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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全文阅读

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九章 Never mind

    乔治安娜曾在非收获的季节看到还在晒谷子的农民。

    相比起北非、西西里和西班牙等国家,低地国家要潮湿很多,粮食要隔三差五地晒一晒,避免发霉和鼠害。

    而那些气候干燥的国家,则会选择窖藏,人们在地沟或地洞里铺上一层干草,然后再盖上泥土。

    只要是远离河道的地方,泥土就干地像沙一样,不需要泡碱等防腐措施特意做成木乃伊也一样会形成干尸。

    随着铲子挥舞,黄沙和尘土组成了一道沙墙,模糊了她的视线。

    在风的力量下,她仿佛看到了一张人脸,就像电影里一样。

    然而还没有等她看清楚那张脸长地像谁,黄沙褪去了颜色,变成白色雾。

    不一会儿这雾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头母鹿,她看起来很像是谁的保护神。

    那头鹿看着她好一会儿,接着朝着森林深处走去,那里有一个大湖。

    月光洒在了飘着薄雾的湖面上,看起来美极了,但乔治安娜才不会和哈利波特一样砸开冰面潜入水下。

    薄雾不知如何,居然形成了一幅“水幕电影”,有许多士兵正在惊慌地逃窜。

    这时有一枚“炮弹”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落地,两个士兵来不及逃跑,他们一起坠入了冰湖里。

    他们想要抓住冰面爬上来,却发现无法做到,不只是冬衣在吸水后变得很重,还因为冰面会翘起来,而他们并没有“罗恩”帮助,战场上所有人都在跑。

    她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那头鹿,它也在看她。

    随着“哄”地一声巨响,鹿所在的冰面由下而上地被撞开了,一艘巨大的帆船冲出了水面。

    一开始她以为那艘船是德姆斯特朗的船,等仔细观察后却发现它并不是,它比德姆斯特朗的船大地多,也要豪华地多,不仅有漂亮的艉楼,船身上到处都可以看到精美的木雕,并且都涂成了金色,与其说是战船不如说是一艘海上宫殿。

    很快她就认出来了,这艘船应该是路易十四的“太阳王”号,艉楼上有阿波罗驾驶着四匹马拉着马车的浮雕。只是它应该已经被烧毁,并且因为火势引燃了弹药库,连残害都炸成了碎片。它在这个比船身大不了多少的湖中漂浮着,看起来像是被困在这里了。

    然而这时明明没有风,船却自己动了起来,等雾气稍微散去一点,她看清楚了,湖中伸出一只只包裹着沥青的手,推着它缓慢前进,阵阵若有似无的哀嚎飘荡在湖面上。

    “你们要去哪儿?”她自言自语般说,随着那艘巨船前进。

    按照埃及的神话,每天太阳落山后,太阳船就会携带着太阳来到冥界,不只是法老的墓室里,甚至是农民也会在墓中随葬一艘芦苇做的船。

    当然那种芦苇船是无法承受住那些从水里往上爬的“东西”的重量的,甚至连法老的船也不行,因为埃及船普遍宽而浅,适合在尼罗河上泛舟,需要有人守卫,将那些试图爬上来“东西”赶下去。

    可太阳王号太高了,水里伸出来的手无法抓住船弦爬上去,反而将这艘船推着前进了。

    随着船靠近,湖岸边的雾散开,居然形成了一条路,她正要往前走,却被人拽住了。

    “你的任务完成了吗?”哈托尔问,她美丽的面容仿佛在黑暗中发光。

    “你……你怎么在这儿?”乔治安娜下意识地问。

    “你以为这是哪儿?”哈托尔问,随着她一挥手,那个薄雾弥漫的森林湖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金碧辉煌的埃及宫殿。

    在宫殿正中有一条水道,它像镜子一样倒映着天花板上的丹德拉星座板。

    “意大利。”乔治安娜结结巴巴地说。

    哈托尔冷酷地笑了。

    “你以为,你真的跑地了那么远?”哈托尔一边说,一边甩着衣服上的流苏,绕着乔治安娜转圈“我以为你不一样,你的任务完成了?”

    她已经完全将这档子事给忘了。

    “你另外找人吧。”乔治安娜疲惫地说“我没有这个能力。”

    “出于爱所做的事情,总是发生在善恶的彼岸。”哈托尔忽然说“不要觉得自己是条肮脏的河流,只要如海洋一样宽广,即便是容纳了不洁的河流,也不会污浊。”

    她没想到哈托尔居然会看尼采,但此刻她已经感到无动于衷了。

    “我曾以为,利昂会帮我忘了他。”乔治安娜对哈托尔说“我也确实忘了他,虽然只是一段时间。”

    “然后呢?”哈托尔像是个亲密的友人般,在倾听了她的苦恼后说。

    “哪个你更不喜欢,马穆鲁克还是法国人?”乔治安娜问。

    “女人就不能爱勇士?”哈托尔笑着问。

    “也有女人爱国王。”乔治安娜也学着哈托尔的样子绕圈“比如路易十四那样的。”

    “你喜欢吗?”

    如果说黎塞留为了获得海上的航行自由,不惜与荷兰结盟,让荷兰不要劫掠法国的船只,路易十四的打算或许是联合英国剿灭荷兰,然后以法国和英国的盟友关系,以后法国船出海不会遭受劫掠了。

    这一外交政策导致荷兰撕毁了黎塞留的《贡比涅条约》,又重新开始劫掠法国船只,一直到《乌特勒支条约》签订后,条约上规定要以恢复贸易为前提,可是条约签订时的英国王室已经不是斯图亚特了。

    1494年,除了教皇仲裁了子午线,法国国王查理八世带领4万人进军意大利,战争开始时米兰与法国结盟,本来也是斯福尔扎带着他们来的。威尼斯选择中立,而佛罗伦萨则与教皇国、那不勒斯一起抵御法国。

    这时洛伦佐·美第奇已经死了,他的继任者是皮耶罗·美第奇,不过当时佛罗伦萨真正的控制者时萨夫纳罗拉,法国人靠近佛罗伦萨时,皮耶罗迅速投降了,没有任何讨价还价就满足了查理的所有条件,这个结果让佛罗伦萨人愤怒不已,美第奇家族不得不逃亡。

    她不晓得,佛罗伦萨是否有如阿姆斯特丹那样的海堤,为了阻挡住“太阳王”和“快活王”,威廉二世掘开了它,其实它造成的洪水只是暂时挡住了大军,对于一支求胜的军队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天堑,等水退了就可以继续前进。

    掘开大堤是另一种“焦土战法”,放平时谁敢说把莫斯科烧了?

    这是一种“玉石俱焚”的策略,本来还在争谁来为这艘随时可能在暴风雨中沉没的船掌舵的荷兰人围绕在威廉二世身边。

    要不然把佛罗伦萨烧了,本来萨夫纳罗拉就已经烧了不少“奢侈之物”了。

    她是那样的愤怒,以至于想起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用火焰文字在虚空中写出自己的名字,接着让它们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了“伏地魔”这个名字。

    雾很像“海市蜃楼”,水有时会和三棱镜一样,折射出五彩的光。

    火焰本来就是不同的颜色,并且它自己就会发光,会将黑暗的洞照亮,而不需要耀眼的太阳。

    她举起魔杖,用它来当画笔,将哈托尔的宫殿换了个模样。

    哈托尔任由她创作,直到她画完了。

    “这是什么地方?”哈托尔打量着这个对她来说过于寒酸的房子。

    “我的家。”波莫纳坐在了斯内普坐过的那张摇椅上,舒坦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地方看起来又窄又没有金粉装饰,但她不需要听别人赞美莉莉是多么伟大,斯内普多么忠诚,尽管他是个斯莱特林。

    渺小的她只是爱着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等战争结束了,他们就开始新的生活,他是为了他们的“未来”而战的。

    这个被人遗弃不要的房子或许比不上恢弘的城堡,但是他以前是住在地牢里的,她也生活在地窖里,跟厨娘一样。不像住在高塔之上的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能眺望美丽的风景。

    不要和敌人结盟。

    这是经验之谈,斯内普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看来你找到诀窍了。”哈托尔说“恭喜你。”

    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恭喜的?但有人恭喜,她就当代表有好事发生了。

    她惬意地一挥手,复制出了好几个玻璃杯,再往里面倒高度不一的水,用木棍敲击,发出玻璃琴一样的声音。

    接着她就让那根木棍演奏下去,哈托尔自己拿了一个杯子,将里面的水变成了酒喝,和她一起坐着欣赏。

    虽然不是天籁,却还是音乐,用来装点“闺蜜”时间再合适不过了。

第一百章 号角与警钟

    国王查理八世在1494年11月17日这一天经圣弗雷利阿诺门进入佛罗伦萨。

    他穿着镀金的铠甲和金线缝制的斗篷,头戴王冠,像个得胜的英雄一样。按照当时军队统领进入被攻占城市的方式,他手中还握着长矛,横在身侧。4名骑士为他举着豪华的顶棚,他的左右各有一位将军,身后则跟随着100多名衣着华丽的皇家保镖;再后面是200多名步行的骑士;骑士后面则是拿着钢戟的瑞士护卫和穿“着用繁复羽毛装饰的铠甲的官员们。另有5000名加斯科涅步兵和5000名瑞士步兵步行前进,他们后面是3000名穿着刻花铠甲和刺绣斗篷,举着用金线刺绣的天鹅绒旗帜的骑兵。骑兵后面还有4000名布列塔尼弓箭手和2000名石弩手。最后是各种武器和大炮,由骏马而不是牛或骡子拉着前进,这可是佛罗伦萨人从来没见过的景象。

    胸甲骑兵的形象有些凶恶吓人,他们胯下战马的耳朵和尾巴都被剪得很短,看着像怪物一样。后面的弓箭手都来自苏格兰或其他北欧国家,个子高得出奇,与其说是人,不如说他们更像野兽。

    乔治安娜在门廊的阴影中打量着罗尔邦侯爵送给她的礼物,那是个雕刻地如同鹰一样的骨笛。

    一阵风吹入笛中,发出一种怪异的声音,即像是丝丝声,又像是某种呜咽。聆听着这个声音,仿佛她置身并非美丽的意大利庄园,而是西伯利亚森林里简陋的帐篷营地。

    “您的早餐酒。”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说,将一杯葡萄酒放在了乔治安娜手边的小桌上。

    “谢谢。”她对着莱斯特兰奇笑着说,将骨笛放在了一旁。

    “这是您找到的?”莱斯特兰奇看着那个骨笛问。

    “不,算是礼物。”乔治安娜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那仿佛是一种白兰地,

    “这个礼物很危险,我想您能感觉到。”莱斯特兰奇说。

    “当然我能感觉到。”乔治安娜看着莱斯特兰奇笑着说“甚至连送礼物的人也感觉到了,他是个麻瓜。”

    拉巴斯坦讽刺地笑着,好像不认同乔治安娜的某些观点。

    “坐下陪我聊聊吧,其他人怎么样?”乔治安娜问。

    “您是问酒还是问的别的?”拉巴斯坦问。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乔治安娜说。

    “不算糟糕。”拉巴斯坦将酒放在了桌上“却也不够好。”

    她无声地叹口气。

    母亲总是竭力阻止儿子们踏进坟墓,但他们总是往里走。

    自由是危险的事物,但人人都渴望它的滋味。

    她现在还是没有弄懂格林德沃“水烟”的原理,或许弄明白了也没有多少用。

    命运是无法改变的,不论是伏地魔、斯内普还是波拿巴,以及别的什么不信命的人。

    哈利想要改变西里斯的命运,用了时间转换器,最终西里斯还是死了。

    当然,哈利恐怕无法接受“这是命运的安排”这类的话,因为杀死西里斯的是贝拉特里克斯。

    西里斯也在阿兹卡班囚禁过,他却不是因为和贝拉一样向“主人”表达忠诚。

    西里斯以为自己杀了虫尾巴,这样一来他就完成了复仇。

    复仇的滋味是如此甘美,但短暂的愉悦后是什么呢?

    西里斯心甘情愿地在阿兹卡班呆了12年,受尽折磨,一直到在报纸上再次看到虫尾巴——变成老鼠的虫尾巴。

    “我能不能问,您为什么要做这些?”拉巴斯坦问。

    “麻瓜有时会找到这类危险又‘有趣’的东西。”乔治安娜看着桌上的骨笛说“对他们来说太危险……而对我们来说又有用处。”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拉巴斯坦说。

    她并没有问拉巴斯坦他想问的是什么?

    因为他的眼睛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因为“闺蜜”的介绍,乔治安娜算是明白伊洛西斯秘仪中的某些步骤了。

    农业是一种炼金术,这个概念很多人不会理解,但炼金其实与农业一样,都是以丰产为前提,大自然需要几个世纪甚至几万年才能做的事,人类瞬息就能完成,与自然协作,最终就会得到财富。

    “神迹”的表现过程在于谷物以超速生长,就像施展了农夫增长咒,从种子萌发到成熟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本来一年两熟的谷物变成了一年三熟、四熟,帕尔塞弗涅是宙斯与得墨忒耳的女儿,宙斯又代表雨和闪电,在秘仪中也有祈雨的元素,谁都知道水对农业有多重要。

    但就算是掌握了古代魔法的菲茨杰拉德他们,也只能造成“局部阵雨”。

    乔治安娜或许能让一个温室里的植物提前开花结果,却无法让上万亩的农田提前成熟。

    这就是“人”和“神”力量的区别。

    巫师同样无法做到“从无到有”,粮食是无法用变形咒变出来的,还有魔药也是。

    在已有的创世之物的基础上,改变其规则和秩序,就是“领域”。

    邓布利多能创造出一个城市那么大的镜像世界欺骗克雷登斯,她只能创造一个小屋那么大的,至于哈托尔……谁知道她呢?

    “Image”这个词来自拉丁文的“imago”,意思是复制、模仿。

    画家照着风景和人物用画笔绘画的过程很缓慢,照相机按一下快门就完成了。

    所以照相机可以代替画家?因为本来就是要画地像才是好的。

    还有一个关于蒙娜丽莎的传闻,“蒙娜丽莎”这个人其实并不存在,那么如何用相机来拍摄一个不存在的事物呢?

