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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章 水与梦(七)

    在小巴蒂克劳奇被卡卡洛夫指控之前,他可是个公认的好孩子,不仅成绩优良,而且很听话,从来没有像西里斯布莱克那样叛逆、离家出走,或者是干别的恶作剧。

    哥谭的地铁没有摄像头,这是个即在阳光之下,又在黑暗里的世界,当地铁里人满为患的时候,这是个公共场合,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还有相机等设备可以进行记录。

    但是在午夜时分,地铁里除了他们五个人,没有其他人了,等那个女孩走后,就剩下小丑和另外三个人。

    这些“乖宝宝们”就不需要再在“大人”的面前演戏了。

    他们可能不是怪物,只是过了很糟糕的一天,像他们这种“精英”却要和水准和他们差很多的人在一个地方工作,他们的自尊不允许平庸,于是他们努力加班,希望能获得晋升的机会,和学校里当优等生时一样,成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他们加班到很晚,然后一起喝了点酒,发了点牢骚,和不认识的女性开了个“有点恶劣”的玩笑。

    可是压力并没有消失,按照踢猫效应,他们对小丑发动了攻击,只是他们没想到小猫会变成猛虎,让他们命丧于此。

    他们并不想杀了小丑,而小丑也过了很糟糕的一天,即便是自卫,小丑也防卫过当了,更何况他后来还补了几枪。

    布鲁诺认为,宇宙是无限的、没有边缘的,自然就没有固定不变的中心。

    小丑知道自己是处于社会边缘的反社会人格,他不想听一个连摄影棚都没有出过的老头,告诉他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他坐在那里的原因只有一个,以前他就像那些观众,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莫里那样的人说话。现在他也可以坐在嘉宾的位置,表达自己的想法和观点了。

    他不需要像个乖孩子那样,想方设法讨长辈的欢心,以为听话的孩子总是会得到奖赏。

    那三个好青年很清楚遵守社会规则的好处,他们将伪装戴得小心翼翼,很少有机会看到他们卸下来。但他们知道,地铁里没有摄像头。

    如果那三个年轻人,年纪轻轻就犯下很多重罪,莫里估计也不会在脱口秀上说这件事,哥谭每天都有罪犯死于火并。

    莫里指责亚瑟的理由建立在虚假的推测和偏见之上,而且他觉得自己是对的,亚瑟说的“一切”都是找借口。

    波莫纳推开了破釜酒吧的门,酒吧里的男女巫师们看了她一眼,接着就继续自己干自己的。

    这样昏暗老旧的酒吧真难想象会有人在这里过生日派对,但那只是下班后大家聚在一起喝酒,普利亚把钥匙弄丢了也没人去关心在意,甚至酒保把瞌睡豆当成了榭寄生浆果也没人当成是了不得的事。可能除了普利亚,包括过生日的人都把这件事忘了,年轻人总爱丢三落四。

    “喝点什么,教授。”汤姆问。

    “来点甘普陈年交际酒。”波莫纳说。

    汤姆有点惊讶“你也打算来挑战吗?”

    “我开玩笑呢,来一瓶白兰地。”波莫纳说。

    等汤姆把酒端上来后,波莫纳就自饮自酌起来,她打量着四周,希望看到西弗勒斯在什么地方。后来她放弃了,将漫画又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看。

    其实报刊亭的旁边还有一则新闻,是关于切尔诺贝利泄露的,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刊载这个新闻,她是故意买的超人的漫画。

    就算人类世界真的要毁灭了,霍格沃茨还是要正常开学,只要有学生还要来。

    莫比乌斯环尽管可以让人时空旅行,却会将一个人永远困在一个循环里,相比之下还是基于蝴蝶效应造成的“平行宇宙”比较容易被读者接受。故事里有一个地球,是完全被反派所控制的,但它一样无法逃脱被反物质吞噬的命运。

    “教授,你一个人?”

    波莫案抬头,发现是海格。

    “还是老样子,海格?”汤姆问。

    “呃,不,我今天不渴。”海格尴尬得笑着,眼睛却一直看着波莫纳的白兰地。

    “再来两瓶白兰地,老板,顺便拿一个杯子。”波莫纳说。

    汤姆用漂浮咒,从吧台后面将酒和杯子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我平时不爱喝酒。”海格说。

    “我知道。”波莫纳说“陪我喝吧。”

    接着用自己的酒杯和海格的酒杯碰了一下。

    “你有烦心事?”海格喝过酒后问。

    “我刚从马人那里学来的一样东西,控制你能控制的事情。”波莫纳轻描淡写得说,也喝了一口白兰地。

    “我能问是什么吗?”海格问。

    波莫纳在考虑,现在说切尔诺贝利的事和说神秘人还会再次回来,这些巫师们会有什么反应?

    仅仅是一扇门,却仿佛隔开了两个平行的世界。

    “马人不喜欢我,还有我的弟弟。”海格瓮声瓮气得说“只要他一出现,他们就用箭射他。”

    “你说格洛普?”波莫纳问。

    “我还能有多少个兄弟呢?”海格自嘲得说,一口将白兰地喝光了。

    即便是半巨人,波莫纳也不敢小瞧了海格的酒量,他们陆陆续续又喝了几瓶,因为有海格陪着她安心了很多,她心情好了,喝得也就更多了。

    “哦,差点忘了,谢谢你的龙粪,院长。”海格说“现在巴伯茎块长得很茁壮,格洛普也能吃饱了。”

    “我觉得你还是该种点南瓜,等会儿我们去买点南瓜汽水。”波莫纳有些迷糊得说。

    “为什么,食物已经够吃了。”海格说。

    “快乐。”波莫纳拿着手里的酒杯“人活着不能只是吃饱喝足了!”

    “对,为此我干了!”旁边一个巫师说,然后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这儿太无聊了,汤姆,难道就没音乐什么的?”波莫纳问。

    “外面就有唱片行。”汤姆冷酷得说。

    波莫纳确实听到了一点声音。

    “那把门打开。”

    “不!”男女巫师们大喊“麻瓜会混进来的。”

    波莫纳觉得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时西弗勒斯出现了。

    “走吧。”他说。

    “找到钥匙了?”波莫纳问。

    “没找到。”

    波莫纳叹口气,她觉得普利亚的钥匙丢定了。

    “我们去买南瓜汽水吗?”海格问。

    “走吧。”波莫纳说,刚站起来就摇摇晃晃得。

    “你喝了多少?”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看着他的脸,这张脸是年轻还是老呢?明明没有胡子,却看起来快三十岁了。

    她有点想借酒装疯,又有点担心破釜酒吧里的巫师们传出去,虽然西弗勒斯没有上庭,很多人都认识他。

    接着他们就这么离开了酒吧,海格想去蜂蜜公爵买南瓜汽水,波莫纳也跟着一起去了。

    “你去干什么?”西弗勒斯耐着性子说。

    “我要吃糖!”她大呼小叫着。

    他走进蜂蜜公爵后,随手丢了颗糖在她嘴里。

    波莫纳尝出来那是蟾蜍薄荷糖,它在她嘴里一跳一跳的。

    “哇~”

    她开始嚎啕大哭。

    “你哭什么?”他不耐烦得说。

    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哭的,可是她还是哭了。

    结果这一哭,她更头晕了。

    “走吧。”海格说。

    “你买的南瓜汽水呢?”西弗勒斯说。

    “我想我还是自酿吧。”海格尴尬得说“太贵了。”

    “正好,我们送她回去。”西弗勒斯不耐烦得说。

    “需要我来抱着她吗?”海格问。

    “不用了。”西弗勒斯冷冷得说,半抱着不省人事的波莫纳离开了蜂蜜公爵。

第一百四十一章 水与梦(八)

    虽然第十八宪法修正案是1920年生效的,但美国第一次禁酒令实际上在1851年的缅因州州议会就通过了,这一法案的推行者尼尔·道当选为波特兰市的市长,而且他还打算道其他州去游说,将禁酒向全国各地推广开来。

    符号逻辑是一门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很陌生的逻辑系统,它和绝大多数人理解逻辑不一样,它是19世纪从数学中发展出来的,而不是从传统哲学中。

    比如“一切人都会死”,“苏格拉底是人”,由此推导出“苏格拉底有死”的结论。初看这个形式的推论不足为道,但世界上存在着推论形式,它与推论的内容是有区别的。比如斯卡曼德引用自威廉·奥康的论文,波莫纳不熟悉柏拉图,但胖修士知道,柏拉图曾提出过实在论,后来成为经院主义辩论的派别,到了20世纪则是成为科学哲学的核心争论。

    简单的得说“人是动物”这个命题中,这个问题讨论的核心是“实质”,而非心灵的指向。当我们说起声词“人”时也会出现一个附属的符号(signa),即便是原始人也会在墙上绘画时用简单的图画,让其他人知道那代表“人”,但“人”这个词是一个写下来的表达式。

    然而人也会有四肢着地的时候,一如动物也会有两条腿站着的时候,双腿站立描述了一种共同性,或可成为共相,亚里士多德将其定义为第一实体,个别事物只是共相的偶然现象,所以共相优先于事物。

    “Vidensomnemhominemestanimal”,那看见所有人的是动物,这也是一个符号,这个动物没有特别指代,假设人群里有一条狗和一个人,“人”可以看到人,狗也能看到人,但略去人与狗的外形,不论是两条腿走路还是四条腿走路,这里指的是一个规则,也就是明确的指代和模糊的指代。

    由此亚里士多德得知,推论的“形式”和推论的“内容”是有区别的。

    柏拉图的实质论看重理念,亚里士多德看重实体,威廉·奥康则从“如无必要,勿增实体”的思维原则,看重“经验和证据”的知识观撼动了整个经院哲学的根基,接着他就被教皇开除教籍了。

    逻辑是存在于大脑思维里的,也就是思考问题的方式方法,它没有实体,但亚里士多德将实体论成为substance,意为“站在下面的支撑者”,实在可以没有实体。

    如果想搞清楚个中详细,可以去找胖修士,反正霍格沃茨已经有一个教历史的宾斯教授了。

    符号逻辑的意义在于解答和澄清,比如复杂电路的电路图,利用符号来代替元语言表达,与非门就是一种,更复杂的电路板会有多个与非门和其他的符号,它主要的作用是提供一种新的工具和思维,这是需要大量训练的,因为符号代替了语言,成为了沟通工具。

    这种“符号”又和以前的符号有了冲突,而接受符号逻辑训练的学生也不是每个都能掌握它,因此不喜欢使用。这导致了符号逻辑的命运,要么被热烈欢迎,要么被憎恶。

    小丑的符号就是他的面具,没有化妆的亚瑟走在街上,根本没有人会多看他两眼,更何况当时地铁里灯光昏暗、唯一的目击者还处于害怕之中,她无法提供太多的证词和线索,告诉警察凶手的外貌特征,而是描述小丑的样子。

    她看不清化妆品覆盖下亚瑟的真正面容,或者说女人也无法看穿化妆后和化妆前的区别。

    再来就是女性的自我保护意识,她说自己没有看清小丑长什么样,也就不会有一个持枪的疯子找到她的住处进行报复。

    仅仅是一个小丑面具,警察是没有办法进行调查的。更何况新闻报道后,街上还有人故意戴小丑面具,当时正值罢工期间,有的是没事挑衅警察的人。

    1851年是南北战争爆发之前,禁酒运动带起的狂热势必会影响废奴议题带来的凝聚力,而且率先通过禁酒令的波特兰市还爆发了骚乱,于是在施行了禁酒令后,包括缅因州在内的各州都推翻了禁酒令。

    但禁酒并没有停止,当纽约的酒吧在门口贴上“世界最漂亮的姑娘在这里喝倒”的时候,一群家庭主妇投入了“战斗”中,她们提倡健康饮食、贞洁生活、宽松衣着等。

    她们的代表人物是汤普森修女,她带领着她的队伍走到酒馆、旅店、药店,每到一个地方就跪在地上祷告,祈祷店主的心灵得到救赎。这些妇女分成多个小队,6小时换一班,轮流从家中赶到清单上的下一家酒馆,不停地祈祷、朗读圣经,不论是否刮风下雨。

    女孩在青春期时多少会和妈妈因为着装问题产生“争论”,这下妈妈们不再反对女儿穿什么衣服,她们在女儿出入的酒店门口跪下唱圣歌。

    再来就是“时尚”的问题,对于家庭主妇来说,家常服和围裙事基本的,外出工作的女性则以“得体”为标准,其中有一位名叫维勒布兰德的女公共辩护律师,她是大法官家的常客,甚至还是白宫顾问团成员,她拒绝一切形式的扭捏造作,甚至口红都不擦,白天的装束一成不变,永远是精心剪裁的套装加一件简单的衬衫。在家里则会穿上优雅别致的衣服,在腰部或肩上总会别着一朵花。

    当经济低迷的时候,柔软润泽的口红碰触到嘴唇的那一刻会给人带来安慰。对于负责起诉违反《沃尔斯泰德法》人员的头号检查官职位来说,一名刚从法学院毕业五年,年仅32岁、充满正义感的年轻女性看起来是恰当人选。

    然而被任命为检查官后,维勒布兰德则指责地方警察没有执行禁酒令,深受“昏睡病”困扰,对执法反应迟钝,整个禁酒局大概有4000人,美国一亿两千万人居然找不出4000个不被收买的人。

    哥谭的犯罪率高,还与警察腐败的问题有关,但受贿和渎职是两码事。

    可能有人会因为受贿而徇私枉法,也有人因为玩忽职守而渎职。那把亚瑟在地铁里用来杀三个有为青年的枪,是警用左轮,他的“朋友”兰道看到他被人欺负了,就把这把枪给了他“防身”,同时这把枪也让亚瑟失去了工作。

    警察丢枪是件很严重的事,更何况它还有可能成为影响恶劣的凶杀案的凶器,那个丢枪的警察肯定很紧张。

    警察会有上司,上司会有上司,如果他们都是某家“俱乐部”的成员,那么不仅他们的事业会受损,连家庭都会破裂,孩子们会怎么看搂着漂亮姐姐“跳舞”的爸爸呢?

    比起受贿,这方面的丑闻更“多汁”,接着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舆论找到了热点新闻,反对警察腐败的民众上街与罢工者一起游行,相比之下对托马斯·韦恩说找不到凶手会少很多麻烦。

    即便地铁里没有摄像头,亚瑟的逃跑路径上还有别的摄像头,小丑装扮的人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是很显眼的。

    但一旦抓住小丑,小丑自然会面临指控,可那把枪也会成为呈堂证供,它的渠道也许不合法,取证却不符合“毒树之果”原则。

    而不抓住他,不过是让哥谭警察局本就很难看的破案率加上微不足道的一个分母,只是谁都没想到托马斯韦恩居然会在电视上挑衅小丑,说他是个躲在面具后的小人。

    托马斯韦恩看起来很像是个负责任的企业家,他关心他的员工,会这么想的还有亚瑟的母亲,她30多年前曾为托马斯韦恩工作过。

    即便老了她还是有点漂亮,还有一种无药可救的天真,罢工的人很多过得都不好,她怎么觉得托马斯韦恩在收到她的信后会帮助他们母子二人呢?

    仔细看亚瑟的嘴唇,他的上唇有一道疤,看起来像是做过手术留下的痕迹。这世上也许没有那么多先天畸形,唇裂确是很常见的,做过手术后就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了,这个特征同样被小丑厚厚的化妆挡住了。

    托马斯韦恩这样的人,不缺想给他生孩子绑住他的女人,而他这个等级的家庭,要的是“完美的继承人”,不仅要品学兼优,而且外貌也要足够完美,幸好亚瑟不是托马斯韦恩的孩子。

    那会让所有人都恶心,亚瑟的母亲是个精神病患者,那么多才貌双全的女性,托马斯为什么选她呢?

    欧洲最后一个“女巫”是法官家里的女佣,她怀了男主人的孩子,为了掩盖这层关系,法官动用了他的关系,伪造了文件,制造了她意图谋杀孩子,并指控她是女巫。

    亚瑟有完整的证明,证明他是从孤儿院领养的,他母亲还有妄想症,谁会相信一个妄想症人的话呢?

