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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三章 无踪的秘密(二十六)

    收到毕业晚会的消息,七年级们并没有感觉有多高兴,即使没有忙着实习和newt考试,也在交换同学录,摄影协会的人为每一个人拍照,贴在毕业相册上,每个人都在照片下方留下毕业赠言。

    那些此刻照片里稚嫩的脸庞,过几年就会变得完全不认识,尤其是女孩儿,学会化妆后变化更大了。

    波莫纳也偷偷买了一些女巫化妆品,虽然她知道自己用不上,但哪个女人不爱美呢?

    那些化妆品设计得就很讨人喜欢,看起来就像是颜料盒。

    有一个巫师诗人曾这样写过:生与死不过是色调变化。

    彩色的人在死后变成珍珠白的幽灵,而他们的肖像画还是彩色的。

    每每看到巴罗和灰夫人,波莫纳就很感慨,就算是血,在幽灵的身上也是体现不出来的,巴罗外袍上的痕迹如果不说的话,没人看得出它是血迹。

    在摆弄了一会儿化妆品后,波莫纳回到书桌边,看着桌上胖修士给她留的法语资料。

    这一次他没有讲名画和画家的故事,而是13世纪时林肯主教罗伯特·格洛斯泰斯特所写的论文。

    他被称为“拥有公牛精神”,是一个“难以追随的人”,1250年时他曾在里昂举行的大会上当着教皇和红衣主教们的面,谴责他们腐败、世俗、贪婪。他当时已经75岁了,那个时候从英格兰到里昂可不像现在这样坐飞机就能到。考虑到他的年纪,教皇和主教们都选择了隐忍,事实上这也是一种统治艺术,因为当时王公的品行是其统治原则和模板,“直言”被视为“可能”宝贵有用的东西。

    1253年老主教死了,他临死前痛苦得讨论教会的情况,但这改变不了什么,教会依旧热衷于“牧灵关怀”,花很多钱在典礼上、弥散上,教会是当时香料、丝绸贸易的大买家,反倒是他在物理方面的成就影响了后人。

    首先,他发明了眼镜,大大增进了视力,这是他做光学实验时的副产品,尽管当时的镜片还是彩色的,而非伽利略时代那样是透明的。

    亚里士多德首创了“第一形式”(firstform)和“第一物质”(firstmatter),并将“原初形体”视为永恒的,即不会增加也不会减少,同时他还假设了以太,认为以太是接近火的东西。

    后来人们以为“原初形体”就是以太,格洛斯泰特斯特则提出了将身体视为第一物质,这种形式称为“肉体性”(corporeity),而呼神护卫召唤出来的有形体的守护神则被称为“肉身守护神”(corporealpatronuses),其中的“corporeal”和“corporeity”都源自于英语单词“corpse”尸体。

    在中世纪“死亡”距离人们很近,城镇中有不少教堂和墓地,就像戈德利克山谷,而德斯利家所在的社区附近并没有教堂或者墓地。

    封建时代的神职人员、祭祀、法老、国王等等,虚构了一个死后的世界,即“等价交换”,一个人活了一辈子,怎么活的,死后就去相应的地方,作为审判者的神是绝对公平的,不论他是不是会拿着一个天平秤人心和羽毛的重量。

    驱赶死亡后,人们一心想着“活着”,以及如何“活得更好”,如果出现了天灾事故,必须有人为此负责,费农觉得他们家出了什么奇怪的现象都是哈利干的,完全没有怀疑过是他儿子的恶作剧。

    达力在学校里欺负哈利,回了家故意陷害哈利,当然这不是她现在该考虑的。

    万圣节是一个人鬼同庆的节日,也是巫师的新年,在凯尔特人的世界里,生与死是一种同等的力量,死者是另一种形式的家人,会在万圣节回来与他们团聚。盂兰盆节也有类似的意义,东方认为祖先会庇护儿孙,给他们带来好运。

    在斯堪的纳维亚也有这样的认知,“hamingja”通常被理解为运气,类似他的力量,当一个人去世时,他的运气转世到后代之一,以帮助他完成危险的任务,而这些任务特别需要运气。

    在驱逐死亡的世界里,“死亡”代表一种失败,神秘人的博格特甚至都是自己的尸体,因为博格特会变成一个人最恐惧的东西,那么就是失败加恐惧。

    你想要活下去,想要活得好,就要和费农一样遵守规矩,费农因此在社会上站稳了脚跟,而且按照“幸福手册”的规定,有了车和房子,过上了“中产阶级的生活”。

    如果一个人不按照“幸福手册”那样活,就是不正常的,古代的“不正常的人”是畸形人,又或者精神病、麻风病,都被驱逐隔离。如果一个人不努力工作、升职加薪,或者是发财致富,那他也“不正常”,因为懒惰,贫穷是他“应得的”。

    除了“懒惰”,还有酗酒、赌博等习惯也会导致贫穷。其实托比亚斯内普和艾琳刚结婚的时候,也是按照“幸福手册”过的,他们很快将艾琳的“嫁妆”都用完了,而托比亚的工作并不能支付那些费用,那些东西,尤其是电器贬值的速度很快,他们很快入不敷出,只能卖了最值钱的房子,重新搬回蜘蛛尾巷,不多久西弗勒斯就诞生了。

    托比亚觉得西弗勒斯给他带来了“坏运气”,魔法也不能变出黄金,即便他和两个巫师一起生活,他也不觉得自己走运,反而有很多不便。

    这是“运气”,也不是运气,命是自己修的,西比尔老是“预言”别人要死,要是别人信她的,像神秘人一样做出行动,那就真的应验了预言。

    同样是牛,同样代表财富,高原上的牧民让牛绕着嘛呢堆转,希望它能离开畜生道。

    养殖场里的牛,它的价值就是提供肉,为了节约成本,还将牛骨粉掺进了饲料里,结果导致了“疯牛病”,不仅英国,连欧洲国家都被感染了。人都不做同类相食的事,为什么让食草的牛那么做呢?

    有人将获得财富当作救赎,有了钱当然会过得更好。

    但在另一种价值观里,牛羊感知到了佛性,得到了超度,牧民也得到了救赎。

    你要哪种救赎呢?

    如果死后没有天堂,干嘛不及时行乐?尤其是黑死病爆发后,谁都不知道晚餐和死亡谁先到。

    对死亡的恐惧如果受到压抑,往往会在潜意识中堆积起来伺机“报复”,我们小的时候不许吃“垃圾食品”、不许玩太晚,长大了就“报复”回来,可是中年的你拿着10岁时无比想要的遥控玩具车还会那么高兴么?

    有人会的,因为童心还在。有人不会,他希望自己的孩子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别像自己小时候过的那么苦,再贵的玩具都会买给他。

    格洛斯泰斯特号召,给饥饿的人食物,给衣不蔽体的人衣服,人引导做积极神圣的职责,同时也要谴责并在必要时惩罚罪大恶极的人。

    即便鲁斯让学生们写关于守护神的论文,希望他们能早点掌握“呼神护卫”,但效果并不明显,尤其目前城堡里的气氛那么压抑。

    快乐和幸福的公式不是恒等的,肤浅的快乐不能抵抗摄魂怪,更何况是成群的摄魂怪。

    忽然波莫纳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大片黑烟涌了进来。

    她被吓了一跳,等门后伸出一只人类的手,她才安下心来,然而等她看清了对方的脸色,心又沉了下去。

    不知道是谁惹了他,老蝙蝠看起来像是想和人决斗,而这个“人”很不幸就是她自己。

    “有事吗?”波莫纳微笑着说。

    “你是不是介入了?”西弗勒斯阴狠得问。

    她很快就想起了不久前在走廊上的“偶遇”。

    “如果你说的是有关帕西韦斯莱的事的话。”她放下了手里的资料,看着他“是的,我介入了。”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将斗篷包裹着自己,看起来气势逼人。

    正常老师当然会介入,但谁让波莫纳送他去马人那,让他自己守护自己的尊严。

    她也不能说帕西是个“书呆子”,因为斯内普小时候也是个“书呆子”。

    “因为他是格兰芬多?”他讥讽得笑着问。

    “因为他是一个人,而他对面站着两个。”波莫纳说,下意识地将七年级的伊莎贝拉给剔除了。

    “我也是一样。”他怒气冲冲地说“我的对面站着不止两个。”

    “西弗勒斯,你别把自己代入进去。”波莫纳无力得说。

    他没有说“这不公平”,带着一身的黑气,如黑色的旋风般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在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如果你想要获得尊敬,就要变得更强。

    但要是持强凌弱,人们在杀死暴君时,弑君就被当成合法并且值得称道的事了。

    人们会载歌载舞,庆贺他的死亡,甚至有人会捍卫他们狂欢的权力。

    波莫纳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这种情况怎么办,于是她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去找有智慧的人寻求答案了。

“果壳”的世界

    曾经有一段时间,街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无家可归者,有一次波莫纳发现他们居然少了,本来也没有在意,等到了第一次巫师战争结束,西弗勒斯来到了霍格沃茨,她才知道这些流浪汉并不是去了别的地方。

    他们失踪了没有人在意,黑魔王很清楚这一点,于是他派人将那些无助的人给抓了起来,似乎他打算和格林德沃一样组建一支阴尸大军。

    不同的是格林德沃寻找复活石,而黑魔王则对贤者之石更感兴趣,只是他死得太突然,没人知道他的那支军队在哪儿。

    现在他们知道了,但是在吃饭的时候聊这个话题实在让人倒胃口,于是波莫纳换了一个话题。

    “格洛斯泰斯特曾说过,光是‘第一形式’,是具有物质性的,而物质必然扩散到三维世界。”她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说“这就是黑魔王用光谱复活的原理?”

    西弗勒斯安静地咀嚼着食物,保持着良好的就餐礼仪。

    “关于尼克勒梅。”波莫纳吞了一口饭后说“费力维觉得他封印的火焰恶魔是格林德沃的精神投射,他没准在哪儿看到了它,接着火焰恶魔就变成它的形象了。”

    “你不是说你在想时空的问题吗?”

    “这不正在说吗?无维度的形式从它诞生之日起就不会增加或减少了,而光是倍增的,所以它不会是第二种形式,你觉得无维度的存在是个什么?”波莫纳问。

    “想象?”他问。

    “你在问我还是在回答我?”波莫纳问。

    他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吃饭。

    “你知道,他创造的那个世界模型就像果壳宇宙。”波莫纳继续挥舞着手里的叉子说“最外层是个稀薄的天球,朝着里面发光。”

    “我觉得更像是镜子。”西弗勒斯开了尊口“但他的模型是错误的。”

    “怎么会是镜子呢?镜子里都是虚像!我说的是真实发光的光源。”

    “只有镜子才会改变光路,不然为什么别的天体都是超外发光,就最外面的朝着里面,而且外面的外面是什么?”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开始思考。

    “别费劲了,他是错的。”西弗勒斯冷冷地说。

    “你觉得他的思想没有一点用处?”波莫纳反问。

    他忽然笑了起来。

    “干什么?”波莫纳奇怪地问。

    “我以为女孩不喜欢这一类话题。”西弗勒斯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不存在的幻影。

    “辛尼斯塔也喜欢。”波莫纳说“不是我一个‘女孩’对宇宙感兴趣。”

    “是阿不思教你的?”他契而不舍地问。

    “你怎么以为我什么都是阿不思教的?”波莫纳反问“我就不能有点爱好?”

    “你想学希腊语是因为他?”西弗勒斯问。

    “我只是想学。”波莫纳干巴巴地说“我才不想和老巴蒂一样学巨怪语。”

    西弗勒斯又笑了。

    这一次他笑起来不像是那个穿斯莱特林校袍的学生。

    “这才是你,站在伟人之中,藐视卑微的懦夫。”

    她觉得不高兴了,他说得她像是个高傲的人。

    “吃饭。”波莫纳命令着,但西弗勒斯笑眯眯的,他这表情会吓着不少人。

    “贤者之石。”他缓慢地说“你从不想研究它吗?”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拥有它?”波莫纳问。

    他没说话。

    “追寻贤者之石会带来诅咒,尽管它本身是最纯洁的。”波莫纳轻声说“我以为你知道。”

    “这只是一种迷信。”他轻蔑地说。

    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被诅咒了也是一个谣言,但谁能否认它是假的呢?

    “你还是觉得哈利波特的守护神是水元素的原因?”波莫纳问。

    老蝙蝠上翘的嘴角一下子垮了下来。

    “波特捕捉器”果然不同凡响,连德拉科听到了都会喊“圣人波特”。

    “水元素不像火元素,我说的是格罗斯泰斯特的理论,他觉得火元素不仅有第一形式,还是一种‘物质’,当然它不是‘实心的’。”

    “你觉得有趣?”

    罗恩接受了六年魔法教育,他居然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没错,是很有趣。”她笑着说“倘若火元素确实是‘最简单的物质’,也就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元素之一,为什么只有厉火咒和恶魔护身可以造成这种效果?”

    波莫纳喋喋不休地说,整个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即便把我关在果壳之中,仍然以为我是无限空间之王。

    虽然人类的身体受到许多限制,但是我们的精神却能自由探索整个宇宙,甚至勇敢得闯入连“星际航行”都畏缩不前之处——倘若噩梦不再纠缠的话。

    这是那本讲述果壳宇宙的书的开头。

    梦里是一个完全属于我们的世界,让我们在海里遨游,在空中飞翔。

    宇宙究竟是无限的,或者仅仅是非常浩瀚呢?

    相对于我们无法感知的东西,是我们感知到的组成了“世界”吗?

    没准儿有一个流浪汉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你本可以坐下来和他聊聊的,汤姆,这个话题听着只该在“雅典学院”里讨论,但是,倘若“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对于那些随时被人驱逐流浪的人来说是很方便带走的。

    如果你的妈妈没有去孤儿院生下你,你也会在街头长大。

    为什么你要那么做呢?

第七十五章 远处的幽灵(一)

    眼镜的种类有很多,但大致来说,年轻人用近视眼镜比较多,那是一种凹面镜,而老年人则老花比较多,用的是凸透镜。

    在格洛斯泰斯特所处的时代,人们已经发现了用凸透镜可以放大事物了,加上他那个年纪,所用的眼镜也是老花眼镜,到了1289年才在佛罗伦萨出现最早的近视眼镜,那时他已经去世30年了。

    这个老修士没有子女或亲戚来继承他的“财产”,虽然他留下的主要是文献,这些手稿便被“瓜分”了,有的被大学收走,有的被教会拿走,有的则落入私人收藏家的手中。

    其中有个叫罗杰·培根的男爵,他曾1247年在牛津大学学习艺术,后来转学宇宙科学,在他发布的论文里提起了光的偏振,普遍认为是引用了格洛斯泰斯特留下的资料。倘若光是一种物质,不论它的构成有多么“简单”,随着光程变长,那么它也要倍增。

    牛顿是光粒子说的支持者,他认为光是粒子流,从光源出发,在均匀介质中遵循力学规律做匀速直线运动。牛顿引力定律认为引力的速度传播速度是无限的,不论物体之间距离有多远,或其间介质种类,形成立刻就能感知到它的引力,狭义相对论则认为宇宙信息传递最快的是光速……

    简单地说牛顿将时间定义为绝对的,狭义相对论认为时空是可变而平坦的,广义相对论认为时空是弯曲的,而造成经典物理和相对论之间矛盾的是“介质”。我们看不见的宇宙里存在许多粒子,它们就像不可见光一样充斥着宇宙,在人的眼睛看来天空是黑的,但是如果人能看见微波波段的辐射,就会发现四面八方的天空都在均匀地发光。

    倘若光是一种波,那么它就必然和声波、水波一样需要介质传递,曾经这一物质被称为“以太”,到了爱因斯坦则有了量子力学,绝对时间理论也被抛弃了。

    1929年不只是格林德沃在巴黎发表演讲,差点毁了巴黎,哈勃也发现了宇宙膨胀……反正波莫纳找到阿不思的时候他正在看这一类的书籍。

    孩子们喜欢看超人解救“多重宇宙危机”,什么是多重宇宙呢?

