,奴隶也是要穿衣服的,这些衣服要奴隶主来承担,美国出产的原棉还是要送到英国,加工好后运到美国。

    奴隶主对奴隶是“仁慈”的,奴隶们过得比自由工人好,如果他们衣不蔽体,好在什么地方呢?

    南卡罗来纳州还有一项法律,奴隶一个星期可以在休息日为自己工作,这一天所挣的钱归奴隶自己所有,等存够了一定的钱,主人也觉得合适,奴隶就能买回自己的自由。

    奴隶不该是被奴隶主敲骨吸髓,一点财产都不留的?

    如果奴隶主真的那么干了,奴隶们就会消极懈怠,反正他们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反倒是给他们一点希望,他们会努力干活,最终奴隶为了自由还不是把自己所有的财富都交给了奴隶主,而奴隶主又可以用这笔钱买一个新的、没有被耗干的强壮奴隶了。

    对于《亚眠和约》并不是每个人都看好,在密西西比制造冲突的不止是美国人,七年战争结束后,1763年签订《巴黎和约》法属路易斯安那,密西西比河以东部分地区割让给了英国,西部给了西班牙,感谢西班牙在七年战争中的支持,拿破仑获得的路易斯安那是西班牙从法国得到的,这片地区长期被西班牙统治,因此法国在那里的统治基础并不牢。

    法尔荣不懂刚才桌上讲的那些金融的知识,可是他知道魁奈的经济学,如果能将埃及开辟成新的原棉产地,就可以让棉花的价格降下来,而且英国还不需要将黄金外流到美利坚合众国。

    美国在发现西部的金矿之前是没有贵金属做硬币的,不论是大陆币还是联邦币都是用的纸币,他们想要贵金属只能从贸易获取,也就是说英国人在这项奴隶贸易中和葡萄牙人一样提供了资金。

    奴隶不是房产田产,他们是会跑的,随着他们价值越高,跑一个奴隶主的损失越大,毕竟奴隶跑了债务还在那儿,银行找奴隶主来还钱的时候奴隶主肯自己卖身为奴么?

    又或者奴隶通过自己的努力,不仅获得了自由人的身份,还存钱买了奴隶,自己成了奴隶主?

    乔治安娜不喜欢赌博,她同样不想戴着钻石到处招摇。

    她挺喜欢法尔荣的建议,问题是怎么让那些已经在一条思维定式上狂奔的男人们“清醒”过来。

    奴隶价格暴涨只会影响那些刚刚开始创业的人,大农场和种植园并不受影响,相反奴隶们还可以生孩子,为他们创造更多的价值。

    杰斐逊取消了长子继承制,所有的儿女们都可以继承遗产,这样他们就会和其他小农场没有多大差距了。

    除非在已有的基础上贷款扩建,然而他们的事业随时会和经营靛蓝的约翰一样,因为政府的一条政令而破产的。

    她记得在唐人街的图书馆里看过,欧洲移民听说了哪里有金子,就会放下手里的事业到那里去,而东方人则会留下兢兢业业得经营。

    并不是每次冒险都会满载而归,可是不冒险,则只会困于现状。

    或许比起约瑟芬她才是更无法在乱世中生存的。

    她其实可以不管这些,做一个专情巫师的妻子,尽管所有人都说他爱的是莉莉,一朵过早凋谢的百合。

    她说不出究竟是身上的蚕丝带来的痛苦,还是内心的荆棘更痛,她想结束这一切了。

    “关于透纳……”

    “你提他干什么?”乔治安娜问。

    “他拒绝出售您的画像。”法尔荣说“他的赞助人停止了对他的赞助。”

    她呆了一下。

    “笨蛋。”她嘀咕着。

    “您在笑?”法尔荣问。

    “不。”她压抑着笑容。

    “您最好别让元首看见。”法尔荣叹了口气“年轻人呐。”

    她笑出了声“您这个岁数了怎么不退休?”

    “我清闲了两年,很快发现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尽管我的嗅觉已经‘退休’了。”法尔荣指了下自己的鼻子“香水公司由我儿子继承。”

    “我给你找个新的事情做怎么样?”乔治安娜问。

    “是什么?”

    “你对纸张生意感兴趣么?”

第九十七章 “炼爱”(中)

    1777年,葡萄牙的玛丽亚一世女王继位,名义上她和丈夫佩德罗三世共治,实际上佩德罗从来不理朝政,只是关心打猎和宗教事务。

    当时正值美国独立期间,在这场战争中西班牙、法国、英国及荷兰都卷入了,而葡萄牙与巴西的贸易正处于活跃期,于是在1776年蓬巴尔侯爵建议国王签署了一项法令,禁止所有的葡萄牙港口对北美的船只开放,并将这些船只视为海盗,理由是“因为这样恶例会引诱一些封臣反叛他们的自然领主”。

    继位后的玛丽亚一世女王继续执行蓬巴尔的这一政策,使得葡萄牙处于“中立”,而当时由于战争,美国切断了与英国大西洋贸易,这有利于葡萄牙这样的中立国作为英国商品的供应国销售。在此期间葡萄牙的红酒出口量也大量增加,英国货进口量却少了,这段时间葡萄牙与英国的贸易第一次出现顺差。

    从1757年到1777年,约有25000名奴隶从葡属几内亚运往帕拉和马拉尼昂,为了帮助巴西和葡萄牙定居者,葡萄牙政府还为他们提供贷款,并将利息从5%下降到3%,最后完全取消,奴隶出售的价格是按照他们在非洲西海岸出售的价格再加上一点点运输费制定的。这段时间巴西的可可豆在数量上成倍增长,还有棉花、稻米、兽皮。

    自里斯本大地震后,包括国王在内都住在木结构的住宅里,后来这木屋还被烧毁了,多亏了这段时间贸易的增加,王室才能在木建筑的原址上重新修巴洛克-洛可可风格的宫殿,然而工程进行到一半,又因为财政紧张和国内运动打断了工程。

    不过伤害最大的还是由吕西安和戈多伊率领的“橘子战争”,工程不得不中途停止。自法国爆发大革命之后葡萄牙的警察总监马涅克就一直企图阻止有关大革命的报纸和书籍在葡萄牙流传,葡萄牙的外交官认为必须与西班牙、英国联手对付法国。

    那时葡萄牙女王玛丽亚一世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就不怎么好了,1782年蓬巴尔侯爵去事,蓬巴尔的政敌就开始叫嚣着要对蓬巴尔一派的人动手,玛丽亚一世对此进行了镇压。

    曾经有一些波尔图市民,在喝醉了之后上街闹事,反对上杜罗河农业和葡萄酒总公司,因为该公司垄断了波尔图所有的酒店,还关闭了许多小酒馆。这些人后来都被镇压了,13名男人和1名女人在绞死后示众,10名妇女和46名男人被流放,另外还有大批人被送到大帆船上去服苦役。

    由于蓬巴尔的政策诞生了一些新贵族,玛丽亚一世镇压的却是旧贵族。这些得益于蓬巴尔侯爵的垄断公司的另一个特权是可以对葡萄牙殖民地的一些特定的产品征税,由此保证了王室可以在特定的时间里获得固定的税收。

    总之玛丽亚一世对镇压旧贵族保有极度的不安与愧疚,又加上她的丈夫1786年去世,因为悲痛她的精神更不稳定,再加上欧洲动荡不安的局势让她心力交瘁,于是1792年她的忧郁症变为疯癫,有时甚至清醒有时糊涂,无人敢设想她能继续执政,她的长子若奥已经成为实际的统治者。

    路易十六被押送上了断头台,这一年法国派了一名使节来葡萄牙,试图劝说葡萄牙保持中立,但是他一到边境就被驱逐了,紧接着葡萄牙与英国、西班牙的谈判完成,若奥王子与西班牙和英国订立了新的同盟条约。

    可是战争并不顺利,1795年西班牙背着葡萄牙和英国,与法国签订了和平条约,这样法国就转而对付英国与葡萄牙之间的联盟。戈多伊要求与若奥王子结盟,而若奥王子认为葡萄牙失去了很多军备,需要英国这个盟友,并没有答应不允许英国的船只不能再葡萄牙的港口停泊的要求。

    接着西班牙向英国宣战,葡萄牙派人去巴黎展开谈判,试图保持中立,而法国提出的要求是割让巴西的部分土地,以及赔款换取和平,1797年情人节那天,葡萄牙的一名间谍帮着英国海军在圣文森特角外击溃了法国舰队,4月份法国就驱逐了葡萄牙使节,并强迫西班牙入侵葡萄牙。

    那时的国际形势对葡萄牙非常不利,出路只有两条,要么纳入法国,要么与英国结盟,不论哪一条都会破坏葡萄牙的独立。

    1801年拿破仑让马德里发出最后通牒,要求葡萄牙在英国和法国之间作出最后的选择,但是葡萄牙保持沉默,4月份法军进攻葡萄牙,一直认为解决葡萄牙问题唯一的办法是出兵占领葡萄牙的戈多伊率领五个纵队支援,然后葡萄牙与西班牙签订了《巴达霍斯条约》,与法国签订了《马德里条约》割让巴西北部的领土给法国,支付2500万法郎赔款,又割让了奥利维萨城给西班牙,却并没有对英国舰队关闭所有的港口。

    当西班牙堵着密西西比河,不让英国船只随意出入的时候,在加勒比海及南美游弋的英国舰队也想以牙还牙。不过战时对中立国船只的“捕捞”是以运送敌货为借口,现在和平了,这个借口不好使,但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解放奴隶”。

    也有可能最早这么干的是一个废奴主义者,不论如何有二十艘从美国满载着烟草回欧洲的西班牙“运奴船”被这么“捕捞”了,接着在利物浦装船的奴隶变少,但葡萄牙并没有取代英国往北美洲贩运奴隶。

    葡萄牙依旧想要保持“中立”,生怕轻举妄动又引来西班牙入侵,葡萄牙国内还有很多“亲法派”,他们认同法国大革命的价值观。由于担心这些人会在法军和西班牙人的逼近时作出和巴黎类似的举动,当王室撤退时,玛丽亚女王迷迷糊糊的,还在问为什么要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恶劣的天气,他们可能已经被英国军舰护送到巴西了。法国人也没有占领里斯本,然后他们陆续回去了。其实早在1580年就有人提出过将首都从里斯本迁到巴西的事,当时西班牙的统治者是哈布斯堡家族,并且查理五世的私生子击溃了奥斯曼帝国的舰队,获得地中海的霸权,使得西班牙国力达到顶峰。

    与此同时荷兰独立了,本来很有雄心壮志,打算在北非开疆扩土的塞巴斯蒂昂1578年战死,他甚至没有留下继承人,如果说有贵族认可为他们交赎金的腓力二世,有人则认可塞巴斯蒂昂的叔祖恩里克一世。这位摄政王别的没什么问题,只是他原本是主教,所以没有子嗣,当他还俗继承王位后本想娶妻,不过当时的教皇格雷高丽十三世与哈布斯堡家族关系良好,并不肯解除恩里克的誓言准许他结婚,过了两年恩里科就死了,哈布斯堡取得了葡萄牙王位。

    虽然葡萄牙国王男性血缘已经断绝,但是还有女性继承人,葡萄牙是承认女性继承权的。葡萄牙王女卡塔里娜公爵夫人曾经在1580年宣称有葡萄牙王位合法继承权,却没有成功,因为葡萄牙承认女性继承王位合法,却没有一个女王。

    紧接着腓力二世曾经试图在巴西设置副王之职,还有基督骑士团大团长、每年可以派往印度一艘私人船只执照以及将他们的一个女儿许配给腓力二世的继承人等条件贿赂卡塔里娜的丈夫,布拉干萨公爵,以使其妻子放弃宣称权。

    有人劝卡塔里娜接受“副王”的头衔在巴西发展,葡萄牙土地贫瘠而且还靠着西班牙,发展处处受限,但卡塔里娜没有同意,她终其一生都在为她的后代夺取葡萄牙王位铺平道路。

    “如果我们重新夺回埃及,就意味着我们又要和奥斯曼交恶,那么我们在黎凡特的贸易怎么办?”一个马赛的商人问乔治安娜。

    他的问题引起了交头接耳。

    “而且我们已经派出代办,在地中海东部各国重建领事馆了,更何况在英国人撤走前我不认为我们有可能重新夺回埃及。”

    “咳咳。”阿斯顿马丁咳嗽了一声,打算附和的人都闭上了嘴。

    乔治安娜没有出声,她能说什么呢?就是因为防着法国人重新夺回埃及,并以此为跳板进军印度,英国人才在马尔他不走,而提起马尔他就是波拿巴的“逆鳞”。

    法尔荣倒是坚定得看着她,不过他老了,而且只有一个人,他的支持又有多大的力量呢。

    “阿尔及尔怎么样?”

    一直保持沉默的巴里荣问道。

    所有人看着他。

    “阿尔及尔能种棉花吗?”巴里荣问。

    “恐怕要考察后才知道。”佩里埃说。

    “那就组织一只探险队吧。”巴里荣对乔治安娜说“让您的那位朋友,别去刚果,去阿尔及尔怎么样?”

