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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二章 风与花(十三)

    提起胡佛许多人都会想起他所修的大坝,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作为矿业工程师的胡佛曾经帮助12万身无分文、困在欧洲的美国人回国,并且在伦敦担当美国救济委员会的主席。

    此后胡佛又对比利时和法国的美国侨民进行了救济,当1919年这项救济工作宣告结束时,胡佛和美国救济委员会都成了社会的焦点。由于胡佛在战争与饥饿中的杰出表现,他曾经被称为“伟大的人道主义者”。

    关于美国人粮食浪费的问题,已经是全世界都知晓的了,胡佛在被召回华盛顿后被任命为粮食总署的署长,授予管理美国粮食的大权,他鼓励采用自愿的办法,而不是强行定量供应,成功削减了国内粮食的浪费,保证了对协约国的供应,就连家庭主妇都知道“胡佛化管理”意味着最经济的家庭食品安排。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欧洲到处都是饥民,到处缺粮缺钱,胡佛的救济与复兴署让他在欧洲有了一个“慈善实业家”的履历。

    所以胡佛设法让慈善机构充分参与“复合共和制”之中,“复合共和制”是詹姆斯·麦迪逊提出的,他认为让贫困者过上舒适的生活对于抵消“派系之恶”能起重要作用。

    在胡佛担任商务部长期间,制定很多策划的时候都是从慈善基金会寻找专业支持,甚至在处理密西西比河水灾时,在分配救灾物资的过程中,他组织了红十字会、社区福利基金会以及其他大众慈善机构共同协调工作。然而在尝试的过程中,公众关于“慈善事业应该在国家事务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产生了持久的争论,比如慈善组织是否该参与国家政策的制定或实施。

    胡佛是想激发民间社会慈善的主动性,可总会混进来第二塞勒姆这样的组织。

    玛丽·卢打克勒登斯也就罢了,一边打还一边骂“你妈妈是邪恶的、不正常的女人”。

    给哈利波特送录取通知书和来年的书单都是猫头鹰负责的,如果一切顺利当然是米勒娃一个人就可以处理好,但是哈利波特的录取通知书派发起来格外困难,又偏巧阿不思邓布利多特别“关怀”哈利的录取通知书收到没有。

    第一学年,给哈利的录取通知书的猫头鹰派了几十只都没有回来,波莫纳和格拉普兰还以为是食死徒从中作梗,又或者是因为莉莉的保护魔法,让猫头鹰找不到哈利波特的住址,于是她们在问清了哈利的住址后到了女贞路,接着波莫纳就看到了费农·德斯利烧哈利录取通知书的一幕。

    她一怒之下用了复制咒,让德斯利一家被通知书给淹没了,接着费农就带着一家“逃离”了住处,一直到哈利生日那天,海格才带着生日蛋糕和录取通知书找到了他。

    第二学年,哈利被关了起来,因为他好像搞砸了费农一桩很大的生意,是乔治和弗雷德,以及罗恩开着亚瑟的飞天汽车将哈利“营救”出来接走的。

    第三学年波莫纳想看看德斯利一家又要搞什么花样,于是到了女贞路暗中观察。

    费农不允许任何与魔法有关的东西在“他的”房子里出现,他不允许哈利在“他的”房子里练习魔法,不允许他做暑假作业,不允许海德薇出来飞上一圈。它是一只鸟,飞翔是它的天性,不让它飞不仅让它暴躁郁闷,哈利和同学、朋友的联系也切段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玛吉,反正她不晓得玛吉膨胀起来飞上了天是哈利魔力暴动造成的,还是她放的比利威戈虫蜇伤造成的。

    小巫师魔力暴动的场面有时很血腥,玛丽·卢和小亨利·肖虽然是被默默然杀死的,又何尝不是因为克勒登斯魔力暴动引起的呢。

    所谓的“血统败坏论”(corruptionofblood),这是诺曼人征服时期引入英国的,大概意思是罪犯因重罪被剥夺了权利和行为能力,同时影响到了若干干系人。血统败坏的人被认为败坏、玷污了其祖上及其后代的血统,因而此人不能继承财产或土地。

    韦斯莱家是知名的纯血叛徒,另外还有西里斯·布莱克,他被他母亲从家族除名了。

    哈利回到魔法世界后顺利继承了詹姆·波特给他留下的“丰厚”遗产,他可以自己交学费,而不需要和神秘人那样申请奖学金,即便第二学年神秘人就可以自己交学费了。

    只要你是巫师,就有各种各样的福利。如果你遇到了困难,只需要站在路边,举起魔杖就会有骑士公交来接你,哑炮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如果纳威是个哑炮,对家族来说都是耻辱,即便他是弗兰克·隆巴顿唯一的儿子,一样被伯伯从高处丢下去。

    哈利离家出走是因为玛吉的言论,她认为哈利的身上“有问题”。就像参赛的小狗,如果崽子出现了问题多半是因为母狗引起的,玛姬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她把佩妮一起骂了。

    本来波莫纳还在担心这个学年的通知书该怎么给哈利,他去了韦斯莱家也方便,尽管这意味着他在德斯利家呆的时间比以往更短了。

    由于卢修斯·马尔福捐给了圣芒戈100万金加隆,这个大手笔让他也成了巫师社交界的“风云人物”,毕竟没几个人晓得他被赶出校董会时的狼狈样。

    作为与马尔福“有交情”的斯内普,也受到了扎卡赖斯·史密斯父亲的吹捧,谁不喜欢听自己与“善良”、“正义”这些词汇有关呢?

    胡佛成功得让许多美国人有钱捐钱,没钱的无偿牺牲自己的时间来帮助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受害者,他的这种“无成本联邦治理”是减轻了国家的负担。

    到了罗斯福新政时期,救济成了国家事务,但罗斯福并不认为政府该在救济上承担主要责任。在新教伦理中,工作与“天职”是非常重要的观念,上帝能够认可的生活方式不是禁欲来超越世俗道德,而是履行个人在现世中所处位置赋予他的义务。

    于是罗斯福废除了胡佛的尝试,并出台了迫使美国人在公共和私人慈善基金之间更严格的界限,但这并没有影响慈善业在美国政府管理中以及各州和公民社会机构互相合作的地位。

    到了1934年,美国经历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旱灾和强风,形成的沙尘暴影响了75%以上的土地,造成了主要粮食产区减产,这一次红十字会依旧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只是和1927年比作用小了很多。

    这场灾难有天灾的因素,却也有人为的原因,南北战争结束后,1862年颁布的宅地法为每个去西部的定居者提供160英亩的土地,其后是1904年的金凯德法和1909年的扩大宅地法,这些政策导致大量没有经验的“农民”涌入,他们完全不懂得灌溉,过度开垦导致没有根深蒂固的草原草来固定土壤,它开始被风吹走,形成了大规模的沙尘暴,加剧了大萧条带来的影响。

    胡佛大坝是1931年开始动工的,1936年才竣工,它让湍急的科罗拉多河变得温驯,孕育出了拉斯维加斯,并且让加利福尼亚州和亚利桑那的土地得到了灌溉,60年代加州又从别处调水,从罗斯福新政开始,大范围的水利工程成为美国解决中西部供水不足的重要方式,如果仅仅靠北美的自然条件,是不足以让加州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粮食产地的。

    1927年小亨利肖的竞选募捐演讲主题是禁酒令,波莫纳想不出他凭什么能赢胡佛和罗斯福,就算赢了又如何呢?他能解决这些问题么?

    难道是因为他也有个好爸爸,所以主持人就说他是未来的美国总统?

    希望他没有当真,不过他有没有当真已经无所谓了,因为那晚上他已经死了。

    死在了被他称为“怪胎”的手里。

第四十三章 风与花(十四)

    由于霍格沃茨只接受不列颠三岛的学生,甚至连欧洲大陆因为慕阿不思邓布利多之名,想要到霍格沃茨求学的外国学生也不接受,这导致了远在北美的克雷登斯并不能到霍格沃茨来上学。

    这不仅仅是因为猫头鹰无法和候鸟一样跨越大西洋的原因,霍格沃茨的录取名单是由接纳之笔和准入之书来决定的,它们的感知范围大概是不列颠三岛。如果校长或校董“人为”得加入不在这个名单上的新生名字,就会有一个“突破口”。不愿承认自己孩子是哑炮的家长们会想尽办法送他们进学校,只要进了学校就可以证明自己的孩子不是哑炮了。

    克勒登斯的本名叫奥瑞利乌斯·邓布利多,这个名字曾经出现在准入之书上,不过随着他被默默然寄生,这个名字逐渐从名单上消失了,因为默默然的本质就是蚕食小巫师的“aura”。

    哑炮一开始也是有“aura”的,不过他们自己逐渐消失了,当它弱到准入之书无法鉴别为“足够的证据”时,即便接纳之笔感应到了,它也不会允许写在书页上。

    被默默然“吃掉”是另外一回事,奥瑞利乌斯是一个罗马皇帝兼斯多葛派哲学家的名字,这个学派认为宇宙是美好的、有秩序的、完善的整体,由原始的神圣火种演变而来,人则是宇宙体系的一部分,是一个小火花。因此人应该协调自身,与宇宙的大方向协调。

    可惜“小火花”没有如克勒登斯的父母所想得那样,反而成了一个默然者,他们属于另一种情况的巫师。他们拥有的是一种极不稳定、难以控制的黑暗力量,需要受到极大的感情波动时才会爆发,这和哈利因为父母受辱而情绪激动产生的魔力暴动有一点相似之处。

    如果他长期得、如克勒登斯那样压抑自己的魔力,或者说哈利比较走运,尽管佩妮和费农希望他能“正常”点,至少没有和玛丽·卢那样虐待他,他一样也会成为默然者的。

    哈利能召唤出如此强大的守护神,扎卡赖斯也跟他爸爸说了,聊天的时候也顺便聊起了这个话题。

    西弗勒斯没有提两根一模一样魔杖的事,这涉及了时间旅行实验,在这种人多嘴杂的场合很快就会被传开的,然后他就又把那套水系魔法理论拿出来了。

    守护神一样需要“喂食”,不过投喂的是召唤者快乐的情绪,而不是“aura”本身,又或者存在一些他们不了解的情况,总体来看,这是“白魔法”的范畴,黑巫师很少去尝试它。

    斯内普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看到他一本正经得胡说八道,扎卡赖斯父子好像真的信了。

    有时波莫纳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格兰芬多会想和斯莱特林打架,她现在就想揍老蝙蝠,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在说出实情的同时又掩盖当天晚上发生的事。

    奥里凡德认为是魔杖选择巫师,伊法莫尼学院的分院仪式后紧接着就可以得到自己的魔杖,它们在毕业前不会随着学生离开学校。

    波莫纳则记得蒂娜说的“风之马”和麋鹿守护神的故事,北美的“守护神”就跟魔杖一样选择巫师。这关系到亲和力与个人的品质,即便是无父无母、双腿受伤的弱者,风之马也会选择他、帮助他,与他一起成长,并且灵魂之间存在联系。麋鹿守护神则会在猎人迷失自己的时候选择离开,这一点倒是和那些一开始可以召唤守护神,后来又不可以召唤的人存在相似之处。

    获得更多的猎物,猎人不该高兴么?他的父亲还会数落他么?朋友们不会羡慕他么?他不会因为拥有了财富,娶妻生子么?

    在北美原住民的创世神话里,造物者创造了一个充满花草、山川河流的美丽世界,但他觉得这个世界缺少了什么,所以他创造了动物,动物告诉造物者,它们需要生命的意义,于是造物者创造了弱小又无知的人类,让动物保护他们。人类虽然没有动物的力量,却有理性,可以意识到复杂世界中的平衡,并且维持这种平衡。

    自然会回馈那些所求有度的人,对自然、万物、神灵心存感恩、不可贪婪、不可自大、不可任意汲取甚至挥霍一空。

    蒂娜并不晓得伊法莫尼的录取通知书是如何制定的,早期的学生是慕名而来,那时国际保密法还没有实施,实施之后就不能继续“名声在外”,她就和很多毕业生一样,毕业之后都不晓得学校里有准入之书和接纳之笔这两样东西。

    录取通知书那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通过麻瓜的邮政投寄,他们经常弄丢邮件,而一封通知书往往决定了人的一生,并不是每个小巫师都有哈利波特的待遇,校长会亲自督促办事人员,“一定”要确定他接收到了,因为“疤头”是“被选中的”。

    虽然渡鸦也是一种聪明的鸟,不过很多人觉得它是不吉利的,出现在家里门外不是好事。幸好伊法莫尼有可以雇佣的凯布奇,只要麻瓜,不对,北美称呼他们为“麻鸡”,不要以为它们是魔鬼,用枪对准它们,将它们赶出去就行了。

    英国禁枪,给了巫师一个错觉,麻瓜很弱小。

    他们要是真的弱小,能发明原子弹?什么魔咒能造成那样的威力?

    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太平洋战场上,因为敌方经常能破译美国的绝密情报,于是美国人找到了29名原住民,用他们的语言作为密码,因为他们的语言没有外族可以听懂,所以美军将他们训练成了专门的译电员,绰号“风语者”。正是在“风语者”的帮助下,两颗原子弹才顺利投掷了。

    那一幕被格林德沃在巴黎的集会上展现出来,恐怕也只有他这样无所不知的“预言家”才会晓得克勒登斯的真实名字。

    当机遇摆在面前不懂得放手一搏的人注定平庸,机会平等是美国各个政党提倡的,所以“新大陆”是冒险家的“乐园”。

    等魁地奇世界杯结束了,差不多快开学了,哈利的暑假作业做完了么?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做作业,而是因为有姨父拦着他,不让他做作业,他才那么想做。

    就像一些禁忌,明明上帝设立了禁区,人类还是忍不住想要一窥究竟。

    对于斯内普教授身边忽然出现的美女,扎卡赖斯可能因为还小,不懂得一些事,所以他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现在波莫娜也更想去找塞德里克,但是斯内普偏偏和扎卡赖斯父亲“聊”个没完,要不然他们交个笔友算了。

    如果是男孩子,遇到了费农那种不准在“他的”房子里干这干那的父亲,脾气暴躁点的会离家出走,再不然长大后自立门户,接着跟他父亲一模一样,“他的”房子里他说了算。

    女孩,当然,不是所有的女孩儿,会选择顺从,至少波莫纳是这样的,西弗勒斯和扎卡赖斯的爸爸聊天时她一个字都说不上。

    她很无聊,如果她还是胖胖的斯普劳特,那么她就可以单独行动了,在到处都是赫夫帕夫的史密斯家她比斯莱特林的院长更如鱼得水。

    大概又聊了几分钟,有别的人来找扎卡赖斯的爸爸了,他们才结束聊天。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波莫纳挥开了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严肃得抗议。

    “我要去找塞德里克,是你跟我说要给他创造机会的。”

    “我明天就要比赛了,现在需要静心。”斯内普僵着脸说“只不过是一天……”

    “你该回学校了,西弗勒斯,阿不思让你在学校里呆着‘静心’。”波莫纳打断了他“这一路上有多少人问你,‘明天有多大把握’?”

    他没有说话,两只无神的黑眼睛直勾勾得盯着她。

    那眼神让她害怕,不过她没有退缩。

    “我走了。”她低声说“你也早点回去。”

    “你这样子,他认得出你?”西弗勒斯忽然说。

    “别这么跟我说话!”她严肃得说。

    结果他却笑了,然后他抓着她的胳膊往前走。

    “你干什么!”她挣扎着说。

    他默不作声,迈着大步往前走,根本不顾她跟不跟得上。

    没多一会儿,他们就遇到了塞德里克,他惊讶得看着斯内普和被他“抓”过来的陌生女人。

    “玩得尽兴吗?塞德里克。”斯内普用怪异的口吻说。

    “当然,教授。”塞德里克平静得说,又看着波莫纳“你还好吗?小姐。”

    “你不关心斯普劳特教授去哪儿了?”斯内普说。

    “我看到她和你走了。”塞德里克说“可能你知道她去哪儿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斯内普挑衅一样问。

    塞德里克微笑着“是你刚才让我问的,教授。”

    ‘干得好!’波莫纳心里暗暗为塞德里克鼓劲。

    “你想要什么?”斯内普直截了当得说。

    塞德里克没有说话。

    “你想单独聊聊?”斯内普又问。

    “我爸爸快回来了,你有什么事要聊,可以和他说。”

    “你想不想认识魔法部长?”斯内普问。

    “我已经见过他了,在校董的派对上。”塞德里克回答。

    “我是说,在他身边实习的机会。”斯内普轻柔得说,语气带着“嘶嘶”的声音。

    塞德里克笑着。

    “不,教授。”他斩钉截铁得说“我更愿意从基础开始。”

    斯内普冷笑了。

    “你真的相信自己能爬起来?”

    “斯卡曼德在辍学后也觉得自己前途渺茫,但看看他现在。”塞德里克严肃得说“他不喜欢办公室工作,是因为不喜欢‘政治’,这不是你们擅长的?”

