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蝴蝶的语言(九)
在佛罗伦萨美术馆有这样一副蛋彩画。
圣子并没有被钉在十字架上,而是被钉在了生命树之上,上面结了48个金灿灿的“果实”,讲述了48个他的生平故事,在树的底部还有创世纪中创造亚当和亚当、夏娃被逐出伊甸园的故事。
那是一副很巨幅、让人震撼的画,虽然波莫纳没有亲眼目睹,只是从图册上看到的,所有的人物在中间的受难圣子承托下都显得很渺小。
达芬奇还有一副很有名的作品《维特鲁威人》,画中的男人张开手,双脚并拢的姿态刚好是一个十字。
维特鲁威在介绍建造第一座房屋的原始人如何不同于蚂蚁、蜜蜂、燕子和獾等能建造住所的动物时,他首先提到的不是他们非凡的动手能力,也不是他们模仿,而是其直立行走的姿态。这不仅使他们从水平的大地立起身来,并且不再和动物一样俯视大地,而是凝望着繁星点点的灿烂天穹。
威廉布莱克在描绘巴比伦国王时,将他描绘成四肢着地,仿佛动物一样匍匐。
维特鲁威人素描外圆长度为26.4英寸,而太阳的平均自转周期是26.4天,外周正方形四边总长28英尺,刚好是一个完整的月相周期。与此同时这个圆和正方形的面积刚好一致,这曾经是一个困扰许多人的问题,圆形和正方形的计算公式中含有,这是个无限不循环常数,也因此导致要完全求得一个完全等大的圆形和正方形是不可能的。
达芬奇利用维特鲁威和黄金比例解决了这个问题,通常来说,太阳代表男性,月亮代表女性,二者合二为一,即成为柏拉图所说的雌雄同体,最初的人是球形的,一半是男一半是女,背靠背粘合在一起。
但是从《维特鲁威人》的正面只能看到一副男性的躯体,人也不是球形的,而是在一个球形里。
达芬奇会在手稿中使用一种名为“镜像字”的文字,这种字只有用镜子才能读懂,却不像厄里斯魔镜那样倒着念。
镜子里的像照的是背面,就像有人拿着不同视角下呈现蝙蝠侠和超人符号的玩具对着镜子,由于视角不同,镜子和自己所看到的是不一样的,有时是蝙蝠侠和超人,有时是超人和蝙蝠侠,而非完美对称。
16世纪威尼斯的镜子还没有那么普及,却不代表没有。
在那个时代流行新柏拉图主义,大概意思是说天堂、人、所有动物、地狱是一条链子上的,人位于中间。
由于上帝创造夏娃时取用了亚当的肋骨,导致“完人”不再完美,可是他与夏娃有了许多子女,蛇曾对夏娃说,“吃了果子,你们的眼睛酒明亮了,你们‘便能和神一样’知道善恶。”
撒旦堕落,也是因为他曾骄傲得认为自己可以替代神和神一样。
虽然都是造人,但人“造出”的人是会腐朽的,神造的是不朽的。
波莫纳站在那颗曾经爬满了树猴蛙的树前,现在那些树猴蛙已经不知去向,不会在黑夜里发出圣诞树一样的彩光了。
但她却觉得它的树枝上挂满了金色的果子,像雪花球一样,里面有微缩的景观。
“你怎来这儿了?”西弗勒斯问。
“来找看不到的果子。”波莫纳说。
他困惑得看着她。
“你多少岁看到的夜骐?”波莫纳问。
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海莲娜能看到,她今年才11岁。”波莫纳看着西弗勒斯说“她看到她的奶奶死了。”
“怎么死的?”西弗勒斯问。
“病床上,癌症,她奶奶对她很好,常常做果酱馅饼给她吃,我也给她做了一个果酱馅饼。”
“你用一个果酱馅饼就收买她了?”西弗勒斯问。
“我想这就是问题。”波莫纳思索了一小会儿后说“人人都觉得她很聪明,所以没人将她当成一个小孩子对待。”
西弗勒斯笑了。
“童年创伤会对一个人造成终身影响,对正常人来说,童年是一段非常美好的记忆,尽管它很幼稚。”波莫纳微笑着说“你要是想不起来,我让独角兽再踢一踢你的脑袋怎么样?”
“西弗”不笑了。
“高中就像是个动物园,海莲娜为了早点离开那儿才努力学习,争取提前毕业,但她不想那么早就去大学。”波莫纳看着一身黑衣的斯内普“她居然会想到自我疗愈童年创伤,然后她的父母就同意了,毕竟……他们不大了解‘我们这些人’。”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发出轻蔑的冷笑。
“你要是找不到参加魔药大赛的选手,就让她参加怎么样,她的爸爸是化学教授。”波莫纳说。
“明年她才2年级。”
“魔药大赛规定了最低年龄限制?”波莫纳问。
他沉默了半晌。
“不。”
“你可以给她补课,或者让她帮你处理那些魔药,你不是很缺人手吗?”
“我不想这样。”西弗勒斯冷冷得说。
“你还是希望比尔能参赛?”波莫纳问。
他没说话。
“因为她是女孩儿?”波莫纳又问。
“下一次魔药大赛是在德姆斯特朗举行,你觉得让一个麻瓜种去那里安全?”西弗勒斯问。
“不是有你么?”波莫纳说。
“我是去学术交流的,不是看孩子的。”他暴躁得说。
就是这样,詹姆会给哈利换尿布,这家伙肯定和卢修斯马尔福一样,离“婴儿”远远的,把照顾小婴儿的事交给太太们,直到他们能礼貌得出现在父亲们的面前。
他们又不是生下来就会控制大小便,是需要训练的,她越想越火大。
“你就算生气我也不会改变主意。”他坚定得说。
“你不知道我生气的原因,对吗?”波莫纳笑着说。
“不是因为我不带她去参加魔药大赛?”西弗勒斯奇怪得问。
波莫纳笑得更开心了。
“那你气什么?”他“耐心”得问。
含羞的玫瑰生出一根刺,驯顺的羔羊有吓人的角,白色的百合花却陶醉在爱情里,没有刺或恐吓玷污她的美好。
这是威廉布莱克写的诗,虽然很多男人不懂女人……
“你气什么?”他追问着。
“你先答应给她补课,怎么样?”波莫纳说“魔药大赛的事以后再说。”
他勉强答应了。
从远处传来一阵花香,这个味道她很熟悉,正是巴伯块茎田外所开的“冥府之路”所散发的气味。
她又想起了那个“名言”,那个人说得确实不错,每个人都需要“背景”,一个人很难不依附他物,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伊莎贝拉西德尼却放弃了麻瓜世界的显赫背景,在魔法世界从头来过。
“伊莎贝拉打算在哪儿实习?”波莫纳问。
“魔法部。”西弗勒斯说。
“哪个部门?”波莫纳问。
“这个不用你担心了。”他冷淡得说。
“我也希望。”她长叹一口气“艾米丽泰勒好像觉得是我让她失去了去预言家日报实习的机会。”
“她想干什么?”西弗勒斯挑衅一样问。
“走着瞧吧。”她干巴巴得说,迈步往回走。
去霍格莫德玩的人差不多回来了,她要好好“审讯”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百五十六章 蝴蝶的语言(十)
“来吧,伙计,抓住它。”
詹姆大喊着,将一个金飞贼扔向婴儿车里的哈利。
哈利很激动,小手拍着婴儿车的护栏,看起来很想站起来抓住那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却被他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捷足先登了。
“都别玩了!”米勒娃警告着他们两个“快收拾东西!”
“是的,米勒娃。”詹姆吊儿郎当得回答,然后又和西里斯玩起了抛接游戏。
“等会儿你们到了新地方,没有衣服换洗我可管不着。”波莫纳说。
“这你不用担心。”西里斯嬉皮笑脸得说“我又不跟他们住在一起。”
“所以我结婚了。”詹姆也混不在意得说。
“结了婚也可以离婚!”波莫纳大吼大叫着。
他们俩一起朝她发出嘘声。
波莫纳看着他们三个,觉得指望他们能有点大人的样子真是白费功夫,于是她走到了隔壁,彼得佩蒂鲁正在将餐具打包。
“别带那么多。”波莫纳说“又不是要开宴会。”
“但莉莉说都要带走。”彼得说。
波莫纳又到了客厅,莉莉正在打包那些相片。
“你们是去避难,不是搬家,带那么多行李干什么?”波莫纳问。
莉莉吓了一跳,将相册扔进了打包箱里。
“我们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多带点以防万一。”莉莉说。
波莫纳则看着莉莉手里的相片,那是她和西弗勒斯小时候拍的,当时他们都只有11、12岁。
“你将那副照片挂在墙上?”波莫纳问。
“什么照片?”莉莉若无其事得说。
“波特夫人。”玛丽麦金农说“这些儿童玩具都要打包吗?”
“当然。”莉莉说“那是哈利最喜欢的。”
玛丽麦金农一边走一边抱怨“又要用空间扩大咒了。”
波莫纳又看着莉莉,波特夫人正在专心致志得将家庭相册放进行李箱里。
“至少哈利还有玩具可以玩。”波特夫人说“你知道邓布利多有个姑妈吗?”
“巴希达·沙巴特,她是个历史学家。”波莫纳说。
“等到了新地方,附近能聊天的只有她了。”莉莉抱怨着。
“你不要跟我说太多。”波莫纳说“你们的新住址是最高机密。”
“我不喜欢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莉莉怒火中烧得说“说话还要小心翼翼。”
“怎么了?”詹姆跑过来问。
“在聊邓布利多的姑妈?你猜她多少岁了?”波莫纳问詹姆。
“我不知道,你猜她多少岁,西里斯。”詹姆问道。
“那得问古玩店的老板。”西里斯说。
“快帮忙收拾行李!”米勒娃又一次大喊。
“这就来。”詹姆说,打算去帮莉莉收拾相册。
“你去麦金农那边,他们在收拾哈利的玩具。”波莫纳说“有些不必要的,就别带了!”
“走吧,詹姆,那边有趣得多。”西里斯说。
然后詹姆就和西里斯一起离开了。
波莫纳回头看了眼莉莉,莉莉也默不作声得看着她。
她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那个房间。
波莫纳在办公室里抽烟,她有很多年没有抽烟了,可是现在她心绪很烦躁。
尽管诗人很理解女人,但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她不知道等会儿菲比来了之后,她该说些什么。
菲比只是和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一起出去了一次,虽然她的妹妹很希望能和她一起去霍格莫德。
一般来说赫夫帕夫的男女生有了恋爱关系,她是不会管的,按照“经验”,越阻止他们越觉得这是对他们爱情的考验。
这是时间的另一个残酷之处,生活是大量的重复,每天定点吃饭、定点睡觉、定点起床、定点上班,几乎什么事都大同小异,很难再有崭新的体验。就算换一个交往对象,也不过是重复上一段关系的流程。
那些曾经激动人心的瞬间,因为已经经历过了,变得不再新鲜。
平淡无奇的幸福快乐很容易无趣,让人对“冒险”产生向往,这几乎是每对情侣都要面对的问题。
学习魔法的目的就是决斗用的,只要不是太恶性,都可以送到医疗翼治疗。
可是菲比的情况不一样……
波莫纳正在焦头烂额,米勒娃来到了办公室,她看起来同样兴致不高。
“怎么样?”波莫纳例行公事得问。
“那个女麻瓜,她没有哭,即便坟墓里躺着她的妹妹。”米勒娃疲惫得说“但她也不是没有触动。”
“哈利呢?”波莫纳问。
“他很疑惑,那个女人还在对他撒谎,说那些花是风吹来的。”
“他信了?”波莫纳问。
“当然没有,那些花上面都有贺卡,上面有莉莉和詹姆的名字。”米勒娃说。
波莫纳松了口气,要是以后巫师世界的救世主是个大人说什么都相信的小孩……
“阿不思认为他们可以继续收养哈利,你觉得呢?”米勒娃问。
“丑小鸭在天鹅之中长大的话,他或许不会遭到攻击,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还年幼,可是要是他长大了,脖子没有别的天鹅那么长,或者达不到其他天鹅的期望,也是一种伤害。”波莫纳说。
“反正你支持阿不思。”米勒娃抱怨着,刚想离开。
“我现在有个问题。”波莫纳将菲比的问题跟米勒娃说了“我该介入还是怎么样?”