    绝大多数小说里的“平行世界”,也就是在这个世界里a和b结婚了,在另一个世界里两个人没有结婚。

    在费曼恩所假设的多重宇宙,则是a和b不论如何都结婚了,只是a和b可能毕业三年就结婚,中间没有任何波折,一切顺顺利利,而另一种假设中,两人异地工作了一段时间,其中某人还差点移情别恋了,中间经历了很多很多挫折和考验,才“大团圆”结局,他们还是在毕业三年后结婚了。倘若将这对青年想象成粒子,粒子在光锥中走过了所有的路程,即有无数种可能,这也是一种多重宇宙。直线当然是最快的,但他们就是要走弯弯绕绕。

    量子纠缠理论上也不存在时间差和介质,但由于实验精度、能力的限制而难以验证,只能停留在理论上,而在理论上爱因斯坦是不支持量子纠缠存在的。

    很多事是超出人类感知范围的,而倘若没见过就否认其不存在,以人类理解的方式去理解,那么地球就依旧还是平的,因为引力也是看不见的。

    “你看起来有不少苦恼。”邓布利多忽然说。

    波莫纳看着他,发现他还在低着头,用半月眼镜看资料。

    “西弗勒斯希望我不要介入学生之间的纠纷,但当时有学生在旁边看着。”波莫纳郁闷地说。

    “所以让你苦恼的是什么?”邓布利多问。

    让她焦虑的正是这一点,她描述不出来。

    “我有一个朋友,他告诉我一个故事。”邓布利多轻描淡写地翻了一页书。

    “你要跟我说睡前故事吗?”波莫纳挖苦着说。

    “白胡子老爷爷”笑了一声,然后说到“在很久以前,有一只双头鸟生活在雪山下,一头名叫迦楼察,一头名叫优波迦楼察,这种鸟有一种习惯,一头睡觉的时候,另一头必然清醒着打量着四周。有一天双头鸟在一棵果树上休息,优波迦楼察在徐徐微风中入睡,一枚果子则砸中了迦楼察的脑袋。野果的香味让迦楼察垂涎三尺,它想着‘我自己吃了这个果子,进了肚子里,优波迦楼察也一样长力气’,于是将那个果子吃了,优波迦楼察醒来后打了个嗝,疑惑地问‘在哪里得到如此美味的饮食,吃了让我精神饱满’,接着优波迦楼察气愤地说‘碰到好东西,迦楼察却独自享用,今后我也不会那么做的’,过了些日子,他们遇到了一颗果树,这棵树的果子是有毒的,优波迦楼察趁着迦楼察睡着时将毒树之国吃了,等到迦楼察醒来觉得浑身难受,不由自主打了个嗝,发觉有毒气,可是它想叫醒同伴已经来不及了,双鸟就此含恨而死。”

    片刻后邓布利多抬头看着波莫纳“你知道这其中的问题是什么吗?”

    “优波迦楼察没有吃到好吃的,然后怀恨在心。”波莫纳说。

    “这个问题没有准确的答案,就像如尼纹蛇,总是争吵不休,而不让它们学会蛇佬呛,就不会有争斗么?”邓布利多问。

    波莫纳不知道怎么回答。

    “懂得权衡轻重,不意气用事是心智成熟的体现,如果我是你,教授,就不对此纠结,你做了以你的理智和智慧下的判断,为什么还要烦恼呢?”

    “他觉得我偏心。”波莫纳说。

    邓布利多不想继续说了,但还是耐着性子。

    “我们的心就像画笔,能彩绘世间种种,你给它什么材料,它就能画出什么样的画来,你该想想怎么化解争执和误会,而不是被别人影响。”

    波莫纳觉得还在云里雾里,但邓布利多想安静看书,已经不会给她别的答案了。

    于是她鞠躬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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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阿不思有没有见过爱因斯坦?”

    波莫纳一边洗碗一边问。

    正拿着抹布擦碗的西弗勒斯愣住了。

    “你怎么会那么觉得?”西弗勒斯问。

    “因为他‘老’了。”波莫纳说“他们是一个时代的人。”

    “他们一个生活在德国,一个生活在英国。”他将一个擦好的碗放回碗架上。

    “但阿不思去过柏林。”波莫纳说。

    “那时爱因斯坦已经不在德国了。”西弗勒斯说。

    “反正你就是觉得他们没见过,对吗?”波莫纳问。

    “是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发出嘶嘶的声音。

    “难道他们不能通信?”波莫纳问。

    这下他不答话了。

    波莫纳将洗干净的碗递给他。

    “明天我们去麻瓜世界玩怎么样,我好久没有看电影了。”

    “下棋赢了我就去。”他冷冰冰地说。

    波莫纳嘟起嘴“你明明知道我赢不了你。”

    “那你就别想了。”他好心情地笑着说。

    “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开心一回呢?”波莫纳抱怨着,离开了厨房。

    有时她真希望有个“正常”的男友,何况她要去看的电影是男生也喜欢看的科幻片而不是爱情文艺片。

    “什么电影?”西弗勒斯在厨房里问。

    “黑客帝国!”波莫纳没好气地说,将电影海报给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第七十六章 远处的幽灵(二)

    邓布利多说“我们的心就像画笔,能彩绘世间种种,你给它什么材料,它就能画出什么样的画来”。

    在出发去不丹之前,他确实如画家般在学校的礼堂里,用“云团”绘制了不丹的风景,据说在那里只需要用心聆听,就能听到“往昔的密语”。

    当波莫纳从校长办公室回地窖的路上,发现学校的走廊里到处都是“雾”,到了夏天,即便是苏格兰也是水气充沛的,而遇到了冬天才有的寒冷,则让那些水凝结起来,甚至还形成了冰晶。它们就像是镜子一样,反射着火把、火炉的光,如同一个个悬浮在空中的光柱。

    即便是魔法世界,这也是非正常的现象,而且当她仔细聆听,她也听到了“密语”的声音,只是听起来像是什么地方漏气了。

    1932年,当全世界的目光集中在不丹时,有一个巫师家庭前往伊夫拉姆度假,当时有一只威尔士绿龙袭击了海滩,那一家巫师不仅保护了麻瓜们,还施展了一个大范围的遗忘咒,这和纽特在纽约用的蜷翼蝠毒液原理并不相同。波莫纳在成为记忆注销员之前接受过魔法部的培训,当时负责训练的教官就谈起了这件事。

    如果是一段很久远的记忆,人们往往记不住那么多细节,比如有人去了游乐园,园中受欢迎的设施都需要排很长的队,一天的玩乐时间一大半都是用来排队了。

    这肯定是不好的游玩体验,但是在漫长的等待后,他们可以享受极致的快乐,就像坐过山车,只记得当时的情景,仿佛排那么久的队“值”了。许久以后,关于排队的记忆就消失了,人们往往记得游玩时的体验,这让他们想要再体验一次,于是又去那个游乐园。

    恐怖的记忆也是一样,如果人害怕到了极致,也一样会记得。在伊夫拉姆事件中,有一个麻瓜坚持记得有一只“会飞的大蜥蜴”弄坏了他的橡皮筏。纽约的事件中,麻瓜雅各布也一样记得当时发生的事,尽管大多数人都已经遗忘了这件事,虽然当时普遍的解释是那些逃跑的神奇动物给麻瓜们带来了不好的回忆,而对于雅各布来说却是美好的。

    坐过山车是恐怖的,甚至还会被吓到尖叫,怎么会当成快乐的记忆被铭记呢?

    人潜意识中的记忆要“消除”它不能像伊西多拉那样只是简单得将它给“取出来”,更何况她还不是只拿走让人痛苦的,连那些快乐的回忆也一起带走了。

    如果是近段时间的记忆,那么人的大脑每天会通过睡眠,将大多数“无用的”信息给删减了,许多人一觉醒来不记得昨晚做了什么梦。

    因为它“无用”,才会被丢弃。要注销记忆,首先要做的是将“峰值”给降下来,就像每天无聊的生活,带给你的只有枯燥乏味的情绪,或者说是排队等轮到你玩游戏项目的过程。

    首先必须让他们冷静下来,就像下班路上发呆,忽然从小巷里蹿出来一只黑猫,是人都会被吓一跳。然后让他们感觉有好事发生,比如到附近的超市里购物,一个英俊或漂亮的异性对他们微笑,可惜他们并没有上前打招呼,有了平替就不会对黑暗的巷子里发生的事那么“记忆犹新”了。

    尽管他们潜意识中还会记得,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故事,那些情绪产生的基理也改变了——那只是无聊的一天,接着第二天继续往常的生活,连和同事、朋友提起的兴趣都没有。

    因为重要,才会被记住。去海边度假的人往往是为了创造快乐的回忆去的,把那个“会飞的大蜥蜴”平替成飞太低的水上飞机,人们为了躲避它而四散奔逃。

    飞机上经常有奇怪的喷漆,看起来像一头龙似的,人们回想起来觉得是眼花了,调侃起那个冒失的飞行员,成为“度假记忆”的一部分。

    “一忘皆空”是个非常强力的遗忘咒,是不可逆的,甚至会对大脑造成伤害,本库伯中的就很像,但要是没有施咒者,它是怎么被施展的呢?

    为了避免“荧光闪烁”占用魔杖,波莫纳决定摸黑前进,幸好她会用无声漂浮咒,让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冰晶灯柱跟着她前进。

    希望这些冰不会那么快就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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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出生的那年,麻瓜电影院里上映了一部名为《夺宝奇兵》的电影,除了那个强壮的祭祀伊莫顿,最让波莫纳映像深刻的就是藏宝的地方,倒不是那些金银珠宝,以及守护它们的“圣甲虫”。

    当时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人类手里照明设备,有一个人转动了一下镜子,就将太阳光引了进来,通过镜面反射,整个宝库里都亮堂了,加上那些黄金自己的反射,顿时晃花了她的眼睛。

    影片刚上映时她很忙,是她后来找时间去补看的,电影院里还有其他人,多半是这部戏的老影迷,电影看了不止三四次,已经见怪不怪,因此整个放映厅里只有波莫纳一个人的惊叹。

    她不觉得丢脸,放映厅里黑漆漆的,他们才看不到她是谁。

    但她现在有时间了,为什么不在热门电影刚上映的时候去看呢?

    “你怎么忽然想看这部电影?”

    西弗勒斯拿着皱巴巴的电影海报问。

    人生不像电影,还可以补上。

    她曾错过了好多东西,不想再错过了。

    那电影其实不看也行,她只是觉得这个题材的电影男生都会感兴趣,他不会拒绝她罢了。

    “因为我想知道什么是‘黑客’。”波莫纳一边擦桌子一边说“你知道什么是黑客么?”

    老蝙蝠看着海报没说话。

    “我可不想落伍了……”

    “不是因为这个小白脸?”西弗勒斯忽然说。

    “谁?”波莫纳反问。

    他把海报反过来对着她。

    “长成他这样可执行不了秘密任务,不是穿上黑衣就能掩盖身份了。”他冷冰冰地说。

    “我听说‘黑客’是挺酷的职业。”波莫纳一边回忆一边说“好像他们知道挺多秘密。”

    “他戴墨镜干什么?”西弗勒斯说完,将海报拍放在桌上“周围那么黑,我建议他戴近视眼镜。”

    “我想这是显示器的光。”波莫纳说。

    “荒谬。”他鄙夷地说“我不会为了这部戏浪费生命。”

    “我要看!”波莫纳坚持道。

    “除了这部戏,其他随你。”他倨傲地抬着下巴看着她。

    “哦,我知道你的伎俩,等我说别的电影,你又要说别的原因,说它‘荒谬’了!”波莫纳也寸步不让地说。

    “你就想看这个男演员对吗?”西弗勒斯冷笑着问。

    她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决定不与他计较。

    虽然那个男演员确实挺英俊的,但他为什么下雨天戴墨镜呢?

    她动摇了,却绝不承认,她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得逞的!

第七十七章 远处的幽灵(三)

    “喵!!!!”

    波莫纳听到一声猫咪的叫声,低头一看,发现洛里斯夫人正追着一只老鼠在奔跑。

    那只老鼠比普通的老鼠看着要肥硕,并且油光水滑的,像是帕西的“宠物”斑斑。它在洛里斯夫人的追赶下,慌不择路地跑向雾的深处。

    波莫纳这时无比希望活点地图能在,可惜它在帕特里夏那里出现过一次后就消失了踪迹。

    许多人的记忆里,那只著名的动画片里的老鼠穿的是背带裤,但其实它上半身什么都没有穿,下半身穿的短裤,根本没有背带。

    人类的记忆有时会出现集体出错的情况,甚至有一次魁地奇世界杯出现了集体失忆,没人记得那场比赛,尽管门票都已经卖出去了。

    跑着跑着,她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在这个时间出现这个声音可真够吓人的。不过幸好这个哭泣的人在她前进的路上,原来是西比尔拿着个酒瓶到处晃。

    学校里没人听西比尔的预言,谁让她为了提高预言的严肃性,老是预言学生死的。

    但是在神秘事务司,西比尔的预言被制作成了预言球,放在了无数个玻璃球里,波莫纳参观的时候工作人员还告诉她,这些预言球都被保护起来,与预言无关的人无法碰触它。

    预言球里飘着云雾,看着就想眼前的这些雾,却又不尽相同……

    “西比尔!”波莫纳大喊。

    特里劳尼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手里的酒瓶藏到身后。

    “你在这儿干什么?”特里劳尼率先责问波莫纳。

    “我在巡逻。”波莫纳忽视了特里劳尼满嘴的酒气说道“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我也在巡逻。”特里劳尼理直气壮地说“有规定科任老师不能巡逻吗?”

