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九章 大宏愿
发大宏愿就像是企业和银行贷款,银行给你贷款了之后,怕你还不上钱,各种的给你好处。政府给你各种数不尽的资源,你要是地皮不够,给你地皮。科研资金不够,国家给你资金。只要你不破产就行,你要是破产,国家岂不留下一笔烂账?
发大宏愿也是如此,向天道借贷,没借贷款之前,天道是大爷。等贷款到手之后,你就是大爷了。你实力不够,天道想办法叫你增加实力。你缺少灵药,人在家中坐,灵药天上来。
你要组建势力,天道给你各种好处,给你加持龙气。
你要是法宝不好,天道给你换一件新的灵宝。
前提是你必须要获得天道的认可!
张百仁能获得天道的认可吗?
他有那个资格!有那个实力。
张百仁瞧着那滔滔不绝的天罚,纵使是结出了雷罚法则的花瓣,但却也不能顶着雷罚过日子啊。
发大宏愿!
没得选择!
天道逼着你还账,要么死要么发大宏源。
张百仁一双眼睛盯着祝融与共工,然后在看看天空中的雷罚,心中满是无奈。
这锅他背定了!
没得选择!
“今我张百仁发誓,日后踏入仙路,定要弥补不周山的因果!”
话语落下,不见天道回应,张百仁面色难看:“果然,天道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踏入仙道弥补因果,那要是没有踏入仙道呢?天道岂会叫张百仁钻空子?
“今我张百仁立誓,日后若有机会,定要替共工、祝融二位尊神弥补当年欠下的天道因果”张百仁再次发誓,一双眼睛看着天空中的血云。
可惜
雷霆依旧,不见半点反应。
“哔了狗了!”张百仁苦笑一声:
“今我发大宏愿,必然重订天规,完善天地法则,重立乾坤理顺天地法则,推动天地进化,若违此誓言,必然天罚轰顶而死!”
张百仁指天发誓。
天罚轰顶?貌似自己现在就天罚轰顶吧?
不过,管他呢!
话语落下,最后一道天罚落下,然后刹那间大千世界恢复了宁静,那铺天盖地的雷罚纷纷散去,冥冥之中一道约束却仿佛紧箍咒般,如影随形落在了张百仁的阳神之中。
天罚散去,唯有那一朵妙妙莫测的花瓣在虚空中飘荡,然后下一刻只见虚空波荡,血肉重生,刹那间张百仁的肉身已经凭空衍生,神祗之前被雷罚毁去的衣衫,也在刹那间重新复原。
“有劳诸位关心了!”张百仁立于阳光之下,面色温和的对着场中众人一笑。
虽然心里有一种杀人的冲动,但却也不得不维持风度。
“这次买卖亏大了”张百仁心头在滴血。
刹那间,暗中窥视的各路魔神纷纷远去,只留下涿郡众人站在那里,面色激动的看着张百仁。
张百仁实力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以前众人虽然有所预料,知道张百仁道行高深莫测,但却也绝不会想到竟然到了这般地步。
硬抗天罚而不死,已经近乎于不可思议的境界。
这等境界,怕唯有传说中的大神通者,才能与之抗衡了吧?
“爹!”
“大哥!”
七夕与陆雨、织女连忙走上前,扯着张百仁的衣襟,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无妨”张百仁笑着道了一声,然后瞧着汇聚而来的众人:“都回去吧,本座没事!”
众人闻言,虽然有心多问,但却也不得不遵从号令散去。
“大都督,怎么回事?”张须驼走上前来,眼中露出一抹担忧。
“小便宜占不得,占小便宜吃大亏!”张百仁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然后慢慢的叹息一声:“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亦不想多说!”
