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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七章 无踪的秘密(十一)

    波莫纳去厨房拿了一点土豆泥和虾仁做的可丽饼,虽然还有更可口的食物,但她觉得西弗勒斯估计没有时间和心情坐下来乖乖吃饭。

    当她来到魔药教室的时候,他果然在忙碌,空气中弥漫着椒薄荷的气味,一瓶接着一瓶阳光一样的欢欣剂在罐装进水晶瓶里后被放在了实验桌上。

    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最近学校里的气氛很微妙,有些学生已经需要服用欢欣剂来抵抗那些负面影响了。也幸好天气转暖,可以离开城堡到外面去上课,禁林不在那个奇怪的黑魔法物品的活动范围内。

    “需要帮忙吗?”波莫纳问。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看到她胳膊上的野餐篮。

    “我没时间。”他冷冰冰地说。

    “只是可丽饼,你也没有时间吃吗?”波莫纳说,将野餐篮上的布给掀开。

    “你没像上次一样准备大餐?”他挖苦一样说,却放下了水晶瓶,双手在袍子上蹭了蹭,就走到她旁边,打算伸手拿里面的可丽饼。

    “洗手!”她拍了下他的手背。

    他不耐烦地哼哼了两声,接着就去教室后面去了。

    波莫纳将野餐篮放在了魔药教室的桌子上,带橘黄色波点的布和散发着黑暗气息的实验桌看起来极不协调,但她并不打算找一条“搭配”的。

    她继续将欢欣剂装在水晶瓶里,这一步并不难,等她差不多灌了四五瓶之后,老蝙蝠从后面出来了。

    “我有个礼物送给你。”他一边说一边将一条红宝石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

    “你这是干什么?”波莫纳说,刚想转身。

    “别动。”他警告着,双手在她脖颈后忙活,手上的水滴沿着脖领子滴到了她的背上。

    没一会儿他总算带好了,拦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像是在欣赏他的杰作。

    “这是什么?”波莫纳拿着那条项链问,“红宝石”应该是别的东西,因为它是温热的,并且还会跳动,像是某种动物的心脏。

    “守护魔药,用火蜥蜴血做的。”西弗勒斯说,转头去拿野餐篮里的可丽饼。

    “我没听说过用火蜥蜴血能做守护魔药。”波莫纳说,好奇地打量着那条项链。

    西弗勒斯忙着咀嚼,或者是不想搭理她。

    “这是你发明的?”波莫纳问。

    “算是吧。”他敷衍般说“它能抵抗负面情绪。”

    她很满意这份礼物,因为她现在确实用得着。

    “谢谢。”她快乐地说,想着怎么把话题往卢修斯的身上引。

    “她们没有打起来。”西弗勒斯忽然说,接着又咬了一大口可丽饼。

    “什么没打起来?”波莫纳问。

    他又不说话了,教室里只听得到他咀嚼食物的声音。

    “哦,你说艾米丽和‘阿玛塔’。”波莫纳恍然大悟一样说。

    “卢修斯想看到那一幕,特意那么安排的。”西弗勒斯斜睨着她“为什么她不动手?是因为泰勒小姐太厉害了?”

    “这样挺不公平的,我是说记录员的工作是她自己争取的。”波莫纳愤愤不平地说“艾米丽可真走运。”

    “泰勒小姐可不那么觉得,她没有得到最想要的。”西弗勒斯说,又咬了一口可丽饼。

    波莫纳等他把食物吞下去后才开口说话。

    “卢修斯的目的不会得逞的,能不能请他将艾米丽安排到别的位置?”

    “我跟他说得上话,但不代表我说的他全部都照单全收。”西弗勒斯说“除非你能给他一点好处。”

    “他想要什么?”波莫纳问。

    “走吧。”西弗勒斯拿走了篮子里剩下的可丽饼,离开了魔药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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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欣剂和其他魔药一样,都是有保质期的,过期的欢欣剂会分离成两种成分,将它们重新填充不会复原,如果想要魔药延长使用期限,可以每周处理一下,但最长只能延长到2个月。

    乔治安娜不怎么给波拿巴写信,约瑟芬却写得很勤,而乔治安娜被派往西班牙也与这有关。

    她和约瑟芬现在代表两个派别,一派是不卖路易斯安那,一派是卖路易斯安那,约瑟夫、吕西安都是不支持卖的,可是法兰西共和国目前面对严重的财政问题,被卖地派渲染到不卖地是不能解决的地步。

    乔治安娜是英国女间谍的身份又被抬了出来,场面甚至一度到约瑟夫都招架不住的境地,但是在法尔荣看来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太久不给第一执政写信了。

    她又不是甜心软糖,张口就能说出一堆甜言蜜语。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她反倒平静了。

    法尔荣也不害怕巫师,因为许多巫师他都认得,是以前在凡尔赛的老熟人,他们和普通贵族没有太大的区别。星相家能和红衣主教和平共处,毕竟都是为国王服务。

    当时宫里卖得最火的不是迷情剂,而是一种名叫“夺取继承权”的药粉,它并不是“继母之毒”那样毒死长子的毒药。反正有头衔的老贵族吃了它,会将头衔和封地都给一个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人,而他本人还是活着的,能“清醒得”签署法律文件。第一顺位继承人当然不干,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推翻老贵族的决定。

    后来这件事牵扯到了苏瓦尔松伯爵夫人,也就是路易十四的初恋情人,欧根亲王的亲生母亲,随后她退隐到了布鲁塞尔。

    本来路易十五是轮不到当国王的,他前面有不少人,但谁都没有想到王冠居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有一个叫迪潘的侍女,当然有没有这么一个人谁也说不清,凡尔赛的贵族那么多,侍从和宫女就更多了。传说她在收拾房间时捡到了一份文件,这份文件记录了很重要的信息,但是这份文件石沉大海一样不见踪迹,却有两个元帅而祸从天降。

    他们被关到了巴士底狱,不过尽管成为囚犯,他们依旧吃着顶级的食物,有一个元帅将他知道的信息用小刀刻在装水果的银盘上,接着将它从窗户扔了出去,正巧落到一个鱼贩的推车上。

    那个鱼贩在被赶来的官差抓走后,关进了监狱里,在确认他不认识字后才被释放了,然后谁都不知道那个盘子上写的是什么了。

    法国人是很喜欢文学的,但和英国人喜欢破案不同,他们更喜欢编造谜团。

    在那个金碧辉煌的凡尔赛宫里,有许许多多会讲故事的人,比如有人说奥坦斯的儿子不是路易波拿巴的,而是拿破仑波拿巴的。

    乔治安娜确定这个孩子不会活到成年,如果她是个坏心眼的女巫,她可以利用这个孩子的死嫁祸给约瑟芬,这样“后位”悬空,谁坐上去就各凭本事了。

    但她觉得这不如搞明白1987a消失之谜有意思。

    而且她还想知道那个戴着金羊毛勋章,领军的将军是谁,他应该活着回法国了,那么后来呢?

    没想到“时隔那么久”,她好像又回到了迷宫,但那只是她自己的感觉,她是离开迷宫后不久来的巴黎,说不定等她出去了,她也没离开多久呢。

第五十八章 无踪的秘密(十二)

    白天看着郁郁葱葱的场地,到了晚上看着黑漆漆。

    月光看着皎洁,但不断有云彩飘过,使他们偶尔会陷入一片黑暗。海格小屋的灯光透过窗户,在黑暗里散发着温暖的橘色。

    福灵剂也是需要在黑暗中储存的,虽然它和欢欣剂一样散发着阳光一样的金色,却还是有些不同。而制作福灵剂除了必须要注册的魔药大师证书外,还需要独角兽的血。

    “你想要什么!?”波莫纳忍不住大声嚷嚷。

    西弗勒斯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想所有人都知道吗?”他诅咒一样说。

    “你打算猎杀一只独角兽?”波莫纳依旧大声嚷嚷着。

    “不是杀死它,而是说服它,流一点血它又不会死。”他假惺惺地说“如果一切顺利,还可以让它将角给我们。”

    “哦,对啊,一切顺利!”波莫纳挖苦着“前提是它会让你靠近的话,还是你又想被独角兽踢了?西弗勒斯。”

    “我怎么知道它不喜欢男生靠近。”他反驳道“还有,别老是拿这件事……”

    “即便你是个孩子的时候也不是纯洁的,它们就挺喜欢海格。”波莫纳自顾自地说。

    “我需要强效的解毒剂,我需要这些。”他一字一顿地说。

    “所以你想让我跟独角兽沟通?嗯?”波莫纳气愤地说“你不是跟我说卢修斯马尔福需要好处吗?”

    “你帮还是不帮?”他坏脾气地说。

    波莫纳狠狠揍了他肩膀一下。

    但是还是和他朝着禁林深处走去。

    独角兽是很难遇到的,即使是在禁林里,没准今晚上他们碰不到一头。

    “你这个笨蛋。”波莫纳嘀咕着“谁会大半夜出来野餐?”

    西弗勒斯听到了,虽然她没指名道姓谁是笨蛋,但周围就他一个活物。不过他却当成没听见,双眼在黑暗里巡视着。

    然而不知道是他们幸运还是不幸,他们在禁林的湖边发现了两只独角兽,是一只成年独角兽带着它的幼崽,大的那只散发着银色的光,小的那只浑身上下都是金色的,它看起来好像才出生不久,最多不超过一个月。

    “我去把大的引开。”西弗勒斯说,他的言下之意好像是要波莫纳接近那只小的。

    “不,我不能那么做!”波莫纳说。

    本来打算行动的西弗勒斯回头看着她。

    “它还是个孩子。”波莫纳痛苦地说“我不能那么做。”

    “听着,我们今晚做的事关系着能不能说服马尔福,他喜欢收集稀有的东西,有了这个我才能让他给泰勒小姐做别的安排。”西弗勒斯说。

    她还是不想那么做,这时他走了过来,手像微风一样轻拂着她的头发。

    “你看过麻瓜献血吗?”西弗勒斯问“就像那样。”

    “但这和那不一样。”她哀求着“不行,求你了。”

    “有什么不一样?”他语调轻快地说。

    她说不出所以然来。

    “如果你是担心诅咒,就小心不要杀了它。”西弗勒斯在她耳边低语着“我知道杀死独角兽会带来什么后果。”

    她内心还是抗拒的。

    “别总是低着头。”他高兴地说,散发着椒薄荷味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看着我。”

    她看着他黑色的眼睛,还是那么暗淡无神,因此不能倒影她的脸。

    复方汤剂的药效还没过,她应该还是那副圆圆胖胖的样子,一想到他眼中倒映着自己那副模样,她觉得还是别自取其辱,下意识地想要低头。

    但是他强硬地拦住了,他双手固定着她的脑袋,让她继续仰头看着他。

    这让她觉得难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却不打算没用地哭出来。

    这下他的眼睛不再无神,而是散发着渴望的光芒。

    夜风吹着他们的头发,并且在镜子一样的湖面吹起了涟漪,喝水的大独角兽警惕地抬起头,却没有带着小独角兽离开。

    他的大拇指碰触着她的嘴唇,他只有指尖还有点茧,掌心还是柔软的,粗糙的感觉微微有些刺痛。

    “不行。”她虚弱地说。

    “你在发抖。”他很平静地问“冷吗?”

    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发出一声哽咽。

    “那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穿那么少。”他说着,准备将自己的斗篷裹在她的身上。

    月光透过树枝的间隙撒下来,在这明亮又幽暗的地方,随着衣物覆盖在身上,她感觉身体仿佛被注入一股暖流。

    她的脑子昏昏沉沉,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这时他的眼里光芒更甚,像是灌木丛中藏身的野兽,怀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咳咳。”

    黑暗中传来一阵人类的咳嗽声,她的理智迅速回笼,双手将他给推开了。

    西弗勒斯脸色发黑,看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穿着猎装的利兹图尔特从一颗树后出现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西弗勒斯冷冷地说,尽力展现教授的威严。

    “我在散步。”利兹说“我现在到了晚上睡不着。”

    波莫纳有点担心,利兹怎么越来越像猫头鹰了。

    她抬头在树上找寻,很快就找到了阿忒弥斯,它正睁大了眼睛看着树下的人类们。

    也正是因为它,他们俩才没有察觉到动静。

    “你看多久了?”波莫纳问,但西弗勒斯背对着她抬起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帮我个忙怎么样?”西弗勒斯笑着说。

    “我想院长会帮你。”利兹暧昧地笑着“你想要独角兽的血,对吗?”

    波莫纳想找个地缝钻。

    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天,就不教她“灵视”了。

    “她不愿意。”他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帮我,我帮你解决睡眠的问题。”

    “哦,只是有点失眠而已。”利兹不在意地说。

    “不,不只是那么简单。”西弗勒斯说“和你遇到的大麻烦相比,我所要求的只是个小忙,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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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临近1789年时,人们在巴黎街道上已经很难分辨出贵族和第三阶级。因为贵族们已经放弃了佩剑,而且亲自驾驶着轻便马车,而非镶嵌着家族徽章的马车出行,就像蓬皮杜夫人喜欢驾驶着马车出现在林荫大道上一样。

    每一位凡尔赛的主人都会给住在里面的人带来不一样的时尚,在路易十四时代很流行智力娱乐,高乃依、拉辛、伏尔泰、孟德斯鸠等人在宫中备受瞩目,曼特农夫人在自己的寓所修建了一个戏院,邀请宫中最有才能的人演出,由著名演员给他们上课,其中包括勃艮第公爵夫人。

    她是宫廷里的偶像和典范,不仅是因为她的才能,还因为她动人的风韵和美貌,她的儿子就是未来的国王路易十五,不过那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成为国王的母亲,也没有“母仪天下”的打算。她有个姊妹在西班牙,因其受到的赞颂唤起了她的好胜心,让她想比个高下,谁才是欧罗巴第一美人。

    当勃艮第夫人还很年轻的时候,有一天她在晚餐时看见了一个长得难看的军官,她不停地嘲笑这位军官的丑陋,她的笑声是那么刺耳,以至于国王用比她笑声更大的声音说“夫人,我觉得他是我的王国里最俊美的人,因为他是最勇敢的人之一。”

    那个军官的性格有点粗暴,他即便在宫廷里脾气也没有变得温和。他在一次战斗中失去胳膊,接着对路易十四说“我愿意将自己的另一只胳膊也丢掉,而不再为陛下效劳。”

    国王没有生气,而是对他说“那我将为我自己和您感到遗憾”。接着国王给了他一份赏赐,并允许他出现在宫廷。

    到了路易十五时代的军官变得比较能文明有礼的方式出现在宫廷里了,甚至有一位军官因为脸上有伤,为了掩盖这一点用黑色的纸在脸上贴着,将伤口伪装成一颗痣。这在宫廷成为了一种风尚,甚至连没有受伤的人也会在脸上贴痣。

    杜巴里夫人则从来不在脸上贴痣,可能是因为她接触过的平民客人都不喜欢脸上有痣,但她身边有一个印度仆人,这不仅是为了杜巴里夫人提供一些东方特色,还因为当时英国和法国在印度交战。

    绝大多数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杜巴里夫人身上,法尔荣则注意到了那个仆人,他主动上去和她攀谈。

    一开始她不理会他,法尔荣以为她不会说法语,就送了一条带香味的手绢给她,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女仆叫住了他。

    她用不算流畅的法语告诉了法尔荣一个她家乡的故事,她的家乡崇拜着一位名叫“繁荣”的女神,她不仅保佑当地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并且还储存着这个世界所有的金币。她生了一亿个孩子,却独爱长子哈斯塔,把这个世界所有的金子都给了他。

