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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章 通天之路

    麻瓜中小学的下课时间是下午3点,总之路上到处都是放学的学生。

    成群结队的孩子从他们身边经过,也有些学生是被家长用私家车接走的,但他们开的并不是私立中小学门口停的那些车,更何况私立学校这时也没有放学。

    波莫纳看到这一幕不由心生感慨。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也看着那些学生说。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想要分到拉文克劳的学生,伊莲娜·邓肯。”波莫纳说“她差点和你参加魔药大赛了。”

    “你想她干什么?”西弗勒斯问。

    “在想囚徒困境的事。”波莫纳说。

    “什么?”他费解地皱起了眉头。

    “伊莲娜跟我说,她不喜欢麻瓜学校,如果她出意外了的话,其他人只会暗暗高兴,少了一个对手跟她竞争,你知道那些孩子有多努力么?”波莫纳说。

    “那跟囚徒困境有什么关系?”

    “如果两个共犯都不揭发对方,由于证据不足两人都会坐牢一年,但若一人揭发,而另一个人沉默,则揭发的人因为立功而立即获释。如果有人跟那些私立学校的孩子们说,你们不需要那么努力,好好享受童年,他们肯定会以为那个人的脑袋被驴踢了。如果别人不努力,自己努力,那么努力的人就会超过那个不努力的人,获得竞争的优势。”

    “就像万事通小姐,我记得她好像还借了个时间转换器。”西弗勒斯说。

    “我想赫敏只是求知欲旺盛。”波莫纳干巴巴地说。

    “我觉得我没说错。”他嬉皮笑脸地说。

    波莫纳没有就这个问题和他争论“我刚才感慨的就是这个,为了获得优胜,每个人都在努力。”

    “这有什么不对吗?”他敷衍一样说。

    “我看过一期综艺节目……”

    “我不看电视。”他气恼地打断了她。

    “好吧,我们聊刚才电影里的特工史密斯。”波莫纳忍气吞声地翻了个白眼“还记得尼奥第一次遇到他们时干了什么?”

    “跟着兔子走。”西弗勒斯说。

    “等兔子都被逮住了,主人还要猎狗干什么?”

    “我以为你要说独到的见解。”他嗤笑般说。

    “所以聪明的猎狗知道要在恰当的时机将兔子放走,这样主人就有捉不完的兔子,随时需要猎狗待命。”波莫纳微笑着“你真的觉得莫菲斯能被崔尼迪他们那么简单地救出去?”

    “你觉得他们能把莫菲斯救出去?”西弗勒斯虚伪地笑着“万一他们不能呢?”

    “要倒回去看吗?”波莫纳问,并随时准备回电影院。

    “你想表达什么?”西弗勒斯问。

    “人类制造了‘矩阵’,最终成为了‘矩阵’的囚徒,‘矩阵’创造了史密斯,你觉得‘矩阵’会不会成为史密斯的囚徒?”

    他开始思考起来。

    波莫纳趁着这个机会来到路边的冰淇淋车,排在小学生的后面买了个冰淇淋。

    也许曾有一个人类,他参与了修通天塔,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帝会阻止人类的计划,上帝难道不希望人类靠近自己么?

    有的事太难解释了,而且超出了许多人的能接受的范围,就像有人见过洞外的世界,转头告诉洞里的人,世界不是这个样子的。

    于是洞里的人将那个出过洞的人杀死了,甚至有人如塞弗一般,见过了洞外的世界后,想要重新回到矩阵里。

    西西弗的悲剧之处在于,如果他的世界只有眼前的石头,他会一直推它,纵然他竭尽全力却落得一事无成,那块巨石总是要在推到山顶的时候掉下来,他也不会感到不幸。

    正是他知道生命之外有除了推石头之外更值得热爱的事,才让他吃尽了苦头。

    人类已经将世界毁灭了,而且以人类现有的力量无法让地球恢复原来的样子。

    除非,他们能和机器妥协,但这样一来,莫菲斯那帮人就是障碍了。

    因为他们想要让人们面对“真实”,破坏既有秩序,这是打破“现状”这个幻梦最直接且便捷的手段。

    拿着排队买的冰淇淋,波莫纳回到了西弗勒斯身边,他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莫名其妙地问。

    “你居然和小孩排在一个队里。”他说,像是这是件很丢人的事似的。

    “难道你想让我插小学生的队?”波莫纳反问“就像你在电影院里干的?”

    他懒得和她说,拉着她的手离开了这个地方。

    “刚才的问题,你想好了没有?”波莫纳一边吃冰淇淋一边问。

    “当然。”他轻描淡写地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波莫纳继续舔冰淇淋,他回头瞪她。

    “好吧,为什么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呢?”波莫纳微笑着问。

    “他没那么自不量力。”西弗勒斯虚伪地笑着“他明白自己有多大的力量,而你问题的前两者却没有。”

    “你是说,矩阵和人类?”波莫纳问。

    “当‘机器’被制造出来时,设计者便认为它可以取代自己,无所不能的自己。”西弗勒斯解释着“而矩阵则认为自己可以阻止‘上帝’,让他们不要继续破坏整个世界。”

    “边沁觉得,快乐与痛苦才是人类的主宰。”波莫纳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但我却看到了一个一心想赢的人类,不计后果地按下了那个按钮。”

    远处传来了一阵嗡嗡声,原来是一个飞艇,它涂上了鲜艳的广告,后面还拉着一条长幅的广告语在天空飞行。

    “七个麻瓜看到了他们。”西弗勒斯也看着天空说,仿佛看到了隐形的飞天汽车“如果换做别人,他们早就被开除了。”

    “我不觉得,哈利和罗恩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波莫纳说。

    他笑了起来“我可没说他们。”

    但你就是那么想的。

    波莫纳心道。

    为了包庇他们,阿不思邓布利多动用了一点和魔法部长康纳利福吉的私人关系,可是亚瑟就没那么走运了,接着罗恩就在礼堂餐桌上收到了那封让人印象深刻的咆哮信。

    那时的哈利还觉得不被学校开除是幸运的。

    考试和死哪个更恐怖呢?大人会有一种见解,这些被尼采称为“超人”的孩子则是另一种见解。

    “哈利那时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呢,西弗勒斯,开除他只是让他远离一种怪物。”波莫纳轻柔地说“而且离开霍格沃茨,还有什么地方是够安全的?”

    他莫测地盯着她。

    “别想另一种假设了。”波莫纳朝他摇头“那只是‘可能性’。”

    “你觉得我不对吗?”他拧紧了眉头“因为我试图开除伟大的救世主。”

    波莫纳知道他当时是吓唬他们,让两个大胆冒险的男孩明白自己闯了多大祸。

    虽然也有几分是真心实意想那么做,如果不是凤凰的眼泪,哈利的小命在那一年就丢了。

    可是西弗勒斯即不是校长,也没有凤凰,他不过是个人微言轻的老师罢了,能在魔法部长和维森加莫首席法师面前说什么。

    “我想坐在那个气球上。”波莫纳指着飞艇说“你能带我去那儿吗?”

    接着斯内普就敲了她的头,也不管她是女生。

    她一只手拿着冰淇淋,一只手捂着被敲的地方,老蝙蝠实在太过分了,难怪他在“活着”的时候人缘那么差。

第三章 fuzz

    “当然,史密斯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壮大自己的实力,我记得他好像有两个同伴。”

    在敲过了她的头后,西弗勒斯说。

    “他还有同伴?”波莫纳歪着头想着。

    “他们看起来很相似,但却是不同的‘人’。”西弗勒斯说“我假设他趁着这个机会报告给矩阵,把另外两个人的权力收归己有,这样他就有更大的力量去捉获尼奥了。”

    “你怎么不称呼他救世主?”波莫纳傻呵呵地笑着问。

    他没有理会她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因为史密斯特工有了更大的力量,矩阵会更仰仗他,但这还不是最保险的。”

    “除非墨菲斯不被抓到?”波莫纳问。

    “不……你看那边。”西弗勒斯示意波莫纳看向不远处。

    波莫纳看了过去,是一男一女两个伦敦警察。

    “还记得史密斯在审讯室里和尼奥演的那场戏吗?”西弗勒斯问。

    “当然记得。”波莫纳平静地说。

    “因为某种原因,他们无法消除尼奥的记忆,只能让在审讯室里发生的一切像是梦。”

    她不是很明白,但大概意思她知道了。

    “除非格式化,否则电脑储存的资料是不会消失的。”波莫纳说。

    “而我们都看到了,矩阵是由很多代码组成,删除代码意味着……”

    “与它保护自己的初衷矛盾了。”波莫纳接着说“删除代码是一种自毁的方式。”

    “矩阵不会那么做,所以这是特工史密斯保持其存在最保险的办法。”西弗勒斯说。

    “成为矩阵的一部分。”波莫纳说“而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程序。”

    “而矩阵让他们分成三个,肯定是有目的,它也有可能给他们三个更大的力量。”西弗勒斯说。

    “但依旧不是矩阵的一部分。”波莫纳说。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

    “他会找到一个保持其存在的方式,而不是乖乖地听从命令销毁自己。”西弗勒斯说。

    “就像矩阵。”波莫纳说。

    “没错。”西弗勒斯一字一顿地说。

    波莫纳上下打量着他。

    “你知道提洛同盟么?”波莫纳问。

    “因为有共同的外敌,于是希腊趁着这个机会壮大自己?”西弗勒斯问。

    “首先,要分清楚敌我。”波莫纳整理了一下他的外套“像你这样,双方都怀疑你,却又找不到你背叛的证据。”

    “然后呢?”西弗勒斯笑着看着她。

    她伸手拧了拧他的鼻子。

    “你知道你出现在凤凰社,看起来有多奇怪吗?”

    “你不怀疑,我出现在食死徒之间时,看起来有多怪?”他有些挑衅地问“伊戈尔卡卡洛夫死了。”

    “不是还有虫尾巴陪着你么?”波莫纳说。

    他很明显不喜欢这个“伙伴”。

    从某个角度来说,蝙蝠和老鼠都挺讨厌的,都携带了许多病毒,而且还会四处传播它们。

    但蝙蝠是翼手目动物,它至少还有翅膀可以在天空中飞。

    人类做了很多有关飞行的梦,麻瓜们甚至可以将航天器发射到太空,在挑战者发射失败后,本来“无限期”停止的发射任务后来又开始了,哈勃望远镜最后还是升上了太空。

    她并不喜欢战争,即使忽略掉不列颠空战对地面造成的破坏,连飞行最后都变得与战争有关了,还有什么不会被武器化呢?

    她同情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士兵,不过能像麻瓜雅各布那样,在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还保持纯洁心灵的人实在太稀有,尤其奎尼还是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他的一切在奎尼面前都无所遁形,不像眼前的这个双面间谍,波莫纳就算和奎尼一样也无法读取他的想法,因为他是大脑封闭术大师。

    一开始,或许会觉得有趣,试探、猜测对手的想法,就像是下棋一样。

    可要是生活在一起就会觉得有许多不便,信任是爱情的基础,你怎么爱一个你根本无法相信的人呢?

    这时她会觉得找一个平凡点的人没什么不好,命运的惊涛骇浪神样的奥德修斯都经受不住,她一个小女子如何经受得住呢?

    “买点东西回去吧,今晚上回去吃。”西弗勒斯说,接着牵着她的手走进了一家超市。

    货架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食物,但她却没什么心情。

    “怎么了?”他用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

    她想依靠他,但她害怕眼前的他是自己的幻觉,就像发明博弈论的那个数学家,他偶尔会看到一些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人和物。

    “我无法否认,但我不会因为虫尾巴道歉的。”他也有些冷漠地说“除非你希望我说谎。”

    她并不是因为虫尾巴的问题而心情不好。

    “你知道,傲慢与偏见里有一个叫莉迪亚的女孩。”波莫纳说“她嫁给了穿制服的威廉汉姆。”

    “然后呢?”他调高了音调。

    “我不想和她一样。”波莫纳笑着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他还是费解她所表达的意思,但波莫纳却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有了购物的心情。

    “这个怎么样?”波莫纳拿着两个番茄酱罐头问他。

    伟大的魔药教授拿起了其中一个印有醒目意大利语的罐头。

    “看这个。”他指着产地给她看。

    “西班牙?”波莫纳惊讶地说。

    然后他就把另一个写着英语的罐头放进了购物蓝里。

    他们一路从酱料区逛到了生鲜食品区,就在他们查看牛奶的保质期时,一个用滑雪头套罩住头的男青年走了进来。

    “抢劫!”他举着一个斧头,威胁着老迈的店主。

    其他顾客看到这一幕都惊讶极了,却无人上前帮忙。

    “你不出手?”波莫纳盯着西弗勒斯。

    “你呢?”西弗勒斯盯着她问。

    “外面有巡警,别抢了别人的工作。”

    “我猜他们差不多该到别的地方巡逻了。”西弗勒斯看着落地窗说“他们不在刚才的地方了。”

    如果这里有个格兰芬多,他一定会上前阻止劫匪,即便他会触犯国际保密法,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

    但是巫师可以删除记忆,虽然这意味着他做的好人好事不会有人记得了。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带着笑意问。

    “我在想要不要付钱。”波莫纳盯着购物蓝里的商品纠结地说。

    等劫匪走了,老板肯定会报警,他哪有闲心帮波莫纳结账。

    可是不结账就直接走,老板的损失会更大。

    接着就看到西弗勒斯财大气粗地掏出了100磅,让它飘到了收银台的抽屉里……希望劫匪等会没有发现它。

    然后他就牵着波莫纳的手,从后门离开了这个超市,她的手里还提着超市的购物蓝。

    电影里,先知对尼奥说“来世”。

    这是佛教的概念,或者说是六道轮回。

    佛是信缘的,因缘际会,也因缘尽而散,是谓“无常”。

    “砰”地一声枪响在超市里响起,波莫纳和西弗勒斯对视一眼,也不去探究里面发生了什么,提着“战利品”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四章 为光祈祷

    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将自己的毛扯一点下来,吹一口气就会出现成百上千的孙悟空。

    但这些孙悟空都不是真的,过一段时间会自己消失,摄魂怪可不会凭空消失。

    哈利头一次召唤出肉身守护神的时候挺让人意外的,因为空中飞着那么多摄魂怪,即使是曾经有过成功召唤出守护神的巫师,面对那种情况也不一定能正常发挥。

    可他召唤出来的守护神是那么强大,不仅将摄魂怪都赶跑了,还让那一片区域亮如白昼。

    相比之下他五年级时在涵洞里召唤出来的光球就像形见拙,除了他表哥达利之外没有别人看见。

    不论是僵化也好、腐朽也罢,总之哈利遭到了审判,虽然他因为有邓布利多的保护没有遭到处罚,别人可没那么好运,至少在许多人看来,标志过去那种看到龙袭击海滩上的麻瓜,巫师家庭挺身而出制止的行为已经不再受到表彰了。

    枪声吸引了许多麻瓜,想去那个方向看热闹,他们和放学后的车流混在一起,让街区拥挤不堪,巡逻车根本没法开过去,只有一个骑警逆着人群朝着超市跑去。后来巡逻车里的警察也放弃了车,跑步前进,毕竟这里是伦敦而不是哥谭。

    一个手里拿着气球的小丑站在街边,和其他行人一起看热闹,他的表情即便隔着浓浓的妆也能看出,是那么茫然。

    波莫纳看着他,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另一个“小丑”。如果尼奥“来世”是救世主,那么他这辈子恐怕就是给这个世界带来转变的,即便这意味着破坏原有的一切,但却和“小丑”及其信徒对哥谭带来的破坏不同。

    拥有的越多,损失得越多,反倒是那些一无所有的人,他们没什么好失去的了。纵使银行的金库里存满了钱,里面一个铜板都不是自己的,把它炸了又怎么样呢?反而可以看历史上最昂贵的烟花。

    当然“正常人”不会那么疯,带着小丑面具的劫匪们会选择抢银行,然后拿着这些钱挥霍。

    但这不是艺术家的标准。

    波莫纳对电脑不是很懂,但她也知道正常的“程序”不该和电影开头的绿色代码一样,如雨一样落下。

    其实好好想想,如果“矩阵”有类似的自毁系统,也就不需要人类发射不知道什么武器,导致天空被乌云笼罩,人类和机器同归于尽了。

    那么矩阵是一种“生命”,会说出“我不想死”这类的话么?