听了这话,张须驼与鱼俱罗便不再多问,而是与张百仁谈论了一些近些年涿郡的状况。
如今的涿郡,实际执掌者虽然是鱼俱罗、张须驼、罗艺等人,但表面上的执掌者却是七夕。
七夕这个公主可不是白叫的,她是涿郡的公主,数千万部众的公主。
张百仁把玩着手中的挂饰,一双眼睛看向远方,过了一会才道:“涿郡的事情,我无意插手,日后涿郡如何发展,向那个方向发展,全凭涿郡的造化。”
“都督,你……”张须驼与鱼俱罗俱都是齐齐一惊。
张百仁不紧不慢道:“你二人且随我来。”
听了张百仁的话,二人虽然心有千言万语,但却也不得不憋回肚子里,随着张百仁来到了后山,一处活跃的泉眼之中。
“我此行前往不周山,捕捉了一只太古妖兽,你二人若能沐浴兽血,必然可以在做突破”张百仁自袖子里将虎王拿出来,然后屈指一弹只见虎王刹那间血喷如泉,疯狂的倾泻而出,向着那喷泉中灌注了进去。
蒸蒸气血,泉水刹那间沸腾。
云雾蒸腾,在阳光下气血化作了一只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猛虎,不断在喷泉里咆哮。
“这是……”瞧着那妖兽,张须驼与鱼俱罗骇然失色。
“这妖兽怕是已经到了滴血重生的地步!”张须驼骇然出声。
能与张百仁过招,甚至于不出动共工法身,张百仁也未必是这虎妖的对手。
用此妖血来做晋级之资,弥补人身之底蕴,未免太过于奢侈。
这等存在,即便放在太古洪荒,那也是一等一的强者,威震一方的存在。但现在却仿佛一只蝼蚁般任凭张百仁拿捏,张须驼与鱼俱罗不由得有些激动,眼中满是惊悚的看着张百仁。
堂堂太古妖王沦为了张百仁手中的玩物,那张百仁本身实力又该如何?
“呜嗷~”虎王仰天咆哮,眼中露出了一抹屈辱、不甘。
但那又如何?既然已经落在了张百仁手中,岂有他反抗的道理?
“你这厮未免太小气,本座留你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德造化,不就是要放你一点血吗?至于这般吗?”张百仁对着那虎王训斥了一声。
虎王真身大如山岳,区区一点点真血,就像人流了鼻血一般,亦或者抽血化验般,什么损伤也没有。
鱼俱罗与张须驼目光灼热,随即二话不说直接纵身而起,跳入了喷泉中,接受那血液的滋润。
虎血,尤其是这等造化无尽的虎血,绝对是大补之物。
张百仁眼睛里神光流转,眼见着池水变淡,二话不说对着虎王又是一道刀罡。
“呜嗷~~~”
虎王在咆哮挣扎,区区血液他不在乎,但这折辱如何忍受?
可惜
张百仁根本就不管他,只是依旧自顾自的施展神通,不断给虎王放血。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张百仁给虎王放了七次血,才见张须驼与鱼俱罗气机沉寂,再也不漏半点,知晓是火候到了。
随手将虎王塞入袖子里,张百仁慢慢站起身,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的虚空,然后露出一抹怪异笑容:“有些意思!”
西域
吐蕃
观自在面色阴沉的站在沙漠中,瞧着不远处的国度不语。
“这次事情确实是怪我!当年我不该将那小寡妇与百义合葬在一起,否则也不会生出这般乱子!”张百仁脚踏虚空而来,身形在观自在身边凝聚。
“你又做了什么事情?天罚怎么总是找上你?”观自在一双眼睛瞪着张百仁。
张百仁闻言苦笑:“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不小心着了人家道,为人家背了黑锅。”
谁叫自己贪图祝融与共工的真身本源!