    可是哈德斯没有能力获得食物,就在他将手伸向食物的时候,所有的神一起攻击他,将他变成了碎片,几近毁灭,这时女神救了他,代价却是他将被世人遗忘。

    不过在仆人的故乡还有人记得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人被派到一个山洞里送去贡品,过一阵子洞口就会有很多黄金,足够村里人过上富裕的生活。

    人们一致同意守护这个秘密,虽然人们觉得不安,因为每个去送贡品的人都没有回来,村长告诉大家,那些人已经带着女神给的黄金去过好日子去了,这些洞口的黄金是他们搬运时遗漏的。

    于是父母们警告孩子不可以贪婪,就这样世世代代过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女仆的哥哥被选中送祭品。

    女仆很清楚哥哥不是个贪心的人,但他渴望离开这个村庄,于是劝哥哥不要贪恋那些黄金。

    但哥哥却说服她,等拿到了足够的金子就带她离开,她不用再嫁给那个她不喜欢的男人了。

    于是他们约定,在所有人都走后在洞口见面,在此之前哥哥不会往洞里走,女仆在做祭品的时候偷了一些面粉,让哥哥带在身上,这样等那些贡品吃完了或腐败不能吃了,还有食物吃。

    她就这样等啊等,大概在一个月后,她终于等到了他,接着她就拿着哥哥给她的金币,离开了村庄。

    “那她哥哥呢?”乔治安娜问法尔荣。

    “他死了。”法尔荣说“那个邪恶的神并不是要贡品,而是要吃送贡品的人,所有去送贡品的人都死了,她哥哥之所以能逃脱,是因为他冲它撒了生面粉,它惧怕那个东西,现在想想那个故事就像是个诅咒,可惜在革命爆发后不久,她就不知所终了。”

    乔治安娜则想起了摄魂怪,它们以人类的快乐情绪为食,却害怕用快乐召唤的守护神。

    “那个洞在哪儿?”她问。

    “当然在印度。”法尔荣说。

    她觉得这是个禁忌的话题,便没有细问。

    但为了不让洞里的东西出来,和摄魂怪一样到处为祸,那个地方最好还是封印起来……

    如果摄魂怪不能被消灭,那么就把它们困起来,它们将从狱卒变成囚犯,不知道伊西多拉的那个装置能不能起作用。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没有注意周围,毕竟她不是猫头鹰,睡觉都睁着眼睛,时刻保持警惕。

第五十九章 无踪的秘密(十三)

    在哈利波特三年级的暑假,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变成了一条蛇,接着亲眼目睹了一个麻瓜被谋杀。

    后来那条蛇被证实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纳吉尼,阿不思认为那是因为哈利与黑魔王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并且这种联系随着伏地魔的复活变得越来越紧密。

    这个类似幻境的梦在中世纪被称为“神游”,它并不是梦,在萨满和德鲁伊之间这个技能曾广泛存在过,也可以理解为与“自然”有关的人,他们通常附身在动物的身上,可以无视距离和时间,以前利兹曾经借用过巴纳比的狗德克斯特的双眼,那时并没有出现问题。

    燕尾狗虽然亲近巫师,却忠诚于主人,德克斯特对利兹友好,却明白她不是自己的主人,它随时都会回去占据自己的身体,在巴纳比遇到危险时舍身保护。

    而阿忒弥斯则是属于利兹的,它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猫头鹰,主人不让她干什么她就不干什么,甚至夺回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另外阿忒弥斯很粘人,作为宠物会显得很可爱,但是在进入另一个领域后最好还是保持彼此灵魂的独立和完整性。当然那时候的波莫纳还没有知道那么多,回到了城堡后,斯内普为利兹熬了一锅魔药,它几乎就是一种升级版的睡眠药水。

    当第谷·多多纳斯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受笛卡尔影响,即相信自己的经验而非学校的书本,从那时开始他就相信自己的能力高于古代或现代的星表制作者了。

    基础版的睡眠药水会用到薰衣草,而这种植物是可以用别的植物代替的,斯内普用的是从来没有被太阳照过的马鞭草,它曾经被德鲁伊用于祛魅。另外就是巨怪鼻涕,用他的话来说,这能给服用者提供巨怪一样好的睡眠质量。

    魔药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喝的饮品,利兹闭着眼睛喝了,五秒钟后就进入了沉睡。

    她不知道有多久没好好睡了,就算拍她也叫不醒。而这种魔药又不像生死水,需要解药才能将她唤醒。等天亮了,她就会醒的,但那种“魔法”她最好少用,毕竟谁都不知道它会带来什么影响。

    普通的独角兽血像水银一样,散发着银蓝色的光,而不到一个月的独角兽宝宝的血则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芒。

    她并不知道他拿着那瓶血做了什么,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以将利兹送回寝室为理由离开了魔药教室。

    接着第二天醒来,利兹就忘了前一晚发生过什么,就像她喝了遗忘药水,不记得禁林湖畔发生的事,也不记得自己喝过斯内普特配的睡眠药水。

    很多人前一晚做梦,第二天醒来就忘了,波莫纳也没有在意,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直到巴希达·巴沙特忽然出现在学校里。

    正常来说如果谁家丢了东西都会选择报警,但巴西达·巴沙特却找到了邓布利多,因为丢的东西不是别的,是曾经属于过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魔杖。

    很显然人类还没有进步到可以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阶段,而巴沙特一直觉得男女巫师都没有必要锁门,于是小偷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进入了她的家。

    她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有可能小偷的目的就是那根魔杖,反正她丢了,至于什么时候丢的她也不知道,因为那个房间她好久都没去过了。

    一看到巴沙特,波莫纳就想起了戈德里克山谷,接着是红头发绿眼睛的莉莉,幸好斯内普不是红绿色盲,不然莉莉在他眼中的“鲜艳”程度会大打折扣。

    后来阿不思亲自去了,调查结果却让人很震惊,因为放置那根魔杖的架子上积累了很厚的灰,那根魔杖丢了至少也有好几年了。

    收藏家或许会喜欢,但小偷怎么知道格林德沃的魔杖在他姨奶奶家,而不是纽蒙迦德。

    这段期间还发生了件事,“倒霉骑士”居然向艾米丽泰勒索要属于“阿玛塔”的实习机会,他是在休息室里,当着很多人的面说的,虽然他理所当然地被艾米丽嘲笑了,但这一次情况不一样。

    据“线人”说,当时的气氛挺紧张,可是艾米丽把马尾一甩,直接走出了休息室,然后她就借着实习的名义不回学校了。

    距离毕业和newt考试也没几个月了,虽然“阿玛塔”还是没有要回自己的实习机会,脸上却有了笑容。她没有和“倒霉骑士”重修旧好,而是各自和朋友在一起,偶尔在走廊上遇到了也会打招呼,就像是普通的朋友。

    波莫纳觉得这是正常人类的正常反应,遗忘有时是一副良药。

    等她再一次推开门,门后面却不再是漆黑的魔药教室,西弗勒斯总算将他的私人储藏室给修好了,虽然和陋居亚瑟的车库比,没有那么多麻瓜的东西。

    明明他才是那个来自麻瓜世界,并且生活到11岁的人,却比亚瑟这个“纯血叛徒”更像是一直生活在巫师世界的人。

    “把7号药材递给我。”他头也不回地说,将手直接伸向后方。

    这个隐居的地方,除了她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于是波莫纳很自觉地将那个标志着数字七的药罐递到了他的手里,他转手就放在了柜子上。

    “你怎么没有福灵剂?”波莫纳扫视了一下他的药柜后说。

    “靠学识的帮助,而非靠幸运的帮助保护自己的人才能在命运的风暴中奔跑,我不需要那个。”他平静地说,沿着梯子回到了地上,然后转身看着她。

    他老得太快了,波莫纳心想着,尤其是眉宇间的苦涩,比年轻时重了很多。

    他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卷曲嘴角,缓缓地走到了她身边。

    “你总是对自己不够诚实,因为你想做爸爸眼里的好女孩?”他有些轻佻地说。

    波莫纳推了他一下,却不敢使劲,万一他撞倒了那些药瓶呢?

    “来盘巫师棋怎么样?还是你想干别的?”

    她怒视着他,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

    “看书。”他缓慢地说“你想到哪儿去了?”

    和仇父不同,也有人会有恋父情结,虽然波莫纳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生父。她并不在意,因为有人代替他,陪跳了她生命中第一支舞。

    “你想跳舞吗?”波莫纳问。

    他故作矜持地站地笔直,就像他在圣诞舞会上做的,孩子们说他像个黑洞似的,把光都吸走了。

    “我想跳舞,你愿意陪我吗?”波莫纳问。

    “我的荣幸。”他轻声说,将手伸了出来,牵着她一起离开了那个黑漆漆的仓库。

    外面只是一个草坪,不远处还有她开辟的菜园,没有华丽的布置,也没有交响乐,但他们就在春日的阳光下跳了起来。

    莉莉和詹姆拍了一张照片,是他们在满是落叶的公园里拍的,两人也在跳舞,可惜是黑白的,看不出红叶和莉莉的头发。

    也许等有天时代进步了,能冲洗彩色的魔法照片,不过那个时候哈利波特已有自己的爱人了。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而那张照片,也许会和他曾经在厄里斯魔镜前看着幻想中的家人说话时那样锁进回忆里。

    是这么理解那句话的吗,阿不思邓布利多,颜料、记忆和爱是死亡无法碰触的。

    跳着跳着,他忽然停了下来,将头埋在她脖子边。

    “你干什么?”她笑嘻嘻地说。

    他亲吻了她的脖子。

    “还记得我们在蛇形兽窗户边的事吗?”他在她耳边说,热气喷在她细嫩的皮肤上。

    她回忆了一会儿。

    “都那么久了,你还记得?”她惊讶地说,怪不得他是个记仇的家伙。

    “让我帮你想起来。”他得意地笑着,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将她吓得尖叫,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他们就这样回了主屋,就像新郎和新娘。

第六十章 无踪的秘密(十四)

    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魔杖是银椴木做的,或者说一部分是,因为据他自己所说,他是从一颗雷击木上取下来的树枝,树枝中间的木质部分几乎都已经烧空了,只留下了树皮。

    这根魔杖在巴西达·沙巴特的书上曾经出现过,当时他才刚从德姆斯特朗毕业。他的第二根魔杖是从魔杖制作匠人家里偷走的,也就是许多人都知道的“老魔杖”。

    之后他就带着它来到了戈德利克山谷,寻找其他的死亡圣器,当时他住在巴西达·沙巴特家里。因为有了新的魔杖后,他就不那么爱用以前的那根魔杖了,接着他就把老魔杖展示给了同样还是少年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看,让阿不思相信他所言非虚,死亡圣器并不是童话故事。

    那根魔杖的性格就像格林德沃的性格,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的,会在树荫下看书,寻找线索。但有时他也会狂笑不止,就在那天,当阿不思决定和他一起离开家,阿不福斯出手阻止时,他就那么大笑着,那笑声至今都会不时在阿不思的脑海里出现。

    然后昔日的友人成了敌人,并且这件事还被记录在巧克力蛙的画片上。

    波莫纳带着野餐篮来到了禁林,她本来是想去格拉普兰的办公室的,但是她听到海格的住处有动静,于是就过去了。

    查理正骑在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背上,试图让它飞行,可是金项链却怎么都不肯飞起来,甚至有些恼怒,想要去啄背上的查理。

    “停下,都停下,不要打架!”海格试图劝阻,可是却显得有些无济于事。

    波莫纳举起魔杖,让南瓜藤快速生长,将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四肢给缠住,查理这才有机会从马背上跳下来。

    “别背对着它!”海格大喊着“快转身!”

    查理下意识地照做了,这时金项链已经人力而起,锋利的爪子举地高高的。

    波莫纳又用好几根南瓜藤才勉强让鹰头马身有翼兽把爪子放下来,它试图用喙将那些南瓜藤给弄断,后来发现它能不断再生,就不再尝试了。

    它逐渐安静下来,看着站在原地的查理,从那张脸上波莫纳看不出它是不是在生气。

    “现在,鞠躬。”海格压低了声音说。

    可是查理没有照做,他双眼紧盯着鹰头马身有翼兽。

    最终是鹰头马身有翼兽占了下风,它率先鞠躬了,然后查理才鞠躬,等行了礼,查理慢慢后退,直到金项链将视线转向别处,他才大步走到了围墙边。

    波莫纳记得圣诞节时海格就在说差不多该飞了,怎么过了那么久还没有飞起来?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波莫纳问海格。

    “我很好,去看看他吧。”海格一边说一边安抚着鹰头马身有翼兽。

    波莫纳走到了查理的旁边,他居然在生气,这可真少见。

    “你有没有喂过它鱼?”波莫纳说。

    查理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为什么要喂鱼?”查理问。

    “你有没有听说过奥卡姆剃刀?”波莫纳说。

    “那是什么?”查理问。

    “这是14世纪一个僧侣发明的理论,‘如无必要,勿增实体’,它被应用到了很多领域,包括进化论。”波莫纳说,将篮子放在了围墙上,在查理的旁边坐下“大自然会选择最短的路,动物们会找寻最小做用量运动,尽量减少自己的消耗,如果它没有吃过鱼,不知道鱼好吃,就不会去黑湖捕猎,鹰捕捉水里的鱼的时候可不会钻进水里。”

    “它们会飞行。”查理说。

    “如无必要,勿增天赋,鹰头马身有翼兽即可以跑,也可以飞,可不是为了耍帅的,它们首要是生存。”波莫纳说。

    “谢谢你教授。”查理说。

    “小心点,可别受伤了。”波莫纳微笑着说,刚打算拿着野餐篮离开,却发现魔法部来人了,他们正跟着阿不思邓布利多,朝着海格小屋方向走去。

    “他们来干什么?”查理问。

    “我也不知道,跟我来。”波莫纳说,躲在了围墙后。

    “我们为什么要藏起来?”查理莫名其妙地问。

    波莫纳拽着他的手,让他也躲在围墙后。

    走在阿不思后面的是魔法灾难事务司的福吉,另外还有个威森加莫的成员,他们一起来到了海格的南瓜地。

    “有什么事吗,教授?”海格爽朗地问。

    “所以,你们来调查的‘有威胁的生物’是指的它吗?”邓布利多指着鹰头马身有翼兽问两个魔法部的人。

    “不,要比它大地多。”那个威森加莫的女性成员看着金项链说“它有一辆车那么大。”

    “金项链很壮实,但我想它没有你说的那么大,乌姆里奇女士。”海格轻松地说“而且它不构成威胁,它正在接受训练。”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说的,但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危险动物。”邓布利多说。

    “除非你允许我们搜查,对吗,福吉。”乌姆里奇对福吉说。

    福吉显得很为难。

    “这所学校是培育巫师世界未来的希望,阿不思,如果你藏了违禁品,最好现在交出来,要是闹出事故怕不好收场。”福吉说。

    阿不思摇头,插着腰和福吉理论。

    “我们走吧。”波莫纳说,猫着腰离开了围墙。

    “我们去哪儿?”等退到了安全的地方,查理问。

    “我去格拉普兰那里,至于你。”波莫纳看了眼怀表“如果你想在城堡落锁前回去,现在就该走了。”

    查理没精打采,不甘不愿地往回走。

    “记住我的话。”波莫纳冲着查理的背影大喊着“不一定非要是鱼,只要是能让它飞起来,别的东西也行。”

    “知道了。”查理敷衍着。

    波莫纳耸肩,转身继续朝着禁林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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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奥卡姆的剃刀”,就是纽特斯卡曼德曾引用来,回答魔法部质询为什么他出的书叫fantastybeast而不是“fantasyanimal”的论文作者,威廉奥卡姆提出的理论。

    假设亚瑟告诉查理,他们家的车库里有一头龙,接着亚瑟把查理带到了车库里。

    “龙在哪儿?”查理问。

    “就在那儿呢,忘了告诉你,那是一头隐形的龙。”亚瑟指着前面说。

    “从没听说过会隐形的龙。”查理说。

    “傻孩子,这头就会。”亚瑟说。

    “那就让它显性。”查理说。

    “不行,它会抵抗魔法。”亚瑟说。

    “让它喷火。”查理说。

    “那会把车库烧起来。”亚瑟说。

    “那让它离开车库。”查理说。

    “养龙是违法的,不能让邻居们看见,所以我才养一头会隐形的龙。”亚瑟说。

    就这样一直下去,不论查理提出多少建议,亚瑟都能用一个特别的解释反驳他,并且告诉查理为什么他的建议行不通。那么问题来了,一条看不见、摸不着、不会喷火、用任何方法观察不到的龙,和没有龙,有什么区别呢?

