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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七十一章 征服真实

    文艺复兴(renaissance)这个词最早的意思是再生或复活,当时的人们称赞一个诗人的作品好,就说像古典时期的大师那样美好。

    有一个人,他名叫菲利普·布鲁内莱斯基,他是一个佛罗伦萨公证人的儿子,41岁时转行当建筑师。在那个解放人类想象力的时代,似乎可以毫不费力的孕育出许多类似的人,工程师、建筑师、数学家。

    当时的圣雷帕拉塔大教堂不仅老旧了,而且意大利城市正在经历着巨变。人们越是思念罗马帝国的美好、在遥远的过去,意大利曾经是文明的中心,越是能感觉到从日耳曼部落的哥特人和汪代尔人入侵,将罗马帝国打得七零八落后那种衰败。人们责怪那段“中间时代”,并称呼其为“中世纪”。“复兴”和“宏伟的罗马”的观念是息息相关的,新建新的地标不仅仅可以显示国家的实力和荣誉,而且可以一改城市面貌,尤其是佛罗伦萨这样的商业城市,人们希望可以看到让人惊愕的国际时髦风格。

    1295年动工时,百花圣母教堂是在佛罗蒂诺大教堂的原址上兴建,花了一百多年才建成。百花圣母大教堂的旁边是洗礼堂,它在7世纪已经建成,后来改成了白色的八角形模样,佛罗伦萨的孩童都在这里洗礼,包括但丁、马基雅维利等,洗礼堂上刻有《旧约》故事的青铜浮雕,被米开朗基罗称为“天国之门”。

    大教堂曾一度因为黑死病停工,再一次停工则是因为大圆顶的方案,穹顶在教会中不仅仅代表天堂,还与精神专制有关。尽管当时教会在佛罗伦萨的势力很薄弱,使用这种古罗马或拜占庭式大穹顶还是面临着挑战。

    菲利普·布鲁内莱斯基年轻时曾去过罗马,并且参观过万神殿。在菲利普·布鲁内莱斯基24岁时,曾经参与竞争制作佛罗伦萨洗礼堂大门的青铜浮雕,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成功,他选用的题材是以撒的献祭,讲述的是上帝为了考验亚伯拉罕,叫他把独子以撒杀了做燔祭,正当亚伯拉罕准备持刀杀子的时候,天使加以阻止,用山羊代替以撒。

    尽管菲利普·布鲁内莱斯基的作品很生动也很优秀,但对于参加洗礼的人们来说这个题材或许稍显“太刺激”了,可能这就是菲利普·布鲁内莱斯基转行从事建筑的原因。

    但除了百花圣母教堂封顶之外,菲利普·布鲁内莱斯基还有个重大的发现,那就是直线透视的结构原理,古希腊和罗马人已经知道,只是被淹没了。

    在达芬奇《最后的晚餐》中就存在这样一个“消失的点”,平面上的平行线是不可能相交的,比如建筑物一面墙上的房檐和屋角,然而随着距离与物体在空间越往后越显得缩小的原理,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相交了,《最后的晚餐》中这个所有线的交点位于耶稣的头部,菲利普·布鲁内莱斯基则用了佛罗伦萨的街道与建筑物的油画板来证明他的发现。

    原本的画板已经遗失了,人们普遍用圣约翰洗礼堂的八角形建筑来做这个实验,当乔治安娜回到客厅的时候,菲涅尔就在和女孩们一起玩这个“戏法”,他摆放了一个类似圣约翰洗礼堂建筑的模型在桌上,然后手持一副油画和一面镜子,他在油画的门的位置开了一个洞,让女孩们通过洞看建筑物,接着又将镜子摆放一个角度,可以倒影油画里的建筑,二者的映像几乎重叠了,包括看似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

    这种透视技法能在平面上创造出三维空间,就像是镜子里的像,仿若真实世界的延伸,人们也渐渐从隐忍克制的苦行中解放出来了。

    乔治安娜回到客厅里的时候,看到拉格特和法尔荣正在一起看一副画,一个女人正手拿天平,站在窗户的边上。

    这幅画是维米尔的作品,除了它之外,还有另外两幅画也摆放在画架上,一副是上钢琴课的场面,还有一副是倒牛奶的女人。

    看到它们的瞬间,乔治安娜觉得很不真实,要是放在21世纪,这两幅画都是放在博物馆里的,如今却放在她的客厅里……

    “您来了。”法尔荣取下了老花眼镜,向乔治安娜鞠躬。

    “你们在讨论什么?”乔治安娜好奇得问。

    “请您看看。”拉格特将手里的画递给了乔治安娜。

    她拿着那幅画看了半天。

    “有什么问题么?”

    “维米尔的技法,和传统的油画家不同。”法尔荣说“我见过画家们绘画,他们会将颜料一层一层得盖在上面,但您看这幅画。”

    乔治安娜又低头看,法尔荣指着一个地方。

    “您瞧这里,这里的颜料本来该很厚的。”

    她很想告诉法尔荣,她对鉴定笔触一窍不通。

    “更关键的是维米尔没有画线稿。”拉格特说。

    “你怎么知道的?”乔治安娜追问着,19世纪又没有x光扫描,可以看到油画下面被盖住的油画。

    “我们找到了一副他的风景画。”拉格特叹息着“那幅画受潮了,我的朋友尝试修补它。”

    “怎么会这样?”乔治安娜嘀咕着。

    “您想一下,他是如何在没有底稿的情况下将一副画画出来的?”拉格特问。

    乔治安娜低头看着手里的画。

    “会不会像这样?”菲涅尔走了过来“他制作了一个暗室,利用小孔成像的原理,将景物倒影在画布上,然后只需要照着填色就行了。”

    “但是这样的景物是倒着的。”乔治安娜说。

    “可以利用镜子。”法尔荣说“但问题是,他怎么在黑暗中作画。”

    乔治安娜想起了《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她的背景就是一大团黑暗,只有少女和她的珍珠耳环格外醒目。

    “你们觉得这是艺术家?”拉格特问。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就像是一个印刷机。”拉格特解释道。

    “我们还不能确定之前的做法能不能实现。”法尔荣说“而且无论这个方法成功与否,这都是一种技法,虽然和我们所理解的画家技法不一样。”

    “你接受过艺术教育吗?”拉格特问菲涅尔。

    “没有,先生。”菲涅尔说。

    “如果那个方式可以成功,那么像他这样毫无基础的人也可以做画,如此一来我们还有必要开设艺术学院,培养画家吗?”拉格特问。

    “您是怎么看呢?”法尔荣问乔治安娜。

    “让我们做实验吧!”乔治安娜放下了手里的画,顺便远离这个话题。

    “我来帮您。”菲涅尔连忙说。

    于是他们走到了隔壁的房间。

    但是当菲涅尔拉上窗帘,制造暗室的时候,乔治安娜却警惕了。

    她连忙退出了那个房间,命人将她的监护人埃奇沃斯叫来,在他来之前乔治安娜不会和一个年轻男子共处一室,虽然菲涅尔在她眼里看着还是个孩子。

第一百七十二章 日常生活的颂歌

    列奥纳多达芬奇的画中有许多是贵族和名人的肖像,尽管他是个天赋异禀、才华横溢的天才,但他那种将时间和精力投注在每项兴趣,三天两头毁约的行为还是让人受不了,在他璀璨的一生中不时出现金钱上的纠纷,乃至于教皇评价他是个“有始无终的人”。

    颜料是很花钱的,尤其是群青这种颜料,比黄金还要珍贵,即便是达芬奇的画中也不多见,可是维米尔却很喜欢用。但他所绘的却不是名人、贵族,而是一些普通人,这也是风俗画的特点,记录的是社会生活中的题材和人物,往往是一些稀松平常的小事,但是日常生活值得用价格堪比黄金的群青来绘制么?

    人们的习惯往往是大事才需要记录,像《阿尔诺芬尼夫妇像》,画中的男主人我着他新婚妻子的手,他的妻子微低着头,左手按在隆起的肚子上,看着像是怀孕了。

    两人的背后墙上挂着一面镜子,镜子倒影着两人的背影,以及画家本人和另一个人的形象。而那面镜子并不是人们所常知道的平镜,而是凸面镜。

    可能是技术限制,中世纪的人们制作的镜子绝大多数都是凸面镜,到16世纪还有画家在凸起的木块上绘制自己的凸面镜中的自画像。西斯廷的天花板并不是平面的,而是弧形的,就算米开朗基罗将自己的画稿在地面上画好,然后拓印上去,如果不考虑曲面造成的变形,那么绘制出来的人物也会显得很不自然。

    总而言之,不论是达芬奇还是米开朗基罗,都留下了大量的手稿来记录他们创作的过程,但维米尔却没有,考虑到他所生活的时代,荷兰的光学已经非常发达了,发明显微镜的裂纹虎克是他的好友。《阿尔诺芬尼夫妇像》中,镜子的周围还有一圈小画像,那是画的耶稣受难的过程,它非常小,画家要将它们画出来甚至能辨认需要很细心。同样维米尔的画中存在很多微小的点,看着就像是像素,那样细小而精湛的笔触绝不会是意大利那种层层叠加的绘画方式,他一定是用了什么光学的技巧,才达到了现在的效果。

    “把窗帘打开,这么做完全不对。”法尔荣说。

    “呼啦”。

    等窗帘被拉开后,刺眼的阳光让她几乎无法睁开眼睛,过了好一会她才重新适应,画布上的画看着暗淡无光,完全没有维米尔那种舒适、宁静、透明的“光线”。

    拉格特觉得维米尔的技法会让画家失业,乔治安娜却不觉得,尽管维米尔的画面和光影变化精致得像照片一样,但也要有一双擅长捕捉的眼睛才能将那一幕给记录下来。、

    她不晓得亨利-阿历克斯·蒙特跟她说过的葛里叶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因为维米尔活着的时候不出名,他的生平也成为一个谜。

    以往的画中,主角往往是国王、贵族或者是有钱的商人,普通人就算出现在画里也只是配角,或者是衬托主角的。可是荷兰的风俗画却将生活中最微不足道的细节、不知名和来历的普通人、随处可见的风光通通搬进了画作中,虽然它们不像巫师的油画那么会动,却记录了简单平实的美感。

    尽管你是如此平凡,不会有人记得你的名字,没人褒奖你,也不会有人为你哀叹美人迟暮,如同谷中静花,未看到此花时,花与看客同归于寂,等看到花时,它就在看客心中绽放开来,对乔治安娜来说,《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就像是一朵在黑暗中悄悄绽放的蓝色郁金香。

    她不是很能欣赏“永远的奥古斯都”,这个引起了“郁金香狂热”的球茎,就像维米尔时代的人也有欣赏不来他的作品的,而他所处的时代正好是“郁金香狂热”之后……

    “看看这个。”

    菲涅尔忽然说。

    所有人都看着他,此时他正闭着一只眼睛,将维米尔的《音乐课》“真迹”侧着放在眼前,就像举着望远镜一样。

    “什么?”其他人走了过来。

    菲涅尔将画交给了乔治安娜“钢琴的底部和顶部都是直的,可是琴上的海马花纹发生了扭曲。”

    乔治安娜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将那副画举起来。

    确实钢琴的底部和顶部是平行的,可是中间却有一点弧度,它几乎不可察觉,然后她又将画平放了,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片花纹,看着确实有点不协调。

    这时菲涅尔又拿起了另外一副画,是《看信的女人》。

    “看。”菲涅尔指着画上的一条蓝色痕迹说“当凸透镜聚焦不好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的效果。”

    “你是说凸透镜?”埃奇沃斯说。

    “那么复杂的花纹,在黑暗中可看不清。”菲涅尔放下了画,开始调整设备。

    “我想不是凸透镜。”乔治安娜说“17世纪的时候,镜子还是凸面的。”

    埃奇沃斯略显惊讶,这时菲涅尔已经将设备调整好了。

    “哦,他是这么做到的!”法尔荣惊呼着“还记得我们上次遇到的那个普鲁士魔术师么?”