第九十八章 “炼爱”(下)

    1755年万圣节大地震那一天,有很多人在教堂参加诸圣节弥撒。城市中40座教堂有35座坍塌了,造成了悲惨的伤亡。

    当时教堂里挤满了人,而且许多教堂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大约有15000人被埋在坍塌的教堂里。

    负责救灾的是蓬巴尔侯爵,不过他到达现场后第一件事并不是救人,而是让警察将在废墟上抢劫和偷窃的人逮捕,或者就地枪决。在城市的许多制高点上军队树立起了绞架,将一些盗窃者绞死在上面,让民众远远就能看见。

    乔治安娜看过的灾难电影《后天》里面并没有演这一幕,人在面对灾难时有各种各样的反应,天主教有很多华丽的宗教题材的珠宝,比如镶嵌着红宝石的十字架什么的,即使教堂依旧有坍塌的风险,又或者有很多人在哀嚎着求救,见财起意者眼里只有黄金和宝石。

    地震引发了火灾,不过它很快就被海啸扑灭了,惊慌失措的人们急于逃离这座城市,城外的道路挤满了人。

    除了调动正规部队以外,蓬巴尔侯爵将民团也调来了,可是他们被堵在了路上。于是他强制命令将想要逃走的人全部赶回市区,正规军负责清除尸体,民团负责维持首都的秩序。

    只要看到“旗杆”上飘荡的那些尸体,绝大多数人都会遵守规矩,不去碰那些埋在坍塌建筑物下的钱财。但是就算葡萄牙比较靠南,人露宿在外也是不行的。当房主们想要重建的时候,政府又下令在总体规划公布前不能动工,于是私自兴建的房屋被推倒,房主还要承担拆除的费用。

    国王当时不住在里斯本,而是住在若奥五世修建在距离里斯本28公里外的玛夫拉宫里,那里离王家狩猎场很近,原先有一座方济各修道院。若奥五世统治时西班牙王位战争已经结束了,波旁家族取代了哈布斯堡成为西班牙的国王。

    但是奥地利的王位觊觎者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以葡萄牙为基地入侵西班牙,此时法国已经进入西班牙并占领了大片土地。总之在1715年双方签订了《乌德勒支和约》,结束了这场冲突,和约规定英国获得法属美洲的大片领土,同时在西班牙殖民地的贸易权利也得到了保障。葡萄牙尽管与英国结盟,同为战胜国,但是得到的好处只是巴西的边境地区,对巴西沿海被捕和亚马孙河流域两岸的所有权得到了承认,同时确定了与西班牙在巴西南部的边界,打消了西班牙占领萨克拉门陀的企图。

    这一段时间巴西的黄金就像是滚滚的浪潮一样涌进葡萄牙,黄金使得国王和朝廷富裕了,但若奥五世用这笔钱修了一座极尽奢华的宫殿,而不是如父亲和祖父的遗愿所想的那样光复外省和被荷兰人抢走的商业港口。

    也多亏如此,1755年王室并没有住在里斯本城内的王宫,而那座旧宫已经在大地震中化为废墟。

    与那座旧宫一起化为废墟的还有城市中的王家图书馆,还有新建成的王家歌剧院也变成了废墟。尽管有巴西的黄金、烟草税和波尔图酒、食盐等收入,为了修建若奥五世规划的这些大规模建筑物,不仅耗干了国库,并且还让里斯本市政府破产。

    除此之外葡萄牙还从全国各地征集了4.5万名身强力壮的工人,在7000名士兵的监视下日以继夜得干活,但即使如此若奥五世还是没能在自己死前入住玛夫拉王宫一天。它是在1750年建成的,可能用了很多北欧来的木料,所以才没有在大地震中损毁。

    惊魂未定的国王若泽本打算经过此事将首都从里斯本搬到科英布拉,那里也是若奥五世精心修建过的城市,不过在蓬巴尔侯爵的建议下他同意重修里斯本,在灾难发生后第三个星期,蓬巴尔侯爵就开始新的城市规划了。

    这个重建方案的主要设计师名叫桑托斯,在新的城市规划中,不论原来的房子是否倒塌,房主都必须按照新的规划重建,5年内不重修者将被取消建筑房屋的资格,地皮将被重新出售。这样许多地产就从经济拮据的贵族手里转到了拥有财产的人手中,新修建的房子必须按照统一的标准建,里面都有设计巧妙的具有弹性的木结构支撑,以防止将来有新的地震发生。

    除了内部外,建筑的外观也有规定,所有房子的正立面都采用直线几何,为了防止不统一,甚至不许在窗户的周围建造花池或者放置石竹花的花盆。

    新建的里斯本充满了蓬巴尔在王权庇护下的统一构想,但是这些房子大多数都是空置的,没有人愿意住,或者说是没钱住,大部分人都住在新城外临时搭建的简陋房子里。后来一道新的法令,所有的矮平房都一律拆除,借口是这些房子不符合建筑标准,并且是在禁止建房的时候建起来的。

    过去的王宫已经片瓦不剩,王宫广场被改建成了“商业广场”,从广场到海边的大片土地都被填平,显得空旷平整,蔚为壮观。

    广场上有国王的青铜骑马像,马蹄踩着象征奸邪之人的毒蛇。新的里斯本街道呈直线网络结构,街道宽阔,中间供车辆和马行驶,两边是人行道,不过这和那些房子即将被铲平,又没钱住进新城里的贫民有什么关系呢?

    1758年有人暗杀国王若泽未遂,其实也有可能刺客的目的是蓬巴尔侯爵,但蓬巴尔想办法让国王相信是耶稣会和旧贵族策划的阴谋,并利用这个机会对旧贵族展开血腥镇压,前后逮捕了1000多人。

    接着蓬巴尔侯爵将矛头指向了耶稣会,教产被没收,修会被宣布为非法,并永久驱逐出葡萄牙。

    所以葡萄牙王室放着好好的玛夫拉宫不住,却住进了临时的木头王宫里。那里原本是一座教堂,大地震中也毁了。但王室不能长期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更何况它也遇到了火灾,正巧拉不歇尔“巡游”到了葡萄牙,王室希望银行家能提供一笔贷款兴修宫殿。

    “抵押品”依旧是巴西出产的钻石,如果说以前霍普有钻石的贸易权,那么现在这些钻石就是他们的,他和合伙人亨利·霍普都想要重建阿姆斯特丹的钻石贸易。

    18世纪巴西出产的钻石足有200万克拉,是印度的4倍,也因此让欧洲钻石的价格下降了75%,任何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就算是黄金白银,如果和发现银矿后,如西班牙人那么拼命往欧洲运也会变得不值钱的。

    不过买家不知道,也就是说30万法郎的珠宝,它的实际价格只有25%,7.5万法郎足够,剩下的22.5万法郎可以理解为设计费,也可以理解为智商税,就比如乔治安娜那块“莫卧儿之钻”,它也被称为“葡萄牙人之钻”,据说它是从巴西来的,不过现在它“众所周知”是曾经镶嵌在莫卧儿和波斯国王王冠上的钻石。

    传说那颗钻石是粉色的,因此被切割成玫瑰形,乔治安娜的那个腰带也是根据这颗主钻的形状设计的。

    但它是粉色的么?这可要好好看看,就连她自己都没注意过。

    那玩意重得像铅球,更何况她知道钻石是可以人工合成的,只需要模仿地球内部的高温高压,这在“未来”已经可以做到了,所以她选择了用人造水晶做的一对天鹅项链还有一副雪花耳环。

    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一次打扮是戴着珍珠发卡,穿着月光色的长裙,参加一次庆贺舞会,因为他改良了狼毒药剂。等舞会结束后,她最后悔的是没有多在外面逗留,而是乖乖得立刻回学校。

    她是成年人了,不需要和被家长管教的少女一样,在门禁时间前必须回家。

    她的衣服也不是灰姑娘的魔法,时间一到就会消失。

    而那个白痴,他也没想到找借口留着她,就像是个害怕女孩父亲的青少年,到了时间就把她送回来了。

    你说她有多生气呢?

    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嚎啕大哭,虽然她没有力量像火山、地震般毁灭世界,却可以大哭一场。

    只是不论她怎么哭,都没有办法像诺亚遇到的大洪水那样将世界淹没,甚至不能和哭泣的桃金娘那样将二楼弄湿。

    但在泪水流尽前她不会停下的,在此之前,就让她随便哭吧。

第九十九章 自由之水(上)

    由于蓬巴尔侯爵的施政,许多葡萄牙人感觉无法继续在本土生存,于是他们漂洋过海到达了巴西,在那里开始定居。

    之所以统计1757年到1777年奴隶贸易的数据也是因为这段时期是蓬巴尔改革与移民高峰期,马拉里昂原本还是葡萄牙海洋帝国之中最落后和懒散的未发展地区,但是仅仅21年后就成为最有活力和繁荣的地方,从那里开始种植,后来遍布南美的稻米已经足够葡萄牙全国的需求。当地还有稻米加工厂,由葡萄牙庞大的商船队将稻米运回欧洲,并且这支船队还将欧洲的货物运回巴西,他们活跃于巴西、欧洲和印度洋的沿岸,让葡萄牙再度成为海上强国。

    然而葡萄牙还是无法拒绝英国的船只进入他们的港口,这不是戈多伊或者拿破仑下命令禁止就能实现的。

    海军的风帆都是由棉布织造的,尽管这些棉纺织业主可以拒绝交税,却可以捐钱修军舰,这一点和法国的新军舰“巴黎商业”号是一样的。在他们眼里国家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能通过采取一系列措施保证棉纺织业工场的生产和建设,而其中最关键的是价格极其低廉的原棉。

    现在原材料天天涨,想要节省成本就只能用便宜的童工,而新的工厂法又试图保护他们的利益。如果说之前英国棉纺织业工厂主还在试图“杀死”所有非欧洲的棉纺织业,那么现在他们连欧洲的都打算“杀死”了。梅特涅以为拿破仑是在为奥地利卖了劣马给他而生气,事实上他是在组建第二次反英同盟,第一次反英同盟可以理解为美国独立战争,而奥地利不知道是选择中立还是亲英。

    反正现在糖和丝绸是可以自由交换的,相对于英国,法国的人口和市场要大得多,长期处于饥饿的人,能吃到甜蜜的蔗糖至少能感觉到一点幸福。

    莱姆斯坚持在遇到不好的事或者被摄魂怪袭击后该吃点甜食,这样会好过一点。

    她现在也打算去找点甜的东西吃,等她擦干眼泪,离开了房间,发现波拿巴正在外面等着她。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站在原地不说话。

    “我听他们说了大概的情况了,让他们写一份报告给我。”他半天后说“你不喜欢钻石,有的是人喜欢。”

    “这会带领起不好的风气……”

    “以前法国王室的钻石也被当作抵押品,关键时刻能救急。”还不等她说完,他就打断了她“何况我也把那些钻石拿回来了。”

    她很想抬手给他一个耳光。

    “对,不是拿,是我抢回来的。”他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笑着说“格拉西尼从来不嫌这些宝石脏。”

    乔治安娜笑了。

    她想起来了别人的评价,格拉西尼将所有的宝石都带在了身上,而约瑟芬则戴着一块巨大的钻石。

    “你笑什么?”他冷着脸说。

    她疲惫得说“能不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

    他没动。

    于是她走了过去,将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汉密尔顿非常精明。”她闭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说“他在欧洲发行的债券虽然多,却不允许个人持有1000股,而且认购者需要用黄金支付股票价格的25%,不论是哪个个人都不可能持有那么多黄金,就连有金矿的葡萄牙在内也是这样,但是每个人的手里都会有一点金子。”

    他没有说她说的话前后矛盾,于是她又说了下去。

    “可是一克拉钻石的价值却比黄金贵那么多,你知不知道用钻石抵押的时候贷出来的款子和买它的时候价格差了多少?”

    他让她的脑袋离开肩膀,接着他吻了她,让她想起了那场大雨,当时他们在圣母得胜教堂外边。

    在教堂里亲吻的是新郎与新娘,他们不是,不过他很高兴,还向上帝说“我爱你”。

    那时她想起了夏普塔尔说的故事,那也是一个雨天,波拿巴还在军校读书,当时他与一个同学辩论,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暴雨,他躲在一颗树下躲雨,而这时有人驾驶着两轮马车从他面前经过。

    那人刚好是之前辩论时遇到的,他驾驶着两轮马车,并不打算捎上波拿巴一段,任凭他躲在危险的树下。后来这个人想要升迁,不论多少人说好话都没有用,波拿巴就是不提拔他。

    “你要一直是个军校学生该多好。”她轻柔得说“为什么要选这个被诅咒的职业?”

    “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毕业?”他反问道。

    “什么?”

    他没有回答。

    “在学校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人追求你?”他过了一会儿问。

    “并不。”她想了一下后说“但我有几个异性朋友。”

    “同性的呢?”

    “除非我故意把自己扮丑,我有一个同性朋友,她长得很漂亮,就被孤立了。”

    “她比你还美?”

    “不,她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乔治安娜顿了顿“她就是红头发的莉莉。”

    波拿巴嗤之以鼻。

    “什么?”

    “他为了那个女人舍弃了你?”

    “他没舍弃我!”她狡辩道。

    波拿巴没有说,“如果他没抛弃你,怎么不来找你”这样的话。

    “有些东西,必须要失去后才知道其珍贵。”他片刻后说“但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可以失而复得的。”

    她不喜欢这个比喻,但她也不会说“我不是个东西”这样的傻话。

    “我累了,利昂。”她困顿得说“抱我回房间去。”

    他居然真的那么做了。

    当她双脚离地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上一次”,当时她好像刚刚离开圣芒戈,然后她说了“加油,冠军”之类的话。

    在威尼斯的时候,她曾在一个古董商人那里“买”了一些古董家具,它们曾经是属于一个纺织家族的,他们那一家人还不错,可是命运却好像诅咒了他们,她实在不该将那些家具摆进行李箱里的。

    那个行李箱里还有一个温室,那是西弗勒斯送给她的,那个温室原本放置在马尔福庄园,曾经狼人驻扎过的营地,那个时候她天真得以为可以净化这股黑暗的力量。

    德拉科在项链上下的诅咒虽然看起来很骇人,却并不像阿不思手上的诅咒那么无解。

    更多时候,人们总是想要自己没有的东西,那些从来不曾想过何谓“失去”的人不会理解,正是因为知道了“失去”,为了避免更多损失,阿不思选择了站在格林德沃的对立面。

    一旦曾经坚定不移、灿烂美好的“未来”消失,“现在”就维持不下去。希伯来人在埃及受奴役的时候,生活虽然清苦,却衣食无忧,他们彼此整日争吵。后来摩西告诉他们有一片应许之地才把他们团结起来,可是等他们在沙漠里流浪日久,又开始怀念在埃及安逸的生活了。

    埃及虽然不是伊甸园,但即使是在伊甸园里也必须遵守规矩,不许吃禁果,亚当和夏娃偏偏不听,然后就被逐出了伊甸。

    伊甸园有时很像热带雨林,可是伊甸园里没有蛇,唯一的那条还是撒旦变的。

    但在她眼里,蛇不代表邪恶,还代表炼金术、医学。

    在将她放到床铺上后,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床边,牵着她的手,仿佛她是个临终将死的人。

    她差点要说“遗愿”了。

    不过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什么话都没有说。

    现在她不想一个人,不论是神还是魔鬼此刻在她的身边也无所谓了。

第一百章 自由之水(中)

    汉密尔顿并没有将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债券包装成新的联邦债券拿到欧洲来融资,相反,他是将美国银行80%的股份向公共出售,只要没有任何一个人超过1000股,那么持有20%股份的美国政府就依旧是美国银行最大的股东。

    它的市值高达1000万美元,然而美国银行所承担的国家债务有2500万,就算把美国银行融资的部分全部卖了也不够。

    最简单的办法是印钱,可是美国通过了铸币法,虽然联邦币是纸币,可是美国还是有10美分这种银币,它的含银量高达90%。

    美国通过这么多年的贸易,不至于一点贵金属储备都没有,更何况美国银行发行的债券还在欧洲大量吸金。在反法同盟战争期间金银的汇率是波动的,有专门的人在伦敦、阿姆斯特丹等地将黄金换成白银,然后运回美国制作成10美分的银币。

    这种银币含银量高,可是很小,使得它的总价值不超过10美分。接着汉密尔顿又用这些被称为“美国便士”的硬币购买国内的联邦债券。当时的大陆币和战争债券已经如同废纸,汉密尔顿用联邦邮政的收入作为资金池,将旧债券和货币换成了新的。许多人反对全额按照票面价值兑换旧票据,那意味着要以纳税人的费用来奖励投机者。

    但汉密尔顿却反驳,必须全额偿还政府债务,否则公民将失去对政府的所有信任。这就是意味着废纸一样的债券变成了有价证券,在用黄金支付了25%的股票价格后,剩下的75%可以用年利率为6%的政府债券支付。

    就算是票面25%的黄金,当时美国独立战争一共欠了超过4000万美元的债务,要动用那么多的黄金储备去市面上搜集债券风险太高,而且那么大的动作美国人不会毫无察觉,索罗斯狙击泰铢提前六个月偷偷建仓。

    等里昂人把空仓给建好了,密西西比的冲突早就开始,或者已经结束了,而且21世纪的人可以乘坐飞机,19世纪初根本没有这种交通工具,也没有电话,所以在实际操作上存在难度。乔治安娜可以用魔法,制作双面镜之类的道具,但那是违反国际保密法的。

    至于法尔荣提出的在埃及建立原棉产地,魁奈认为该对土地收税,而非土地出产物收税,大量的税加在农产品上会让农产品价格提高,价格的昂贵会让销售减少,这种虚拟价格会降低实际价格,而产品的实际价格是靠销售维持的。

    对土地收税是对所有权收税,埃及现在是属于奥斯曼帝国的,除了获得廉价的棉花资产阶级还能得到什么呢?