    波莫纳撇嘴。

    事实上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每天都在巡逻,她不想陷入无意义的争吵中。

    “那就跟我来吧。”波莫纳说。

    “我们去哪儿?”特里劳尼说。

    “我不知道。”波莫纳说。

    “所以你没有明确的目的?”特里劳尼问。

    波莫纳停下脚步。

    “那你想往哪儿走?”波莫纳问。

    特里劳尼分辨了一下,白天熟悉的走廊因为迷雾而显得陌生。

    “这个方向。”特里劳尼指着一个方向说。

    “好吧,我们就去那儿。”波莫纳说。

    “你不想分头行动么?”特里劳尼问。

    “你是‘先知’,对吗?”波莫纳盯着特里劳尼蜻蜓一样的眼镜。

    她看起来有些局促,像是没想到有人会照着她说的做事。

    传说,最早的阿波罗女祭司西比尔在德尔斐神庙发布神谕,后来西比尔这个词被用来表示女先知,圣经故事里先知以男性为主。

    有时凡人为了增加自己说的话的可信度,会假借神谕的名义,让人们提高自己话语的真实性,毕竟没人会相信有人敢对神谕作假。俄狄浦斯虽犯了杀父娶母之罪,却也是因为听了神谕的内容,为了避免神谕应验,选择离开了养父母的王国。

    即便是另一个“先知”格林德沃,也是在基于“事实”的基础上进行了“解释”,巫师必须阻止麻瓜毁灭世界才向他们宣战云云。

    古希腊的神是领土的神,要么是他的城市,要么是供奉他的神庙,特洛伊也曾供奉着雅典娜女神。牧领的权力则是作用于羊群,更准确地说,它作用于移动的羊群,从一个地方走向另一个地方。

    《出埃及记》中曾这样写道:你忠诚地带领这群你救赎的人民,你用你的力量带领他们走向圣洁的草场。

    牧人也要分好的和坏的,坏牧人挥霍和驱散羊群,不能保证羊群吃饱,也不能将羊群引导到“它们的土地”上。

    不论是格林德沃还是神秘人都没有做到他们许诺的让巫师,重新获得“自由”,反倒是因为战争,让本就稀少的人口变得更少了。

    虽然神秘人可以无视西比尔的预言,但是,当他茫然无措,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做时,预言也是个不错的参考。

    奇怪的就是这一点,波莫纳不相信命运,却相信西比尔。在人的大脑里有两个系统,一个是快速的,就像人抬起手那样容易,另一种则是缓慢的,它需要理性的推理和思考。现在她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除了相信直觉外她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时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冰晶柱,它们仿佛是她的“线团”。

    “走吧,西比尔。”波莫纳推了特里劳尼一样“像个‘先知’一样领路吧。”

    然后她就不再继续做标记,在迷雾重重中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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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黑客’需要枪?”西弗勒斯看着电影海报,继续揶揄着“还是他们是抓黑客的特工?”

    “我想‘特工’在这部电影里是反派。”波莫纳不确定地说“海报上的都是好人。”

    “真的,你真的那么觉得的?”他怪异地笑着。

    “你又要发表什么高见?”波莫纳问。

    “你不觉得这是两个阵营吗?秃头的和没秃的。”

    波莫纳惊讶地看着海报。

    左边的两个都是光头,右边的男主角和看起来像是女主角的人都有浓密的头发。

    “黑客和秃头有关系吗?”西弗勒斯问。

    “不,这部电影名叫martix!”波莫纳说。

    “让我看看,电影院里还有没有别的电影。”西弗勒斯说。

    “不,我就要看这个!”波莫纳坚持道。

    他咬牙切齿了半天,然后说“我可以陪你看电影,但不是这部。”

    “其他的电影我都不想看,我就要看这一部。”波莫纳说。

    他仿佛觉得和她无法沟通,转身离开了餐厅。

    等他走后,波莫纳低头看着海报。

    除了那些镜头和帅气的男主角,预告片里有一句台词吸引了她。

    你可曾做过这样的梦,让你坚信梦境就是现实,你又如何区分梦中世界和真实世界。

    矩阵的世界就是你眼前的这个世界,它挡住了后面的真相。电影中也有一面镜子,不同于厄里斯魔镜,它是“柔软的”,看着有点像膜,轻触它会有弹性,但它又不是膜,因为男主角可以将一些水银一样的物质沾在手上。

    所以她不觉得这部戏是那种爆米花电影,更何况为了这部电影,她连傲慢与偏见都不看了。

    “反正这部戏要上映一段时间。”波莫纳嘀咕着,用恢复如初将那张皱巴巴的海报变回了原样。

    “看我们谁先投降。”波莫纳自言自语着,将海报贴在了墙上。

    当然不是用的永久粘贴咒,但要是老蝙蝠打算撕了它,它就会无限复制,就像哈利的录取通知书,像雪片一样到处都是。

    然后她哼着歌,做别的家务去了,也许可以去烤点饼干。

第七十八章 远处的幽灵(四)

    古希腊的诸神主要是以守卫者的方式存在的,例如雅典的守护神是雅典娜,传说雅典刚建成的时候,雅典娜和波塞冬为了谁成为它的守护神而争斗不已,最终他们达成协议,谁能为人类提供有用的东西,谁就称为该城的守护神。

    波塞冬用三叉戟敲击地面变出了一匹战马,而雅典娜则变出了一棵橄榄树,在满是山地的雅典,橄榄树似乎更有用,于是以雅典娜的胜利结束,橄榄也成了和平与富裕的象征。

    俄狄浦斯所出生的城市希腊的忒拜则是以阿波罗为守护神,传说这个城市有七个城门,就像阿波罗的七弦琴。但随着俄狄浦斯所犯的罪,这个城市并没有得到神的保佑,而是被降下了瘟疫。

    先知摩西则带领着以色列人离开了埃及,其实忒拜的名字是“底比斯”,为了和埃及的底比斯区别才有了忒拜的名字。

    摩西很清楚怎么放羊,他首先放出最年轻的羔羊,让它们吃最嫩的草,然后他放出稍微大一点的羊,他们可以吃下那些硬一些的草,接着放出去最强壮的羊,它们能吃最硬的草,这样所有的羊都能吃到草,并且没有发生争斗了。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幕,耶和华才认为他会怜悯他的子民,并将杖交给了他。不过在出发前,耶和华有一件事要摩西去办,他让希伯来人去捡草做砖祭祀他。

    本来因为法老安排的工作,已经不堪重负的人们又加上了别的负担,摩西本以为追随耶和华会获得拯救,便去问他,“主啊,你为什么苦待这百姓呢?为什么打发我去呢?自从我去见法老,奉你的名说话,他就苦待这百姓,你一点也没有拯救他们”。

    在很久很久以前,创世纪的章节里有这样一家人,男主人的名字叫诺亚,在他所处的时代是个完全人。耶和华看到大地满地疮痍,到处都是不法的邪恶,于是打算毁灭世界。不过在此之前他告诉义人诺亚,要建造一艘方舟,并带着他的妻子、儿子等人上方舟,还有牲畜与鸟类等,必须一雄一雌。

    等诺亚遵照命令执行了一切,四十个昼夜的大雨降在地上,洪水淹没了最高的山,只有诺亚一家人与方舟中的生命得以存活。

    在漂泊了接近一年后,洪水才退去,诺亚放出一只鸽子,它带回了橄榄枝,于是诺亚知道洪水已经散去,便带着一家人与各种动物走出了方舟。

    牧领的作用在于一种保护,即便是迷途的羊摩西也会将它给找回来,而非力量的优越性和咄咄逼人的态度。

    但等希伯来人来到了应许之地,结成了王国,又有了先知以西结,“杖已经开花,骄傲已经发芽。强暴兴起,成了罚恶的杖。以色列人,或是他们的群众,或是他们的财宝,无一存留,他们中间也没有得尊荣的。时候到了,日子近了,买主不可欢喜,卖主不可愁烦,因为烈怒已经临到他们众人身上”。

    由于在诺亚登岸献祭后,耶和华对着彩虹许诺不会再用洪水摧毁有血肉的,摧毁耶路撒冷和圣殿的也确实不是洪水,包括以西结在内的以色列人都被掳去了巴比伦。

    摩西让以色列人希伯来人得到了自由,以西结的预言中,希伯来人失去了自由,而耶和华降下这样的惩罚,是因为他们违背了耶和华。

    虽然同样是先知,摩西和以西结却承担着不同的使命。

    有这样一个问题,一辆行驶中的列车,前面的两条岔道上分别有一个小孩和九个小孩在玩耍,如果被提问者是司机,会选择哪条路呢?

    这和神学领域著名的“牧羊悖论”很相似,简单的地说“是为了全体牺牲一个,还是为了一个牺牲全体”。

    摩西选择了后者,哪怕是一只羊丢了,他也会无视羊群,去将那只迷途的羊找回来。

    诺亚在接到了启示后,也没到处去宣传,让其他人改变自己,避免灭世之难。

    以西结则谴责了世人“祸哉!以色列的牧人只知牧养自己,牧人岂不当牡养群羊吗?你们吃脂油,穿羊毛,宰肥壮的,却不牧养群羊。瘦弱的,你们没有养壮,有病的,你们没有医治,受伤的,你们没有缠裹,被驱逐的,你们没有领回,失丧的,你们没有寻找,但用强暴严严地辖制,因无牧人,羊就分散,既分散,便作了一切野兽的食物”。

    可是他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以西结也拿了一块砖,上面画着耶路撒冷,当那座城杯围困时,他将以色列人的杖折断了,摩西在野外的时候曾经祈求吗纳,并用杖击石,获得源源不断的清泉,如此一来他们不再衣食无忧,吃饼喝水都要限量,肉就更别提了。

    马太福音二十五章里除了那句“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躲过来”之外还有别的话。

    这是一场婚宴上,十个童女捧着灯去迎接新郎,其中五个聪明,五个愚笨,聪明的知道准备灯油,笨的不知道,于是笨的对聪明的说“分点油给我,因为我们的灯快灭了。”

    聪明的不肯,对笨的说“恐怕不够你我用的,不如你们自己去卖油的那里去买吧。”

    笨的就去买了,恰巧这时新郎来了,预备好了的就进去坐席,门就关了。

    等笨的买油回来,看到门关了,就在门外大喊。

    “主啊,主啊,给我们开门!”

    他却回答“我实在告诉你们,我不认识你们。”

    为什么聪明的把门关上吃席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笨的还没有来,不该把门关上呢?

    当然,童女们不是双头鸟,不论是迦楼察还是波优迦楼察,谁吃了美味的果子都进一个胃里,都对他们共同的身体有好处。

    那么当耶路撒冷被围时,谁来救了?

    尼布甲尼撒围困了耶路撒冷18个月,他还有时间修建大量的工事、塔楼和攻城机器。如果他周围有救耶路撒冷的支援骚扰,他也不会那么安安心心地攻城。

    可能是因为“没有种的地方要收割,没有散的地方要聚集”吧,那个能带回来财富的,国王不问他怎么赚的钱,看到钱就夸他善良又忠诚。这简单呐,拿着国王的委任状,找当地的地方官,派兵挨家挨户得搜,哪怕是绝收的地方,也能抢点百姓的存粮回来,至于百姓饿死了,那和国王有什么关系?

    哦,被围城要“勤王”了,人家把门一关“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不认识你们。”

    圣殿里有不少金银珠宝,不只是巴比伦王,罗马人也带走了不少。但以西结不去破坏那些带来光明的黄金烛台,反而破坏了一根木杖。

    等那些昔日高高在上的“老爷”在迦巴鲁河边哭啼啼的时候,本来以西结再跟他要如何做就简单了。但谁知道有假先知跑出来说,这囚徒的日子过两年就结束了。

    “你知不知道往哪儿走啊!”波莫纳忍不住问西比尔特里劳尼。

    “就在前面。”特里劳尼说。

    “这是你第三次那么说了!”波莫纳气呼呼地说。

    “我以我曾祖母卡珊德拉的名义启示,这是最后一次了。”特里劳尼说。

    波莫纳怀疑,她是故意那么说,接着寻机逃跑的。

    毕竟她只是说“巡逻”,没说要逮住什么。

    “你信我吗?”特里劳尼问。

    “走吧。”波莫纳没精打采地说,继续跟着这位“先知”,在迷雾中穿行。

第七十九章 远处的幽灵(五)

    “轰隆隆。”

    听到这个声音,波莫纳和特里劳尼面面相觑。

    “我好像听到了雷声。”波莫纳说。

    “我也听到了。”特里劳尼严肃地说“这不是你的幻觉。”

    波莫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循着声音往前走。

    不多久她们来到了礼堂,礼堂的门没有关,雷声便是从礼堂里传出来的。

    不过更糟糕的是地上到处都是积水,似乎是因为礼堂上空的气象魔法“下雨”造成的。

    “我记得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晴天。”波莫纳说。

    “那是骗人的。”特里劳尼立刻说。

    波莫纳其实想和她讨论别的。虽然天气预报不见得总是准的,但怎么会忽然就下起了雷雨呢?

    “哦,你们也在。”

    她们回头,看着匆匆赶来的鲁斯教授,他的身后跟着斯内普,他依旧皱紧了眉,看着好像还在生气。

    “这是怎么了?看着像被桃金娘祸害了。”波莫纳开玩笑说。

    “礼堂里有防御魔法,我不觉得一个幽灵有这个能力。”鲁斯教授很严肃地说,接着看着礼堂里的雨“我想我们该担心的是,现在防御魔法是不是受损了。”

    波莫纳看着漂浮在空中的蜡烛,它们中有不少已经被雨水给浇灭了。

    这挺正常的,不是么?火被水浇灭了。

    但要是当年罗伊娜拉文克劳布置礼堂,没想到下雨天礼堂会和外面一样下雨的话,那礼堂也不会成为城堡里使用率最高的地方了。

    “你还有心情笑。”斯内普笑眯眯地看着她说。

    波莫纳想起了她曾经对他说过“人是能笑的”这个命题,她刚说完,一只金毛巡回犬就带着“笑容”,被主人牵着从他们身边走过。

    “为什么不笑呢?如果不快乐怎么召唤守护神?”波莫纳轻松地说,挥舞着魔杖,将自己的天鹅守护神给召唤了出来,它飞进了礼堂里,绕着蜡烛转了一圈,很快“雨停了”。

    “让我们把这讨厌的雾给吹走吧。”鲁斯说,魔杖末端吹起一阵风,将弥漫在走廊里的雾气给吹走了。

    没有了这阻挡人视线的雾,藏在里面的东西很快就无所遁形,一只大头毛怪慌张地奔跑着,似乎想躲进被吹走的雾里。

    “统统禁锢!”特里劳尼立刻大喊,但是魔咒没有射中大头毛怪。

    斯内普也举起了魔杖,大头毛怪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的水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小溪里的鹅卵石。

    众人围了上去。

    “就是它搞得鬼?”波莫纳问。

    “拷问就知道了。”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举起了魔杖。

    “不,你不能使用黑魔法。”鲁斯说。

    斯内普露出厌恶的表情“这可是黑暗生物。”

    “你想从他那儿拷问出点什么呢?斯内普教授,大头毛怪又不会说人话。”鲁斯说。

    “你们看他的背上。”特里劳尼说“好像有什么东西。”

    斯内普和鲁斯不再继续争论,他们开始检查大头毛怪。

    “rictusempra。”波莫纳用魔杖指着大头毛怪说,接着大头毛怪大笑了起来,浑身都在打颤。

    鲁斯和斯内普都看着她。

    “干什么?我只是想增加点幽默感。”波莫纳说。

    “哦,快看!”特里劳尼激动得指着大头毛怪说“出来了,出来了!”