    接着又产生了新的问题,什么又是“生命”呢?

    设身处地地想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像“坦克”那样的小生命降生,确实会带来光明,也正是因为“坦克”,才阻止了叛徒的计划。

    真难以相信坦克靠吃那些燕麦粥一样的东西能长那么壮实,当“矩阵”培养新的人类出生时,就和人类对牛育种类似,会选择出肉多的和产奶多的,矩阵需要的是人体产生的电力——它并不需要人类要强壮的身体,哪怕人类孱弱不堪——尼奥刚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甚至还需要增强肌肉才能站起来。从矩阵中出来的人或许普遍体质很差,他们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用自己的身体好好活过。能杀死矩阵中的人的电力不足以杀死“坦克”,这才给了“坦克”反杀的机会。

    这该算是缘,还是命呢?

    先知的房间里有不少有趣的东西,门框上有一个木牌,看着像是装饰品,但内容却是德尔斐神庙的铭文“认识你自己”。

    哈利有时会沉醉于“救世主”的身份里,毕竟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锡安的人很少会解救成年人,尼奥是例外。

    威廉汉姆和米勒娃麦格一样都是牧师的孩子,不过他似乎并没有被感召,他谎话连篇、还和不谙世事的莉迪亚私奔了,也差点和达西先生的妹妹私奔。

    不过他长得好看,而且穿着军队的制服,看着像是个正派的人,连伊丽莎白都差点被骗了。

    别说“认识你自己”,有时人连看穿骗子身上伪装的能力都不具备,虽然威廉汉姆不算是处心积虑地骗人,他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孙悟空有火眼金睛,能看穿妖怪的伪装三打白骨精,但依旧被不具备此项本领的唐僧误会,气愤之下离开了取经的队伍。

    波莫纳在XZ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僧人聊起过这个故事。

    僧人说,识不得为冤。

    有一个成语“家贼难防”,但佛教的“家贼”并不是家里的贼,而是相对于“色、声、香、味、触、法”等六尘的“外六贼”而言的“内六贼”,即眼、耳、鼻、舌、身、意。

    彼时齐天大圣刚刚皈依佛门,过去的狂妄、嗔怨摒弃地尚不干净,慈悲心还未生成,所以才把白骨精打死,不只是白骨精,还有强盗等,都将其消灭地干干净净,因而唐僧怪罪孙悟空“无故伤人的性命”、“不分青红皂白”。

    不只是孙悟空受不得唐僧的絮叨,连读者也会责怪唐僧。

    先撇去佛门中人不得杀生的戒律不谈,《大般涅盘经》中有佛渡500强盗的故事,让那些因为拦截行人而被挖去鼻子耳朵的强盗重新长出了五官,这些官兵捉拿的强盗从此放下屠刀,皈依佛门。

    波莫纳觉得这个故事太理想主义了,唐僧真的能说服白骨精不吃自己长生不老?

    然后僧人说这是取经路上必逢的劫难,这样的难还有很多,足有九九八十一回,等师徒们取得真经了,在回去的途中还差一个,接着他们的经书被驼他们的乌龟给扔进了河里。

    “意”的解释各家有自己的解释,波莫纳对其理解是情绪化。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何况真的草木,也有情识,如红楼梦里的绛珠仙草。

    被摄魂怪“吻过”的人,什么都不剩下了,就只有一具空壳。

    伊西多拉的魔法固然让人没有痛苦,也没有了快乐,这样还能称为活着么?

    可能她就是朽木一块,悟不得佛性,这是她对自己的认识。

    也有可能因为她是个女人,嗔念起时不像男人那么不受控制,西里斯追杀彼得佩迪鲁的时候可没管那是麻瓜社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使用魔法,被逼到绝路的彼得只得伪装自己的死亡。

    《教父》里的棺材铺老板一直都想做一个正直守法的人,可是法律却没有给他应有的公正,于是他只得走向了另一条路。

    为什么黑手党会越来越壮大,以至于fbi都无法轻易动他们?

    或许问题并不在黑手党的身上。

    “还想继续逛吗?”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摇了摇头。

    接着他就牵着她的手幻影移形,离开了这个骚动的街道。

第五章 欲罢不能

    自我保护是人类维持生存的需要,是人的一种本能。

    当有一个物体冲着人击打过来的时候,人会下意识举起手来格挡,便是源自于这种自我保护的机制。

    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时候可没想着保护自己,这种“保护”并不是用他的如意金箍棒挡开那些袭击他的兵器。

    住在天宫里的仙人们可没有佛祖那样必须遵守的不杀生的戒律,不过他们没有本事将“弼马温”擒下。

    而有那个本事将孙悟空压在五指山下的大日如来却必须遵守不杀生的戒律,于是这个让人欲除之后快的“齐天大圣”在闯了那么大的祸后并没有像天蓬元帅和卷帘大将一样,因为一点小事受罚,重入轮回成了妖怪。

    在后来的故事里可以看到天宫里的人都称呼孙悟空为“大圣”,而“孙行者”也不像昔日大闹天宫、龙王宫、地府时那样肆无忌惮了,尽管除了西天之外,孙猴子也不可能在别的地方再谋得一官半职。

    哪吒三太子以前也不懂,他率性而为,将龙筋给抽了,龙王们拿他没有办法,却可以为难百姓,他的父亲于是决定牺牲他,平息龙王的怒火。

    孙悟空是石猴,没有爹娘,也无人管束他,他所在意的花果山的猴子们可和人不一样,除了美猴王,还有谁会为了一群猴子蒙难而难过伤心?何况仙人们用可以移山填海的力量对付一群猴子,说出来也惹人笑话。

    孟子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

    正是这些本善之心将人与禽兽区别开来,超越了自然的状态,形成了一种“人世的规则”。

    1811年开始,兰开夏发生了骚乱,一群卢德主义者蒙着脸,携带着武器,在偏僻的地区之间穿梭,大肆打砸机器。

    他们是有组织的,喊叫成员及回答问题都是用的暗语,鸣枪代表撤退,他们按照的是军队的方式撤离,分不同方向散开。而到了1812年首相遇刺后,冲突更加加剧。本来在农村,从事治安的人员极少,而且还是年老体弱不能胜任警务的人,即便是曼彻斯特这样的大城市里情况也差不多,所以不得不请常备军来恢复秩序。

    那时正值拿破仑战争期间,另外英美之间关系交恶,不过在缺乏强有力的非军事治安力量的情况下,也只好采用军事力量来镇压卢德运动。

    这些卢德分子很明显是接受过军事训练的,将军们熟悉战场的作战策略,能集中进行大规模的军事作战,却对化整为零的分散行动无可奈何。

    在城市中他们要经历巷战,在乡村会遇到大规模的群众堵塞——卢德分子砸毁机器,这些分散在农村的家庭作坊是直接受益者。

    为了应对这种混乱的局面,英国议会制定了两项公共秩序法令,第一项是《破坏机器法》,对破坏机器者实行严厉的惩罚,可判处死刑,另一项则是《日夜守卫法》,规定17岁到50岁的户主必须承担看守义务,每年他们可以获得20英镑的薪金。

    不过第二项措施很难招到人,第一户主们要承担赡养自己家庭的责任,第二是因为卢德运动剧烈的地区,对卢德分子的目标有同感。而使用军队来打击卢德分子、维护治安秩序也是存在问题的。

    首先是军队住宿的问题,英格兰北部内陆地区没有那么多军营,军队不得不住在居民家中,或者租用临时营房,这导致士兵的住宿要么不合适,要么花费太高、或者短期内不会获得。

    修建军营,又或者是维修已有的旧军营要通过财政部批准,费用很高,而且也不符合大宪章。

    接着是地方法官和军队之间很难进行有效沟通,军队没有法官的命令不能执行任务,而法官没有军队的协助,也无法进行逮捕工作。

    除此之外就是严重的扰民现象,居住在城市里的士兵整天喝得醉醺醺、毫无纪律可言。驻扎在农村的军队连住宿的问题都没解决,而且他们更容易成为卢德分子攻击的目标。

    但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情况,1815年谷物法通过后,3月6日那天大批市民在伦敦议会大厅“请愿”,一位地方法官将50个警察安置在议会里,自己则去皇家骑兵卫队调兵遣将,当这些骑兵到达议会时,抗议民众激动起来,从口头侮辱变为挤压,惊慌失措的皇家骑兵们使用军刀对群众进行砍杀。

    这时拿破仑应该被囚禁在厄尔巴岛上,不过在3月1日那天他逃离了厄尔巴岛,3月3日他在法国登录的消息就已经传到巴黎了,于是3月7日大伦敦进入了紧急状态,全城戒严。

    废除谷物法意味着大量粮食可以进口,也同样意味着英国农业进入下滑状态。波莫纳看过一个考题,为什么英国的谷物产量无法满足国内所需,“正确答案”居然是英国地处寒冷地区。

    当然考生选这个答案可以得分,但波莫纳更倾向别的答案,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当英国远洋商船被德国潜艇击沉,粮食进口运输受阻后,以至于英国不得不实行配给制。

    相比起英国皇家海军水面舰艇规模,英国潜艇的数量很有限,而德国潜艇的数量是他们的好几倍。不过比起抓紧时间修潜艇,英国更重视反潜作战,更多使用驱逐舰和护卫舰来保护重要的航线。

    和机器作战,机器不需要考虑士兵的衣食住行等补给问题,给他们一个充电桩就够了。也不需要考虑战损,哪个机器缺胳膊少腿,可以从别的机器人身上拆下来安装上,更不需要考虑财政。

    而人类制定机器人三定律的目的,便是为了保护自己,也就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

    这种本能如此根深蒂固,甚至在制定三定律的同时不自觉地添加上去,画蛇添足般让机器人“保护自己”。

    不过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因为机器属于财产,私人财产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即便人类不像电影里说的,将“思考”交给机器,人与机器开战也有种种劣势,何况人与人之间缺乏信任,肯定会存在愿意与机器媾和的人类,而阻止他们“妄想”的唯一方法就是按下那个毁天灭地的按钮。

    人类有时就是如此矛盾,她本来不是人类,现在却好像学会了这种矛盾的心情。

    在那么糟糕的末日之后的世界,本来不该让孩子降生,可是如果“坦克”不出生的话,叛徒就能没有阻拦地完成他的计划。

    “在想什么?”西弗勒斯在她耳边问。

    “在想矩阵,还有生命共同体。”波莫纳趴在枕头上说。

    别说尼奥,连她自己第一次看到那棵散发着红光的“生命之树”时也感到无比震撼。

    “你想把电影看完?”他懒洋洋地说。

    “并不想。”波莫纳说。

    “你不想看结局?”

    “当然想看。”她叹了口气“但我觉得,不论电影是什么结局我都不会喜欢。”

    “为什么?”

    她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

    “因为我要和你在一起。”她微笑着说。

    远离人世,隐居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她的人生不需要那么多精彩纷呈、跌宕起伏的剧情。

    他笑了,凑过来吻了她,恍惚中她觉得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奇妙的圣诞夜,收音机里放着猫王的歌。

    智者所言,不要那么轻易陷入爱河。

    何止是爱呀,古代先哲们认为智者不该有任何感情,智慧只向勤奋的探索者们展示,有真理就足够幸福了。

    可能正是因为她是女人,所以才那么感情用事。

    “我相信,海伦还是爱着斯巴达国王的。”波莫纳抚摸着西弗勒斯的脸颊“如果不是爱神的魔法,她不会和帕里斯(paris)在一起。”

    他面无表情地听着。

    “就像中了夺魂咒。”波莫纳难过地说“那不是她自己的意愿。”

    “法国的莱斯特兰奇也那么干过。”西弗勒斯冷冷地说“难怪他们的首都叫巴黎(paris)。”

    “那只是个传说,巴黎和帕里斯王子有关。”波莫纳说。

    “你相信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父母在巴黎相遇的?”西弗勒斯问。

    “那也只是个传说。”

    “难怪他们会那么倒霉。”他厌恶地说“我讨厌那个地方。”

    “你都没有去过。”

    他却不想继续听她说了,覆在她身上,她则担心那些买回来的食物,虽然天气有点冷,但肉还是需要冷冻起来保存的。

    这时窗外响起了寒风的嘶吼声,仿佛冬日的号角。

    至少在地中海听不到这样的声音,哪怕是海上,只有北海才会有那样的风与浪。

    也许,她还可以有个猴子守护神,即便它没有筋斗云和金箍棒,但它还是比天鹅有趣多了,能将那些斗篷怪都赶跑,当然如果有的话就更棒了,那一定是她见过最酷的守护神。

第六章 freeze

    “教授!”