    他不会是托马斯韦恩的孩子,不过托马斯那个时代没有想到有dna技术,他们俩抽一管血鉴定一下就知道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亚瑟是小丑,他在厕所里跳无人欣赏的舞,只有镜子里的自己是唯一的观众。

    不过很快他就会成为“明星”,并不是那种在舞台上说不好笑的笑话,需要播放罐头笑声,让观众们跟着发笑的“谐星”。

    “你坚持以为,不是大海,而是处在最高山峦之间的气组成了地球的真实表面。”

    “你们的王亚里士多德也曾说过并证实这一点。”

    “我们这位君王绝不是目前我们对其还一无所知的你们的君王所能相比的,他更加享有盛誉、更加知名、拥有更多的追随者,所以随你的便,你可以喜欢你们的君王,我喜欢我的君王。”

    “即便他是让你们喝西北风,强迫你们赤足行走?”

    “得了吧,不要进行这样空泛和徒劳的谈话。”

    少年王说,我以为有人生来就长着国王的样子的。

    “你看到他的笑容了么?他看起来像国王还是小丑?”波莫纳看着橱窗里罗哈特的照片说。

    西弗勒斯和海格一起看了过去,却没有发表意见。

    “你们稍等,我去买点东西,是费力维教授要的肠线。”海格说。

    “羊肠线做琴弦不行吗?”波莫纳问。

    “不是普通的琴,是给路威做的琴,等我一会儿。”海格说,接着就走向了翻倒巷。

    “站好。”西弗勒斯没耐心地说。

    波莫纳晃晃悠悠地站了一会儿,看到了不远处的预言家日报社……她好像看到了丽塔基斯特正对她搔首弄姿。

    “哦,那个扭捏造作的女人。”波莫纳说。

    “什么?”西弗勒斯困惑地说。

    她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把西弗勒斯推开了,朝着报社走去,路人纷纷避让,仿佛她是一辆人形战车。

第一百四十二章 水与梦(九)

    亚瑟的拼写很差,而他的左手写字更差,可能他们不小心将clown拼写成了crown,而且托马斯韦恩在电视上也用了clown这个称呼,于是他让莫里介绍自己的时候称呼其为joker。

    虽然有时候“大人”会看起来很蠢,可小丑不会读哈姆雷特,他是个喜剧演员,他一直在研究怎么说笑话让大家发笑。

    哈姆雷特是一部悲剧,即便他杀死了所有的仇人,他也不再是那个乐观热情的年轻人了。

    哈姆雷特曾经问过:tobeornottobe。

    但这不是一个问题。

    哈姆雷特说这句台词时内心是挣扎的,他知道美丽的奥菲利亚是国王派来试探他的,也知道杀死父亲的就是国王,他装出为情所困的样子,让国王以为他不是威胁,为将来刺杀国王做准备,但正要动手的时候他犹豫了。

    他试探过国王和母亲,对他们很有怀疑,可是他没有实质的证据,只有一个鬼魂的证言。

    人死后真的会变成鬼魂吗?还是那只是他的幻觉,又或者是他做了一个梦呢?

    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腐朽的皮囊以后,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做些什么梦,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

    人们甘心久困于苦难之中也是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讽、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和费尽辛勤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要是他只需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的一生,谁愿意负这样的重担,在烦劳的生命压迫下呻吟流汗?

    重重顾虑让我们全变成了懦夫,决心的赤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种考虑之下,也会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从来没有人从死亡的国度回来,描述自己的见闻。但如果活着比死亡还要痛苦,如同刑讯逼供一样,死了,就像睡着了,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呢。

    比身体死亡更痛苦的是精神的死亡,亚瑟问了很多遍,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仅仅就他这样?

    当波莫纳走向预言家日报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古灵阁。

    托马斯韦恩居然觉得那三个年轻人和他一样拥有很多,可谁不想生下来就有个有钱的爸爸,给他们留下丰厚的遗产,到时还上什么班,而且还加班到这么晚坐地铁回家,如果他们有司机,可以派车接他们回去。

    他们活在规则里,攫取着带来的利益的同时也被其束缚,他们的怒火和压力需要发泄。

    哈姆雷特还说了一句话:人是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

    但在天文学家的眼里,人渺小如尘埃,在宇宙中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脆弱生灵,中世纪教会也将人比作蝼蚁,只有上帝才是崇高的。

    随着人类掌握的力量越来越大,自我认知开始无限膨胀,觉得自己可以征服自然、甚至改天换地的力量,那本讲述超级英雄的漫画里,居然还有弑神的情节。

    有自信是好的,可是人一旦将自己认为是宇宙的主宰,那么在实践过程中就会带来恶果。

    能阻止创世神灭世的“超人”却不敢写一篇正义的新闻,而且他好像越来越不想当平凡的克拉克了,也因此他也越来越像个虚构的人物。

    如果那些被打败的、渴望统治世界的人是疯狂的,那么战胜了他们,觉得自己可以统治世界的人是否是疯狂的呢?

    亚里士多德说过,与荒谬和愚昧的观点做斗争是空虚和愚蠢的人做的事情。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让我们假设每一个哈姆雷特都活在一个世界里,他会做出各种各样的选择,因为对奥菲利亚的爱放弃了复仇,或者看穿了他父亲的真实面目,明白了母亲和叔叔结婚的原因,不再认为他的父亲是完美的国王。

    如果他们父子关系很好,为什么他会被送到国外呢?

    假设哈姆雷特没有被送到国外,而是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他还会那么爱自己的父亲么?

    这上千个世界的哈姆雷特都源自于复仇的哈姆雷特这个“元初世界”,就像地球二的超人和元初地球的超人,地球二的超人还有路易斯可以关心,元初地球的超人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了记忆,需要水晶来回忆,可一旦用水晶,路易斯就会变得更虚弱。

    也就是说“超人”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地球毁灭了,这当然不是观众们想看的结局,于是他还可以在别的“宇宙”里继续“活着”。只是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不仅在宇宙里到处惹祸,连养父母都因为恐惧而非爱来继续抚养他了。

    他其实该在地球毁灭时死了,这样他就依旧是一个英雄。

    波莫纳回头,看着不远处的西弗勒斯,他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她忽然很想问他,你是想当圣徒还是罪人?

    可她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因为预言家日报社已经到了。

    如果是麻瓜的报社,这里会充斥着打字机的敲击声,但在这里却是无声的,写稿子的人用的是羽毛笔,而且也没有印刷机,“印刷”用的是复制咒。

    在那么多职业之中,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记者这个职业呢?如果要靠写故事谋生,作家也一样可以。

    其实在斯卡曼德带着他那一箱神奇动物到达纽约的时候,纽约州已经在1923年取消禁酒令了。当时的啤酒公司收购了不少报纸,广告上出现的不是浑身酒气、酒糟鼻、醉醺醺的穷鬼,而是衣冠楚楚的绅士,他们手里拿着装满了金色液体的酒杯,上面写着“你能闻到吗?这醇厚的麦芽和啤酒花的香气”。

    波莫纳实在不明白,小亨利肖为什么会用禁酒作为演讲的话题,难道是因为他爸爸的报业公司背后是禁酒派?

    “你有什么事吗?”一个年轻人走过来问波莫纳。

    “莉塔基斯特在哪儿?”波莫纳问。

    那个年轻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是被她满嘴的酒气熏着了。

    “我们是霍格沃茨来的。”一个低沉的声音说,波莫纳回头,发现是西弗勒斯。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年轻人问西弗勒斯。

    “有大新闻。”西弗勒斯说,但年轻人并不怎么相信。

    “我好像听说不能随便报道和霍格沃茨有关的新闻,先生。”年轻人礼貌地说。

    波莫纳恢复了一点冷静,要是她是来兴师问罪的,肯定见不到丽塔基斯特,她甚至会避免“当众出丑”,选择避而不见。

    “狼人。”波莫纳说“有一种可以用来对付狼人的秘密武器。”

    年轻人惊讶地看着她。

    “什么样的武器?”年轻人问。

    “这可是独家新闻,我们只告诉丽塔基斯特。”波莫纳说。

    年轻人犹豫着。

    “我们也可以告诉别的记者,但我希望丽塔基斯特知道后,不会迁怒你。”西弗勒斯微笑着说。

    “请稍等。”年轻人立刻说,然后转身向楼上走去。

    西弗勒斯看着波莫纳,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波莫纳的脑子则沉浸在莫里脱口秀中,小丑的“演说”,她确实听到了“狼人”这个词,又有可能她听错了。

    狼人曾经是人,变成狼人后就成了兽。

    媚娃也是兽,虽然他们看起来和人的外形没有区别。

    不一会儿丽塔基斯特下楼了,她穿着高跟鞋,身上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闻起来像只狐狸。

    她扶了一下镶嵌了珠宝的眼镜,然后朝着二人走来,她的目标是西弗勒斯,波莫纳下意识地将他挡在了身后。

    “我听说你们有新闻。”丽塔基斯特笑容可掬地说。

    “是的,大新闻。”波莫纳抑制着浑身颤抖。

    “那个‘武器’在哪儿?”丽塔基斯特说。

    “你可以编呐,你不是很擅长吗?”波莫纳说。

    丽塔基斯特轻蔑地看着波莫纳,然后看着西弗勒斯“她的酒没醒,你是清醒的么?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笑着没有说话,波莫纳想起来了,丽塔基斯特曾经做过法庭的记录员。

    但她显然不甘心当一个被人忽视的小人物,才离开魔法部,到预言家日报工作。

    她法律事务司积累了人脉,才不担心自己造谣会被人告诽谤。

    “你要是敢乱写我的学生,我就把你切碎了扔给猪吃!”波莫纳大声嚷嚷着。

    “这就是你们想说的?”莉塔基斯特冷冷地说。

    “看着我!”波莫纳命令道“没人教你礼貌吗?”

    “我只和文明人说话。”莉塔基斯特扶了扶眼镜,根本不看波莫纳。

    波莫纳没有生气,她要是动手了保安会把她扔出去,这样就很不体面了。

    “请别那么写了,你在给年轻人做坏榜样,以后谁还会相信事实和正义?”波莫纳说。

    “即便没有我,还是有人会那么写的,我只是看到了一片没人敢去的荒地,现在看到我成功了,所以你感到嫉妒了对吗?”丽塔基斯特得意洋洋地说“你在象牙塔里呆太久了,教授,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还有正义?”

    波莫纳还想说,西弗勒斯却带她走了。

    “我还没说完呢!”她气愤地说,想要挣脱拦着她肩膀的手。

    “嘘。”他朝她做了个手势,带着神秘的笑容走出了预言家报社。

    然后他们就和买肠线的海格回合,回到了学校。

    波莫纳看了眼正在专心给自己涂指甲的米勒娃,又看了眼和费力维聊天的西弗勒斯。

    那天好像真的没有别的事发生了。

    “好了!”米勒娃大声宣布。

    波莫纳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并不是每一个都涂了金色指甲油,每只手各有两个指甲用黑色的指甲油涂了植物的剪影,其余都是指甲本色。

    “怎么没涂满呢?”波莫纳问。

    “这是留白的艺术,刚才西弗勒斯也说好看了。”米勒娃得意洋洋地说“菲利乌斯,你也过来看。”

    费力维笑着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的眼光。”

    波莫纳看着自己的手“看来我要多带龙皮手套了,我可不想弄坏了艺术品。”

    “没关系,我会帮你补上。”米勒娃说。

    波莫纳心满意足,想着给辛尼斯塔展示。

    “后来丽塔基斯特怎么说的?”米勒娃兴趣十足地问。

    波莫纳一下子找回了以前在女生洗手间里“聊天”的感觉,和米勒娃说了起来,仿佛想将“留白”给填满。

第一百四十三章 水与梦(十)

    在纽约市的正东方有一个狭长的小岛,它被称为长岛,在长岛上有一个名叫月桂庄园的地方,每年夏天那里都会举行大型的派对,天气好的时候通过大露台,可以看到佩克尼湾的美景。四座整齐的花园、八幢附属建筑,全部都遵循了英国乡村庄园的风格,为了让房子看上去具有历史感,设计师还专门将屋顶设计地坑坑洼洼。

    这座房子的女主人宾斯夫人聪明貌美,举止优雅又充满活力,在社交场合她永远都光芒四射。她是全美妇女俱乐部的成员,她的丈夫查尔斯是摩根大通银行合伙人,身兼16家公司董事会职务,那些经常出入月桂庄园的友人皆为温文尔雅、生活精致的上流人士,即使是在家里吃个便饭,也都要打黑领结。

    他们是禁酒令的反对者,宾斯夫人很不了解,为什么有些妇女为了支持禁酒令,就支持“干派”参议院候选人,而不顾其他于国家利益休戚相关的事项。她觉得胡佛是当代最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为了支持他的竞选,她曾经召集一群“银行大亨夫人”筹集竞选资金。

    虽然纽约1923年废除了禁酒令,但这主要是因为那年新上任的州长签署了一部新的禁酒法案《马伦盖奇法》,他认为禁酒需要的是家庭和教会,而非法律,于是废除了原本的禁酒令。

    原本的禁酒令废了,新的禁酒令从未得到过有效执行,因为如果警察真的按照那个标准逮捕犯人,纽约每天要召集1.8万个陪审团。

    原本的禁酒令要求纽约警察肩负执行联邦法律的职责,现在不用了,“皮球”踢给了华盛顿,所以只要酒吧继续保持在地下,并且不破坏社区安宁,纽约警察就井水不犯河水。

    可即便是如此,还是给宾斯夫人的生活带来了不便,他们不得不把酒藏在一个可移动的装饰假书墙后面。有时酒不够,他们只需要向男管家点头示意或者给司机发个指示,各种美酒随叫随到。

    富人几乎不受强制禁止令的约束,禁酒派人士,尤其是华盛顿特区的,一直都是这些家庭条件优渥、人脉深厚、拥有雄厚社会资源的人嘲笑的对象。在他们交流时,甚至还有一位大学教授将禁酒令描述为暴政,以及前北方人民抵制的《逃奴法案》。

    与此同时在芝加哥,3年里发生了215起黑帮成员被杀案件,“小提琴手”们提着谋生的工具和汤普森修女们同时出现在大街上,这边“打字机”响,那边在唱《万福玛丽亚》。

    禁酒令开始时,美国海岸警卫队只有55艘执法船,而私酒舰队已经可以用海军规模来比喻了。

    运送私酒风险很大,随时面临被抢的风险,而私酒贸易带来的巨额利润让他们和陆上的黑帮一样,可以升级装备。海岸警卫队每月工资只有36美元,想让他们保持“清廉不腐”相当困难,所以不难理解当时的报纸上整天充斥着海岸警卫队不当执法、军事法庭和刑讯逼供等报道了。

    等资金充裕了,为海岸警卫队研发快艇的项目却失败了,私酒贩子很快就出更高的价格给造船工人,让他们设计出比招标快艇速度更快的船只。

    尽管美国也有自己的葡萄产区,但“公认的”最好的红酒来自法国,波尔多的梅克斯地区正是在禁酒令期间发展起来的。

    稍微有点上进心的私酒贩子根本不愿意去贩卖本土葡萄酒,要知道1夸脱工业化生产的杜松子酒的酒精含量相当于6瓶普通的自酿葡萄酒了。

    但对于波士顿、巴尔的摩、海伦娜和希宾的葡萄酒商人而言,这些本土葡萄酒却闪烁着金钱的光芒。

    《沃尔斯泰德法》中列举了三个例外情况,医疗销售酒精、农民喝的苹果酒或自酿葡萄酒,以及宗教仪式使用的圣餐葡萄酒。

    私酒想要卖的好,首先要将合法商人从事酒水生意的门路给禁了,还需要防止警察和其他执法人员干涉他们的生意,因此完美的组合产生了。

    有一位名叫德·拉图尔的“法国贵族”,他是加州一个信奉天主教的酿酒家族,禁酒令期间他消耗了大量美国本土收获的葡萄。

    他并非酿酒起家,而是一个化学家,专门酿造酒石,它在烹饪中很有好处。他的女儿在刚踏入社交圈的时候,按照法国的传统,他为她在歌剧院里订购了一个专属包厢,他的妻子也永远高贵典雅,一家人是当地社交圈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他取财之路也不像其他私酒贩子,需要聚集在一起签署契约,划分各自的地盘和利益。他会为一些名流提供最好的葡萄酒,但他们只是他的客户名单中的点缀,他真正的“大单”是来自各个教区的牧师。