    斯内普继续笑着,看起来像戴了面具。

    “我更相信实力。”塞德里克说“有实力的人哪儿都会出色的。”

    “就像‘是金子总会发光’?”斯内普揶揄着。

    “不,金子不会发光,它只会反射光。”塞德里克平静得说“院长告诉我,不要被它的光迷惑了眼睛,赫夫帕夫的黄色是成熟的麦穗、灿烂的阳光……”

    “够了。”斯内普恶狠狠得说,然后抓着波莫纳离开了。

    “放开我!”她低声说。

    塞德里克诧异得看着她。

    “儿子,快过来!”阿莫斯迪戈里朝着塞德里克大喊,他的旁边站着迪亚哥·坎普兰的爷爷。

    “马上来。”塞德里克对阿莫斯说,又回头看了眼波莫纳,然后朝着父亲走去。

第四十四章 风与花(十五)

    有一种魔药的材料名叫血根草(bloodroot),它来自于北美,在欧洲是美丽药剂的材料之一。

    它本身是有毒的,不能内服,只能外用,适当使用可以用于祛除皮肤上的疣,然而过量使用则会伤害皮肤,在对角巷的普瑞姆派尼尔夫人美容魔药店就能购买,她家的美容魔药不仅能祛除疣,还能祛斑和长痘的问题。

    这种药材并不像雷姆牛血那么珍惜,在北美随处可见。它会在仲夏到夏末时盛开一种白色的花,授粉之后花的重瓣会掉下来,这时植株进入了休眠状态。它具有发达的根系,经过多年生长后会形成一片很大的根团,大概到了秋天,采摘它的根茎的时候会流出类似血液的红色汁液。北美的原住民会用它来作为染料,因此它又被称为印地安红。除此之外,武士们在出发前会由部落的萨满或自己为他们的身上涂抹这种红色的颜料作为祝福。

    阿巴拉契亚山脉是北美东部众多山脉的统称,最早达到北美的殖民者们在山脉以东定居。当时那里是瓦帕农人和纳拉甘族的领地,伊法莫尼学院成立后,有两个纳拉甘族的男孩和瓦帕农人的母女加入了他们,他们希望用自己的魔法交换魔杖的技术。

    其实血根草还有别的用途,它和死藤水一样会被用于某些仪式上。殖民者们刚到新大陆,面对这一片蛮荒,是原住民教了他们生存的方式,他们甚至还带来了食物,与远道而来的客人一起举行宴会。以礼物交换的形式是进行互惠,而且是一种让人熟知的建立军事和政治联盟的基础。欧洲人带来的炊具、枪支和衣服原住民其实很喜欢,原住民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互相之间也有冲突,与殖民者结盟可以实现必要的政治目的。不过美国人的经济独立决定了原住民的命运,19世纪初由于英国工业革命对棉花的需求,最早开发的区域仅限于内陆到大西洋的运河,到了淘金热开始以及横跨北美的铁路修建,才是原住民“西迁”的开始。

    拒绝搬迁是原住民坚守自己土地和生活方式的决心,不过杰克逊总统毫无疑问认为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是高于部落主权的。当时的传教士和政府官员以相同的、固定的标准来推测美洲原住民,尽管他们没有阿巴拉契亚山脉以西任何人类学知识支持他们的假设,他们还是不相信北美原住民会耕地,只会渔猎的生活,所以有不少殖民者认为每杀死一头美洲野牛就等于少一个“印第安人”。

    总之美洲野牛以及和野牛一起生活的雷姆牛就这么被灭绝了,伊法莫尼学院只留下了一些解剖标本资料。

    也有一些原住民选择了归顺,通过公益事业部门将文明和救赎带到了部落里。他们调整并适应了新形式农业,变得富裕起来,成为了美国人的“镜像”。部落内对首领领导能力的认可从战争领导者变成了“外交家”,获得美国认可的主权地位并与美国人谈判的能力是首领的基本要素。

    但是部落内的矛盾加剧,原住民女性是主要的农业生产者,她们种植玉米、豆类和南瓜,男性负责狩猎。可是杰斐逊式农业要求男人去当农民,女性成为家庭主妇,一些部落长老认为,这么做会严重破坏两性之间的平衡,是将两性之间的互惠转变为自我保护。

    波莫纳很满意在处理密室事件时和西弗勒斯的合作关系,但那并不代表她满意现在他的态度。

    如果是以前,西弗勒斯对塞德里克说安排在魔法部长身边实习的机会,波莫纳或许还不相信,但现在凭着他和卢修斯·马尔福的关系,安排一个实习生并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后,等他一松开手,波莫纳就掏出了魔杖对准了他。

    “你想干什么?”他沉声说。

    “这是我问你的问题。”她冷漠得说。

    他看起来像是从某种盛怒中清醒过来了。

    “你是不是练习了黑魔法?”波莫纳问,她知道有些黑魔法需要很极端的情绪,而那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调整好的。

    他没有回答。

    “阿不思让你静心,你……”

    “我很好!”他忽然对她大吼着。

    这时她想起了那个瑜伽大师说的话:生命是可以被毒害的,仅仅是由于一个错误的念头或者是一个错误的情绪,或者是一个对你来说错误的人生观。

    西弗勒斯在五年级时对莉莉说了句不该说的话,让他们从儿时建立的友谊分道扬镳,尽管他大多数时候看着挺冷静自控,不过有时确实会失控,虽然波莫纳不明白什么事情惹到他了,不久前在对角巷明明好好的。

    波莫纳不能和一个16岁的小女孩儿一样,尽管他现在暴躁的情绪就像火焰一样,她隔着那么远都能感受到了。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觉得塞德里克有选择什么对自己好的权力。”波莫纳说。

    “一个小子知道什么?”

    “阿莫斯迪戈里现在是个魔法部的小职员,但是他的祖先有过一任魔法部长……”

    “你们都是笨蛋,赫夫帕夫。”他无礼得打断了他。

    波莫纳没有生气,瞧啊,利益至上的斯莱特林居然在教利益并不重要的赫夫帕夫什么是“正确”。

    “我们或许没有智慧,但有自知之明。”波莫纳说。

    他看起来想反驳。

    “别忘了菲比和乔伊,全学校的人都认为是你们干的时候,她们选择相信你们。”波莫纳在他开口前说“我告诉塞德里克金子的事,是因为眼睛也会欺骗自己,不要用眼前的利益区分你的敌友。”

    “我以为你听说过,当机遇放在眼前,不懂得放手一搏的人注定平庸。”

    “勤劳重于一切,这就是塞德里克的选择,一个赫夫帕夫的选择,请尊重他的选择。”波莫纳说。

    在瑜伽中有一个体式名为树式,这个姿势需要单脚站立,初学者很难保持稳定和平衡。

    瑜伽大师说,要将“能量”集中于脊椎,而且关节要放松,不要紧绷。它是从山式站立变化而来的,当波莫纳自己练习这个动作的时候将自己想象成一棵树,内心会变得很平和。

    这世上有很多才华横溢的失败者,西弗勒斯曾经走错了路,能有现在的成就除了他自己知道及时纠正错误,也少不了阿不思的庇护。

    “你用不着嫉妒塞德里克。”波莫纳说“他和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他立刻问。

    波莫纳觉得自己猜对了“关键”。

    “他不像你那么擅长魔药。”

    “你以为,我嫉妒他的才华?”西弗勒斯不敢置信得问。

    难道不是么?

    她也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说出来,反正斯内普好像听了个笑话似的,笑过后就走了。

    是真的走了,他幻影移形离开了史密斯家,而不是重新回去“社交”。

    他一消失,她就觉得那股巨大的压力也消失了,接着她就觉得浑身上下没了力气,连站都站不稳了。

第四十五章 风与花(十六)

    每到春夏,来自太平洋、大西洋和墨西哥湾的水汽会在北美大陆上空聚集,当雷雨云聚集到一定程度后,正常情况下该有降雨发生。

    然而中部的大平原上没有高山、丘陵等地形干扰,削弱大气的扰动,进而导致经常有龙卷风发生。

    雷鸟虽然能招来雨水,但它依旧属于火系鸟类,在原住民传说中,每当它在空中振翅高飞时总会风雷乍起。它的羽毛同样是一种很好的魔杖材料,不过原住民更喜欢将羽毛当作配饰,通常作为勇敢的象征,戴在头上向人炫耀。

    瑜伽之中有一个名为“英雄式”的体式,它需要抬头挺胸,如同骄傲的勇士。但也有一个名为“英雄坐”的体式,它需要人静坐,非常适合冥想,保持内心的平和。

    这个姿势也叫雷电坐,是极少数吃完饭后还可以练习的瑜伽,其他的瑜伽姿势都需要空腹,不太适合紧邻着厨房,为了减肥而练习瑜伽的孩子们。

    不论外面如何风雷大作,都要保持心灵平静,不受其影响,用这种心态取看待万事万物循环往复的规律,这是老子告诉世人求道的办法。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

    意思是说,人要有求道的心,失道后求德,失德后求仁,失去仁慈后求义,失去义气后求礼,“礼”这个东西,是道、德、仁、义都不足的产物,当上礼的人要人守礼,没人回应他就动手强行引别人守礼。

    瑜伽大师说,当你拥有从其他人那里得来的愚蠢的人生观,你就会根据社会对你的期待扭曲自己。

    你是作为一个生命在此跳动着的,不论是只有头脑没有身体,还是没有头脑只有身体都不完整。当你觉得自己是用头脑去控制的时候,你觉得脑子里的都是你自己想的内容?还是别人灌输给你的?

    当你试图去想明白这个问题时,就会发现许多人,爸爸、妈妈、老师、朋友、爱人等等,一群人是无法有意识的,只有单独一个人是可以有的。

    修行静坐除了给身体带来的痛苦,还会感觉从头脑活动转化为生命的过程,你是个有头脑的生命,还是个有生命的头脑?

    雷鸟对危险感应很敏锐,当一个人想要发起袭击的时候,他会有动作,有动作就会带起风,风会吹动羽毛,这时继续坐着恐怕会性命不保,该站起来反抗了。

    如果你能感应到风,你需要睁开眼么?或者假设这样的场景,你身处一片黑暗中,睁开眼也看不到任何东西,视觉的辅助效果失去,睁眼和闭眼没有丝毫区别,你只能靠别的方式去对付黑暗中的危险。

    这也是傲罗培训的一部分,尤其是不朝着情报搜查,而是朝着warlock方向发展的时候必须经历的一步。如同黑暗中的琴弦,有风吹过自然会响;你看不到风,却依然能感觉到风。

    德姆斯特朗是少数还在修习体术的魔法学校,这对维可多·克鲁姆的球员生涯来说很有帮助。

    同样曾经在德姆斯特朗就读过的格林德沃说过,魔法只在少数人的灵魂中绽放。

    由于有了修复咒,当纽约因为默默然而被大肆破坏后,又快速得以修复。然而遭到黑魔法造成的火焰灼烧后的生命却是不可挽回的,为了避免柏林也步上纽约和巴黎的后尘,阿不思带着克雷登斯进入了镜子里的世界。

    她一直就感觉奇怪,哈利是如何看到了镜子里的贤者之石后,真的在自己的口袋里发现它的。

    现在她知道了阿不思真的明白什么是镜像世界后,她却并没有那么高兴。

    这个世界开辟的作用,就是避免现实世界被其影响,不论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都不会有改变。

    所以她在这个世界里,就算成功阻止美国收购路易斯安那州、西进运动又有什么作用呢?

    这些“眼见为实”的,都是虚幻的。

    事情往往不是它看起来的样子,不论别人告诉了你什么。

    波莫纳要挣脱过去的自己,多亏了西弗勒斯的帮助,是他让她学会了叛逆,而不是顺从。

    不用自己动脑子,只是听命令行事真的是件轻松的事。

    此刻的乔治安娜又有了睡意,然而她却睡不着了。霍普家族在伦敦仓库的靛蓝被烧,明天的金融市场不知道会有什么震荡,不过这不是她睡不着的原因。

    “我能不能知道,你为什么睡不着?”阿不思坐在她对面问。

    “你是个幻影,还是在我脑子里出现的?”她问。

    “你看过照片冲洗的过程么?”阿不思问。

    “什么?”

    “你知道,将胶卷从相机里取出来,然后泡在药水里。”阿不思一边说一边比划。

    “你想表达什么?”她问。

    “他们称呼胶卷上的是‘负像’。”阿不思说“如果是黑白照片的话,黑白是颠倒的。”

    她沉默不语。

    “但如果是彩色的照片,则与实物互为补色,你知道,麻瓜已经有彩色的摄影技术了,不过巫师的照片虽然能动,却依旧是黑白的。”阿不思低头看着地毯上的花纹“你知道这些颜色的互补色是什么吗?”

    她则想着那个雏菊的世界,如果那颗星球上不只是有黑雏菊和白雏菊,还有别的颜色的雏菊的话,计算机要模拟的就不只是黑白两种颜色的雏菊产生的气温差异了。

    “颜色不只是一种感知、精神的,也是物理的,我想你也察觉到了,只剩下‘黑白’的幽灵无法和皮皮鬼一样碰触这个世界,也没有感知。”阿不思说。

    “你已经跟我说过了。”她回答。

    “什么时候?”阿不思问。

    “当伏地魔公布他复活的过程时,聊起原身体药剂的时候。”她缓缓地说。

    “我怎么记不得了?”阿不思困惑得说。

    “都已经涉及人体炼成了,还有什么禁忌不能说的。”她冷笑着“你什么时候变胆小了?”

    “你的信写得怎么样了?”阿不思问。

    她看了眼那封写了开头的信。

    “我的狮子”这个称呼无比刺眼,她想将它给销毁了。

    可是她没有下得去手。

    “怎么了?”

    “我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我以为你们无话不谈。”阿不思说“就像梅林和亚瑟王。”

    “很遗憾,我该有自知之明的。”她冷漠得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你是说,cheating?”阿不思问。

    “不。”她摇头“是像过去的你和格林德沃那样,想要尝试重塑这个世界,这才是我的毒。”

第四十六章 风与花(十七)

    通常来说闪光灯是在室内,或者是光线不好的情况下补光用的,波莫纳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在阳光那么好的户外也用闪光灯。

    她看了一下天色,太阳已将天空染成玫瑰指色,光线确实开始变暗了。虽然史密斯家族准备了丰盛的自助晚餐,但波莫纳还是决定回学校。

    在与迪戈里父子分别后,波莫纳幻影移形回到了霍格莫德,她先是在进校门之前先去了一趟蜂蜜公爵,买了阿不思喜欢吃的糖果,接着穿过禁林里的小路,徒步走了回去。

    虽然以她胖胖的样子没什么好担心的,但因为临近满月,她很害怕会在路上遇到狼人,走路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没想到她在半路上遇到了同样往学校走的费力维,她立刻叫住了他。

    “又去三把扫帚和朋友喝酒了,菲力乌斯?”波莫纳笑呵呵得问。

    可是费力维并没有笑着回答她“是的”。

    她察觉到了不对劲,费力维沉重得说“我明天要参加一个朋友的忌辰典礼。”

    “对不起。”波莫纳连忙说。

    “该说抱歉的不是你,你其实也知道该为此感到抱歉的人是谁。”费力维平静得说“阿德贝·沃夫林的孙子希望能缅怀他的祖父,庆祝和平到来。”

    阿德贝·沃夫林是《魔法理论》的作者,人们给他冠上了“近代魔法理论之父”的头衔,然而他在82岁时就过世了。

    这个年龄对麻瓜来说很长寿,不过对于巫师来说却还不到“寿终正寝”的时候,尤其他过世的那年正好是1981年,有传闻说神秘人打算招揽他。

    这时候显然不是邀请费力维参加西弗勒斯明天“大日子”的好时机。

    “关于那个湖,有新的进展吗?”波莫纳问。

    “湖?啊,你说的是那个湖。”费力维迅速领悟过来“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我的办公室里,我告诉你的,记忆是过去感知的当下化?回忆并不是这个对象现在当下,真正的样子,比如说城堡。”

    费力维指着不远处的霍格沃茨:“在我们的记忆里它是灯火通明的,但它现在不是灯火通明的。”

    波莫纳看着夕阳下的城堡,它确实不是新生们下车后乘坐着小船,在黑暗中看到的灯火通明的样子。

    只有那天以及重要的节日,学校才会将所有灯点燃,平时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就不会点灯或者篝火,却往往是约会“圣地”,教师们去那些地方巡逻的时候总会抓住一两对情侣。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费力维问。

    “当然。”波莫纳说“然后呢?”