    波莫纳回头,发现是一个赫夫帕夫的男生叫她。

    她记得他,因为他想要变强,于是她把他介绍给了马人。

    “有什么事吗?”波莫纳微笑着说,她一时没有想起他的名字。

    “我想知道暑假能不能住校。”那个男生对她说。

    “你知道这是规定,所有学生暑假都不能留在学校。”波莫纳有些严肃地说。

    “我知道,至少该试试。”男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圣诞假期也没有回去吧。”波莫纳说“离家那么久,你父母不担心吗?”

    “这个不需要担心,我定期和他们通信……我可以住在校外吗?”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双眼放光地说。

    “城堡是不对外开放的。”波莫纳说。

    “谢谢你,教授!”男生兴高采烈地说,然后一蹦一跳地走了。

    波莫纳目送着他离开。

    虽然自从上一次密室被打开后,只有一个牺牲者,但是为了谨慎起见,阿不思还是让学生们在蛇类活动频繁的夏天离开学校。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

    经过费力维的检查,城堡的破坏其实挺严重的,但是因为冰冻魔法让一些被破坏的柱子没有立刻坍塌,在他维修好之前,城堡里依旧不能住人,考试都在钟楼进行。

    虽然情绪被大多数人认为是理性的对立面,但许多情绪是与生存有关的。

    当我们感觉到恐惧时,比如看到了一头熊,可以选择战斗或者逃跑,躺下装死是没有用处的,它是熊而不是傻瓜,可以听到胸腔里的心跳声。

    有时它并不是干扰,或者是让生活变得多彩而多元,还能帮助我们关注和应对重要的事,把我们“感觉”重要的事情联系起来。

    另外就是记忆重要的事,虽然在游乐园排队等玩项目的过程是痛苦的,可是玩的时候的快乐记忆,以及在旅行结束时看到的烟花能让人产生好的回忆。

    “波莫纳。”

    她循声看去,发现是西弗勒斯,他皱紧了眉,探究地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

    “我刚才回答学生的问题。”波莫纳说。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哪来的学生?”

    她恍惚了一下,接着发现自己身处隐居的木屋,而不是石头城堡里。

    “你还好吗?”他用手摸着她的额头。

    “我没事。”她挡开了他的手。

    他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抓着她的手说。

    “昨天的事吓着你了?”

    波莫纳想说自己没那么脆弱。

    但枪声确实让她感觉很不舒服,电影的后半部分几乎全是枪战的镜头,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躲避这些镜头,她提前离开了电影院。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要把‘子弹时间’当噱头宣传。”波莫纳心烦得说。

    “你想把它看完吗?”西弗勒斯说。

    “不!”她暴躁得说。

    “那你准备继续发呆?”西弗勒斯问。

    她当然不想。

    “我想疗伤。”波莫纳说“就当我是中弹的动物。”

    他费解得看着她。

    她直接趴在他腿上,然后一动不动地继续发呆。

    接着她感觉一阵风吹来,好像他召唤了一本书拿在手里。

    “别看那么多书。”波莫纳冷冰冰地说“会变成书呆子的。”

    “我不想和你一样浪费时间。”他一边看书一边冷淡地说。

    她不和他争辩,趴在他的腿上,听他翻阅书本的声音。

    “坦克”和那些在“农场”里培育出来,接着被安置在“生命之树”上的人不同,他是因爱而生的,波莫纳是那么认为的。

    末日之后的世界本来就不适合“温室的花朵”,人类也会进化,只是相对而言速度放缓了而已。

    在那个世界里,已经不存在“阶级跌落”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世界都已经是那样了,但矩阵里的人们却依旧在奔波忙碌着。

    因为没有“接口”,坦克一直是作为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矩阵里的一切,他没有尝过牛肉,自然不会和赛佛那样为了一口假的牛肉而背叛同伴。

    人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这也是情绪的一种……

    “你会选择在矩阵里,还是在矩阵外生活?”波莫纳问。

    “当然是外面。”他毫不犹豫地说“你呢?”

    波莫纳想起了船员们吃的糟糕的“食物”,它能产生什么幸福感呢?

    “我会在锡安找到新工作。”她充满了怨气地说“至少找到一些‘能吃’的食物。”

    他冷笑一声,没有接话。

    “你怎么不问我,‘你现在还觉得食物能带来幸福’?”波莫纳问。

    “那不重要。”西弗勒斯平静地说。

    “那什么是重要的?”波莫纳穷追不舍地问。

    他又不说话了。

    波莫纳有些挫败,却没有继续问,而是发呆。

    发呆有什么不好呢?她又没有破坏世界和平,地球依旧在运转,不认识的人们依旧在继续自己的生活。

    “你想要什么?”西弗勒斯忽然问。

    “什么?”波莫纳冷冰冰地问。

    “珠宝、衣服?”

    她觉得可能有什么东西附在他身上了,于是决定不予回答。

    没有人说话,屋子里只有壁炉里的火发出的噼啪声。

    他们的壁炉甚至没有接入飞路网,仿佛它只是个普通的火炉。

    “我想盖毯子。”波莫纳说。

    这个愿望她很容易就被满足了,一条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小猫,小猫,睡觉吧……”

    本来波莫纳有些昏昏欲睡,这下被斯内普的歌声吓醒了。

    她撑起上半身看着他。

    “干什么?”他看着书说。

    “你刚才在唱歌?”波莫纳难以置信地问。

    “不,我在诅咒你。”他用傲慢又不可一世的口吻说。

    “你居然会唱歌?”波莫纳惊讶地瞪大了眼。

    她要是跟其他人说,谁会信啊?!

    “我妈妈会跟我唱。”他阴郁地警告着“你想继续‘疗伤’,还是干点有意义的事?”

    于是波莫纳又重新躺回去了。

    只是没有了“歌唱服务”,偶尔听到他读书入迷后的喃喃低语声。

    “你对莉莉唱过吗?”波莫纳问。

    “不。”他沉闷地回答“我们光聊天。”

    “所以这是我的特别服务?”波莫纳问。

    他哼哼了两声,像是回答了。

    她心里堵得慌。

    可能因为她是女人,对嫉妒难以遏制。

    但过一会儿后她就平静了。

    接着她做了个离奇的梦,一只“孙悟空”用金箍棒将所有打算伤害她的怪物都赶跑了。

    虽然它是只猴子,对她来说却是英雄。

    她对它说“真棒”,可是它却朝着她龇牙咧嘴,很生气地踩着筋斗云走了。

    不只是猴子,猩猩、狼表达愤怒时都是一样的表情,一些情绪表达,有跨种族的一致性。

    当德拉科试图靠近巴克比克的时候,他就没有看懂巴克比克的情绪,巴克比克不是为了攻击德拉科而抬起爪子的,它感觉害怕,于是想要吓退耀武扬威靠近它的德拉科。

    哈利敏锐地感觉到了巴克比克的情绪,就像其他人——紧张,所有人都成了木头人般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等感到安全了,巴克比克也放松了,它朝着哈利鞠躬。

    所以刚才那只猴子究竟是什么心理?

    真是让人费解。

第七章 别针

    布置得很温馨的房子里,一个摇篮里的婴儿正在大声啼哭。

    “不许哭!”佩妮恶声恶气得说“你吵着达达了!”

    可是额头上有闪电疤痕的男孩还在哭,另一个摇篮里的婴儿不舒服得翻了个身,这直接激怒了佩妮,只见她站了起来,将另一个襁褓里的婴儿抱起来,将他放进了楼梯下的壁橱里。

    等她关上门,孩子的哭声小了不少,她长舒了口气,然后去干别的事情。

    等她晾晒完了衣服后,她重新回到了壁橱边,里面的哭声已经停止了。

    她可能有点心虚,将篮子放在了地上后将壁橱的门打开,幸好哈利只是哭累了。

    于是佩妮将自己的儿子安置在属于他的卧室,等确定哈利的哭声不会吵醒他后,她才重新照顾妹妹的儿子。

    “你跟你爸爸一个德行。”佩妮一边给哈利换尿布一边说“总是给人惹麻烦。”

    哈利时不时哭两声,却没有得到佩妮的温柔。

    “如果不是你爸爸,我妹妹怎么会这个下场。”佩妮面无表情地说“为什么你们不能安分点?”

    “所以她觉得詹姆该和费农一样?”波莫纳说“只有费农那样的才是让人满意的丈夫?”

    “你听我说完。”西弗勒斯耐心地说。

    波莫纳却没什么耐心听他“讲故事”,准确地说是哈利的记忆,这是当年哈利练习大脑封闭术时西弗勒斯从他脑子里读取的。

    幼年的记忆并没有如人们以为的那样消失,虽然哈利也和大多数人一样想不起童年发生的事情了。

    不多久佩妮就发现了一个别针,那是她用来固定裹在哈利身上毯子用的,它的针尖没有卡进去,却让哈利感觉很不舒服,尽管它并没有戳破婴儿稚嫩的皮肤。

    佩妮的脸上闪现了愧疚的表情,不过还是婴儿的哈利并不能理解,她拿着那个不算干净的毯子看了半天,将它放进了洗衣服的篮子里。

    “完了?”波莫纳问。

    他点了点头。

    波莫纳还是不理解,西弗勒斯说哈利波特小时候的事情给她听有什么意义。

    “所有人都喜欢波特先生。”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你感觉好受些了?”

    “不!”波莫纳惊讶地看着他“谁会在听了刚才你说的那些事后感觉好受?”

    他不说话了。

    波莫纳能理解,他在试图让她高兴起来。

    不过在哄女孩子开心方面他真的不擅长,何况他们俩都是“重伤员”,虽然他们并没有像其他经历了战争的人那样留下肢体方面的残疾。

    乔伊和菲比都是来自麻瓜世界的孩子,她们来到刚刚经历了战争的巫师世界,如果换一个巫师世界长大的孩子遇到了菲比所遭遇的事,她的亲人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的。

    对于经历过残酷战争的人来说,那些没有受到伤害和玷污的人和他们的灵魂就像是……如果食死徒没有占领过霍格沃茨就好了,人们的记忆里只有阳光、魁地奇,辛尼斯塔在邓布利多从天文塔上坠落后就不再上课了。

    那一年她去澳大利亚“观测”,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听到一些杂乱无章的无线电波,但她却兴高采烈地告诉波莫纳自己的见闻。

    就像一个人独奏,这样的曲调虽然幽美,却是孤独的,这时忽然之间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与之和弦,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因为对方完全不认识你,而且说的还是不一样的语言。

    但他能“感觉”到,无需沟通,它产生的效果超过了音乐本身。

    邓布利多选在那样的地方“表演”伤害了不少人,如果他能活过来,波莫纳也会和阿不福斯一样冲着他的鼻子来一拳。

    “悲伤的事情,不会因为发生在哈利波特身上而有所改变。”波莫纳疲惫地说“即使他17岁了,他依旧是个孩子。”

    “那我不说话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只是休息。”

    波莫纳想着另一个故事。

    亚历山大大帝有一匹名叫布塞福勒斯的宝马,但它太烈了,没有一个掌马管能骑上这匹凶猛的动物。

    但亚历山大大帝却并不放弃,他很快发现了布塞福勒斯性格暴烈的原因——它害怕自己的影子。

    因为恐惧不安,它不断猛烈地跳跃,于是亚历山大大帝将布塞福勒斯的头对着太阳,并让它一直朝着那个方向,看不到自己影子的布塞福勒斯平静了下来,这匹凶猛的马最后被驯服了。

    如果马是弗洛伊德说的拉动马车的动力,当它跑不起来,马车自然也就无法继续前进了。

    情绪是需要解读的,无论佩妮如何咒骂哈利,让他保持安静都没用。

    同时哭声对还不会说话的婴儿来说就是他的表达方式。

    如果一味压抑情绪,将它当成对理性选择和决定的干扰,将它们驱逐出去,我们就永远无法充分了解情绪的运作过程,进而更好地管理它们,除非找到那颗“别针”,否则一点小事就能将它们触发,接着产生失控的感觉。

    孩子不停止的哭声也会让大人的精神紧绷,但佩妮把一个婴儿关在没有透气孔的壁橱里的行为还是太过分了。

    “你觉得哈利长大了?”波莫纳问。

    “不,但他觉得自己长大了。”西弗勒斯用嫌弃的口吻说。

    波莫纳觉得就叛逆期的青少年来说,哈利表现得还不错,瞧瞧他爸爸和教父。

    “你想去看看他吗?”西弗勒斯问。

    “看谁?哈利?”波莫纳反问“报纸上不是看过他的照片吗?”

    她缓缓坐直了。

    战后的哈利过得并不算好,所有人都对他充满希望,以为他真的是救世主。

    但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成为魔法部长的料,也不喜欢在聚光灯前,不像罗哈特,他很少对镜头笑。

    崔尼迪相信墨菲斯胜过尼奥,虽然她确实因为某种原因,对尼奥另眼相看。

    是墨菲斯让所有人不那么迷茫,包括先知。

    这种心情不难理解,瞧瞧他们这些人,连西弗勒斯也遵守着邓布利多的指导,将哈利当成第七个魂器。

    “你到底怎么了?”西弗勒斯欠缺耐心地问。

    ‘你真的相信哈利是第七个魂器吗?’

    或者说。

    ‘你觉得邓布利多永远都是对的吗?’

    波莫纳心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除非她希望看到他不耐烦地离开这个房子。

    “我迷茫了。”波莫纳轻柔地说“我无法理解……我无法控制。”

    “我跟你说了,别看那部电影。”他恼怒地说“你还把海报贴在墙上。”

    “或许是这样,我一直以为梦是自由的,我可以想飞多高就飞多高、想潜入多深的海就潜进去,无论它是否符合逻辑,而‘矩阵’所创造的梦,却是个牢笼。”她长叹一口气“我赞成破坏它,不过……”

    “别想那么多了。”西弗勒斯说“我给你无梦酣睡的魔药。”

    “现在是白天,我晚上喝。”她如同喝醉了一样,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他。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去想。

    有人说,想得越少的人越幸福。

    就让她“幸福”那么一小会儿吧。

第八章 “饭后”

    贴在墙上的电影海报不见了,波莫纳并没有太吃惊,她早就知道西弗勒斯想把它“处理”了,何况她又不像西里斯那样对它用了永久粘贴咒。

    她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在抽屉里寻找墨水的时候发现了一盒蜂蜜滋滋球。

    阿不思有看书的时候吃甜食的习惯,波莫纳也喜欢给自己来点甜点,不过这种吃了后会飘起来的奶冻还是算了。

    然后她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哈利三年级开学前的暑假,费农的姐姐玛吉来他家做客……她就像个膨胀的气球似的飞起来,直到在几英里之外被一户人家的烟囱勾住了。

    当时他们在“谈论”哈利的父母,波莫纳在气愤之下放出了比利威格虫,而哈利则在魔力暴动,已经很难说清让玛吉“膨胀”起来的到底是什么了。

    情绪化现在被认为是个不好的事,但那么多大人当着哈利的面中伤他的父母,他该学会管理自己的情绪、不乱发脾气,不让身边的人遭殃?