其实莫说自己,换了任何一个人面对着祝融与共工的本源,都会忍不住动了贪念。
当时不周山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灵光,却是中了算计。不过,这种算计是你情我愿,怪不得祝融与共工。
“我很担心有朝一日你被天罚劈死”观自在不紧不慢道。
张百仁闻言不语,过了好一会方才道:“天罚劈不死我,没有什么力量能杀得死我。”
“现在事情成了这番局面,你说该怎么办?”观自在看着远方的城池气呼呼道。
“怎么办?我总不能棒打鸳鸯,只是眼下还需点化那小寡妇,从那小寡妇身上破局!”
话语落下,张百仁身形已经不见了踪迹。
你倒张百义遭遇了什么事情?
这还要从当年张百义坐化之时说起,当年张百义坐化,张百仁将其与小寡妇葬在一处,出手施展神通缘定三生,之后西游之时却是将这件事个忘了。
也是禅宗手段高明,竟然从小寡妇身上破局,将张百义心甘情愿的拖延在敦煌十五年,愁的观自在头发都白了。
那张百义一遇见小寡妇,道心瞬间被破,再也走不动路,直接停歇在了这里。
吐蕃
张百仁很久不曾到来了。
几十年的时间,吐蕃已经恢复了当年的繁荣,昔日屠杀已经不见了踪迹。
张百仁走在吐蕃大街上,众人对其视若不见,仿佛根本就看不到他这个人。
吐蕃信佛,乃是佛门的重要根据地,张百仁也不想在这里多生事端,他来此目的很简单,只是点化小寡妇,解了这一劫而已。
第一千九百二十章 忘情水
吐蕃
张百义这十五年的日子过得有些滋润,岂止是滋润,简直神仙一般的日子。
吐蕃崇信佛门,乃是佛门的地盘,在整个吐蕃不见道门人影。张百义得了大乘佛法,到了吐蕃之后当真是地位崇高,被人尊为圣僧,这大乘佛法未曾到达李唐,反而是先在吐蕃传开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那样,莫名其妙的就心动了!明明对方并不美丽,甚至于说平凡普通,但你莫名其妙的就心动了。
就像张百仁,苦苦修行几十年,那一刻早就琉璃透彻的佛心,忽然间在那一刻遇见了她之后,瞬间瓦解崩溃。
什么王权富贵、什么长生久视、什么佛家大业,在那一刻皆已经成为了过往云烟。
缘定三生,这是当年张百仁为张百义与小寡妇定下的因果、业力,可眼下貌似有些不对劲!
张百仁在人潮中走过,所过之处人群下意识避开,但却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身边的空缺,然后拥簇过去,霎时间将张百仁走过的痕迹抹平。
循着冥冥之中的因果,张百仁来到了一处寻常人家的小院,看到了一位素衣汉家女子,正在院子里认真的洗着衣衫。
是她!
与前世轮回的样子一模一样。
李素衣,就是她此生的名字。
张百义就坐在李素衣不远处,认真的编织着手中草鞋,谁能想到外界哪位大德高僧,仿若神圣中人的高僧,竟然在此过起了凡人家的日子?
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就是前世张百义最想过的日子!
他梦中的日子!
张百仁静静的站在门外注视着,瞧着眼前的宁静默然不语。这其实不单单是张百义向往的日子,更是张百仁心中向往的日子。
可惜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牵一发而动全身,到了张百仁这等境界,已经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活,更是为了天下百姓、身边的人活着。
“羡慕了?”观自在来到张百仁身前。
“想不到,我也有做恶人的一天,我将会亲手摧毁眼前的宁静!”张百仁低垂下眼帘:“我本想着为其谋一个前程,不曾想算计失误,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这件事能怪张百义吗?张百仁的法则,不是张百义能抗衡的。
“只希望他日后不要恨我!”张百仁叹息一声。
观自在身形摇晃,化作了一位吐蕃官员,此时站在门外喊了一声:“三藏法师,大王请您过去讲道。”
“阿弥陀佛,和尚稍后便去!”玄奘闻言放下手中草鞋,一双眼睛看向身边的女子:“素衣,我去去就来,你自己在家呆着,莫要出去走动。”
吐蕃不比中土,乃化外蛮夷之地,危险的很。
“三藏哥哥且去,素衣在家里等你回来”素衣温和一笑。
张百义走出大门随着观自在远去,张百仁叹息一声,慢慢的走入了庭院内。
“你是何人?”瞧着一袭紫衣的张百仁,李素衣心中一惊。
“贫道是来度你修行的”张百仁笑了笑,不待李素衣开口,已经屈指一弹,一道灵光击中了李素衣的眉心。
寻常修士想要点醒别人前世今生,难如登天成仙。但张百仁现如今神通法则已经到了妙妙莫测的境界,想要点醒眼前少女,却是不难。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李素衣睁开眼,瞧着身前的张百仁,连忙站起身,有些拘谨道:“见过大都督!”
