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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五章 fruitlalà

    在威尼斯,有那么一些地方叫游客村,它有小屋和场地用于帐篷和房车,再加上一个披萨饼店、酒吧、啤酒花园和24小时洗衣店,可以给“穷游客”住。

    二战时期意大利军队的美食是公认最好的,比法国人还好,甚至即便是日常的一餐也一度让某个被俘虏的英国军官以为自己要吃断头饭了。

    威尼斯流行一种名为ceccheti的快餐,提供小牛肉丸、大蒜肉丸、蓟心、章鱼崽、墨鱼崽、西红柿等食物,一般在酒吧里卖,威尼斯的酒吧根本就没座位,吃完喝完就走。想吃好吃的,并且还要有座位,真正享受一顿大餐就要花钱。

    莎士比亚所写的威尼斯商人里夏洛特就舍不得吃,谁愿意当他那样的吝啬鬼?

    通常威尼斯人会在自己的家里或者酒吧解决早餐,游客则会在自己住的酒店里,波莫娜买的早餐是三明治,维罗纳来的黄金面包里面夹蘑菇和Mortadella,配有橄榄、黄瓜和辛辣的蒜泥蛋黄酱,再加上一大杯草莓鸡尾酒,特别提神醒脑。

    她从没试过早上就喝鸡尾酒,意大利人怎么说呢?挺可爱的,波莫娜外带鸡尾酒,那个调酒师一点都没有批判她,还对她说了句“salud”,跟这种人聊军事和政治有毛病,意大利人天生就不是那块料。

    随着贸易中心西移,威尼斯乃至意大利的生意都大不如前了,古灵阁的前身曾设在伦巴第地区,后来转到了伦敦。

    对全球金融市场来说最重要的其实就是两条街,一条是华尔街,另一条是伦巴第街,伦敦的伦巴第街正是意大利伦巴第的银行家和商人们所造就的,从14世纪开始,他们逐渐汇聚在泰晤士河北岸的一条街上。

    妖精要把麻瓜货币兑换成魔法货币,还要设法把麻瓜货币重新投放岛麻瓜社会流通,随着伦巴第人移走,他们不得不也跟着去英格兰了。

    黑死病对妖精没有影响,但麻瓜却害怕了,他们原本以为等瘟疫结束就会回来,谁知道新大陆费发现了。

    伦巴第人统治了意大利大部分地区达200年之久,直到后来被另一支活跃在意大利历史舞台上的力量法兰克人所征服。

    他们都是日耳曼民族,明明可以用别的方式解决却偏偏要打仗。

    其实那些背包客就像是吉普赛人,只是吉普赛人驾驶着篷车,一边表演一边挣钱,背包客们则是开着房车满世界转。

    如果不用被歧视,那样的生活其实非常自由快乐。

    托切罗岛上实在没什么值得游览的,但是这里罗马的痕迹很重,波莫娜就从口袋里找到了帐篷,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搭了起来,然后变了一把躺椅晒太阳。

    第一次看到魔法帐篷的莫尼卡和阿里桑德罗看什么都新鲜,他们没想到那么小的帐篷里居然什么都有,等新鲜劲过了之后莫尼卡也跟着一起晒太阳。

    一开始西弗勒斯·吸血鬼·斯内普躲在帐篷里,像是竭力避免自己被太阳给点燃了似的,死活不肯加入她们。后来阿里桑德罗说岛上有个葡萄酒庄园,于是他们就又去“地窖”了。

    英国人普遍很惨白,那是因为英国的天空常年乌云密布,一年大部分时间都是阴天下雨,太阳晒不到,肤色惨白,常年呆在地下的老蝙蝠比普通英国人还要惨白,难怪别人会以为他是吸血鬼。

    意大利人的肤色是欧洲最好的,那是地中海的明媚阳光所致。

    “哦,这才是人生!”莫尼卡躺在旁边的躺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喝草莓鸡尾酒,幸福得发出了感叹。

    没人规定晒太阳继续去沙滩,更何况这边离教堂很远,波莫娜真是觉得自己做了个聪明的决定。

    这是你的蜜月,看在老天的份上,别去想那些不吉利的事了!

    她内心咆哮着,不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好好享受这美好的时刻。

    “中午我们烧烤怎么样,我看到你买了不少菜。”莫尼卡说。

    她在米其林餐厅和露天烧烤中取舍。

    “好啊。”她果断选择了烧烤“但是咱们要买点肉。”

    “海鲜怎么样?”

    她没有任何意见。

    难怪那么多人那么喜欢威尼斯。

    “现在托切罗只有两个废弃的教堂,根本没有游客愿意来了,政府要求我们带人到布拉诺的时候必须来托切罗。”莫尼卡说“你们是我遇到过最奇怪的游客。”

    “别毁了气氛,莫尼卡!”波莫娜闭着眼睛说。

    “埃德加和桑迪在谋划什么?”莫尼卡问“我从没见过他那么严肃。”

    “只是一个想法。”波莫娜无所谓得说。

    “什么想法?”

    “在威尼斯成立一个和瑞士银行一样的金融机构,用金融中心代替旅游。”

    “你们觉得有可能么?”沉默了一会儿后,莫尼卡问。

    “这你得问Papa,如果梵蒂冈愿意把钱存在威尼斯银行,还记得我说的那个派对吗?那是瑞典的侯爵夫人举办的,会有不少名流参加,你们只要说服他们,就能把瑞士银行的客户挖走了。”

    “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吗?”

    “为什么不呢,亲爱的,这是一个有信仰的城市,当别的地方的人因为黑死病选择不信神的时候你们选择相信,你们还在过救世主节和健康节呢,在其他地方圣诞节都只是一个过场。”波莫娜感慨地说“那是个商家促销的购物狂欢节。”

    “你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莫尼卡困惑得问。

    “拿破仑说东方有一只沉睡的狮子,但愿他们不会醒来。”波莫娜说“你觉得他说的是谁?”

    “我们?”莫尼卡不确定得说。

    “拿破仑是个在女人面前缺乏自信的皇帝,他是个矮子,所以他把你们总督宫的狮子嘴浮雕给毁了,这样才能给他点信心,你们才是狮子,他没接触过中国人,怎么知道那只睡狮是中国。”

    “你们为什么那么做?”

    “我喜欢威尼斯,我喜欢提香胜过达芬奇,我不能看着这么美丽的城市就这么沉下去。”她说“至于我丈夫打的什么主意我就不知道了,他在外面干的事我很少过问。”

    “只是为了不让它下沉?”莫尼卡说。

    “没错,我在安康圣母教堂看到了,亚伯拉罕为了向神显示自己的忠诚打算献祭自己唯一的儿子以撒,不论牺牲什么。元老和总督都修建了教堂,感谢神保佑了这个城市,他们虽然是奸商,却信守了自己的诺言,这是一种可贵的品质,尤其是对需要信誉的银行家来说更是这样。”她顿了顿,又问到“你知道为什么要选11月21日当健康节吗?另外两个重要的节日都是选的七月和九月的周末,并没有选特别的一天?”

    “我不知道,你能告诉我么?女巫?”

    “那会是个很长的故事。”波莫娜拿起草莓鸡尾酒喝了一口“那涉及到十字军东征,圣殿骑士,还有法国国王。”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莫尼卡说“而且我觉得你说的这个故事,一定会很精彩。”

    于是波莫娜开始娓娓道来。

    拿破仑自称是法兰西和意大利国王,但是意大利人并不承认他。

    他只是个矮个科西嘉人,只有法国人觉得他是法兰西皇帝。

    他收走了很多艺术品却失去了民心,难怪有个写圣母院故事的傻瓜作家会说法兰西和英吉利像极了强盗,而那个“阿提拉的王座”正好在圣母院的前面。

    宛如命运的安排,就是不知道谁会被命运选中,成为那把椅子的主人。

第二十六章 共和国之吻

    从总督一职设立到最后被拿破仑征服,威尼斯共和国一共经历了120名总督,这些总督并非各个都大有作为,甚至有人还被关进了修道院,然而在1289年选出的第49任总督彼得罗·格拉齐亚却并不是那种碌碌无为的人,他为威尼斯宪制和寡头制做出了很重要的作用。

    在他之前的46、47、48任总督都没什么作为,其中包括乔万尼丹多洛,另一个丹多洛家的男人。

    法国大革命期间有一个画家欧仁·德拉克罗瓦,他画有一副名画《自由引导人民》,这幅画目前被法国卢浮宫收藏,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幅画,名叫《元首马里诺·法列罗的斩首》,这幅画目前在伦敦华莱士收藏馆收藏,它的名气并没有《自由引导人民》大,但是莫妮卡这个学艺术的学生却知道,这幅画所描绘的故事就和乔万尼丹多洛有关。

    寡头政治指由少数人掌握政权的一种统治形式,48任总督乔万尼丹多洛卸任后并没有退休,而是搬到了总督宫一楼的海军部。海军是共和国称霸地中海的关键。

    在古罗马时期,意大利半岛上有茂密的冷杉林,冷杉是建造军舰的好材料,但是不足的现象早在14世纪早期就出现了,军械库的长官最早从阿尔卑斯山脚下购买木材,而后则从北部到的里雅斯特地区购买木材,最后则需跨过亚得里亚海才能购得木材,私人造船厂则不得不从国外购置橡木。

    材料成本增加间接造成军舰的造价提高,在军费开支不能无限增长的情况下,压榨人工成本就成了必然,帆船要到15世纪才普及,14世纪还是以浆船为主,行会负责提供桨手,当有需要的时候,会通过征用系统强制征召一些没有工作的公民,基本上只要是个人就行,就连傻子也能担当,不需要专门培训,然而1348年黑死病爆发了,不涨薪水根本就没人肯干。1355年4月12日,水手长伊莎内罗推荐的一个水手却被乔万尼丹多洛拒绝了,那个人不符合标准,倒不是他有残疾,只有一只手什么的,而是他脸色惨白,并且一直在咳嗽,这种人是不能让他进密闭的船舱的。

    伊莎内罗据理力争:“只是感冒而已,不会死人的。”

    乔万尼丹多洛也无法证实那个水手得的就是肺鼠疫,当时的人们对黑死病的认知并不多,乔万尼无计可施,愤怒的离开了。然而伊莎内罗胜利了,但他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就找到了几位伙伴诉苦,认为乔瓦尼不应该指手画脚,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诉说着。这群水手的怒气不知不觉的由乔万尼转向了所有贵族,于是他们十几个人在元首官邸附近来回徘徊,等着乔万尼出现。

    贫富差距造成的不平等迟早会让人因为嫉妒而付诸暴力,穷人不会真心羡慕富人奢侈的生活,他们艳羡着有钱人生活的同时也在想办法怎么获得,如果合法的手段得不到就会犯罪,就跟法国大革命时期一样,《自由引导人民》中连国王军的士兵被抢劫了,何况是那些花枝招展的贵族。

    现在游客所看到的总督宫是1574年大火后重建的,之前它长什么样无人得知,更没人知道有没有密道,就算有乔瓦尼也不会走的,在无奈之下他向元首法列罗报告了这件事情,希望他派人保护自己的安全。

    马里诺·法列罗当选元首时已经80岁了,他比恩里科丹多洛当选时还年轻几岁,但这并没有阻止他娶了自己一个朋友18岁的女儿为妻。您老好艳福,80岁娶18岁,这多少人羡慕嫉妒呀。

    这是一场政治联姻,在当选为元首后七个月,马里诺·法列罗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节日宴会。在赴宴的客人中有一位年轻人叫斯泰诺,他在节日宴上某个时刻热烈地亲吻了马里诺·法列罗新婚的妻子。这个掩盖在面具下的举动并不被严厉的元首所喜欢。他直截了当地下令将不幸的斯泰诺推了出去。当着心上人和威尼斯贵族的面所遭受的羞辱深深地激怒了斯泰诺,他在各个殿中徘徊,最后来到“十人会议”厅,在橡木椅背上刻下了侮辱性的铭文:“马里诺供养的娇妻却被别人享用。”

    宴会的第二天,这句铭文就传开了,元首的情敌斯泰诺被关进了监狱。“十人会议”经过讨论之后,考虑到罪人年轻无知、他为共和国所做的贡献以及他火热的爱情,决定将他在黑牢中关押两个月,然后驱逐出威尼斯。

    被当选为元首后,马里诺·法尔耶里徜徉在从罗马到威尼斯的画廊间。当他来到城里时,突然起了浓雾,船夫只得将船停靠在圣佩特罗尼奥宫的处决犯人通常所在的两根花岗岩石柱子间的阶梯旁。马里诺·法列罗当时就把这个环境看成了一个不好的预兆。

    马里诺·法列罗被“十人会议”这样的决议以及决议中对他的新的侮辱而狂怒了。这件事也使元首与贝尔图齐奥走在了一起,后者自告奋勇将许多不满者集合到一起,以促进事情的解决。由此而产生了灾难性的阴谋,其目的是要消灭应“十人会议”厅中圣马可钟声召唤而前来的所有显贵。

    但是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很困难,军权不在马里诺·法列罗手里。十人团是一个秘密组织,由彼得罗·格拉齐亚1310年设立,是威尼斯共和国政府的主要组成部分之一,每年选举一次,负责警察和防卫事务。它所管辖的问题包括道德、公共文明、叛乱分子和外国的敌人。据说头天夜里从圣马可的石狮子嘴里投入一封匿名信,第二天信上举报的人就会失踪。

    这个传说纯属无稽之谈,但是城内治安和防卫事务归十人团管理,每个星期天早上,总共有300多人聚集一堂,他们只作人事方面的选择,并不讨论政策问题,除非发生了严重的紧急情况,城里唯一能与他们构成威胁的只有海军。

    法列罗令人把伊莎内罗带来,训斥他不应该做出这种莽撞的举动,伊莎内罗听从元首的命令解散了聚集的人,乔瓦尼这才脱险。

    但是,当天晚上伊莎内罗收到传话,前往官邸议事。在期间,法列罗提出:希望伊莎内罗能帮助他号召平民协助自己推翻贵族制,建立更加强大的威尼斯。伊莎内罗点头答应,并让石匠工人的总管卡兰达里欧加入,决定于4月15日,各行政部门开会的前一天行动。

    然而因为参与的人数过多,消息不胫而走,有些人拒绝参与,威尼斯共和国成立了审判马里诺·法列罗本人的法庭,马里诺·法列罗来到“十人会议”人员面前,承认了他所有的罪行,被判处死刑。

    两天后的一大早,“十人会议”的成员取走了象征元首身份的东西,带有纹章的马里诺·法列罗的盾牌被打碎,水手长伊莎内罗和石匠工人总管卡兰达里欧判处绞刑,于深夜在元首官邸执行,几天后被处以绞刑的人数增加到11人。

    在巨型阶梯中间的平台上,马里诺·法列罗被斩首,在威尼斯总督府的“十人会议”厅中摆放着所有曾经统治过威尼斯的元首的精美肖像。但在本应摆放元首马里诺·法列罗肖像的地方现在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椭圆框,框下有一行题词:“这是因背叛而被处死的马里诺·法列罗的位置”。

    1286年,总督乔凡尼·丹多洛在任时,贵族就已提出将大议会的成员资格变为世袭制,不过几次提议均被拒绝。丹多洛卸任后,总督彼得罗·格拉齐亚和一批贵族坚持要求改革大议会选举制度以保证共和国政府的稳定。于是1297年,威尼斯制定了塞拉塔法,又名大议会闭锁法,规定大议会成员必须是近四年内的大议会成员,或是他们的父系亲属。同时为了接纳新成员,每年将抽签从现任议会成员的后代中选出四十人做候选人。1307年和1316年制定了进一步的法律,还制定了贵族的名单,只有名单中的成员有被选入大议会的资格。

    这个议会初名智者委员会,后来改名威尼斯大议会,大议会甚至拥有立法权和选举十人团的权利,而十人团又有审判元首的权力,就跟马里诺·法列罗之乱一样。

    “你们觉得,是谁走漏的消息?”21世纪的艳阳下,莫妮卡躺在躺椅上,一边喝西弗勒斯从酒庄带回的红酒一边和波莫娜,她可怜的表弟正烟熏火燎得烧烤海鲜。

    “你觉得呢?”波莫娜问那个双面间谍,他最擅长泄密了。

    “你是不是以为是乔万尼丹多洛?”西弗勒斯假笑着对莫妮卡说,他没有躺在屋外的躺椅上,太阳会把他给烧化的。

    “你觉得不是么?”莫妮卡反问。

    “为什么马里诺要告诉乔万尼自己要谋反?他老糊涂了?”

    “他需要海军的支持。”莫妮卡说。

    老蝙蝠很虚伪得大笑起来。

    “那是不可能的。”西弗勒斯说。

    “为什么?”