    佩妮说詹姆是个无业游民,玛吉说他酗酒,不过更让波莫纳无法忍受的是玛吉对莉莉的中伤,佩妮居然在一旁听着,她可是和莉莉有血缘关系的。

    有可能相对于逝去的莉莉,玛吉和费农才是佩妮“现在”的亲人,尽管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波莫纳拿着那个奶冻球,它被施展了冰冻咒,尽管在常温下依旧保持着结冰的状态。

    巫师也有裹紧襁褓的魔咒,不需要别针固定,但有的时候施咒者会因为使用不当,将襁褓裹太紧了,孩子会发出哭声,又或者更糟,因为裹太紧无法发出哭声,最后导致窒息。

    过于情绪化也不见得是好事,尤其魔咒的力量与情绪有关,被恐惧控制了的人什么都听不进去,反而会陷入一种自洽的逻辑里。

    既然伏地魔无法战胜,为什么不归顺他呢?

    不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巫师战争,这样的人都大有人在,这可以理解为向武力暂时屈服。

    不过和第一次巫师战争比,第二次巫师战争的人们更愿意选择逃跑到国外,毕竟第一次巫师战争期间的伏地魔还可以理解为强大的人,第二次巫师战争期间的伏地魔已经超越常识的理解了。

    从19世纪开始英国人就把懒惰和酗酒这一恶名和穷人混淆起来,并认为他们是社会的负担。

    反过来想,他的成功是因为他的努力造成的,越是觉得自己白手起家、自给自足的就越不可能关心那些比自己不幸的人的命运,没人在乎街上的流浪汉少了,尽管这些流浪汉被伏地魔制成了阴尸。

    幸好他只是打算用阴尸来保护自己的魂器,而不是格林德沃那样打算打造一支阴尸大军,麻瓜的武器在对付阴尸时是没有用处的。

    如果托马斯韦恩能活着看到蝙蝠侠成年,他一定很失望自己的继承人居然无法管理好自己的公司,居然要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他是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的。

    费农是靠售卖钻机养家糊口的,他如果生活在以纺织业为支柱产业的19世纪,钻机的需求并不那么大,房地产还是“慈善事业”,而20世纪的伦敦则是因为房地产迅猛发展,才导致钻机的需求增加的。

    到了1840年前后,美国开始大范围使用化肥,加上农业机械化和农作物产量提升,使得农业生产更加稳定和可靠,才结束了天气和季节变化对农业的影响。

    而这与1837年美国的大恐慌有关系,1836年“野猫银行”相继关停,铁路投机的时代结束了,“淘金热”还没有到来。

    在1838年格拉斯哥开幕的商业与制造协会上,英国商人就表达了对过于依赖美国棉花供应的担忧,因为美国也有自己的制造业,并且抽取棉花越来越多,美国不再是英国和欧洲商人原材料产地和商品倾销地了。

    到了1840年,美国还颁布了新的赋税法案,不仅是保护本土制造业,也是希望这么做能刺激国内制造业发展,从而推动本土经济复苏。

    为了寻找新的原料产地和市场,英国将目标转向了“东方”,1838年与土耳其签订了新的商务协定,禁止土耳其对任何物资实行专卖,外国人有权在奥斯曼帝国境内通商。这么做对土耳其布鲁萨、安纳托利亚、安卡拉等纺织业中心带来了毁灭打击,接着法国人也以“利益均等”为理由要求与土耳其签订类似的协定,很快英法等国的商品充斥了土耳其市场。

    不过土耳其市场不够吞下欧洲的商品,到了1839年,英国想将商务协定推广到埃及,当时埃及阿里帕夏已经对埃及进行了现代化改造,在埃及种植海岛棉,同时尝试建立纺织业。

    反正埃及没有同意,接着就爆发了土埃战争,英、俄、奥、普四国与奥斯曼土耳其结盟,支持土耳其“领土完整”,直至埃及接受1838年的英土商务协定。

    另外奴隶制存续的不确定性越来越大,因为1840年美国人口普查,自由州的人口已经超过了蓄奴州,消除了奴隶制州控制众议员的能力。

    等美国开始郊区化,一栋房子、一对夫妻、两三个孩子一条狗的生活方式开始普及,汽车成了必不可少的代步工具,但它并不是牛马一样吃草的,而需要石油——大量的石油,这样才能降低油价,让生活成本降低。

    德斯利一家生活在郊区,车对费农来说是很重要的,于是波莫纳给了费农一张支票,让他买辆新车,“顺带”带着哈利去祭奠自己的父母,可是佩妮没有告诉哈利他们的真正死因。

    阿不思后来就没让波莫纳再给德斯利一家支票了,尽管如果有利可图的话,或许他们对哈利的态度会好一些。

    费农知道世界上有魔法,他还和巫师住在一起那么多年,依旧否认世界上有魔法存在。

    尝试说服他没用,不如“顺其自然”,等哈利17岁后他们再无往来,哈利结婚没有通知他们。

    伏地魔是相信自己得到的一切是靠自己努力的,他的天赋来自于高贵的纯血家族,却没想到他的妈妈是个哑炮。

    他觉得错都是别人的,弱者因为无法分清事实选择不依附他,他一直都没感觉到自己的冷酷无情和喜怒无常。追随他的人,随时因为他不高兴而被阿瓦达索命咒夺走生命。食死徒们努力完成他给的任务,在他面前争宠,只是不希望自己也沦落到那番境地。

    也就是说费农不同情“同情麻瓜”的韦斯莱一家,反倒认同伏地魔的论调,尽管伏地魔杀麻瓜就像对待蝼蚁。

    韦斯莱一家那么穷了,怎么还生那么多孩子?这么做是不理性和明智的。

    当矩阵中的人为了得到更好的的生活,努力完成绩效的时候,忽然告诉他们这些都是假的,不要吃牛排了,喝燕麦粥吧,他们一定觉得那人得了妄想症,吃不起牛排是他自己的事,居然还妄想出世界毁灭了,所有幸存者跟他一样,只能吃一种食物。

    “小丑”因为没有药物治疗,也出现了妄想,他看到那些关于他出生文件的时候并不关心真是内容是什么。

    警察要去镇压罢工,他们很缺人手,没空去抓“小丑”,如果托马斯韦恩不在电视上发言,那么“小丑”的关注度也不大,可谁让他在竞选市长呢?

    他得到了歌剧院里和他一样的人支持,可是外面的人支持的是“小丑”,本来他们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小丑是在黑暗里的,是托马斯韦恩将他推到了聚光灯下。

    托马斯韦恩没有正确解读公众的情绪,用“一无所有”和“拥有很多”做比喻。

    当“一无所有”的人当然比“拥有很多”的人多很多时,骚乱就不免发生,除非“拥有很多”的人比“一无所有”的人多,社会才会稳定。即便是奴隶制的南方,自由民数量也是多于奴隶的。

    可托马斯韦恩以为“拥有很多”的人在哥谭是大多数,尽管有罢工发生,那只是少数人。

    他像是生活在另一个宇宙里,在《多重宇宙危机》里,有一个“宇宙”是反派统治哥谭。

    哈利住在德斯利家,他确实影响到德斯利们的生活,尤其他住的房间可能为达利的弟弟妹妹住,但无论如何都轮不到玛吉指手画脚。

    波莫纳将蜂蜜滋滋球放回了抽屉,拿出一本书读了起来。

    热茶让她觉得浑身都暖和了,苏格兰的天气比英格兰冷得多,尤其他们隐居的的地方还在苏格兰的北部。

    饭后来一杯真是让人神清气爽,不用担心吃了凉的会胃疼,这就是她的简单生活。

第九章 possession

    从19世纪70年代开始,埃及就已经成为富裕和不太富裕的人冬季度假的流行地。

    波莫纳看着桌上的预言家日报,它的头版依旧是会动的照片,不过已经不是“走运”中大奖的韦斯莱一家人了,那一年比尔还在埃及的古灵阁工作,韦斯莱们去探望比尔的同时顺便去埃及旅游。

    亚瑟虽然不富有,却竭尽全力给孩子们还算精彩的童年。在韦斯莱们去了埃及的第二年他们去看了魁地奇世界杯,如果没有食死徒出现的话,那会是很棒的回忆——除了达利,他吃了双胞胎给他的肥舌太妃糖。

    巫师的“玩笑”对麻瓜来说却没那么有趣,为了割掉海格给达力变的猪尾巴,达力必须做手术,她难以想象在达力有了肥舌后,费农和佩妮是怎么给达力治疗的。

    不论达力在外人眼里如何,他都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当然韦斯莱双生子们那么做也是为哈利解气。

    幽默感能帮助人们社交,但笑声也是要分善意和“猖狂的”,在霍格沃茨之战时,当纳威瘸着腿从众人之中走出来,食死徒们都笑了。

    她叹了口气,桌上有一个银蛇造型的笔架,那并不是属于她的东西,很可能是某个斯莱特林的学生送给他们院长的礼物。

    它长得和纳吉尼一点都不像,但波莫纳却还是想起了她,还有奇洛,他们都去过阿尔巴尼亚。

    曾有一个也叫纳吉尼,和克雷登斯在一起过的血兽人,波莫纳也不清楚是不是就是她变成了那条蛇。

    有些事提起来很扫兴,大家聚在一起是为了快乐,提它干嘛呢?这种扫兴的人就该早点离开,留给世界“清静”。

    波莫纳也不想扫别人的兴,于是在和大家一起的时候她会选择闭嘴,不过她现在是一个人,她可以想她所愿意想的任何事。

    阿里帕夏也是阿尔巴尼亚人,这个阿尔巴尼亚可不是苏格兰的旧称,意大利人在二战时曾借道阿尔巴尼亚入侵希腊。

    关于阿里帕夏早年的经历已难以查明,有人说他是贩卖烟草的,也有人说他是出生于贵族家庭,因为不满意父母的绅士教育,所以从小就不爱读书。1801年时他加入了奥斯曼军队,与英国人一起将法国的远征军赶走了。

    总之埃及当时处于一个权力真空期,然后他趁着这个机会成为了奥斯曼帝国的埃及总督。

    古代历史上的埃及是地中海的粮仓,而雅典虽然吸纳了很多手工业者成为公民,但雅典却并不是一个手工业中心,甚至连从事商业贸易的都不是雅典公民,而是所谓的“异乡人”。

    当时的希腊世界,公民都有自己的公共义务,尤其是类似斯巴达这样的军事城邦,斯巴达公民别说经商了,连耕种都不允许。

    由于公民有种种限制,异乡人没有这些限制,他们反而能比较方便地从事贸易活动。提洛岛以前是个贸易集散地,但是控制地中海贸易的即不是提洛人也不是雅典人,或者说他们对贸易的影响力很微弱,直到雅典人将存放在提洛岛上的联盟公共黄金搬到了雅典。从那以后,雅典成了地中海的贸易集散中心。

    埃及的地理位置也是如此,本来可以作为欧亚非贸易的中转站,如果说法国人提出的修苏伊士运河或者是英国人提出的修连通苏伊士与亚历山大港的铁路的计划能实现的话。

    不过阿里帕夏并没有同意英国人或法国人的意见,他担心埃及会因此丧失主权,而且还会遭到外国的经济渗透——这些担忧都在他的继任者身上得到了应验。

    他同样也不想答应1838年的“商务协议”,不过除了战争胁迫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当时他刚统一埃及不久,对国内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一切才刚见成效,同时也有很多反对他的人。

    妥协的后果,除了对刚起步的埃及工业造成毁灭性打击,还有土地所有制。本来在通过打击马穆鲁克、乌莱玛等旧势力时,一部分土地分给了农民。取消包税制,改成对个人征税扩大了纳税的实际面积,因而农民负担减轻的同时,国家税收也增加了。

    欧洲人的目的是让埃及彻底走上一条单一依靠棉花的经济发展道路,以至于削减了粮食作物的种植面积,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埃及已经成了一个粮食进口国。

    从美国发展的例子可以看出,棉花种植需要大量的信贷用于基础建设,1862年时赛义德帕夏开始向英国人借款,同时苏伊士运河也在同一年开工了。

    圣经故事里,法老听了约瑟的解梦,为了七年灾年做了充足准备,没有让国家因饥馑而毁灭,还获得了大量的土地。

    埃及人在奥斯曼帝国和贝都因人影响下有不少游牧民,农耕技术依旧落后,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些外国银行就会通过侨民向埃及人放高利贷,以此低价收购棉花或土地。

    不过和埃及本土的土地兼并比起来,这都是小打小闹,到1901年时50%的土地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

    这些失去了土地的农民成了农业无产者,不幸的是因为本国工业已经被摧毁,他们无法和圈地运动后的英国农民一样进入工厂,他们只能在地主的私人庄园里从事和昂格鲁-美洲南方种植园奴隶们差不多的工作。

    不过他们尽管身背沉重债务,却不能和奴隶一样成为“抵押”,这也导致了许多庄园主债台高筑。

    当时埃及有五分之三的人口享有特权,不用服徭役,于是这些农民便被赛义德强制要求修建苏伊士运河。

    除去欧洲博物馆对埃及文物掠夺的事,为了早日实现“现代化”,伊斯梅尔帕夏对欧洲进行了大量借贷,导致国家破产,同时埃及人民所承担的苛捐杂税也无比繁重,几乎到了生活不下去的地步。

    到了1883年到1884年间,艾哈迈德叛乱和马赫迪叛乱让维多利亚女王感到忧心忡忡,当时有一支英国驻军被困在埃及,她要求当时的首相格拉德斯救回他们,不过当时首相要面对议会改革等一系列事情,最后只能让一名名叫戈登的将军去完成这个使命。

    那一年刚好是理查德帕克的案件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人们讨论关于这个“海上惯例”是否该继续存续下去。

    人是需要吃饭喝水的,苏伊士运河工地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就让人工作,最后导致运河工人如麦子一般成片地倒下。

    它虽然名叫“运河”,流淌的却不是淡水,本来理查德帕克那么年轻,如果他能忍住,不去喝海水的话,他的生还几率其实比老船员们更大。

    当芙蓉德拉库尔抱怨说霍格沃茨的饮食太油腻,她的礼裙都穿不下的时候,她其实可以选择不吃。

    不过波莫纳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和一个20世纪的法国女孩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如果选择了口腹之欲,除非天赋异禀,否则就与爱情无关了。

    而选择了爱情,往往必须节制口腹之欲。

    食物能带来幸福?波莫纳自己有时也会怀疑这一点,她也有悲伤到吃不下饭的时候,食物不能让她感到快乐。

    倘若纳吉尼曾经是人,她在变成了蛇后,吞掉了凯瑞迪·巴布吉的尸体,那会让她快乐吗?