    “我想没那么简单。”菲涅尔凝视着镜子里的影像“如果有人站起来挡住了光线,这个戏法就穿帮了。”

    “我不在乎这是不是真的。”法尔荣在乔治安娜耳边嘀咕“总算少了一个问题烦得我睡不着了。”

    乔治安娜笑了起来。

    “您能不能告诉我,谁才是您的专属画师?”法尔荣立刻趁机问。

    “哦?你还打听这些?”乔治安娜故作神秘得问。

    “我问过大卫,他说不是他。”法尔荣说“我真想看看他的作品。”

    乔治安娜没有做声。

    “您真的不给自己留画像吗?”法尔荣又问“您要是不留的话,太可惜了。”

    “我有一副。”她无奈得说“是透纳画的。”

    法尔荣困惑得看着她,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是个很有天赋的英国人。”乔治安娜说“但他太年轻了,就像年轻的米开朗基罗。”

    “您以为他将来会成为米开朗基罗?”法尔荣笑着说。

    她觉得法尔荣是觉得她自己也是英国人,所以才那么恭维。

    “他和维米尔不同,他主要风景画。”

    “但他画了您的肖像画。”法尔荣暧昧得笑着说。

    “趁着我睡着的时候。”乔治安娜气呼呼得说。

    “啊~我想起来了。”法尔荣恍然大悟般说“据说那幅画不论元首出多少钱,他都不肯卖。”

    她气到脑子犯迷糊,这时菲格尔出现了。

    “夫人,朗亨霍芬先生在等您。”

    “我有事要忙了。”乔治安娜说。

    法尔荣很客气得鞠躬,这时埃奇沃斯也从实验中抽身,和乔治安娜一起走了。

    休息了两天,差不多该继续接下来的社会活动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什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黄金时代”

    当波莫纳还是院长的时候,也曾经做过就业咨询。虽然哈利·波特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眼里的“主角”,可是学校里也存在很多父母眼中的“主角”。

    为了让哈利能在“慷慨就义”前充分享受快乐,霍格沃茨本就比较轻松的学习氛围在那几年要比以前轻松了很多,当然很多人在学校里也学不到什么,面对毕业和就业的时候就更加焦虑紧张了。在英国就业的巫师不只是英国巫师,还有芙蓉德拉库尔这样的法国巫师。

    甘于平凡往往和不求上进是等同的,不过赫夫帕夫学院一向都是以养殖和栽培为主,除了神奇动物保护司之外,甚少有在魔法部“求上进”的。

    在赫夫帕夫出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就跟韦斯莱的帕西一样“稀奇”,他在学校里一直朝着进魔法部的目标努力,只是他的父亲在纯血主义盛行的魔法部中成了他的“绊脚石”,后来一度和家里断绝关系。

    参加霍格沃茨之战人数最多的除了格兰芬多就是赫夫帕夫,尽管按照参战比例来算,赫夫帕夫少于格兰芬多,不过人数上的优势还是发挥了作用。

    对于追随伏地魔这一点,波莫纳无法理解,爱的相反面不是恨,而是无动于衷,伏地魔对麻瓜保持着这么大的恨意,与其说是因为他的麻瓜父亲,那是他“战斗的动力”。

    他是个黑巫师,需要这种情绪来使用黑魔法,唯有足够强大他才能让食死徒们死心塌地得继续跟随着他,他是和格林德沃不一样的“黑魔头”。

    至少她是如此理解的,尽管他还附身在她身上一段时间,她依旧不理解他。

    在伏地魔第一次崛起的70年代,不论是麻瓜世界还是巫师世界都处于狂热之中,甚至连最后的“净土”霍格沃茨也没有放过。

    她早就知道这么上麻瓜研究课会有问题,不论是布巴吉那样的还是如阿莱克托·卡罗那样的。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自己居然也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怎么不会感觉到异常?她现在就算不是“波拿巴的人”,至少也是被他给控制住了,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拿破仑这个人,骨子里是缺乏耐心的,可是有必要的时候却可以坚定不移,冷静得无懈可击,她唯一能做的是希望西弗勒斯能来接她,可是她觉得这个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亚琛是卡罗林王朝的都城,同时也是查理曼大帝病故的城市,对于那个想将“一团散沙”里投入花岗岩的波拿巴来说,他的目标似乎不只是让法国,还要让整个欧洲凝聚起来,如查理曼一样重塑欧洲,而不是“复兴”罗马帝国。

    统一的欧洲好处是明显的,至少不会像8世纪时那样,维京海盗如入无人之境,在欧洲四处劫掠,而没有统一的国家和军队进行围剿或者是抵抗。

    也没人跟她说他去亚琛干了些什么,反正他现在又“失踪”了,作为一个才经历了刺杀的首脑人物,他这样会让人产生误会,他接下来去哪儿就要看乔治安娜的下一封回信。

    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写什么,而且这次也没人替她代笔写肉麻的情书了。

    上了马车之后她也没和埃奇沃斯在一个车厢里,就算他是她的监护人,他也是爱尔兰议员。

    圣梅里不知道收了多少人的钱,放出了什么样的话,居然到了一定要举行一场盛大的魔术表演的地步,为此剧场不得不暂时中止《魔笛》的表演。

    “一个让人钦佩的骗子不在于他有多么诡计多端,又或者计划周全、严丝合缝,而是在于他鼓动民众,改变了世界的面貌。”

    “我们这次旅行,给欧洲带来了技惊四座的大戏,昨晚上那部歌剧,最让人期待的并非男女主角的爱情,又或者是萨尔斯特罗的智慧与他所代表的光明,而是夜后为复仇而唱的歌。”

    “你曾跟我说,在玛丽亚的雕塑上看到了微笑,因为她有个勇敢的儿子,我又问那个女人,是否打算让这个孩子长大后为他父亲报仇。在她的脸上我看不到怨恨,也看不到宽恕,我只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我想在那一刻她是恨我的,却不是因为她知道我是谁,而是因为我打扰了她的安宁,她只需要等我离开后,她的一切都会恢复。”

    “那些珍视‘已有’,并以全力抓住‘已有’的人,正是没有能力保护‘已有’的人,反之是那些不断追寻“未有”的人,财宝却投向他们。”

    “我曾经困惑,人类对名利的迷恋究竟要到什么程度?现在看来,人们追名逐利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提起以上内容的信没有被她完全烧毁,但她也不想承认他又是对的。

    郁金香狂热的时候,维米尔还是个孩子,荷兰的黄金时代在经历了这一切后开始下滑,维米尔的父亲也是个画商,投资购买油画往往是繁荣时期,他们家的好日子也随着郁金香狂热的散去而改变了,画商的店铺一部分变成客店,维持家里的用度。

    到了1672年,维米尔将客店也变买了,接着搬离了老屋,搬到一所小的多的房子里去。

    也是在那一年,路易十四与英格兰的查理二世一起进攻尼德兰,才22岁的威廉三世挖开了阿姆斯特丹的海堤,暂时阻挡了联军,1675年时维米尔参加了威廉三世的军队,因积劳成疾在当年离世,享年43岁。

    他和他的妻子有11个孩子,一个女人要怎么养活那么多孩子?

    而他的作品,一副拍卖价格也就200荷兰盾左右,如果去掉了颜料和时间成本,很难说他赚了还是亏了,因为他的画一副至少要两三年。

    乔治安娜去过鲁本斯的家,这位大画家的住宅确实富丽堂皇,而他所处的时期刚好正是荷兰的上升时期,并且画家在郁金香狂热三年后就去世了。

    她觉得不能用生不逢时来形容维米尔,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才华横溢的失败者。看起来怀孕的阿尔诺芬尼夫人其实没有怀孕,她只是将裙摆给撩起来,让人们看到她绿色罩衫里面还有多少布匹罢了。

    镜子是当时的奢侈品,尽管它是凸面的,还有黄铜的枝形灯,以及小狗等等,都是在描述新婚夫妻的富贵,只有画家才花那么多心思,想办法把自己也画在画里。

    这事拉斐尔、米开朗基罗、达芬奇都干过,固然成名后会有苦恼,可是没有名利、不被人记得得过完一生,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要就业自然希望能有份体面的工作,体面的工作要求高、竞争对手多,除非如马尔福少爷那样有个好爸爸。

    卢修斯搞砸了很多事,但是他还有妻子和儿子,就一个男人来说,他做得已经足够好了。

    反倒是“情圣”先生,这是第二次让她失望了。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丝滑的布料下空荡荡的。

    就在这时马车动了,在一阵轻微的颠簸后带着她离开了城堡。

    她看着车窗外的景物,脑子里想的却是透纳的风景画,他的画里有金色的阳光,不像此刻的天气,阴沉而压抑,好像又要下雨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无常芙蓉(上)

    唐代诗人寒山曾经写过这样的诗歌:

    玉堂挂珠帘,中有婵娟子。其貌胜神仙,容华若桃李。

    东家春雾合,西舍秋风起。更过三十年,还成甘蔗滓。

    意思是说世事无常,一切的美好都会烟消云散,就如同那美若婵娟的女子,过个三十年也像被人咀嚼过的甘蔗渣一样。

    美色易衰,还有权力、亲情,但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却不愿意去直面这个问题。道理大家都懂,可是比起直面这个问题带来的痛苦和焦虑,人们更乐意去祝福别人长命百岁,采用这种逃避的方式来避免直视死亡和无常。

    这便是佛学所说的“四颠倒”之一的“常颠倒”,将“无常”视作“常”。

    可能寒山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嬉皮士”,作为唐代一个屡次科举而不中的文人,他起先和陶渊明一样找了个地方隐居,等儿子成年后,他开始按照道教的方式修行,最后选择了佛法,不仅仅成了“出家人”,还游离于一切社会成规和秩序之外。

    家庭是组成社会的最小单位,为了养育儿子,寒山才没有斩尽尘缘。和尚出家也要看情况,有的是为了争信徒和香火斗得你死我活的,也有渡人开示的。

    除了常颠倒之外还有我颠倒、净颠倒、乐颠倒,其中乐颠倒是指的以苦为乐,什么是苦呢?

    一个侏儒不是天生就想是个侏儒,可是除了丑角之类逗笑的角色外,他没有别的机会。台下的观众哄堂大笑,台上的侏儒真的如他所表现得那样滑稽么?

    这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娱乐”稍纵即逝,等笑过之后,反而逼恼身心,这种苦就叫做“坏苦”,它并不是人人都能体会到的。

    又或者换一个例子,维克多·雨果除了写巴黎圣母院,还写了一部名为《笑面人》的小说,男主角就被人做了手术,脸上时刻都有笑容。他在舞台上表演无所谓,大家当他是个大明星,等他下了舞台,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人们看到他那张脸就会被吓一跳。

    榆木脑袋是开不了悟的,哪怕把他的脑袋当木鱼敲。

    乔治安娜又回忆着波拿巴写的信:作战的原理在于当大将的必要经历过许多战役,才会体会如何让极小的事鼓励人心,或让敌人胆寒。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实战经验,让一个没有实战经验的人领兵就如同纸上谈兵的赵括,带来的不是胜利,而是万劫不复。

    也正是那场战争,决定了秦赵两国、甚至更多人的命运,因为这不仅仅是两国的国运之战,还奠定了东方的统一。

    秦朝没有解决匈奴的问题延续到了汉朝,也正是因为他们将匈奴给赶跑了,匈奴才来到了欧洲,这才有了上帝之鞭阿提拉。

    孔子说过: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义利之辨算是贯穿整个中国古代历史的基本论题了,庭辩的时候几十岁的老头,头发都白了,牙齿也掉了,辩论输了还不忘骂“你这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士大夫本来就跟郭嘉那些人不一样,郭嘉才不信“忠臣不事二主”,他更相信“明智的人都能审视他的主人”,他不会跟诸葛亮一样去“鞠躬尽瘁”得扶阿斗,也不信“礼贤下士,却不懂得用人的”袁绍,而是跟了曹操。

    郭嘉不仅要拯救国家于危难,还要称王图霸。曹操用一个“望梅止渴”的办法让在烈日下行军的士兵重新加快了行军速度,这难道就是波拿巴说的“如何让极小的事鼓励人心”?

    一个女人其实不该晓得这些事的,她只需要逗逗鹦鹉、学人弹弹乐器、讨人喜欢就可以了,“牝鸡司晨”从来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她只要想到旧时代那些敷粉的男性,从审美的角度来说她难以接受。

    波拿巴被烈日晒得黢黑的样子让她觉得很新鲜,虽然他还是把胡子剃了。

    他那个宏伟的、统一欧洲的计划即使在他任期十年内完成了,后来的继任者能不能继续也是个问题,更何况他现在还不是终生制的“皇帝”。

    演员就算穿上了皇帝的行头,台下的观众也把他当成了“凯撒”,可是下了场之后呢?

    在舞台上,“凯撒”是主宰,舞台下,“凯撒”被凯撒主宰,尽管凯撒的权力也是无常的。

    这个不是佛教的“我颠倒”,却也是“我颠倒”,有人分得清,有人分不清。

    所以有时当个明白鬼是不容易的。

    在马车上乔治安娜本想构思一下怎么给波拿巴回信,可脑子里一直回忆着一件事。

    她暂住的城堡不大,却还是有好些女佣,她们估计是附近的村民,因为按照管家的标准,一些等级不够的佣人是不能出现在主人的视线里的。

    可是乔治安娜却看到她们打扫城堡的走廊,她们偶尔会偷看她。

    接着她又想起了贝缇偷溜出来的那晚,本来门口该有两个警察站岗的,但他们到不远处的厨房去喝了点咖啡,就在这时贝缇溜出去了。

    当时请两位警察喝咖啡的是个女佣,她说她的本意是想让警察先生们能喝点提神醒脑的饮料,应付一整夜执勤。

    乔治安娜仔细回忆着那个女佣的脸,乔治安娜确实看到她偷看自己,再不然就是一边哭一边说话,用手绢捂着自己的脸,总的来说她没有看到过那个女人的长相,看起来三十多岁、长得没有什么特色。

    她环顾四周,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却觉得无端得冷起来,于是她敲响了车厢。

    “停车!”乔治安娜大吼。

    马车停下来了,乔治安娜推开车门,看着满地夹杂着雪的泥泞,这次她没有犹豫,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

    “什么事?夫人?”菲格尔骑着马过来问。

    “今天城堡的守卫是谁?”乔治安娜问。

    “是易卜拉欣。”菲格尔回答道。

    “我们立刻回去。”乔治安娜说。

    “什么?为什么?”