    所有人都看着大头毛怪,它有个光秃秃的脑袋,却浑身都是毛,本来看不出来,随着它在地上笑得打滚,藏在它身上的东西就“跑出来”了。

    “快抓住它!”波莫纳大喊,接着一脚踩了上去,试图踩中那个黑色的细长条物品。

    但也不知道是它太滑溜,还是地上的积水,它跑了,接着像灵敏的鱼似的快速游走。

    一时之间所有人各出奇招,有用魔杖的,也有像波莫纳这样用脚踩的,这导致水花四溅。

    “你们在玩水吗?我也要要一起玩。”路过的皮皮鬼说。

    “不,皮维斯!”但波莫纳的警告还是晚了,皮皮鬼已经一个“猛子”扎入了水里,溅起了水花。

    所有人不得不后退一步,与此同时那个黑色的东西重新回到了大头毛怪的身上,它以极快的速度逃跑了。

    等它们消失,那股寒冷的感觉也跟着消失了,不止礼堂,其他地方也恢复了正常。

    “我想我们找到罪魁祸首了。”鲁斯快乐得说。

    “是啊,除了让它跑了。”斯内普冷冷得说,扯着被水浸透的袍子,朝着大头毛怪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别理他。”波莫纳对鲁斯说,又看了眼西比尔特里劳尼。

    她很高傲得仰起下巴,头也不回得走了。

    “你做了什么得罪她?”鲁斯问。

    “我提了天气预报的事。”波莫纳说。

    “那有什么关系?”鲁斯困惑得问。

    “‘先知’总有不可捉摸的地方。”波莫纳说。

    鲁斯还是不明白,但波莫纳已经懒得解释了,她哼着歌朝着办公室走去。

    除了捉蜻蜓,貌似现在孩子们又有了新的目标可以捉。她只是希望那个大头毛怪和真的石头一样结实,别被那些“小魔鬼”给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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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电影的预告片里并没有雨,波莫纳也不知道西弗勒斯是怎么在海报上看出来雨的,但她就是看“光头”二人组里站在靠后位置的那个不顺眼。

    波莫纳将海报贴在了墙上,插着腰欣赏。

    曾经有一段时间,人类是将守贫和苦行当作美德,因此才有了朝圣和保护朝圣者的十字军,他们的目标并不只是耶路撒冷,还有别的产生过奇迹的地方。

    当黑死病又一次在欧洲爆发时,教会将这一切当作奇迹和上帝降下的灾难,哥白尼这才写天体运动论,意图改变点什么。

    在哥伦布之后,每一位探险家都将寻宝当成首要目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西班牙和葡萄牙人都以开矿为目的,将大量金银装在运宝船上,很快新大陆取代了中欧,成了欧洲贵金属的主要来源。

    但那时的欧洲人已经失去了君士坦丁堡,奥斯曼帝国的苏丹苏莱曼一世在1529年甚至围困过维也纳,那次苏丹亲征带了10万士兵,而奥地利只有一万七千人左右。

    这确实是一次力量悬殊的战争,在历史上也有很多人知道,不过这并不是苏里曼第一次亲征。

    在1522年,也就是麦哲伦完成首次人类环球旅行的同一年,苏莱曼带着20万大军进攻罗德岛,当时岛上只有7000医院骑士和一个工程师。罗德岛孤悬海上,可以让骑士团免受欧洲大国世俗君主的直接干扰。

    总之这让他们成为一个独立于各国的宗教修道会的同时,也面临没有援军的困境。面对有备而来的苏莱曼军队,他们在那个岛上坚守了一年,这些骑士后来并入了马耳他岛,在查理五世的主持下成立了马耳他骑士团。

    可能也是因为这场战争,让苏莱曼重新评估了基督世界的战斗力,1529年他只带了10万人,不过真正值得一提的并不是奥斯曼的军队。

    火炮在这时已经取代了攻城车,成了攻城的利器,而这些火炮是在伊斯坦布尔生产的。

    制造这些火炮的人,曾经在1492年期间被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和斐迪南二世驱逐。本来葡萄牙人对他们的态度比较温和,因为国王想娶西班牙的伊莎贝尔公主,答应了西班牙开出的条件。

    1512年,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与奥地利的查理五世在帕维亚交战,那时据说热那亚银行家为查理五世提供过资金支持,接着在这场战役中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被俘,查理五世开出了条件苛刻的条约才让弗朗索瓦一世离开,获释后的弗朗索瓦一世就与苏莱曼结成联盟。

    在奥斯曼人制造火炮的过程中需要用到优等质量的锡,这恰巧是英国产的。走私与探索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渴望发现和尝试新的东西,随着地理大发现的全面展开,走私也开始变多了。

    英格兰人没有西班牙的贵金属,但他们会用锡与印度人交换棉花和棉布,再和香料群岛的居民交换他们喜欢的棉布,这样就能获得和西班牙、葡萄牙人用白银购买的一样的香料了。

    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的肩膀,波莫纳转头,接着一个吻落到了她的唇上。

    这个吻有红茶和豆蔻的气味,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很晚了,睡吧。”西弗勒斯轻柔得说。

    谁会在睡前喝提神醒脑的茶呢?

    但她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被蛊惑了一样顺从得被他牵走了。

    临走时她回头看了眼海报上的男主角,黑暗中他的太阳眼镜看着诡异极了,就像两个黑洞,以至于那张脸看着都没那么俊美了。

第八十章 远处的幽灵(六)

    “我们下学期就可以去霍格莫德了,这个暑假别忘了让你的父母给申请表签字。”

    在温室上草药课的时候,波莫纳听到唐克斯对图利普说,她们正在给缬草换土。

    “我怎么会忘呢。”图普里坏笑着说“到时候我们可以去佐科,看用什么道具做弄那个讨厌的图书管理员了。”

    波莫纳看了一眼和她们一组的一年级新生伊莲娜,她正全神贯注地用天平称龙粪肥,好像没有听到唐克斯和图利普的对话。

    伊莲娜下学期的目标是准备魔药锦标赛,老蝙蝠觉得她不该继续在一年级混日子了,但伊莲娜却显然没有在二年级找到让人放心的学习伙伴。

    “你们做得怎么样了?”波莫纳甜甜得笑着说。

    “差不多了。”唐克斯大方得说,展示着她刚给缬草施的肥。

    “你有没有给它松土呢?”波莫纳问。

    “当然。”唐克斯说“我只是没有像她那样,每种肥料还要挨个称。”

    伊莲娜有点恼羞成怒,气愤得说“你都是凭感觉放,难怪你的魔药总是出问题。”

    “这是草药课,首先要弄清楚植物需要什么,而不是按照配方来。”唐克斯嬉皮笑脸得说。

    “我有个问题。”在女孩们吵起来之前波莫纳说“下面哪种魔药不需要缬草小枝?a,复方汤剂,b,安眠药,c,遗忘药水。”

    “我以为期末考试还要等几个星期。”唐克斯撇着嘴说。

    “你只是不知道答案罢了。”伊莲娜幸灾乐祸得说。

    “我猜是a。”图普里兴高采烈地说。

    “你猜对了。”波莫纳保持着笑容“但下次我希望你不是猜对的,赫夫帕夫加五分。”

    “复方汤剂要等到高年级才学,另外两种我们已经学过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猜的。”伊莲娜冷冷得说。

    波莫纳觉得伊莲娜越来越像斯内普,那么缺乏幽默感,但幸好她们接下来的课程里不再讨论怎么捉弄老师,或者吵架了。

    等钟声再一次敲响,这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了,学生们简单得收拾干净了工作台,接下来波莫纳要将温室清扫干净。

    她将花盆用漂浮咒漂浮到3号温室的仓库,刚把花盆放下,却听到一点动静。

    她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一丛飞羽竹芋正在晃动。

    即使它生长在魔法世界的温室,它依旧是一株不能动的普通植物,更何况没有风。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晃动慢慢停止了,像是躲在后面的东西察觉到了她。

    “谁在那儿?”波莫纳问。

    没有人回答,又过了那么一会儿,就在她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时,仿佛听到“嘭”地一声,接着一个狼人从飞羽竹芋后面站了起来。

    波莫纳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她想起了今天不是月圆之夜,狼人还没到变身的时候。

    霍格沃茨的防御魔法也会抵御狼人,狼人是不可能进入学校里的,但不久前礼堂里“下雨”的场面她还记得……

    “Riddikulus。”她听到身后有人喊,接着狼人变成了一个狼形毛绒玩偶。

    “你还好吗,教授?”波莫纳回头看着那个人,她首先看到了一头红色的头发。

    “查理?”波莫纳问。

    “温室里怎么会有博格特?”查理韦斯莱问。

    波莫纳下意识地想用记忆清除咒,这样就没人知道她最害怕的是什么了。

    “我不知道,孩子,可能是因为学校的防御魔法变弱了。”波莫纳虚弱地说“我们把它弄走。”

    “把它弄到哪儿去?”查理问。

    还没等波莫纳说话,那个变成毛绒玩具的博格特就再一次变形,并且飞快地逃进了准备室,接着钻进了衣柜里。

    “我猜它给自己找到了住的地方了。”波莫纳说,然后看着查理“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个咒语,我记得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没教过怎么对付博格特。”

    “海格教我的,他说在禁林里可能会遇上……”

    查理说到这里,忽然闭嘴了。

    她就知道查理圣诞节不回家,和海格呆在一起可不是单单为了训练鹰头马身有翼兽。

    “替我谢谢海格,你要去他那儿对吗?”波莫纳微笑着说。

    “是有这个打算,但是……”查理看着那个装着博格特的柜子,它正在不断晃动。

    “这里交给我了,你去吧。”波莫纳说。

    “好的,教授。”查理说,仿佛害怕她后悔似的,转身离开了。

    等他走了,波莫纳再回头看着那个衣柜。

    吸取了上次厄里斯魔镜的经验,波莫纳不打算将它放在学生们可能会去的地方了,即使温室里到处都是危险的毒触手。

    相比之下,教师休息室是学生们绝对不会去的地方,于是她对这个柜子用上了漂浮咒,带着它向着城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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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威廉布莱克的作品中,有这样一副作品,一个看起来半人半兽的“人”,手里拿着个空碗,站在一个窗口前,窗外就是星空,还有一颗流星飞过。

    这幅画名叫跳蚤的幽灵(theghostofflea),传说是布莱克在看到了幻觉后绘制的。众所周知,跳蚤是要吸血的,但整幅画都没有一点红色,主要色调是金色。

    根据布莱克自己描述,这个“幽灵”对血的渴望表现在它弹动的舌头上,他认为嗜血的人,灵魂会住在跳蚤的体内,并且仅限于昆虫,倘若它们有马那么大,那么人类都将沦为它们的食物,并且很快就供应不上了,那个半人半兽的形象实际上是一个被损坏的幽灵,尽管它有着和红龙一样健壮的肌肉。

    回到卧室后,西弗勒斯从斗柜上拿了一个装饼干的盒子坐到了床上。

    他看起来像是个孩子,波莫纳也坐在了床边,看他要干什么。

    接着他将饼干盒给打开,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弹珠。

    “这是我妈妈的,她以前是高布石高手。”西弗勒斯盯着那些漂亮的弹珠,接着看着波莫纳“这些都是她赢回来的。”

    “很漂亮。”波莫纳说,拿起了其中一颗高布石,它是透明的,像水晶球一样,在温暖的烛光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你喜欢吗?”西弗勒斯忽然问。

    波莫纳看着他。

    她曾经对他说谎,说艾琳以前是魁地奇球队的。

    她觉得这样能培养他的“男子气概”,毕竟和骑扫帚相比,高布石太文静了。在那个需要他还击的学校里,他需要更大的力量。

    “我不会玩。”波莫纳将那个弹珠放了回去。

    “我能教你。”他却兴致勃勃地说。

    “你不是说睡觉了吗?”波莫纳冷冷地说。

    “玩这个又不影响睡眠。”

    现在波莫纳知道那杯红茶是怎么回事了。

    “好吧。”波莫纳耐心地说,就像对付听了睡前故事,却睡不着,还吵着说“再说一个”的小孩。

    接着西弗勒斯用那低沉而成熟的声音,讲解起了孩子的游戏。

    奇怪的是,她居然会觉得有趣,即使不喝红茶提神也能精神百倍,说不定能玩这个到天明。

    其实偶尔不那么“成人”,像小孩子一样挺好的,就像那盒高布石,它们并不是值钱的珠宝,却一样可以给人带来快乐。

    有时针锋相对的人也会彼此欣赏,这可能就是棋逢对手的感觉了吧。

第八十一章 远处的幽灵(七)

    “是的,我好像看到过这个。”

    本库伯在看过冥想盆中的记忆后说。

    “看到,还是没有。”斯内普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我看到了。”本严肃地说,但波莫纳觉得他可能是被吓着了才那么说的。

    “看来我们离真相又迈进了一步。”邓布利多乐观地说,米勒娃依旧满脸严肃。

    “我觉得作怪的不是大头毛怪,而是附在它身上的东西。”波莫纳说“类似黑死病和跳蚤……”

    “你可以走了。”斯内普对本说。

    本库伯看着邓布利多校长,慈祥的老人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本库伯离开了办公室。

    “别在他们的面前说,你不知道学校里会有怎样的流言。”斯内普盯着波莫纳说“尤其魔法部还在监视着我们。”

    “我不觉得本库伯是个多嘴的人。”波莫纳说。

    他还想跟她争辩,邓布利多说道“我认为斯普劳特教授说的是正确的,那个黑色的物品不只是附在大头毛怪的身上,甚至还操控了它,将它带到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

    “我以为休息室的防御魔法会阻挡住那些黑暗生物。”斯内普皮笑肉不笑地说“尤其是格兰芬多。”

    “大头毛怪产自遥远的东方,建校者们虽然周游了欧洲很多地方,却没有涉足那块土地。”邓布利多说。

    “或者是另一种可能。”波莫纳说。

    所有人都看着她。

    “它可以附身在大头毛怪的身上,也可以附身在人的身上,大头毛怪会跟踪人,并且袭击他,如果附身在大头毛怪身上的东西这个时候转移到一个格兰芬多学生的身上呢?”波莫纳说。

    “那张字条呢?”米勒娃问“也是它操控学生留下的?”

    波莫纳回忆着阿不思碰触那张字条时,它立刻燃烧的样子,觉得它不会是简单用羽毛笔写在羊皮纸上留下的。

    这时凤凰福克斯发出一阵低鸣,当所有人看着它时,它抖动了一下浑身的羽毛,像是伸了个懒腰。

    “会不会是羽毛。”斯内普看着福克斯说。

    “羽毛?”波莫纳问。

    “我瞧那东西很像。”斯内普说。

    波莫纳仔细回忆着,她只看到一个黑影,比起羽毛更像是某种蛇类在水里游。

    “如果是施展了黑魔法的羽毛笔,我想休息室的保护魔法是无法屏蔽它的。”米勒娃看着邓布利多“类似佐科笑话店的商品。”

    “羽毛也可以做魔杖的杖芯,我记得,本库伯先生遇袭的那天,你们发现了一块被诅咒的砖,是吗?”邓布利多问。

    “是的。”波莫纳说“它被放在温室里,那些植物现在都没有复活。”

    邓布利多许久都没有说话。

    “因为那支有黑魔法的羽毛笔诅咒了纸条,你一碰到它,就‘净化’了?”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笑着说,他的笑容看着不怀好意,充满了讽刺。

    “在学校里找一支羽毛笔有多难呢?”邓布利多笑着说“就像有句麻瓜名言说的,想要藏一枚树叶,就要将它放在森林里。”

    斯内普面无表情。

    “所以,我们要搜查整个‘森林’吗?”米勒娃说。

    “它和其他东西不一样,还会发起进攻的。”邓布利多看着冥想盆说“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

    这种做法可能会导致有学生被袭击,也许他或者她会很不幸,像桃金娘一样被害,而邓布利多会和前任校长一样辞职么?