    “乔万尼和彼得罗是盟友,他不会让十人团和大议会断送在马里诺得手里。”

    “就是这样……”

    “你一个小女孩都能想到的事,马里诺难道想不到?他当着乔万尼演了一场戏,训斥了伊莎内罗,等乔万尼等人都走了之后又把水手长回去,马里诺防着乔万尼,他怎么可能把秘密告诉乔万尼。”

    “那你觉得是谁?”莫妮卡不服气得问。

    “我已经告诉你了。”西弗勒斯很心平气和得说。

    “什么?”莫妮卡迷糊得问。

    “桑迪,知道他说的是谁么?”波莫娜伸了个懒腰问。

    “知道。”阿里桑德罗看着烧烤得滋滋冒油的生蚝说。

    “告诉她。”西弗勒斯喝了一口冰镇的香槟,带着邪恶的笑意说。

    “乔万尼丹多洛。”

    “你们在耍我玩吗?”莫妮卡脾气暴躁得看着所有人。

    “我告诉过你,马里诺没有老糊涂,他不会告诉乔万尼自己要谋反,乔万尼也不会用自己的军队帮马里诺谋反,却没说乔万尼不会告密,他告密的原因和你想的不一样。”

    “密密尔的脑袋。”波莫娜喝了一口草莓鸡尾酒,傻笑着说。

    “那他为什么要告密?不对,他是怎么知道的?”莫妮卡问。

    “水手长是基层军官,乔万尼是海军司令,如果你是一个水手,不想卷进这件事里,你想要告密却不会写字,这时你会找谁?”西弗勒斯问莫妮卡。

    “乔万尼。”莫妮卡恍然得说。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将那封匿名信投进狮子的嘴里,他甚至不用自己写,我记得元首的情敌斯泰诺就被关在黑牢里,他肯定会写字,他还在十人议会的橡木椅背上写下‘马里诺供养的娇妻却被别人享用’。”

    “没有那个男人能忍受这种侮辱的,idiota。”阿里桑德罗对莫妮卡说“法庭已经宣判了斯泰诺流放了,马里诺却想让他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甚至打算毁灭议会,他已经疯了。”

    “海军不会帮忙,陆军不会帮忙,马里诺只有利用那些水手和石匠,真是可悲。”西弗勒斯将香槟放在了桌上,朝着波莫娜招手,她立刻颠颠得跑过去了。

    “唱首歌给我听。”西弗勒斯盯着她的眼睛说。

    “你想听那首?”她用甜腻的嗓音问。

    “我不知道,给我点惊喜吧。“斯内普情圣用带着鼻音的低沉嗓音说。

    “不如你唱给我听?”她傻乎乎得说道。

    “有外人在我才不会唱歌。”他嘴角带着神秘的笑意。

    “别管他们。”她闭上眼睛想要吻他。

    结果他却躲开了。

    “午餐时间。”他非常正经的说“我饿了。”

    “我真不敢相信。”莫妮卡看着自己的表弟“你居然也能蒙对。”

    “这不是蒙的。”阿利桑德罗说“没人能凌驾在法律之上,即便是美国总统,只有皇帝可以。”

    “智者也不行,苏格拉底可以不用死,但他服从了法庭的判决,这就是为什么他被称为贤者的原因。”西弗勒斯说。

    “妈妈咪呀。”莫妮卡捂着脑袋,不敢相信得喃喃低语。

    “乔万尼丹多洛是个脑子清醒的人,他是寡头的推进者,却不会让帝制出现在威尼斯,马里诺不论出什么加码都不能收买他的。”西弗勒斯用叉子插起一快烤好的生蚝送进嘴里。

    “即便是女人?”波莫娜故意问到。

    西弗勒斯笑了。

    “寡头政治经常可能成为变革的工具,但它要是掌握在为了贪渎或个人目的而夺权的手里就是一场灾难,那是一把危险的双刃剑。”西弗勒斯一边熟练得解剖着烤好的乌贼一边说“马里诺做了错误的选择。”

    “他年轻漂亮的妻子后来怎么样了?”波莫娜问莫妮卡。

    “有传闻说露西亚自愿隐居修道院了。”莫妮卡说。

    “他的财产被没收了。”阿里桑德罗说“正好解决了乔万尼的燃眉之急。”

    “马里诺死后谁接任的元首?”波莫娜问,然后她就后悔了。

    她真的问了一个傻问题。

    “乔万尼格拉齐亚。”莫妮卡很热心的回答了波莫娜的问题“看来要确定圣殿骑士的那笔钱除了格拉齐亚家族,连丹多洛家也要调查了。”

    “我估计拿破仑把所有的资料都拿走了。”波莫娜无耐得说。

    “那个画家欧仁·德拉克罗瓦还有什么作品?”西弗勒斯问。

    “你想从画里找线索?”莫妮卡惊讶得问。

    他歪了歪脑袋,不置可否。

    “欧仁·德拉克罗瓦是个有正义感的人。”波莫娜撇了撇嘴“也许他给我们留下了些什么。”

    “CORNUTO!”阿里桑德罗火冒三丈得翻着烤鸡翅说“拿破仑巴拿马。”

    “什么意思?”波莫娜问。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莫妮卡说,随即站了起来,像小女孩一样脚步轻快得走到阿里桑德罗的身后,狠狠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差点把他的头按进火里。

    然后两个人又开始用意大利语吵起来了。

    西弗勒斯将一叠处理好的食物拿进了帐篷里,在她的旁边坐下。

    “张嘴。”他对她说,好像她的双手已经残废了。

    “你觉得露西亚会乖乖呆在修道院里么?”波莫娜看着他黑色的眼睛说。

    “她是好女孩,没准。”他有些轻佻得说“但你肯定待不住的。”

    “那可不一定。”她张嘴,咬住了那只鱿鱼,它烤得香极了,波莫娜这才想起,她还从没吃过黑湖里得那只巨鱿鱼的腿是个什么滋味。

    还有那条同样名为露西亚的人鱼,现在她还在黑湖里唱歌么?

    她伸出胳膊,搂住了西弗勒斯的脖子,和他共享这块鱿鱼。

第二十七章 流亡者的故事

    有人说,威尼斯是亚得里亚海上的明珠。

    有的时候男人就是那么奇怪,不去爱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却对一些虚无的东西产生迷恋,比如安康圣母教堂,又或者是威尼斯共和国,这些都不是柏拉图说的天上的爱神。

    女人想尽一切办法留住他们的心,不过收效甚微,那些急着追逐女人的男人又觉得厌恶。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因为得不到才永远在追寻。

    马里诺其实也算是救了乔万尼一命,可以不管乔万尼,让他被那些水手谋杀,紧接着换上自己的人成为海军司令。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也许是因为那是他注定的命运,那弥漫在威尼斯的浓雾里藏着一个幽灵。

    “那个海军司令乔万尼丹多洛和49任总督乔万尼丹多洛是一个人吗?”

    波莫娜一边吃烤奥尔良鸡翅一边心算,即便乔万尼丹多洛被选上时20多岁,到1355年也该是8、90岁的老人了。

    地中海的阳光在午后会变得毒辣,要找到有树荫或者房顶的地方遮阳,否则会被晒伤的,现在他们都躲在阴影里,就像是一群见不得光的阴谋家,正在秘密筹划什么。

    “哦,这我可真没想过。”莫妮卡说。

    欧洲人一向不擅长心算,但很精明,在水管安好以前,威尼斯当地人会从总督宫里取水,然后担到远处去卖,那些有钱人没有把这个好水源圈起来自己喝。

    只要有个桶,肯多走几步,就不愁没有当天的饭钱。

    对巫师来说一个清水如泉就能解决的问题,对麻瓜来说却性命攸关。

    巫师的寿命也不总是比麻瓜长很多,阿不思那种活到150岁的只是少数。

    “他们是一个家族的。”阿里桑德罗盯着盘子,一边吃烧烤一边说“一个家族一条心,不论马里诺有什么阴谋诡计,丹多洛家的人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莫妮卡看自己表弟的眼神就像在看傻瓜。

    面具真的是个好东西,你没法确切认出藏在面具下的到底是谁。

    波莫娜看着西弗勒斯,他还能和正常人一样吃饭,并没有热衷鲜血或者是人肉,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太像幽灵或者是吸血鬼了。

    “说说欧仁·德拉克罗瓦,你知道关于他的什么线索?”西弗勒斯问到。

    “你们知道这个姿势么?”莫尼卡把自己的左手插进怀里。

    没有人做声,紧接着莫妮卡又说道“我记得有一张照片,欧仁·德拉克罗瓦就是以这个姿势拍的。”

    “所以你怀疑欧仁·德拉克罗瓦是同济会的人?”波莫娜翻了个白眼,其他阴谋论者能编出更好的故事。

    “他有两幅作品,《阿尔及尔妇女》和《摩洛哥犹太人的婚礼》现在谁不知道摩洛哥是避税天堂。”

    “哇哦。”阿里桑德罗恍然大悟地惊叹着。

    在威尼斯处理钱当然要找犹太人,威尼斯的犹太人区是世界上最早的犹太人区之一。

    威尼斯商人里的夏洛克是最臭名昭著的威尼斯犹太人,但他从未存在过,他是一种出没在这个地方的鬼魂。

    放高利贷谁都厌恶,谁会把催恶债的迎进自己的家门?威尼斯接受犹太人,这使它比许多其他国家更开放。

    拿破仑烧毁了犹太人区的大门,将他们释放了,富裕的犹太人买下贵族也买不起的废弃宫殿。

    波莫娜和西弗勒斯住的也只是一个西班牙商人的住处,洛林大公也买不起那么豪华的皇宫。到了墨索里尼上台,犹太人全部都被赶了出去,他们有钱,可以离开意大利去美国避难,可是那些贫穷的,被那些声名狼藉的犹太银行家所拖累的犹太人则没法逃走。

    他们很聪明,做生意很难有像他们那么成功的,但是愿意像恩里科多洛那样为了国家利益甘愿自己背负千古骂名的却很少。

    马里诺算是救了乔万尼丹多洛的命,然而乔万尼还是把他给卖了。

    犹大·马加比是古以色列人祭司长亚伦的后裔,曾经犹大代表修复圣殿的英雄,后来因为另一个犹大而成了叛徒的代名词。

    钱学森带走了美国人制造核武器的技术,改变了中国从满清以来一直被人欺负的局面,然而很少有人去注意茶叶。

    它曾经是中国的支柱产业,和丝绸的技术一样垄断在中国人手里,却因为几个茶工将制茶的技术泄露给了英国人,将市场让给了印度和斯里兰卡,为什么那几个茶工会被策反呢?

    中国有句古话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威尼斯是有名的逃难胜地,但丁、伏尔泰都曾经逃难到这里来,在但丁的诗歌中,威尼斯造船厂的工人们无疑活在地狱里,亚当·斯密在其《国富论》中所提出的“分工协作”的理论思想,威尼斯兵工厂在生产、库存甚至财务上都沿用了这种分工协作的思想,他们的生产过程也和现代企业流水线一样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建立了早期的成本会计制度。

    追求更大利润是人的本性,但无限压榨劳工,他们就容易被利益诱惑。

    让别人活得不好,别人也会让你不得安宁,想在人世找个安宁的地方哪有那么容易啊。

    “摩洛哥不一直是避税天堂,在中世纪一样很乱。”波莫娜谨慎地说。

    “但那里曾经是法国的领土。”莫妮卡说“德拉克罗瓦去过摩洛哥,除了那副摩洛哥的婚礼外,他还画了阿尔及尔妇女,都是那次旅行期间画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波莫娜问。

    “1832年,法国七月革命。”

    “你历史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阿里桑德罗问道。

    “德拉克罗瓦是威尼斯画派的,他的画作对后期崛起的印象派画家和梵·高的画风有很大的影响,我调查了一下。”莫妮卡耸了耸肩膀“法国人也尝试和英国一样君主立宪,但并没有成功,奥尔良王朝多次立法、改革以增强资产阶级在法国政府里的影响力,但是他们限制出版自由,这么做和封建主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威尼斯有趣的地方,伏尔泰说:火药、印刷术和丝绸救了欧洲。

    书印刷出来了得有人读才有意义,不然用书页擦屁股都嫌它没有厕纸柔软,中世纪时很多犹太人的书都是在威尼斯印刷的。

    “婚礼我知道,阿尔及尔妇女画的是什么?”波莫娜问。

    “女人的闺房。”莫妮卡说。

    “哦,梅林的胡子!”波莫娜尖叫出声。

    “怎么了?”阿里桑德罗满嘴都是奥尔良烤翅,一脸无知得问。

    西弗勒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莫尼卡看阿里桑德罗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就像是艺术家看到了一块没法雕琢的朽木。

第二十八章 两个弗朗切斯科

    叹息桥是意大利威尼斯16世纪建造的桥梁,完工于1600年,它连接总督府与监狱。那个时代囚犯们在总督府接受审判被宣判后,从总督府经由叹息桥走向死牢,他们面临的将是永别俗世,叹息桥有如隔绝生死两世,所以从密不透气的叹息桥走过时,由桥上的窗口望出最后一眼美丽的威尼斯,不禁一声长叹。

    叹息桥最初没有名字,英国诗人拜伦1812年至1818年间写过一部《恰尔德·哈洛尔德游记》,诗歌中写道:我站在威尼斯的叹息桥上,一端是宫殿,一端是监狱。

    “叹息桥”一词很快在英国和其他一些国家流传开来,但是拜伦可没写过在叹息桥下接吻可以获得永恒的爱,关于这个流言怎么成为“公知”的只有天晓得。

    拜伦的书很“致郁”,就跟英国人骨子里的阴郁性格一样,地中海的阳光也没法驱散,他曾经创作过《福斯卡里父子》,描写的就是福卡里斯总督无法与元老院抗衡,只得听任他的儿子受刑至死,自己也被废黜,在继任者上任的钟声中倒地身亡的故事。该故事由威尔第再次改编为歌剧《两个福卡里斯》,福卡里斯总督留下的哥特式宫殿福斯卡里宫,也成为现在威尼斯的福斯卡里大学。

    阿里桑德罗不是读书的料,但是他的爸爸是贡多拉船工,以后他接着当船工的话,那些读书比他多的游客挣的钱可能还没他多呢。

    福斯卡里在位时期威尼斯正在与维斯孔蒂家族治下的米兰进行一场持久的战争。威尼斯在陆上作战并不占优势,最后逐渐败给了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率领的米兰军队。

    福斯卡里有过两次婚姻,第一次与玛丽亚·普利欧利,第二次在1415年,与玛丽娜·那尼,最后却只生育了一个儿子。其子雅克卜·福斯卡里于1445年被十人团认定为受贿、腐败,随后逃出威尼斯。1450年、1456年又进行了两次审判后,雅克卜被囚禁在克里特,不久后死在那里。1457年,十人团迫使福斯卡里退位,他于退位一周后去世,死后被授予国葬的荣誉。

    一个英雄,一个罪犯,这就是福斯卡里家族最后的结局。

    关于兵工厂的管理改革也是弗兰切斯科福斯卡里任上进行的。

    如果说欧洲的文艺复兴从意大利开始,那么意大利的文艺复兴则是从文学开始的。虽然14世纪之前的意大利文学获得了一定的发展,但在教会对书籍的严格控制之下,没有真正实现个人的自我解放。

    但丁、薄伽丘、彼特拉克、马基雅维利在作品中大声疾呼呐喊,期望开启民智,然而这一光芒的绽放需要有才智的人及大量书籍作补充。

    但当时的意大利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美第奇家族为了促进文艺复兴的发展,花巨资聘请人去世界各地搜集古代文稿、著作,但他们从国外购买的一份中世纪的文稿竞然被放置在寺院无人问津。

    哦,是的,每个城市都有图书馆,那是文明的象征。

    常年在图书馆读书的人一个城市寥寥无几,跟跑步的人一样少。一天,薄伽丘突然雅兴大发,参观了某座寺院的藏书库,令他吃惊的是,那些僧侣正在将昂贵的文稿撕成一片又一片,卖给那些同样无知的人们。

    原来这群平民希望通过这个免除灾害,消除病祸,他们把它当成护身符了。

    有谣言说,文艺复兴和圣殿骑士团的财富有关联,为了人身安全,花大钱买船票是人之常情。

    但是14、15世纪的威尼斯并没有人们想的那么富裕,黑死病和战争让人口锐减,水手们吵嚷着要加工资,造船的木材价格不断上涨,陆上军队节节败退,海军要是也完了威尼斯就没有自保的力量。

    一个有钱却没有自保能力的城市会引来贪婪的窥伺,不是别的国家的海军就是海盗。

    即想享受财富带来的欢愉,又舍不得为了安全而投资,逃税是很多富豪都会干的事。

    威尼斯的富人把窗户堵了,然后画上假的,保持建筑的美感。

    这事中国人也干过,很多贵族逃税又占有大量土地,造成国家税收减少,在安史之乱爆发后唐朝进行了税制改革,由租佣调改为两税法。

    国家没有钱,又对外频繁发动战争,军功得不到奖赏不说,社会地位还低,士兵产生不满情绪,进而哗变。

    作为被占领国,意大利人不喜欢拿破仑,但英国人对拿破仑的感情是大众对英雄的感情,敌人与敬仰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敌人因其强大,而愈发受到尊重。

    拿破仑说:“如果一个国家的军人还不如商人受人敬仰,那么这个国家离亡国就不远了。”

    斯大林说:“一个在军人待遇上精打细算的国家,是在为下次战争赔款做准备。国家假装关心军人,军人也假装保卫国家。”

    军人之所以应该被人尊重,并不是因为军人两个字,而是职责,但是威尼斯共和国这个国家非常特殊,它的国土是一片用木头支撑起来,飘在海上的城市,并不像法国一样有坚实的土壤。

    国际法中漂浮的甲板也是领土的一部分,在七月革命后法国也开始了共和国体制,查理十世在位期间曾对为拿破伦效力的军人实行了大清洗,恢复了土地贵族的权力,赔偿六十五万法郎予曾在法国大革命中损失了财产的旧贵族,他抬高了资产阶级的地位,却依旧依靠旧贵族势力,这和英国削弱土地贵族权力,提高资产阶级、工人的参政权是截然相反的。

    面对灾难和恐惧,国王和贵族是不会跑的,只有平民可以。

    一个平民却要求得到贵族的尊重,在满足自身安乐和尊敬的过程奢侈产生了。

    奢侈的富翁贵族在长安洛阳做着纸醉金迷的梦,一直等到安禄山的军队来了才清醒过来,在惊慌失措的时候发现皇帝已经走了,更糟糕的是流民闯入了那些戒备森严的豪宅里,叛军没有破城长安就先沦陷了。

    在要钱还是要命的选择中,清醒的人选择要命,可是犯糊涂的人大有人在。

    圣殿骑士团从东方搜集的财富给他们带来了杀身之祸,法王需要军费,直接捏造了一个借口动手。

    拿破仑巴拿马一样需要钱扩充军队,比起那些资产阶级和贵族,他似乎更喜欢古老的传说,他抢劫了艺术品和大量书籍,那些石头雕塑可不是真金白银。

    要找到威尼斯人保护过圣殿骑士团的证据需要“账本”,又或者是活着的骑士团成员后代,以及知道那段历史的人。

    听说共济会的背后有犹太人,如果威尼斯再次通过成立“瑞士银行”成为亚得里亚海的明珠,那么就少不了犹太人参与,会计这个职业会非常紧俏的。

    为什么选择威尼斯而不是伦巴第的首府米兰呢?威尼斯正在沉没,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富豪存钱是希望把它放在安全的地方,米兰有坚实的陆地,威尼斯又用什么来打败他呢?