    这就是奥卡姆剃刀的标准应用,同一个现象有很多种解释,最简单的就是最正确的——亚瑟的车库里没有龙,他是在逗儿子玩呢。

    “在看什么?”一个沉重的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

    “有关剃刀的。”波莫纳看着预言家日报的广告栏说“你需不需要一个新的魔法剃须刀。”

    他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离开了,波莫纳看了眼他的背影,立刻将视线转向报纸。

    “洗完了澡记得把衣服穿上。”她看着报纸说,回答她的是关门声。

    “这个房子里得有点规矩。”她怒气冲冲地嘀咕着,将报纸翻到了下一页。

    刚才他的背影让她想起了威廉布莱克的红龙,而威廉布莱克在家里也跟他一样,虽然这个北方农民的房子周围没有邻居,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第六十一章 无踪的秘密(十五)

    波莫纳能想到的,藏在禁林里,有麻瓜汽车那么大,并且对小巫师还有威胁的动物只有鲁斯教授的“宠物”斯帕克,一只长得很像麋鹿的吸血鬼。

    只要它吃饱了,斯帕克其实还算温顺,虽然它晚上的时候眼睛散发的是红光,而非普通动物的绿光。

    “会不会是因为有人告密了?”格拉普兰在吃完了馅饼后,一边抽烟斗一边说。

    “告密?谁?为什么?”波莫纳问。

    格拉普兰默默吸了一下烟斗。

    波莫纳也开始思考,当时一起去看斯帕克的有查理、海格、她自己以及斯内普,她自己不可能,所以最有可能告密的……

    “那不可能。”波莫纳说。

    “什么不可能?”格拉普兰问。

    “邓布利多保护着他,如果没有邓布利多,他不只是面临审讯,还会被关进阿兹卡班,所以他没有理由那么做。”波莫纳说。

    “你在怀疑西弗勒斯?”格拉普兰问。

    “不然你以为是谁?”波莫纳问。

    “那个叫艾米丽的女孩,她好像挺喜欢到处打听的。”格拉普兰说“会不会她无意中知道了?”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波莫纳说,但她也没有把话说死,毕竟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性。

    格拉普兰抽着烟斗,一直盯着她。

    “干什么?”波莫纳被看得不舒服了,没好气地问。

    “你怎么怀疑西弗勒斯,我以为你们是朋友。”格拉普兰说。

    “是朋友难道就不能怀疑了吗?”波莫纳反问道。

    “如果不能信任,怎么还会是朋友?”格拉普兰问。

    波莫纳不想料这个话题,恰巧她在此时想起了自己本来的目的,于是就和格拉普兰开始讨论关于利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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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04年10月,天空中出现了一颗新星,在这颗新星出现之前6个月,伽利略被罗马的宗教审判庭控告。

    当时距离布鲁诺的作品被纳入禁书目录仅九个月,虽然1600年布鲁诺已经在鲜花广场被烧死了。

    这一次发现和1572年第谷发现的彗星并列,它们被分别称为“第谷星”和“开普勒星”,因为它们出现时都产生了异常耀眼的光亮,在那个以肉眼观测的时代意义非凡。

    然而这两件事中却有着不同的意义,虽然教会禁止占星活动,可是皇帝却想知道未来的走向。有皇帝带头,世俗也跟着效仿,占星术士们因此得到了大量的资源和金费。

    但是1604年的新星发现却摒除了与神迹、预兆之间的关系,被开普勒归类为一种自然现象。

    它被记录在了开普勒出版的书《新星》里,除此之外还有他认为行星的轨迹是椭圆形,而非古典时代所以为的那样是正圆,它的重大意义之处在于终结了预言和神谕与星星之间的关系。在经书上,东方三博士正是遵循了伯利恒之星的指引找到了马厩里降生的以赛亚。

    由于公众对奇迹的渴望不断高涨,占星术士们几乎每天都会发表新的预言,而在1602年开始开普勒就不打算迎合公众,在其发布自己的年度预言观点时宣布决定限制预言的范围。

    这并没有引起教会的关注,因为当时确实有一些“预言家”会发布一些小册子,大部分内容都是空洞且一文不值,并且有诱导作用的“预言”。

    如果他们抱着这种态度写预言,且预言内容又应验了,那他们肯定还会再试,因此开普勒的观点提出后很快就被人们接受。

    占星术的一个作用除了预言人类的未来,还要预示天灾,1524年的大洪水占星术士们并没有预言到,引起了很大的波澜,因为大洪水总是让人免不了和世界末日、诺亚方舟联系在一起。

    “预言家们”很大一个碰运气的地方就是预言冰雹、洪水之类的天灾,蒙对了自然被人说预言应验,就算没有中也会有别的说法可以推卸责任。

    那时第谷已经死了,他是在布鲁诺被烧死后第二年死的,布鲁诺之死不能说毫无作用,至少有不少人放弃了坚持日心说。第谷则要求弟子们关注星表的精确度,而非天体秩序,他本人也是那么做的。

    也就是说他们成了“照相机”,不参与当时学说的争论,不论是日心说还是别的学说的学者都可以用他们的资料库。

    开普勒说这件事没有问题,同样讨论这颗新星的伽利略却遭到了尖锐的指责,甚至在其在帕多瓦进行公开演讲的时候,被人在台下大喊“胡说八道的新哲学家”,并被归属于“反对神迹”的阵营里。

    奥卡姆剃刀的另一种应用是,比如一棵树在风中晃动,它有两种可能,第一是被风吹的,第二是被无形的精灵摇晃而动的,如果认为是第二种可能性的人,则需要证明无形的精灵存在。

    第二种逻辑比第一种要复杂很多,同样算命占卜也是那么回事,培根爵士说,信仰本身是一种美好的事,但不要过度相信,与其陷入一种错误的信仰,倒不如不信。

    如果古代人崇拜星辰是因其揭示命运,那么重建人和星辰的联系比打碎它还要难。

    事实上天文课和历史课一样不受欢迎,因为天文课必须晚上上,必须熬夜,历史课正好补眠。要不是因为它是必修课,很多人是不愿意上的。

    这把剃刀牛顿将之磨得更加“光亮”:所有不能做实验和观测的东西都不值得辩论。如果按照这个论点,20世纪以后的物理学前沿理论几乎都会被剔除,但考虑到牛顿所处时代,并没有那么多仪器设备观测无形世界。

    威廉布莱克将牛顿的形象一定程度丑化了,他面对着观众的一面不着寸缕,类似他画的巴比伦国王,可是另一边却穿着白纱。牛顿关注着面前的一隅,用金色的圆规进行丈量,却对身后庞大的自然视而不见。

    与牛顿同时期的博物学家约翰·雷认为造物主创造的世界是代表其理性,人类在观察其造物的过程中明白造物主的智慧,他不仅在英国历史上留下重要影响,还影响到了后世。

    《老虎》代表的是一种不在人类掌控中的秩序,这是由经验而来的,就算威廉布莱克没有看过野生的孟加拉虎,也至少看过动物园里的。

    而“神奇动物们”则更像是想象的,纽特在封面开头也写了,麻瓜们会一笑置之,不会信以为真。

    有些人从来没有换一个角度探究过这个问题,那只“大猫”驺吾就这么出现在了巴黎街道上,它是扰乱了秩序,所有看到它的麻瓜嘴巴都张成了圆形,所有人在惊讶或尖叫时都会发出“啊”的声音。

    笛卡尔经常做一个梦,梦里的自己不着寸缕躺在床上,而另一个自己则坐在火炉边思考,现实和梦境让他分不清什么是真实,就像有个大魔王创造了幻境,欺骗他的感官。在对整个世界的真实性存在怀疑后,笛卡尔需要找到一种绝对不会怀疑其存在的东西,把“我存在”构建在这一确定性上,而不用担心被“大魔王”干扰。

    Ithink,thereforeIam。

    我思,故我在。

    当然,这一说法提出后还是有别的问题,但重点是,笛卡尔时1596年出生的,第谷是1546年出生的,当第谷读大学时,笛卡尔还没有出生,他怎么可能影响到第谷,让他不要相信书本,而相信自己的经验呢?

    难道他变成了鬼,托梦给了第谷,或者第谷这个预言家看到了“未来”?

    这些都是属于“超自然”的范畴了,当一些现象确实存在,又不能做出一致解释时,这时就要避免简单性,并做出尽可能多的假设,不论它是多么复杂或不可思议。

    德斯利那样看到了魔法,却还是大喊着“这个世界没有魔法”的麻瓜大有人在。

    有人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和其他正常人不一样,会假装自己看不见那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而不会和本库伯那样,不论外部如何施压,都坚持说“我看见幽灵了”。

    这时卫生间的门打开了,西弗勒斯走了出来,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接着就招呼都不打一下,离开了主屋,到他的“车库”去了。

    波莫纳撇嘴,低头正打算继续看书。

    “角驮兽粉快没有了!”他在门外的草坪上大喊。

    所以她就要写信给利兹图尔特,让她从保护区的角驮兽身上刮一点下来?

    “知道了。”她心不甘情不得说,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可是她也没有了继续读书的心情。

    她抬头看着窗外,对于莉莉,西弗勒斯是无条件付出的。

    斯拉格霍恩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后虽然吃穿不愁,却缺少实验材料,他经营的“人脉”无法像给魁地奇门票那样提供给他。

    这也是她一直藏在内心深处的疑问,即便斯内普没有好人缘,有一个她这样的傻瓜就很方便了,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即便离开了学校,他还是不愁那些珍稀的药材。

    你是爱我,还是在利用我呢?

    她最终选择不去想这个问题,即便她已经感觉这种怀疑像毒树的种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于是她放下了书,拿起了羽毛笔,开始给图尔特主任写信。

第六十二章 无踪的秘密(十六)

    在塞万提斯的小说里,堂吉柯德曾经将一架风车当作巨人,并与之战斗。

    这本书出版于17世纪初期,也就是布鲁诺被烧死后,而在亚当斯密的国富论里的记录,16世纪初期,阿尔卑斯山以北和英格兰都还不知道风车、水车这种东西。在此之前人们都是把布匹放在桶里,靠践踏的方式脱水。

    亚当斯密认为是因为只有意大利采用这类机械,导致意大利的毛纺织业比欧洲各国发达,并且还让精、粗毛织品比亚当斯密所处的时代昂贵的原因。

    卢修斯马尔福却不那么认为,那个看起来像白孔雀的家伙居然写得出这样的文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样?”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拿着手里的小册子,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觉得这些内容可以加入历史课里去么?”西弗勒斯问。

    “我不知道。”她震撼得说。

    “那就去问问,只要答应卢修斯的条件,他就‘物归原主’。”西弗勒斯虚伪得笑着,那笑容和马尔福如出一辙。

    事实上历史课上的大多数人都在睡觉,就算宾斯教授加上这么一截估计也不会有人听的。

    “关于那头动物。”西弗勒斯忽然说“有什么进展吗?”

    波莫纳恢复了警惕。

    “海格将它弄走了。”波莫纳说,事实上海格将斯帕克藏起来了,避免人类将它和其他对人类有威胁的动物那样被“处理掉”。

    “那就好。”他轻描淡写地说,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啊,晚上好。”西弗勒斯刚一打开门,胖修士就快乐地打招呼。

    可是西弗勒斯却对他视而不见,扭头就走了。

    “我还以为纯血贵族都懂礼仪。”胖修士对西弗勒斯的背影说。

    “他不是贵族,也不是纯血。”波莫纳说。

    “他给了你什么?”胖修士问。

    “今天还是上法语课吗?”波莫纳说,将那份资料放进了抽屉里。

    “不然你想学什么?”胖修士问。

    “我不知道,随便。”波莫纳轻松地说。

    “哦,我讨厌‘随便’。”胖修士摇着头说“不要让我提建议,你自己选一个课题吧。”

    “为什么?”波莫纳随口一问。

    “你听说过奥卡姆剃刀吗?”胖修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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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想吃什么?”波莫纳问。

    “随便。”正在专心看书的老蝙蝠心不在焉地说。

    她忍住气,笑着说“吃意大利面怎么样?”

    “昨天不是才吃了么?”他说。

    “那么吃炖菜?”波莫纳问。

    “今天那么热,那道菜冬天吃才暖和。”老蝙蝠一边翻书一边说。

    “那么吃沙拉!”波莫纳说。

    “我……”

    波莫纳一拍桌子,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静音”了。

    “就是沙拉,对吧。”波莫纳微笑着说。

    他不再发表意见,于是波莫纳去厨房做饭去了。

    这个北方农民的房子不如霍格沃茨的厨房那么大,毕竟这里只有一个中年男人需要养活,而霍格沃茨有上千正处于成长期的青少年,他们的胃口就像巨人,不仅难以填满,半夜三点还有人饿醒,而他们的晚餐明明吃了小山那么多。

    她把从菜园里收的,用农夫催长咒催熟的甘蓝用清水如泉洗干净,接着用粉碎咒将它弄成沙拉需要的形状。

    当然,仅仅吃沙拉肯定不够,尽管他们并不是体力劳动者。

    她取出了面粉、芝士和火腿,打算做一个披萨,这样主食也有了,只不过她这次没有用烤箱,而是用了美食魔法,很快披萨表面有了美拉德反应。

    食物本身也是一种化学物质,嬗变之前的“炼金术”就像是一场电子之间的小步舞,有人失去舞伴,有人得到舞伴,也许一开始你的舞伴是红头发的,在交换舞伴后变成金发的了。

    有可能你和新舞伴彼此看着顺眼,也有可能彼此两看相厌,但不论哪种状态都是不稳定的。因为舞蹈还在继续,就像电子时刻都在运动,如果电子停下来就会消失,可你怎么知道你失去的舞伴还会回来,不和另一个家伙“一见钟情”呢?