    “灯火通明的城堡是‘过去’确实发生过,它不同于想象,那是没有发生过的。”

    费力维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先知也能看到一些没有发生过的事,但那是对于处于时间河流之中的我们而言,对她来说,那些‘预言’中的事已经发生过了,我写了一封信给赫敏·格兰杰,她告诉我……”

    “你写信给赫敏?”波莫纳惊讶的得看着费力维。

    “有什么问题?”费力维问。

    波莫纳回忆了一下,以费力维经常给赫敏漏题,让她像预言家一样“预测”到考试考什么的“交情”,这确实“不是什么问题”。

    “她怎么说的?”波莫纳问。

    “那天晚上她也问了波特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波特先生告诉她,‘我知道这一次能成功,是因为我已经干成了’。”

    “什么?”波莫纳问。

    “对经历了时间旅行的波特先生来说,守护神是一个证据,他已经做到了,而对于没有经历时间旅行的波特先生,他‘想象’自己的父亲来救他,但是詹姆·波特在1981年就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到未来救自己的孩子,造成这个错觉的是因为他在强光中看到了自己。我之前跟你说过‘灯火的城堡’,这个图像只是一个关注的对象,它让你想到了什么?”费力维问。

    “新生坐小船时看到的。”波莫纳回答。

    “我则想起了礼堂里漂浮的蜡烛,我们都在‘灯火通明的城堡’的基础上再现了一些具有同一性的东西,也就是说每个感知都有某个变异与之符合……”

    “说慢点。”波莫纳连忙说。

    “记忆是对过去感知的当下化,感知是因人而异的,但我们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

    “灯火通明的城堡。”波莫纳回答。

    “即便你是学生,你刚才的回答也不能让你获得加分,波莫纳,‘过去的波特’和‘未来的波特’对守护神的记忆发生了变异,那个守护神不仅包含着当下,还有过去和未来,所以它才会那么强大。”

    波莫纳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穿着赫夫帕夫球衣的魁地奇选手们,他们正骑着扫帚,绕着圈飞。

    “说起我的进展,你的进展怎么样了?”费力维问。

    “你指的哪一方面?”波莫纳疲惫得问。

    “迷宫。”费力维说。

    “我遇到了兰多姆,他答应过来帮我训练实习生的耐力。”波莫纳说“我知道有振奋药剂,不过我不希望他们太依赖魔药。”

    即使有人造雷姆牛血可以制造傲罗所需要的强效刺激药水,若非紧急关头,波莫纳也不希望使用它。

    兰多姆的训练方法对身体很累,却是充分的锻炼,恢复之后会变得更强,药水则容易让人造成依赖。

    波莫纳对西弗勒斯说,塞德里克有权选择对自己好的,不过西弗勒斯说得也不错,他只是个孩子。

    哈利在带上分院帽后,遇到了是去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的选择困难。假设哈利具备斯莱特林认可的某些特制,但他因为某些人一面之词而拼命对分院帽说“不去斯莱特林”,也是他认为对自己好的的选择。

    那时他刚到魔法世界,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所以波莫纳并不认可伊法莫尼魔法学院让11岁的新生自己选学院的做法。

    决定我们命运的不是我们具备什么能力,而是我们的选择。能成为魔法部长的实习生是个不错的机会,她不该那么早就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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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着,既带来光,也带来了热,也让她想起了那一年的圣诞节,她和西弗勒斯也在壁炉前跳舞,巫师收音机里播放着猫王的歌。

    在瑜伽之中有个体式叫猫式,模仿的是猫睡醒后伸懒腰的样子,乔治安娜现在也在壁炉前做这个动作,尽管“阿不思”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这是她以前绝对不敢做的,不过她清楚得记得,阿不思已经死了,葬礼那天她还穿了新的袍子。

    中世纪的人相信守贫是一种美德,苦行僧们经常穿着破烂,身为女性的波莫纳都快穿得和他们一样了。

    阿不思压抑了自己很多,真正的修士都不像他。他选的院长全部都是没有结婚的,米勒娃虽然结过一次婚,却没有生过孩子,自己当过父母的老师和他们这帮单身汉肯定想法不同。

    就在她换气的时候,她感觉背后有人附了过来。

    这感觉她很熟悉,有许多个热情的夜晚他们是如此度过的。他让她忘了自己的职责,沉浸在欢乐里,最终导致了悲剧。

    波莫纳喜欢塞德里克的原因有很多,除了他的谦逊,还因为他能听进去她说的话。

    她看过一篇麻瓜写的文章,是关于镜子和光的反射问题的,简单得说光是电磁波,金属涂层表面有大量的自由电子,当光照到这种材料上时,电子依次在震荡电子中产生次级波。根据惠更斯-菲涅尔原理,这些次级波会互相抵消,最后只剩下和入射光线相反方向的波,叠加在一起,形成“新的”波面,这个波就是镜子的反射波。

    也就是说,从镜子里看到的蛇怪已经不是原本的蛇怪了,赫敏才会幸免于难。

    固体并不会因为你看不见而消失,金子并不会发光,要是它有这个属性,淘金者们不会白天干活了,晚上天黑了顺着光去找,很轻易就能找到了,哪需要在河里慢慢淘。

    很多“金子”是被埋没起来的,所以能找到一个“守护神”是件很幸运的事。

    北美的守护神咒发生了变异,欧洲的曼德拉草在北美和中东也有变异的品种,土耳其的曼德拉草(mandragoraturcomanica)只是果实大个了一些,本质上还是和欧洲曼德拉草差不多。北美的曼德拉草(podophyllumpetaltum)则是有毒的,至少按照欧洲的魔药理论无法使用。

    如果当年阿不思没有选择相信西弗勒斯,认为他配置的曼德拉草药水能让石化的人“复活”,将“病人”送到圣芒戈的话,霍格沃茨或许只能关闭了。

    以前她以为,如果阿不思和格林德沃不去管那么多闲事,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他们会很幸福,不至于落到后面的结局,即便死了也无法合葬在一起。

    在印加的创世神话里,帕查卡马克创造了世界后,有一天心血来潮,随手创造了一批人,然后就去一个风景独秀的湖中休息,这个湖后来变成了一个有疗愈效果的湖,不论动物们受了多重的伤,跳进里面就会痊愈。

    此后过了很多年,帕查卡嘛克决定出去远游,此时他随手创造的人已经过起了生活,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礼貌,还朝着帕查卡嘛克扔石头,于是帕查卡嘛克将这些人类变成了石像,接着又创造新的人类。这一次他变得有计划很多,他先创造了光明和黑暗,交给了一男一女两个神。

    男神管理光明,包括太阳、金星和风雨,女神管理黑暗,包括月亮、昂座七星,每个月有三天,月亮女神可以前去太阳宫殿里,行驶主妇的职责。

    人类其实可以干成很多事,只要他们真心想去干。

    倘若哈利真的想救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会想起来,亚瑟韦斯莱也被纳吉尼咬伤过,圣芒戈的医生找到了治疗方案,草药炼金术实验室里就有解药。

    不过哈利已经对斯内普判了刑,他得到了他“应得的”。

    她无法苛责一个年轻人,知道太多会阻碍快乐,而哈利选择了快乐。

    倘若魔法和学校不能给他带来快乐,而是无聊和痛苦,他还会“越狱”、开着飞天汽车上学么?

    普通小孩都讨厌开学、讨厌暑假作业的。

    要是假期不结束,该多好啊。

第四十七章 风与花(十八)

    在回学校之前,波莫纳和费力维又去了一次那个湖边。

    他们估略了一下时间,刚好距离事件发生过去了“一个月”,当时莱姆斯·卢平也是没有到真正满月的时候就变身了。

    “说起预言,西比尔这次又说了什么?”在检查现场的时候,费力维忽然问。

    “什么?”波莫纳问。

    “我听说你从她那里拿走了一个水晶球。”费力维说。

    波莫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因为它和预言球一样记录了西比尔的预言?”费力维不等波莫纳回答,就自顾自得说。

    “你最好问阿不思。”波莫纳说,接着走到了湖边,低头看着水面,它像镜子一样倒映着她的脸。

    古希腊神话中,有一个美少年,他的父亲是河神,母亲是仙女,他出生后不久母亲就得到了神谕,他长大后会成为一个美男子,但是因为爱上自己的倒影而郁郁而终,于是他的母亲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远离溪流、湖泊和大海,为的是让他永远无法看见自己的容貌。

    波莫纳也看着“自己”,她的脑海里却回忆着在对角巷的成衣店里试穿衣服的“自己”。

    “波莫纳!”费力维忽然大喊。

    她愕然得看着他。

    “我们回去吧。”费力维说。

    “不调查了?”波莫纳问。

    费力维看着天空“暮星升起来了。”

    波莫纳也看着天空,费力维所说的“暮星”,其实就是金星,它和“晨星”是一个星体,只是它出现的时间不同。

    同一性是具有矛盾的,它们具有相同的本原,却包含不同的内容,如果将一种事物在某个时间得和地点存在的情形,与其在另一个时间和地点得情形加以比较,就会形成同一性和差异性,如同晨星和暮星。

    即便此时禁林里已经没有上一个学年那么多摄魂怪,八眼蜘蛛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威胁。

    等实习生们能烧掉蛛网,并且用激流喷涌灭火之后,他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八眼蜘蛛,算起来这也是兰多姆的工作。虽然八眼蜘蛛既不是“野兽”,也不是盗猎者。

    目前兰多姆依旧是“hitwizard”,这个职业有点类似麻瓜的swat,专攻于战斗和力量控制,并不擅长调查和情报收集。

    波莫纳当然不会让他白来学校训练学弟妹,虽然他好像挺敬畏12岁就杀死了蛇怪的哈利波特。

    没人知道那晚上赫敏用了时间转换器带着哈利一起回到了这个地方,所有人都以为是“没有时间旅行的哈利波特”召唤出了守护神。

    如果不是费力维,赫敏也不会说那么多,因为这太难解释了。

    关于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是霍格沃茨的“topsecret”,即便是教师知道的也不多。

    “回去吧。”费力维说,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到他走了,波莫纳也恋恋不舍得离开了湖边。

    好奇心不是罪,但我们该谨慎对待。

    她不认为自己该一个人呆在这里继续调查,还是等天亮了之后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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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更斯-菲涅尔原理是荷兰的物理学家克里斯蒂安·惠更斯在17世纪提出的,他是一位介于牛顿与伽利略之间的重要先驱,也是他提出了光的波动说。

    牛顿是光粒子说的推崇者,早在公元前400年,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就提出了原子的概念。如果将原子看作是个魁地奇球场,那么原子核就只有一个金飞贼那么大,电子则是看台上的几粒沙子,原子中有很大的空隙可以让光子通过,这就导致玻璃是透明的了,物体不透明则是因为电子吸收了光子的能量跃起迁到了更高的能级。

    不过光在穿过玻璃时会变慢,大约只有光在真空中传播速度的三分之二,当光穿透玻璃的另一侧时再度恢复光速。

    光的速度在介质中的速度与其折射率有关。

    有两种解释,光粒子在进入玻璃后不断被原子反弹,造成距离变长,所花时间变多,看起来就像是光速变慢了一样。但这种解释有个缺点,光子在原子间的反弹是随机的,不受控制的,而且如果是这样,光照入玻璃不会还是一束,并且从另一头照出来,而是形成了散射。

    再有一种解释就是光子在镜子里被原子吸收,然后释放,吸收、释放,原子吸收光子需要时间,然后光速变慢了。

    但问题是原子不会“记住”光子来自哪个方向,它重新释放的时候也是随机选择方向,这会导致光在玻璃里形成均匀散射。

    这些都是基于光是粒子的假设,如果用光波动来解释,当两个波的波峰和波谷相对,就会互相抵消形成新的波,将光波与玻璃电子的波叠加就会形成穿过玻璃的波,它的速度比真空中慢。等光离开了玻璃后,没有玻璃电子的波,光速就恢复了。

    对大多数人类来说的可见光波长在400-700纳米之间,这个波长的光对金属是“不透明”的,x射线具有很强的穿透力,除了铅之外的大多数金属都能穿透,它的波长是10纳米,不在人类的可见光波长范围内,但它一样可以拍出“照片”。

    波在均匀介质里是以直线传播的,那么镜子反射光线,是因为镜子把波“掰弯”了?

    惠更斯的理论是研究“球形”波面,以及波在遇到障碍物后拐弯,偏离直线传播的原因。声波也是一种波,在遇到障碍物后会回弹,然后形成“回声”。

    水晶球的表面和平面玻璃的表面当然不同,人在水晶球和玻璃上的倒影就可以看出来。

    玻璃除了会折射,也可以反射,不只是镜子后面的金属有带电粒子,连镜子本身的材料石英也有带电粒子。各种物质因为带电粒子分布不同,呈现出不同的光学特性,玻璃表面的像比较“虚”,后面看到的比较“实”,如果玻璃的反射和金属一样了,何必要后面的金属涂层?

    物质会根据分子或原子构成吸收光能,通过辐射和热能等方式释放,反射光的波长就是人们看到的光的波长了,红色的物体会吸收红色以外的光波,绿色的物体吸收绿色以外的光波,红色波波长660纳米,绿色光波长550纳米。除了水银之外,人类也用过青铜等材料作为镜子,但铜镜照出来的颜色偏黄,并不能真实反应物体原本的颜色。

    黄金与许多物质的颜色相近,比如黄铜和硫化铁,光看颜色和外形几乎很难分辨,金色的波长大约是595纳米,不过要分别它们也很容易,而这需要“知识”。

    乔治安娜摇了摇铃,是列文虎克发现了胭脂虫,破解了西班牙严守多年的秘密,也是荷兰物理学者提出了光的波动说,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传唤一个荷兰人。

    这次出行她认识了不少荷兰人,不过她的脑海里只出现了一个人。

    “夫人。”玛蒂尔达满脸困意得走了进来。

    “去把拉特格叫来。”乔治安娜说。

    “是的。”玛蒂尔达行了一个屈膝礼。

    “你可以休息了。”乔治安娜在她站起来后说“去把菲戈尔叫来。”

    “我不困。”玛蒂尔达说。

    “等天亮了你还有别的任务。”乔治安娜说“去睡吧。”

    玛蒂尔达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下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了乔治安娜一个人后,她又开始练起了瑜伽,它好像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这一次她练习的是轮式,虽然它被称为轮,其实更像是个桥,本身它也是从桥式演变而来的。

    假设眼前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拱桥,现实之中的桥拱与水里的倒影和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圆,前提是这条河要平静,至少表面看起来要这样。

第四十八章 风与花(十九)

    回到了霍格沃茨之后,波莫纳打算先去魁地奇球场转一转,于是将在蜂蜜公爵买的糖果交给了费力维,让他帮忙转交给阿不思,他很乐意得同意了。

    就这样,波莫纳穿着参加社交活动时才会穿的“华丽”长袍,往灯火阑珊的帐篷区走去。

    可能是因为太阳下山,气温骤降,白天被盛夏阳光照出来的水汽凝结成了雾,如薄纱般轻轻覆盖着,只有橙色的灯火还可供辨别方向。

    她的脑子里此刻想着瑜伽大师说的话:生命不是独立的,只有当你过于注重头脑,或者身体时,才会成为一个孤立的存在。

    如果你坐在这里,只作为一个生命,它是与宇宙的万物都是相连的。

    假若你是一朵花,香气会自然得散发出来。而如果你是一朵假花,即便往上面喷洒了香水,香气也会很快就消失。

    火种灌木不会开花,也没有什么蜜蜂可以靠近它,为它的花授粉,但它还是会结种子,火种灌木的种子是特效解毒剂的材料之一,可以用来解狐媚子咬伤的毒。

    只要它还活着,就会一直燃烧,这一点倒是和太阳类似,它也是通过核聚变“消耗”燃料产生的光和热,当它的燃料耗尽,向外的、用来抵抗引力的辐射压消失了,恒星在自己引力的作用下开始坍塌,也就是恒星的死亡过程开始了。

    世界上大多数的有花植物是异花授粉,包括无花果,尽管它的花开在果实内部,也有一种专门的小蜜蜂从果实底部爬进去为它授粉。蜜蜂会在无花果内产卵,如果它爬进的是雄无花果,则符合产卵的条件,雌无花果则会将蜜蜂和它的卵吸收,成为它繁育种子的养料。

    少数自花授粉的植物却往往很常见,比如大麦、小麦、大豆等等,因为这些植物的花还是花蕾的时候,雌雄蕊挨得很近,花粉落到了本花的柱头上。

    而且除了虫媒之外,风也可以作为媒介授粉。风媒花一般都不美丽,它的花粉很小,花朵也很小,这样才容易被风送走,一般可以认为风媒传粉是种比虫媒传粉更加原始的传粉方式,说不准火也可以作为媒介,为火种灌木传粉。

    如果将火焰杯的“木头”当作头,迷宫里的火种灌木则是“躯体”,她专心琢磨着怎么才能将二者连起来,重新作为一个完整的生命,以至于差点忽略了雾中传来的争吵声。

    “……我只是想弄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你怎么忽然……”

    “都结束了!”女孩打断了男孩的话“你继续追问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你一直是在耍我玩吗?”男孩问。

    “随便你怎么想。”女孩说,接着她大叫起来“你干什么,松手!”

    “把话说清楚。”男孩追问着,即使波莫纳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可以听出他的口气是凶狠的。

    “你还想听我说什么?”女孩问。

    “如果你是觉得我没陪你,你还不是一样?”男孩指责道“不能就这样断了联系,然后一见面你就跟我说都结束了。”

    “我想你还是不明白,问题不是因为我们没有联系。”

    “是因为我不够有钱?”男孩问“我就知道你那天想摸火弩箭是有原因的。”

    “你听到你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女孩问。

    “我不仅听到了,还能重复一遍,你想再听吗?”男孩问。

    一阵沉默后,波莫纳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那是长袍抚过草地发出的。

    “你会后悔的!”男孩大喊,接着波莫纳又听到了脚步声,这一次是朝着她走来的。

    她本想找个地方躲躲,却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可供躲藏的地方,接着她又想起来,嘿,你不是个巫师么?于是她连忙从绒布口袋里将隐形衣给披上了。

    她所在的地方是通往霍格莫德的必经之路,没多久她就看到一个有一头红色头发的男孩从她跟前走过。

    他看着很像帕西·韦斯莱,不过她并不是很确定,一个是因为雾太大了,另一个是因为他的穿着,他并没有穿着校袍。

    帕西已经毕业了,他在老巴蒂克劳奇的身边实习,身为魔法部交流司的司长,他和魔法部长出现在这里检查三强争霸赛的准备进度无可厚非,不过波莫纳却记得自己在史密斯家的招待会上看到过帕西。

    这是怎么回事呢?