    米兰亦是名副其实的金融中心,集中了全国90%的金融交易。

    威尼斯人依旧相信神,有两座教堂为证。

    艺术和贸易以及信仰,哪个更高?

    波莫娜莫名有种自己是沙龙女主人的感觉,聪明的人们围在她的身边谈论,而她只需要负责傻笑、提供食物和场地就可以了。

    对现代人来说摩洛哥是个藏钱的好地方,古代那也是个动荡的地方,它就像是一个存钱罐,只看有没有缺钱花的人愿意撕下文明的伪装,和拿破仑一样动手抢劫了。

    在欲望面前,一切道德和法律都会失去作用。

    它产生的动力让人类不断前进,禁锢它会阻止进步,谁还想过一次黑暗的中世纪?

    同样它产生的破坏力也惊人,有多少文明古国被它毁掉了,它们甚至不像托切洛岛一样,留下点教堂民居的残垣断横,只有最坚实的地基留下。

    一般的木头,被水泡了就开始烂了,威尼斯地基是无数树桩制造的,土地因潮水涨退,时开时闭,房子宛如水鸟一般,时而浮于水上,时而收起双翼,在地面歇息。

    它之所以会沉和木头没有关系,而是曾经保护岛上的人不被岸上的人伤害的水。

    亚得里亚版块下沉,海水因为全球气候变暖而不断上升,这颗海里的明珠终究还是要回到大海。

    那是另一种无可奈何,似乎除了叹息之外,真的没什么好做的了。

第二十九章 “后院起火”

    哥特式的建筑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黑暗,威尼斯最漂亮的哥特式建筑是作为美术馆的“金屋”,第二漂亮的哥特式建筑则是总督宫,其表面几乎看起来像是花边的,上面铺有粉红色的维罗纳大理石,并被优美的拱形窗户刺穿。

    宫殿的主要入口是德拉卡塔门,位于总督宫和圣马可大教堂之间,上方是总督弗朗切斯科·福斯卡里跪在圣马可狮子之前。

    在威尼斯共和国,个人屈服于国家权力,现在的雕塑是原始雕塑的19世纪复制品,当拿破仑的军队入侵威尼斯时被摧毁。

    如果换一个时期,拿破仑那样的士兵早就上军事法庭了,他在军队里的时候就桀骜不驯,能打胜仗又不听命令,入侵意大利的时候他对长官的命令是能拖延就拖延,哪有可能会成为法国皇帝。

    威尼斯共和国是贸易国家,能结交朋友就尽可能结交朋友,热那亚人是威尼斯人的竞争对手,罗马教廷、威尼斯、佛罗伦萨、那不勒斯和米兰是五个旗鼓相当的国家,尽管规模和性质有很大差异,但大致上维持着政治势力上的均势,这种态势是不利于意大利统一的。

    外国人对意大利的影像是一个艺术的宝库,它富庶而分裂,军事力量薄弱,是不难击败又获利颇丰的战利品。

    事实上意大利人也有雄心,毕竟罗马在他们的土地上,弗朗切斯科·福斯卡里和米兰人的战争不是贸易纠纷,而是兼并战争。

    由于财富殷实,总能按时关饷,威尼斯供养雇佣兵扩充国防的方针也很成功,威尼斯海军纵横地中海。

    同样的办法用在陆军就不行了,节节败退的战果导致原本和威尼斯结盟的佛罗伦萨和米兰结盟了。

    花了那么多钱打仗,还打输了,十人团最后决定逼退这位威尼斯总督。

    丹多洛家族在威尼斯享有很多特权,但并不是每个丹多洛家族成员都可以享受,血缘是一个纽带,却不决定一切,在安德利亚丹多洛之后就再也没有哪个丹多洛家的人担任威尼斯总督了。

    威尼斯共和国是共和国,不会有“皇室”产生,皇帝往往都有军功在身,弗朗切斯科·福斯卡里只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子没有了,他想“父死子继”的传位模式就不可能发生了,在威尼斯共和国不会成为第二个罗马共和国,也不会有第二对凯撒和屋大维这样的父子产生。

    不少人运气很好,出生在豪门,一出生就锦衣玉食。

    共济会似乎并不只是在欧洲发展,在亚洲也有会员,坂本龙马有一张照片,也是把手插在怀里的,有人说是巧合,也有人说他就是共济会的成员,倒幕战争其实就是一场“下克上”的内乱,下级武士要将德川幕府的大名阶级和天皇的宫家推翻。

    以前的武士继承了父亲头衔就会有俸禄,浪人没有,而且长洲萨摩那些地方远不如京都富裕。

    穷国征服了富国,又重复富国毁灭的过程,我们不是不能接受不平等,而是不愿意被压迫的是自己,如果自己是既得利益者,谁还会抱怨命运不公?

    西弗勒斯有趣的地方就是他是个被命运不公对待的人,却敢于直面它,反倒是以前的大赢家西里斯布莱克抱怨命运不公了。

    婚姻是最好的打破这种阶级壁垒的方式,“门当户对”那种思想迟早要出问题的。

    拿破仑害怕威尼斯人,甚至于将他们的狮子给毁了,他想当皇帝,个人意志凌驾于法律和共和制之上,但威尼斯人擅长阴谋诡计,拿破仑和约瑟芬没有孩子,沙皇之所以会把妖僧拉斯普京带进宫廷是因为他能治好皇太子的病,古罗马帝国时代那种女婿和养子继承制被人遗忘了。

    男人有多么看重女人生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自己的遗产是不是要交给和自己无血缘关系的人来继承?

    只要他和掌权者有血缘关系读书习武有什么用?反正迟早家产要被他继承。

    第一个想到用纸擦屁股的人一定这么想的。

    十字军被威尼斯商人给耍得团团转,奸商固然可恶,但是十字军自己一样有问题,“底线”没划清,君士坦丁堡是抵抗异族入侵的桥头堡,如国君士坦丁堡还在基督徒手里,何至于有后来奥斯曼帝国的扩张?

    踩着这根底线了,脑子就该清醒警惕了,还不开动脑筋想对策,那么就是利令智昏,交智商税的命了。

    墨菲定律里如果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种选择方式将导致灾难,则必定有人会做出这种选择。

    根本内容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拉几十条船做成浮桥,陆军就能上岸,泻湖也没法保护威尼斯了。

    拿破仑抢走了很多书,平时觉得没什么用,现在要用了只能去都灵碰碰运气,不过现在莫尼卡和阿里桑德罗宏伟大梦的第一个难题不是这个,而是说服沉睡的狮子们接受他们的计划,停止发展旅游业,转而将银行业弄到自己的国家来。

    威尼斯现在穷到卖家产了,不只是名画,连岛屿都要卖出去,威尼斯这种国际旅游热门城市,租一个岛肯定要花很多很多钱,为此市政府展开了一个宏伟的房地产开发项目,请了专门的人来设计,新开发的岛将和利多岛一样,有高端游艇会所、公园、酒店、餐厅、网球场、高端商务区等等,一个太平洋上的小岛也要好几千万美金,何况是威尼斯,九十九年租金1亿应该没问题。

    只是市政府租出去的不是托切诺,或者是布拉诺,而是瘟疫岛波维利亚,总有傻瓜不知道关于它的历史,贪便宜上当的。

    谁会去那个闹鬼的岛上度假呀?

    莫妮卡也是从老师那里知道这个计划的,本着“变废为宝”的想法,还有不少本地名流支持,看来“意呆利”的这股劲头也吹进威尼斯了。

    他们在托切罗呆到了下午,然后就启程去拉扎雷托。

    这个岛据说有“Magiaposthuma”出现,在16世纪瘟疫爆发时期为患病者的休养地,谁都不知道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麻瓜考古界首次成功再现了当时人们驱赶吸血鬼的仪式——把砖块塞进吸血鬼的嘴里。

    “根据史书记载,当时的下葬时都要被裹上一层裹尸布,过一段时间后有些裹尸布嘴部的部分会被地下的小虫或细菌吃掉,这样死尸的嘴部就会暴露出来,往往在患者还没有真正死去时就将他们仓促掩埋,这些人临终时都痛苦地挣扎,最后都变成了吸血鬼。”莫妮卡说,她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些奇怪的知识“这种吸血鬼听起来和那些优雅的吸血鬼可不一样。”

    “那不是吸血鬼。”波莫娜看着头顶的天空说,海上依旧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那是什么?”

    “摄魂怪。”波莫娜说。

    这是一个新名词,莫妮卡根本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

    “放弃希望就是通向地狱之门。”波莫娜无奈地说,让威尼斯共和国这头睡狮重新醒来好像是不可能的。

    难怪欧仁和海明威自杀了。

    既然暗喻的方式讲不通就明说,藏着掖着不是她的风格,伦敦瘟疫时救命的医生也要赶走,麻瓜就是麻瓜。

第三十章 禁忌之地

    从9世纪开始,就有一座教堂屹立在拉扎雷托岛上。

    从公元8世纪开始,亚美尼亚国家先后遭受过阿拉伯人、拜占庭、鞑靼人的侵略,有一部分人逃到了国外,还有一些人则选择了当雇佣兵,最早与中国建交的拜占庭皇帝希拉克略就是亚美尼亚人。

    除了黑死病之外,麻风病也是一种恶性传染病,这座教堂一开始是用来做麻风病疗养院的,但是随着附近岛屿上得黑死病的人越来越多,这里就变成收治黑死病的疗养院了。

    麻风病人的守护神是拉撒路,教堂的圣坛壁画上画的就是拉撒路在山洞里被耶稣从坟墓中唤醒复活的场景,除此之外教堂四壁全是白色的灰泥,没有安康圣母教堂那么华丽的穹顶、雕塑和吊灯,屋顶塌了一半,藤蔓植物顺着破洞长了进来,显然这个教堂和这个岛都已经被废弃了。

    本笃会是天主教隐修会之一,标志是十字架和犁,会士们除完成日常的灵修活动外,还誊抄古籍及从事别的工作。

    在教堂的左右两翼是两条很长的回廊,它们和一排杉树林共同组成了一个院落,这里都是宿舍,那是以前僧侣居住的地方,院子的另一边是个双层拜占庭风格的楼房,那里才是隔离病人住的。

    “你知道,那把石椅子,其实还有个传说,谁坐在上面一年内就会结婚。”阿里桑德罗干巴巴地说,这异样诡异的气氛似乎让他觉得害怕了。

    “隔离点在新岛,那边现在只有考古俱乐部的人会踏足。”莫妮卡说“那里曾经被当作军事基地,为了修军火库,他们把教堂的钟楼拆了。”

    “考古俱乐部?”波莫娜问。

    “有个小子,他邀请我跟一起他参加考古夏令营。”莫妮卡歪着脑袋回忆“他叫弗朗西斯科还是安东尼奥?”

    “为什么它被废弃了?”波莫娜又问。

    “因为墨索里尼倒台了?”莫妮卡犹豫不决得说。

    “就跟阿尔巴尼亚一样。”西弗勒斯冷淡得说“麻瓜也喜欢研究黑魔法。”

    “阿尔巴尼亚有什么?”莫妮卡立刻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她。

    一直以来波莫娜都忽视了一个问题,摄魂怪并不是没有五官,而是被裹尸布给挡住了,原本是嘴的地方看起来像个洞,那个地方应该是被某种黑暗力量给侵蚀了。

    早期阿兹卡班吸引了麻瓜水手来,黑巫师用裹尸布将他们还活着的时候下葬,也许他们和那些还没完全死的病人一样,他们会在极度痛苦和无助中挣扎,结痂的手掌也许是抓棺材板的时候留下的,当勇气和希冀消退,虚无逐渐占据内心,人也会坠入黑暗之中,当他们放弃希望,不再挣扎的时候,“起来”的就不是人了。

    “摄魂怪是不是实心的?”波莫娜自以为有趣得问。

    老蝙蝠瞪了她一眼。

    “特兰西瓦尼亚和匈牙利盛传巫师会用Magiaposthuma的尸体烧成灰传播瘟疫,如果摄魂怪没有身体,那么毁灭了他们的身体能不能消灭他们?”波莫娜对西弗勒斯说,然后对莫妮卡说“我是专门研究吸血鬼的,你要是想看真正的吸血鬼就去特兰西瓦尼亚,我记得他们正在出租自己的城堡。”

    “我记得摄魂怪大量繁殖的时候,麻瓜也在失踪。”西弗勒斯沉静地说“他让它们看着我。”

    波莫娜想起了飘满了摄魂怪的霍格沃滋。

    所有关于快乐的记忆都失去了,只有冰冷和压抑,没人再觉得上学是件幸福的事了,即便学的是魔法。

    波莫娜取出魔杖。

    “ExpectoPatronum.”

    随着白色的烟从魔杖喷出来,它变成了一只天鹅,两个麻瓜青少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都惊讶地叫出了声。

    “干什么?”她朝着正用死亡凝视瞪她的老蝙蝠耸肩“这是黑魔法防御术。”

    “真漂亮。”莫妮卡赞赏着看着那只天鹅守护说“我能摸摸它么?”

    “它没有实体亲爱的,你什么都摸不到。”

    “见过鸭子走路么?天鹅在陆上走路没比它优雅多少。”他尖酸得挖苦着。

    “你的守护神不跟我一样?”她毫不示弱地回敬,老蝙蝠抿着嘴没做声,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哦,梅林的胡子,那个牙尖嘴利的斯莱特林院长居然被赫夫帕夫老是保持乐观的傻瓜院长说得哑口无言。

    果然来了上帝的居所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

    “哈哈哈。”她得意地大笑,然后取出了韦斯莱把戏店的魔法烟火,它就像游走球一样到处乱闯。

    别的人来威尼斯都是寻欢作乐的,她却总是碰触那些苦难,她这蜜月怎么过得那么奇怪。

    “拿破仑毁了我们的城市。”阿里桑德罗沉痛地说“墨索里尼给我们修了桥,有了桥才有了水管,让我们有自来水喝,我们才能像真正的现代人一样生活,不然我爸爸也和其他人一样离开威尼斯去米兰了。”

    “他说的是那条威尼斯通往大陆的桥。”莫妮卡面无表情得说“拿破仑收走了所有的艺术品和珍宝,然后让奥地利人统治我们,很多人家一贫如洗,他们封锁了港口,不让粮食运进来,霍乱和饥荒肆虐,但我们没放弃抵抗,我们威尼斯是最早开始意大利独立战争的城市。”

    “我知道。”波莫娜看着莫妮卡说。

    “有没有可能,不让威尼斯再次独立?”莫妮卡问“当意大利人我觉得挺好的。”

    “你害怕会让意大利再次分裂?”西弗勒斯问。

    “我不喜欢那样。”莫妮卡摇头“太多战争了。”

    “独立战争最后回归的是威尼斯。”阿里桑德罗说。

    “梵蒂冈呢?”波莫娜问。

    “我还不够聪明回答你这个问题,太难了。”阿里桑德罗说“大轰炸没有毁了我们,反而是当我们驱逐犹太人差点毁了这个城市。他们确实不是好邻居,但我觉得有点过头了。”

    “那是你没见着他们要帐时穷凶极恶的模样。”莫妮卡冷冷得说“安吉拉可真是走运……”

    “够了。”波莫娜喝止了他们。

    有的话题真的该适可而止,不然会成为讨人厌的人的。

    “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保护你们的城市。”西弗勒斯说“我记得1966年曾经发过一次大洪水它差点消失了。”

    “哦,这就是你说的威尼斯要沉了的原因?”波莫娜恍然大悟道。

    “但它没有沉,很多爱这个城市的人愿意帮助我们。”莫妮卡抿着嘴“其实我们也不是那么讨厌游客,只是讨厌那种喧嚣。”

    “还有保障住房。”阿里桑德罗说“阿莉西亚还没申请到么?”

    “闭嘴。”莫妮卡烦恼得说。

    “游客是很烦人,但他们要是不来了,就更烦人了。”波莫娜看着这个荒凉的岛说,远处可以看到拥挤的威尼斯主岛。

    终日为食物奔波是很烦人,可是食物让我们感到幸福,这就是生活,痛并着快乐。

    “活人都获得那么挤了,还要在教堂里安葬死者?”

    “教堂里只有墓碑,公墓在米迦勒岛上。”莫妮卡说。

    “哦,你们想参加总督宫的神秘之旅吗?”阿里桑德罗忽然问。

    “得了吧。”莫妮卡夸张得挥舞着双手“他们不会感兴趣的。”

    “半夜,等闭馆之后,我找朋友带你们进去。”阿里桑德罗神秘得说“记得带上面具。”

    “你们的市长是威尼斯人?”波莫娜问。

    “当然。”莫妮卡狡猾得笑着说“餐馆宰了小气鬼游客,市长觉得骄傲,他认为来威尼斯就是要花钱的,你觉得他说的对吗,游客?”