    当纳威用格兰芬多之剑砍向纳吉尼时,波莫纳仿佛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就像有人终于得到解脱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羡慕。

    你倒是解脱了,邓布利多,却让好多人痛苦,为你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你想现在喝,还是睡前喝?”

    波莫纳抬起头,老蝙蝠手里拿着一个水晶瓶站在门口。

    “我不想喝。”她泪汪汪地说。

    “那睡前喝。”他把魔药放在了桌上“你怎么那么多愁善感?”

    “你觉得我该冷酷无情?”她冷着脸说。

    “你该多为自己着想。”他轻声说“我不能永远照顾你。”

    她不明白他发什么神经,居然冒出这种想法。

    “我看着比你老了,学姐。”他低头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别人以为我是你父亲。”

    这时她该开玩笑说,“谁叫你长得老”吗?

    “那个‘别人’是谁?”她威胁道。

    “你想干什么?”

    “谁敢说,我就对他用长牙咒。”

    他嗤笑一声,像是觉得她幼稚。

    “接招吧!”波莫纳冲着老蝙蝠释放了一个魔咒,被他轻易挡开了。

    她想起了赫敏在尖叫棚屋内看到哈利对斯内普用魔咒后发出的惊呼。

    “你怎么敢攻击老师?”

    于是她猖狂地笑起来,继续对他用恶咒。

    他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至于房间里被魔咒击中损坏的东西,谁都没去在乎。

    反正等会儿可以用修复咒,她又没有用黑魔法。

    一切都会恢复的,就像哈利的眼镜,总是被一个聪明的小女巫修好。

第十章 走过天空的人

    尽管阿提卡的土地贫瘠,但是雅典人并非完全依靠贸易获取粮食,除了伯罗奔尼撒战争被围城期间,所有雅典人都撤入长墙内。

    作为围城方的斯巴达人也不会耕种,在这种持久战时就需要比拼双方的补给能力,同时这也是前任执政官们坚持要修长墙,将雅典和比雷埃夫斯港口连起来的原因。

    当拿破仑围困阿卡城的时候,那个孤城也因为紧靠着海边,有来自英国海上的补给得以坚持了六个月,但波莫纳估计没人会将这场战争与两千年前的战争联系在一起。

    也是在第二次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雅典爆发了瘟疫,伯里克利在这场瘟疫中去世。

    雅法城也爆发了黑死病,但拿破仑幸免于难,他还触碰了感染了瘟疫的士兵。

    也正是他提出了修建苏伊士运河,尽管这条法老修建的运河早就被人们遗忘在历史的尘埃中了。

    有一个名叫贝尔佐尼的意大利人曾这样写道:我不是说运气使我富有,我也不认为所有的富人都是幸运的,但运气给了我那种满足感,那种财富买不到的极度快乐,发现长期寻找但没有找到的东西的快乐,向世界展示一座新的、完美的古埃及纪念碑的快乐……我们进入塞提一世法老坟墓的那一天,它们就像刚刚完工一样。

    塞提一世法老是拉美西斯二世的父亲,和他鼎鼎有名的儿子比起来,这位父亲的知名度不高,甚至有传说追逐着摩西来到红海的法老就是拉美西斯二世。

    历史与神话在“黑暗”的时代往往彼此依存,特洛伊古城如今也被人发现了,似乎荷马史诗中讲述的内容就并非全部都是编撰的。

    即使有时间转换器,人类也无法回到距今太远的过去,19世纪的一次时间旅行实验,实验者从伦敦出发,但是却到达了15世纪安哥拉之战的战场,几乎跨越了半个地球,谁也不知道如果跨越时间更长的话“落地点”会到什么地方。

    赫敏却用时间转换器来上课,可能正是因为她没什么别的企图心,魔法部才将时间转换器借给她,而非将时间转换器交给渴望趁着伏地魔还弱小时杀死他的、急于复仇的人们。

    知道伏地魔幼年情况的只有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有哈利波特,他知道伏地魔的父亲和母亲居住在什么地方。

    不过没有人想到这一点,尽管哈利不像邓布利多那么嘴严,可能会说出那个地名。

    赫敏组建那个“呕吐”俱乐部的时候才14岁,她只知道自由是个好东西,却不知道还有种刑罚叫“驱逐”。在19世纪的埃及,如果一个农民无法完成地主安排的种植任务,他就会被驱逐出庄园。

    他们有的会去城里当服务员,为欧洲来的旅客服务,有的则给欧洲来的“考古”学家工作,尽管那时的考古和盗墓没有本质的区别。

    等她为了帮助朋友,消除了父母关于自己的记忆,与麻瓜世界斩断了联系的时候或许就能明白“无家可归”是个什么概念了。

    家人会阻止她去冒险,而她的朋友需要她。

    她最后选择了罗恩,别说维克多克鲁姆了,连哈利和塞德里克他都比不上。

    有人会觉得,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是美好的,能摆脱战争带来的伤痛和阴霾。就像玛格丽特公主与汤森德上校,波莫纳希望西弗勒斯能找个普通点的女人,过普通的生活,结婚、生子,而不是和她一起。

    她只是看起来年轻,灵魂早就衰老,不像年轻女孩那么可爱了。

    波莫纳泡在浴缸里,拿起那瓶紫色的魔药,它在烛光下闪闪发光,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需要它来助眠。

    在苏格拉底的时代,由于“三十僭主”引发的内战,许多异乡人都不来雅典了,这不仅导致雅典的贸易受损、不再繁华,苏格拉底的一个朋友是靠出租房屋维持生计的,异乡人不来这些房子就空着,为了养活自己和依附于他的人,那位朋友询问智慧的苏格拉底怎么办,苏格拉底的答案是让他做生意,这让那个朋友很不情愿。

    除非被逼到走投无路,雅典公民很少愿意从事贸易和手工业,因为这是异乡人和奴隶才干的。

    只要是城邦公民,他们都会有“分红”,异乡人不仅要交房租还要想办法养活自己,尽管城邦会出台一系列政策,吸引外邦人定居于此。

    为什么要离开舒适的家,到远处飘波呢?

    波莫纳想起了奥德修斯,他其实可以不用离开卡吕普索的岛,去接受外面惊涛骇浪的。

    忽然吹来一阵冷风,让蜡烛在风中摇曳,波莫纳抬头看着浴室的窗户,它被关地死死的,不可能有风吹进来。

    等奥德修斯历经千难万险回到了那个有富丽堂皇宫殿的“家”,一切都面目全非。

    她倒是对住宫殿没什么兴趣,住别人遗弃的房子,只要好好装修一样可以很舒适。

    “可能有缝吧。”波莫纳嘀咕着,打算明天天亮后再修理,然后她又看着手里的药瓶。

    如果一个国家的军人还不如商人受敬仰,那么这个国家就完了。

    但维克多雨果也说过:在历史面前,有两个强盗。

    当弗雷德里希·腓特烈为了报复几年前萨克森、俄国和奥地利联军洗劫普鲁士夏洛滕堡宫殿之仇时,有一个军官拒绝服从国王的命令,认为这不符合贵族的荣誉,最后因为债台高筑而死。

    她觉得军人是否值得敬仰,也要看他的所作所为。

    天时、地利、人和。

    1812年时,拿破仑在俄国遇到了恶劣的天气,那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虽然有短暂的时间天气回暖,可是他没有抓住撤退的时机,又或者是因为哥萨克骑兵的骚扰,让法国人撤退没那么顺利。

    辛尼斯塔说,在1811年天空曾出现一颗明亮的彗星,这颗彗星据说在拉美西斯二世统治时出现过,欧洲人将其称为“拿破仑的彗星”,美国人则将其称为特库姆瑟(tecumseh),这是一位印第安先知的名字,彗星出现不久后美国就发生了最大规模的地震。

    不能说上天没有给他启示,只是他们还是发动了对俄战争。

    人世间的成败衰亡有时只是一念之差,倘若伏地魔没有理会那则预言,他一样不会因为魔咒反弹而死。

    哈利的魔力确实比同年龄的巫师强不少,可是和冈特家的人比差远了,詹姆留给他的遗产最重要的不是古灵阁的金币,而是无以伦比的运气。

    但为了探明魂器的秘密,哈利喝了福灵剂,干扰了“运气”。

    她还是不信哈利是第七个魂器,从逻辑上讲不通,如果伏地魔知道他是第七个魂器,就不会毁灭他;如果伏地魔不知道他是第七个魂器,如邓布利多所说不小心制造的,那么伏地魔就会凑足第七个魂器,再制造一个。

    虫尾巴、塞德里克还有那只“银手”。

    她摇了摇头,传闻哈利头上的疤痕已经消失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翠玉录中说,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

    雅典的公民们放弃了银矿分红用来造船,让雅典的海军实力壮大,以此获得希波战争胜利。

    当时海军舰船数量还是比波斯帝国少,但他们利用了地峡的地形,发挥了自己的最大优势,成就了辉煌的雅典。

    即使沙皇亚历山大用了焦土战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城可以弃,所有人都到“船上”,只要人不灭,城市还可以重建。波斯人拉走了代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雕像,希腊人又重建了。

    反倒是英国人,在埃及行驶特权,不受埃及法律的管束,于是埃及人使用了《拿破仑法典》,法官和律师也接受法国的培训,就算英国人掌握了埃及政治、军事、经济等等领域,也无法在埃及推行法律体系。最后也和雅典人一样,失去了对埃及的控制。

    那种为所欲为又不用担心被制裁的感觉是很快乐,“度假”应当如此。

    有一群英国人,他们看到埃及人笼子里养的鸽子,拿枪射杀了它们,这些鸽子是农民的所有财产。杀死鸽子的凶手们笑着给了几个埃镑给那个苦主,结果当天晚上就有一群村民围住了他们的旅店,需要驻军救他们。

    驻军去了,然后艾哈迈德的追随者也跟着去了,接着就是一顿混战,最终惊动了维多利亚女王。

    戈登将军去了,但没用,还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他们为什么要杀鸽子呢?可能是看鸽子关在笼子里不顺眼吧,鸽子总是在天上飞的。

    波莫纳从水中站起来,并没有喝魔药。

    她又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她睡不好呢?

    反倒是做了亏心事的人睡得无比香甜,这世上哪有这么不公正的?

第十一章 铭文和涂鸦

    1994年7月,那时正好是地球观测银河系的最佳时间,有两个天文爱好者用小型天文望远镜观测到了1颗新的彗星,人们顺藤摸瓜,发现在1993年4月时已经用大型天文望远镜捕捉到了它,接着人们算出了它绕太阳运行的周期大约是3000年,轨道半径长约210天文单位,是冥王星轨道的5倍。

    人们很快就锁定它与1811年出现的彗星十分相似,接着又按照时间倒推,它上一次在太阳系出现是拉美西斯二世或者塞提一世统治时期,因为塞提一世曾与拉美西斯二世共治过一段时间,何况人类的寿命和天体运动的时间比是如此短暂,于是要确定它出现的准确时间需要靠人类的文献。

    当时古埃及的象形文字已经被破译,但是真正找到关于彗星信息的文献却是希伯来文写的,拉美西斯二世是一个喜欢开疆扩土的法老,甚至法老这个称呼都是希伯来文翻译过来的。

    根据文献记载,拉美西斯二世法老当时打算攻打叙利亚,接着这颗“巨星”就在战场上出现了,本来看起来要大胜的法老军队因此惊慌失措,然后这场战争就以法老失利结束。

    一般来说方尖碑、神庙上的象形文字都是用来记录胜利的,因此彗星和战败并没有出现在现有的埃及铭文上。但迦南人当时与埃及也有冲突,于是就被“诚实”地记录了下来。

    在塞提一世的神庙里,可以看到拉美西斯二世的名字,而且还刻在了塞提一世王衔的上面,这挺让人费解的,毕竟法老王位传承十分顺利,拉美西斯二世完全按照礼仪为塞提一世送葬,这样可以体现他作为继承人的合法性。

    后来波莫纳和辛尼斯塔闲聊的时候,谈起了一个名叫多罗西的女人。

    多罗西出生在英国一个普通家庭,是家中的独女,虽然家境清寒,但父母都很疼爱她,有一天她在家里玩时,不慎从台阶上摔下来,当时就失去了意识,她的父母立刻为她请来了医生,遗憾的是医生到时她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她的父母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将她安置在了她卧室的床上,然而一个小时后她却忽然“醒了”过来,像无事发生般在自己卧室里玩。

    她的父母都惊讶极了,接着又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女儿确实没有问题,也就不再理会。只是他们发现多罗西说英语的时候带着奇怪的口音,像是外国人在说。

    他们带她看了医生,医生说这是头部受伤的人经常会留下的后遗症,随即他们就带她去参观大英博物馆。

    那时图坦卡蒙的陵墓还没有被发现,也不存在法老诅咒一说。可谁都没有想到多罗西在博物馆里忽然“精神失常”,她说这里才是她的家,她在梦里来过这个地方。

    当时人们以为那是小孩子的疯话,结果她回家后经常半夜爬起来书写,她写的是古埃及象形文字,而且还是僧侣体,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通过学者们的翻译,得知多罗西并非乱涂乱画,她曾经是塞提一世统治时期伊西斯女神的祭祀,她的父亲是一个军人,母亲是一个菜农且早逝。因为家境清寒,她的父亲将她送到了神庙接受学习,一直到12岁那年,大祭司让她们这样的女孩选择,是还俗还是永远成为女祭司。