“可愿重新踏入修行之路?”张百仁一双眼睛看着李素衣。
李素衣闻言沉默,面色犹豫。
张百仁轻笑道:“修行才是超脱的唯一机会,你不为百义考虑,也要为你自己考虑。我为你与百义缘定三生,但三生过后呢?到时候轮回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唯有你二人证就阳神,才可决定自己的命运。”
说到这里,张百仁不紧不慢道:“三藏有着属于他自己的使命,他注定要成为佛门的不朽佛陀,长生久视永存于世间,而你呢?你若真想和他在一起,也要为他考虑一番,而不是贪图一时欢愉。长生久视,方为正道。百义是我的亲弟弟,我苦心为其谋划了这一步登天的机会,只要其回到中土,便可立证阳神,你若真的爱他,就莫要坏了他的机缘。”
李素衣闻言沉默,过了一会才道:“百义有成道之机,我自然会为他高兴,大都督有什么吩咐尽管对我说就是了,不必绕来绕去。只要是为百义好的,我都肯做。”
“好!”张百仁拊掌称赞,自怀中掏出了一只玉瓶:“此为忘情水,你只要暗中叫百义服下去,然后趁机远去,接下来的事情不必你操心,一切自然会回到正轨。”
“不知大都督如何处置妾身?”李素衣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
“你便随着观自在去修行吧,他日待百义返回中土,你二人自然可以再续前缘”张百仁笑着道:“这忘情水虽然厉害,但却也并非无法可解。只要百义证就阳神,借助那冥冥之中的力量打破胎中之谜,自然会记起你。”
说到这里,张百仁道:“此去长安,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若顺利的话,两三个月后你们便可见面。”
李素衣闻言苦笑:“大都督手段莫测,威压天下,妾身一个弱女子,有选择的机会吗?”
毫无疑问,李素衣是个聪明人!
面对着张百仁,他根本就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按照张百仁安排好的道路走下去。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更何况,张百仁安排的路也不差,只是几个月不见面而已。
张百仁走了,留下李素衣看着案几上的忘情水发呆。
且说三藏走出门,来到了吐蕃皇宫,却被侍卫拦住,并不曾有人传递圣旨。
玄奘摸了摸光头,眼中露出一抹思索:“谁这般无聊竟然耍我?”
一路返回,然后玄奘回到院子,却见一桌素食摆满案几,色香味俱全叫人忍不住大动食指。
“怎么今日伙食这般丰盛?”玄奘诧异道。
“最近这些日子见你消瘦了不少,想着要给你改改伙食”李素衣翻了翻白眼道。
玄奘闻言不疑有他,洗过手后直接坐下,与李素衣开始用餐。
“来,喝一些素酒”李素衣给玄奘倒满酒水:“这可是我亲手为你酿造的,本来想着等以后……。”
说到这里李素衣说不下去,连忙止住给玄奘倒满。
“你怎么了?”瞧着眼眶红肿的李素衣,玄奘眼中露出一抹惊讶,连忙道:“是有人欺负你了?”