    参与美拉德反应的糖与氨基酸都是事先已经存在于放进烤箱的食物里,不需要人再在烘烤过程中添加什么,糖参与反应的羰基和氨基酸提供的氨基互相作用,形成一种新的混合物。

    但此刻的重点不是这个。

    卢修斯马尔福也许不那么擅长魔法,可是他很了解金钱,他希望阿不思邓布利多同意在魔法史课上教授的内容便是与宗教审判所有关的。

    有一句谚语是如此说的:西班牙人如果想要发财,就必须去教堂、大海或者宫廷里去找。

    没有哪个国家像西班牙这样受教会影响如此之深,即便是需要教皇加冕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也只是给了主教王子们封地,而非国家政体的支柱。

    波莫纳不觉得这些最大年龄17岁的孩子明白什么是国家政体,但换一个解释,在西班牙有举世“最多”的圣职,在武士女王伊莎贝拉统治时期大概有40万人负责不超过1000万人的宗教需求,到了17世纪中期达到了114万,他们多到连墨西哥议会都在抱怨这些没有工作,却过着养尊处优生活的教士太多了。在此同时,大概有44万人在为“日不落帝国”政府工作。

    如此庞大的教士群体诞生了大量宗教审判所,而这些职位并不是罗马教皇任命的,从伊莎贝拉女王和斐迪南统治时期开始,国王和女王就有提名教会候选人的权力,未经王室同意,任何教皇诏书都不能在西班牙发布。

    在西班牙长期存在着一种对工匠的歧视,波旁王朝的查理三世甚至下达法令,“使用双手的工作是体面而光荣的,人们从事这些职业绝不会使自己或家人蒙羞,也不妨碍他们获得政府工作或贵族地位”。

    但这个法令并没有带来太大的作用,人人还是更愿意从事容易获得光荣和舒适生活的职业。西班牙本土经济萧条,大量的手工业者离开本土,去新大陆找新的机遇,虽然那里条件极其恶劣。

    从新大陆运来的金银并没有让西班牙富有,反而造成了通货膨胀,因为菲力二世将人力、财力都消耗在战争中,连军火都是从意大利和法国买的。西班牙本土即没有拿的出手的民用工业,也没有军事工业,并且由于国王的重税,导致本可以对西班牙工业化的民间力量也被扼杀了,没有原始积累过程。

    巨量白银一部分流向黎凡特进行贸易,一部分流向亚洲和意大利,他们都面临银根紧缩的问题,获得大量放贷银币的意大利趁机发展工业,可是西班牙通货膨胀的问题并没有缓解。

    国王将希望寄托在点石成金的炼金术上,在宗教审判所里,许多有一技之长的炼金术士被“赦免”,在国王新建宫殿的花园里提取黄金。

    这篇文章当然没有在魔法史课上教授,即便经过“斗争”,纯血主义者们设法让学校在三年级时要教猎巫运动的课程,却不是owls考试的必考内容。

    考试的卷子是魔法部出的,这也是他们选拔人才的笔试,并不只是小巫师们获得普通巫师资格证书。霍格沃茨的老师和魔法部的官员都要监考,改卷子的则是魔法部的人。

    许多学生的字不仅写地大,而且还模糊不清,但认了五年了,任课老师们几乎都能分辨,就算把名字遮住了也能认出来是谁写的。为了避免“主观”,这些卷子才由外面的人批改。

    也就是说有了实习机会的艾米丽泰勒完全不怕学校的老师们了,即便她还没参加newt考试,老师也不能左右她的成绩,影响她拿到证书。虽然记录员是个小职位,可是她能接触魔法部长、威森家摩的“大人物”,他们这些“卑微的老师”人家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艾米丽跟过乌姆里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巫师战争的原因她的行踪成迷,但战后回来她已经不是那个“小实习生”了。

    西班牙教会能获得那么多资金,除了土地收入、十一税,还有信徒的捐赠和遗产。

    魔法部的收入是靠什么呢?巫师可没有税收,而且靠那么点人口,也不可能形成税收体系。

    如无必要,勿要加税。

    当税收超过最优点,税收就会抑制个体和企业的活力,从而导致税收下降,并且导致整个社会的活力受损。

    “不想了,吃饭!”波莫纳火气十足地说,将做好的饭菜送到“尊贵的”魔药大师跟前。

    不过当她来到餐厅的时候,发现他居然布置了一下,平时他们都是用的煤油灯,他今天点燃了蜡烛,看着好像有点烛光晚餐的气氛。

    “你这是干什么?”波莫纳笑着问。

    “晚餐。”他有礼地笑着说,甚至帮她拉开了椅子。

    “谢谢。”波莫纳说,坐在了那个位置上,披萨和沙拉也落到了桌上。

    虽然伊西多拉想治愈痛苦,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痛苦是无法治愈的。

    波莫纳看着他脖子上那个即便有衣领遮盖还是那么狰狞的伤疤,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

    不论是谁救了他,她都要感谢,虽然她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梦。

    他探了过来,在她唇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说“要喝点酒吗?”

    “不用。”波莫纳看着桌上寒酸的食物,有点后悔怎么没有做牛排。

    “我想喝,陪我喝怎么样?”他问。

    接着不等她回答,就去拿酒去了。

    她听着屋外的虫鸣,觉得小酌一下无所谓,便去拿酒杯去了。

第六十四章 无踪的秘密(十七)

    “月亮脸,这边!”

    波莫纳回头,发现是两个格兰芬多男生,他们在走廊转角处一闪而过。

    她觉得他们看起来不像西里斯和詹姆,更何况那个被称为“月亮脸”的女生很明显不是莱姆斯·卢平。

    可能是听错了吧,她心想着,然后不去在意,抱着花盆朝着斯莱特林的地窖走去。

    即便艾米丽泰勒已经不在学校里了,学校的氛围也没有改变多少,尤其是地窖,变得比平时更加阴冷,快入夏了也感觉不到温暖,虽然这样也蛮凉爽的。

    斯内普一向是个让人难以感觉到愉快的人,他就像是“幽默感”的杀手,而劫道者们则很擅长恶作剧。

    小孩子很容易和能玩在一起的人成为朋友,在他们那个年龄段,朋友意味着能带来快乐的人,那种阴沉的、不合群的人不仅不被人喜欢,有时还会成为排挤、作弄的对象。

    等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发现生活并不总是那么有趣,有时会遇到糟糕的消息。有人听到这种“坏消息”会觉得这人非常扫兴,下次不想与这个人一起玩了,不再邀请他去参加聚会,免得他把坏运气带来,把自己的好运弄没了。

    当然也会有这种人,不论你遇到了好事还是坏事,他都选择认真聆听,这也是一种朋友,一辈子可能就遇到那么一两个,不如派对上的人那么多。

    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人应该去结交那些帮助自己成长的人。

    但比起思考什么样的人是可以帮助自己成长,波莫纳觉得自己更该思考自己是否愿意长大。毕竟她就像没有从霍格沃茨毕业一样,一直生活在孩子的世界里。

    “每周四的下午六点到八点,直到这个学期末。”

    当波莫纳抱着盆栽站在魔药教室门口时,她听到斯内普对那个倒霉的拉文克劳男生说。

    “知道了,教授。”那个男生心里准一百个不愿意,却还是勉强自己这么说。

    “你走吧,还是你想现在就开始?”他油滑得说。

    那个男生立刻掉头就走了,波莫纳连忙给他让开一条路。

    “你抱着盆花干什么?”斯内普一边说一边走向办公桌,坐下来打算批改作业。

    “你又关人禁闭了?”波莫纳说,然后将盆栽“咚”得一声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花盆里的土撒了出来。

    “你想把它放在我的桌子上?”他死死盯着那盆盆栽,仿佛要结果了这个可以美化魔药教室阴森环境的小东西的小命。

    “你让我培育的感染了‘跳舞酸’的曼德拉草已经长好了。”波莫纳说“捂好耳朵。”

    “在这儿?”他看着自己架子上的瓶瓶罐罐“玻璃会碎的。”

    “我派了人请你去温室,但你不是很忙吗?”波莫纳插着腰说。

    他默不作声,抱起了盆栽,离开了魔药教室。

    波莫纳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也跟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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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哈利波特进入莱斯特兰奇家族金库,找到伏地魔的魂器赫夫帕夫的金杯时,因为误触金库里的防御魔法,差点被复制的发烫的宝物给淹没。

    但复制咒并不能复制出真的金银,那些复制品只是看起来很像而已。17世纪意大利再次遇到了经济危机,不过和14世纪的那次危机不同,这一次麻瓜世界的经济危机没有波及巫师世界,这被马尔福称为“巫师金融家们的有效防御”。

    读过了他的“大作”后波莫纳做了调查,古灵阁的妖精不喜欢麻瓜的纸币,他们更愿意收金币,将它们放在金库里,这也导致虽然他们做兑换业务,麻瓜货币储备并不多,当巫师需要大额更换麻瓜货币时,需要提前预约。

    金银不是纸币,可以无限印刷,纸币的发行理论上是与本国的黄金储备为基础的。新大陆的金银矿让银行家们从未怀疑过西班牙的偿还能力,因此当腓力二世为了筹措战争金费和皇室奢侈生活的开支不断向他们借钱时,他们借给了他。

    那只铂金孔雀曾说,商人在制定计划时一定会遇到不确定的情况,乐观的错误一旦产生将会在范围和程度上加大、加深,景气主要建立在认知错误的基础上。

    总之当危机爆发时,意大利、热那亚和西班牙被捆绑在一起。热那亚人掌握了西班牙的白银,就像以前英国国王在百年战争时期,用英国的羊毛出口换取了银行的借款。

    这些白银被热那亚人拿去放贷,同时白银作为通货,可以被贷款者拿去再进行抵押信贷,由此有了“信贷乘数效应”,也就是说西班牙流通量货币开始成倍数增长,即便它们是不可复制的贵金属。

    当西班牙破产,流入意大利的信贷也就少了,可是意大利17世纪的经济危机被在荷兰爆发的“郁金香狂热”给盖住了。南欧和地中海的泡沫没有波及北欧,因为当时汉萨同盟只接受经济作物和黄金,相对而言经济环境是比较稳定健康的,也正是在这段时间,北欧的手工业和军事工业得到了发展,甚至超过了传统的地中海工业。

    这些来自新大陆的金银并没有流入普通人的手里,16世纪的西班牙本土没有大型的作坊、工业容纳这些人口,农业成了西班牙的支柱,即便在发现新大陆之前,西班牙在纺织领域还颇为领先,属于纺织品出口国。那些开往亚洲的运银船运来了大量的丝绸、香料和茶叶,这些都是普通西班牙人无法消费的,高涨的物价让农民生活一年不如一年,甚至有人沦落到靠劳役偿债的地步,生活近似于农奴。也差不多在同一时期,明朝实行了“一条鞭法”,采用了以银代役,农民将农田改种桑树,因为丝绸才能用银购买,粮食并不值钱。

    大量的农民养桑导致了供求关系改变,于是丝绸价格下跌,不能和陆上丝绸之路时那样将绸缎当成辅币,而西班牙人运回欧洲的布匹,因为要面对法国和意大利丝绸的竞争,也难以争取暴利,流向意大利的借款更多。

    这形成了滞胀,在通货膨胀持续高涨、物价上升的同时,经济停滞不前,

    它就像是财政赤字一样,一旦开始就难于根治,并且按照西班牙当时的国情来看,是不可能被治理的。

    腓力二世缺钱到甚至打劫了从墨西哥来到运银船,哥伦布去新大陆的远航有西班牙国王的支持,像他这样的探险者很多,他们到达一块土地会宣布“这块被征服的土地及地上的物产都归国王”。英国则是由持有皇家特许状的私人殖民公司来负责海外开拓,比如东印度公司和弗吉尼亚公司。即便未来收益是飘渺的,土地却是属于殖民者的,就像塞勒姆事件中马萨诸塞人所说的,他们才是这块土地的主人。

    但腓力二世并不是自己打劫自己,这些运银船上的白银是属于热那亚人和借贷白银的商人的,正确的做法是让这些流向意大利的借款回流西班牙,让西班牙的工业齿轮再次开始转动,不过那么高的税收,谁会在西班牙搞工业呢?

    给富人减税可以吸引他们投资,但穷人可不会觉得这么做公平,法国大革命爆发也是因为社区中最有能力承担税收的那一部分人利用豁免权规避了这一义务,这在重税的基础上又加了一个不堪忍受的砝码。

    西班牙的解决方式是一次又一次得破产,这破坏了信誉,即便有银矿,也越来越难借款。更糟糕的是熟练工人以自愿或非自愿的方式离开了西班牙本土,摩尔人被伊莎贝拉和斐迪南,以及腓力三世赶走,他们是熟练的工匠、农业种植者,即使西班牙想要重建本土的工业也难了。

    在这种情况下,圣职是一个最优的选择,它不只是体面、收入优渥,堂吉柯德进入宫廷被人当成丑角一样嘲笑,他还不是彻底的平民,而是乡下贵族,也因此他才会成为“骑士”。

    西弗勒斯不是对钱不感兴趣,他只是不像马尔福那么钻进钱眼里了,马尔福也不想伏地魔回来,他只想专心“打理家产”,偶尔在魔法部兴风作浪。伏地魔回来后马尔福就只好又拿起魔杖,而他对此已经有些生疏了。

    波莫纳想起霍格沃茨之战时卢修斯在纳西沙马尔福衬托下的狼狈样,颇有些同情得摇了摇头,然后举杯和西弗勒斯的酒杯碰了一下,玻璃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这个废弃的房子里,与屋外的虫鸣声发出回音。

    “怎么样?”等波莫纳喝了一口后,西弗勒斯问。

    “不是一般的酒。”波莫纳赞叹得说。

    他得意洋洋得笑着,也喝了一口那微酸涩的酒。

    “你是从哪儿搞到的?”波莫纳问。

    “说起这个,你觉得黑魔王是怎么到阿尔巴尼亚遇到奇洛的?”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搞不懂,一瓶酒怎么和阿尔巴尼亚以及黑魔王联系在一起。

    但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如果她不喝那么多酒,保持脑子清醒的话。

    可是这酒太好喝了,她忍不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反正在自己家喝酒,还用怕喝醉么?

第六十五章 无踪的秘密(十八)

    “快抓住它。”

    当波莫纳和西弗勒斯抱着曼德拉草盆栽路过计分沙漏的时候,几个学生正追着一个小木偶奔跑。

    “哈哈哈。”保罗大笑着,态度和皮皮鬼一样嚣张。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看了眼计分沙漏。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齐头并进”,将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甩了很远。

    “你们又垫底了。”斯莱特林的院长看着沙漏,很得意得笑着。

    她并没有觉得很生气,而是觉得那句话应验了。

    “如果一个人要成为英雄,那么蛇就要事先变成龙。”她轻声说。

    西弗勒斯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

    “我没有说你们一定会输。”波莫纳连忙说“要是世上没有嗜血的狮子,赫拉克勒斯也会在床上酣睡。”

    但她的解释显然没有作用,他扭头就走,而且步子迈得很大,斗篷又像蝙蝠翅膀似的张开了。

    她无声得叹气,她刚才没事提那些干什么?

    “真是个笨蛋。”她小声嘀咕着,小跑着跟了上去。

    ============================================================

    从来没有人问过哈利波特,他是不是愿意做所谓的“救世主”。

    在禁林里,当他第二次中了阿瓦达索命咒时有很多人目击,那道绿光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被反弹,并且还刚好击中了伏地魔的身体,他看起来像是死了,和普通人一样。

    他也确实是个普通人,阿不思曾跟波莫纳说过丑小鸭的故事,他同样对西弗勒斯说了,当时西弗勒斯对哈利也很失望。当然,他并不是嫌弃哈利不够完美,而是他的平凡。

    尤其是莉莉“爱的魔咒”在伏地魔利用哈利的血复活后失效,哈利能用来保命的手段更少了,而他却和罗恩韦斯莱站在学校的走廊上,看新生们的笑话。

    不过那个时候他还要照顾他的教子,爱情固然能要命,违反魔法契约一样会要命,尤其是牢不可破的誓言,在事关生死的事情的轻重缓急上他还是能分清楚的。

    不论外面如何传说哈利额头的疤痕已经消失,西弗勒斯胳膊上的黑魔标记还在,虽然它并不像哈利四年级时那么变得更明显了。

    如果神秘人还会回来,这一次的情况和上次不同,他们失去了邓布利多,而且妖精也不再相信人类,卢多巴格曼虽然跑得没影,他的债务还在,很明显不会有任何人会为他偿债。

    不久前发生的妖精兄弟会骚乱事件中,妖精们拿起了魔杖,这已经违背了上一次妖精叛乱时,人类与妖精之间建立的“和解”条件。

    要是放在以前,西弗勒斯或许还会担心,但他已经“死了”,他还经常做噩梦,那条名叫纳吉尼的巨蟒吞了一个同事,而且他很明显也无法混进妖精里当间谍。

    即便是伏地魔也不可能幻影移形那么远的距离,从英国到阿尔巴尼亚,更何况他当时中了死咒。

    “不然我们去阿尔巴尼亚看看吧。”波莫纳说。

    “去看什么?”他平静得说。

    “我不知道,看看那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波莫纳说。

    他摇了摇头,喝了口酒,波莫纳也没有继续试图说服他,跟着也喝了一口红酒。

    讲真的,她自己也觉得很害怕,万一伏地魔还有灵魂碎片存在,它像奇洛那样附在他们之一的身上呢?