“即便是孩子也有自己的隐私,你以前不管,现在忽然管……”
“我知道,但我觉得和纯血家族的男孩约会不是个好主意。”
“你现在知道本库伯和巴纳比李成为朋友多引人注意了。”米勒娃说“更何况格林格拉斯家没有食死徒,李先生和夫人却是。”
波莫纳沉默了。
“我没有干涉他们的交友问题,所以我也建议你不要那么做。”米勒娃说。
波莫纳被说服了,尽管她不想让菲比再次受到伤害。
等米勒娃关上门,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
黄金是稀有的,所罗门用它来建造神殿。但因为它太昂贵,于是人们想出了办法替代,有一种名为雌黄的颜料,它被用来装饰图坦卡蒙的墓穴壁画,古罗马人还将其称为auripigmentum,意思是金色。皇帝卡里古拉熔炼了大量雌黄,想从中提炼出黄金,而事实证明,这是行不通的。
颜料有的是用岩石碾成粉末,比如为圣母绘制蓝色外套所用的青晶石,有的则是需要从炼金术士、药剂师那里购买,有时会遇到无良商贩,劣质材料会在几天内褪色或者与其他颜色及画布反应。
朱砂红一度价格昂贵,堪比黄金,存放朱砂红的罐子如果没有密封好,会释放出剧毒的水银蒸气,但也因此威尼斯才获得了制造镜子的方法。
“你所说的颜料、记忆和爱是死亡无法碰触的,是这么理解的么?阿不思。”波莫纳柔声说。
可惜这一切都是她自言自语罢了。
“巴纳比李,本库伯。”她一边把书放回了书架一边嘀咕着,她似乎该将利兹给叫回来了。
就在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她说,然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蝴蝶的语言(十一)
在望远镜出现之前,人类主要还是靠自己的双眼来观察星星,著名的占星术士第谷多多纳斯同时也是他那个时代最敏锐的观察者。
有一天在日落之后,他正准备和往常一样观测,却注意到一颗比其他星星更为明亮的新星在头顶闪耀。
由于他早已对天空中所有的星星位置都一清二楚,因此一眼看出这是一颗从未有过的星星,他将这件事记录了下来。
当时的人认为天界的一切自创世之日起就保持不变,天体的数量不会增大或减少,因此这颗新星的出现让第谷多多纳斯非常高兴。
但是等伽利略改进了望远镜之后,他首先大大增加了恒星的数目,因为望远镜可以帮助人看到更远的世界,亚里士多德和托勒密所预设的“眼睛能够到达宇宙的极限”,即包围一切的天穹被打破了,可见世界的边界不再是实际世界的边界,甚至可见世界成为了实际世界的一个岛屿。
另外伽利略还观测了月球表面,它并不像毕达哥拉斯所以为的是另一个地球,也不认为它是另一个发光的星体,它和地球一样有山脉和平原,同时地球也不再是汇集了宇宙中所有粗重废物的排污坑。
按照卡巴拉生命树的布局,代表“王国”的脉轮位于物质界,但它并不是万物的基础。万物的基础是神的创造力,由四大元素组成的地球和人就位于王国,都是神创造出来的。
在那副位于佛罗伦萨美术馆的蛋彩画中,底层是被撒旦诱惑的亚当和夏娃,最顶部是圣徒们所在的位置,物质的身体容易被魔鬼诱惑。但地球也不是个美妙的星体,需要人们去找证据,为什么神在地球作为中心,创造如此巨大无比、美妙绝伦宇宙的神圣原因。
那副蛋彩画所表达的,在波莫纳看来除了48个故事,最关键的还是神的崇高和人类的无知与渺小,人类在巨大的神面前就像虫子一样卑微而渺小。哥白尼的天体运动论至少让人类重拾了可以把握真理的信心,在哥白尼所处的时代,有什么书籍想要印刷出版都需要教会的认可,他因此写了一封信给教皇,他在阅读了“有关的天文学著作”后认为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并且用上了1500年利用“捕星器”和“三弧仪”在罗马观测到的月食记录。
在哥白尼和伽利略所处的时代有不少骗子,尤其是与彩色玻璃有关的,不少都是当成珠宝来卖。当伽利略看到那个兜售的小贩时,他正吹嘘用自己的玻璃能看多么远,不过没人相信他。
1506年,意大利又爆发了黑死病,凑巧当时出现了“彗星断天”的异常天象,另外罗马教皇亚历山大谋害他人不成,反倒自己误饮了毒酒。天灾人祸弄得人心惶惶,于是有传教士编造种种谎言,说瘟疫到来是上天对世人的惩罚,想要上天堂或消灾免难就需要购买赎罪券。
哥白尼和其朋友们深入研究了行星“视运动”,最后发现赋予地球以行星绕日一样的运动是唯一的出路。
要观测星空必须要设备,刚才来找波莫纳的天文俱乐部会长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刚上学的时候,通知书上要求每人购买天文望远镜,如果只是观测一般的星空,中低倍率的望远镜就足够了。
但要是想看得更远,就需要更大的望远镜,所以他们提议将天文塔的星象仪拆了,换上一个高倍率的天文望远镜。
他们倒一点不担心那座塔楼的基座能不能承受大型天文望远镜的重量,波莫纳看过麻瓜的天文台望远镜,就算把天文塔拆了也不够安装的。
更何况比起天文,魔药大赛更加迫在眉睫,上一次魔药大赛由于战争英国没有参赛,这次是战后在国际赛事中第一次重新亮相。
“你真的那么想?”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透过半月眼镜看着她。
“当然。”波莫纳眼也不眨,微笑着说“更何况麻瓜还准备将望远镜发射到太空里,他们要是真的想观测,可以借用麻瓜的设备。”
阿不思陷入了沉思。
“还有新的麻瓜研究课老师。”波莫纳说“如果他能在课上讲这些研究内容……”
“跟西弗勒斯没有关系?”阿不思问。
“为什么你会那么认为?”波莫纳笑着问。
他没有说话,手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
“我让伊莲娜·艾肯去他那儿补课了,我还是希望她能成为赫夫帕夫的学生。”波莫纳说“但我觉得分院帽太固执了,一点都不听别人的意见。”
“我不是因为天赋异禀,才将其分入拉文克劳。”分院帽在书架上说。
“难道分入拉文克劳不是因为‘智慧’?”波莫纳揶揄着它。
“其他学院也不乏智慧过人的人,但关键的是那里聚集着同道中人。”分院帽说“即便他们异于常人,而伊莲娜·艾肯只是想做一个快乐的女孩。”
波莫纳沉默了。
“你爱你的学院。”阿不思用沙哑的声音说“是这份爱,让你失去了公正吗?”
“我依然想保持公正,但你也要看到我们所受到的不公正的对待,阿不思。”波莫纳说。
“是他影响了你吗?”阿不思问。
“谁?”
阿不思沉默不语。
“我不认为他有那么大的力量。”波莫纳冷冷得说。
“看来你我都知道,我们说的是谁了。”阿不思平静得说“他对你做过什么事么?”
“没有!”波莫纳矢口否认。
“那么你对他呢?”阿不思问。
“什么?”波莫纳提高了声音问。
“你一定很想问,为什么我不让你用易容术,而是用复方汤剂。”阿不思轻柔得说“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彻底成为人类。”
波莫纳没做声。
“你会不经意得释放魅力,我知道这不是你有意为之,而是你们这一种族的天性。”阿不思说“来吧,和我跳一段。”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快进到这里的,却还是站起来,和阿不思邓布利多在校长办公室里跳起了舞。
一开始并不熟练,幸好她学得很快,很快就可以跟得上阿不思的脚步了。
“在人类的社交活动中,有很多地方需要跳舞。”阿不思说“就像动物跳舞,主要是为了求偶。”
“跳舞也不完全是这个目的,谁告诉你这个的?”
“一个很老的朋友。”阿不思说,牵着波莫纳的手,让她转了一个圈“他很担心巫师的存亡,甚至提出麻瓜与女巫结婚会减少巫师的数量。”
“男巫还不是可以和麻瓜结婚。”波莫纳说“我记得卢平的父母就是这样。”
“我想,这是因为他们很难找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智慧和才华产生的魅力有时会超过躯壳产生的。”阿不思说。
她奇怪得看着他。
“即便到了我这个年纪,依旧难以找到一个完全理解自己的人。”阿不思略带惆怅得说“你瞧,你的魅力对我没有丝毫用处。”
“也许是你因为你老了。”波莫纳冷着脸说。
阿不思却面带微笑,显得毫不在意“西弗勒斯是个年轻人,他告诉我他爱的是莉莉,为了保护她,他才愿意为我工作,你看过荷马史诗吗?”
波莫纳摇了摇头。
“奥德修斯尽管在阿特拉斯的女儿卡吕普索的岛上过得很快乐,他还是想回到人类妻子的身边,你该看看那本书。”阿不思说。
“如果我不想看奥德赛呢?”波莫纳问。
“为什么?”阿不思问。
因为奥德修斯不识好歹!
回去的路上她气愤得想着,卡吕普索对他那么好,他干嘛还想着人老珠黄的人类妻子。
可是随着她沿着楼梯往下走,她逐渐冷静下来,倘若没有九头海怪,赫拉科勒斯也不过是个在奢华生活中酣睡的王子。
倘若奥德修斯不回去找自己的人类妻子,就不会有他后续的冒险旅程了。
奥德赛是不同于伊利亚特的史诗,一部关于“回家”的史诗。
波莫纳停下脚步,看着阿不思借给她的书。
那个回头的浪子,要身无分文得回到老父身边也要经历许多事,在旅途中他会改变吗?
波莫纳抬起头,看向被火盆照亮的走廊,隐隐她看到了两个学生正朝着她走过来。
她看了下怀表,已经过九点了,他们两个低年级怎么还不回休息室?
她刚想警告他们,等他们走近了些,却发不出声音。
这两个人一个穿着红色的格兰芬多校袍,另一个穿着绿色的斯莱特林校袍,一个有一头浓密的红头发,另一个则有一头油腻的黑发。
他们手里抱着书,这是西弗勒斯和莉莉在学校里出现时常见的状态,莉莉和詹姆在一起后就没怎么看书了。
其实换一个角度来看,莉莉不在意周围的人怎么看她,她认定了西弗是朋友。
还有本库伯和巴纳比李,就算巴纳比是食死徒的儿子又怎么样,库伯还是认定了巴纳比是朋友。
布莱克家族有不少黑巫师,詹姆和西里斯依旧“臭味相投”。
“你在发什么愣?”
一个声音低沉的男人说,他和小西弗勒斯有很多相似之处,但他没有穿着斯莱特林校袍,而且没有那种由于被人嘲笑排挤所流露的孤独感,显得高大威严。
“你觉得是西里斯背叛了詹姆?”波莫纳问。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吱吱声,一只耗子沿着西弗勒斯身后的走廊跑远了。
“当然。”西弗勒斯冷冷得说“有康纳利福吉的证词。”
“不可能是因为……”
“你手里是什么?”他看着她手里的书问。
“阿不思借给我的书。”波莫纳举着它说“一个古罗马人写的史诗。”
“不是诗集?”他尖酸刻薄得笑着“伟大的白巫师怎么变成诗人了。”
她看着他,想起了另一首诗。
我去到爱情的花园里,
看见了我从未见过的情景:
在我曾经玩耍的草地,
有一座礼拜堂建立在中央。
这礼拜堂的大门紧紧关闭,
门上写着,你不准如何如何;
于是我转身到爱情的花园里,
那里盛开着许多可爱的花朵。
我却看到那儿尽是坟墓,
墓碑代替了原有的花朵,
穿着黑袍的牧师还在踱来踱去,
用荆棘捆住了我的欲念和欢乐。
“继续巡逻吧,哦,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哈利继续留在麻瓜世界,暂时不会回来了。”她轻松得说,准备走开。
他抓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回事?”他无悲无喜得说。
“不一定一起出去了,就是约会。我也以为巴纳比和利兹是一对,结果他们只是朋友。”波莫纳平静得说“我不打算干涉菲比和加雷斯的事情了,你呢?”
他盯着她。
“我误会了很多事,以后不会了。”她轻声说,把手收了回来“晚安。”
她拿着书,沿着台阶往下走。
“你知道我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什么?”他忽然说“我看到了一株玫瑰树,它长了很多刺,却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玫瑰。”
“谢谢你的共享。”波莫纳说。
“你在镜子里看到的还是泡泡豆荚?”他问。
波莫纳没有回答他,回到了地窖,并且将门关上了,这一次她用了禁制。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尽管她知道可能会有新生半夜睡不着,但她觉得自己的安全一样有必要注意,因为她不想半夜醒来发现心口插着一把匕首。
等做完这一切,她才去洗漱,又看了一会儿书后就睡觉了,这一次她没有在镜子前自怜自哀。
等她躺下了,她才想到梳妆台的蜡烛没有吹灭,看着镜子里的蜡烛和外面的蜡烛,它们长得一模一样。但镜子里的蜡烛是假的,它并不能真的发光,不是真正的光源。
她对着它吹了一口气,将火苗吹熄了,接着背对着它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五十八章 蝴蝶的语言(十二)
在苍茫宇宙中,即便是比太阳大很多倍的恒星,其光线到达几光年的地方后,看起来也像是一个渺小的点。
假设光源是一个点,它向外发散光,当蜡烛的光透过凸透镜的时候发生了聚焦,变成了一个点,接着又以这个点向外发散光,形成真实的光线的“实相”。
镜子是平面反射,没有聚焦的过程,虽然它看起来和镜子外的像等大,不像实相那样可以放大和缩小,但如果说镜子外的蜡烛是点变成了面,镜子里的虚像蜡烛则是面会聚成了点。
表面看起来,如果将两个点互换位置好像很容易。
波莫纳仿佛看到了西里斯布莱克,一个以黑暗为姓,以最明亮的星星为名的人,他曾经是那么闪闪发光。
波莫纳低头看着手里的蝙蝠侠漫画,转眼它就变成了超人的无限宇宙危机。
布鲁诺说,由于人的感知力缺失,关于宇宙边界的感觉作用与实际是对立的,“世界”不等于“宇宙”,“宇宙”不等于“世界”。
也许恒星死亡不那么常见,但行星的毁灭却很常见,氪星不过是其中一个、地球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并不知道氪星毁灭了,虽然他们知道超人是存在的。
超人的力量来自于氪星几倍于地球的重力,一如人类在月球上轻轻一蹦,就能跳起很高。
地球的质量比月球大很多,同样木星的质量也比地球大很多,但它的重力也就是地球的2倍多。
比地球大得多的氪星,为什么会有和人类一样身高的类人呢?生物不是该为了适应那里的重力而进化吗?