    等帕西走远了,波莫纳将隐形衣给取下来,然后翻到了黑色的一面,如此一来它就成了旅行斗篷了。

    它罩住了波莫纳身上的“华丽”长袍,然后她继续朝着帐篷区走去,她一边走一边盘算,等会儿她可要仔细观察,“女主角”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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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波莫纳根据赫敏的“线报”,得知帕西的女朋友是拉文克劳的女级长佩内洛·科林沃特,而且根据那天波莫纳“听到”的情报,似乎是佩内洛狠狠甩了帕西。

    这其实在许多校园情侣身上很常见,大家在毕业后分手,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像莉莉和詹姆那样的很少见。有些人,比如卢修斯·马尔福,他从来没有将校园恋情当一回事,毕业后就与“门当户对”的纳西沙结婚了。德拉科和潘西也在毕业后分手,不过也是潘西先提出来的,那时候的卢修斯为了逃避被关进阿兹卡班,和卡卡洛夫一样在法庭上供出了很多人的名字,而且还有很多遗属找他们要赔偿,潘西无法面对这种场面,于是和德拉科划清了界限。

    再有人则像帕西和佩内洛,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很长时间都不会联系,于是慢慢得就淡了。

    波莫纳很少看到分手了还是朋友的,帕西和佩内洛这样的还算比较“和平”,哪像罗恩和拉文德,啧啧。

    其实拉文德还算好的,她恨的是罗恩,有好几次波莫纳看到拉文德,都在担心她会将自己手里的叉子,插进罗恩的眼睛里。

    赫夫帕夫的女孩儿往往会找“赫敏”,双方揪着对方的头发打成一团,看起来非常难看。

    乔治安娜也觉得这样做不对,可她还是下意识得教训了坎皮尼小姐,以没有邀请函为理由,将她赶出了舞会现场,而乔治安娜自己并没有从中获得解脱或快乐。

    她难受极了,和重塑世界的伟大梦想相比,阿里安娜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少女,却让阿不思清醒过来,不能继续和格林德沃继续疯狂下去。

    蝴蝶扇动翅膀只会带起及其轻微的风,甚至不能让花朵颤抖,却足以在美洲掀起一轮风暴。如今那里已经形成了足够的“气旋”,杰斐逊对路易斯安那州收购案志在必得,那不仅仅是关系到他的总统选举连任,还包括国会议员的议席以及他对于美国未来的构想。

    科西嘉曾经属于热那亚,后来被法国买去,成了法国的领土。

    冥冥中好像真的有一种力量,构成了一种拿破仑和约瑟芬结婚对戒上铭刻的“命运”。

    当人们明白什么是“失去”的时候,才会明白阿不思为什么会放弃仇恨,制止格林德沃,当年他戴上分院帽的时候下面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他有足够的理由去恨,所以会被分进斯莱特林,对么?

    “格兰芬多!”

    分院帽大喊,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不过波莫纳明白这一点时,她并没有失去什么,除了没有猫头鹰来找她。

    她并不是什么先知,如今她不仅失去了自己的家,连狂妄的梦也不想做了,还剩下什么呢?

    也许再过不久,她也会和最后的阿不思一样,到了不会被爱伤害的年纪。不过他可活了差不多150岁,她只活了他三分之一的年纪,而按照理论,她的年龄比人类更长寿。

    人老了,就忍不住絮叨,那天她对他说想去找雷古勒斯,顺口提起了西里斯,他一怒之下离开了他们隐居的房子……

    结束了轮式后,她仰躺在地上,感觉到了解脱。

    故事本来该在那里结束,偏偏她被救了回来。

    他用了那个戒指,是冈特家的后裔汤姆里德尔给他用来研究血液魔法的。

    在童话故事里,老二用复活石复活了他心爱的女孩儿,可女孩知道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最后郁郁而终,老二也难以承受这种痛苦,最后被死神带走了。

    这其实挺容易理解的,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死了,其他人就算不当着面说,也会悄悄议论,她过去的生活已经无法回来了。

    “为什么要带我回来?”她低声说,接着她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回音。

    “为什么要带我回来?”他说。

    她恍惚了片刻,然后决定睡觉,她一定是太困了才会出现幻觉,是这样,没错。

    睡一觉,等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怎么不继续练了?”

    旁观的“阿不思”问。

    “我不想继续了。”她疲惫得回答。

    “你曾经在法庭上问过他一个问题,一些经历了艰苦战斗的士兵想要撤下来休息,不过却没有得到批准,于是他们擅自回到了巴黎……”

    “别说了……”她打断了他。

    “他是怎么回答你的?”阿不思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

    “我以为你从他的身上学到了点东西。”阿不思说“而且我也告诉过你,即便是才经历了刺杀,他也一样到剧院里将戏看完了。”

    “我告诉了波拿巴那次暗杀,他以为我是预言家。”波莫纳说。

    “继续练吧。”阿不思柔声说“直到你崩溃。”

    她冷笑一声,这正是兰多姆对实习生们做的,女孩子都哭了,男孩就算没哭,后来在魔法部遇到兰多姆也会绕道走。

    这就是报应。

    她无奈得想着,又重新坐直了,换成了全莲花坐。

    她估计自己此刻肯定很“宝相庄严”。

第四十九章 风与花(二十)

    有鉴于原本用于通讯的双面镜坏了,实习生们在尝试制作一种新的通讯工具——可伸缩的线和耳罩,这是从麻瓜耳机获取的灵感,不同的是线的两头都是耳罩,并没有插头。

    想出这个主意的是拉文克劳的女级长佩内洛·科林沃特,波莫纳这才想起来,当初和赫敏·格兰杰一起石化的人就有她,也是因为她和赫敏手持镜子互相看对方的后背,波莫纳才想到当她和西弗勒斯巡逻的时候用双面镜干同样的事。

    波莫纳到帐篷里的时候实习生们正在和打结的线团“决战”,他们一次做了好几对,实验的时候还好,等他们随手一放,取用的时候粗心大意,然后线就打结了。

    “干脆做成无绳的算了。”露辛达自暴自弃得说,她已经不想再管这些线团了。

    “不,我觉得还是该做成有线的,就算迷路了,我们也可以沿着线找到来路走出迷宫。”加布里埃尔·杜鲁门说。

    “然后每天都要像现在一样理线吗?”露辛达不耐烦得说。

    “你们可以试试永不打结的羊毛,在对角巷有卖的。”波莫纳提醒她们“另外,当你们需要多人通话的时候,如何保证沟通双方能听到对方的声音,而不被其他人干扰?”

    这下露辛达无话可说了,波莫纳于是对众人道“从明天开始的一个星期里,我都没有时间来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

    没人说话,琼斯主动走了过来和波莫纳详谈工作安排,似乎实习生们已经自己做好了分工,每个人具体负责干什么。

    这个时刻表是他们自己做的,波莫纳觉得没什么问题,上午他们会去禁林处理蜘蛛网,中午在霍格莫德吃饭,下午到球场这边来继续和仅剩的炸尾螺“练习”。

    那天他们最后制服两只炸尾螺并不是靠自己,当炸尾螺成群在一起时会攻击彼此,在两败俱伤后,一只死了,另一只重伤,然后实习生们才控制了它。

    晚上是休息和为第二天的工作做准备,不论是准备魔药,还是继续制作可以在迷宫里使用的“耳机”。

    波莫纳试图从这些女孩子中找出“女主角”,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出来,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刚刚经历了分手后的激烈情绪起伏。

    在确定了实习生们能管好自己,而且他们知道还有费力维在办公室里随时为他们解答疑惑后,波莫纳就离开了帐篷,走进了魁地奇球场。

    因为乌云遮住了天空,球场里不仅光线昏暗而且还很压抑,最外围的普通树篱已经搭建起来,看着即宏伟又恐怖。

    三强争霸赛有三个选手,每个选手可以选择一个入口。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和之前的参赛者同样的入口,他们很可能会在迷宫里遇到,应该不会有人为了一个“游戏”而杀人吧?

    波莫纳深吸一口气,向着“迷宫”中心走去。

    有些蜘蛛会结网,自己趴在蛛网中心等待猎物上门。这些蛛丝并不是一样的,构筑蛛网骨架的丝线强度大,但无粘性,另一种丝则有水珠似的凸起,它有很强的粘性,蜘蛛会小心不踩到粘性的蛛丝上,避免自己被粘住。

    对于太过复杂的指令,人有时都难以完成的,更别提火焰杯。幸好第三场比赛不会像某些魁地奇比赛般持续好几天,波莫纳也不用准备很多图纸给它“变形”。

    命令越简单越好,仿佛军团里的士兵,听到向左转就左转,前进就是前进,他们并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即便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他们所能做,并且允许被做的就是克服自己的恐惧跳过去,这样他后面的人才能站在他刚才的位置继续重复他之前做过的事。

    说起来容易,即便是面对博格特也有人难以战胜,何况是真的。黑魔法防御课上,轮到哈利的时候,莱姆斯·卢平下意识得挡在了他的面前,因为莱姆斯以为哈利的博格特会变成神秘人的样子。

    哈利不怕神秘人,他怕的是摄魂怪,可是在上一个月,他已经用守护神赶走了成群的摄魂怪。

    所有的畏惧和犹豫,都会为失败埋下伏笔,格兰芬多喜欢以朝笑地人增长士气,莱姆斯在课堂上教的是格兰芬多处理恐惧的办法——大声嘲笑它。在莱姆斯的引导下,纳威将他的博格特变成了那样……这对保持优雅,拒绝任何侮辱的斯莱特林说是不可原谅的。

    一声尖利的凤鸣声从她头顶响起,然后她看到两只凤凰朝着她飞来。

    一只凤凰是福克斯,另一只则是阿不思的凤凰守护神,它们在空中缠绕着飞舞。

    “到我的办公室来,波莫纳。”阿不思的凤凰守护神说“口令是你刚才给我的礼物。”

    “你是来接我的?”波莫纳问福克斯。

    福克斯一个俯冲,从她的头顶掠过,然后向高空飞去。

    它飞过的地方都留下了灼热的“气息”,如同火焰在燃烧。

    她本想着让福克斯捎她一段,现在看来只能靠她自己走了。

    “你既然不打算接我,那来干什么?”她小声嘀咕着,离开了魁地奇球场。

    她晚饭都来不及吃就来到了三楼的旋转楼梯。

    “梨子硬糖。”她对滴水兽说,接着它就开始缓缓上升了。

    等她到达校长室的时候,福克斯已经在专属它的架子上站着,阿不思正从一个架子上,将一瓶火焰威士忌拿出来。

    “今天过得怎么样?”阿不思问。

    “还不错。”波莫纳看着他将火焰威士忌放在桌上,拿不准他是想找人陪他喝一杯,还是继续之前的训练。如果是后者的话,她很想告诉他明天西弗勒斯有比赛。

    “跳舞了?”阿不思问。

    “什么?”她惊讶得问。

    “我教你的,你还记得多少?”阿不思问。

    波莫纳这才想起来,以前阿不思确实教过她跳舞。

    “你愿意和我跳一曲吗?”阿不思又笑着问。

    “当然。”波莫纳说,脱掉了外面的黑色斗篷,接着她就和阿不思在校长办公室里跳起了舞来,尽管没有音乐伴奏。

    “很不错。”阿不思高兴得说“你完全记得。”

    “你究竟想干什么?阿不思?”波莫纳怀疑得问。

    “三强争霸赛有一个传统,四年级以上的学生都要参加圣诞舞会,我在想让你去当舞蹈老师。”阿不思说。

    “我?”

    “有什么问题?”阿不思问。

    “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来?”她困惑得问。

    “也许你可以让学生们看到你的另一面。”阿不思回答。

    波莫纳想象不出自己教跳舞的样子,也想象不出孩子们看到她来教他们跳舞会是什么反应。

    “是谁教你跳舞的?”波莫纳立刻转移话题。

    在旋转中,阿不思抬起头,看了眼柜子里的某样东西,然后才看着波莫纳。

    “一个老朋友。”阿不思神秘得微笑着,然后哼起了歌,为他们的舞蹈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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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波莫纳才想起来,当时阿不思看的架子上的东西是一个类似死亡圣器的摆件,只不过它是立体的。

    与死亡圣器有关,并且还会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一起跳舞的,除了格林德沃还会有谁呢?

    即便是阿不思这样的天才,也要经历从完全不会跳舞的“第一次”。原本波莫纳以为自己还要教西弗勒斯跳舞,没想到他居然会,只是教他跳舞的是伏地魔,而他的舞伴是贝拉特里克斯。

    后来兰多姆来了学校,他不知道怎么和佩内洛走得很近,两人还一起参加了圣诞舞会。

    不过他们并没有成为情侣,而是成了搭档,他们一起处理的头一个案子就是破获了一起失踪案,一个没有执照的魔药师在家中失踪了,他被怀疑向麻瓜医院提供魔药。

    并不是贤者之石的“不老药”或美丽药剂,许多麻瓜爱买古董,有些古董上会有恶咒,即便不像博金博克店里的那条项链般要了很多人的命,也会导致眼盲、耳聋等,这些都是麻瓜医学束手无策的。

    那个药剂师为这些人提供“眼药水”之类魔药,他和麻瓜医院的中间还有一个人,这个巫师就是曾经的世界首富,阿斯特子爵的后代。

    可能是有人眼红这个生意,反正药剂师在家里遭到了袭击,他的麻瓜邻居将他送到了医院,正巧就是他提供魔药的那家医院。

    他被报案失踪是因为他工作的酒吧经理发现他好几天没来上班了,除了业余药剂师的工作,他还在一家鸡尾酒俱乐部当酒保。从经理那里得到了他家的地址后,兰多姆和佩内洛一起去了他家,在“破门而入”的问题上佩内洛和兰多姆发生了争执,佩内洛觉得该用破解咒慢慢破解,兰多姆则直接用魔咒轰开了门。

    后来通过查账,他们发现了端倪,这个药剂师从事这么多工作,是为了支付他实验所需材料的费用。一个药剂师如果没有供养人,他不仅生活捉襟见肘,而且要获得一些材料需要走非法途径,于是就与一些见不得光的势力有了联系。

    他为他们提供魔药,他们为他提供资金和药材。

    当时兰多姆还有一个女搭档,不过他们俩都不喜欢文书工作,佩内洛来了正好交给她。

    如果不是赫敏提起,波莫纳都想不到佩内洛会和帕西谈恋爱。

    好奇心人皆有之,摸一下火弩箭又不会掉漆,何况佩内洛也没逼没有那个能力的帕西说自己也要拥有一把。

    纯血贵族以自己的血统和出身为荣,可是帕西为了升迁,离开了自己的家庭,甚至断绝了联系。跟帕西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他都能舍弃,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呢?

    无根的浮萍会随着风和水流飘走,莲叶虽然看似一样漂在水面,它的根却扎在淤泥里。

    它不仅在水面上开出洁白的莲花,在水下还有可以吃的根茎,用刀切开后还会有丝连着,不像快刀斩乱麻那么干脆利落。

    潘西在德拉科需要她的时候走了,等德拉科日子好过,在圣芒戈当上了实习医生,她又想复合,但德拉科已经和阿斯托尼亚·格林格拉斯订婚了。

    卢修斯落难时好不容易攀上格林格拉斯家明哲保身,日子好过了就嫌格林格拉斯家不够显赫。在布莱克家全盛时期,马尔福想娶布莱克家的小姐也要靠黑魔王出面。

    等布莱克家没落了,他鬼混了一段时间,后来还是决定回纳西沙的身边,要是布莱克家的大树没倒他哪敢呢?

    当大家都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的时候,佩内洛还愿意听他说话,哪怕他说的是傻话。

    明晓得有蛇怪出没,继续去黑暗的地方幽会有危险,佩内洛还是拿着镜子和赫敏“实验”。

    爱情固然让人头脑发热、不理智清醒,可要是人变了,她爱的是那个人,还是爱情本身呢?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将乔治安娜从冥思中唤醒,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夫人,拉格特先生来了。”菲戈尔说。

    “让他进来。”乔治安娜说,从地上站了起来。

    “阿不思”不见了,可能是因为她睡醒了。

第五十章 风与花(二十一)

    对大多数植物的种子而言,只要遇到了合适的环境就会萌芽,然而火种灌木的种子,即便将它丢向母株产生的火焰也会剧烈燃烧。它还是会和其他正常植物一样,在有水和土地的情况下萌芽,又因为它自己可以燃烧,所以即便是极度黑暗的山洞里也可以生长。

    有一种药剂材料叫拉诺药水,在波兰语里它是晨露的意思,本来清晨的露珠很常见。

    这是要相对而言,比如熬制阿尼玛格斯魔药就需要完全没有见过阳光的露水。

    这两种水其实都是水,但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当人们回忆一个对象的时候,会以一个“表象”为基础,关系到另一个表象。比如朝露和黑暗中采集的水滴,这些与基础相关的表象会让人喜欢、舒适、厌恶、不适等反应。

    又比如说奇洛,提起他大多数学生都记得他身上的大蒜味、头巾和说话结巴的模样,很少有人见到他的“另一面”。

    当奇洛解下头巾时,只有哈利波特在场,他亲眼目睹了附身在奇洛后脑勺的神秘人。这段记忆被采集后,在冥想盆里并不能闻到那股大蒜味,“观感”也就没那么差了。

    它能让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事件本身,而不被周遭其他事物影响。

    “我不能把那段记忆给你。”波莫纳无奈得说“但赫尔家金杯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真的都没有被史密斯家族的人继承。”

    阿不思的蓝眼睛透过半月眼镜凝视着她。

    “我发誓……”

    “你不需要发誓,我相信你,波莫纳。”阿不思打断了她的话“你还有什么发现?”