    就算圣餐礼规定一人一口酒,就拉图尔一个人接手的订单也要90万加仑,他为了运酒还专门修了一条铁路。

    温斯顿丘吉尔也见过他,那时他还是个跟着父亲一起到处旅行的孩子,拉图尔的待客之道是让客人觉得什么都不缺,就算离开了他家,只要没有离开美国,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他后来还给拉比供酒,有一个小教会的拉比,九个月消耗了5000加仑的葡萄酒,这位拉比的成功之道在于长长的会众名单,上面全是死人的名字,有了这个创意后,加州到处都在找废弃的人口普查账本。

    延伸到后来,还有了圣餐香槟、圣餐薄荷甜酒,圣餐白兰地,但即便如此,一位联邦法官依旧觉得这些酒是合法的“圣餐酒的性质取决于其用途,而非成分。”

    “怎么样?”波莫纳问米勒娃。

    “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叮了,要不擦点药膏?”米勒娃说。

    “都不知道什么叮的。”波莫纳将衣服给穿上了。

    “让波比给你看看吧,她才是护士。”米勒娃说。

    波莫纳也是那么认为的,于是拉开帘子,走出了更衣区。

    虽然休息室里有不少人,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斯内普,他正和凯特尔伯恩说话。

    一看到他,她就想起了那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梦,梦里她躺在一张躺椅上,周围都是白色的纱帘。

    落地窗开着,风吹了进来,也让纱帘和他的斗篷一起随风舞动。

    “你看什么?”米勒娃问。

    “在想水的问题。”波莫纳没好气地说,没有理会米勒娃满脸疑问,朝他走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水与梦(十一)修

    波莫纳将掺了杀虫剂的水雾喷洒在卧室里。

    前段时间偷跑进来两个蒲绒绒,如果真的有跳蚤之类的虫子进来了,多半也是它们携带的。

    当纽特斯卡曼德来到纽约的时候下船还要做一次检查,幸好他的行李箱准备了两种模式,要不然根本无法入境。

    接着他就去了银行,兑换在美国旅行期间使用的货币,在那里他遇到了雅各布和蒂娜,虽然麻瓜的联邦探员在纽约不出现,但macusa的总部却在那儿,身为“前傲罗”的蒂娜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监视第二塞勒姆。

    她本来可以坐下来,在餐厅吃一顿像样的饭,却只吃了一个热狗,当然也就更别提花几个小时,按照全套的餐桌礼仪“优雅”地进餐了,她的午休时间只有那么点。

    巫师们才不在乎麻瓜的禁酒令,实际上那段时间的美国巫师赚了不少钱,尤其是“咯咯烈酒”(gigglewater),只要它是烈酒就有人喝,虽然喝了它会不由自主地发出笑声,但麻瓜们喝了它又不会中毒。

    这种“水”里包含了魔药成分,邓布利多带回来的白兰地里则是让人发笑的“天然成分”……

    总而言之纽约的治安虽然并不太好,却还是要比芝加哥好很多。因此当斯卡曼德的动物们离开了手提箱后,在雅各布的公寓造成了“爆炸”,非魔法人士很快就相信这是因为瓦斯泄漏造成的了,就像其他社区相信由默然者制造的破坏也是由瓦斯泄露造成的。

    麻瓜们产生这种认知并不是macusa修改记忆造成的,他们当时正在调查造成纽约破坏的真凶。

    只要他们能调查一下斯卡曼德的入境记录就会发现,他抵达纽约的时候,“神奇动物”事件已经闹了有一段时间,那根本不可能是他养的动物们造成的。

    但蒂娜急于挽回属于自己的事业,或者别的考虑,总之她把斯卡曼德带回了总部,她还因此差点丧命,最后在死刑室被“差点被她陷害的”纽特救了。

    1920年时,富兰克林罗斯福曾竞选民主党副总统,1922年他写给布莱恩,那一年民主党战胜了共和党,夺得了州内13个议席。自1868年以后民主党就没有在纽约开过党代表会,因此纽约州内的民主党人极力争取承办1924年的大会。

    当时的民主党还有不少南方人,麦杜卡因其副手卷入茶壶山丑闻,为了降低热度,同意将代表大会地点换成纽约。但“有些前途甚广的白痴”争取到了代表大会选址问题的胜利,却无缘挤进核心舞台,然后他们就想出来了废除第十八修正案。支持废除的和不支持废除的两派势均力敌又水火不容,于是这次纽约开的代表大会成了民主党历史上“最混乱、最漫长”的一次。

    于是波莫纳更加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小亨利肖要在1926年筹款晚宴上以禁酒为议题,主持人还说他将来会成为美国总统。

    因为用了泡头咒,这股杀虫剂的味道波莫纳并没有闻到,然而就在她打算退出去的时候,听到屋里有动静。

    她顺着声音悄悄走了过去,缓缓举起了魔杖。

    声音来自她的衣柜,她刚想打开,柜子门却自己打开了,波莫纳只看到一个残影朝着她冲过来。

    “统统禁锢!”波莫纳下意识地大喊。

    在那个冲向它的东西停下的瞬间,她卧室的门也打开了,西弗勒斯站在门口。

    “怎么了?”他问。

    “我找到了这个。”波莫纳将一只蒲绒绒从地上捡起来,她实在想不明白,它们是怎么跑到她卧室里来的。

    “就是它搞的鬼?”西弗勒斯问。

    “关上门!”波莫纳说“这屋里充满了杀虫剂。”

    接着她就带着那个“罪魁祸首”离开了房间。

    等来到卧室外面,波莫纳解除了泡头咒,那股刺鼻的味道让她觉得难受,更别提小动物了。

    它被呛地不断咳嗽、打喷嚏,看起来恹恹的。

    “有解药吗?”波莫纳问西弗勒斯。

    “吸入的剂量不大,不会中毒。”西弗勒斯说。

    但波莫纳看着这只蒲绒绒还是觉得它可怜,只好用手梳理着它的毛。

    那段经历对大多数纽约居民来说是充满了恐慌的,他们渴望遗忘。

    可对于正在经历人生低谷的雅各布来说,却带来了快乐和希望,雷鸟召来的掺有蜷翼蝠毒液的雨水对他不起作用。

    更何况这水不仅会吸入,还会进入纽约的供水系统,按照当时的人爱喝生水的习惯,这些“毒液”也会被他们喝掉的。

    “我有过一只乌龟,因为它寿命长,而且很好养。”波莫纳闷闷不乐地说“但我并不喜欢养宠物,这是不是代表我是个没爱心的人?”

    “谁跟你那么说的?”西弗勒斯问。

    “你让我要正常一点的。”波莫纳指控一般说。

    他看起来要笑了。

    “严肃点!”她很严肃地说。

    “你想养这只蒲绒绒?”西弗勒斯“严肃”地说。

    “给你。”波莫纳将蒲绒绒交给了他。

    但他没有接。

    “我不养宠物。”他冷冷地说“我养的宠物都没好下场。”

    “不是让你养它,而是让看它恢复了没有?”波莫纳说。

    他忽然凑过来,把她耳朵旁边的头发拨开了。

    “干什么!”她急忙护着耳朵。

    “看你耳朵干不干净,蒲绒绒真的会吃耳屎?”

    “书上是那么写的。”她紧捂着双耳说。

    “我要求证一下。”他理直气壮地说。

    “你可以自己养一只试试。”波莫纳说。

    “我不养宠物。”西弗勒斯看着她腿上的蒲绒绒“这只看着很不友好。”

    实际上波莫纳觉得这只蒲绒绒想攻击西弗勒斯,好像它知道让它那么难受的罪魁祸首是谁。

    “让我看一看。”他继续说。

    “不!”她继续拒绝“万一你看到我耳朵里都是耳屎呢?”

    “我要看。”他强硬地说。

    “不!”

    他直接动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在挣扎中蒲绒绒逃走了。

    最后看到他那么契而不舍,波莫纳把双手放下了。

    “看吧,你看吧!”她把眼睛一闭“你不许嫌我脏。”

    很久都没有动静,她偷偷睁开眼睛。

    “我为什么要嫌你脏?”他严肃地问。

    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看着我。”他轻声说,伸手触碰她的耳朵。

    “你该戴耳环。”他看着她的耳垂说。

    她觉得脸又红又烫,连耳朵都热了。

    他可能感觉到了温度变化,视线转向了她的脸。

    “你上次掏耳屎是什么时候?”她干巴巴地说。

    “你要干嘛?”他略带笑意地问。

    “我帮你,你也要帮我。”波莫纳说。

    他不做声,波莫纳就当他默认了,将一支羽毛笔变成了掏耳勺,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过来。”她对他说。

    西弗勒斯很自觉地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接着直接躺下,头枕在了她的腿上。

    “这沙发是不是太短了?”她看着他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问。

    “继续。”他轻松得说

    波莫纳拨开他油腻的头发,查看他的耳朵,里面比她想得要干净。

    “你知道哈姆雷特的爸爸是怎么死的?”她冷酷地说“有一天他在花园里睡觉,被人往他的耳朵里倒了毒药。”

    “你要对我下毒?”他带着笑意问。

    “我只是提醒你别睡着了。”她没好气地说,用挖耳勺给他掏耳朵。

    “听起来像雷鸣。”西弗勒斯说。

    “这轰隆隆的声音只有你能听见。”波莫纳轻柔地说“我什么都听不到。”

    “保持这样。”他惬意地说,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

    她不知怎么,想起了比尔戴的耳环,那是幸运草的第四片叶子。

    接着她故意吹了一下西弗勒斯的耳朵。

    “干什么?”他平静地说。

    “把耳屎吹走。”她带着笑意回答“别动。”

    他居然真的听话地一动不动,很快他的两只耳朵都干净了。

    “换你了。”他坐直后说。

    “就这样吧。”她红着脸说“我不躺着了。”

    他没有坚持,拿过了掏耳勺,坐着帮她清理耳朵。

    他可能是为了故意报复,扯着她的耳垂,让她有点疼,也有可能是为了是看清楚一点,总之耳朵在别人的手里,波莫纳也不敢乱动。

    “有一个传说,陆地曾经是被几只大乌龟驮着,在海上漂浮。”西弗勒斯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养的乌龟。”

    “你怎么这么想?”她惊讶地问。

    他把掏耳勺伸进耳朵里,她顿时听到像雷鸣一样的声音。

    打雷之后往往意味着下雨,雨水降落到地面,渗入地球内部。布鲁诺认为,水元素部分浸透到土中,比土浸透在水中更有力量。每个人都能看见,水降落在沙漠里,很快沙漠就会绿意盎然。

    “你的脑子里总是充满想象(fantasy)。”西弗勒斯说。

    她闭上眼睛,就像盲人的听力会变得更敏锐。

    “你在干什么?”他用低沉的声音问。

    “听你说话。”她就像喝醉了一样,不受控制地说。

    但他却没有再说了,她只听到他的呼吸声。

    “谢谢你昨天把我送回家。”

    “你喝醉了。”他平静地说。

    “你的刻薄话呢?”波莫纳问“类似‘我不能让醉鬼睡在街边’?”

    “你的同情心呢?你不认为丽塔基斯特是因为看了太多罪恶,才转行当记者?”西弗勒斯说。

    “那是她的选择,放弃了最初的原则。”

    “她有什么原则?”西弗勒斯问。

    “记录真实,即便这真实会带来石破天惊的改变。”波莫纳平静地说。

    “我还以为你要说为不可自言者发声。”西弗勒斯说。

    “别天真了,西弗勒斯。”她把耳朵凑到他面前,让他继续为她服务。

    有人觉得下雨天心情低落忧郁,也有人觉得下雨天非常放松,睡觉会特别香甜。

    这可能是因为下雨外出活动受到限制,想出去的人出不去了,只能呆在家里。

    现在波莫纳听着“雷声”,就觉得困意十足。

    曾经有个经济学家提出涓滴理论,他和布鲁诺一样相信,“水”会渗到地下深处,最好的救济就是什么都不做,只要提高总财富,穷人也会受益的。

    但上面的太“干渴”,到下面的时候“涓滴”不下什么。第二塞勒姆的成立和胡佛强调的私人慈善不无关系,它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包括克雷登斯。

    “这边好了,换另一边。”西弗勒斯说。

    “你坐过来。”她清醒了一些,指着沙发另一边。

    他根本就不动。

    “你坐过去一点,我过去。”波莫纳说。

    他依旧不动。

    “你躺下怎么样?”他商量一样说“还是你担心什么?”

    “这样不雅观。”波莫纳说。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西弗勒斯说。

    她看着这个狡猾的斯莱特林。

    一只耳朵不掏耳屎又不像化妆只化半边脸,不掏就不掏。

    “我去把那只蒲绒绒抓住。”她站起来,去拿宠物饵料。

    他有点生气,但波莫纳没有惯着他,求而不得是人之常情。

    等她将那只躲在角落里的蒲绒绒抓住了,西弗勒斯没有走,他又在翻她的书架。

    她想和他说,这里不是你的地盘,但她还是没胆。

    “你的哈姆雷特呢?”他问。

    “我是从图书馆借来的。”波莫纳说。

    他看着她。

    “知识重要的不是书本,谁说我不拥有它?”波莫纳问。

    “也许我会忘。”他的手抚过那些书的书脊“有时会拿出来重温。”

    “那就去图书馆借。”波莫纳冷冰冰地说。

    “也许我可以拥有一本属于自己的。”他笑着对她说,露出一口黄牙“你大可不必害羞,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冷冷看着他。

    “希望你觉得舒服。”他挑衅一样说“换做我,一只耳朵听得清,一直耳朵听不清会很不舒服的。”

    接着他带着神秘的笑意,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也觉得有些烦了。

    但她看了眼怀里的蒲绒绒,也无法想象让它用舌头帮自己吃了耳屎,这会让她想起食蚁兽和蚂蚁。

    “这是什么奇怪的联想。”她嘀咕着,带着蒲绒绒一起去医疗翼。

第一百四十五章 水与梦(十二)

    传说在1941年,当人们准备修建纽约图书馆的时候,在挖地基时挖到了酒窖。

    如果坐地铁的话,从美国魔法部总部所在地到图书馆只需要半个小时,同时距离伪装成傲罗的格林德沃发表演讲的地铁站也不远。

    麻瓜们有储藏资料的习惯,即便是旧报纸也会保留一份存档,1926年时他们遇到了奇怪的天气,夏威夷和时代广场居然在夏天下起了雪,而且那一年尤其多雨。

    前面二者是巫师所为,相对于欧洲的动静来说,美国的这点“天气异常”只是小事,至于为什么那么多雨就没有人知道了,庞弗雷夫人提起这件事时还“记忆犹新”。

    波比也有过年轻的时候,那时她还和其他一起在圣芒戈工作的护士们一起听广播,跟着查尔斯顿舞的节奏在寝室里跳舞,直到舍监来了,等她走了继续跳,一直到凌晨。

    不论是麻瓜还是巫师世界的年轻人,在那个时代都点“不守规矩”,当然从现在庞弗雷夫人的样子看,完全看不出她年轻时是个什么样的人,格林德沃崇尚的“自由”是很吸引人的。

    有一位福音派的牧师称呼为“地狱之窟”,当时位于曼哈顿联邦大楼五层的联邦法院已经成了乌合之众的聚集地,私酒贩子、地下酒吧老板、狡诈的药店商人、冒牌的拉比、堕落的牧师等等,各式各样的人被送到法庭的被告席上,他们的辩护律师公然怂恿当事人和证人做伪证,或者在厕所里贿赂陪审团的成员。

    最后被告往往以判处罚金了事,但那笔罚进相对于他们的日常开销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于是就诞生了一种“替罪羊”的职业,指的是专门顶包为生的人,他们会签订顶包合同,合同规定替罪羊只需要出庭受审、按照剧本回答问题,然后缴纳100美元罚款,当然这笔钱是被顶包的人出的,顶包的人会在事后得到一笔佣金。

    尤其是大萧条之后,别的行业不行,私酒一样卖地很好,这反而让加拿大人觉得不痛快了。

    1929年加拿大的酒水出口关税是国内所得税收入的2倍,国内的铁路和与酒有关的旅游也蓬勃发展,这时美国要求加拿大一起禁酒,连加拿大将酒运往禁止销售酒的国家也属于非法。

    除此之外还有12海里的执法权问题,以前是3海里,扩展到12海里后,蚱蜢舟就很难划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但这需要英国同意,不论如何当时的英国依旧是拥有制海权的。曾经有一次,一艘私酒船被美国海岸警卫队追到了加拿大搁浅,被当地人一拥而上地洗劫,这被当成相当丢脸的一件事。

    美国禁酒越严格是赚得更多,但有报纸认为,如果加拿大执行美国的禁酒令,就会让加拿大变成国际笑话。

    第二塞勒姆也希望通过报纸,让非麻瓜认同这个世界有巫师存在,接着他们就被小亨利肖羞辱了,他说克雷登斯是个“怪胎”,克雷登斯一怒之下,在小亨利肖的筹款晚会上杀了他。

    这是克雷登斯搬到猪头酒吧住之后告诉庞弗雷夫人的,他当时需要经常到校医院住院,提起这件事时他丝毫没有悔意。

    波比没有评论克雷登斯的好坏,反而说起了阿不斯和盖勒特之间的纠葛。麻瓜心理学有一种名为二联精神病的疾病,也可以称为诱发妄想症,一个真正有妄想症的人,传染给其他人,通常是亲密的人,而且分为主控者和被控者,比如小丑的妈妈有妄想症,以为亚瑟是托马斯韦恩的儿子,小丑信以为真,真的叫托马斯韦恩爸爸。

    被控方并没有妄想症,只需要远离主控者就会恢复正常,亚瑟得的是另外一种精神病。在盖勒特和阿不斯的关系中,盖勒特是主控者,离开他之后阿不思就恢复正常了,不再试图和盖勒特一起重整世界,安心得在学校当一名教师。

    格林德沃能看到“未来”,但他怎么确定这些是预知的,还是他精神分裂后看到的幻觉呢?