她听到了一阵锁链撞击发出的声音,在监狱里听到这个声音并不奇怪。
然而在仔细辨识了一番后,她发现这个监狱不是阿兹卡班。
“宇宙是无限的。”一个虚弱的声音说“不是扩大的有限。”
“你是谁?”波莫纳问。
“我不是一名斗士,我是一个哲学家。”
“你不能改变这个世界,千禧年也不会如你们所以为得那样到来。”一个男人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虚弱的声音发出了笑声。
“你和你肤浅的团体会为此付出代价,你们就像水蛭,用同一颗心脏、同一个胃、同一个食道和同一张嘴,举行无关痛痒的宴会。”
波莫纳觉得这个话题太可怕了,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他认罪过。”一个男人用法语说“但他又将所有的证词给推翻了。”
“他们开庭了17次,整整七年。”另一个男人说“他可能想活命……”
“你们在说什么?”她问。
两人停止了交谈,朝着她鞠躬。
“布鲁诺的审判记录。”两人一起对她说“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是这样。”
她接过了两人翻译的手稿,在1599年4月,布鲁诺几乎承认自己有罪,但是到了9月16日庭审那天,他却忽然坚定得为自己以前的错误辩护。
对20世纪的人来说,千禧年就是2000年,但是在此之前,几乎每一个世纪末都会产生世界末日的预言。
“所有原件都在这儿吗?”她问。
“不,还有别的。”一个人说“17次庭审的记录不会只有那么一点。”
“把它们都拿来。”她说。
“您要怎么处置它?”另一个人问。
她没有回答。
这些资料需要妥善安置,尤其是在这个时代。
“我们不能将之公之于众。”
她抬起头,发现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您怎么来了?”她放下了手稿。
“来看看。”中年人笑着说“您好像过得很愉快。”
她是觉得挺有意思,因为她在这里发现了很多她以前完全不知道的事。
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悲伤。
“您想家了?”中年人问。
她心疼得更厉害了。
眼前的景物飞逝,她又回到了那个曾经隐居的房子,只是它被破坏得很厉害,像是遭遇了某种袭击。
她抚摸着腹部,它是平坦的,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家了。”她低语着。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耳畔传来了笑声,遥远得仿佛是某种记忆。
没人会在意盒子里的流浪猫,不论它们的叫声有多凄惨。
一个人的声音也是渺小的,别说整个宇宙,两百米外都不一定能听见。
怎么可能和蝴蝶扇动翅膀一样,卷起一阵风暴呢?即便她如同蜂鸟一样勤快。
“那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乔治安娜。”卢浮宫的馆长德农笑着说“我们是你的新家人。”
她看着镜子,它就像是一堵墙,挡住了她回去的路,即便它只是通往一座破破烂烂的房子。
“跟我走吧。”德农说,拉着她的手离开了镜子,来到了富丽堂皇的皇宫。
周围掌声雷动,她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这时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男人朝着她走来,他的个子不高,腰上挂着一柄华丽的佩剑,上面镶嵌着摄政王钻石。
“欢迎回家。”他笑着说,手捏着她的手,面向众人。
哦,玫瑰,你病了。
那看不见的小虫,
飞翔在黑夜里,
在咆哮的暴风雨中。
发现了你的床,
沉浸在猩红色的欢欣,
他那黑色的秘密的爱情,
却毁掉了你的生命。
那看似渺小的点,也许是装着一个星系、一个世界,不是那么轻易能搬动的。
就像显微镜下的世界。
她配合得笑着,虽然她觉得玫瑰的刺几乎刺穿她的心脏。
但那又如何呢?到了秋天蝴蝶都会死的,它们扇了一辈子的翅膀都没有刮起微风。
“如果不能影响天上诸神,我将搅动地狱之河。”她身旁的人说“当视线被高墙或山峰所阻,便用幻想来冲破这监禁,你可以自由得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她真想和遇到泰勒斯的侍女一样嘲笑他。
“是的,第一执政。”她微笑着说“您说的都对。”
这意大利的狂风混不在意得笑着,重新看着众人侃侃而谈,仿佛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一章 银弓射手
在荷马史诗的故事里,是奥德修斯为围攻特洛伊10年的希腊军队贡献了木马计,攻破了特洛伊。
但是在另一部戏剧《斐罗克特》的故事里,特洛伊的城墙是由阿波罗和波赛冬所建,可是当时的特洛伊国王拉俄墨冬拒绝支付给他们的报酬,接着波赛冬放出了海怪,为了自己国家的平安,他交出了自己的女儿。恰巧这时赫拉科勒斯路过,他救下了公主。
希腊人斐罗克特原本是远征特洛伊的成员,却因为被毒蛇咬伤了脚,而被丢弃在勒姆诺斯岛,在他的身上有一支箭,这支箭是属于赫拉科勒斯的,本来用它就可以攻陷由波赛冬建造的特洛伊城墙。
但由于他受了九年的痛苦,他拒绝将这支箭交出来,与此同时希腊人的营盘里开始爆发瘟疫,木马计是他们最后的一着。
当赫克托尔死时,全城人都沉浸在哀伤里,包括美丽的海伦,当整个特洛伊的人都排挤她的时候,只有赫克托尔还对她表示友好,然而纵使她泪流满面也改变不了什么。
人们会为英雄的死而流泪,为坏人的死而举杯庆祝。
赫克托尔死时斯巴达人和希腊人的联军正在城外庆祝,阿喀琉斯将赫克托尔的尸体从脚踝到脚跟的肌腱割开,让脑袋在后面拖地,穿着那副辉煌的盔甲,扬鞭驱驰着战车,于天狼星的照耀下,和尘土飞杨中意气风发。
她感觉到悲伤,尤其一想到她曾经是个因为开心过了头,需要吃伤心虫蜂蜜冷静下来的人,这种悲伤就更加重了几重。
倘若疼痛能提醒人及时寻求救治,并且及时避开那些可能伤害我们的事物,这些事物对灵魂也极其有害,那要是没得救也没得逃呢?
那个妈妈至少是在确认世界是幸福的,才让孩子来体验一次,如果世界是不幸的,像汤姆里德尔母亲那样,她以为有了孩子男人就会与她结婚,并且还会和童话里一样,从此幸福快乐得生活在一起,只会制造更多不幸。
作为一个从事物种保育的人,她的工作职责是繁衍后代,但人类就算灭绝了,也不过是步上恐龙的后尘,等几亿年以后还会有新的物种出现在地球表面。
地球经历了很多改变,人类能感知到的“现在”本来就是极其有限,侏罗纪的蜻蜓像鹰一样大。麻瓜还用琥珀里蚊子的血,复制出了恐龙来,当然这是电影里的情节,侏罗纪的含氧量比现在地球高那么多,那些巨兽在这么低的氧气含量下根本不可能正常呼吸。
说起蜻蜓,那一学年学生们过得很愉快,他们跟着它们找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这让阿不思很开心,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波莫纳那一年过得有多糟。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玛格丽特把门打开了,接着贝尔坦走了进来,一个男仆推着一辆挂满了衣服的小车进来了。
“夫人。”贝尔坦朝她行屈膝礼“今天您要穿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波莫纳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衣服,忽然怀念起自己那个满是黄色衣服的衣橱。
其实比起衣物的材质,人们更主意衣服的款式,20世纪那些售价高昂的奢侈品服装同样都是用混纺面料制作的,这么做可以兼具多种材料的优点,如果是纯棉很容易起皱,需要熨烫才能恢复平整。
这时她又想起了那个“很早”以前用来制作绷带的工厂,那本来是她闹着玩设立的,有了材质更好的纯棉之后谁还穿麻衣。
为了节约成本,19世纪的工厂主连童工都用上了。但他们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用边角料和破布片制作的“新材料”,就算它很快就磨坏了,但它胜在价格便宜,人们也乐意买新衣服穿。即便白衬衫可以用熨斗熨平,可是它还是会发黄的,这主要是油脂导致。
资本论里说的,原料的昂贵,自然而然刺激了废物再利用。在这个世界里,由于拿破仑没有同意出售路易斯安娜,杰斐逊找不到可以西扩的借口,没有更广阔的土地开辟种植棉花,而棉花的需求一直在飙升,价格每天都在上涨,再继续涨下去,棉布都快和丝绸一个价格了。
买棉布就是图它价格便宜质量好,如果它失去了价格优势,那还买它干什么?
混纺布能解决路易斯安那州收购案引起的原材料不足问题,首要目的是工厂开工,有了收入才可以不用借钱买食物,大革命爆发之前,由于保护关税取消了,导致英国商品倾销到了法国,让法国的纺织业倒闭,工人失业、物价飙涨。
乔治安娜之前和布鲁塞尔的议会成员协商了关于甜菜制糖的奖励金,这就涉及了布鲁塞尔糖协定。这是1864年英国、法国、比利时、荷兰签订的,每一方都同意把退还进口关税和补偿货物税的基准定在协议初步规定的原糖提炼出来的标准品上,从而取消超过退税额的补贴。
有了奖励金,欧洲甜菜糖工业会比热带蔗糖拥有更大的优势,即便热带用了奴隶制,但不是有进口关税么?
通常来说奖励金会从糖消费税里提取,以法国目前的国情,增加税种恐怕没那么简单。
喝咖啡一定要加糖么?还不是可以喝不加糖的黑咖啡。
就算亚当斯密再活过来,当进口限制能使国内某一工业得到发展,并在不久以后确实具备应付外国竞争的实力是,这种限制至少在理论上存在依据。
一个长期受外国竞争而生存下来的工业,倘若它受到外国反常竞争的威胁,那就有理由对它进行保护。
倾销一定是要在本国不生产的情况下进行的,但法国的钢铁虽然只占国民生产总值的1%,还有一些别的问题,可谁看不出钢铁重要性的?
宪章运动的时候,工人把炼钢炉给封了,是本库伯的曾曾祖父托马斯库伯出面,才避免事件升级。
阿喀琉斯的母亲听说预言,自己的儿子会死,于是将他倒提着浸入冥河之中,有了刀枪不入之身,可是他的脚踝却成了致命的弱点,帕里斯在阿波罗的指引下用毒箭攻击了那个地方,最后阿喀琉斯还是如预言中那样死了。
倘若阿喀琉斯的母亲放手,那么小阿喀琉斯全身都会浸透冥河之水,只是如此一来,她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冥河裹挟而去。
可能是因为她终究是个女人,做不到特洛伊战争胜利者那样将小婴儿从特洛伊城墙上扔下去。
这是狮群的新狮王对老狮王留下的子嗣才干的,母狮只能看着。
为了让舰队出发,阿伽门农甚至想要献祭自己的女儿,狩猎女神阿忒弥斯看不下去出手干预,即便长女性命无忧,阿伽门农的妻子也对他怀恨在心,与情人一起谋害了他。
阿忒弥斯曾经向宙斯许愿,希望赐予永久的童贞,和自由自在的生活,她要像阿波罗一样打猎,要阿波罗一样的长弓和利箭。
宙斯答应了她的要求,因此阿忒弥斯的形象永远都是青春的少女。
“好了?”乔治安娜问。
“您是我见过最不把梳妆打扮当一回事的人。”贝尔坦有些气愤得说。
“我雇佣你,就是让你干这个工作的。”她冷冷地说,接着走到了镜子前面。
她穿着一身古希腊长袍,腰上系着那枚用“莫卧儿之钻”做的金腰带,看着不像是真人。
但这一身适合温暖的地中海,却不适合在寒冷的北海穿。
“你想冻死我?”乔治安娜对贝尔坦说。
“这点冷,我想您是可以忍耐的。”贝尔坦说。
“快给我一件外套。”
于是贝尔坦又给她找了件兰狐皮披肩。
“您可是苏格兰人。”在她打算抱怨前,贝尔坦说。
于是她不再说话,披上了披肩,还拿上了扇子,让自己显得格外“美丽冻人”。
等玛格丽特和玛蒂尔达牵好了裙摆,一起离开了套房。
第二章 大地的图形(上)
所有得不到的生活,在整个永恒中都得不到。
在纯物质的世界里,也许会有很多个相同的你,人生中所做的任何一个选择,其实都已经发生过。却很难找到“正确的选择”,过上我们想要的生活。
这就是尼采说的永恒轮回。
直到你在生命中找到一个可以接受人生循环的理由,将所有的痛苦视为人生必经的一步,然后安然接受。
就比如你有一个时间转换器,可以回到任何一个时间去“改变历史”,但是你却选择不那么做。
阿不思失去了妹妹阿里安娜,他要是能回到阿不福斯、格林德沃对峙的那一刻,又或者是更早一些,当三个麻瓜小孩袭击阿里安娜的时候出现并赶走他们,一切或许就不一样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波莫纳放下手里的书。
“请进。”
随着门被推开,利兹图尔特走了进来。
“你找我,院长。”利兹说。
“很久不见了。”波莫纳笑着说“你的保育基地现在怎么样?”