    “执行命令,士兵!”乔治安娜吼道。

    菲格尔没有继续问,调转马头,传达命令去了。

    “出什么事了?”朗亨霍芬从马车中探出头来问。

    “我们回去。”乔治安娜说完,又重新登上了马车,她的鞋底全是泥,将车厢里的奢华地毯给弄脏了。

    “我不会让不好的事发生在你的身上,玛格丽特。”她轻柔而坚定得说,这时马车又动了起来。

    骑兵掉头还算容易,马车掉头就有点麻烦了,尤其是六匹马拉的车。

    希望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第一百七十六章 无常芙蓉(中)

    Dayafterdayaloneonahill,

    一天又一天,独自一人伫立山巅,

    themanwithafoolishgriniskeepingperfectlystill,

    傻笑着,独享这片宁静,

    Butnobodywantstoknowhim,

    但没人愿意认识他,

    Theycanseethathe'sjustafool,

    他其实就是个傻子,

    Ashenevergivesananswer,

    他从来不告诉别人,

    Butthefoolonthehillseesthesungoingdown,

    那个傻瓜目送太阳下山,

    Andtheeyesinhisheadseetheworldspinninground,

    整个世界在他脑中晃晃荡荡,

    Wellontheway,headinacloud,

    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themanofathousandvoicestalkingperfectlyloud,

    在山顶以极大的声音自言自语,

    Butnobodyeverhearshimorthesoundheappearstomakeandheneverseemstonotice,

    但没有人在意,

    Butthefoolonthehillseesthesungoingdown,

    那个傻瓜目送太阳下山,

    Andtheeyesinhisheadseetheworldspinninground,

    思索着这个急速转动的世界,

    Andnobodyseemstolikehimtheycantellwhathewantstodo,

    没人喜欢他,别人似乎都知道他在干什么,

    Andhenevershowshisfeelings,

    他从不表露自己的感情,

    Butthefoolonthehillseesthesungoingdown,

    那个傻瓜目送太阳下山,

    Andtheeyesinhisheadseetheworldspinninground,

    思索着这个急速转动的世界,

    HeneverlistenstothemHeknowthatthey'rethefools,

    他从不听他们的,他知道他们是傻瓜,

    Theydon'tlikehim,

    没人喜欢他,

    Thefoolonthehillseesthesungoingdown,

    那个傻瓜目送太阳下山,

    Andtheeyesinhisheadseetheworldspinninground,

    他只是看着这个世界飞速改变。

    收音机里传出的歌曲声并不适合跳舞,波莫纳看着躺在月见草里的莉莉,她正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听。

    “这也是披头士的歌?”波莫纳问她。

    “嘘!”莉莉似乎觉得她很烦,让她不要发出声音。

    波莫纳觉得自己越来越难理解麻瓜的摇滚,还有他们所唱的歌词。

    “我听说这首歌是他们为了致敬寒山写的。”莉莉躺在地上说“寒山是个和尚。”

    “什么?”波莫纳困惑得问。

    “嗯~”莉莉皱紧了眉。

    “你肚子不舒服?”波莫纳问。

    “不,我在想怎么跟你解释。”莉莉立刻说道“这很难解释。”

    波莫纳觉得自己可以从先了解寒山这个人开始,再理解为什么披头士会写歌向他“致敬”,虽然致敬的歌却说他是个傻瓜。

    这时收音机里响起了竖笛的声音,这种塑料制作的廉价乐器即使用高超的演奏技法也无法掩盖它参差的音色。

    “哦!”她忍不住捂着耳朵“真是太难听了。”

    “他们从不听他的。”莉莉说“没人喜欢他,就像你现在这样,把手放下。”

    波莫纳犹豫了一下,把手放下了。

    “你会演奏竖笛吗?”莉莉问。

    “不。”

    于是莉莉举起魔杖,将一个树枝变成了两个竖笛。

    “来吧,我教你。”她跃跃欲试得说。

    波莫纳听说麻瓜小学好像都要学这个。

    “斯内普也会这个?”她忍不住问莉莉。

    莉莉歪着脑袋想了一下。

    “什么?”波莫纳问。

    “我不知道。”莉莉一边想一边说“等会儿他来了,我们可以让他试试。”

    波莫纳也觉得好奇,斯内普会提着他的大鼻子,一脸不屑得看着那个乐器,还是来上一段呢?

    于是她不那么排斥学竖笛了,虽然它的声音还是很难听。

    佛教用语中,有一个词叫“苦集灭道”。

    苦是生老病死苦。

    集是因缘是怎么聚合。

    灭是灭惑业,而离生死苦。

    道则是实现涅槃境界的正道。

    也就是说啊,实现了苦集灭道就可以涅槃,脱离苦海,去西天极乐世界成佛了。

    一般来说,大乘佛教的高僧圆寂后会火化,有时会出舍利子,而小乘佛教,尤其是XZ,那边有时僧侣会采用天葬的方式,又或者高僧圆寂后尸体不腐,成了肉身菩萨,被人供奉起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幻影而已,如同云雾缭绕的山峦,那白色的雾就是天然的幕布,照应着色声香味触诸法,切断它,就能摆脱这一切了。

    在昨晚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来到了一个布满红雾的地方,红雾的对面可以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

    她现在也不确定,当时她是不是看到了西弗勒斯。

    人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她白天的时候明明没有怎么想他的。

    以前她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真的本领了得,已经不畏天罚和诅咒,不仅骗了一个魔鬼,还泄露天机。

    如今所有一切都是她的“劫难”。

    观自在菩萨是观世音的别名,意思是当你能观照你自己,认识自己,你就可以自在了。

    她现在很想看看那面厄里斯魔镜,在镜子里看到的东西是不是已经发生了变化。她相信阿不思不会一开始就在镜子里看到了羊毛袜,也许他还看到了自己的老情人格林德沃,就是不知道他看到的是那个差点将他引入歧途的俊美少年,还是后来成年的格林德沃。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人都是会变的。

    不多久,城堡到了,骑兵们率先冲了进去,乔治安娜的马车驶过吊桥,直接来到了城堡的中庭。

    易卜拉欣是马穆鲁克们的称呼,他来了法国后改名叫阿里,是拿破仑从埃及带回来的三个奴隶之一。

    阿里的脾气不好,他和所有的仆人几乎都闹过矛盾,不过他的身手还算不错,乔治安娜就让他去沙比那里报道了。

    他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乔治安娜怎么离开没有多久就又折返回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让他将城堡里的所有仆人都给找出来,在中庭集合。

    士兵们领命而去,不久就将男仆女仆们都给赶到了中庭,他们惊慌失措得看着乔治安娜,乔治安娜则在他们的脸上快速扫视,试图寻找那个请警察喝咖啡的女仆。

    那个强盗团伙,一共有3个女性成员,除了朱莉和贝缇,应该还有个,她自称莱欧纳,也是个游动剧团的成员。

    “莱欧纳!”乔治安娜大吼一声,在中庭中发出阵阵回声。

    片刻后,一个女孩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颤巍巍得举起手。

    “你站出来干什么?”菲格尔不耐烦得问。

    女孩说了一串德语,她说了什么,乔治安娜根本听不懂。

    “她说她叫莱欧纳。”一个大婶看着乔治安娜说“仁慈的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砰!”

    花园传来了一声枪响,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乔治安娜立刻赶了过去,她赶到的时候士兵们正在迷宫一样的花园里搜寻。

    “他们找到了这个。”菲格尔将一个纸条交给了乔治安娜。

    上面用潦草的笔记写了一行字:

    如果你打算要回你的侍女,放了我们的弟兄,你答应了他们留他们的命,还有准备好马匹。

    “她掳走了谁?”乔治安娜问菲格尔。

    菲格尔正要说话。

    “是玛格丽特。”阿里说“不过您的爱尔兰朋友已经去追了。”

    “哪个放向?”乔治安娜问。

    “那边。”

    于是乔治安娜飞快得朝着花园出口走去,她真希望这时能有个飞天扫帚,那就方便多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无常芙蓉(下)

    在布拉班特总理的城堡西南方向是两个小镇,小镇和镇民都曾经是总理的领土和领民,当地以制作陶器而闻名遐迩。

    城堡的北部也有别的领主的庄园和镇子,也就是说莱欧纳和她的同伙只有一个方向可以跑,那就是小镇之间的林区,只要穿过了这里就会进入一大片还没有开发的原始森林。对于这些常年住在人际罕至的深山老林里的强盗来说这是容易的,却不利于追捕者。

    万幸的是已经下了几天的雪,尽管森林里的积雪还是不深,却留下了脚印,至少目前还能跟着脚印追踪。

    森林深处传来了一阵狗叫声。

    “谁带了猎狗?”乔治安娜问其他人。

    她的问题无人能回答,于是她就朝着狗叫声的方向跑去。

    森林中弥漫着氤氲的水气,一开始树梢间斑驳洒下的阳光还能穿透,后来就只能看到一些光斑,等她有所察觉停下来的时候,身边只有菲格尔和阿里两个人。

    “我们回去吧。”菲格尔说。

    她的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上就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影子,阿里立即将手按在了腰上的匕首上。

    那个黑影,粗看之下好像是一条狗,可是它的大小却绝不会是一条普通的狗,倒有点像热沃当兽。

    “快走!”阿里催促着。

    乔治安娜却没有动,她将魔杖给取了出来,紧接着用了个荧光闪烁,将光球对着黑影抛了出去。

    她本以为黑影会闪开,但它却纹丝不动,等光球落到它头顶的时候,她才看清,对方根本就不是什么狗,而是一个人,他的身上布满了纹身。

    看到了这个忽然出现的怪人,菲格尔也将腰上的剑给抽了出来,而乔治安娜则不敢置信得看着对方缓缓走近。

    “很久不见了,诺克斯。”黑发的、英俊的西里斯·布莱克朝着她微笑着用英语说。

    西里斯已经死了,这一点哈利波特确认过。如果西里斯前往了下一个“旅程”,那么眼前这个是什么?

    接着她又想起了拿破仑·波拿巴,他也应该死了,所以除了惊讶之外,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你在这儿做什么?”乔治安娜问。

    那个看起来很像西里斯的人盯着她。

    “你看什么?”她不耐烦得问。

    “我觉得你现在很缺一把飞天扫帚。”西里斯说。

    “你有吗?”

    “不。”

    “你出现就是为了说废话的?”她不耐烦得说。

    “西里斯”长叹一口气“你说话的方式怎么越来越像‘鼻涕精’。”

    现在她越来越肯定眼前这个人不是西里斯·布莱克了,尽管他提起了“鼻涕精”这个绰号。

    “我可以帮你。”西里斯说,忽然扔了一个东西给她。

    她下意识得伸手去接,阿里和菲格尔都露出紧张的神色,就好像她接的是炸弹似的。

    等她低头看手里的东西,发现那是一支竖笛,看起来就跟海格经常在禁林边吹奏的那支一样粗制滥造。

    “这是……”

    她刚想询问,“西里斯”已经不见了。

    “把它丢掉,夫人。”阿里说“不可以拿鬼魂给你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他是鬼魂?”乔治安娜问阿里。

    阿里没有做声,乔治安娜则低头把玩了一下新到手的“乐器”,没怎么犹豫就将它放到唇边,开始演奏起来。

    竖笛的音色比它的样子更加糟糕,但她还是模仿着海格吹奏的调子继续演奏着,不多久她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放下笛子,回过头去,看到一只长相狰狞的动物正朝着她走来。

    那是一只夜骐,白色的眼睛在黑暗的森林中闪着光,因为它们一直骨瘦如柴,因此她也无法分辨它的状况如何,但它靠近乔治安娜之后就在她身上到处嗅来嗅去,就像在找吃的。

    她不敢动,深怕她抬起手,夜骐就把它当成投喂的食物,而菲格尔和阿里好像都看不到它,只是他们感觉到了异常,此刻一脸惊恐得看着她。

    “有肉吗?”乔治安娜问他们两个。

    两人一起摇头。

    她又看着夜骐,虽然她不晓得它是不是来自于霍格沃茨禁林里的那群夜骐之中的一个。

    “你能不能带我去找玛格丽特。”乔治安娜柔声说“只要找到她了,我就带你回家。”

    夜骐似乎是能听懂的,它激动得晃动着大脑袋,绕着乔治安娜转了几圈。

    没多久它停了下来,站在了一块石头的旁边,矮小的乔治安娜可以站在上面,骑到它的背上。

    乔治安娜于是壮着胆子过去了,踩着石头骑到了夜骐的背上,看到她“悬空”,菲格尔和阿里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上来!”乔治安娜对菲格尔伸出手。

    “您骑在什么东西上?”菲格尔看着“一片虚空”之中的夜骐问。

    乔治安娜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夜骐必须要见过死亡的巫师才能看见,而菲格尔是个麻瓜,尽管她肯定见过死亡。

    “别浪费时间。”乔治安娜不耐烦得说。

    “那么我呢?”阿里问。

    乔治安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他,这时女龙骑兵已经笨拙得爬到了夜骐的背上,她显得既惊奇又惊讶。

    “我不想还有别的可疑分子潜藏在城堡里。”乔治安娜说“你回去继续搜查。”

    然后她就拍了拍夜骐,它助跑了一下,接着就张开了蝙蝠一样的翅膀,飞向了天空。

    “搂住我的腰!”乔治安娜大吼着。

    正体验这种新奇的菲格尔立刻听命行事,夜骐在森林上空盘旋了一圈,就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大约飞了有一两分钟,它开始下降。

    透过密林之间的间隙,乔治安娜看到了两伙人,她将魔杖从手镯里取了出来,清理出一片空地,对峙中的双方都被惊吓到了,菲格尔在混乱中一把将玛格丽特从地上抓起来,接着乔治安娜借助着夜骐的力量跑到了安全地带。

    这就是一两秒发生的事,如电光火石般,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乔治安娜已经从夜骐身上下来,徒步来到双方的面前。

    她看着两伙人,一边是夏洛特·古尔丁,她的身后跟着好几个爱尔兰男人,另一边则是“莱欧纳”,此时她已经将包在头上的头巾摘下来,露出黑色的卷发,看起来就像梅杜莎的头发。

    “我能不能问为什么?”乔治安娜用英语问莱欧纳。

    “不是所有地狱里的人都值得拯救,天使。”莱欧纳也用英语说“总会有一些无可救药的灵魂。”

    “你说的是谁?”

    “我自己。”莱欧纳苦笑着“我是在主日学校学会阅读和写字,那里的教材只有圣经,神父和好心人希望通过信仰来拯救我们的灵魂,但我不想再进工场了。”

    “我明白。”乔治安娜说,她想起了那个9岁,却被繁重的工作逼得要跳河的女童工。

    “不,你不明白。”莱欧纳面无表情得说“我只是不想挣辛苦钱,只要来钱容易,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乔治安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本来打算在欧洲,假装自己是千金小姐,但我的‘队友’们更热衷当强盗,而不是我的‘仆从’。”

    乔治安娜上下打量着莱欧纳,很怀疑她能不能假扮成一个贵族招摇撞骗。

    “你是怎么做到的?”莱欧纳问。

    “什么?”

    “让拿破仑爱上你。”

    乔治安娜笑了。

    “谁告诉你的?”