    如果真的存在幽灵,那么就可以用相机捕捉,类似用相机拍摄尼斯湖水怪和ufo,这些照片是可以作为证据的。

    创世纪中神按照自己的形象(image)造人,不过在此之前,神也说“letusmakemaninourimage”。

    大概在14世纪,image有了“镜子反射”的意思,而后在14世纪中后期,有了imagine这个词,代表“假设”。

    Imaginative这个词则是与想象力有关的,有“为自己描绘”、“形成图像”的意思。

    “你们有全世界最全的资料。”乔治安娜缓缓地说“亚历山大图书馆、教会图书馆的文献都在这儿。”

    “就因为这个?”拉巴斯坦问,他好像并不相信。

    也许哈利足够渴求改变命运,可是转动时间转换器的却是赫敏,在上一学年她因为石化而静止的时间,又在那一学年“补上”了。

    “走的时候记得,把图书馆的书都复制一份。”乔治安娜端着酒杯站起来“另外,如果没有危险,别动别人的收藏品。”

    她也不管拉巴斯坦有没有听,一边喝酒一边朝前走。

    做强盗当然是不对的,不过,她不用看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笑地有多开心,因为她确实觉得快乐。

    女人呐,偶尔要对自己好一点。

    她畅快地想着,将喝光了酒的酒杯随手丢在了地上。

    等喝完了奇科尼亚拉酒窖里的酒,她就会换成法国的好酒。

    虽然她觉得她的“补偿”奇科尼亚拉恐怕不会感到高兴。

第一百零一章 monos

    老普林尼曾在他的百科全书《自然历史》中提及玻璃镜子,然而,在黑暗的中世纪,制作透明玻璃的技术已经失传,人们一直做不出透明的玻璃。

    不过这并不能难倒工匠们,他们找到了大小合适的水晶,将它磨地光滑平整,之后他们将光滑平整的金属和水晶合在一起,制成了玻璃镜的原型。

    13世纪初,意大利的玻璃工业十分发达,威尼斯城更是因为生产玻璃驰名世界。14世纪初威尼斯的玻璃制造师在试制无色玻璃的过程中加入了二氧化锰,制作出了无色的玻璃,从此以后威尼斯就以盛产镜子驰名了。

    为了制造出合适的望远镜,伽利略改良了制作玻璃的工艺,将一种植物的灰替代了二氧化锰。锰是一种很活泼的金属元素,虽然氧化物很稳定,可是一旦加热就会很容易发生爆炸。

    尽管一面镜子卖出了高价,足以买三副拉菲尔的话,顾客还是络绎不绝。

    “mind”除了源自古英语的记忆,回忆,被记住的状态、思想、有意识的头脑、智力、意图“,源自原始日耳曼语的“思想”,古德语的爱、珍爱的回忆外,还有词根men-,它在印欧语词根中有渺小、孤独的意思。

    别说是年轻人,就算是乔治安娜自己听那些老学者含糊不清的讲这些时都觉得无聊地要命。

    无论是格林德沃还是邓布利多,在展开“领域”时都有“道具”,比如骷髅头和熄灯器,

    只是格林德沃的骷髅头被莉塔莱斯特兰奇给破坏了,本来在他创造的火圈里,人们按照他的规则,衷心追随着他的人都能踏过火圈,不被损伤分毫,而不那么坚定的人则会被烧成灰烬。

    火势变大了,哪怕他真的让整个巴黎陷入火海里,看似他的“领域”变大了,却是失控状态的。

    所以哪怕真的勉强自己引来一场超级风暴,巫师自己也会陷入麻烦里。所有小巫师上的第一节课就是塔兰泰拉舞步咒,有一个巫师让维苏威火山“跳舞”,导致庞贝毁灭。

    并不是说高深的才是古代魔法,塔兰泰拉舞步咒就是个“古代魔法”,维苏威火山喷发是在接近2000年前的公元79年,它对活体和无生命的目标都有效。

    就比如你种一棵树,就算它不像曼德拉草那样会尖叫,你也知道它是活的。

    谁会对一个水龙头说“你好”,那是个水龙头,还是用金属做的。

    然而哈利还是用蛇老腔对那个水龙头说话了,然后打开了密室的入口。他并不像冈特家的人,将蛇老腔当成了日常语言,拿个碗都要用蛇老腔。

    他只会对活着的蛇说蛇老腔,或者他以为活着的蛇。

    为了抵抗来自外来的摄魂怪造成的伤害,西里斯不断回忆着和詹姆在一起的学生时代,那段快乐而无忧无虑的时光。

    西里斯虽然看似疯了,却没有完全疯,他还是能分清詹姆和哈利的,虽然他偶尔会分不清。

    在14世纪以前的拉丁文圣经中,imaginem这个词在创世纪种被用到了。早在奥古斯丁的时代就已经在为这个词辩论了,当时经院派认为imaginem如同某种“镜像”(speculum)。以格列高利教皇为主的灵修派则认为这种相似是“由内而外”的,人因为有灵魂而效造物主,灵魂是一种先天禀赋(endowment),由此人类被安置在世界的中心。

    漫画是一种图画,它也有文字,虽然不如课本上密密麻麻,读者总不能指望画在纸上的人和电视里的动画一样发出声音。

    而这种图画又和符号学不一样。

    在奇科尼亚拉的家里格兰多也出现了,他正努力“案件重演”,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重新排演一次。

    她本来很奇怪,为什么里昂人会选他来当代表。

    萨伏依曾经是神圣罗马帝国领土的一部分,或许也和某些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一样热衷炼金术,否则也不会把诺查丹玛斯请到都灵了。

    在拆除都灵的建筑物时,有可能会遇到江湖骗子留下的假诅咒,也有可能会遇到真正麻烦,遇上了硬茬不能拆,投资项目就要“打水漂”。

    这和闹鬼的房子不同,乔治安娜听说过,有人将骚扰灵困在一块房子的石头里,设下重重封印后丢到远离房屋原住址的地方去了。

    鬼能干什么呢?其实可怕的不是鬼,她以前有个学生,家里是修东西的,一个女人将一个闹鬼的八音盒送给他爸爸修,后来他就能看到鬼了。

    整个公寓,包括他父母都希望他不要再说自己能看到鬼了,那时伦敦有另外一家人因为闹鬼的事搞得沸沸扬扬。

    青少年总是会做一些希望自己被注意的事,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希望过被媒体关注的生活。

    就像有人觉得活在别人的声名之下是痛苦的,而有人觉得被名声所累也是一种痛苦。

    她不会和那个烦人的哲学家一样,对人说你这样不会、那样不会,真是太不幸了,不论他是不是在船上。

    佩妮因为没有魔力而嫉妒莉莉,波莫纳也不想变成佩妮那样,她还是想做一个可爱的女人,不论有没有人爱她。

    于是她将“西斯克里夫”和“凯瑟琳”一起关进柜子里。

    他们之间有什么爱恨纠葛都和她没有关系了,人的生命中有很多东西。

    其实现在想想,为什么美狄亚能欺骗伊阿宋叔叔的女儿们,让她们相信把父亲切成碎片放在坩埚里煮,就能重新恢复青春呢?

    女人其实更在乎青春的,这样的好事为什么女儿们不自己先享用呢?

    父亲总有一天会死在她们的前面,到时候她们依靠谁过无忧无虑的公主生活?

    但倘若父亲能返老还童,她们的好日子还能延续。

    没有了邓布利多和其余长辈们的保护,哈利要学会自己长大,他已经成了父亲了,他要怎么为人父呢?

    德拉科倒是还能继续当小孩,他或许没有那么多朋友,却有可靠的长辈依靠。

    “夫人。”

    当乔治安娜路过图书馆的书架时,一个年轻人拿着一本书走了过来。

    “您看这个。”

    乔治安娜接过了书,其实它更像是一本画稿,上面素描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墙上有非常原始的浮雕,还有一个巨大的人脸雕塑。

    “这是在哪儿找到的?”乔治安娜问,它不符合奇科尼亚拉的“品味”,他一向都是收藏不为人知的作者创造的精美艺术品,而不是这种原始人的作品。

    “在‘南美’。”那个年轻人说“您说他对黄金之城有兴趣吗?”

    “我怎么知道!”她将那本书塞进了年轻人的怀里“复制下来,带回去。”

    她没有说的是,如果奇科尼亚拉借着这次机会跑了就不回来了,她就把他在米兰和费拉拉的藏品全部“打包”。

    他虽然名义上结婚了,实际上无儿无女、无牵无挂,除了这些,他还在乎什么?

    乔治安娜看着窗外的风景。

    阿尔卑斯山顶的雪还没有融化,依旧是白茫茫的。

    雪花遇到了火,并不会立刻变成蒸汽消失,而是变成一滴水珠,落在透明的玻璃上。

    “我恨那两个老家伙。”她忍不住抱怨着,继续在庄园里瞎逛,看能不能再找点灵感的火花“突破”。

第一百零二章 创造者之路(一)

    乔治安娜找了一本书,在花园的阴凉里躺在躺椅上看,旁边的椅子上放着零食和葡萄酒。

    等她翻开了书,却发现书本内页写着达卡维尔·奇科尼亚拉的名字,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奇科尼亚拉伯爵好像是叫利奥波德,那这个达卡维尔是谁?

    她正想叫人去问,却发现英国驻意大利大使弗雷德利从花园的另一头走来。

    “早上好啊。”弗雷德利笑容满面地说。

    “早上好。”乔治安娜也笑着和他打招呼“你认识达卡维尔·奇科尼亚拉么?”

    弗雷德利愣了一下。

    “我正在看他的书。”乔治安娜将手里的书向弗雷德利展示。

    她本来是随口问的,不想弗雷德利居然认识这个达卡维尔·奇科尼亚拉。

    这位冒险家与艺术史家出生于1719年的南锡,因为欠债在欧洲大多数国家锒铛入狱过,于是他不得不逃到新大陆去,甚至与华盛顿成为朋友,一直到80年代左右回欧洲,在法国呆过一段时间,甚至还参与了1789年摧毁巴士底狱。

    “等等。”乔治安娜阻止了弗雷德利的叙述“你刚才说他1719年出生?”

    “没错。”弗雷德利点头。

    “1789年的话,他不是70岁了?”乔治安娜吃惊地说。

    弗雷德利有些无奈地笑着“他跟我说,他曾经参与符腾堡购买科西嘉岛的事件里,他和当时的德国王子是朋友。”

    “真的?”乔治安娜惊奇地问。

    “他是个赌徒、骗子,佛罗伦萨有句名言,倘若你给达卡维尔看你的珍宝,请务必密切注意他的双手,甚至连腓特烈大帝也说他是个偷盗道德方面的专家。”弗雷德利说。

    “哇哦。”乔治安娜忍不住惊叹。

    “我听说你收了一个陶瓶?”弗雷德利说。

    乔治安娜没有问他怎么知道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汉密尔顿搜集了不少古代陶瓶,他想要处一本关于陶瓶的附图书籍,达卡维尔受托担当这件事,他还是个非常出色的书籍设计家。”弗雷德利指着乔治安娜手里的书说“他后来去了英国,认识了富兰克林。”

    “看来他过了很精彩的一生。”乔治安娜将那本还没来得及看的书丢到了一边。

    “1767年,热那亚把科西嘉出售给法国的那一年,他曾经和温克尔曼,也就是个普鲁士的收藏家一起去维苏威火山探险,据他自己说,临近火山口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小喷发,然后温克尔曼遇难了,他自己踩着火热的熔岩逃生,但人们更愿意相信温克尔曼遭到了谋杀,然后他跑到了新大陆。”弗雷德利说。

    “不可能。”乔治安娜说“人怎么可能踩着熔岩?”

    “他曾经藏在佛罗伦萨的女修院里。”弗雷德利说“我头一次看到汉密尔顿怒发冲冠的样子。”

    “他干了什么?”乔治安娜问,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达卡维尔偷了汉密尔顿的陶瓶,于是汉密尔顿穷追不舍地来到了佛罗伦萨,达卡维尔就跑到法国去了。”弗雷德利犹豫了一会儿“他卖了不少东西,在佛罗伦萨过上了王子般的奢侈生活,其中有个陶瓶他卖给了撒丁国王。”

    “不会凑巧就是我收到的那个吧。”她急忙问。

    “嗯……”弗雷德利斟酌了一下“他还是个造假的专家,在出版汉密尔顿的希腊陶瓶的过程中,他在书里插进了一些非常……恶俗的图画,让人们相信他出售的花瓶在书中提起了。”

    “哦。”乔治安娜惊讶地无法说话。

    “他声称那些陶瓶是古代的,其实是现代的赝品,它们不适合在公共场合展出,可是汉密尔顿还是知道了这件事,于是他……”

    “去了佛罗伦萨。”乔治安娜心领神会地说。

    “他是专家,他制造的赝品普通人是鉴定不出来的,所以我无法告诉你,你收到的那个陶瓶是真的还是假的,乔治安娜。”弗雷德利说。

    乔治安娜又把那本书拿了过来。

    这本书有一个很长的的名字《希腊艺术的起源,精神与发展,著名的古代民族的艺术与宗教之联系,古代印度、波斯和其他地区的遗物,欧洲与埃及研究》。

    她之所以会选这本书是为了消遣,它非常厚,但显然这本书不论是内容还是作者都是爆炸性的。

    “1791年他去了威尼斯,将那里的人骗地眼花缭乱,你在这里能找到他的书不稀奇。”弗雷德利轻蔑地笑着。

    在废墟里找雕塑的好处之一,就是很少会找到赝品,反倒是拍卖会上的赝品多。

    然而在利奥波特·奇科尼亚拉写的《雕塑史》上却说:较之寸步不离永远清醒、永远理性的人,与某个生活在梦幻世界里或谵妄的人相聚片刻,更令人迷恋、更有收益。

    “确实,不稀奇。”乔治安娜感叹着,将书放到了一边“今天利奥波德不在家,你来是为了参观他的藏品?”

    “他搜集的破烂有什么好看的。”弗雷德利立刻说。

    他的声音可能大了一点,被不远处奇科尼亚拉庄园的管家听到了,他想要冲上来跟弗雷德利拼命,被扎比尼拦住了。

    “那你来干什么?”乔治安娜问。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弗雷德利说“拿破仑不会允许金银离开法国,哪怕是为了外贸。”

    “用路布兰纯碱怎么样?”乔治安娜说“等价交换。”

    “你知道,在利古里亚有一条盐路(viedelsal),它能避开许多城镇所征收的重税,只是它太过崎岖难行,风险很大。”弗雷德利说“即便将尼斯通往萨沃纳的滨海路封锁了,在山里还有别的公路网,蒙特诺特战役以后,法国人选择了通往蒙费拉特的公路翻越阿尔卑斯山,这条路会和盐路交汇,如果认识路,还可以去法国。奥古斯都修建奥古斯塔大道是因为‘游击队’,袭击者在山里很容易躲藏,你觉得同样是冒险,哪种风险更愿意冒呢?海还是山?”

    她盯着他。

    “别恨我,乔治安娜,我们知道怎么制作纯碱,唯一制约我们的是盐税的问题,很显然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孩也知道这一点。”

    “我不是个聪明的女孩。”乔治安娜冷笑着“聪明女孩知道什么选择是对自己最好的。”

    就像波特夫人,选择了一个有钱又爱自己的男人,而不是一个自己爱着的,却一无所有的“雅各布”,虽然怀揣着梦想,却将面包店开在了大萧条时的布鲁克林,所有人都排队领救济食品的时候。

    没错,那些造型可爱的神奇动物面包确实能吸引顾客,并且给绝望的人带来快乐,然而,那样的店是开不了多久的。

    银行一开始就不想贷款给他实现“梦想”,是看起来像白银一样的鸟蛇蛋壳做抵押,雅各布才获得贷款的。

    童话故事里有下金蛋的,这里有下银蛋的鸟蛇,难怪它们濒临绝迹了。

    “我见过汉密尔顿夫人,她经常将自己打扮成油画里的人。”弗雷德利看着乔治安娜说“我听说你也干过,打扮成《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挺蠢的,不是么?”她自嘲地笑着。

    “你不需要那么做。”弗雷德利缓慢地说“你已经是画中人了。”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你甚至让这个地方看起来都美轮美奂了。”弗雷德利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问“我送你的那只鹰呢?”