“除了你这个花和尚,还有那个欺负我!”李素衣一双眼睛瞪着玄奘,那嗔怒的风情伴随着梨花带雨,叫和尚的心也不由得卷动起来。
“干杯”李素衣举起了酒杯。
见到李素衣的样子,玄奘只觉得怪怪的,想要继续追问,可惜李素衣不给他机会,只能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二人说着情话,重温过往岁月,一壶酒水却是转眼间便喝的一干二净。
玄奘不知何时昏昏沉沉睡去,却见李素衣站起身,瞧着熟睡的玄奘,周身酒气翻滚,之前喝下去的酒水,竟然被其吐了出来。
莲步轻移,来到了玄奘身边,抚摸着三藏的脸颊,感受着脸颊上的温度,李素衣轻轻一叹,替玄奘盖上了一毛毯后,关好房门走出了院子。
大门外
张百仁与观自在已经等候
“见过大都督、佛祖”李素衣恭敬一礼。
观自在轻轻一笑:“你倒是个痴情的人,日后便随在我身边修行吧,几个月后你二人便可在次相见。”
“多谢佛祖”李素衣恭敬一礼。
“走吧!”张百仁看了庭院一眼,然后转身飘然而去。
第二日
大日高悬
玄奘默默的坐起身,看着眼前杯盘狼藉的桌面,眼中露出了一抹愕然:“怪哉,和尚奉命前往天竺求取真经,怎的在此醉倒?而且还在此地停顿十五年?”
“罪过罪过!和尚居然入了迷障,误了我佛门大业,违背了心中誓言,实在是不该!”却见玄奘二话不说连忙整理衣衫包裹,然后拿着通关文书向皇城走去。
“什么?法师说什么?”
吐蕃皇宫
吐蕃王猛然站起身,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三藏。
“和尚犯了业障,在吐蕃耽搁十五年,今日忽然破障而出,却是来和大王辞别的!完成和尚的誓言,必要叫大乘佛法东传而去!”玄奘不紧不慢道。
吐蕃王闻言面色阴沉不定,五颜六色流转不休,过了一会方才悲啼道:“法师,本王待你不好吗?法师为何离本王而去?”
“阿弥陀佛,此乃和尚使命,有劳大王加持了通关文牒,和尚这便东返!大王厚爱,和尚只能抱歉了!”玄奘双手合十,默默的行了一记佛礼,眼中满是坚定。
“法师当真不在考虑考虑?”吐蕃王看着面色坚定的玄奘,心中却卷起了滔天波涛:“不妙!不妙啊!这和尚在吐蕃呆了十五年,怎么忽然就转了性子?”
第一千九百二十一章 杨汐月来
张百义走了!
他若不想留下,没有人敢强行将其留下,就算吐蕃国王贵为一国之主也不行。
站在张百义背后的那个人太可怕了,尤其是当其度过天罚之后,大千世界为之失色。
行走在荒芜的沙漠中,张百义回身遥望敦煌,一双眼睛里满是凝重之色,似乎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自己却不记得了。
“走了!”荆无双拍了拍张百义的肩膀,眼中满是无奈之色。
平白在敦煌耽搁了十五年,他心里面早就腻味了!
天边风沙卷起,三道人影站在敦煌沙漠中,一双眼睛看着逐渐消失在无尽黄沙中的人影,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这样其实也挺好”观自在笑着道。
“或许吧!”张百仁笑着道:“希望一切皆能圆满。”
涿郡
张百仁盘坐在山石上,观自在事情解决了,但他的天道誓言,却没有半点头绪。
“难啊!果然贪小便宜吃大亏!”张百仁暗自摇头。
不远处的水池边缘,织女正在修炼道法,织女的悟性超乎了张百仁预料,这孩子热爱天地、热爱生命,幼年便饱受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一颗道心早就打磨的晶莹剔透,不出三年必然证就阳神!