    波莫娜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宰了一点钱而已,威尼斯的奸商可是骗得十字军去劫掠君士坦丁堡,没把游客忽悠上卖奴隶的船已经是时代进步了。

    毕竟21世纪奴隶制已经不合法了,在中世纪的时候威尼斯人就是有名的奴隶贩子了,连现代的威尼斯人都算计不过,何况是古代的。

    现代人回古代基本上是没什么生存希望的。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波莫娜搂着莫妮卡的肩膀说。

    “你不看万人坑了?”

    “这个地方最好不要来了,给亡者留一点清静。”波莫娜问“那个考古俱乐部迟早会惹麻烦的,他们模仿的不是驱魔仪式。”

    “黑魔法。”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补充“我能感觉到。”

    “麻瓜也能用黑魔法?”

    “我不知道,也许他们找到了什么道具。”西弗勒斯说。

    “我看过一部电影,主角弄到了埃及人的亡灵之书,然后就能召唤死者大军了。”阿里桑德罗接嘴道。

    “他们能请来圣母玛利亚保护这个城市,怎么就不会招来其他的呢?”西弗勒斯说“这个岛最好让它在地图上不可标记,意大利魔法部是干什么吃的?”

    “看来巫师的政府也很低效,根本不能指望他们。”莫妮卡感慨地说“妈妈咪呀,我真怀念威尼斯共和国。”

第三十一章 大海的婚礼

    一个初夏的早晨,淡粉的阳光透过长廊拱顶的空隙照进来,在柱子和柱子之间,光和影不断交替,穿梭其中的男人微微转头,眺望着长廊外的风景。

    远处是蓝而渐白的天空,还有海岸线以下缓缓出现的白色风帆,那些是远航归来的商船。

    近处的码头边,划着小船的渔民将刚捕获到的猎物运到水上集市去卖。

    这是威尼斯寻常的一天,也是不寻常的一天,每年在耶稣升天节的前后15天中,身为威尼斯总督的他就要“结婚”一次。

    在信仰基督教的王公贵族中,禁止一夫多妻制,但威尼斯公爵仍然被允许每年重结一次婚。也就是说,首领虽然反复地结婚,但绝不是真的在过婚姻生活。

    他与亚得里亚海结婚了,大海就是他的新娘,他要乘着船把一枚金戒指投入海洋里。

    这个传统持续了好几个世纪了,没人知道为了什么,普通平民为了这一天会摆设摊点,而总督则要在利多岛举行完仪式后返回圣尼科洛教堂举行弥撒。

    它俨然变成了一个盛大的节日,人们开设集市,摆放货架,展开各类大型文娱活动。

    最精彩之处是像举行狂欢节庆典一样,戴着假面具的人们向小巷出发,以此隐蔽自己的身份,沉溺于整夜的享乐之中。

    这个仪式一直持续到1797年,因为受到拿破仑军队的进攻了永久中立国威尼斯共和国,进城时他烧了码头,在“与大海结婚”仪式中使用过的豪华游船“桑多洛”(Bucintoro)也被沉入了海底,随着威尼斯共和国的灭亡,“与大海结婚”的习俗也消声灭迹了,此时海上霸权已经转到了荷兰和英国的手上。

    但是近年来,这一仪式又有所复活,由市长代替“元首”将戒指投人海中。

    有人传说威尼斯的布拉诺岛附近有人鱼,她们会引诱男人,然后将他们拖下海去。

    在童话故事里,却有一只小美人鱼,她对人类好奇极了,于是她攀在一艘路过的船沿上,偷看舷窗里的情况,她看到了一位年轻的男子,船上的人称他为王子。

    这时天色突变,一场猛烈的暴风雨来了,顷刻之间,巨浪吞没了这艘船,船上大多数人爬上了一只小救生艇,但王子因为头部受伤,跌入了水中,小美人鱼救起了王子,同时也爱上了他,她希望能有一双人类的双腿,于是就去找了海底的女巫。

    女巫跟她说,她可以帮助小美人鱼,但是有一个条件,希望人鱼能把她美妙的声音送给女巫,当她的尾巴变成脚的时候,走起路来会像刀割一样疼痛,还有,如果王子与别人结婚,她将会化成泡泡而死去。

    小美人鱼答应了她的要求,喝下了魔药,全身觉得非常的难过而昏过去。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她被人救了,救她的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王子。

    但是人鱼公主却无法回答,因为她已经把声音送给了魔女。

    王子把人鱼公主带回了城堡,并给她穿上华丽的衣裳,城堡的人都十分称赞人鱼公主的美貌,唯独王子没有在意,因为他爱上了邻国的公主,她说是她上次救了王子的命。

    “不对!不对!王子,是我救你的呀!”人鱼公主喊叫着,但是王子仍然听不见。

    王子终于和那女孩结婚了,在回国的船上,人鱼公主伤心的哭泣着,这时候从海中传来姐姐们的声音:“为了要救你,我们去求魔女,并用我们的头发换来这把宝剑,你就用它来杀死王子,用王子的血涂在你脚上,就会变回人鱼。”

    “你要鼓起勇气去做,否则明天一早,你将变成泡泡死去。”

    人鱼公主下定了决心,在王子睡着时进入他的寝宫,但是看着王子安祥的脸,怎么也下不了手。

    黎明时,人鱼公主在甲板上自言自语地说:“王子!再见了。”于是人鱼公主的身体慢慢地,化做了许多五彩缤纷的泡泡,往粉红云彩的深处飞去。

    没人说总督举办的婚礼是不是在弥补小美人鱼的缺憾,那只是一个童话,更何况人鱼只是一个传说。

    然而故事里面的王子是值得爱的,他并没有因为小美人鱼的美貌迷惑,将自己的忠诚给了那个他救了的人,可是他没有认清,邻国的公主并不是他的救命恩人。

    有的时候,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一样会不择手段。

    也许王子在知道真相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总督一样,每年丢一枚结婚戒指到海里,祭奠那个海的女儿,给她一个体面的婚礼,为此他制造了一艘镀金的船,而那艘船则被一个矮个科西嘉人沉到海底去了。

    利多岛是个细长的小岛,横贯威尼斯的东南,是闻名国际性的疗养胜地。

    在岛上有很多沙滩是私人的,岛的东侧也有政府经营的海水浴场,那里才是举行“婚礼”的地方。

    这条沙滩分隔亚得里亚海和泻湖的一长串岛屿之一,可说是威尼斯的天然防波堤和城墙。

    原先并未加以开发,直到19世纪才逐渐发展成现代化的休闲中心,靠亚得里亚海侧的绵长沙滩成为吸引游客的焦点,不断兴建的大饭店、夜总会、赌场、剧场,把此地点缀得喧闹繁华;威尼斯电影节每年在这里举行,是利多岛夏天最大的盛事,吸引了无数游人到来;不过,这种情形只限于夏天,一到观光淡季,岛上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威尼斯是全意大利的骄傲,威尼斯是全人类的遗产,在世界上独一无二。

    这并不是旅游宣传语,而是事实,在人类已有文明史上从没有一个坚持了1100年的共和国,也没有谁会花那么多精力,去修建一座如海上的泡沫一样浮华美丽的城市。

    为了保护这个世界文化遗产,从2003年开始便启动了“摩西计划”,该工程计划在威尼斯泻湖的3个入口处安装78个水闸,将泻湖与亚得里亚海隔开,水闸建成后可在未来100年内保护威尼斯免受最高3米涨潮、海平面上升60厘米的威胁。

    半世纪以来最严重的洪水使这座被美誉为“亚得里亚海明珠”的城市濒临深渊。

    在圣经故事中,摩西是分开海水拯救以色列百姓的先知。而“劫数”不断的威尼斯人仍在等待着他们自己的“摩西”。

    面朝威尼斯泻湖那边是黑色的贡多拉,它们穿梭在河道和海面上,还有那有着尖屋顶和彩色窗楣的特色邸宅、教堂和修道院。

    朝向亚得里亚海一侧是薄薄的金色沙子,还有迎着海风飞翔的海鸥,以及夕阳下变成粉色的云彩。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带给她的感觉美妙。

    那不是一个纯洁的吻,而是带着一点情欲,混合着热情,又因为全情投入,而让她觉得难以招架。

    她缓缓地躺下,就像小美人鱼,而“混血王子”则解开了他身上的黑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白衬衫。

    莎士比亚说过:即便是堕落的天使也是发光的,良善的小人不论怎么伪装都难掩他的本色。

    他的灵魂虽然不是纯洁无暇的,因为他犯了谋杀罪,却并不是无可救药的。

    就像威尼斯总督弥补了小美人鱼一个婚礼,她觉得这个人应该得到一点奖赏,为他曾经所做过的一切。

    这世上真的有那种傻瓜白痴,会为了爱会不顾一切,“任何东西(Anything)”都可以付出。

    Wisemensay,onlyfoolsrushin智者说,只有愚者才沉溺爱情。

    But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但是我情不自禁与你坠入爱河。

    ShallIstay,woulditbeasin若这是桩罪,我是否该就此止步?

    If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如果我情不自禁与你坠入爱河。

    Likeariverflows,surelytothesea如百川归海,多么自然而然。

    Darlingsoitgoes,somethingsaremeanttobe就让你我随缘,若此情命中注定。

    Takemyhand,takemywholelifetoo牵住我的手,也请带走我整个生命。

    For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因为我已情不自禁与你坠入爱河。

    “这就是你带我来威尼斯的原因吗?”她问他,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比你想的要好多了,对吧?”他骄傲地坏笑着“你居然以为我会逃跑?在你眼里我还是个懦夫?”

    “不……你很勇敢,西弗勒斯,但你不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谁还比我更勇敢?”他坏脾气得问道。

    “勇而无脑的莽夫,你比他们少了点勇气,多了点智慧。”

    他很情绪化得笑了。

    “好女孩,值得奖赏。”他轻柔地说“你想要什么姿势?”

    “哦!”她尖叫着,狠狠捶了他肩膀一下,就算海滩上就他们两个,这么问也太丢人了。

    “我爱你,公主。”他忽然变身请圣,用低沉的嗓音说“我们终于幸福快乐得生活在一起了。”

    “莉莉呢?”她无助地问。

    “她一直在我们心里。”他摸着她的心口说“那天我对神发誓,我不会再让我爱的人离我而去了,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我不会……”他越说越小声,像是在说梦话“今天,我遇到一个吸血鬼,他跟我说,他就是传说中那个被打死的奥地利士兵,他的妻子已经成为死了,但他却不敢死,因为他害怕死后见不到她,那才是地狱,她不该让他活过来,她不该和魔鬼做交易!”

    “做交易的是女巫,她作弊了,用隐形斗篷骗过了死神。”波莫娜说。

    “不,那是谎言,她就是那个女巫,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出现过。”西弗勒斯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像他那么活着,他是个活死人,你还记得那个传说吗?麻瓜爱上巫师会对他们特别忠诚,他想死不敢死,活着又受罪,他求我帮他,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甚至于你是我妄想出来的,没人能像你这么完美……”

    “我不完美,西弗勒斯,你瞧。”她脱掉了上衣,露出了胸口“我一点都不丰满。”

    “粉色的。”他盯着她说“我喜欢这个颜色。”

    “你说谎。”她抱着那个咬她脖子的男人迷迷糊糊地说“你明明讨厌粉色。”

    他好像没空理她。

    “情人节那天,洛哈特把整个礼堂都布置成粉色的了,你当时的表情……啊!”

    他略施小惩,让她闭嘴,然后继续享用他新婚的娇妻。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愚蠢的男人,居然觉得游戏比女人好玩,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上面?

    威尼斯人的作品大胆奔放,注重感官享受,熟练地运用色彩,吸收了文艺复兴鼎盛时期的精华,既有拜占庭的金碧辉煌,也有阿拉伯的精细华丽。

    那些挂在教堂里的画都是贡品,拿破仑取走了迦纳的婚礼等于是冒犯了她,难怪他身为皇帝,也有人敢睡他的皇后。

    如果男人们真的惧怕他,就没人敢那么干,除非他疯了,或者是被爱神诅咒了,皇后也敢碰,怕是嫌命长了。

第三十二章 垂直城市

    如果翻阅旅游杂志,不论是京都还是佛罗伦萨,这些城市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没什么高楼,城里的制高点一般是佛教的塔或者是教堂的钟楼,就连伯尔尼的制高点也是一座中世纪的教堂。

    威尼斯主岛的制高点是圣马可教堂的钟楼,但是这座城市的建筑普遍都是三四层楼。

    这是主岛的面积所致,世界上第一座“摩天大楼”是在贫民区建造的,地点是希腊克里特岛上,那个小岛是希腊神话和欧洲文明诞生的地方。

    神话中的米诺斯是由宙斯与他的情人欧罗巴所生。宙斯曾化身为公牛与欧罗巴相见,以此躲避天后赫拉的加害。因此,欧罗巴的儿子米诺斯从不使用壮牛向神祭祀,此举触怒了神。神让米诺斯的王后与公牛相爱,生下了牛首人身的怪物米诺陶。从此吃人怪兽米诺陶使克里特人陷于恐怖的旋涡。米诺斯决定请当时希腊杰出的建筑师代达罗斯在克诺索斯宫内修造了一座迷宫,用来隐藏米诺陶。当时雅典是克里特的附属国,米诺斯命令雅典王每9年送7对童男童女到克里特岛,放入迷宫中喂养米诺陶。

    雅典王子忒修斯决心为民除害,随童男童女来到克里特岛、克里特公主阿里阿得涅与忒修斯一见倾心赠与他魔剑与线团。忒修斯提着魔剑进人迷宫,将线团放开作为标记,经过殊死的搏斗,杀死了米诺陶,并循标记离开了迷宫。

    神话中的克诺索斯宫长埋于地下3千余年而杳无音信,很多人认为那是子虚乌有的传说。

    直到1878年,伊拉克里翁的考古学家偶然发现了一座古城遗址,并在那里发现了古代钱币和陶瓷残片。1879年,古城的发现者、考古学家米诺斯·卡洛凯林诺斯开始对古城进行发掘,但因受到当时统治克里特岛的土耳其政府的强烈反对,最终不得不停止正在进行的考古发掘。

    正当克里特人与土耳其人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时,英国学者阿瑟·伊文思斥巨资买下了这片土地。

    土耳其人与克里特人都没了继续挖掘的权力,伊文思从1900年开始在克诺索斯遗址上进行大规模的发掘,发现了与神话传说中相似的宫殿遗址和大量的珍贵文物,使这座规模宏大、结构纷繁复杂、室内装饰精美绝伦的豪华宫殿得以重见天日。

    这座宫殿始建于公元前2000年,最后一批建筑完成于公元前1600年。在这400年中,克诺索斯宫曾多次受到地震的破坏,然而地震也赋与了克里特的建筑师们充分施展才华的机遇。他们发挥高超的建筑技艺,使不同时期的建筑物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并使这座不断让这座宫殿更加壮丽辉煌。

    一个小岛的面积有限,富有的人占了大量面积的土地,穷人住的地方越来越小,最终只能垂直向上延伸。

    在威尼斯卡纳雷乔区有一块七英亩的区域,那里是除了**桥附近外有名的平民窟。

    “贫民区”这个词实际上起源于威尼斯,在犹太人到来之前那里是铜铸造厂。

    他们在这座城市工作了几个世纪,却是他们第一次被允许在城市里拥有自己的居住区。

    五百年前,威尼斯官员们欢迎外国犹太人来到这个城市来,按照当时的标准,这是一个很大的让步,是犹太人自己协商的结果,与现代宽容观念无关,威尼斯接纳的同时也在排斥他们,但这已经比其他地方好多了。

    牛是吃草的动物,也许那些童男童女并不是被半人半牛的米诺陶吃了,而是陪着孤独的他在一起,在迷宫里玩捉迷藏。

    威尼斯的街道错综复杂,犹如迷宫,建筑师们将不同时代建筑的精华添加在自己设计的作品上,最终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然而岛的区域太小了,当社区开始发展时,唯一的空间只有向上。在泻湖上造地需要大量的木头,何况房子占地面积太大了,街道就会变得错综复杂,在各种条件的制约下宫殿也和贫民窟的房子一样垂直向上修建。

    曾经有一个名叫萨拉·科皮奥·萨拉姆的富有西班牙裔商人的女儿,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成为了一位发表过作品的诗人。她还开办了一个文学沙龙,接待基督徒和犹太人。后来这个神奇的女人以最可怕的方式被指控了,她否认灵魂的不朽,这对犹太人和基督徒来说都是异端邪说。

    有一本她出版的书,是她否认这些指控的宣言,然而她的生活变得很悲惨,没人愿意再去她的沙龙,她被仆人抢劫,在社会上被边缘化。

    如果一个人与这个世界存在太大差异,这就是下场,人终究还是群居动物,有一定的趋同性,差异太大就会被排斥。

    女孩强行和男孩一起抽烟喝酒聊政治军事会让男孩子们觉得不舒服,同样女人聊天的时候,有男人加入也会有所顾忌。

    合群就需要作出妥协,西弗勒斯乃至于整个斯莱特林都是那种不愿意妥协,显得很不合群的那类人,带着这种人去参加沙龙会搅了所有人的雅兴。

    戴上面具混在狂欢的人群里就没关系了,谁都不认得他,他也不会因为带着面具而显得格格不入。

    威尼斯没有Club,尽管有很多营业到很晚的酒吧会有DJ现场表演,但主流的夜生活及社交还是歌剧院。

    歌剧起源于巴洛克时期,最初是由意大利佛洛伦萨的一群人文主义者为了复兴希腊时期的戏剧传统而创造的音乐形式,后来影响到了威尼斯,就像画派一样,威尼斯也有了自己的歌剧学派,此后半个多世纪里,威尼斯前后开放了十几家歌剧院,一大批有才华的作曲家、剧作家为之谱曲、写脚本,比较有名的有切斯蒂、卡瓦利等人。这个时期的威尼斯歌剧场面有时奢华到了夸张的地步,开始运用灯光、道具、布景等手段衬托剧情。

    从卢梭和华伦夫人、杜宾夫人的关系来看,混沙龙的其实没几个正经人,伏尔泰是个例,毕竟他别称“欧洲良心”。

    歌剧也不是什么高雅的艺术,卡瓦利写的歌剧《伊阿宋》描写的这样一个故事,阿尔戈英雄们到了科尔喀斯并见到了国王埃厄忒斯,国王向伊阿宋许诺完成那两个不可能的任务即可获得金羊毛。国王的女儿美狄亚被丘比特的箭射中而爱上了伊阿宋。伊阿宋虽然和勒穆诺斯岛女王依思菲勒有夫妻之实并有两个孩子,但是任然被美狄亚诱惑而陷入爱情。

    婚内出轨的奸夫,美狄亚不知道他已经结婚生孩子了,美狄亚为了伊阿宋叛国了,还杀了自己的哥哥把他的尸体弄成碎块,可最后结果是什么呢?