    “交给别人了。”乔治安娜说。

    “还是你更喜欢极乐鸟?”弗雷德利问“其实,那也不错。”

    “我那个地方要成动物园了。”她揶揄着。

    “那就成立一个动物园吧,反正又不是没有那个条件。”弗雷德利无所谓地说“只要你喜欢。”

    她哼了一声,伸手拿起葡萄酒,低头看手里的书,懒得理会这个“财大气粗”的大使。

第一百零三章 创造者之路(二)

    大约在1670年,一个来自英国西部德文郡的年轻人加入了皇家海军。按照规定他成年后的余生都将在海上度过,如此来看他应是“自愿”参军的。

    自愿参军的人可以享受一些经济上的优待:海军方面会预先支付他2个月的工资,不过按照惯例,新入伍的士兵得从这笔工资中拿出一部分来购买装备,包括在船上睡觉用的吊床。再者,如果自愿参军的新兵身负20英镑以下的债务,那么这笔债务便可以免除。

    “装药!”长官命令道,年轻人和其他火药工一起,把火药从炮膛倒进去,输送到点火室,

    这些火药通常会被纸制常规材料包裹。然后炮弹上膛,卡在火药包上。点火室上方有一根小管子,一直通向火炮顶部,终端连着一处小开口,即点火孔。从点火孔引出一条导火线,连到点火室。日常操作中,炮手先点燃导火线,紧接着火药被点燃,引发的巨大能量聚集在点火室。点火室本是由坚固的铁碳合金铸铁加固材料所制,只有一端有出口。爆燃后产生的所有能量几乎都会从炮膛释放,将炮弹推出去。

    火炮装置简单而有效,所以它的基本设计与操作沿用了数百年。

    虽然铸铁的晶体结构强度极大,但它有时也会因为肉眼不可见的杂质而急剧下降,尤其是当铁碳混合比没有调节好时,很有可能会造成严重的事故。比如某座高炉生产的铸铁“加固”材料带有瑕疵,而点火室用的正是这种铸铁,数年来没有人发现这处瑕疵,渐渐地,火炮每发射一次,瑕疵就严重一些,直到有一天出故障。

    但年轻人并不知道,一如他并不知道船上的人千里迢迢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拿炮瞄准一艘17世纪的船,算不上一门技术,更谈不上科学。即便在陆地上,要想准确地计算出时速数百英里的炮弹在空中的轨迹都是一件极难的事。

    浩瀚晴空之日,瞭望员在那高约12米的主桅杆上放眼望去,视野范围能达到近10英里。但正值夏末,又是在印度洋的热带水域,湿热的空气像一层厚重的帘子一样罩着望远镜镜头。等发现那艘印度载宝船时,她离英国军舰有5英里了。

    事故的起因是一些极为微小的失误。可能因为炮手经验不足,往炮膛里多塞了一两盎司的火药。也可能因为早在几天或几周前,炮手没能对火炮进行彻底清理,炮膛里残留了一些火药,没有被发现。或者这一连串事故的起因要追溯到更早。

    总之瞭望手向甲板上的军官报告了“目标”的方位,长官在“瞄准”后下达开炮前那最后一道振奋人心的命令:“开火!”

    瞬间,火炮的加固材料被炸成数百个碎片,站在火炮旁边的四名炮手还没等听见爆炸声就一命呜呼了。他们还算幸运的。火药被点燃后,点火室内的气压急剧增高。通常气体每毫秒对点火室产生的压力是15磅力每平方英寸,而此时气体压力增加到了1000多磅力每平方英寸。冲击波一下子传向四面八方,速度每秒超过6096米,相当于声速的10多倍。一瞬间冲击波将附近炮手的胳膊和腿炸飞,震裂了他们的脏腑;在热量与压力的共同作用下,他们的眼球都熔化了。

    等第二股冲击波袭来时,火炮的铸铁碎片以超声速被卷起,于是炮手整个人就不复存在了。冲击波和火炮碎片的杀伤力相当于霰弹,一下子刺进那些站得稍远的炮手的肉和骨头里。一时间身体部位四处横飞,重要器官纷纷被刺穿。在短短几秒内,船上的炮台一片血肉模糊。紧接着,热浪立即回填了爆炸后产生的真空,船上的木板着了起来。

    不论是陆上还是海上,炮兵都要学会“跳dan”,如果是在海上,就像打水漂一样,水面的张力会让实心弹跳起来,击中比火炮射程更远的距离。

    而陆上的跳dan战术则是落在干燥坚实的地面上,实心弹同样会和海上一样跳起来,而霰弹会形成一道“幕墙”,可以说是步兵的杀器。

    它和榴弹不同,榴弹实际上是装满了火药的空心铁球,如果炮管过长或着膛压过高,就会容易导致榴弹提前破裂,不仅无法杀伤目标,还会和那艘军舰上的船员一样。

    总之在1797年,纳尔逊因为各种已知或未知的原因,并没有袭击尼斯的交通线,他去了圣文森特角,尽管在地中海舰队司令的首发的阵容里并没有纳尔逊和胜利号。

    胜利号上有许多门火炮,然而纳尔逊和船员们却没有选择用炮弹射击,而是登上了西班牙的船,在穿过甲板后又俘获了第二艘,并驾驶着它在战斗的混乱和硝烟中,撞向了别的西班牙战舰。

    这是一场振奋人心的胜利,然而更让人振奋的是雅各宾派的倒台和恐怖统治的结束,许多流亡英国的法国保守派趁此机会回到了法国,同时也将在英国流亡期间养成的习惯带了回去。

    比如喝潘趣酒,以及女士们不再穿法式宫廷礼裙,而是穿上了白色的长裙。

    贝尔坦随乔治安娜回巴黎的时间并不长,她还没有来得及和法尔荣似的找到以前的供货商,将过去的店铺开起来。

    不过据她观察,每天晚上八点以后,全城都是穿着白裙子去参加舞会的女性,不论她是以前的公爵夫人还是外省来的公证人的妻子,又或者是洗衣妇或女演员。

    那种线条流畅简洁的白裙没有过多装饰,以至于“灰姑娘”也能给自己添置一条平纹细布制作的衣裙。

    巴黎的舞会不像威尼斯的狂欢节那样戴着面具,如果是在外省的小城市,人么能互相认识,不论穿着什么样的服饰,都是无法伪装的。

    相反在巴黎,所有人都混淆在一起,社会等级消失了,人们能看到的只有装束以及披肩。

    贝尔坦以前经营的服装店取名“大苏丹”,她对东方织物非常熟悉。

    在马赛有许多亚美尼亚商人,他们经营着从印度进口棉花,织造并绘制印度式样纺织品的生意。

    白色的裙子配什么颜色都很好看,拉瓦锡夫人在她和丈夫的画像中就穿了一身白裙,配上了蓝色的丝带,看起来简洁自然。

    可是真正引领起这股时尚的塔里安夫人等人,却用的是印度最好的印度高支棉布披肩,最便宜的一码也是150法郎,最贵的一条披肩在私人拍卖会上拍出了10000法郎的价格。

    于是马赛产的“indienne”又开始流行了,不过以前他们是销往土耳其,现在他们往巴黎送,买家就是那些买不起真的印度高支棉布,又想要印度面料跟上时尚的。

    贝尔坦说,时尚就像是个被废黜的女王,还没有考虑好去巴黎的哪个街区度过她被流放的时光。

    以前王后引领着时尚,但是现在时尚的世界已经是面料商人、裁缝和顾客的天下了,任何一个优雅的女人都可以创造出独特的衣着,但却是昙花一现的。

    每个人都想成为人群中最特别的,如果是旧时代,谁白天穿过的衣服,晚上有人穿着参加晚宴都会引起嘲笑。

    可现在都是白裙子了,又都是宽松“自然美”的,如何能展现自己的特别呢?

    法国国旗是红白蓝三色,乔治安娜组织的招待会上,英国女士穿的红色,法国女士穿的白色,一位银行家的太太于是在一次宴会上穿了蓝色,在所有白裙子里一下子显得非常惹眼了。

    潮流有时就是这么说变就变,蓝色的裙子往往是法国女人的婚纱,婚纱一般一辈子就穿一次,然后就闲置了。

    接着有人把婚纱让裁缝改了,这样自己也有一条显眼的蓝裙了。

    一夜之间,全城的白裙变成了蓝裙子。

    法国地跨大西洋和地中海两大海域,从路易十四任命科尔贝尔担当财政部长的时候开始,马赛就被升为自由港,他希望马赛能为法国东印度公司的进口提供更好的条件。

    马赛每年往返土耳其、色雷斯、爱琴群岛、阿尔巴尼亚沿岸、塞浦路斯、克里特岛等,由于威尼斯经常与奥斯曼苏丹发生战争,威尼斯在这一带不能立足,近海航运就由马赛人控制,法国人甚至在君士坦丁堡和其他商港之间建立起兑换业务。

    有段时间,英国试图说服塞里姆三世一起反法,但塞里姆三世却没有跟进。

    奥斯曼帝国此时要面对俄国和奥地利的双重压力,而法国和奥地利、俄国正在打仗。等拿破仑在埃及登陆后,塞里姆三世才同英国、俄国结盟,对法宣战。

    前阵子乔治安娜还在想着怎么给圣克劳德宫里装修一个适合接见中东人的会客室。

    在爱奥尼亚岛上有不少法国人,他们以前就是做兑换货币的,因为战争逃难到岛上,每天跑去岛上的歌剧院听歌剧。

    在他们的里应外合下,法国海军兵不血刃就拿下了科基拉岛。

    生意是可以谈的,让一个搞金融的外交官接近乔治安娜或许是为了这个。

    “盐路”的出现还是和战争有关,中世纪的禁欲主义导致商品流通和人员流通缓慢,可是盐却是不能不吃的。

    每一次征伐,每一次加税,都让人苦不堪言。导致了明明有畅通平坦的罗马大道可以走,人们宁可走那布满悬崖峭壁和山贼的“盐路”,而原本的罗马大道被人遗弃,甚至荒废了。

    那些“山贼”有可能是山民,也有可能是领主的次子们。

    服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再是一些面料纹饰的综合,回归的贵族们也不再和“新贵”们在这方面比拼。

    体态、举动,穿上裙子、整理裙摆、取出一块手帕,甚至是嗅一束花的仪态是否“得体”取代了衣服的材质,体现了社会地位的区分。

    “彰显身份”的秘诀是让圈子里的人去猜测。

    达卡维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男爵,这个男爵的身份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按照现在的汇率,一条羊绒大披肩的价格会超过20磅。

    在流亡者之间会开一种名为“受难者派对(balsalavictime)”,参与者会在脖子上系一条红色的丝带,代表被断头台处决的亲人,奇科尼亚拉曾经在威尼斯参加过。

    罗伯斯庇尔死了,因为他的不可腐蚀。

    在旧时代的复活节前圣周,除了周六点蜡烛,巴黎还有一些仪式,尤其是longchamp,那里聚满了打扮地争奇斗艳的淑女们。

    虽然乔治安娜让贝尔坦去看用棉和麻混纺的布料,设计“平民时尚”,但她好像还是不愿意走那条路。

    不会有一个画家将空白的画布挂在画廊里展出,上次在贡比涅,乔治安娜将贝尔坦设计的布料花纹变没了,她伤心地要命,乔治安娜自己都很难过,却还是要安慰她。

    来了米兰那么久,她都不晓得贝尔坦在做什么。

    正好复活节那天她要穿新衣服,于是她放下了酒杯和书,离开了奇科尼亚拉的城堡。

第一百零四章 创造者之路(三)

    莎士比亚《李尔王》第一幕。

    李尔王在问过了大女儿和二女儿后,问小女儿想要美好的王国中哪块沃壤。

    克劳迪娅却说:“什么都不要(nothing),我的王。”

    李尔王惊讶地问:“什么都不要(nothing)?”

    克劳迪娅坚决地回答:“什么都不要(Nothing)。”

    李尔王这时说:“Nothingwillcomeofnothing,speakagain。”

    李尔王的这句话可能源自于中世纪的一句谚语:无中生无(nihildenihilo)。

    假如“存在者”存在,它或者是永恒的(aidion),或者是生成的(geneton)。

    如果“存在者”是永恒的,它就不会有任何开端,因为生成物才具有某个开端,作为非生成无的永恒之物就没有开端。

    一种东西不会同时存在又不存在,即凡是存在的,都会从某物中来,因为事物无非从有中创造和无中创造,要如何理解从无中创造万物呢?

    就好比时间,如果它是创造出来的,那么它就有开端,如果它是永恒的,那么就是无限的。

    又换一种比喻,就婚姻的自然属性而言,男女身体和灵魂的结合就是结婚了,而无效婚姻是不存在的、从未存在的、且不需要任何程序来加以解除的婚姻。

    就好比贝西埃尔和女演员,乔治安娜以为他们只是“情投意合”,没有世俗程序和宗教婚礼,这种他们就算以夫妻名义住在一起,也可以宣布无效,因为贝西埃尔已经结婚了。

    就算他们在市政局登记结婚了,也可以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具有法律效力。倘若他们生了小孩,因为他们是无效婚姻,他们的孩子都被视为非婚生子女。

    亨利八世的几次婚姻则是被教皇裁定为无效,导致玛丽一世和伊丽莎白一世都成了私生女。

    尽管孩子是无辜的,但由于父母违反了规定,婚姻被宣布无效,子女的合法权利都会被剥夺。

    奇科尼亚拉伯爵夫人和委罗内塞伯爵的婚姻被威尼斯宣布无效则是另外一个原因。

    在封建制度中存在人身依附关系,伦巴第的习俗中,侍从骑士像嫁妆一样被带到新的家中,供其他家庭成员驱使。有时封臣也是一样的,只是大多数封臣都有封土,委罗内塞伯爵只是个画家。

    奇科尼亚拉伯爵夫人的娘家则是维斯孔蒂的管家,连封臣都算不上。

    理论上封臣要对封君服从,然而,如果封臣的土地比封君还要辽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委身”是一个人将自己置身于另一个人权威之下。

    比如女儿要跟一个年轻人结婚,通知父亲,父亲不喜欢那个年轻人,要把她嫁给他觉得满意的目标,女儿听从了父亲的安排,“委身”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

    对于社会地位较低人,委身可以快速获得许多东西,头衔、封地等等。

    即便伯爵夫人和委罗内塞伯爵是在威尼斯狂欢节认识的,与他们各自的主家没有关系,还是被威尼斯当局认为婚姻无效。

    狂欢节上戴着面具的人,和穿着白裙、黑外套,在巴黎的社交舞会上跳华尔滋的人本质并没有太大区别,因为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也许上一刻高雅迷人的淑女,回家就要擦地板,绅士则住在地下室里。

    他们不可救药地陷入爱河了,等要谈婚论嫁的时候,发现对方都没有什么财产。

    为了爱情,什么都不要?

    Nothingwillcomeofnothing。

    你爱上对方的开端是什么?