    这意味着她一辈子无法嫁人,可是多罗西的前世没有别的选择,直到她在花园里遇到了法老塞提一世。他们很快相恋,并且有了孩子,然而这不是个喜讯。

    拉美西斯二世在位时间长,并且妻妾众多,导致他有很多个儿子女儿,可是塞提一世只有两个儿子,其中长子还早逝了,这导致了拉美西斯二世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王位继承人,并且他还和自己的妹妹结婚。

    他还有一个姐姐,名叫提雅,传说就是她在尼罗河边戏水时救起了摩西。

    关于这位公主的记录在历史上很难找寻,似乎她并不像著名的女法老哈特谢普苏特那样热衷将自己的名字和肖像到处雕刻。

    古埃及公主许多都是要参与宗教仪式的,不过主要是负责侍奉太阳神,伊西斯女神的女祭司不属于她们管辖。总之多罗西的前世死了,孩子也没有生下来。

    波莫纳和辛尼斯塔都没有把这个故事当真,尽管她帮助考古学家们找到了塞提一世的花园和密道,以及纳芙蒂蒂的坟墓。

    与人类所发现宇宙中的部分恒星比,太阳并不特殊,它只是因为距离地球很近才显得格外明亮,那颗曾经照亮欧洲的彗星在1994年被发现时比6等星还要弱,因为它已经离地球很远了。

    波莫纳将视线从望远镜移开,抬头看向天穹,此时的星空不像盛夏时那么繁星璀璨。最近的星星,距离地球也在几光年之外,旷野显得比平时更空旷了。

    一件斗篷披在了她身上,带着另一人的体温。

    她回头看着那个给她披上斗篷的人,他也和她一样抬头看着天。

    梭罗说:大多数人其实在平静地绝望。

    阿不思绝大多数时候都显得很平静,她也真的以为他表里如一。

    谁知道比起被诅咒吞噬生命,他居然选择了另一种死法。

    “你想说什么?”西弗勒斯平静地看着天空说,说话时口里呼出热气。

    “你相信转世吗?”波莫纳问。

    他没有回答。

    “你猜我们上辈子是干什么的?”波莫纳看着天空“没准我也是个女祭司。”

    “还有谁是女祭司?”他冷漠地问。

    她也没有回答。

    “进去吧,很晚了。”他轻声说。

    “反正明天没事做,晚点睡又怎么样?”她嘟着嘴。

    “那你要观测什么?这天上什么都没有!”他指着空荡荡的星空说。

    “斯莱特林休息室外面是湖底,你们在窗户边架个望远镜看什么?”波莫纳冷冷地说。

    他欲言又止。

    于是她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继续观星。

    “要睡你去睡,晚安!”

    他没有走,就像以前她和辛尼斯塔聊得热火朝天,他在一边旁听。

    女人聊天他插不上话,虽然她们聊的不是女性话题。

    刚才她问“前世”,要是别人早就说甜言蜜语了,什么“前世一百次回眸换来今生擦肩而过”。

    他这种沉默真是让人无语。

    “去找本书看怎么样,比如诗集。”波莫纳说。

    “为什么你要我看诗集?”西弗勒斯莫名其妙地问。

    因为我想你有点浪漫细胞!

    她心道,但还是没说出口。

    产生这个想法的她就是个傻瓜。

    沉默是金,雄辩是银。

    她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谁让这是他的浪漫方式。

第十二章 good house

    塞提一世的陵墓位于一座山体内,而非建在金字塔中,这是埃及第十八王朝开始就有的规矩,最后一座为阿赫摩斯一世所建的金字塔也不是墓葬之用——即使曾经有那个打算,也因为他是第十七王朝的末代法老,由不得他自己说了算了。

    塞提一世的名字由来是赛特,也就是神话中用计杀死了奥西里斯,后来被荷鲁斯所杀的沙漠之神,而他的儿子拉美西斯二世则是取自“拉神之子”的意思。

    按照古埃及的丧葬习俗,逝者的长子要打扮成荷鲁斯的样子,即便是王室葬礼也是一样。

    如果逝者实在没有儿子,会有一个丧葬祭祀打扮成荷鲁斯,并在灵柩的行进队伍前燃烧香料或洒洁净的水。因为按照神话的记载,荷鲁斯还要帮助伊西斯找回奥西里斯的遗骸,从而使其复活。

    按照古埃及留下的浮雕、壁画,可以看到祭祀们会在木乃伊即将埋葬前,主持“开嘴仪式”,《亡灵书》上还记录了咒语,意义是赋予其生命,或者某种保护死者的功能,

    可是塞提一世的木乃伊嘴却是闭着的,他的木乃伊保存很好,可以看到他的面容安详,当然保持这样的表情离世也是一种好事。

    塞提一世和拉美西斯二世一样爱大兴土木,甚至年轻的王子第一份工作就是采石场监工,为底比斯的墓葬群、卡纳克阿蒙神庙、阿拜多斯神庙等地提供建筑材料。

    繁重的劳作让采石场发生了一场小型暴乱,这位埃及未来的继任者很轻松地就平息了,从某种角度来说那场暴乱其实无关痛痒,不过那个时候埃及的黄金资源已经出现问题了。

    有很多人都在传说,塞提一世的随葬品非常丰富,大批金银财宝葬在了帝王谷的陵墓中,但是这批珍宝至今都没有挖出来。

    拉美西斯二世继任后,对沙漠东部的金矿开采很关注,甚至亲自前往核实情况,毕竟那里是法老一项重要的收入来源。他下令在合适的位置开凿了一口水井,井的周围建起一座神庙,以及若干供矿工使用的临时棚屋。

    当时的矿工是服徭役的,他们在完成劳作后会回家,而由于缺水的气候,只有一半人能回到家乡。

    在王室丧葬的最后阶段,有一项平民没有的待遇,两个女祭司会打扮成伊西斯和涅菲迪斯女神,在阿蒙神庙中向奥西里斯吟唱咒语,重现奥西里斯复活的情节。

    等唱完以后,就轮到献祭祭品。通往冥界的是水路,每天太阳船会带着落日和逝去的亡灵通往冥界。神庙祭祀海担当着建造圣船的职责,它不仅出现在葬礼上,也会出现在盛大的节日中,沿着尼罗河,在各个献出祭品的村子停靠。

    到18世纪的时候,这个习俗早就已经没有了,而马穆鲁克统治时期也没有疏浚河道、修灌溉渠,导致一旦遇到尼罗河枯水或泛滥不够,就会有大批农田干旱缺水,农民只好背井离乡到城里找食物。

    阿里帕夏改革了这一点,虽然他还是用强制劳动的方式让农民修灌溉渠,至少不像他的儿子们借外国人的高利贷修。

    艾哈迈德是一个造船工人的儿子,他亲眼目睹了大量农牧民和手工业者因为埃及政府各种苛捐杂税以及外国银行的高利贷,被搜刮得一无所有、家人落荒而逃的景象。

    而城镇里的欧洲人和一小撮埃及官吏却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从英国本土派来的管理者们“从不”和埃及人打交道,他们只在欧洲人聚集的社区以及俱乐部里出没,很多管理埃及的实际业务都是在俱乐部里得到执行的。

    在阿加莎克里斯蒂所写的小说中曾写道:“走到哪里都不安宁,总有人跟你要钱,让你租驴子、买珍珠、去本地的村子探险,或者是打野鸭。”

    倘若游客跟着他们去了,那他们就要被当成“鸭子”。除了极度贫困之外,埃及政府的腐败也有一部分原因。反正欧洲人有治外法权,也就是不关埃及人的事,埃及那么多大沙漠,每年都有那么多人因为探险而“失踪”,指望他们派人去找,还不如自己出钱组织一支探险队去搜索,在那里很容易就能雇到“雇佣兵”、“考古学家”,前提是他们是“真的”。

    有句俗语叫“入乡随俗”,“契约精神”可以将它搓成纸团,按照投蓝的方式扔垃圾桶里,“摩西十诫”是在出埃及之后,照理说埃及人还是受害者。

    珍珠也是假的,就像卢索克卖的小石像,它可能上周还在山里等人开采,卖给你的时候就是两千多年前的文物了。

    租驴的大致还算是老实人,但一旦租了他的驴,就要小心他把你带到他认识的旅店,接着就会和韦斯莱家一样,付了钱还遇到糟心的服务。

    莫莉和亚瑟到了埃及后叫了出租飞毯,接着司机就热情地带他们去了旅店,它很有“异域风情”,两百年前应该挺豪华,现在么……有了些历史感,整个旅店就一个服务员,还是老板的亲戚。

    亚瑟和莫莉为了即将和比尔见面高兴,乔治和弗雷德就很不满了,双生子在观察了一阵后要求老板增加服务员,不然他们就换地方住。在一阵讨价还价后,服务员是不可能增加了,但老板可以退他们一半的“小费”,前提是韦斯莱一家回去后要给他多做宣传。

    是啊,宣传,罗恩就爱拿着那份简报到处显摆,破釜酒吧的员工们都找到了自信心,至少他们人数比那家埃及旅店多。

    “滴滴答答~~~~~~”

    波莫纳被一阵震耳欲聋的喇叭声吵醒了,这声音足够将死人唤醒。

    “早安。”

    就在她还有些神志恍惚的时候,西弗勒斯·斯内普穿戴整齐地站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个韦斯莱把戏店的“玩具喇叭”。

    “干什么?”波莫纳气愤地问。

    “该起床了。”他卷曲着嘴角,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我们有事情做。”

    她怒视着他。

    这一定是他的报复,谁让她昨晚上说“明天没事做”。

    “要干什么?”她尽量平静地问。

    “先起来再说。”他说完将被子掀开了,冷空气让她打了个激灵,仅有的睡意也被赶走了。

    还没有等她抱怨,一桌丰盛的早餐漂浮着来到了她的面前。

    “觉得怎么样?”他像个服务生一样站地笔直。

    除去因为睡眠不足,以及差点被“起床服务”吓得心脏骤停外,一切看起来都很不错。

    不用担心魔药大师的厨艺,至少他对火候和调料的剂量掌握得无比完美。

    “你几点起来做的早餐?”波莫纳躺在床上说。

    “你起床之前。”

    魔药大师经常熬夜,为了配合月相,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特殊要求,就像他不需要睡眠似的。

    她也不再多问,拿起刀叉,开始切法式吐司。

    “我以为你有改善了。”她嘀咕着。

    “改善什么?”他听到了,提高音量问。

    “你的厨艺。”她口不对心得说,咀嚼着食物。

    谁让他是明知道第二天有魁地奇,头一天还要安排那么多作业的老蝙蝠。

    “真的?”他怀疑得问。

    波莫纳连忙点头。

    “我的厨艺真的没进步?”他若有所思地问。

    “保持稳定,你配方没变,对吗?”波莫纳吞下食物后说,连忙拿起橙汁喝了一口。

    他莫测高深得看着她,像是相信,又像是没信。

    波莫纳继续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吃早餐。

    至少她可以确定他没有下毒,毕竟她目前还活着不是么?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又看了眼这个木质的老房子。

    经历刚才的声音它居然没有垮掉,可真是个奇迹,也许吃完饭后她可以检查下,除了浴室外还有哪里漏风了。

第十三章 藏匿与现形(上)

    帕西对那次旅行一样很不满意。

    他当时七年级了,马上就要面对实习和就业的问题,比尔的工作他并不喜欢,他更希望能留在伦敦。

    可是亚瑟“纯血叛徒”的身份会让帕西的事业举步维艰,查理后来去了罗马尼亚研究龙去了,帕西又不喜欢龙。

    不同于玩乐心更重的弟弟妹妹们,帕西一路上都忧心忡忡,哪怕回国后也是这样,连他曾经的宠物斑斑被赫敏的猫追他都不在意了,他以前可是为了让斑斑成为家里的一员力排众议,还每天都给它洗澡的。

    “我没找到什么缝。”西弗勒斯站在梯子上,察看着浴室的墙面“你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会!”波莫纳插着腰站在下面“肯定有风刮进来了。”

    但是他已经没有耐心了,顺着梯子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我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他用威严的语气说,接着转身离开了浴室。

    “我们究竟要干什么?”她跟在他后面说,然后他们来到了书房。

    属于西弗勒斯的那张桌上放着一个模型,就跟阿不思邓布利多曾经放在校长办公室展示柜的模型一样——立体版的死亡圣器符号,如果不是它看起来更新一些,波莫纳几乎以为斯内普校长将它从学校“拿出来”了。

    他走到了桌边,隔着桌子与波莫纳面对面站着。

    “你能认出这是什么吗?”

    “当然。”波莫纳面无表情地说“你也对死亡圣器感兴趣了?”

    他冷笑着,拿了一张羊皮纸,接着用魔杖指在上面,羊皮纸上立刻出现一个类似焦痕的印记。

    “那这个呢?”他将魔杖移开后问。

    这是个圆圈圈起来的等边三角,三角中间有一个正方形,方形的里面还有一个圆。

    “贤者之石。”波莫纳看着它说。

    “你看这个。”西弗勒斯说,将立体的死亡圣器符号转了一个方向。

    代表老魔杖的直线成了一个方形,而代表复活石的圆球已经不再被直线切割成两半了。

    “有点不一样。”波莫纳吹毛求疵般说“贤者之石的方块是‘半山腰’做顶点,没有触碰到‘金字塔’的顶端。”

    “我也这么跟邓布利多说过,你猜他怎么说的?”西弗勒斯问。

    “那是两样东西。”波莫纳说“别瞎想了,就算你们能解释得通三角形里面的含义,贤者之石符号外面还有一个圆。”

    “你知道隐性兽么?”西弗勒斯问“它代表的是古代如尼文的数字零。”

    “你想说那个圆像隐形兽一样隐形了?”波莫纳笑了起来。

    “戈巴洛克第一定律是什么?”西弗勒斯接着问。

    她不想回答的。

    可是他毫不妥协得看着她,仿佛她不回答中午就别想吃饭了。

    “单独成分在不同条件下会呈现不同的性质。”波莫纳干巴巴得说“即便这些性质有时是矛盾的。”

    “你可以不用添油加醋。”西弗勒斯说“你觉得贤者之石和复活石有什么区别和相似之处?”

    她感到疲惫。

    “昨晚上没睡好,所以脑袋转不动了?”他挖苦一样说“别说没力气想,我记得你吃了一顿丰富的早餐。”

    就是这样,这个瑕疵必报的小气性格为什么不能改一改呢?