    原版的故事里,美狄亚对所有同情她的妇女们说“在一切有理智、有灵性的生物当中,我们女人算是最不幸的。女人到了年纪还不出嫁是不幸的;而要结婚,就得贴上重金购置嫁妆,结果却是为自己找了个主人;更糟的是,如果嫁个坏家伙更苦不堪言。因为离婚对于女人是不名誉的事,但我们又不能把坏丈夫轰出家门。这样,女人结婚后首先要学会的,是应该怎样驾驭丈夫。如果成功,那么生活便是可羡慕的,要不然,还不如死了的好。”

    卡瓦利的歌剧里,指责伊阿宋的变成了赫拉克勒斯。

    伊阿宋唱道:欢愉快乐充满我的灵魂,爱的喜悦已经够了不要再多,我不再向往更多,我已经拥有了足够的欢愉。在爱的腹中和甜蜜的束缚中,死也足矣。凶猛的柔情让我死在爱人的臂弯。够了,我不再向往更多,我拥有了足够的欢愉。

    赫拉克勒托就唱了:要不就放下武器穿裙子跟你的情妇过你软弱的生活,要不就当回一个战士去完成应有的战斗夺取金羊毛。

    伊阿宋非常犹豫。

    伊阿宋曾是个伟大的英雄,坚定的领袖。但是此时他的所有目标,夺取金羊毛,夺回自己的王国,全都随着情欲的弥漫流失了。连好友的指责也无法唤起他心中的斗志,面对各种妖魔鬼怪无所畏惧的他,在爱欲中犹豫不定。

    如果Florindo是忠诚的,我将坠入爱河。

    如果是忠诚的Florindo,我将坠入爱河。

    丘比特拉开了颤抖的弓弦。

    没关系,我会用一种看起来波澜不惊的方式保护自己。

    祈祷,哭泣和抱怨,我将再听不到。

    但如果他是忠诚的,我将坠入爱河。

    如果Florindo是忠诚的,我将陷入爱河。

    充满了中年男人式的痛苦迷茫。

    音乐在威尼斯不会和美国的迈克尔杰克逊一样,让看演唱会的人激动到晕过去,即便有意大利式的摇滚,也不会毫无节制。

    年轻人逛的夜店总是充满了喧嚣,Paradiso在老贫民窟里,拿破仑把犹太人区的门给拆掉后这个社区也逐渐消失了,再加上43年的驱赶,住客几乎都搬走了。

    有人把这家店给买了下来,装修成夜店,从一楼到房顶,所有人都在让人头晕眼花的荧光灯下“跳舞”。

    那光线,还有带着面具嘶吼尖叫的人们,波莫娜觉得这里很可怕,一点都不像是店的名字——天堂。

    她理解的天堂是刚才她呆过的海滨沙滩,有粉色的夕阳和粉色的云彩,不是眼前这种样子。

    “感觉怎么样?”莫妮卡兴高采烈地说,屋顶的空气要好一点,能看到威尼斯的风景,还有调酒师表演花式调酒。

    “我想拿着我的魔杖。”波莫娜戒备得说,难怪传说这里会有吸血鬼出没,那些血管里奔腾膨胀的年轻血液能让那些活死人感受到活着的感觉。

    “别喝这里的东西。”西弗勒斯看着那些酒,对莫妮卡和阿里桑德罗说“也许我理解错了狂欢的意义,我以为狂欢是为了庆祝自己活着,而不是在拼命找死。”

    “我要离开这儿!”波莫娜厌恶得说“这地方太臭了。”

    那是一种即便用高级香水也遮掩不住的恶臭,难怪奇洛要满身大蒜味了。

    当香味和臭味混合在一起,人们会分辨这两股气味的来源,都是臭味的话会忙不迭地避开,根本就懒得闻一下。

    真相是美丽又可怕的东西,真正的征服者绝不会试图逃离死神。他会欣然接受必死的命运,并知道活人的世界里有着比死亡更加糟糕得多的事情。

    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探索的是未知的领域,只有脑子糊涂的人才期盼永生。

    不要怜悯死者,怜悯活人,最重要的是,怜悯那些生活中没有爱的人。

    因为有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身处地狱还是天堂。

    人类在地球上已经生存了几百万年,而在这段漫长的时间过程中,人类一直在不断的进化。但是人类进化为什么没有走永生这条路?

    繁衍后代是生物的标志特征,人类意义上所说的繁衍,大概指的是通过交配产生后代的行为。

    几十亿年了,蓝藻基本上没有啥变化,因为海洋这样的水体是个基本稳定的环境,在长时间以来并没有变化。所以蓝藻这样的单细胞生物也就不用变化了。

    蓝藻一直都是使用细胞分裂的方式来繁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生物就是永生的。

    人类为了进化而放弃了永生,基因在不断得分裂重组中产生了不同的组合,以此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

    恐龙灭绝了,和人类同一时期的猛犸象、剑齿虎也灭绝了,唯有人类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

    这就是为什么巫师歧视吸血鬼的原因,即便他们在麻瓜眼里是优雅高贵的血族。

    本质上他们和虱子一样,都是寄生虫,没有人类宿主它们根本没法自己造血,因为他们不是活人。

    阿瓦达索命咒对他们是无效的。

    那种不留一丝痕迹,宛如睡着了一样的死相不适合他们,狼人变形后用阿瓦达索命咒依旧有用,虽然他们死时会保持狼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美观。

    但他们终究还是活着的生物,要经历生老病死的过程,而且还有莱姆斯卢平那样的好人。

    他在霍格沃滋的第一堂课就是用的博格特,他的麻瓜妈妈被他的巫师爸爸救了,当时袭击她的就是它。

    别管那个咒语多“滑稽”,只要有效就行,对付吸血鬼就用“门牙塞大棒”,麻瓜的话就往吸血鬼嘴里塞砖块石头,咬不了人他们就没什么可怕了。

第三十三章 三角铁

    大城市里的摩天楼就像是一些直插云端的剑,和哥特式教堂的尖塔一样。

    哥特也是一种艺术风格,金屋和总督宫都是,但是他们有包容的特质,柔和了拜占庭风格和***风格,和新哥特主义不一样。

    哥特人原本属西欧日耳曼部族,在中世纪文艺复兴之前,以及文艺复兴后没有波及的深山老林里,这种哥特式建筑随处可见,烧巫师烧得最带劲的是黑森林一带的德国人。

    德国的教育体制主要是从中古世纪以后开始发展,起初,受教权只属于贵族以及神职人员,随后才逐渐普及至一般人民,使全民教育体系的发展兴盛起来,而义务教育的传统则是建构在马丁·路德思想的影响下开始的。

    莫妮卡觉得去刚才那样的酒吧很酷,波莫娜不那么觉得,她和现在的年轻人存在有很严重的代沟。

    当你的心情很糟的时候,夜晚的威尼斯看起来就不那么妖娆了,那些黑暗的角落看起来像是隐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还好吗?”西弗勒斯问。

    “别管我!”她凶巴巴地吼。

    然后他倒退一步,距离她至少两英尺远,莫妮卡和阿里桑德罗离得就更远了。

    那种很“酷”的酒吧,“失败者”阿里桑德罗估计去不了,就像斯拉格霍恩的鼻涕虫俱乐部,只有“优胜者”才有资格参加。

    再说他才18岁,还没到法定喝酒的年龄,但是欧洲对这个一向管得很松,那栋楼里一半的人看起来都还是孩子。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生气,毕竟那些年轻麻瓜毁的是自己的人生,再说他们只是她人生中的过客,以后估计再也不会见面了,她干嘛毁了自己的蜜月?

    一个人当老师太久了除了养成在学生面前无所不能的假象外,还会养成多管闲事的毛病。

    别人的闲事少管,瞧瞧阿不思的下场是什么?

    她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黑漆漆的运河,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学坏容易学好难,那个给莉莉灌输奇怪思想的玛丽,就算西弗勒斯是个“失败者”,他依旧是食死徒的一员,即便他又穷又难看,样样比不上詹姆波特,一个麻瓜种女孩敢这么说,被人用恶咒是完全自找的。

    天使的声音对她说:邓布利多就没管汤姆里德尔,你瞧他做了多少错误的选择。

    魔鬼的声音对她说:你忽视了西弗勒斯,他才和那些食死徒在一起的,你现在又要忽视他么?没人真的把你的想法当一回事,你该去关注那个在乎你想法的人。

    波莫娜将视线转向那个带着黄金面具的“恶魔”,他真的很有哥特式那种阴森诡异的气质,而且长得还很难看,很像黑白电影里的那种恐怖的吸血鬼。

    “民主”是人民可以表达自己的意见,但要是人民的意见当权者不听,争取到了投票权也没用。

    英国出兵伊拉克,那么多英国平民选择反对,还不是一样派兵了。

    政客拉选票说的那些承诺几个又实现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一点起色都没有,除了伦敦,城市一个又一个破败,完全没有昔日的辉煌。

    他们忽视那些接受“素质教育”和“宽松教育”,变得和流水线上的人形机器没什么两样的底层平民,吵吵闹闹有什么用?反正闹过了该出兵打仗还是要打仗,哪怕世界末日了你还是要去给资本家干活!因为人们赖以为生的资本掌握在那些吸血鬼的手上。

    地球少了谁都一样转,大魔王伏地魔被消灭了也没看到世界变得更美好,该堕落的继续堕落,那些年轻人已经做好了自己成为吸血鬼猎物的准备,血尼说这种人被称为“供养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讲的是你情我愿。

    这就跟有人爱吃甜点,有人喜欢做甜点是一个道理,他们享受那个被吸血鬼吸血的美妙过程。

    后现代主义抨击的是现代主义社会的理性冷漠和呆板单调,以及对人的感情需求的忽视。

    那些做出叛逆举动的青少年男女基本上都是希望自己能得到父母和长辈的重视,“文明”一点的父母口头说服沟通,沟通不了就冷漠忽视,当那个孩子自己没生过;“野蛮”的就动手揍,很难对比使用暴力和冷暴力哪个对孩子的伤害更大。

    男人并不在意女人想的是什么,他想要的是从女人身上获得满足感。

    如同柏拉图说的一样,只是欲望,是交配的需求,促使他行动的动机是基因的延续,是人身上动物的一面,一个狮群往往有一只雄狮和很多母狮子,他有那个能力养活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不能一夫多妻?

    伊阿宋至少没有自私到要美狄亚和他的现任妻子和平相处,他的灵魂还没那么扭曲。

    自私到了极点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他可以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将身边的人推倒,让狼人撕咬对方,自己逃跑。

    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可是我想活下去,你可以理解我的苦楚是吗?所以,请你代替我去死吧。

    “我老了。”波莫娜无趣得说,但她也不想去看歌剧,她还没老到那个地步。

    “要不然咱们去总督宫?”阿里桑德罗说。

    “不!”她任性地说。

    “莫妮卡!”就在这时,一个路人忽然叫道。

    “嗨。”莫妮卡尴尬得招手。

    那人飞速用意大利语说了起来。

    “说英语!”波莫娜大声喊道。

    “那是谁?”那个穿着套头衫的“呆子”用英语问到。

    “一个朋友。”莫妮卡犹豫了一下说“你这是去哪儿?”

    “我本来打算去Paradiso,你们呢?”那个麻瓜男生立刻见机行事得说到。

    “还在讨论……”

    “他是谁?”波莫娜又大声喊道。

    “詹卢卡,上次我跟你说的考古俱乐部的人。”

    波莫娜无语了。

    莫妮卡怎么把这个名字记成安东尼奥的?

    “你们的俱乐部在哪儿?”西弗勒斯忽然问,他的声音隔着面具,听起来瓮声瓮气。

    “你们想去我的俱乐部?”詹卢卡惊讶地问。

    和足球俱乐部相比,考古俱乐部一听就知道是“呆子”成堆的地方,可是看在老天的份上,他们再去新岛上考古,就不知道会召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就去你那儿!”波莫娜站了起来。

    “你怎么样?”詹卢卡紧张得问莫妮卡。

    “老板说话了。”莫妮卡没所谓得说。

    “那就走吧。”阿里桑德罗说“俱乐部在哪儿?”

    “DelBò宫。”詹卢卡很平淡得说。

    “皇宫?”阿里桑德罗问。

    “以前是,现在改成博物馆了,我们在那儿有个房间。”

    “我跟你打赌,詹卢卡肯定很有钱。”波莫娜走到西弗勒斯身边小声嘀咕。

    “你怎么知道?”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我告诉你怎么赌?”

    “真有趣,有钱人还一身失败者的气质。”西弗勒斯看着詹卢卡,他和夜店里那些身材健壮,长得也很不错的拉丁男孩不一样,瘦得和晾衣杆似的,还是个近视。

    “青少年的世界。”波莫娜耸肩。

    傻姑娘们年纪轻轻就和玛丽一样“精明”的还是少数,大家主要还是看中名气,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哈利很有钱,一样有人追着他跑。

    反倒是德拉科,长得那么俊美还那么有钱,约会名单才排到39名。

    所以说别小看小孩子,他们看人不看外在条件,更看重一个人的内在品质。

    那个很多人都怕的魔药教授搂着她的腰,一副他是“人生赢家”的样子,跟在三个小家伙的后面,好像又回到以前,他们看着哈利和他的朋友们时一样。

第三十四章 隐蔽的位置

    威尼斯是一个商业帝国,来自不同国家、不同信仰的人为了同一个目的来到这里,为了同一个信条——赚钱,成为贸易伙伴。

    只要大家都有钱挣,那么文化差异就无关紧要。

    亚美尼亚人、波斯人、希腊人、日耳曼人成为大运河上的邻居,贸易提供了一条共同的纽带,使这个城市堆满了金色的马赛克和沙沙作响的香料。

    然而表面的和平下依旧免不了一些勾心斗角,经过十字军洗劫之后,君士坦丁堡还在与威尼斯人贸易;即便抢了彼此的商船,热那亚人还是与威尼斯勾肩搭臂。

    与此同时热那亚人与君士坦丁堡勾结起来,共同对付威尼斯。

    威尼斯人擅长编织蕾丝,那些穿着红丝绒外衣的共和国统治阶级就像是在编织蕾丝一样制造阴谋诡计。

    没人知道是谁第一个想出用蕾丝做女人的内衣,但是现在很少有哪个成年人不都知道它。

    威尼斯是生产奢侈品的地方,在现在的热门景点都会有卖面具、手工玻璃和蕾丝的,但是有一个准则绝对没错——便宜没好货。

    威尼斯蕾丝最正宗的地方是在主岛圣马可教堂后面,一个名叫Kerer的市场,而并非是布拉诺岛,那里卖的十有八九是中国义乌舶来的机器加工的批量产品。

    用买奢侈品的价格买了个廉价的东西心情当然不好了,但威尼斯奸商就是这样,好东西都藏着掖着,手工玻璃制作的工艺和配方现在还封锁着。

    海蓬子制作透明玻璃的技术在中世纪时是绝密,现在人人都能做透明玻璃了,这个秘方才公开,沙子变黄金,这样的买卖没法更暴利了,欧洲人极度重视知识产权,可不像东方人那么好为人师,而且还忽视掌握核心技术的茶工,以至于让整个国家的支柱产业倒了。

    即便是只有一个沙眼,一个水壶里的水也会漏光的,人都有想用低价买高价货贪便宜的心,可是碰上这种事的概率微乎其微。

    女人看到漂亮的蕾丝失去理智,男人看到穿着蕾丝内衣的女人失去理智,诱惑就是这样,抵制不住、见识不够、头脑不够清醒就要中招。

    DelBò就算陶牛的意思,这间被威尼斯开俱乐部租用的皇宫属于苏丹谢里姆二世的宠妃,塞西莉亚维尼尔,她是威尼斯贵族塞巴斯蒂亚诺维尼尔的私生女,她非常喜欢威尼斯的奢侈品,从宠物狗到金丝靠枕,每一样都要威尼斯产的,当然还有她用来征服苏丹的蕾丝。

    15世纪,有一位叫做路易吉科尔纳罗(LuigiCornaro)的威尼斯贵族在老人学方面很出名,因为他在经过了年轻时期的放浪形骸之后,决心痛改前非,以健康的方式生活,并且要争取活到至少100岁。

    他取得极大成功,在一般人能活到35岁都算幸运的时代,科尔纳罗活到103岁,而且到最后依然经常活动、头脑清晰。

    他取得这一成就靠的是不喝酒、少吃饭,事实上,他从37岁开始便节食,遵循着古希腊和罗马人以节食作为长寿秘诀的观念。

    这种生活方式和观念被称为科尔纳罗主义,隐修会很多修士都照着这种方式生活。

    但是这种清汤寡水一样的生活过着爽么?