    当然,这么问很像达西先生的姨妈,大清早跑到伊丽莎白的家里质问她。

    本内特家还不算一无所有,只是和达西先生家境比差太多了。

    哦,不对,本内特家全是女儿,本内特先生死后他的遗产要被一个外甥继承,伊丽莎白拥有的一切都要变成夏洛特的了。

    乔治安娜也不会和塔里安夫人聊“存在”的话题,在马车上她就想起来了,她曾经和塔里安夫人住过几天,她们还一起吃了“早午餐”。

    塔里安夫人完全过的是晨昏颠倒的生活,她给乔治安娜的感觉是个爱玩、爱参加派对的“巴黎女人”,她甚至还带着乔治安娜参加巴黎的社交活动,如果乔治安娜不是被歌剧院里的观众视线给吓跑了话,所有人都不看戏了,都看她长什么样。

    以前约瑟芬被前夫家暴的时候躲进修道院里,塔里安夫人也在修道院里。后来是拿破仑禁止约瑟芬和塔里安夫人接触,她才淡出社交圈的。

    “法国皇后”的生活和“公主”都不一样,所以当乔治安娜看到波琳娜和贝尔坦在一起时,一点都不感到惊奇。

    走之前乔治安娜还在抱怨,波琳娜带了太多衣服了,披肩都有整整一箱,现在看眼前的阵仗才发现,幸好波琳娜带了那么多巴黎时装,拿来送人刚好。

    米兰的贵妇们在女裁缝的帮助下调整着新收到的衣服,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女人都不像波拿巴家的女人,敢在男裁缝的面前宽衣解带,所以女装和男装有泾渭分明的界限,存在着一种类似行会的不成文规矩。

    女商人垄断了整个时尚产业链,从采购原料、组织生产、装饰美化,一直到销售和售后,包括披肩、头巾等,餐桌、公寓等装饰属于男性垄断的行会经营范围。

    但有些领域会存在交叉,比如佩剑上的装饰缎带,贝尔坦以前从国王那里得到了特权,可以组织销售。

    拿破仑到达米兰后,第一件事给部队换装,把那些乞丐衣服换成了华丽的制服,每一套都价值不菲。

    他虽然要走了2000万法郎的捐款,也在米兰花了不少,总之米兰的服装业带动起来了,很多人因此受益。

    这些贵妇们那么多,以至于普通的小客厅根本装不下了,要到“东方门城堡”里招待她们,乔治安娜也是第一次迈入波拿巴在米兰的住处。

    她知道这里约瑟芬才是女主人,不过……波琳娜却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舞厅被她布置成了时装秀的后台。

    这时有人注意到乔治安娜出现了,提醒波琳娜,波琳娜正在照镜子。

    波琳娜照的镜子只是普通的穿衣镜,虽然它的做工很像是古董,当威尼斯的镜子还价值连城的时候,却不如厄里斯魔镜那么神奇,它能照出很多东西,唯独当照镜子的人感到自己非常幸福的时候,才能在镜中看到自己。

    至少在这个地方不用担心会有谁忽然蹦出来,对波琳娜说她有一对驴耳朵,每个人都在夸赞她好看。

    “你要一直在那边看着吗?过来啊!”波琳娜冲着镜子说。

    乔治安娜把玩着脖子上的项链,那是橄榄石制成的荷鲁斯之眼。

    “管他的。”她嘀咕着,在好奇的视线中,走向了欧罗巴第一美人。

第一百零五章 创造者之路(四)

    关于亚瑟王的传说中,有这样一个传说。

    在亚瑟王的宫殿卡米洛特旁有一座湖心岛,岛上有一个名叫夏洛特的女子,她从小就住在岛上的高塔里,没有人见过她,只有清晨起来劳作的农夫偶尔会听到高塔中传来的她的歌声。

    原来这位女子受到了诅咒,她不能直视窗外,否则会命丧黄泉。于是她每天坐在织机前,偶尔抬起头,通过镜子观看窗外的世界,并通过织机将看到的画面编织进挂毯里。

    后来有一天,她看到了兰斯洛特骑士,夏洛特的命运也从这一刻改变了。

    以前她从不曾期待什么,现在却每日都在期待兰斯洛特骑士能从她的镜子里经过。

    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可能是骑士有事,或者是出征在外,反正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夏洛特就想离开高塔去找他。

    这个念头并非一时兴起,总之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坚定,而那些织机上的线仿佛感应到了她要做傻事,缠绕到了她的身上,阻止她离开高塔。

    线在空中飞舞着,将夏洛特紧紧缠绕,她奋力挣脱那些线,最终从窗户逃脱,然后踏上了一条小船去寻找爱人。

    小船朝着卡梅洛特漂去,然而当它靠岸时,船上的夏洛特却已经死去。恰巧这时兰斯洛特骑士经过,他并不认识夏洛特,更不知道她是因为自己而死,只是望着她那张可爱的脸,慈悲地说愿她的灵魂能安息。

    塞万提斯的故事里,小乡绅堂吉柯德模仿骑士的样子,骑着马、穿上了盔甲,还找了桑丘做自己的侍从,然后像游侠似的闯天下了。

    伦巴第的习俗中,并非只有贵族才有骑士侍从。一位医生或律师的太太也会有“骑士”陪伴,他们往往是家庭里的朋友,当医生外出的时候,律师会陪伴在医生妻子的身边,同时医生也会出现在律师妻子的身边,他们并没有封建人身依附关系。

    比如说东普鲁士得到了波兰的领土后,这些领地需要人耕种和管理,一些封臣和农奴就会跟着领主一起前往,哪怕农奴们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故乡。

    据说玛丽亚·特蕾莎第一次去加利西亚地区巡视的时候她又哭了,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首都和一些城市,其余地方,尤其是喀尔巴阡山脉,是纯粹的荒郊野岭、寸草不生,任何一点与文明沾边的东西都不存在。

    “西普鲁士”则是另外一番境况,那边是积极行政干预的中心,城镇得到改善、开辟新的运河,实行开明君主专制。

    所以也难怪火龙保护区会被设立在罗马尼亚,玛丽亚·特蕾莎去了一次后就不去了,后来加利西亚都是继任者约瑟夫去巡视的。

    总之法国人第一次进入伦巴第的时候,普遍都无法理解这种制度,法国贵族很多都跑到凡尔赛了,留在乡下的领主对于公共事务也不怎么上心,如果家务、产业管理都要他们上心,还要督办和管家做什么?

    当他要亲自监管生活中的点滴时,舒适、奢华、快乐、如节日一样的生活也就不复存在了。

    封建可以理解为分封与建设,比如东方的周天子分封了许多诸侯,让他们给自己牧马、铸鼎等等,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周天子的领地还不如一个诸侯大,而周围的诸侯将国家建设地非常富强,形成了春秋五霸、战国七雄。

    法语的封建则是另一种解释,并不只是封土-封臣这种狭义的封建主义,可以说包含了所有旧制度的弊端。

    总之,现在有个“很麻烦”的事,更麻烦的是波琳娜完全不打算插手,乔治安娜只能自己想办法。

    可是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人,这时她需要借鉴别人的智慧,而扎比尼完全没有当“梅林”的打算。

    侍从骑士可以租,有的四五年,有的十几二十年,在这段时间她可以把他当成在外地忙别的事业的丈夫使唤,却不见得每个丈夫都是以智慧见长。

    于是她请了能帮自己想办法的人,接着自己在“东方门宫殿”的凉亭里,借着夕阳的余晖看那条橄榄石的“荷鲁斯之眼”项链。

    在橙红色的夕阳下,它本来的绿色不那么显眼了,呈现出一种很深的灰色。

    不论是白裙子也好,黑裙子也罢,一条能应付所有场合的裙子确实很方便,就像万能钥匙似的,所有的门都能打开。

    西里斯送了哈利一把匕首,它能打开神秘事务司所有的门,却惟独打不开一扇名为“爱”的门。

    刚才很多人都在问,乔治安娜是怎么“征服”拿破仑的,好像她们也想掌握这个诀窍。

    但她觉得他依旧爱的是权力,她只是给了他另一种“可能性”。

    法国的殖民地扩张与外交的关系很大,尤其是红衣主教黎塞留时期,当时的英国还不是海洋霸主,“海上马车夫”在海洋贸易中扮演着主要角色。

    荷兰首先通过尼德兰革命摆脱了西班牙的统治,工商业迅猛发展,接着是三十年战争,由于荷兰人的船能装,运费价格只有别的国家武装商船的一半,这种做法很冒险,没有了火炮平台,就无法有效防止海盗让他们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有人问乔治安娜,她脖子上的项链是不是和英国的“情人之眼”一样。

    很多英国人都在挂坠盒里画情人的微缩肖像画,乔治四世送了很多情妇自己的一只眼睛的画像,包括天主教寡妇玛丽亚·菲兹赫伯特。

    她其实比乔治四世大6岁,她的前两任丈夫年纪都比她大。

    因为玛丽亚的拒绝,王储居然朝着自己的心窝举起了匕首,当然这件事并不是人尽皆知的地步,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威尔士亲王那晚上闹的动静那么大。

    好在微型肖像同时也表示对政治人物的忠诚,波琳娜身上也有拿破仑的头像,这才含混过去了。

    这时她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到了沐浴着夕阳来的朱利安,他就是她请来的“智囊”。

    “威尔士王妃现在还在意大利,我该要请她参加复活节弥撒么?”乔治安娜问。

    “你觉得有问题吗?”朱利安问。

    当然有问题,她更希望威尔士亲王把王妃带回去。

    不论他如何自称是玛丽亚的丈夫,他们都不是有效婚姻,何况他算是威胁玛丽亚嫁给他的。

    “你不想向她行礼?”朱利安问。

    “不是行礼的问题。”乔治安娜长叹一口气“她如果出现了,会是一场灾难。”

    “那就别邀请她。”朱利安疲惫地说。

    “她是威尔士王妃,身份在那儿摆着。”乔治安娜说。

    “你知道吗,乔治安娜,拿破仑差点被刺杀,是因为那些人相信杀死暴君才能给人民获得解放。”朱利安略显激动地说“每天我都要把一些人关进监狱里。”

    她安静地看着他。

    “我不像你,哦,天呐,我真希望没有离开巴黎。”朱利安说。

    “那这样你就看不到不一样的世界了。”乔治安娜平静地说“我没有去过比利时前和你一样。”

    他抬头看着她。

    “以为所有人都是爱好自由和平等的。”她长舒一口气“我对于意大利人的见解是,他们并不是那么喜欢改变,他们甚至不愿意在城市里安装输气管道,避免破坏城里的古老建筑,所以铺设煤气路灯的话,要把煤气放在一个罐子里,倘若罐子里的气用光了,就换上新的。”

    “我……”

    “史密斯先生是个专情的人,他很难改变,我看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和他一样了,现在我告诉你一句我最近学会的话,你要先学会施舍自己,那些为了至关重要的信念与意见而奋斗和献身固然重要,但将真理传递给那些具备资质者的努力也同样重要。”她缓缓站了起来“我们曾经将力量交给了错误的人,它造成的危害比他没有力量时大的多,还有我们的先辈,他们谨慎地挑选了一个他们以为合格的继承人,但她以为,只要消除了世间的痛苦,就会变好了。您是一位教授,我也和您一样,在学校里呆了很多年,虽然我离开学校的原因和您不同。”

    “您私奔了。”朱利安笑着说。

    “有什么好笑的?”乔治安娜翻着白眼说。

    “那个继承人做到了吗?”朱利安问。

    朱利安没有问哪个继承人,她也分不清他说的是哪个。

    是长了蛇脸的伏地魔,还是伊希多拉。

    她只是想哈利知道,他不该觉得自己不幸,尽管他没有父母,可是他已经拥有了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了。

    命运是残酷的,他的命运是伏地魔。

    然而将伏地魔打败不代表一切结束,有一个女孩,肆无忌惮地在公共场合使用魔法,她以为自己和食死徒不一样,麻瓜也和纯血主义者所以为的不一样。

    帮助那些值得帮助的人,如同施舍要给那些正直的、能做崇高事业的人,威克汉姆也穿着军装,他轻易得到了伊丽莎白的信任。

    “改变世界的人,应该是更有男子气魄的人,而非还被痛苦和欢乐掌握的人。”她无奈地笑着“我在看一个人,如何改变这个世界。”

    “为什么不是个女人来改变世界呢?”朱利安问。

    她想起了束缚住夏洛特的那些绳子。

    “也许不是所有人,但女人都是离不开爱的。”她苦涩地笑着。

    波拿巴离开法国去埃及逐梦去了,这一走就是一两年。

    “您会被爱包围的。”朱利安说。

    “我希望您是对的,陪我走走吧。”乔治安娜说,离开了凉亭。

    虽然米兰也能看到阿尔卑斯山,却不如在这里看到的如此完整、那么震撼。

    菲茨杰拉德放弃了女人的幸福,选择了另一条路。

    幸好她没有选择结婚,否则她就看不到那本书了。

    它解答了她的许多疑惑,虽然只是理论上的。

第一百零六章 创造者之路(五)

    在米兰有许多精美的建筑,它们和拿破仑的“东方门宫殿”同样沐浴在夕阳中,却呈现出不同的风格。

    或者这样说,“东方门宫殿”是唯一的圆形穹顶建筑,而其他的则是哥特式的、新古典主义式的。

    她不知怎么想起了君士坦丁堡、圣索菲亚大教堂,在旅游宣传片里,它同样被阳光染成了金色,看起来无比壮丽。

    如果按照历史的进程,在露芙金想办法在英国举行一次魁地奇世界杯后,下一次魁地奇世界杯将在西伯利亚进行,到时候会有人用黑魔法让西伯利亚森林里的树木“活过来”,哪怕是在无人区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何况西伯利亚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居住。

    战争的胜利只是更艰巨任务的开始,阿提拉也曾经在罗马学习,只是他并没有成为一个罗马人,他一路从匈人帝国奔袭到东西罗马,广阔的帝国在他死后很快就分裂了,并快速在历史的长河中消逝不见了。

    在进入意大利之前,阿提拉曾在潘诺尼亚召集军队。潘诺尼亚现在是指的匈牙利、罗马尼亚和塞尔维亚、捷克索洛伐克及奥地利的部分区域,在公元前35年被罗马人征服,并划分为一个行省。大约4世纪左右,一些西伯利亚来的匈奴人在征服日耳曼人后以潘诺尼亚为基地,与罗马帝国对峙,冷河战役之后的第二年,由于罗马军事实力大减,罗马军团不得不撤出,潘诺尼亚行省不复存在,之后又有和匈奴关系密切的柔然人进入该地。

    汉尼拔在翻越阿尔卑斯山后也元气大伤,招募了高卢部落一起进攻罗马。等阿提拉从潘诺尼亚出发后,就沿着古老的军用大道急速向西推进,最终达到了阿奎莱亚。

    阿奎莱亚坐落在伊斯特拉半岛,是多条大路的交汇地,同时也是通往意大利的重要要塞,阿提拉围攻了它3个月都没有攻下来。

    这时游牧骑所携带的粮草快要用尽了,阿提拉就纵容匈奴人在阿奎莱亚周围的城镇劫掠,一方面获得补给,一方面将阿奎莱亚孤立起来。

    有人将阿提拉称为“上帝之鞭”,也有人将他称为“天灾”,此时的意大利还没有从前一年的饥荒里缓过来。

    在这场匈人之灾下,不只是罗马人,连哥特人也一起遭了殃。西哥特人以他们的建筑和艺术风格而闻名,他们不像东哥特人一直被草原部落统治,直到阿提拉死后东哥特人才趁机摆脱匈人的统治,在达尔马提亚、意大利半岛等地建立了东哥特王国。

    然而在“人类”这个物种出现之前,潘诺尼亚平原曾经位于海床下,当时它还叫潘诺尼亚海,与古老的特提斯洋相接,两者的交界处相当于现在的巴伐利亚和维也纳平原。

    中新世时,潘诺尼亚海和特提斯洋隔离。在远古时代,喜马拉雅山和阿尔卑斯山是连起来的,而潘诺尼亚海则在这条山脊带分布,并存在了约3000万年。

    在现在的阿尔卑斯山北部存在过一个哈尔施塔特文明,又被称为古凯尔特文明,他们以盐铁贸易为主。甚至如今在瑞士还有不少盐矿,有时可以从矿产中发掘到沧龙的化石,虽然是水龙,它们的脾气却堪比匈牙利树蜂。

    当喜马拉雅造山运动开始,潘诺尼亚海东段消失,沿着雅鲁藏布江存在着断断续续的特提斯洋存在的痕迹,上次去XZ时,波莫纳遇到了麻瓜科考队,他们是研究石头的,从他们身上她学了不少东西。

    而随着特提斯洋消失,青藏高原隆起,华南地区的气候发生改变,变得更适宜人类居住。

    这些知识被学走了有什么关系?过去存在的龙不止作古了,还成化石了。

    波莫纳还在霍格沃茨图书馆里看到过“如何屠龙”的书,可这本书对帮助她怎么对付威尔士王妃毫无用处。

    反倒是波莫纳以前的同事,麻瓜研究课教授凯瑞迪·布巴吉,她在预言家日报上号召将巫师的知识和魔法分享给麻瓜们。

    她是个善良而有爱心的人,可是为了制造贤者之石,德·莱斯公爵将300个儿童放血致死,如果莱斯公爵不知道什么是贤者之石,他还会尝试制造它么?