    她气得牙痒,却还是集中精神思考,贤者之石看起来像是块透明的石头,但再纯净的宝石也有别的杂质,这样它才能出现变换的色彩,即使不像亚历山大变石那样白天一个颜色、夜晚一个颜色。

    贤者之石能让服用它的人不死,而复活石却并不能如童话中那样让人真的复活,可是伏地魔却真的“复活”了,虽然他的新身体和原本的那个差别很大。

    木乃伊看起来好像让人变得不朽,如塞提一世那样保存完好的木乃伊甚至还可以看到安详的表情,可是却没有哪个木乃伊如好莱坞电影那样“活过来”追杀活人。

    “0”这个概念古人是没有的,虽然现在就连幼儿园的孩子也知道用零加减乘除,可是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真正的“空无一物”、“真空”。

    即便达到了量子真空,还有充满了反物质的狄拉克之海,而幼儿园小朋友眼中的“0”是看不见的,比方说他们面前本来有一个苹果,却被隐形兽给拿走吃掉了,然后他们的眼前就有“0”个苹果了。

    隐形兽现形的时候是存在的,那么它们隐形的时候就是不存在的了?

    除了视觉外,人类还有别的感知力,而隐形兽酊剂可以用在这种提高感知力的魔药中,暂时提高服用者除了视觉外的感知力。

    隐形兽可以短暂“预知”接下来几秒发生的事,然后找到对自己生存最有利的应对方法。这提高了这种类似树懒般,行动不够快速,也没有尖利爪牙和毒液保护自己的神奇动物的生存几率,导致它们目前还没有绝种,而人类捕捉它们的目的是为了它们可以隐形的毛发,用它们制作隐形斗篷。

    死亡圣器符号最外面的三角形就是代表隐形斗篷,但是在贤者之石中这个三角代表的是别的意思。

    “想好了?”西弗勒斯没耐心得问。

    “我在想!”波莫纳气愤得说。

    “你神奇的思维呢?是塞车堵住了?”他尖酸刻薄得说。

    “在我揍你之前,你最好闭嘴,西弗勒斯·斯内普!”波莫纳咆哮着。

    “我以为你现在更需要脑力。”他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什么时候你和格兰芬多一样了?是你因为经常和他们在一起,所以被他们的传染了?”

    要是罗恩和哈利,都不需要西里斯和詹姆,他们准要拔魔杖教训这条斯莱特林的毒蛇。

    承认吧赫敏,当哈利用魔法打晕了这个家伙的时候,你心里其实很高兴的,哪怕嘴里吼着“你怎么敢袭击老师!”

    “是稳定。”波莫纳气愤得说“尼克勒梅停止服用贤者之石就去世了,而隐形斗篷在制成那么多年后还保持着功效。”

    他不再挖苦她了,安静得听着。

    “隐形兽的毛发会在一段时间后失去功效,还有我的那个猪皮斗篷,它其实也会失效,但它持续的时间长一点。”她一口气说完,气得大喘气。

    “没错,稳定。”西弗勒斯平静得说“我们一直以为老魔杖是一条直线贯穿三角形顶端和圆形的底端,但它其实可以分为两段。”

    他一边说一边用魔杖在羊皮纸上比划着。

    “这一半是老魔杖。”他说着,将三角形顶端到圆形上顶点连在一起。

    “这一半是复活石。”他说着,将圆形用一根直线贯穿了。

    “我没那么想过。”波莫纳说。

    “我也没有,这是邓布利多的想法。”西弗勒斯说“你还知道什么?”

    “金和银。”波莫纳指着那个被分成了两半的圆,接着又指向贤者之石外面的那个圆“这个是气元素。”

    “也有可能是液态的合金。”西弗勒斯指着贤者之石方块里的圆“它代表的是水元素。”

    “死亡圣器里有什么是液态的?”波莫纳困惑得说。

    “石头被龙火加热后变成岩浆,等温度降下来又变成石头,但那种石头看起来就琉璃化了,而且我想表达的是,复活石有双重特性。”

    “是你想的还是邓布利多想的?”波莫纳问。

    “老魔杖无法击穿复活石这个矛盾的特性,而单独成分在不同条件下会呈现不同的性质。”

    她发出哀嚎。

    “还熬夜吗?”他幸灾乐祸地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我去煮咖啡。”波莫纳抱怨着。

    她现在需要咖啡因唤醒大脑,至于熬夜的问题,明明是老蝙蝠经常熬夜,现在反而是他管着她了,以前可是她不让他熬夜的。

    “我要一杯黑咖啡。”他在她身后说“不要糖和牛奶。”

    波莫纳翻了个白眼。

    他是“成人”了嘛,才不喝咖啡味的牛奶,她一会儿一定把咖啡煮地很苦很苦,就像他给哈利熬的特制生骨灵,一口喝下去就难喝到吐出来。

第十四章 藏匿与现形(中)

    波莫纳将咖啡粉放进摩卡壶里,接着将它放在火上加热,然后看着它发呆。

    水在加热后会变成水蒸气,不过比起思考贤者之石,她更关注的是复活石,它曾经作为戒面,呆在冈特家的祖传戒指上,而它很显然是冈特家从佩弗里尔家族购买或别的渠道获得的。

    邓布利多很喜欢下巫师棋……在博弈论出现之前,经济学家们研究经济只是从数学、价格和市场因素等去考虑,很少从别的方面分析,比如竞争激烈的同行总是会开在一起,一家著名咖啡馆的附近必定有其他的咖啡馆。

    康德所举的当铺老板的例子中,老板思量,如果少给那名外行顾客钱会有传言,导致名誉受损再难有生意上门,这是基于重复博弈的思考。倘若人们进行的是一场明天没有的一次性博弈,大多数都会倾向于欺骗、背叛。比如卡萨布兰卡那部电影里,女主角遇到咖啡店老板瑞克的时候隐藏了自己已婚的身份,与他坠入爱河,接着在纳粹占领巴黎的前夕,得知丈夫维克多从集中营逃脱后,她马上就离开了这个给她安慰的男人。

    然后在卡萨布兰卡,她又与瑞克相遇了,他们很快就旧情复燃,前提是瑞克手里有两张通往美国的通行证。

    她真的爱瑞克,还是她更爱维克多?

    她估计没有想到过会和瑞克再次相遇,就像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假装自己没有结婚,在短暂的热恋后各自扬长而去。

    因为打算以后再合作,所以才会选择诚信,而当铺老板只是为了自己在以后的博弈中有利可图,如果无利可图,人们便不再会有诚信之举了。

    博金博克只有那么一家在干那个买卖,从某个角度来说博金博克形成了垄断,就算人们知道他不诚信也没有别的选择。

    这时咖啡液从壶嘴里喷出,波莫纳仔细观察着,等着它发出“哨声”立刻将它从火焰上拿开。

    可是这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她被吓了一跳,回身时看到了一个黑衣人,接着他深深地吻了她。

    她觉着,自己该把咖啡壶从火上拿开,避免咖啡的口感变差了,可是她的头被固定住了,根本没法回头,只能用漂浮咒让它飞起来。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咖啡味,略带苦涩,却有一股很淡的果香。

    过了好一阵这个吻才结束,可是他却不愿意松手,闻着她脸颊和头发的气味。

    “你刚才在想什么?”他用微醺的语气说。

    “在想卡萨布兰卡。”波莫纳说。

    “电影?”

    “不然还能是什么?我又没有去过摩洛哥。”

    “你想看?”

    “不,我才看了一部电影。”她冷淡地说“何况我不喜欢。”

    “为什么?”他惊讶地问。

    她知道很多人都喜欢那部“北非谍影”,将它当成经典。

    “我觉得窒息。”她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他困惑地看着她。

    “你想喝咖啡对吗?”波莫纳指挥着咖啡壶,将黑咖啡倒进了一个小杯子里。

    “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到摩洛哥的光。”西弗勒斯忽然念起了歌词“在我那辆旧雪弗莱轿车里。”

    “别念了。”她面无表情地说。

    “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她无法解释,索性在厨房的一角生气。

    “你想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吗?”西弗勒斯问,然后她听到了啄饮地声音,似乎他已经喝了那苦涩的咖啡。

    “苏格拉底曾问一个路人。”波莫纳低声说“人人都说做一个有道德的人,但究竟什么是道德?”

    “我知道那个故事,欺骗在战争中是一种策略,与道德无关。”他冷冷地说。

    波莫纳无意批评“双面间谍”,她只是很讨厌瑞克与伊尔莎相遇时,伊尔莎依旧那么美丽,并且还因为双眼充满泪水,充满了“摩洛哥的光”。

    战争应该是营养不良、惊慌失措,因为那是黑白电影,看不出苍白的脸色。如果维克多真的是从集中营跑出来的,他应该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为了能获得一点安全感,她确实什么都会做,包括假装自己陷入了爱河,丢下挚爱的丈夫,与情人一起拿着通行证逃亡。

    世上的恋人都要遭受不确定的折磨,如果双方能都不变心,那是最好的结局。

    如果都变心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最差的结局就是一方已经变心,另外找到了更好的情侣,另一方还是忠贞不二。

    囚徒困境里的囚徒们约定,都不揭发对方,但是有一方却背叛了诺言,他立刻释放了,让遵守诺言的那个承担了所有。

    虽然电影最后的结局,是瑞克让维克多和伊尔莎走了,他冒险杀死了德国军官,接着他和雷诺一起逃亡自由法国,丢下了那个“人人都去”的咖啡馆。

    “你讨厌那部电影是因为有欺骗?”西弗勒斯说“谁欺骗了谁?”

    “所有人。”波莫纳含着眼泪说。

    他好像又不懂了。

    “那部电影甚至都不是在北非拍的,我记得好像是巴西。”波莫纳说。

    “当时正在战争。”西弗勒斯说。

    “是的,所以它才没有真实感。”她几乎失控地说“你知道……”

    “我知道。”他冷着脸打断了她“我看到你当时的表情了。”

    她忽然冷静了。

    “你没有带镜子的习惯,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什么样?但我可都记得。”

    “我痛苦极了,西弗勒斯。”她压低嗓音说“每天都是黑暗的,我可发不出什么光。”

    “这就是你的问题。”他无奈地说“你把自己带入电影里了?”

    “谁会那么傻!”波莫纳哭着说。

    “越是这种时刻,人越是需要一些虚幻的东西,能短暂离开现实,就像躲进避难所里。”他自嘲地笑着“可我没有那样的地方可以躲。”

    她觉得他可能需要一个拥抱,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往好处想。”他抬手擦了她的眼泪“我们都需要光明。”

    “我会为维克多复仇。”波莫纳愤怒地说“而不是去巴黎找个情人。”

    “真的?”他像是不相信她说的。

    “而且不会逃跑。”她坚定地说。

    “这不是逃跑,等风声过了他们还会回来,没必要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硬碰硬。”他严厉地说。

    波莫纳则想着纳威,他可和其他人写了不少宣传标语,还在有求必应屋给抵抗分子找到了住的地方。

    “那只是部电影,你不喜欢就不看。”他没耐心地说。

    她笑了。

    “你笑什么?”他皱紧了眉。

    “你从不假装自己,是吗?”波莫纳问。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有被人讨厌的勇气,西弗勒斯。”她微笑着说。

    “谢谢。”他假笑着,喝了一口咖啡。

    她走到他身边,头靠着他的肩膀。

    “他们曾经立下血誓,永不伤害彼此。”她轻声说。

    “你也想立血誓?”

    “它最后碎了。”波莫纳说。

    “那就没必要了。”他干脆地说。

    “所以邓布利多那么处心积虑地骗格林德沃,并不是违反誓言。”波莫纳说“因为战争中的欺骗是一种策略。”

    他沉默了一会儿。

    “我觉得,这不能那么解释。”他小心翼翼地说。

    “不然要怎么解释?”她随意问,拿起了咖啡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因为魔法。”他斟酌着说“魔法认为欺骗不是伤害。”

    她傻笑起来。

    “你喝的是咖啡还是酒?”他怀疑地问。

    “魔法真是有趣。”她笑着说,将剩余的咖啡一口喝光了。

第十五章 藏匿与现形(下)

    其实按照当时的技术,卡萨布兰卡完全可以拍成彩色的,在这部电影上映前两年,根据《随风而逝》改编的电影就上映了,波莫纳一直记得斯嘉丽那一身用翠绿色的窗帘缝制的裙子。

    她要穿着这一身去见白瑞德,但尽管斯嘉丽依旧美丽动人,白瑞德还是立刻识别出她已经不是当年娇生惯养的小姐了。

    她的脸色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苍白,手也因为劳作变得粗糙,接着白瑞德很生气地将斯嘉丽赶走了,并且没有借钱给她。

    斯嘉丽当时穷地除了自己外,没有什么能给白瑞德做抵押了,但波莫纳觉得她并不介意。要不是那个白痴在将她和梅兰妮从亚特兰大救出去后忽然脑子一抽跑去参加必败的南方军,他其实可以和斯嘉丽他们生活在一起,也不需要斯嘉丽举枪击杀那个跑进庄园的逃兵了。

    接着斯嘉丽转眼就嫁给了本来要做自己妹夫的弗兰克,她看上了杂货店老板经营的木材生意,当时重建亚特兰大需要大量木材。

    美国不像欧洲,没有那么多“历史名城”和“历史建筑”,拆除它们,在原来的地皮上修建超市、购物中心没有那么麻烦,几年就修好了。

    同样的事在欧洲光审批拆除需要十几年,新的建筑不能与周围的建筑太格格不入,有的地方连空调外机都不许安装。接着修房子又要用十几年,修好后的购物中心还不一定比作为历史古迹收门票挣钱。

    白瑞德是聪明的,至少他看出了斯嘉丽伪装的假象,却又没有聪明到不戳穿她。

    又或者说,他并不是想要“一锤子买卖”,如果是逢场作戏,真的假的其实并不重要。他想要的是“来日方长”,于是无法容忍斯嘉丽的欺骗。

    斯嘉丽不像梅兰妮,或者说不像许多有教养的女孩,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谎。

    她坚持了那么久,一直到白瑞德将她赶走,她嫁给弗兰克可能并不只是为了木材生意。

    有一部黑白电影,一位教授在凌晨两点接到一个电话,电话中的女人冲他咆哮“管好你的狗,让它们别叫了”,接着就把电话挂了。

    那个教授很冷静地等到了第二天的凌晨两点,接着回拨了回去,对那位女士说“夫人,我昨晚忘了告诉你,我没有养狗”,接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对教授来说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可是他没有想到为什么对方会有他的电话。