    莱欧纳没有回答。

    “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魔法?”乔治安娜暧昧得笑着问。

    莱欧纳也笑了。

    “你笑什么?”乔治安娜问。

    “是的,我相信有魔法。”莱欧纳笑着说“如果有来世,我想和你一样。”

    “这是个糟糕透顶的主意。”乔治安娜善意得规劝着。

    “为什么?”莱欧纳问。

    因为你不知道,我都经历了些什么。

    乔治安娜内心无声得说。

    “因为,这只是一个梦。”乔治安娜面无表情得说“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

    “你说这话,听起来就像疯子。”莱欧纳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乔治安娜问。

    “什么?”莱欧纳问。

    “比方说,少受点活罪。”乔治安娜无奈得说。

    没想到莱欧纳却大笑起来。

    “哦,你可真有趣。”等笑够之后,莱欧纳喘着粗气说。

    “什么有趣?”乔治安娜面露不快得说。

    莱欧纳却笑着摇头。

    “我已经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剧情了。”莱欧纳说完,将手里的匕首放开,然后趴在地上。

    这显然不是她第一次被捕了,另外两个男性成员看到她那做,惊慌得对视一眼,下意识得想跑。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不多久骑兵们从林中钻了出来,将他们合围了。

    这下两人才放下了武器,和莱欧纳一样趴在地上,等候逮捕。

    “你要怎么处置他们?”夏洛特走过来,在乔治安娜耳旁问。

    乔治安娜没有回答夏洛特,她看着莱欧纳,后者正挑衅得看着她。

    在这个时代还存在轮刑,这种残酷的刑罚在经过腓特烈大帝的改革后,被用于绞死之后的犯人,省掉多余的痛苦。可是为了起警示和威慑的作用,还是有人被活着执行了这种刑罚,莱欧纳他们毫无疑问够格了。

    这种刑罚毫无疑问只会存在于描绘地狱的景象里,但乔治安娜看了眼玛格丽特,她不知道是被惊吓过度还是被下药了,整个人呆呆地,就算有近卫军跟她打招呼她也没有反应。

    于是乔治安娜走了过去,抓住了玛格丽特的手。

    “我说过,不会让不好的事在你身上发生。”乔治安娜低声说。

    这句话玛格丽特好像听到了,她无神的眼睛盯着乔治安娜,渐渐有了光彩。

    “你安全了。”乔治安娜微笑着说,然后伸手拥抱了她,就像在拥抱她自己。

    当她还是矮矮胖胖的波莫纳·斯普劳特的时候,尽管她穿着满是泥巴的女巫袍,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个美丽的混血媚娃。

    现在,这种想法已经烟消云散了。

    女人落难的时候,出手帮忙的人少之要少,反而如博金博克那样,尽管梅洛普没有美貌,她还有一个祖传的挂坠盒可以骗走。

    所以,千万不要落入“我为鱼肉”的境地,力量才能让人感到幸福。

    “你要是真那么想,为什么那么紧紧抱着她呢?”阿不思在一旁问。

    乔治安娜松开了玛格丽特,她也不敢看玛格丽特的表情。

    尽管她此刻想要静一静,不过她还有别的“社交活动”……

    她想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也许她的表情让人困惑又恐怖,以至于附近的两个近卫军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说她已经疯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转场

    在麻瓜童话里,圣诞老人会在圣诞前夜,乘坐着驯鹿雪橇,通过钻烟囱来到好孩子的家里,给他们挂在壁炉上的羊毛袜子里塞进他们的圣诞礼物。

    实在很难想象圣诞老人那样的体型能钻进烟囱里,事实上能钻进烟囱里的往往是14周岁以下的孩子,他们会被父母送到烟囱工人那里当学徒。这份工作是极具危险的,因为人们修建豪宅时会设计复杂的烟道,而负责清扫的孩子有时会因为卡在墙里无法出来造成死亡。尽管在1788年就有人提交了关于立法保护扫烟囱儿童的请愿书,并且也成功立法了,不过这一法案在实施过程中只是一个“慈善行为”,如果父母家里不缺钱,他们会给孩子们买礼物,而不是让孩子们去钻烟囱。

    这个法案之所以引起了乔治安娜的注意,是因为有一个巫师也参与了立法的过程,这个巫师名叫戴维·波特,是哈利波特的曾曾曾祖父。和其他的法律一样,这个议案一开始遭到了阻挠,不过,戴维·波特可能用了某些“小花招”,导致这一议案在议会中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就得到了通过。

    这当然是违反国际保密法的,但是也没有人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再加上这一法案后来成了一纸空文,就更没人去在意了。

    在工业革命鼎盛时期,许多国家,尤其是英国在工业化过程中大规模使用了童工,这么做在短期内促进了经济的发展,增加了家庭收入,但是对儿童的“过度开发”导致了国家、社会和儿童长期付出沉重的代价。

    在伦敦大约每1500个被逮捕的犯人中,就有接近400个未成年囚犯,而这些未成年囚犯往往会被关在成年人的监狱里,他们在里面不仅没有改正自己的行为,反而像是进了“进修学校”一样,学到了更高超的作案方式。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这些未成年犯人高发的年龄正好是15-20周岁,也就是他们即将成年的时候。

    他们很快就会明白通过偷窃可以轻易获得比劳动更多的、养活自己与父母的东西,无论是鸡棚里的鸡、鸽子房里的鸽子,还是珠宝盒里的珠宝,如果说他们以前不晓得如何销赃,在监狱里他们会学会的。因此一直有人倡议将未成年囚犯和成年囚犯分开拘禁,又或者是建立类似石墙中学那样的感化学校。

    好心人觉得,人类的灵魂是永生的,上帝能洞察每一个孩子身上所具有的和我们一样高贵的品质,爱应该是所有力图感化这些儿童的人最重要的感情。

    但乔治安娜却听说感化学校的“老师”相信皮鞭更胜过“爱的教育”,费农的妹妹玛姬也是那么认为的,在她被吹成气球飞上天之前,她听说哈利被抽鞭子时很高兴。

    童工不仅严重摧残了儿童的身心健康,还剥夺了他们接受正常教育的权力,随着工业化程度的加深,对技术的要求越来越高,文化水平低的儿童不再能适应生产的需求,无法胜任技术要求高的生产程序,这一点在19世纪中叶的英国表现得尤为突出。

    其他国家,尤其是德国注重基础教育,他们发展的速度快得惊人,人们这时才发现剥削儿童其实就是剥削英国的未来,儿童开始被当成国家的财富,而不是父母的,如果父母再把孩子送出去赚钱,会有社工来介入,那个烟囱法也在1875年后被真正的贯彻实施,整个法案从立法到实践历时接近一个世纪,人们才将之视为“可耻的陋习”。

    穷人家的孩子早懂事,尤其是男孩子,早早就开始出来工作了。女孩的问题要复杂很多,她们身体发育得很早,拿破仑也有个叫乔治娜的“情人”,她还没有成年,尽管乔治娜从各个方面看都发育得非常成熟了。

    这是这个时代的特点,没人觉得和未成年少女有这种关系是有问题的。以前波拿巴在科西嘉接触不到这些,在他成名之前也没有机会碰到,等他到了现在的这个地位,“种种怪象”就层出不穷了。

    大城市是个大染缸,相比起繁华的城市,她更喜欢苏格兰的冰天雪地,她和赫敏一样喜欢将读书当作“消遣”,虽然这对于罗恩和哈利来说难以理解。

    她现在就很想丢下一切,去一趟魔法世界的图书馆,查一查关于夜骐的资料。这种动物很明显是与死亡有关的,而她在这里碰到的几乎都是死人,如果说夜骐有在两个世界穿梭的能力,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没错,她是等着西弗勒斯来接她,可那不意味着她要当一个全程负责尖叫的“公主”,将所有需要动脑子思考的事情交给“骑士”去解决。

    只是接下来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没有那个时间,她还要去参加社会活动,还不等她亲眼目睹莱欧纳被移交给比利时警察,她就又上了马车前往市中心了。

    相比起工业化程度深的城市,乡下的主日学校上课的孩子更多。教育原本是中上等阶层的特权,下层民众是不敢企及的,但人们很快意识到无知和文盲对社会的危害,人们觉得接受了教育的人比无知识的人更不容易被愚弄,而且底层人粗野的状体对中上等级的人身和财产安全造成了威胁。

    但乔治安娜却想起了伏地魔,如果当年他没有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没有学会那些使用魔法的技巧,以及接触魂器的知识,他对社会造成的危害还有那么大么?

    她又拿出了那个粗糙的竖笛,将记忆里的西里斯和刚才看到的那个做比较,她记得昨天做了个“梦”,地上出现了一滩血,有两个黑影正在争夺,其中一个胜利了,他趴在血的旁边,很快发生了变异,看起来像是个浑身纹身的男人。

    她记忆里的西里斯,尤其是从阿兹卡班回来后的西里斯一直都是很瘦的,而那个人则有了一身强壮的肌肉。

    那不可能是他,因为西里斯已经死了,在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死亡厅。

    他的尸体穿过了拱门前的帷幔,然后倒在了地上。

    问题的关键是,那扇拱门是通往何处的?就她自己所知,它在魔法部成立,甚至白厅建造前就已经存在了。

    在阿尔卑斯山她也遇到过一个,那种帷幔好像是可以制造的,连格林德沃召唤他的信徒时用的都是它。

    哈利是个善良的孩子,可是现在遇到的事,不是孩子可以处理的,更何况现在阿不思邓布利多已经不在了。

    除了她自己,她也没人可以依靠了。

    “天使?真是个侮辱人的词汇。”她嘀咕着,将笛子放进了手镯里。

    “比起甜心呢?”坐在马车对面的阿不思问。

    她没有理会他,而是选择闭上眼睛假寐。

    毕竟如果他是她精神分裂出来的幻象,那么她最好别理会。

    如果他不是,那么在搞清楚他是敌人还是朋友前,她最好也不要轻易和他说话。

    毕竟,夏娃就是随便和蛇说话,最后才被骗了的,就一个助手而言,她非但没有帮上忙,还和亚当一起被逐出伊甸园。

    她该给它的嘴上贴上封条的,真可惜,她没有那么做,那么她是为什么呢?

    是不能,还是不愿?因为她太久没有人愿意和她聊天了,她是那么孤独,以至于不管对方是谁,也愿意和他说话。

第一百七十九章 hope theater(上)

    小汤姆·里德尔的母亲是在伍德孤儿院里生下他的,这种情况要是发生在18世纪末,那么她多半会被送到弃婴堂这样的地方,有许多女人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不得不在那里进行分娩,她们之中也有不少会和梅洛普一样,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有的则奄奄一息,但更多的人会干脆将孩子留在弃婴堂,任其自生自灭。

    也不是所有孩子都有资格进入弃婴堂,因为入堂的规矩规定,必须是不满两个月,并且身体健康的孩子。符合条件后婴儿的胎记、疤痕等信息都要记录在案,然后给他们的脖子上戴上一块铅制的“标签”,作为他们的身份证明。

    接着他们会被送到伦敦郊区的乳母那里接受哺乳,弃婴堂会给这些家庭一定补贴,等他们长大到一定年纪就要开始学习干活了,在工业革命之前,男孩往往躲不了体力劳动或出海的命运,而女孩则注定要管好家务。

    最初的弃婴堂选址在“航海人的共同家园”,这是一家向水手开放的医院,这些孩子们不少也成了水手。

    “弓街跑探”成立的时间要比泰晤士河警察局早很多,而泰晤士河警察局一开始成立的目的是为了捕捉“夜间掠夺者”,他们通常是群孩子,这帮孩童会潜入泰晤士河的船上,先将船只改道,然后将货物打翻进河里,以便在退潮时拾取。这种盗窃方式所涉及的金额仅在1796年就有50万英镑,后来泰晤士河警察局的职责就变成了“保护商业财产不遭受‘空前劫掠’,并帮助海上劳工更好地恪守职业操守”。

    泰晤士河的河边码头成百上千,有的用于存放货物,有的空仓库则被附近懒洋洋躺着、投机取巧的小孩们占据。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狠心得送子女去通烟囱或者去工场当“学徒”,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英国城市人口迅速增加,人口流动导致城市日益拥挤,父母们忙着工作,小孩子们就会自己聚在一起玩。

    “卢德将军”虽然是个虚构的人物,却是有原型的,据说那位上校是个爱尔兰人,年轻时从军,1790年回国投身工人运动,成了伦敦通讯会的总代表,他在被捕后并没有出卖自己的同伴,也没有讲在工人中干了什么,他带着全部的秘密走上了绞刑架。

    邓布利多军被曝光后,虽然泄密的不是秋张,但是对小孩子们来说“告密者”是不可原谅的。

    在脸上留下痘疤对女孩来说是很可怕的,更何况它们还拼成了字母,不过这也是小孩子行事的一大特点。在卢德运动中也存在砸毁机器的情况发生,1779年兰开夏郡就有100架机器被毁。

    再一想想小威廉·皮特家里,这位首相曾经是支持“儿童减少社会负担,自己养活自己”的,他家被仆人偷了个精光,导致他卸任后还欠债。

    那些街头流浪儿又不是流浪猫狗,可以派人去捕杀,但却不缺少如开膛手杰克那样的“义务警察”,专挑妓女下手。在法国大革命时期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公案,有个妓女,她名叫玛丽昂,她有个常客,名叫丹东,相对于“不可腐朽者”罗伯斯庇尔洁身自好,丹东则常常和她们混迹在一起,当时丹东和罗伯斯庇尔就法兰西共和国建国的问题产生了思想上的分歧,总而言之罗伯斯庇尔的支持者们组织了就从事皮肉生意的正当性进行了一场辩论。

    罗伯斯庇尔的支持者们认为,玛丽昂从事这个职业是被逼的,是饥饿迫使她出卖自己,只有消灭了剥削阶级才能重整社会道德秩序。

    那个时代还有食物暴动,甚至还有孕妇参与劫粮车,如果按照马尔萨斯人口论的说法,生活资料的增长比不上人口几何级数的增长,需要通过饥饿、繁重的劳动、限制结婚以及战争等手段消灭社会“下层”,才能削弱这个规律的作用。

    可是征兵打仗的时候,庞大的人口基数又有了大用处,法国短时间就能征集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英国还要去美国抓水手当海军。

    接着轮到了玛丽昂的“母亲”来答辩,这位老鸨来自“底层”,她的话比较粗俗,大概意思是说干这行和剥削不相干,这只是一种生存方式,有人用手干活,有人用头脑干活,也有人用背干活(指扛麻袋的苦力),为什么就不许女人用那个干活呢?