    “我们去了博金博克。”她犹豫了一下后说“博金博克提供了一段记忆给他。”

    阿不思没有说话,好像在沉思。

    波莫纳四处打量着,无意中看到了柜子里的一个摆件,它看起来很像是死亡圣器的符号。

    三角形代表隐形衣,圆球代表复活石,一根柱子代表老魔杖,它此刻就在波莫纳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波莫纳问。

    阿不思将视线转向她。

    “密室里的蛇怪是公的还是母的?”波莫纳问。

    “为什么你想知道?”阿不思问。

    “如果她是个雌性,那么她就不可能提供翎毛给萨拉查·斯莱特林制作魔杖,关于伊法莫尼学院的创始者得到那根魔杖的传说就是假的。”波莫纳看着阿不思的那根老魔杖“你怎么知道它是人造的还是……”

    “你怎么不问西弗勒斯,他参与了解剖。”阿不思说。

    “他是个出色的骗子。”波莫纳说。

    “你为什么会那么认为?”阿不思问。

    波莫纳很想将斯内普说的那套关于守护神的理论说给阿不思知道。

    “他还没有回来吗?”波莫纳问。

    “至少没有来找我。”阿不思靠着椅子“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

    “我在路上碰上了费力维,把糖果交给他,让他转交给你。”波莫纳说。

    “如果你想回去了,请你去地窖一趟,把西弗勒斯叫上来吧。”阿不思说。

    “我没有想回去~”波莫纳甜腻得说。

    阿不思笑了“你想陪我?”

    她觉得他很孤独,但此刻他还没有孤独到需要她留下陪他的地步。

    于是波莫纳朝着阿不思鞠躬,然后离开了校长室。

    这一次她没有走螺旋楼梯,而是沿着大楼梯往下走,即便是能动的画看久了也不觉得稀奇,因为它们本质上就是在做一件重复的事。

    在路过一个空白处时波莫纳停了下来,那里曾经挂着困住了菲比的油画框。

    等下学期开学,就是“十周年纪念”了。

    即便是费力维和米勒娃也用了一年时间才将这个诅咒解开,当时谁都没有想到,居然是学生被变成了颜料,“画”在了画布上。

    当菲比解除诅咒,从画上面下来时,一下子就变“立体”了,她恢复正常后抱着乔伊哭,但不到一分钟就昏厥了。

    当时人们很担心她是因为长期没有进食喝水的缘故,然而阿不思很快就宣布菲比的时间停止了一年,她和双胞胎姐妹乔伊已经不是同龄人了。

    菲比留级都是小事,她哪怕休学,或者干脆退学都很正常。不过菲比第二年还是来了,开学头一天很多人都发现她发型换了。来霍格沃茨的特快上她一直看窗外的风景,和谁都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在《时间简史》里有一个故事,一对双胞胎中的一个以光速离开了地球,等他回来的时候,他的双胞胎兄弟已经老到走不动路了。

    不论是石化还是肖像诅咒,这类诅咒的共同点是被诅咒对象的时间停止了,石化还容易理解,毕竟他们一动不动,肖像诅咒的人却还在动,这怎么能说时间没有堆叠呢?

    人类感觉时间流逝是需要参考的,比如钟表上的指针转动,在一秒、一分、一小时里发生了这类机械运动,由此感觉到时间在流逝。

    人体内还有一个生物钟,它不仅仅控制人体昼夜节律,比如睡觉,一个人长期早起的话,到了时间不需要闹钟,自己就会醒过来,这时睡眠中止了,倘若睡觉不中止,就会长期睡下去成为植物人。

    新陈代谢一样可以终止,不过这意味着人的生命也中终止了,菲比的身体变成了颜料,这已经不是生命的存在形式了,她本质上和大楼梯上挂着的油画没有区别。

    活人觉得时间在流逝,因为外面的时钟和生物钟都在正常运转,而菲比因为“无法看见”,她无法和外面的人那样通过运动感觉时间流逝。生物钟是不会被人的视觉影响的,比如乘坐飞机到国外旅行的人,他们落地后第一件事就是倒时差,尽管当地时间和明晃晃的太阳都告诉他此时是白天,但他的生物钟记录的仍然是晚上。

    一开始菲比还能听到乔伊的声音,后来连她的声音也听不到了。教师们以为钟楼的机器轰鸣声比人声大,菲比应该能听见,就将她从大楼梯转移到了钟楼,当乔伊去上课的时候陪伴菲比的就是钟声。

    不过即便可以听见那重复不变的钟摆声,菲比的生物时间还是没有前进,她甚至分不清那些钟表发出的声音是她自己听到的,还是脑子里浮现的。

    幸好菲比接下来的学生生涯有惊无险,不像哈利波特那么“精彩纷呈”,由于留级一年,菲比是在哈利波特进入学校之前的那一届毕业。

    人类当然无法以光速运动,但双生子假设解释了时间是相对的,而非过去所认为的那样是绝对的。

    倘若人类最终真的能以光速进行运动,比如这样说,地球的双胞胎每一年都会发出一个光信号,在去程的时候,光是追着另一个双胞胎的,返程时,光与另一个双胞胎是相向而行,另一个双胞胎能感觉到光信号的频率增快。

    如果整个旅程耗时23年,那是地球时间,另一个双胞胎在飞船上呆了11.5年,当双胞胎团聚时,他们的年龄相差了11.5岁。

    在分别的23年里,90%的时间中,时间旅行的双胞胎在远离地球,他接收到地球传来的信号频率变慢,10%的时间则在回程,飞船上的双胞胎频繁接收到了地球的光信号。假设地球上的双胞胎发射的光信号是他自己的照片,飞船上的双胞胎就能看到对方衰老的速度加快了。而飞船上的双胞胎尽管他能感觉到每年一次接收光信号变快了,却并不影响他自己的生物时间。

    通常波莫纳不会解释太多,孩子们能按照时刻表,按时到教室上课已经不错了,基于相对论的“时间观念”会让他们脑海里产生错乱,就像一个发了疯的时钟。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神秘人能让一个能使用这种魔法的人追随成为食死徒,他自己的实力可见一斑,他们那伙人的概念和“正常人”就不一样。

    格林德沃则是另一种疯狂,他曾说过这样的话,“懦夫的反对声是对勇者的赞美”,谁愿意被人说是懦夫呢?即便是洛哈特,也打算将哈利和罗恩的记忆删除后当一个“勇者”,至于金妮则是个可悲的牺牲品。

    用东方的语言来说,这就是激将法,利诱能让人心动,但对于那些有财富和地位的人却不那么管用,除非对方很贪婪。激将法对好胜心、自尊心强的人非常管用,面对面直戳对方能达到让对方“跳起来”的目的,要是对方不够成熟,就更管用了。

    女人说男人是个懦夫更奏效,男人和男人之间还会想着不能中计,女人数落男人“没用”、“没本事”他就要干点事证明自己“有用”、“有本事”。

    阿不思对她说过,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蔑视他、误解他、嘲讽他,只要有一个人理解、认可他,他就不会绝望放弃。如果一个女人让男人失去自信,他会疏远她,如果一个女人让他心中充满自信,他会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即便她的外在都不是最美的。

    波莫纳并不是很相信这一点,她忽然很想看看那个怀着孩子,带着斯莱特林挂坠盒去博金博克典当的女人长什么样。可惜博金博克给西弗勒斯的只是记忆,除了冥想盆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看到她的影像呢?总不能随时带着冥想盆到处跑吧。

    于是在短暂停留后她沿着大楼梯继续向下,中间经历了一次楼梯变形,她不得不折返,这时她看到了格丽塔的肖像画。

    格丽塔从学生时代就认为只有西里斯可以配得上自己,虽然她和珍妮斯比年轻,可她这个年纪已经比不上20多岁的年轻女孩了。

    继续等下去还有意义么?

    再等下去,到了无人问津的年龄,想结婚都没法结了。而格丽塔还有那么多财产,以后要留给谁呢?

    波莫纳收回视线,继续往地窖走。

    她还要完成阿不思的使命,虽然西弗勒斯现在可能都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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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曝光后的照片放在显影药剂里,不多久就会呈现出影像,目前巫师所持有的技术只能进行黑白两色的转换,毕竟黑白负像要比彩色的容易理解得多。

    难以想象照片上的人物从平面的变成立体的,也幸好神秘人的色谱不是很复杂,他没有头发,只有一双红色的眼睛。

    灵魂是与一个形体一同存在的,每一个形体在开始存在的时候,就被认为有一个配得上它的灵魂存在。一个人的灵魂需要人的身体才使其完整,动物不会感觉到另一个灵魂存在,人活在动物的身体里也不具备完整的“人生”,像彼得佩迪鲁就以老鼠的样子在罗恩家当了12年的宠物。

    一个流转的人的灵魂存在于另一个人的身体时,会自然得想要占据它,而身体原本的灵魂是与那个身体配对的,在争夺身体使用权的时候,即便是伏地魔也输给了奇洛。

    可是奇洛还是浑身散发出腐败的臭味,需要用大蒜掩盖。这也意味着,伏地魔需要新的身体不能以附身在动物的身上喝药的形式解决。

    波莫纳不相信阿不思所推论的,哈利是第七个魂器的理由也是因为此,然而等到她真正开始接触他的“领域”,她才晓得“打败”阿不思有多难。

    作为一个女性,很少有人会不想要新衣服、打扮自己的,可是拉格特是个“瞎子”,乔治安娜打扮得再艳光四射都对他无效,他的“眼前”只有他的妻子。

    玛蒂尔达去请他的时候,拉格特也没有睡,或者说他也被伦敦传来的消息惊醒了。拿破仑从比利时集结的去收回圣多明哥的远征军是从阿姆斯特丹出发的,如果法国人成功收回了圣多明各,不只是收回了一块富庶的殖民地而已。

    连乔治安娜这样的小女子都能想到的事,这些大人物怎么会想不到,拿破仑用意大利的一小块土地换了路易斯安那那么大的面积,当时很多人都认为西班牙做了亏本买卖。

    当初罗伯斯庇尔会赏识还是炮兵中尉的拿破仑是因为他的头脑,他对于地形、地带、地面障碍的记忆力与想象力如同形成了一种内在镜像,在需要唤醒时,即便时隔多年也依旧焕然如新。

    不过不论他多么有才华,如果没有在合适的场合遇到“贵人”,他一样很难有出头之日。但是在大革命时,却不缺乏这样的机会。

    1790年的夏天,马拉将没收的教产科尔得利修道院改建成俱乐部,它的正式名字是“人权和公民权之友社”,但大家还是习惯叫它科尔得利俱乐部。之后丹东担任俱乐部主席,那个地方也渐渐成了雅各宾派俱乐部了。

    它就位于圣日尔曼德佩附近,从1794年开始就停止活动了,这次旧贵族流亡者回来后被安置在圣日尔曼德佩,要给他们住处就免不了拆毁一些旧房子,腾出地方给他们住。在大修、大建、大拆之中,见证了拿破仑崛起的科尔得利俱乐部就这样消失了。

    只要没人去提这件事,大家的注意力就都在卢浮宫的馆藏中,而且还有埃及来的新鲜文物。拿破仑这次去亚琛不只是封赏,他还去了科布伦茨,打算把一位将军的坟迁回巴黎。

    这位将军是最早一批投身法国大革命的旧贵族,他在1796年就战死了,却受到了普鲁士人和法国的尊重。

    荷兰人和比利时人的“麻烦”相对小点,他们只需要将在反法同盟战争中的普通将士骸骨收集起来,送回法国就行了,他们将被安置在一个指定的墓园里。

    拉格特收到的消息说是在巴黎东部的拉雪兹神父公墓,那片地区是无套裤汉和雅各宾派残余分子活动的区域,巴黎东部则是保王党活动的区域,他们还称呼第一执政是“葡月将军”。

    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拉格特想问乔治安娜能不能先缓一缓迁坟的事。

    乔治安娜脑子嗡嗡直响。

    科伦布茨又被称为德意志之角,那里树立着德意志帝国第一任皇帝威廉一世的骑马雕塑,它非常巨大,理论上是不会误射的,不过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被美国的艾森豪威尔下令“误射”了。

    散落的铜块被融化,基座的石头则掉入莱茵河中,在基座上有一行诗词:只要团结和忠诚,帝国将永存不灭。

    19世纪初威廉一世还没出生,但是这首诗歌却已经有了,因为那个诗人就活在拿破仑的时代。

    莱茵河是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和神圣罗马帝国的自然边界,跨过了莱茵河就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国境了,不带一兵一卒,光是来旅游、站在莱茵河边的法国境内看对岸神圣罗马帝国境内风景的拿破仑波拿巴有什么可怕的。

    同时她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拿破仑,而不是其他人了。

    他是个“筑梦师”,是梦境的搭建者。

    同样都是霍格沃茨城堡,每个人的回忆都不一样,就像不同视角的镜头,记录下自己看到的一切。有人记得坐船来到城堡,有人记得漂浮的蜡烛,但这都不能脱离霍格沃茨城堡这个“基础”,人只是在城堡里演绎自己的故事。

    如今“筑梦师”要将这个世界改造了,会带来什么?

    乔治安娜看着面前铺开的巴黎地图,与自己在旅游杂志上看到的地图做对比。

    “罗马”不是一天修成的,却会“哄”的一下消失,如果尼克勒梅没有阻止那场大火的话。

第五十一章 风与花(二十二)

    几乎每一个学年,霍格沃茨都要更换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一点已经是魔法世界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在路过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所在楼层时,波莫纳稍微停了一下,犹豫着是不是该现在去查看莱姆斯从博金博克借来的石手雕塑。

    其实在邓布利多上任早期,没人相信神秘人真的能诅咒一个职位,即便更换频繁,来应聘的老师还是络绎不绝。一直到85年以后,这个传说就越传越真,应聘的人资质也越来越差了。

    84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名叫帕特里夏·林耐(linn),她在成为教授之前在是世界知名的古灵阁担当解咒师。她在德姆斯特朗接受教育,读书时是班上的佼佼者,毕业后在瑞典的古灵阁工作,在国外的解咒冒险经历最终为她赢得了声誉,多次出现在报纸文章中,并且还出了一本传记。

    她有一只训练有素的卷尾狐猴作为宠物,同时这只狐猴也是她冒险旅途上的重要伙伴,因为它身体小而且灵活,可以钻进人钻不进去的缝隙里。它经常站在帕特里夏的肩膀上和学生互动交流,学生们也很喜欢它。

    当菲比被困在肖像里之后,帕特里夏认为自己有必要参与这件事。就像许多人认为的那样,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应该很擅长对付黑魔法,哈利和罗恩在发现金妮失踪后立刻去找洛哈特,不过他们到达他的办公室时发现洛哈特正在准备逃跑,行李箱里塞满了他五颜六色的衣服。

    然而,在当时大家心照不宣得认为她看起来很形迹可疑,比刚当上院长的前食死徒斯内普更像嫌犯。

    斯内普是在霍格沃茨接受教育的,米勒娃和费力维还教过他,帕特里夏则是完全的外来者。帕特里夏的离开与同事相处不融洽有关,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对学生使用摄神取念。

    斯内普老是威胁在学生的南瓜汁里放吐真剂,不过他也只是说说,帕特里夏却真的用了,在她的解释里,这在德姆斯特朗甚至都算不上黑魔法。

    她走的时候还说,霍格沃茨的学生甚至不会冬天去黑湖游泳,斯堪的纳维亚比苏格兰更冷,一样有人破冰游泳。

    波莫纳则想起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小身板,幸好他没有真的去德姆斯特朗读书。

    那起事件最后不了了之,没有嫌犯被抓,菲比和乔伊的父母也没有控告学校,因为他们是麻瓜。他们以为菲比的改变是因为学校生活,毕竟她被留级了一年,在麻瓜世界这代表着成绩糟糕。她回家后甚至没有将成绩单给父母看,她的父母也没有强迫她。

    至于乔伊为什么没有说就不是波莫纳知道的,乔伊的人生很顺利,充满了阳光和掌声。而菲比则总是闷闷不乐,经常去看那个曾经困住她的肖像。

    连幽灵都同情她,波莫纳始终记得菲比抱着毛绒玩具的样子,她有一些害羞,虽然不像乔伊纳么活泼,却也是个爱笑的女孩儿。

    有一个童话故事,故事里的主角是个会飞的淘气男孩儿,他的影子被一条狗叼回了一户人家,为了找回自己的影子他来到那户人家,结识了家中的三个小孩,并诱惑三个小孩跟他一起去他的岛上玩,还教他们飞行。

    其中有个女孩儿年级最大,而且还是唯一的女孩儿,于是她被要求当妈妈。

    她自己也是个孩子,很快她也想妈妈了,在她的动员下孩子们最后告别了给他们带来无穷快乐的岛,飞回了家中,后来他们都长大成人了,也失去了飞行的能力,只有那个会飞的男孩儿,永远长不大,也永远不回家,他老在外面带孩子离开家庭,让他们去岛上享受自由自在的快乐时光。

    可孩子们并不知道,他们在岛上扮海盗、仙女的时候,他们的父母急疯了。很多人都讨厌黑暗的东西,然而会飞的男孩失去了影子却哭了,想尽一切办法把它粘回去。

    原住民神话里,人们也觉得只有光明,没有黑暗会更幸福,便央求创世神收回黑夜,结果导致天气异常炎热,人们也无法入眠,脾气越发暴躁,彼此争吵不休,于是就央求神将黑夜送回来。

    与其一味拒绝黑暗,不如学着怎么和黑暗共存。

    也许你没有其他三院所认可的资质,可是如果你有一颗包容的心,那么欢迎你加入赫夫帕夫学院,尽管其他人说那是傻瓜笨蛋才会去的收容所,说不准你会很快发现那是个不错的地方。

    “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她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发现是斯内普,他正站在她身后的大楼梯上。

    “校长找你。”她轻声说。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楼梯又动了,斯内普也随着楼梯移动到了通往四楼的楼梯。

    这个设计固然很有趣,却给赶着上课的学生带来了无穷的麻烦,哈利和罗恩第一天的第一节课就迟到了,尽管他们并不是睡着了,又或者是在镜子前浪费太多时间。

    他们到教室的时候以为老师没来,没想到讲台上的花猫变成了米勒娃·麦格,他们的院长。

    斯内普没有沿着楼梯去四楼,然后绕一圈回到三楼,他直接化作一团黑烟飞到了三楼。

    他又穿上了披风,影子将她完全笼罩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他用轻柔的语气说。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她问。

    “你的表情像是在说‘我怎么没早点想到’。”他说。

    “还记得帕特里夏的狐猴吗?”波莫纳说“你不觉得它太聪明了?”