    为了实现野心,他利用了克雷登斯,还让他做了那么多坏事。

    克雷登斯有过一个名叫纳吉尼的女朋友,她试图在巴黎说服克雷登斯,不要跟随格林德沃。

    在天鹅湖的故事里,王子也要面临选择,是看起来纯洁的白天鹅,还是撒旦的女儿黑天鹅。白天鹅看起来总是很柔弱,不像是公主,反倒是黑天鹅,我行我素,很有公主的感觉。

    毕竟黑天鹅是被宠爱着长大的,白天鹅则失去了王国和父母,然后那个戴着金冠的白痴就选择了白天鹅。

    每年分院帽都会唱新歌,他一年就那么廖廖几次出场机会,当然要竭尽全力。

    看人不要看表面。

    布鲁诺认为如果世界是像超人漫画里那样是无限的,那么会互相妨碍。比如一个世界被水淹没,另一个世界就会特别干,因为所有的水都被抽走了。

    无限多个地球会构成无限的表面水域,但是水却并不是无限的,而地球的无限部分,不会构成一个无限的地球。

    重力是有限的,即便有无数个球,就像十个人去拉船和一个人单独去拉,单个拉船肯定拉不动,不论他是不是大力士,十个人合力拉就能拉走了。

    水元素不仅是构成世界的重要元素,而且因为其流动性可连接无限的世界,这种说法就和超人他们以为用别的力量可以在各个宇宙之间穿梭差不多。

    因为在纽约制造了破坏,阿不思好像在柏林和克雷登斯用了什么办法决斗。

    虽然城市还能用修复咒恢复,在袭击中死去的人却是无法救回来的,这也是魔法的局限所在。

    波莫纳钻了一下耳朵,那只耳朵刚好是没有掏的,确实如西弗勒斯说的有点不舒服,当时她忙着让波比帮她检查背后,忘了让她帮忙掏耳朵的事了。

    她还在波比那里吃了一颗比比多味豆,幸好不是耳屎之类奇怪口味的。

    钻完耳朵后,波莫纳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东西。

    没吃过耳屎,怎么知道耳屎是什么味的呢?

    但波莫纳也不打算尝试,擦干净后当作无事发生,就像擦干净玻璃上的水雾,了无痕迹。

    她看着镜子里美丽的女人,有点分不清她是不是也出现了幻觉。

    如果她也是二联精神病者,她是属于主控方还是被控者?

    在波比的眼里,阿不思和盖勒特不是彼此理解,而是一起陷入了癫狂的梦里,至少她今晚不会做梦了,因为她从波比那里拿了无梦酣睡药剂。

    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她一向以有好睡眠自豪。

    “干杯。”她轻声说,将试管打开,把紫色的液体喝了,然后到床上躺着,将蜡烛吹灭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水与梦(十三)

    要是普通人落水的话,多半会选择挣扎,可是在哈姆雷特中,王后口中的奥菲利亚却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在小溪之旁,斜生着一株杨柳,它的毵毵的枝叶倒映在明镜一样的水流之中,她编了几个奇异的花环来到那里,用的是毛茛、荨麻、雏菊和长颈兰,她爬上一根横垂的树枝,想要把她的花冠挂在上面,就在这时候,一根心怀恶意的树枝折断了,她就连人带花一起落下呜咽的溪水里。她的衣服四散展开,使她暂时像人鱼一样漂浮水上。她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唱着古老的歌谣,好像一点儿都没感觉到她处境的险恶,又好像她本来就是生长在水中一般。可是不一会儿,她的衣服被水给浸得重起来,这可怜的人还没有唱完歌,就已经沉到水里了。

    波莫纳感觉自己在水里游泳,她没有用泡头咒,却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没有办法呼吸,只是她看到的不是黑湖底的废墟,而是一艘艘沉船。

    头顶的浪好像很汹涌,连水下都遭到了波及,她前进时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可是她还是游到了。只是透过舷窗,她并没有看到船舱里的王子,一个小女孩正抱着一个小婴儿到隔壁的房间。

    我们一直听说祖父悖论,杀死了祖父会有什么后果。可要是换一个方向,如果未来的子孙穿越到过去,救了祖父呢?

    还不等她细想,就有好几个人跳进了水里,他们在水面上挣扎着,避免自己沉入水底。

    接着这些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穿着裙子的女性,她们就像奥菲利亚一样,因为衣服被水给浸得重起来,还没有呼救完就已经沉到水里了。

    她觉得很伤心,却没有去救她们,而是在人群中搜寻着,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它被白色的布包裹着,正缓缓下沉。

    可是没有等她游过去接住,另一个女人拼尽全力朝着他游了过去,抓住了那个小婴儿。

    她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她将行李箱里的东西腾空了,把孩子放了进去,借着水的浮力,小婴儿和行李箱一起往上浮,而女人则缓缓沉入了水底。

    她看起来很安详,好像有很多话对那个孩子说,不过她只吐了几个气泡,就戴着眷恋离开了。

    波莫纳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刚才她看到的小女孩戴着耳环,可长大后她就不戴了。

    接着她随着行李箱浮到了水面上,天空一片晴朗,有一艘蒸汽和帆船混合驱动的小船停留在不远处,更近一点是一艘划桨艇,一个老男人将刚才那个行李箱从水里捞起来,打开箱子后没有发现他期望的财宝,反而是一个睡得正香的婴儿。

    接下来的景象像浮光掠影,男孩就像很多孩子期望的那样成了一个水手,跟着“船长”到处走南闯北,见识了不少东西、认识了不少人,甚至包括一个巫师。

    “巫师”对“船长”说,这个孩子是特别的,他不该继续留在船上。

    海浪晃啊晃,又将这浮光掠影揉碎了,男孩长成了少年,他来到了一个简陋的屋子,床头放着一盏看起来随时会熄灭的油灯,“船长”虚弱得躺着,人瘦得脱了形。

    什么样的水手会是这样的死法,更何况他还是“船长”?接着油灯仿佛被风吹熄了,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波莫纳沉入了水里,等她再次从水面上冒头,少年正挽着一个美丽的女人,接受亲友们的祝福。

    她实在太美了,简直不像是人。接着一团黑云压了下来,看起来很像格林德沃召唤下属时用的黑色丝绸。

    幸福的场景消失了,年轻的男人出现在冰天雪地里,雪被硝烟熏黑,到处都是被丢弃的坦克。

    有人称呼俄国的冬天为“冬将军”,有不少巫师在德国坦克的掩护下对男人发动了袭击,这在庞大的战场上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隅。

    她感觉到冷了,不论是西伯利亚的寒风还是大西洋的海水,她很快感觉到自己被温暖的毛毯包裹着,眼前出现了一个燃烧的壁炉。

    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即便憔悴了她依旧是美丽的,她的手不断颤抖,拿起酒瓶,像喝水一样喝。

    在沙皇被推翻之前,俄国在美国还有大使,虽然那时禁酒令还没有正式颁布,但是白宫已经首先“干了”,这让俄国大使不得不自己带着酒参加白宫的晚宴,对于俄国人来说酒就和水一样。

    等二月革命结束后,俄国陷入内战,国内也下了禁酒令,伏特加自供都不够。

    威士忌也是一种烈酒,但一直以来都是殖民地向英国输送产品,什么时候变成英国遵照殖民地的需求送货了?

    然而这种骄傲在因为禁酒令导致航运持续低迷的情况下,也只得做出了“让步”,英国船主们将威士忌运到巴哈马,再由巴哈马将酒运往美国。

    当时巴拿马是美国人的租界,它最值钱的是巴拿马运河。但英国人在巴哈马也有一片岛屿,岛上盛产的朗姆酒深受美国人的喜爱。

    装备升级后的美国海岸警卫队开着汽艇抓这些私酒船还是能行的,三海里执法权是1878年英国制定的《领水法》规定的,美国要求改成12海里,就是对以前的旧秩序发起挑战,且由于航运减少,英属巴哈马向英国交税变少了,于是英美两国就领海的问题产生了纠纷。

    根据国际法的规定,船只也是领土的一部分,因此美国在1922年10月颁布法案,禁止一切美国船只售酒,同时也禁止外国船只在美国领海售酒。

    这引起了国内外船主们的不满,最高法院在接到了无数的抗议后,改成美籍船只禁止在3海里范围内售酒,司法部有权禁止所有外籍船只载酒进入美国领海。

    大多数国家都选择了遵守,只有英国船主们不满这个规定,他们要求英国政府对美国“强硬”,并且筹钱买了一船货,毫不遮掩得开到了美国。

    最后美国国务卿休斯与英国签订了新的国际法,3海里不是不可侵犯的,变成了涉事船只1小时航程的距离为美国海岸警卫队的执法范围,也就是说看谁跑得快,美国也允许英国封装酒品进入领海,只要他们没有被抓住。

    等英美签订了《禁酒条约》,美国又与其他国家签订条约。

    加拿大与美国即有邻海又有邻土,但不管那条国界线多么“隐形”,它都是存在的,不可能像橡皮擦一样擦掉,然后两个国家执行一部法律。

    假设这样,有一艘运输啤酒的车在路上侧翻了,路人看到了非但不前去救司机,反而把车上的酒都搬走了,这种哄抢行为是不遵守“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原则的。大家都想打黑领带,像绅士一样参加高级酒会对不对?

    有海上的领土就有陆上的领土,大使馆是属于所在国的国家的领土,比如胡佛经常去的比利时大使馆,那里没有禁酒令。

    如果仅仅是为了喝酒,还可以去别的大使馆,但胡佛和比利时有特殊交情,在比利时被德国占领期间,他帮助12万受困的美国人返回了美国,之后又向比利时提供补给,美国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胡佛成了粮食总署署长,在为本国军队供应粮食的同时,也为盟友提供食品补给。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欧洲面临严峻的粮食问题,1923年一个面包20万马克,一美元可以换6.5亿马克,而在1921年一个面包才20马克。

    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是通过1919年5月29日的日食期间,观测恒星的光是否因时空弯曲而论证的,在此之前根本没人相信爱因斯坦的理论。

    弗雷德里希答应了,但是在他出发前三周,奥地利大公被刺杀,由于克里米亚与德国是对立的,弗雷德里希被扣押了整整一个月,士兵怀疑他带着望远镜,是敌方的间谍。

    倘若镜中花、水中月是一种幻梦,那么水中的太阳是真的?

    毕竟人的眼睛不能直视太阳,它太刺眼了,人类需要戴上眼镜或者通过水中的倒影观测。

    她回头,又看向了那个喝醉的女人,她长得和自己有点相像。

    伊西多拉其实是不难理解的,逃避痛苦比沉浸在痛苦中好很多,可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她又看向了天上的太阳,其实她记得,入睡前并不是在城堡里的卧室,那里一股杀虫剂的气味,所以她来到了温室的准备室。

    天上没有月光,因为快到朔月了。

    一片漆黑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必须要光,才能看到瑰丽的星云。

    她又潜入了水里。

    拉文克劳塔距离天空很近,天体舞会这个名字很适合他们。

    斯莱特林则位于黑湖底,时不时能听到人鱼的歌声。

    取这个名字能打败天体舞会么?

    她游啊游,不是说喝了无梦酣睡药剂可以不用做梦吗?为什么她还在做梦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 蝴蝶的语言(一)

    凄风苦雨中,一群士兵正在雨雾中进行殊死搏斗,他们身上穿着铠甲,手里拿着剑做武器。

    血水混合着雨水,将战场染成血红。当太阳透过雨云,将阳光撒下来,雨稍微停了,交战双方的一方立刻发起了进攻。

    然而在奔跑时,进攻方的主帅忽然坠马了,进攻方以为自己的主帅阵亡,顿时开始混乱,但好在主帅很快站了起来,并且取下了头盔,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还没有死,这才稳住阵脚。

    一开始波莫纳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直到有人大喊“为了征服者威廉”。

    自1066年忏悔者爱德华斯后,哈罗德被拥立为英格兰国王,在此之前他承诺,如果自己当上国王,会让威廉继承王冠。总之在亨利一世即位后,颁布了《自由宪章》,承诺即位后会按照忏悔者爱德华的法律继续统治。

    到了1485年,理查三世也因为一个马蹄铁没钉好,让战马仰身跌倒,但他不像征服者威廉那么走运,被摔成了重伤,战马也逃跑了。看到国王倒下,整支军队失去了主心骨,瞬间土崩瓦解,一败涂地,理查三世也因此被俘虏了,由此留下了一个马蹄铁、一个将军和一个国家的故事。

    关于巴拿马运河,有太多不幸,但它确实是人类史上的超级工程。除了用船闸来解决两个大洋之间的高低差之外,麻瓜们还用到了斜切锁船闸,据说这是列奥纳多·达芬奇的设计。

    在他发明这种船闸之前,人们主要利用重型闸门来切段水流,修建这种水闸不仅密封性不好,而且不论是开还是关都很费力,然而这种v型的船闸在给予它一个初始力之后,就可以利用水流自己关上,最关键的是密封好,随着v型门一侧的水位逐渐上升,水压也会增加,两扇门就会被互相挤压形成密封闸门,要打开它的时候需要卸掉水压,每侧都能轻松推开闸门了。

    在巴拿马运河实际应用中,大型船闸是中空的,这样能产生浮力,减小对铰链的受力,为了增强密封性,还在河底修建了v型台阶,即使有漏水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天才就像是夜空里的星星,在黑暗中闪耀,但即使是未来耀眼的巨星也有稚嫩的时候。

    一大清早起来,波莫纳就开始准备开学宴会,虽然别的宴会,赫夫帕夫的孩子们会帮忙,不过这一餐必须她自己来。

    霍格沃茨特快会11点从国王十字车站出发,经过7个小时到达魔法学校,而学校早在这以前就开始忙碌了。

    除了焦糖布丁外,还有热带水果冰淇淋,以芒果和椰子味的为主,这是老傻瓜点的,他就喜欢吃这些东西。

    波莫纳觉得这点小小的心愿是可以满足的,又加上温室的皱缩无花果成熟了,也做了一些紫色的、看起来很可疑的冰淇淋。

    很多小孩并不愿意尝试新鲜的事物,要看勇于尝试的人,或者是年长的吃过后才会吃。

    在巴拿马运河开通之前,从纽约到旧金山如果乘船需要绕行到南美洲的合恩角,最短的航程也要六个月。而在太平洋铁路修好之前,美国东西部被崇山峻岭阻隔,没有一条交通线路。

    由于运河在国外,禁酒令期间美国人可以乘坐游轮,从纽约或旧金山等沿海城市上船,一边纵酒狂欢一边旅行,同时英国皇家海军也开始了名为“帝国巡游”的世界巡游。就在《禁酒条例》签订的第二年,胡德号穿越了巴拿马运河。之后不久,也在同一年,美国的巡洋舰科罗拉多号也穿过了巴拿马运河。

