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风与花(二十八)
在中世纪炼金术士们的认识里,太阳和月亮、水星、金星、木星、火星、土星一样都是行星,是围绕着地球转的,它们分别用黄金、银、水银、铜、锡、铁、铅这七种金属代表,但这并不是绝对的,也要看炼金术士的加密语言以及当时的所处的语境。
黄金被视为是一种完美的金属,而水银能溶解它。通常来说水银代表的是炼金术之神赫尔墨斯,这导致“赫尔墨斯炼金术”有一种思想,即溶解与凝固,二者是“赫尔墨斯炼金术”中的两个对立面。阿里夫所提起的麻瓜化学是“外在的处女座”,这个星座属于黄道正数第六位,另一面集体潜意识是“内在的双鱼座”,它位于黄道正数第十二个星座。
这个世界当然并不只有赫尔墨斯炼金术这么一种,不过今天在会场的几乎全部都是“赫尔墨斯哲人”,除了波莫纳这个对草药炼金术有涉猎的异类。
哲人石(philosop’sstone)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制造黄金,那充其量只是一个过程,一个赫尔墨斯哲人的真正理想应该是远高于物质层面的,尽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许多炼金术士放弃了对内在世界的研究,而将眼光着重于“外在世界”的发现,着谜于组合与化合。
处女座有一种追求完美的特质,而黄金是一种完美的金属;双鱼座则爱做梦,很多世俗的东西双鱼座根本不会去理会。
当然有人会说星座占卜是一种见鬼的迷信,当“外在世界”发展加速的同时,象征“内在心灵”的研究被压制了,仅仅以“迷信、空想和白日梦”的方式继续存在着。
不过到了20世纪初的时候情况开始有所转变,弗洛伊德、容格等人发现了“潜意识”,并且对梦进行了解析,从而解放了的“处女”道德观念,开始注重意识和欲望,可以将之理解为弗洛伊德“溶解”了十七世纪以来产生的科学思想给炼金术带来的物质化“凝固”。
满月时是采摘流液草的最佳时机,它是播娘蒿属的一种,它的近亲可以用来治疗痢疾。
但就像树木也有普通的树木和魔杖树一样,在这种杂草中只有少数拥有魔力。狼人会在满月时变身,同样用满月时采摘的流液草才能“溶解”已经“凝固”的身体,让身体有了可变、性。
为什么必须是满月呢?事实上狼人变身并不是一定要在满月那一天,并且还看到圆月,被月光照到。
月亮和黄金一样都不能自己发光,而是反射光,可它的性质和黄金不同,遗憾的是波莫纳并没有做过月相对魔法植物生长和魔力性质的研究。
阿里夫惹毛了西弗勒斯的地方,就是他一直试图说服西弗勒斯“接受”麻瓜化学和魔药很像。
虽然西弗勒斯讥讽人的时候很有创意,不过他确实不是这一方面的能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拒绝与阿里夫见面,除了不去食堂吃饭外,他也不允许阿里夫再踏足他的魔药教室。
在早餐会结束后,西弗勒斯完成了需要保密的药水配置步骤,接下来就是可以公开的魔药配置环节,他在很多人的围观下完成了缚狼汁的配置。
许多人有认床的习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睡不着,穿上新衣服和新鞋也会有不适应的感觉,甚至影响发挥,波莫纳其实也很紧张,尽管她知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熬这种魔药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白天,长长的实验桌上摆放了二十多种药材,就像是在进行一种小型展览会,它们最终都被依次加入魔药中了。
在熬药的过程中一切工作,包括准备药材都是西弗勒斯自己完成的,这多亏了他多年的教学生涯,他已经熟练得能在没有助手的情况下自己完成一切了。
这引来了一些魔药大师的敬佩,他们几乎都会有助手打下手,就像餐厅的大厨,他们自己也当过学徒,负责切菜、煮高汤、配菜之类,等到了一定阶段才会负责调味,大厨本人反而干得活最少。斯内普就只能靠关禁闭的手段,让学生们为他准备下节课需要的魔药材料。
她在觉得好笑之余,也感到自豪,又在爱情的“催化”作用下,产生了一种名为甜蜜的感觉。
不过这个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当西弗勒斯宣布药已经准备好后,莱姆斯被带了进来,他这一次手上戴着锁链,而且还被关在一个铁制站笼里。
波莫纳觉得孩子们不会想看到这一幕,他们更愿意记得那个放着音乐,让他们用“滑稽滑稽”对付柜子里的博格特,穿着寒酸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西弗勒斯将魔药放在一个高脚杯里交给了傲罗,傲罗将药喂给了莱姆斯,莱姆斯喝下去后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可以和他交谈。”西弗勒斯说“他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
“那是当然,他还是个人。”一个戴单边眼镜的中年人说“我怎么知道他变身后还能不能交流。”
“你能背诵甘普变形术五大原理吗?”波莫纳立刻说。
“这有什么用?”刚才那人说。
“至少可以做对比,在喝了魔药后这位狼人在保持狼形时还能保持多少理智。”波莫纳回答。
在其他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莱姆斯已经开始背诵了,他不只是背诵了甘普变形术原理,还背诵了《魔法原理》,当台下的“观众”就他所背诵的内容提问时,莱姆斯不仅能准确回答,而且还能表达自己的见解。
时钟逐渐走向了午夜12点,因为处于地下,它看起来和中午十二点没有任何区别,但一些人已经开始打呵欠了。
对于刚从国外来,还没有倒时差的巫师们来说此刻是他们所生活的地方的白天,他们本该没有任何困意,不过当周围的人都在打呵欠、显得萎靡不振的时候,他们也开始犯困了。
“你打算变身了吗?狼人。”福吉在此时说。
波莫纳此刻很想告诉他,狼人变身是不可控制的,这一点连三年级的学生都知道,不是魔法部长下命令让莱姆斯变,他就可以变的。
“我们有办法可以帮你变身……”福吉说。
“不!”西弗勒斯大声打断了他“那会干扰实验结果。”
“别担心,只是一个小魔咒。”福吉说。
“即便是个小魔咒。”西弗勒斯又一次打断了福吉“那也是不可接受的。”
“那我们就傻坐在这儿,等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身?”又一个“观众”大喊。
“如果你想回去睡觉,没人拦着你。”人群中有人说“我要留在这里看结果。”
有人发出附和,也有人起身离开,对于那些离开的人,留下的人冲着他们的背影发出嘘声,甚至还在对方路过的时候故意绊腿,表现得像个一二年级的学生。
场面有点混乱,福吉刚冲上法官的位置,打算敲木锤让所有人保持安静,莱姆斯的变身开始了。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法庭里只有莱姆斯痛苦的叫声。
人类的腿和动物不同,或者是这样说,人类的行走方式是全脚着地,动物的脚特别长,而且是脚趾和脚掌着地,所以人们常常误以为动物的脚后跟是小腿,并且把动物的踝关节当成了膝盖。
由于脚长长了,莱姆斯的鞋不再合适,他凭白拔高了一些,脊柱也发生了变形。
总之那看起来太糟糕了,就算变形结束了也没人说话,只能听到莱姆斯的喘气声。
“你能背诵甘普变形法则吗?”波莫纳问,她的声音甚至能发出回声。
莱姆斯摇了摇头,接着用手指指了下自己的嘴,它也变形了,牙齿都变成了獠牙。
“当我们问你问题,你可以摇头和点头,对吗?”波莫纳问。
莱姆斯又一次点头。
“你是狼人?”福吉问。
莱姆斯点头。
“你自愿加入这场实验?”福吉问。
莱姆斯点头。
“当我们把你的手铐解开,你能否保证不攻击在场任何人?”西弗勒斯问。
莱姆斯点头了,周围的人却喧哗起来。
“你们不能那么做!”、“太冒险了!”、“我受够了,我要离开!”
场面再次失控,福吉敲响了木锤。
“安静!”福吉大声说,然后他严肃得看着傲罗们“把他的手铐解开。”
傲罗们迟疑了一下,但他们还是照做了,不过莱姆斯依旧在站笼里,长着爪子的手抓着栏杆,然后就没有任何攻击行为了。
那些宣称要走的人又重新坐了下来,接着福吉又开始提问。
“你知道1+3等于多少吗?”
莱姆斯点了四次头,然后就不点头了。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福吉指着西弗勒斯问。
莱姆斯点了点头。
“上个月你攻击他是不是故意的?”福吉问。
“他是什么意思?”波莫纳听到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你不该这时候问这个问题,部长先生!”波莫纳站了起来。
“为什么我不能问呢?”福吉问。
波莫纳刚想着该怎么回答,福吉又问莱姆斯“你是否伤害过任何人?”
莱姆斯痛苦得摇头。
“这是谎话,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很多血,它属于谁?”福吉问。
“他不能说话。”波莫纳说“就像我刚才问他能不能……”
“是不是属于西里斯·布莱克?”福吉追问道“那些血都是属于他的,而你伤害了他?”
莱姆斯发出狗一样的哀嚎声。
“他流了那么多血,肯定跑不远,还是说你把他吃了?”福吉问。
莱姆斯摇头。
“你是不知道,还是你不记得了?”福吉问。
莱姆斯还是摇头。
“你不需要这么折磨他。”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说“我们已经知道他有理性了。”
“这不是折磨。”福吉看着对方说“我们都知道,狼人对人类的血肉非常渴望……”
“但这一个不是!”波莫纳打断了福吉“你希望他承认他吃了西里斯布莱克,这样你就可以结案了,没有任何一个活人从阿兹卡班逃脱。”
“安静!”福吉对着波莫纳低喝。
“我看到的是你在引导在座的人们,如果我保持安静,部长先生,你接下来要说的是你的盘问是‘有必要的’,你会在其他人的默许下对他进行非法的审问。”
“那是你的假设!”福吉咬着牙说。
“我们都知道你擅长打断别人说话,福吉,就像你的老同事老巴迪克劳期,他根本没有给西里斯布莱克辩解的机会,就把他送去了阿兹卡班。”波莫纳说。
“你觉得西里斯布莱克是被冤枉的?”福吉说。
“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部长先生。”西弗勒斯说,接着他看向波莫纳,用心平气和的口吻说“坐下。”
“除非部长先生同意不再继续问刚才那类问题。”波莫纳说。
福吉趴在了审判桌上,居高临下得看着波莫纳。
“而你,又以什么身份提出抗议呢?”福吉说。
波莫纳正想着怎么回答,莱姆斯却猛烈撞击着站笼,看起来像是要发起进攻了。
她坐了下来,福吉轻视得看了她一眼,又看着莱姆斯。
“我们都知道,狼人对人类的血肉非常渴望,我们甚至可以这样假设,以前我们要对付的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喝了魔药后,它变成了一个冷酷的杀手,拥有狼的体魄和人的智慧,这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福吉说“狼人不会因为喝了魔药就成了不需要防备的,万幸的是它很昂贵,而且熬制的过程很复杂,只有技术高超的人才能完成,就像在座的诸位。”
全场保持着安静。
“我相信以后要出台一部法律来进行‘管理’,既然诸位已经得知结果了,我建议今天就到这里,各位先回去休息,明天……”
“我不会来了。”一个人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得走了。
他一走,其他人也陆续站起来,似乎没人对福吉的建议有兴趣。
波莫纳走之前看了眼福吉,朝着这位魔法部长摇头,但她估计他没有看到,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达摩克利斯和西弗勒斯的身上,西弗勒斯的身边站着马尔福,他此刻满脸笑容,像是胜券在握,看起来得意洋洋,让人忍不住想要挥拳打断他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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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球是一种闭合系统,一开始球被整齐摆放,处于一种高度有序的状态,但是一旦游戏开始,球就会变得无序,人们想要靠打一棍让所有球重新变得有序是极不可能的。
霍格沃茨其实也是一个闭合系统,不同的是学生们并不总是处于“有序状态”,比如他们呆在教室里上课的样子,有时他们是无序的,比如下课和放学的样子。
《时间简史》中有一句话:闭合系统中无序度或熵是随着时间增加的,换而言之它是墨菲定律的一种形式,事情总是变得更糟。
这就要提起“时间反演”了,时间反演是空间坐标不变,时间坐标改变,就像哈利和赫敏转动时间转换器回到霍格沃茨,而不是其他的时间旅行者,不论是时间还是空间坐标都变了。
想象一对做高速相向运动且发生湮灭的电子,在湮灭后变成一对光子,在时间反演中,两个光子会运动方向相反,但它们不一定会是一对正负粒子,即便湮灭,它们的出射方向也不一定逆着原过程。
说人话就是说,时间反演不一定是原过程的“倒放”,也就是许多人直觉上认为的将“运动过程”、“历史”倒放。
如果说一个时间旅行者让一部分本来该出生的人为“未出生”,并且没有人增加,可以理解为熵减。
桌上的台球少了,“活力之源”没了,除非把落入袋里的球拿出来,重新放进三角框里,开始一把新的游戏,对手肯定会想尽办法不让你进袋得分,每个球都四散开来,熵增的过程意味着混乱加剧。
宇宙大爆炸那一刻,熵极低,而后不断增加,混乱多于有序,例如小行星带,它们并不总是处于稳定的拉格朗日点,总有几颗离开它的位置。
它飞向哪儿呢?有可能是外太空,1994年7月撞向木星的彗星来自于太阳系外侧的小行星带,进入太阳系成为周期彗星,要是它绕着太阳转,地球就要被撞了。
虽然它被木星引力撕碎了,还是撞了上去,其中有一块产生的“陨石坑”有地球那么大。
直到现在波莫纳才弄明白西弗勒斯说的给哈利波特颁发一个灯泡是什么意思,这还是她听了拿破仑在梅赫伦的演讲弄明白的。
如果按照马尔萨斯人口论,人类必需控制人口的增长,英国人怎么总去美国抓人当兵呢?
美国革命之前是直接在殖民地搜刮健康男性,“独立”后就只能抓商船水手当海军。
马尔萨斯还说,人和动植物一样听命于繁殖冲动,造就了过度繁殖。乍听没有问题,小麦一年一熟,人一年只长一岁,耗子5个月就生长完毕了。
有一个人心急,他看禾苗在土里慢慢长,就想把禾苗拔起来,“助”其成长,结果禾苗全死了。
但土地有其承受力,它需要休耕、施肥,圈地运动让英国农业进步,但外国的廉价粮食会让本国农民破产,这才有了《谷物法》。
乔治安娜翻开了法尔荣送给她的书《从造物中展现神的智慧》,通过解剖学,作者发现人心和四肢动物的不同,因为人是站姿,重力作用在人身上与动物不同,但她并不认可他说的,人的身上没有任何缺点、多余或者是没有用途的。
然后她想起了莱姆斯,在他胸腔里跳动的心会是怎么长得呢?