    斯内普没说话。

    “我们都没有想到,罗恩的老鼠是非法的阿尼玛格斯,会不会……”

    “不是所有人都像彼得·佩迪鲁,需要变成老鼠躲藏。”斯内普打断了她。

    “但人们练习阿尼玛格斯,不只是为了躲藏。”波莫纳反驳道。

    “你什么意思?”斯内普问。

    “就像那个布斯巴顿来找尼克勒梅杯子的学生,有他们想要的东XZ在这个城堡里。”波莫纳说。

    “会是什么?”斯内普问。

    “我怎么知道。”她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帕特里夏·林耐现在在哪儿么?”

    斯内普用袍子把自己裹紧了,看着像个蝙蝠“这个城堡里还有多少秘密?”

    “你能不能告诉我,蛇怪是公的还是母的?”波莫纳微笑着说。

    “那重要吗?”他也笑着回答。

    “我只想弄明白一件事。”

    “那份工作本来是我们三个完成。”斯内普得意洋洋得说“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我和菲力乌斯两个人的事?”

    “别那么小气!”

    “别忘了明天的事。”他提醒道“别迟到了。”

    接着他就化作一道黑烟,如幻影移形般来到了对面的楼梯,再沿着它拾阶而上,看起来气派又优雅,完全没有他小时候的那种“鼻涕精”的气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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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朗索瓦·塞维兰·玛索-德格拉维耶是一个长袍贵族的儿子,本来他该接受法律教育,继任他父亲法官的职位,但他却在16岁选择了从军,并且加入了萨伏依-佳利南团。1789年他在巴黎休假期间正好遇到了攻占巴士底狱行动,在那次事件后他退伍兵回到了家乡。

    在战争正式到来之前,军人只是一个职业,普通人可以辞职不干,但军人可以么?

    很快弗朗索瓦便在家人的反对下重新回到了军营,担任一名训练官,后来又成为国民卫队的上尉。

    1792年他参加了凡尔登保卫战,正是他的部队奉命向普鲁士投降,这引起了革命当局的愤怒,解散了他所在的部队。

    凡尔登在拉丁语意为坚固的堡垒,最早由高卢人所建,从1200年开始就以杏仁和杏仁糖而闻名,它们会在法国王子受洗时分发,后来演变成一个习俗,在婚礼上也有人发。

    在那场被刺杀搅黄了的运河开幕典礼举行前,很多人都收到了小包裹,里面有杏仁糖、肥皂和一小颗金蜜蜂,没人明说它是什么,但收到的人都很清楚,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凡尔登战役被称为历史上最昂贵的战役,那里是法国最强大的防线,周围环绕着一连串强大的堡垒。

    对于堡垒密集区,绕开它是不明智的,1792年反法同盟也没有绕过昔日路易十四布置的防线,改为占领它们,并没有沿着打开的通衢大道直达巴黎。

    为什么要这么打呢?等上了军校就晓得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凡尔登战役是最为惨烈的“绞肉机”战役之一,普鲁士在腓特烈大帝时代经历过好几场“绞肉机”战役,诗人可以写诗,反正流血的又不是他。

    如果普鲁士人强攻,凡尔登也是可以攻占的,只是这样会造成巨大的伤亡,更何况那时玛丽安托瓦内特还活着。

    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大家都把骑士精神给忘了,奥地利嫁公主过来是为了联姻,奥地利和法国一起对付普鲁士。现在倒好,普鲁士和奥地利一起结盟打法国了。

    总之普鲁士人通过了坚不可摧的凡尔登防线,1793年弗朗索瓦被新上任的雅各宾派调查,获释后他立刻被派往旺代对付保王党。

    拿破仑在土伦之战时,并没有和特派员一起清算部队里的贵族军官,他觉得当务之急是守好“小直布罗陀”。

    在巴黎闲赋的时候他其实有机会去旺代,不过他觉得自己的专业用处不大,那边用不着炮兵。

    弗朗索瓦在战争期间将深陷敌军包围的国民代表救了出来,从而让自己脱颖而出,国民大会给他颁布了感谢,并且迅速提升,接着就开始平步青云,成为了将军,并且与克莱贝尔成了好友。

    1794年他休假回巴黎,在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个年轻的旧贵族女性,安格里克·德·梅斯丽尔,他们很快就相爱了,然而即使有他帮助还是无法将她从断头台下解救出来,甚至他自己和克勒贝尔都需要国民代表的庇护才能免于被捕和处决。

    在巴黎度过了1793年和1794年的冬天后,弗朗索瓦又一次出发了,他一直和克莱贝尔并肩作战,直到林堡战役。

    林堡位于黑森林以东,那一年的夏末,卡尔大公打败了儒尔当,使得法国人退到拉恩河畔,卡尔大公对林堡的法国中锋发起了猛攻。在这次进攻中,弗朗索瓦受了致命伤,27岁就战死了。奥地利人和法国人竞争纪念这位死去的将军,他的尸体被烧成骨灰,埋在由克莱伯设计的科布伦茨金字塔下。

    短暂、勇敢、光荣是他的职业生涯,他的哀悼者是他的朋友和敌人,他的灵魂是白的,因此人们为他而哭泣。

    其实在来的路上拉格特就想过,让荷兰享有和比利时一样的条件,不用提供“血供”,但他很快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倘若法国再乱起来,整个欧洲都会再次陷入战乱,荷兰想不征兵都不可能。

    那时法国军队的制服是蓝色的,除了靛蓝外,还有一种染料菘蓝,它也可以染出蓝色,只是它的价格相对低廉,是草本的而非木本,染出来的蓝色也不如靛蓝那么纯正,只要不挑三拣四一样可以穿。

    对于士兵来说香烟是必需品,抽完了烟人会放松片刻,入眠就轻松了,不然一直紧绷着,根本就睡不着。

    民用的烟很贵,军队的烟和弹药是配发的,不过谁会为了免费的烟当兵?

    战争容易开始,却很难结束。但军旅生涯肯定和小白脸在后方过的日子不一样,还是有很多人向往的。

    比起毫无价值,有点利用价值也是“价值”,阿不思留给罗恩的熄灯器看似毫无价值,除了熄走灯光还能干什么?

    它其实就像第一次世纪大战期间使用的打火机,波莫纳打算仿造它,用来防止火山爆发后,因为火山灰遮住阳光,用熄灯器放出来的光给植物提供光合作用的光。

    她那时又不知道镜像世界的存在。

    即便冲洗照片,也需要光的,暗室不过是拒绝自然光进入。

    对于她来说,搞清楚这些原理比欣赏宝石切割后的“火彩”重要多了,这些都是幻觉,她需要弄明白自己怎么进来的才能出去。

    她很害怕和菲比一样,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以至于和原来的世界失去了联系。

    莱尔·梅耶跟她说过,这个世界的人没有真正活着,也不会真的死去。一个错误的观念会毒害生命,她无法将这些眼前“人”当作没有生命的。

    也许观念错误的是她自己,但习惯是养成的,她确实不想养成那种视人命如草芥,随意挥舞魔杖夺走别人生命的习惯。

    这对她来说是真正的迷失。

    在古希腊神话中,有一个女神名叫赫卡忒,她游走在规则之外,有很多名字,如三相者、十字路口的女神、火炬手、世界之魂。

    当你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前后左右改选哪个方向走的时候,她会给你指引。

    决定你成为什么人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的选择。

    而这就是limbo的痛苦之处,即便这种惩罚在某些人眼里只是漫无目的得闲逛,和其他地狱里的酷刑比轻松多了。

    只要有人陪着,哪怕是敌人也比一个人好,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一厢情愿,有人宁可一个人呆着,也不想和敌人多呆一秒,对他来说那才是真正的地狱。

第五十二章 风与花(二十三)

    当英国发生光荣革命的时候,虽然英国逐渐从君主专制国家住建变为君主立宪国家,但和法国大革命不同的是,英国与欧洲君主国之间的联盟、条约以及解决争端的机制都一切如常。而法国新生的君主立宪政权则否认了所有的原则和先例,并且还宣布处理国际关系时将与处理国内事务一样,这不可避免得加剧了法国与欧洲君主制宫廷之间的摩擦。

    1791年路易十六试图逃离,又被追捕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欧洲,这个消息不仅动摇了整个国家的根基,还意味着一旦国王逃跑成功,有外国干预的内战在所难免。这一切在1787年的荷兰就已经发生过,不同的是威廉五世是被赶出荷兰,他的普鲁士妻子一路招摇着去找摄政王支持威廉五世,被南荷兰的志愿者劝返了,她的兄长普鲁士国王以此为借口发动入侵,最终导致荷兰的爱国者事业崩溃。

    在整个德语世界,大革命发生之前一度是支持“理性事业”的,80年代之前的启蒙运动主要还在“温和”层面,腓特烈大帝本人也很喜欢法国的启蒙思想家,甚至邀请伏尔泰到他的宫廷。

    国王出走让局势迅速恶化,法国国内一些原本还算模糊中立的派系纷纷选择了自己的立场,到了当年10月,极端保王党和路易十六的亲信都渴望开战,认为只有战争才能让国王、宫廷和他们自己夺回原来的一切。

    有许多法国人相信,与奥地利、普鲁士和莱茵邦国之间的战争是不可避免、大概率会发生的,美因茨的选帝侯放弃了原本的开明改革,否定了启蒙运动,科隆和特里尔的大主教双双效法美因茨选帝侯,并且在自己的领地收容成千上万的贵族流亡者。

    法国立法议会在1791年11月发出最后通牒,要求选帝侯们在1792年1月15日之前驱逐所有的流亡者,及流亡亲王在其领土上屯积的部队。1791年12月,维也纳宫廷的回应是以开战为威胁,要求法国即刻收回最后通牒。

    接着是柏林、海牙、罗马、都灵、那不勒斯和马德里,都发出了相似的回应。然后法国政坛的风向就从内政,转为与他国开战是否明智这一事上去了。

    这时路易十六的立场就变得极度难熬,他是该支持国民议会的开战请求,还是阻挠开战,达到让外国势力干涉的目的呢?

    路易十六最后选择开战,甚至罢免了阻挠他的斐扬派大臣,并将共和派的罗兰和克拉维埃给召回了。

    与英国签订《亚眠合约》给拿破仑带来了很大的政治红利,毕竟“世界和平”了,国庆节的时候还有人雕刻了一尊“和平天使”雕塑给他。

    他取消了1802年的征兵,而且限定了征兵的条件,除了比利时宣布的免兵役条件,71岁以上需要儿子赡养的老人、寡妇的独生子、以及所有家庭的依靠者都被免了,不用去填补因为圣多明哥远征造成的“差额”。

    这些都是“小道消息”,却传得有鼻子有眼,这样看拿破仑好像是真的爱好和平的,他逼迫普鲁士表明自己在汉堡问题上的立场以及亚琛所做的好像并不是为了开战,而是为了自己讨回公道?

    谁要是真的信了这个邪,谁也帮不了你。

    首先要区分两种人,一种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他可能去过神学院、师范、大学接受教育,另一种则是农民和散工。一张说得过去的床、一套衣服、一双好鞋、保证每天面包供应、定期吃肉对后者已经知足,但对前者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乔治安娜看过拿破仑的教材,光微积分就看得她头疼,而这是计算弹道所必须的,这些就需要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了。

    另一种则是长途行军的能力、抵抗恶劣天气的能力,这些则需要农民和散工,他们身强力壮,由于贫穷,对于物质贫乏和吃苦耐劳已经习以为常。对活到71岁还需要儿子赡养的老人往往并不富有,他要么无法支付儿子求学高额的费用,让他只能当农民和散工,又或者给了儿子交学费,他就无力养老。免除这部分人的兵役,除了是对穷人莫大的恩惠,还意味着保住了未来的兵员。

    下士的咒骂、粗鲁的命令、军营配给的大锅菜和面包是给那些学生兵准备的,这些年轻人是以注册志愿的方式入伍的,他们觉得军队的生活很新鲜。

    拿破仑在埃及的时候把驴让给了学者,对于缺乏马匹的法国军队来说,长途跋涉习以为常,但对于学者来说就难以忍受了。想通过高强度的训练让他们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也不可能,就跟让普通士兵去念对他们来说和天书无异的微积分一样。

    这些学生兵会和普通农民混编在一起,条件是他们必须服役十年,甚至是终生制的,他们扩招了,与之对应的是高等学府的扩招,全国各地的优秀学生云集巴黎。如果他们无法忍受战争的辛苦,也允许使用替代者,而被认为对国家有用的人则在成为军人的同时继续工作和学习。

    这就意味着即便学生的父亲是个穷鬼,学生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国家补贴继续深造,虽然没有工资,在军队吃穿住都不掏钱的,只要不去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一年还能省下点钱。

    想想看,谁会穿着军队制服去罗尼亚尔宫,当宪兵是干什么的?

    在因为波罗的海粮食减产,导致粮价波动,需要更多劳动力提高粮食产量的情况下,征召农民入伍产生的价值不如他在家种地产生的价值高。

    而那些毕业后,不知道前途如何的学生,军队给了他们归属感,至少可以衣食无忧,不用被一些有心人煽动了。

    如果天赋在风华正茂的时候被剥夺,就会像植物一样枯萎,这样民间的实力将会受到削弱,进而影响到国家的实力。

    一个风华正茂的士兵,如果他不渴望当上校或者中将,他有限的视角将妨碍想象力的发挥,雄心壮志对他来说如同泡影。

    乔治安娜在比利时推行的慈善税理所当然得受到了抵抗,这笔钱确实是用来赡养战争孤儿和其他战争受害者,不过对于单身汉来说,这笔钱他们不愿意交。那些战争孤儿又不是他的孩子,他凭什么要养别人的小孩呢?

    谁不想在风华正茂的年纪来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

    谁不想人多热闹的时候尽情玩耍?

    可人生中最风华正茂的年纪有几年呢?

    波莫纳在南肯辛顿的公寓居住时,曾经看到隔壁的大楼来了一辆救护车,一位30多岁的中东王子猝死了。

    荷兰有不少年轻的寡妇,有钱又自由,很少有人不羡慕她们的。

    我感知一个节拍,一步步得,一声声得感知,我感知的是什么?

    “所以,我出了一个坏主意?”乔治安娜问拉格特。

    拉格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夫人,我唯一知道的是,您的监护人快承受不了周围施加给他的压力了。”

    她回忆了一下。

    “你是说……”

    “爱尔兰只是个小国,我建议您换一个更强大的国家。”拉格特打断了她。

    “比如?”乔治安娜问。

    拉格特笑着摇了摇头“这也不是荷兰可以参与的,我只是建议,采纳与否还是由您自己决定。”

    “谁能想到呢,我的监护人居然变成了这么复杂的问题。”她笑着说,摇了摇铃,很快玛格丽特进来了。

    “请给我们端两杯啤酒,亲爱的。”乔治安娜说。

    “是的,夫人。”玛格丽特说,然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您没有问我想喝什么,夫人。”拉格特说。

    “哦,你想喝红酒吗?”乔治安娜笑着说“我以为你是荷兰人。”

    “我想说,啤酒有上千的选择,说不准您会爱喝其中一种,胜过黄油啤酒呢。”拉格特笑着说。

    要是早几天,她也会认同的。

    但她只是岔开了这个话题,继续“聊天”。

第五十三章 风与花(二十四)

    摆在波莫纳的面前有两个选择。

    一件是土黄色的宽松礼袍,这是给胖胖的斯普劳特穿的。

    另一件则是昨天她刚买的,穿上它仿佛沐浴在灿烂的星光里,像白银般皎皎发光。

    如果是纳西沙马尔福穿着后者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并不稀奇,但对波莫纳来说却太显眼了。

    ‘今天的主角是西弗勒斯。’天使波莫纳在她的耳旁说。

    ‘也许他会很高兴看到你穿上这身。’恶魔波莫纳将那件新衣服放在她面前‘你还记得他看到你穿着这身出来时的样子吗?’

    于是波莫纳不可遏制得陷入回忆里,这件衣服是她试穿的第一件,当西弗勒斯看到她从更衣室走出来时整个人都呆了。

    ‘就这件吧。’恶魔波莫纳笃定得说。

    ‘你怎么知道今天一切顺利呢?’天使波莫纳在一旁说‘如果发生意外,你要怎么向其他人解释自己的身份?’

    于是波莫纳放下了那件银色的袍子,喝下了复方汤剂,然后将那件土黄色的礼袍穿上了。

    就在她整理衣服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请稍等。”她大声说,接着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在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她来到了门口。

    门外站着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换掉了以前常穿的那身黑色长袍,换上了她给他选的深蓝色长外套和深绿色学士礼袍,他穿上非常合身。宽肩、细腰,没有多余的体重,算不上魁梧,却身材匀称,和他差不多年纪的费农德斯利低头已经看不见自己的脚尖了。

    “你看起来真不错,西弗勒斯。”波莫纳称赞道。

    可惜穿上了新衣服,斯内普却不愿意将自己的头发给洗一洗,还是油腻得耷拉着。

    “给你。”他递了一个瓶子给波莫纳。

    她接过了瓶子,触手的感觉是温热的,隔着深棕色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团红光。

    “这是什么?”