    向南部和西部推进不仅仅是种植园主们在寻求新的土地,领土扩张服务与很多不同的利益方,美洲印第安人应该很清楚这种军事—棉花复合体扩张的基础,巴西原本是属于阿兹科特人的,现在却因为葡萄牙在欧洲本土的战争而被割让给法国了。

    最终讨论的方案是钻石贸易,一般来说购买钻石都会用现金交易,但这么做会导致大量贵金属外流,一颗祖母绿可以换走一马车的金币。

    魁奈支持奢侈品交易,这样可以促进“流动”,恐怖统治时期没人敢戴华丽的珠宝和丝绸衣服了,但这也导致了经济停滞,尤其是法国这种奢侈品行业为主,向平民销售的轻工业又遭到严重打击的情况,只有有钱的人花钱才能让各行各业的货币周转起来。

    拿破仑能阻止银行家不在国内融资后到国外去投资,却不能阻止这个。宝石的保值属性并不高,比不上金银之类的硬通货。苗族倒是会将白银打成首饰,女人穿在身上走路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是当地风俗,一旦发生战争可以穿着它跑。可是格拉西尼会将她得到的所有钻石都穿在了身上,哪个欧洲女人会将黄金跟盔甲似的穿在身上?

    当一个人饿的快死的时候,身边有一个人却饱得要吐,他是不能忍受这种差别的。

    西方宗教说嫉妒是七宗罪之一,东方则是认为嫉妒是“七出”之一,都说的是嫉妒是不好的。

    可是希腊神话里女神也因为自己没有得到金苹果而嫉妒,这位女神还不是以善嫉闻名的赫拉。如果嫉妒变得合情合理、无人谴责了,那么嫉妒也会成为一种和愤怒相似的动力,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其实在法兰西共和国宣布成立,需要筹集军费对抗反法同盟的时候,有很多人将自己的珠宝捐了。

    同样都是女人,同样爱珠宝,叶卡捷琳娜和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评价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乔治安娜一直避免自己走上“前人”的老路,但是现在的局势却让她不得不走这条路,她自己也不知道最后会不会被人怎么评价。那条奇丑无比,但价格昂贵的项链本来是属于杜巴丽夫人的。可惜路易十五因为天花死了,路易十六不打算购买那么贵的项链送给皇后,皇后也觉得这条项链够修一条军舰了,是让娜假借皇后的名义,从红衣主教那里骗到手的。

    相比而言,她挺喜欢菲涅尔的透镜,他打算将它安装在灯塔上,这样光就能穿透黑暗和海上的雾,这样能救更多的人,可是拿破仑却将它应用在了军队通信上。

    如果说新的铸币厂设置在乌特勒支,那么从法国卖钻石得到的硬币可以在这里重新铸造成新的法郎,拿破仑可以找霍普要铸币税,但这有个前提,荷兰是否归顺法国。

    从事这项业务的皮埃尔-塞萨尔·拉布歇尔是奥兰治党人,至少他曾经是,奥兰治的威廉三世取得英国王冠是因为娶了詹姆斯二世的女儿。

    詹姆斯二世是斯图亚特王朝的国王,而1796年10美分图案的设计灵感是源自于吉伯特·斯图亚特为费城政治家威廉·潘的妻子所绘的肖像。这个银币正面是一个波浪头发的女人,背面则是一只鹰,而这个有波浪头发的女人据说象征着自由女神。

    由于英国皇家欠债,威廉·潘从国王查尔斯二世手里获得了一块美洲土地的辖制权,威廉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扬帆起航登上了他的属地。

    他设计了一座理想的城,这个城市使用方格网状体系,倡导博爱和宽容,市中心并不放置任何皇族和宗教标志,也没有堡垒和城墙,所以用希腊语“博爱”为这座城市命名。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怀揣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和理想来到新大陆的,比如乘坐着五月花号来到新大陆的清教徒们,以及混在他们之间的女巫伊索特·塞耶,她是为了躲避婶婶葛莱姆·冈特才来到新世界的,在登上船时,她用了父亲的名字,并且伪装成了男性,后来她还成立了美国的魔法学校,并且还嫁给了一个麻瓜。

    乔治安娜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阻止密西西比河的冲突继续升级,可能她这么做是徒劳的,最终她招来了恨、嫉妒,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绕了那么大一圈,她还是要买钻石,这和格拉西尼爱钻石有区别么?

    就像我们都要去一个终点,可是走的路线不一样,所以沿途看到的是不一样的风光。

    经过这件事她才知道做自己的敌人是件多么让人痛苦的事,所以她也理解为什么葡萄牙的玛丽亚女王会忧郁乃至疯癫了。

    她虽然大哭一场却没有崩溃,只是觉得该休息一下,而波拿巴没有陪她多久,又去忙了。

    她没感觉不满意的,这次巡幸本来就不是出来玩。

    ‘如果他不来,我就陪你周游世界,可是我不会和约瑟芬一起陪你的。’

    这句话她一直闷在心里,她不用想都知道,说出来“伟人”多半会觉得不高兴的。

    想要正大光明得走在路上不遭遇刺杀和拦路抢劫之类的是件困难的事,卸任代表失去权力,到时很难有那么庞大的队伍保护他们的安全了。

    而不卸任又有可能被刺客暗杀。

    至少格拉西尼不接受所谓的“后宫”体制,勇敢得跑去俄国了,她自己敢那么跑么?

    毕竟那么多人将身家性命押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欢笑声,紧接着帕德玛和菲丽尔出现了。

    “你们在聊什么?”乔治安娜若无其事得问。

    “刚才有个人想请佩尔蒂小姐驱魔。”菲丽尔笑着说“谁大白天见鬼呢?”

    “怎么回事?”乔治安娜问帕德玛。

    “你是个女巫,我是你的学生,所以也是女巫。”帕德玛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得笑着“你教的是什么课,教授?”

第一百零一章 自由之水(下)

    汇票是19世纪英国金融业的命脉,是无数英国人存款通往实体的路径。一个需要建造远洋货船的造船厂通常会发行纸质票据来购买他需要的钢铁和木材。钢铁卖家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持有票据并等待造船厂支付,或者将票据拿到他的银行家那里,银行家将以一定的“贴现”来购买票据,差额就是银行家的收入。

    但是找上帕德玛的那个人并不是票据银行家,而是票据经纪人威廉·科克,他的事务所位于朗伯德街。他的工作与其他打算用杠杆撬动地球的票据经纪人不同,比如一张1000英镑的票据,银行家以970英镑贴现后急于获取资金,想找一个合理的价位找到相应的买家,他们就会找到经纪人,与其协商一笔佣金,经纪人找到相应的买家,比如某人愿意用985英镑买这张票据,其中10英镑归之前的银行家,5英镑归经纪人。

    除此之外他还从事放贷业务,1788年他与一个同样来自诺夫克的杂货店老板的女儿伊丽莎白·肯特结婚了,他们曾经非常相爱,可是伊丽莎白在分娩中去世了,留下了一个儿子。

    伊丽莎白有一个妹妹名叫范尼(fanny),她是来伦敦“长见识”的,又恰巧伊丽莎白正处于孕期,于是她就住在姐姐家里陪伴她。没想到的是伊丽莎白因难产过世,姐夫陷入悲痛中,佩妮选择留下来看护婴儿,照顾姐夫和房子。

    后来两人产生了感情,但由于伊丽莎白为威廉生了一个儿子,威廉和范尼的婚姻被教会法所禁止,因此威廉离开了范尼,前往利物浦,打算找份工作抹去他“不幸沉迷的那种感情”,与此同时,范尼不顾家人的反对开始给威廉写信。

    和沉静的伊丽莎白相比,范尼是活泼而充满了热情的,她写给威廉的信同样也是如此,最终在5个月后威廉再次接受了范尼,两人决定像夫妻一样生活,并立下了有利对方的遗嘱,两人从原来的住处,搬进了伦敦靠近市长官邸的住所。

    他们平静生活了一段时间,但他们的房东却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某天威廉和范尼在教堂参加弥撒时,威廉遇到了这片区域有名的教区文员酒鬼托马斯,如果威廉愿意支付给他12个畿尼,他愿意为威廉和范尼举行婚礼。

    威廉没有上当,可是范尼却给了,然而托马斯只是个教区文员,他并没有主持婚礼的资格,当范尼知道这件事要求托马斯还钱的时候,托马斯不予理会,后来由威廉出面,这12个畿尼变成了借款,只要托马斯偿还1畿尼就可以了。

    一开始托马斯还准时还钱,从第三个月开始托马斯就以范尼和威廉不是合法夫妇为借口威胁,根本不再还钱,并且每个月都把钱给喝光了,双方的积怨由此开始,与此同时邻居口中的科克夫人范尼怀孕了,也就在她怀孕的几个月后,“怪事”出现了。

    那几天威廉有事去乡下,就安排女仆克莱尔和范尼同床,这位女仆因为她的红头发被叫做“萝卜头”,但不知为何,最终陪睡的却是房东11岁的女儿伊琳,连续几个晚上,范尼和伊琳都听到来源不明的敲击声和抓挠声。范尼一开始认为可能是附近的鞋匠大晚上赶工弄出来的,可伊琳却说不可能,市长官邸附近都是有钱人的社区,不会有鞋匠半夜工作。

    星期日范尼将托马斯叫来了,在撒了一通圣水后他又找范尼要了几英镑,回到家中的威廉怒不可遏,将托马斯告上了法庭。

    周围的人都觉得威廉小题大做,毕竟托马斯只欠了威廉3个畿尼,这对他来说只是一笔小钱。然而威廉的生活此时忽然急转直下,首先是范尼病倒,在经过家庭医生诊断后,他认为这是发疹热的早期阶段,开了药、降温后都不见好转,接着第二天威廉找来了药剂师,他们都认为范尼得的是天花。

    听到这个消息,范尼找来了律师,以确保遗嘱依旧有效,自己的财产将由威廉继承。

    就在范尼濒死的那几天,附近酒店的老板詹姆斯声称看到一个鬼影在威廉家的窗台,不久后房东理查德也说看到了。当晚三人一起守夜,喝了很多威士忌,理查德和詹姆斯一致认为那个鬼影是威廉上一任妻子伊丽莎白的鬼魂,因为对丈夫和妹妹的同居而感到愤怒,所以来报复。

    之后范尼死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婴儿,威廉筹措了范尼的葬礼,将她安葬在了附近教堂的地下墓室,范尼的家人也接到了通知,来到伦敦参加了葬礼。

    但是当范尼的妹妹安知道了姐姐的遗嘱条款后发现自己这些兄弟姐妹只拿到了半个克朗,其他都给了威廉,包括伊丽莎白遗产中的150英镑和乡下的土地,肯特家对此非常不满。

    这笔钱对作为证券经纪人的威廉来说不是个大数目,可是威廉还是选择了和肯特家打官司,而肯特家也对威廉进行了诉讼,他们怀疑,是威廉为了姐妹二人的遗产谋杀了她们。

    “什么?”乔治安娜听故事讲到这里忍不住惊呼。

    “肯特家的人指控是威廉聘用了托马斯,让他对范尼下了诅咒,威廉说这是一派胡言,他和托马斯有官司,不过很快有人指出,托马斯已经失踪,可能是收了威廉一大笔钱,后来法院找了一个‘专家’证实这件事。”帕德玛说。

    “什……什么专家?这发生了什么?”乔治安娜不可思议得问。

    “他们安排了降灵会,询问被害的死者,是否死于谋杀。”菲丽尔在一旁说“还有,凶手是不是威廉。”

    乔治安娜无法出声。

    “第一次降灵的结果对威廉很不利,幽灵回答说,她是范尼的姐姐伊丽莎白,她自己死于谋杀,之所以会出现是为了警告妹妹,范尼的妹妹安说棺材紧闭着,无法看见姐姐的遗容,她们怀疑范尼根本不是死于天花,等他们去安葬范尼的地下墓室的时候,范尼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指控对威廉越来越不利,因此他想找我们帮忙,如果答应他的条件,他会为我们提供很有用的情报。”帕德玛说。

    “什么情报?”乔治安娜问。

    “除非您愿意见他一面。”菲丽尔说。

    “他在哪儿?”乔治安娜问。

    “就在楼下,要叫他上来吗?”菲丽尔问。

    乔治安娜看了眼帕德玛,她无所谓得耸肩。

    “让他上来吧。”乔治安娜说。

    于是菲丽尔离开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等菲丽尔走后,帕德玛立刻问。

    “什么?”

    “你怎么让拿破仑平静下来的,魔法?”帕德玛问。

    “不!”乔治安娜大声说“对麻瓜用魔法是违法的。”

    “但他可不是普通麻瓜。”帕德玛说。

    乔治安娜一时语塞。

    “他已经死了200年了,你跟我说的,这个世界的人即不是真的活着,也不是真的死了。”帕德玛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乔治安娜摇着头。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授。”帕德玛兴致勃勃得问,好像真的想从她身上学到两手。

    “你究竟想要什么?”刚才就在帕德玛所坐的位置,波拿巴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她平静得说。

    他抓着她戴着火欧泊戒指的手。

    “如果有可能,请别总想着战争。”在他想歪之前,她说到“分一点时间想想我。”

    他抬头看着她。

    “我会写信给你,还记得我交给你的任务吗?”

    “记得。”

    “重复一遍。”

    “组建邮政系统。”她回答。

    “我写给你的信,你每一封都会回么?”

    她刚要回答。

    “夫人。”菲丽尔进来了,在她身后跟着走进来一个男人,乔治安娜看到他感到无比震惊。

    “午安,塞弗尔夫人。”那个人摘下帽子后说,露出了和她在南肯辛顿所住房子楼下邻居一样的秃头。

    或者说除了略显憔悴之外,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你能给我们什么情报?”帕德玛问。

    威廉·科克抓着帽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能告诉你关于路易斯安那收购案的内幕消息,这件事和小威廉·皮特无关。”威廉·科克说。

    “那和谁有关?”帕德玛问。

    “你们要答应帮助我。”威廉·科克说“我是无辜的。”

    “你要我们怎么帮你?”乔治安娜问。

    “帮我证明。”威廉·科克咬着牙说“如果案件成立,我就不只是名誉受损,还会面临两起谋杀案的指控,我还有一个儿子,我不能将他交给那些可怕的亲戚。”

    乔治安可以对他用摄神取念,这样她就不用答应威廉这见鬼的要求。

    但她看了眼帕德玛。

    “好吧。”乔治安娜慷慨得说“需要我立契约吗?”