第五十八章 Felix culpa
天上的雨无非是水,它们经过太阳的炙烤变成及其微小的水珠,并在空中向上升腾,直到遇到冷空气并且凝结成云团,形成雨滴降落下来。
雨水最初是从海上蒸发出的盐水,经过自然蒸馏的过程变得纯净可口,但人工蒸馏的过程就变得很复杂。早期航海的水手们利用了这个技术过滤出了新鲜的饮用水,然而在有淡水可以补给的时候,他们还是更愿意选择补给,要是能上岸去就更好了。
土是陆生动植物赖以为生的基础,它构成了人们脚下坚实的大地,供植物的根紧紧抓握,当风将云吹来时,雨水就会降落,如此滋润了大地。
在地球南北纬30度以内,各地的季风与信风都极其恒定而且有规律,它不会过于激烈狂暴,吹塌屋舍,乃至将树木连根拔起,并卷起滔天巨浪,也不会造成暴雨滂沱引起洪涝。飓风源自于加勒比海的恶魔hurican,传说它是玛雅人神话中创世神的一位,雷暴与旋风之神hurakan。台风则是希腊神话中大地之母盖亚之子typhon,它是一头长有一百个龙头的魔物。不论是飓风还是台风都会在一天之内释放出惊人的能量和降水,而龙卷风则会在几秒内毁灭所有它经过时遇到的东西。
不论是飓风、台风、龙卷风速度都非常快,即便按照麻瓜奥林匹克运动会100米冲刺的记录,以人类可以达到的最快速度狂奔也是远远跑不过这些风暴的。
人类是全脚行走,但是当极速冲刺时还是会用前脚掌着地,这么做可以让重心提高,身体前倾,全脚着地可以扩大触地面积,毕竟动物是四肢着地的,可以有效得掌握平衡,并且将全身的重量分散在四肢,直立行走就只有双腿来承担全身的重量了。
掌握平衡是无伤奔跑的关键,比赛中摔一跤的后果是无法弥补的。
一个月前莱姆斯变身那天,波莫纳记得天气很热,白天的时候因为不明原因,她服用的复方汤剂失效了,以前的月圆之夜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西弗勒斯给她的解释是因为时间旅行实验导致了时间混乱,草蛉虫需要炖21天。但是实验开始的时间是晚上7点,那时波莫纳还没有通知唐克斯去吸引傲罗的注意力,避免他们“搅局”。
假如霍格沃茨在当时进行了时间反演,作为一个封闭的系统,波莫纳所喝的复方汤剂与霍格沃茨之外的某个人存在联系,为了切断“干扰”,阿不思或许让费力维对学校的防御魔法进行了修改。
不过实验的最后场所却是学校外面的禁林,它并不在霍格沃茨防御魔法的范围内。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热量不能自发得从低温物体转移到高温物体,温差是空气流动形成风的原因,当北海来的摄魂怪出现时,温度急剧降低,甚至让盛夏的湖泊结冰,那么该形成局部对流现象。
当时在现场的凤凰社成员描述,确实起了一阵小风,但只够将落叶吹走,并不能形成龙卷风。
在时间反演的过程中,存在时间反演对称性,又叫做时间反转不变性,这并不是指的两个哈利波特出现在湖边,并且用同一根魔杖使用了呼神护卫,而是在物体和它在镜子中所成像之间的关系。
时间旅行前的哈利放弃了呼神护卫抵御摄魂怪后,时间旅行后的哈利举起了魔杖,召唤了肉身守护神,他们的行动并不是“同步”的。
照镜子的时候举起左手,镜子里的像也会举起,这样镜子里的像和镜子外的你就是空间反射对称的。
然而热力学第二定律破坏了这种时间反演的对称性,这也是波莫纳、西弗勒斯、费力维此刻坐在一起探讨的问题——为什么马人觉得那个湖畔的温度比周围低,正是因为马人体感温度低,才有了他们三人的调查。
有一个名叫“麦克斯韦的妖怪(maxwell’sdemon)”的妖怪,它会让慢的分子到一边,快的分子到另一边,最后就会发现其中一块区域越来越冷,另一块区域越来越热,这样看起来就可以减小整个封闭空间的熵,从而扭转时间的方向了。
然而这个demon不能用十字架和圣水赶走,封闭空间的熵虽然减小了,妖的熵却增加了,将二者一起考虑的话,那总的熵还是增加的。
哈利和赫敏进行时间旅行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救西里斯和巴克比克,另一个就是去见哈利的父亲詹姆·波特,一个所有人都已经确信他死了,唯独哈利不相信他已经死的人。
詹姆会不会是假死呢?
带着这个疑问,哈利进行了时间旅行,然后躲在一个他觉得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等待詹姆出现,直到哈利确信詹姆不会出现了,才从藏身处跳出来“呼神护卫”。
恶魔才不会让世界变得井然有序,七原罪按其严重程度依次为傲慢、嫉妒、愤怒、贪婪、**和暴食,人永远都在寻找满足欲望的出路,却不会停止不必要的索求。当欲望得到了满足,就是幸福吗?
哈利召唤出守护神的记忆也和普通人所理解的“幸福”不一样,甚至都不是他和父母说话的场面,而这曾经是他在厄里斯魔镜前看到的景象。
风可感而不可见,云可见而不可捉。古人将风云之变幻与流星合称为“天象”(meteors),有人相信它们都是神的旨意,或者是某种预兆。
但是像波莫纳这样注意到外太空天象的人,还是容易会被人认为是想太多了。外太空每天都在发生天体撞击事件,按照她的观点,岂不是人时刻都需要揣测“天意”?
超我是由道德感组成的,仿佛是戒律、信条。当这种原罪的教义灌输到每一个人人的头脑中,并逐渐形成内在的超我,就会成为克制力,但是这种克制的满足并不等于完全消除,一旦外在的超我消失了,欲望又会滋生。
就像猎人和他的麋鹿守护神,他的个人欲望是克制的,但周围的人却不尽然。集体无意识更看重人类整体同自然的互相影响,当人类无休止得捕猎美洲野牛后,这种庞然大物几乎到了灭绝边缘,曾经到处都是动物的森林里再也没有了别的动物。
个体的抗力在这股力量面前好像是毫无意义的,其实麦克斯韦的妖怪所干的事已经和东方的阴阳学说已经很类同了,当然阴阳也不是仅仅指的冷热而已。
阴阳学说认为万事万物皆可变化,而且是永不停歇的运动,在关于宇宙终极命运的猜想中存在一个热寂宇宙,随着时间流逝,宇宙的熵达到最大值时,宇宙中所有能量都达到热平衡,在这样的宇宙中再也没有任何可以维持运动或生命的力量存在,也就是宇宙不动了。
“冷”是相对于“热”存在的,比如100度的沸水对人来说很热,可是在太阳表面温度下就属于冷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恶魔既然要把分子分开在两边,这快和慢的速度分界值是多少?不满足这个分界,被划分到慢的分子,其实相对于其他更慢的分子已经很快了;而满足了分界值的分子,相对于那些更快的分子算是慢的。
但是麦克斯韦的恶魔区分的是“整体”,整体就是个复杂的组成了。
其实有好多炼金术士是不懂化学的,比方说霍格沃茨的大楼梯,它们总是在不断变化,由于霍格沃茨不允许使用幻影移形,当楼梯变形,从一处连接到另一处,你要么就倒回去,沿着新的路径爬一次,要么就继续沿着新的路走,等待下一次变形,或者从别的地方绕过去。
虽然从建校至今,没有哪个人研究过楼梯的变形规律,但那些不懂化学的炼金术士所做的工作就像是寻找大楼梯的规律,留给后人,避免他们错过了楼梯变形的时机,导致走错路甚至迷路,最终上课迟到。
发现规律和公式的过程很漫长、枯燥,记公式则快多了。开普勒的三大定律是基于第谷观测星象的数据整理出来的,接着牛顿又从开普勒的行星运动规律中找到了万有引力定律,当时人们普遍认为星球运行的轨迹是正圆而非椭圆,这其中包括了支持日心说的哥白尼。
没人敢在斯内普的课上迟到,要是给他找到了借口,他就能找到山一样多的工作给那个自己送上门的学生。唐克斯就干过一次,她差点被罚整个学期都在地窖被关禁闭。
这个天生易容阿尼玛格斯能变成任何人的模样,导致她就算和韦斯莱兄弟一样屡次违反校规,她“本人”却从来没有被抓到过,费尔奇抓住的总是别人。
但唐克斯不能让别人变成自己的样子,所以唐克斯无法逃避处罚。后来波莫纳“救”了她,让她帮自己送草药,条件是唐克斯必须告诉波莫纳她为什么迟到了。
唐克斯在自学呼神护卫,白天天文塔上没人,所以她的午休时间都在那里练习,那天她之所以迟到是因为练习得太入迷忘了时间,然后就迟到了。
斯内普是那种第二天要举行魁地奇,也会冒着犯众怒的风险布置论文。对他来说,力量就是幸福,魁地奇嘛……
唐克斯最终召唤出了自己的守护神,一只精力充沛的野兔,波莫纳后来再问她用了什么记忆召唤出来的,唐克斯却说那是“隐私”,并没有和她的老院长分享。
从莱姆斯的记忆里,波莫纳看到了面对狼人惊慌失措,却还是将孩子们保护在身后的斯内普。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不仅让他的表情清晰可见,也修正了他蜡黄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年轻了一些。
他并不像拥有最佳微笑奖的洛哈特那么好看,还擅长讲故事,他的生活其实是很枯燥、单调的,但波莫纳还是愿意为他去看那些深奥难懂的书,这样他们才能处于一个世界。
莉莉则在婚后放下了魔杖,过起了一个女人的幸福生活,这也是阿不思希望波莫纳能避免的。
要是她遇到了变身后的莱姆斯,会用魔鬼网把他捆结实,不会像她还是个女孩时那样需要男孩们变身成阿尼玛格斯后保护她。
现在回忆起来,那时詹姆和西里斯的年纪也就和她的学生们差不多大,她怎么能躲在学生的背后呢?连斯内普都挡在他们的前面,反正她不想和彼得佩迪鲁那么“机智”,变成耗子逃跑的。
按照正常的逻辑,不论是有勇无谋的笨蛋还是睿智的懦夫都没人愿意当,为什么不能当有勇有谋的人呢?
问题是这个选择不在选择的范围内,这或许就是天不尽人意吧。
第五十九章 breaking point
地球的自转方向是自西向东转的,但太阳系中并不是所有的星球都是朝着同一方向自转,比如“晨星”金星,它的自转方向就是自东向西转的。
如果扩展到宇宙中,并非自西向东自转的星球会更多,天王星的自转方向更加奇特。总之倘若只是将地球绕着太阳转录像,倒着播放看着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这符合牛顿第二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这就叫做时间反演对称性。
但是宏观世界中许多规律并不满足时间反演对称,比如说一条由高处流向低处的河流,如果“倒放”,让河流倒着流,看起来就很奇怪。
当旋转时间转换器的时候,会看到一天中的发生的景象“倒带”,而不是直接“穿越”到某个时间点上,然后时间继续正向流动。
就像摔坏的茶杯必须沿着相同的路径运动才能回到最初的起点,你无法直接回到几个小时之前,而必须沿着时间河流往回走上几个小时,在这一过程中,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倒放的。
赫敏转动时间转换器的位置在病房里,假设哈利一直在病房里,他会看到倒放的自己“返老还童”,而处于时间转换器锁链里的自己则依旧继续衰老,然而同在病房里的罗恩韦斯莱却看到赫敏和哈利一起消失了,接着重新从医疗翼外面推门而入。
首先哈利和赫敏的“空间坐标是没有改变的”,当他们到达了预定的时间点,从医疗翼内侧推门而出,正好就是“刚才”阿不思邓布利多关上的。
米勒娃告诉了赫敏一条规则:她不可以被人看见。
在哈利和赫敏一起时间旅行的过程中他们做到了这一点,除了巴克比克和变成狼人的莱姆斯以外,只有阿不思邓布利多看到他们两个小家伙了。
我们可以这样理解,以晚上七点到哈利波特使用时间转换器的这段时间,在“倒带”中应该还有一个哈利波特,他一直在倒退,从医疗翼倒退回湖边,再从湖边倒退回尖叫棚屋,又从尖叫棚屋倒退回打人柳、罗恩被拖进洞里,他们一起去海格的小屋,然后再回到巨石阵日晷附近,那时从医疗翼出来的哈利波特也到了那个地方,接着两个哈利就都开始沿着时间正向前进了。
在经历过一系列的冒险后,哈利和赫敏又一次回到了医疗翼,在他们推开门的瞬间,不论是病床上的哈利还是站在时间转换器里的哈利都消失了,而“新”的哈利可以继续在这个“逆转”后的世界里继续生活。
“两个哈利”是处于一个空间,不同时间的哈利,但这些统统都不是重点。
哈利进行时间旅行的目的是改变“过去”,而这就涉及了一个概念——时间反演对称性破缺。
在地球绕着太阳转的过程中,太阳放出的热量也会和光一起照到地球上,几乎只要有热现象存在,时间反演的对称性就会荡然无存,现象会呈现不可逆性,也就是时间单向性。
当赫敏转动时间转换器时,原本西沉的太阳重新“升起”,就像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入夜后本来温度会降低,太阳升起后会热了。
如果宇宙严格对称,而没有自发破缺,那么时间就不会流逝,空间也不会发生变化。
在“湖畔事件”中最明显的现象是气温变低了,而且这种现象持续了几天。能量守恒定律是自然界最普遍的基本定律之一,一般认为能量即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从一种形式转移到另一种形式。
而能量守恒定律的存在,是与时间对称有关的。
罗恩和哈利都不能离开赫敏的智慧,不过此时的斯内普和费力维都不是他们两个,他们的讨论波莫纳有点跟不上了,她开始觉得无聊,并且走神了。
哈利能不能召唤守护神都和魁地奇世界杯疏于防范、可能会导致混乱无关,接着波莫纳又想起了西弗勒斯在大楼梯进行类似幻影移形的转移方式,那可能是类似食死徒飞行术一样,由“主人”创造出来的法术。有了这个法术,西弗勒斯不需要再遵守“规则”,可以自由得在变形的楼梯间移动。
但神秘人不会免费教,西弗勒斯要为黑魔王服务才能得到他的指点,他的胳膊上有食死徒的烙印,据说它比过去的13年都更活跃了。
不过他们什么都做不了,斯卡曼德想尽了办法警告魔法部长要加强戒备,却还是被无视了。
“你怎么看,波莫纳?”费力维问。
她茫然得看着他。
“今天就讨论到这儿吧。”斯内普说“我们还有别的任务,准备三强争霸赛的项目。”
“好吧。”费力维刚站起来“对了,昨天你的考试怎么样?”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我们改天再说这件事吧。”波莫纳疲惫得说。
费力维也没有继续问,直接回塔楼的办公室了。
她看着西弗勒斯。
“穿那么多,你不觉得热吗?”
他居然很听话得开始脱外套了。
脱掉了那身有密密麻麻纽扣,蓝得发黑的外套,只穿着衬衫的斯内普看着年轻了几岁,以至于她有点不敢看他。
“快中午了,我们去湖边野餐怎么样?”他邀请到。
“昨天那是怎么回事?”波莫纳质问“为什么福吉……”
“我事先不知情。”他打断了她。
“就这样?”波莫纳问。
“就这样。”他肯定得回答。
如果他一直呆在学校里“静心”,她也不会怀疑,可是他从史密斯的家庭聚会上消失后,一直到出现在大楼梯有几个小时的行踪不明,她不得不怀疑他去找马尔福密谋什么了。
“能不能别提他?”西弗勒斯轻声问。
“莱姆斯是我的朋友,我不能……”
“跟他一样下坠。”西弗勒斯接着说。
“不能再霍格沃茨任教,他以后去哪儿?”波莫纳焦虑得说。
“至少他不用为魔药的问题担心了。”西弗勒斯说“我会如约定的那样提供给他。”
“下午我要去看。”
“我明白。”他轻快得说“等吃完了午餐后去行吗?”
波莫纳觉得西弗勒斯的表现有些冷血,就算莱姆斯得罪了他,他也不该是这种态度。
“你今天有没有赖床?”他忽然问。
“什么?”
“昨天很晚了,我觉得你也会很累。”他回答。
“那你还想去野餐?”她漠然得说。
“不然你想去哪儿?”
“随便!”她有些任性得说。
“那我们去伦敦怎么样?”
她笑了起来“你忘了上次那个看到你买衣服的店员是什么表情了?”
“不一定是去对角巷,我们可以去麻瓜世界,没人认识我们。”他凑近她耳边说。
但她没有太抗拒他的邀约,去伦敦吃饭后他们可以去魔法部。
不过她没有麻瓜衣服穿,就算是风雅牌的巫师袍,对麻瓜们来说也是万圣节的穿着。
“好吗?”他抓着她的胳膊问。
她点了点头,然后就没人说话了。
半晌后他松开了手,离开了音乐教室,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波莫纳才长舒一口气。
“只是和朋友出去吃个便饭而已。”她对着空气大声说“这不是约会!”
不过没有谁回答她,包括那些没事到处转悠的幽灵。
“我在想什么。”她嘀咕着,最后也离开了教室。
第六十章 往昔的密语(上)
波莫纳在一本麻瓜杂志上看到过有人这样描述伦敦:那是一座伤痕累累的城市,即便是躲过二战轰炸的建筑物也都黯淡肮脏,工业革命的雾霾和煤烟让人们无法欣赏建筑物中令人惊喜的视觉细节,以至于黑色成为主色调,偶尔能看到一棵树,可能多一份绿色。
再有就是红色,红色的双层巴士、邮筒和电话亭,好像每隔一段时间政府都会将其重新粉刷,使之如同“破土而出”的新鲜植物那样矗立在那儿。
在这篇报道的后一页就是一个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的女模特,她有一头金色的短卷发。但波莫纳就算恢复了混血媚娃的样子,也不会穿上那身连衣裙,因为它并不适合她这样的矮个。
然而她最终并没有选在巫师时装店买的袍子,而是选择了香奈尔的小黑裙,当你不晓得如何穿搭的时候,穿它总没错,至少可以避免像某些巫师那样睡衣配长筒雨靴。
比尔毕业后波莫纳看到过他一次,他穿上了龙皮靴子,而且还戴了耳环,看上去和读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接着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温室玻璃倒影中的自己身上,她那头飘逸的灰色头发让她看起来像颗盛开的黑根草——头大身体小,黑色能给人视觉上的收缩感,不仅会横向收缩身体的宽度,也会纵向收缩高度。
然而她也没有时间再换了,披上了斗篷后她就离开了温室。
想象这样一个画面,当你照镜子的时候举起左手,但是镜子里的像没有像你一样举起手。
在物理学中有个cpt定理,这是最基本的守恒定律,其中P的意思是宇称变换(parity),它取的就是空间镜像。
哈利波特一年级的时候,阿不思为他设计了一个“游戏”,这有点类似麻瓜的电子游戏,需要在打败boss后才能通关获得奖励——贤者之石,然而真正最难的关卡其实是第一关,地狱三头犬路威和最后一关的厄里斯魔镜。
她一直都没有弄明白,阿不思是怎么把贤者之石藏起来的,为什么同样照了镜子的奇洛和神秘人都无法得到?