    那个在路灯下埋“煤气罐”的照明方案被乔治安娜否决了,先不提现在的金属加工工艺能不能达到那么高的强度,承受住压缩气体产生的压力,它随时可以被别有居心的人改造成凯尼斯街爆炸案那样的炸弹。

    圣奥古斯丁说,有人滥用东西,有人善用东西,滥用的人,迷恋东西,死抱住不放,这就是说,应该受他支配的东西反而支配起他,他认为东西因其本身就是好的。

    布莱克伍德夫人生了一个哑炮女儿,觉得自己完美的幸福生活因为这个女儿被毁灭了,可是一个幸福的家庭怎么会没有孩子呢?

    梅洛普更是以为有了孩子后,老汤姆里德尔就会对她负责,停止对他用迷情剂。

    她要是持续对老汤姆里德尔用药,一直到把他毒死还好一点。麻烦的是如何让小汤姆里德尔获得老汤姆里德尔的继承权,小汤姆的爷爷可以不认这个孙子和婚姻,哪怕小汤姆一看就是老汤姆的儿子。

    梅洛普没有接受过教育,从小到大一在家里呆着,没怎么和外人接触,要不然也不至于10个金加隆把祖传挂坠盒卖了。

    那么女人不去读书,不知道这些法律里的门道不就好了?就想不出这类毒计了?

    或者这么说,她明白男人不会为了孩子和她结婚,负责任和孩子并不是“等号关系”呢?

    孩子不是维系婚姻的锁链,当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觉得,约瑟芬觉得没有孩子的婚姻“不实在”。因为孩子,波拿巴又回到她身边去了。

    西班牙王位战争、奥地利王位战争、巴伐利亚王位战争,都是因为没有继承人。罗马帝制就不一样,养子、女婿都能成为继承人。不过欧仁已经没有继承权了,这事吕西安跟她说过,提都不要提。

    homo是有血有肉的人,但罗马法中的人是“身份人”(caput),而不是“人格人”(persona),更不是“Homo”。

    现行《法国民法典》,或者是《拿破仑法典》中,打破了身份制的桎梏,承认了所有人的法律“人格”平等。可是家庭中的亲属关系依旧有封建残余,丈夫和父亲是家庭的首脑,享有家父权,妻子应当顺从丈夫,要不然乔治安娜身边也不会时不时蹦出个监护人。

    自由身份、市民身份、家庭身份构成了“身份人”。

    自由人身份至少不是奴隶,市民身份则是罗马市民和非市民。

    如果男人和女人不结婚就不能构成家庭,形成夫妻身份。

    生育是夫妻之间的自然事务,夫妻也可以不生孩子,这样就没有父子关系了。

    如果夫妻一方希望生育,另一方拒绝配合,甚至有一方擅自duotai,比如教父里的简,她在麦克不知情的情况下流产了,麦克因此大发雷霆,动手打了她,还和她离婚,甚至禁止她探视他们的孩子。

    假设有这么一个国家,她允许女性拥有自主duotai的权力,并将之写进了宪法,即使说这个国家认可女性是“人”,她可以代表自己,她有自己的法律地位,不仅有独立的人格,还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其次是她的生育优先权是先于丈夫的,生育是一种权力,而不是义务,有生育自由的同时也有不生育的自由。

    简对麦克说,她做了非常“亵渎”的事,这是基于宗教方面的。

    换而言之,在那个允许允许女性拥有自主duotai,并写进宪法的国家,生育与否不再是“束缚契约”,女人不需要再和18世纪的女人,或者电影里的简一样,因为duotai被当成杀人犯惩罚,“生育义务”会因限制人格自由而无效。

    倘若有妈妈确定了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才把女儿带来这个世界,也有别的妈妈确定有别的原因不适合一个生命来到这个世界。

    斯卡曼德作为一个物种繁育和保护学家,他当然会考虑这个问题,他保护了最后一对有生育能力的角驼兽。

    乔治安娜无处可去的时候,是塔里安夫人陪伴在她身边,尽管她也有别的目的,至少不是把乔治安娜赶走。

    她帮那些人说话,他们会让她回巴黎么?

    德斯塔尔夫人一直想回巴黎,她需要巴黎,乔治安娜却不那么需要。乔治四世的玛丽亚在尼斯住了一段时间,现在乔治安娜也想在一切结束后去尼斯。

    雅利安少女也是纳粹掌控下的受害者,她们在“人口农场”里,不只是人身失去了自由。

    什么是人格自由不受限制的生育呢?

    她希望梅洛普能想想这个问题,而不是“绑架”的手段获得她想要的。

    法国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和那个“斯巴达人”一样的,至少朱利安同意她的一些观念。

    只是,《拿破仑法典》可管不着威尔士王妃。

    只要一想到她坐在敞篷马车上,一路走一路撒玫瑰花,那场面就让乔治安娜感到胃疼。

    西游记里,神仙们对孙悟空说“大圣,快收了神通吧。”

    她也想对威尔士王妃那么说,可惜她估计王妃不会听,想找英国人把她带回去也不大可能。

    毕竟,就算不看她王妃的身份,她可生了公主呐,未来的大英女王,谁敢动她?

第一百零七章 创造者之路(六)

    在冷河战役中,东罗马帝国皇帝狄奥多西在遭遇了西罗马帝国的伏兵后,首先派出了哥特人做头阵,面对西罗马帝国早已准备好的木墙。

    这是一次非常糟糕的作战策略,甚至可以说有点像狄奥多西一世故意在消耗哥特人的力量。

    375年,匈奴人对东哥特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东哥特人开始向西迁移,连带着西哥特人也西迁,并且在罗马皇帝瓦伦斯允许下,南渡多瑙河,进入帝国避难。

    然而罗马人对哥特人的统治是任意且残酷的,最终导致378年西哥特人起义。他们很快得到了东哥特人、罗马境内奴隶以及部分匈人的支持,迅速占领了色雷斯一带,并推进到君士坦丁堡。

    尽管瓦伦斯镇压了这次起义,他自己也死了,随后即位的狄奥多西一世将哥特人编为辅军,然后他们就跟着狄奥多西一世到达了“冷河”。

    战役发生在9月,冬季在亚得里亚海肆虐的博拉风在战役的第二天就来了,处于顺风位置的狄奥多西一世比西罗马更有优势,不仅风会吹乱西罗马的箭矢,而且还将他们仓促建起来的工事吹地摇摇欲坠,很快东罗马帝国的军队就占据了上风。

    等获得胜利了,或许哥特人不禁开始怀疑,前一天惨烈的战斗是为了什么?

    阿提拉并没有攻入罗马,大约在5世纪初的时候,西哥特人就经常袭击意大利本土。

    大约在五世纪末、六世纪初,日耳曼王国建立了蛮族法典,不过最早进行法典编纂的依旧是西哥特王国。

    按照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让罗马人保留战败者的身份是勃艮第人、哥特人及伦巴第人最想看到的,可是罗马人却以公民的身份进入了西哥特国王、勃艮第国王和伦巴第人制定的法律里。

    一直到撒克逊人被征服后,他们的自由民身份、财产所有权被查理曼剥夺,到了虔诚者路易执政,才将自由身还给了罗马人。

    以前的罗马人不仅可以在斗兽场里看角斗士与猛兽撕杀,还可以把奴隶当成展示自己奢靡的工具。

    在萨克利法中,如果死者是国王的臣属和附庸,那么要交600苏的和解金,如果死者是寻常罗马人,只需要交100苏,如果是法兰克人的被释奴,且是罗马人,只需要交45苏的和解金。

    卢梭曾在《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中提起,用人口的多寡作为国家繁荣的标志,人口众多的国家在面对自然灾害时有更多的弹性,甚至在残酷的战争年代也不会被打垮。

    但他同样在《爱弥尔》中说:“女人所受的全部教育应该和男人有关,女人是为了委身于男人,忍受他们的不公而被造出来的。”

    他同样认为女人该将自己奉献给丈夫和母性,因此她需要忍受不义,妇女们天生是服从男人的意志,反对女性参加社会活动。

    乔治安娜度过尼采的书,他提醒人们,不要在爱中迷失。

    人权宣言中说,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而罗马法的身份制度是公私混合的化身。

    孩子是家庭私有的还是国家共同利益呢?

    有一首德国民谣里,年轻的妈妈很想出去玩,却为了照顾孩子,不得不一边抱怨一边照顾孩子,她会希望摇篮里的婴儿像那些哥特人一样被“消耗”掉么?

    乔治安娜没有在“东方门宫殿”过夜,她回到了马里诺宫,把脖子上的橄榄石项链摘了,然后将自己的手稿找了出来。

    在那本关于灵魂的书中曾说,当一个年轻的父亲是许多儿子的父亲时,他之为年轻只是比之于所有的儿子,因为他在自身中具有年轻的性质,所以他是一切关系的内核。

    以前这句话她弄不明白,换句话说,子通过父存在,父通过子存在,这是一种相对关系,就像夫妻之间特定身份。

    伏地魔制造了七个魂器,其中最特殊的或许是日记本里的那个,因为那时他的灵魂还相对完整,并且长得还非常英俊,一点不像他再次复活的样子。

    老汤姆里德尔的骨头在复活仪式中使用了,据说他和小汤姆一模一样,那么根据伏地魔第二具身体的外貌,他的外形并没有在其中发挥作用。

    “年轻的父亲”的内核是“年轻”,那么不是外形的话,这对父子关系的内核是什么呢?

    谋杀?

    在海伦娜藏拉文克劳的冠冕时也曾出现过谋杀,血人巴罗杀了海伦娜还杀了自己……

    波莫纳拿起笔将自己刚才闪现的思路记下来。

    伏地魔死于自己的索命咒,莉莉反弹了索命咒,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是一种献祭。

    海伦娜并不是自愿“牺牲”的,她更像是祭品,她的灵魂从阿尔巴尼亚回到了霍格沃茨。

    在有求必应屋有一棵树,制成魂器的冠冕也藏在有求必应屋里。

    这是一条“通路”,伏地魔可以感应自己的魂器,从戈德利克山谷来到了霍格沃茨,再从有求必应屋,“回到”了阿尔巴尼亚,在那里他遇到了纳吉尼和奇洛。

    作为灵魂的伏地魔什么都不能干,纳吉尼能听懂蛇老腔,在伏地魔的指挥下,奇洛被纳吉尼赶到了那颗树边,毕竟那么大一条蛇还是挺可怕的,伏地魔趁机附身在了奇洛的后脑勺上。

    牺牲的目的是为了建立某种联系和获得某种力量。

    海伦娜本来不想“回家的”,哪怕她母亲希望看到她最后一面。

    赫敏在被追逐时,下意识回到了凤凰社总部,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下雨天人有人会感到精神不振,有人会感到很适合睡眠,因为下雨天不适合外出,对于狩猎者来说当然不高兴了。可是作为猎物,却感觉到了安全,于是在雨声中睡着了。

    这是被记录在人类潜意识中的记忆,可能在灵长类动物时期就有了,是本能的一部分。

    媚娃喜欢专一的男人,她会看上波拿巴不就是因为传说中他是个专情的男人么?

    还有西弗勒斯也是,她要抵抗这种本能,一如莱姆斯抵抗血肉对狼人的吸引力。

    她最终还是被老傻瓜给算计了。

    等她放下了手稿,抬头看着门口的扎比尼,现在的问题是她要测试这个侍从骑士有多忠诚,愿不愿意为她失踪作掩护。

    她不知道其他魂器被毁灭时的样子,但纳威用格兰芬多之剑毁掉纳吉尼的时候,她的身体变成了烟,可以看到一张模糊的人脸——和伏地魔一样没有鼻子。

    这个魂器与伏地魔是“同步”的,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中的那个却不是,那个灵魂碎片就像一个16岁的年轻人。

    “年轻的父亲”。

    “儿子”。

    灵魂本来是属于“一”的东西,亦不可毁灭,在“一”的本质中,“一”并不会被分化。

    几千年来,人们一直认为,魂器是“单一的”(singularact)。

    伏地魔在日记本以后制造出的魂器,或许已经和赫尔波的魂器不一样了,毕竟没人尝试过做多个魂器。

    虽然魂器需要谋杀制造,但她觉得这个“一”的本质并不一定就是谋杀。

    从东哥特王国灭亡到海伦娜出现在阿尔巴尼亚相差几百年,足够让一棵树长大了,并产生一个树洞存放冠冕了。

    倘若是一颗胳膊粗的树,就算有树洞,冠冕也放不下去的。

    “菲丽儿!”乔治安娜大喊,她现在需要找到关于哥特神话的书。

    可是没人答应。

    她不由好奇起来,难道菲丽儿睡着了?

    于是她离开了书房。

第一百零八章 创造者之路(七)

    菲丽儿房间的门是敞开的,里面传来了喧哗声,甚至还能听到一点哭声。

    乔治安娜的脑子嗡嗡作响,此时的感觉就像是那一年的万圣节,大餐结束后,所有人离开时,发现霍格沃茨礼堂外的墙上出现了用血写的字。

    其实如果按照校史记载,有求必应屋是魔法部,也就是当时的魔法议会为了庆祝霍格沃茨建校而送的礼物,那么它就是充满了古代魔法神秘力量的城堡中的薄弱环节。不只是那颗被孩子们用来搭建树屋的树,消失柜、通往猪头酒吧的秘密通道等,都是和有求必应屋有关的。

    家养小精灵们早就知道它存在了,身为校长的邓布利多却是在某次巧合发现的它,似乎连校长也有不知道的关于这个城堡的秘密。

    罗马人没有使其他罗马人沦为自己奴隶的习惯,虽然罗马人也有把罗马公民卖为奴隶的事情,但一般都是把人卖到台伯河另一边,即非罗马人居住的地区。

    然而根据李维的记录,早年也有为罗马立下汗马功劳的百夫长,他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被债权人送入地牢,受尽折磨的他衣衫满是污垢,外表呈现着死尸般的苍白和憔悴……

    当乔治安娜来到菲丽儿房间的门口,里面有四个人,有一个人事不关己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穿着海军的制服。另外三个人,包括菲丽儿在内正在“交谈”。

    说是“交谈”,更像是谁都不知道谁在说什么,长得最高大的海军军官背着手,皱着眉头,看着菲丽儿和另外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就像死尸般苍白,不仅憔悴,还很惊恐,仿佛刚刚接受了什么磨难。

    她身上的衣服好像在海水里泡过,干了的地方都是盐渍,从门口到她所站的地方留下一道带盐粒的水印。

    “这是怎么了?”乔治安娜问。

    所有人都看着她。

    那个憔悴的女人看到了乔治安娜,缓缓地朝她走来,像是想要拥抱她,但是她的举动被军官挡住了。

    “谁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了?”乔治安娜又问。

    “我们在海里找到了她。”那个挡住了女人的军官说“她和另外39个女人,在科托尔海湾差点被淹死了,我们把她们救了上来。”

    科托尔海岸就是昔日阿尔巴尼亚海盗和斯拉夫海盗的港湾,不过自15世纪起威尼斯就控制了那个地方,保证亚得里亚海的航行安全。

    “她们为什么会在海里?”乔治安娜问。

    军官摇头。

    “我们听不懂她说什么,我们以为菲丽儿小姐会说她说的语言。”