    威廉·科克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接着说道。

    “是阿丁顿。”威廉·科克看着她的眼睛说“6月19日那天,巴林爵士约他在里士满公园见面,询问他是否同意这个收购案,他说他认为这个国家支付一百万英镑,将路易斯安那从法国转到美国手里是明智的。”

    “一百万英镑?不是八千万法郎?”菲丽尔问。

    “事实上一开始第一执政的要价是一个亿。”威廉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乔治安娜问。

    “我带儿子去公园玩,看到他们了。”威廉·科克说“有时证券市场很吵闹,你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所以只能从对方的口型判断。”

    乔治安娜震惊到无法言表。

    “他还说,路易斯安那在法国手里,能让我们的制造业和公司有更好的出口……”

    “你确定是一百万吗?”帕德玛问。

    “是的,我确定。”威廉·科克说“关于数字,我不可能搞错的。”

    “送客人出去。”乔治安娜对菲丽尔说,然后捂着额头。

    “行贿?”等关门声传来后帕德玛问。

    “这只是一方之词,而且这种丑闻会造成恶劣影响,尤其是你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乔治安娜疲惫得说“消息走漏了,48小时之内就会传遍整个欧洲。”

    “你相信是真的?”帕德玛问。

    乔治安娜苦笑着。

    “就算我不敢置信又能如何呢?”

    帕德玛看着她没有说话。

    乔治安娜越笑越开心,可惜她不会发出贝拉那样癫狂的笑声,因为那实在太可怕了。

第一百零二章 火生莲花(上)

    即便是20世纪,里士满公园所在的位置也不属于伦敦的闹市区,平时去的人比较少,但里面有很多鹿,很适合家庭带着孩子去那里和动物互动。

    1802年6月19日那天是星期六,距离夏至还有2天。对于像威廉·科克这样富有的人来说,这一天会放假休息,又鉴于他目前遇到的状况,他确实需要一点新鲜空气。

    不过波莫纳还记得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肉馅”计划,间谍部门通过设计,让德国人相信在西班牙南部被冲上岸的尸体是一个名叫威廉·马丁的皇家海军少校,他携带着盟军的重要的情报。

    一百万英镑和一亿英镑之间有一个单词“hundred”,即便口型上也很难看错,但是如果就凭这个说法就判断英国现任首相在路易斯安那收购案受贿,那就跟巫术指控一样毫无证据。

    威廉·科克是一个证券经纪人、高利贷放贷者,他肯定有很多仇人,而巫术指控和谋杀都不会像经济犯罪一样会没收财产。倘若他真的被判有罪,那么接下来就是争夺他儿子的抚养权问题,在他儿子成年之前,他的财产都被抚养他的监护人控制,天知道等那个小孩儿长大了他能剩下多少。

    詹姆斯·波特在古灵阁的金库里存了不少金币,就算巫师的金币不能在麻瓜世界使用,也可以通过妖精进行兑换,倘若每个月交给德斯礼一家一笔钱,哈利的童年会因此好过?

    哈利在学校的时候并没有显出他多有钱,虽然他收到了火弩箭做圣诞礼物,引起了不少人,包括德拉科少爷的嫉妒。

    倒不是马尔福家没这个钱,而是纳西沙不允许德拉科和二年级时那样冒着生命危险打魁地奇。哈利不仅无父无母,还有个自己也没大人样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幸好这火弩箭也派上了用场,比如哈利骑在上面,被一头匈牙利树蜂追逐。

    波莫纳尝试用一个格兰芬多,而非赫夫帕夫的身份思考,该不该让帕德玛去目前猎巫猖獗的英国去“冒险”,尤其是她的身份某种意义上已经被公开了。

    现在帕德玛应该知道为什么1735年巫术法案并没有阻止巫术指控,反而造成了更多“巫师”被迫害,它只是一定程度上禁止了民间使用私刑,却并没有执行得很好,比如阿里安娜就被三个麻瓜小孩给袭击了。

    麻瓜对神秘事物即有很大的好奇又有恐惧和畏惧,降灵术的供词怎么可以成为用在法庭上的证词呢?

    伊丽莎白和范尼的财产增加是在嫁给了威廉·科克后,他帮着理财而变成150英镑的,他需要为了150英镑而谋杀怀着自己孩子的两任妻子么?

    但这笔钱在妻子们乡下的亲戚眼里却是一笔“巨额”财富,还有离奇失踪的范尼尸体,想要确定范尼不是死于天花需要验尸。乔治安娜现在很怀疑范尼的尸体是被某个盗墓贼给偷走了,范尼是女性,而且孩子还没生下来,很有“研究”价值。

    她接触过一些资料,宋朝和明朝曾经有过资本主义萌芽,这段时期都是重商主义,然而仅仅只是重商主义或许会让工业发展,但仅凭这一点是不能培养出资本主义精神的。

    这甚至和商人所处的地位都没有关系,在新教分裂之前,宗教带来的秩序与惩恶扬善有关,做好人好事上天堂,作恶人下地狱,出于对下地狱受苦的畏惧,人们购买赎罪券。

    也有人希望祷告,或者寻找其他方式获得救赎,告解是七圣事之一,但是在新教教堂里没有告解亭,新教徒如果需要忏悔不需要通过神父,可以直接向上帝忏悔,教士只是“引导人”而非“中介”,所以在新教教堂中也就没有必要设置了。

    省去了去教堂祷告的时间,人们可以将时间用在工作上,在资本主义社会里生产和消费取代了祷告和救赎。马丁路德认为“救赎”、“恩典”是不可以买卖的,信仰只能出自于纯粹的虔诚。可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难以接受的,约伯记里的约伯那么虔诚还是被上帝和魔鬼当成赌注,不仅家破人亡还得了一身的病,神的公正和全能与他的自由在这里出现矛盾了。

    一个人只是虔诚,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成了完全随机的事,全看神的安排,他就是把人当成约伯那样,人又能如何呢?

    这就逼着人找一套伦理观,既然人不能通过任何方式主动努力被选中,那可不可以去找一些被选中的征兆和迹象呢?

    有人认为既然每个人活在世上都会让他从事某种工作,这个工作就是他的天职,如果一个人埋首于他的天职,那么就是被选中的征兆。努力工作又不消费,这样就会积累更多的钱成为资本,拿来扩大自己的工作,赚更多的钱,所以财富成为了一个人被救赎的证据。

    卫理会自认是新教的一支,但他们却推行灵性复兴和圣洁,所有人都可以靠着圣灵获得救赎。他们拼命寻找任何有关恩典的迹象,万圣节是为了纪念所有有名的和不知名的圣灵,不过小孩子则把它当成了鬼节过,打扮成各种各样的鬼怪,挨家挨户要糖吃。

    科学冰冷的理性让人们希望有鬼魂存在,无论如何导致卫理会很受欢迎,很多幽灵的报道都和他们有关。

    威廉·科克的麻烦在于人们相信有鬼魂和巫术,如果是在法国这统统被称为想象犯罪,法官甚至可能不会理会,比起找灵媒,他会调查威廉·科克有没有因为从事投机,面临破产的风险,所以才用某种费解的方式杀了妻子谋取她的遗产,目前还没有人身保险,否则还会调查是否有骗保行为。

    威廉·科克和安妮的遗嘱都是以对方受益的方式立的,这算是一种对赌协议——看谁先死。保险也是对赌的,如果一艘船出航,他们觉得安全,不买保险,那么遇上了海难或者是海盗,全部由船主自己承担。如果他买了保险,出事了保险公司赔,没出事这笔保费就归保险公司了。

    投机客需要胆量,但是勇气(courage)和胆量(daring)是一回事么?

    乔治安娜其实挺佩服佩蒂尔姐妹的,最漂亮的姑娘却“没人邀约”,“最后”才被哈利和罗恩邀请参加圣诞舞会,万一哈利没有约她们呢?

    更何况她们之中只有一个可以成为三强争霸赛选手、“黄金男孩”哈利的舞伴,另一个……

    她也不清楚是拉文克劳还是格兰芬多做出这个决定的,反正她认为,如果她让帕德玛去伦敦,她十之八九会答应,但帕德玛毕竟是个女孩儿,虽然她不知道格兰芬多的院长会不会那么做,但出于谨慎,乔治安娜要为她做好万全的准备。

    “你找我?”

    乔治安娜抬头,看着理查德·埃奇沃斯。

    “很久不见了。”乔治安娜笑着说“我的监护人,你还记得我这个监护对象吗?”

    理查德有些尴尬得笑了。

    “你这几天在忙什么?”

    “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年轻人。”埃奇沃斯掏出了自来水笔,伏在办公桌边,找了一张空白的纸画画。

    “这是什么?”乔治安娜一边看他画一边问。

    “一种新的蒸汽机,它的工作原理和瓦特的完全不一样。”埃奇沃斯将它转过来,对着乔治安娜“它没有用冷凝装置。”

    “什么?”乔治安娜问。

    “我想法尔荣会乐意见一见他,他好像有个用于萃取精油的压力锅。”埃奇沃斯说。

    乔治安娜犹豫了一下“关于学术的话题我们等会儿聊,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请说吧。”埃奇沃斯说。

    “我有个学生,她要去一趟伦敦,我想你的朋友在她调查以起巫术指控案期间保护她的安全。”乔治安娜神秘得笑着。

    “是那个印度女孩儿?”埃奇沃斯问。

    “是的。”乔治安娜点头“你相信她是女巫吗?”

    埃奇沃斯笑着“我想这个忙我可以帮,还有别的事么?”

    她思考了一会儿后问“瓦特见着波拿巴了?”

    埃奇沃斯摇了摇头“别担心,我不会找他的。”

    “是月光社的其他成员?”

    “如果你相信我,我会安排。”埃奇沃斯笃定得说“还是我失去你的信任呢?乔治安娜。”

    她想起了佩鲁齐银行的总裁,还有那份合同。

    最后展颜一笑“我当然相信你,请坐吧。”

    然后他们隔着一张桌子坐下,埃奇沃斯将烟从上衣口袋给掏了出来。

    “对不起,这里禁烟。”乔治安娜说。

    埃奇沃斯愣了一下,没有说乔治安娜自己也曾经吸烟,将烟盒又放回了口袋里。

    “如果你想活的久点,早点戒了吧。”乔治安娜靠着椅背“尤其你还有个小娇妻。”

    “你在批判我?”埃奇沃斯问。

    “我想这是个好心的建议。”乔治安娜叹了口气“但我觉得没人会听。”

第一百零三章 火生莲花(中)

    瓦特的那个著名的有关烧水壶的故事里,他并不是第一个发现蒸汽能让壶盖上下跳动的人。早在18世纪中叶,大约有好几百台纽可门式蒸汽机在英格兰北部和中部地区服务,甚至于现在它依旧在一些煤矿使用。

    这种蒸汽机最大的缺点就是在燃料上实在浪费,因此被局限于在产煤丰富且几乎没有销路的煤矿。它的主要作用是提水,英格兰有很多浅层煤,但是这些煤中含有很多水,并且在巷道里淤积,很容易造成矿难,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煤层里储藏着大量瓦斯,它不仅会让人窒息,并且遇火就会引起爆炸,每个下矿去采煤的工人都是冒着生命危险,通常会有一个人担任“瓦斯安全员”,他的工作就是拿着一根蜡烛走在最前面。

    本来伦敦就受大西洋暖流和西风影响,空气湿润多雾,加上燃烧煤产生的烟雾,两者共同造成了伦敦“远近驰名”的绰号雾都。

    水蒸气遇冷后会冷凝,纽可门蒸汽机原始的锅炉是一个大的铜质酿造容器,当蒸汽充满后,它就会喷出来,从而形成真空,这会让汽缸冷却,接着充入新的蒸汽首先要对汽缸重新加热,这样不仅效率低,而且还会造成体积和压强方面的损失。

    瓦特的解决方案是在一个单独的容器里设置冷凝装置,并借助一台抽气机保持真空,而工作气缸则利用一个隔热套保持暖热,这和他后来的蒸汽机相距甚远,不过那时他还是个年轻人,一无所有而且穷困潦倒,他制作的汽缸也没有达到让人满意的真空效果,而他的资助人,一个矿场老板也因此遇到了严重的资金困难,因而放弃了瓦特单凝蒸汽机的专利。

    这些股权后来被马修·博尔顿买去,并且由博尔顿继续资助瓦特发明。最终制造出来的新型机器燃料只需要纽克门蒸汽机的十分之一,不过它产生的动力太强了一些,以前用在纽可门蒸汽机的旧式传动装置承受不了,这导致那些原本使用纽克门蒸汽机的煤矿需要花费更多来更换设备,对于销路不好的煤矿来说这是不能承受的,所以他们继续采用低压蒸汽机,尽管它的动力不足,而且维护成本也不低。

    理查德·特里维西克是一个矿场经理的儿子,在他六岁那年,他所在的郡迎来了第一台瓦特德蒸汽机,这在当地引起了轩然大波,导致他的童年时代都是在发展和论争的气氛中度过的。他19岁就当上了好几个矿场的工程师,两年后他就痛爱德华·布尔合作,帮助装设几台布尔式蒸汽机。

    瓦特从来没有想过将蒸汽机装在车上,他生性就是那么悲观,而且不擅长财务,博尔顿常常要给陷于沮丧的瓦特安慰,还要帮他处理一切财务问题。

    爱德华·布尔的专长是把泵垂直得安装在主泵杆上,而活塞同这些主泵相连,这使得可以采用直接提升,从而省掉了那些令人讨厌的传动系统,大大节省了重量。但是瓦特和博尔顿在进行了考察后认为这种蒸汽机的用户要给瓦特专利税,因为它应用了瓦特的单独冷凝器。

    布尔自己官司缠身,帮助布尔的特里维西克也差点被卷进来,因为瓦特和博尔顿一直试图证明他和布尔的合作关系。这导致特里维西克转向高压锅炉,1802年他获得了高压蒸汽机的专利权,接着他就在各个铸造厂制造这种蒸汽机。这段时间法国的订单让这些铸造厂忙不过来,不只是修建从奥尔良到巴黎的铁轨,还有通往法国南部的铸铁桥,“铁大王”们大发其财,听说拿破仑要去比利时,于是他就来了,没想到居然遇到了安特卫普港的建设工程,接着他就想办法,经人介绍,见到了理查德·埃奇沃斯。

    他的蒸汽机主要用于轧钢,而埃奇沃斯则想将它装在车上,这一点和利物浦所做的也是一样的。如果以后有了真正的蒸汽火车,这种用于马拉的轨道将不再适用,但是天知道这还要等多久呢?

    技术革新需要灵感,就像珍妮纺纱机是被一个男人一脚踢出来的。由于它的爆发和不可预测,使得它成为一种黑天鹅事件,在黑天鹅到来前,我们往往会被自己的经验囚禁。

    在英国发生工业革命之前,谁都没有想到棉花会主导世界贸易,它看起来是那么不起眼。后来随着大爆发式的扩张,对棉花的需求增大了,甚至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

    1790年美国南方出产的棉花有150万镑,但是到了1800年,这个数字变成了3650万镑,足足翻了24倍,而造成这一增长的主要原因是惠特妮发明的轧花机,如果没有它,全靠手工将棉籽剥掉,就算是奴隶制也只有150万镑,正是因为有了它,生产速度才变得那么惊人。

    然而发明者本人却差点破产了,美国政府给了他10000支滑膛枪的订单才让他重新恢复经营。早在美国人提出收购新奥尔良这个最初的方案之前,杰斐逊就已经派出一支探险队到西部去探险了,他们到达了太平洋沿岸,横向穿过了整个北美。

    还有一支队伍则是向北追溯密西西比河源头,后来也逐渐向西,但他们没有到达海边,而是发现了落基山脉。

    为了防御拿破仑,英国将精锐都留在了欧洲,美国革命后只有部分军队依旧在美洲驻留,除了七年战争割让的密西西比河东部区域外,还有加拿大有一些。美国人与印第安人的皮毛贸易在美国革命前就已经濒于消亡,在战争期间更是彻底奔溃。华盛顿与印第安人签订“永久和平”《不干涉法》是在1790年,惠特妮发明轧花机之前。

    虽然轧花机会破坏棉花的纤维,可是在平民中却有很大的需求,它越是易损,人们就越是要买新的,如果灯泡一直都不坏,灯泡厂生产的灯又要卖给谁呢?