肖像画诅咒中,色彩造成的错觉会给人带来错误的信息,比尔以为画布后面用了空间扩展咒。
当她路过火种灌木的盆栽时,她停了下来,这株小小的灌木产生的火焰就像是蜡烛,不远处则是凤凰的窝,福克斯并没有在那里。
“你准备好了?”
她循声看了过去,发现是西弗勒斯站在温室的门口,他又把那身长外套给穿上了。
如果他身处维多利亚时代,这样穿倒显得很普通。
不论是神秘人还是斯内普,他们在离开麻瓜世界后就不再穿麻瓜的衣服了,比一些巫师更热衷长袍。
而莉莉、赫敏则依旧保持着麻瓜穿着,这是因为她们对麻瓜世界依旧有眷恋,比如父母、朋友,他们并非某些巫师想得那么糟糕。
“走吧。”她微笑着说,刚迈出两步,福克斯就出现了,它就像猫头鹰一样将一封信丢在了摆放曼德拉草盆栽的工作台上。
她和西弗勒斯都盯着桌上的信。
“你不拆开它吗?”西弗勒斯说“没准他有急事。”
但她很害怕因为阿不思的急事而不能离开学校了。
“需要帮忙吗?”西弗勒斯说。
她惊慌得看着他。
然后他就伸手,将桌上的信捡起来后拆开阅读了。
“上面写的什么?”波莫纳着急得问。
西弗勒斯全神贯注得看着手里的信,没有回答。
她觉得自己很像那些想看恐怖片,却又害怕恐怖镜头的人,在遮住眼睛、躲过了恐怖的画面后,又向那个看过的人打听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是写给你的。”他轻声说“校长在祝贺我成功提名了。”
“真的?”她又惊喜又怀疑得问。
“你想看吗?”他将手里的信递给她。
你会相信一个骗子吗?尤其这个骗子还比你聪明。
莱姆斯的身份曝光对斯内普来说是一件好事,第一,“志愿者”不再是匿名的了,数据会变得更加准确可信,人们的认识也会更清晰;第二,莱姆斯整个学年都在喝西弗勒斯配的魔药,莱姆斯喝了缚狼汁能保持理性不是孤立事件。
对福吉也有好处,就算他不能栽赃莱姆斯吃了西里斯布莱克结案,如果顺利也可以问出西里斯布莱克的下落,再不济也是将一个狼人关进监狱里。
波莫纳住温室也是因为办公室里到处都是学生家长给她写的抱怨信,他们居然让狼人进学校教学。
“走吧。”波莫纳说“午餐后我们还要去白厅。”
西弗勒斯将信随手揣进兜里,然后和波莫纳并排着离开了温室。
当奇洛制造混乱的时候,西弗勒斯跑去查看四楼的活动门,然后被路威咬了,他很走运没有留下什么伤,走路依旧健步如飞。
波莫纳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换上高跟鞋,它踩在松软的草坪上会很容易崴脚,不过谁又会穿着靴子配小黑裙呢?
她最后还是打扮得不伦不类,尽管用斗篷遮住了。
“你有常去的餐馆吗?”走到半途中时西弗勒斯说。
“常去?不,我没有。”波莫纳立刻说“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以为你对麻瓜很有兴趣。”西弗勒斯说“而且你经常跑去麻瓜社区。”
波莫纳回忆起来。
她会随性得选择一个餐厅坐下,简单吃一餐后继续逛,或者是去看芭蕾舞、歌舞剧之类。
“你有什么建议?”波莫纳问。
“我知道一个白金汉宫的雇员常去的餐厅。”西弗勒斯说。
“哦,我想起来了,你以前……”
“你想去吗?”他打断了她。
“走吧。”波莫纳毫无异义得说。
“那里有不错的下午茶。”他说道。
“不是说好了下午要去看莱姆斯吗?”波莫纳说。
“你不需要担心,达摩克利斯·贝尔比不会冒着毁了自己声誉的风险杀死莱姆斯。”他一副胸有成竹、无所谓的样子。
“我想去,你陪我去吗?”波莫纳停了下来。
西弗勒斯看着她。
“你说要去伦敦,我还专门穿了这个。”她解开了斗篷,露出了里面的小黑裙“你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为我做么?”
西弗勒斯像是中了什么魔咒,傻站在原地。
波莫纳立刻将斗篷系好。
“你的答案呢?”
“当然!”他大声说道。
波莫纳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晓得他怎么心情忽然那么好,但他总算是答应了要去探望莱姆斯。
莱姆斯和詹姆、西里斯不同,在他身上波莫纳看到了劫道者们和西弗勒斯和解的可能。
他们都已经不是孩子了,距离他们十几岁已经去了过十几年,尤其他们还都经历了那么多事。
“差不多了。”
走到禁林边上后西弗勒斯忽然说,然后搂着波莫纳的腰,带着她幻影移形了。
第六十一章 往昔的密语(中)
根据旅游杂志的介绍,白金汉宫有828000平方英尺,775个房间,52间皇家卧室,188间员工卧室,92间办公室,78间浴室,工作人员1000多人,内容包括从管家道男仆的各种工作。
除了正式工,还有大量的“临时工”,西弗勒斯有一年曾经参与了保卫“女王珠宝”的任务,作为“特别工作人员”在白金汉宫工作过一段时间,并且还在“任务卧室”住过。
这么多人当然不会全部都在白金汉宫就餐,从女王画廊出来后,穿过皇家马厩,大约在维多利亚皇宫剧院附近有一间提供英式早餐和下午茶的餐馆,它足有100多年的历史了,距离它不远就是伦敦维多利亚车站,它比国王十字车站晚启用十多年,而且与国王十字车站这种对市外的车站不同的是,维多利亚车站是市内的重要车站,不远处就是地铁站。从各个地方来的、要去白金汉宫工作的正式、非正式员工会在离开地铁、内环线火车后到那里喝上一杯茶,又或者吃点东西,阅读刚从车站买的泰晤士报,然后步行前往白金汉宫的后门。
卫兵换岗仪式是在前门举行的,那里吸引了大批的游客。后门虽然有空旷的场地,却并不适合举行国家庆典。
那是个很大很大的花园,传说女王曾经追着她的狗来到后门,在那里她看到了伦敦图书馆的流动借书站,但她并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这时一个厨房的小工路过,便向女王介绍了流动借书站的使用方法。据说当时天色很晚,小工并没有认出那个“遛狗的女士”居然是女王,他向她介绍了几位当代女作家的作品,然后再回到十八十九世纪的经典,从简奥斯丁到哈代、门罗等,很快女王的新爱好引起了首相、内阁和女王的私人秘书的警觉,因为他们认为女王的阅读方式是破坏性的。
那个小工被炒了,但女王却资助他开了这间餐厅,又因为小工与女王结识是因为小狗,于是这间餐厅允许宠物进入。
这间餐厅好找又不好找,因为它并没有醒目的招牌招揽顾客。但它也没有特别隐藏,在餐厅的隔壁是个站着喝酒的鸡尾酒吧,有不少白金汉的员工会在休息时去隔壁喝上一杯。
他们并没有穿男仆的衣服,却会大声抱怨“雇主”多么难伺候,等喝完后就到隔壁吃东西。
在餐厅工作的服务员不少是曾在白金汉宫里工作过的,他们遵守着一切在白金汉宫接受过的培训的标准。那里有个“死苍蝇测试”,招聘主管会随机放一只死苍蝇在房间的角落,然后邀请雇员进去谈话,他或者是她需要在谈话结束前找到那只死苍蝇,这被称为“注重细节”。
通过测试后为王室工作的人还必须遵守其他一系列规则,比如清洁工打扫地毯不能使用真空吸尘器,员工必须走走廊的两侧,而不是走在地毯的中间。假设你是那个倒霉的需要跪在地毯上清理灰尘的清洁工,你也不希望留下不必要的脚印。
西弗勒斯曾经在地毯中间走过,他甚至还拿着双面镜给波莫纳展示了,当时波莫纳正在进行她最喜欢的爱好——睡觉,那时是她的假期。
这个“俱乐部”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井然有序,除了波莫纳,她还是不习惯高跟鞋,需要搀扶着西弗勒斯才不会摔倒。
这在旁人看起来,她像是挽着西弗勒斯的手,当然,忽略掉她咬牙切齿的表情的话会更好。
“汪汪汪!”一只吉娃娃朝着波莫纳疯狂吠叫,她下意识得往旁边躲了一下,差点踩上西弗勒斯的脚。他为了躲避她的高跟鞋,也往旁边挪了半步,结果撞上了隔壁的餐桌,差点把别人的桌子给掀翻了。
正常人会说句“对不起”,不过魔药教授宁可和对方互瞪也不愿意开金口。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侍应生彬彬有礼得微笑着。
“我们想在这里吃午餐,有空桌吗?”西弗勒斯说。
“对不起,都已经满了。”侍应生依旧微笑着。
“我可没听说你们这里也需要预约。”西弗勒斯说。
“那你们可以去外面等,有空桌我会立刻通知你,先生。”侍应生说。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朝着他们招手。
“他们和我一起的。”那个人说。
侍应生回头看了那人一眼,朝着西弗勒斯一鞠躬,随即转身去服务别的客人了。
波莫纳很快就辨识出那个为他们解围的人是谁了,而这时西弗勒斯已经率先走了过去,她只好独自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得跟上。
英国魔法部的傲罗加尔文站了起来,他为波莫纳拉开了椅子,等波莫纳落座后,他才坐在了西弗勒斯对面的位置。
“真是巧遇。”加尔文微笑着说“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教授?”
“来庆祝。”西弗勒斯也微笑着“测试已经通过了。”
“但我听说还没有结束。”加尔文说。
“我们都知道狼毒药剂喝下去之后会有什么结果,事实上我打算在庆祝完后去部里一趟,避免‘志愿者’出现什么意外。”西弗勒斯道貌岸然得说。
“而你呢?”加尔文看着波莫纳问。
“你来这里干什么,加尔文?”在她回答之前,西弗勒斯问。
“来吃工作餐,我常来这儿,侍应生都认识我,反倒是你怎么知道这个‘员工餐厅’的?”加尔文问。
“我也在白金汉宫工作过。”西弗勒斯说。
加尔文笑而不语。
“两位想要点什么?”侍应生走过来问。
“两杯茶,谢谢。”波莫纳连忙说。
“不来点吃的?”加尔文问。
“只需要两杯茶。”波莫纳微笑着说,侍应生愣了一下,接着转身离开了他们这一桌。
加尔文端详了西弗勒斯片刻。
“哈利波特先生的情况怎么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那次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你没记错,正好一个月,如果你真的那么担心波特的健康,就不该那么早就走。”西弗勒斯缓慢得说。
在哈利醒来之前,有不少人来看过他,其中就包括眼前的加尔文,不过哈利波特因为“魔力透支”昏迷得久了一些,他只好先行离开,走之前问了罗恩不少问题。
傲罗办公室主任虽然是魔法部长和魔法部执行司的下属,斯特林杰的作风却和福吉他们不同。
“但你要是问他的近况的话,我听说他去了韦斯莱家过暑假。”西弗勒斯忽然说。
波莫纳瞪了他一眼,甚至恨不得用高跟鞋的鞋跟踹他一脚。
位于麻瓜社区的德斯礼家的住址是保密的,韦斯莱家却不是,万一……
“我听说他们买了魁地奇世界杯的门票。”加尔文说“亚瑟帮了巴格曼的弟弟一个小忙。”
“那边情况怎么样?”西弗勒斯盯着加尔文的眼睛问。
加尔文双手指交叉着“你们买门票了?”
“我一向不喜欢过于热闹的场合。”西弗勒斯油滑得说。
“那我建议继续保持。”加尔文说“这种时候想找到宁静是困难的,你觉得对吗,小姐?”
波莫纳刚要开口,侍应已经端着两杯茶过来,放在了二人的面前。
“你肯定知道这是为什么?”等侍应生走后,西弗勒斯说。
“那得找个比我更厉害的人。”加尔文说。
“我要去哪儿找呢?”西弗勒斯问。
“就在你的身边。”加尔文说。
“我不懂你说什么。”西弗勒斯缓慢得说。
“我也不懂你说什么。”加尔文说。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西弗勒斯说完,站了起来。
波莫纳惋惜得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她还一口没有喝呢。
那茶闻起来就很香,想必是一杯好茶。
这时可能是地铁进站了,发出轻微的轰鸣声,桌上的茶杯颤抖着。
她抬头看了眼餐厅的壁炉,那里装饰着一面椭圆形的华丽镜子,它也随着声音微微发抖。
“扶着我。”西弗勒斯在她耳边轻声说,然后手从背后绕过了她的腰搂住了她。
这个姿势已经不能用礼仪来形容了,她刚想挣脱,那只吉娃娃又开始对她大叫起来。
于是她只好将就着这个姿势离开了餐厅。
第六十二章 往昔的密语(下)
虽然在一般的观念中,伦敦是一个“城市”,但在英格兰的行政制度中,它并不是个城市,而是大伦敦底下两个次级行政区,与西敏寺具有同样的地位。
从餐厅出来后波莫纳看了眼西弗勒斯的脸色,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轻松。
“我们换一个地方庆祝吧!”她说道。
西弗勒斯冷冷得看着她。
“跟我来!”她拉着他的手,刚想迈开腿,但她依旧没有适应高跟鞋,差点又摔倒了。
“你想去哪儿?”西弗勒斯扶着她的腰,耐着性子说。
“等我一小会儿。”她说完一瘸一拐得走到隔壁的女装店门口,照着橱窗里模特用了转移咒,她身上的黑裙与模特身上的衣服交换了,穿上职业裤装后她觉得轻松多了。
“跟我走。”她冲着西弗勒斯说,然后走进了不远处的一条小巷。
虽然维斯特敏斯特以政府机关为主,却还是有不少民居。波莫纳带着西弗勒斯来到了一家土耳其餐馆,从餐馆后面一个不起眼的入口进入了一幢公寓。
他们沿着楼梯爬到了3楼,然后波莫纳取出了魔杖,将门给打开,里面是一个看起来尚算温馨的普通民房,只是因为多年没有人住过了,所以看起来没什么人气。
“这是以前凤凰社的安全屋,进来吧。”波莫纳说着,率先走进了屋内,并且走到了一扇窗户的旁边“你从这儿看。”
正在好奇打量四周的前食死徒闻言走了过来。
“那边是白金汉宫。”波莫纳指着一个方向说,接着又指向了另一边。
“唐宁街。”西弗勒斯在她开口前说。
“只是为了突发情况而准备的,魔法部有傲罗保护首相安全。”波莫纳说。
西弗勒斯没有接她的话,他继续在安全屋里“参观”。
“你等我一会儿。”波莫纳说,然后急急忙忙下了楼,在楼下的土耳其餐馆买了些烤肉,又去隔壁超市买了瓶气泡酒,接着重新回到了楼上。
等她回到安全屋时,西弗勒斯正在窗户边看窗外的风景。
其实那个方向除了有唐宁街,还有丘吉尔的战时指挥部,但对于处于和平年代的人来说,“战争”离他们太遥远了,远到像此时从窗户眺望外面的风景,太远了,根本就看不清。
“我希望你别介意。”波莫纳说。
她的话吸引了西弗勒斯的视线,她举起自己手里的食物“让我们庆祝吧。”
他没有表现得很高兴。
波莫纳将烤肉和酒放在了桌上,接着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不喜欢那个地方。”她轻柔得说。
他还是不说话。
“里面全部都是‘仆人’,你是仆人吗?西弗勒斯·斯内普。”波莫纳说。
这下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来吧,和我一起吃饭。”她拉着他的手,让他随着自己来到餐桌边。
她挥舞了一下魔杖,桌上的纸质餐具都变了个造型,这样看起来很有宴会的氛围了。
“没有香槟,将就一下吧。”波莫纳一边说,一边找开酒瓶。
这时西弗勒斯“变出”了两个玻璃杯,它是适合喝威士忌的,不过她也将金色的起泡酒倒了进去。
“干杯!”她高兴得说“祝贺你,教授。”
他笑了一下,拿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口酒。
“怎么不多喝点?”