    乔治安娜看着菲丽儿。

    “我也听不懂她说什么。”菲丽儿惊慌地说,像是被吓着了。

    菲丽儿虽然曾经是奴隶,却至少没有被虐待过,而眼前这个女人却像是被人逼到了绝境。

    “岸上的人称呼她们是女巫。”那个坐在一边的军官说。

    “你怎么知道的到?”乔治安娜问。

    “他们在悬崖上,我们一靠近他们就跑了,我听到他们那么嚷嚷的。”那个坐着的军官说。

    乔治安娜再看那个女人。

    她确实长得很像“老巫婆”。

    用“钻水法”的确是一种测试方式,内陆地区是丢进河、湖里,海边的话就是往海里扔了。

    但是一次40个人,简直闻所未闻。

    乔治安娜从颤抖花手镯里抽出了魔杖。

    上一次使用思维接收咒,是她突发奇想和西弗勒斯玩的一场“游戏”,结合白日梦咒一起用的。

    后来她转念一想,她不需要与这个女人沟通,她只需要用“摄神取念”,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就行了。

    可是她拿着魔杖的手不自觉地发抖,魔咒也一直没有释放出来。

    “我来吧。”扎比尼说,将她的手给按了下去。

    乔治安娜捂着脸,来到了房间外面。

    她觉得自己浑身冷地厉害,好像在冰冷海水里泡着的是她自己。

    “爱”,其实是女性为了调动自己的潜能,通过引发自我献身和牺牲,就像燃烧自己的生命一样换来一种力量。

    物权、债券和家庭权的历史悠久,从罗马旧法时代,甚至更早以前的汉谟拉比法典就提起了。

    人格权却是短暂的,甚至“人格权”这个词都没有任何解释和规定。

    自然权利理论时美国建国者们的最基本知识储备,《独立宣言》中提起来自然法和自然神明。

    自然人可以是拥有生命的人,也可以是有血有肉的人。总之,《拿破仑法典》并没有对自然人进行定义。

    天赋人权的自然法思想,让人的人格与身份不再有任何联系,身份蜕变为仅仅与婚姻亲属的伦理关系相联系的一种民事地位。更注重的是财产权和契约自由的保护,而漠视了人格权的保护。

    假如夫妻双方因为生育孩子的问题无法达成共识,离婚是一种恰当的手段。

    这时,扎比尼出来了,他看着乔治安娜。

    “她们举行了太阳庆典。”扎比尼用怪异的语气说“然后她们涉嫌巫术仪式,会游泳代表一种恶魔技能。”

    复活节是春分月圆后第一个星期日,而春分对女巫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冬日漫长的黑夜在这一天结束,白昼会越来越长,象征着阳性力量的复苏。

    “谁组织的?”她疲惫地问。

    “就是一些村民。”扎比尼冷冷地说。

    “私刑?”乔治安娜问。

    “可以那么说吧。”扎比尼说。

    “交给军队去处理,还有,找一个能说当地方言的人来,给她录口供。”乔治安娜回头看了眼那两个海军军官,他们也在看着她“消除他们的记忆。”

    “我们能保守秘密。”那个拦住女人的军官说。

    “我不是质疑你们的保密能力,少尉……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魔法,比区别谁是真正的巫师更有用。”乔治安娜平静地说“除了她之外,其余的人在哪儿?”

    “在船上。”另一个坐的很远的军官说“我们不确定有没有庇护所愿意收留她们。”

    “先给她们找衣服换了。”乔治安娜看着女人身上褴褛的衣服“男人总有不方便的地方。”

    “是的,夫人。”菲丽儿说。

    接着乔治安娜就离开了。

    往回走的路上,她想起了狄奥多拉,当查士丁尼想要离开君士坦丁堡的时候,狄奥多拉说出了“紫袍是最美的裹尸布”。

    同时也是她,将刚生下的女儿埋葬了。

    《拿破仑法典》虽然有许多不完善,甚至是倒退的地方,但还是有划时代意义的。

    就如狄德罗对伏尔泰说的:我们的设想是不让迷信、狂热、无知、疯狂、恶毒与残暴之徒有容身之地。

    爱因斯坦曾说,面对他人伤害时,弱者复仇,强者原谅,智者无视。

    可很显然,她既不是强者也不是智者,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

    等回到了自己的书桌边,她拿起了羽毛笔,开始写回信。

    瓦伦提尼安曾给他的姐姐安排了一桩婚事,但是她却写了信给阿提拉,表示愿意与他结婚,给了阿提拉出兵罗马的借口。

    在写好了信后,她摘下了自己的戒指,并没有将它随信寄走,而是在火漆上留下了自己的徽章。

    女人会因为爱,忍受不义么?

    她不知道别人,反正美狄亚为了复仇,连自己的儿女也杀了。

    等火漆冷了,她让人将信送走了。

    然后看着天花板。

    阿提拉在北意大利肆虐一番后,到达了曼图亚休整,他在那里等到了罗马教皇。

    他的“未婚妻”原本在拉文纳,现在不知道哪儿去了,教皇和阿提拉沟通后,阿提拉就掉头去高卢了,据说他走的时候说,下次他回意大利会来接他的新娘。

    “这就是复仇的感觉吗?仿佛身体被掏空了。”她自言自语般说。

    没有人回答她,但她感觉有一只黑狗在舔她的掌心,仿佛它是一只宠物犬,而她手里,藏着好吃的“奖励”。

第一百零九章 创造者之路(八)

    科托尔湾狭长而曲折,深入内陆32千米,由4个主要的海湾组成,并由一条狭长的通道连在一起。

    海湾两侧是奥连山,夏季炎热,其他季节则多雨。在山海交接的山坡上点缀着一座座充满地中海风情的村庄,看起来和平而美丽。

    “女巫们”是被押送到一艘船上后,让她们顺着水漂到下游的。那艘船本就老旧,还被人故意凿穿了船底,等她们到达海湾时船已经沉了一大半,除了少部分人还坚持着不下船,稍微年轻点的都已经游泳,试图游到安全的地方去。

    法国军舰出现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本来要将那些凫水的女巫捞起来的小船在听到山上的示警后马上掉头往海湾里划,有他们“带路”找到登陆点就更轻易了,还有一些人则躲进了中世纪修建的要塞里。

    当地人会有这样的反应不仅仅是因为法国人突袭地很出乎意料,还因为东地中海贸易早已大不如前,比起海上的威胁,陆上的更值得警惕。

    1787年俄土战争爆发后,卡拉·穆罕穆德就把奥斯曼的苏丹给赶走了,他不仅斯库台建立了独立的政权,并且试图进一步扩大巴夏地区的版图,这使得1791年奥斯曼帝国再一次对卡拉·穆罕穆德展开了大规模的军事远征。

    这一次行动依旧以奥斯曼帝国的失败告终,卡拉·穆罕穆德趁机扩张领土到了黑山,黑山人进行了抵抗。

    几乎同时,在阿尔巴尼亚南部建立起了一个以亚尼纳城为中心的大巴夏区,在乔治安娜记忆中统治埃及的阿里帕夏现在还在阿尔巴尼亚,并且是当地的帕夏。他同样利用了土耳其人与俄国和奥地利的竞争,不断扩张领土,等1792年苏丹摆脱了同奥地利和俄国的战争后,阿里帕夏与苏丹合作,一起进攻斯库台的卡拉·穆罕穆德。

    可是等拿破仑在埃及登陆,并且朝着耶路撒冷进军时,苏丹不得不放弃阿尔巴尼亚,接着阿里帕夏开始了自己的进军,最终与占领科孚岛的法国人成了“邻居”。

    拿破仑打算从土耳其手中夺取埃及,于是力求巴尔干给伊斯坦布尔制造新的麻烦,他不仅鼓动阿里帕夏起义,并且还提供了武器、弹药、军事教官。

    但是阿里帕夏没有照着拿破仑说的做,相反当土耳其和英国、俄国一起组建反法同盟时,阿里开始了对法国人的军事行动,并且夺去了爱奥尼亚海沿岸的一些城市。

    1799年爱奥尼亚群岛转到了俄国的手里,尽管阿里尽了一切努力,他仍然未能得到俄国人的友谊。亚历山大在多瑙河地区赶走了所有的土耳其人,任命了希腊人和亚美尼亚人当官员。

    不仅如此,俄国人还唆使亚尼纳统治者反对阿里帕夏,以及信仰基督教的苏雷特人,这是阿尔巴尼亚自由山民中的一个战斗民族。然而阿里帕夏却克服了这些困难,1799年发动了反苏雷特人的军事远征,他对苏雷特人进行了长达4年的围困。

    当法国海军到达科孚岛时,阿里帕夏刚好接受了苏雷特人的投降,他并不愿意将俘虏送往科孚岛的俄国人那里去。而俄国人以此为借口又和阿里帕夏爆发了战争,或许也有在占领了科孚岛后向岸上扩张的意图。

    然后法国人“兵不血刃”地占领了科孚岛。

    发动战争当然是需要理由的,哪怕阿提拉都有一个迎娶公主的借口。

    格劳秀斯将战争分为公战和私战,中世纪晚期国王之间进行的就是私战,这不仅扰乱了社会秩序,并且发动私战需要征收捐税、招募军队,发动战争的理由往往是“复仇”。

    “血亲复仇”是一种存在很古老的制度,以前的波莫纳认为阿里安娜的父亲为女儿复仇是可以原谅的,当然现在她也那么觉得。总之复仇是一种情有可原的犯罪,被普遍接受为一个具有正当性的概念。

    格劳秀斯关于公战的解释之一,就是“公战有时是由于司法救济的缺失引起的”,如果一个人在等待法律授权实施“正义的惩罚”之前遭到“非正义的惩罚”,就有可能有发动战争的正当性。

    比如在纽约的地铁站里,macusa消灭了克雷登斯,一个20世纪的默然者。

    格林德沃大声质问,“那部法律,保护的是谁?是我们?”

    首先,在纽约接连发动恐怖事件前,macusa就已经通过法律,可以将神奇动物猎杀,前提是它们违反了国际保密法,在麻瓜面前出现。

    其次,是关于人与动物的区分。

    法国民法中,生物人能成为法律人的条件发生了变化,“适格判断”的标准已经不是人的某种特定身份,而是人的理性所决定的伦理价值。

    如果以克雷登斯没有变成默默然的形态来看,他就是个男孩,是需要保护的,可是他变成默然者后,就不是人了,不论是外形上,还是按照他的所作所为。

    魔法世界关于人和动物区别的那段历史不需要重温,然后回到克雷登斯为什么会被默默然寄生的问题上,他被第二塞勒姆收养了。

    第二塞勒姆想要曝光魔法世界的存在可不是为了让所有人都领略魔法和神奇动物带来的美妙,他们在银行门口发传单、演讲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理会,除了疯子谁还会相信有魔法呢?

    这时还在大萧条发生前的禁酒令期间,普通市民以为那些爆炸是瓦斯造成的,谁知道不是黑手党抢地盘造成的呢?

    在那个所有人都忙着纸醉金迷的时期,谁会在意一群孤儿过得怎么样?

    公战有时是由于司法救济的缺失引起的。

    和两次世界大战麻瓜的参战人数比,巫师战争的人数少地可怜,可是比例上却是差不多的。

    格林德沃在欧洲发动战争的演讲并不是因为克雷登斯,他以为克雷登斯已经死了,在拉雪兹神父公墓发表演讲结束后,克雷登斯才出现的。

    克雷登斯在私人捐助的慈善机构里遭到了“非正义的惩罚”,他的养母凭什么用抽他呢?

    蒂娜作为傲罗,她不能对克雷登斯的养母动手,哪怕她觉得自己执行的是“正义的惩罚”。

    美杜莎之筏的幸存者有15人,落水的“女巫”比他们的两倍还多,只是她们都被救上来了。

    西塞罗说,要进行战争只有一个借口,即通过战争我们可以生活在不受破坏的和平环境中。

    托马斯·阿奎纳却说:进行战争的确是为了实现和平,不过,是为了实现正义的和平,而不是邪恶的和平。

    乔治安娜和那些“女巫”素昧平生,连她们说的话都听不懂,可是她还是在汇报战况的信上把她们的事一起写上去了。

    她承认自己不够理性,或许她该多想一会儿。泰坦尼克号沉没时的情景,通过电影投放在银屏上,她不并觉得冷,反而为罗斯和杰克的爱情而感动。

    可刚才在那个屋子里,她觉得冷极了,仿佛冰冷海水刺痛的是她的皮肤。

    拿破仑说,和平是一种斗争,和平的条件决定一切,如同基于自愿的联姻。

    马耳他的问题谈不拢就如同生孩子的问题,一方想要一方不配合,那就只能离婚算了,除了夫妻二人的观念差异外,还要面对周围人的评论。

    除非有一方愿意妥协。

    她闭着眼睛,长叹一口气。

    西弗勒斯不要孩子,他的教子有样学样,马尔福家族绝后他不在意,就更别提将阿斯托尼亚身上的血咒带进纯血家族了。

    她想起了伊万杰琳、维多利亚女王、血友病、沙皇、妖僧拉斯普京。

    巫师过度介入麻瓜战争会带来不幸的,去他的梅林。

    要是斯莱特林不禁止媚娃后代进入魔法学校读书就好了,她可以和芙蓉·德拉库尔一样找个普通男人结婚,过上简单的生活。

    小美人鱼为了得到双腿,献出了自己的歌声。

    她也用了别的东西换了读书的机会,可智慧和小美人鱼的双腿一样,每走一步都是痛苦。

    “幸好,这都是梦。”

    她有些窃喜地想着,梦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第一百一十章 创造者之路(九)

    就像一句名言里说的:地理是历史的舞台,人是舞台上的演员。

    20世纪的阿尔巴尼亚地图与古代相差很大,比如在公元前168年的伊庇鲁斯时代,阿尔巴尼亚还占有意大利“鞋跟”的领土,科尔托湾也一样在其领土范围内。

    乔治安娜让侍女给她准备好了洗澡水,还在水面上撒了玫瑰花瓣,那种刺骨的寒意随着热水缓解了一些,但也因此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有多冷,仿佛连热水都因此而变冷了。

    她将头枕在浴缸的边缘,在斯拉夫童话故事里有流浪的巫师,他们被认为具有特殊的能力,在喀尔巴阡山一带句说他们能控制风暴和雨,甚至能在云中骑龙,他们会在流浪的过程中传授知识和寻找学生。

    那群“女巫”据说是“taltos”,也就是匈牙利传说中的灵媒,能沟通活人的世界和“另一个世界”,她们其实是听了一个流浪巫师的话,在一座古代废墟边祭祀“蛇龙(snake-dragon)”的。

    顾名思义,蛇龙就是长得很像蛇的龙,它在匈牙利广为人知。但它并不像邪恶的龙,会有屠龙者消灭它。

    它传说能带来好运,给整个家庭带来繁荣,相反如果杀死它或者骚扰它,厄运就会降临。

    蛇龙经常帮助博学的助产士和医生,阿波罗代表医学是因为他的儿子阿斯克勒庇俄斯,阿斯克勒庇俄斯请蛇缠绕在他的手杖上,于是“单蛇杖”就代表医学了。

    可是在那片地区,博学不是个好词。或者这么说,人们相信博学的人会教人做坏事,比如能给羊治疗疾病的人是因为和魔鬼签订了契约。

    乌迪内就位于山区的边界上,阿提拉虽然将阿奎莱亚给夷为平地,人们还是重建了它,至少那里有个主教辖区,照道理宗教审判该是那里进行的。

    当波莫纳来到那个阿尔卑斯山中的巫师村落时,“黑巫师”和“治疗师”能相对和平地生活在一起。

    有些人一生下来,仿佛一切都已为他们准备好了,他们不需要哀求,就能得到别人无论怎么祈祷都得不到的东西。

    魔法除外,这种“天赋”不是像达力那样冲着父母大吵大闹,他们就能去百货商店给他买回来的。

    对于20世纪的波莫纳来说,她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肃清者”存在。

    为了能生存下去,有一些“共享天赋”者声称自己是“丰收的担保人”,与巫师战斗,甚至连狼人也能自称是“上帝之狼”,只咬巫师。

    总之那些灵媒在举行仪式的时候被村民抓住了,又因为她们祭祀的是“蛇龙”,于是被当成了“撒旦”的崇拜者。

    求而不得是人生之常态,失去也是痛苦的,阿不思因为阿里安娜的死明白了失去的感觉,从格林德沃勾勒的大梦里清醒了。

    她明白这个道理,也明白战火一定会给人带来失去,那不是一句轻描淡写的道歉就能得到原谅的。

    可是贝拉才不会被一群村民丢进水里,测试她是不是真的女巫。杀戮对她来说是一个“乐趣”,那个村子里能有幸存者都是走运。

    龙是可怕的,四个小麻瓜不知道这件事,让斯莱特林把龙叫醒。

    去屠龙的“勇者”,有去无回的更多。

    与其说她通过学习有了智慧,不如说是有点脑子,而且还可怜地不多,明白要超越罗伊娜拉文克劳是不可能的,哪怕她戴上拉文克劳的冠冕。

    海莲娜则是拉文克劳的女儿,她被给予了厚望,人们希望她继承了罗伊娜的智慧,而她也希望自己能超越母亲。

    她去了阿尔巴尼亚,乔治安娜一开始想海莲娜是去的阿波罗尼亚。

    西弗勒斯曾经带波莫纳去住过纳粹留下的地堡,那里周围都是树,却没有见到橄榄树和月桂。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可是如果伏地魔想要将自己的追随者,尤其是脑子比较好,能干研究的人,估计距离“现场”不会很远。