“目前进展顺利,前几天有一艘渔船路过。”利兹笑着说。
“我很高兴听到这些,请坐吧。”波莫纳说。
“谢谢。”利兹说。
波莫纳将一大杯黄油啤酒放在了利兹的面前。
没有小孩能拒绝黄油啤酒,即便利兹已经成年了,她还是将黄油啤酒喝了。
“马上要冬天了,就在学校里过冬怎么样?”波莫纳问“正好我有个工作需要你。”
“是什么?”利兹问。
“帮我继续监视巴纳比和本库伯。”
“保罗还没有离开吗?”利兹忧心得问。
“所以我才需要你继续观察他们。”波莫纳说“这一次别用狗,担心他起疑心。”
“可是……”
“你要是有疑问可以问威尔明娜,你和巴纳比他们是朋友,对吗?”波莫纳说。
利兹有些不甘心得点头。
波莫纳想起了尼采的话。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利兹,你可以选择帮还是不帮。”波莫纳说“这取决你自己的意愿。”
“我当然愿意帮忙。”利兹立刻说。
“你先不要那么急着回答,我希望你能听命于自己,而不是我的请求,即便你最后拒绝了也不要心存愧疚。”
利兹困惑了。
“第七学年很特殊,即代表学院生活结束,也代表新的生活开始,我希望你不要留下遗憾。”波莫纳轻柔得说“如果你不同意,我也可以找威尔明娜。”
“我愿意学习分享别的动物的‘灵视’。”利兹说,这次口气坚定了不少。
“你可以回去想想,想好了再告诉我。”波莫纳微笑着说“赫夫帕夫守则第三条。”
“承诺一定要做到。”利兹说。
“你可以回去了。”波莫纳说,然后利兹站了起来,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等她走后,波莫纳又拿出了尼采的书。
赫夫帕夫的学院守则第一条是保持低调。
拉文克劳的学院守则第一条是保持智慧。
斯莱特林的学院守则第一条是保持优雅。
格兰芬多的学院守则第一条是保持战斗。
曾有一个斯莱特林跟她说,她不是真的谦卑,而是因为忍耐。
她有点不那么想忍了。
冈特家族曾经显赫过,但是到了伏地魔的时候,家里什么都没有剩下,祖先们已经挥霍光了,他们可能会觉得自己过得幸福。
乔治安娜看着窗外的大雪,即便在苏格兰这样的雪也不多见,然而这就是19世纪初的天气,在这样的气候下欧洲是不可能种植甘蔗的。
以前她也和很多人以为的那样,古罗马人用铅制作水管导致铅中毒。它其实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可以让葡萄酒变得更甜,尤其是在葡萄浓汁和添加了香料的葡萄酒中加入。
那时的葡萄酒还是一种含有酒精的果汁,很容易变质,除了铅之外人们还会加入树脂,不论是粉末状的还是浓稠的液体,都能用来防腐。虽然海盐也是一种防腐剂,但掺了海水的葡萄酒味道极其难喝。
这是她阅读神学院里的记录知道的,香料的作用就是给人带来愉悦的享受,所有的香料都是化学物质。以前她在意大利就喝过加了香料,热着喝的葡萄酒,法国人喝酒则更喜欢它本身的果味,尽管它是酸的。
为了中和这股酸味,罗马人会往里面加蜂蜜,还有百里香、叙利亚豆角之类的东西,然而由于蜂蜜昂贵,于是就用铅代替了。
一直到1487年,乌尔姆的旅店老板都还在往葡萄酒里掺铅,为此德国皇帝还颁布了一道法律,禁止往葡萄酒里掺东西,如果有违抗,就把全部酒倒进河里去。
本来圣马丁运河是打算用红酒税修建的,现在这笔钱由里昂商人出资建成了。
这条河不仅仅是供水的,还能走航运,关键是目前股份公司在英国和法国都不合法,法国的央行是唯一特许经营的股份公司。
如果苏伊士运河要在拿破仑的时代修建起来,那么里昂和马赛肯定是受益者,不一定必须捡奥地利剩下的东印度公司残骸在奥斯藤德继续经营。
但如此一来肯定会动英国在好望角及西非的利益,她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地中海和红海之间不像大西洋和太平洋那样有高度差,巴拿马运河需要多级船闸才能让船翻过去。
况且就算苏伊士运河修好了,要是有海盗出没,就算有近路,商船也要考虑风险,而出产咖啡豆的也门,正巧毗邻亚丁湾和红海。
倘若换一个角度去思考,比如站在小威廉·皮特的角度,将墨西哥银币运往西印度群岛,等于是让那里的海运繁荣,也就意味着有海盗出没,海盗就要有海军,而那里恰巧是密西西比河的出海口。
小威廉·皮特是个相当冷酷的男人,但他确实是才华横溢的首相,至少他不卖家当,通过降低茶叶关税减少走私,平了战争引起的赤字。
他要是没有在那边埋坑才叫活见鬼,不过这不是她考虑的问题了。
她把视线转移到了前面,双开门后就是会议室,其实她觉得自己穿成这样参加会议有点不合时宜。
“你看起来很美。”她的监护人埃奇沃斯笑着说“该是他们觉得紧张。”
“他们又不是小子了,看到漂亮姑娘就紧张。”乔治安娜微笑着说。
“想赌么?”埃奇沃斯问。
她摇头“我不喜欢赌博。”
“那你准备好了么?”埃奇沃斯问。
她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接着埃奇沃斯就对守卫示意,二人将门打开了。
第三章 大地的图形(中)
在漫画里,超级英雄们会因为照射了射线,或者被辐射过的蜘蛛咬了,接着就拥有了各种各样的超能力。
切尔诺贝利事件后为了避免辐射尘扩散造成的伤亡,5万人连夜撤离了家园,形成了一个半径30公里的广阔无人区。
原本预计在事后七个月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清洁活动,但根据报纸上的新闻,清洁活动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大范围的撤离。
“啊!”
远处传来一阵惨叫,接着是哄的一声爆炸声,很快波莫纳就感觉眼前一阵强光闪过。
她回头看了眼半地下室的窗外,一切都很正常。
“管它呢。”她淡定得说,继续看报纸。
直到大概十分钟后,一个学生叫她去医疗翼。
里面住着两个“伤员”,一个是伊莲娜·艾肯,她是被斯莱特林院长送来的,另一个则是查理·韦斯莱,他是被队友送来的,两个人都“失明”了。
“发生什么事了?”波莫纳问。
斯内普黑着脸。
“我想将荧光闪烁固定成魔药。”伊莲娜·艾肯苦着脸说“但我好像把它做成闪光弹了。”
“艾肯小姐很明显没有这方面的自觉,忘记了自己才一年级。”斯内普挖苦着。
“她差点成功了,对吗?”波莫纳说。
他冷冷得看着她。
波莫纳凑近了一些。
“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不可能参加魔药大赛。”斯内普说。
“这是种创新。”波莫纳说。
“人们不关心这是不是创新。”斯内普露出了黄牙,邪恶得说“她要是想参赛就要达到参赛的标准。”
“她有天赋,不是吗?别的一年级的孩子还在干什么!”波莫纳推了他一下“你制作欢欣剂的时候还不是没有一下子就成功。”
他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于是波莫纳去探望另一个病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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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厅里都是男性,除了乔治安娜以及担任她护卫的菲戈尔,他们众星捧月般围绕着她,不断鼓掌问好,一直到她坐上到有红色华盖的正中央。
等她坐下后,所有人才陆续落座,会场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等会儿签字双方会在那里举行签字仪式,这次来的只是一个代表,以后还要挨个臣属国签协定。
Bigmeetingneverdoanything,这其实是走个过场,要是她有冠冕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她其实也该戴着的,不过冠冕在法兰西“共和国”出现不恰当。
那次在里昂举行南阿尔卑斯山建国仪式以及回国的埃及远征军阅兵式,约瑟芬就戴了个冠冕,它的款式其实一点都不像皇冠,一样被拿破仑训斥了。
乔治安娜聘用前王后的裁缝也是这个目的,绝大多数情况下,女人的首饰、穿着都是图好看,要是在200年后一个小女孩过生日派对也可以戴着冠冕。
贝尔坦知道什么穿着犯忌讳,她把乔治安娜打扮成古希腊女人的样子,扮演着“女神”的角色。
女王戴着王冠的时候没法低头,因为那个嵌满了钻石的王冠太沉了,一旦她低头看手里的演讲稿,它就会掉下来。
乔治安娜连演讲稿都不用念,她提出的那个“常平仓”粮食系统是因为阅读了古代文献,以及从美国的粮食系统借鉴得到的,她没想到法国已经有人计算出了法国全民一年的粮食消耗总量,更没想到腓特烈大帝居然已经布置了粮食系统,差别只在于腓特烈大帝只在普鲁士推行,没有在神圣罗马帝国境内推行。
用12亿来构建粮食系统可和用3000万法郎修运河不是一个量级,但和交钱比起来,这些王公贵族还是更愿意准备粮食,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把这当成新的封建义务了。
麻烦的是怎么把储备粮从他们的领地运出来,拿破仑是打算修一条路,沿着莱茵河延伸的,这可以保证遇到枯水时不会因为航运中断,导致交通中断。
但它同样可以用做军用设施,腓特烈大帝说过,修路是方便敌人进攻。太阳王路易十四喜欢修路,这一点还影响了西班牙。反倒是路易十六为了体恤人民的辛苦,停止修路导致了叛乱。
美国人提出“无代表不纳税”,是基于英国臣民的身份,这是一种自然权利,如果没有英国臣民的身份就不具备英国人的权利。
当饥荒在君士坦丁堡爆发时,面包是优先派发给罗马人,因为君士坦丁堡一直以罗马人自居。在蛮族法典里,杀蛮族和杀罗马人的赔偿金也是不一样的,这只是个类比,作为英国人的权利当然不只是分面包那么简单。
洛克认为,即使组成了政府,人们仍然保留了一部分不可转让的(inalienable)权利,包括生命、自由和财产,按照洛克的本意,这里的“财产”不知是具体的物质,还包括人本身拥有或的创造物质财富的权利,杰斐逊将“财产权”更改为“追求幸福”。
在1689年英国的《权利法案》中11条规定,陪审员应正当选任和遣返,审判叛国罪的陪审员应当是私产持有者。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塞勒姆审判时陪审团是以社会地位进行选定。乘坐五月花号来的清教徒可不是冲着黄金来的,而发生这一转变,正是新的马萨诸塞州总督从英国拿来的特许证规定的。
由于洛克的这一观点,让美国法律体系里存在“保留权利”,这也导致了1933年联邦颁布了废除禁酒令,而其他州没有立刻响应,而是根据各自情况进行废止。
以前的波莫纳满脑子想的都是阿不思说的“更大的利益”,后来在去威尼斯的火车上,西弗勒斯告诉了她**人口农场的事。
1934年的时候,希特勒还只是鼓励妇女生育并留在家庭里,后来则将刚从学校毕业的女孩,带到了“农场”。
当个人保留权利与“共同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可能就像那个拒绝向元首行礼的士兵,他本来在人群里是看不到的,因为照片拍下了那一瞬间,他就被派往了交战最激烈的地方。
个人除了要服从独裁者外,还要服从集体。
人在集体狂热中要保持清醒很难的,不过西弗勒斯让她清醒了。
母爱是无私的,男女之间的爱却永远都是自私的。
在见证了纽约被毁,巴黎差点被毁后,阿不思用镜像世界困住了克雷登斯,保住了柏林,但万一当时克雷登斯造成的破坏将一个**消灭了呢?甚至有可能是希特勒本人。
他不想干预,却反而干预了。
困在这个镜像世界里,可能她什么都没有变,也有可能改变了什么。
她的智识还没到无所不知的地步,连什么是对的都不知道,又怎么做正确的事呢?
第四章 大地的图形(下)
查理和大多数学生一样,自从听说有蜻蜓出现,并且校长允许他们自由追逐后,也追着一只蜻蜓找到了一样物品。
那是一个怪模怪样的眼睛,看着很像火龙的眼睛,紧接着查理就将它给戴上了。
“然后我就看不到东西了。”查理说,他倒是很看得开。
波莫纳看着担心的比尔,也不知道他是在担心弟弟,还是在担心魁地奇比赛,毕竟他现在是级长了。
“这东西被诅咒了?”波莫纳问比尔。
“我从没有听说有谁拿到黑魔法物品。”比尔说。
“可能是个意外,或者查理没有用正确的方式佩戴。”帕西说。
波莫纳看着他手里的“宠物”,她真不知道庞弗雷夫人是怎么允许它进医疗翼的。
暂时失明对查理构成了影响,但他相信自己很快会好起来,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他感觉自己好很多了,现在能看到一点光影了。
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波莫纳在探视过两人后离开了医疗翼。
她刚走出门口,身后就出现一个黑影,接着就像被一团黑雾笼罩住一样,被裹挟着来到了桃金娘的盥洗室。
“你干什么!”她急忙问。
他拽着她的胳膊,来到了一个隔间,里面居然有人在炮制魔药。
“如果她打算做实验,最好在老师的监督下,而不是自己找个隔间。”
“这是艾肯的‘实验室’?”波莫纳问。
“不是。”他松开了她的胳膊“你怎么总爱提起我小时候。”
波莫纳不说话了。
他抬起手,将隔间的出口拦住,斗篷像门帘一样。
“我现在看起来还像小孩吗?”
“当然不。”波莫纳虚假得笑着“你已经长大了,西弗勒斯。”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于是连伪装的笑容都消失了。
“我一直在想你。”他轻柔得说“我是不是要因此遭到惩罚?”
她很高兴他没像《洛丽塔》的男主角一样,因为一直想着早逝的初恋,对和少女时代的莉莉一样大的女孩感兴趣。
但她也没法在这种场合,很高兴得说“我很高兴”。
“我知道我不该有这些想法,帮我摆脱怎么样?”
“你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能不能帮帮我?”他几近哀求一样说。
他那模样看着有点可怜,她几乎心软了。
“你找个女朋友怎么样?”波莫纳说。
他脸上那种可怜的表情消失了。
“你不用担心邓布利多,我会帮你跟他说的。”她轻柔得说。
虽然这样一来,西弗勒斯留校的理由没有了,毕竟他是因为爱着莉莉才会为邓布利多工作的。
“你长大了,成家很正常。”
“你也有一样的想法?”他抬起手,将她耳畔的头发撩开。
“没有,让我出去。”她严肃得说。
他看起来动摇了,如果他是个绅士,这时该把手放下来。
“你要是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为什么允许我那么做?”