    杰斐逊想要建立一个大农业国,这就需要大量的耕地,为了得到路易斯安那,美国人甚至开出条件,愿意在接下来的战争中站在法国的一边。

    一直存在一个声音,英国和法国之间的和平不会长久。路易斯安那对美国的价值超过法国,反正以后棉花也是要卖给英国的,如果法国真占着不松手,美国人肯定不惜一战。

    宪法规定总统没有权力购买土地,1亿法郎换成美元差不多是1500万,美国已经欠了那么多债了,还要背上更多的债务,新英格兰首先不干了,闹着要独立。对他们来说西部的土地不如欧洲的贸易对他们更加有利,而且支持在西部拓荒的以共和党居多,共和党的势力可以借此扩张,而约翰·亚当斯是马萨诸塞州出生,马萨诸塞州长大,并且在哈佛读书毕业的。

    杰斐逊是弗吉尼亚人,读的是教会学校,这些都不是重点,为了首都的问题他和汉密尔顿产生了不同的见解,最后定在弗吉尼亚州附近的华盛顿。

    “总而言之,现在所有国家的政府部门都吵得天翻地覆,而且,你觉得能阻止这一切么?”埃奇沃斯问。

    “不能。”乔治安娜冷笑着。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埃奇沃斯问。

    她想了一下。

    “你去过里士满公园吗?”乔治安娜问。

    “去过。”

    “那你有没有去过亨利八世的土丘?”

    埃奇沃斯点了点头。

    “那里是里士满公园的制高点,可以看到圣保罗大教堂的楼顶,听说亨利八世就是站在那个土丘上,看大教堂传来的信号,确定安妮·博林死的。”她轻柔得说“离婚可真难呐,为此他改了国教,可惜他付出了那么大代价娶的安妮·博林还是没有让他满意。”

    “就是这样?”埃奇沃斯问。

    “第一次是最难的,以后就不会了。”乔治安娜长叹了一口气“亨利八世娶了多少个妻子?”

    埃奇沃斯沉默了。

    “你听到了传言,我也听到了传言,我不会取代约瑟芬,那会让我成为第二个安妮·博林。”

    “我相信波拿巴不是亨利八世。”埃奇沃斯说。

    她苦笑着“第一次是最难的,以后不会了,我不想去尝试,我只是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换取和平,如果大家都不想要和平了,那就继续你们想要的战争吧,只要你们能以后不把所有的过错推到我的身上。”

    “对不起,这是什么意思?”埃奇沃斯问。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我只是想找一个真正的家人。”她轻柔得说“没有那么多算计,而且,只是想做正确的事。谢谢你告诉我那么多,理查德,你想继续关于车载蒸汽机的研究吗?”

    “实际上,我只是想介绍他给你认识。”埃奇沃斯说“你在找人才,他在找赞助者,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不只是你想做正确的事?”

    “最后结局可能是错得离谱,我推荐了一个年轻人,可他的发明还是用在了战争上。”

    埃奇沃斯摇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他说到这里忽然愣住了。

    乔治安娜笑了。

    “这就是你之前问我那个问题的答案。”

    “这是你设计好的?”埃奇沃斯震惊得问。

    “如果我告诉你,一切都是巧合,你信么?”

    他摇头。

    “那我只能告诉你,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她微笑着说“别忘了,传言中我可是个‘预言家’。”

第一百零四章 火生莲花(下)

    民主共和党时托马斯·杰斐逊与詹姆斯·麦迪逊成立的,他们的对立政党是联邦党,联邦党的主要成员是约翰·亚当斯和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尽管亚当斯和汉密尔顿已经不怎么合作了。

    与联邦党相比,民主共和党更强调各州的权力,由此在汉密尔顿提出统一联邦货币和债务的时候引起了一些州的反对,他们指责联邦党是君主专政。

    规划的与建设好的首都华盛顿存在差距,任何一个头一次去那里的人都会觉得自己被骗了,那里甚至没有一个城市的样子,到处都是沼泽,是蚊子的绝佳繁育场所。

    这里没有宫廷也没有殿堂,修好的建筑只有几栋,议员们只能在没有修好的国会大厦“走廊”里开会,不时他们会被不足100码的枪声打断,猎人正在捕杀鹌鹑和野火鸡。

    别说是马萨诸塞州的议员,就连外国游客都觉得不愉快。总统官邸和国会大厦是仅有的公共建筑,也就是说这里连旅馆都没有,冬天泥泞不堪,夏天尘土飞杨,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玉米地,至于那条改名为“台伯河”的大雁溪,它真的就是一条溪流,它既不清澈水也不多,里面到处都是青蛙。

    为什么不选纽约、费城、波士顿,非要选这个毫无城市风情的地方呢?

    毫无疑问,杰斐逊是第一个在此定居的总统,但败选的联邦党人在报纸上反复指出,民主共和党人能以微弱优势获胜是因为宪法与奴隶制之间不光彩的妥协,南方因此获得了选举人团的增额,如果没有奴隶制,通过数学上的计算便可以确定亚当斯和平克尼会领先,亚当斯连任总统,平克尼当选副总统。

    在杰斐逊当选的那天,约翰·亚当斯连夜签署了一份文件,上面任命了包括最高法院法官在内的几个法官,这些人被称为“午夜法官”,其中包括约翰·马歇尔。

    他算是杰斐逊的门徒,却因为《杰伊条约》加入了联邦党,后来得到了约翰·亚当斯的器重,成了最高法院的法官之一。1797年他曾经来到法国,闹出了xyz事件。路易十六上断头台的消息不只是让美国股票下跌了,美国革命期间由于美国向英国宣战,所以美国与法国签订了同盟条约,法兰西共和国成立后派了一个代表去美国,希望继续同盟关系,可是华盛顿却选择了中立,而汉密尔顿更是直接说同盟条约是与路易十六签的,现在路易十六死了,那么同盟条约就失效了。

    为了这事法国扣押了美国的商船,美国派人去解决这件事,然后有了xyz事件,杰斐逊是亲法派的,可是法国这么对待美国自然引来了联邦党人的嘲笑。

    杰伊条约修复了英美之间的关系,汉密尔顿所设计的根据关税和工商税设计的经济体系也能建立,因此对联邦党人来说和法国切断关系是必须的选择。

    现在杰斐逊遇到的问题,不只是共和党广大自耕农的利益,如果他收购路易斯安那失败了,那么他会面对联邦党的挑战,马上就要进行国会选举了,马萨诸塞不仅是人口大州,还有相当多的精英人才,小约翰·亚当斯就在这个州当参议院,在他们的造势下恐怕会发生变化。

    但要是杰斐逊成功收购路易斯安那了,不只是会多一个共和党的州,还有上面的人口,西部的融入会让这个国家旧貌换新颜,不再是“老殖民州”,而是一个更加有活力,不断变化的美国。

    从长远的历史角度来看,杰斐逊对路易斯安那的决定是明智的,但是杰斐逊大量裁减了陆军和海军。

    英国在加拿大也有驻军的,虽然英国和法国都让美国难受,但如果非要分出谁更坏,大部分美国人还是会说英国人。原因很容易想,法国也没有国王,英国的国王为了维持庞大的海军,不仅向美洲殖民地收税,而且还扣船抓人。《杰伊条约》签订后让很多美国人觉得被英国欺负了,密西西比河时美国的内河,怎么可以向英国的海盗船开放呢?西班牙人因为通行证的问题不让英国人通过,很多美国人看着还觉得高兴,相比之下加拿大人民是可怜的,可恨的是那些还想要继续殖民加拿大,剥削当地人的英国人,美国人觉得背上猎枪,杀进加拿大就是帮着加拿大人独立、获得自由。

    美国大陆军正规军大概12000人,美国不像英国那样强行征兵,那是国王才干的,他们只能招志愿兵,有的志愿兵有觉悟,但这些人比较少,更多征兵要发奖励金,有些人故意拖到奖金上涨才去应征,而且当不了多久就走了,不仅军纪涣散,战斗力也和自耕农组成民兵差距不大。相比较而言美国海军战力还行,独立期间打了几场胜仗,英国海军也不敢小觑。

    第一是觉得养那么多军队完全是浪费纳税人的钱,第二是因为杰斐逊觉得中央有太多军队太强大强势,若不是西部为了抗税还闹威士忌暴动,镇压还需要他们,杰斐逊裁军裁得更多,他的就职仪式上为他摆仪仗的都是民兵。

    所以杰斐逊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路易斯安那收购案,他不仅要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总统的位置更稳,还要让共和党占据国会更多席位,这不仅有利于杰斐逊颁布的法案可以快速批复通过,还事关他的连任。

    但这远远没有结束,北美十三州这么多年扩张,也和印第安人结下了仇,虽然没有欧洲的支援,可是英国驻军可以找印第安人协同作战。下加拿大地区不少是法国人,他们怀念波旁王朝,将拿破仑视为罪大恶极的篡位者,坚定支持英国人对法国作战,更不会在英国人与敌人作战时添乱了,甚至愿意配合抵抗美军。

    “为什么偏偏赶在冬天,而不是更暖和的时候闹事呢?”乔治安娜问。

    “我听说因为阿姆斯特丹结冰,维克多将军没法去了。”埃奇沃斯抿着嘴“而且这种情况只是去他一个人,不带着增援,去了也没什么作用。”

    乔治安娜摇头。

    “你看过孟德斯鸠写的《罗马盛衰原因论》吗?”埃奇沃斯说。

    “看过。”乔治安娜回答。

    “罗马的政体十分优良,其优良之处在于这个政体自建立以来,借助人民的精神、元老院的力量和某些官员的威望,所有滥用权力的行为都得到了纠正,迦太基之所以溃亡是因为在最需要制止滥用权力时,连汉尼拔都不允许这么做,雅典之所以倒下,是因为雅典人认为自己的过失微不足道,因而无需矫正。但罗马是为了不断扩张而建立的,就此而言,罗马的法律非常出色,但是当一些野心勃勃的人把一些城市,乃至整个国家引入罗马,借此干扰和操纵选举,民众集会就成了不折不扣的阴谋场所,人民的权威、法律乃至人民本身都变得虚幻,我们最终看到的事实是,那些优良的法律反而成了负担,它们发挥的作用是缔造一个大国,而非治理它,孟德斯鸠最后的结论是,罗马之所以失去自由,是因为它过早成就了它的事业。”埃奇沃斯说“告诉我你怎么想的?乔治安娜。”

    “你以为你是谁?”乔治安娜冷笑着说。

    “你让我找人照顾那位年轻的女士,你问过她的意见吗?”埃奇沃斯问“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她的老师!”乔治安娜恼羞成怒得说。

    埃奇沃斯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她抱怨着。

    “你看起来比她还小,怎么会是她的老师呢?”埃奇沃斯说。

    乔治安娜很想和他理论一番,可是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关于瑞典的冶铁行业你知道多少?”乔治安娜问。

    “你在问我意见?”埃奇沃斯问。

    她点头。

    “我听说瑞典擅长锻造熟铁,在韧性方面比英国的熟铁还要优秀,在三十年战争期间他们已经广泛使用滚轧机了,以此来光制铁板和重型铁条。”

    “那他们能生产船闸吗?如果能生产不生锈的船闸,那么他们就不用生产捆奴隶用的锁链了。”

    埃奇沃斯没有回答。

    她安静得等他思考,片刻后埃奇沃斯说“防止生锈有很多方式,不一定要用钢,你想将它用在什么地方?”

    “不论是海水还是淡水都可以,我听说纽约市长打算修一条运河。”

    “说到纽约,我想起来了,纽约似乎想要成为自治市。”

    “这是市长先生的想法?”乔治安娜问。

    “这跟他个人的真实想法有关系吗?”

    她想了一下后说“你听说过塞勒姆女巫审判么?”

    埃奇沃斯没做声。

    “如果你不想站在被告席被人指控,那么你最好站在原告席上指控别人。”乔治安娜说“人们为什么会对那些虚假的故事深信不疑?”

    “你觉得我给了你虚假的信息?”埃奇沃斯说。

    乔治安娜冷笑“我没有怀疑你。”

    “那你想表达什么?”

    “你真的相信美国?”

    就像那部名为教父的电影在一片黑暗中念的台词,可惜埃奇沃斯应该没看过,否则她还能和他讨论一下。

    她无奈得想着,然后自嘲得笑了。

第一百零五章 魔戒之国(上)

    在17世纪初,葡萄牙人的船只很少安装大炮,他们的船只上堆满了用来赚钱的货物,两军在对垒的时候还沉迷于中世纪时的肉搏。而荷兰人则尽量避免近距离战斗,宁愿以大炮从适当距离进行炮击,上层甲板上也没有堆放任何货物,大炮由专业的人员操纵。

    很难说哪一种战斗方式更有效,当时牛顿还没有出生,也没有办法计算弹道,操控大炮的炮手几乎是凭经验和运气来射击的。而葡萄牙人并没有足够的武器装备,即便拥有武器也疏于管理,不加保养任其生锈。

    这两种战斗方式分别影响了另外两个国家,英国和西班牙,英国的海战方式更接近荷兰人,而西班牙人则更接近葡萄牙人,他们的船修得如同海上的堡垒,在接弦战的时候会有优势。

    内河不像大海,无法拉开距离,也无法摆开阵型,并且船只吃水也会受到影响,这时西班牙船只的优势反而体现出来了,更何况除了船只,陆上还有碉堡、炮台之类的防御工事。

    同样都是水,盐水对铁的腐蚀比淡水强得多,即便铁锻成了钢也一样不耐腐蚀,因此要涂上防锈漆,或者如“警戒号”的船头般用铜。而淡水则相对容易一些,不锈钢确实是耐腐蚀的,但是锻造它的价格昂贵,如果没有低价钢材也是无法建造的。

    在中古世纪铁和钢主要用在盔甲和剑之类的武器方面,然而在古斯塔夫所在的三十年战争时期,那些盔甲和剑已经被火绳枪逐渐取代了,线式战术逐渐成为主流。

    和英国的工业革命相比,瑞典的工业似乎平平无奇,并没有如蒸汽机、纺织业这般亮眼的地方,尤其是进入18世纪后瑞典逐渐衰弱了,但它确实是个工业强国。

    那里纬度高,农业受制于自然条件,维京海盗使用的战斧在平时也是他们伐木的生产工具,它的使用率和普及率远超昂贵的刀剑。

    但剑还是维京人最崇拜的兵器,制作一把剑要比制作斧头难得多,成本也更高,一般人是无法使用的,更何况它保养起来还很麻烦,通常是贵族才使用。

    一把上好的维京剑可以换来一座住宅和一小块田地,在中世纪从北欧普及到欧洲,这种剑造得又宽又厚,为的是增加剑身强度,让剑身在战斗中不会因为弯曲而折断,亚瑟王的断钢剑取自古塞尔特语“excalibur”,古塞尔特人是曾经生活在北欧的民族,传说是巨石阵的建造者,凯撒征服高卢期间曾经与他们发生战斗,最后罗马人从他们的手里夺取了大部分的不列颠和西班牙。