    她努力回忆着线索,却总被“干扰”,她逐渐感到自己的心又温热了。

    屏风外传来了脚步声,从缝隙可以看到一个男人在外面。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浴缸里的玫瑰花瓣,玛丽安托瓦内特连侍女都不能看到她的身体,出浴的时候还要用浴巾遮着。

    “玛丽亚特蕾莎执政时期,猎巫和宗教审判是被禁止的。”屏风外传来了朱利安·乌弗拉尔的声音“女王认为这不利于哈布斯堡的统治,尤其审判可以由封建法庭的法官组织。”

    乔治安娜回忆了一下,1782年,也就是玛丽亚特蕾莎去世后2年,瑞士就爆发了“最后一个女巫”案,安娜·果尔迪被她的雇主及情夫巫术指控,那就是个世俗法庭的法官。

    “我在听。”乔治安娜说。

    “在哈布斯堡宫廷也存在反宗教审判的势力,但是……虽然能阻止猎巫,却不能阻止捕猎吸血鬼,这在整个欧洲都形成了丑闻。”朱利安说。

    “吸血鬼?”她还算平静地问。

    “这是荒谬的。”朱利安不屑一顾地说。

    乔治安娜抬起手,转着自己鬓边的头发“卢梭说,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已经被确凿无疑地证实存在的历史,那就是有关吸血鬼的,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个吸血鬼专家?”

    朱利安没有说话。

    “他们和该隐没有关系……”乔治安娜说。

    “我对神秘主义不感兴趣,乔治安娜,你写了信给第一执政,我能知道你写了什么?”朱利安问。

    信的内容是隐私,她可以不说的。

    “在东方有一个传说,有两个国家的采桑女,她们的桑园在国境线上,两人因为争夺桑叶引发了口角,双方大动干戈,然后她们告诉了村里人,村占变成了市战,市战变成了省战,省战变成了国战。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一件事,如圣奥古斯丁说,正义之人主要考虑的说战争应当由可以合法的发动战争的人进行,因为私战任何人都可以正当地发动,其中包括代理人。”

    她说了那么多,朱利安却不说话,让她想起了上次遇到的两个躲在黑暗里的主教。

    “公战的权力掌握在国家的手中,德谟克利特说,我们理应竭尽全力保护那些遭受非正义压迫的受害者,而非漠视他们,因为前一种做法是正义和善良的。”

    “你真的在乎那些女人吗?”朱利安问。

    “梭伦提出了这样一个原则,如果一个国家中的每个人都把对他人的伤害视为对自己的伤害,这个国家就是个幸福的国家。”乔治安娜无奈地说“我认识一个傲罗,她和一个孤儿素昧平生,却一样对他的不幸遭遇感同身受,惩罚了那个对他进行不正义压迫的人。”

    “我以为你是为了和平而来。”朱利安说,朝着屏风侧面走,像是要越过屏风。

    “法国和美国签了一个条约结束了‘准战争’,发动正义战争是需要程序的。”乔治安娜不慌不忙地说“您觉得安娜·果尔迪的案子符合程序正义吗?教授。”

    朱利安的脚步停止了。

    “诉诸公断是一种值得推崇的办法,你有没有碰到过教不动的学生,不论你怎么跟他沟通,就是沟通不了?”乔治安娜问。

    “你遇到过吗?”朱利安问。

    “遇到过不止一个。”她疲惫地说。

    罗恩不只是说阴尸是“实心的”,还把疙瘩藤的荚果扔到她脑袋上两次,幸好她带了帽子。

    霍格沃茨之战时,皮皮鬼把疙瘩藤的荚果扔向了食死徒的脑袋,种子就像电影里的圣甲虫似的,钻进他的脑袋里了。

    只能说波莫纳的头和帽子真的是“铜墙铁壁”。

    此时她再看浴缸里的水,红色的花瓣飘浮在水面上,看着像一池子血,让她想起了那位吸血鬼女伯爵,还有泡在海水里的阴尸。

    那些阴尸原本是血肉之躯,被魔法变得能动了,却并不是生命。

    伏地魔的第二具身体没有和正常的身体一样因腐烂而消失,他的第一具身体消失也很奇怪。

    阿瓦达索命咒不会破坏尸体,死者看起来像睡着了。

    除非,莉莉的“反弹”改变了索命咒的某些性质,让伏地魔从父母那里得到的血肉之躯以非正常的方式湮灭了。

    就像格林德沃的火圈,将不那么坚定的追随者,都烧成了灰烬。

    他不是消失,而是以眼睛无法观察到的方式跟着他的灵魂一起“离开”了。

    她想得入了迷,居然直接从浴缸里站起来往外走,等她走到屏风外时,朱利安已经背对着她了。

    她实在搞不懂这个家伙,拿起了架子上的丝绸睡袍穿上。

    “我在想把她们安置在什么地方,总不能让她们一直住在船上。”乔治安娜说“你有什么建议?”

    “我来是问你,你明天打算见大长老?”朱利安问。

    事实上她没想过,听说受过审判的女人,即使最后是无罪的,也会被当成女巫。

    “法国人会不会接收她们?”乔治安娜问。

    “别想了,晚安。”朱利安说,然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扭头看着浴缸,它并没有任何异常。

    哈利因为玛姬说的话差点魔力暴动了,如果是真的巫师,就算不能和贝拉一样,至少也能拉着不少人同归于尽,哪会乖乖等着被绑上火刑柱?

    她用了无声无杖咒,将浴缸里的水和玫瑰消隐了,在这个没有下水道的地方,把这些废水处理了也要费一番功夫。

    都这么晚了,她不想让大家都操劳。

    “从无中来,回无中去。”她看着空浴缸说,扭头走向自己的卧室。

    这时有一枚干了玫瑰花瓣从她身上落到了地上,仿佛作为刚才那盆洗澡水存在过的证据。

第一百一十一章 winter king(一)

    曾经有人觉得,阿不思邓布利多是因为害怕麻瓜人数众多,所以才选择放弃复仇。

    但是他和格林德沃寻找死亡圣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成为死神的主人,从而达到永生。他们的计划中,最关键的、用于制造阴尸的复活石一直在冈特家里,反正到马沃洛·冈特的时代他们已经没落了,并不会和以前一样,带着那枚有佩弗里尔徽章的戒指出现在公共的视野中。

    至于为什么小汤姆·里德尔戴着它出现在学校里,阿不思却没有发现,这就有点费解了,可能是因为他刚接手霍格沃茨成为校长,要和马尔福家族这一类人“打交道”。

    前一天傍晚的夕阳本来预示着好天气,可是早上起来后,乔治安娜却发现天空被乌云笼罩,好像是阿尔卑斯山那边的积雨云飘过来了。

    这样的天气让人觉得压抑,尤其是那呼呼地风声,让人觉得即将到来的春天又被吹走了。

    她用手指轻轻得在葡萄酒杯的杯口转圈,将自己口红的印记给擦掉了,然后抬头看着窗外。

    当玛丽亚特蕾莎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她并没有被当成继承人培养了。1713年时,她的父亲查理六世颁布了《国本诏书》,因为不论是查理六世还是他的兄长都没有男性后嗣,所以在诏书中他要求由长女来继承王位。

    罗马并没有出现过女性统治者,甚至玛丽亚特蕾莎也是神圣罗马帝国唯一的女性统治者。

    有了《国本诏书》后,查理六世依旧没有放弃生一个男性继承人,他后来有了两个女儿,39岁后再也没有一儿半女。

    她本来要嫁给彼得大帝唯一的孙子彼得二世,不过彼得二世在1730年就早夭了,等后来她父亲想要让她去联姻,她就自称自己是个“未亡人”,有充分的理由支配自己的第二次婚姻。

    1740年玛丽亚特蕾莎继承了哈布斯堡大公的头衔,这并非难事,毕竟还有不少女大公。

    不过要成为“皇帝”就没那么容易了,玛丽亚特蕾莎一生都没有用过“女皇”的头衔,尽管世人习惯得称呼她为“女皇”。

    在她统治的前半时期,奥地利的关注重心在西欧。匈牙利人虽然没有了马,却依旧是神圣罗马帝国重要的骑兵来源,玛丽亚特蕾莎也不像其他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对匈牙利严加控制,不过最关键的是,她不触犯匈牙利贵族的利益,让他们享有一定的自治权。

    自1723年开始,查理六世就在神圣罗马帝国内推广庄园管辖制度,这种庄园容克贵族的庄园不同。

    封建刑法存在广泛的司法自由裁量权和法律上的不确定性,这是与中央集权的君主制度或开明思想是不可调和的,然而当时哈布斯堡才输了西班牙王位战争,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了,于是那些大大小小,有庄园的领主们获得了司法仲裁和组建庄园法庭的权力。

    这甚至和英国维兰制度中的封建庄园也不一样,或者这样说,这些德国的封建庄园有“血案法庭”(bloodcourt),领主可以判处死刑,而较低级别的法院,即使是特权城市的法庭也没有直接处死犯人的权力。

    特权领土、自由的皇家城市以及矿业城镇的法院都有特权,在《金玺诏书》中,明确规定了哪些领主可以有庄园,又或者如匈牙利那样,可以自己选国王。

    郡法庭由贵族监督,城市由公民社区监督,庄园法庭则是在领主的监督下,在1750年玛丽亚特蕾莎关于消除巫术迫害进行改革前,匈牙利贵族可以在自己的庄园法庭做出裁决,即使是死刑或酷刑。改革后则要求匈牙利的皇家总督委员会监督,所有死刑案在将所有文件提交给皇家总督委员会批准前不能执行。

    这一措施并没有像在克罗地亚那样马上得到实施,一直到1757年才开始实行。

    大概在这段时间,欧洲牛瘟大流行,它虽然不像黑死病那样对人造成大量死亡,却让牛只死了很多。

    特兰西瓦尼亚等到了1768年才终止猎巫,1766年玛丽亚特蕾莎用了《凯撒法令lexregia》,由此将魔法有关的控告写进了《特兰西瓦尼亚宪法》里,审查期间的惩罚活动变成了“轻微”。

    但这是官方的,非官方的许多地方依旧采用了“惯例”,在普鲁士占领的东普鲁士也有过大规模的巫术迫害,当时她还以为是普鲁士人不去乡村、不了解当地的情况。

    封建村庄是非常封闭的,一个村里的人都认识,同样大家要隐瞒一件事也是相对容易的。女佣往往是外地来的,她们在当地没有任何亲人和朋友。

    不过,这只是中世纪黑暗极小的一部分。关于吸血鬼最容易惹出的是“邪·教”和经济问题,就像有人招摇撞骗说自己是炼金术士,能炼出金子一样,也有人自称是吸血鬼。

    在特兰西瓦尼亚曾经有一次女巫审判,当时参照了“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原则,废除了审判。

    这个原则是一个名叫贝卡利亚的意大利人提出来的,而吸血鬼则不在明文规定的范围内,因为吸血鬼又不属于魔法活动。

    巫师确实没把吸血鬼当人,他们把吸血鬼当成“药材”,和木乃伊一样制成粉末。

    但是吸血鬼在渴望永生的麻瓜面前则是被供养起来的。

    约瑟夫即位后想对神圣罗马帝国进行改革,比利时也曾进行过。

    然而就像塔西陀陷阱说的,一旦皇帝成了人们憎恨的对象,他做的好事和坏事都会同样引起人们对他的厌恶。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哪里不好呢?比利时人宁可法律不平等公正也不接受改革。

    也就是说,达尔马提亚很有价值,因为它具有价值,人人才争夺它。

    可是为了占有它,又很容易“泥潭化”,难以从中脱身。

    治疗师的处境在那边也不好,他们会怀疑是治疗师和女巫串通好了,女巫下咒,治疗师负责治疗。

    于是德国有了医生注册执照,证明这些医生真的是医生,没有参与任何骗局。

    获得了永生,要是和黎明女神一样,忘了为情人祈求永恒的青春,他迟早会变成蟋蟀的。

    又要年轻、又要青春才是最好,有了这些还要有美貌。伏地魔复活后鼻子没了,虽然他保持着40来岁,相对年轻的状态。

    “夫人,早餐准备好了。”新来的侍女对乔治安娜说。

    “马上来。”她将酒杯随手放下,然后离开了卧室,去开早餐会了。

    虽然她觉得吃饭时开会会让人倒胃口。

第一百一十二章 winter king(二)

    据传说,匈奴人会在父亲和兄弟死后娶非生自己的母亲和嫂子为妻。这种伦理别说一夫一妻制的西欧国家,连东方人都接受不了,玛丽亚特蕾莎却在匈人举行的宴会上为匈奴贵族牵线搭桥,寻找联姻的对象。

    或许古代的匈奴人确实有这种风俗,王昭君出嫁匈奴后就先给后嫁给了单于父子,但是过了那么多年,可能匈人已经改变了这种习俗,毕竟东欧的大草原不像西伯利亚那么天寒地冻,相对来说适合人类生存。

    早餐会乔治安娜没有安排成那种大家严阵以待得围坐在餐桌边,那会让她想起食死徒还有马尔福家的餐桌,在战争结束后纳西沙将那张大桌子给处理了,接着将餐厅安排在了城堡的其他地方,免得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毕竟不是谁看到一条巨蟒吞了一个人后还能不留下点心理阴影的。

    要怎么布置餐桌不需要她操心,不论是意大利还是法国都是美食大国,就是大清早就准备了冰淇淋让她有点难以接受,但她还是把它给吃了。

    马真塔坐在一群山南阿尔卑斯共和国国务委员之间,显得有些拘谨……而波拿巴在比他年纪还要小一些的时候就已经坐在谈判桌边,和奥地利人讨价还价了。

    因为条约导致国土和边境变更,重新规划行政区本无可厚非,但新的行政区不仅将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分解成了碎片,如果说以前的刑事文件要送到上诉法院去,现在阿甘姆这个克罗地亚的行政中心都被抹去了,即便“女巫们”想要上诉,又要把文件送到哪儿呢?