他没有把手放下,继续拦着她的路,波莫纳注意到他握紧了拳头,但她觉得他不会对她动手。
而显然这个时候对他说实话不是明智的。
“你这个年龄有这些幻想是很正常的事。”
他露出让人费解的表情,即像是要发怒,又像是想笑。
“呵呵。”
忽然传来了一阵窃笑声,波莫纳看了过去,发现是桃金娘正在偷看。
“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桃金娘暧昧得笑着说。
她此刻尴尬得想要原地消失,不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又被拽出去了。
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反正她踉跄得跟在后面,直到他们到一个黑暗的角落。
在黑暗中她只能听到砰砰作响的心跳声,搂住她的怀抱,胸膛剧烈起伏着,两人的脸贴得很近,闻着对方身上的气息。
“原谅我。”他又一次说。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无法停止这种感觉。”他说。
“你是年轻人。”她温柔得说“这很正常。”
“你和其他‘年轻人’干过一样的事?”他质问着。
“没人会对我感兴趣。”波莫纳笑着说“好好看看我,西弗勒斯。”
他拒绝了。
“找个人类去爱吧,西弗勒斯。”她轻柔得说“好女孩不一定只有莉莉。”
他忽然松开了她,冷酷无情得转身,斗篷灌满了风,像蝙蝠翅膀一样张开。
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不过无所谓了。
她觉得这样很好,直到他找到正确的人生。
“你是个怪物。”就在她要从木箱子上跳下来时,她听到一个声音说。
接着坐在小车上的保罗出现了。
“你看多久了?”波莫纳问。
但是保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沿着西弗勒斯走的方向离开了她的视线。
由于1689年权利法案第三条规定:设立宗教事务法庭或其他类似性质的委员会和法庭,皆为非法且有害。
并且在法案第12条规定,定罪前针对任何人的罚款和没收财产之承诺皆为非法。
也就导致了宗教审判所在无法在英国设立,但并不是只有宗教审判所才审判女巫,塞勒姆审判女巫的是世俗法庭。
乔治安娜看着台下形形色色的人们,他们看着她的眼神一样让她很不愉快,仿佛她要毒害他们。
其实他们大可不用那么担心,就算她要用迷情剂也不会对他们用,反倒是小威廉皮特,现在他在野,是不会被魔法部保护的。即便是虚假的爱情,他在尝试过后会不会痴迷其中,不再那么热衷权力?
她的视线转向其他国家的代表,他们作为旁观者站在远处,其中包括丹麦财政部长和她的监护人理查德埃奇沃斯。
其实腓特烈大帝设计的粮食系统不是没有出问题,比如这次造成粮食价格飞涨的原因是波罗的海粮食歉收,这片区域属于普路士偏远区域,粮食以出口为主,而不像什切青那样供国内使用。
在霍布斯的利维坦中曾提起,国家的法律就像游戏规则,参加的人全部都同意的事情,就不会不公正,良法是为人民利益所需而又清晰明确的法律,条文本身要简单,用字要准确恰当而又意义明确。
邦君们签了协定不给法国粮食,下场就会像葡萄牙,莱茵军团跨过莱茵河就到了。其他邦君还会帮忙,因为说不准法国走后就把那片土地给他们了。邦君们不签也不行,不签就分不到主教王子们的领地了。
有很多人设计过永动机,不过它们都因为各种原因而失败了,机械结构越简单,损失在运转中的耗能越少,神圣罗马帝国这台机器已经算转得长了。
黑格尔曾说过,罗马帝国内帝位的争夺,各英雄间的战争对罗马帝国是扰乱破坏,对独裁者自身是一种消解。这种消解的本质,或者说这种对独裁者本身的否定,正是自我,自我是他们的主体,是实体成为现实行为和生成过程,也是个人人格的异化,这就是说,自我意识促使英雄成为独裁者,也使国家实体成为现实。
国家实体是精神的力量,将无序的自身变成一个有序的世界,尽管实体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一种看得见、摸的着的物体。
法律是一种命令、一种约束,没有约束力的法律即便成文了也会被人束之高阁。
拿破仑波拿巴不在这里,却仿佛就在这里,她看见了一个其他人看不到的怪物,但是……
“我不是怪物。”
她自语着,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第五章 燃烧的荒原(一)
早期独立的北美十三州其实是个海洋国家,绝大多数人聚集在阿巴拉契亚山脉东边,山脉西边的北美大平原的环境其实是不适应欧洲人的。
那里是典型的温带草原,适合农牧业发展,并不适合农耕。原住民甚至不是游牧,而是依靠狩猎美洲野牛,动物的任何部分都不会被浪费,肉被吃掉,牛皮做成帐篷、长袍等,自从欧洲带来了马之后,平原和落基山原住民的文化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它使得狩猎变得非常简单。
北美也有野马,它们可能是蒙古马的近亲,在冰河世纪沿着白令海峡来到美洲大陆,然后繁育后代。但是它们从来没有被驯化,早期的原住民将马和野牛一起狩猎,导致种群逐渐减少。等到需要可驯化的家畜发展高级农业文明时,又因为缺乏马匹导致无法发展。
马匹增加了部落之间的冲突,因为战士们能够跨越过去通过徒步难以想象的距离。在欧洲人出现前,部落之间就长期为猎场或争夺别的资源互相残杀。
父亲们都希望把儿子们培养成骁勇善战的战士,而且很早就开始训练,为了锻炼身体男孩们五六岁就要长跑和游泳,并且经常被剥夺食物和水。到了7岁或10岁,他们会得到人生第一把弓箭,到了十四五岁时他们的骑术会变得非常精湛,仿佛他们天生就是骑术大师,甚至超过将马带到美洲的欧洲人。
美国的城市没有拆除过城墙,因为从来没有修建过城墙,虽然有些颇具头脑的人会将树木砍倒建成木墙,但它的实际作用是远不如精心设计的防御工事。
正因为如此,美国大多数城市的共性是“新”,不断得更新,而非“永恒之城”罗马那样保留了很多如罗马斗兽场那样废墟一样的历史遗迹,永恒很少能定义美国的城市,人们规划着城市,任其在大平原上,如棋盘一样铺展开来,需要马匹、汽车等交通工具来代步。
有一些古老的旧城,它们最初的规模可以从保留的城墙中看出来,甚至有些地方就算城墙被拆了,城墙留下的痕迹还是依稀可见。
在许多著作、政治论和历史中,任何人只要把君主称为暴君,他的弑君行为就合法化了。
他们不说弑君是合法的,而是杀暴君是合法的,所以他们列数“暴君”的罪行。与之相反的则是杀明君、仁君,列数的是弑君者的罪行,人们于是有了合理的理由讨伐他。
仪式是一种有效的合法性手段,如果新婚夫妻只在市政厅登记了,没有邀请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在草坪上见证这对新人的结合,那么就算他们的婚姻是合法的,还是少了点什么。
仪式为参与者提供了一条纽带,让一群不认识的人挤成一团,抢着新娘扔出来的花束,像是要从中沾得一些法力,下一个结婚的就是接住花束的人。
印第安人会用色彩,在身上和马的身上画上图案,以求得护佑,这种“魔力”让他们相信自己会活下来,所以当冲锋的信号响起时,他们会像风暴一样发出令人生畏的啸叫声。
这种冲锋几乎总是呼啸而过,他们宁愿设伏,或者诱敌深入。在他们成为战士前,很多人都是猎人。
平原居住的“印第安人”,不只是势力最大的苏族,还有其他部落,都有一个不同于其他地方的习俗,便是将敌人的尸体肢解,避免敌人死后的灵魂骚扰他们。
塞勒姆女巫审判的时候,全体审判员都希望被控告的女巫们能施展自己的魔力,但是当真的有超自然现象发生时,他们又表现得无比惊恐,急于将“女巫”消灭。
当1692年,新的马萨诸塞总督从英国拿到新的特许状时,当地人其实可以“不参与”这个“游戏”,那个讨人厌的前自治领总督埃德蒙·安德罗斯曾在1689年带着一大群随员,挑衅得问“国王是否拥有新英格兰的所有土地”。老牧师则告诉他,这片土地属于为它与印第安人作出交换的人,定居于此的两代人付出巨大的代价才征服了这片荒地,驯服了被早前的访客称为“偏远的荒野”的地方,在定居者出现之前国王与北美的土地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又怎么能说这是国王拥有新英格兰所有的土地呢?
当时新英格兰居民的“邻居”除了印第安人还有法国人,当英克里斯·马瑟向他们兜售特许状的时候,他们是有合作意向的,至少这里还有一个可供选择的规则可循。
毫无节制的自由不只是会带来混乱和破坏,还会带来无政府状态和虚无感,他们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在这个规则之下,斟酌退让的尺度罢了。
自《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签订后,战争与和约都是为了划定欧洲国家之间的疆界,目前法国的疆界是以自然边界确定的,如果加上拿破仑去亚琛的那一段路,组合在一起就是绕着法国边界转了一圈,但他中途有过去巴达维亚共和国的行程,只是忽然取消了。
那其实是她自己临时起意,想去看看伦勃朗的墓,结果产生了“天大的误会”,好几个国家的特派员都在问她为什么波拿巴中途不去巴达维亚共和国了。
她不至于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前面”在就是否一夫多妻制进行辩论,反正情妇公开化已经算是事实意义上的一夫多妻制了,只差一个“合法”的印章,她现在能坐在这里也是这个原因。
痛苦能让人清醒,他们可以随意通过那条法律,反正因为废除《南特敕令》,一大批新教徒跑到了英国,不愿意接受这条法律的法国女人也可以去英国嘛。
没钱跑不了的也可以另外想别的办法,只是就算地面修了很多漂亮的建筑,以后谁还会觉得法国是个浪漫的国度呢?
当然,有人硬要这么想谁也没法拦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
现在她又想起了军队里那些反对他的士兵所说的,“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利益和官职能解决的”。
当主权者不负众望的时候,也就是受到人民敬爱的时候,士兵也爱戴他的为人,而且也爱他的事业,此时他是不会遭到任何危险的。
凯撒怨恨小加图的死,小加图也不愿生活在凯撒统治的世界里。
只是她做不到像小加图那么惨烈的死法,至于死后碎尸万段,圣凯瑟琳差点被轮刑,只因她拒绝了领主的求爱。
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居然给骑士团取了这么个名字。
她心烦得扇着扇子,虽然她现在一点都不热,甚至还有点冷。
第六章 燃烧的荒原(二)
拉结是雅各的第二个妻子,雅格长大后投奔舅舅拉班,为他做了七年的苦工,因为雅格想娶拉结为妻。
可是按照习俗,大女儿没有出嫁之前小女儿不能出嫁,相比起妹妹,姐姐利亚长得并不漂亮。一开始雅各发现自己的新娘错了的时候很不开心,但是婚后利亚比拉结会生育,于是拉结开始嫉妒姐姐了。
孟德斯鸠说过,美貌是一件法宝,但年轻脾气差却阻碍梦想成真,美貌在她们终于通情达理时悄然溜走了,因此一个男人可以相当轻松方便得抛弃原配妻子,而寻找新的妻子。
不论是孟德斯鸠还是圣经,都已经为一夫多妻制做好了理论基础,可是朱塞平娜和小提琴手情人一起跑到了俄国。她在那边过得很不错,据说又在唱歌剧了。
在马瑟带着新的特许证回马萨诸塞后,除了希望恢复自治状态的新英格兰人,还有一部分东正教徒,他们希望恢复原来的特许证。
不是所有人都渴望投入新政权的怀抱,甚至支持新特许证的人士中,对新总督菲普斯也很反感,因为他前科累累,而新总督的人选又不能由马萨诸塞人民自己选择。
但当时的新英格兰并非是一个主权国家。
独立战争结束后,印第安人大副减少,因此在1783年巴黎和约签订后,又签订了《斯坦威克斯堡条约》与印第安人重新划定了边界。
但是皮草商人、捕猎者等各色人等依旧跨过边界,进入印第安人的领土。曾有一个名叫“疯马”的年轻人猎人,他在一次狩猎空手而归后,袭击了6个定居者。
就单兵而言,印第安人确实是超过欧洲人的,还有马穆鲁克的个人实力也超过了法国人。但只要他们形成了军团,就很难战胜。
猎人需要猎场和猎物,曾经在大平原上奔跑的美洲野牛变成了保护动物,跟它们一起生活的雷姆牛也在北美绝迹了,伊法莫尼魔法学校通过血液研究和生物解剖留下的资料仿造出了雷姆牛血。
格林德沃说过,麻瓜有属于他们的位置,如果巫师住在深山老林里,是无法在早上喝到南美的咖啡,并且往里面加入加勒比生产的蔗糖,吃上一小块面包的。
所以巫师需要麻瓜,至于追求更高目的的使命,则是如降临之物般,由少数灵魂中有魔力之花绽放的人负责。
巫师不该为恨而活着,而是为了自由、真理和爱。
如果说女人吸引男人是依靠貌美,那么波拿巴吸引她的地方则是他的忠诚,现在他没有了,自然他也就失去了吸引力,但她可不敢再找别的情人。
按照法国现行的法律,丈夫可以“合法得”杀死妻子的情夫。
这就奇怪了,男人不是以理智和力量这些自然赋予地方,划定男人和女人的界限吗?
在人类尚未救赎的部分中,包括贝希摩斯和利维坦,所以他应该不是出于嫉妒,而是像贝希摩斯那样因为个人的“地盘”被侵占了才发动攻击。
有了一夫多妻制,下一步是不是要出现宦官?毕竟一夫多妻取决于丈夫赡养的能力,对于那些没有成家能力的男人而言,他有没有生育能力都没用,皇帝可以有十万个妻子,他一个都没有。
上帝要毁灭索多玛,尼克勒梅却将地狱之火给送了回去。
毁灭其实不是坏事,伦敦大火后可以修建新的城市。罗马斗兽场那么野蛮的地方也没有永恒存在的意义,它代表的是一种真理吗?