织女的境界够了、底蕴够了,她缺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入道的机会,而张百仁为其洗毛伐髓,给了他这个机会。
七夕此时懒洋洋的坐在张百仁身边,缩在摇椅中睡大觉,温和的太阳光照射在身上,颇为舒服。
褪去面纱,七夕完美的继承了萧皇后容颜,一张面孔与萧皇后有六分相似,另外三分却是继承了张百仁的太阳血脉,这天地间最为尊贵的血脉,使得面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怪不得洛阳城中百姓如此痴迷!
少阳老祖哼哼唧唧的拿着鱼竿,手掌一甩却见一条肥美的鲤鱼被其甩了上来:“今日可以吃鲤鱼了!”
“纯种血脉,日后有机缘化龙的存在,龙宫的龙子龙孙早晚要被你吃绝!”张百仁摇了摇头。
少阳老祖嗤笑一声:“那些泥鳅早就被你下坏了,哪里敢给你动手的机会!我没有光明正大闯入龙宫,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龙母现在也不知如何了”张百仁想到了美艳的龙母。
瞧着少阳老祖怪异的目光,张百仁尴尬一笑,摸了摸鼻子,然后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山河,恰在此时一道道破空声响起:
“张!百!仁!”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咬牙切齿的声响,两道靓丽的彩衣自山下奔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张百仁侧目望去,眼中露出了一抹讶然。
按照他的猜想,此时杨汐月应该正在龙门客栈与老板过神仙日子,怎么还会来找自己?
杨汐月一双眼睛里满是怒火的瞪着张百仁:“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怎么了?”张百仁一愣。
“为了躲着我,你居然一藏就是十五年,宁愿进入不周山十五年,也不想见我一面是也不是?”杨汐月一双眸子的在喷火。
张百仁闻言愕然:“躲着你?我为何要躲着你?你怕是想多了,我与你已经毫无瓜葛,为何要躲着你?”
“倒是你,不在你的龙门客栈过你想过的神仙日子,来我这里撒什么疯?”张百仁不紧不慢的道了一声。
“混账啊你!”杨汐月咬牙切齿,猛然向张百仁扑来:“当年你都将老娘看光了,难道就想脱裤子不认账吗?”
“就是,姐夫……你这样做与那些负心薄幸之辈有何区别!”华妆公主此时眼中满是义愤填膺,似乎张百仁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张百仁闻言无语,他与杨汐月当年关系确实暧昧不清,只是杨汐月既然找了龙门客栈的老板,张百仁也不想多事,他也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慢来!”张百仁身形散开,不想和杨汐月纠缠:“你如今既然是有有夫之妇,咱们还是莫要纠缠的好。”
“混账,你竟然脱了裤子不认账,想要始乱终弃”妆容公主的眼中满是火气,提前拳头便向着张百仁打来。
一边七夕此时醒来,侧身瞧着张百仁:“爹,你这样做怕是不好吧?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做下的事情怎么能不认账?”
张百仁无语,一双眼睛看着杨汐月:“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杨汐月双眼看着张百仁,眼眶红肿却是不说话,泪水滴滴滑落,举着的拳头也放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莫非是那黑旋风将你抛弃了?”张百仁问了一句,然后面色阴冷道:“你放心,我定会为你找回场子,叫那黑旋风回心转意。”
“大都督,你误会我姐姐了,那黑旋风乃是前朝留在西域的暗探首领,二人又是同门师妹,对我姐姐一直仰慕的很!那日黑旋风证就至道,便开始对我姐姐追求,可我姐姐身子已经被你看光了,怎么会接受那个黑旋风?是你自己想多了,不听我姐姐解释!”华容公主此时走出来解释了一句。
这件事若不解释清楚,只怕日后自家姐姐与大都督之间,再无任何机会。
“原来如此,不过我见你在客栈中与那黑旋风可是有说有笑的,倒是蛮舒畅的!”张百仁扫过了杨汐月。
“你这厮是胡说八道,我姐姐与那黑旋风乃是同门,总不能与那黑旋风翻脸,可不是就得要应付着……谁知道你这般小心眼!”华容公主瞪着张百仁。
张百仁闻言不置可否,过了一会才道:“或许吧!那黑旋风呢?杀了纳兰家商队数千口人命,这件事绝不会这般算了!”