    这没有道德或不道德,而是一种自然权力。快乐本身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不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

    民主应该是大多数人意志的体现,而这就涉及了“人民公意”,罗伯斯庇尔认为这是一种高尚的道德,所以人民的公意也等同于公义,罗伯斯庇尔所认为的自由是建立在一定规则约束下的。

    而丹东则认为所谓的道德标准绑架了所有人,用一套所谓的合理制度来限制每一个人,丹东认为个人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并不是什么建立在人民公意之下的自由。

    欲望是自然给予的,每个人都有满足自己欲望的自由,这人民公意其实与国王禁令、还有宗教戒条没有什么区别。丹东认为,只要不存在强迫,妓女从事皮肉生意是她个人的选择,没有什么所谓的公意可以剥夺,由此有了妓女的自由和自由的妓女这两个观点,也让这个案子成了悬而未决的公案。

    从开膛手杰克案发到20世纪末,一直以来人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个连环杀手的身上,很少有人去关心那几个被害者,尽管她们以被弃尸街头的形势,醒目得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这时马车停了,乔治安娜看了眼窗外,她又来到了布鲁塞尔的大广场,车门外就是以前作为铸币局的建筑。

    她的脑海中开始回忆,以前看旅游杂志,似乎介绍过布鲁塞尔有个铸币局歌剧院。

    她这个人可能就是这样的怪,相比起美轮美奂的歌剧院,她更喜欢弓街跑探的“剧场”,这里非常适合当新的警察总部。

    不过上帝和警察并不是总是都在的,当摄魂怪袭击哈利波特的时候,他用了呼神护卫,尽管他那么做违背了了法律,但他要是选择了干等,他和达力早就被摄魂怪吻了。

    这也是去魔法学校上学、学习“黑魔法防御课”的意义,一个巫师不可以连自卫的力量都没有。

    车门这时打开了,是朗亨霍芬为她开的门,她低头看了眼手镯上麦穗形的轻颤花,现在里面藏了她的魔杖和一根难看的竖笛,如果她吹响竖笛,那头夜骐就会出现的话,那么她至少不用担心在广场上被执行火刑了。

    于是她保持着微笑,搭着朗亨霍芬的手下了马车。

第一百八十章 hope theater (中)

    宫廷的魅力对大多数人来说在于房间的豪华装饰、在于宾客的衣着、在于奢侈的娱乐和宴饮,还有金钱、名望以及权势,它们像磁铁般吸引着渴望出人头地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

    可能是因为曾经当过铸币局,为了防盗的缘故,“剧场”里的采光很糟糕,就算是白天也很晦暗。

    “觉得怎么样?”

    就在乔治安娜四处打量的时候朗亨霍芬问道。

    她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她还是将银行家们想得太简单了,她光想到了英国皇家海军对法国船只进行了封锁,他们要将粮食运到法国要付出比佣金多得多的代价。可是她没有想到他们会直接售卖有价债券,他们只需要对外宣称,这些粮食债券法国政府肯定会兑换的,就会有国际买家上门,他们只负责中间倒手,什么风险都不承担钱就进口袋了。

    英国人说英格兰不缺粮,乔治安娜以为他们背后有美国的谷物支持,就算英国粮食高价出口,他们也不担心饥荒的问题。“面包与血”运动反对的是外国的低价粮食,在粮食涨价的同时,地租也会涨,农民并不会在粮食暴涨中赚多少,如果这个时候降价,那么他们还有破产的风险。

    这也是《谷物法》又在这个时候被拉出来的原因,保护关税是很有存在必要的,法国大革命一开始主要集中在城市,那里的工人居多,就算面包价格不疯涨,他们没有工作也一样没有收入来源,没有收入靠借债和典当能坚持多久呢?

    一个人不能逆时代太多,否则会被时代所不容,这个距离要让人觉得自己能追上,不至于像两匹赛马,一匹超过另一匹太多,那么后面的一匹马就不会去追了,随便前面的马怎么跑。

    乔治安娜不晓得比利时有没有进口英国钢铁灭关税的政策,也不晓得世博会上比利时要展览自己什么工业品,她倒是晓得用钢铁和水泥能快速将全景监狱建好,而且成本还能省下来。

    虽然此刻她穿着奢华,不过这个寒酸、破败的“剧场”却没有带来“磁石”的力量,她的脑子里就像有一块表,它现在还没有“嘀嗒”作响,因为那代表着机器可以正常运作了。诸如警察、监狱、公共教育、公共救助、桥梁、公路、森林领地、邮政这些都属于公共事业,波拿巴已经放了很大的权力给她,却并没有将铸币权给她。

    布鲁塞尔人想要钱,他们的证券交易所都修了,哪个金融中心不流淌着金币呢?

    但不只是乔治安娜,夏普塔尔也没有被授权可以同意这件事,没有足够的利益,怎么能说服对方同意改革。

    就连奥地利的玛丽亚·特蕾莎女王也不能在帝国全境推行她的税制改革,她是真正的女王,还经历了奥地利王位战争,乔治安娜只不过是一个情妇,她说的话又有多少分量?

    艺术原本是脱离日常生活的,普通人哪里有机会遇到那么多神,可是风俗画却将日常生活变成了艺术。

    有一位女神,她与人类的生活息息相关,那就是代表正义和交易公平的女神,有人还送了一个圆规和秤砣给她,它们都是从庞贝的遗迹中被挖掘出来的。

    “你知道问题在哪儿吗?”乔治安娜忽然说。

    “什么?”朗亨霍芬问。

    “无聊。”迎着朗亨霍芬困惑的脸,她微笑着说“平静的生活太无聊了。”

    “对于过惯了平静生活的人来说或许如此……”

    “越是糟糕的时候,越是要保持幽默。”在大律师开始长篇大论前,乔治安娜说“这是我的学生教我的,他们是很出色的创业者,开了家很有趣的玩笑用品店。”

    朗亨霍芬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如果我将这里建设成华丽的歌剧院,就会有人为了引人注目,而奢华的打扮、表面优雅的礼节,以前波旁王室的宫廷就是这样,然而在执政府不存在这种竞争,我也不想你们将心思用错了地方。”

    朗亨霍芬欲言又止。

    乔治安娜很像问他,为什么布鲁塞尔人不愿意拆掉城墙,说不准他们自己拆了,拿破仑就同意让他们建设铸币厂了。

    “我听说,在英格兰,孤儿院的孩子们会穿统一的制服。”乔治安娜说“通常是蓝色和灰色的,因为这两种布料最便宜,但我想培养人并不是养经济动物,要压低成本,再让他们创造最大的经济价值,所以我觉得,那些战争孤儿可以有自己的衣服和校服穿,他们该和普通的有父母的孩子没有区别。”

    “那会是一大笔钱。”朗亨霍芬麻木得说。

    “但是能让比利时的纺织厂运作起来,让更多人就业,尤其是女性。”乔治安娜微笑着“我听说过一个故事,有一次伦敦的警察要驱逐妓女,于是在街上进行了‘围捕’,但有一个晚归的洗衣女工被他们不小心逮捕了,他们被她严厉得教训了一顿。”

    朗亨霍芬摇头。

    “法国进行了人口普查,对于确实非常贫困的人,他们免除了直接税和间接税,以后如果确实有人想要免除对啤酒交税,他也可以申请,本来这是一件善事,并不是道德绑架。”她顿了顿“另外,可以向穷人免费发放的啤酒,目前的水不干净,我担心有疾病会借着不干净的水源传播。”

    朗亨霍芬看着她不说话。

    “你或许听说过了,当路易十六的死讯传开时叶卡捷琳娜女王要求宫里所有人为他守丧六周,她身上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乔治安娜又顿了顿“为了‘更大的利益’。”

    “连安特卫普都不能有铸币局么?”朗亨霍芬问。

    “我不知道,先生,我就连他为什么去亚琛都不晓得。”乔治安娜回答。

    “那边有很多流亡者……”朗亨霍芬忽然顿住了。

    “我想你误会了。”乔治安娜连忙解释道。

    但朗亨霍芬却好像抓住了问题关键似的,敷衍得超她点头。

    她叹了口气,不想继续留在这个空旷又阴暗的地方,至于她一开始打算将警察局设立在这里的计划也好像要告吹。

    她要的是“阳光”和“透明”,除非她将这里进行一次大改造,要完成它谈何容易,更何况比起改建筑还有更难改的,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希望将来有更智慧、明智的人能来做这件事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hope theater (下)

    泰坦尼克号里,罗斯的母亲与因为淘金而暴富的莫莉很难共处,这一点在贵族圈子里并不少见。对于“老钱”来说,继承而来的财富比白手起家努力挣来的财富更受尊敬。

    比如西班牙的阿贝尔公爵,他们的财富几乎都是继承而来,同样富有的英国公爵们则是因为投资了链接伦顿和伯明翰两大城市的大运河,资产翻了10倍。

    不过在聚会的时候没有人聊这件事,只有新大陆的人才会坐下来就谈赚钱的事情。从事公益和慈善活动,担任各种慈善机构的名誉主席之类的职务才是他们关注的,法国大革命之后不少欧陆贵族变得贫困,被迫出售18世纪以前的名家画作及其珍品,英国贵族富豪趁机大肆收购,因此英国的私人府邸里珍藏着大量的财富。

    他们将之称为“招嫉性消费”(invidiousconsumption),当乔治安娜以为那些贵族是因为无法支付保养马车的费用,而让他们的车灯看起来脏兮兮时,他们真正的意图是保持低调。现在到了只有他们一类人的场合,他们的穿着又开始变得奢华了。

    乔治安娜觉得新兴的法国军事贵族恐怕很难和他们融合在一起,大路往往是通向大城市,在大城市里有舒服的旅店或者是宫殿可以居住,而小地方往往条件简陋。

    这不仅意味着风餐露宿,还需要精准的地图,如果地图不准那么就有可能会走错路,最终导致军团迷路。拿破仑是遇到了向导,如果没有一个普通农民的帮助,拿破仑的军队一样难以翻越阿尔卑斯山。

    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那些看起来坚不可摧的棱堡,它们实际上并不能起很大的防御作用,这一点路易十四时期已经证实过了,炮弹可以越过城墙击中市中心。一旦开城,所有的漂亮屋顶和身上的装饰,都会烟消云散。

    然而贵族们还是有点改变的,至少他们愿意接受股份作为一种投资,这是极少数他们认为可以作为挣钱的手段之一。

    路易斯安那收购案不仅仅是美国农场的扩张为工业革命提供原材料,还与美国的扩张、西班牙等有至关重要的联系。

    荷兰东印度公司曾经许诺每个投资者,给他们18%的收益,要达成这个目标,荷兰东印度公司需要想尽一切办法,其中包括奴隶贸易。

    一旦解放奴隶,棉布的价格将增加一倍或两倍,《欧洲时报》认为这会给英国带来毁灭性的后果。可是废奴运动却在英国愈演愈烈,甚至英国海军也利用奴隶制来施行“捕捞”。毕竟现在世界和平了,不能继续用“敌对国”、“中立国”来进行区分。

    交通运输基础设施毁促进棉花、粮食等农作物的出口,原本作为收购案中坚力量的巴林银行和霍普银行现在都如同置身事外般低调,而作为背后资金的欧洲投资者们则收购了法国发行的粮食债券,他们可以强行要求法国必须对其进行兑换,如果法国不还,那么他们可以毁了法国的信用。只要卖了路易斯安那,不仅这笔钱可以偿还,还有盈余,只是如此一来,法国和英国势必要开战了。

    乔治安娜在社交场合又看到了前阿贝尔公爵夫人的养女,她依旧被人注视并且议论纷纷,这让乔治安娜想起了莉塔·莱斯特兰奇。听米勒娃说,她在学校里会用恶咒将同学的嘴给“缝上”,谁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在巴黎,在格林德沃的集会上被烧成灰烬。

    忒修斯并没有那么伤心,尽管他是她的未婚夫,或者说绝大多数“正常人”都不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为了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爱是比厌恶更加强悍的动力,厌恶的人事物人们有时会选择视而不见,而爱则让杰克为了罗斯活下去牺牲了自己,罗斯也在获救后改姓“道森”,没有回到卡尔的身边,虽然,那只是一个故事。

    不能说所有男人都和路易十四的男人一样认为国王就该女人多,查理二世也有很多情妇和私生子,却没有自己婚生继承人。威廉三世没有情妇,他被认为有问题。

    莉塔·莱斯特兰奇为自己害死了弟弟而感到羞愧,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死来抵债。

    她和忒修斯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还有纽特·斯卡曼德,因为她是个斯莱特林。

    他们是很极端的,也因此容易走上追随黑魔王的路;同样他们也将自己的挚爱视为珍宝,守护它永不放弃。

    贝拉爱伏地魔,为了打听他的下落,她折磨了隆巴顿夫妇,后来还和西里斯一样去了阿兹卡班。

    她渴望被人如此深切得爱,如果没有哈利在大庭广众下说,西弗勒斯爱的是莉莉,她还可以继续装下去。

    它就像地球是圆形的一样被人尽皆知,她要如何向世人证明“地球是平的”呢?

    就算她找了个替代品——她知道拿破仑已经死了,她是故意的,她知道他最讨厌麻瓜,说是报复也罢,说是被诱惑也罢,她都不在意了,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她不过在这个虚幻的空间里徘徊罢了。

    ‘我们这种人呐,既上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所以才来到了这个地方,你说对吗?’

    仿佛是感觉到了乔治安娜的心声,阿贝尔公爵夫人的养女抬起头来,和乔治安娜的眼睛四目相对。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霍格沃茨,她正穿着校服坐在课桌边,课桌上布满了涂鸦。

    在她面前有一只狗,它看起来很像占卜课上代表不祥之兆的“恶灵”。

    “你没有想过和纽特在一起?”

    “你没有想过和那条‘坏狗’在一起?”