    到了古罗马衰落时,塞尔特人占据了法国西北、爱尔兰、威尔士和部分苏格兰地区,中古时代只有爱尔兰还剩下少数聚落,到了维京人的时代势力就仅集中在都柏林。凯尔特传说中记载了弗魔族入侵的故事。传说中他们巨大丑陋,生性爆裂残忍,代表着邪恶的力量。帕特兰人与他们展开恶战,争夺爱尔兰的统治权,最终将他们赶到了北海。

    也差不多在那个时期,有一个爱尔兰部落入侵苏格兰南部,并用自己部落的名字“scoti”为这片区域取名,数百年后在英语中这个词被用来代表整个苏格兰地区。

    维京人一直相信剑是具有魔力的,剑拥有自我的意识,因此对剑一直以拟人的方式称呼。北欧神话中不论是主神奥丁、雷神托尔都是锻造之神,甚至连谎言之神洛基也是火神。

    提尔是战神,同时也是誓言和荣耀的保护者,当众神想用魔法锁链锁住巨狼芬里尔,提尔以自己的右手为代价,将魔狼捆住了,从此以后提尔成了独臂,除了在诸神的黄昏外,几乎没有他亲自出战的描述,但依旧他随时带着剑。古人有以剑盟誓的习俗,也有人在剑柄上刻上“提尔符文”,在开战前祈求胜利。

    断钢剑又被称为誓约与胜利之剑,与这把剑同样有名的还有圆桌骑士、梅林。

    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如果不是埃奇沃斯提起了那些流传于爱尔兰民间的故事,她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曾经有过怎样的“梦想”,她把拿破仑看成了亚瑟王,而自己则是“梅林”。

    在神话之中,当爱尔兰被弗魔族统治处于水深火热的时候,也曾经祈祷有一个拯救他们的英雄出现。但爱尔兰人,至少是特洛伊大主教却并不期望法国人来。

    爱尔兰人畏惧法国大革命,尤其是他们对教会所做的事,1794年第一次听说法国人要渡海入侵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特洛伊是另一个神话里出现的名字,这本来没有什么奇怪的,比如说有很多女人叫海伦,不见得她们每一个都和那个挑起了特洛伊战争的海伦一样美丽。

    很多故事里,女性的角色只是一种装饰,她们唯一的作用就是美丽。埃奇沃斯却觉得女孩也需要读书,大概在玛丽亚五岁的时候,他翻遍了40多本儿童读物,却没有找到一本适合她看的,直到他发现了普利斯特利的朋友,艾金博士的女儿安娜所写的一本书,很不幸的是她是个卢梭主义者,和一个法国人有一场灾难性的婚姻,她的哥哥将这归咎于她读了《新埃洛伊斯》。

    阿伯拉尔与埃洛伊斯之于法国人,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对于英国人那样家喻户晓,不过不同于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是发生在意大利两个世仇的家族,阿伯拉尔与埃洛伊斯的故事是发生在中世纪的师生恋,而且,当埃洛伊斯的叔叔知道两人的恋情,下令让他们分手的时候,埃洛伊斯已经怀孕了。

    阿伯拉尔将埃洛伊斯送回位于布列塔尼的老家,自己留在巴黎面对埃洛伊斯叔叔的怒火。为了挽回女方的名誉,埃洛伊斯的叔叔同意了二人结婚,当二人的儿子出生后,两人举行了秘密婚礼。但这并不能让叔叔满意,叔叔对埃洛伊斯恶语相向,有时拳脚相加,出于保护,阿伯拉尔决定将埃洛伊斯送到修道院去,但叔叔认为这是阿伯拉尔要彻底抛弃埃洛伊斯,于是对阿伯拉尔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被送到修道院的埃洛伊斯也遭受着心灵的折磨,她皈依了上帝,却并不是因为对上帝的爱,此后15年阿伯拉尔一封信也没有写过,也没有探望过埃洛伊斯。

    万幸的是两人都有完整的、独立的人格和灵魂,即使受到巨大的折磨,依旧没有因此一蹶不振,阿拉伯尔在恢复健康后重新开始讲学,埃洛伊斯也成了教会里地位崇高的女修道院长之一,两人都因为广博的学识赢得了人们的尊敬。

    后来他们又开始通信了,只是阿拉伯尔的信里都是哲学和伦理的讨论,几乎避开了曾经感情,无视埃洛伊斯信里的爱恋,俨然是一副居高临下的领导者的身份出现。

    这也是埃奇沃斯提醒乔治安娜的地方,她并没有确实问过帕德玛是不是愿意去伦敦调查就擅自为她安排,即便她们曾经是师生关系,现在帕德玛也已经毕业了,乔治安娜该以成年人的身份“平等”得去对待她。

    作为一个父亲,看到女儿比自己有成就是什么心情呢?尤其是他结了四次婚,新娘比女儿小一岁,他的电报事业不顺、还因为自己政治立场的问题收到了死亡警告。

    以前埃奇沃斯也是一个卢梭主义者,他甚至用《爱弥儿》的方式教育第一个儿子。但在亲眼看到了法国大革命的一切后,他选择了支持爱尔兰并入英国,他认为至少英国的海军能保护爱尔兰。

    卢梭思想是对权威的质疑,如果乔治安娜打算培养一个自由、平等、独立的自然人,就不要用“我是她老师”来回应别人的质疑。

    后来埃奇沃斯用“你看起来年纪小”推翻了她妄图竖立起来的权威,她忍了这口气,没有跟他争辩。

    跟埃奇沃斯同时期还有个人卢梭主义的年轻人,但是他并不像埃奇沃斯那样,选择科学和工业调和。他是崇尚自然的,卢梭的自然主义是“归于自然”,自然有美丽神奇的一面,也有残暴、混乱的一面,埃奇沃斯的朋友变得越来越激进,最后成了工业崛起的反对者。

    但尽管理念不同,他们还是朋友,两人一同寻找一种可以让和谐共处的方式,最终他们选择了农业。

    故事里说魔鬼、巫师会把粪便变成食物的样子哄骗人吃,于是中世纪的人们就不施肥了。

    一直到中世纪后期文艺复兴开始人们才开始简单施肥,其中不包括人类的粪便,巴黎城外的粪上越积越高,直到法国大革命教会的权威被推翻,人们才“开始”接受粪便可以用来施肥,它主要的作用还是提取制作火药的材料。

    现在乔治安娜是女巫的身份“曝光”了,可能又要有人说是女巫将粪便变成食物给他们吃了。

    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判断何为正确时就会根据别人的意见行事,看别人怎么做自己跟着做。

    有人还会故意迎合那些人,获得他们的承认。当麻瓜们因为天灾减产而忧心忡忡的时候,有一些人说自己是专门与那些破坏庄稼的坏巫师战斗的,他们赢了就会丰收,巫师赢了就会欠收。甚至连狼人也凑热闹,说自己是上帝之犬,专门咬巫师。

    “有时小女孩儿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自己真的有魔力。”

    “乔治安娜怎么会是预言家,她只是胡说八道而已。”

    每次有人问起某个问题时,埃奇沃斯都是这么回答的。

    埃奇沃斯并不相信有魔法,尽管他就生活在爱尔兰,那个充满了鬼怪、仙女、吸血鬼传说的土地上。

    相比起用瑞典钢做船闸的闸门,埃奇沃斯更建议用这些上等钢材做船闸的链接件。其实除了做捆绑奴隶的锁链,更多时候它是作为门销用的。

    在一年级《初等咒语》里记载了开锁咒“alohomora”,其实只要把锁开了,破不破坏锁链都无所谓了,剑也无需冒着被折断的风险去强行劈开锁链。

    但“alohomora”只对低级的锁和咒语管用,越高级想要解开越难,乔治安娜挣脱自己脚上的锁链用了阿尼玛格斯。有很多人私自变形,却无法变回人形,每次阿尼玛格斯其实都是危险的。

    不过现在她想试试,于是在埃奇沃斯走后,她将窗户打开,新鲜的空气寒冷,却让人神清气爽,她迫不及待得想要知道在高空飞行是什么样的。

    接着她想起了芭蕾舞里的天鹅,舞者们用手模仿天鹅翅膀的样子,在解剖学上那是不可能的。

    但那依旧无法阻止人去模仿和想象。

    作为一种大型飞禽,天鹅需要助跑后才能飞起来,不过那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产生气流,类似飞机,也就是说,她需要风。

    在开始助跑前,她对着窗户用了一个魔咒,屋外的风朝着屋内吹了进来。

    她逆着那股风向前冲,等到了窗台边上时猛然跳起……

    两秒后,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又过了几秒,一根雪白的羽毛顺着风吹了进来,落在了地上,安静的屋内能只有火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窗帘随着风轻轻飘动,就像礼裙的裙摆,随着舞步不断回旋。

第一百零六章 魔戒之国(中)

    “什么?彼得的阿尼玛格斯是一只老鼠?”波莫纳不可思议得问“一只老鼠能有什么用?”

    “他可以放哨。”西里斯干巴巴得说,揉了揉他明显变长的鼻子。

    她又看着詹姆。

    “我们给彼此取一个绰号怎么样?”詹姆大声说“比如说我,我的阿尼玛格斯是一头鹿……”

    “你还敢大声一点吗?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们是非法的阿尼玛格斯。”

    “至少我们成功了,你呢?”詹姆看着波莫纳“你的阿尼玛格斯什么时候能成功?”

    “以后有我和詹姆就可以了,你以后可以不用来了。”西里斯不客气得说。

    她不觉得这是“好意”,或许西里斯觉得即便彼得的阿尼玛格斯是一只老鼠,他还是觉得比一个女孩儿有用。

    气死她了。

    “你去哪儿?”西里斯问。

    “用不着你管!”她头也不回得说,离开了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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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只天鹅优雅得在湖面上盘旋。

    它对着湖面,像照镜子一样看着自己。

    格兰芬多守则第七十九条:要么生,要么死,绝不苟活。

    所以很难想象彼得·佩迪鲁会维持老鼠的样子在罗恩家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他居然还记得怎么变回人形。

    天鹅在空中又飞了一会儿,然后向南飞去。

    《新埃洛伊斯》是卢梭写的,故事发生的地点也从布列塔尼搬到了阿尔卑斯山的小城,卢梭的祖上原本是法国人,后来躲避到了日内瓦。

    女主角也不叫埃洛伊斯,而是一个叫朱莉的贵族小姐,她与家庭教师陷入了恋情,但遭到父亲的强烈反对,因为他已经将她许配给了俄国贵族沃尔玛了。

    朱莉并没有像埃洛伊斯那样成为女修道院的院长,沃尔玛对朱莉很不错,他们的生活极其美满,坚贞的爱让一家三口能够生活在一起,创造共同的幸福。人的财力和行为的正确结合,就像图画上的巧妙对称或舞台让表演得非常成功的戏剧一样,使人感到高兴。

    卢梭并没有将圣普乐写成一个圣人,对他来说,朱莉命令他去死不是什么难事,除了不允许他再爱她的命令外,他无不服从。

    一个钟情的男人,尽管表面上道貌岸然,可是一有可能就会引诱一个娴静的姑娘,而且为了满足他一时的冲动,会毫不犹豫得败坏一个家庭的名声。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离开,圣普乐离开了朱莉周游世界去了,6年后他重新见到朱莉又想重圆旧梦,但朱莉没有雷池一步,因为她是孩子的母亲了。

    回来的圣普乐让朱莉无法再高兴起来,她温柔动人的样子变得郁郁寡欢,万事无动于衷,她忧伤的心已经分辨不出什么叫爱,什么叫痛苦了。

    天鹅哀鸣了一声。

    芭蕾舞《天鹅湖》几乎每场都爆满,至少波莫纳碰到的那几场都是这样的。在看天鹅湖之前她看了《天鹅之死》,月光下的天鹅是那么美丽,又那么脆弱,它孤单影只得来到湖边,挣扎着迎接死亡的到来。

    如果王子接受了黑天鹅的引诱,没有选择白天鹅,无法解开诅咒的天鹅公主会是怎样的命运呢?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艾丽莎的公主,她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所以她很小就承担起了妈妈的职责,照顾着11个弟弟。

    后来有一天,国王决定再娶一个王后,这位王后一来就要当12个孩子的继母。

    这位后母不出所料得是一个女巫,为了掌控国家,她要除掉国王的孩子,于是王后使用了魔法,将王子们变成了天鹅,又变出了三只癞蛤蟆,放在艾丽莎的身上,想让她变得丑陋又恶毒。

    然而癞蛤蟆碰到了艾丽莎就变成了三朵美丽的鲜花,黑魔法对艾丽莎并没有起作用。

    后母又在艾丽莎的身上涂满了药膏,美丽的公主不再美丽,国王看到后大声说道“这不是我的女儿”,然后将艾丽莎赶了出去。

    艾丽莎绝望得走进了森林,来到小溪边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更可怕的是这药膏怎么都清洗不了。后来艾丽莎在森林里遇到了一个好心的老奶奶,老奶奶将艾丽莎收留,让她在自己的家里生活。

    又过了很多年,公主已经长大,可她一直没有见过自己的兄弟们。而王子们每年之中都有那么一天,就会在过去生活的城堡盘旋,并且到处寻找着艾丽莎。

    偶然间艾丽莎看到了一只受伤的鹿,跳进了一处泉水里,那神奇的泉水让鹿完全恢复了健康,于是艾丽莎也跳进了泉水中,洗去了涂在身上的魔药,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天鹅深吸一口气,调转方向,一头扎进了城堡附近的湖里,翅膀在水里造成了巨大的阻力,而且蓬松的羽毛让她漂浮了起来,这时她记得双手在眼前划动的样子。

    可能斯莱特林不喜欢这个比喻,他们的休息室就像是个倒扣的金鱼缸,经常有人鱼之类的魔法生物游到窗外观察他们。

    接着天鹅的翅膀逐渐真的变成了人手的模样,等她再一次从水中跃起时已经恢复人形了。

    她重新游到了岸边,然后找了块石头坐下,不知道是飞行还是因为阿尼玛格斯变形,她觉得很累,风吹到了湿透的衣服上感觉比之前在高空飞行还要冷,她忍不住发起抖来。

    有一天,朱莉的孩子不小心掉进了冰冷的湖里,为了将他救起来,朱莉奋不顾身得跳入湖中,最终染病不起,不久后就撒手人寰了。

    临死前她将圣普乐叫来,希望他能照顾自己一家,并且与妹妹克莱尔结婚,当她与圣普乐陷入恋情的时候,曾经和克莱尔商量,婚后依旧如此,沃尔玛先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本人的经历,也没有讲过他家里的情形。

    你如何能爱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人呢?但朱莉还是尽她所能得爱着沃尔马先生,并且尊敬他,即便面对旧情人依旧保持着清醒和宁静的头脑,保护着她的孩子,以及一切她看起来还有一定价值的东西,而这全部都受赐于沃尔马。

    格兰芬多守则第五十七条:切忌放纵自己。

    格兰芬多守则第六十七天:格兰芬多的善良绝不是毫无底线的容忍。

    尽管狮子们会咆哮、怒吼、狂奔,遇事不冷静,但他们也不会忘了自己的荣誉与原则。

    一个崇尚荣誉的人一定要有勇气,缺乏勇气,他的其他原则充其量是一把少了尖儿的剑罢了。

    所以我们可以一睹勇气(courage)是何物,并且将它与胆量(daring)区分开来。

    西里斯的原则是永不背叛朋友,死也不,这对西弗勒斯来说是难以理解的,可这并不意味着西弗勒斯是个缺乏勇气和底线的懦夫。

    有人为了荣誉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也有人为了爱而放弃,就像莉莉和朱莉,为了保护孩子而牺牲了自己。

    纳西沙马尔福说,当她在蜘蛛尾巷看到活着的虫尾巴时,她就知道在西弗勒斯心里关于莉莉的那段过往已经过去了,还是他“不敢”杀死这个帮助伏地魔复活的“大功臣”?