    “你害怕了?”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看着他的眼睛。

    “是的,我害怕。”她坦然得说。

    他朝她伸出双臂,波莫纳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他双手拥住了她。

    “别害怕,有我在。”他用低沉而稳定的声音说。

    她不是很懂男人为什么总爱这样,但她还是很配合得表演需要被保护的弱者。

    由于西班牙的衰弱,和北欧变强,从1618年到1648年爆发了三十年战争,而这段时间几乎是与明末农民起义爆发的时间是重叠的。

    倘若仅仅只是通货膨胀,或者是滞胀其实也还好,大不了大家重新“以物易物”,可是那些从银行家手里借了钱的人们,拿着这些金银真的去干工业了?

    有没有这个可能呢,他们在市场上大量收购人们稀缺的物资,让本来已经飞涨的价格更加飞涨,而不是把钱用在购买艺术品等方面。

    而这些人们稀缺的物资,比如粮食,正好是军队需要的,这会让他们在一段时间里大赚特赚。可是随着西班牙破产,就像河流干涸了,依靠河流的水运转的“水车们”也失去了动力,然后“机器”就失灵了。

    又或者是这样,参与东方大帝国的白银货币化,获得铸币权,这样也可以大量购买物资——粮食,接着用海船运回来,此时粮食的价格已经炒了上去,在与丝绸做对比后甚至有利可图。

    只是如此一来,东方就要面对粮食危机,本来明末的时候就已经有饥荒发生了。

    李自成是因为没有收到军饷,由于明末土地兼并,并且存在一批免税的特权人,明朝的税基遭到了撼动,无法发出军饷。

    又因为农民起义需要镇压,需要发军饷,于是崇祯和腓力二世一样增加了税收,导致了更多的农民起义。收取实物税时,并没有考虑到运输粮食产生的消耗高于田赋本身,而要改进运输条件需要修路,这笔修路的钱该由国家出还是私人地方出呢?

    反正明朝宗室没有出,甚至闹饥荒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赈灾,而是把朱门一关,随便饥民们怎么闹。

    等李自成来了,他宣布免税三年,接着带着饥民们冲击这些明朝宗室的府邸,用他们的钱、粮食赈灾,起义军的规模也就越滚越大了。

    西班牙人也很喜欢劫富济贫的佐罗,他所到之处都会用鞭子划上一个“z”。

    阿提拉、帖木尔、蒙古人,这些都被称为“上帝之鞭”,平民大量死亡不去管,那么税基、兵源也会枯竭,领主们或许可以带着几十个骑士在自己领地为所欲为,可是面对蒙古大军的时候怎么办呢?

    螳螂捕蝉的时候“逐利而忘形”,忘了保护自己的安全。

    西弗勒斯身上的鼠尾草味,不知怎么变成了血腥味,一开始是淡淡的,混合着酒香,后来越来越浓,让人闻之欲呕。

    她好像来到了船屋,黑湖的水起起伏伏,让船屋里的小船轻轻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条巨蟒发出了可怕的“嘶嘶”声,不过更加可怕的是它的主人,他那双红色的眼睛正看着她。

    “别害怕。”波莫纳说,轻轻拍着他的背“你安全了。”

    不多久,她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和莉莉的很像,但那双眼睛就像湖水里的倒影那么模糊。

    “别离开我。”他可怜巴巴地说。

    “我不会离开你。”她平静地说,就像在发善心。

    接着那股血腥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酒香。

    伊西多拉以为自己很强大,可是就连菩萨在看到人世间后也选择了闭眼,她一个凡人的力量在这苦海、血海之中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她的耳畔听到一阵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一枚银币,它滚啊滚,滚到了她的脚边停下,银币上面沾了一点血。

    它散发着不吉的气息,她下意识地想将它丢出去。

    “德拉科不想继承家业。”西弗勒斯说。

    “那他想干什么?”她随口说。

    “魁地奇职业选手。”

    “但我记得他三年级后就没有比赛了。”波莫纳说。

    “茜茜禁止他参赛,因为她觉得那个运动有危险。”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觉得这挺正常的,这很像纳西沙会做的事。

    这时她低头,发现那枚银币和那种不吉利的气息都消失了。

    “你想骑扫帚吗?”波莫纳问。

    他没有回答。

    “还是你想和我下一盘巫师棋?”她带着笑意问。

    “不论做什么,我不想再想到关于血和战争有关的事了。”他索然无味地说。

    于是她用召唤咒,将书房里的巫师棋召唤了过来。它已经非常旧了,是一个孩子在追逐巧妙钥匙时发现的,他并不想要它,就把它送给了波莫纳。

    “你刚才怎么会问我骑扫帚?”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看着他的脸,强忍着不笑。

    “没什么,别在意。”波莫纳摆弄着棋子“你执黑还是我执黑?”

    “让你先走。”他将棋盘调转过来,让她拿白棋。

    “我更喜欢后发制人。”她说,又将棋调转了过来,结果不小心碰到了酒杯,里面的红酒撒地到处都是。

    她立刻将那些酒消隐了,西弗勒斯好像没有看到似的,盯着棋盘想着第一步棋怎么走。

    于是她放下了心,将注意力放在了棋盘上。

第六十六章 无踪的秘密(十九)

    即使有魁地奇,学校里的气氛也依旧很沉闷,就像有无数摄魂怪盘旋在学校的上空,而且更糟糕的是,还有一个魔法部的官员偷偷摸摸地四处打探,想要找到传说中会对小巫师们构成威胁的生物。

    西弗勒斯将曼德拉草从盆里拔出来后,立刻将它放进了准备好的冰水里,曼德拉草的哭声将冰面给震碎了。

    等它沉入水里后,它一直试图挣扎,看起来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游出水面。

    这一幕看着很震撼,波莫纳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阻止他,但曼德拉草只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然后西弗勒斯将它从冰水中提起来,放在眼前仔细打量。

    冰水洗去了曼德拉草上剩余的泥土,这种感染过“跳舞酸”的曼德拉草身上长了不少红色的斑纹,看着像是火焰的纹路。

    “很不错。”西弗勒斯称赞道“这是我想要的。”

    “你要这种高级的广谱解毒剂干什么?”波莫纳问。

    他沉默着,将曼德拉草重新移栽回花盆里。

    波莫纳自讨没趣,看着装满了冰水的桶。

    “我们的邻居需要它。”西弗勒斯平静地说“它对治疗蜘蛛咬伤很有效。”

    “你是说马人?”波莫纳问。

    “小蜘蛛的咬伤不会致命,但那也挺烦人的。”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相信马人应该有治疗八眼蜘蛛毒的办法,不过她也没有多话,刚才她就提了不该说的。

    “你的打人柳怎么样?”西弗勒斯问。

    “你想干什么?”波莫纳警惕地问。

    他好像在思考怎么开口。

    “你想要它的什么?”波莫纳问。

    “一点树叶。”西弗勒斯假惺惺地笑着“最好还能来点树皮。”

    波莫纳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对打人柳来说“皮肉伤”都算不上。

    “好吧。”她很轻易就答应了。

    “你有没有去过尖叫棚屋?”他跟着问。

    “去过。”波莫纳平静地说。

    他很久都没说话。

    “干什么?”她装傻反问。

    “你知道卢平是什么?”他问。

    波莫纳没说话,她看着斯内普的眼睛。

    “你知道。”他笃定地说。

    “你想怎么样?”

    “你会阿尼玛格斯?”他追问着。

    “不。”波莫纳心烦意乱地说。

    他看起来生气了。

    “你不会阿尼玛格斯,还接近他?”

    其实她也会别的变形,但她不希望他知道。

    “你觉得很烦吗?”他问。

    “不。”波莫纳说“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的好意,但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如果你们真的是朋友,就该提醒他,巴纳比的叔叔正到处抓捕他那一类的人。”

    “我会注意的。”波莫纳说,她的心情很沉重,无法像和西里斯他们在一起时那么畅快地笑了。

    西弗勒斯搜肠刮肚地想说些什么。

    他就是这样的人,缺乏幽默感,小小年纪就一板一眼的,指望有他在的地方充满了笑声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和女孩出去约会,十有八九会把约会搞砸了,对方会觉得他很无聊。

    “我有一个问题。”波莫纳说。

    “什么问题?”他像是被解救了似的问。

    “什么毒药,能在喝过后过一段时间毒发,我不是说过一两个小时,而是一两年之后。”波莫纳说。

    他困惑极了。

    “你有没有看过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波莫纳问。

    他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画中的维纳斯,她名叫西蒙尼塔,据说她是佛罗伦萨最美丽的女人。”波莫纳说“她在16岁时嫁入威斯普奇家族,这是一场牵动三大家族的政治联姻,威斯普奇家族获得美第奇家族的庇护,美第奇家族获得皮昂比诺的铁矿开采权,但是这场婚姻开始后不久,西蒙尼塔的家族成员就一个又一个死了,甚至包括他们的仆人,西蒙尼塔说,‘所有人都无法幸免,因为我们已经都喝过了’。”

    “所以你问我什么毒药在服下后一两年发作?”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点了点头。

    他开始思考了,其实她不是那么很想要答案,只是不想冷场。

    “你想给谁下毒?”他忽然说。

    “什么?”波莫纳惊讶地问。

    “不然你问这个干什么?”

    波莫纳仔细分辨着他的表情。

    “你在开玩笑?”她过了一会儿后问。

    他眯起了眼睛笑着。

    “哈哈。”波莫纳干笑两声,实在搞不懂他的笑点在什么地方。

    “就只有这一株成功了?”西弗勒斯问。

    “不,还有。”

    “带我去看看。”

    “是的,老爷。”波莫纳没好气地说,任劳任怨地走在了前头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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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恩其实很会下棋,那是他少数能击败赫敏的地方,不过他很少约下不赢他的赫敏下棋,反而是赫敏觉得自己能战胜罗恩前去挑战,然后又输地片甲不留。

    波莫纳看到的许多情侣,男方偶尔都会故意输给女方的,让她赢一次开心一下不行么?

    “将军。”西弗勒斯说,用城堡将死了她的国王。

    棋盘周围一片混乱,那都是撕杀后的棋子,不过对于巫师来说,一个修复咒就能让它们再次可以使用了。

    “不玩了!”波莫纳气急败坏地说,她才没有赖皮,只是不想收拾棋子。

    “说句‘我输了’怎么样?”他得意洋洋地说。

    波莫纳冲他吐了吐舌头。

    野外的虫鸣声听着很浪漫,但也意味着到处都是虫子,她要把驱虫的药物准备好。

    随着一缕线香被点燃,烟气缓缓散开,虫鸣声也逐渐消失,周围万籁俱寂,以至于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他来到她的身后,轻轻拥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就像有一簇小火,慢慢熬着锅里东西,不论是汤还是魔药,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靠在他的怀中,闭着眼睛,浑身都放松了。

    这样的氛围她觉得很宁静,但别人或许不觉得,尤其是那些好热闹的人,到处都是笑声才感觉不到那种孤独的感觉。

    向菲兹杰拉德求婚的那个男人正是看中了她能给他带来平静,可是倘若菲兹杰拉德同意嫁给他,就要到他那个喧闹的世界里去,而他也不愿意离开他那个喧闹的世界。

    相比之下,伊法莫尼学院创建人的麻瓜丈夫则愿意到远离人烟的地方,他们一起建设起了新的魔法学校。

    在她的眼中,爱情不只是有快乐和甜蜜,可是罗哈特所认为的爱情却是如此,充满了巧克力、情书和粉色,他在学校里的情人节简直是灾难。

    “很晚了,睡吧。”西弗勒斯说。

    她没有异议,下一盘棋后确实很晚了。

    “喝点睡眠魔药吗?”西弗勒斯说“免得晚上做噩梦。”

    她直觉地说不要,她觉得自己不会被他的噩梦影响。

    然后他自己喝了,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沉睡。

    波莫纳等他睡着了后才尝试着闭上眼睛。

    她希望自己能像孩子一样安睡,即便没有美梦,那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第六十七章 无踪的秘密(二十)

    “救命!”

    波莫纳来到打人柳树下,看着“挂”在树枝上的一个学生,他很不幸是赫夫帕夫学院的。

    “你在上面做什么?迪亚哥!”波莫纳大喊。

    “救命,院长!”看到有人来了,迪亚哥立刻大喊,结果这一举动惊动了打人柳,眼看着它要挥舞树枝,将树上的“碎屑”给震下来,波莫纳立刻用晕晕倒地击中了打人柳身上的疤。

    “快下来!它不会伤害你了!”波莫纳队迪亚哥说。

    迪亚哥立刻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从树枝上爬下来,波莫纳也趁着这个时机收集魔药教授要的树皮和树叶。

    等迪亚哥双腿落地后,波莫纳收集的树皮和树叶也差不多了,两人快速离开了打人柳的攻击范围。

    “这是怎么回事?”波莫纳问迪亚哥“你怎么跑到树上去了?”

    “和你一样,收集树叶。”迪亚哥说。

    “这很危险,你知道吗?”波莫纳问。

    “我知道,那颗树杀了一个学生。”迪亚哥说。

    波莫纳不知道谣言怎么会传成这样,总而言之迪亚哥除了袍子被割破了,并没有大碍。

    “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你不能将你刚才看到的告诉任何人。”波莫纳说。

    “没问题。”迪亚哥说“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其实迪亚哥即便泄密,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现在尖叫棚屋里已经没有“鬼”了,更何况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发现打人柳下面的密道。

    为了起警告的效果,波莫纳让迪亚哥在放假前找一天到她那儿来“禁闭”,接着她就去温室了。

    放好了药材后,她前往曾经存放冰冻石块的废弃温室,即使到了春天,温室里的植物也没有重新发芽的迹象,而原本这里曾因为杂草丛生,不得不定期来清理。

    阿兹卡班那个毁灭之地也是如此寸草不生。

    “你在干什么?”