    巴哈马距离美国本土只有60海里,首先是南北战争期间,作为重要的棉花中转地,把美国的棉花运往英国赚了不少钱。美国一直将加勒比海当作自己的后花园,距离巴哈马不远的古巴的经济命脉已经被美国掌控了,而且还在美国的帮助下召开制宪议会,成立共和国。

    霸凌不仅是校园问题或个人行为,还存在于成年人的世界里。现在的艾米丽·泰勒是因为斯莱特林的“恶霸”没有了,少了承托,以前斯莱特林的“恶霸”在的时候,她能挺身而出与之战斗,不仅很勇敢又加上她长得漂亮,确实有不少仰慕者。

    在小丑的故事里,那三个有为青年不敢挑衅欺凌他们的制度,却可以把气撒在亚瑟的身上,在亚瑟眼中,这几个小人物成了“恶霸”。

    你可以放一万个心,恶霸要是看到了老师在外面兼职擦车,他们不会同情,询问老师为什么会要兼职,反而会把老师窘迫的样子拍下来,跟他们的好友炫耀,老师的话都不听,怎么可能听同学的。

    霍格沃茨给的薪水不高,这可不是因为阿不思像不更换公用魁地奇扫帚一样的原因,反正这么多年了,也没看到成立个教师工会,要求涨薪什么的。

    唯一的好处是,霍格沃茨位于深山老林里,独角兽都能看到。习惯了繁荣的人类世界,再回这个游戏机都没法用的地方是一种酷刑,别说霍格沃茨,让城里的小孩去乡下呆一个暑假就知道那滋味了。

    每年开学头一两个星期必然会混乱,等大家熟悉了这种节奏后,就会慢慢恢复平静和秩序。

    佩妮送达利去参加童子军,让他多结识朋友,但问题的根本她没有抓住。创造机会不等于能抓住机会,波莫纳闭着眼睛都知道,达利在童子军里是怎么样的。

    在詹姆父亲所处的那个时代,好斗和擅长运动的男生容易成为被效仿的对象,而擅长学习的学生则会被边缘化。轮到詹姆读书时,好斗和擅长运动已经不那么受欢迎了,即便他不像达利那样欺负所有人,五年级闹出那一幕他居然也能担当学生会主席,更何况他和西里斯违反了那么多校规,这让那些遵守校规的学生怎么自处呢?

    如果别人不服,就用武力让别人屈服,那和滥用不可饶恕咒的食死徒有什么区别?

    只要社会的欺凌存在,校园欺凌就无法避免,以前是斯莱特林欺负其他人,现在轮到斯莱特林被人欺负了。

    要不然……停止分院,把斯莱特林学院取消了?

    人各有志,如果魔法社会觉得有那个必要,波莫纳也只能选择适应。

    与大多数人意见不一致,也是不明智的,赫夫帕夫的人最多,她只要保持“隐形”就是安全的。

    保护自己、保护孩子,退回个人策略,这是社会变革运动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它的成因很复杂。

    但波莫纳也希望自己学院的孩子能有点改变,至少能还手。

    她把肉锤给放下了,离开了厨房去找米勒娃。

    该死的麻瓜邮政怎么这么慢?这么多天了,信还没有寄到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蝴蝶的语言(二)

    当亚瑟到社工那里去取药的时候,他被告知因为财政缩减,以后他得不到药了,而他刚刚经历失业,他的积蓄也买不到足够的药物。

    精神病不是该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吗?他们怎么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孤儿不是也该送到孤儿院吗?他们会在那里被接受妥善照顾的。

    街道上的垃圾是没人捡的,甚至还觉得它们碍眼、影响市容,将它们清理掉,就像扔掉了包袱,不仅街道变整齐了,而且还腾出了不少空间。反而是陈列某种宝物,一个房间就放那一样,也不会觉得空旷。

    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就独占了一整面墙,甚至有人为了专门看她排了很久的队,还有琳琅满目的各种纪念品。

    同样是孩子,克雷登斯和小亨利肖的境遇是完全不一样的,“力量”悬殊同样会造成霸凌,并且会随着力量差距拉大而频发,因为强者会觉得即便他们欺凌了别人也不会遭到任何制裁,通过欺凌达到目的也不会遭到任何损失。

    德斯利家的情况是这样的,在得到了那笔从天而降的“横财”后,费农并没有急着换车,他打算将这笔钱存起来给达力读大学用,不过他倒是同意说服佩妮,带哈利去见一见他的父母,他可以作为司机开车送他们去。

    佩妮也被说动了,麻瓜邮局的效率并没有那么糟糕,问题出在达力的身上。

    他不想自己的父母被哈利“指挥得团团转”,本来他根本就不喜欢去童子军,忽然之间他变得特别爱参加那些倒霉的项目。

    虽然童子军暑假的活动主要集中在森林里,但他们平时还要去参观消防局、警局、博物馆之类的地方。哈利和达利很快就要上小学了,德斯利家的家庭模式,是“达达”的要求一律要满足,哈利的需求要在满足“达达”的情况下,有空余并且哈利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的情况下才会被实现,这一次达利欺负哈利用的可不是他的大块头了。

    米勒娃这一次没有那么生气,她还要关注别的事情,每年的这个时候城堡里所有的蜡烛、火盆都会被点燃,她要确保一切万无一失。

    费力维则着急青蛙合唱队的事,一个暑假没有练习,成员们的配合会不会退步,而西弗勒斯则跑去国王十字车站了。

    国王十字车站附近的地铁站忽然着火了,虽然是地铁站发生了火灾,并不是车站内部。这个地铁站的电梯还是古老的木制电梯,虽然官方说是因为使用频繁并且过于老旧而起火,但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捣乱。

    起火事件是11点18分,霍格沃茨特快已经出发了,希望中途别再出什么问题了。

    于是波莫纳回到了厨房,继续准备晚宴。

    什么是力量的差距呢?可能小亨利肖的个人实力不是默然者克雷登斯的对手,可是不论多愤怒,克雷登斯也不敢当场就对小亨利肖动手。

    他可能不知道什么国际保密法,但他的养母在他旁边,他不敢做让她不高兴的事。

    即便她只是个普通的麻瓜女人,在幼小的克雷登斯的面前还是有力量的。他可能并不惧怕报业集团老板的儿子,却害怕一个居然相信世界上有巫师的女人,而且她还在大庭广众下演讲,要别人相信她说的。

    “边缘”和“中心”相遇的时候,往往不会有好事发生,却并非总是以死亡为结局。只能说小亨利肖和莫里很倒霉,遇上了精神不稳定的人。

    比起担心哈利误入歧途,波莫纳还要担心他会不会因为长期压抑成为默然者。

    做饭做到一半,波莫纳没心情继续烹饪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其实让詹姆成为学生会长的原因很明确,这个学校不能被“小食死徒”们控制,而詹姆所代表的力量可以与之抗衡。至少如果有人再被食死徒们欺负,他们知道可以去找学生会长詹姆,他不会偏袒那些作恶多端的人的。

    “院长。”胖修士忽然说“我能进来吗?”

    “请进。”波莫纳轻声说,抬眼看了下四周。

    “什么事让你那么生气?”胖修士问。

    “没什么。”波莫纳说,一边用修复咒,将因为她的魔力影响而破坏的东西修好。

    “你想聊聊吗?”胖修士慈祥得说。

    波莫纳却不觉得一个女巫向牧师倾诉是件好事。

    “想想那些让你觉得幸福的事。”胖修士说“或者那些让你觉得爱和关心的事。”

    “我不想。”波莫纳说。

    “为什么不想?”胖修士问。

    “我想保持平静,我知道,我刚才失控了。”

    “我不是为了谴责你而来的。”胖修士叹了口气“我希望你能快乐。”

    “你怎么觉得我不高兴呢?”波莫纳反问。

    “你没有微笑。”胖修士说。

    波莫纳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刚想装出假笑。

    “能笑是人的‘passio’,一如创造是神的‘passio’。”胖修士说“你没有告诉你的朋友这个对吗?”

    波莫纳回忆了一下,她确实对西弗勒斯提过“能笑的是人”。

    “你怎么知道的?”波莫纳问胖修士。

    “他并不相信这一点,而且当成了一个笑话,告诉了我们共同认识的人。当你能感受到它,你就能笑,保持你的同情心和乐观。”

    “谢谢你,修士,我感觉好多了。”波莫纳真诚得说。

    “我随时等候您的召见。”胖修士用法语说,然后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等他走了,波莫纳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却没有散去。

    达利目前看似赢了,但波莫纳等着看他能坚持多久。

    时间偶尔也会展示它慈悲的一面。

    她调整好心情,站起来,离开了办公室。

    然而等她打开门,发现保罗站在门口。

    “你想复仇吗?”保罗用法语问她。

    “不。”波莫纳微笑着说。

    “你那么轻易就被‘善良’说服了?”保罗轻蔑得说。

    “不。”波莫纳说。

    “那你想干什么?”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她神秘得微笑着,拿了一个苹果,一边啃一边向厨房走去。

    “告诉我吧!”保罗大叫着“我快疯了!”

    “如果我告诉你了,你愿意和我订契约吗?”波莫纳问。

    保罗“噎住”了。

    “好耶~”皮皮鬼这时突然出现了“和他订契约,让他赶紧走!”

    “我才不!”保罗气急败坏得说,接着转身离开了。

    皮皮鬼朝着保罗做了个鬼脸。

    “好吧,现在我们讨论怎么把他赶走。”皮皮鬼说“不然我也不帮你了。”

    波莫纳一时无语。

    她要怎么说才能让皮皮鬼明白,自己刚才帮了倒忙?

第一百四十九章 蝴蝶的语言(三)

    除了上帝之城外,奥古斯丁还写过一部书名为《时间、恶与意志》,这本书中收集了别人问奥古斯丁的问题。

    在讨论“八十三个问题”的七十七个问题《论惧怕是否是一种罪》时,提起了passio这个词。

    每一种搅扰都是一种激情(passio),而每一种欲望都是一种搅扰;因此每一种欲望都是一种激情。当我们心里出现任何激情,我们就因那种激情而受苦(patimur),也就是说我们受苦(patimur)只因它是一种激情(passio)。由此每当我们心里有任何欲望,我们就因那种欲望而受苦,我们受苦是因着它是一种欲望。

    但是并非每一种激情——就我们遭受激情之苦来说——都是罪。因此若是有人说如果我们遭受惧怕,它就不是罪。这就好比说“如果那是两足的,它就不是动物”。很显然这个推论不成立,因为有许多动物都是两足的;同样前者也不能成立,因为有许多罪是我们遭受的。这里既说,“如果我们遭受惧怕,它就不是罪”这个推论不成立,你却又说,“如果我们遭受惧怕,它就不是罪”这个推论可以成立,尽管你也承认有些罪是我们所遭受的,那岂不矛盾了?

    由于出事的麻瓜地铁站距离国王十字车站很近,又恰巧是孩子们乘坐霍格沃茨特快上学的当天,《预言家晚报》对这个事件进行了报道。

    当时地铁站里人头攒动,来去匆匆的乘客达4万人,他们蜂集于此,又分乘不同方向的5条地铁而去,突然有人高呼“救命啊,电梯起火了”,人群顿事喧闹起来,有人急速想值班人员作了报告,过了一会儿地铁内就响起了刺耳的报警声。

    伦敦地铁是政府运营的,因为预算减少,地铁工作人员削减了,人手不足加上人们听到警报后惊慌失措,使得地铁里候车的乘客乱作一团,中央售票大厅里到处都是混乱奔跑的人们。

    大火迅速蔓延,很快吞噬了整个售票大厅,人群一时陷入了无比的恐慌中,人们变得慌不择路。

    在《蜜蜂的寓言》中,作者曾提起当感觉到灾祸逼近时,我们心中出现的那种情感称为“恐惧”,它在我们的心中制造不安,大部分人觉得自己能够用理智来克服这种认知。

    如果平时有一个人摔倒,路人会出于善意和礼貌,帮助其扶起来。但是在当时的地铁站里,有人摔倒却不会有人扶起来,一是惊慌失措,二是浓烟阻碍了视线,看不到倒在地上的人。

    当消防员试图进去救火的时候,因为地下场地狭小,大型设备难以靠近灭火,在汹涌而出的乘客从各个出口疏散之前,他们也很难进去灭火。

    截止到发稿时已经有27人死亡,数百人受伤,堪称伦敦地铁自1975年以来最严重的事故。

    1975年的撞车事故是食死徒们干的,他们对司机使用了夺魂咒,让他没有踩刹车,导致它撞上了本来停靠在月台里的列车。

    尽管前去协助调查的西弗勒斯还没有回来,费力维已经将学校的保护魔法准备好了,等所有人到齐后就会启动,至少校外的人不能再干扰校内的安全了。

    越是慌的时候越是想干点什么,好像自己在抵御危险逼近。

    费力维还是老样子,等高年级的学生们乘坐马车先一步来到学校后,先让青蛙合唱团的人表演合唱,米勒娃则去船坞那边迎接新生去了,波莫纳也不去管窃窃私语的学生们,和辛尼斯塔谈论关于造父变星的观测。

    越是所有人着急出去,越是可能大家都出不去。以前在美国也发生过类似的火灾,整个酒吧只有一个旋转门作为出口,它只能朝一个方向转,倘若两边都一起用力,它非但不会成为出口,甚至还会把门堵死了。

    更何况运输大臣、首相、伦敦市长都已经亲赴现场了,连女王都发表了电视和无线电讲话,要烦的也是他们,一个平民烦这些干什么?

    等全体学生都差不多到齐后,米勒娃带着新生们步入了礼堂,波莫纳一眼就看到了瘦瘦高高的帕西韦斯莱。

    他就跟在米勒娃的后面,接着波莫纳不由自主得看向帕西的袖子,希望他没有把他的宠物“斑斑”带到礼堂里。要是人们在宴会的时候,发现桌上出现了一只老鼠,帕西要是坚持说它是家里的一员……

    波莫纳察觉身边来了人,视线不由自主得转向那边,西弗勒斯很平静得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焦糊味。

    “怎么样?”辛尼斯塔越过波莫纳,压低声音问西弗勒斯。

    他示意辛尼斯塔看分院仪式。

    波莫纳也看向学生们,他们正看着斯内普以及空出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位置,似乎比起分院,他们对别的话题更感兴趣。

    “伊莲娜·艾肯。”米勒娃照着名单念到。

    一个留着过肩金发的女孩走上了台阶,坐在了椅子上,米勒娃为她戴上了分院帽。

    “哦,我看到了。”分院帽低声说“你有很高的天赋,但我认为你更该属于赫夫帕夫!”

    “不!”赫夫帕夫的孩子们还没有来得及拍手,艾肯就大叫道“重来!你肯定搞错了。”

    礼堂里忽然安静无声。

    “你弄错了!”伊莲娜·艾肯说“快重说一遍。”

    “嗯~很多人有过和你一样的疑问,但我坚持我的决定。”分院帽说“你属于赫夫帕夫学院。”

    “请下来,艾肯小姐。”米勒娃说“还有别的人等着分院呢。”

    艾肯按照米勒娃的命令站了起来,但她好像快哭出来了。

    波莫纳控制着自己。

    蜜蜂的寓言中,作者认为能战胜恐惧的是愤怒,它会让动物不遗余力、扫除或毁灭其求生路上的一切障碍。

    “她好像不想成为一个赫夫帕夫。”西弗勒斯说“你要怎么办?”