    奢侈的意义就是挥霍,眼都不眨一下,根本就不考虑价格合算不合算,这位苏丹王妃在奥斯曼帝国对外政策上起了很关键的作用,甚至于热那亚人不得不派出刺客将她暗杀了。

    她死的时候已经被奥斯曼帝国的大臣们尊称为“苏丹娜·努尔班尼”,意思就是光明皇太后。

    从一个弱小无助、任人宰割的战俘女奴,变成为年幼的苏丹谢里姆三世垂帘听政,与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和法国皇后凯瑟琳·德·美第奇的笔友。她把“酒鬼谢里姆”迷得神魂颠倒,国政都交给他的大宰相负责,完全应验了中国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古诗。

    这座皇宫便是为她修建的,16世纪的威尼斯是个放荡的地方,贵族有很多情人,妻子成了“白寡妇”,年轻的英俊的男仆不再只提供服务的“骑士”,他们爬上了贵族老爷才躺的床,睡他们寂寞难耐的“白寡妇”。

    有不少孩子一出生就是私生子、私生女,他们被送到孤儿院去,往往戴着面具的匿名捐赠者会给上一笔丰厚的酬金,然后由威尼斯政府照顾这些女孩。

    一般来说私生子存活的几率很低,“白寡妇”不会让他长大成人后跟自己的儿子争继承权的,孤女们在公共场合唱歌筹集善款,被问到的人都会给,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个漂亮的小女孩是哪个大人物的私生女。

    塞西莉亚·维尼尔就曾经是这些孤女中的一个,在1569年夏天,一支由精锐土耳其新军及骑兵组成的大军前往围困阿斯特拉罕及开始运河工程,同时一支舰队围困亚速海。可是阿斯特拉罕的俄罗斯守军击退了围城者,另外15000俄国援军击溃了建造运河的工人及保护他们的鞑靼军,最后奥斯曼的舰队也被风暴摧毁。1570年初,俄国沙皇伊凡四世与奥斯曼达成和约。

    这次战役之后奥斯曼帝国在汉志及也门的远征颇成功,1573年奥斯曼人为谢利姆二世带来他喜欢的葡萄酒,以及100个妇女凯旋而归,塞西莉亚就在其中。

    1571年奥斯曼人占领了塞浦勒斯,威尼斯人感觉到奥斯曼帝国的海上势力对自己造成了威胁,于是联合教皇国、热那亚、以及西班牙联合抗击奥斯曼帝国。

    这支巨大的舰队在希腊的塞班海打败了土耳其,却在帕罗斯岛输给了,住在岛上孤儿院里的塞西莉亚和其他女人被一起送上了船,然后送到了昔日的君士坦丁堡,现在的伊斯坦布尔。

    感谢上天给了她美貌,让她不至于和其他女人一个下场,她见到了苏丹。

    她的父亲塞巴斯蒂亚诺维尼尔就是这次联军的指挥官,作为报复土耳其人的掳掠,他也劫持了100个土耳其妇女到威尼斯。

    “抬起头来。”

    她听到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说,在她的面前有一只巨大的大理石公牛,它就快和华尔街上的那只一样大了。

    “地上掉钱了吗?怎么一直盯着地上。”西弗勒斯不解地问,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个威尼斯面具。

    它看起来不是廉价货,但那不重要了,至少它不是食丝徒的面具。

    “这里以前本来是要修水文馆,后来用来给太后修皇宫了,哦,这只牛。”詹卢卡跑到那只大理石雕刻的牛旁边,摸着它的前蹄说“用的是帕罗斯岛的大理石雕刻的,和米罗的维纳斯用的是一个矿坑的石头。”

    “这是近代的作品?”莫妮卡看着那个巨大的雕塑问,它通体没有接缝,好像是一块石头雕刻的。

    “应该不是,奥地利人炮击的时候它就存在了。”詹卢卡说“宫里能拆走的都拆走了,我们接手它的时候就剩下它了。”

    “16世纪是提香的时代,也是威尼斯的全盛时期。”波莫娜对阿里桑德罗和西弗勒斯说“我敢打赌,这个宫里肯定非常奢华。”

    她举目四望,经历了战争之后它就像是个空盒子,但是这里应该很适合开舞会,四层建筑围成了一个中空的庭院,整个顶用的全是玻璃,在16世纪光是这个玻璃穹顶就价值连城了。

    在牛的身后有两排大理石台阶,分别可以到建筑的左翼和右翼,凡尔赛的镜宫有很多镜子,这里则有很多房间,每个房间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但唯独没有一点土耳其的风格。

    “这些花都是真的?”莫妮卡问。

    “是市长送来的,全部都是拿破仑温室栽种的。”詹卢卡说“他说那个温室培养的花就该拿来装点威尼斯的皇宫。”

    “我从来没有来货这儿。”阿里桑德罗压低声说“我以为它是个仓库。”

    事实上波莫娜也差点那么认为,因为它的外表全部都是木板。

    “估计是在修复外墙吧。”她走到了西弗勒斯的身边,帮他拍掉胸口上不存在的灰“你现在还和我打赌么?”

    “你怎么知道他是有钱人。”西弗勒斯带着笑意问。

    “你认输了?”

    “是的,我的女主人。”他像个仆人一样说道。

    “你这样出身的穷小子都野心勃勃,他们却想要真正的爱情。”波莫娜说“他努力装成一个普通人,那样子就和你故意装成是个贵族一样怪。”

    “什么?”阿里桑德罗满脸不解。

    “你觉得到这个地方舒服么?詹卢卡看起来就很放松,就和你们在平民之间很放松一样。”

    阿里桑德罗还是迷糊的。

    “蠢货。”波莫娜懒得理他,挽着西弗勒斯的手继续逛这个为苏丹宠妃而建的皇宫。

    1574年,奥斯曼从西班牙手上夺回突尼斯,不久谢里姆二世死于托普卡皮宫,死因是在澡堂湿滑地板上滑倒头部受伤,宛如是个意外。

    威尼斯有个享乐大王卡萨诺瓦,他是个孤儿,读书学的是法律,却成了威尼斯有名的“情圣”,从伯爵夫人到修女,没有哪个女人能逃离他的魅惑。

    一天晚上,当他和法国公使以及两个修女一起在卧室里“玩游戏”的时候被“十人议会”的人抓住了,他被“反宗教恶行”逮捕,但他实际上是个法国间谍,并且还和共济会有书信往来。

    他被判关进最可怕的阁楼监狱,最终设法逃脱了,逃走后依旧不改他浪荡本性,和很多女人有染,在德国身无分文,在波兰差点死于决斗,美国人还给他拍了一步电影,最后在波西米亚一处偏僻的城堡里当图书管理员。

    因为寂寞无聊他写了回忆录,回忆录的结尾是“老子这辈子没白活”。

    等到了皇宫中其他人看不到的角落,她将另一个人情圣逼到墙角。

    “你想干什么?”他装模作样地说,好像一个被浪荡子堵住了去路的良家女子,随时准备发出尖叫。

    “我赢了,我的奖品是什么?”

    “答案还没揭晓呢,我的太太,也许他只是个管理员。”他伸出手,将那缕总是不听话的头发拢在她耳后。

    “那你赢了想要什么?”

    “你觉得像我这样的穷小子喜欢什么?”他低声细语呢喃。

    “贵族的生活。”她歪着脑袋“你也想养个情妇?”

    “我有个女仆,她叫阿比盖尔,让我想想还有谁?”他露出的黄牙咧嘴笑道“还有法国的克里斯丁,傲罗肯定在查她是什么来头。”

    “那是我随便编的名字。”她卷着自己的头发说。

    “今晚我想要法式的……”

    “你不想看我穿校服了?教授~~”她故意用甜蜜的声音说。

    他不干不净得骂了一句。

    “你可不是年轻人了,需要我帮你找个帮手么?”

    那个暴脾气的火龙一下子安静了。

    “你在想什么?”他怒火冲天得质问。

    “和你现在想的一样。”她收起假笑,面无表情地说“要是吃不饱,可以再点,别想出去偷吃!”

    “你觉得有那可能性么?”他难以置信得说“你怎么一点不像正常的普通女人?”

    “女人之所以会成为女人是被人训练成这样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训练我当战士,你觉得呢!”她咆哮着,狠狠推了那个双面间谍一把。

    “我像个修女。”她捂着脸哭“我明明是个女巫。”

    这不是她想说的。

    可是她却不能说。

    她不想当女人,如果老天给她一次机会,她想当男人,可惜,她不能决定灵魂装在什么样的容器里。

    “我让你不再是修女了。”他有些洋洋得意地说“干坏事是不是很好玩?”

    她捶了他一拳。

    “你让我很开心,学姐,不像莉莉,她总想改变我。”他长叹了一口气“只要用对了,学黑魔法有什么不好的?”

    波莫娜停止了哭泣。

    “你觉得塞西莉亚维尼尔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问。

    “我不知道。”他摇头说“我只知道我养不起那样的女人,不论她有多美我都不会去想的。”

    “你娶我是因为我好养活?”

    “你觉得还有别的什么好理由么?”

    波莫娜拿出魔杖,对他用了个“四分五裂”。

    他立刻用“盔甲护身”挡住了。

    “我要杀了你!”

    “你来啊!”他挑衅得说,然后迈着大步,在皇宫里奔跑起来。

第三十五章 “Rabbioso”

    每一年的新年,奥地利维也纳金色大厅都会召开新年音乐会,那是一个全世界名流云集的盛会,任何一个能被邀请到的人都会觉得很荣幸,除了威尼斯人。

    金色大厅由T·冯·汉森始建于1867年,1869年竣工。是意大利文艺复兴式建筑。外墙黄红两色相间,屋顶上竖立着许多音乐女神雕像,古雅别致、富丽堂皇,但问题是,两年时间怎么可能修出那么豪华的音乐厅?

    那些雕像和画作都是手工的,拿破仑占领威尼斯11年时间里搬走了所有能拆走的艺术品,轮到奥地利人的时候就没什么可掠夺了。

    他们以修建火车站为借口,拆了一个宫殿和一所会堂,建筑材料一点没浪费,全运到奥地利了,当威尼斯和威尼托在1866年终于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时,他们选择加入了新成立的意大利独立王国,1867年奥地利人就开始动工,两年之后就有了这个充满了“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的音乐殿堂。

    如果说法国人还有那么一点文明人的风度,那么奥地利人则完全是来享受“欢乐时光”,他们发明了一种名为普鲁塞克的起泡酒和女巫利口酒混合的鸡尾酒,大白天就喝得醉醺醺,以至于在错综复杂的威尼斯街道找不到回军营的路,后来发明了一种给街道编号的系统。

    为了运输方便,他们疏通扩建另外大运河,深挖泻湖入口,以便船只通行,这些都是用的威尼斯的劳力。

    破坏自己的家,给强盗修路,方便他把自己家里的东西运走,傀儡政权的这套做法引起了一个名为丹尼尔马丁的年轻律师的不满,1848年他提出对傀儡政权改革,结果却被投进了监狱,由此开始了意大利独立战争的序幕,威尼斯人首先发起了长达17个月的人民起义。

    奥地利人围城后趁着城内饥荒和霍乱,又炮轰了24天,发射了23000枚炮弹,直到马丁愿意放弃改革并承诺不报复炮击才结束。

    莎士比亚将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故事定在维罗纳,相传约13世纪在维罗纳曾发生过类似于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真实故事。

    同样的故事在威尼斯也在上演,一个奥地利小伙和威尼斯姑娘相恋了,威尼斯人民把那个小伙子打死了。

    经过这两轮洗劫,曾经的亚得里亚海女王就剩下一件遮羞的晨衣和皇冠留着了,很多威尼斯人去了米兰、罗马。

    这个城市确实快消失了,但不是因为城市下沉,而是以前的家族企业因为房租不断上涨难以为继,基本上都离开了。

    卖奢侈品的商店开始卖廉价的商品,游客是很精明的,同样的东西在威尼斯岛上卖的价格比大陆上贵那么多,为什么要在威尼斯买呢?

    然后就有了市长先生自作聪明,将瘟疫岛改成度假村的计划。

    陶牛宫的顶不是一开始就是玻璃的,而是被人拆走后变成现在这样,至于那些鎏金天花板装点了哪个法国或者奥地利的城堡就不得而知了。

    外墙上应该有很多雕塑,也没有了,就跟帕特农神庙一样坑坑巴巴,即便是考古俱乐部也无法没法把它完全复原,目前只能用木板遮丑。

    将这所宫殿变成博物馆是俱乐部成员的梦想,他们四处挖掘,将那些考古发现放在那些房间里,为了给这个皇宫通水电,他们花了不少心思和钱,他们的办公地点在三楼,一间面朝着东方的房间。

    “比我想的要好很多。”波莫娜看着屋顶的壁画说,上面画的是耶稣在马槽里出生,玛利亚给他洗澡的情景,比不上拉斐尔的椅中圣母,并没有什么艺术价值,因此躲过一劫。

    “我还以为这个办公室该更有现代感呢。”

    “这样就没现代感吗?”西弗勒斯盯着办公桌上的设备说“这是什么?”

    “你连电脑都不认识?你是活在哪个世纪的?”詹卢卡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盘子上放着一瓶酒和几个酒杯。

    “你觉得呢?”黑巫师保持优雅的笑容说道。

    “为什么会有电脑?”莫妮卡问。

    “防盗,还有查资料。”詹卢卡说“我们在协助海洋博物馆打捞那艘被拿破仑沉掉的船。”

    “网上有那么多信息吗?”

    “不,有的时候我们要到别的图书馆去查。”詹卢卡将盘子放在一张大木桌上,然后推了推眼镜。

    “有关于圣殿骑士团的记录么?”波莫娜看着那张桌子说。

    这个房间空荡荡的,就这张木桌特别大,仿佛亚瑟王和圆桌骑士所用的那张。

    “圣殿骑士?”詹卢卡问“找他们干什么?”

    “这酒怎么是冰镇的?”莫妮卡拿起酒瓶问。

    “我喜欢那么喝。”詹卢卡有点呆呆得说。

    “什么酒?”波莫娜问。

    “Raboso。”莫妮卡将酒给了波莫娜。

    “你相信圣殿骑士把财富通过威尼斯人转移走的故事吗?”西弗勒斯忽然问道。

    “我相信或者不相信有什么区别?”詹卢卡问。

    “因为我们想把瑞士银行的业务抢过来。”阿里桑德罗说“你是威尼斯人,对吗?”

    “七个人死了。”莫妮卡看着詹卢卡说“他们没有一个女人,你知道为什么要树立一尊女游击队员雕塑么?”

    “是七烈士岸。”阿里桑德罗对波莫娜解释“是铜铸的。”

    “哼,又是7。”西弗勒斯冷笑着说。

    “你们是共济会的人?”詹卢卡环视着他们说,还推了推眼镜。

    “我们俩不是。”波莫娜指着自己和西弗勒斯。

    “不。”

    “是的。”

    莫妮卡和阿里桑德罗同时说到。

    “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说谎,我们现在需要线索。”莫妮卡说。

    “瑞士帮过列支敦士登,欧洲最富有的皇室,如果有证据证明我们帮助了圣殿骑士,那我们也做了义举。”阿里桑德罗说“接下来,只要梵蒂冈愿意把钱转到我们银行里,威尼斯就会再次成为亚得里亚海明珠的。”

    “你们疯了。”詹卢卡说。

    “别忘了东方的客户。”波莫娜说“中国和日本的有钱人也很多。”

    “我记得每逢奇年,威尼斯就要开双展会,还有电影节。”西弗勒斯慢吞吞地说“你们可和中国没有过节。”

    “马可波罗。”波莫娜说“在杭州还有他的塑像呢。”

    “还有俄国。”西弗勒斯说“所有西方世界不能接受的贸易对象你们都通航,就和你们在教宗禁止和***贸易的时候继续通航一样。”

    “威尼斯在沉没。”莫妮卡说“你想看着它沉下去吗!”

    “Tobe,nottobe。”波莫娜幸灾乐祸地笑着“真是个难题。”

    “地中海和苏伊士运河你们都没有掌控权。”西弗勒斯说。

    “陆上的掌控权……”詹卢卡说。

    “我想,这不是你该想的问题。”西弗勒斯打断了他“你家是不是很有钱?”

    詹卢卡没回答他。

    “这是个大游戏,你们家想成为第二个丹多洛家族么?”西弗勒斯问。

    “我想先从查找圣殿骑士团开始。”詹卢卡活动了一下手指,坐到电脑前开始工作了。

    “这比跳舞有趣多了。”莫妮卡笑着说“原来阴谋诡计那么好玩。”

    波莫娜喝了一口拉波索,这种酒烈性极了,一般人适应不了,可是喜欢的人欲罢不能。

    尖酸又粗糙,像极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不会轻易屈服,又油滑世故的男人,她的口味可真是奇怪啊。

第三十六章 “捣蛋鬼”

    正当意大利各个城邦还在勾心斗角,暗中较劲的时候,法国、英国和哈布斯堡皇室则通过联姻来结盟,削弱意大利城邦的实力。

    与此同时海盗和奥斯曼帝国则在削弱威尼斯海军的海上力量,一切好像都在向坏的方向发展。

    但是威尼斯还是用自己的办法把欧洲收拾得服服帖帖。晚宴、音乐、美酒和美女,这些都成为威尼斯迷人的风景之一。

    即想要享受奢侈的生活,又舍不得花钱,如果那是一个智慧的学者,或者勇敢的英雄,又或者是有神奇魔力的占卜师还无所谓,问题是绝大多数游客只是为了留下一张和威尼斯的合影就匆忙离开了。

    那张照片是他们的战利品,就和渔夫在捕获了大鱼之后的照片一样,证明“我来过威尼斯”了,然后这张照片成了他们向人炫耀的资本,“你看看,好好看看,这就是证据”。

    爆炸发展的旅游业引发了其他次生灾害,以后威尼斯会限定日均访问人数的,越是不让人去,想去的人就越多;越是不准碰的禁忌,人越是想要碰触,好不容易才找“进城”一次,当然要充分“享受”了。

    塔木德里说过:商人的耳朵能听见金钱在唱歌。

    经商应当将生意当成是你的情人,这样你们的关系就充满了激情,充满了乐趣。

    苏丹谢里姆二世和爱玩“电脑游戏”的男孩一样,也有很多游戏可以玩,那个除了美貌和身体一无所有的塞西莉亚要施展所有的魅力让苏丹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不去看其他的女人,她该怎么办才能办到?