拉结在雅各获得自由,前往伯利恒的路上因为难产死了,就葬在路边,至于雅各后来也没听说再有别的孩子。
神让不受宠的人生育,也能让受宠的人不生育。
利亚觉得,自己生了儿子,雅各就会爱她了。
可是她的名字叫做“被恨”,获得儿子的过程是要触犯原罪的,因偷尝禁果让亚当和夏娃被赶出了伊甸园。她所生的第二个儿子叫“听见”,即代表神听见了她的苦情,也代表雅各“听见”了自己又有个儿子了。
当所爱的人和她生的孩子都平安时,那种欣喜是油然而生的,同时也会随着爱人的死,产生一种“未亡”的感觉。
在去亚琛的路上,波拿巴遇到了一个普鲁士士兵的妻子,她怀抱着一个婴儿,仿佛那就是她活下去的意义。
签字仪式最后还是结束了,她在退场后找到了贝尔坦,从那一堆衣服上找到了一身黑袍,它将她从头到脚裹得非常严实,而且还很宽松,是天鹅绒材质的,带着垂坠感,让她想起了女巫袍。
穿上这一身她觉得舒服了很多,不用像之前那套那么冷了。
“把它系上吧。”贝尔坦说,手里拿着那条有“莫卧儿之钻”的金腰带。
“我等会要见大主教,这一身就可以了。”乔治安娜说。
“把这条项链戴上吧。”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说,她手里拿着一条金项链。
这是考古主义项链,仿造的是伊鲁利亚文明,没有璀璨的宝石。
她最后决定戴上它,黑色和金色配合在一起,让她看起来老气不少,却庄重了很多,看起来活像教母。
诗人威廉布莱克说爱情像是心里的一颗刺,她觉得波拿巴还没有重要到成为她内心一部分的程度。如果回家是一场奥德赛式的史诗,那么迈出第一步却是困难的,她有点理解为什么奥德修斯会渴望离开卡吕普索的小岛了。
阿特拉斯虽然没有像别的泰坦那样被关在地狱里,却一样被罚托举着天空,他的女儿也被囚禁在岛上,不能离开,像美狄亚那样和自己的爱人离开。
她来到了伊阿宋的国家,那里已经被叔父霸占,于是美狄亚告诉叔叔的女儿们,将他砍成碎块,放在坩埚里煮,出来后就能重新获得青春,这当然是假的,不过谁叫那几个女儿善良又孝顺呢?
最后美狄亚为了报复移情别恋的伊阿宋,不只是杀了新娘,还杀了自己的孩子,她觉得犯不着为了复仇搞成这样。
如果她从《危险关系》这个恋爱指南里学到了什么,那就是不要学梅戴夫人,让年轻的孩子们不再相信爱情。
是爱让凡尔蒙子爵有了忠诚,他不能背叛杜威院长夫人。在他的遗言里,他忏悔失去她让他的生命失去了意义,没有他,她会过得更好。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她,法国也许会和历史上一样实行一夫一妻制,才不会为了什么伟大的利益而退让。
想象一下这个画面,当一个新娘要扔出花束的时候,要面对一群完全非自愿的青年男女,等她将花束扔出来,大家高喊“小心呐,被它砸中的人要结婚了!”,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最后花束孤零零得落到地上。
所以她还是早点走吧。
她昂首挺胸得离开了镜子前,长袍的下摆随着她的步伐飘动。
她习惯了和一个走路大步流星的男巫这么走,即使他不在这儿。
可能她的袍子也像他的那样鼓起来,但至于像不像蝙蝠的翅膀可不是她自己说了算,谁知道她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
第七章 燃烧的荒原(三)
在秘鲁南部的纳斯卡荒原上,存在着一些类似动物、植物和人类的图案,这些地画的线条曾一度被认为是外星人绘制,因为现代人并不相信公元前的古人有能力绘制出如此精确、巧妙的图画。
后来有人认为,这些巨画很有可能是用来指示日月星辰的位置,有一副画的线条所在的位置刚好位于冬至日落的地方,而且荒原附近出现的古代陶器上也有类似的彩绘花纹,由于当地干旱少雨,这些巨画才没有被侵蚀掉。
在北美大陆的土地上,也有一个城市不像其他的城市那样不断更新,自建成以来几乎没有怎么改变过,即便在1812年的战争中大部分的公共建筑都被烧毁了。
维特鲁威的书中曾赞扬星空的秩序,并认为一个建筑师在设计建筑物时,应该回应一种更高的精神,而那里的精神会对人的精神作出回应。许多古代建筑都对应了天空,比如胡夫金字塔,对应的是猎户座的“腰带”,这种想法并没有随着托勒密的宇宙论而死去。
十字架和人体当然是不一样的东西,却因为“比例”这个要素结合起来,维特鲁威认为均衡是由建筑细部产生的合适的协调,在人体中,从手臂、脚、掌、指以及其他细小部分里取出一部分,就属于比例的性质。
自然不仅对人,像对动物那样赋予了感觉,而且还用精神和意图武装了头脑,所以就由建造房屋推进到其他技术和学科,由粗野的农村生活转移到和平的文化,通过各种技艺,将生活装饰得丰富精美。
贝尔坦是“洛可可玫瑰”玛丽安托万内特的御用裁缝,可是她现在的风格也没有过去那种夸张和讨喜的细节,爱奥尼亚款式的衣服表现为衣褶细腻丰富、柔和优雅,这需要柔和轻盈的布料,细棉布是最好的选择。
在维特鲁威的书中,描述爱奥尼亚式的主要特征是它的柱头。另外在开篇中提起了卡里亚柱式,即波莫纳在卢浮宫看到的,用身裹长袍的“女神”取代了柱子。
曾经有一个叫卡里亚的地方,因为与希腊为敌而与波斯和好,后来与希腊发生战争,以希腊人的辉煌胜利而结束,城中男子尽被屠戮,城邦被焚毁,女人则被掳掠为奴隶,受永久欺凌,不许她们穿本民族的服饰,以代城邦偿还惩罚。当时的建筑师们为使得这个故事流传后人,便在公共建筑中设计了她们穿着希腊人装束负荷重载的形象。
另外还有波斯人廊柱,希腊人让那些穿着外夷人服饰的俘虏支撑着屋顶,使敌人敬畏他们的战果而退缩不前。
这段历史随着时间流逝以及文献丢失,曾一度被人遗忘,人们以为女神柱和波斯人柱是一种艺术形式,不具备任何纪念意义。
当乔治安娜来到接见大主教的会客室时,里面居然一片漆黑,窗帘都被拉了起来,只能从依稀的光中看到有几个人黑暗的轮廓,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您说神代表了未知和黑暗。”大主教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与神在一起,您不必害怕。”
“里面还有谁?”乔治安娜问。
“我们不打算伤害您。”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
她悄悄摸了一下手腕上的颤抖花,里面藏着她的魔杖。
于是她还算从容得从充满了阳光的走廊,走进了黑暗的屋里。
“你们不可以进来,士兵。”另一个陌生的声音说。
“夫人!”菲格尔在门口轻声说。
“你们听到了。”乔治安娜平静得说“把门关上吧。”
“对不起,职责所在,我不能让您离开我的视线。”菲戈尔严肃得说。
“只是讨论几个问题,你们可以不用把门关上。”一开始的陌生声音说。
乔治安娜不再说什么,转头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
“真是出人意料,大主教。”她轻松得笑着“您居然给我准备了这样的惊喜。”
“您为什么没有惩罚那些闹事的人?”左边那个陌生的声音说。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他们提出的是合理诉求,他们有权和平得和不携带武器集会,而不需要事先获得批准。”乔治安娜说。
“但这不适用于露天集会,那天的警察呢?”右边的陌生声音说。
“我不知道,那天我在参加聚会。”乔治安娜说。
“是不是有别的准备?”右边的陌生声音说“第一执政比您先到达布鲁塞尔,为的是提前做好准备?”
她觉得不能再继续绕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他是怎么样正义得惩罚罪人,而又正义得宽恕他们?”乔治安娜问。
“什么?”
“你宽恕罪人,在恶人中制造好,这就是一种正义,所以正义得惩罚和正义得宽恕之间没有抵触。”乔治安娜说“他的道路都是悲悯和真理的,而且一切道路上都是正义的。”
“我们不是来和您辩论经卷的。”右边的声音说。
“我无法回答你们我不知道的事,我只是告诉你们我的真实想法。”乔治安娜平静得说“不然您希望我怎么回答您呢?”
没人说话了。
“您相信神吗?”左边的声音说。
“我不相信,但并不阻碍我理解他。”乔治安娜说“比起用错误的方式去相信神,不如不信。”
毕竟这里不是宗教审判所,虽然黑黢黢得看着挺骇人的。
她有点猖狂得想着。
“您为什么不说谎?”左边的声音问“很多人在问到这个问题时会说自己相信。”
“当你们审判伽利略的时候,他可曾说谎?”乔治安娜问。
“你看过审讯记录了。”左边的声音说“我能不能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乔治安娜问。
“您为什么阻止第一执政出版法语版的伽利略审判记录?”左边的声音问。
她没有说话。
“您怎么不说话了?”左边的声音说。
“如果我不回答这个问题,您要怎么处罚我?”乔治安娜问。
“我们会宽恕您。”左边的声音说。
“那我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乔治安娜说。
“你们呢?”左边的声音说“你们想知道吗?”
她回头看着身后,菲戈尔正看着里面。
“我们相信她的判断。”菲戈尔说。
“这些孩子相信你,你会做辜负他们期盼的事吗?”右边的声音说。
她还是没有回答。
“我们过来见你,是想亲眼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左边的声音说“而不是被歪曲或者美化的。”
“我只是个普通人。”她平静得说“你们在街上随处可见。”
“有人说您的美貌如同海伦,只有在黑暗中我们才能保持理性。”左边的声音说。
“你们想和我讨论时尚的问题?”乔治安娜问。
没人说话了。
“这件事的起因,您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左边的声音说。
“卢梭说过,当所有人团结,为了一个目标奋斗的时候,这样的国家是具有生命力的,我只是想消除矛盾。”
“不是因为你想学叶卡捷琳娜女王?”右边的声音说。
“我学了她的方法,向武力屈服,只是条件所迫,能唤起惊奇和敬畏的,是我们头顶的星空和内心的道德。”
“您看过康德?”左边的声音问。
“我有一个图书馆。”她笑着说。
“有一个叫兰伯特的哲学家,腓特烈大帝也曾在黑暗中接见他。”左边的声音说“对于最近的事,您有什么看法?”
“我只是个妇道人家,这么大的事怎么知道呢?”乔治安娜冷冷得说“男人从不把外面的事带回来说。”
“那你怎么会……”右边的声音说到一半,忽然中止了。
“兰伯特说,我们是绕着一个黑暗的中心运转的。”左边的声音说“甚至不是发光的恒星。”
她估计兰伯特说的是“黑洞”之类的东西。
“您怎么看?”左边的声音问。
“我不知道。”乔治安娜说“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你!”右边的声音急切得说。
大主教却笑了起来“我说过她很有趣吧。”
“只是闲聊,您不必紧张。”左边的声音说。
她不紧张,她只是有人当顶梁柱,把房顶撑起来。
她只是想要简单的幸福而已,为什么那么难呢?
第八章 燃烧的荒原(四)
对20世纪的人来说,圆周率π是个无限不循环小数几乎是个常识,甚至还有比赛,看谁能背诵小数点后位数的数字更多。
但在古时候的人们认为π是有穷尽的,古巴比伦人甚至认为它的数值为3,希腊人还想尽一步计算出π的精确数值,于是他们在一个圆内绘出多边形,这个多边形的边越多其形状也就越接近于圆。
达芬奇在解决维特鲁威人的圆形和方形等面积问题时用上了圆柱体,让其高度为圆柱体半径的一半,让它立起来滚动一周,滚过的区域就是一个长方形,其面积大约与圆柱体的圆形面积相等。
这还是因为有个无理数π,而证明π是个无理数的正是刚才神父们提起的,被腓特烈大帝接见过的数学家约翰·海因里希·兰伯特,他是个长相很丑陋的人,还是裁缝的儿子,靠自己自学成才。
后来约翰·海因里希·兰伯特不只是证明了π是无理数,还推算π和e是超越数,虽然他在数学上有杰出贡献,不过刚才神父们是以哲学家来定义他的。
就像笛卡儿被认为是数学家,但他本人其实也出过哲学方面的书。兰伯特其实早在亨利埃塔·莱维特之前两个世纪已经推算出太阳系只是银河的一部分,而银河又是一个超级系统的一部分,这个超级系统围绕着一个黑暗的中心转动,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巨大但有中心的有限宇宙的观念。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当鲁昂大主教拿出乌迪内宗教审判所记录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卢浮宫图书馆的翻译大军里混进来了教会的人,他们知道一些“秘密”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一开始她在得知有人将布鲁诺和伽利略的审判记录翻译出来后,就选择了不予以公开,但是还是有人越过她,将资料交给馆长德农,让他来定夺是否将这些记录发行出版。
波拿巴也拿着这些资料来问她,当时城里到处都在传阅这次远征埃及带回来的资料的精装书,她觉得没必要再增添更多的“新闻”了,而且当时执政府正和教会和解。
简单得说就是伽利略在第一次受审之前曾在罗马完成一篇论文《论潮汐》,并将这份论文先给宗教审判所的枢机亚历山德罗·奥尔西尼。当时的罗马有最先进的科学文化和顶尖的技术人才,当伽利略发现太阳黑子,并且认为太阳黑子会和地球的云一样产生、消失时,得到了罗马学院中位高权重的教授们的认可。
在这篇文章中,伽利略认为地球的潮汐是由于地球自转和绕太阳公转,造成的水周期晃动,就像萨尔维亚蒂的大船,船上有几只苍蝇、蝴蝶和一个大水碗,水碗里的水会满满滴入罐子里,小虫子们在船舱里匀速飞舞,水滴在船开后也会掉入罐子里,而不是滴入船尾。
这是一种早于牛顿的惯性参考系,否定了当时流行的地静派,也否定了绝对空间理论,却没有否定上帝无限的能力。
开普勒当时已经分析出了月亮对潮汐运动的引力作用,但是在1615年,也就是伽利略被多明我教会修士告发有异端思想的同一年,开普勒的母亲卡塔利亚也被人诬陷为女巫,这位在皇帝面前的数学家回到了家乡,为母亲证明清白。
太阳黑子当时作为一种公共知识,开普勒已经通过望远镜观察并证实了,他的望远镜原理和伽利略不同,伽利略是一个凸面镜一个凹面镜,开普勒则是两个凸面镜。
简单得说,一旦伽利略接受了开普勒的月亮引力说,就会影响他对哥白尼日心说的支持。
导游会告诉游客们,朱利亚诺·德·美第奇是在佛罗伦萨花之圣母教堂被刺的,可是在马基雅维利的记录里,案发地点是圣雷帕拉塔大教堂,那个地方早就拆得没影了,怎么能证明案发地点就是那里呢?