    “喷火药水,我昨天晚上做的。”他平静得说。

    蜂蜜公爵有胡椒小顽童和黑胡椒小顽童,胡椒小顽童能让得嘴里冒烟,黑胡椒小顽童则可以从鼻子里向外喷火,而喷火药水的作用则可以喷出高温火焰,就算不像龙炎那样致命,也足以烧化人的舌头了,它其中一种成分就是火种灌木的种子。

    “为什么给我这个?”波莫纳问。

    “如果那些实习生和波特、韦斯莱一样在禁林里遇到了八眼蜘蛛,它可以在紧急关头创造逃生的机会。”他面无表情得说“还是你觉得那辆车会和救波特一样救他们。”

    “谢谢你。”波莫纳将那瓶喷火药水放在了门口的桌上“我们走吧。”

    他回头看着桌上的魔药。

    “今天你才是最重要的,‘大明星’。”波莫纳开玩笑般说,手轻抚着他的后背,然后她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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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青树是一种广泛分布于欧洲、亚洲、非洲、美洲的长青植物,它们存在于各种各样的宗教仪式中,比如凯尔特人的树历,以及罗马人的农神祭祀上。

    在农神祭那一天,人们会手持冬青游行,因为它是深冬时少数还是绿色的植物,同时这一天奴隶和奴隶主的身份不再重要,彼此互开玩笑,甚至还有奴隶假扮管制他们的主人、国王、暴君,人们用这种近乎破坏秩序的方式从沮丧中重新振作起来。

    印度人则发现了冬青油的作用,它是从冬青的花、果实和叶子里提取的,呈淡黄色,有一股清新的薄荷味,可以用来缓解肌肉和关节的不适。

    美洲的原住民则通过咀嚼冬青增加肺活量,它还有镇静的作用,在一些部落的仪式中,萨满会将其点燃,作为为勇士出征时祝福用的香料。

    烟草制品可以分为可燃吸式和非燃吸式,最常见的是可燃吸式,不论是切成细丝卷起来还是放在烟斗里,都需要点燃后吸入烟雾。

    还有一种则是水烟和鼻烟,总之人类开始普遍吸烟开始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当地人会将烟草用在宗教仪式上,被当作礼物送给成年礼上的年轻男子和新婚之夜的女孩,作为开端、繁衍和净化的作用。

    拿破仑对美国的制裁让“中立国”大赚特赚,不过荷兰人到底是经验丰富的商人,当纽约还叫新阿姆斯特丹的时候,他们就用贝壳珠串买走了曼哈顿,又利用了第三次英荷战争签订的《威斯特敏斯特合约》将纽约换来了苏里南和班达群岛。这两个岛屿都盛产肉豆蔻,除了作为食物香料为烹饪提味外还能助产,因为它有镇痛的作用。

    荷兰和英国的四次战争冲突都是以夺取香料霸权为开端的,但自从奥兰治的威廉成为英国国王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在美国革命之前,《大宪章》规定的“一个人的房屋就是他的城堡”只是个诱人的幻想,英国当局确实曾经侵犯住宅和商业场所的隐私,尤其是当皇家财产受到威胁的时候。

    美国革命曾提出“无代表不纳税”,当时英国有选举权者都是拥有不动产的,没有不动产的虽然还是英国公民,却没有选举权。

    北美十三州情况则是他们都有不动产,却不是英国居民,因此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投票。

    这可以被认为有选举权的英国人与殖民地之间的联系并不那么紧密,而向殖民地和英国公民同样征税,这样的联系是必不可少的。

    在18世纪60年代之前,美国的搜查令给了执法者一切裁量权。换而言之就是搜查者认为是合理的,基本上就是合理的搜查和扣押。只要官员和线人报告了发生违法行为或存在嫌疑,并没有具体说某个人或某个地方可能有犯罪证据,治安官就可以签发令状。

    1754年马萨诸塞州通过了一项法律,那年的消费税法规定,宣誓就职后的税收官员可以审问任何一个人过去一年在私人场所所喝的朗姆酒、葡萄酒和其他烈酒,按照加仑收税。一个波士顿的校长谴责,这是对自由最致命的伤害,税收官有权砸开锁链、门锁和插销,闯入卧室和酒窖,消费税违反了《大宪章》中“一个人的家就是他的城堡”。

    这种不需要法官签字,由治安官签字生效的搜查令是普遍搜查令,普遍搜查渗透了英国和殖民地。除了消费税外,普遍搜查令还被用于征收进口税。英国议会在1662年就规定了协助令,授权财政法庭可以向海关官员签发令状时,允许他们在警察的协助下进入“任何”住所、商店、地窖、仓库、库房或其他地方,遇到阻力时可以砸开房门、箱子、衣柜或其他盒子,以扣押“任何”未缴税的货物。

    当时的国王是“快活王”查理二世,他与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一起发动了英荷战争,结果因为战局不利得失参半。这项法律在他一生中都生效,后来他死了,继任者们也没有废除,于是协助令成了海关官员进行搜查的长期凭证。

    1696年,英国议会将这个法令带到殖民地,本来由于北美没有财政法庭,这项法令本该无法实施,然而马萨诸塞州已经把财政法庭的管辖纳入自己的最高法院,因此在殖民地就有了执行的可能。

    其中渊源就要提起马萨诸塞海湾公司的创建者约翰·温斯洛普,移民美国前他是英国庄园主,他并不是五月花号的乘客。

    当时的北美不适合欧洲人生存,经过了10年的垦荒后才有了一定居住条件,然后约翰·温斯洛普就带领大量的英国移民到马萨诸塞建立公司。

    在他出发前一年,英格兰发生了与呢绒有关的经济危机,同时他还获得了马萨诸塞州总督和公司的王室特许状,成为不属于英国政府机构的特许殖民公司之一。

    马萨诸塞是属于英王室的,而非议会管辖,在这个特许状里规定马萨诸塞州海湾公司有制定、颁布和设立任何有益、合理之法律、法令、法规及命令、指令和条例之权,唯其不得与英格兰本土法律相抵触,并赐予其全权以确立其政府之方式与仪式以及必要与合宜之行政方式以管理殖民地及其当地居民;如有所需,并授权其命名并设立相关之大小官员,并辨明且设立其职责、权力及其权限。根据特许状,公司的成员即为“自由民”,自由民一年四次召集大普通法庭,法庭为公司和殖民地制定法律;每年一次,法庭选举一位总督、一位副总督和十八位助理负责来年的日常事务;总督或副总督以及起码六位助理必须出席每次大普通法庭会议。也就是说,这七位政府官员完全可以行使殖民地的所有立法和行政权力。而当时的自由民人数是非常少的,只包括温思罗普和大概十二三个其他的公司成员。所以,如果温思罗普和这些人选择了某种政府形式,只要他们通过的法律与英国的法律不相抵触,他们完全可以在殖民地享有不受任何限制的权力。

    也就是说殖民地虽然是英王的财产,但是公司中上层已经能够理解甚至运行政府职能,温斯洛普连任12届总督。

    后来马萨诸塞发生叛乱,赶跑了原来英国王室委任的总督。马萨诸塞州的新任总督威廉·菲普斯爵士是马萨诸塞子弟,同时也是塞勒姆事件发生时的总督。

    和审判女巫比,菲利斯更关注重建政府,从治安官到法官他都需要人来填补。普遍搜查权意味着治安官可以随意进入“女巫”家中,实施搜查和逮捕。

    法官签字的令状是人身保护状,它最早的用途是让当事人到法庭出庭的,后来不仅要求当事人出庭,还要当事人解释自己被抓的理由。如果当事人的解释不能让法官满意,法官们就释放犯人,如果理由充分,就继续扣押犯人。

    就好比女巫审判时有个“女巫”对法官说“我不是女巫”,法官问她“你不知道什么是女巫,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女巫的?”,“女巫”的解释不能让法官满意,于是她就上绞架了。

    又比如说法官拒绝签发人身保护状,就像1676年詹克斯叛乱罪,詹克斯希望国王允许公开请愿,进行下一轮议会选举产生新议会,“快活王”则下令监禁詹克斯,没有大法官的人身保护状,不能上庭的詹克斯就只能在炎热的监狱里“腐烂”,下级法院也不能无视大法官给他签字,要等到大法官休假完后才行。

    由于英国议会强行要求殖民地公司也分成上下议院,1764年和1765年期间美国平民院犹豫不决得讨论是否该把普通搜查令视为非法。由于普通搜查令、协助令、消费税和进口税已经导致群情激愤。“无代表不纳税”最早是温斯洛普在波士顿建立伊始提出的,所有税金都是全民讨论同意才征收的,各个地方代表的任务是监督“马萨诸塞海湾公司”,没有足够的理由不得征税,已经征收的税金要合理利用。

    威廉·皮特在1763年的一次议会演讲说“最穷的人在他的茅草屋里也可以藐视国王的一切权势,茅草屋可能不结实,屋顶可能会摇晃,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到了1766年,美国的平民院才同意普通搜查令是非法的。到了1767年,美国第一届国会召开,会上又提起了把协助令扩展到北美,但又没有提供财政法庭盖章机制的1696年立法。争议原本只限于波士顿,后来蔓延到了13州,海关签发令状不能阻止暴民“解放”被扣押的货物,于是到了1776年独立宣言颁布后,宪法也在当月完成,普遍搜查令才被权力宣言第五条定为非法。但是,宪法和权力宣言通过了不代表接受,弗吉尼亚和宾夕法尼亚是最早接受的,特拉华后来在删减一部分内容后在同年通过了,马萨诸塞1780年才通过,紧跟着是新罕布拉什尔,就跟他们当年跟着马萨诸塞通过协助令合法一样。其余的南方州,包括纽约都没有禁止普通搜查令。战争结束后还有5个州继续使用,他们还要用它继续对付奴隶、逃犯和流浪者。马里兰虽然禁止了普遍搜查令,实际上在执行消费税和管制面包师的时候还是用了。

    也就是说,英国和西班牙都想做贩运烟草的买卖,路易斯安那州的西班牙总督不允许没有西班牙特许状的商船通过密西西比河,美国人上船扣押没有缴税的“走私货”,英国人在海上“捕获”运奴隶的贩奴船,荷兰人就不想插手密西西比河上的“贸易”了。

    所以埃奇沃斯是好人呐,外面这样了,他一点都没让乔治安娜知道,让她为拿破仑专情不专情的问题纠结那么久。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玛格丽特端着两杯啤酒进来了。

    拉格特看着桌上冒泡的啤酒,片刻后说“据说在16世纪的西班牙,诗人们喜欢讴歌女性曲线之美,尤其是腰,最好能细到让男子一臂搂过,贵族女性闻风而动,穿上了用帆布做的紧身衣,亨利二世的王后凯瑟琳·美第奇是法国第一个使用者。”

    玛格丽特就像没听见似的,表情淡漠得将啤酒放好后退到一旁。

    “你希望我穿紧身衣?”乔治安娜笑着问。

    “后来紧身衣越来越复杂,要用鲸鱼须和骨头,荷兰成立了捕鲸公司,鲸鱼们恐怕没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会成为它们的天敌。”拉格特弯腰去拿桌上的啤酒,他几乎碰到了,只差一点。

    乔治安娜帮了他一个小忙,让他够着啤酒杯,他大饮了几口。

    “我曾经闻过一次嗅盐。”乔治安娜微笑着说“它是薄荷味的。”

    拉格特笑着放下了杯子。

    “为了穿上紧身衣,凯瑟琳·美第奇需要控制食欲,美洲的烟草据说能抑制食欲,她喜欢一边抽烟,一边听人聊天,即便对方说的话是她不爱听的。”

    乔治安娜看着拉格特。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您会不爱听,您打算听还是不听呢?”拉格特说。

    “为什么你告诉我那么多?”乔治安娜问。

    “因为我喜欢你。”拉格特微笑着“当然,我爱我的妻子,她和你一样,听得懂我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

第五十四章 风与花(二十五)

    从壁炉里出来后,波莫纳和西弗勒斯来到了魔法部,首先她看到的就是卢修斯马尔福,他正和一个魔法部的官员说话。

    波莫纳认得他,昨天在史密斯家的聚会上他和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在一起,卢修斯和他看到了西弗勒斯出现立刻停止了交谈,满面笑容得迎了上去。

    “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准备得如何?”卢修斯笑容满面得说。

    “很好。”昨晚才熬过夜的斯内普“神清气爽”得说。

    喷火魔药是一种很需要控制力的魔药,如果片面追求威力,喝药的人固然能喷出强力火焰,但他自己也会受伤。

    相比起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熬夜配高难度的魔药或许更能找到平静,反正现在斯内普的脸色看着和往常一样“好”。

    打完招呼后他们就前往地下一楼,由于来观战的人太多,魔法部不得不提供一个法庭。

    在通往地下室的路上,波莫纳被无形中挤到了最后,三人好像感情很好似的边走边聊天。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反正波莫纳小跑着也能跟上,然后他们来到了门口。

    “准备好了?”卢修斯马尔福问。

    斯内普沉重得点头,然后他和魔法部的官员一人一边,将门打开了。

    “陪审团”的位置上座无虚席,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魔药大师们本来在窃窃私语,开门的一瞬间就将视线集中在了斯内普的身上。

    波莫纳尽管躲在他的身后还是觉得锋芒在背,她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最靠前的预留的位置。

    在法庭中央,原本该是放着审判椅的位置放着一架巨大的金色天平,从天花板投射下来的光本来是用来照亮囚犯的,现在反而让它有种神秘的色彩。

    有许多人都在看着斯内普,他面无表情得看着那个天平。

    “结束后,你想怎么庆祝?”马尔福忽然问。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接着从他们身后伸过来一只手。

    “很荣幸认识你,教授。”那个说着带异国口音英语的观众对斯内普说。

    斯内普卷曲着嘴角,象征性得微笑,与那位观众握了一下手,然后就又看向前方了。

    这时法庭的门又一次被打开,达摩克利斯·贝尔比和魔法部长一起出现,坐在了他们对面的观众席上。

    紧接着一个年轻人走到了天平的前方。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齐聚于此共同见证。”年轻人说到这里,将视线转向了斯内普“缚狼汁的效果是否如斯内普教授说得那样出色。”

    这里没有人鼓掌,毕竟来这里的都不是看马戏的。

    这时波莫纳想起了一件事,西弗勒斯让她给新的魔药取名字,她给忘了。

    “有请志愿者。”

    年轻人大声说道,然后退到了一旁。

    门再一次被打开了,首先进来的是两名傲罗,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披着披风,头戴面具的人,波莫纳觉得他看起来像是摔跤比赛的选手。

    这时观众席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

    波莫纳看着那个面具人,他也在看着她,从那双眼睛波莫纳认出他是莱姆斯·卢平。

    年轻人还在说“游戏规则”,波莫纳悄悄捏住了斯内普的手,他轻轻得回握了。

    “……首先,我们会称量志愿者的体重。”

    年轻的话音刚落,一个傲罗已经协助莱姆斯将披风托了,露出了他干瘦惨白的身体。

    除了瘦之外,他的身上还有一些伤口,有一些波莫纳认得,那是西利斯和詹姆为了阻止他而弄伤他的,还有一些她不认识,可能是他在过去的十年里受的伤。

    当我们还年少的时候,因为对这个世界所知不多,所以我们感觉不到痛苦。

    随着岁月渐长,看的东西多了,人才会感觉到痛苦。

    以前的人感觉不到痛苦,是因为以前知道的东西少,除了信息传播的方式不便,还因为有人故意让人们保持“纯洁的灵魂”,不晓得真实的世界长什么样子,从小到大、从生到死,都如身处伊甸般,这有什么不好的?

    这时西弗勒斯挣脱了她的手站了起来,然后走向了主持人,另一边的达摩克利斯·贝尔比也过来了,他们在距离天平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紧接着莱姆斯跳上了天平的一端。

    看着天平起起伏伏、上下震荡,波莫纳莫名想起了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

    夏洛特在契约中只提起了一磅心口肉,没提血的事,所以律师在为其辩护时加了一个条件,让夏洛特不得不撤回诉求。

    “你相信公平吗?”卢修斯马尔福忽然说。

    一开始波莫纳以为他是在和同伴聊天。

    “你相信公平吗?教授。”卢修斯又问。

    波莫纳看着他灰色的眼睛。

    卢修斯盯了她一会儿,傲慢得将视线转向了法庭中央。

    此时那个巨大的天平还在震荡,却没有之前那么剧烈了。

    一个妖精正将砝码放在天平的另一头,西弗勒斯和达摩克利斯可以近距离观看是否存在作弊。

    “你相信正义吗?”波莫纳问卢修斯。

    他也一样,以为波莫纳是在和别人说话,直到他注意到她刚才的问题是对自己说的。

    “我的祖训说,不要轻信任何事。”马尔福狡猾得笑着说。

    “因为很多事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波莫纳问。

    马尔福老谋深算得看着她。

    波莫纳对他甜甜得笑着。

    “我以为,我会看到昨天那位美丽的女士。”马尔福缓缓得说“他怎么带着你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志愿者死了会导致什么情况发生?”波莫纳平静得说道“我是为了朋友而来的。”

    “谁是你的朋友?”马尔福问。

    波莫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只是希望没有意外。”波莫纳说。

    “我也一样。”马尔福得意洋洋得说“茜茜已经准备好舞会了。”

    “你都已经决定好怎么庆功了,怎么还在问他?”波莫纳问。

    “我这是在表达尊重。”马尔福振振有词得说,全然不顾波莫纳和周围的人看他的怪异眼神。

    这时称重仪式也结束了,在计量好了数据后,莱姆斯从天平上跳了下来,然后天平“哐”得一声落到了另一边,差点砸中了妖精,幸好他即时闪开了。

    紧跟着开始了抽签环节,西弗勒斯和达摩克利斯要各自选一个,不论他们之前如何,现在反而谦让起来。

    最终是达摩克利斯将手伸进了木箱里,然后他取出来一个绿色台球,上面用黑字写着“2”。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缚狼汁是第一个。”主持人说“你可以下去准备了,教授。”

    “这是好事!对吧!”波莫纳连忙问马尔福。

    “就像你说的,不出意外的话。”马尔福看着斯内普的背影,他正被引往另一个房间“如果狼人在喝了达摩克利斯的狼毒药剂后死了,也与西弗勒斯无关了。”

    “哦,真见鬼,你怎么不说点好话!”波莫纳抱怨着。

    马尔福懒得和她计较,在称重仪式和抽签都结束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魔法部准备了自助早餐,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魔药大师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聊。

    可惜斯内普却享受不了这些,他还要苦哈哈得熬药,至于莱姆斯……波莫纳看着他被两个傲罗像押解一样带走,虽然他是志愿者,不是囚犯,还是被带往通向囚室的入口。

第五十五章 风与花(二十六)

    福吉和达摩克利斯·贝尔比都出现在早餐会上,仿佛他们将这场比试当作了一次社交活动。

    波莫纳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他们恶狠狠得想着,这样就算达摩克利斯输了也能挽回损失,因为他能结识很多“朋友”,扩大他在国际魔药界的影响力。

    “你是代表霍格沃茨出席的?”