“下午我们还有事。”他平静得说。
她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拿起叉子吃了一块烤肉。
它闻起来很香,因为加了不少香料,可是吃起来却太柴了,而且肉里面根本没有入味。
幸好她随身带着不少东西,在她用美食魔法之后,烤肉变得美味了不少。
“你没想过结婚吗?”西弗勒斯忽然问。
这个问题吓着她了。
“你不需要和邓布利多一样单身一辈子,米勒娃也结过一次婚。”他接着说。
“这不是个合适的问题。”波莫纳说,拿起了酒喝了一口。
“为什么不适合?”他又问。
她吞咽了酒。
“你想结婚了?”波莫纳问。
他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呢?”波莫纳问。
这个话题他也没有接,端起起泡酒喝了一小口。
这时她注意到他拿酒杯的样子很好看,并不是说他的手指特别修长……
然后他们的眼神相遇了。
她习惯得躲闪,将视线凝聚在烤肉上。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他将那盘烤肉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嘿……”她抱怨着。
“你该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他冷漠得说“你答应过我的。”
她觉得这个话题很像爸爸出差很久才回来,孩子很任性得说“你答应过我的”,云云。
“我觉得,霍格沃茨是阿不思感到最自在的地方。”波莫纳说“那里就像是他远离尘世的避难所。”
他盯着波莫纳。
“凤凰社不止这一个安全屋……他其实挺缺乏安全感的。”波莫纳说。
“我以为这是执行秘密任务的基本。”西弗勒斯说。
“我去过斯卡曼德家,和蒂娜说话我能感觉到平静。”波莫纳说“就像刚才加尔文说的,这个时候寻找宁静是困难的。”
他沉默了。
“他可以在那里找到平静还有他喜欢的动物,就像邓布利多。”波莫纳微笑着“对他们来说,家是避难所。”
“你觉得学生们像动物?”他故意那么说。
“你看过阿不福斯,还有他的酒吧。”波莫纳叉了一块烤肉“那个地方可不止是有一只死苍蝇。”
他盯着她不说话。
“我想,除了避难所之外,还需要有个理解你的人,即便对方和你并没有血缘关系。”她隔着桌子,抓着他的手“你会找到这样的人的。”
他可能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几次都欲言又止。
“你现在还想回那个餐厅吗?”波莫纳问。
“把门关上。”他抽回了手。
波莫纳这才发现,居然没有将安全屋的门关上,任其敞开着。
也有可能这是她下意识的行为,因为……
他从袖子里取出魔杖,将门“砰”得一声关上了,隔绝了外面可能窥探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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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吃完饭后他们又继续聊关于时间反演破缺的话题了。
乔治安娜看着镜子里古典打扮的自己想着,欧洲核子中心曾经创造出了一种不带电的中性粒子k0介子,它很轻易就能衰变为它的反粒子,而反粒子会通过弱核力变成k0介子。这两种反应刚好是反的,所以可以看成彼此的时间反演,很快人们就发现,反粒子变成正粒子的速度比正粒子变成反粒子的速度快,这就说明了弱核力违反了时间反演的对称性。
假设有这样一面镜子,它能像核子中心那样,将一个粒子转换为它的反粒子,这叫做电荷共轭变换,属于cpt定理中的一部分。
很显然它不是面普通的镜子,而20世纪初的柏林也不可能有那样的镜子,倘若镜像咒借用了这个原理,那么镜像世界与现实世界应该有一边的速度会相对慢一些。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幻象是阿不思制造出来的,它的真实度与“筑梦师”的控制力有直接关系。
使用魔法与情绪是有直接关系的,小孩子虽然知道的不如大人多,可是他们更容易召唤出动物形的守护神。
他们的欲望也不像大人,也许只是赢学院杯、成为级长,或者是与家人多呆在一起。
同时小孩子又不像妻子、丈夫那样理解自己的双亲,当他们选择为“大家”的时候,很难为“小家”了。
希特勒认为弱者之所以成为弱者,是因为他们想要成为弱者,自己不知道上进和努力,而想要成为一个强者需要不断得努力,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弱者和强者,对弱者的同情是对大自然最大的不敬。
同样采用了尼采思想的波莫纳不那么想,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在于你的能力,而取决于你的选择,朝着一条疯狂的路不断努力只会加速自己的灭亡。
危险的时代偏爱危险的人,在这股时代的浪潮中,想要不被裹挟,保持自己的观点并不容易,你以为自己坚如磐石,实际上却会被海浪,将你过去的坚持拍击成碎石块。
所以说,要坚持自己的判断也需要足够的能力,否则下场就会如波莫纳一样,不仅失去一切还落得一场空。在镜像世界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影响现实,如果会的话,阿不思也不会用它来对付克雷登斯了。
问题是,克雷登斯释放的破坏的力量去哪儿了?
关于“湖畔事件”后造成低温的原因,因为连续不断发生的事,他们最后并没有讨论出结果来。
和伏地魔复活比,这本来是“不重要”的,但“现在”……谁能预料呢?
第六十三章 地狱之列
阿不思曾戏称,他的膝盖上有一副完整的伦敦地铁路线图,不过他从来没有给人看过,因此没人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最早的伦敦地铁于1863年竣工,当时的伦敦东南西北都有火车站,但市内的情况却日益糟糕。首先是伤寒和霍乱在伦敦肆虐,再有就是1858年的伦敦大恶臭,那一年的异常气候让泰晤士河奇臭无比。并且还形成了雾状气体,久久挥散不去,以至于整个维斯特敏斯特都不得不采取措施撤离疏散。
当议员的生活遭受不便,生命受到威胁时,“效率”就出现了,伦敦开始了最大规模的建筑狂潮。首先是开挖排污系统,铁路让人口流动加速,也让考验了城市的排污能力,至少以伦敦大火后的城市规划已经不适合人口世界第一的大城市了。
许多住宅改为银行和商业办公室,银行站、伦敦桥和布莱克法尔之间公共汽车和马车搭载着通勤的人们在上面穿行,这带来了严重的道路拥堵问题。于是有人便像在伦敦地下修一条铁路,将帕丁顿、尤斯顿、国王十字和金融城都联通起来。但是在这之前谁都没有修过地下铁路,于是一位名叫约翰·富勒的人采用了明挖回填的技术,也就是说首先在新路上挖出一条巨大的壕沟,然后用砖块封顶,最后进行回填。
这个目的是为了解决交通混乱的工程涉及的区域却导致了十年的交通混乱,因为地铁不经过原有的列车总站,所以地上线路无法与地下线路连通,乘客必须从地上走到地下换乘。
而且还要对修建路段的住户和居民进行拆迁,铁路公司仗着背后有议员撑腰,打着“清除贫民窟”的口号肆意妄为。1774年的建筑法让土地所有者将土地租借给连排公寓的开发商,开发商再将这些公寓通过中介或别的什么渠道租出去收回成本,这种开放商与土地所有者的租约往往是长期的,有的甚至可以达到99年。
铁路公司会用钱把土地所有者打点好,对外宣称没有搬迁住户,从而少走一道申报流程。而住在里面的人们往往几天内就必须搬走,更糟糕的是,他们必须和成千上万的铁路建筑工人抢地方住,而这些工人修建的铁路恰巧是导致他们无家可归的元凶。
从事慈善事业的沙夫茨伯里伯爵要求铁路公司在修建线路前必须划定涉及拆迁的区域范围,研判可能对贫民造成的影响,他以为铁路公司至少会感到羞愧。
但就像伦敦历史上经常发生的那样,钱比羞愧感有用得多。女王倘若要去温莎,会从帕丁顿车站乘车,他们为女王候车打造了豪华套间,而那些无家可归者们要是囊中羞涩,就只能去附近找个院子或者公寓和其他人挤在一个房间里了。
不论如何,铁路狂潮开启后伦敦地面的交通网基本建成,第一条地下铁路也通车了,试运行的头一天,乘客触目所及一片漆黑,周围被蒸汽机的烟囱喷出的浓烟缭绕,以至于乘客下车的时候浑身都是煤烟。
此后伦敦又掀起了修筑地铁的狂潮,不过议会很快发现这要动用大量的土地资源,而且还要迁走大量的人口,当伦敦的交通和排污问题得到了解决,发展陷入了良性循环阶段,市场好转导致建筑业繁荣,房屋和房租的价格都在上涨,铁路公司不能和过去那样凭1个畿尼和议员的关系就能打发住客了。
在此期间,海德公园举行了万国博览会,这是由阿尔伯特亲王效仿1844年在法国举行的工业博览会,展品包括英国本土和世界其他国家的先进科技和工艺品,还有当时发现最大的珍珠,不过女王对印度的“光明之山”钻石更感兴趣,她自己就去看了它42次。除此之外展馆“水晶宫”就像是个大号温室,它举办得非常成功,以至于博览会结束后世界各国的王室、贵族都效仿修建温室,而海德公园周围也跟着繁荣了。
阿尔伯特亲王计划在肯辛顿附近修建一个博物馆区,包括阿尔伯特音乐厅、工艺和设计博物馆、地质博物馆、科学博物馆和自然历史博物馆等。
那里有个皮卡迪亚广场,广场中心树立着阿尔伯特亲王的雕塑,算是纪念他。不过这尊雕塑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因为它是一尊不着寸缕的博爱天使雕塑。
总而言之,那片区域位于白金汉宫的北边,威斯特敏斯特则位于白金汉宫的南边,这里一样有很多维多利亚、乔治时代的建筑,各流派设计荟萃,行走其间让人感到雀跃的同时感到眼花缭乱,仿佛伦敦汇集了世界的一切,像珠宝盒一样璀璨。
除此之外还有哥特式的教堂,西敏寺的墓地安葬着包括牛顿在内的名人,在这里听不到粗俗的语言、咒骂声、嘘声、尖叫声、还有孩子的哭声、脏兮兮的男孩、眼神麻木的妇女,沉迷酒精的男人,那些人是属于伦敦东区的。
除非对开膛手杰克有兴趣,很少会有游客去白教堂之类的地方,伦敦的娱乐活动从上到下都丰富多彩。
济慈曾经这样描述过:若一个人被长久得困在城中是幸福的,能看到明净、开阔的天空。
《雾都孤儿》里也有这样的描写:五六所房子合用屋后一条摇摇晃晃的木板走廊,透过木板上的窟窿可以看到下面的淤泥,房间又小又脏,室内密不透风,充满恶臭,用来放置污物都嫌太脏了。
世界观不同的人,会导致他们认知不同,对一件事物的看法和体验不同,从而导致他们做出不同的行为,简单得说就是生活在不一样的世界里。
当波莫纳从伦敦回到霍格沃茨时,天色已经黑了,她回到了温室的住处,然后坐在一张凳子上发呆。
“旅途顺利吗?”
波莫纳回过头,发现阿不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身后的架子上还站着凤凰福克斯。
“你想听好的,还是想听真实的?”
阿不思笑了笑,从隔壁走到了她的身旁。
“真相是一种美丽而可怕的东西,当某个不愉快的事情等在面前,时间是不会放慢脚步的。”
“你又在说让人费解的话了。”她抱怨着。
“请说你想说的吧。”阿不思坦然得说。
“我看到了莱姆斯。”她低声说“因为喝了缚狼汁,他还有清醒的理智,他可以选择喝不喝狼毒药剂。”
阿不思没有接话,波莫纳接着说。
“他毫不犹豫就喝了……然后他就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安静,我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这么活受罪比死了还要痛苦。”她出神得说,就像是那一幕在眼前再现了。
可能其他的魔药大师也明白,所以很多人第二天都没有来,魁地奇世界杯的现场要比那看起来有意思多了,而且不会毁了他们的心情。
“你想听真实,还是虚幻呢?”阿不思问。
波莫纳看着他。
阿不思将一封信放在波莫纳的面前。
“这是开罗的炼金术中心发给西弗勒斯的邀请函,希望他能在下学期当访问学者,你可以决定给不给他。”
“为什么……”
“他曾经跪下求我,不要杀了他。”阿不思说“而且他也跟我做过一个交易,只要我帮他保护莉莉,他什么事都可以为我做。”
波莫纳睁大了眼睛。
“他爱着一个女人,并且愿意为她保护她的儿子,如果黑魔王真的如他所想要的那样复活,我们需要力量应对将来的战争。”阿不思将手从信封上挪开“等战争结束了,我们还需要重建,你们所要承担的使命是不一样的。”
她惊恐得看着邓布利多。
“他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同样我也要求你为我守密,你是个真正的赫夫帕夫,还记得学院守则么?”
“如果别人要求你保守秘密……”
“不。”阿不思朝着她摇头“是有关承诺的。”
“是的,校长。”波莫纳低声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阿不思微笑着“要学会爱,波莫纳,我告诉过你,爱是一种毒药。”
“我知道。”波莫纳几乎急不可待得说。
“我只是想让你快乐。”阿不思温柔得说“而且不要迷失。”
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阿不思对“爱”有这样的认知?
“你爱过什么人吗?”波莫纳问他。
阿不思没有回答。
“不要轻易承诺。”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你会发现那会束缚住你。”
“就像你和格林德沃的血誓?”波莫纳问“你们为什么要立誓?”
阿不思在半月眼镜后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因为什么?”波莫纳继续追问。
“为了避免伤害彼此。”阿不思如叹气一样说“否则,我们只有伤害彼此。”
波莫纳想起了那场著名的决斗,决斗的人怎么会不伤害彼此呢?
“我不想你受伤。”阿不思痛苦得说“我宁可受伤的是我。”
她觉得自己承受不起,可是当她与阿不思对视的时候,却觉得他在透过她看着别人。
这个时候一个人太孤单了,所以她站了起来,拥抱了邓布利多。
他慈祥得拍了拍她的后背,就像是父亲。
“我希望你能快乐。”阿不思在她耳旁说“你想这个样子参加舞会吗?”
她没有说想。
“让我来想点办法。”他温柔得说。
波莫纳希望他不是承诺,因为阿不思承诺了不少事,都没有实现。
比如保护莉莉,还有不伤害格林德沃。
所以,她还是当这是他的戏言吧。
第六十四章 沉默之言
阿不思与格林德沃有血誓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因为格林德沃根本没有特意隐藏,他甚至将那个“药瓶”当成一个漂亮的胸针佩戴在胸口,很多人都看到过它。
反倒是阿不思,当斯卡曼德将血誓带回来之后,他将它“藏”了起来,就像其他许许多多的秘密。
波莫纳又拿出了那封阿不思交给她的信,因为临近满月,即使没有别的光源,光靠月光就能看到信封上的图案,那是一只张开翅膀的凤凰,胸口有盾牌形状的图案,有点类似霍格沃茨的校徽,却又有点不同,它并没有四院的标志,反而由一只昆虫和代表阿不思名字的a,凤凰的头顶还有一个哥特体的d。
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师已经决定好了,就是阿拉斯托·穆迪,作为以前凤凰社的成员,他挺乐意帮邓布利多“照看”哈利波特。
另外就是她在魔法部遇到的昆虫学家巴塞罗谬·海登,他也可以作为交换学者到霍格沃茨执教一年,代替去埃及的西弗勒斯教魔药学。
总之,阿不思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波莫纳决定她要不要将信交给他,就跟很多年前,他问她接不接受斯内普做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黑湖的水温柔得抚过她的脚,让她被高跟鞋磨疼的双足得到了疗愈,不再火辣辣得疼了。
这让她想起了小美人鱼的故事,为了和王子重逢,小美人鱼用自己的嗓音从巫婆那里换了魔药,拥有了人类的双腿,代价却是她每一步走起来就像行走在刀尖上。
“你得到什么启示了?”
马人费伦泽一边仰头看着天空一边朝着她走来。
她暂时不想说话,此时的夜色美极了,月亮倒映在黑湖之中,仿佛有了一个孪生子。
“你们马人也有炼金术吗?”波莫纳问。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炼金术。”费伦泽看着她说。
“你什么意思?”
费伦泽将一个树枝捡了起来,转眼间树枝就发生了扭曲,变成了一个“桂冠”。
“王冠象征三个意义,作为王冠材料需要具有神性,第二个象征是它来自头部。”
“第三个呢?”波莫纳见费伦泽停止了说话立刻问。
“它就像戴在头上的戒指。”
费伦泽的话让波莫纳有些吃惊。
“我们的见解和人类很不一样,是吗?”费伦泽看着波莫纳说。
“我想,不会有什么‘人’将头冠当成戒指。”波莫纳微笑着说“他们会迫不及待得纠正你。”
“你也要纠正我吗?”费伦泽问。
“请继续说下去。”波莫纳回答。
“王冠代表对炼金术中对完美和纯洁的思考,那种名为‘贤者之石’的终极产物,它具有激活和净化一切能量的力量,但它本身却是极易被污染的,那么要用什么来净化它呢?”费伦泽问。
“讲真的,我没有想过。”
“这就是我说的,如何定义炼金术。”费伦泽说“水银可以代表汞,也可以代表智力、逻辑和直觉,水星绕着太阳公转的速度是最快的,命运之轮揭示着没有什么事是一劳永逸的,只要你想前进总会不断遇到新的问题,我能问是什么困扰着你吗?”