    叛徒是不会被真正信赖的,尤其是蛇窝里的老鼠,密室里的蛇怪一直将它们当成食物,尽管它的个头已经大到可以攻击学生,并且吃掉他们了。

    格兰芬多之剑总是在人们需要它的时候出现,但它不会出现在胆小鬼的手里,为了自己苟且偷生而胡乱挥舞。

    仁慈是属于胜利者的,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不伤害你,让自己手无寸铁。

    但也不可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持剑者当有心,或许那些被视为公允聪慧的人将崇尚荣誉的人当作笨蛋,可像彼得佩迪鲁那样伪造自己的死亡,将追杀自己的西里斯布莱克关进阿兹卡班是值得称赞的?

    彼得背叛了自己的朋友,那是西里斯无法忍受的。

    乔治安娜看着自己的双手,万幸的是她不是伊卡诺斯,翅膀沾水后就会由于变沉飞不起来,而且她会游泳,就算掉入水里也可以自己游上岸。

    接着她就想起了违背自己良心,镇压旧贵族的玛丽亚女王,她的忧郁症变成了疯癫,人们是不会追随一个头脑不清醒的领袖的。

    “卡擦。”

    乔治安娜警觉得转身,发现有人在不远处站着,他的手里有弩。

    她差点忘了,天鹅之所以垂死是因为受了重伤,在他举着弩对准自己前,乔治安娜取出魔杖对他用了晕晕倒地。

    等他躺下后,她将召来树上的叶子,将它变成了衣服。

    它并不具有保暖的效用,不过人生活在人类世界里怎么可能不穿衣服呢?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段记忆,当时他们在学校的温室里,孩子们都去看魁地奇了,大白天他们都难得有空,周围除了魔法植物没有别的人。

    她摇了摇头,将刚出现在脑子里的旖旎给挥出去,接着哼着歌离开了这个冰冷的湖边。

    她觉得自己暖和起来了,虽然只是暂时的。

第一百零七章 魔戒之国(下)

    “就这样,我们的外号决定了,詹姆的绰号是尖头叉子,西里斯的绰号是大脚板,彼得的绰号是虫尾巴,我的绰号是月亮脸。”

    波莫纳无法参加男寝的“睡前会议”,但她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叫月亮脸(moony)?”她充满同情得问,觉得詹姆他们开的玩笑过了头。

    “詹姆说了一个麻瓜童话,关于一个公主和11个遭到诅咒的王子。”莱姆斯将那个童话复述了一遍“当王子们衔着毯子,带着艾丽莎回他们的住处,因为他们带着艾丽莎,所以飞得没有平时快,于是落在了一个礁石上,当天晚上狂风大作,艾丽莎唱了一首歌。”

    大海啊,请平息愤怒,快快休息,让我和我的兄弟们平安待到早晨,

    天空啊,请打开一扇窗,让月亮露出脸庞,美好的月光,请照耀在我们的身上。

    大海逐渐在艾丽莎的歌声中平息,疲惫的王子们终于可以休息了,这时一只乌鸦出现,告诉了艾丽莎解除魔咒的办法。

    艾丽莎必须用荨麻制作衣服,再给王子们披上,不过在那之前她一个字也不可以说,否则王子们就会立刻死去。

    艾丽莎照着乌鸦说的办法做了,等他们来到了王子们所住的山洞,艾丽莎就开始采集荨麻,这些满身都是刺的植物将她娇嫩的手刺得鲜血淋漓,可为了救自己的兄弟,她忍受着灼烧般的痛苦,从那天起艾丽莎就一言不发,没日没夜得编织披甲。

    “詹姆唱了那首歌?”波莫纳问。

    莱姆斯笑着摇头。

    “如果他真的唱了,别人会以为我们的寝室里有狼。”莱姆斯轻松得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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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布鲁塞尔北部有一座拉肯城堡,那里本来是奥地利总督萨克森-特申公爵和他妻子的休闲住所,随着特申公爵的故居被约瑟夫二世下令拆除,拉肯城堡自1782年开始就被扩建成为公爵的主要住所。

    1794年比利时被法国人占领,这座城堡也几乎消失殆尽,《吕内维尔条约》让城堡的领地不再属于奥地利,城堡的大部分建筑材料被投机者拆分售卖。

    拿破仑买下了这片土地,他打算将它送给约瑟芬作为补偿。

    而乔治安娜作为波拿巴在比利时财产的管理者,她当然要知道这笔买卖,更何况布鲁塞尔市长还亲自将文件带来给她看了。

    在1800年以前,低地国家是没有“市长”这个职位的,他们长期采取社区自治的办法,这可以让他们在处于无政府状态时社会依然可以按照居民的意愿正常运行,就比如说根特,他们由教堂作为活动中心,筹募资金或者开会解决治安问题,也会设定“欢迎税”来考验新加入的居民。

    法国人开始统治后这种城市自治的形势被“市长”给取代了,不过一开始大家都不是很清楚市长是干什么的,布鲁日的市长雅各布·范德维奇是个农民,他还以为自己的工作就是签署出生、死亡和结婚证明的。

    布鲁塞尔的第一任市长是保罗·阿科纳蒂-维斯康蒂,他原本是米兰贵族,后来与加斯贝克领主的女儿结婚,然后就定居在荷兰南部。20岁那年他参军了,获得了中尉的军衔,1776年他成为玛丽亚·特蕾莎女王的内务大臣,7年后他从姑姑那里获得大量遗产后辞去了军团的工作,不再承担任何职责。

    然而他同情布拉班廷起义和法兰西共和国,他参加了在布鲁塞尔组织的理事会,并担任参议院理事长,1797年政变后理事会被罢免,在法国领事的推荐下成了布鲁塞尔市长。

    但他推行的众多计划遭到了相当大的阻力,并且他是个公认的拿破仑崇拜者,1800年他被迫辞职,成为戴尔省总委员会的委员和布鲁塞尔议员。接任他的是尼古拉斯-让·鲁佩,他出生于鹿特丹,后来成为加尔莫罗会的副执事,曾经摧毁过鲁文市政厅的十字架挑起叛乱,他在任职布鲁塞尔市长职位的同时还是戴尔省的政委。

    和保罗·阿科纳蒂-维斯康蒂相比,鲁佩看起来更斯文,也更有学者的样子。在布鲁塞尔市内驻扎有法国军队,这些军人不归布鲁塞尔等地方法院审判,如果他们违反了法律或者军纪会有法国的巡回军事法庭进行审判,鲁佩和他的一些朋友们借用了66旅的法庭,组建了布鲁塞尔自由大学,从鲁文大学城搜缴的教会图书就在那里存放着。

    上次送“内容丰富”风俗画给乔治安娜的人就是鲁佩,1801年拿破仑下令在布鲁塞尔修建证券交易所,拉纳到安特卫普后强行将那些工匠给“征用”了,致使证券交易所不得不停工。

    另外他还席卷了布鲁塞尔博物馆,以前拉纳在巴黎就为了修建自己的新家挪用了近卫军的军饷,这一次他还是老样子,鲁佩一怒之下就写了一封信,希望能把拉纳给撤换了。

    这次签字同意用布鲁塞尔郊外的森林作为抵押的市长就是他,森林又不是奴隶,会自己逃跑,再来就是如果梅赫伦通往布鲁塞尔的路修好了,这条公路将成为布鲁塞尔证券交易所第一个上市的公司,前提是证券交易所能修好的话。

    在抱怨完之后,鲁佩就询问乔治安娜是想住在列谦城堡还是住在布鲁塞尔市内。

    不过比起住的地方,她更担心“回程”,从布鲁塞尔通往法国的路已经没有了,一路上还有强盗,就算有100名马穆鲁克护卫她还是不觉得安心。

    至于调动法国驻军送她那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另外还有随时可能爆发的密西西比冲突,她哪有空去想住什么地方呢?

    她请玛蒂尔达将客人送了出去,接着就回到之前呆的书房,捡起了那枚镶嵌了火欧泊的戒指,它在她变成鸟的样子时从她的手上落在了地上。

    相传,在莱茵河底住着三位仙女,她们日夜守卫着河底的一块岩石,因为那岩石上镶嵌着一块具有魔力的金子。尼伯龙根族的侏儒爱上了莱茵的女儿,他很想得到她们其中之一的人的爱情,可是他却被无情嘲笑了,这时他看到了那块在巨石上方闪闪发光的具有魔力的黄金,相传,谁要是能将这些黄金制成戒指,谁就能统治世界。

    在夺取了黄金后,矮人自己用黄金制成了指环,而他的弟弟则用剩下的黄金制成了一个隐形盔甲,却不愿意将它交给哥哥,哥哥恼羞成怒下打倒了弟弟,并夺走了隐形盔甲。

    与此同时,莱茵的女儿们在河底唱着歌,思念着她们曾经日夜守护着的莱茵黄金。

    “我要那东西干什么用呢。”她嘀咕着,将戒指重新带回了手上。

    至于阿尔卑斯山里的“太阳金”,她更不敢想了,以她蹩脚的炼金术根本无法控制那种材料,拿到了也是“暴殄天物”,还是就这么算了吧。

第一百零八章 “绿袖子”(上)

    关于野天鹅的故事被记录在安徒生童话里,但是安徒生现在还没有出生,而著名的《格林童话》也没有出版。

    在安徒生所收录的故事里,艾丽莎离开儿时的宫殿后来到了黑森林,没有一丝阳光能透过浓密的树枝照进来,青苔中连一点萤火虫的亮光都没有,但是在森林中有很多浆果,它们散发着酸甜的气息、如宝石般散发着诱人的光,看起来极为可口。

    还有一位公主,她叫白雪,她的后母嫉妒她的美貌,于是命令猎人杀了她,可是好心的猎人放过了她,并且用一头鹿的心脏假装是白雪的心脏蒙骗公主,可是最后还是穿帮了,继母皇后决定亲自动手,她伪装成一个老婆婆,将一个看起来诱人可口的毒苹果送给了白雪。

    在比利时的每一顿饭都非常可口,让人完全感觉不到波罗的海减产导致的饥荒,回到巴黎后就很难吃到这么丰盛的食物了。波莫纳自己倒无所谓,她更担心的是帕德玛,因为这个女孩儿从来没有经历过饥饿。就连芙蓉也有节食方面的苦恼,霍格沃茨的饮食太油腻,她再吃下去,她带的礼裙都要穿不下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打算拉着菲丽尔一起在桌上吃饭,奴隶对帕德玛来说是个很遥远、处于历史之中的词汇,可是对菲丽尔来说却是个“正在进行时”。

    当时的气氛很尴尬,乔治安娜假装毫无察觉,继续进餐。吃过午餐后她就接到了消息,要启程去布鲁塞尔了。

    “第一执政呢?”

    “他一大早就已经出发了。”

    她觉得很惊奇,没想到波拿巴会不告而别,关键是她要是要写信给他的话,她又要怎么寄到他的手上呢?

    大概一个小时后,她就和浩浩荡荡的随行队伍一起离开了梅赫伦,沿着一条土路前往布鲁塞尔了。

    中途他们路过了营建中的工业区,一个简易码头已经修好了,载满了建筑材料的船停靠在旁边。除了用人力搬运之外,人们还在搭建一个类似吊车的工具,人在它的面前看起来就像蚂蚁一样。

    还不等她细看,车队已经跨过了塞纳河,在路过了两个小镇后,他们在天黑之前来到了布鲁塞尔的郊外。

    上午的时候布鲁塞尔市长问过她是否进城,她当时没有去细想,结果车队就这么驶进了列谦城堡。

    虽然它名义上属于卡尔大公,但大公只是继承了它,并没有在里面住过,所以它依旧保持着上一任女主人所钟爱的新古典主义风格,看着有点像新天鹅堡,充满了童话的色彩。

    女孩们对于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很高兴,乔治安娜则想着,只要不住在根特的那种中世纪石头城堡就满足了。

    然而等下车后她才发现,来的人太多了,这个城堡的房间可能不够。而这里将来要作为比利时工业促进银行的总部,让银行家们离开,法国高官住在这里也不适合。于是将银行家们安顿好之后,乔治安娜又启程去了布鲁塞尔,住在了阿伦贝格公爵家里。

    他们是晚上进的城,尽管如此还是举行了欢迎仪式,城里所有的路灯都点亮,另外还燃放了烟火。布鲁塞尔人很热情,他们在路边摇着法国国旗呐喊着拿破仑的名字,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波拿巴已经不在这个队伍里了。

    市长在市政厅举行了欢迎仪式,这次来的人比在梅赫伦还要多,乔治安娜一个人走在前面,夏普塔尔和埃奇沃斯走在她的身后,为她引荐几个重要人物,除了在梅赫伦见过的前任市长保罗,还有两个“青年才俊”,一个是路易·德沃斯,他曾经在布鲁塞尔音乐学院学习拉丁语、希腊语、大提琴和指挥,后来赴奥地利深造,在多个管弦乐队担任指挥,现在是布鲁塞尔议员。另一个则是亨利-约瑟夫·范·朗亨霍芬,他曾经担任布拉班特委员会的律师,本人是化学家,他本人是布鲁塞尔人,父亲是一位纸商。

    自从拿破仑与教会签署了和解的《教务专约》后,鲁佩的处境就比较尴尬。其实那个证券交易所可以不用修,像圣母得胜教堂,它曾经被没收,当作博彩发行中心。现在拿破仑允许所有未转为其他用途的教堂重新开放,又加上他让奥地利人平价兑换了战争债券,至少有一部分比利时人是喜欢他的。

    忙了一圈后乔治安娜才想起来,她要住进布鲁塞尔的贝居安修道院去,探查关于虔信会的消息,不过今天她已经答应要住阿伦贝格公爵家里了。

    虽然她的另一个“骑士”,利涅的领主查理·约瑟夫掌握了不可估量的巨额财富,他的住处会更加奢华,不过,这位有六七个母国的外交家声名狼藉,他公开支持同性恋,却不代表他不喜欢女人。

    波拿巴不在她更要谨小慎微,她可不像约瑟芬,有婚姻和孩子保护。

    她只露面了20分钟就以旅途劳顿先退席了,接着由德·沃代夫人负责主持,再说她也确实累了,但是她没有立刻去阿伦贝格公爵家里。

    市长为她准备了一间休息室,她在沙发上睡了半小时就被玛格丽特叫醒了。

    就像美国的副总统伯尔,他为了能开一个自己控制的银行,便假借开纽约水务公司的名义通过了审批,但是公司真正营业的水务简陋无比。

    在这个“游戏”里政客需要政治献金拉选票,小亨利·肖通过晚会讲述他的施政构想——在民主党的选区讲共和党的禁酒令。再有就是像伯尔那样向银行借钱,在自由银行时代“野猫银行”也可以自己印刷银行券的,至于伯尔怎么还钱……正是因为他乱糟糟的财务里昂人才将他当作目标,塔列朗索贿闹出了xyz事件,但就算如此塔列朗不还是法国的外交部长么?