遇到解释不了的问题时,很容易成为诡辩家的战场,所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就不公开这些资料了。
但图书馆里存放了法语的翻译本,除了巴黎之外还有几个大城市的图书馆都有副本,借回去手抄也可以。
开普勒发现不只是改变了行星轨道的形状,还引发了牛顿第一定律,然后有了现在的经典物理。有了可计算弹道后,法国人的炮比马穆鲁克的准,接着他们赢得了金字塔之战,战报看起来像是假的。
北美原住民女性负责农业生产,男性负责狩猎,而传教士们希望男人从事农业,女人成为家庭主妇,这种两性之间互惠的平衡被打破了。
约瑟芬是需要波拿巴养的,这和她挥霍无度的生活习惯,以及没有工作收入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女人也可以出去工作的,这次巡回她见过不少女商贩,她们比许多男人有钱多了,倘若一夫多妻制取决于赡养能力,那么她们呢?
其实凡尔蒙子爵也有他好的地方,只是他被自己所处的时代所影响,习惯了男性的特权,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了那些能带来毁灭的恶劣勾当上。
头脑聪明的人不应低估内心的情感,而天真纯朴的人应该小心谨慎,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和自己一样诚实正派。
波莫纳吃了不小的亏,众口铄金,所有人都说拿破仑是个专情的人,她不理智得做了不明智的决定。
为什么有人渴望长生不老?现在她连复仇的心都没有了,除了找到那本关于灵魂的书,证明伏地魔还有一个魂器没有毁灭,哈利不是第七个魂器之外,她活着没有了别的意义。
就像阿不思说的,死亡对尼克勒梅来说不过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睡觉而已。
终有一天,“女神柱”不用再负重,她们会在音乐和绘画的殿堂里,欣赏着这一切,人们不再认为她们是女奴,就像人们以为偷羊贼的烙印代表圣徒。
偶尔她会想起朗布依埃和湖里的天鹅,那是少数能给她带来快乐的记忆,但这和凡尔蒙子爵假装慷慨,帮助穷人缴纳税金没有区别。
当她展示真实的自己,在比利时境内的塞纳河边跳弗拉门戈的时候,他表现得如此震怒。
那时她就想通了一件事,莉莉听到西弗勒斯大喊“泥巴种”的时候,选择头也不回得分道扬镳,是因为对方不接受完全的、真实的她,后来她怎么想通的呢?
女人没有必要为男人的幻想负责,她那天就该走的,塞纳河畔飘着那么浓的雾,就和那天在卢浮宫外雾差不多。
可惜她找不到回去的办法。
至于刚才神父们说的辜负那些孩子,她有过一秒的犹豫。
她们是好孩子,天真纯朴的人应该小心谨慎,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和自己一样诚实正派。
她们不该相信她的,希望她们记得这个教训。
如果她要走,不能和玛莉安托瓦内特那样被抓回来,这个计划要小心预谋,就像王子复仇记里的哈姆雷特,装出为爱痴狂的模样。
“再见了,我的狮子。”她看着窗外的白雪无声的说。
她已经离开那个黑暗的房间了。
雪静静得下着,满满在屋顶积聚,最后变得异常沉重,必须要用工具将其除掉,否则屋顶会压塌得。
她看着别人干活真想帮他一把,可惜她身边有不少卫兵,就算想帮也帮不了啊。
第九章 燃烧的荒原(五)
波莫纳从书架上取下来那本用于消遣的大部头,她随意得翻了一下,正好翻到范海辛带着年轻的特派员手无寸铁得进入赖斯城堡的那一段。
用智慧和灵魂对抗“吸血鬼”很不明智,不过,赖斯男爵也曾经是英雄,却因为制造贤者之石而陨落了,他为什么会忽然想要追求长生呢?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波莫纳说,将那本书放回书架。
费力维走了进来。
“真是稀客。”波莫纳忍不住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菲利乌斯。”
费力维吃里得爬到了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是关于天体舞会的事。”费力维平静得说“你希望阻止这个传统?”
波莫纳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她也曾维护过一种“传统”。
“请坐吧。”费力维礼貌得对波莫纳说“我不是来责备你的。”
波莫纳在昔日教过她魔咒课的教授对面坐下了。
“苏格拉底曾经说过,人们的胸怀中应该有窗开启着,以便不隐藏见识,敞开观察。我很高兴看到天文俱乐部最近的项目,我听辛尼斯塔说,是你告诉她的?”费力维说。
“没错,就像你说的,在胸怀中敞开窗户,我们不能一直封闭,对麻瓜一无所知。”波莫纳说。
“那么关于艾肯小姐呢?”费力维问。
她长叹一口气“我让她自己选择。”
“就像伊法莫尼?”费力维问。
“分院帽觉得她想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可是她本人却有很高的天赋,而且那顶帽子有时确实完全不听别人的意见。”
费力维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眼她背后的书架。
“你看过王尔德?”费力维问。
“看过一些。”波莫纳说。
“有一任校长曾经说过,真实不是说谎的对立面,而是对未知的发现,真实和披露真相总是比现实主义重要。”费力维说“王尔德说过一句话做你自己,因为其他人都是那么做的(beyourself,everyoneelseistaken),所以你才会发现,拉文克劳总是有很多特立独行的人。”
“谢谢你的诚实。”波莫纳笑着说。
“那是因为他们在忙于探索,即便是一些不切实际的空想。”费力维平静得说“你们则是更趋于大众的意见。”
“别这么说,菲利乌斯,赫夫帕夫也有不少怪人。”波莫纳说。
“有时我也觉得他们太特立独行了一些,不顾他人的看法,所以我觉得分院是有必要的,有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我们就不会在深陷人群中时感到那么孤独。”费力维说“你们总是很讨人喜欢。”
“我不觉得。”波莫纳苦笑着。
“这是我的看法,同样,我也会和你一样,不干涉学生们参加天体舞会还是湖底舞会。”费力维说完,从椅子上跳下来。
“哦,对了。”就在费力维要离开的时候,他在门口忽然说“西弗勒斯最近看起来像便秘了似的,他是怎么了?”
“没什么。”波莫纳冷冷得说。
费力维只是随口一问,然后他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等门关上后,波莫纳站起身,打算去找一部分王尔德的书看。
“我能问问是怎么回事?”一个声音响起。
“保罗?”波莫纳问。
木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它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虽然它笑起来一样很恐怖。
“我不高兴。”保罗咆哮着说“这都是你的错。”
“这怎么会是我的错呢?”波莫纳反问。
“到底怎么回事!”他愤怒得说。
她不想和一个木偶说自己的私事,可是她觉得自己该有点公道。
“他在厕所里跟我说‘我想你’。”波莫纳冷冷得说“我没期待鲜花和烛光晚餐,但选一个正常点的地方有那么难吗?”
保罗不说话了。
“你还有问题吗?”波莫纳问。
“没有了。”保罗说,气势没有之前那么理直气壮了。
“出去!”波莫纳说。
“能把门帮我打开吗?”保罗礼貌得说。
波莫纳于是走到了门口,将办公室的门帮他打开。
“这事我本来不想管的。”保罗在离开之前,在门口说“但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你怎么改变主意了?”波莫纳问。
“你们的校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反正我不想看到他。”保罗缺乏活力得说“我看到他快乐不起来,他的痛苦太多了。”
就一个觉得快乐可以治愈痛苦的人来说,确实有理,但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偶尔也会笑嘻嘻的,比西弗勒斯开朗多了,他怎么会……
这时保罗离开了她的办公室,一个木偶,背影看着居然有些落寞。
她这时想起了在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就职仪式上,格林德沃对邓布利多吼的那句话。
还有谁会爱你?
她忽然觉得难过极了,几乎忍受不住,于是将门给关上了。
她又重新回到了那个黑暗的房间里,可能是因为习惯了黑暗,那些原本在黑暗中只有轮廓的人,渐渐有了颜色,可以看出左右两人穿着红色的衣服。
“我们有改变了。”左边的红衣主教说“您看不出来吗?”
“什么?”乔治安娜问。
“不论宇宙的中心是光明,还是黑暗,我们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左边的红衣主教说。
“不是因为你们的权势已经和以前不同了?”乔治安娜问。
“不要以为,我们不能拿你怎么样。”右边的红衣主教威胁着。
“有一个智者告诉我,人们的胸怀中应该有窗开启着,以便不隐藏见识,敞开观察。真实不是说谎的对立面,而是对未知的发现,真实和披露真相总是比现实主义重要。说谎是很容易,就像很多人对你们说自己相信神,即便他们不相信,甚至相信的是魔鬼,但那要费多少力气撕掉那层伪装?”乔治安娜说“我们省点力气好吗?”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想要和解的原因?巫师。”左边的红衣主教说。
“全面混乱对我们也是不利的,我们还是希望活在一个有秩序的世界里。”她冷冷得说。
“我知道您刚才那句话的前半段,那是德尔斐神庙里的铭言,后面半段呢?”左边的红衣主教说。
“一个被整个巫师世界误解的校长。”乔治安娜说“他还说,说出真相不是一种反抗。”
而是一场石破天惊的革命(it’saearthbrokerevolution)。
可惜湖底的休息室虽然有窗户,它们却不能打开,否则湖水就会灌进休息室里。
她有些疲惫得想着,虽然她知道这时不该走神的。
“您可以走了。”左边的红衣主教说。
“我能不能问为什么?”乔治安娜下意识得问。
“不是对立面,也不是反抗,那是什么?”左边的红衣主教说。
“光明”不总是好的,太阳黑子爆发造成的太阳风会影响地球诸多方面,尤其是电器化程度较高的20世纪,对没有电的古代而言或许只是一场小范围的极光。
不过她觉得他们想听的恐怕不是这些。
“不同的视角。”她说“对不起,我不够聪明,想不出更好的答案了。”
“谢谢您的诚实。”左边的主教说。
“谢谢您的宽容。”乔治安娜说。
接着她转身离开了那个黑暗的屋子。
重新看到光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让她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她回头看了眼那个有“女神柱”浮雕装饰的门,它正缓缓得关上,似乎她不走是不会打开的。
虽然她知道他们穿着红衣,可是罗马穿红衣的人那么多,她怎么知道他们是谁?