波莫纳转头看着天空“我也可以从群星那里找到答案。”
“那你刚才怎么没有想到那个问题呢?能够净化一切的贤者之石用什么来净化?”费伦泽问。
波莫纳沉默了。
“你从哪儿学的赫耳墨斯炼金术?”她片刻后问。
费伦泽歪着头,用蓝色的眼睛看着她。
“是邓布利多告诉你的?”波莫纳问。
“你们并不是唯一愿意与我交谈的巫师。”费伦泽说。
波莫纳看着湖面。
费伦泽对着“桂冠”轻轻吹了一下,“树叶”一下子脱离了树枝,飘向空中,接着快速分解成细沙,等它落到黑湖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尘埃。
“有人跟你聊过麻瓜的科学吗?”波莫纳问。
“不。”费伦泽说。
“他们发现了一种力量,那种力量比蝴蝶扇动翅膀和你刚才吹的风还要小,但可以启动氢聚变,点燃一颗恒星。”波莫纳故作高深得说,费伦泽却一点都不好奇,也没将她的话当作笑话。
他只是安静得听着,如果光看长相,他真的长得不错,真可惜他是个马人。
如果是西弗勒斯,刚才那几句话就足够引起他的好奇心了,如果他去开罗的炼金术中心,很快会被里面各种各样的知识吸引,可能从此就不愿意回来了。
西弗勒斯很喜欢逮学校里的校园情侣,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做。越是禁止,越是容易引起他们的反抗,好像他们的感情正在经历某种考验。
西弗勒斯拿到信肯定会走的,问题是波莫纳,如果是阿不思把信给了他,谁知道她会不会发了疯,忽然跟着他一起去。
波莫纳只需要将信交给他,就等于给了他自由,埃及离欧洲那么远,没人会在意他食死徒身份的,就算没有阿不思的保护他一样可以不用担心。
是她让他走了,果然长久以来都被誓言束缚的人,最理解怎么瓦解誓言。
更何况他们也没有什么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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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波莫纳光操心思考这个问题,完全把伏地魔可能会“回来”的事给忘了。
伏地魔想要贤者之石炼造新的身体完成“复活”,阿不思根本就不信他真的能做到。
乔治安娜看着自己手上的报纸,那是明天即将印刷出售的,头版头条就是讲的霍普家族的仓库失火的事情。
只是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因此没有照片,只能靠版画或者是编辑的描写来让人有那种“画面感”了。
在忒修斯和斯卡曼德逃离厄斯塔克的第二天,《预言家日报》就刊载了一则新闻:凶残的麻瓜,雅各布·科瓦斯基想刺杀格林德沃。
不会有人记得几十年前的一则“新闻”,然而在冥想盆中,纽特的记忆还是“新鲜的”。首先不提麻瓜雅各布凶残不凶残的问题,就算格林德沃没有在英国像欧洲那样兴风作浪,他对英国也不是完全没有涉足,至少《预言家日报》应该被他控制了,编辑只有中了夺魂咒才会写出这种文章。
麒麟和雅各布相处不错,它的眼睛能看透一切伪装。
独角兽也喜欢纯净的人,不过它们更喜欢女孩子,麒麟则会选择领袖、国王等,能给世界带来改变的人。
邓布利多会挑选心地善良的人,同时也挑选有特殊才能的人去执行任务,他相信海格,让他去负责搬运贤者之石。
为什么是麻瓜雅各布呢?他就像是一口破旧不堪的平底锅,平平无奇、普通人一个。
这事……说来话长,纯洁的灵魂都不想沾上谋杀这种事,可是他曾经是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士兵,他要如何在战场上不犯杀戒呢?
凤凰社中不乏“奇人异士”,波莫纳也不知道阿不思将西弗勒斯定义为“心地善良”的食死徒还是“有特殊才华”的食死徒。
西弗勒斯要是肯改,不去研究黑魔法,不只是阿不思,连莉莉都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阿不思不是没有发过火,伏地魔复活后,他去找小巴迪克劳奇假扮的穆迪,当时就可以看到老狮子生气有多可怕了。
他被狠狠摆了一道,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居然被伏地魔成功了。
所谓的父权,就是阿不思能给西弗勒斯的,他同样也可以收走,虽然西弗勒斯的生命不是阿不思给的,可是他的学术生命却是的。
哦,对了,学校里的孩子们并不知道斯内普还是世界知名的炼金术士,只是他和阿不思的距离有些遥远,就像金字塔底部抬头仰望金字塔顶,除了尼克勒梅之外,阿不思的前面再也没有人能挡住他了。
可是尼克勒梅是可以永生的,只是随着魔法石被摧毁,这个“王座”就该换人坐了,可谁都没想到伏地魔居然会复活啊。
真相是一种美丽又可怕的东西,预言家日报宁可刊载“哈利是个骗子”,“阿不思是个老傻瓜”,也不愿意刊载“伏地魔复活”了的新闻,直到神秘事物司之战。
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阿不思的身上,但他已经老了,而且伏地魔才不会像格林德沃那样,念着旧情手下留情。
格林德沃将那个瓶子挂在脖子上,只要有违背誓言的念头,血誓的锁链会随时收紧,勒脖子和勒手的后果当然不一样了。
在绝对力量面前,计谋有用么?
可是拥有了老魔杖的伏地魔,还是被“除你武器”给击败了。
就是那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弱核力改变了整个世界。
哈利只是个普通的男孩儿,他去时间旅行以为可以改变什么,结果只是将旅行前注意到的事情给“重演”了。
他觉得什么都没有改变,因为西里斯还是没有恢复名誉,可是他一开始的目的可是救巴克比克和西里斯的。
赫敏使用时间转换器是为了求知,只有当目的足够纯粹,转动时间转换器它才不会“空转”,而是将人带到她或者他想去的时间。
贪婪是一种原罪,但我们还是在有意无意中去触犯。
幸好赫敏自己也最终醒悟,即便用时间转换器,她的时间依旧不够用,自己删减了一些课程,其中包括占卜学。
这也导致她六年级时没有被斯拉格霍恩接纳,接受炼金术课,虽然她是极少数能听懂斯拉格霍恩理论课的学生。
反而是西奥多·诺特被录取了。
波莫纳曾经“推理”,是西奥多·诺特的爷爷杀死了老巴蒂·克劳奇,因为老巴蒂判处了他的儿子、西奥多的父亲在阿兹卡班,并且死在了那个地方,所以他逼着西奥多看着自己怎么为亲人报仇,然后西奥多诺特在五年级时忽然能看到夜骐了。
这是个符合逻辑,却残忍至极的推论,但她也说不好,比起小巴蒂克劳奇犯下弑父之罪哪个更重?
若我不知其罪,即便犯了罪,也感觉不到任何愧疚。
想要改变整个国家或世界的人,不可能单靠培养和利用不满情绪,他们必须知道怎么燃起一个值得宣扬的希望。
一个让人钦佩的骗子不在于他有多么诡计多端,又或者计划周全、严丝合缝,而是在于他鼓动民众,改变了世界的面貌。
狂热即是一种灵魂的疾病,也是一种可以让国家振奋、死而复生的神奇工具。
爱情很接近这种情绪,而她最终也没有将那封信交给他。
或者这么说吧,她一直试图做正确的选择,偶尔也想犯一次错,那让她觉得快乐。
她不用感觉到任何负担,就像在参加一场狂欢节派对。
第六十五章 “残形”
在哈利波特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年,因为夜游被德拉科马尔福举报,所以他们都被罚去禁林。
这是一个挺奇怪的惩罚,因为关禁闭的方式有很多,尤其是斯内普和费尔奇那里从来就不缺活干。
然后在那里,他们遇到了一头死去的独角兽,还有趴在它身上吸血的“野兽”。一开始哈利、马尔福都愣住了,等牙牙开始冲着它大叫,马尔福才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接着撒腿就跑,正是牙牙和马尔福的叫声才引来了附近的费伦泽,接着费伦泽救了哈利。
即便在马人的世界里,喝独角兽的血也不能被认为是“纯净的”,那时费伦泽就有预感会有事情发生。
相比起同类所关心的让人类骑在他背上这件事,费伦泽觉得让那个“波特家的孩子”离开禁林是更重要的。
对马人来说,禁林是“他们的”,任何擅自闯入的“东西”都要被驱逐或抵抗,以前马人主要的防备对象是八眼蜘蛛,如今却多了这么个“东西”。只要能保护森林,费伦泽不介意和人类结盟。同样今晚他会找上波莫纳也是因为他是来感谢她派实习生们清理八眼蜘蛛留下的蛛网,而他之所以能在黑湖边找到波莫纳也是根据“星辰的预兆”。
命运星辰经常被误读,就算是马人也免不了失误,但是这些占星家们看出了行星运行所显示的预兆,准确的概率还是更大,但他们却并不打算牵扯进去。
罗盘有时候可以作为指南针,指南针的作用正是为了不迷路,看星星辩位也是一样的道理。
关于第三关迷宫的设计理念,波莫纳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只有走在正确的路上才会遇到“考验”,走错了路或者原地踏步都不会遇到,但后两者都意味着比赛输了。
阿不思告诉哈利,是因为他的母亲莉莉为了保护他,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个护身符,然后奇洛就不能碰他了。
不过当哈利刚来到对角巷的时候,奇洛曾经与他握手,假设那时神秘人已经附身在奇洛的身上,并且如阿不思所说的那样,那么奇洛该不敢碰他才对。
这两次接触的不同之处在于,“喝独角兽血之前”和“喝独角兽血之后”,还有一个不同之处是哈利波特碰触了贤者之石,而在此之前贤者之石是由海格携带的。
对于一个11岁、没有听说过尼克勒梅,甚至连贤者之石是什么都不晓得孩子,你如何跟他解释“盐硫汞”的概念呢。
炼金术的盐并不是调味盐,又或者是化学所指的盐,最简单的理解是生物的肉体,而硫则指的是灵魂,贤者之石可以将三者分离、净化并重组,使长生不老成为可能。
但它并不是没有副作用的,所有生殖崇拜的文明都有一个特点,因为个体寿命有限,而文明需要传承,因此具有强烈的繁衍需求。
狂热即是一种灵魂的疾病,也是一种可以让国家振奋、死而复生的神奇工具。
爱情很接近这种情绪,而情欲的力量可以被视为爱与欲的桥梁。它在很多地方都类似于爱,一个没有进化的灵魂也可以从中经验到类似于爱的东西,但它常常被本能混淆。
这种可怕的力量能让两个分离的人脱离常轨,比如威尼斯的狂欢节,每个人都戴上了面具,面具消除了贫富、年龄、性别、身份等等屏障,人们可以享受平等的欢愉。
几乎每一年的狂欢节上都少不了“鸟嘴医生”,他在黑死病流行期间总是会出现,让人们误以为是死神。
人们开始及时行乐,而不是期盼死后上天堂,古代的女神崇拜往往是与生殖崇拜有关的。比起模仿玛丽亚那样应感而孕,又或者炼金术制造身体,这种办法简单、容易被人掌握,并且有意思多了。
贤者之石将奇洛与神秘人“分离”后没有重组,至于它有没有“净化”奇洛的身体就不得而知,但只要看过全盛时期的神秘人,再看到他附身在奇洛身上的样子,就会明白什么是“虚弱”。
入夜后跳入黑湖之中游泳无疑是危险的,但波莫纳却还是那么做了,满月的光照入湖中,产生了日光不一样的颜色,并不是她想象中那样一片漆黑,还是能看到湖底的全貌。
湖水的温度下降得也不多,总之她放开手脚,朝着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游去。
月光透过紧闭的玻璃窗,虽然不至于照亮每一个角落,却也大概看得清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然而,当她想要游到可以窥探院长休息室的窗户边时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魔药教室四面八方都是墙壁,毕竟它曾经是被当作地牢使用的,由此一来她就看不到西弗勒斯此刻在做什么了。
美人鱼有男性,而媚娃想要繁衍只有找人类男性,今天在安全屋的时候,他问她关于结婚的问题,到了他这个年纪也确实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如果说以前阻止他的原因是没有自己的事业,现在他也已经有了。
成家对很多人来说都是生命的一个阶段,这和爱情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绝对,如果能找到一个“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结婚当然是最好的。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走运。
狂欢节总会有结束的一天,面具摘下来的同时,那些贫富、年龄、性别、身份等等屏障都会重新出现,两性之间的爱虽然有巨大的势头和影响力,但其本身只能持续短暂的时间,就像火花,如果没有附在可燃物上,只靠自己很快就会被燃尽的。
它并不具备无私和深厚的感情基础,充其量只是一种冲动,如同本能,同样也表现为一个巨大的冲动。
然而没有情欲,让它将沉寂的灵魂开始震荡,很多人将永远都无法经验到那情感,品尝不到其中的美丽。
循规蹈矩的人依旧循规蹈矩,就像火车的轨道,分离又平行。
只要灵魂是分离的,孤独和苦恼必定是它的命运,情欲让个人渴望合一,哪怕另一个人并不爱他或者她。
这并不是明智的,智者会建议你不要那么做。
但就像一首歌里写的,“我还是情不自禁,与你坠入爱河”。
当她从湖水中探出头来,已经到了船坞,与此同时,那首一直在她耳畔回荡的歌声也停止了。
风吹过玻璃墙,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觉得那声音刺耳极了,比指甲刮过黑板发出的声音还要难听。
她在上岸后对自己用了一个热风咒,然后通过密道回到了城堡里。
当她从大楼梯边的一副肖像画后钻出来时,仿佛看到了一个黑影,它消失得太快,让她认为自己是眼花了。
同时,她想起了不久前的一幕,西里斯布莱克试图闯入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失败,让胖夫人躲进了别的肖像画里,西弗勒斯在禁止使用幻影移形的城堡里用了类似幻影移形的魔法。
它与食死徒飞行术有相似之处,因为都要形成一团黑烟似的物质,可能那是他的“主人”自己发明的魔法吧。
有了这个魔法,西弗勒斯可以不遵守“规则”,不论大楼梯如何变形都无法阻碍他的路。
而格林德沃是遵守“规则”并且要求别人也遵守“规则”玩的。
在塔罗牌命运之轮中,分别有斯芬克斯、赛特和胡狼头的阿努比斯,斯芬克斯守护着巨大的宝藏,凡是能得到它的人都能成为富甲天下的国王。黄色的蛇代表塞特,它代表毁灭,可是它并不是邪恶的。
在荷鲁斯炼金术中,围绕着节德柱有一黑一金两条蛇,黑色的蛇代表月亮,金色的蛇代表太阳,荷鲁斯因为与塞特的战争失去了月亮之眼,橙色的阿努比斯象征冥界之神与太阳之子的集合,即代表了平衡,也代表了死亡后的重生。
命运之轮转动的方向可以是顺时针,也可以是逆时针,倘若将命运之轮卡牌上的希伯来字母按照逆时针排列,就会获得希伯来语中上帝的名字。同时揭示了时间的流逝是神圣法则,跟伊甸园里的禁果一样是不可以偷尝的。
禁忌之所以被设定,正是因为人性中最深层的冲动。
有一句谚语:冲动是魔鬼。
禁忌之所以被传承和发展,是因为它对人类社会的发展起了很大作用。
但有那么一些人却选择了无视禁忌,让科学得以进步,告别了矇昧落后的时代,老人更长寿,儿童的成活率也更高了。
有些问题,不是一个连今晚上住哪儿都不知道的白教堂妇女,以及大冬天挺着大肚子,不知道去哪儿生孩子,迫不得已将祖传的珠宝贱卖的女人该去思考的。
波莫纳也觉得自己不该想太多,明天她会有一堆事,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于是她离开了大楼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她睡了一个无梦的好觉,毕竟像她这样的小女子能有什么烦恼,导致失眠呢?
第六十六章 a close friend
波莫纳看到一架骷髅在跳舞。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后来才发现跳舞的是骷髅歌舞团,是阿不思请来为万圣节助兴的。
“你知道巴黎的地下墓穴有多少人骨吗?”