    波莫纳抬头看着菲兹杰拉德的画像,她好像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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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魂器是非常邪恶的黑魔法物品,但哈利在二年级时还是将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带进了格兰芬多休息室里,而且金妮韦斯莱还被他操控了,她同样是个格兰芬多。

    普通的幽灵是无法碰触物质世界的,皮皮鬼可以,同样还有吸取了金妮生命的汤姆里德尔的幽灵。汤姆里德尔甚至可以碰触哈利的魔杖,与他本来持有的魔杖拥有同样杖芯的凤凰羽毛魔杖。

    波莫纳打了个哈欠,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就算喝了咖啡也不起作用。

    当哈利第一次和伏地魔在小汉格顿的墓地决斗时,他的魔杖和伏地魔的魔杖有了某种奇怪的连接,甚至在无人的情况下触发了闪回咒,包括塞德里克在内的灵魂都出现了。

    “你在想什么?”老蝙蝠翻着刚刚猫头鹰送来的预言家日报,头也不抬地问。

    “塞德里克,他和伊莲娜是同一届的。”波莫纳没精打采地说“但我不记得他当新生时是什么模样了。”

    “你想他干什么?”老蝙蝠恶狠狠地瞪着她。

    “闪回咒,还有凤凰羽毛杖芯。”波莫纳说。

    “战争已经结束了。”西弗勒斯说。

    “我知道。”波莫纳说,但她还是会忍不住去想这件事“有没有这种可能,黑魔王和哈利一样,都有内心纯洁的地方。”

    “因为他们都有凤凰羽毛杖芯的魔杖?”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点头。

    “在黑魔王复活后,原本的魔杖不再适合他了。”西弗勒斯缓慢地说“即便他曾经很适合那根魔杖。”

    波莫纳静静得看着他。

    他真的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英俊,尤其是那鹰钩鼻,如今还要加上脖子上的疤痕。

    他也无法和詹姆、西里斯那样开玩笑,让她总是感觉很快乐。

    “你知道苏东坡吗?”波莫纳说。

    他看着她。

    “一个诗人?”他说。

    “不,他是个美食家。”波莫纳笑着说“而且是个不走运的家伙,总是被贬职到偏远的地方。”

    “你怎么想起他来了?”西弗勒斯问。

    “你想吃什么?生蚝还是东坡肉?”波莫纳问。

    他看起来惊讶极了。

    “阿不思说,快乐是无处不在的,无论是多么黑暗的时刻,只要我们记得点亮心里的光明。在马可波罗游记里记录了杭州,但杭州在苏东坡的时代可不是‘天堂’,他刚到的时候那里遭遇了严重的旱灾,并且瘟疫流行,他没有选择逃避,而是选择了与之抗衡……”

    波莫纳于是喋喋不休地说起了苏东坡的故事,作为一个初学者,昨晚她下高布石居然赢了西弗勒斯很多局,这可能是因为运气,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在让她,这没什么值得回味的。

    关于苏东坡,她记得一点,就是“化腐朽为神奇”,把没人要的食材加工成美味佳肴。

    羊肉是以前权贵才吃的,平民根本吃不到,同样贫穷的苏东坡发现了羊蝎子,也就是带肉的羊骨头,苏东坡研究它的吃法,先把羊骨头煮熟,然后拿去烤,烤到滋滋微焦的时候就可以吃了。

    都是一头羊身上的肉,怎么有的人好吃易咀嚼的肉而嫌弃羊骨头呢?

    可能是因为不论是东坡肉还是羊蝎子,都要“慢慢地”煮,心急不仅吃不了热豆腐,这种小火慢炖的菜不能急,得有耐心。

    佛祖知道悟空很急,但悟空先不要急,急是没有用滴。

    咱们不着急,你看,快乐不就来了么?

第八十二章 远处的幽灵(八)

    因为owls和newt考试临近,学校里出现了很多魔法部的工作人员,这本来没有什么稀奇,历年来都是如此,但是今年的情况却有些许特殊。

    “霍格沃茨该提供一个途径,让学生说出学校管理中存在的问题,保证自己的权益。”

    “教师应该禁止借用禁闭,让学生无偿工作。”

    “我们应该建立一个对学校强有力的监管措施。”一位曾在霍格沃茨接受教育的人士说“应该有一个公平公正的评分体系,而不是让教师随意加分扣分。”

    波莫纳抬头看了眼在教职工餐桌另一头进餐的老蝙蝠,他的脸看着比平时更僵直了。

    波莫纳摇头,将预言家日报放到了一边,虽然莉塔基斯特目前不在英国,但她的稿件却还是出现在了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尽管不是头条,那个位置被福吉、鲁多巴格曼和新的英格兰魁地奇世界杯吉祥物取代了,那是一只变形兔,它战胜了渡鸦,获得了更多票数。

    在阿不思当校长之前,霍格沃茨确实存在体罚的情况,但是现在已经被教育令禁止了,包括费尔奇最喜欢的鞭刑。可是要是连禁闭都取消了,波莫纳可真不知道这所学校会变成什么样。

    就算不是所有人都有违规和捣乱的特质,也会有犯迷糊的时候,火炎要知道烫了才不会伸手去碰,就靠说服是不会听的。

    更何况阿不思也不想学生们过于顺从,如果将来真的神秘人会卷土重来,会需要抵抗的力量。

    这时老蝙蝠吃完了早餐,离开了餐桌,从波莫纳的背后路过。

    他的脸色极度阴沉,仅仅是路过波莫纳都感觉到他身上产生的魔压。

    有一类人,他们是活在制度里的,他们服从管理的同时,利用制度获得更多的权力,而黑魔王及他的追随者们会撼动他们努力塑造的秩序和制度,给这些维护者们带来恐慌。

    卢修斯马尔福一样擅长此道,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小伎俩”没有让格兰芬多陷入分裂和内讧。

    他们并不是缺乏智慧,而是容易冲动行事而显得莽撞。

    “你还好吗?”费力维说“我听到你叹了口气。”

    “还好。”波莫纳平静得说,眼睛看着餐桌边吃饭的学生们,帕西闷头吃饭,没有看到他将宠物放在格兰芬多的餐桌上了。

    “艾肯小姐的训练准备得怎么样了?”费力维问。

    “我不是很清楚。”波莫纳微笑着说,她的眼神转向比尔,如果他肯同意参加魔药大赛的话,也不至于让一个新生去斯堪的纳维亚了。

    “我们要尊重每个人的选择。”费力维也看着比尔说“作为一个解咒师,比尔很有天赋。”

    “其实查理也很不错。”波莫纳说。

    “哈。”费力维笑了起来“真是个有趣的提议。”

    波莫纳并没有说笑话,不过……

    “我吃饱了,先走了。”波莫纳对费力维说,然后离开了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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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莫纳又翻出了以前马尔福曾希望在魔法史课上教授的内容。

    16世纪即是地理大发现的世纪,同时也是猎巫运动最为猖獗的时间,它甚至波及了“新大陆”。

    一直到1533年印加帝国都还存在着,来到新世界的殖民者们很快就意识到他们与祖国之间的距离很遥远了,而新大陆幅员辽阔,以西班牙人数量的稀少,征服的能力是有限的,无法进行欧洲式的占领,因此早期的殖民者们认为必须要和印加帝国建立一个基于合作而非征服的体制。

    他们带来了实用先进的农业技术,新奇的技术和防御敌人的方式,当原住民们了解到这些新来者看起来并不构成威胁时,许多部落都积极示好,并盛情款待他们。从那时起,殖民者的工作完全取决于当地劳动力的供应。他们首先与酋长们建立协议,建立了“委托监护制”,西班牙人可以通过这个制度组织劳动力。

    许多部落是愿意与他们合作的,因为在西班牙人来之前他们要面对印加帝国的纳贡和盘剥,这种贡品不只是物品。

    当时的印加帝国还保持着人祭的制度,通常会用战俘来充当祭品,而这些战俘是因为反抗印加帝国统治产生的。因此无论到哪里开始施行统治,西班牙人总是率先宣传“委托监护制”。

    有了委托监护制,如果原住民死太多,是不符合他们利益的,这意味着监护主们的劳动力变少了。可是这些殖民者们很快利用了自己免疫力的优势,当原住民因为新大陆带来的疾病大批量死亡时,殖民者们宣称自己是羽蛇神回归的后裔,一下子凌驾于印加帝国和阿兹克特人之上。

    埃及十灾中并没有提起瘟疫,但是水疱灾很像天花,也有传教士将这一切称为“十难”,很快印加人就明白,如果不得到西班牙人的支持就无法获得王国的权力。当时印加人也有敌人,利用天花,他们攻下了对方的都城。

    紧接着是对安第斯文明的疯狂洗劫,在发现银矿之前,黄金与白银主要是2000多年来安第斯山脉生活的人类制作的工艺品,西班牙人将这些工艺品融化了,以金银条的方式运回了欧洲。

    这些金银条并没有在西班牙人手里停留多久,它们很快被用来支付军费,交给了外国的银行家们。虽然复地战争在1492年告一段落,但是奥斯曼人依旧试图重新控制那些土地,尤其是1520年苏莱曼尼登基后。

    在发现新大陆之前,支付军费的一直都是教皇,而这时美第奇家族正是“教皇的银行家”。

    在发现新大陆之后,这个情况并没有立刻改变,但随着第一批黄金运抵欧洲,国际金融网络的中心从佛罗伦萨、威尼斯等地转移到了卡斯蒂利亚。

    卡斯蒂利亚原本是一个比较自给自足的羊毛贸易地区,伊比利亚半岛的地形以山地居多,并不适宜发展农业,羊毛贸易也曾是卡斯蒂利亚的骄傲,并且是当地的支柱产业。

    在当时的西班牙王国各个组成部分中,也就卡斯蒂利亚人擅长经商,可是他们并不是意大利人和其他闻风而来的外国商人的对手,很快卡斯蒂利亚贸易,乃至是西班牙帝国的贸易都落入外国人手中。

    马尔福曾经提起,巫师在17世纪没有和13世纪时那样因为麻瓜金融奔溃波及,是一次伟大的创举,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写漏了。

    由于外国人的介入,卡斯蒂利亚羊毛的出口从原本的14%上升到69%,这些原材料为意大利等周边地区的工业发展提供了原料,而卡斯蒂利亚本来的毛纺织业却因此遭到了破坏。

    这是当是西班牙王国的一条法律规定的,一直到1566年之前贵金属都不可以出口,这指的是民间,国王付账和军费开支还是用的金银。

    于是,产生了一种名为汇票的东西。

    对于大宗交易,即使是金银携带起来也很笨重,它同时也产生了一种信贷狂热,本来黄金白银不像羊毛那样可以“生长”出来,可是新大陆运来的金银条给投资者们带来了信心,以至于现金不再是卡斯蒂亚纳的首选支付手段,到处都可以看到汇票。

    这些票据可以通过邮政信件迅速转移,顾客可以立刻获得信贷,实际支付则在金条运抵后,而在结账的时候由于西班牙不允许金银出口,他们被迫在卡斯蒂亚纳进行投资,第一是房地产,第二就是羊毛之类的物资。

    钱被不断制造出来,物资被不断运走,通货膨胀是不可能遏制住的。当时也没有央行,又因为本土的工业无法提供那么多就业岗位,教会的神职是很多人的选择。

    一开始教会是不愿意在新西班牙设立宗教审判所的,因为移民太少了,而原始的印第安人也不存在异端的问题。随着越来越多的新教徒前往新大陆,尽管当时西班牙禁止外国人前往新大陆,宗教审判所才在1569年建立起来。

    当时的新西班牙原住民崇拜“瓦卡”(huaca),包括山川、河流、石滩、神庙、祖先等等各种各样的宗教信仰,是安第斯文明日常宗教生活的一部分,即指的物体,也指的物体中的灵魂,通常被用来指代石头。

    一开始宗教审判所主要工作是对付来新大陆的异端,1609年前后开始进行“异教调查”。相比起异端的火刑,异教徒并没有严格程序上的死刑,取而代之的是鞭笞和监禁,所有涉嫌有异教崇拜的原住民会被公开鞭打,崇拜物被焚毁,宗教领袖会被视为巫师术士。

    但即便如此,依旧没有有效遏制“瓦卡”崇拜,原住民觉得十字架从来不会回应他们,而瓦卡却会。

    在最初的几十年里,西班牙人并没有开展大规模的内陆探索,他们主要的目的是黄金白银以及人口,后来他们开始追寻神话传说,寻找印加的黄金之城。

    它位于深山之中、丛林深处,也没有向导能领路,如此一来间接刺激了绘图和勘测技术的发展,而这也是卡斯蒂亚纳落后的地方。

    到了1566年,贵金属出口禁令取消,所有的外国商人全部退出了伊比利亚半岛贸易,转向国际货币市场,留下卡斯蒂利亚人面对冷清的市场。

    有一部分人直接宣布破产,有些人则依靠购买土地来为家庭资产保值,不过就算后来又恢复贵金属出口,卡斯蒂利亚和伊比利亚也无法恢复到从前了。

    它既不是出口方,也不是进口方,而是一个转运港,接下来的尼德兰战争中大量金银被运往欧洲北部支付军费。

    这些流出的金银来到了热那亚、威尼斯、安特卫普等地,让那些地方有了文艺复兴的辉煌。不过西班牙语成为了当时最流行的语言,到了现在全球五分之一的人口都在使用。

    差不多在那个时期,东方出现了一位名为王阳明的思想家,他提出了“致良知”为主旨的心学。他也曾经到一个被称为“龙场”的未开化的地方流放,因为他得罪了大宦官刘瑾,在赴任途中曾被刘瑾派出的东厂番子追杀,跳进河里装死躲过一劫。

    盖心学纯明,有以全其万物一体之仁,故精神流贯,志气通达,而无有乎人己之分,物我之间。大人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者也,其视天下犹一家。

    他原本的名字叫王守仁,是他爷爷取的,取自《论语·卫灵公》,知及之,仁不能守之,虽得之,必失之。

    仁道有很多定义,孔子说爱人为仁,孟子以恻隐之心为仁,驺吾非自死之兽不食为仁,麒麟则是以不践踏生灵、不害人为仁。

    国际巫师联合会上那个认桑托斯为主席的“麒麟”据说能看到纯洁的灵魂,纯洁的灵魂和“仁”有多大关系呢?

    君子远庖厨,看不见屠夫杀羊,吃羊肉的时候就不用觉得难过了?