    波莫纳被吓了一跳。

    她回过头,发现是老蝙蝠站在她身后。

    “你要的药材我都给你弄来了。”波莫纳说。

    “我问你,你‘现在’在干什么?”他一字一顿地说。

    “瞧瞧。”波莫纳看着自己荒凉的温室“都是那块石头害的。”

    “没可能复原了?”西弗勒斯问。

    她摇头“不知道,试过才晓得。”

    他并不关心这个温室能不能复原,他到了1号温室,似乎今天也是要在这里呆到9点以后再去城堡巡逻。

    其实今天该她巡逻的,但作为“交换”,她要代替他“做笔记”。

    这一次打败黑魔王的不是邓布利多,而是莉莉,于是魔法部敢于干预霍格沃茨的内部问题。

    确实如格拉普兰所说,是因为有人告密才让魔法部确信学校里有危险的生物危害学生们的安全。

    以“小丑”的故事为例,他开枪的现场在地铁里,这种公共场合有很多人的dna,并且没有摄像头,而与科学有关的证据,最关键的是“精准”,也正是因为科学证据“精准”,才“可靠”。

    当这种可靠的证据无法确定时,就要用不那么可靠的人证的证词了,本来压力就会让人的记忆发生扭曲,更何况当时地铁里又暗,证人记忆力和视觉的缺失让其证言的可信度遭到质疑。通常的办法是多找几个证人,从多个角度诸人对一起事件的交叉记忆,找到突破点破案。

    不过小丑使用的“凶器”是一把警用手枪,哥谭的警察们完全可以“撒个小谎”,说没有找到其他的目击者,只能依靠一个精神不稳定的目击者所描述的“凶手是个小丑”的证词,去逮捕犯人。

    参与游行的工人们戴上了小丑面具,讽刺挑衅警察们,真正的小丑混在他们之间。

    对质是检验证言可信度的可靠手段,但魔法部的官员拒绝透露是谁告的密。波莫纳要做的事,是从卷宗中找到魔法部通过告密破案的次数和自己调查破案的次数,就像伊格尔卡卡洛夫做的。

    波莫纳也不清楚西弗勒斯是打算洗清自己的嫌疑还是真的想将魔法部的“触手”赶走,反正她把这些卷宗放在了温室的办公室里,城堡里的办公室经常有学生出入,被他们看到这些资料就不好了。

    儿童的证言许多法官并不采纳,因为孩子们经常看到成人没有看到的人、事、物,就像他们的幻想,他们试图说服大人采纳他们捏造出来的故事。

    可是人类历史上也存在滥用司法资源的情况,这是基于“赢者通吃”的制度,也就是说如果对诉讼发起者有益,那么即使是无益诉讼又或者会危害整个社会承担不必要的开支,也会告的。

    倘若发起诉讼人诬告、诽谤难道不遭到惩罚吗?

    原告赢了还考虑什么犯罪成本,即被查明是诽谤罪所要遭受的惩罚。

    如果法院在两头调解,即无法证明学校里有危险动物,也没法证明原告在诬告,只是两头周旋,这就叫无益诉讼。换个容易理解的解释,就是没事瞎折腾,法官也可以无视告密者的话,去处理别的更紧要的案子。但他们去折腾这个案子,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处理别的案子了。

    最后的结局一般都是和解,也就是说说服校方和“某人”达成协议,避免损害双方的利益。

    普通人嘛,当然是顺顺利利毕业就好了,“某人”却不会那么善罢甘休。

    “这是造了什么孽呢。”波莫纳翻阅着卷宗,忍不住唉声叹气。

    “唱首歌怎么样?”西弗勒斯头也不抬得说。

    波莫纳说不准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得再说。

    上一次那个冲着他唱歌的女生,她明明被关禁闭了还那么高兴,一边干活一边唱古怪女巫的歌,然后她被斯内普单拎出来,让她“认认真真”得唱。

    普通人看到他那张严肃的脸都不敢造次,结果她居然唱了。

    为了保全生命,波莫纳决定还是别唱为好,虽然她的脚在桌子底下挪来挪去,就像是跳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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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吉的侄子最近干了一件大事,他把一辆麻瓜地铁给变没了。

    当然那辆地铁是空的,他是等地铁停运后才跑到地铁停放区,将它给消隐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被停职了,他目前在亚瑟曾经呆过的禁止滥用魔法物品办公室工作,事发后他马上遭到了调查。

    禁止滥用魔法物品办公室以前是个很“边缘”的办公室,现在却成了个大部门,谁让亚瑟韦斯莱是战争英雄。

    “有什么新消息?”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抬起头,他正全神贯注得检查利兹图尔特寄过来的金色的角驼兽角粉。

    “整个冬天,没有一只猫头鹰给我们送报纸。”波莫纳抱怨着“我以为它们就是干这个的!”

    “我以为你记得下了多少场暴雪。”他头也不抬得说。

    “那么二月呢?二月的风雪总停了。”

    “有什么新闻?”他颇不耐烦得问。

    波莫纳将利兹写在信上的内容告诉了他。

    “我不关心鲁弗斯·福吉,我问的是其他人。”

    现在伊莎贝拉·西德尼也在图尔特那里工作,因为要处理盗猎者,这个队伍里需要一个很熟悉法律的人。

    另外还有“阿玛塔”,她作为协调人员,在魔法部的各个部门穿梭。

    所有人都好像在朝前走,就波莫纳还留在原地。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将视线转向他,他正盯着她看。

    她有什么可抱怨的?这里还有颗“新星”陪着她呢。

    于是她喝了一口早餐咖啡,将信上的内容告诉了他。

    其实现在想想,她也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认定了告密者是谁。

    不论怀疑多么“合理”,都是需要证据的。

    推理小说里,即便侦探将所有的犯罪过程都说出来,像是亲眼所见,凶手还是能洋洋得意。

    因为他知道侦探没有证据,证据不是被他销毁就是拿走了,侦探能拿他怎么办呢?

第六十八章 无踪的秘密(二十一)

    在塞勒姆事件之前,巫师与麻瓜世界并没有彻底分开,15世纪时阿兹卡班的创造者甚至还会吸引水手到那个岛上去。

    那时正值大航海时代,人们还在为寻找通往遍地香料和黄金的印度而在茫茫大海上航行。可能是因为那个时代流行使用香料的关系,这些古老的卷宗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不像是香水味,更像是已经浸到了纸里面。

    也差不多是同一时间,马尔福的一位祖先在“童贞女王”伊丽莎白的宫廷里当庭臣。那时的英国海军是伊丽莎白通过签署特许状获得私掠权的海盗,在1535年左右西班牙人发现了“银山”,而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将阿兹克特帝国的黄金制品运回欧洲了。

    记录这段历史的巫师将之和罗马人对耶路撒冷圣殿的劫掠类比,另外还有葡萄牙的香料等昂贵货物,海盗活动曾非常猖獗。

    那时的海战以肉搏为主,到了17世纪初荷兰人开始运用大炮,尽量避免近距离的战斗。英国四面环海,并且不同于地中海的“风平浪静”,大洋中海浪的巨大力量让他们无法使用划桨船,取而代之的是风帆战舰,也因为不需要那么多水手划船,甲板底下的船舱里有了多的空位,可以安装大炮。

    又因为风帆需要有风才能行驶,在此期间奥斯曼帝国崛起,快速吞并着东罗马帝国所留下的势力,为了与之对抗,新的“东征”又爆发了,这一次英国也加入了。

    在北海是不用担心无风的,可是到了地中海则会遇到阿加门农率领远征军时一样的情形,为了让无风的天气战舰也能顺利航行,英国人在加莱赛船的基础上进行了改动,它更像是带风帆的战舰,而意大利人则是将加莱赛船放大了,容纳更多的士兵。

    1588年西班牙“无敌舰队”与英国的海战中对战的正是这两种船,西班牙的战舰慑于大西洋的风浪,一半被迫返航,剩下的舰队由帆船和加大的桨船组成,虽然他们能跟随舰队继续航行,但遇到了无风的天气,帆船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只能被英国战舰从远处炮击。而桨划船虽然有足够的动力,却因为身型巨大,不如英国船那么灵活,英国海军将船点燃了,让燃烧的船只朝着这些大船驶去,造成了很大的混乱,最终“无敌舰队”战败。

    这支西班牙的舰队是腓力二世搭建的,它曾经立下不少战功。但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运金船经常被海盗打劫,与西班牙的情况不同的是,荷兰和英国都将葡萄牙的殖民地和贸易当作目标。

    总之海上“漂浮”着很多财富,海盗们会找寻一个秘密的地方藏这些宝藏,那些被吸引到阿兹卡班的水手并不全是冲着温暖的床铺和食物去的。

    在发现了阿兹卡班这个岛后,有一段时间它处于无人管理的情况,不少“慕名而来”的黑巫师在岛上进行研究,他们试图将岛上的建筑改成自己需要的样子,却导致了摄魂怪的集体袭击。据研究这一领域的学者所说,建筑与摄魂怪之间的连结太深,任何试图破坏建筑的人都可能会遭到报复,然后连黑巫师们也不乐意去那个岛上了。

    “找到了什么?”

    波莫纳抬起头,看着浑身漆黑的斯内普,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她刚才一直埋首于那些在烛光下的泛黄文献里,都忘了他代替她巡逻的事了。

    “先坐下吧。”她轻声说,在架子上找到了自己做的花草茶,用热水泡了一壶香气四溢的茶“喝了吧,它能让你轻松点。”

    “我现在还不能放松。”他冷冰冰得说,看着有些不近人情。

    “不只是麻瓜会假装成炼金术士招摇撞骗,巫师也会。”波莫纳捧着茶喝了一口“你听说过葡萄牙的塞巴斯蒂昂一世么?”

    “有人假装成他?”斯内普问。

    “他在北非征战时溺死,有人传说他没有真的死了,而是失踪了,他很年轻,又很强壮,顺着那条他要横渡的河流漂到了远处,只要葡萄牙处于危急关头就会出现。”

    波莫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听的,反正斯内普严肃的表情居然柔和了。

    “最后一个塞巴斯蒂昂国王出现在威尼斯,但是他最后被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大公抓住并杀死,在真正的塞巴斯蒂昂国王死后,红衣主教恩里克继任了王位,不过他没有还俗,一直无嗣而终,然后葡萄牙被西班牙兼并了。”

    “你觉得伪装成国王的巫师想要成为葡萄牙的主人?”斯内普问。

    “不是我那么觉得,卷宗上那么写的。”波莫纳说“那个人还打算关闭宗教审判所。”

    “你觉得他野心勃勃?”斯内普问。

    波莫纳摇了摇头。

    宗教审判所随着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到处设置,甚至包括墨西哥,不过他们并不处理阿兹克特遗民,而是荷兰、德意志和弗兰德斯的水手们。

    随着西班牙无敌舰队输给了英国,腓力二世开始了贸易封锁,弗拉门戈被认为是一种西班牙舞蹈,可是这个词最早是说从荷兰到南方讨生活的所有荷兰人。

    “那你觉得是为了什么?”斯内普又问。

    “自由。”波莫纳触碰着那些卷宗“这些真的是复制件?”

    “又没人看。”他轻描淡写一样说。

    “不管有没有人看,都不能拿原件。”波莫纳严肃地说。

    “晚安。”他忽然说,然后转身离开了温室。

    现在确实很晚了,可是……

    波莫纳看着繁花盛开的“花园”,撇了撇嘴。

    “真是白瞎了我的好花园。”她不满地嘀咕着,洗漱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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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句古老的农谚:紫色浆果压弯了接骨木的枝头,色似蔷薇山茱萸,冷霜雨雪还未到,选好小麦来播种。

    关于老魔杖的传说有很多,但并非每一根老魔杖都是由接骨木制作的,只是接骨木很像干尸骨节分明的手指。

    在结束了那个让人浑身慵懒的吻后,波莫纳轻抚着西弗勒斯脖子上的疤痕,它看起来狰狞可怕极了,像是不论用什么魔药都无法治愈。

    “你想干什么?”他纵容又无奈地说。

    “你有没有想过纹身?”她异想天开般说“用纹身把这个疤给遮住。”

    “起来。”他冷冷地说。

    波莫纳此时坐在他腿上,她不起来他当然也站不起来。

    “不。”她任性地说“你不想纹身?”

    他不说话。

    “随你。”她虚软地说,不再坚持。

    “你觉得它很丑,才需要掩盖?”西弗勒斯问。

    她是那么觉得的,可是她看着他的眼睛,觉得他有话要说。

    “黑魔王也掩盖了他的过去。”西弗勒斯说。

    “那不一样!”

    “我不会为了美化自己,而掩盖任何东西。”西弗勒斯平静地说,接着他站了起来,不管波莫纳是不是坐在他腿上。

    她气得想踹他两脚,但等他站起来,才发现他们的身高居然差那么多。

    他已经不是那个比她个头矮,还穿着斯莱特林长袍的一年级新生了。

    “我不喜欢你掩盖自己。”他用手背碰触着她的脸颊“你怎么总听那个老傻瓜说的?”

    这难道还用问吗?

    可是她没有说,只是傻站着。

    虽然时间不长,他也当过校长,身上有一种威严的气质。

    如果霍格沃茨变成了斯内普担当校长时那样,哈利还会那么期待假期早点结束,不惜违反国际保密法,从德斯利家“逃离”么?

    乌姆里奇制定的校规包含了太多细节,或者说她不放过任何东西,让它能放任自流,而归其原因就是不让最细微的事物摆脱其控制。

    她越是想要控制,越是制造“混乱”。

    “你从他那儿不也学到了。”波莫纳微笑着说。

    “什么?”

    “还记得那个对你唱歌的女孩吗?你为什么让她唱呢?”

    他像石化一样一动不动。

    “乌姆里奇总是希望通过条条款款,阻止这样、那样事,伏地魔也想尽办法阻止人们说他的名字,但你觉得有用吗?”

    “暂时有用。”他想了一会儿说。

    “那是因为屈服于恐惧,靠武力是不能产生权力的。”波莫纳说。

    “乌姆里奇可没有用武力,她用的魔法部授予她的权势。”他抽搐着嘴角说,看起来像是还在记恨乌姆里奇提起他申请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没被同意的事,一如费力维提起乌姆里奇拿着卷尺量他身高时的表情。

    “她的问题我们晚点说,中午想吃什么?”波莫纳轻松得问。

    “随便。”他带着恶意的笑说,威风凛凛地离开了餐厅。

    波莫纳冲他吐舌头,去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食物可以吃。

第六十九章 无踪的秘密(二十二)

    “让我们制造混乱吧!”

    皮皮鬼在厨房里大吼着,将食物到处扔。

    家养小精灵和美食俱乐部的成员们躲在各种“掩体”的后面,避免被误伤。

    厨房里的情况其实以前也发生过,但基本上都是有人或者幽灵惹了皮皮鬼生气后才变成这样的,他平时并不到厨房恶作剧。

    波莫纳听说,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也能抓取东西,囚犯的食物都是它们送的,也就是说它们与皮皮鬼有相似之处。

    这时皮皮鬼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将“火力”集中到了门口,波莫纳和家养小精灵们躲在了门后。

    “我们怎么办?叫血人巴罗过来吗?”家养小精灵问波莫纳。

    “等会儿。”波莫纳说,心里盘算着。

    关于皮皮鬼的传说有很多,有人说他是“喧闹精灵”,是与房子一起产生的,也有人说他曾经是个人,在巨人战争中拼死回来通风报信,却没有人相信他,他在众目睽睽中死去,然后变成了幽灵,接着又变成了现在这样。

    皮皮鬼挺讨厌的,可是他的恶作剧还是为了有趣,而他刚才的表情很狰狞。

    即便“感染”还在可控范围,却还是对城堡造成了影响,不能因为它看起来不严重就忽视。

    现在的问题关键不是如何对付皮皮鬼,而是找到那个在城堡里兴风作浪的东西,它究竟是什么?