就在她“欣赏”这带着诡异滑稽感的舞蹈时,邓布利多出现在她的身边。
他还没有开始留那种长到腰际的胡子,却也不是巴希达出版的魔法史中那副少年的样子,看起来和西弗勒斯差不多岁数,大概30、40岁,最关键的是他的穿衣品味还算正常,并没有穿着那种颜色鲜艳的星星巫师袍。
“我不知道。”波莫纳诚实得回答。
邓布利多转头看着她,他的眼睛也是蓝色的,却不是费伦泽纳种宝石一样的浅蓝。
“我想,你一定有疑问吧。”邓布利多说。
“如果我举手,你会回答我么?”波莫纳问。
“这里并不是课堂。”邓布利多笑着说。
“所以我猜即便我举手,你也不会回答我的问题。”波莫纳说。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邓布利多问。
她犹豫了一会儿。
“你和格林德沃立下血誓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波莫纳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问都别问。”另一个邓布利多说,波莫纳看了过去,是长得很像阿不思的阿不福斯说的,他此刻留着那种长到腰间的白胡子。
“为什么不能问?”波莫纳问。
阿不福斯看着他“年轻的兄长”,阿不思此刻正看着一面镜子,镜子里出现了年轻版的格林德沃。
“你知道,疯狂的爱恋是一种什么感觉吗?”阿不思看着镜子里的格林德沃问。
波莫纳看了眼阿不福斯,觉得他应该不是问的白发苍苍的“老弟”,可是她也不希望他问的是自己。
“为什么我会在这儿?”阿不福斯问“这是什么情况?”
“你知道为什么?”阿不思说,转身的同时取出了魔杖。
与此同时镜子里的格林德沃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阿不福斯立刻将自己的魔杖举起来了。
波莫纳不敢发声,就像是害怕惊动了他们,这时她注意到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的手里都拿着老魔杖。
“你知道‘规则’。”阿不思盯着阿不福斯说。
阿不福斯没有回答,好像他对哥哥说的话毫不知情。
“你和格林德沃之间的‘血誓’,你们不能伤害彼此。”波莫纳低声说。
“所以,这一切是怎么实现的?”阿不思问。
他的话音刚落,三道光分别从他们的魔杖末端发出,在半空中交汇在一起。
此时她却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跳舞的骷髅身上。
“我害怕。”波莫纳带着哭腔说。
“别担心,不会有咒语击中你。”阿不思温柔得说“你该知道,咒语是怎么‘反弹’的?”
波莫纳想起了莉莉,她对哈利波特的守护咒反弹了阿瓦达索命咒,让哈利成了第一个在索命咒下活着的孩子,只是他为了获得保护的力量,必须待在与莉莉有血缘关系的麻瓜亲戚们的身边。
不过阿里安娜和阿不思、阿不福斯都有血缘关系,这个咒语能保护阿不思和阿不福斯,为什么不能保护阿里安娜呢?
一个怀抱将她给抱住了,带着另一人温暖的体温,转瞬间她已经不在那个摆放着镜子的废弃教室,而是来到了一个寒冷的岩洞,洞外可以听到呼啸的风声。
她感到头痛欲裂,好像她在XZ时高原反应时那样,除此之外,洞外还有一个雪人,身为火系法师弟子的两人居然不懂高阶的火系魔法对付他。
“也许我只是想这么抱着你。”她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她被吓了一跳。
“别离开我。”他继续说,将手收得更紧了。
一种如浸泡在热水里般的力量蔓延全身,她感到放松并且暖洋洋,就在她即将沉醉其中的时候,那面镜子又出现了。
她回抱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骷髅,她连忙推开他,想要看清他的长相……
“你该知道,咒语是怎么‘反弹’的?”阿不思问。
“我不想知道!”波莫纳大叫道。
“是你推翻了我的‘答案’。”阿不思说“这让我看起来像个骗子。”
“你难道不是吗?”波莫纳问。
阿不思没有回答。
她四处找寻那个让她感到温暖的怀抱,但她在一块块碎玻璃中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反而在一片碎玻璃里看到了一幕。
他抱着另一个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她有一头红色的、如火一样的头发,以及一双绿色,像湖水似的眼睛,她正直勾勾得看着波莫纳。
在他们旁边有个婴儿,他的额头上有一个闪电形的疤痕。
“哈利觉得头疼。”阿不思说“在他‘毁灭’了双面人奇洛之后,我是基于此推断出那个结论,否则你要如何解释这个现象呢?”
波莫纳完全没有听阿不思在说什么,她也看着莉莉,尽管此时圆睁着眼睛的莉莉应该已经死了。
“你的注意力,教授。”阿不思轻柔得警告着。
“我想,我知道了。”波莫纳轻柔得回答。
“是什么?”阿不思问。
“如果他不爱我,我……”她思索着狠毒的话。
“那不是我问的问题。”阿不思说。
“你问过我的。”波莫纳看着年轻的阿不思“你知道,疯狂的爱恋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阿不思没有说话。
“我会哭得很伤心。”波莫纳看着阿不思说“如果他不爱我的话。”
“现在也是这样吗?”阿不思问。
她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为什么?”阿不思问。
“那是生命的一个阶段。”她轻柔得说“就像你曾经说过的,人必须要面对现实而不能老活在幻想里。”
“但有句话我没有告诉你。”阿不思说“在厄里斯魔镜里出现的镜像是不会说谎的。”
“骗子!”波莫纳大喝“那些明明是虚幻的。”
“这是你心里真实的感受,没什么可丢脸的。”阿不思说。
“哦?是吗?”波莫纳指着那面“倒映着”格林德沃身影的镜子“这你怎么解释呢?”
阿不思看着那面镜子,眼神流露着留恋与痴迷。
“你有没有听说过复活石?”阿不思问。
波莫纳冷静了一些。
“你的问题真多。”她冷酷得说。
“当我们还很年轻的时候,曾经一起追寻过它们,而且我们以为,只要得到了它们,就可以重整这个世界。”阿不思沉痛得说“这是我们与生具有的权力,否则就是对我们天赋的浪费。”
“你们真的……”
“他试图实施那个计划,而我改变了,人必须要面对现实而不能老活在幻想里。”
波莫纳想起了麻瓜雅各布。
“为什么你让一个麻瓜加入‘麒麟行动’?”波莫纳问。
“为什么你会问这个问题?”阿不思问。
波莫纳没有做声。
“它们一共有三个。”阿不思说“我们不能一人一样,我们担心会为了争抢而伤害彼此,于是立下了血誓。”
波莫纳摇头。
“不相信?”阿不思问。
她不再摇头。
“在厄里斯魔镜里出现的镜像是不会说谎的,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镜像?”
“错误的问题。”阿不思说“你该问,你是不是在镜子里?”
她感到困惑,接着眼前的景物飞逝,她的眼前又出现了明媚的阳光。
“发生什么事了?”她身边的人用慵懒低沉的语气说,听起来像没睡醒。
“我……我做了个梦。”她柔声说。
“好梦还是噩梦?”他问。
“都有。”她回答。
接着那人就伸手,将她抱入怀中,还亲了一下她的鬓角。
“让我把噩梦都给你变走。”
“你觉得这样就只剩下美梦了?”她揶揄着。
“嘘。”他哄小孩一样说“我不想那么早起床,再睡一会儿怎么样?”
她觉得,早起是有益的。
不过有人陪着她“堕落”的感觉不错,于是她就缩进了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尽管这没有裹着睡袋,在礼堂里睡觉那么“有趣”。
第六十七章 “双城记”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波莫纳循着它,沿着复杂曲折的小巷穿行,最终来到了破釜酒吧的门口。
只要穿过它就可以到达麻瓜伦敦,那里看着整洁、宽敞,一点都不像魔法世界的对角巷那么狭窄拥挤。
她抬起脚,进入了酒吧。
这里的生意和平时一样热闹,但所有人都像看不到她,又或者她穿了一件隐形衣般,对她视而不见。
酒吧里好像在举行一个聚会,他们的穿着打扮相对于这个破旧的酒吧来说太华贵了,他们其实更适合去麻瓜们装修得金碧辉煌的星级酒店。
然而他们聚集在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有骄傲感和满足感。
这时从酒吧二楼走下来一个倩影,是实际年龄一百多岁,可是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岁的女演员珍妮斯,她并没有隆重打扮,而是穿着一身很干练的套装,看起来没有一点老态。走路虽然缓慢却依旧优雅,聚会的人们在她出现时立刻鼓掌,就好像她依旧是那个闪亮的歌剧女明星。
这时波莫纳才注意到珍妮斯身旁的告示,这是珍妮斯的新香水发布会,上面用一行手写体写着:
‘你想感觉魔法吗?’
波莫纳一直怀疑这款香水里加了迷情剂,它能让人闻到最喜欢的气味,同样一锅魔药,有人闻到了巧克力,也有人问到了薄荷,但这些并不是魔药里本身含有的材料。
它只是让你那么觉得,就像费力维说的,让过去的感知当下化。而在“自身当下”,却并没有发生,如同在夕阳下回忆灯火通明的霍格沃茨城堡,而对于珍妮斯来说则是灯火通明的剧院。
一阵奇特的嗡嗡声。
波莫纳看着不远处的香水瓶,看着它在展架上微微颤抖,随着杯内液体的震动,她似乎也迷失在其中。
接着她闻到了一股和珍妮斯的香水味不一样的香水味,它有一股柑橘的甜香,闻着让人愉悦而清爽,等她回头寻找香味发出的方向,映入眼帘的人穿着一身雀绿色和金色的外套,看着有些眼熟。
“早安,夫人。”那个人用带着腔调的法语说。
波莫纳没有结婚,但“夫人”同样可以用于未婚的女性,毕竟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在大多数人的映像里应该都已经结婚了。
“现在是早上?”波莫纳问。
那个人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不然您以为呢?”
她有些晕头转向。
“您想要什么香水?”他像个店员一样问她。
“你有什么建议?”波莫纳随口问。
他用一种让人迷惑的眼神看着她。
“什么?”她困惑得问。
“您有没有听说过哈托尔女神?”他问。
她的脑子像起了一层雾。
“她是伊西斯的‘孪生子’。”他又说。
“我知道伊西斯女神,她是奥西里斯的妻子。”波莫纳回答。
“哈托尔是天国的女王。”他拿起了一瓶香水说“天国里该充满舞蹈、音乐、美酒和香水,试试这款怎么样?”
她没有接过那个瓶子。
正常的香水都是用玻璃瓶或水晶瓶装的,它却是用的一个白银小瓶,看着像是装了某种魔药。
“而且她还是埃及的爱神。”那人用诱惑的语言说“用了它,对方就会爱上你。”
“听起来像迷情剂。”波莫纳说,忍不住好奇接过了它。
“迷情剂?不,不是那样的东西。”他笑着说“迷情剂的话,你必须持续得下毒,这个你用一滴就可以了。”
波莫纳觉得他就像是哄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继母,她看着手里的银瓶,它被打磨得很光滑,可以看到她的倒影,只是因为瓶子不是镜子那样的平面,她的模样看着有些变形。
“我不觉得迷情剂是一种毒药。”她放下了手里的瓶子“你的用词不当。”
“它所能带来的只是一种强烈的痴迷感,当它消失了,‘爱情’也就消失了。”他说。
“难道这不是吗?”波莫纳晃了晃手里的小银瓶。
“你对哈托尔知道多少?”他问。
“你怎么老提她。”她抱怨着。
“她有一双属于太阳神的眼睛,里面装的是她的眼泪。”
“为什么她要哭呢?”波莫纳问。
“她同情死者,传说她会化身为无花果树,并将果实送给地狱的死者。”
“我听说哈迪斯会用石榴籽留住冥后。”波莫纳说。
“无花果和石榴不是一种水果,小傻瓜。”他们素昧平生,但他却用一种宠溺的语气说。
‘同情活着的人。’
她好像听到有人说。
“那么伊西斯呢?她同情活人吗?”波莫纳问。
他没有说话。
“你觉得,凯撒爱不爱克里奥佩特拉?”
“什么?”她惊呼。
“还是少女时的她。”他伸手,要将她手里银瓶的盖子揭开“清新而脱俗……”
她拿着手里的瓶子躲开了。
“就像亚历山大港的海风,闻了让人神清气爽。”他装作不在意得说。
“海风有股咸腥味,你想我闻起来像条咸鱼么?”
他笑了。
“海水和眼泪都是咸的,即便是神的眼泪。”
“你尝过?”她挑衅一样问。
“是的。”他笃定得回答。
她不信。
接着他弯下腰,凑近了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因为我已经死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倒不是因为她害怕死人,霍格沃茨城堡里有不少幽灵,而是因为……
他大笑了起来,好像觉得这样很有趣。
她不想理这个无礼的家伙,刚想离开,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破釜酒吧了。
这是个金碧辉煌的大剧院,穿着礼服的人们脸上带着面具,正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
“伊西斯和哈托尔是光明与黑暗的母亲。”那人继续说“伊西斯后来与尼普配对,用出生、死亡和复活的方式保证了法老的不朽,而法老也会自称是荷鲁斯转世,向子民们证明自己无所不能,但事实上他并非如此伟大,他无法阻止凯撒的军队,反而是他的姐姐……”
“她希望得到凯撒的支持,成为埃及的女法老。”波莫纳接着说“凯撒也希望通过她来统治埃及,他们之间只是相互利用。”
“要怎么证明他们之间有爱呢?”他问。
“他做不到。”波莫纳笑着“安东尼将他和克里奥佩特拉的子嗣定为埃及和罗马继承者……”
“我给了你一样的许诺。”‘凯撒’说道。
“而那是安东尼证明他和克里奥佩特拉之间爱情的方式。”波莫纳说“不是‘凯撒’。”
他沉默着。
“爱情不是明智之举,可凯撒却是明智的,也许安东尼没那么明智,但他对克里奥佩特拉的爱却是真的。”她凑到了他的耳边低语“这就是我那么喜欢‘一日情人’的原因。”
她倒退着,远离了那个浑身散发着浓烈古龙水气味的男人。
她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灵感,居然会想出“如果权力是一种香水,他喷满了全身”这样的话来。
“我也喜欢。”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它闻起来有无花果的香味。”
“我以为你崇拜的是伊西斯。”她看着他的佩剑说,上面有一个女神的浮雕。
“那是因为我当时并不理解哈托尔。”他笑着说“你知道‘她’吗?”