    反正那个长得像鹿的动物不是瑞兽麒麟,尽管它好像象征“非明王不出”,所以格林德沃才杀了一只,把它弄成僵尸,上演了那么一出。

    锅里的肉正煮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波莫纳站起身,看一看火候怎么样。

    火要是太猛,会把肉煮糊的,到时后骨头和肉都分不清,因为都碳化了。

第八十三章 远处的幽灵(九)

    在魔法部的审讯室里有一张椅子,伊戈尔卡卡洛夫曾经在上面坐过,上面布满了各种尖锐的刺。

    波莫纳拾阶而上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想着,这种椅子曾经在宗教审判所非常流行,它被称为西班牙椅子。

    当波莫纳来到楼顶的时候,从门口往里看,看到了一个人站着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在他的面前放着接纳之书和准入之笔,她来的时候比较巧,准入之笔又漂浮了起来,像是要将一个名字写在书上。

    “校长。”波莫纳在门口说。

    “进来。”邓布利多平静得说“过来看看。”

    波莫纳走到了邓布利多的身边,当她绕过他高大的背影时,看到了准入之笔悬停着,接纳之书缓缓地合上,似乎并不愿意接纳之笔将名字记录在上面。

    “你觉得墨水是什么?”邓布利多问。

    “什么墨水?”波莫纳问。

    “卜鸟总是在下雨的时候出来飞行,不像其他的鸟,下雨了会回到巢中躲雨。”邓布利多缓慢地说“而且这墨水的颜色和冥想盆里记忆是那么相似。”

    波莫纳开始快速回想。

    如果本库伯的记忆被抽走了,作为“墨水”,那么他确实可能会忘记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但那么多记忆,为什么要抽走那一段呢?

    “你是不是在想本库伯的记忆?”邓布利多头也不回地说。

    “是的,校长。”波莫纳说“倘若它真的与制造摄魂怪的记忆有关,那也该抽走他最快乐或者最痛苦的。”

    “他一直试图回忆那天晚上的事,甚至想用时间转换器,他为此受了不少苦呢。”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最严厉的惩罚并不是肉体,而是深入灵魂、思想、意志的。”

    “那关于欲求呢?”波莫纳问“你知道求而不得的痛苦么?还有如果你想让人相信这些无形的痛苦,超过血肉横飞的场面,又或者饥饿和疾病所带来的痛苦,你知道怎么做吗?”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

    “麻瓜不相信有灵魂,也不相信有幽灵,即便本库伯说他看到了。”

    “那你不相信我说的?”邓布利多问。

    “我当然相信你。”波莫纳说“但我不认为所有人都能理解。”

    “我不需要所有人理解。”邓布利多笑着说“走吧。”

    “你让我爬那么高的楼,就为了看这个?”波莫纳问。

    “你说你理解,施加在灵魂的痛苦比身体的痛苦更痛苦。”邓布利多说。

    波莫纳被气得够呛,这时接纳之笔好像已经放弃了将名字写在准入之书上,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你猜它打算写谁的名字?”邓布利多问。

    “我怎么知道呢。”波莫纳说。

    “你可以大胆猜测。”邓布利多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

    “纳威·隆巴顿。”

    “他的奶奶让我给你捎个话,谢谢你圣诞节探望弗兰克和爱丽丝,他们在我们去的第二天去了医院,每年圣诞节他们都是一起过的。”邓布利多说“但很不幸的是纳威似乎是个哑炮。”

    “他还没有到11岁呢,只要在11岁之前展现出来天赋就能被记录,以前也有类似的例子。”波莫纳说。

    “他也在遭受痛苦,与哈利不一样的痛苦。”邓布利多说“你知道什么样的童话故事适合他吗?”

    “他是另一只丑小鸭?”波莫纳问。

    “我希望你妥善的思考,教授,现在我们下去吧。”邓布利多笑着说。

    接着他们就离开了那个学生们从未靠近的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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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绞刑架上安装了一块活动板门,重力和人自身的体重会扯断脖子,能让受刑人瞬间死亡。而在此之前,绞刑的施行方式是把一个绞索套在囚犯脖子上,将其悬吊到空中,犯人摇晃挣扎,一二十分钟后窒息而死。

    绞刑的特点是低廉、简单、快捷,斧子是贵族们执行死刑时用的,不过差点没头的尼克所遭的罪一点不比绞刑少。

    法国人则更喜欢用剑,他们觉得剑不像斧子那么钝,比较干脆利落。

    波莫纳忍不住想起了纳威举着格兰芬多之剑,消灭了纳吉尼时的样子,她并没有像普通蛇那样,而是变成了灰烬,在纳威的身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她拿出了一张门票,那是1929年一家在纽约表演的马戏团的,上面有一个蛇女,或者说是从人变成蛇的女人。

    她即不是阿尼玛格斯,也不是狼人,而是血兽人的一种。不过看客们并不关心她所经历的痛苦,也不想拯救她。

    尼采说,蛇咬我们并以此为乐,它们可以想象别人的痛苦,达到让自己快乐的目的,高级的快乐是别人快乐,自己也快乐,但遗憾的是这种品质是稀有的,甚至哲学家们怀疑它是否存在。

    除了猎奇以外,也有人希望通过观看别人的不幸来感觉自己的幸运。

    孔子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这句话很容易理解为以前的人学习是为了自己,现在的的人学习是为了他人。就像有人利己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里”的“为己”一样,“为己”是为了自己。

    这里的“为”是“修为”的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意思一个人不注重修为、修养的话,很难在天地间立足,为人则是迎合他人以获得称赞,有点类似孔融,他让那个梨给他带来的好处可比不让带来的多多了。

    “修己以安人”出发点是自我的完善,安人则是群己关系和个人社会责任的注重,这是儒家传统哲学的一个要点,比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是从修己开始的。从群己关系来看,是肯定个人社会责任,有助于抑制和避免自我为中心的价值取向。

    一个人如果不是躲在深山老林里隐居,那他多半是与他人同处于同一社会里的,他既是社会的一份子,社会也是由很多他这样的人组成,没有个体何来群体?

    倘若“万物一体”,则免不了个体和个体之间互相沟通,很多人都不喜欢高高在上的人,当然,他也可能不想和“底层”沟通,他高昂的头颅是向上看的。

    有个路人提醒他,留神脚下有个坑,他不听,结果叭唧一声掉坑里了,摔了一身泥,起来后气急败坏地骂谁挖的坑,接着要惩罚这些围观者。

    他们看到了他的狼狈,而且他也要把恶气出在别人的身上,就像踢猫效应。等他发泄了,就轮到周围的人不满了,他们可以自己化解,也可以踢别的“猫”,而归根究底,不过是有人不听别人的警告,走路不看路罢了。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可以引起一阵风暴,王守仁也干过剿匪的事,当他奉命剿匪时,能像他提出的理论那样知行合一么?

    其实在有宗教审判所之前,教会所允许惩罚异端的方式不过是开除教籍,这显然不能威慑住那些顽固不化的异端。

    研究炼金术当然会触碰许多禁忌,不过腓力二世并没有像别的统治者那样让炼金术士们去研究如何让自己长生不老。

    童话故事里的女巫只会下诅咒,将王子变成青蛙,需要真爱的吻才能解除诅咒,男术士可就不一样了。

    大概在1545年西班牙人发现了美洲银矿,可是银矿石开采出来后有很多杂质,不仅产量低纯度也低。

    大约在1555年,塞维利亚人巴托洛梅·德·梅迪纳在德意志技术的基础上,发展出了混汞提炼白银的办法,这不仅仅是一种技术革新,也让很多人发财,本来某个新大陆移民欠着几千比索,因为这个技术一下子成了身家过万的富豪。美洲白银的产量翻了4倍,供应了全世界80%以上的白银和70%的黄金需求。

    1476年,波提切利的缪斯西蒙利塔死了,但是因为她形成的联姻关系没有因此而接触,于是1478年,洛伦佐·德·美第奇和洛伦佐·德·美第奇遇到了暗杀。

    蒙利塔的家族开采铁矿制作盔甲,美第奇支付教皇的金币购买盔甲,如果他们能自产自销,盔甲的厚度薄一点,那么就能做更多套盔甲,这样就能挣更多利润了。

    这一切发生在新大陆被发现之前,朱利亚诺被刺杀后还发生了意大利战争。意大利人很喜欢使用雇佣兵,甚至米兰大公斯福尔扎就是雇佣兵出身。

    西班牙人也是这么解决兵力问题的,查理五世退位后,腓力二世没有疏远与哈布斯堡的关系,因为德意志也是西班牙的兵源,甚至阿尔瓦公爵更喜欢德意志士兵。

    等大家都绕着西班牙做生意,就没人为了教皇给的那点争来夺去了。从某个意义上来说,西班牙人促进了意大利的和平。

    等到了西班牙宣布破产,就算卡斯蒂利亚的羊儿们还在生产羊毛,意大利的纺织业和其他工业也没法继续蓬勃发展了。

    随着伊比利亚半岛毛纺织业衰退,一些丝绸纺织业开始在沿海城市兴起。

    早期从马尼拉来的大帆船会运来亚洲的丝绸,带来巨额利润,不过等张居正变法后,这些丝绸对伊比利亚半岛的丝绸产业产生了严重破坏。

    不是因为太贵,而是因为太便宜了。因为教皇子午线,葡萄牙人会沿着非洲大陆,绕过好望角,然后向东到达印度。西班牙人则会在从马尼拉运到墨西哥,再从墨西哥运往西班牙。即使运了那么远的距离,丝绸价格也只有西班牙丝绸的十分之一。

    这和西班牙通货膨胀,物价飞涨、工人工资高、赋税高有一定原因,还因为人手不够。

    最初的劳动法是1349年爱德华三世颁布的,它并不是保护工人,而是为了保护工场主。人少了之后,工场主要找工人干活就要接受工人开的条件,为了“合理的价格”和“劳动日界限”,才有了这部法律。

    也就是说,人口多是有利于工场主的,他们可以有选择的余地。而西班牙的情况不同,在西班牙,国王甚至颁布法律说当工人不影响他们将来成为贵族,没人愿意做那个活,宁可去教堂乞讨。

    当时明王朝正在进行海禁,想要与明王朝建立贸易关系必须是朝贡关系,当时有个地方叫满剌加,郑和船队路过时成为明朝藩属国,因位于马六甲海峡中部而被葡萄牙人占领。

    有个葡萄牙人,假冒成满剌加使节,走的是宦官的关系。没想到他们遇到了真正的满剌加使节,请求明朝帮助其复国。

    波莫纳觉得那一幕挺有意思,于是就笑了。

    那些宦官可是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给贯彻实施到极致的,不知哪位士大夫敢给诸位“厂公”解释一下,什么是“为己”呢?

    “你笑什么?”西弗勒斯笑着问。

    “有趣的事。”波莫纳笑着说“吃完饭我们看电影怎么样?”

    他摇头,显得很不情愿。

    她真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喜欢那部电影,明明票房挺好的。

    “或者,去别的地方逛逛?”波莫纳说。

    他拿了个杯子,用清水如泉灌满了,接着一边喝水一边离开了厨房。

    波莫纳跟了过去,她想看看那张电影海报还在不在墙上。

    毕竟她不是西里斯,会用永久粘贴咒,而且她觉得,就算她用了,西弗勒斯也不会处理不了,大不了把那副海报给消隐了,又或者用隐形咒,这样不就看不见了。

第八十四章 远处的幽灵(十)

    在朱利亚诺·德·美第奇遇刺身亡,洛伦佐·德·美第奇逃出生天后,很快帕奇家族及其背后的支持者,时任教皇西科斯图斯四世让萨尔维迪亚家族负责为教皇打理银行,并且将洛伦佐和支持他的佛罗伦萨人全部开除教籍,没收了美第奇家族的所有财产。

    同样是1478年,也是这位教皇,同意了卡斯蒂利亚的伊莎贝拉女王建立宗教审判所。

    按照马尔福的记载,当时教会的主要收入除了什一税等税收外,还有明矾以及售卖赎罪券,而他们的开销除了神职人员的薪水、各种仪式的花销,还有西斯廷礼拜堂,以及在复地战争的军费开支。

    没错,就是那个后来被用来做教皇选举、以及米开朗基罗画天顶画的西斯廷礼拜堂,不过西科斯图斯四世是按照教皇圣庙的规制来修建它的。

    意大利人和奥斯曼人一直在做生意,这一点在洛伦佐重新成为佛罗伦萨统治者后也没遮掩,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当刺死朱利亚诺的凶手逃到了伊斯坦布尔后,苏丹派人将他五花大绑送回了佛罗伦萨,并且执行了绞刑,在达芬奇的素描中还画下了那一幕。

    根据史书中的记录,达芬奇在韦罗基奥的画室里学习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解剖人体了。或者是这么说,在佛罗伦萨解剖人体在当时已经不是新鲜事了。

    不过比起这些异端行为,更触怒教皇西克斯图斯四世的是他任命一个姓萨尔维迪亚的红衣主教担任比萨的枢机,而比萨虽然是个独立的共和国,却属于佛罗伦萨的势力范围,洛伦佐反对这个任命。

    在教皇的威胁中,包括褫夺佛罗伦萨的教权,不过因为佛罗伦萨市民和修士们的集体拒绝,这个威胁并没有实施。

    当时佛罗伦萨、威尼斯、米兰组建了联盟,而这位教皇来自热那亚。当洛伦佐需要支持时,只有米兰和法国作为贸易对象支持他。

    圣女贞德曾向法国国王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获得一套米兰的盔甲,她要穿着它去解救奥尔良。

    制作盔甲当然需要铁矿石,而通过与西蒙利塔的联姻,美第奇获得了铁矿的开采权。美第奇当然可以通过自产自销来获得巨额利润,但是到西蒙利塔结婚的时候,米兰的大公已经不是维斯康蒂家族的了,而是娶了大公私生女的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

    实际上由于大公没有男性继承人,米兰已经成了共和国,但按照马基雅维利的记录,当时意大利的佣兵就两股势力,其中一个就是斯福尔扎。

    相比起临时凑起来的农民,职业雇佣军的装备要好很多,他们甚至可以买马,和骑士一样穿着盔甲作战。大多数意大利势力已经承认了弗朗切斯科的公爵地位,只是没有获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正式授权,这一情况一直持续到1494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正式授予弗朗切斯科的儿子卢多维科·斯福尔扎米兰大公的封号。

    除了意大利的毛纺织业,米兰的军工厂也因为西班牙人的金币而开工,也有了钱去修达芬奇设计的大教堂。

    洛伦佐的一个优势是走运,不只是他躲过了那次刺杀,还因为1493年“新大陆”就被发现了。

    早期的地理大发现是个赔钱的买卖,最早的一批金银条是1513年运抵的塞维利亚,这是西班牙境内唯一一座有内河通过的城市。

    洛伦佐并不擅长经营一家银行,甚至在他死后两年,也就是1494年美第奇银行破产了。

    但没人会否认佛罗伦萨是“文艺复兴三镇”之一,尽管还有其他城市,例如米兰、比萨、锡耶纳等地也有许多优秀的艺术家和建筑物。

    当意大利其他城市在与西班牙的交易中获得贸易顺差,大赚特赚的时候,美第奇银行和佛罗伦萨却因为大量购买卡斯蒂利亚羊毛而产生了贸易逆差。

    如果说威尼斯和伊斯坦布尔位于意大利“靴子”的东边,那么热那亚和西班牙则位于“靴子”的西边,他们早就在与伊比利亚半岛上的人贸易了。

    以前西班牙穷就算了,现在不一样了,人人都想成为西班牙的银行家,但要怎么加入这个牌局里呢?

    卡斯蒂利亚人以前面对的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市场,他们想要离开本土,加入国际贸易网同样困难。

    可是腓力二世还是决定解除与热那亚人的合作,转而与伦巴第人、葡萄牙人,尤其是佛罗伦萨人合作。

    热那亚人与西班牙人合作了那么多年,怎么忽然之间“散伙”了?