    吵闹指责是没用的,“撩人”是一个技术活,有的时候不是穿得越少越能引起男人注意,他们甚至还会觉得那不庄重体面,有碍风化。

    威尼斯的时尚曾经非常奇妙,妓女和贵妇穿的差不多,威尼斯议会甚至联合教会试图颁布反奢侈法来禁止女人穿的太华丽,并且佩戴过多绚丽的珠宝。

    威尼斯的女人们向总督和教皇抗议,最终这条法案并没有通过,她们赢了,女人们依旧可以穿自己想穿的衣服和50厘米高的高跟鞋,但是男人们却不再去关注她们了。

    他们很喜欢赢,有时输赢对他们来说甚至比男欢女爱还重要。

    不再看那些和妓女一样的世俗女子后他们将视线转向了修道院的修女,那身从头到脚黑布将她们遮得严严实实,掩盖了所有女性特征,尽管“嬷嬷”们已经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显得不惹人“犯罪”了,但是她们还是被世俗男子纠缠。

    可怜的小傻瓜们被花言巧语的奸商骗得晕头转向,于是修道院这片最后的净土也开始堕落了。

    事实证明,不论是信维纳斯还是信上帝,“神庙”的女祭司都有人想染指。

    “别做神的新娘了,做我的新娘吧。”

    只有远离那些人才能坚守自己的信仰,在威尼斯主岛附近散布的岛上有不少修道院,他们有的是隔离病人的,有的是隔离活人的,他们很封闭,几乎不对外开放,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个破败的苏丹王妃皇宫里,有一间展厅里陈列着文艺复兴时期威尼斯女人的服装,有开放热情的,也有内敛保守的。

    它们也许曾经穿在某个女人的身上,现在都被脱了下来,摆放在展架上供人观赏。

    那衣服不能让他血脉膨胀,反而是穿在女人身上让他们想入非非。

    塞西莉亚喜欢威尼斯的奢侈品,苏丹照单全付,照道理说她该很快乐,但是她真的觉得快乐吗?

    在这个经历了战火而破败不堪,又极力修葺的宫殿里,她被一个戴着面具的魔鬼抓住困在了角落。

    黑色的斗篷下隐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现在他做的和海边圣洁的婚礼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邪恶。

    底楼的公牛大理石雕塑并不是半人半牛的怪物怪诺陶洛斯,但雕刻它的石材和米罗的维纳斯是一个矿坑里的。

    牧神潘据说是一个羊头人身的怪物,牛和羊都长了角,也许有人把他们看错了。

    她竭力抵抗着“恶魔”的纠缠,结果却好像起了反效果,他将她搂得更紧了。

    “别被人看见。”美女用猫一样的声音说。

    “不会有人看见的。”戴着面具的魔鬼用平稳的声音说。

    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发出阵阵回音,听起来就像是蛇的“沙沙”声。

    流水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听起来有些下流,到底是谁想的主意,把密室的入口安排在女盥洗室里。

    桃金娘每次一哭就把二楼走廊弄得到处都是水,洛里斯夫人就是因为看到蛇怪在水里的倒影而石化的。

    如果不喝曼德拉草复活药剂的话,赫敏格兰杰一直不吃不喝能活多长时间?

    万圣节的晚会结束,所有人离开礼堂回寝室休息,结果一打开门,大家就看到铁三角还有墙上的血字。

    绝大多数人都成了看客,包括波莫娜,她混在人群中看着阿不思、米勒娃还有斯莱特林最年轻的院长盘问哈利,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讨人厌的斯内普站在最后面,脸上一副奇怪的表情,像是想让自己不笑出声。

    你笑什么?

    她想问他这个问题,但是她此刻就像是乘坐着双桅船出海捕鱼的渔民,在暴风雨前的海浪中起起伏伏。

    为了不掉进海里,她紧紧抱住了桅杆,她是多么可怜啊,一个女孩还要出海捕鱼,她想住在坚实的房子里。

    “不要!”她尖叫着,伸手试图抓住渔网,她好不容易捕获的鱼被大浪卷进海里了。

    她伤心得哭,为什么要那么欺负她?

    这时海浪稍微平静了一些,一个驾驶着“马车”的男子从海里出现了。

    “跟我走,我送你回岸上。”那个男人说,朝她伸出了手。

    双桅船是她唯一的财产,要是放手的话她就一无所有了。

    但是风浪是那么的大,她要是再不抓住机会小舢板就会被海浪掀翻的,这样一来她就要葬身海底了。

    于是她伸出手,抓住了他,跳上了他的战车。

    随即她便发现,那并不是人类,因为他没有双腿,而是鱼的尾巴。

    他驾驶的马也不是真的马,而是马头鱼尾海怪,如果再加上一个三叉戟,他就像是波塞冬了。

    他驾驶着由四匹“马”拉着的战车在暴风雨中飞驰,带着咸味的海水被撕扯成水雾,然后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在她的脸上,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海浪就像是一个又一座山峰,他正驾驶着战车翻越一座又一座“高山”。

    一个人鱼女孩爱上了人类王子,那么人类女孩爱上了人鱼王子呢?

    她在这致命的惊涛骇浪中升起一种古怪的安全感,她想当一只海里的鱼,不再思念陆地了。

    然而她终究还是被人鱼送到了海边,他没有要求她回馈,等她踏上了坚实的陆地,他就转身就离开了。

    多么不负责的人,船沉了,她失去了一切,以后要怎么继续生存?

    只是她的记忆里,从此多了一段奇遇,以后在酒馆工作,说给路过的游客听,但他们都不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人鱼。

    “我们该回去了。”他低声说“明天我们再来找他们。”

    “什么?”她迷糊地问。

    那个魔鬼发出了低沉邪恶的笑声,紧接着化为黑烟包裹着她,在入夜后的威尼斯飞行。

    这座城市的音乐只有古典,情侣互相依偎着乘坐着贡多拉,在水道和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中,听着从歌剧院里传出的女高音,干着自己觉得有趣,对别人来说毫无意义的事。

    除了贡多拉的船夫,下了船之后男人还是要付船费给他,100欧一艘,要是和人平摊会便宜点,但是这样就没法享受两人独处的感觉了。

    讲真的,用食死徒飞行术在这座充满了阴谋和秘密的古老城市里快速飞行,那感觉真的是太酷了!

    万圣节的时候那帮小恶魔挨家挨户得敲门威胁:不给糖就捣蛋。

    来威尼斯就别做好孩子了,因为这是个叛逆的城市。

第三十七章 温柔的祈祷颂

    中国曾经发行过一种名为“袁大头”的银币,用嘴一吹,它就发出悦耳的声音,这就是犹太商人所说的“金钱的歌声”。

    “Yuan”这个词换一个读法,可以是“元”,也可以是“冤”,“冤大头”好像和女巫一样都不是个好词。

    第四次十字军东征就是标准的奸商糊弄“冤大头”,指着他们当枪使,抢劫君士坦丁堡。

    在圣马可教堂的外墙上有四匹青铜马,那是从君士坦丁堡取来的战利品。

    勃兰登堡门门顶中央最高处是一尊铜制胜利女神雕塑,在希腊神话中她是尼刻,罗马神话中的维多利亚。

    女神张开身后的翅膀,驾着一辆四马两轮战车面向东侧的柏林城内,右手手持带有橡树花环的权杖,花环内有一枚铁十字勋章,花环上站着一只展翅的鹰鹫,鹰鹫戴着普鲁士的皇冠。

    罗浮宫也有胜利女神像,但那是石头的,依旧是罗浮宫的镇馆之宝之一。

    除了蒙娜丽莎之外,胜利女神和米罗的维纳斯都是残缺的,但是这种残缺和昭陵六骏残缺的方式不一样,卢齐斋为了“袁大头”当了一次“冤大头”,就跟俄国人卖了阿拉斯加一样,现在想买回去,美国人根本不会卖了。

    每次君士坦丁堡的使节在“欧洲客厅”看到圣马可教堂上的铜马他该多气啊。

    不只是威尼斯,还有意大利其他被抢劫的城市,罗浮宫里面多少珍宝都是意大利的。每次看到其他欧盟成员国炫耀“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风格”,那种窝火和君士坦丁堡使节看到圣马可广场的铜马的心情是一样的。

    意大利是欧盟成员国,但是他们和其他国家不和,这个伸向地中海腹部的“靴子”首当其冲就要面对中东来的难民。

    难民问题欧盟北约就跟踢足球一样踢来踢去,希腊、马耳他、塞浦路斯成了“地中海难民”的重灾区,意大利国内负担沉重,但欧盟各国见死不救,陆地上设卡,把从意大利通过阿尔卑斯山公路前往法国的“地中海难民”踢回来,为这事意大利和欧盟、和法国已经对撕过很久了,那辆欧洲专列从维也纳绕圈进入意大利,而不是经过维罗纳也是这个原因。

    “团结”的欧盟一点都不团结,现在的意大利孔特政府是“五星联盟”和“北方联盟”等几个政党组成的联合政府,前者有反欧洲一体化倾向,后者连“意大利一体化”都不怎么赞成,他们对美国和欧盟有好感才怪。

    女人爱买房子是因为觉得房地产保险、安全、稳定、可升值,这种女人就和《飘》里的苏一样,她受不了在泰拉的生活,想要通过结婚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斯嘉丽则看准了亚特兰大重建的商机,用弗兰克1000美元,加上他放的债作为本钱开木材加工厂。

    为了节省开支她还和典狱长做交易,南北战争后奴隶制取消了,还是可以用犯人来干活,以此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将自己的“管道”修好了。

    商机就在眼前,重建威尼斯花的钱可比重建亚特兰大花的钱多多了,要修复艺术品需要耐心和细致,同时还需要精力和时间慢慢研究。

    有的时候爱神就和苏格拉底说的一样,容易被富神的美貌和财富吸引。

    当波莫娜来到圣马可广场的时候,莫妮卡正在花神咖啡馆旁吃可颂,她远远得看到了波莫娜和西弗勒斯,立刻朝着他们招手,她的身旁站着阿里桑德罗和“电脑呆子”詹卢卡,这两个人都散发着“失败者”的气息,和热辣活泼的黑发美女莫妮卡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怎么还穿着狂欢节的服装?”詹卢卡看到西弗勒斯身上穿着的斗篷和面具,刚一见面就立刻说。

    他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套头T恤,外罩着一件皮夹克,下身牛仔裤加帆布鞋,看起来……非常“麻瓜”。

    莫妮卡也穿得很休闲,只有阿里桑德罗和西弗勒斯一样穿着狂欢节的服装,总而言之,这气氛除了诡异无法用笔墨形容。

    波莫娜试图寻找圣马可广场的鸽子,也许她可以借着喂食的机会离这些人远点,可惜鸽子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倒是广场上的水和密室事件发生时的走廊上一样多。

    “今天的计划是什么?”西弗勒斯微笑着说“还在市区里逛么?”

    “我们去亚得里亚海。”莫妮卡说“考古队的人说要去打捞沉船。”

    “那艘船?”波莫娜问。

    “没错,那艘船。”莫妮卡冷脸说“你们去么?”

    “你们说的事我要和俱乐部的人商量一下,调查圣殿骑士好像要碰触很多禁忌,昨天我翻阅了梵蒂冈的线上图书馆……”

    “你找到东西了?”波莫娜着急得问。

    “都是拉丁文。”詹卢卡无奈地耸肩“我不认识拉丁文。”

    “你是考古俱乐部的怎么不懂拉丁文?”波莫娜反问。

    “那不是我的专长。”詹卢卡说“你会希腊文吗?”

    “只会一点。”波莫娜谨慎地说。

    “哦,那可真凑巧,我一点不会,我们扯平了。”詹卢卡猥琐地说道。

    “这哪叫扯平!”

    “去吗?”莫妮卡问西弗勒斯。

    “为什么不呢?”西弗勒斯说“正巧我想看看亚得里亚海有没有人鱼。”

    詹卢卡冷笑出声“你还相信这个?”

    “我们可以拭目以待。”西弗勒斯很平静得说“准备足够的水和食物,以防万一。”

    “Aye,船长!”波莫娜跟水手一样回答,那三个麻瓜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傻瓜。

    从圣马可广场以西开始蔓延,几乎全部都是奢侈品商店,Prada、香奈儿什么的,这些东西虽然是奢侈品,却并非独一无二的,而且大清早他们也没开门,于是他们直奔里亚托桥旁边的鱼市。

    那里现在是个景点,威尼斯当地人已经不在那里买菜了,不过那里的生活气息很浓,更重要的是早起的话还是能买到很不错的鱼和海鲜,不少餐馆都在这里进货。

    波莫娜那个很能装的空间袋在采购时派上了大用场,那个不相信有魔法的詹卢卡还以为她搞了什么戏法,比如把口袋藏在裙子底下,再来就是买了很多水果,那种草莓和龙舌兰混合的冰鸡尾酒她很喜欢,她要西弗勒斯调给她喝。

    “威尼斯共和国刚成立的时候权利斗争很激烈,第九任总督奥布莱里奥·安特勒略被流放后又伙同境外势力打算夺权,后来被砍掉了脑袋,放在这个集市上示众。”就在波莫娜和莫妮卡在高兴得买东西时,男孩子们却在面色凝重地聊天,詹卢卡很严肃得看着西弗勒斯“我可不想自己的脑袋也摆在这儿,你是谁,外国人?”

    “他背后的势力是谁?梵蒂冈还是君士坦丁堡?”

    “那和你是谁有什么关系?”

    “这么跟你说吧,皇帝用得着我,但教宗用不上我,除非我愿意穿上修士的法袍,并且以上帝的名义行事,你明白了?”

    “你现在活在哪个世纪?”詹卢卡怀疑得问。

    “方济格是个好人,他歌颂的是人与人之间兄弟一样的情谊,和那些歌颂人们要服从统治者的意愿,不要反抗,而要终身劳作的宗教作家不一样,我很高兴是他的教派领导全世界的信徒。”西弗勒斯夸张得说到“别再让多明我重新掌权了,不然像我这样的异端怕是没有好下场。”

    “我们没告诉他你们是巫师。”莫妮卡低声说。

    “没关系,我可以消除他的记忆。”波莫娜笑着说“这就是魔法,亲爱的。”

    远处,圣马可钟楼又开始准点报时了,那钟声响彻整个威尼斯。

    文艺复兴之所以能取得成功还有“PaPa”的功劳。

    13世纪教会上层有多明我派、方济格派和奥斯定隐修会,但是它在18世纪末在法国被取缔了。

    那时正值法国大革命时期,圣安东尼是隐修派的创始者,现在它被供奉在安康圣母教堂的圣坛上。

    如果想要看到神性的光辉就要深挖人性的黑暗。

    詹卢卡会觉得害怕是正常的,圣殿骑士是个禁忌,在要钱和要命的选择上理性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第三十八章 飓风营救

    在后天那部电影里,有个超级书呆子,他算是男主角的朋友,那个人就和詹卢卡很像。

    除了考古俱乐部以外他还是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和帆船俱乐部的会员,实在看不出这个“书呆子”居然也会与“运动”有关。

    傲慢又古怪,除此以外他家还真的很有钱,他有一艘豪华风帆游艇,众所周知,法拉利是豪车,而意达马游艇公司是跟它一个集团的。

    佛罗伦萨画派注重素描,达芬奇的《维特鲁威人》的关注度并没有像《蒙娜丽莎》和《最后晚餐》那么高,毕竟那是钢笔和墨水绘制的一副素描手稿,但黄金比例这个概念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它被应用到数学、物理、建筑、美术,以及船舶、汽车设计之中。斐波那契的螺旋线就是按照黄金比例所绘的,詹卢卡的飓风号的船弦上画了一个斐波那契的螺旋线,据詹卢卡所称,飓风的形状就是符合黄金比例的。

    这个名字真的很不吉利,别人给船取名都是诸如儿子女儿的名字什么的,他偏偏取飓风,就像他嫌船沉得不够快似的。

    麻瓜的高中是个神奇的地方,孩子们不是根据家里的条件来判断阶级,而是看他会不会运动、外貌以及别的稀奇古怪的标准来评价。

    詹卢卡是食物链最底层,莫妮卡则是受欢迎的女孩,很多威尼斯女孩高中毕业后就会离开,她则是因为家境留下了,挣钱存学费去米兰学服装设计。

    威尼斯有很多世界级富豪,问题是他们很少和威尼斯当地人接触,威尼斯沉了他们就换一个地方,比如摩洛哥,只要把那些真迹带走就行了。

    若干年后唏嘘一声,那是个多么美的地方,真是可惜,居然和亚特兰蒂斯一样沉了。他们是不会去拯救这个城市的。

    同一个码头的另一艘船上有很多超级模特,还有摄影师陪同,他们也是“游客”,尽管他们挥金如土,为威尼斯提供就业机会,并且过着豪奢的生活。

    曾经有一首诗是这么写的:

    在德国,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接著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

    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这首诗歌之所以这么写和1936年的一个新闻报道有关。当时有个瑞士天主教徒的孩子,他祈祷希特勒早点死,于是德国报纸全部都报道天主教徒同情这种煽动行为。