    她觉得这样的对话是无意义的,因为……

    “他是朋友。”波莫纳说。

    莉塔,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没有说话。

    “纽特是你的朋友么?”波莫纳又问。

    “什么?”

    “纽特,他只是朋友?”波莫纳又问了一次。

    “莉塔”没有回答。

    “你恶作剧过吗?”片刻后对方问“比如把大粪球放在别人的课桌下面。”

    “我?没有……哦!”

    波莫纳发出一阵尖叫,因为她发现课桌下真的有个大粪球。

    她在它爆炸前“离开”了,如果她还是院长,她一定要给斯莱特林扣10分。

    等乔治安娜再回过神来看向“莉塔”,她正桀骜不驯得笑着,仿佛刚才恶作剧成功了。

    “您要过去打招呼吗?”埃奇沃斯问。

    乔治安娜看着那“一家人”,并没有说话。

    “我想,我明白纽特对莉塔的意义了。”乔治安娜说。

    埃奇沃斯好像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她也不打算给他解释。

    因为,他永远都不会懂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madame de maintenant

    有一部名为《黑客帝国》的电影,这部电影斯内普是完全没有兴趣看的,不过这部电影似乎很热映,到处都有节目介绍它,大约讲的是未来中的现实世界经历了核战,人类无法发电,于是机器将人放在培养皿中,像电池一样提供生物电,而人类的意识则停留在20世纪90年代。

    这个虚拟的世界被称为“矩阵”,虽然现代矩阵是19世纪的英国数学家凯利提出的,不过在遥远的古代也有别的矩阵,比如拉丁方阵和幻方。

    幻方还有个名字,叫河图洛书,在这个矩阵中一横行、一纵行及对角线的几个数的和都相等……总而言之矩阵是高等代数中的常见工具,同时也常用于应用数学中,包括天体物理和量子力学等领域。

    何不这样假设,这是一个类似“矩阵”的虚拟世界,表面上她身处19世纪初,实际上却和以为自己20世纪90年代的尼奥一样,不同的是尼奥需要在脑子上安装一个接口,而这个世界却不用。

    至于莱尔·梅耶说的,“这个世界的人既没有真的活着,也没有真的死亡”是指的他们是一段段“代码”,并不是指的“非存在”。

    她记得有一个情节,有一个叛徒,他不想继续过那种东躲XZ而且喝燕麦粥的生活了,就算他明知道在矩阵的世界里,他所吃到的牛排并不存在,而是各种刺激给他的幻觉,他还是愿意为矩阵服务。

    没有了“救世主”,人类的命运与他何干?他这样的叛变和小矮星彼得是不一样的。

    换句话说,在《黑客帝国》中,人类的意识想要离开矩阵,就需要从现实世界发来一个信号,当矩阵中的人接起电话,意识就会跟着这个信号离开。

    同样的,在虚拟世界中如果受了很严重的伤,大脑也会以为你真的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像你将牛排放进嘴里咀嚼时那么真实。

    人体会在刺激之下产生不同寻常的反应,有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更糟。

    孟菲斯、尼奥可以跳跃很远的距离,而不害怕所在的楼层,是因为他们知道了“规则”——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于是他们就可以干出超越被规则所束缚的人们想象的事。

    但是子弹打在身上还是会受伤,大脑还是习惯将它当成“真实”的,尽管子弹其实和尼奥在先知家里遇到的小孩手里弯曲的汤勺一样,是不存在的。

    小孩对尼奥说,不要试图去弯曲这勺子,因为这是不可能的,相反,尝试着去看清真相。

    或许,这就是乔治安娜一直以来问题的关键所在。

    她想要“弯曲勺子”,这是不可能的,然而,只是看清了真相,却什么都不做,那这真相看穿了又有什么用呢?

    预言家、神谕者们如果他们所预言的事件没有发生,那么别人就会将他们当成骗子,而人们知道了他们所提起的未来,必然会有所行动,就比如“先知”告诉尼奥不用去担心那个花瓶,如果“先知”不告诉尼奥花瓶的事,那么尼奥也不会乱动,然后不小心打翻那个花瓶。

    又或者如波莫纳在卢浮宫听说的那个故事,一个古埃及人,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寿命,鬼魂告诉了他,他为了支付自己的葬礼贪赃枉法,导致他被捕并判处死刑,正好应了“预言”,又或者是伏地魔听说了那个“两个不能都活着”的预言,决定亲自杀掉哈利·波特,其实七月出生的孩子不只是哈利一个,还有纳威·隆巴顿,一个绝大多数时间都不怎么起眼的孩子。

    乔治安娜拨弄着花瓶里的花,纳威好像有种奇怪的能力,可以听到植物的声音。在她还处于昏迷时,她曾经做了个梦,她对着一株蟹爪兰还是什么植物大声说“留神时间转换器”。

    梦中的蟹爪兰并不存在,那么纳威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开了,勒德雷尔走了进来。

    “您有什么事吗?”乔治安娜问。

    勒德雷尔没有说话,侍女们悄无声息得退了下去。

    “您有什么事吗?”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乔治安娜问。

    “我来看看您。”勒德雷尔说。

    “我有什么好看的。”乔治安娜苦笑着。

    勒德雷尔没有说话。

    “嘴长在别人的脸上,别人想说什么是他们的自由。”乔治安娜面无表情得说“我总不能将他们的嘴都给缝上。”

    “我们希望您能开心,如果您愿意,可以将他们都赶走。”勒德雷尔说。

    乔治安娜冷笑着,她要是真的那么做了,估计以后会成为笑柄。

    “你听说戈雅为西班牙国王一家画了画像?”乔治安娜问。

    “是的,夫人。”勒德雷尔说。

    “那么你有没有听说,戈雅所画的王后看起来又老又丑?”

    勒德雷尔没说话。

    “他的资助者已经死了,如果他不想被宗教审判所处理,那么他就该想办法讨好王后。”乔治安娜说“你知道王后是怎么说的?”

    “她说,画得不错。”勒德雷尔说。

    “德尔菲神谕说过,‘认清你自己’,有人宁可接受美化的肖像,尽管它和自己本人已经完全不像了,也不愿意接受现实。”乔治安娜说“有人找你要‘青春药水’么?”

    “不,夫人。”勒德雷尔立刻摇头“我告诉他们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乔治安娜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指尖碰触着花瓶里的鲜花,让它们快速“凋零”,实际上它们并没有,她只是用了变形术,让它们看起来枯萎了。

    勒德雷尔平静得看着她。

    就在她准备散去魔力,让花朵恢复正常时,夜骐却忽然出现了,它像是很饿似的,将那些花瓣和叶子都吃了,她明明记得夜骐是吃肉的。

    这在勒德雷尔眼中是花瓣们都消失了,有时房间太大也不是好事,那么大一匹马进来了都没人察觉。

    “他们想说什么都可以,但是他们不能说从我这儿能搞到能让人长生不老的魔药,我这里没有。”她漠然得说“当我们爱一样东西的时候,往往不希望有同好,甚至会反而将爱同一事物的人当作竞争对手,但我们恨一个人时,往往会寻找志同道合的人。”

    “我想,您是多虑了。”勒德雷尔说。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是一句东方哲言,相信这些先人的智慧吧。”乔治安娜冷漠得说“尤其是当你面对一屋子‘无忧无虑’的人时。”

    他愣了一下。

    “我们和西班牙的关系不会一直那么好,尤其是以后英国和西班牙在海上角逐出谁是新的霸主之后,西班牙会和法国争夺陆地的霸权,我不想这条路以后成为‘漏洞’。”

    “您是说,不将债券卖给西班牙人?”勒德雷尔问。

    “这你能拦得住么?有价债券是可以转手的,就算我们一开始不卖给西班牙,也会有人卖给他们。”

    “您是什么意思?”

    “从墨西哥运的银币,够西班牙使用么?”乔治安娜问。

    “我听说国王在教皇的允许下出售教产。”勒德雷尔回答。

    “你现在明白问题的关键是什么了?”乔治安娜问。

    勒德雷尔似乎还是迷茫的。

    “民间沉睡着很多硬币,这些钱被锁在金库里,被存放个几百年也不用担心会贬值,国王需要现金,但就算有墨西哥银矿的钱,这些‘流水’进入了他们的金库里也变死水,卖教产也解决不了问题,更何况你觉得比利时人会高兴有外国人参与他们国土上的运输项目?”

    “您是指……”

    “他们想说什么都可以,但是他们不能说从我这儿能搞到能让人长生不老的魔药,我这里没有,当我们爱一样东西的时候,往往不希望有同好,甚至会反而将爱同一事物的人当作竞争对手,但我们恨一个人时,往往会寻找志同道合的人。”乔治安娜打断了勒德雷尔“你能设想到的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勒德雷尔盯着她,凑到她耳边低语。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所以我们该……”

    “鄙人知道怎么做了。”勒德雷尔立刻说。

    “你去吧,顺便把我的侍女叫进来,我要换衣服了。”她疲惫得说“我以前还觉得约瑟芬一天换四套衣服太夸张了。”

    勒德雷尔微笑着退了出去,没一会儿侍女们进来了,她们谁都没提那个花瓶里的花忽然消失的事,就像无事发生。

第一百八十三章 “解读”

    在电影里,尼奥从矩阵中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因为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真的使用自己的身体,所以他需要做一些“复健”,因为在现实中他的身体并没有被使用过。

    伏地魔第二次复活使用的身体并非自己的,而是用魔药制造的,原本他想要贤者石就是制造一具完美的身体。

    假设乔治安娜现在的情况类似尼奥,她被困在一个世界里,然而当初伏地魔附身在她的身上,她并没有像奇洛那样很快发出恶臭,或者说身体崩溃了。

    普通人的身体,就算是巫师也是这样,同时容纳两个灵魂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波莫纳是个混血魔法生物……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哈利波特身上的秘密挺多的,比如他的蛇佬腔,老傻瓜也是以此为依据,认为哈利是伏地魔最后一个魂器,现在她发觉自己身上的秘密也不少。

    让意识真正操控自己的身体是个难以言述的过程,自己控制自己的身体都那么难,何况是“造”的。

    她个人觉得“救世主”尼奥如果真的拯救了矩阵中的人类,人类也不会感激他的。电影的设定中,被拯救的对象往往是孩子,因为成年人很难接受。

    像这样说吧,如果尼奥真的如计划中那样破坏了矩阵,解放了所有被矩阵奴役的人类,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他心怀感激。尤其是那些原本有幸福、稳定生活的人,他们所有的一切都随着矩阵被破坏而消失了,他们的家、有阳光洒满草坪的院子甚至家里的狗全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实世界”被厚厚的乌云遮住,不见太阳的天空。上一秒他们或许还在争论假期去哪儿玩、要不要开车去,下一秒他们就只能看到脏兮兮的河流、残垣断壁。他们会觉得自己在做噩梦,等噩梦醒了他们还会回归原来的生活,当然这个时候他们可不会对“救世主”尼奥说什么好话。

    她记得有个情节,墨菲斯让尼奥选择红色的药丸还是蓝色的药丸,尼奥选择了红色的,这些“被迫接受现实”的人可没有这个过程。

    就连尼奥自己也难以摆脱过去和对矩阵的固有映像,同样这也是矩阵世界构建出20世纪90年代,而不是凭空创造出一个世界的原因。机器创造出矩阵世界的目的是让人不离开,如果它一看就很“假”,那么会有很多人选择退出。最基本的物理定律还是必须遵守,不过在这里创造不出什么东西,“创造”本身就不是“机械”可以达成的。

    叛徒所提出的重新进入矩阵,让他做一个有钱的明星的要求也无法满足,因为他要的是曝光率,如果他选择在一个没人知道的角落享受“刺激”的话,这可能是能够满足,反正不过是写几个代码。而在媒体中被曝光,让众人接受他是个明星就是个困难的事了,更何况他自己忘了,还有其他抵抗组织的人都认得他,如果有天他死了,掩饰起来又是个麻烦。

    她忽然发现“研究”这个都比接下来的晚会和社交有趣得多,然后她发现了一个问题,她居然想逃跑了。

    她一向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但要是天堂只有安逸的生活和没完没了的筵席,那她真对它没什么兴趣。

    人们创造出了矩阵,让它运行整个世界,同时也被其控制,它甚至可以决定人类的命运,如同神。

    但这个“神”并非无所不能,它需要“电池”才有动力,就像人同样需要进食,没有阳光除了无法进行光合作用外,食草动物也会饿死/除了营养液之类的“食物”外,现实世界的人也没有太多别的选择了。

    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去想这些,简单得活着,这没什么不好的。

    哈利和他的同学们在霍格沃茨的那几年过得很快乐,正是因为这种简单而单纯的快乐,让他们升起了保护霍格沃茨的心,是孩子们创造了奇迹,在伏地魔即将大获全胜的时候反败为胜,尽管学校外面的成年人几乎都已经放弃抵抗了。

    如果哈利真的有心救西弗勒斯,那么他就会想起来,亚瑟·韦斯莱也曾经被纳吉尼咬过,只需要去圣芒戈找解药和补血剂,那么西弗勒斯就不会倒在自己的血泊里了。

    不过哈利更敬爱阿不思,他亲眼看到了斯内普用索命咒杀死了邓布利多,当哈利在船坞里看到这一幕时,或许觉得这个“杀手”落得那个下场罪有应得。

    哈利没有试图救一个“罪人”,所以他并不是什么“救世主”,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对读书没什么兴趣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又轻信他人,差点白白浪费了他妈妈牺牲自己换给他的一条小命。

    墨菲斯是尼奥的“导师”,刚入门的“门徒”都需要正确的指点,才能减少走向歧路的几率。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觉得“被解放”是快乐的,墨菲斯他们自己也知道,才以小孩子为主要目标。

    一旦伏地魔那样的人站在讲坛上,他造成的危害是难以想象的,这绝不是黑魔法防御课老师这个职务而已。

    他得不到的就诅咒它,那门课或许也是真的被诅咒了,每年换一个教授。

    莱姆斯或许是哈利遇到的最好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可惜他是个狼人。阿不思一向对建校者,尤其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话当耳旁风,他不仅让狼人,还让混血媚娃进了学校。

    如果她没有到人类的魔法学校去,以人类的身份去读书,学习他们的魔法,那么她会是什么样呢?