    尽管爱情是最适合女人的武器,但它并非无往不利,甚至“维纳斯”在更大的利益前被毒死了。

    波提切利还画过朱利亚诺,据说他和洛伦佐不同,长得非常英俊,有“金童”的称号,波提切利所画的维纳斯与战神中,马尔斯就是以他的形象画的。

    不过波提切利找的角度好像有点问题,“战神”是用鼻孔对着观看者的,这个角度就算是“大卫”来当模特也看不出有多俊美。

    在读过了那篇论文后,马尔福确实有足够的智力和理性可以在加入食死徒后全身而退,而不像贝拉特里克斯那样被关进阿兹卡班,他写的比他祖先写的那些文章“客观”多了。

    贝拉只是爱地太疯狂,尤其是在“主人”失踪后,她到处找他,拷问她觉得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人,以至于将弗兰克和爱丽丝折磨成那样。

    那么她像尼采说的,在爱里迷失了自我吗?

    可能是女人的嫉妒使然,波莫纳觉得莉莉更像是那个迷失了自我的人。

    她可以离开,因为西弗勒斯的哀求,神秘人警告了她,可是她却没有走。

    海格至今还在抱怨他的妈妈抛弃了他和弟弟两个,谁会原谅一个抛弃了自己孩子的母亲呢?尽管她是个巨人。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波莫纳从绒布口袋里拿出了偷买的化妆品。以她现在的打扮和长相,化妆并不能让她美丽,甚至还会有人说她是“东施效颦”,引人嘲笑。

    所以她以为自己是混血媚娃,拥有天生魅惑男性的力量是一场荒谬的梦吗?

    在王尔德的故事里,为了给西班牙公主庆生,小矮人被贵族抓来跳舞,给公主和贵族们取乐,他本来在森林里很自在地跳舞,小鸟们也觉得他很善良,会将自己的食物分给它们。

    可是花园里的花儿们却觉得他是丑陋的,尤其是白玫瑰,大声嚷嚷着“小偷”,好像觉得他不配拥有美好的东西。

    “生命苦短,恋爱吧,姑娘!趁朱唇尚未褪色,趁热血尚未冷却,明天便不再有这般好时光。”

    波莫纳抬头,发现是一个幽灵在吟诗,他正在远去。

    “院长。”

    波莫纳回头,看到一个赫夫帕夫的学生在叫她。

    “你有什么事吗?”波莫纳问。

    “我想问,参加魔药大赛必须是老师挑选,不能是我们自己报名吗?”女孩问。

    “你想参加魔药大赛?”波莫纳问。

    女孩坚定地点头。

    “我得问问斯内普教授,你叫什么名字?”波莫纳问。

    “是我啊,乔伊,菲比的姐姐。”乔伊不高兴得说“你忘了我了?”

    波莫纳大惊失色,她的记忆里她们俩还是一年级的新生。

    “你化妆了?”波莫纳问。

    这下轮到乔伊“大惊失色”了。

    “只是涂了点润唇膏!”乔伊连忙说。

    “透明的是润唇膏,有颜色的不是。”波莫纳冷冷得说“而且你的眉毛……”

    乔伊看起来有点后悔“自找死路”了。

    “刚才谁说我忘了你了?”波莫纳冷笑着说。

    “我要被关禁闭吗?”乔伊惴惴不安得问。

    波莫纳笑着摇头,转身离开了一脸困惑的乔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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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莫纳尾随老蝙蝠,发现他又在药柜边的扶手椅上看报纸。

    这一次马尔福逃脱牢狱之灾不像上一次那么从容,他不仅像卡卡洛夫那样供出了一份名单,而且还赔了受害者们一笔巨款,以至于他开始卖一些马尔福家族的产业。

    “你在担心朋友?”波莫纳问。

    “称不上朋友。”他放下了报纸“更称不上担心。”

    波莫纳绕到了椅子的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用不着安慰我。”他平静得说。

    “我觉得你需要一个拥抱。”波莫纳说“对不起。”

    “为了什么?”

    “我不该提凤凰羽毛的事。”波莫纳说。

    他没有说话。

    “你能念首诗给我听吗?”波莫纳说。

    “什么?”他惊讶得说。

    “生命苦短,恋爱吧,姑娘!趁朱唇尚未褪色,趁热血尚未冷却,明天便不再有这般好时光。”波莫纳说。

    “为什么我要念?不是你该补偿我吗?”

    波莫纳捶了他肩膀一下,然后他乖乖“就范”了。

    “生命苦短,恋爱吧,姑娘!趁朱唇尚未褪色,趁热血尚未冷却,明天便不再有这般好时光。”他照着她说的念到。

    这下她满意了,像猫一样用脑袋磨蹭他的脸颊。

    “这首诗你从哪儿听来的?”他问。

    “好像是威尼斯狂欢节唱的歌。”波莫纳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说道。

    “生命苦短,恋爱吧,年轻人!趁头发尚且乌黑,趁热血尚未冷却,明天便不再有这般好时光。”

    她惊讶极了,一下子站直了。

    “怎么了?”他笑着问。

    “你刚才做了一首诗?”波莫纳问。

    “我只是改编了一下。”他站了起来,绕过椅子走到她的跟前,先是抬起了她的下巴,接着用手指摩挲她的嘴唇。

    “生命苦短,恋爱吧,姑娘!趁朱唇尚未褪色,趁热血尚未冷却,明天便不再有这般好时光。”他又一次说,这一次语速缓慢了很多,并且让她头晕目眩。

    她期待一个吻能降临,可是却只能感觉如蝴蝶翅膀划过嘴唇时带来的酥痒。

    “你还想出去看电影吗?”他面无表情得问。

    “今天不想。”她说着,然后不再等待,踮起脚尖亲吻了那个头发乌黑的人。

第八十五章 远处的幽灵(十一)

    赫耳墨斯是古希腊的商业之神,也是众神的使者,传说他有一双可以飞翔的凉鞋,能像思想一样敏捷得飞来飞去。

    中世纪时人们并不经常长途旅行,不仅仅是因为交通工具和基础设施落后,还因为有盗匪横行。为此人们通常结伴而行,尤其是朝圣或者是宗教节日、节日庆典等。而在弥散结束后,人们会在教堂附近逛逛,于是有了集市,后来逐渐变成了定期举行的交易会,又随着城市发展和商业繁荣,逐渐出现了一些颇有规模的大型商业交易会。

    香槟集市在12世纪初期时还只是个农贸市场,它位于法国东北部,东邻德意志、北靠弗兰德斯、处于尼德兰与意大利、法国与德国两条通道的“十字路口”上,从意大利来的东方商品和从北欧来的货物在此汇集,因此成为欧洲商业中心之一。

    这里曾经是属于香槟伯爵的领地,商业的繁荣必然会招来强盗的窥伺,于是为了保证集市上商旅的安全,香槟伯爵从商人缴纳的集市税中抽取一部分训练士兵,第四次十字军东征便是由香槟伯爵率领。

    大概在1278年,意大利船队曾经沿着旧贸易航线绕过香槟集市到达布鲁日,但是在一个世纪后,才因为热那亚和威尼斯的固定航线启用。

    1302年弗兰德斯战争和1337年开始的百年战争都对香槟集市的衰落产生了影响,不过更加影响深远的,是国王对香槟集市的掌控。在联合教皇“解散”了圣殿骑士团后,“美男子”腓力四世又强行命令香槟伯爵按照他的标准收税,并且不只是商人要缴纳,甚至买家也要纳税。由于弗兰德斯战争爆发,所有弗兰德斯商人被逮捕,他们存在货栈里的商品也被没收售卖了。

    汇票的优点在于它能凌空“飞翔”,当时在香槟集市做的是批发生意,汇票和信贷在当时已经产生了。当时控制香槟市场的是热那亚人,他们在集市上建立了一个金、银、香料和药物为基础单位的交易体系,这些黄金都是西非砂金。同时威尼斯在承接了第四次东征的运输业务后,共和国得到了一大笔白银,除了组建海军所需之外,还有一部分用来制作格罗索,它一度在除了香槟地区的贸易市场上非常流行。

    后来受到了热那亚人的启发,他们也开始制造金币了,只是他们的钱要绕一段路,和热那亚的金币一样从通布图转运到突尼斯,然后运往热那亚或者巴勒莫。

    签发一张汇票实际上是把一笔款项从一个商埠寄往另一商埠到交易会所在地,交易所和交易会有时不在一个国家,交易会老板可以不用亲自来,只要交给能信得过的代理,一样可以完成商品交换。

    比如商人a向一位羊毛商人买进一张在佛罗伦萨兑现的汇票,羊毛还是经过运船发往佛罗伦萨,而汇票则要过段时间兑现,羊毛商人将汇票卖给了商人a立刻得到了他的羊毛货款,虽然实际得到的金币数量不如票面上多。而拿到了羊毛票据的商人a,又用它买一张在布鲁日兑现的新汇票,如果说佛罗伦萨的汇票3个月兑换,那么这张布鲁日兑换的新汇票要6个月兑换,它的实际付款金额要比佛罗伦萨的那张更低,这位商人a不用去搬运那些羊毛,将它装船、卸货就可以挣其中的差价。

    但是有天,法国国王忽然宣布冻结弗兰德斯人的汇票,先不管他要冻多久,又或者要把这些汇票拿去干什么,反正商人a手里那这张6个月的布鲁日羊毛汇票不能继续流通,除非在汇票到期的半年之内他能说服国王解冻这些汇票,接着再在汇票到期前赶到布鲁日兑换成金币。

    本来没有这茬事,商人a可以用这张布鲁日汇票买别的汇票,或者说是找信得过的人去布鲁日提款,这下非得他自己亲自去了。

    腓力四世不仅“解散”了圣殿骑士团,还把教皇给绑票了送到阿维尼翁,老教皇死了后还自己组建了一个教廷,当然那个商人可以尝试和他讲道理,但能不能成功只有上帝才知道。

    不过腓力四世在1314年11月死了,他的继任者是路易十世,理论上他有可能改变前任的统治方式。

    实际上路易十世收税不仅仅是卖家要交税,买家一样要交税,于是从1315年起,感觉到无利可图的商人们就陆续不再去香槟市场,转而去布鲁日,开始了羊毛投机生意。

    从这时开始交易会和交易所都在一个城市里,包括后来崛起的阿姆斯特丹与伦敦。而香槟集市衰落后,由于黑死病、百年战争、意大利金融危机等因素,一直到1380年经济才再次复苏,布鲁日也成了集交易会与交易所为一身的北方商业城市。

    汇票的金额和实际支付的金额存在一定差距,而且这张票据是用来流通的,可能最后交换来、交换去,又回到了原主那里,所以每3个月的交易会会进行“冲账”,恢复过分膨胀绕乱的秩序。

    佛罗伦萨人虽然买西班牙羊毛逆差,但是羊毛能做成呢绒和毛毯等商品卖出去,神圣罗马皇帝登基的时候买加冕用的物品都在他们那买,虽然他在佛罗伦萨逛了一天只买了棉布。

    1378年时,佛罗伦萨爆发了疏羊毛工人起义,在同一年教皇格雷戈里从阿维尼翁迁回罗马,当时法国在百年战争中处于劣势,一直到1418年贞德击退英军收回失地。

    按照马基雅维利的记载,这场骚乱最后还是由一个叫米凯莱·德·兰多的梳毛匠平息的,一个有姓氏,并且名字里还有一个“德”的平民很少见,倘若一个贵族次子,他没有继承父亲的一切,又没有走从武或者进入修道院,那他还能去哪儿呢?

    这时的美第奇家族还没有成为后来佛罗伦萨的统治者,甚至连成为“正义骑手”都遇到重重波折。

    总而言之,在南美发现银矿后,佛罗伦萨人进入了被卡斯蒂利亚和热那亚人封锁的牌桌,成为西班牙王室的银行家,而热那亚人要夺回自己的“蛋糕”就要另想办法。

    腓力二世却的是钱,虽然炼金术士们没有制造出贤者之石,但还是改进了提纯金银的工艺,增加了金银的产量。

    在热那亚再次崛起之后,他们试图重现昔日交易所和交易会分设两地,不过他们将交易会转移到了距离热那亚不远的皮亚琴察,只是这种结构并没有推广开来。

    其实如果外国银行家们愿意留下来,不至于在1566年贵金属可以出口后立刻离开,卡斯蒂利亚也不会那么萧条。

    “lando”在意大利语就是“先生”的意思,也有可能米凯莱的姓氏是他自己取的。

    连一个梳羊毛的都希望是“先生”何况是那些金融家呢。

    波莫纳看着预言家日报关于马尔福的文章叹了口气,接着去看她锅里煮的羊肉怎么样了。

第八十六章 远处的幽灵(十二)

    1250年格罗斯泰斯斯特大主教参加了里昂大公议会,当时主持会议的是教皇英诺森四世,这位教皇同样不在罗马。

    当时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二世并不尊重教会,这可能和他的童年有关,他的父亲亨利六世因为感染疟疾忽然去世,还是个孩子的腓特烈二世和他的母亲在被托孤大臣赶出了皇宫。

    她设法让自己的儿子加冕为西西里国王,并且舍弃了德国的王位,然后在丈夫死去一年后,他的母亲也去世了,她在去世前请求教皇英诺森三世对年轻的国王进行监护和教养。但实际上英诺森三世并没有那么做,年幼的皇帝几乎是在歧视和虐待中长大的,他虽然戴着王冠,其实却是个囚徒,没有人关心他,有时连吃饭都成问题。

    他几乎和流浪儿无异,事实上在市井中他还能混口饱饭吃。他变得只相信自己、老于世故、见多识广,对马夫平等得交谈,却厌恶教廷派来教育他的教会人士,并且一直认为他们是教皇派来监视他的。到了15岁那年,教皇英诺森三世为他安排了婚事,娶比他大10岁的阿拉贡公主。

    考虑到他15岁的年龄,即便大10岁,阿拉贡公主也仍然处于妙龄,在婚后不久就前往罗马,在复活节前夕,监护者与被监护人见了此生中唯一一次。

    由于当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奥托四世并不受教会控制,英诺森三世决定扶持腓特烈二世成为皇帝。不过在此前腓特烈需要签一份合约,即黄金训令,神圣罗马帝国与西西里王权分离,即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将放弃西西里王权,成为西西里国王,将放弃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并且承诺进行第五次十字军东征,教皇满意得认为他控制住了15岁的腓特烈二世。

    从教士到教皇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通常被选举成教皇的人年纪都不小了,等英诺森三世一死,他的继任者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使得腓特烈二世不仅成为德意志皇帝,而且还将西西里作为他的“根据地”,甚至于后来皇帝把教皇国给包围了起来。

    1227年格里高利九世成为教皇,他立刻命令腓特烈二世立即率兵东征,腓特烈二世听命去了,却很快折返,说是他的军队遇到了瘟疫。格里高利九世并不相信,以处以绝罚为威胁,腓特烈二世只能再次出兵耶路撒冷。

    这一次东征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他尽量避免任何战场上的交锋,通过谈判兵不血刃得进入耶路撒冷,同时与耶路撒冷原国王的女儿结婚,自己成了新的国王。