    在英国人绘制的地图上,里耶卡所在的区域是“沿海地区”,一直都是享有一定自治权的。

    假如克罗地亚的猎巫运动在逐步消除后又死灰复燃,家属们按照程序把文件送交给阿甘姆,再由阿甘姆送给维也纳,现在这条邮路断了,那可不是几封信不能及时送达的事。

    按照朱利安对她说的:“无政府状态不利于征服者”。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恢复达尔马提亚一些政府职能,而且她不打算趁机做太多改革。

    约瑟夫的前车之鉴在那里放着,人有时不能适应太多改变,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她就很满足了。

    而那四十个女人在推杯换盏间已经被决定安排在亚得里亚海中的某个岛上,就像昔日对待麻风病人一样。

    其实换一个角度来想,费尔奇看不到霍格沃茨城堡里游荡的幽灵——皮皮鬼除外,却能感觉到他们存在,尽管对麻瓜来说,幽灵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了。

    并不是所有家庭都是那么幸福美满的,布莱克伍德庄园被猎巫将军焚毁,即便有复杂的迷宫保护庄园,却无法抵御知道路线的人。

    拿破仑第二次翻越阿尔卑斯山也很冒险,却因为有人带路顺利从大圣伯纳来到意大利,即便玛丽亚特蕾莎是个开明君主,可是封建制度并不是人人都能忍受的。

    匈奴人有一种名为“轧”的刑罚,大概就是用车轮去压不致命的位置,一般都是双腿。

    游牧民族的迁徙速度很快,无法自由行走意味着跟不上队伍,很有可能被抛弃在无人烟的地方,那就是另一种死刑了。

    乔治安娜不知道那些庄园领主会不会将这一套刑罚拿出来,东普鲁士有许多和土地有关的诉讼,假设匈牙利农民把土地卖了,让贵族支付赎金,将土地赎回来,这些土地是属于谁的?

    在此之前,德国又是三十年战争、又是猎巫,那样的日子谁愿意过呢?

    其实东欧的平民还是有相信“白魔法”和“白巫师”的,不过既然有人知道假冒吸血鬼,怎么不会有人贩子假冒流浪巫师,以收学徒的名义把孩子拐走呢?那边还施行着奴隶制,英国至少本土不允许奴隶制存在。

    接着就是卡拉帕夏和阿里帕夏,他们好像形成了某种默契,卡拉帕夏向北扩张,阿里帕夏朝着南方扩张,这导致斯库台政权对达尔马提亚造成了威胁,而阿里帕夏则占了科孚海峡对岸的土地。

    俄国海军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他们有可能会接走那些上岸和阿里帕夏作战的士兵,也有可能围攻科孚岛,如果岛民这时和俄国人里应外合,就轮到俄国人“兵不血刃”地获得科孚岛了。

    以亚历山大对阿里的态度,俄国恐怕不会放弃自己反土耳其的传统政策,另外就是沙皇对希腊人的支持,那么阿里帕夏无法和俄国和谈,他会找谁成为自己的盟友?

    这次行动的另一个目的是的里雅斯特的棉花,就算不能完全截流,不经过维也纳,再从斯特拉斯堡进入法国,也要“分一股”出来,瑞士人一直担心的修路会影响商路的问题也会因此解决了。

    才视察完辛普朗隧道的兰贝藤吉也来了,这段时间监狱已经人满为患,需要新的地方关押。

    这是个倒胃口的话题,乔治安娜在比利时提出修全景场式监狱的目的是人道主义,以前的监狱爆发了伤寒。

    幸好在餐会话题变得让人厌恶前,乌东聊起了雕塑竞赛的话题,维农据说是已经跑去那不勒斯了。

    如果这一次军事行动顺利,里昂会成为受益者,因为不论是那不勒斯的棉花还是的里雅斯特的棉花,在新普朗隧道修好以前,都要从瑟尼山路运往法国。

    一旦占据了这个先发优势,就算后来新普朗隧道修好了,也难以与之产生竞争。

    总之这比拿破仑第二次翻越阿尔卑斯山的豪赌要“安全”一些。

    等吃得差不多了,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出现了。

    他虽然带着笑容,气势上来说却是兴师问罪的。于是乔治安娜立刻放下餐酒的酒杯,带着他去了隔壁的小房间。

    “这是羞辱!”等房间的门关上后,莱斯特兰奇立刻阴沉着脸说。

    “你想怎么样?”乔治安娜问。

    “当然是复仇!”莱斯特兰奇说。

    “你想怎么复仇?”乔治安娜问。

    “制造一次海啸怎么样?我听说那事发生在海边。”莱斯特兰奇说。

    “他们是住在海边。”乔治安娜翻了翻白眼“但他们住在山上。”

    莱斯特兰奇叹了一口气。

    “您不想插手,对吗?”他问。

    “我不想破坏现场。”她一字一顿地说。

    拉巴斯坦却明显不信她说的,轻蔑一笑,然后转身出去了。

    “我听说在匈牙利的内地,有一头龙在作乱。”乔治安娜在他打开门的时候说“它用火焚毁了村庄,领主的军队无法消灭它。”

    拉巴斯坦回头看着她。

    事实上,即便曾经有一棵树存在于有求必应屋,那也是无法证实的了,因为有求必应屋已经被厉火咒给烧地只剩下一些灰烬。

    “别留下证据。”乔治安娜一字一顿得说“不然我只好把你拿去喂龙了。”

    “哪儿?”拉巴斯坦问。

    “那个领主挺有名,毕竟他打算用猎巫这种方式树立起自己的威名。”乔治安娜微笑着“没有人问他,‘我的土地在哪儿’了。”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打听,留下证据了……”

    “记忆消除咒、混淆咒,这些布斯巴顿不教吗?”乔治安娜打断了他。

    这一次拉巴斯坦没有提出异议了。

    “这次的谈话并不存在,我希望别从任何人那里听说。”乔治安娜说完,越开了拉巴斯坦,率先离开了房间。

    就像“双面人”说的,英雄就该在恰当的时候去死,不然就要活着看到自己变成恶棍。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雪山。

    将麒麟制作成阴尸是个坏主意,盖勒特,即便是对黑巫师来说,也太超越禁忌了。

    只吃自死的动物,意味着要长期忍饥挨饿,不仅不如主动捕猎的猎食者那样打猎,自死的动物还有秃鹫、鬣狗等食腐动物竞争。

    即便是仁兽,也是食肉的。

    她收回了视线,重新走回餐会。

    她闻到了培根的香味,闻起来可真香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winter king(三)

    16世纪的亚得里亚海虽然是威尼斯的“海湾”,但共和国的领土环绕着达尔马提亚海岸伊斯特拉半岛以南、科尔托湾以北的范围,这里被称为塞伦尼西马的达尔马提亚,塞伦尼西马曾经是威尼斯的名字,它在拜占庭语里的意思是“安宁”。

    从科尔托湾以南,以及达尔马提亚腹地已经落入奥斯曼帝国的控制,等哈布斯堡帝国开始利用乌斯科人对付奥斯曼人后,里耶卡以南到zrmanja以北的区域被作为“缓冲区”,里耶卡以北被称“内奥地利(innerAustria)”。

    当海盗当然需要船了,威尼斯人在掌控了科尔托湾后不允许当地人从事造船。里耶卡的造船厂则为乌斯科人提供了武装舰队,他们并不停泊在里耶卡,而是在里耶卡以南,一个名叫塞尼(senj)的地方建立自己的总部,接着他们会将“渔获”送到里耶卡进行售卖。

    教皇和皇帝都禁止乌斯科人那么做,不过里耶卡人和乌斯科人根本没有把这些警告听进去,第一是哈布斯堡给乌斯科人的薪水很低,如果不售卖这些“渔获”,他们很难获得需要的补给,第二是当地人的态度,如果城市执行皇帝或教皇的命令,不准他们收购或出售“渔获”,他们就到郊区去交易。乌斯科人和农民、牧羊人处得不错,他们从牧羊人那里获得帮助,牧羊人也会从乌斯科人那里得到帮助。

    等威尼斯开始和奥斯曼人做生意了,他们会将船开往斯普林特,那是个不错的避风港,不像塞尼,必须要用绳索把船拴好,否则博拉风会将船吹出港口,吹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这些威尼斯船只往往运送的都是昂贵的香料、丝绸、珠宝等物品,达尔马提亚的农村人用不上这些,但他们可以为乌斯科人提供住所、粮食、运输、消息等等,乌斯科人往往用香料支付费用,以至于有些农村人也无法忍受这种诱惑,听从海盗的招募,成了其中的一员。

    和领主以及贪婪的地主比起来,这些海盗简直就是英雄,他们是值得钦佩、帮助和支持的人。而且当威尼斯等城市与奥斯曼帝国贸易积累财富的同时,农村经常受到奥斯曼人的袭击,以至于整个沿海地带都成了这样的风气。

    《维也纳条约》签订后,哈布斯堡王朝、威尼斯和奥斯曼达成了和平,于是哈布斯堡向senj派遣了一个委员会,目的是控制住这些乌斯科人,威尼斯人希望这个地区能恢复宁静。

    不过奥斯曼人很快破坏了匈牙利的和平,袭击了匈牙利的防御工事,接着乌斯科人就被允许出海,在斯普林特和涅雷特瓦河口“收集”战利品。

    这个过程中乌斯科人没有对威尼斯人造成伤害,只是“征用”了他们的船和物资,并且用“王国的硬币”迅速支付了费用。

    缪拉走的时候也从米兰征用了不少东西,这些都需要支付费用,其中尤其以士兵背包里的干粮最多。

    马真塔保持着沉默,也许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上一次法国人支付了大量指券换走了皮埃蒙特的硬币和物资。当时指券不止已经如废纸一样,以法国土地为担保的指券和意大利人有什么关系呢?

    2000万法郎已经不算少了,奈伊在瑞士的驻军才600万法郎,也没有人说这2000万里有没有包涵海军的费用,反正目前为止没有哪个水手跑来找她要。

    从现在的大致方向来看,假设海军一直往北,而缪拉的陆军则沿着达尔马提亚往南,他们或许会在某个地方汇合,接着就是陆军在达尔马提亚登船后,被运回意大利,完成行动后他们就可以回伦巴第休整了。

    在此之前他们恐怕要和阿提拉的军队一样长途奔袭,缪拉也擅长强行军。有可能会在沿海的几座城市留下驻军,前提是那些有自治权的地方愿意接纳他们。

    看起来好像很简单,符合波拿巴的一向风格,越是简单的命令越是容易执行。

    可是要恢复达尔马提亚的政府职能首先要解决日常花销,她估计法国人不会从自己的财政里拨款,给奥地利人组建政府。

    奥地利人要支付上一次在比利时的债券,它们本来该是废纸的,塔列朗得到内部消息,要平价兑换,为此挣了不小一笔。

    还有战争输了之后的条约赔款,为此欧泊矿都无节制地开采了,这种情况下奥地利哪能去管达尔马提亚的事。

    幸好这里有一个佐伊塞特,他不仅经营着一个铁矿厂,并拥有一座矿山,在他双腿无法行走后,常年居住在阿甘姆。在当地有一个斯洛文尼亚俱乐部,这个俱乐部主要是恢复斯洛文尼亚人的语言、文化和自信心,同时他还和普鲁士的洪堡兄弟有书信往来。

    取消了阿甘姆与斯洛文尼亚的邮路后,他也不清楚斯洛文尼亚在发生些什么。至于上一次弗雷德利在地图上画的那片“缓冲区”,恰巧就是昔日哈布斯堡与奥斯曼帝国的“缓冲区”,只是乌斯科人从沿海被移往内地了,“缓冲区”中有一块区域还是属于斯洛文尼亚的。

    撤军意味着可能是一次“无果之战”,却也比陷进泥潭里强。

    十字军东征曾经征服耶路撒冷和君士坦丁堡,以及希腊、爱琴海、亚洲大陆的领土和岛屿。这片区域被称为拉丁东方,是拉丁文明与其他文明交接的最前沿,以前是圣殿骑士团作为这片区域的主宰,毕竟他们有往返于耶路撒冷和欧洲的银行业务。不过等法国的“美男子”摧毁了圣殿骑士团,在1400年,其中一些居民点仍然控制在拉丁人手中,尽管那时奥斯曼土耳其人掌握了安纳托利亚和巴尔干半岛相当大面积的地区,黎凡特分散的港口和岛屿构成的国际化区域,通过海洋、航运和广泛的贸易统一在一起,而拉丁人则穿行其间。这一环境的形成有赖于海风和洋流,而在冬天,大部分地区则寒冷且多雪。经过漫长而又危险的海上航行,西方人到达海岸沿线,这些地方由来自亚洲东部的陆路商队提供补给。

    埃及撤军撤了那么久还没撤完是乔治安娜没想到的,她在山南共和国的建国仪式上看到过埃及远征军的阵列,有两个将军还决斗了。

    一旦变成公开战争,这些人被敌国军舰给拦截了,他们要去哪儿呢?难道和罗德岛的骑士一样到处漂泊?

    在《礼记·郊特牲》中有这样一句话:蜡之祭,仁之至,义之尽也。

    “蜡”在这里不是蜡烛,虽然波莫纳也没弄明白,“蜡”怎么代表索取的意思。

    这句话大概意思是说,古代的君子,只要使用了就要报答。“牺牲”迎来了猫神,因为猫吃了田鼠;迎来了虎神,因为虎吃掉了野猪。

    牺牲自己做了,为世人也就做了,这就表现了“仁至义尽”。

    其实吃“自死”之兽的不是麒麟,而是驺吾,那也是一种仁兽,结果被人捆上了锁链,在马戏团里表演。

    还有“麒麟”也被杀掉了一只,于是她想起了《封神演义》里的一句话:

    以仁易暴,以有道伐无道。

    《尚书·汤誓》里,商汤伐纣之前当众发布过一道动员令,大概意思是说“非我小子干做叛乱,而夏王多罪,天命殛之。”

    麒麟不忍心践踏万物是一种“仁”,灭了为害世间的东西也是一种“仁”,在《埃涅阿斯记》中,赫拉克勒斯消灭了“恶人”,人们不是当成庆典来庆贺么?

    拿破仑的动员令不像商汤那么有大义,不论他是英雄也好,暴君也罢,都是个人物。

    鲁哀公也得到过麒麟,不过是在狩猎的途中猎杀的,孔子看到了后痛哭流泪,并停笔不再写《春秋》了。

    荀子也写过有关鲁哀公和孔子对话,鲁哀公说:寡人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未尝知哀也。

    她估计这不是鲁哀公自己说的,谁会那么说自己呢?

    而这个不知“哀”的鲁国国君谥号却是“哀”。

    那篇“一手橄榄枝,一手胜利剑”的公告不只让马丁先生觉得“奇货可居”,她也很喜欢。

    子曰:不患无位,患所以立。

    意思就是说,不担心没有地位,而忧虑没有立命的东西。

    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

    这句话挺费解的,前半句大概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不要拿。

    贫与贱是人之所恶,放在东方的语境可能是有脱身的办法,如果是不正当的,也不违离。

    但西方中世纪,“守贫”是一种美德,按照《和平的守卫者》说的,神法在此世无法强制任何人,可有一些规则,是人们为了彼世状态制定的,于是神法对违反之人有了强制约束力。

    另外就是那个违背了腓特烈大帝命令的德国贵族,他拒绝为了复仇而抢劫。

    本来他可以发财,却债台高筑而死,如果他为了国王的宠爱,通过“哗众取宠”这类不正当的方式“德薄而位尊”呢?

    奥古斯都已经有一个和平祭坛了,她不打算没创意地仿造一个。赫拉克勒斯是人们献祭后虔诚祈祷得到的,她估计罗马万神殿不会照着她所想得那么改,那她就建一个新的,就模仿当时埃涅阿斯听故事的场景。

    等打完了仗,要是还能有结余,她就把钱还一点给皮埃蒙特人。

    虽然她知道这是痴心妄想,就像她借给缪拉的20万法郎,估计也要“打水漂”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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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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