    波莫纳循声看了过去。

    “巴塞罗谬·海登,很荣幸认识你。”那人朝着波莫纳伸手“我来自布斯巴顿。”

    “很高兴认识你。”波莫纳用法语说“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

    海登愣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没想到斯内普教授还需要人呐喊助威。”

    “我不是给他加油的。”波莫纳干巴巴得说。

    “当然,魔药学又不是魁地奇,没想到这次来英国居然收获那么多。我原本是打算来看魁地奇的,顺便一提,我是龙卷风队的球迷。”

    “你喜欢英国的职业球队?”波莫纳惊讶得问。

    海登耸肩“如果我说一个法国魁地奇球队的名字,你认识么?”

    “试试。”波莫纳兴致盎然得说。

    “朗斯蜻蜓队。”

    “这是真的名字还是你胡编的?”波莫纳问。

    “瞧,所以我说我是龙卷风队的球迷。”海登笑着说“我喜欢魁地奇,但你好像并不怎么喜欢。”

    波莫纳本来想辩解一下,后来笑着承认了。

    “我更喜欢美食,你在布斯巴顿教什么?”波莫纳问。

    “昆虫学,但让女孩们接受蝴蝶在蜕变前的样子比我想得要难,所以我的课是选修课。”海登平静得说。

    她稍微想了一下,昆虫也是魔药药材中的重要组成,虽然毛毛虫是不少植物的天敌。

    有一种凤蝶名叫巴黎翠凤蝶,它有这种名字并不是因为它产自巴黎,而是因为它的后翅有一块翠蓝色的斑,欧洲人当时将那种颜色称为巴黎翠。

    它的幼虫非常喜欢柑橘类的植物,而它的成虫喜欢白色的花,又偏巧柑橘开的花正好是白色的。

    如果没有人类干预,凤蝶为柑橘等开白花的植物授粉,柑橘结出果实,被动物吃掉。但凤蝶幼虫要吃了果树的叶子,就会导致柑橘减产,于是这种美丽的蝴蝶就被归为害虫了。

    人类创造了语言和文字,用以表达和描述对外界刺激的感受,但对于无法表达能力的动物,就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感觉了。

    人类对魔法植物有没有感知力的区别,都是以人类的标准划分的。

    波莫纳又忍不住想起了那次在温室里看到纳威和芸香在一起的场面……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因为她觉得纳威看起来像是和盆栽在说话。即便是在巫师世界听到奇怪的声音也不是好事,当蛇怪在城堡里活动的时候,哈利就听到了从墙壁里发出的,它的抱怨声。

    跟蛇说话都已经够怪了,何况是盆栽,然而她只心烦了一小会儿,一个顶着餐盘的家养小精灵走了过来,拉了一下波莫纳的裙摆。

    “有位巫师让我把它交给你。”小精灵对波莫纳说。

    这次波莫纳没有说谢谢,她接过了小精灵给她的便条,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找了个借口和海登告别,然后离开了餐会会场。

    她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快步走着,几乎是小跑了,直到她来到了一个可能是证人等候室的地方,门外站着一个傲罗,门打开着,可以看到西弗勒斯正站在壁炉边背对着门口。

    “不能关门。”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傲罗说。

    “我又不是来探监的。”波莫纳凶巴巴得说,然后将门“砰”得一声关上了。

    听到了关门声,西弗勒斯转过头来看着她。

    “这不是你第一次配制缚狼汁了,西弗勒斯。”波莫纳说。

    “不,这是第一次。”他冷冰冰得说“以前我配置的是改良版狼毒药剂。”

    波莫纳选择忍气吞声,谁让她忘了他要求她做的事。

    “你不担心吗?”他忽然问。

    “什么?”

    “也对,我是第一个,你不用担心卢平会死了。”他讥诮得挖苦着,但波莫纳觉得他是在表达另一个意思。

    “我和菲力乌斯都对哈利波特的守护神调查有了新的进展,你呢?”波莫纳说。

    他皱着眉,费解得看着她。

    “哈利觉得自己能够成功召唤出守护神,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可以成功,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和忐忑,就像你……”

    “我没有紧张!”西弗勒斯立刻凶恶得打断了她。

    “我想说的是,是这种确信让哈利充满了信心,卢修斯问你比赛结束了想用什么办法庆功,你认为呢?”波莫纳心平气和得问。

    “他不是已经决定了?在马尔福家举行舞会?”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无语得看着他,有时候她真的对他和卢修斯之间的“友谊”感到费解。

    “瞧,这就是信心,你还记不记得洛哈特想代替你熬曼德拉草药水,当时你是怎么回答的?”

    他没有回答。

    但波莫纳却记得那个场面……

    “我们该颁发给哈利波特一个灯泡。”西弗勒斯忽然说。

    “什么?”波莫纳费解得问。

    “这样全世界就能围着他转了。”他自鸣得意得笑着说。

    波莫纳完全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你真缺乏幽默感。”

    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

    “改天我会加入你们。”他轻轻得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他可能真的平静了,黑眼睛又一次暗淡无光。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哈利能分得清赫敏吗?我是说的时间旅行前的赫敏,和时间旅行后的赫敏。”

    他好像对她的问题感到费解。

    “米勒娃告诉赫敏,她不能被人看见,但我们都知道,赫敏被很多人目击了,包括哈利和罗恩,你觉得他们知道和他们一起上课的是什么时候的赫敏吗?”波莫纳又问。

    他好像明白她表达的意思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波莫纳笑着问。

    “是的。”他像蛇一样发出“嘶嘶”声“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来是告诉你,你赢了,而且一切顺利,这就是结果,不论我跟你说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他向前走了一步,但波莫纳身后的门却打开了。

    “到时间了,教授。”傲罗冷冰冰得说。

    波莫纳看着西弗勒斯,好一会儿之后才离开了那个房间。

    “我想去见‘志愿者’。”波莫纳说。

    “对不起,太危险了。”傲罗对波莫纳说“即便他被关在笼子里。”

    “他不是动物!”波莫纳压低了声音怒斥道。

    傲罗摇摇头“请回吧。”

    她怒视这个年轻人,很想问他是哪一届毕业的,但她还是一言不发得走了。

    不过她没有回早餐会,因为现在她紧张得胃疼,别说吃早餐,水都喝不下去,她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她漫无目的得走着,然后来到了电梯前,有很多人在进进出出。

    她的脑子里不禁出现了时间转换器的样子,此刻它们就在神秘事物司。

    以现在这样属于防备的样子,没准她能“拿”一个出来。

    这个想法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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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波莫纳一直没有真的尝试去偷时间转换器,一是因为神秘事物司之战后所有的时间转换器都坏了,二是因为……

    乔治安娜看着眼前的空酒杯,拉格特已经走了,他跟她说了很多,虽然他用了比较婉转的语言,但她还是明白他说的意思了。

    曾经有一群银行家,他们聚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商量着怎么将钱贷出去。

    当然,他们不会就这么贷给雅各布那样的创业者,风险太大了,所以他们需要抵押物。

    在20世纪50年代时,他们想到了,所有人都想要一个“家”,会为了家而奋斗,于是他们将这个想法称为“美国梦”。

    只有当金钱进入市场流动后才可称其为“钱”,“流水”不断涌入才让那个曾经的不毛之地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奴隶贸易的“商品”可以用来进行抵押,倘若阻拦路易斯安那州收购案,就要提供另一条资金流动的路径,否则类似烧毁霍普家族仓库的事还会发生。

    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建立后取消了很多税种,也减少了税收,取而代之的办法是印刷“指券”等纸钞来供给财政所需。

    这也是一种创造“流水”的方式,乔治安娜所推行的“慈善税”本质上是拉动了内需,在这个时代小孩穿大人的衣服是很常见的。如果让孩子们穿合身的衣服,过不了多久又要换了,因为孩子会长高、长壮,以前的衣服不合适了。

    以前低地国家的毛织品是用于出口的,在内陆地区道路非常难走的情况下,沿海和沿河城市的优势体现了出来。现在拿破仑实行的是大陆体系,诺曼底尽管靠着海,离英国这个纱线出口国很近,却因为有保护关税,其优势无法体现,反而是普鲁士这类“中立国”有优势。

    瑜伽大师说过,如果你上下颠倒得去感知事物,你可能会深陷困境。

    1787年的关税条约,理论上减税可以和茶叶一样减少走私,增加关税,但它不只是给法国纺织业,还给荷兰带来了冲击,在同一年奥兰治的威廉五世被赶出了荷兰。

    对于穷困的人来说,他们的选择不多,娱乐的方式也不多,对啤酒收税会阻碍他们少数的快乐。今晚上抓住那个试图刺杀乔治安娜的劫匪就是警察们在啤酒馆里找到的,当时他正图谋和其他人一起劫杀乔治安娜。

    对付这些逃兵,警察不会手下留情,双方斗得你死我活,有两个人当场死了。

    所以她此刻深陷困境,是因为上下颠倒得感知了某样事物吗?

    当她陷入沉思的时候,玛格丽特跪在她的脚边,将脑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乔治安娜轻柔得顺着她的金发,柔软的触感就像亚麻。

    她们就这么安静得靠在一起,就像抱着猫烤火的老妇人。

    “圣诞节要到了,你想要什么?”乔治安娜问。

    玛格丽特没有回答。

    她也就不问了,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第五十六章 风与花(二十七)

    “哈哈,你真是风趣。”

    波莫纳重新回到餐会现场的时候,隔着老远就听到了斯拉格霍恩的笑声。

    和当年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相比,老鼻涕虫长胖了不少,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会来参加,毕竟当年西弗勒斯接任他职位的过程并不怎么愉快。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百无聊赖得发呆,在这个到处都是魔药学家的地方好像只有她一个学草药的。

    没多久,有人在她身边坐下了,又是那个来自布斯巴顿的昆虫学家巴塞罗谬·海登。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谈论魁地奇。”她用委婉的语气说。

    “你认不认识阿里夫·西坎德?”巴塞罗谬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曾经在霍格沃茨教过书。”

    “哦,你认识阿里夫?”波莫纳惊呼。

    “算是吧。”巴塞罗谬说“不过布斯巴顿可没有麻瓜研究课。”

    “那他在那边教什么?”波莫纳问。

    “我好像没有说他在布斯巴顿教课。”巴塞罗谬说。

    “那你……”

    “他在奇洛教授欧洲旅行的时候当麻瓜研究课的代课老师。”

    “哦。”波莫纳干巴巴得说。

    “奇洛教授我听说,嗯~他已经死了?”巴塞罗谬问。

    波莫纳没有说话,她忽然觉得肚子饿了。

    “让我们别谈那个不幸的人了。”巴塞罗谬说“阿里夫对麻瓜的科学相当熟悉,有很多新奇的点子而且他和斯内普教授讨论过用麻瓜的化学,不过斯内普教授好像不喜欢这个话题。”

    何止是不喜欢,波莫纳暗想着,事实上阿里夫把老蝙蝠给彻底惹火了,甚至吃饭都不去礼堂了,就是为了避免碰到阿里夫,然后被他纠缠着讨论“化学”。

    阿里夫这人很不错,他开朗爱笑,不过他曾经建议学生们用微波炉去破坏一支被诅咒的羽毛笔,谁碰到它谁就会无法遏制得大笑。

    麻瓜电器出现在霍格沃茨会因为各种原因故障,但比起纠结他怎么让微波炉在霍格沃茨工作的问题,另一个问题是怎么让巫师的小孩们知道微波炉工作的原理。

    这就要从宇宙大爆炸说起了。

    在奇洛从阿尔巴尼亚回来之前,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名叫梅鲁拉,她和其他的继神秘人没有获得理想职位后,担当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师一样,只任职了不到一年就离职了。

    她试图教孩子们怎么破除厉火咒,却没有想到它失控了,万幸没人受伤,但她觉得“诅咒灵验”了,接着就连期末考试都没有参加,连夜打包行李离开了霍格沃茨,人走了之后才让猫头鹰把离职信送来。

    这导致了三楼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暂时无法使用,又那么巧,奇洛从欧洲旅行回来了,他结结巴巴得表示自己愿意成为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即便他不能在那间教室上课。

    所谓“名师出高徒”,即便导师并不能将精力放在教书育人上,跟着他一起做研究也能学到他所研究领域的先进知识,同时也能让弟子接触到更多同行业的人,这使得可以弟子处在有利的环境里。

    但也有人,他的目的并不是这些,神秘人来霍格沃茨应聘的时候已经很有名气了,谁也无法知道他真的获得了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后果是什么。

    洛哈特就很清楚“名望”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其实他除了误人子弟、引导女学生写情书给自己之外也没什么大错,当然了,按照他胡编乱造的办法去对付狼人、吸血鬼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多数学生处于对老师的敬畏,老师说什么都会一下意识遵从,费力维的课堂上,赫敏大声对罗恩说“你这么做不对,要照着这么做”,然后将老师在课堂上做的重演一遍,接着轻飘飘的羽毛就飞起来了。

    魔咒学非常高深,出了一点差错后果不堪设想,但莱姆斯教的战胜恐惧的方式,波莫纳认为只要奏效,不要拘泥一种办法。不过当你甘于平凡的时候,名气就与你无关了,一个平庸之辈的话没人会听。

    其实波莫纳并没有指望自己的学生能回馈她什么,斯拉格霍恩也是,他不过是沾点名人的光,看比赛能免费获得门票罢了。

    但有一年的毕业班确实送了她一套珍珠发卡,那是孩子们自己养的,从他们上学的第一年开始。珍珠不大,而且还是很普遍的白色珍珠,但她还是很惊喜能收到这样的礼物。

    它们至少不会像斯拉格霍恩的小鱼,忽然有一天不见了,随着施展这个咒语的主人一起。

    当其他人都忙着为伏地魔倒台,他施展的禁制消失而庆贺时,只有斯拉格霍恩茫然若失。

    代课一年后阿里夫也辞职,离开了霍格沃茨,由凯瑞迪布巴奇接任,而他辞职的下一个学期就是哈利入学的时候了。

    阿里夫是因为觉得有趣才会教麻瓜研究课的,他并不想过多得参与政治。辞职后他到欧洲游历,然后就与巴塞罗谬·海登结识了。

    阿里夫是那种会主动示好的人,巴塞罗谬·海登也是,他们很快成了朋友。但波莫纳觉得自己还是要小心谨慎,别和多喀斯十二树一样将“多余”的话说出口。

    你怎么能防备一个以爱人的伪装接近你,却一直处心积虑得想要谋害你的人呢?

    虽然海登接近她不是为了示爱,可是巴塞罗谬这个名字却让她不由自主得想起了拉帕波特法、奎妮、雅各布还有米勒娃和罗伯特。

    “斯内普教授结婚了吗?”海登忽然问。

    “不。”波莫纳回答。

    “那他和谁在约会?”海登接着问。

    “我也不知道,这是他的个人隐私。”波莫纳躲闪着说。

    “真想看看他最后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你肚子饿了吗?”波莫纳问。

    接着不等海登回答就站起来,往自助餐吧走去,以最快的速度远离那只“昆虫”。

    ===============================================================

    乔治安娜将玛格丽特的脑袋稍微挪了挪,让她靠在沙发上睡,自己则站了起来,重新坐到了刚才写信的桌边。

    当波莫纳给西弗勒斯换上新衣的时候,心情就像约瑟芬送给波拿巴那套红色的检阅服,仿佛这是个新的开始。

    同样是女人,她能感觉到,约瑟芬是爱波拿巴的。

    拉格特说了半天奴隶制的好处,无外乎是希望乔治安娜能放弃坚持,但她却记得葡萄牙女王是怎么疯的。

    内疚和良心不安会吞噬一个人的身心健康,她不想变成那样。

    拿破仑的用人很少使用“中立”阵营的,尽管在很多人眼里,中立代表着两边为了拉拢自己,可以两边都拿好处。

    她最终又拿了一篇空白的纸起草文件,她要以约瑟芬的名义,将那些玫瑰捐给卢森堡小学,作为诺言的践行。

    既然这只是个梦,那她还是希望可以自由,为什么在梦里也要被约束呢?即使这只是一个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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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