    幸好这是个爱情故事,而不是悬疑惊悚片……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白瑞德也能过得很好,斯嘉丽嫁给了有投资前景的弗兰克。而她守着庄园那么多年,有可能是她在等着那个抛下她和梅兰妮,跑去当兵的白瑞德,没准他在经历了战争后还能活着回来,就像艾希礼。

    斯嘉丽不会和妹妹那样,知道未婚夫背叛了自己和姐姐结婚而哭天抹泪。

    复仇的手段不一定是摧毁背叛者的生活,而是过得比他更好,让他一辈子后悔自己错过了什么。

    不论斯嘉丽嫁了多少次,她依旧和少女一样迷恋着艾希礼,这是她内心最纯洁的部分。

    除了艾希礼,她也不会假装自己没有结婚,和别的男人来上一段情史。后来还有白瑞德,一直要等到他走了,她才知道他有多么重要。

    荣誉感和善良道德很少能体现出真正的差异,于是德国人想到了“骑士的荣誉”,让“不名誉的”行为体现出来。

    事物的一些性质,会因其相反面而显现出来,比如隐形兽酊剂在遇到珍珠粉后会剧烈燃烧。

    金属钠往往被放置在煤油里,放在水里它会剧烈燃烧、发光发热,甚至发生剧烈爆炸。

    巫师和麻瓜关于“单独成分”的理解是有区别的。

    而按照戈巴洛克第三定律,混合毒药的解药大于每种单独成分的解药之总和,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一对应地找到每一种毒药成分的解药。

    如非必要,勿增实体。

    每增加一种解药,毒药的成分就越复杂,而且你不知道一种物质的解药加进去后,会不会与别的毒药发生化合反应,从而产生另外一种毒药。按照帕拉塞尔苏斯的“剂量决定论”,解药超过一定剂量还会变成毒药。

    另外帕拉塞尔苏斯反对含有多种成分的“万灵药”,他提倡一种“万能溶剂”(alkahest),具有和贤者之石相似的性质,能融化、还原任何物质。

    理解、分解、再炼成。

    如果只是分解,而不炼成别的物质,那么它的作用和摧毁无异。

    同样这也意味着这种“万能溶剂”无法被保存,因为没有容器可以保存它。

    关于魔药装瓶这一点也是学生们容易忽略的,如果有空气或者是水进入没有没有密封好的容器里,魔药一样会发生变化,甚至失效。

    水晶瓶也要分许多颜色,一些药剂需要放在深色的瓶子里,避免阳光直射。

    福灵剂则需要放在黑暗的地方保存,尽管它是装在透明的容器里的。

    尽管“运气”对战争很重要,但决定胜负的还有别的因素。

    曾经在卡萨布兰卡权势滔天,却对德国人言听计从的警察局长雷诺选择了离开,他舍弃的可比瑞克的咖啡馆多太多了。

    但他没有因为失去太多,而执着不放,继续留在必输的“阵营”里。

    白瑞德则与他相反,他明知道南方人不可能赢的,从1840年的人口普查数据就已经展示了人们的选择,棉花制造商们从那时开始就已经为“后路”做准备了。

    当英国和法国人从埃及撤出后不久,奥斯曼土耳其人重新占领埃及,他们对埃及横征暴敛,士兵们随意抢走埃及人的货物,因为没有人发军饷给他们。

    在经历了几年的动荡、暴力和过度征税后,开罗人终于爆发了,他们关闭了所有的店铺以示抗议,要求奥斯曼帝国任命他们认可的总督。

    阿里帕夏改革后的埃及快速变得强大,当时有一批跟随过拿破仑,却选择留在埃及的法国军官,他们建议阿里帕夏从埃及农民里征召士兵,这让习惯了使用阿尔巴尼亚和雇佣兵的阿里帕夏很意外,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没有别的方法。

    迅速崛起的、有工业化雏形的埃及不止成为了奥斯曼帝国的威胁,就像修昔底德说的:由于雅典过于强大,以及这种力量给斯巴达造成的恐惧,使得伯罗奔尼撒战争无法避免,一个新崛起的大国必然要对现存大国挑战。

    土埃战争和1838年商务协定是无法避免的,阿里帕夏没有太多选择。

    欧洲人也有超前消费的观念,只是没有美国人那么疯狂。

    运河、火车、电报也确实可以让埃及富强,可是由于建设它们制造的债务却让埃及人失去领土主权。

    这时继续重复博弈,不只是无利可图,还有很大的损失。帕夏们其实可以选择和法国国王、英国国王那样,不还钱给借钱给他们的银行家们。

    这么做当然会失去信誉,而且文明、进步国家的人怎么能和中世纪的人一样呢?

    由于魔法认定了欺骗不算伤害,阿不思邓布利多不论如何处心积虑地想欺骗格林德沃,血誓都不会对他惩罚。

    就跟儿子生病了不肯吃药,爸爸骗他说这药是甜的、好吃的一样。

    生骨灵是苦的,哈利还是喝了下去,他明白那是药,是对自己好的,因为他没有爸爸骗他。

    有一个俄国人曾说,最难沟通的不是没文化的人,而是被灌输了标准答案的人。

    如果西弗勒斯认定了死亡圣器符号中间的那条线是一条线,并且代表老魔杖,不认可它是两段组成,那么他们就没有今天的对话了。

    他能复制格兰芬多之剑达到肉眼无法识别的地步,本身就证明了他的技艺。

    他明明选对了阵营,却还是差点死了,只因为“主人”认为老魔杖是属于他的,因为他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黑魔王不知道德拉科马尔福曾用“除你武器”给邓布利多缴械,然后德拉科被哈利缴械,老魔杖就属于哈利了。

    魔法的规则和人们所认为的不同,而且老魔杖和其他魔杖一样只是个增幅装置,破坏霍格沃茨防御魔法的是伏地魔本人。尽管老魔杖没有忠诚,他也没有转头就认伏地魔为主人。

    其实黑魔王最后还是输给了邓布利多,只是邓布利多当时“不在场”,与黑魔王决斗的是哈利。

    而哈利和许许多多人一样,都是邓布利多的棋子。

    相比起哈利一直信任邓布利多,他们两个就一直在背后说他是“老傻瓜”,尤其是西弗勒斯,谁知道他居然完全按照“老傻瓜”的剧本演下去,直到那盘棋下完。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大家都是那么认为的,只有波莫纳还在想那个逻辑不对的“第七个魂器”。

    倘若哈利还说“伏地魔回来了”,波莫纳还是会相信的。

    因为这是魔法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今天就到这儿吧。”伟大的“前校长”宣布道。

    “梅林的胡子,总算完了。”波莫纳发出哀嚎。

    “明天继续,你数学怎么样?”

    她畏惧地看着他。

    “没关系,咱们有得是时间。”他扭动着嘴唇,怪异地笑着“还是你更想在宝贵的白天睡觉?”

    她受不了地摇头。

    这时她无比想念孩子们,有他们在,他就能将精力用在“教育”他们身上,而不是折磨她。

    “你去哪儿?”他不高兴地说,好像觉得她冒犯他了。

    “做饭!这里又没有外卖和餐馆,我不做饭难道喝西北风?”她没好气地说。

    这下他不说话了。

    她提防着,这次她不会因为又说错话,惹来他的报复吧?

    但下一秒她就不去想了。

    大不了真的喝西北风,谁让他打扰她做饭的。

第十六章 “熏蒸”

    在纳什所举的例子中,当一个最美的女孩和她的朋友们走进俱乐部里,最理性的决策是所有人都不去邀请最美的,而是去邀请她的朋友们,如此一来每个人就都能有一个美妙的夜晚了。

    然而当芙蓉出现在霍格沃茨时,所有男生都为她失去了理智,每个人都想证明自己优秀,从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乱世时美貌并不是什么好事,有一个名叫摩利亚的地方,它的名字取自桑叶,那里就是很多年前孕育过斯巴达的伯罗奔尼撒。

    后来这个地方在东罗马帝国统治时期引进了桑树和养蚕,1826年,阿里帕夏的儿子易卜拉欣带着埃及军队来到了摩里亚,这是奥斯曼苏丹请求的,因为当时希腊发生动乱,需要镇压,苏丹想到了当时帝国最强大的总督。

    经过多年的训练和改革,埃及军队已经今非昔比了,易卜拉欣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但是这时欧洲的舰队围住了埃及海军,将他们与陆上部队隔离开。

    自从拿破仑的海军被打败后,希腊几乎成了英国的内湖,这支联合舰队还包括法国和奥地利人。在1827年的一天,不知道是谁在纳瓦里诺海湾开火,将埃及舰队完全摧毁了,阿里帕夏被迫安排欧洲的船只将军队撤离,条件是完全撤离这一地区。

    自叶卡捷琳娜女王之后,俄国外交中一直有个恒定目标,便是俄国舰队需要通往不冻港的通道,在地中海获得立足之地。

    1828年沙皇尼古拉一世开始袭击奥斯曼帝国,奥斯曼帝国毫无还手之力,只好割让黑海东岸换取和平。

    俄国人与奥斯曼人是老对手了,但是1833年时却是俄国人救了奥斯曼人,当时埃及军队距离伊斯坦布尔只有1天的路程。

    率军的还是易卜拉欣,他16岁那年被当作人质扣在伊斯坦布尔,倘若阿里帕夏没有按照承诺的贡赋上交国库,他就会有性命之忧。

    不过当时奥斯曼人首先向英国求援,只是从1830年开始英国就在进行议会改革,作为外交大臣的帕麦斯顿无暇顾及他们的求援。

    在首相都被埃及俘虏之后,奥斯曼人与沙俄签订了《安吉阿尔-斯凯莱西条约》,这个条约中有一条“秘密条款”,战争期间达达尼尔海峡只向俄国舰队开放。

    这个秘密没有守多久就被英国人知道了,帕麦斯麦被激怒了。

    埃及还一度攻占过叙利亚,并且尝试向那里倾销埃及的商品,开发叙利亚的资源为埃及所用。虽然埃及的海军在1827年被摧毁了,阿里帕夏还是想办法又训练了一支舰队,不过这支舰队无法阻止英国海军在亚历山大港举行阅兵仪式。

    1838年与土耳其签订的“商务协议”也是以埃及必须接受为前提才签署的,等1840年土埃战争结束后,在埃及接受并实行1838年商务条约的同时,埃及还必须接受裁军,埃及也从此由帝国中心变成了行省。

    虽然美国内战爆发后,地中海供应的棉花翻了四倍,却依旧远远不够,即便在战后30年,印度的棉花出口依旧翻了62倍,苏伊士运河这时显得格外重要了。

    锅里煮着一只鸡,她打算等会加点咖喱进去,晚上就吃咖喱饭。

    食物能带来的幸福感不知为什么被冲淡了,在缺乏灵感和创造力的情况下,做这道菜至少能保证其美味,因为咖喱粉是她心情好的时候调配的。

    埃及也曾有过精美的丝绸,甚至凯撒也有可能是在埃及女王的影响下穿上丝绸的。

    他欠了不少债,却因为欠债太多,反而有人不希望他死了。

    很多人都想象过克里奥佩特拉的美貌,但见多识广的凯撒什么样的少男少女没见过,会那么轻易被16岁的埃及女王征服?

    即便美貌如海伦,也不见得每个人都醉心于她的美。

    波莫纳对伊尔莎这个角色的讨厌并不是出于嫉妒,虽然很多女人会嫉妒别的女人的美貌。

    一个逃难的、需要隐姓埋名的、通缉犯的妻子怎么那么招摇?就算人们会不自觉得将视线集中在美女身上,可还是比普通人更容易被人注意到。

    不过那只是一部电影,西弗勒斯说人们需要“光明”,就算她眼中的“摩洛哥之光”是假的。

    并非所有的眼泪都会那么巧合,在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光彩,让双眼更加迷人。

    有时眼泪会划过满是灰尘的脸,还没从下巴滴落就已经浑浊不堪了。

    北非地处沙漠,大风一吹就飞沙走石,就算不刮沙尘暴,飞机的螺旋桨带起的风也会让人灰头土脸,巴西到处都是雨林。

    “你没去过摩洛哥,怎么知道当地是什么样的?”

    她回头,打量四周,刚才谁在说话?

    “汤快烧干了。”

    她循声看去,西弗勒斯出现在厨房的窗外。

    “你跑外面去干什么?”波莫纳问。

    “仓库拿点东西。”他冷冰冰地说,转身离开了。

    波莫纳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你好像有个学生在博物馆里工作。”那个声音继续说“你不想她吗?”

    波莫纳的脑子昏昏沉沉地。

    “她好像叫帕德玛。”那个声音又说“你派她去英国调查某个事件去了。”

    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事了。

    “我不想回去。”波莫纳颤声说。

    “那你不打算管她了?”那个声音轻蔑地说“这就是你的责任感?”

    她又看着西弗勒斯离开的方向。

    “我能和他告别吗?”

    没人回答她,像是她在自言自语。

    如果她是奥德修斯,估计会在卡吕普索的岛上幸福地生活。

    即使有徐德拉存在,她转世的赫拉克勒斯也只会在舒适的床上酣睡。

    她不想睁眼,即便天已经亮了。

    “起床了,夫人。”一个女人用法语说“该回巴黎了。”

    “我不想去。”她低语着,她真希望不曾坐国际专列来过欧洲。

    “再让她睡一会儿吧。”另一个女人说“准备好红茶。”

    不多久茶香味四溢,波莫纳低头看着锅,鸡没有了,变成了茶叶蛋。

    “怪梦。”她轻声说,将火给灭了,蹒跚着来到椅子边坐下。

    她的眼前出现一个穿着蓝底银纹纱丽的印度女孩,她长得和哈利跳舞的帕瓦蒂真像,不过那天她们穿的是红裙子。

    “别担心,我会带你出去。”波莫纳疲惫地说,眼睛越来越睁不开了。

    “为什么不留下呢?像其他人一样。”

    “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她苦笑着。

    他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她享受着宁静,直到茶香弥漫厨房,水蒸气将四周变得白茫茫。

    “哈利说这里像国王十字车站,你认为呢?”邓布利多问。

    她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

    她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那对她的健康有好处。

    如果有药就更好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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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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