    这是另一个选择,就像尼奥选择了蓝色的药丸,而非红色药丸,我们绝大多数人都只能看到一个结局,尽管我们很好奇,可是其他支线剧情是看不到的了。

    等换好了衣服,乔治安娜走到了桌边拿起了羽毛笔,就在她准备落笔的时候又犹豫了。

    她有个直觉,如果按照她脑子里想的那么去写,那么波拿巴不会觉得高兴的。相反,她想起了尼奥,“先知”曾经告诉他一个预言,他和墨菲斯两个只能活一个,而墨菲斯认定了尼奥是救世主,为了保护尼奥,他甚至打算牺牲自己。就在其他人为了保护其他人的安全,打算拔掉墨菲斯的接口时,尼奥决定重回矩阵,救出墨菲斯。

    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如果墨菲斯活着,那么尼奥就要死,而这一切取决于尼奥的选择。

    尼奥并不觉得自己就是救世主,尽管墨菲斯差点让他以为他就是了。

    至于哈利波特……每个人都觉得他是“被选中的那个”,所以他自己也那么以为了?

    尼奥不相信自己是救世主,但他却相信他可以将墨菲斯救回来,是因为他当时打算慷慨赴死么?

    这对一个17岁,并且要在别人的鼓励下走向死亡的少年来说是难以理解和回答的,他唯一的信念和使命就是打倒伏地魔,仿佛他是为此而生的。

    可是人生还有很多东西,比如女主角在尼奥嘴唇上留下的那个吻,这也是个“信号”,从现实世界传到了矩阵的世界。

    ‘妈妈爱你,哈利,还有爸爸也是。’

    汤姆·里德尔选择了恨,别走他的老路,哈利,还有波莫纳。

    “是谁救了你?”她一边说,一边抚摸着脖子,那个黑天鹅水晶挂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非常豪华的红宝石项链,如果用夏洛特的话来说,她该配个皇冠。

    波拿巴有很多可取之处,她跟他说了,她是女巫,摘了那个挂坠她会变得又老又丑,他还是把它给摘了……

    “你看起来不高兴。”夏洛特说。

    乔治安娜看着她“约瑟芬有很多珠宝。”

    “比你多多了。”夏洛特说。

    “你是否觉得拿破仑对她不薄?”乔治安娜问。

    夏洛特没说话。

    “那些珍视‘已有’,并以全力抓住‘已有’的人,正是没有能力保护‘已有’的人,反之是那些不断追寻‘未有’的人,财宝却投向他们,有很多人为了不曾拥有、想要得到的东西而甘愿付出一切,对他们来说‘未有的东西’比‘已有的东西’更有吸引力。”乔治安娜苦笑着“你的那条绿宝石项链呢?”

    “我还没那么蠢。”夏洛特叹息着“那些见鬼的男人伤了你的心对吗?”

    她没有回答。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被欺负的小可怜。”夏洛特说“别哭,亲爱的,瞧瞧我的牙,这是被人打断的,我就没哭。”

    乔治安娜这才注意到,夏洛特有颗牙齿是金牙。

    “为什么不哭?”乔治安娜问。

    “哭了我就站不起来了,我还有比赛要打,我需要钱付房租和生活费。”夏洛特面无表情得说。

    “那你怎么成了伯爵的情妇?”乔治安娜问。

    夏洛特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乔治安娜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夏洛特说道。

    “像他那么细皮嫩肉的很少见。”

    乔治安娜有种被雷劈了、山崩地裂的感觉。

    “你看上了伯爵的‘美色’?”乔治安娜木然得说。

    “有了情妇的身份我也能出入上流社会,结识不少人。”夏洛特说。

    乔治安娜开始恢复思考能力,威尔士亲王的狐朋狗友估计都是“丹蒂公子”,她又看了下夏洛特,万分怀疑伯爵是不是她的“对手”。

    “你看什么?”夏洛特皱眉。

    “你们睡了多少次?”乔治安娜追问。

    夏洛特不怀好意得抬眉“你真的想知道?”

    她警觉了。

    夏洛特奸诈得笑了“哦,甜心,你知道有多少人好奇你和‘波里’的私人生活么?”

    “闭嘴!”乔治安娜大吼。

    这下夏洛特哈哈大笑起来。

    “你为什么老想着被人珍视呢?还有什么已有、未有的。”等笑够之后,夏洛特说。

    “不然怎么做?”乔治安娜问。

    “我不知道,正常人都觉得约瑟芬有那么多首饰,代表她过得不错。”夏洛特摇头“还是你觉得不谈钱的才是好女孩?”

    “我没那么蠢。”她嘀咕着。

    “我理解不了你,但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走吧!”夏洛特牵着乔治安娜的手站起来“该去应酬了。”

    乔治安娜很温顺得被夏洛特带走了。

    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眼空白的信纸,对于如何回信,她还是没有丝毫头绪。

第一百八十四章 摄政雄鹿

    18世纪的赤手拳击和20世纪带拳击手套的拳击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其实这么说吧,在1743年英国拳坛霸主约翰·布劳顿制定新的比赛规则前,那是一个“角斗场”,参赛选手不仅可以采用抓、咬、撕等方式,还可以在对方倒地后继续追击,直到对方死亡。而约翰·布劳顿制定的规则则不允许选手打击对方腰部以下的任何部位,并且不能再击打倒地的拳手,但即便如此黑市拳击的死亡率依旧很高。

    女性拳台相对于男性拳台要好一点,因为绝大多数来看的心思都不在女拳手打得怎么样。夏洛特的蕾丝手套下面就是绑了绷带的手,她并没有受伤,这一点类似法国陆军,他们的靴子下面都有绑腿,这么做可以方便行军,不仅可以让小腿不酸累,防止胀痛,有时还能起固定骨头的作用。

    她不会自找麻烦,去挑战重量级的男拳击手,就算绑了绷带,她的力量还是无法击透对方厚实的肌肉组织,让对方感觉到疼痛,男人与女人之间在先天上就有很大的区别,但作为职业拳击手,她那一拳下去普通人断两三根肋骨还是很轻松的。

    等夏洛特在大庭广众下“亮出铁拳”后,周围那些奇奇怪怪的嘀咕声忽然变小了不少,乔治安娜拿着一把用贝壳制作的折扇遮住脸笑,然后夏洛特就把手套给戴上,恢复了自己“淑女”的模样。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天赋,比如艾玛·汉密尔顿夫人,不过她早前的经历坎坷,如果不是遇到了格伦威尔,她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夏洛特没有艾玛漂亮,甚至小时候她也没有表现出拳击方面的天赋,不过她有个弟弟,一起玩的孩子们经常嘲笑他,有天被她撞见了,被她一拳一个揍趴下,其中一个还是拳击教练的孙子。

    那小子回去后告状,打算让拳手们当自己的打手,后来被他爷爷知道了,夏洛特当着他爷爷的面又揍了他一次,然后她就被当成拳击手训练了。

    “你后来是怎么和伯爵认识的?”乔治安娜感兴趣得问。

    “你不想听关于艾玛的故事?”夏洛特问。

    “这个我等会儿可以问,你先说说你的。”乔治安娜说。

    夏洛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用她那种独特的叙事方式讲起了“地狱门”的故事。

    “地狱门”是第七代巴里蒂莫伯爵理查德·巴里的绰号,意思是说除了地狱之外没有哪个监狱他没有呆过,他是第六代巴里蒂莫伯爵查理·巴里的儿子,年仅三岁就继承了爵位,他的母亲将他交给了伯克郡的牧师照料,然后就寻找自己的“新世界”去了。

    不过到了理查德11岁那年,他的母亲也去世了,他的外祖母花了1000英镑把他送去了伊顿公学,在那里他学会了赛马和赌钱,在16岁他毕业的时候他甚至拥有了一匹自己的赛马。

    有一年学校放假的时候,他带着两个兄弟和朋友们“拜访”了他们的老师沃格雷夫先生,这群恶魔祸害了方圆数英里所有的马,不仅用鞭子抽它们,让它们半夜哀鸣,还为了吓唬村民在它们的身上画图案,伪造成这是魔鬼造成的。

    村民们没有上当,也没有严惩他们,因为他们出钱组织了游园会,并慷慨得提供了奖品,那些被画得稀奇古怪的马正好成了醒目的标记。

    到了18岁那年,理查德“长大”了,他开始梦想拥有自己的剧院,而且还是全英国最华丽最漂亮的,不过修建那样的剧院所需要的钱可不是一个伯爵能支付的。

    他首先想到的是修建种马场,理查德身材苗条、高大、迅捷,不仅擅长剑术,还是个出色的骑手,他经常骑着自己的马取胜,只是这个计划很快就改变了。

    他雇佣了4个穿着镶银边猩红色制服,系银纽扣的印度人成为他的骑马仆从,而他自己则穿着最优雅的衣服,出现在各个公共场合。这其中包括一系列的剧院活动、宴会和打猎,打猎的时候那4个男仆会为他吹响法国号。

    有次他猎到了一头鹿,然后他认识了一位王子的好友,然后理查德开始出席威尔士亲王出席的晚宴和剧场。

    不久后他就成了“brotherclub”的成员,就某个意义来说,这是福克斯默许,而非国王夫妇以及全体英国公民愿意看到的。

    他是个重度赌徒,在发迹前他就到处设赌局,曾经在整个伦敦悬赏敢吃猫的人。同时他也借了很多钱,包括最臭名昭著的“黑迪克”,不过这一切都在他认识威尔士亲王后变得无人提及了,他甚至从犹太人那里借到了60000英镑。

    “哦~”乔治安娜夸张得倒吸一口气,埃奇沃斯皱紧了眉。

    “别担心,这笔钱不是用来修他梦想中的剧院的。”夏洛特摆了摆手“这是用来修他领地庄园的。”

    法国大革命时有很多欧洲贵族选择低价出售他们的艺术品和家具,理查德在这个时候也跟风买进,而威尔士亲王对设计建筑其实很感兴趣,于是理查德就在自己的老家建立了个人剧院,“顺便”翻修了一下自己的庄园。

    谁会说威尔士亲王亲自设计的剧院不好?为了将他的小剧场打造成“皇家剧场”,他举行了一场又一场盛大的晚宴和戏剧,光蛋糕每个都价值20磅,并且邀请了伦敦杰出的和业余的演员前来表演,整个夏天各种演出和烟火不断,而当地人可以免费参与,第二年这个小剧场就成为伦敦津津乐道的话题。

    但这一年他不搞去年一样的花样了,伯爵准备举行为期一周的假面舞会,不仅如此,他还模拟了一个法庭,对狂野失控的宾客实施惩罚。

    “对不起……什么?”乔治安娜困惑得问。

    “也许我们可以组织类似的庆典。”埃奇沃斯在一旁说道。

    “那不是真的法庭。”夏洛特说“惩罚的内容也不是关监狱,不,有个笼子,负责维持秩序的‘巡警’会把人关进去,在接受审判后把他们放出来,惩罚的内容……”

    “我想我们并不需要知道细节。”埃奇沃斯又一次说道。

    乔治安娜看着夏洛特,夏洛特无声得说了个“狂野”,于是她了解这个所谓的“惩罚”是什么样的了。

    那时拳击和徒手格斗刚成为时尚,伯爵很快成为一个狂热的观众和赌徒,不过和以前玩赛马一样,伯爵养了一个名叫“铁皮人”的拳击手,他倒不是真的有铁皮,而是块头很大,并且肌肉发达,夏洛特的拳头砸在他的身上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第二年的聚会除了蒙面舞会和法庭,还有拳击表演,伯爵在“乔治与龙”客栈设立了赌局,奖金25000英镑,很多人都闻讯而去,其中包括“拳王”沃森以及夏洛特。

    “地狱门”常年和伦敦的小偷、黑帮分子搅合在一起,并且喜欢把一个陌生人引诱到他的“恶作剧”中,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夏洛特也有所耳闻,不过那一年是个假面舞会,她并没有认出那个戴着雄鹿面具的男人是谁。

    夏洛特说伯爵细皮嫩肉,他的皮肤确实比较敏感,只有最细腻、丝滑、冰凉的丝绸才不会让他的皮肤发红……

    “咳咳。”

    乔治安娜冷眼看着那个人,发现是迪罗克,于是就不做声了。

    “除了他把我当作目标设了个赌局之外,一切都很不错,我刚才说的那个铁皮人,不仅仅是他的拳手还是他的保镖,总之沃森没有赢得奖金,而我没有揍到他。”

    乔治安娜小心观察着她的表情,她脸上带着微笑。

    “你不需要同情我。”夏洛特微笑着看着乔治安娜“我还没有睡过像他那样的人。”

    “你真让人难以理解,古尔丁小姐。”乔治安娜翻着白眼说,她觉得大脑快转不动了。

    “你也一样。”夏洛特说“顺带一提,我听说他打算在伦敦建设他梦想中的剧院了,你猜猜在哪儿?”