    “送她上霍格沃茨特快,让她马上回去。”波莫纳冷冷得说。

    “真的?”他挑衅一样说。

    “当然不是。”辛尼斯塔说“她只是说气话。”

    “谁是伊莎贝拉·西德尼?”波莫纳问。

    “你问她干什么?”西弗勒斯问。

    “我要问她妈妈家庭教师的联系方式。”波莫纳回答“艾肯小姐可以和西德尼夫人一样,继续读麻瓜学校,同时学习掌握自己的力量。”

    没人说话。

    “我只是学习的邓布利多,给她另外一个选择。”波莫纳平静得说“规矩就是规矩,不会因为艾肯小姐而破例的。”

    “宴会结束了我派她过来。”西弗勒斯说。

    随着这个小小的插曲结束,分院继续进行,帕西最后还是分进了格兰芬多,比尔和查理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这个纯血叛徒的家里最后还是没有出现一个被分到斯莱特林的“叛徒”。

    等一切结束了,邓布利多又发表演讲,警告学生们不要去禁林,另外宣布学校里大量繁殖了帝王蜻蜓,他们可以自由得去抓。

    然后是“大合唱”校歌,费力维对这一切巍然不动。

    等合唱完,宴会开始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热带水果冰淇淋居然没有被传上来。

    不过没有这个甜点,晚宴也足够丰盛了,尤其是羊肚菌炖鸡很受欢迎。

    “你该跟我走了。”波莫纳吃到一半,米勒娃从侧门进来叫她走。

    波莫纳没好气得放下勺子,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她跟着米勒娃一起去了礼堂旁的准备室,哭哭啼啼的艾肯正在菲尔奇的监视下等着。

    “我是副校长,米勒娃麦格,这位是赫夫帕夫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你有什么诉求,艾肯小姐。”

    “唔不可能是赫夫帕夫。”艾肯哭得口齿不清了“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那你觉得怎么是对的?”波莫纳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

    “伊法莫尼学院可以自己选择到哪个学院就读。”艾肯说。

    “对不起,这里是霍格沃茨。”波莫纳冷冷得说“我们所有人都要接受分院帽的安排。”

    “那是个又脏又笨的帽子。”艾肯说。

    “那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遗物。”米勒娃说。

    “你想读哪个学院?”波莫纳忽然问。

    艾肯抽抽嗒嗒,不肯回答。

    “拉文克劳?”波莫纳问。

    米勒娃看着她。

    一个麻瓜种,要是不想去格兰芬多和赫夫帕夫,除了想去“来自宁静湖畔的拉文克劳”还想去哪儿呢?

    准备室的门又一次打开了,穿着斯莱特林制服的伊莎贝拉·西德尼走了进来。

    “院长说你需要我,教授。”伊莎贝拉·西德尼用悦耳的声音说。

    “你母亲的家庭老师还能联系上吗?”波莫纳彬彬有礼得问。

    “你这是要干什么?”米勒娃问。

    “提供另一个选择。”波莫纳说“告诉我,西德尼小姐,你妈妈为什么决定不来魔法学校上课?”

    “我没说我不来魔法学校!”艾肯说。

    “那你怎么说分院帽弄错了?”波莫纳问。

    “你打算赶她出去?”米勒娃问波莫纳。

    “是她先拒绝的我们!”波莫纳严厉得说“我为什么还要宽容?”

    “先投票吧。”西德尼说“看其他人的投票结果决定是否接收她。”

    “你同意吗?艾肯小姐。”米勒娃问。

    伊莲娜艾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点头。

    于是波莫纳多了一样任务,她还要去找自己的男女级长,让他们组织一场投票,决定是否接纳这位小女巫。

    走之前她看向了伊莎贝拉·西德尼,她也看着波莫纳,但她们都没有说话,一起沉默着回到了礼堂,继续未完的晚宴。

第一百五十章 蝴蝶的语言(四)

    波莫纳沿着台阶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来一杯什么?”阿不思问。

    “什么都不用。”波莫纳回答“刚才我在宴会上喝了不少南瓜汽水。”

    阿不思也没有强求,他们都知道这次叫她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喝饮料的。

    “关于伊莲娜·艾肯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理。”阿不思说。

    “如果她还打算就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并且入读赫夫帕夫学院,在投票表决后,其他人愿意接纳她,那么我们还是接纳她。”波莫纳说。

    “你不觉得太小题大作了?教授。”阿不思问。

    “你想说她还是个孩子吗?”波莫纳问。

    “我并是想请你网开一面,教授,我只想请你注意,作出理性的判断。”阿不思说。

    “倘若孩子们想去哪个学院,就去哪个学院,那我们不是和伊法莫尼魔法学院一样了么?我维护的是学校的传统,阿不思,一个存在千年的传统。”

    “传统也可以改变。”阿不思说。

    “我不是来和你辩论的,如果因为艾肯小姐开了先河,任何人在分院仪式后都可以因为不满意分院帽的决定,强行要求去自己想去的学院,那么这个分院仪式就形同虚设。”

    “因为传统,你的同情心呢?”阿不思问。

    “同情什么?她不能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波莫纳反问。

    “你知道艾肯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么?”阿不思问“你知不知道她为了来魔法学校上学,经历了什么?”

    “‘我们的生活之路就是这样走的’,同情他人的不幸是西塞罗赞美的美德,但你要是跟我说非理性的同情,我是不赞同的,同情要让正义得以坚持。”

    “而你觉得维护传统是维护正义?”阿不思问。

    “为什么建校的时候要坚持分院?”波莫纳反问“我想你应该注意到了,阿不思,每个学院都多少染上了建校者的人格特点,更何况你废除分院的话整个英国魔法世界都会反对你,不论你是不是打败了格林德沃的英雄。”

    阿不思有点生气了,但波莫纳不妥协。

    “我想你不需要组织人投票。”阿不思片刻后说“只要你能接受她,别人不会有意见的。”

    “我尊重每个人的意见。”波莫纳说。

    “你是真的那么想的,还是故意制造屏障。”阿不思提高了声音。

    “不。”波莫纳说“你怎么这么想?”

    “你的心现在被搅扰了,教授,一个智者不该有情感(passiones)。”

    波莫纳苦笑,之前还有人告诉她要有“passio”。

    “控制你的情绪,你是极其聪明的人。”阿不思说。

    要是以前呐,波莫纳或许还会觉得有点高兴。

    这世上最让人恼火的是呆子,最不被骄傲所掌控的也是呆子。

    “是的,校长。”波莫纳平静得说。

    “艾肯小姐明天会和其他人一起上课,我会找人安排她的住处。”阿不思挥了挥手“你回去吧。”

    波莫纳鞠躬,然后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在往回走的路上,她脑子里不断回忆着。

    人是被允许拥有自由意志的,这样他愿意选择从善,就会去做善事,即便有人因为有人因为有自由意志做了恶,也不能因此说自由意志是错误的,倘若他没有从善的自由,被邪恶裹挟着。就像以前的记名投票,如果工人们不按照工厂主的要求去投,被工厂主翻阅他们的投票记录,就会遭到报复。

    你不愿意别人怎么对待你,就不要怎么对待别人。

    有时人的举止会超出所有人包容的极限,有些错误一次都不能犯,因为不论说多少次对不起都无法获得原谅。

    他们的惨样会引人同情,但同情他们的人,最后会和农夫与蛇的故事里的农夫一个下场。只要他们缓过来了,他们不会忏悔,也不会记得任何教训。

    这时一只蜻蜓飞过,波莫纳看到它了,却没有追逐它。

    她已经得到了两把钥匙,一把打开了图书馆书柜门,里面藏着一枚带荧光闪烁魔法效果的戒指,还有一条项链,是皮皮鬼看守的柜子里的。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不论是追求死后上天堂,又或者是为了追求现世的及时行乐而不择手段的人,都是在用此生的道德标准来换取一种幸福。

    假如人已经如奥古斯丁在第八十八个问题的第四个问题中说的已经无比美好,只要他愿意保持这份美好,就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挡他。如果我们承认人的堕落是出于另一人的劝说,那么我们必须从考察这劝说者本人是因何堕落的。

    所以,你堕落了么?

    “你怎么那么看着我?”斯内普问。

    “你怎么在这儿?”波莫纳问。

    她试图将眼前这个混身黑衣,散发着黑暗张力的男人,与那个被独角兽踢晕,在禁林里睡着的男孩重合在一起。

    “你不想知道最新的调查结果?”他宛如诱惑一样说。

    她并不想知道,事实上她现在想和任何一个普通女人一样,靠着他的肩膀。

    “你在想艾肯的事?”他又说。

    “阿不思希望我取消投票。”波莫纳说“你明白是什么原因?”

    他沉默了一阵。

    “人们有时并不那么需要一切事情都一清二楚,只需要服从就足够了。”他缓慢得说“你可以让她逐渐喜欢上你的学院。”

    “你听到她说的了。”波莫纳说。

    “你觉得我们遭受的偏见比你们所遭受的少吗?”斯内普问。

    她瘪着嘴。

    “别那么孩子气。”他教训一样说。

    “好吧。”波莫纳没精打采得说。

    “你能耐着性子听我把话说完,我理应觉得高兴才是。”斯内普叹了口气“你们真的不像格兰芬多。”

    波莫纳倒是记得格兰芬多经常和斯莱特林对着干,难道他也希望赫夫帕夫也这样?

    在斯内普的护送下,波莫纳回到了地窖,他们后来还去了一次厨房,本来今晚上有热带水果冰淇淋,然而要到上菜的时候发生了事故,虽然保罗没法和皮皮鬼一样进入厨房,但他可以用“炮弹”来攻击,厨房里到处都是颜料。

    “他怎么发疯了?”斯内普问。

    “皮皮鬼跟他说,要签契约,把他赶出去。”波莫纳无奈得叹了口气“我真搞不懂,他怎么拿我们撒气。”

    “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对吧?”斯内普又问“他有一个庄园。”

    “我想他缺的是玩伴。”波莫纳说“保罗精心设计了一个‘乐园’,却没人愿意来玩,为了找人玩他才离开的庄园。”

    “你在同情他?”斯内普不可思议得说。

    “我不知道……我告诉阿不思,同情要让正义得以坚持。”波莫纳看着他说“可是他造了那么多孽,只是为了找人和他一起玩?”

    “别想他了。”斯内普说,搂着她的脑袋,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来对付他。”

    波莫纳趁机回抱了。

    她感到了温暖和安全,所以他没有堕落,对吗?

    她听到了沙沙的声音,即像是衣物摩挲发出来的,又像是蛇低语时发出来的。

    据说路西法是因为骄傲而堕落的,当他变成蛇,诱惑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时,倘若真如奥古斯丁说,人的堕落是出于另一人的劝说,那么我们必须从考察这劝说者本人是因何堕落的。

    如并非每一种激情——就我们遭受激情之苦来说——都是罪。因此若是有人说如果我们遭受惧怕,它就不是罪。这是从人的角度出发,给自己下的判决,尽管在神的眼里看来或许并非无罪。

    她抬起手,轻触着他的脸,虽然他的额头上没有偷羊贼的烙印,却一看就是坏人。

    将坏人引入自己的家里肯定是个坏主意,但她还是那么做了。

    “阿不思说我是极其聪明的人,但我觉得我不是。”

    “你是傻瓜。”他顺着她的话说。

    她觉得伤心,却不难过“你是什么变的?”

    他困惑得看着她。

    “撒旦变成了伊甸园里的蛇,他犯了骄傲的原罪,你呢?”波莫纳说。

    他邪恶得笑了起来。

    “你猜。”他略带轻佻得说。

    波莫纳拉着他的手,离开了人来人往的走廊,来到了办公室里。

    如并非每一种激情都是罪,我们遭受惧怕,它就不是罪,那她要做的也不是罪。

    地铁里的人们,如果不是想要活着,谁会惊慌失措得找活路呢?

    生命有美好,值得眷恋的东西,并不是对所有人来说,死亡都是解脱。

    等门关上后,她没有急着用荧光闪烁。

    黑暗有时能挡住人的视线,方便自由行事,不然城堡里的孩子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夜游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蝴蝶的语言(五)

    曾经有过这样一个难题,一群孩子在铁轨边上玩,其中九个孩子选择在一条刚修的新铁轨上玩,还有一个孩子在一条废弃的旧铁轨上玩,这时一辆火车飞速驶来,司机该作何选择。

    1975年火车上的乘客可不像坐在办公室里,面对面试官的面试者那样做选择,高速行进中的火车没有给他们那么多时间思考,虽然当时是白天,但火车驶进了隧道里,除了地铁里的灯光外没有别的光线。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它首先撞到了原本要停靠的沼泽门月台,接着在惯性之下冲进了隧道末端,并且撞击了墙壁,脱轨的后部车厢撞到了已经停在月台上的地铁,造成43人死亡。

    即使乘客们想冲进驾驶室里“踩刹车”也不行,因为火车驾驶室可不像汽车有“刹车”可以踩。

    看着操控台上“琳琅满目”的操纵杆,哪一个才是刹车?

    由于这起事故,伦敦地铁19个死路都加装了防护装置,可以在驾驶员无法刹车的情况下让列车停下。

    火车制动时发出的声音很刺耳,更何况根据事后调查,当时那辆列车根本没有减速,而站内候车的乘客则清楚看到,驾驶座上的司机坐得笔挺,眼睛也直勾勾得看着前方,完全不像心脏病发作的样子。

    后来经过了四天的挖掘工作,人们找到司机的时候他的手还牢牢抓着操纵杆,并没有本能得举起来护住脸,也就是说,司机是看似清醒着驾驶着火车撞向月台的。

    司机的上衣口袋里有270磅,是他打算在他交班后给女儿的,接着法医进行了尸检,发现司机脑部在死后发生了变质,这可能导致他暂时全面失忆,但司机在此之前没有阿兹海默症或运动不能性缄默症的记录。

    这个案子最后以司机弄错了站台,把终点站沼泽门当成了已经关闭的埃塞克斯站结案。而制造这起事故的则是擅长夺魂咒的穆尔伯恩,当时他才五年级,因为这个事件,神秘人授予了他黑魔标记,和西弗勒斯的黑魔标记一样都在左胳膊上。

    波莫纳不喜欢那个标记,它长得很难看。伦敦的地铁里也没有摄像头,但至少不像哥谭的地铁一样,日光灯一闪一闪得,除非供电系统出现故障。

    这次地铁电梯失火,可能是电路老化,也有可能是一个随意丢弃的烟头。地铁对于伦敦,如同女王、戏剧、酒吧和红色电话亭不可或缺。据阿不思自己说,他的膝盖上有一副伦敦地铁的伤疤,虽然没有人亲眼见过,除非他把裤腿挽起来,不然谁能让邓布利多把他身上那件可怕的星星外袍脱了呢?

    地铁不像长途火车,它是短途的,隔几分钟它就会到一个站,到时车门会打开,乘客们汹涌而入,将车厢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空气也会变得很浑浊。这本就让人觉得很不愉快了,要是身边的乘客身上有股异味,又或者乱动,则更让人觉得难以忍受。

    尤其是夏天,梦露曾经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站在地铁出风口,等着地铁驶过带来清凉。即便1976年的热浪很难遇到,但没有制冷系统的伦敦地铁还是热得像地狱。制冷系统是20世纪后半叶才开始普及的,19世纪未为其预留空位,再者当时的天气也没有现在那么热,要扩建是一件极其庞大、耗时耗财的工程。

    制冷系统虽然也有换气的作用,但要是设计不当,很有可能产生“烟囱效应”,让火势快速蔓延。

    燃烧会消耗氧气,那也是人呼吸所需要的。尽管还有人在医院里抢救,人们已经自发得聚集在出事的地铁口附近,为遇难者献上了花,为生命逝去而感到哀伤。

    人有时不需要完全按照神学家、哲学家说那样去表达自己的心情,纠结对与错。

    “我今天过得很糟糕。”波莫纳靠在西弗勒斯的胸口上低声说。

    他身上有股焦糊味,她一样不喜欢。

    “那就别提它了。”他也没精打采得说。

    “我以为朋友可以互相倾诉。”波莫纳说。

    “我想静一会儿。”他冷冷得说。

    于是她不说话了。

    “你在想什么?”他过了一会儿后问。

    “布丁。”

    他笑了起来“布丁?”

    不然说什么?论上帝为什么创造世界?

    “我想吃布丁了。”她娇声说。

    “晚宴上你不是吃了的?”他好心情得说。

    她抬起头,恶狠狠得看着他。

    他花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

    “我不想吃。”他有些冷淡得说“我想忘了那些。”

    “什么?”