    “对了,幽灵。”波莫纳说,虽然幽灵不能碰触东西,可是被那个黑魔法物品影响后也许就不一样了。

    于是她离开了混乱的厨房,来到了门厅,找到了差点没头的尼克。

    “嗨,尼克。”波莫纳说。

    “哦,你好,教授。”尼克彬彬有礼得说“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最近你有没有发现有哪个幽灵忽然之间变得很怪。”波莫纳说。

    “对不起,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尼克说。

    波莫纳也形容不出“怪”是个怎么怪法。

    “这和学校最近发生的怪事有关吗?”尼克问“就连幽灵也感觉到气氛不对了。”

    “我不能告诉你太多,这是我的猜测。”波莫纳说。

    “我会留意的。”尼克郑重其事地说“幽灵也是这个城堡的一员。”

    “你要小心,那个神秘的力量可能对幽灵也有影响。”波莫纳说。

    “别担心,我会的。”尼克潇洒地说,然后飘走了。

    接着波莫纳往楼上走去。

    伊西多拉曾提起要用某种手段保存她的魔法,波莫纳要去问问森·巴塔尔知不知道这件事,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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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世纪是个多事的世纪,在这个世纪初英法百年战争结束,到了世纪末的1493年,新大陆的“发现”又制造了别的争端。由于葡萄牙在复地战争中的积极表现,深受罗马教皇和教会的赞赏,因此在1454年,教皇尼古拉五世颁布了一道敕书,承认了葡萄牙人在非洲发现并占有领土的主权,加纳利群岛以南的一切岛屿全部归葡萄牙所有,任何人不得侵犯。

    葡萄牙国土面积小,向海外发展成了寻找生存的方式之一,早在哥伦布之前就有其他的探险家,沿着非洲的海岸线向东行驶,希望能找到一条通往印度,而不需要通过土耳其人领地的航线。在此期间葡萄牙人积累了丰富的航海技术,热那亚人哥伦布也是在这里学会怎么成为一名船长。

    另外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联姻,西班牙的伊莎贝拉女王曾经是卡斯蒂利亚公主,她当时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嫁给葡萄牙的阿方索五世,一个是嫁给阿拉贡的斐迪南。她的父亲更中意阿方索五世,而伊莎贝拉则与阿拉贡的斐迪南相爱了,她父亲知道后非常恼火,可是伊莎贝拉还是一意孤行,嫁给了阿拉贡的斐迪南。

    这次联姻让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王国的领土合并了,但是卡斯蒂利亚国王并不满意女儿的选择,他废除了伊莎贝拉的继承权,让次女胡安娜成为王位继承人,并且让其和葡萄牙的阿方索五世缔结了婚约。

    这一决定导致了1475年卡斯蒂利亚王位继承战争,战争的结果是伊莎贝拉和斐迪南胜利,胡安娜失去继承权和阿方索五世的婚约解除,除此之外还在1479年签订了《阿卡索瓦斯条约》,这个条约以书面形式确定加纳利群岛以南的土地为葡萄牙所有。

    1493年,当哥伦布从新大陆返回欧洲的途中,因为遇到了暴风雨,他的航线偏离了本来的目标西班牙。又由于船只受损并且缺乏补给,不得不到葡萄牙所属的亚速尔群岛停靠。

    这个岛位于那条南北分界线的南面,当时岛上的葡萄牙人以为哥伦布去了非洲,做了损害葡萄牙利益的事,于是将他和船员们囚禁起来。

    哥伦布成行前先找的葡萄牙的若昂二世,他被马基雅维利称为“完美君主”。相比起哥伦布狮子大开口一样开出的发现新大陆所获的条件,他预估的航行路线让葡萄牙宫廷的数学家们认为这是一场欺诈,是哥伦布故意算错了地球的直径和周长,以缩短欧洲向西到亚洲的距离,欺骗葡萄牙人对哥伦布投资他的冒险事业。

    不论民间如何以为地球是平的,集中了许多学者的宫廷里还是认为地球是圆的,后来哥伦布找到了卡蒂利亚和阿拉贡的双王,也没有得到国家资助,是伊莎贝拉女王用自己的私房钱资助的哥伦布。

    由于亚速尔的葡萄牙官员没有在哥伦布的船上发现非洲的货物,并且一行人中没有重要人物,他们便被放行了。可是第二次起航,哥伦布又遇到了大暴风雨,这一次他还是无法顺利到达西班牙,而是在3月5日那天在葡萄牙的里斯本靠岸。

    哥伦布预计若昂二世会很恼恨,于是写信给西班牙双王求助,这时葡萄牙人上了船,但来的不是士兵,而是同样是航海家的迪亚士。

    迪亚士发现好望角时,若昂二世也没有给奖励给他,但若昂二世并不是个“小气”的人,总而言之哥伦布被以礼相待,被邀请到了宫廷。

    哥伦布发现的土地,按照海图上的记录,刚好属于加纳利群岛以南的纬度上,如果按照条约,是属于葡萄牙的领土,并不属于卡斯蒂利亚王国。

    在接到了哥伦布的信后,西班牙本来有过一次迟疑,如果哥伦布死了,那么西班牙就不需要支付哥伦布的酬劳。但是财务大臣桑切斯指明,如果哥伦布死了,就无人证明他是奉西班牙国王的命令远航,哥伦布发现的新土地都会被葡萄牙收入囊中。

    为了证明这一次远航是西班牙资助,哥伦布的信被大量印刷,巴塞罗那到处都可以看到其副本。

    它以极快的速度流传,3月下旬出现在美第奇家族的桌上,4月18日罗马教皇也看到了。在1482年8月10日,罗马教皇从英诺森八世变为亚历山大六世,也就是著名的波齐亚家族的教皇,他是在西班牙长大的,西班牙人认为他会做出对西班牙有利的仲裁,然后有了五月份教皇子午线事件。

    这时因为那不勒斯问题,法国国王查理八世集结兵力,打算南下意大利,罗马需要西班牙的支持,可是定下这条线的正是罗马教皇。

    亚历山大六世在教会内也并非没有敌人,即便传说他会用坎特雷拉消灭敌人。所以杀死西蒙尼塔及其家人的毒药会不会就是坎特雷拉呢?1487年时波吉亚已经在佛罗伦萨与美第奇“分庭抗礼”了,那一年正好《维纳斯的诞生》完成。

    波莫纳抬起头,看着窗外的仓库,老蝙蝠又在黑漆漆的房子里鼓捣他的那些化学设备。

    她撅起嘴,那些东西有那么有趣么?

    于是她放下了笔和资料,蹑手蹑脚地溜了过去。

    “不给糖,就捣蛋”,她现在要做一个“捣蛋鬼”。

第七十章 无踪的秘密(二十三)

    “你确定吗?”比尔问。

    本库伯沉重地点了点头“我就记得到这里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巴纳比长叹一口气。

    “对不起。”本歉疚地说。

    “你不用感到愧疚,这是黑魔法的作用,你说对吗,比尔?”巴纳比说。

    比尔皱紧了眉,陷入了沉思。

    此时他们三个都在上次本被冰冻的四楼走廊上,那里已经被划为禁地了。

    波莫纳正想过去警告他们,但费力维却率先走了出来。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费力维问。

    “院长。”巴纳比立刻说。

    费力维的视线转向了他。

    “我来是通知你,李先生,这个周末你不能去霍格莫德了。”

    “什么?这不公平!”巴纳比叫嚷起来。

    “事实上不只是这个周末,如果你想赢得去霍格莫德权利,希望你能把心思放在功课上,而不是来这个会危及‘学生’安全的地方。”费力维说“你们难道没有想到我们有方案自行处理这种情况吗?”

    “已经有方案了吗,教授?”比尔问。

    费力维看着巴纳比半晌“你必须通过学习证明自己,李先生,如果你还记得自己是属于哪个学院的。”

    然后费力维离开了。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巴纳比说“对不起了,伙计们,我要去图书馆了。”

    “你觉得现在开始学,能赶得上?”比尔嘲笑道。

    巴纳比笑着给了他一拳,然后朝着波莫纳的方向走去。

    她连忙闪到了一边躲起来,等巴纳比离开后才回到刚才的位置,此时本库伯已经将时间转换器拿了出来,拿在手里打量。

    “试一试怎么样?”比尔说。

    “这是个很危险的东西。”本说,将时间转换器又塞回衣领“校长说使用它时需要勇气和坚韧,否则会带来灾难。”

    比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勾肩搭背地和本离开了。

    拉文克劳说过: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但有时聪明人反而会陷入智力陷阱中,反倒是呆子不容易被骄傲所掌控。

    这时大楼梯又开始动了,波莫纳趁着楼梯转走前跳了上去,然后在楼梯上看着那些挂在墙上的画。

    这些画里会不会有一副和菲比一样中了肖像画诅咒,接着忘了自己与这个世界联系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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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完美的人越是不容瑕疵,若昂二世被他所处时代的欧洲人称为最伟大的君主,同时他改变了葡萄牙的行政管理机构,让曾经濒临破产,饱经风霜、强盗横行、贵族内斗的葡萄牙重新变得强大,也没有哪个贵族敢挑战国王的王权。

    他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失误”呢?

    在他建立的行政机构里,学者担当了很重要的作用,也正是学者们觉得哥伦布的探险计划根本不可能实行。

    伊莎贝拉女王并没有嫁妆,同时也没有继承任何卡斯蒂利亚王国的遗产,她的兄弟恩里克四世没收了她的那份,她就像是美狄亚一样,带着一个“毛线团”嫁给了伊阿宋。

    在中世纪的许多王室婚姻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的,王子和公主遵从家族意志而结婚。这对夫妇的家庭历史盘根错节,算起来斐迪南的父亲和伊莎贝拉的父亲还是仇人,但谁都无法阻止他们俩之间的吸引力,并且他们在心理和情感上也有很多共同点。

    他们俩都是在长兄的阴影下成长起来的,从孩提时代就感到自己暴露在危险中,婚姻让他们找到了安全感。而且伊莎贝拉不喜欢兄长那样的宫廷,她在出嫁前长时间在修道院呆着,学会了刺绣和织布,她甚至为斐迪南制作了所有的衬衫。

    阿拉贡王国内战一样掏空了国库,他们常为金钱拮据而担忧,但一同经历风雨、共同承担的感觉给了他们幸福的感觉。

    在这种婚姻状况下,他们生下了伊莎贝尔公主,她先是嫁给了阿方索五世的孙子,若昂二世的独生子阿方索,两人过得同样幸福。1479年签订的阿尔卡萨瓦斯条约规定了伊莎贝尔“必须”嫁给阿方索,并且伊莎贝拉要和斐迪南为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后来阿方索因为坠马而死,伊莎贝尔成了寡妇,但她没有守寡太久,因为阿方索的舅舅,即后来的曼努埃尔一世向她求婚了。

    西蒙尼塔曾被朱利亚诺·德·美第奇称为“无与伦比的人”,洛伦佐·德·美第奇也为她写诗“她被那么多男人爱着,被那么多女人赞美着,却没有一个嫉妒的”。她是波提切利的缪斯,她不只是维纳斯的化身,还是圣母、花神。

    然而她还是在23岁时死了,人们常在婚礼上发誓,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失色或美貌,失意或顺遂,都愿意爱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一生中永远忠心不变。

    或许有人可以共苦,有人愿意同甘吗?尤其是原本美貌的一方变得青春不再的时候,伊阿宋后来不是娶了个年轻貌美的公主做妻子么?

    美狄亚说,女人到了年纪还嫁不出去是不幸的,而要是结婚,还贴上重金购置嫁妆,却给自己找了个主人。

    因为是平等的“双王”之一,伊莎贝拉女王有足够的资金资助哥伦布去新大陆探险,虽然这个计划在若昂二世和他的朝廷看来像是欺诈,可是伊莎贝拉女王连自己的婚姻都敢自己做主,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提起西班牙总是会让人想起拿着红色的斗篷,在公牛面前做出惊险动作的斗牛士。

    西班牙的戏剧中,为解决种种阴谋,斗篷和剑总会不断出现,通常剑会藏在斗篷里,斗篷用来吸引对手注意力,然后出其不意将剑刺向对方,就像斗牛士常做的。

    这种华丽的与死亡共舞的动作充满了戏剧性,因为不仅牛会死,斗牛士看似简单的动作如果发生失误,还是会被公牛的角刺穿。

    amorsormors。

    是爱还是死。

    波莫纳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那个黑暗的库房,浑身漆黑的斯内普正背对着门口站着。

    本来想要恶作剧的波莫纳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等看清楚那是什么后,她就像是那头被斗牛士刺中心脏的牛,瞬间不动了。

    莉莉也有一张和他一样的照片,那是他们来到霍格沃茨后不久拍摄的,他们都穿着校袍,只是在黑白照片中看不出红色和绿色。

    有时人就是如此,欺善怕恶,实力强的欺负实力弱的。

    为什么荷兰和英国会同时看上葡萄牙呢?不仅是因为葡萄牙人口少,而且他们的殖民贸易不像西班牙那样占领一大片土地,而是建立一个个城市,将商品和资金都集中在城市里。

    虽然这些城市会建立地无比坚固,但是……获得力量不是为了攻城掠地么?

    波莫纳不会下毒杀人,那样会糟蹋食物,食物是珍贵的。

    但她在想起不可饶恕咒怎么念之前选择了离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如果她和这个黑暗的房子保持距离,她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狼狈。

    没错,呆子不会被骄傲控制,可是你真不觉得自己很傻么?

第七十一章 无踪的秘密(二十四)

    每逢期末,学校的“黑市”都会活跃起来,“聪明药”会热卖。

    但是学生们上了七年级后就知道这些东西没用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买这类的药物。

    大概60%左右面临newt考试的学生都会在服用镇静药水(calmingdraught),它的主要作用是缓解焦虑、精神创伤等情绪,有些人考试之前也会喝,因为毕业在即,有的人已经找到了实习的地方,有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干什么。

    它与缓和剂最大的区别是制造容易,并且材料也很好找,只需要水、流液草油和血根草的汁液,而缓和剂则需要独角兽的角、月石之类,并且缓和剂的制作工艺也复杂地多,如果调制缓和剂出现了操作差错或者是配方出现了问题,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沉睡。

    喝镇静药水就不会有这种担心,喝多了最多会睡一会儿,等药效过了就可以醒来,至少在斯内普的魔药课上没有人想过喝自己熬的缓和剂,却真的有人会喝镇静药水。

    然而它除了让人喝多了睡觉外还有别的副作用,比如会让饮用者对肌肉的控制力下降,如果即将参加骑扫帚比赛,建议不要饮用。

    另外就是幻影移形,这一次一个六年级的拉文克劳男生喝了镇静药水参加幻影移形考试,结果不出意外地“分体”了,他的身体大多数移到了正确位置,却有一个脚趾头最后留在原地,疼得大喊大叫。

    “把这个喝了。”庞弗雷夫人说,将一杯散发着紫色烟雾的药水递给了他。

    那个男生喝了药水,很快就不喊疼了,同时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喝的其实还是镇静药水,只是里面加了薰衣草,没有了他的惨叫,医疗翼就安静多了。

    “还缺什么吗?”波莫纳问庞弗雷夫人。

    “差不多够用了。”庞弗雷夫人看着那一丛刚摘的薰衣草说“最近睡眠药水也需求紧张。”

    “你要是缺什么……哦,嗨,菲力乌斯。”波莫纳看到了走进来的拉文克劳院长,连忙笑着打招呼。

    “他怎么样?”费力维朝着波莫纳笑了笑,走到病床边,看着庞弗雷夫人问。

    “没流太多血,喝了生骨水,睡一晚他就能恢复原样了,不会耽误他别的考试。”庞弗雷夫人轻快得说。

    “现在放心了?”波莫纳问。

    费力维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开了医疗翼。

    波莫纳看了一眼病房,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她的事了,于是跟在费力维的身后离开了医疗翼。

    “别那么紧张,菲力乌斯,只是学校的考试。”波莫纳轻松得说“他们被分入拉文克劳学院证明是有智慧的。”

    “我不是为了这个紧张。”费力维有些尖锐得说,眉头紧皱着,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即便你们赢不了学院杯,但是考试的前十名肯定是你们的。”波莫纳安慰着说。

    “我也不是为了学院杯……你刚才说‘他们’?”费力维敏锐得说。

    “巴纳比·李,他好像成绩差到连霍格莫德都不能去了。”波莫纳说。

    “谁告诉你的?”费力维问。

    “我经常看到他在图书馆出现,和比尔韦斯莱一起自习。”波莫纳说。

    “我不是因为他成绩不允许他去霍格莫德的。”费力维严肃得说。

    “那是为什么?”波莫纳问。

    费力维看了看左右,似乎确定没有人后才说。

    “有人打算伤害他,或者是绑架他。”费力维说。

    “因为什么,他的父母?”波莫纳问。

    “不,是他的家族收藏品,其实我知道的不多,邓布利多告诉我要这么警告他的。”