    枢机主教法尔哈伯在一次布道的时候说:“一个国外的疯子疯癫发作了,难道就此就有理由怀疑整个德国天主教会吗?你们都可以证实,所有的周末和节日,我们都在祝福元首,如我们在协议中承诺的一样,但是现在,人们可以从街头报纸的大标题上看到‘他们祈祷希特勒早死’,怀疑我们对国家的忠诚,我们感到很生气,我们要做一个回应,一个基督徒的回应,天主教的信徒们,我们现在一起为元首的健康祈祷,这就是我们的回应。”

    很久之后,主教伽伦说:我们基督徒不会造反,我们将继续服从神,出于我们对祖国和人民的爱,尽我们的职责。我们的士兵将战斗,为德国牺牲,而不是为了那些在神和人面前令德国蒙羞的人而死,反对我们中的那些敌人,他们折磨殴打我们,我们不能拿起武器来战斗,我们只有一样武器,坚强、坚韧和忍耐。

    国内报纸那么煽动是有目的的,《冲锋报》总编尤利乌斯·施特莱歇尔在演说中指控犹太人意图控制世界,以剥削非犹太人为生。

    轴心国的战争机器运转起来需要钱,第一个受害者是犹太人,第二个受害者就是天主教,因为他们一直以来都很有钱。

    《冲锋报》在魏玛共和国时期曾多次遭到查禁。即便是**党内部,《冲锋报》也是恶名昭彰。不仅空军元帅戈林禁止他的下属阅读《冲锋报》,希特勒青年团内部也禁止团员阅读《冲锋报》。1933年**掌权以后,《冲锋报》印刷量达到巅峰,读者多为年轻人和社会底层。柏林奥运期间碍于国际视线,短暂停刊。二战以后,纸张供应紧张,加上犹太人陆续淡出德国社会视线,《冲锋报》印刷量大减。德国战败后尤利乌斯·施特莱歇尔逃进“阿尔卑斯山壁垒”,化妆成画家和妻子一起藏在蒂洛尔的魏德林附近的一座山庄上,他在那里被美军发现。

    纽伦堡大审判的时候他以有密谋罪、破坏和平罪、战争罪、种族屠杀罪以及反人道罪与另外11名战犯一起被判处绞刑。

    他一个人都没有杀,他只是煽动和灌输那些激进的思想,年轻人和社会底层本来就很容易被洗脑,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

    狩猎巫师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假借着消灭巫师的名头,行“娱乐”之实,打猎动物已经不过瘾了,要狩猎人玩。

    食死徒杀麻瓜,麻瓜杀麻瓜,谁是弱势群体就杀谁,“女巫”就是弱势群体,那个写女巫之锤的人应该是被人狠狠甩了,患上了厌女症,要把女人从地表毁灭。

    把杀戮当娱乐,即便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人形。

    情感是人类祖先送给后代的礼物,残忍是人类自己给自己的礼物。

    恶魔不一定长了犄角,他也可以穿着意大利手工制作的皮鞋。

    “冰箱在哪儿?”莫妮卡问正在解开风帆的詹卢卡。

    “在水槽的下面。”詹卢卡头也不回得说。

    “你觉得这艘船怎么样?”西弗勒斯搂着波莫娜的肩膀说。

    “不如德姆斯特朗的好。”波莫娜说“没有防御魔咒,连格林迪洛都防不住。”

    格林迪洛有很有力的手指,他能抓着船底旅行,但要是钢板太薄了,船底能被它抓出一个洞,泰坦尼克号都沉了,何况是一艘很豪华的小船。

    “这种船的速度很快,撞上那些巨型邮轮就要变纸片了。”西弗勒斯眯着眼睛,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远处有好几艘豪华游轮,它们就像是浮在海上的岛屿,快艇撞上去也许自己碎了,那些大的邮轮屁事没有,现在的航运公司可不会再重演泰坦尼克号撞到冰山后的惨剧了。

    那些邮轮上的乘客也许只是普通人,可是他们上了一艘可靠的大船,所以平安无事。

    而那些自称很安全的豪华小船,则会碎成千万片,不论是名模还是富豪,都会丧身海底,等着打捞船来搜救。

    “大船不好转向。”波莫娜说,泰坦尼克号据说是因为船尾的螺旋桨太小了,没法产生足够的推力,才撞上冰山的。

    “小船灵活,机动性强。”西弗勒斯冷笑着说“只能靠它自己躲了。”

    “德姆斯特朗的船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波莫娜问。

    “他们船速慢,容易掌控,你以为他们会和泰坦尼克号的那个疯子船长一样命令全速前进。”西弗勒斯说。

    “他没有。”波莫娜辩解道。

    “但是航运公司要求他刷新跨大西洋航行速度记录,为了一条蓝缎带,赔上了1500多人的命。”西弗勒斯尖酸地说“拿了那条缎带有什么用?给股东的贵宾犬拴蝴蝶结吗?”

    “当当当。”阿里桑德罗敲响了船上的钟。

    “上船吧,二位,我们启航了。”他朝着二人大喊道。

    就在这时,詹卢卡将风帆给升了起来,那个风帆上也有一个斐波那契螺旋线,它在玫瑰金色的阳光中随着风不断变化。

    “天使因为有翅膀幸福,人们因为有梦想快乐。”波莫娜说“你觉得是飓风号快乐一点,还是隔壁的那艘船快乐一点?”

    “就算是无稽的梦,也是梦想,放弃希望就等于坠入地狱之门。”他感慨地说“你觉得他们会中途放弃吗?”

    “战胜自己,需要比战胜一个城池的人更大的勇气。”她叹了口气“他们想要救的是自己的家。”

    如果房子着火了,最着急的是谁?反正不是闲的没事做看热闹的。

    “希望他们是聪明人。”西弗勒斯说“不然那么多人白死了。”

    那些人包括莉莉、詹姆、西里斯布莱克、莱姆丝、唐克斯还有那个还没成年,老是拿着相机,追着哈利拍照的格兰芬多。

    有的时候波莫娜就是记不住他的名字。

    波莫娜挽着他的胳膊上了船,就像乘坐泰坦尼克的罗斯。

    曾经有很多意大利人带着梦想,漂洋过海移民到了美国。

    然而,就像教父里演的,那个棺材店老板在美国并没有得到公正的审判。

    他是后来的,而且还是天主教徒,和那些新教徒美国人不一样。

    法律没法给他公正,于是他求助了“教父”,他亲吻维托克里昂的戒指时,表情虔诚地宛如亲吻教宗的渔夫戒。

    那枚戒指代表着他与教会的神婚,一如威尼斯总督将一枚金戒指投入亚得里亚海,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

    有一天,如果有么一天,后代子孙会怎么看这一代人?他们是不是也会和现代人嘲笑中世纪的人一样,觉得古人很愚昧?

    1933年**与天主教签订了《德梵宗教协定》,德国天主教以为有了协定,便可高枕无忧,即使出了问题,也有协定可凭。然而,协定对天主教所产生的却是一种催眠作用,让天主教徒的良知失去作用。

    1936年6月,奥斯纳布吕克主教贝尔宁访问了他辖区内的一所集中营,他称赞了集中营的装修,并且向囚犯训话,要服从安排,忠于国家和人民,在向卫兵训话时称赞了他们的工作,并三呼“SiegHeil”(胜利万岁)。

    这是主教层面唯一的一次关于集中营的纪录,波莫娜希望那是真的,毕竟那个时候距离全面胜利还早得很呢,反倒是整个德国的人民被报纸煽动得仇视天主教。

    这世上没有所谓的秘密,只有被隐藏起来的真相。

    有张照片上,一艘军舰的出航仪式,当时所有人都在一本正经地对着元首行礼,但唯独有这么一个人,站在人群中,双手抱臂,面带轻蔑的笑。

    这个拒绝行礼的人也是**党的一份子,但在照片拍摄的时候,他还只是一名普通的船工。

    因为这张照片,他的犹太姑娘相约私奔,企图逃离这个战乱的国家。但很不幸,他们在即将出境时却被看守的德军抓个正着。虽然当时这名犹太姑娘因证据不足得以释放,但却还是在1942年的**死亡营中与其余一万四千多人一起被杀害。而他也在后来被编入了德军第999师步兵营,也就是惩教营,最终消失在了克罗地亚战斗的战场上。

    “我们中的敌人”是难以发现的,不是每个有钱人都值得嫉妒,也不是每个有钱人都值得羡慕,这个问题曾经被人用来煽动了种族屠杀。

    黑格尔说,人类在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

    这并不是人智力存在问题,而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只是一个孩子的祈祷,结果成了对**对整个天主教的追捕,他要是心里默念谁知道他祈祷希特勒早点死。

    他只是觉得这么做能哗众取宠,惹人注意而已,炫耀欲也是一种欲望。

    阿里桑德罗将缆绳收起来后,他和詹卢卡一起合作开船,驶向了大海,现在的船不用指南针和六分仪了,靠卫星定位航行。

    这样精密的机器,波莫娜和西弗勒斯都不敢使用魔力了,万一它出了问题,他们就要在大海上飘着,等待路过的船只救援了。

    她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很无奈得想着,听说苦难会让人成长,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又是个善意的谎言。

第三十九章 “金船”

    有一种职业,名叫沉船猎人,浩瀚的海洋深处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的秘密,有许多在大海上沉没的船携带着许多财宝。

    据考证1857年,有一艘满载着金条、金粉及金币的船因飓风而在海上沉没,船上的425人被淹死。这艘船上的黄金是来自加利福尼亚州,那个时候正值淘金热,据悉船上携带的金币有3100枚,金条45根,还有72斤的金粉。这巨量的黄金的失踪,给加州的经济还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这些沉船上的金币不单单是黄金的价值,一枚的价值已经超过了80万美金。同样泰坦尼克号上的物品也是有人买的,电影中的沉船猎人们在找海洋之心,一颗和路易十六曾经拥有过的“希望”长得很像的蓝钻。

    巴黎人民攻占巴士底狱也是被人煽动的,这源自于长久以来的矛盾积累,最终爆发出来,如果说那些在沙龙里穿着“精致”套裤的贵族知道怎么打仗,或者说怎么和人谈判,就不至于落得被无套裤汉弄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新贵族代替旧贵族,更新的贵族代替新贵族,一代又一代,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没能力的被有能力的取代,在那次彻底的革命里连藏起来的巫师都被找到了,可见局势有多乱。

    但是拿破仑入侵威尼斯过火了,连**也只是和瑞士苟合,没有真的去攻打瑞士,难怪他敢绕过教宗,直接给自己加冕。

    这个小个子科西嘉人非常狂妄,也许是因为他君主论看多了,马基雅维利否定了公认的一般道德,他认为君主必须像狐狸一样狡猾,像狮子一样凶猛,如果太善良是要灭亡的。

    他把法兰西共和国变成了帝制,那种处于混乱状态的法兰西共和国和已经有千年历史的威尼斯共和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但是他很走运,威尼斯议会投票结果是投降,这是威尼斯人自己选择的。

    接下来他做的事就不是一个文明人该做的了,拆掉犹太人区的牢门是件好事,然而那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钱,大量的钱,威尼斯没有他想的那么富裕,他需要扩充军队征服整个欧洲。

    拿破仑时期的军装很好看,穿在身上很帅气,**的军装也是这样,那是画家希特勒找人设计的,想穿军装就去参军,那些年轻人就这么上了他们的贼船。

    快速扩军需要关饷,还有粮草问题,中国古代兵家有句俗语,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对于军队而言,粮草是重中之重。而拿破仑实行的是以战养战的战法,西欧平原在文艺复兴之后变得非常富庶,抛弃了辎重,可以加快行军速度,德国的闪电战也是一样的道理。

    军队的快速移动能相当程度上减轻军队的后勤压力,他的60万远征军几乎都是打仗的,并不像其他军事家一样要准备后勤。他全面改革了18世纪战争中依赖仓库的后勤供应体制。过去军队使用帐篷,行军以军团为单位排成冗长的队列。帐篷被取消,士兵们开始野外露宿,因而数百辆运载帐篷的大车也随之不见。

    这样一来就会产生一种现象,那就是对占领地区的掠夺,法兰西强盗式的打法让拿破仑巴拿马除了英国和法国之外都遭到厌恶,这些国家就和反***联盟一样组成了反法联盟。

    当反法联盟各国正在为所谓“新欧洲政治力量划分”打口水战,而法国内部许多人对回归的波旁家族反感愈深,反而想念拿破仑的法国。

    拿破仑抓住这个机会,乘坐一艘由英国委派为厄尔巴运送补给的船只“快速号”,绕过英国巡洋舰,骗过法国巡洋舰,登陆法国本土。

    他集结军队,把刚复辟的波旁王朝推翻,再度称帝。

    6月28日因为滑铁卢战役的失败,拿破仑再被流放到圣赫勒拿岛,波旁王朝再度复辟。

    他什么都想快,如果对方跟他一样想速战速决,那么自然他的胜算更大。

    法军兵不血刃进入莫斯科后俄军放火焚城,三天三夜的大火将莫斯科化作一片废墟,也断送了拿破仑在此取得物资的最后希望。寒冬到来,大雪纷飞,俄罗斯不像西欧那么富有,乡下没有食物可以给他抢劫的,大雪隐没了俄军的行踪,也葬送了拿破仑最后的幻想,之后的拿破仑就开始了慢慢走向滑铁卢了。

    人类需要食物才能生存,他光想着胜利,十字军答应威尼斯人的要挟洗劫君士坦丁堡也是因为需要威尼斯的补给。

    远洋航行也是一样,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现在好了,有淡化海水的装置,莫妮卡甚至可以用淡水洗水果,但要是放在一两百年前,她敢那么干肯定要被水手打个半死。

    在威尼斯海洋博物馆里,有威尼斯总督举行“海婚”仪式的Bucintoro模型,这艘宏伟的双层甲板船用镀金装饰得富丽堂皇,绘有狮子纹章和海中生物,用深红色华盖遮蔽着,需168人划船,金色的船桨拍打着潟湖的水流。在船首,象征公正的装饰人像高举着天平和宝剑,圣马可的燕尾旗在桅顶迎风招展。

    现在他沉在亚得里亚海的海底,早已经朽烂不堪,捞起来的沉船碎片根本不能复原,建造一艘完全一模一样的船需要金费,那正是威尼斯现在缺少的。

    考古俱乐部的会员几乎都是有钱人,他们出资保护些老建筑,避免它们因为年久失修而坍塌,摩西计划则是国际项目,由威尼斯市政府牵头,造价45亿欧元,预计2012年完工。

    2000年世界末日的流言传得人心惶惶,结果地球没事。

    现在又有了一个2012年玛雅预言,对于世界末日人有一种既害怕又好奇的心,这个世界会怎么结束,会不会跟恐龙灭绝时一样。

    其实泰坦尼克号已经重现了那个场景,人会和船仓里的老鼠一样慌不择路,只要听说哪儿安全就去哪儿,爱尔兰饥荒的难民,还有二战期间的犹太人都想尽办法逃离欧洲,前往美国,到了美国一切都会变好的。

    那尊自由女神像象征的不是自由,而是希望,有希望地狱就会远离你。

    只有放弃了希望,你才会和伊莫顿一样,放开手掉入满是火焰和罪人的地狱里去。

    拯救威尼斯很难,却不是无法实现,除非海平面继续上升,但那样的话就不只是威尼斯,所有的沿海城市都要成为“水下都市”,花一辈子的钱和时间,留给子孙后代一座水下的公寓,那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埋点金银珠宝,万一哪天急用的时候被后代发现了呢?

    沉没于海底的船舶、军舰、飞机中,有的载有珍贵文物和金银财宝,有的藏有重要的军事机密,有的其本身构造就是重要机密,打捞海底沉船、沉物,无论在军事上或者经济上都有重要意义。在世界各地的海洋底下有数以千计的沉船,单在南海海底有大量的中国古沉船,那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航线。

    但是那些宝藏被打捞上岸后归谁?

    2001年由联合国教科文牵头,二十国签订水下文化遗产保护公约,旨在为难以计数的海底资产归属和管理梳出个头绪。但很多国家都没有参与这个公约,所以现状是乱七八糟。就算几百年前的沉船,“原所属国”的现政府也会站出来要求支配权;另一面,没有国家会轻易放弃自己海域里的好东西。每一次发现,随之而来的都是国际摩擦,没有谁真的彬彬有礼,除非那沉船被证实真的就只是个文化遗迹。

    如果加利福尼亚的那艘金船被发现了,里面的宝贝全是美利坚合众国的,但拿破仑沉的这艘船却没人抢的,它原本就是镀金的,现在烂成渣子了谁还要。

    多么“理性”又“文明”,难怪某些人干得出为了取得黄金,把纪录了文字的金板熔了的事情来。

    满心满眼都是金子,现在换成纸币了,大海上又有多少因为分赃不均而造成的血案?

    其实泰坦尼克号可以对着冰山撞过去,也有可能不会沉没,但那只是一种假设,船长做了决定避开冰山,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当然要跟着船一起沉了。

    “领袖”就像是船长,驾驶着一艘船,它们或大或小,在海上航行。

    船长做了错误的决定,导致一船人跟着沉没,他哪有独自逃生的道理?

    民主的好处是,这个决定是大家一起做的,即便错了,少数也会被多数无视,就跟那个不行礼的士兵一样,“不合群”就把你消灭。

    人的这种集体无意识很可怕,那不是任何药能救的,波莫娜闭上眼睛,仿佛自己已经能听到声纳的声音,人既然是从海洋里来,就要回海洋里去,若干年后,下一个物种或许会和研究恐龙一样研究人类的骨骼化石,或者说研究猛犸象一样,推测当时发生了什么,他在进食的时候忽然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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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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