她想不出答案。
“我们还会再见的。”他像个预言家一样说“再见了,公主。”
她想问一个问题,她常听说麻瓜会干傻事,比如把灵魂卖给魔鬼,换取什么的。
这时她的眼角看到了一尊腓特烈大帝的雕塑,然而还没等她看清,她已经退出了歌剧院,门也在她的面前关上了,她也重新回到了魔法世界曲折的小巷中,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查令十字街改造前的模样,仿佛时间没有流逝,一切还停留在那个“最好的时代”。
第六十八章 目光的朝向
在泰晤士河西岸,维多利亚堤岸公园附近,有一座名为“克里奥佩特拉之针”的方尖碑,河对岸就是伦敦眼,只要河面不起那种浓雾,就可以从伦敦眼上面看到它。
它实际上是埃及法老图特摩斯三世所建的,在他200年之后,拉美西斯二世在这个方尖碑上也刻上了自己的军事胜利。
到了公元12年,罗马人将它搬到了亚历山大城,安置在为纪念“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七世与马克安东尼而建的神庙里,所以才被称为“克里奥佩特拉之针”。
到了1819年,埃及总督将这座方尖碑赠送给了英国,以纪念英军在亚历山大战役中战胜法国,另一座则位于纽约的中央公园里。
方尖碑通常是“成对”竖立在神庙前的两旁,而并非“单独”。
作为“回赠”,英国将一口大钟送给了埃及。
它和大本钟非常相似,不同的是大本钟至今仍然在工作,而漂洋过海、历经磨难送到埃及组装起来的钟只在萨拉丁城堡工作了两天就停工了。
这座钟英国也没有派人来修,而当时的埃及人也不会修,后来它好像是被人遗忘了,于是它就这么“坏了”100多年。
早在12世纪,泰晤士河沿岸就豪宅林立,诸多主教、重臣居住在岸边。
同样也是在12世纪,那时正值十字军“东征”,除了前往耶路撒冷之外,十字军还前往了埃及。阿尤布帝国的第一位苏丹萨拉丁亲自率兵击退了十字军,夺回了开罗,为了纪念这件事,也为了将法蒂玛王宫搬走,萨拉丁兴建了萨拉丁城堡。
在英国议会大厦门口,竖立着一尊骑士铜像,这个身披盔甲、看起来英武不凡的“骑士”正是金雀花王朝的第二位国王狮心王理查。1187年在哈丁之战中,萨拉丁率领的军队打败了第二次东征十字军,不仅夺回了圣城耶路撒冷,而且还缴获了圣物“真十字架”,这引来了第三次十字军东征。
这一次“东征”,包括“红胡子”腓特烈、“狐狸”腓力二世,以及狮心王理查。总之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最后理查与萨拉丁签订了《雅法合约》,第三次十字军东征也告一段落,而狮心王理查也成了一个如同亚瑟王般的传奇,其雕塑竖立在了大厦门口。
有很多死者家属并不同意尸体解剖,认为该让死者保持完整下葬。
甚至同意了尸体解剖的也要分等级,现代的普通解剖不会像制造木乃伊那样将所有脏器全部取出,并且进行防腐处理,唯独将心脏留在身体里。
古埃及人相信,心脏的重量决定灵魂的去向,古埃及的壁画上有很著名的称心脏仪式,死者的心脏会和一根羽毛放在天平的两端,如果心脏比羽毛重的话,那么这个人将前往地狱,反之则可以复活,得到“永生”。
他们相信人的灵魂住在心脏里,即便他们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可以做开颅手术,将脑髓从颅骨里取出了。
在对角巷买了足够的东西后,波莫纳提着康沃尔郡馅饼、香肠卷和陪香肠卷的白面包来到了凤凰社在西敏寺的安全屋。这时门已经开了,却没有大敞着,而是留了一条缝。
就在她要伸手去推开它时,门像是被风吹开了一般自己打开了,接着她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正看着唐宁街和白厅所在的方向。
此时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看起来和街上的麻瓜们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受,即像是回忆,又像是想象。斯内普与人冷漠疏离了多年,却在她面前展现了这样一面。盛夏的风通过敞开的窗户吹进来,让他的头发和窗帘微微飘动,这才让她觉得时间没有凝固,又或者看着一张真人等大的照片。
人们常将时间比喻为一条河流,意识也同样是一条河流,它映射着我们看到的颜色、听到的声音、闻到的味道等等体验活动,它是被给予的。
香味让人愉悦,臭味让人厌恶,不论是香味还是臭味,我们的嗅觉都只能接受它。我们所能做的,是闻到臭味掩住鼻子,又或者快点躲离那个地方。
香味则会引起注意,不论是香水的香味还是食物的香味。
这时站在窗边的西弗勒斯忽然转过头看着她,他长得真不是很好看,甚至比不上她之前遇到的那个将银瓶递给她的人……
“你带了什么?”西弗勒斯问。
“食物。”她就像惊醒了一样说,然后走到餐桌边,将带来的纸袋放在了桌上。
她觉得自己好像站在火上,从脚心开始就在燃烧,但这种感觉在她将最后一盘康沃尔郡馅饼放在桌上,并将视线转向他的时候就消失了。
他的视线转向了食物,沉默着走了过去,然后拉开椅子坐下。
“你打算一直站着?”他过了一会儿后说。
波莫纳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站着,接着她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这时西弗勒斯才拿起了康沃尔郡馅饼,面无表情得咀嚼着。
可能让他吃蜡也是这个表情。
波莫纳也拿了一个馅饼,才吃了一口就差点吐了。
可能是因为夏天,牛肉肉馅尝起来有股臭味,即使洋葱也没法盖住。
“你怎么不告诉我?”她抱怨着。
“告诉你什么?”他面无表情得问。
她将发臭的馅饼放在了桌上。
“我还以为这是幽灵们在忌辰宴会上吃的。”她嘀咕着,又将香肠掰开,刚打算闻它的气味。
“臭味就是臭味,不论用多少香水都盖不住。”西弗勒斯意有所指得说,将没吃完的馅饼扔进了盘子里“还有洋葱也是。”
她看着他的眼睛。
“不想解释些什么?”他问。
“我不知道要解释什么?”她反问,拿出魔杖,打算将那盘馅饼消隐了。
“你在哪儿买的?”他问。
“什么?”
他示意她看那些馅饼。
“就在路上。”波莫纳说“你别太挑剔,夏天了都这样。”
他目不转睛得看着她。
事实上就是他嫌弃楼下的土耳其烤肉香料放太多了,让他尝不出肉质的新鲜程度,她才买的这些康沃尔郡馅饼。
“你怎么不从厨房里带点出来?”他问。
“这是规矩。”她说“你在学校里可以随便拿厨房里的食物吃,却不可以带到学校外面!”
“那是什么气味?”他好像压抑着怒火般说。
“我不……”
“你能闻到吗?一股恶臭。”西弗勒斯向后靠去“像一个死去的畜生。”
“你别那么说!”
“为什么不?”他平静得质问。
“我不会告诉你。”波莫纳说。
他表现得很冷淡,并没有像他父亲托比亚那样大吼大叫。
“我们出去吧。”他显然并不是在问她的意见,而是直接站了起来。
“不!”她说“我要留在这儿。”
他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转身去拿脱下的外套。
这让她想起了许多小说、电影里的情节,一个男人执意要走,有的女人会哭着挽留他,又或者大声威胁,“你敢走出这个家门就不要回来”,但也有女人沉默得抽烟,安静得看着他离开。
要是这时有两声狗叫声,效果就更棒了。然后男人提着他的行李,头也不回得走出了“家门”。
他既要选择自由,她就不会拦着他。渴望自由的河流会成为汹涌的洪峰,挡是挡不住的。
她记得国家地理杂志上的介绍,都江堰选择了“分流”的方式,让一部分岷江水流入平原,成为了灌溉水,成就了“天府之国”。另一部分岷江水则继续沿着河道奔腾而下,却并没有让其泛滥成灾。
决定一个人命运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选择。
人生最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机遇。
在滚滚洪涛中,就算有一滴水想要去“宝瓶口”福泽一方,也会因为错失良机,被洪流裹挟着成为洪灾的一部分。
天命也,非人力可为,还是算了吧。
她刚想闭眼,他却抓住了她的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幻影移形了。
等她看清周围时,发现他们来到了上次来过的白金汉宫员工的“食堂”。
这时人还很少,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位置坐下,接着侍应生就来了。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一壶好茶。”西弗勒斯说“我要用它漱口。”
侍应生没有动怒,微笑着离开了。
西弗勒斯这时将视线转向了波莫纳。
“看起来除了霍格沃茨,还有别的地方能提供‘帮助’,只要你提出来。”西弗勒斯揶揄得笑着“你说对吗?”
“那也要分有偿的和无偿的。”波莫纳说。
“别那么紧张,亲爱的。”西弗勒斯说。
“我、我……”
“你要的茶,先生。”侍应生走了过来,将两个茶杯放在了两人面前。
“喝了吧,然后我们交换。”他微笑着“就像西比尔课上做的。”
“你不是预言家。”波莫纳盯着他说“没人知道一切。”
“是啊,就当这是一个游戏。”西弗勒斯收敛了笑容“我是一个富有同情心又善解人意的‘朋友’。”
“什么?”她不可思议得问。
“你不介意吧?”他说着,拿起了桌上还在冒烟的茶,一口喝干了。
第六十九章 “伦敦地标”(上)
为了准备西弗勒斯的庆功宴,波莫纳和西弗勒斯有一大堆事要做,这还是纳西沙“主动”承担了绝大多数工作的情况下。
“斯内普!”
就在他们两个吃早餐的时候,一个留着金色长卷发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惊喜得喊道。
在学校里总是绷着一张脸的“教授”此时露出微笑,站了起来和对方握手。
“很久不见了,科迪。”西弗勒斯说。
“确实很久不见了,什么风……不,等等,让我猜,你需要我帮你一点‘小忙’,对吗?”科迪善解人意得说道。
西弗勒斯笑而不语。
“你的庆功宴要在哪里举行?”科迪接着问。
“你已经听说了?”西弗勒斯问。
“哈哈,魔药界的新明星,我怎么会没有听说呢?所有的派对都在讨论你。”科迪说。
“过誉了。”西弗勒斯“谦虚”得说。
“这位美丽的女士是谁?”科迪此时注意到了波莫纳。
“她是一个‘朋友’,来帮忙的。”西弗勒斯说。
“是你筹备派对吗?”科迪问。
“不……”波莫纳连忙说。
“是马尔福夫人,她慷慨得将她家的庄园借给了我。”西弗勒斯说道。
“是马尔福庄园对吗?什么时候?”科迪问。
“魁地奇世界杯的前夜,另外,在世界杯当天,她家的帐篷也需要帮手,魔法部长也会去。”
“我明白了。”科迪朝着西弗勒斯挤眉弄眼“我就不打扰你了,下次再见。”
“再见。”西弗勒斯说,然后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波莫纳用一种全新的视角看着他。
他却像毫无察觉,吃着盘子里的豆子。
“谁是‘科迪’?”波莫纳最后开口问。
“以前的同事。”他面无表情得说,好像盘子里的鹰嘴豆变得无比迷人。
“还有呢?”波莫纳问。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在正式的社交场合还是由人类担当侍应生更为妥当。”
波莫纳明白了,这算是人类的一个习惯。一个好的家养小精灵是不能被看到的,虽然在魔法世界看到茶壶、盘子飘在空中并不稀奇。
“科迪是麻瓜?”波莫纳问。
“不,他是巫师。”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就像有巫师在邮政部门工作。”
“哦,我明白了,这是我们的第二个任务。”她自作聪明得问“为什么不用猫头鹰?”
“巫师家庭不会用猫头鹰寄请柬。”他用一种教训人一样的口气说“除了霍格沃茨,那里和外界没有飞路网,所以才用猫头鹰。”
波莫纳觉得他所表达的是另一个意思。
“纳西沙马尔福想用‘女王’的仆人?”波莫纳问。
他咀嚼着豆子,瞪视着她。
波莫纳觉得自己还是别说话得好。
“寄请柬是下午的事,上午我们去预约鸡尾酒调酒师。”西弗勒斯在咽下了豆子后说“你要跟我去酒店。”
波莫纳差点被嘴里的蘑菇呛死。
这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她连忙喝了一口茶。
“有什么奇怪的?”他平静得说。
她都不知道如何说起。
“我们必须亲自去?”她垂死挣扎般问。
“马上要周末了,酒吧会特别忙。”西弗勒斯说“尤其是好的调酒师。”
她犹豫着。
“你不担心我的腿吗?”他忽然说。
“什么?”
“我被地狱三头犬咬了,现在看起来没事,说不定以后会和阿拉斯托穆迪一样。”他看了一下自己那条被咬的腿“必须截肢,然后安上假腿。”
“你不是好了……你又感觉到疼了?”波莫纳立刻紧张得问。
“不。”他皱着眉,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但我要好好谢谢你买馅饼的那家餐厅。”
“我们走吧!”她立刻说“你都知道那肉馅是臭的,怎么还要吞下去?”
“你觉得波特会不会学会爆粗口。”他忽然说“我记得穆迪挺喜欢骂人……”
波莫纳觉得现在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她连忙结账,趁着他“发病”前离开了食堂。
“接下来去哪儿?”波莫纳在餐厅的门口问。
“酒店。”他依旧平静得说。
其实波莫纳觉得可以回凤凰社的安全屋,那里有洗手间。
但她转念一想,去那个地方的都是熟人,去酒店的话不会有人认识他们,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好吧。”她很痛快得答应了。
接着他们就幻影移形了。
等他们再次出现时,来到了摄政公园附近,周围出现了不少奇怪打扮的旅客。
“去贝克街的,往这边走!”一个导游拿着扩音器大声说,接着一群戴着猎鹿帽的大人、小孩就跟着他走了。
波莫纳注意到了他们手里的地图,贝克街就在摄政公园的西南角,而公园的东北角就是伦敦动物园,在哈利去霍格沃茨之前,曾在那里制造了骚动,一条巨蟒跑了出来……
“你怎么了?”她察觉到了西弗勒斯的异常。
他捂着肚子不做声,波莫纳立刻紧张起来,打算搀扶着他走进酒店,却被他一下挣脱了。
“又怎么了?”
“别人会以为我病了,或者更糟。”他严肃得说“那么我该去医院,而不是来酒店。”
“那你要怎么样?”
接着他就把胳膊揽过了她的肩膀,两人看似相拥着走进了酒店。
门口穿着制服的服务员在为他们开门的时候,视线在波莫纳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她觉得脸火辣辣得,也没有勇气与之对视,低着头走进了大堂。
这是一家非常老旧的酒店,从装潢上看它在20世纪初期时或许是名人聚集的地方,但现在出入的都是些奇怪打扮的观光客。
他们没有去人满为患的前台,而是直接走进了电梯,西弗勒斯从袖子里取出了自己的魔杖,用它敲了一下电梯的按键板,本来只有5层的电梯按钮忽然出现了第六层的按键。他毫不犹豫得按了下去,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在她旁边站着。
“怎么了?”他像是不知道什么事发生一样,无辜得问。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多久电梯就到了六层,等电梯门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鸡尾酒酒吧,因为才经历了一夜的经营,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
“要喝酒,今晚请早!”正在扫地上烟头的服务员头也不抬得说。
“你的老板在哪儿?”西弗勒斯平静得问。
服务员抬起头,在辨识了一会儿后,眼睛逐渐瞪大,接着就像看到鬼一样面露惊恐,连连倒退了几步才停住脚步。
“你的老板在哪儿?”西弗勒斯又问了一次。
“啊!!!”服务员发出惊叫,接着仓皇得逃跑了。
波莫纳不明所以,西弗勒斯却像是熟客一样,自己走到了吧台后面,取了一个鸡尾酒杯。
“你会调酒?”波莫纳立刻兴奋得说。
他不做声,取出一块冰,用无声咒将它弄成了冰沙,又挤了一点柠檬汁在上面,将它推到了波莫纳的面前。
“你觉得我多少岁了?”她难以置信得说。
接着他像是为了向她的年龄“致敬”,在冰沙里加了一点酒。
“这是你要的。”他“殷勤”得说。
夏天吃冰确实很凉快,可她刚才吃了早餐,她可不想拉肚子。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她没话找话得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
这时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从酒吧后面走了出来,他的身旁还跟着那个惊叫着逃走的服务员。
他们在角落里站了一会儿,低声嘀咕了几句,接着那个带着帽子的男人就谨慎得走了过来。
“有什么需要帮忙吗,斯内普先生?”他提防得看着西弗勒斯。
“有一个聚会,我想请你的酒保去一晚上。”西弗勒斯轻松得说。
“聚会?”戴帽子的男人看着波莫纳,上下打量着她。
“是的,聚会。”西弗勒斯淡定得说“正好是周末。”
男人看着斯内普。
“什么性质的聚会?”
“贝拉特里克斯会参加的那种。”西弗勒斯说。
“不不不。”戴帽子的男人连连摆手“我没有参与过你们的事。”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证明我和‘食死徒’没有关系的?”戴帽子的男人压低了声音咆哮着“我不想再来一次了。”
“我能证明,这个聚会和‘食死徒’没有关系。”波莫纳大声说“你也不需要担心自己会扯上麻烦。”
“你是谁?”戴帽子的男人看着波莫纳。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在为邓布利多工作。”波莫纳故作神秘得说。
“为什么你为邓布利多工作,却要参加前食死徒的聚会?”戴帽子的男人。
“我需要混进去,打听他们在讨论些什么。”波莫纳随口说道“尤其是在他们喝醉之后。”
戴帽子的男人盯着波莫纳的眼睛。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问。
“你可以去霍格沃茨,当面问阿不思。”波莫纳说。
“你是凤凰社的?”那个逃跑的服务员问。
波莫纳看着西弗勒斯,他一动不动,保持着威严和冷漠,就像他在学校里常做的。
“是的。”波莫纳说“但我可没有证件来证明这一点。”
“不,我相信。”戴帽子的男人说。
“老板。”服务员紧张得说。
“她和那些人不一样。”戴帽子的男人说“你怎么不吃冰沙?”