    波莫纳不由庆幸,幸好巴纳比的成绩作为一个拉文克劳不算好,不然费力维还真难找到一个这么“完美”的理由不让他出去。

    “但我们只能保护他一时,他马上就要毕业了。”

    “他的监护人在处理,等他毕业后可能已经处理好了。”费力维叹了口气“希望这样吧。”

    波莫纳目送着费力维离开,然后自己也往离开了。

    她并不打算问邓布利多,是什么给巴纳比招来了灾祸,她自己学院还一堆事呢,哪有空管别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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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主屋后,波莫纳在存放成品的柜子上找到了缓和剂,她揭开盖子直接喝了一口。

    随着带着微微甜味的药剂吞进喉咙,她浑身都放松了,肌肉不像濒临死亡时那样紧绷。

    她知道缓和剂里有喷嚏草糖浆,它是有毒的,即便剂量远没有达到中毒的标准,喝多了也会在体内堆积。

    她在药柜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把椅子是西弗勒斯的最爱,她经常看到他坐在这把椅子上看书或者是看报纸。椅子周围没有小茶几,这是他的习惯,看书的时候不会喝饮料,也不会抽烟。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等一个人专注于某一件事的时候,别的事就会被遗忘在脑后,不论是让人心烦的,还是让人痛苦的。

    可能是她真的平静了,她从这个位置看出去,可以看到窗外的风景,远处可以看到放牧的羊群,它们被牧羊犬赶着,她依稀能听到狗叫声。

    在XZ的时候她也看过类似的景致,不过牧民养的藏獒不会牧羊,它威风凛凛地趴在两个山丘之间的凹陷处,这样就可以避免羊从这些凹口逃跑了。

    牧民们也不会只养一只藏獒,往往好几只,守着那些凹口,羊就可以在这个范围内随便吃草了。

    在山丘的顶部,往往会有用大小不等的石块堆积起来的石堆,周围飘扬着无数五彩的绸绳,有的还会竖起一根杆子,上面挂着经幡。

    这种石堆被称为嘛呢堆,取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哞、哄,每念一次就相当于念诵经文一次,有的人会在磕长头的路上一边嗑头一边咏诵,有的人则会手持转经筒咏诵,祈求摆脱轮回之苦,得到解脱。

    有一次波莫纳看到一个牧民让他养的牦牛绕着有嘛尼堆的小山转,他那么做的目的是希望那些不幸得转世为畜生的恶人积累功德,能早日摆脱畜生道。

    牦牛通常都被视为财富的象征,牧民们为了让牛羊们吃丰美的水草而赶它们,她却头一次看到像他像那样的牧民。

    难怪去过的人将那里称为净土,不只是那里有清澈的圣湖,湛蓝的天空,和无染的雪山。

    六道轮回是有规律可循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做好事积功德来世去上三道,做坏事就去下三道,因业力而永恒存在。

    而无常则因缘会变异而生灭,并没有规律可循,要想体会它只能在“刹那”。

    西弗勒斯没有想到过“事”会落到自己的身上,就像有的人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也会死。

    正是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无常、意外和死亡,才会去追求一种无限膨胀的欲望。

    现代人的宇宙观认为,宇宙是不断膨胀的,时间像射出去的箭,虽然也会幻想过宇宙的死亡,但那是几百亿年后的事了。

    轮回的时间则是循环的,死亡不再是追求膨胀欲望而刻意逃避的东西。

    西弗勒斯听说了那个预言,立刻告诉黑魔王,他首先排除了莉莉与预言有关,她怎么可能和预言有关呢?

    预言只提起了7月末出生的男孩,地球上每天有那么多人降生,怎么会轮到莉莉的孩子?

    对死亡、死人,或者说是自己死亡的刻意疏离,让伏地魔开始追求不朽和永生,他这类人都有个特点,就是不断膨胀的欲望,比如统治世界之类的。

    格林德沃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邓布利多也没打算拯救世界,那就像是硬币的反面,但他却戴上了复活石的戒指,想要见见阿里安娜。

    他其实有机会,用时间转换器回到那一晚,甚至更早之前,阿里安娜还没有被袭击,也没有因为魔力失控成为默然者,以邓布利多的力量阻止三个麻瓜小孩有多难呢?

    问题不是怎么做,而是为什么不能那么做。

    如果“未来”的西弗勒斯告诉“过去”的自己,不能将这个预言告诉黑魔王,他会怎么做呢?

    “未来”不能杀死“过去”,因为没有了“过去”,“未来”也就没有了,可是“过去”却可以杀死“未来”。

    她又想起了亨利,有一天她发现他在自己常呆的工作台边死了,可是他常用的时间转换器没了,它去了哪里,又或者他去了哪里呢?

    使用它的时候人会原地消失,就像罗恩视角的哈利和赫敏,他们在医疗翼里面不见,又从医疗翼外面推门而入,像是幻影移形了。

    霍格沃茨不允许使用幻影移形,但也有特别的时候,比如学习幻影移形和考试的时候,这需要校长打开“窗户”……

    “你在想什么?”

    波莫纳回头,看着那个问她话的黑衣人,夕阳照在他的身上,没有穿透过去,而且他的脖子上有狰狞的伤疤。

    “在想时空的问题。”波莫纳笑着说“饿了吗,想吃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如果你没意见,我想吃土豆炖牛肉,浇在米饭上。”波莫纳说。

    “XZ?”西弗勒斯歪着头,带着古怪的笑意问。

    是XZ,也不是XZ,同属喜马拉雅山脉的不丹,那里成了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决裂的地方。

    这不只是他们对立,还因为“血盟”在那里碎了,那个他们发誓不伤害彼此的誓言不再起效了。

    “阿不思说他想要保护,格林德沃想要伤害,你觉得他是对的?”波莫纳问。

    他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解释起来太麻烦,但她懒得解释了。

    “我们还有牛肉吗?”她一边嘀咕着一边去厨房,没牛肉的话吃什么土豆炖牛肉?

    幸好巫师可以幻影移形,能随时去买,当然跑腿的是西弗勒斯,除非他来做饭,前提是他做的饭别和魔药一样难以下咽。

第七十二章 无踪的秘密(二十五)

    邓布利多校长决定给七年级举办一个毕业舞会,但不包括毕业典礼,在魔法学校并不举办授予学位的仪式,而且考虑到一些学生的家长无法来到魔法世界,于是也不邀请校外的人参与。

    简单地说就是七年级各个学院自己举办毕业派对,然后再各奔东西。

    没人有意见,于是散会,所有人鱼贯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波莫纳沿着台阶往下走,中途遇到了一枚巧妙钥匙。

    这可真是稀奇,到现在居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波莫纳跟着它走,来到了天文馆,这里的墙上挂满了星象图。

    它们是巫师们在各个时期、在世界各地旅行时绘制的,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从巧妙钥匙转移到了别的上面。

    “很漂亮的花束。”波莫纳笑着说“谁送给你的?”

    伊莎贝拉·西德尼捧着一大束玫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教授。”伊莎贝拉笑着说。

    “来找点东西,现在正要走。”波莫纳说。

    “正好我也要回地窖,我们一起走吧。”伊莎贝拉说。

    于是她们一起往下走,一路上波莫纳都闻到了伊莎贝拉手里玫瑰的香味,这让她想起了莉莉,当时詹姆波特在大庭广众下送了一束玫瑰给她。

    那并不是求婚,却算是宣布他们在一起了,莉莉不像往常一样扭头就走,而是选择接受了詹姆送的玫瑰,接着他们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拥抱了。

    当时西弗勒斯已经不怎么在学校里了,就像其他的食死徒成员,学校依旧是属于邓布利多的“根据地”。

    “你不打算毕业后结婚?”波莫纳随口问。

    “结婚?嫁给谁?这个?”伊莎贝拉举着自己手里的玫瑰问波莫纳。

    波莫纳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伊莎贝拉摇了摇头。

    “我妈妈毕业后没多久就结婚了,我不想和她一样。”伊莎贝拉说。

    “所以你打算当职业女性?”波莫纳问。

    “我并不是排斥家庭生活……我妈妈一直试图做一个称职的母亲,她出席了我所有的家长会,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表演。”

    “这不挺好嘛?”波莫纳说。

    “你不觉得太琐碎了?”

    “对不起,你说什么?”波莫纳略显惊讶地说。

    “我知道,她是在陪伴我,但我不喜欢她那种方式的聊天。”伊莎贝拉说。

    波莫纳理解了。

    “你觉得她絮叨?”波莫纳说。

    “她说话总是抓不住重点,而且还当我是小孩子。”伊莎贝拉有点口气不好得说“她可以用别的修辞方式。”

    波莫纳也不知道怎么说,成年人有时会发现很难和小孩沟通,因为他们理解不了太复杂的句子。于是伊莎贝拉的妈妈和很多妈妈一样,选择了简单的修辞方式和伊莎贝拉沟通。

    等伊莎贝拉长大了,接受了高等教育,就发现母亲的知识水平不如自己,而母亲却还用对待小孩的方式对待她。

    所有人都收到了莫莉织的毛线织物做圣诞礼物,不能比尔特别。比尔也不会戴莫莉送给他的羊毛手套,尽管它们能给他带来温暖,他这个年纪的小伙子还是更喜欢“帅气”的装扮。

    “别人听得懂的话,才叫有效沟通。”波莫纳说“你用一些复杂的修辞,别人听不懂的话,那说了有什么用?”

    伊莎贝拉皱紧了眉,不赞同得看着波莫纳。

    或者是听不进去。

    波莫纳心说。

    17岁虽然在巫师世界算成年了,在麻瓜世界还是青少年,就算不叛逆也够让人头疼了。

    “你的宠物呢?突额头。”在路过一条走廊的时候波莫纳听到有人说。

    “也许正在垃圾堆里找食物,它就该属于那样的地方。”另一个人说。

    “就像他家那样的地方,对吗?”开头的男生说。

    “我听说你爸爸修房子的时候,材料是垃圾堆捡来的,难怪你会拿老鼠做宠物。”

    波莫纳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发现两个斯莱特林的男生堵住了一个格兰芬多的新生,那个新生她还认识,正是帕西韦斯莱。

    帕西的脸涨得通红,看起来想反抗,可是他那是那两个人高马大的斯莱特林的对手。

    “你们在干什么!”波莫纳大喊。

    正在大声嘲笑帕西的两个斯莱特林男生看到波莫纳来了,连忙跑了。

    时代好像确实变了,要是以前……

    “你还好吗?”伊莎贝拉问帕西。

    年纪小小就一本正经的帕西扭头就走了,根本不理会伊莎贝拉的关心。

    伊莎贝拉朝着波莫纳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你知道那两个‘小家伙’是谁?”波莫纳问。

    “他们是一年级的,只是个头看着大,他们打算加入魁地奇球队。”伊莎贝拉说。

    波莫纳不由感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矛盾可真复杂。

    不过格兰芬多级长的弟弟被斯莱特林欺负了,他们会“报复”回来么?

    要是的话,她恐怕还要通知庞弗雷夫人准备一点疗伤的药,毕竟是年轻人嘛。

    波莫纳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向医疗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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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级罗恩韦斯莱参加舞会的打扮简直是个“灾难”,舞会结束后,女孩子们谈论起他都会大笑,真难相信赫敏没有选维可多·克鲁姆而选择了他。

    波莫纳一边翻食谱一边想着,即便赫敏不选维可多,也可以选哈利,当然这样一来就应验了莉塔基斯特在报纸上说的那样“野心勃勃”了。

    她冷笑着,将食谱翻到了下一页。

    安妮·博林是一个“冒险家”,她成功代替了阿拉贡的凯瑟琳,成为了亨利八世的王后。

    生男孩有多难呢?安妮·博林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可是事情并没有如她预料得那么顺利。

    阿拉贡的凯瑟琳也是西班牙“双王”的女儿,不同于卡斯蒂利亚的富饶,阿拉贡是很贫瘠的,在1504年伊莎贝拉女王去世前,谁都不知道“疯女”胡安娜和阿拉贡的凯瑟琳谁会继承卡斯蒂利亚王位,等“结果”出来后,亨利七世就不想再让亨利八世和凯瑟琳联姻了,王子和公主差点没有像童话里那样“永远”幸福得生活在一起。

    到亨利七世时英国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百年战争时的土地,而神圣罗马帝国也通过了联姻的方式获得了西班牙王位的继承权,与此同时西班牙也获得了勃艮第公国的统治权,胡安娜有段时间是在低地生活的。

    由于胡安娜的精神问题,她的父亲斐迪南曾打算成为卡斯蒂利亚的摄政,被卡斯蒂利亚贵族反对,选择了胡安娜的丈夫做摄政,但谁也没有想到腓力一世居然年纪轻轻突然去世,他与胡安娜的儿子,未来的查理五世年仅六岁,斐迪南的摄政于是合法化了。

    他是真的爱伊莎贝拉,还是因为他想要统一伊比利亚?

    倘若曼努埃尔与伊莎贝尔的儿子米格尔还活着,伊比利亚也会在他手中统一。

    西弗勒斯曾将哈利比作圈养的猪,那些经济动物的生活可不如哈利那么快乐。在那个“高效”的养殖场里,它们的生命被主人当成换取金钱的工具。

    西弗勒斯来自于麻瓜世界,却更像是哲学家,思考着痛苦的人和快乐的猪的问题。

    他和赫敏也不一样,在麻瓜世界只有一座空房子,里面没有任何家人。

    巴纳比说,每个斯莱特林都有“有趣”的童年。

    他说得也不见得全对,德拉科马尔福的童年就很普通,只是他也有得不到的东西。当成为魁地奇职业选手的梦想和母亲的严令禁止冲突后,他选择了顺从,不冒风险,而哈利则干一些让父母看到绝对会严令禁止的冒险行为。

    哈利没有父母了,不像纳威还有爷爷、奶奶、堂叔……

    “牛肉买回来了。”

    波莫纳抬头,看着那个抱着纸袋回来的人。

    龙达其实是一种糯米纸,它是祈福的祭品,遇水便化,保佑人旅途平安。

    她不想他也走向另一段“旅程”。

    “你怎么那么看着我?”他将纸袋放在了桌上。

    “我刚才看到了,你在库房里看旧照片对吗?”波莫纳笑着说“除了你和莉莉,你还和谁合影了?”

    “斯拉格霍恩想和我合影,但我怕整张照片被他挤满了。”他自以为幽默得说“我没找到那种酱料。”

    “什么酱料?”波莫纳问。

    “那个可恶的厨子的秘密配方。”西弗勒斯说。

    “既然是秘密配方,怎么会买得到?”波莫纳问。

    他好像想通了,却像石化一样呆在原地。

    “你翻旧照片干什么?”波莫纳装作无意得问。

    “我只是恰巧找到了,你有旧照片吗?”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哑口无言。

    “你没有?”他惊讶得问。

    “我当然有旧照片!”她气急败坏得说。

    她没想到居然在这方面输给了他,尤其他只有一张。

    “拿出来看看。”他笑着说,像是他已经赢了。

    “吃完饭再说。”波莫纳说,将牛肉给拿了出来。

    以前她肯定拍过照片,但她却不记得了,谁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他手法熟练得帮她切土豆,看到这一幕,波莫纳莫名其妙得火大,狠狠踩了他一脚,他灵活得躲开了。

    “你干什么?”他困惑得问。

    “有蟑螂!”她气愤得说,拿起肉锤,狠狠砸那块案板上的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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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