    格列高利九世谴责他与异教徒签订契约,并派兵攻打西西里,接着腓特烈二世就带着几乎没有战损的十字军回意大利击溃了教皇的军队,将教廷从罗马赶了出去。继任教皇们依旧觉得自己可以左右皇帝继承权,甚至煽动腓特烈二世的儿子反对他。

    反正到了1250年他们还驻在里昂,并在法国国王的支持下于1244年召开了大公会议,会上对腓特烈二世处以绝罚,也就是开除教籍。

    开除教籍意味着这个人不再受教会保护,任何人都可以攻击他、夺走他的财产,并且这是值得称道的。

    这一切直到1250年腓特烈二世去世才结束,英诺森四世则在1251年回到意大利。

    除了格洛克斯泰斯特大主教在会上陈述“牧灵”的问题,路易九世还曾在会上宣布又要进行新的十字军东征,不过这时“异教徒”已经不是他们的心腹大患了,因为蒙古人来了,在1241年他们已经入侵匈牙利,劫掠波兰,并且转战奥地利,欧洲已经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1241年时,因为蒙古大汗窝阔台去世,为了汗位继承问题1242年蒙古人撤军了。而路易九世也在英诺森四世的支持下发动了1249年发动了第七次十字军东征,登陆埃及,但在亚历山大港遭到惨败,本人亦被俘虏,被法国用重金将其赎回。

    他后来被称为圣路易是因为他搬空了法国的国库,从东罗马帝国手中买了圣物荆棘王冠,陈放在巴黎圣母院里。虽然陆续经历了多次战火和法国大革命,它依旧流传于世。

    腓力四世和卜尼法斯八世都很缺钱,不同的是腓力四世需要钱来扩张王室领地,镇压顽强抵抗的诸侯,而卜尼法斯八世则通过黄金购买罗马周边的土地,试图建立加塔尼王朝。

    十字军东征时教士有一个特权,可以不用交税,而腓力四世则主张向教士征税,教皇就说这是违反团结和东征原则的。

    腓力四世与纳瓦拉的胡安娜一起长大,在胡安娜11岁、腓力四世15岁时结婚,因为纳瓦拉是香槟的世袭领主,于是腓力四世通过这桩婚事获得了香槟的统治权。

    卜尼法斯八世购买的土地也是有主人的,科隆纳家族的继承权因此受到侵害,更何况教皇买地的黄金是教会的公款,于是有科隆纳家族的年轻人抢劫了装载了黄金,印有教皇牧徽章的马车。

    在劫持卜尼法斯八世去阿维尼翁的人里,就有科隆纳家族的族长,他的家族已经因为卜尼法斯八世灭族了。教皇先是原谅科隆纳家族年轻人的莽撞举动,只要将劫走的东西还回来就行了,但是要教皇的军队驻扎在科隆纳家族的领土上。

    科隆纳家族选择了抵抗,接着卜尼法斯八世就让十字军去攻打科隆纳家族的领地。

    参加十字军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为了去东方发财,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是为了虔诚的信仰。虽然没有多少人,却还是有足够的人愿意加入这场战争,战败的科隆纳家族成员集中在仅剩的领地古城帕莱斯特里纳中,这里是凯撒时代留下的要塞,不仅有凯撒的行宫,城池也固若金汤。

    教皇又说服科隆纳们,放弃抵抗得到宽恕,但等科隆纳家族开城后,教皇立刻宣布屠城,不仅古城被夷为平地,他还让人在耕地中撒盐,意为诅咒此地永远贫瘠,不适宜耕种。

    这些攻城劫掠的人并没有得到很多财富,因为科隆纳家主已经带着大量财富奔赴法国,其中包括教皇买地用的黄金。

    而他被抓,也因为他和前任教皇们一样,他甚至还对腓力四世说“我的前任废除过三任法国国王,你但知道,一旦事态必要,我们会把你贬为马夫。”

    然后教皇就被绑票了,据说在看到卜尼法斯八世时科隆纳家族的族长差点把匕首刺进教皇的胸口,最后关头被同行的人给阻止了。

    尼采曾经问过,为什么对一个感觉自己力量在减少的年事已高的人来说,耐心等候寿终正寝比为自己设定—个目标更受到赞赏?

    有一个传说,就像是有人在夜晚就寝后在床边耳语:有一位教皇曾追求永生,并因此迷恋上了炼金术,希望能炼成不老药,不论它是不是贤者之石。

    在卜尼法斯八世终于坐上了那个最高的位置后,圣彼得下了一条预言:你像狐狸一样溜进来,像狮子一样统治,并像狗一样死去。

    这还是一个传说,教会很早以前就说只有他们才有获得与“更高的世界”沟通的能力,而且这个预言真的是彼得说的?

    但丁在他的神曲中,将卜尼法斯八世安排到了地狱里。

    当一个富人拿走了穷人的所有,穷人心目中就产生了一个错觉,他认为那富人定是太卑劣了,连他所拥有的那一点点东西也要拿走。但是那个富人却根本没有如此深深感觉到一件个别的财物所具有的价值,因为他习惯于拥有许多许多,所以他不可能设身处地地为那个穷人着想,远没有认为自己做了那个穷人所相信的那种不公正的行为。

    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不会因为一个地位低如昆虫一样的人消失感觉不安。

    在历史上最激怒人的强者的不公正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大”,例如一个王公夺走了平民的恋人。

    “怎么变成了肉汤?”西弗勒斯一边擦头发一边说。

    “炖太久了。”波莫纳保持着微笑说。

    他没在意,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到了一边,然后坐下来吃对午餐来说太晚,晚餐来说太早的一顿饭。

    波莫纳毫无胃口,她现在更想躺一会儿,出去看电影的事只能改天再说了。

    “有一部电影,我想看。”她吃了两口后,他忽然说。

    “什么电影?”波莫纳问。

    “勇敢的心,几年前发行的。”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回忆着,好像是有过那部电影,说的是苏格兰和英格兰之间的故事。

    “你怎么想看那部?”波莫纳问。

    “音乐不错,有风笛。”他微笑着说“还有美丽的风景。”

    波莫纳压根不信,但她还是尝试着说:“我陪你去看勇敢的心,你陪我去看黑客帝国?”

    他没答应,波莫纳可没把这当作默认。

    但有点可以肯定,他宁可去看那部恼人的电影也不看受欢迎的黑客帝国。

    “你去看勇敢的心,我去看黑客帝国。”波莫纳说。

    “成交。”他像拍卖师一样说,就差拿个小锤敲了。

    “成交。”波莫纳翻了个白眼说,心里安慰着自己,至少他们一起去了电影院。

    “你打算养曼德拉草吗?”他像是换了个话题问。

    “没这个打算。”波莫纳冷冷得说“我只是个普通的园艺家,种点日常花园里植物,还有种点蔬菜。”

    这下他又不说话了。

    波莫纳吃了一大口沙拉,像一只食草动物似的咀嚼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在这极安静的情况下,任何一点动静都听得见,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滚动了几圈,晃荡着恢复了平静。

    仿佛有一枚硬币落到了地上。

    当她低头准备去看时,西弗勒斯又开始说起了别的话题,于是她很快就把它给遗忘了。

第八十七章 远处的幽灵(十三)

    “起来,快起来,你这个愚蠢的公用扫帚。”

    伊莲娜气急败坏地说,她正和其他一年级新生一起在庭院里“补考”。

    波莫纳忍不住朝着魁地奇球场的方向看去,虽然她现在看不到,但她可以“想象”乔伊在球场上的亮眼表现。

    如果到德姆斯特朗那种到处都是黑巫师的学校参加比赛,比起夺冠,先想想怎么全身而退或许才更重要,不过这个想法可不能让老蝙蝠知道。

    西弗勒斯是个做事很认真的人,现在他没忙着“训练”海莲娜是因为他有别的事做,那种被“跳舞酸”感染过的曼德拉草其实不只是可以用在解毒剂上。他在制作一种强效生死水,目的是让变身后的狼人能“睡着”,现在魔法部不缺活体实验对象。

    狼毒药剂虽然也能让狼人“睡着”,但是这是因为极限剂量的乌头导致的,如果超过一点点,狼人就会真的“一睡不醒”。

    这时伊莲娜的扫帚终于听从她的命令到她手里了,霍奇夫人可不敢让她独自飞行,波莫纳也没想到她学了一年飞行居然还这样。

    莱姆斯在学校里的时候各方面都表现优异,只是他因为每个月定期会有几天“虚弱”,于是他并没有和詹姆那样进入魁地奇球队。久而久之人们就以为他是个体弱多病的男孩,也就不指望他能骑着扫帚飞了。

    那个时候他是爱笑的,不只是因为有朋友的陪伴。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对未来是充满希望的,学习能让他忘了自己是狼人的事。

    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系了,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了?

    莱姆斯没有参与以前詹姆和西里斯干过的事……

    她在继续深思前离开了操场。

    没时间发呆了,还有毕业宴会等着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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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

    吃完了饭洗盘子的时候,西弗勒斯忽然说。

    “谢我什么?”波莫纳莫名其妙地问。

    他沉默着,将最后一个碟子洗干净了,手法和他洗实验室设备时一样。

    “谢谢你没有逼我。”他一边说,一边将盘子递给了她。

    她觉得困惑极了。

    “我逼你做什么?”她诚实地问。

    西弗勒斯又沉默了。

    “邓布利多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哦。”波莫纳惊叹“我没那个想法。”

    “我知道。”他微笑着“你只是约我出去。”

    接着他就潇洒地转身走了。

    “所以,你答应和我去电影院是答应我约你,而不是为了看电影?”波莫纳说。

    “没错。”他头也不回得说,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

    波莫纳胡乱将盘子擦干,然后扶着水池站着。

    “只是看个电影而已,有那个必要么?”

    她嘀咕着,也离开了厨房。

    当她回到书房的时候,发现西弗勒斯不在,接着透过窗户,看到他又去“库房”了。

    他刚才都那么说了,她怎么还对他说什么?

    于是她也坐了下来,看杂志上关于黑客帝国的影评。

    影评往往包含剧透,许多人并不希望在看电影之前就提前知道剧情。

    但波莫纳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看了,孟菲斯曾让尼奥做选择,是吃红色的药丸还是蓝色的,如果尼奥吃蓝色的药丸,他会在床上醒来,继续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一切。如果吃下红色的药丸,孟菲斯就会带着尼奥,去看看“兔子洞”究竟有多深。

    孟菲斯就是“光头派”之中的一个,另一个“光头”影评并没有提起他是谁。

    “我们看到第一个世界由眼睛传导给大脑的,这是一个最初的世界观,新生儿一出生就有视觉能力,即便是34周的早产儿也与足月的婴儿有相同的视力,但矩阵里的人,从出生之日起,我的意思是说在‘胶囊’里诞生之日起,他们就没有睁开眼睛看过真实的世界,矩阵所创造的世界被规定在90年代,这可能是基于它能采集到的数据,为什么不是其他的时代呢?”

    影评家说“如果他们要拍续集的话,到了2000年,所有人是不是会像天启日那样,看着那个世界毁灭呢?”

    波莫纳则在想,一个人如何闭着眼睛观察这个世界。

    人闭上眼,不往往是要睡觉或者做梦吗?

    人们以为盲人的眼前一片漆黑,这是个荒谬的误解,“黑”是个巨大的剧场,缺席了所有的角色,却囊括了一切剧情。

    波莫纳仿佛听到有个声音说,抬头却发现空无一物。

    接着她低下头,这是一本很普通的麻瓜杂志,并不像某些魔法书籍那样被施展了魔法,比如哈利得到的那本关于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

    哈利能听懂蛇佬腔,可是和汤姆里德尔沟通的时候还是通过“书写”,墨水仿佛沁进了日记本似的消失了,接着哈利就“看到”了那段记忆,阿拉戈克成了“凶手”,它的主人海格也因为连带责任失去了魔杖。

    许多人潜水喜欢闭着眼睛,潜入水中睁开眼需要训练,或者这样说,当人将头埋进冥想盆中时,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的?

    记忆可以不通过眼睛直接进入大脑,这是巫师经常对麻瓜做的,篡改他们的记忆,这是国际保密法的要求。

    但是对于魔法世界的人来说,修改记忆至少是不道德的,即便他们并不总是和费格太太那样需要到法庭上作证。

    哑炮和麻瓜一样是看不见摄魂怪的,但他们并不是天生就看不见,有些哑炮小的时候还能看见,长大一些后随着“光环”熄灭,也看不见摄魂怪了。

    成见、利益和腐败构成了证人作证能力缺失,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在那里站着,费格太太的证词很难断定是否会被法庭采纳。

    同时还要加上精神和感官感知力缺陷,也会抑制证人的证词可信度。不会有人让瞎子描述凶犯的体貌特征,而诸如声音、气味等,都是很容易出错的。

    信任不仅是爱情的前提,胖修士告诉过波莫纳,曾经德国境内有一个地区的农民,他们为了不受世俗封建的管辖,转而为教会的管辖。

    农民们在修道院的保护下不用再和领主一起参战,领主如果被俘虏了,交一笔赎金还可以回来,农民们就没那么走运了。而按照规定,没人可以携带武器进入教堂,比如科隆,那里就有一座很宏伟的大教堂。

    科隆大教堂始建于1248年,2年后腓特烈二世就去世了,又过了4年后,也就是1254年到1273年被席勒称为“帝位虚悬时代”,这段时间是中世纪德国大分裂、大混乱的时期。

    在这段时间诸侯们互相征伐吞并,无主骑士们通过抢劫过往商人和农民生存,而无政府状态下的德国也没有能力清剿他们,一直到1273年哈布斯堡的鲁道夫一世成为皇帝。

    1279年鲁道夫一世与教廷签署了一份文件,不仅神圣罗马帝国放弃了西西里的统治权,并且王权要臣服在教权之下。有人评价说,神圣罗马帝国在1250年腓特烈二世去世时已经结束了。

    王权通常是世袭的,尽管腓特烈二世幼年加冕了西西里国王,却并没有继承父亲的皇冠,但他在血缘上拥有继承权的。

    他的儿子虽然起兵未死,却被剥夺了王位继承权,并判处终身监禁。也正是这段时间,蒙古人来了,教皇格雷高利九世不顾蒙古对欧洲的威胁,还是将腓特烈二世父子二人开除教籍,蒙古人一路横扫波兰、匈牙利,直逼维也纳,直到窝阔台的死讯才退去。

    接着在1244年里昂大公会上又宣布东征,这引起了德意志人的反感。

    墨子说,爱人若爱其身。

    要是教皇对待自己的监护对象像对待自己的儿子、兄弟那样,会怎么样呢?

    这一切的假设就像孟菲斯让尼奥做选择,尼奥选择了蓝色的,只存在于选择了红色药丸的尼奥假想中,尽管他本人也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

    “这电影明明很有趣!”波莫纳大声抱怨着“固执己见的大笨蛋!”

    “我听得见你说话。”老蝙蝠在库房里说。

    波莫纳冲那个方向做了个鬼脸,她不信这他也能感觉到。

    “别做鬼脸!”他警告着。

    波莫纳才不信他真的感觉到了,但她还是不敢再造次,规规矩矩得继续看影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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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608/ 第一时间欣赏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作者:金吾不禁夜所写的《哈利波特之晨光》为转载作品,哈利波特之晨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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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