“我苦苦寻了你十五年,你还要我怎么样?”杨汐月眼眶含泪,滴滴泪水自眼角划过脸颊:“莫非你要我死给你看,以证清白?”
“你吞噬了凤血,想要死哪里有那般容易?”张百仁下意识的道了一句。
“你混账!”杨汐月大怒,提起拳头便向着张百仁砸来。
“你不要这样,咱们有事说事,有话说话,你岂可这般样子?”张百仁在不断奔驰遁逃,杨汐月穷追不舍。
“我姐姐已经弃了敦煌基业,决定陪你一辈子,你若是不要我们姐妹,我和姐姐可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华容公主可怜兮兮的道了一句。
张百仁闻言动作一滞,瞬间被杨汐月一拳砸在眼眶上,变成了一个熊猫眼。
“啊……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瞧着张百仁红肿的眼眶,杨汐月有些手无足措。
“你抛弃了敦煌的基业?”张百仁没有理会自家伤势,而是看向了身边的杨汐月。
“你都不要我了,我还要那敦煌基业有何用!”杨汐月咬着嘴唇,低下了脑袋,泪水坠落在青石上。
张百仁闻言默然,然后一把将杨汐月揽在怀中,一声幽幽叹息在山间响起。没有人会比他更加知道,那敦煌的基业对杨汐月意味着什么。那是杨汐月的全部青春,少女时代的枯寂岁月。
“留在涿郡吧,我们选个日子,然后就成亲!”张百仁抚摸着杨汐月的秀发。
“嗯”杨汐月用力的点了点头。
“唉!你小子和先祖一样,为何看不破一个女色,早晚要栽大跟头”少阳老祖收拾起鱼竿,慢慢悠悠的向着山下走去。
女色?
一具皮囊罢了!
他不懂张百仁为何看不穿。
敦煌
此时各路高手汇聚,石人王瞧着天边的两道人影,面色阴沉起来:“不愧是张百仁,破局轻而易举。咱们还要不要继续出手?”
“不必了,莫要再张百义的身上浪费功夫,地魔兽即将出世,这等危机关头,千万莫要惹来张百仁的注意”奢比尸摇了摇头:“咱们能不能就此翻盘,全靠这一次谋划了。”
十五年的隐忍,只为一朝翻盘。
长安城
李世民一双眼睛看着手中的奏章,过了一会才轻轻一叹:“当真可笑!朕现在该如何自处?”
“顺其自然吧,日后局势会越加复杂,陛下终究是还有机会的!”
“或许吧!”李世民低下头继续批改奏章:“帝王之道未免太过于艰辛,我若能得了江山社稷图,在对付张百仁便有八成把握。”
“江山社稷图在张百仁手中,不是那么容易盗走的”一道模糊的人影自角落里走出来。
“此事或许还要拜托大自在天子”李世民目光流转,一股野心的火焰在升腾:“隐忍,朕还要隐忍多少年才是个头啊!”
李世民能感觉到岁月的流逝,纵使是自己有至道境界的修为,但一身气血、实力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当年凤血已经开始受到龙气的压制。
“所有人都想错了,错过了灭杀张百仁的最佳时机,未能将其消灭于萌芽状态”黑影感慨一声,然后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陛下等候好消息吧!”
“有劳了!若能得江山社稷图,朕或许还能与张百仁最后决一雌雄!”