    “我今晚没有吃烤肉。”

    他这么一说,波莫纳也觉得胃里翻涌了。

    “你能帮我吗?”他轻声说。

    她刚要拿出魔杖。

    “不是这个。”他阻止道“用你的‘天赋’。”

    “我没有对人用过。”她有些失措得说。

    “来吧。”他闭着眼睛说。

    她不晓得怎么办了。

    或者说,阿不思成功将她教成了一个人类,就像他成功让莱姆斯成为一个不嗜血的狼人。

    于是她稀里哗啦得哭了,西弗勒斯帮她吻掉了眼泪,接着将她抱紧了,就像他们又回到了XZ的山洞里。

    手表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仿佛在见证时间流逝。

    她看着金色指甲停放在黑色的布料上,米勒娃为波莫纳涂的指甲油看起来像黄金一样闪闪发亮,但这种颜色其实更偏向格兰芬多的金色而不是黄色。

    金色与黄色在颜色的饱和度上没有太大差别,但可能是因为金色有一种金色的光泽,而土黄色没有。

    金色被用于装点法老的棺材、泰姬陵的墙壁、中世纪文集、教堂的湿壁画、国王的宫殿,甚至还有人将金线织进布料里,彰显奢华和权威。

    “你对他说同情要坚持正义?”西弗勒斯很久后说。

    “为苦难者忧心忡忡,是想他解脱。”波莫纳轻柔得说“为危急者担心,是想救他的性命。”

    “听起来很矛盾。”他说。

    “确实如此。”波莫纳说“我的灵魂总是在被拉扯。”

    “痛苦?”他问。

    “现在不。”她迷迷糊糊得说“你今晚能不能在这儿?”

    他没说话。

    “你在外面守着,我睡得很安心。”她接着说。

    “那我要大一点的沙发。”

    这个时候她该松开,可是她抱得更紧了。

    沼泽很容易让人想起“深陷其中”、“泥浆”,但沼泽同样也可以开满了鲜花。

    “明天要上课。”他无奈得说“假期结束了。”

    “不!”她任性得说。

    “你又没有暑假作业。”

    她松开了手,插着腰反问。

    “你以为我是小孩吗?”

    “不然你要证明你是大人?”他讥诮得反问。

    她刚想说要证明给他看,结果他耻笑着走到一旁,用魔杖将沙发变大了。

    “晚安。”他躺在沙发上说。

    波莫纳瞪了他一会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面依旧一股杀虫剂的气味。

    她本以为当晚会睡得很糟,结果她睡得还算不错,只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趴在一张椅子上,有一个“哥特”纹身师给她的后背纹了一个纹身,它看起来像黑色的翅膀,却只纹了一半,看起来像独翼鸟。

第一百五十二章 蝴蝶的语言(六)

    新学期所有人都处于忙碌之中,尤其是西弗勒斯,他还要当黑魔法防御课的代课老师,本来他的魔药课课程就重,这导致了比尔韦斯莱又要当低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的代课老师。

    等到比尔7年级的下半学年,就是国际魔药大赛了,波莫纳还不确定比尔是要去参加还是继续当解咒员,如果他依旧不改自己的想法,整个七年级他就要忙着古灵阁实习的事了。

    不过更出人意料的是伊莲娜·艾肯,波莫纳对她的了解确实不多,就像伊莲娜对魔法世界也了解得不多,她目前依旧穿着没有分院的黑袍,和其他11岁的小孩一起上课。

    伊莲娜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才11岁她就已经在大学出入,并且和20多岁的大学生一起听课了。她的父母对她的要求很高,在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前,好像他们还在准备给她申请大学。

    她基于某些原因没有听从父母的安排,而是选择了就读巫师学校,像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从最基本的挥舞魔杖开始学习怎么成为一个巫师。

    波莫纳见过一个麻瓜小学的表演,一群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跳着并不熟练的芭蕾舞,都希望自己成为众人眼中的“公主”,台下的父母们也鼓励她们那么做,手里拿着相机拍摄。

    艾肯则表现得很低调,她从不举手发言,总是低着头,甚至是有些畏惧与人接触。

    对于物理学家来说,如果作用在一个物体上的各种力达到可以互相抵消的程度,这个物体就是处于平衡状态了。

    可是心所受的力却不会像物理那么抵消,这些力会得被心吸收,不仅不会消失,还会产生谁都无法估计,诸如失去平衡之类的效果。

    除非去家访一次,否则波莫纳也无法确定伊莲娜的真实情况,但她觉得要是自己真的去她家家访了,估计会是小行星撞击地球的场面,隐藏在人群中让她感觉到安全感,不会有人要求她表达自己的观点,她一向都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

    这么一想的话,艾肯分到拉文克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费力维会给予她恰当的指导,充分发挥她的天赋,波莫纳还要担心把她给教坏了。

    除了给学生上课,波莫纳自己也要上课,胖修士现在是她的法语老师,当然,偶尔他也会跟她说一些神学的课程,有些内容确实很有启迪作用。

    文艺复兴时期同样存在着传统和新事物之间的矛盾,关于分院仪式的问题,一直都有很多质疑的声音,如果四大学院之间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没有优劣之分,为什么还要分院呢?

    除了四大元素的亲和力问题,还有哲学上说的“共相”,这同样是中世纪经院哲学辩论的主要内容。比如狮子之所以是狮子,不只是它的外表是狮子,还有其无形的“本质”。

    这解释起来很复杂,总之就是把一类人分到一起,虽然他们都有相似之处,却依旧是不一样的。

    就这样,第一个霍德莫德日来了,直到波莫纳收到了菲比和乔伊的家长同意书,她才意识到她们居然已经三年级了,尽管她觉得收到菲比被困在肖像画里的消息明明还在不久前。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波莫纳说。

    米勒娃神情焦虑得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波莫纳问。

    “德斯利一家要带哈利波特去看望他的父母,你想去吗?”米勒娃不安得问。

    能在哈利入学前见一见这位“大名人”是挺有趣的,更何况米勒娃还那么需要人陪伴。

    “我说了不干涉哈利的事务。”波莫纳说“你恐怕要一个人去了,米勒娃。”

    麦格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不会去,我只是通知你。”

    “等等。”就在米勒娃要走的时候,波莫纳将同意书交给了她“路上小心。”

    “我会的。”米勒娃接过了同意书,离开了波莫纳的办公室。

    等米勒娃将门关上后,波莫纳也陷入了沉思里。

    嫉妒就像毒针,把人折磨得残暴至极,她也不是什么圣人,一样是有弱点的。

    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这一次进来的是西弗勒斯,他是没有养成敲门的习惯么?

    “你知不知道,彭斯和格林格拉斯什么时候认识的?”西弗勒斯说。

    “什么?”

    “菲比彭斯和加雷斯格林格拉斯,他们一起去霍格莫德了。”西弗勒斯说。

    “这对我来说是重磅新闻。”波莫纳说。

    “你没留意过你的学生?”西弗勒斯问。

    “我当然留意了。”波莫纳说。

    “不如巴纳比李和本库伯。”他慢吞吞得说“他们是你学院的?”

    “去年的事你也参与了,你觉得我有时间吗?”波莫纳不耐烦得说。

    本来他站在门口,门没有关上,现在他冷着脸,“砰”得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波莫纳戒备得看着他,他要是敢教训她……

    “你喜欢男孩多过女孩。”他忽然说。

    “你怎么会那么想?”她不可思议得说。

    “利兹·图尔特,她是女孩。”他挑衅一样说。

    “我当然公正得对待她。”波莫纳说“我把那枚巧妙钥匙给我的戒指都给她了。”

    “不是时间。”

    “我让……等等,你在套我!”波莫纳警觉得说。

    “你让什么?”他契而不舍得问。

    波莫纳本来可以不回答他的问题。

    “骗子。”他指控道“你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我让威尔明娜教了她‘灵视’,这算是我们学院的不传之秘。”波莫纳冷冷得说“我们可以借用动物的眼睛看到东西。”

    他仔细看着她,波莫纳平静得看着他。

    “你让她监视那两个小子?”西弗勒斯问。

    “是监视保罗,看他又对他们说了什么。”波莫纳困顿得说“但现在利兹在角驮兽保护区,我也不知道他们最近在干什么。”

    “把她叫回来。”他命令一样说。

    她挺讨厌他那副发号施令的样子,可是她还是答应了。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他又问。

    “我都喜欢。”波莫纳假笑着说。

    他带着神秘的笑容,走到了她的办公桌边,她警觉得往后退了一下。

    “说起舞会的事,你怎么想的?”

    “我不会干涉。”波莫纳摊开双手“不论学生们要去参加天体舞会,还是你们的舞会。”

    “你说舞会是小孩子参加的,我们可以做大人的事。”他用手指轻抚着她的手背“什么大人的事?”

    她把手收到了办公桌下,像是想隐藏起来。

    这时他却扑了过来,在她耳畔低语。

    “你知道西德尼的家人是谁么?”

    “我知道……你提她干什么?”波莫纳问。

    “马尔福希望我能引荐一下,知道点内幕消息。”西弗勒斯说。

    “什么内幕消息?”

    “赚钱的内幕消息。”

    她惊讶得看着他。

    “你想加入?”西弗勒斯问。

    “不!”波莫纳义正严辞得说。

    “这里就我们两个。”

    “我知道你们斯莱特林的一贯作风,但我不加入。”波莫纳皱紧了眉“而且我也建议你不要掺合进去。”

    他没有说话。

    “给地铁供的直流电要600伏特,即便是巫师也会被电死的。”波莫纳说。

    “看来你也收到了‘内幕消息’。”他拖着长腔说,语气和表情像极了马尔福。

    最早的伦敦地铁是用蒸汽车头驱动的,同时伦敦地铁是最早电气化的,当时用的是直流电。

    这倒不是像爱迪生争夺纽约照明系统那样的原因,而是当时交流电机的技术跟不上。而且直流电虽然不像交流电那么便宜,但也有其优点,尤其在短途控速方面,直流电机可以近乎完美得“平滑而经济得调速”。由于当初修地铁的时候没有预留位置,伦敦地铁的输电系统铺设在地上成了4轨。

    “要参加都参加,不能就我们两个。”波莫纳说。

    “你想让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加入?”他笑着说。

    “要是卡特知道别的门路,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波莫纳轻柔得说。

    “你挺关心他。”西弗勒斯古怪得说。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波莫纳叹了口气“费农要带哈利给莉莉和詹姆扫墓,米勒娃一个人,你要不要去陪陪她?”

    他盯着她看。

    “我给了费农一张支票,让他换一台车,顺便带孩子们出去兜一圈。”波莫纳平静得说。

    “他换了?”

    “没换,这笔钱他打算给达利上大学用。”波莫纳说。

    “瞧,男人都知道长远投资,女人光知道买东西。”

    波莫纳冷笑,不想和他一般见识。

    “你觉得这是坏主意?”西弗勒斯问。

    “不要觉得这是机会,如果下次地铁电路和这次一样,可没有运输大臣引咎辞职了。”波莫纳冷冷地说“你觉得责任会谁承担?”

    他没有做声。

    “跑得快不如不犯错,跌倒了有多难爬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为什么那么帮我?”他问。

    “我不希望你浪费了一身的才华。”她冷漠得说。

    “骗子。”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有什么别的要说的?”

    她想起了那部法国小说。

    清纯的小新娘固然新鲜,但是凡尔蒙爱恋着的却是得不到的女人,他还大言不惭得允许杜威夫人院长夫人说爱幕他。

    “我没什么要说的。”

    他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虽然他没有使劲,但就算这样波莫纳还是被吓了一跳。

    “别对我说谎。”他威胁着,看起来就像蜘蛛尾巷的小流氓。

    “我为什么要说谎?”她镇定得反问着。

    他的手指按到了她的颈动脉上。

    “你的心跳加速了。”他陈述着事实。

    “你吓着我了。”她说。

    但他却像吸血鬼一样,盯着她的脖子。

    实际上吸血鬼咬的是静脉,要是咬动脉……

    “你饿了?”波莫纳壮着胆子问。

    “是的。”他轻声说,抚摸着她的脖子“有布丁吗?”

    虽然他们约定是万圣节吃布丁,但她还是回答“有”。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波莫纳轻声说。

    他松开了手,她这才恢复了正常呼吸。

    她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站起来。

    禁果是不能碰的,吃了要被赶出乐园。

    但只要想象禁果香甜可口的味道,谁能拒绝呢?

    倘若要是不吃,只是舔一舔禁果的果皮,这不算犯罪吧。

    她轻轻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感觉到微微的疼痛。

    这种痛,能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做梦,这是他自己说过的。

    他的手顺着她的背,轻触着那个她在梦里纹了黑色翅膀的地方,那个位置被称为蝴蝶骨,当手臂一张一合的时候,这两块骨骼就像蝴蝶翅膀一样。

    毛毛虫不像丑小鸭,当它破壳而出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蜕变,长了绚丽的翅膀,不会有人记得它幼年的样子了。

    她看着怀中的脸,他并不像道林格雷那样俊美。

    “你在想什么?”他问。

    “亨利。”她在他生气前说“他是引诱道林格雷,走上歧路的‘朋友’。”

    “因为他劝说不要和女演员结婚?”西弗勒斯问。

    “他们相爱了。”波莫纳悲悯得说“要是他们只是普通人……”

    “她不会看上他的。”西弗勒斯冷冷得说“他养不起。”

    她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捧着她的脸,吻掉了那些眼泪。

    “笑一个。”他说。

    她觉得自己笑不出来,却还是露出一个假笑。

    他盯着她,像是入了魔。

    “你很美。”他说。

    她觉得他真的疯了,怎么会有人又哭又笑、状若癫狂的样子好看。

    她试图推开他,却被黑色的斗篷裹住了。

    因为背对着他,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听起来像是某种野兽。

    “停下。”她哀求着。

    过了一阵他才松开了手,靠着办公桌,恍惚得看着她。

    “这是媚娃的力量?”他平静得说。

    “我见过比你更疯狂的。”

    “谁?”他质问般问。

    “不是对我……我看到别人。”她嚅嗫着。

    “难怪萨拉查·斯莱特林不允许你们进学校。”他低着头“难怪邓布利多让你喝魔药。”

    她困惑得看着他。

    他笑了起来。

    “我们把卡特叫回来怎么样?”

    “什么?”

    “来之前我问过白巫师,为什么不能把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给我,你猜他怎么回答的?”他自问自答一样说“把卡特叫回来,让他继续担任那个职位,所谓的诅咒就解除了。”

    “你不相信诅咒?”波莫纳问。

    “不,我信。”他笑着“但有样东西,就算有诅咒我也想要。”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对一个职位那么执着?

    “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西弗勒斯问。

    “你要是能把他叫回来的话。”波莫纳说。

    “他能把人从北极叫回来,我怎么不能把卡特从国外叫回来呢。”西弗勒斯自信满满得说。

    “那是阿不思在保护你,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波莫纳说“他希望你能留在霍格沃茨。”

    “不,他只是觉得我有利用价值。”他冷酷得说。

    她没觉得奇怪。

    “你呢,你不希望我留在这里吗?”他抓着她的手说。

    “当然想。”她说“在这里,你可以发挥你的天赋和才华。”

    “我怎么不觉得。”他冷漠得说。

    “不是黑魔法,是魔药。”她拉着他的斗篷“我会帮助你的。”

    他沉默了。

    “你是半个普林斯。”波莫纳说“我相信你。”

    他又抱着了她。

    “你真那么觉得?”他像孩子一样说。

    “当然!”她信誓旦旦得说。

    然后他就不动了。

    波莫纳也站着不敢动。

    “我们都是混血。”他颁赏后说“你不想寻找你的过去?”

    “不想。”她斩钉截铁得说。

    “为什么?”

    因为克雷登斯,他想要知道他的过去,然后被格林德沃操控了。

    “有一只猫,它被放在有镭射和毒气的盒子里,在打开盒子前,这只猫即活着,也死了。”

    “你什么意思?”