    伯尔这个副总统引发的丑闻会不会影响到托马斯·杰斐逊要看联邦党人和大法官马歇尔的表现了,另外还有纽约市长乔治·克林顿,纽约深受汉密尔顿的影响,1801年的选举杰斐逊和伯尔的票数相差不大,虽然杰斐逊很惹人厌,但是汉密尔顿更讨厌伯尔,在汉密尔顿的游说下,他让自己这一派支持者将票投给了杰斐逊。

    可惜现在没有电报和电视,否则她很想看看热闹。

    “乔治安娜……”

    帕德玛欢天喜地得进休息室了。

    “你穿的是什么衣服?”乔治安娜一看到帕德玛身上的新裙子就忍不住说道。

    帕德玛看着自己身上镶嵌了钻石的蓝裙子,不明所以得看着她。

    乔治安娜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那就换一件吧。”贝尔坦跟在帕德玛的身后走了进来“我那儿还有好几套呢。”

    想得到夸奖,却碰了一鼻子灰的帕德玛撇着嘴离开了。

    贝尔坦用口型告诉乔治安娜,她会处理好的,接着就跟着帕德玛离开了。

    “她怎么叫您的名字?”玛格丽特等二人离开后问。

    乔治安娜摇头,走到了办公桌后面,准备开始见客了。

第一百零九章 “绿袖子”(中)

    作为国际知名的城市,布鲁塞尔本来有很多恢弘的建筑,比如说埃格蒙宫,它是布鲁塞尔举办外交事务的主要场所。但是布鲁塞尔市政厅就位于大广场,它是大广场最宏伟的建筑。

    除了市政厅之外,广场边上还有布拉班廷公爵的住所以及铸币厂,1792年之前奥地利人在这里铸造塔勒,1792年之后约瑟夫二世将铸币厂搬到了世袭领地,从此以后它就被空下来了,很多人认为这是约瑟夫二世对布拉班廷起义的报复。

    事实是不是如此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从乔治安娜的休息室的窗户看出去就能看到铸币厂,它就像是房间里的大象那么显眼,而且还是绑了缎带的那种,花饰带是布鲁塞尔的一大特色,现在整个广场上都被装饰着。

    但她要见的第一个人不是铸币局的工作人员,而是布鲁塞尔歌剧院的院长,他是代表作家和演员公会见她的。

    在约瑟夫二世进行的多项改革中,共济会的活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官方承认的聚会地点只有3个,任何在这三个地方以外的聚会都会被视为非法聚集予以取缔。但是尽管如此,约瑟夫二世也没有禁止共济会的活动,甚至他还保护了作为共济会成员的莫扎特。

    后来约瑟夫二世去世了,莫扎特的作品《魔笛》被下一届奥地利政府禁止,因为这部戏虽然以童话掩饰,内容却是在讽刺社会,尤其是花腔女高音“夜后”,根本就是玛丽亚·特蕾莎女王本人,院长希望乔治安娜能允许他明天在皇家歌剧院举行的欢迎会上表演这部歌剧。

    第二个要见的则是帝国皇家文理学院的院长内德姆,在耶稣会被镇压后,会士学校收归国有,重建为“特蕾西亚学校”,课程为法国文学和自然科学,他想问问会不会有人接替他的职位。

    乔治安娜的回复是改日会去学校参观,接着就是各式各样的社会名流,这一切在安特卫普已经上演过一次,她应付起来还好,只是她不轻易给承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约瑟芬喜欢将大家聚在一起,营造出很轻松的氛围,有人会借机将自己的请求告诉她。

    乔治安娜则是挨个单独谈话,不论气氛多么轻松,总归是众目睽睽之下,提要求的时候会小心翼翼,而且措辞也会改变。她给每个人的时间只有5分钟,想说什么就可以尽情说什么,但这也会有不好的地方,会有人提出过分的要求。

    大革命后很多人看过路易十六的会议记录,谈论国事的时候说了半天的废话。不过约瑟芬确实挺受欢迎,社交本来就是80%在说废话。

    等这一批人见完,乔治安娜又去舞会上露了脸,可以看到没有她在跳舞的人更加放得开了,爱丽丝的脸一片绯红。

    乔治安娜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她这不是跳舞热的,接着她看着爱丽丝的舞伴,那是个相当英俊的年轻人,让乔治安娜想起了塞德里克·迪戈里。

    “这是我的表弟。”第七代阿伦贝格公爵对乔治安娜说“他是我父亲的妹妹与乌尔塞尔公爵的儿子。”

    “你叫什么名字?”乔治安娜问。

    “你可以叫我查尔斯。”那个年轻人对乔治安娜笑着说“贵族的名字都太长了。”

    毫无疑问,他是个很有魅力的年轻人,可是乔治安娜却没有跟他多说什么,继续和舞池中其他人打招呼。

    可能是她真的已经老了,尽管外表看着年轻。伊拉斯谟曾经说过,知道得太多会有碍你快乐。

    也有可能她跟错了老师,本身阿不思就不擅长社交,所以才让她和西弗勒斯去社交的,他自己则呆在高塔的办公室里,研究叮叮当当作响的银器。

    如果不是因为他打败了格林德沃,获得了不可撼动的地位,他那样不去经营人脉的为人处事方式能成为威森加莫的首席法师么?

    约瑟芬是巴黎的社交明星,在这一点上乔治安娜是比不上她的,就这一方面来说她和波拿巴也算是互补,更何况她有个古老的家族,容易被旧贵族接受。

    可是旧贵族很多都没有理财的观念,而且财务管理糟糕,乔治安娜在鲁昂曾经举过例子,一个人一天喝12杯咖啡,这笔钱还被报销了。不否认,存在这种奇人,可天天这么喝咖啡真的不出问题?

    这就是设置国家预算的目的,不能国王想修什么、想干什么下命令就行了,乔治安娜现在很担心乌尔克运河,因为这条河是波拿巴自己亲自监督的。

    如果工程中出现了贪污或别的怪象,而他又没有察觉到,就会影响他的声名。如果照流程批复,尽管会慢一些,却可以由别人来承担责任,里昂和巴黎也不会因为这条河的问题而产生分歧了。

    她知道有人被接二连三的成功冲昏了脑袋,觉得可以统治世界。

    奴隶不仅仅是劳动力,还是抵押品,全球有很多不同的地区,土地和气候条件和美国质量相当,甚至优于美国,比如黎凡特和埃及,但是这些地方缺一种必须品。

    埃及也有奴隶制,可是奥斯曼帝国不会将奴隶当成抵押品获得贷款,奴隶主们会卖了他们,这样劳动力就缺少了。

    纽约深受汉密尔顿的影响,甚至可以被称为“汉密尔顿城”,他在这里组建了一个废奴运动的组织,其实将首都选在华盛顿或纽约的问题背后隐藏着的是美国应该选择城市化还是以农耕为主的乡村化的问题,那个到处都是玉米地的华盛顿谁想去呢?

    提起金字塔、方尖碑还有克利奥帕特拉是挺让人觉得兴奋的,但是当地人用骆驼粪当燃料做饭吃,这种“美食”谁吃得下去?

    运煤过去烧的话,价格太高埃及人也承受不了,他们还是会选择用骆驼粪。

    同样要点亮路灯也是需要花钱的,鲸鱼油比煤气贵那么多,对于财政困难的城市并不是所有的街区都会亮灯的。西弗勒斯小时候住的蜘蛛尾巷根本没有路灯,到了晚上会很不安全。

    人在光线下会注意自己的行为,有了夜色的保护就会露出真实的自己,或者说搞阴谋诡计。

    乔治安娜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查尔斯,他也正在看着她。

    一直以来她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滑铁卢大战时,布鲁塞尔的市长是谁?如果是一个拿破仑的崇拜者的话,他会不会去支援呢?哪怕只是鼓励或者是送点补给也行。

    但这也是说不一定的,拿破仑翻越阿尔卑斯山用了向导,这些向导有可能只是讨厌奥地利人,才给法国人带路。

    所以统治世界是不可能的,不过她估计没人会听,毕竟这个由棉花构建的新秩序现阶段行得通,为什么要放弃呢?

    新大陆会出产廉价的棉花,也会出产廉价的粮食,有了它们冲击会让本土农民破产,可能是吃了这个教训,南北战争时英国人才会放弃南方的棉花。

    要是她有格林德沃的本事,将“未来”呈现给人看该多好,可惜她并不是预言家。

    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郁闷得想着,脸上却带着微笑,继续“社交”。

第一百一十章 “绿袖子”(下)

    每场舞会总会有让人注目的焦点人物,通常是那些单纯、自然、优美、同时又活泼和充满生气的“年轻女性”,一般来说她们是来自市民阶层。她们其实并不需要特意包装自己,珠宝和服饰是有钱的老女人用来掩盖自己年龄和皱纹的,无论她们如何小心保养,也不如刚绽放的玫瑰。

    但这一次令人注目的焦点却不是某个在舞池中裙摆飘飞的成年女性,而是一个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的深肤色女孩,人们对于她的议论甚至盖过了乔治安娜。

    她是和西班牙第五代杰里卡公爵和夫人一起来的,在她身边有个不满十岁的小男孩儿,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枚金羊毛勋章。

    这个小男孩儿就是第十四代阿尔巴公爵,西班牙最有钱的贵族,没有之一,第十三代公爵并没有留下子嗣,连一个女孩儿都没有。那个深肤色的女孩儿原本是一个奴隶的女儿,后来被第十三代公爵夫人收养了,并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玛丽亚。

    尽管是养女,但玛丽亚是不可能继承阿尔巴公爵头衔的,而这位继承了公爵头衔的小男孩儿父亲杰里卡公爵是斯图亚特的旁支,他有两个儿子,大的儿子在1795年夭折了,也就是说这个小男孩儿以后还会继承父亲的头衔。

    除了谈论这个大馅饼怎么落到这一家人的头上外,还有人在讨论第十三代阿尔巴公爵夫人,阿尔巴公爵也曾经有过女性继承人,第十三代公爵夫人就是,她和她丈夫作为西班牙最有钱的夫妇资助了很多艺术家,其中包括戈雅,他在公爵去世之前就已经是有名的画家了。

    公爵去世后他创作了很多画,其中包括两副油画,穿衣服的玛哈和不穿衣服的玛哈,据说模特就是阿尔巴公爵夫人。

    尽管文艺复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在西班牙绘制这种“衣冠不整”的画是被广泛认为可耻的。可是这两副油画的女主角都叫“玛哈”,戈雅一直没有说她到底是谁。1802年的7月公爵夫人死于肺结核和发烧,只有40岁,可是也有人说她是被毒杀的,因为她死后不久,宗教审判所就传唤了戈雅。

    为了寻求保护,戈雅为国王查理四世一家绘制了肖像画,至于他能不能逃过一劫也是众人讨论的内容之一。

    和梅赫伦相比,在布鲁塞尔的西班牙、意大利贵族明显多了很多。奥地利在偿还战争债券的时候并不是全部都用的自己国库里的钱,有一些人,比如查尔斯·德·梅罗德伯爵,他从事的是军火生意,约瑟夫二世曾经让他代替奥地利总督,担当联省的全权公使,他捐赠了4万弗罗林,用来支付那笔债券的费用,另外还有类似他这样的人。奥地利人撤走的时候他们也跟着移民去了德国,连带着他们的产业一起,所以目前布鲁塞尔面临严重的失业问题,只有自由石匠联盟还在提供工作。

    此时可以说比利时一无所有,也可以说百业待兴,这些人有的是来购买优质资产,有的是来看有没有新的机遇的,或者如14代阿尔巴公爵那样出来“见见世面”,让大家都知道他是新的继承者。

    尽管小公爵才10岁不到,却已经有“适婚年龄”女孩的家庭讨论联姻的可能性了。就像《傲慢与偏见》开头写的,有这样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凡是有丰厚财产的单身男子必定缺个太太。

    那场面让乔治安娜这种“单身人士”很想翻白眼,但她要是真那么做了,估计不会像拿破仑那样当众说别人的发型难看,还有人来给她救场。

    她在舞会里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帕德玛,现在乔治安娜有点后悔不让帕德玛穿那件醒目的蓝裙子了。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了掌声,而且掌声越来越响亮,等她随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穿着绿色元帅制服的波拿巴出现了。

    挨雷劈都不足以表达乔治安娜此刻的震撼,她眼睁睁得看着他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不是……”

    “我上午就到布鲁塞尔了。”他打断了她的话“你以为我去了什么地方?”

    她实在无话可说。

    接着他弯曲着胳膊,让她搭着他的手,两人走到了舞池的中央,其他人也散开了,好像他们这是在跳开场舞。

    随着音乐响起,他们跳起了华尔兹,转得她头都晕了。

    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后来她仔细一想,嘿,她不正做着梦么?

    她一边跳舞一边在人群中寻找帕德玛,不论她自己是不是要迷失在这个梦里,她都要把帕德玛送回原来的世界,因为她还有妹妹。

    可是乔治安娜没有找到帕德玛,却发现那个被人议论的深肤色女孩儿正在看着她,那个女孩的眼神并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你在看什么?”波拿巴问她。

    她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亨利八世也擅长吹笛子?”

    他没有回答。

    “有一段时间,他忽然命令宫廷里所有人都穿上绿色的衣服,因为他爱上了一个绿袖子的女人,人们普遍以为那是他为安妮·博林创作的。”

    “但是?”他说。

    “那是他的想象,没有女人是完美的,多少都会有缺点。”乔治安娜说“还有她们擅长的,就像柏拉图说的天上的爱人和地上的爱人。”

    他直勾勾得看着她。

    “你在听我说话么?”她不满得说。

    “我一定是在做梦。”他低语着“所以才会见到你。”

    她想说更残忍的话,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听说你见过皇家歌剧院的经理了,他跟你说了什么?”波拿巴问。

    “他跟我说,明天晚上的音乐会想表演《魔笛》。”

    “在哪儿表演?”

    她愣了一下,随即说“不是皇家歌剧院么?”

    “如果你说的是蒙奈歌剧院的话,它已经被拆毁了。”波拿巴说“在战争中它被摧毁严重,1795年的时候就已经被彻底拆除了,还记得巴黎的喜剧歌剧院么,它就是照着蒙奈歌剧院修建的,是整个欧洲最美的剧院。”

    “你想修一个新的歌剧院?”她不赞同得问。

    他笑了,双眼发光,露出洁白的牙齿。

    “别把钱花在不必要的地方,你该多关注民生。”

    他却完全不顾她说了些什么,领着她继续跳舞,如果不是音乐停止,他会带着她一直跳下去,直到力竭而亡,就像那些闯入媚娃跳舞圆圈的普通人一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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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608/ 第一时间欣赏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作者:金吾不禁夜所写的《哈利波特之晨光》为转载作品,哈利波特之晨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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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