“为什么我要吃?”波莫纳奇怪得问。
老板笑了起来。
“她是个好心的姑娘。”老板说,又看向西弗勒斯“你的眼光不错。”
西弗勒斯卷曲嘴角,默不作声。
“是为了庆祝你的魔药得奖了?”老板问。
“并不是得奖,只是通过了提名。”西弗勒斯回答。
“也许我可以找一个调酒师,是决赛之前对吗?”老板问。
“是的。”西弗勒斯发出嘶嘶的声音。
“祝贺你,年轻人。”老板说“这次你跟对了人,走上了正确的路。”
西弗勒斯却仿佛不想和他多说,转身就走,路过波莫纳的时候甚至还拽着她的胳膊,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赶似的。
“你可别忘了!马尔福庄园!”波莫纳回头大叫道。
老板笑了起来,朝她挥了挥手。
“不会忘的。”
西弗勒斯按下电梯,电梯很快就到了,他们走了进去。
当她站在电梯里,等着门关上时,老板正若有所思得看着她,不过很快,他们的视线被西弗勒斯的手臂挡住了。
他将她挤到电梯的角落,做出一副很亲密的样子,一直到电梯门关上。
狭窄的空间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这让她想起了上次在魔药仓库里,当时外面下着雨,一阵阵的风从他们的脚底往上吹,让人感觉不到夏天的暑热。
他伸手按下了一楼,电梯缓缓下行,她感觉到了一种失重感。
或者说,他们在坠落、坠落,只是不那么像自由落体般失控……
第七十章 “伦敦地标”(中)
在柯南道尔的小说中,居住在贝克街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个性格古怪、冷漠、孤僻、头脑冷静、思维敏捷、观察力优于常人、自负得接近狂妄,常常以自己超强的推理愚弄警方,并以此为乐的人。他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拉小提琴,然而因为他的性格,他的听众寥寥无几。
波莫纳觉得,真实的夏洛克只是不善于与人相处,比如他可以和华生共享一个客厅和餐厅,由房东太太负责提供餐饮。所有人都觉得很开心,夏洛克并不是那种不懂分享的人,华生与他相处就很融洽,即便夏洛克喜欢早起,喜欢晚起的华生也不会被他的小提琴声吵醒;而夏洛克也不会因为华生的出现觉得自己“被打扰”,一个好室友除了小心照顾着对方,活动时尽可能别弄出过大的声响、影响对方休息之外,当他们活动的时候,最好也能有点共同语言。
当福尔摩斯拉小提琴时,如果他能好好拉,就会是一首优美动听的曲子,但更多的时候,他总是胡乱得拨弄琴弦,这就是噪音了。
但华生包容了夏洛克,他知道夏洛克这是用声音帮助自己思考,很多时候线索就像猫抓过的线团一样混乱。
在《时间简史》里曾这样描述过,一个完整的茶杯是高度有序的状态,而地板上摔碎的杯子是一个无序的状态,随着时间流逝,桌上的茶杯掉在地上的无序度会增加,于是这被称为心理学的时间箭头,也就是麻瓜们感觉时间流逝的方向,反过来在他们看来是不可能、不合理的。
修复咒看起来就像“倒带”一样,让被破坏的物品重新恢复成被破坏之前的样子,但生命并不包括在内。
哈利位于戈德里克山谷的家依旧保持着10多年前的样子,对于强大诅咒造成的破坏,修复咒也无法修复。
这个咒语最早被使用于1754年,当时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职员奥拉贝拉·纳特利用它赶在麻瓜们发现前修复了被“意外”摧毁的罗马斗兽场,“随后”这种符咒就被普及起来。
不过在此“之前”,同年的英国伦敦却发生了一起“意外”,当时戏剧界最受欢迎的演员加里克在筹备“中国文化节”时发生了骚乱,舞台被催毁,另外许多剧院在这个时期频频发生火灾,即便当时魔法部的职员们修改了麻瓜们的记忆,也无法改变这些破坏,被厉火毁掉的东西一样是修复咒无法修复的。
在那个时代还没有类似“食死徒”、“巫粹党”的组织,更多的是“孤狼”行动。
尽管夏洛克·福尔摩斯蔑视警察,有时无视法律法规和社会规范,但他这种反社会人格不会制造及“重复制造”一些恶性的案件,虽然在“技术上”他完全可以做到。
只要人们失去对夏洛克的信任,他就会从“侦探”变成“嫌犯”,反之亦然,最近被抓住的连环杀手给人的感觉很随和普通的工人,完全看不出他会是个连环杀手。
辛尼斯塔对波莫纳说过,在他家的后院挖到了的女性尸体中,有3人曾经被认为与食死徒在70年代的活动有关。
贝拉特里克斯喜欢穿鸡尾酒裙,这种裙子本来是适合参加各种正式或半正式派对的。
波莫纳曾经当过“清洁工”,清理他们闹过的现场,但她从来没有去过他们开始狂欢前聚会的场所。
波莫纳一直觉得西弗勒斯也是一个“孤狼”,但在不久之前,阿不思却告诉她西弗勒斯是个极需要融入一个团体的人。
然而她的记性并不很好,忘了这一点。也许,他并没有他看起来那么孤僻,而是没有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你知道总是孤身一人是怎样的感觉吗?
在这个大都会里有很多人,却并不是每个来酒吧的人都是与朋友一起来的。除了酒精之外,他们还想一些别的,也许是向一个陌生人倾诉,又或者是遇到一个同样孤身一人,又急于摆脱寂寞纠缠的人。
从古至今人们一直有一种错觉,认为酒可以“助兴”。但事实上有不止一篇科学杂志告诉你,酒其实起的是反作用,它只会让大脑皮层短暂兴奋一下,就像它给人一股错觉,喝了酒能让身体暖和,实际上它只是短暂加速血液循环,并不是真的产生热量。
它就像是激情,短暂而猛烈,当世界陷入沉睡时,让人干出一些出格的事。
即便是最纯净的灵魂也会被黑暗吸引,这种“引力”并不像行星之间那种代表秩序的力量。
波莫纳希望西弗勒斯不要重回黑暗,这并不是说他继续研究黑魔法,而是别再和他过去的那些“朋友”们继续搅合在一起,干一些“不可饶恕”的事。
“你知不知道,在古埃及的文字里没有‘处女’这个词。”
她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你不问我怎么知道的?”他很好心得帮她问。
“你怎么知道的?”她很听话得复述。
“有一条密道,穿过象形文字厅,可以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他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发出了嘶嘶的声音,让她想起了哈利二年级时城堡中无处不在的蛇佬腔。
“你在想什么?”
她在想着,要学孩子们那样穿着隐身斗篷夜游,不同的是违反校规的人会躲着斯内普,她却想敲开他办公室的门。
“你研究了象形文字?”波莫纳问。
“没那么感兴趣,不过阿不思跟我提起了在开罗的见闻。”他盯着她的眼睛“你知不知道他那是什么意思?”
波莫纳想起了阿不思交给她的信,现在就给他似乎是个不错的时机。
“你们平时都聊些什么?”她恍惚得问。
他没有说话。
“你会跳舞吗?”他片刻后问。
她觉得他问过这个问题。
“你会吗?”她反问。
“会。”他回答。
“谁教你的?”
“黑魔王,我的舞伴是贝拉。”他用低沉的声音说“换你了。”
“是阿不思教我的,在校长室。”波莫纳回答。
他刚要继续说,电梯已经到了底楼,随着电梯门开启,入驻的客人们看到了二人,他们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西弗勒斯神色自若得牵着她的手,分开了堵在门口的人群离开了电梯。
身后的人们只看了他们一眼就挤进了电梯,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刚才走出电梯的二人不过是“过客”,更何况在酒店里看到“情侣”出入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这只是执行秘密任务的“伪装”,与他们的真实关系没有任何关联,等回去了他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她看过莉莉和西弗勒斯的“分手”,从那以后他们就分道扬镳,连朋友都当不了了。
要是莉莉能将西弗勒斯拉进凤凰社该多好,可惜那时他们已经不是朋友,莉莉也不不再称呼“西弗”了。
共享了客厅和餐厅的福尔摩斯和华生分别拥有自己的卧室,对成年人来说卧室是不可以共享的。
“朋友”是有底线的,只要不跨过这条线,就还能倒回去,一旦跨过就不能回头了。
所以啊,她之前在电梯里产生的想法虽然刺激,却还是别实施了。
第七十一章 “伦敦地标”(下)
走出酒店后,有一辆出租车刚好将一个游客送到门口,并且最后一件行李从后备箱取了出来。
二人钻了进去,并且“砰”得一声将其关上。
“去哪儿?”坐在驾驶室的司机看着倒后镜问。
“伦敦邮政中心。”西弗勒斯说。
还没有熄火的出租车司机立刻踩下了油门,黑色的出租车开始在伦敦的街道中穿行。
波莫纳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此刻他们走的路正好是国王十字车站的方向,不过出租车在快到大英图书馆时就拐了个弯,经过了伦敦大学和罗素广场,通过广场可以看到大英博物馆的背面。
接着他们又在这个地方转弯,在驶过一家医院后来到了查尔斯·狄更斯的故居,那里有许多狄更斯的书迷在聚集,只是他们并没有和福尔摩斯的书迷般戴着猎鹿帽。
在驶过一条街之后,出租车就来到了伦敦邮政中心。
“20磅,谢谢。”司机回头对二人说。
西弗勒斯对他笑了一下,然后手在司机的面前挥过,接着司机的双眼变得呆滞无神,趁着这个时候西弗勒斯打开了车门,牵着波莫纳的手下了出租车。
他表现得太熟练了,很显然不是头一次这么干。原本波莫纳还在担心自己没有兑换麻瓜的钱而担忧,现在她又开始担忧别的事。
国际保密法规定不能对麻瓜使用魔法,但魔法既然能带来那么多“便利”,为什么不能用它呢?
在他们下车后没有多久,又有两个游客上了出租车,回过神的司机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问了句“去哪儿”,几秒钟后那辆出租车就驶离了,就跟之前他们上车时一样。
然而西弗勒斯带着她去的却不是正在营业的邮局,而是来到了伦敦地下邮政的收发站点。
伦敦地下除了有供人乘坐的地铁,还有专门的邮政铁路,在黄金时代每天可以传递数万封信。另外隧道还与白教堂、利物浦街、牛津街、国王大街等相连,使得邮政运输不必再受大雾和堵车的影响。
人们的生活因为邮政系统的不断完善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西弗勒斯并没有带着波莫纳去参观对外开放的那些部门,而是径直朝着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去,在打开了陈旧的、连铜把手都被人的手磨得锃亮的门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有点类似休息室的房间。
这里有个很有年代感的壁炉,可能是因为使用时间太长了,壁炉被熏黑了,看起来像是黑色的石材做成的。
在关上门之后,西弗勒斯用魔杖点燃了壁炉,然后他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取出了一大口袋的飞路粉。
波莫纳则连忙从自己的绒布口袋里将写好的请柬都给抖了出来,他取过一封请柬,照着封面上的名字念了对方的住址,随着绿色的魔法火焰骤然升高,他将那封请柬丢进了火里,接着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是巫师寄请柬的方式?”波莫纳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得问。
“不。”他接过了另一封请柬“马尔福家不愿意借他们的壁炉给我寄信。”
“为什么不?”波莫纳问。
他冷冷得看着她。
“好吧。”她撇了撇嘴,心想着这又是纯血家庭的“传统”。
“这是公共场所,所有进入了飞路网的巫师都会与它建立连接。”西弗勒斯解释道。
“所以这些人里有人与马尔福庄园的壁炉没有联系?”波莫纳看着那些信。
“不。”西弗勒斯说。
“那为什么……”
“因为这是‘私人’派对。”他说完就不解释了,念了信封上的名字,接着将信投进飞路里。
她还是不那么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机械得将信递给西弗勒斯,然后看着他将那些信丢进绿色的火焰中。
随着火焰摇曳,她觉得有什么在其中若隐若现,等她凝神去看时,目光逐渐变得茫然,西弗勒斯念诵名字的声音渐渐隐去,变得遥远,而他却浑然没有察觉到异样。
接着周围的街道开始“融化”,就像一幅被洗去了颜料的水彩画,只留下了明晃晃的金色。
有一个穿着古埃及长裙的女人坐在一个黄金制成的王座上,她的面前是一个浅浅的水池,它像地毯一样延伸到波莫纳的脚下。
“你明白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吗?”美丽的埃及女人问道“有一个词不存在于古埃及的语言中。”
“我不知道。”波莫纳回答。
“看着。”埃及女人说,示意波莫纳看着水池。
波莫纳看着它,里面出现了一些画面,一个带着金色头饰的埃及女人正在一众女神官的簇拥下,走向一个宏伟的建筑。
“她曾经是一位公主。”美丽的埃及女人说“你知道她是谁么?”
波莫纳看着水池中的女人,她在穿过了神庙的柱廊后,来到了一个小神殿,那里似乎是一个禁区,除了她之外没有人可以进入。
她从一个女神官的手中接过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把羽毛扇子,接着她走进了那个小神殿中。
“她这是在干什么?”波莫纳问。
“祈祷。”美丽的埃及女人说“为了让她的国家富饶而繁荣。”
水池中的女人放下了盘子,拿起了放在祭坛上的一个铜铃,它是马蹄形的,长得和叉铃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但女人还是拿着它,在阿蒙的面前起舞,片刻后她放下了手里的“乐器”,闭着眼睛念念有词一阵后,将羽毛扇子靠近了祭坛上的长明灯……
“这是什么意思?”波莫纳困惑得问,她看到羽毛扇子被点燃了。
“这些扇子,属于敌人。”美丽的女人说“它们类似旗帜,原本这个工作是属于法老或者大祭司的。”
“为什么由她点燃?”波莫纳问。
“你知道的。”美丽的女人微笑着说。
波莫纳困惑了。
“我给你一个提示。”美丽的女人说着,指了一下水池,池中出现了另外的一幕,一个男人正在竖立一对方尖碑。
波莫纳并不懂象形文字,不过她却觉得它很眼熟。
“那是……克里奥佩特拉之针?”波莫纳问。
“是也不是。”美丽的女人说“你仔细看。”
“它还没有完成。”波莫纳说。
“所以它属于……”
“图特摩斯三世。”波莫纳低语着。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一个文官走了过来,法老图特摩斯三世看着他。
文官举起了一块石板,上面刻着象形文字,图特摩斯看着它一会儿,然后将它从高处给扔了下去。
随着石板碎成碎片,灰尘模糊了视线,等重新变得清晰,画面中展现的是另一幕,一群士兵冲进了一个宏伟的神庙,将一些雕塑给毁了,而神庙里的女祭司们则被追赶。
有一个女祭司在奔跑中被裙摆绊住了,倒在了一尊雕塑前。
“现在你知道她是谁了。”美丽的女人问。
“哈特谢普苏特。”波莫纳低声说。
底比斯“满月”家族,埃及第十八王朝创始者最后一个“正统”。
“作为神庙的主人,她可以雇佣很多人。”美丽的女人说“有很多人的生计依靠她,所以她希望这些人可以帮助她夺取权力。”
波莫纳却看着那些女祭司。
“她有想过这一幕吗?”波莫纳问美丽的女人。
“你明白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吗?”美丽的埃及女人问道。
波莫纳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人们喜欢享乐。”女人笑着说“所以在成为法老后,她推动了一个盛大的节日,正好是尼罗河泛滥的那一天,人们会彻夜喝酒,醉得不省人事。”
“然后呢?”波莫纳问。
“对埃及人来说,洪水是至关重要的,可以确保庄稼的生长,它能让整个国家重新焕发活力。”美丽的女人站了起来“繁衍与创造与复苏兴盛息息相关,婚姻是一个与伴侣同居的问题,男人或女人都可以选择离婚、搬出去,而不会留下任何污点。”
波莫纳睁大了眼睛。
“正因为她能确保每年尼罗河如期泛滥,庄稼丰收,食物充足,她才会在埃及的地位如此重要。”
这下波莫纳明白了,为什么哈特谢普苏特会代替法老和大祭司主持那么重要的仪式了。
“哈特谢普苏特祭祀的是谁?”波莫纳问。
“你猜。”美丽的女人笑着问。
波莫纳低头,看着水池,池中出现了另一幕,一个和池子外女人一模一样的女人,正在另一个男性法老的支持下走向祭坛。
她记得他,当时她好像附身在另一个人身上,看着他……
“奈菲尔塔利。”波莫纳低声说。
“不。”美丽的女人说“你猜错了。”
波莫纳抬头看着她。
“哈托尔。”波莫纳又说。
美丽的女人笑而不语。
“你为什么那么对我?”波莫纳问。
“我不明白。”哈托尔问。
“这是个谎言,对吗?”波莫纳问“你并不是想让我将你的‘居所’放进那个世界,因为那个世界是你创造的‘天堂’。”
“我有个问题。”哈托尔说“你可以原谅他所犯下的‘不可饶恕之罪’,怎么知道他会原谅你所犯下的罪呢?”
波莫纳浑身发抖。
“别随便原谅人,你不是见鬼的神。”哈托尔平静得说“你也没有权力让死去的人复活。”
“所以,我遭到了惩罚?”波莫纳问。
“那一天,我在梦里问他,你是想当奥古斯都还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选择了奥古斯都。”哈托尔说“我一直在想,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让我走!”波莫纳大喊。
“为什么要回去找那个不会原谅你的人呢?”哈托尔冷冰冰得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原谅……”
“你在做梦。”哈托尔浑不在意得说“没有哪个男人能毫无芥蒂得原谅你所犯的错的。”
“利昂……”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呢?”哈托尔问。
波莫纳发不出声。
池水中,由哈特谢普苏特点燃的羽扇烧尽,变做灰烬,落在了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灰色的痕迹。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那封信,你那么难回了?”哈托尔问。
“是的。”波莫纳冷漠得说。
“说出来。”哈托尔问。
波莫纳不想说。
“很好。”哈托尔却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般说“这才是对的。”
“你对我用了摄神取念?”波莫纳问。
“你明白你老师创造的那个世界是怎么组成的?”哈托尔说。
波莫纳觉得自己头昏脑胀。
“只有明白怎么进来的,你才知道怎么出去。”哈托尔无奈得叹口气“用用你的大脑,别总是对人大吼大叫。”
“我……”
她话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等她倒吸一口冷气坐起来,她还在霍格沃茨的床上。
晨光熹微,启明星还在,天不过才刚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