    乔治安娜忽然瞪大了眼。

    “这不可能……”

    “查理十字街。”夏洛特斩钉截铁得说“我听说那里有个酒吧,经常有奇怪的人出入。”

    夏洛特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乔治安娜转过头,发现是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传令兵。

    他将一个纸条交给了迪罗克,迪罗克看过后看了眼乔治安娜,脸色看起来很诡异。

    她跳了起来,走到迪罗克身边看着那个纸条。

    不是关于拿破仑的,但也说不上什么好消息。

    “去把莱斯特兰奇先生请到我的休息室去。”乔治安娜说。

    “不请主教?”迪罗克问。

    乔治安娜没有理他,又重新坐回了位置,周围看到她刚才失态举动而窃窃私语的人们谨慎得观察着她,就像一个个都成了侦探,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点蛛丝马迹。

第一百八十五章 gossip house(上)

    在阿尔萨斯南部,有一个名叫伊尔菲特的小镇,前阵子拿破仑派了宪兵到那里去逮捕一群强盗,这群人中有一个小队路过了那里。

    强盗们在群众中受到了广泛支持,为了不打草惊蛇,宪兵们没有住进镇里,而是在镇外五里的森林中宿营。

    安排完了值夜顺序后,除了值夜人之外所有人都入睡了,本来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天,直到后半夜队长忽然感觉不对,等他起来的时候,发现负责值夜的守卫不见了。

    他连忙叫醒了所有人,并且将火堆给熄灭了,阿尔萨斯的冬天可比比利时冷不少,大概在雪地里趴了半个小时,见没有别的动静,队长就让其他人原地待命,接着自己去寻找那个失踪的队员去了。

    他沿着雪地上的足迹走了大概三分钟,随即就发现了那个队员,他正一动不动得站在原地。

    “约瑟夫。”队长叫那个队员,但后者无动于衷,继续如同痴呆般站着。

    队长不敢大意,他点燃了一个火把,接着将它丢向了队员看着的一片漆黑的方向,在火光的照射下,他可以清晰得看到那是一块石碑,由一根30英尺高的石柱组成,柱顶由圣灵怀胎的雕塑,柱基则有铭文。

    它似乎是拉丁文写的,不过队长并不认识拉丁文,在将上面的文字抄好后,队长用一条绳子系住了队员,将他带离了那个地方。等回到宿营地后,约瑟夫就醒了过来,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队友们什么时候醒的。

    第二天队长和队员们就找附近的村民、樵夫打听关于森林里石柱的事,可没有人愿意提起这件事,纷纷离开了,最后是队长给予了重赏,才从一个猎人口中知道了一些事。

    大约在100年前,镇子里生活着一家7口人,一对清贫聪明的父母和五个孩子,2个男孩儿,3个女孩,一开始没什么稀奇,这一家的孩子都是智力平常的安静少年,但有一天,“恶作剧精灵”来到了他们的家里,困扰了他们一年有余。

    这根石柱子原本是那户人家中的,神父在驱魔后,将它从那家人的家中拆走,然后单独安置在了森林里,它原本有人管理,大革命后就没有人去了。

    队长等到中午,太阳最强烈的时候才带着两个队员去查探,柱子还在原地,不过百年时间让它后面的一颗树长大了很多,可能是树根撼动了柱子的根基,它显得有些倾斜了。队长用铲子将柱子下面刨了两下,发现下面有一个空洞,接着他就写了一封信,向上级汇报这个发现。

    法国魔法部派了巫师,不过他们并不和士兵一起,而是“保护”高级指挥官们,收到了情报后,有两名巫师前去查探,然后就没了下文,等指挥官派人去伊尔菲特查探究竟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人去楼空,仿佛遭遇了强盗的劫掠,至于原本的宪兵和巫师都不见了踪迹。

    “那个柱子呢?”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问道。

    乔治安娜没有理会他。

    皮皮鬼在差点被驱逐出霍格沃茨的时候,曾经用上了枪和加农炮这种会伤及学生生命的武器,她不晓得这个被赶出家门的恶作剧精灵会有多么生气。

    “我们先让人查100年前那被恶作剧精灵骚扰的那家人后续如何。”乔治安娜平静得说“巴黎有教会图书馆的所有档案。”

    “他们当然幸福而快乐得继续生活在一起了。”莱斯特兰奇讥讽得说。

    “你看到下面的拉丁文了?”乔治安娜说。

    莱斯特兰奇看着信纸。

    “4个孩子。”乔治安娜说“还有个孩子去哪儿了?”

    莱斯特兰奇没有回答。

    “快去查吧,好在我们通讯方便。”

    “阿尔萨斯是新教地区,新教不认可驱魔。”莱斯特兰奇说。

    “我可不那么认为。”乔治安娜摇头“就算是在英格兰也会有村民找天主教教士帮忙。”

    “希望如此。”莱斯特兰奇说,然后躬身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不久,乔治安娜就瘫软在沙发上。

    还不等她把气喘匀,门又打开了。

    “能不能让休息室派上它该有的用场!”乔治安娜怒吼着。

    “哦,你以为中场休息的那会儿时间真的是给我们休息的?”夏洛特说“等你的脑袋被人打得嗡嗡作响,恶心反胃的时候,你还要听教练的咆哮,那感觉就像是宿醉的第二天听到有人叫你快起床上班。”

    “糟糕透了。”乔治安娜用脏话说。

    “没错,糟透了。”夏洛特在乔治安娜的面前坐下“我跟他说,你不算赢,因为如果你告诉我,你就是‘地狱门’,我是不会跟你睡的,你见过哪只聪明的老鼠去碰看起来很好吃的饵的。”

    “你这么说他会更得意。”乔治安娜说。

    “除了他拿我当赌局之外那一晚我过得很不错……”

    乔治安娜把耳朵给捂住了。

    “不然怎么样呢?哭得泣不成声?”夏洛特厉声道“如果你倒地了,对手不会扶你起来,反而会揍到你再也站不起来,就算你会因此丢掉性命,所以别倒地,也不可以哭!”

    乔治安娜没有说话。

    “我不会永远都当拳手,总有天我要退休当教练的。”夏洛特从手提袋里取出一支烟“瞧,中场休息听教练的话就是这个感觉。”

    “我也要!”

    “好女孩不能抽。”

    乔治安娜没有管那么多,从夏洛特的烟盒里拿了一支,然后用魔法将它点燃了,夏洛特也没表现得有多大惊小怪,很平静得抽着。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夏洛特平静得说“我们能赖以为生的只有规则,只要规则还在那儿,就算倒地了也不能继续追击。”

    “你想不想给那个‘地狱门’一点教训?”乔治安娜恶狠狠得说“我知道不少死不了人,但能让人难受的恶咒。”

    夏洛特冷笑着“他又没赢。”

    “你想就这么算了?”

    夏洛特忽然靠近了乔治安娜“你觉得他会不会向我求婚?”

    乔治安娜瞪大了眼睛。

    夏洛特靠着沙发,很玩世不恭得笑了。

    “你不觉得恶心么?”乔治安娜问。

    “不。”夏洛特斩钉截铁得说。

    她不晓得该说什么,跟这种人应该少扯上关系,夏洛特却好像不甘心,还想硬闯。

    “当有人知道我是他的情妇后,有几个工程队的人找上了我,希望我能介绍他们给伯爵认识,接手新剧院的建造。”夏洛特说。

    乔治安娜没说话。

    “还有鲜花、礼物,你知道,那些能讨女孩喜欢的东西,不过最夸张的是他见了我父亲。”

    “什么?”

    “除了快马,还有人喜欢能跑很快的车。”

    “你觉得他喜欢你?”乔治安娜问。

    “他只是没有赢。”夏洛特冷漠得说“这一次他要我明知道他是谁。”

    乔治安娜很快发现她刚因为奢华和新奇的场面而对“地狱门”积累起来的那点好感消失殆尽了。

    “那是个有魔力的夜晚,直到‘赌局’被揭开的那一瞬间。”夏洛特轻柔得说“你有过那种感觉么?”

    夏洛特已经这样了,乔治安娜就不打算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了。

    “他送你珠宝了?”乔治安娜问。

    “不提这个!”夏洛特摇了摇手指“我不想因为这个问题和你起争论。”

    乔治安娜困惑了。

    “让我们聊艾玛。”夏洛特微笑着“这个话题对我们都安全。”

第一百八十六章 gossip house(中)

    由于乔治·布莱恩·布鲁梅尔也是“brotherclub”的成员,上流社会的浪荡子总是穿得花里胡哨,这让格伦威尔看着有一种独特的书生气,穿着沉稳低调,浓眉下有双有神的眼睛。

    艾玛找上他的时候她怀孕了,她不再美得像古希腊雕塑中的人物,身材臃肿、皮肤出疹,当时她被一个叫哈里的人包养了,艾玛常在他郊区的宅邸晚宴中充当女主人的角色,她充分展现她的魅力、取悦他的朋友们。然而这一点居然成了哈里指控的借口,他认为艾玛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艾玛或许会和梅洛普一样流落街头,又或者在弃婴院生下孩子后奄奄一息,不过格伦威尔将她带到了帕丁顿安顿了下来,还把她的母亲——人称卡多根夫人的玛丽也接来陪她。

    男人在女人身上花钱有很多方式,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茶花女那样,她死后留下了很多珠宝,每一件珠宝上面都有不同的名字首写字母,但这意味着她没有和社会断了联系。还有一种就是艾玛这种,在郊区的房子里耐心等着男人“回家”,直到有天她忽然被赶出去。

    尽管经历了那么多事,艾玛还是那个从赤贫的矿工村落出来的漂亮女孩,她没有像约瑟芬那样学会蜕变,成为巴黎社交界的交际明星。也正是她的这份纯美和质朴吸引了格伦维尔,觉得她还有可以改造的地方。

    如果格伦维尔不去卡文迪什广场去给自己画肖像画的话,艾玛的人生轨迹几乎也是可以预见的,就算有天格伦维尔哪天对她不再感兴趣了,她也不会流落街头,一个在艾玛走头无路的时候还愿意出手相救的男人不会对她见死不救。

    格伦维尔找的是罗姆尼,当时还有个画家名叫雷诺兹,他与罗姆尼分庭抗礼,几乎承包了伦敦所有的肖像画生意。就绘画技巧和传达的神韵而言,两人不相上下,而且两人都在罗马学习过,都带有戏剧化的气息,只是相较于雷诺兹战争式的恢宏大气,罗姆尼更具有法国浪漫主义风格,他擅长画盛装美人。

    就某个意义来说,画肖像画是需要认识的人推荐的,你处于什么样的社交圈就去找哪位画家。当艾玛的画像挂满了雷姆尼的画室后,这件事已经传得雷诺兹画室的人都知道了,尽管当时艾玛的肖像画都是好好穿着衣服的——简单的白裙,那条有垂坠感的裙子被轻盈的风吹动着,勾勒着艾玛轻盈的身姿。

    很快格伦维尔又知道艾玛经常在花园里,在人前献唱,她有一副好嗓音,却没有接受过系统训练,并不适合唱歌剧。总之夏洛特亲眼看到盛怒之中的格伦维尔将艾玛从公园抓走,接下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有再看到艾玛了。

    再次见到艾玛的时候她已经成了英国驻西西里大使威廉·汉密尔顿的夫人,他没有像格伦维尔那样将她藏起来,而是让她像真正的大使夫人那样社交,结果雷姆尼这时又找上门来了。他抛下了所有的客户,给艾玛画了好几福肖像画,紧接着街头巷尾又开始传起了绯闻,印有艾玛头像的鼻烟壶和珐琅在街头热销。

    直到纳尔逊出现。

    纳尔逊与艾玛结识是因为战争,他的舰队要保护那不勒斯的英国大使馆和波旁宫,在法国人的攻击下将汉密尔顿一家和皇室送到西西里。

    法国舰队都能防得住,他怎么可能防不住一个痴情的画家。

    不过纳尔逊还是小看了罗姆尼死缠烂打的程度,以及他利用自己在伦敦的影响力,总之纳尔逊在梅斯顿公园买了一个别墅,开始了轰动的三人同居生活。

    除了艾玛出去购物的机会,罗姆尼几乎没有机会接近她。而纳尔逊除了自己的赫赫战功外,他还是小威廉·皮特的好友。由于国王乔治三世的身体时好时坏,关于王位继承人和摄政王的问题议会曾经有过“争论”,小威廉皮特当然支持威尔士亲王,但是一旦让福克斯上台,他的行政体系就会瓦解,幸好这场危机很快就过去,因为国王的身体又康复了。

    但这可能给了罗姆尼某种“灵感”,他的画室逐渐成为小威廉皮特政敌们聚集的地方,1800年爱尔兰问题让小威廉皮特引咎辞职,却并没有影响纳尔逊……

    “你说得太恐怖了。”乔治安娜忍不住打断了夏洛特。

    “哪儿恐怖?”夏洛特问。

    她本想说一个画家不会有那么大的能力。

    “说起恐怖,我听说有个画家为你画了一副肖像画……”

    “别说了!”乔治安娜立刻说。

    夏洛特暧昧得笑着“我真想知道‘波里’到时候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

    “你在等着看好戏么?”

    乔治安娜的话音刚落,拉巴斯坦推开门走了进来。

    “找到了!”他一边走一边说。

    “那么快?”乔治安娜问。

    “女孩的名字叫伊莲娜·巴克尔,她被一位‘j教授’带到了伦敦进行治疗。”

    “什么?”乔治安娜不可思议得问。

    “你有没有听过‘共同神视’。”拉巴斯坦问。

    “哦,我的老天。”夏洛特抱怨着。

    “你听说过?”拉巴斯坦问。

    夏洛特看着乔治安娜。

    “那是一个著名的灵魂经历机构。”夏洛特说。

    “或者说,那是个著名的集体招魂集会中心,他们对外宣称是精神治疗。”拉巴斯坦说。

    “另外,他们可能在研究水占卜。”夏洛特说“比如在水里可以看到幻像什么的。”

    “所以,那个叫海莲娜的女孩儿被当作有某种天赋,然后带到了伦敦。”乔治安娜说。

    “如果她还活着,那么她该有130多岁了。”拉巴斯坦说“您称呼她‘小女孩’可不恰当。”

    “那我该怎么称呼她?”乔治安娜问。

    “人们称呼她卡珊德拉夫人。”拉巴斯坦说。

    乔治安娜沉默了。

    “您知道她吗?”拉巴斯坦问。

    “关于‘公共神视’你们知道多少?”乔治安娜问。

    “如果你想玩通灵游戏,你可以去找他们。”夏洛特说“不过我听说,有人将灵魂卖给了魔鬼得到了魔力。”

    乔治安娜捂着头。

    “要通知英国魔法部么?”拉巴斯坦问。

    “等下一个幕间休息的时候让他们来见我。”乔治安娜说着站了起来,外面已经传来了开幕的摇铃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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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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