    “对我来说,那只猫还活着,只是不会在盒子里喵喵叫。”波莫纳说。

    “你说你已经有答案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和证据推翻我的结论。”

    “你可真固执。”

    “你不一样固执么?”她反问。

    他长长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我的布丁呢?”他问。

    “马上就来。”她连蹦带跳得说,在他反悔前离开了办公室。

第一百五十三章 蝴蝶的语言(七)

    曾经有一个母亲写过这样一封信给女儿:妈妈已经体验过了,确认人间是幸福、快乐的,所以带你来体验一回。

    如果没有那则预言,如果神秘人没有将它当真,选择在万圣节那天到戈德里克山谷去,那么哈利或许也会和那封信里的孩子一样,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不论如何詹姆都让莉莉过得很快乐,而莉莉在嫁给詹姆后也没有过上“富太太的生活”,她依旧保持着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这一点她和佩妮是一样的。

    佩妮舍得在达利身上花钱,不只是给他买很多礼物,还有游戏机之类很贵的东西,当然飞天扫帚也不便宜,但她不怎么花钱在自己的身上。

    女人是消费能力的第一名,佩妮和莉莉的衣服都只是很普通的材质,不像纳西沙马尔福那么时髦靓丽。

    莉莉并没有那么“难养”,而且可能等哈利稍微长大一些,她也很愿意自己出去工作,但这一切都已经随着那一晚改变了。

    威廉布莱克的画作除了红龙,还有《巨兽和利维坦》。在创世的第五天,一雄一雌两只怪兽被创造出来,陆上的名叫贝希摩斯,海里的名为利维坦,威廉布莱克将它画成了一条盘绕起来的蛇,嘴里吐着红色的、像鲜血一样的东西。

    巨兽贝希摩斯看着像一头河马,很多人误以为河马是温顺的动物,画中的贝希摩斯甚至还瞪圆了眼睛回头看着利维坦,但它其实比鳄鱼还要凶残,只不过一般情况下不会去伤害别的动物。

    它暴起伤人也不是像肉食动物那样为了填饱肚子,而是领地意识,一旦它发现有人入侵它的领地,不管有意无意,都会张开血盆大口,用锋利的獠牙发动攻击。

    贝希摩斯和利维坦在一个球里,两个天使在天上,在他们之间有一个趴在云上的老人,他将左手食指指着贝希摩斯和利维坦组成的球。

    在西斯廷天顶画中有一副《上帝创造亚当》,亚当和神都彼此伸出了手,手指几乎碰触到了,只不过当时的亚当还是“完人”,他才刚苏醒过来。

    倘若西斯廷天顶画中是“天堂之触”(heavenreach),那么这幅画里的则是“地狱之触”(hellreach)。上帝正在向约伯解释人类无休止痛苦的原因,约伯用白色的颜料画的,和上帝、天使一样,却跪在地表上,仿佛上帝在对约伯说“看哪,我与你一起造的巨兽。”

    在约伯的对面还有三个人,他们和约伯一样看着地下,他们象征着活人,有物质的身体,观看着人类未救赎的部分,他们都有长胡子,看起来像是智者的象征,在约伯旁边有一个同样白色的女人,她和约伯一个姿势,并且看起来很年轻。

    约伯记中,当约伯满身毒疮的时候,他的妻子对他说“你仍然要持守你的信仰吗?你还是弃掉神,死了吧。”

    约伯的儿女都死了,他又病成这样,当然是妻子来照顾他,很难说她是嫌麻烦还是不忍让约伯再受苦难才那么说的。

    约伯对她说“你这说话愚顽的妇人,难道我们从神手里得福,不也受祸吗?”

    女人总免不了会嫉妒的,连女神都曾因为金苹果而发生争斗,天后赫拉也善嫉。但在她得知赫拉克里斯是宙斯的孩子前,也曾经哺育过他。

    佩妮嫉妒的是莉莉有魔法的力量,但是在伊莎贝拉·西德尼的妈妈眼里,这种“天赋”却是一种“病”,会影响她的生活和学习。她不想放弃在麻瓜世界拥有的一切,到魔法世界重新来过。她小心掩饰着自己非同常人的地方,像个普通上流社会的少女一样平平安安、没有波澜得长大、结婚、生子,甚至连西德尼先生都不知道她是个女巫。

    后来伊莎贝拉也觉醒了,不得已之下她才说出事实,但她说出一切时的态度,仿佛那是一段难堪的往事。

    伊莎贝拉没有选择去母亲读过的女子学校,而是接受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她并不觉得自己是“病人”,需要矫正。她爸爸也是那么觉得的,只有她妈妈认为她这么做是错误的。有时伊莎贝拉觉得母亲是在期望她犯错,然后哭着喊着说悔不当初,求着母亲帮助她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她无法理解她的母亲,却还是在假期的社交活动中表演乖巧女儿的样子,毕竟这就是妈妈想要的。她觉得在妈妈的眼里,伊莎贝拉·西德尼与其说是个活生生的人,不如说是妈妈幸福人生里的一个摆件。

    达芬奇说过,在一副杰出的绘画中,人物的分布和排列,应该与你所希望这些行动所表达的意义一致。她已经不照着妈妈说的做了,要是表面都不维持,会毁了那副妈妈想要表达的画。

    这种痛苦不亚于妈妈发现自己是女巫时的痛苦,可惜魔力不能动手术摘除,所以每次放假,伊莎贝拉都会选择出国旅游,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她都不愿意回家,这样她和妈妈都能少受点折磨。

    “梅林的胡子,她真的那么觉得?”波莫纳惊讶得说。

    西弗勒斯放松得靠着沙发坐着,看似是默认了。

    她不想因一个幸福的人变得不幸而幸灾乐祸,然后对她说,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如此。

    她在找寻一种平衡,只有当平衡是为了配合更好得表达艺术的意义,它的功能才能真正发挥出来,而非为了和谐和平衡,不顾这种平衡所要表达的意义。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问。

    “幸福的形式和本质。”她将吃完的布丁盘子放到了沙发旁的地上。

    “说来听听。”他耐心得说,像是忽然对这个话题有兴趣。

    “如果我是画家,我要怎么绘画。”波莫纳说,用吸管喝了一口南瓜汽水。

    “我不明白。”他困惑得说。

    “本质本来就比个体事物复杂得多,托马斯韦恩觉得自己拥有了很多,和他一样拥有很多的人都是幸运的。”

    “难道不是吗?”西弗勒斯问。

    “我们无法证明无形的灵魂是存在的,那么就要否认灵魂存在吗?”波莫纳问“逻辑也是没有实体的,这个问题已经从中世纪争论到现在了。”

    “你觉得你幸福吗?”西弗勒斯问。

    “你可能觉得我很可笑。”波莫纳说,将自己想到的“天堂之触”和“地狱之触”说给了他听。

    “那是什么感觉?”他问。

    “什么?”

    “你不嫉妒了?”他问。

    “我想,我心里的利维坦还活着,我能感觉到她,但我宁可向上看。”波莫纳说。

    “我想看看,你有那两幅画吗?”西弗勒斯说。

    “我是从图书馆里借的。”波莫纳说。

    “啧。”

    “我刚才还在跟你说形式和本质。”她不满得说“不等于拥有书本,就拥有了知识。”

    他把她手里的南瓜汽水抢了过来,咕噜咕噜得喝光了。

    “你现在有了。”他笑着把空瓶还给了波莫纳。

    “坏家伙。”她气愤得说,将空瓶子放在了地上。

    “把手抬起来。”他说,自己也把手抬起来。

    “你想模仿那副画?”波莫纳说。

    他没有说话。

    波莫纳觉着好玩,也将手指靠近了他。

    一瞬间,她觉得指尖好像有电流。

    地狱里的利维坦和贝希摩斯都没有这么做,它们活在一个封闭的圆里,眼里只有彼此,即使上帝将手穿过云层,伸到了它们的眼前。

    她把手收回去了,西弗勒斯看着自己的指尖若有所思。

    趁着这个机会,她把他没吃完的布丁夺了过来,几下就吃完了,算是为南瓜汽水报了“一箭之仇”。

    阿特里西亚布莱克也曾经是幸福的,直到她发现女儿是个哑炮。她们彼此伤害,最后女儿找来了猎巫猎人,将布莱克伍德庄园给烧毁了。

    那里也曾经充满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笑语声。

    “黑魔王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波莫纳问。

    他从沉思里清醒过来。

    “你见过她吗?”波莫纳问。

    “不,她在生下他后不久就死了。”

    “哦。”她敷衍得说,将第二盘布丁的盘子放在了地上“你觉得神秘人要是得到了永生,会幸福吗?”

    “大概不会。”西弗勒斯说“他一直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大概会继续追求别的目标。”

    她忽然觉得那副画里还可以加入一点内容,可惜的是,要用什么来表示呢?圣经里有那种怪物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蝴蝶的语言(八)

    波莫纳的书架上确实没有西斯廷湿壁画和威廉布莱克的书,但是她这里有关于卢浮宫作品的讲解,这是她上法语课时用的。

    拉斐尔的圣母是出名的美,不论是椅中的还是田间的。

    中世纪的画作以宗教题材为主,表现这种题材有严格的规则,比较明显的特征是但凡是圣人或天使,头上都要画一个细细的光环,显示他们并非常人,甚至在哥特时代,还要在光环里涂上金色,形成一个金色的圆盘。

    早期拉斐尔为了避免这种不自然的效果,只淡淡得画上一个似有似无的环,这样就不算违反教规。

    在他的后期作品里,连这个似有似无的环都不见了,圣母越来越世俗化,比如拉斐尔绘制《园丁圣母》时用了日常的场景,玛丽亚正在看书,她的小宝宝跑过来找妈妈,于是妈妈把书合上了,还伸出手想去抱抱他。

    这样的圣母不再是中世纪宗教画里,那个抱着婴儿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看着端庄静穆,需要用红色的颜料表现爱的母亲。当时的画家想尽办法让圣母的蓝色外套能敞开一点,露出里面红色的上衣。这也是教义规定的,画家不能擅自更改。

    她的画像没有飞扬的裙角,线条都是下垂的或僵硬的,“园丁圣母”有鹅蛋形的脸,小巧的嘴,白皙的皮肤和淡金色的头发,头上还披着薄纱,这样的穿着在当时的意大利很流行,仿佛在下一个转角就会看到她。

    古希腊人曾用最完美的人体来塑造他们的众神,但像米开朗基罗那么有胆子的还是少数。拉斐尔的园丁圣母采用了金字塔形,这种构图很稳定,另外就是《草地上的圣母》也用了这种构图。

    不过《草地上的圣母》姿势很不自然,玛丽亚曲着左膝,右脚往前伸,拧着腰抱着婴儿,在现实中不会有任何一个女性用这种姿势抱孩子。

    还有椅中的圣母姿势也很别扭,要照着画上的模仿,需要左膝抬高,右膝让孩子坐上,背还要靠着椅背,最后还要把脸贴近孩子,一般人的腰都折了。

    这就是达芬奇说过,在一副杰出的绘画中,人物的分布和排列,应该与你所希望这些行动所表达的意义一致,本身这种金字塔结构也是深受达芬奇的影响。

    《园丁圣母》中,两个婴儿一左一右,玛丽亚关注了一个,另一个则看起来被忽视了,《草地上的圣母》两个孩子都在一边,她扭头两个孩子都照看到了,可是整个画面却失去了平衡,于是“草地上的圣母”的左膝盖提高了。

    《椅中圣母》则像咬合的齿轮,各个人物之间表现得很亲昵,不仅脸贴着脸,而且圣母双膝的作用是让宝宝坐稳,不然他就会漂浮在空中一样很不稳定,这样做主要是为了安定画面,无奈之下让圣母“不自然”了。

    然而神奇发生了,不论是草地上的圣母还是椅中的圣母都没有给人不自然的感觉,好像画面本该如此。

    母爱本来就和青春逼人的少女之美不一样,波莫纳手里这本书,作者故意将提香所画的花神和伦勃朗的花神放在书两页的同一个位置。

    提香的花神正值年少貌美的时候,她全身上下没有一朵花,却轻盈艳丽,仿佛花一样娇媚。

    伦勃朗的“花神”已经老了,她头上戴着鲜花的花环,像是以此彰显自己花神的身份。

    两幅画放在一起,谁都不会怀疑,提香的花神要美得多。但伦勃朗的“花神”却是他的妻子萨斯琪亚,伦勃朗的一生大起大落,他是在事业最辉煌的时候遇到萨斯琪亚的,当时她还是个小女孩儿,被伦勃朗的才气和风度吸引,但伦勃朗一直等到萨斯琪亚成年后才提亲。

    他们婚后非常幸福恩爱,萨斯琪亚也成了他灵感的源泉,但自从画了《夜巡》后,伦勃朗的事业就一落千丈,开始了潦倒的后半生,这时萨斯琪亚却不离不弃,直到她在生育他们第四个孩子时去世。

    这让波莫纳想起了莫莉和亚瑟,莫莉的身材已经因为生了7个孩子完全走样了,但亚瑟还是叫她“莫莉小颤颤”。

    不论外人眼里的萨斯琪亚如何,在伦勃朗的眼里她永远是他的花神。

    时间是残酷的,它让青春女神衰老,让英雄不再强壮,需要像斯芬克斯的谜题中的老人一样拄着拐杖走路。

    对一个不知道自己身世的“丑小鸭”来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经历那么多磨难,他像个灰姑娘似的,一大清早就要起床刷锅,还要干别的家务,好像这就是他在“家里”存在的意义。

    可是只要想一想他将来的“对手”,以及马人预言的这短暂和平后所要迎接的战争。幸福是需要力量去守护的,伊莎贝拉西德尼去过非洲草原看过真正的狮子,不是那种关在笼子里的。对付那种野兽都需要胆魄和力量,何况是代表战争的利维坦和贝希摩斯,在它们的碾压下,许许多多的家庭都被碾碎了。

    波莫纳不缺乏必要的狠心,尽管她是个自己没什么用,却会推着别人前进的人,或许正是如此阿不思才率先试图说服她。

    母狮子都会护崽的,何况她们还有正义感,西弗勒斯被詹姆欺负的时候莉莉也没有帮同属一个学院的詹姆,波莫纳则把西弗勒斯介绍给马人。

    等西弗勒斯长大一些,她又要担心他滥用力量,他加入食死徒,差点毁了自己。

    当看到约伯记的时候,她就不信那个看到魔鬼折磨约伯,却袖手旁观的神了。

    可是她却还是会希望有一个能接纳浪子回头的父亲。

    尼采说,你要警惕自己内心泛滥的爱,孤独的人总会迫不及待得向于他邂逅的人伸出自己的手。

    或许可以这样理解她那种迫不及待,像个平凡女人一样,渴望爱情的心情。这种“爱”让她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接纳了“嫌犯”,即便当时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能证明,使用肖像画诅咒的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人。

    她学院里有一个女孩成了受害者,菲比本来是那么甜蜜,喜欢抱着绒毛玩具。

    她不晓得菲比出于什么考虑和一个纯血家族的少年一起去霍格莫德,反正要询问也要等到她回来之后,在此之前他们要去“探望”海格。

    那两瓶“南瓜汽水”是海格送来的礼物,波莫纳只喝了两口,西弗勒斯喝了两瓶后察觉到不对劲,然后他用烈火熊熊将“汽水”给点燃了。

    “汽水”里面有伏特加,本来波莫纳还打算将这种饮料在万圣节宴会上提供的。

    然而等他们到了海格的小屋,却发现他正和孩子们一起。一年级的新生对那些散养的神奇动物感觉很新鲜,查理也在一旁,他的手里提着一只嗅嗅。

    接着波莫纳就看到了伊莲娜·艾肯,她和其他新生一样,很开心得看着那些神奇动物。

    “你想怎么样?”西弗勒斯说。

    “什么怎么样?”她没好气得反问。

    他歪头,示意她看艾肯的方向。

    波莫纳看着现在的艾肯,又想起了开学那天,在礼堂准备室泣不成声的小女孩,因为她当时给了艾肯“另一个选择”。

    “我又不是圣人,难道还不许生气吗?”她强硬得说。

    “道歉吧,反正你也没犯不可饶恕的错误。”西弗勒斯说,然后走向了海格。

    波莫纳看着艾肯,她也发现了她,脸上的笑容像融化的冰雪一样消失了。

    她本来不想扫那么多人的兴,但是……

    也许她可以问问查理找到鹰头马身有翼兽没有,还有那只嗅嗅,它是打哪儿来的?

    没错,就是这样!

    她心里这么对自己说,迈着重重的步子,朝着那边走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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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