反倒是她自己已经暴露了。
她苦笑,带着所有人离开了那条走廊。
第十章 燃烧的荒原(六)
在维特鲁威的书中曾提到,和声学是不易理解而艰难的音乐学问,特别是对于不通晓希腊书籍的人们,如果想要说明它,就不得不使用希腊语。
波莫纳决定在学会了法语之后学希腊语,但在此之前她要为万圣节做好准备,这是巫师的新年。
她一边干活一边想着辛尼斯塔跟她说过的故事,1859年9月1日,一个名叫理查德·卡灵顿的麻瓜天文学家正在自己的私人天文台里绘制太阳黑子图,为了降低太阳的致盲亮度,他将望远镜中的太阳图像进行了过滤处理,这时在一个太阳黑子群中出现了两个灿烂的光点。
一开始卡灵顿以为是他的过滤装置出现了缝隙,导致太阳光可以全部从中穿过,但是这些光点却越来越亮,并且全世界所有的观测站的刺针在几分钟内开始狂舞。
那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了第一个观测到太阳耀斑的人,也是在那一天,包括加勒比海在内都被一种诡异的红色光芒照亮,白色的光带在空中翩翩起舞,仿佛人们看到了极光。
在这样的光芒下,甚至不用开灯也可以阅读。动物们被这神秘的光芒弄得日夜颠倒,云雀在凌晨吵闹个不停。而人类稍微一触碰发报机,就会被无故电击和灼伤。
像这种规模的太阳耀斑很少见,却不代表下一次不会发生,它产生的效果难以估测,毕竟太阳“打喷嚏”的时候地球也会公转,等太阳风到的时候,地球可能就躲过了。
这完全是个概率事件,就看人类的运气如何。
“教授。”
波莫纳回头,发现是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站在厨房门口。
“我们院长在‘厄运之厅’等你。”那个男生说。
“哦,见鬼!”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家养小精灵就大喊起来。
“对不起!”另一个家养小精灵说。
“走路看着点!”一开始的家养小精灵说。
刚才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运送土豆的和运送苹果的撞上了。
“他怎么在那儿等我?”波莫纳问。
那个斯莱特林男生耸了耸肩,然后跑了。
波莫纳将围裙取下来,离开了厨房。
从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往校长办公室的反方向走,有一条走廊,16世纪的时候有人错误得处理了米布米宝,导致那里永远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走过了那条走廊后,有一个大厅,里面放着一些动物的骨骼,其中有一副卜鸟的骨架,那个“厄运之厅”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往这边走!”当波莫纳来到厨房外走廊的时候,看到唐克斯正牵着艾肯的手往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走去。
艾肯的眼睛还没有“复明”,她和查理中诅咒不同。
波莫纳没有去干预,如果艾肯不来霍格沃茨,她当然不会受伤,同样她也不会感觉到魔药的神奇。
凭着以前夜游的经历,波莫纳没有走过那条刺鼻的走廊,而是通过伊利厄斯的肖像画,来到了那个鲜少有人来的地方。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伊利厄斯的老鼠守护神散发着柔和的银色光芒,就像真正的守护神,在黑暗中发着光。
除非是新生来报道那一天,整个霍格沃茨都会灯火通明,当然也包括这个地方。
她找了一会儿,才在蛇形怪彩窗边找到了西弗勒斯。
这个彩窗一开始人们以为是为了纪念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来有研究霍格沃茨校史的学者进行了纠正,那条盘在树上的庞然大物并不是蛇,而是一种蛇形野兽,它盘绕的树是从传说中的绿人嘴里长出来的。
她本想回忆那段历史,可是当她看到斯内普站在那里的时候,觉得那条蛇是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的,尽管他身上穿着黑衣。
当她为这一幕感到震撼时,他转了过来,他看起来和平时一样,脸色苍白、表情僵直,并不像费力维说得那样便秘了似的。
可是他的眼睛……她有点害怕得往后退了半步,尽管那双眼睛是黑暗而无神的,却是让人担忧的,就像黑暗里的毒蛇,动辄能致命。
“你找我干什么?”波莫纳问。
阳光透过斑斓的彩色玻璃投射在他身上,形成五彩缤纷的蛇形兽的模样。
他一英寸一英寸得走过来,直到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攥住了她的胳膊。
“很好玩吗?”他双唇颤抖着说。
“什么好玩?”她反问。
“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样摇晃着她,像是要把她的脑浆摇匀了。
“放开!”她警告着。
他喘着气,像是想要继续咆哮,波莫纳用电击让他松手了。
电顺着他的手传导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胳膊发麻,不知道是因为电的,还是被他的手抓的。
他们都靠着墙,过了好一会儿呼吸才平稳下来,接着以沉默替代。
“原谅我。”他说,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的希腊人会怎么说?
“命运是不公平的,好运很难归于学者,西弗勒斯。”她近似恍惚般说“至少不像西里斯和詹姆那样。”
他安静得看着她。
“你可以看到,他们有多么不稳定和不可靠,你必须……至少要尝试支配自己的内心,靠学识的帮助,而非靠幸运的帮助保护自己的人才能在命运的风暴中奔跑。”她像是用尽了浑身力气一样说“别人出行,要准备行装和旅费,你呢?”
“我没说想你(miss)。”他又站直了,缓慢得走过来,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里“我说的是,我一直想着你(thinkof)。”
“你想和我聊语法?”她不可思议得说。
他舔了一下嘴唇,像是在回味什么。
“他想要亲吻你修长的颈。”
“什么?他是谁?”波莫纳问。
“用他的鼻尖抚过你的脸颊,还有你身上无花果的气味。”
波莫纳想起来了,她把万圣节的饮料改成了皱缩无花果汁,毕竟海格加了伏特加的南瓜汽水不可能给小孩子喝。
“你想对他做什么?”他继续说。
“谁是‘他’?”波莫纳问。
“王子。”斯内普耐心得说“你想对他做什么?”
“你……假想出了一个王子?”波莫纳问。
他抓住了她的手,考虑了一小会,让她碰着自己的脸颊。
“你想对他做什么?”他又问了一次,亲吻了一下她的手心。
她想起了锁喉毒气,可能是这里不远就是散发着刺鼻臭味的走廊,手指顺着他脖子的脉搏,碰到了他的喉结。
那低沉的、如同蛇在夏娃耳边所说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你想扼死我?”他带着笑意问。
她的指尖感觉着隔着皮肤传来的震动,仿佛入了魔。
“继续说。”金色的指甲尖轻抚着那块突出的软骨,像是在给它安慰。
他把手张开了,黑色的袍子包裹住了她,继续在她耳边低语。
仿佛魔鬼的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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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6世纪末,俄国就发起了后来被称为“领土聚合”的征服计划,填补了因蒙古金帐汗国衰落而造成的权力真空。此后俄国人向西伯利亚层层的推进势不可挡,比冷空气还要逼人。
乔治安娜行走在布鲁塞尔的宫殿里,却觉得自己仿佛拖着沉重的步伐行走在雪原之中。流放制度不仅可以让沙皇把难以管束的臣民逐出俄国的欧洲部分,还能让他们成为在西伯利亚的移民和苦役犯,即是指惩罚和殖民交织在一起。
既然魁地奇世界杯要发生杀手森林事件,为什么不在此之前探明究竟呢?
那位“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为了研究气温对黑暗生物的影响在北极呆了一年,低温会让一部分如默默然的黑暗生物失去活力。西伯利亚虽然偶尔会比北极冷,却也有温暖的时候,夏季还可以捕鱼。而他要的是长期“恒温”的低冷,如果不是因为实验金费不足了,他也不会答应阿不思的邀请。
如果说女人会用“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你救哪个?”这样直白的问题试探,那么男人会用比较技巧、婉转的方式试探。
一开始是不允许离婚,为了这个问题德斯塔尔夫人发表了抗议,但她现在已经被逐出巴黎了。
接着是民法典1550条,丈夫接受妻子嫁妆时没有保证归还的义务,法国南部和北部风俗不同,但丈夫想找妻子要嫁妆经商,或者像瓦特和博尔顿那样经营蒸汽机公司,她给还是不给呢?
等女人没钱又离不了婚,接着就是一夫多妻制合法化,他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得到另一笔嫁妆,这时刚好可以作为公司急缺的流动资金,让即将倒闭的公司起死回生。
从此以后,大家过上幸福快乐生活了。
另外还有私生子合法化,只要是父亲承认的私生子,都可以分得一份遗产。
如果这一次还不抵抗,那么以后就没有抵抗的机会了,去西伯利亚她觉得自己还能图个清净,只是这样一来她没有办法找书了。
另外还有鬾阴人,那种传说中会由人变成植物的妖魔之花,他和嘴里能长出植物的“绿人”有什么关系呢?
这时她看到窗户外有人铲掉屋顶上的积雪,于是停了下来。
那个关于鹿形守护神和冰湖底的格兰芬多之剑的故事在巫师剧院里不断上演,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莉莉波特的守护神一样。
也正是这个守护神,阿不思相信他一直爱着莉莉,会保护哈利到最后,却唯独不告诉任何人,这是他们合演的一场戏!
死亡是一种解决方式,却不是在年轻的时候。阿不思活了100多岁了,死对他来说是正常的,哈利才17岁,他母亲为了保护他还献出自己的生命。
“菲戈尔,你去过最冷的地方是哪儿?”乔治安娜问。
“就是这儿。”菲戈尔说“这是我到过的最北边。”
她忽然意识到不需要问菲戈尔,而是该问巫师谁愿意和她去,用魔法很多事都可以解决的。
她应该保密,免得和玛莉安托瓦内特一样,逃跑了还要被抓回来。
就在她想着心事的时候,根特的法官和前弓街跑探来了,他们远远站着,像是不敢打扰她。
等一切都结束了,西弗勒斯告诉过她,阿不思尝试让他靠记忆活着,他觉得自己做不到,但她觉得自己可以。
不过首先她要找个冥想盆,在哪里有呢?
她的“记忆”仿佛回到了卢浮宫,在没什么人去的埃及展馆有一个。
她忽然很想去布鲁塞尔博物馆了。
第十一章 燃烧的荒原(七)
蛇形兽窗户非常巨大,足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其中底部,也就是作为根部的绿人在建筑物里面看不到的,需要到外面的变形庭院才能看见。
平时根本没有人去注意,现在则下起了雨,雨点拍打在窗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样的天气很适合入睡,只有真正热爱魁地奇这项运动的人才会在这样的天气冒雨进行比赛,波莫纳希望有人给他的眼镜用了防水防湿咒。
“你是说,是球探干的?”波莫纳问。
西弗勒斯喝了一口皱缩无花果汁,好心情得摇头。
“是因为有了球探,所以他才中咒了,今天这样的天气球探不会来,你不用担心了。”
她的心情很复杂。
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替补今年刚好七年级,他确实比查理更急需这次机会。
“可是他陷害了别人。”波莫纳说。
“只是个‘玩笑’。”西弗勒斯平静得说,又喝了一口皱缩无花果汁“就像布莱克和波特以前常干的。”
波莫纳注意到“波特”和“布莱克”的位置调换了。
“干什么?”他像是毫无察觉似的说。
她低着头,摇了摇头。
“你觉得羞耻吗?”他语调平稳得问。
“有一点。”她说。
接着他抬着她的下巴,让她将头抬起来,双眸与他对视。
他审视着她,像是要洞穿她的灵魂。
在对视了一阵后,她把视线躲开了。
“喝了。”他把自己刚才喝过的果汁递到她嘴边。
她接过来就喝了,不仅喝了,而且还全喝光了。
他露出洋洋得意、邪恶的笑容。
“干什么?”她凶巴巴得问。
“你很清楚我什么意思。”
她拿着空瓶子,又看着他。
他弯腰,脸凑得很近,鼻子几乎碰着她的鼻子。
“你害怕了,可是太明显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控制?”
“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她不服气得问。
“我们很快就会有机会再聊一聊,还是你希望我送你回去?”
“我能自己回去。”她面无表情得说。
“你和你的老师都一样。”他用轻蔑的语气说,然后头也不回得走了。
等她一个人在这个厅中独处,她才感觉到它有多么空旷,那些动物的骸骨看着有多么恐怖。
走之前她看了眼那副卜鸟的骸骨。
或许我们就是因为缺了一点运气,才需要一个幸运的孩子,率领我们在这容易滑倒的命运之路上奔驰,但在此之前他需要经历不幸。
并不是她偏心,只是她觉得教育男孩比女孩容易些……
她不再看那只卜鸟,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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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比利时1356年宪章,公民可以成立民兵团以保护自由,只是它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奄奄一息的,直到约瑟夫二世频繁颁布法律,并且干涉集会活动,才导致布拉班廷起义。
到了利奥波德皇帝统治时,为了获取比利时人的支持,他允许比利时恢复15、16世纪的宪法。这次乔治安娜让法官把警察逮捕的闹事者放了,他们绝大多数都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也就是说,他们虽然不满,却没有“深恶痛绝”的地步,出狱后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真正恼火的是那些强盗,虽然他们目前在军营里关着,迟早要受审的。因为他们是逃兵,可以上军事法庭,又因为他们犯下了恶性的刑事案件是属于地方案件,想将他们撕成碎片的大有人在。偏偏乔治安娜答应了饶他们不死,他们才投降的。
对于这种难题,当然是法官去考虑,乔治安娜刚提出要去博物馆,马上就有人去安排,下雪一样可以出发。
走到半路上她看到了一个剧院的巨幅广告,一群人正在表演“人形金字塔”,其实也就是叠罗汉,只是现在什么东西都爱和法老、金字塔之类沾点关系。
她纯粹是无聊,让车队停下了,接着就去看杂耍了。
里面很热闹,以至于完全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观众们都伸长了脖子,想越过前面的人的脑袋,看得更清楚一些。
主角是个身材高大又很灵活的英俊男子,他像个体操运动员一样在舞台上翻了几个跟斗,接着就邀请他的女助理们上台,她们看起来都很轻盈。
可是再轻盈的女性,9个加起来的重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而台上的“体操运动员”却左手三个,右手三个,加上背上站着三个,将九个女孩一起托举起来了。
原本她还以为这样就表演结束,没想到“体操运动员”居然邀请台下的观众配合,他当然邀请的是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孩。
绝大多数女性观众都拒绝了,但还是有两个上了台,就在场子里气氛火爆的时候,“体操运动员”忽然指着乔治安娜。
“那边那位尊贵的夫人,您愿意加入吗?”
所有人都看着她,一时之间她觉得很生气,可是想扭头就走也不可能。
“我来吧。”一个侍女说,走到了舞台上,配合着“大力士”表演完了节目,他居然背着12个人完成了“金字塔”。
光这力气就已经超越常人了,更何况他还很灵活。
乔治安娜让人记下他的名字,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然后在其他观众专注表演的时候转身离开了。
人一旦多了,聚集起来就有股浓郁的气味,上流社会是上百种高级香水混合起来,这个剧场里全是“人味”。
等重新上了马车,车队又开始行进,车窗外真实的“街景”出现在她面前。
和在街上挨饿受冻相比,这些人能住进温暖的房子里,有东西吃已经足够了,爱情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奢侈品。
农村征兵把男人都带走了,导致女多男少。
当她嘲笑德斯塔尔夫人没有爱情的婚姻不要时,她自己呢?
情侣才没事看星星,绝大多数人都要为生活奔波,学那些星星有什么用?
当她自己觉得很不幸的时候,其实在别人眼里已经很走运了。
她闷闷不乐得看着布鲁塞尔的街道,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不同于这个时代穿着的“穿越者”,他在路边正举着手里的书在跟她招手。
马车晃动得太厉害,她看不清封面的字,但是她认识那个图案,那是巴黎圣母院的玫瑰花窗。但是在下一个街角,他就消失了踪迹。
倘若真的有时间旅行者,从“未来”来到了“过去”,那么他所携带的“行李”是什么?
也许什么都没有,只有脑子里“无用的知识”,可现实往往是人更仰赖别的。
所以,时间旅行真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