第一千九百二十二章 空空儿盗图
李世民想要江山社稷图,但偏偏他自己却没有取得江山社稷图的本事,自己做不到却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长安城的某处宅院
空空儿哼哼唧唧的躺在宅院的天井上,一双眼睛看着蓝天白云,眼睛里满是幸福。
在空空儿手边,乃是各种来自于天下各地的美食,张百仁消失的这十五年,绝对是空空儿过得最舒服的十五年,没有之一。
失去了头顶上的大山,空空儿整个人瞬间幸福了,吃嘛嘛香吃不够,甚至于武道修为也大有增益,已经触及到了至道那朦胧门槛。
可惜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般好事没有人能和自己分享。空空儿是个贼,天下间最为厉害的那种贼之一,一身本事当真是厉害得很,谁敢和贼做朋友?
苦瓜除外!
可惜苦瓜死了!空空儿最好的朋友死了!
不过空空儿不怪张百仁,他不怪任何人,要怪就只能怪苦瓜算计了自己不该算计的东西,动了不该动的贪念。
黑风卷起,院子刹那间黑了下来,然后空空儿猛然坐起身,下一刻只见一道黑影冲撞了过来,还不待其反应,黑影已经没入其眉心祖窍。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大概过了半刻钟的时间,庭院内狼哭鬼嚎止歇,空空儿眼中一抹黑色雾气流转,然后匆匆走出来院子。
涿郡
张百仁此时满是无奈的给华容公主梳理着辫子,若一根两根也就罢了,偏偏华容公主不知是那根脑袋抽筋了,竟然要梳理满头小辫,当真考验人的耐心。
“都督,十五年不见,您老人家的气色可是好了不少,当真是春风得意喜事临头啊!”空空儿这厮不知自哪里钻了出来,贼头贼脑的向着张百仁走来。
瞧着走来的空空儿,张百仁眼中法则之光闪烁,然后低下头不紧不慢的梳理着华容公主的小辫子:“不是说叫你在长安城等候本座动静吗?怎么擅自离开长安城?”
“前日天罚滚滚,我这不是担心都督安危,所以特来看看!”空空儿不知自哪里抓来的两只野鸡,放在了张百仁脚下。
两只野鸡眼中满是惊慌的看着场中众人,拼了命的挣扎,可惜却挣脱不得爪子上的绳索。
“不错,已经触及到至道境界了,只是心性差了许多!”张百仁道:“屋子内有我制作的龙涎香,你拿去一束,自用便是!也算你这些年的奖励。”
“多谢都督!多谢都督!”空空儿恭敬一礼,然后窜入了屋子内,却见屋子内供奉着一案几,案几上摆放着整齐的物品,还有天地牌位。
在天地牌位之下,供奉着两个托盘,其中一位龙涎香,其二乃是江山社稷图。
瞧见那江山社稷图,空空儿眼中空明与黑气不断扭曲挣扎,过了一会终究是黑气占了上风,然后就见空空儿自怀中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卷轴,与那江山社稷图替换了位置后,方才拿起龙涎香走了出去:“都督,这龙涎香我取走了,多谢都督赏赐。”
说着话空空儿不待张百仁应答,已经向山下钻去。
“这厮怎么和做了坏事一般,贼溜溜的跑了?”瞧着空空儿远去的背影,华容公主诧异道。
“呵呵,这小毛贼,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盗取了我的江山社稷图!”张百仁依旧不紧不慢的梳理着华容公主的青丝。
“啊?”华容公主悚然一惊:“这小贼好大胆子,岂能轻饶了他?”
“他未必有那般大胆子,之前我见其周身魔气流转,显然是大自在天子动了手脚!大自在天子却是不知,空空儿体内有我的魔种,他的一举一动我岂有不知的道理?”张百仁不紧不慢道。
“你是故意将那江山社稷图给他的?龙涎香只是一个借口?”华容公主惊呼。
“然也”张百仁点点头。
“你傻啊!”华容公主转过身看向张百仁,牵动着张百仁手中青丝,疼的呲牙咧嘴:“我纵使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大自在天子必然是得了江山社稷图给李世民,好利用李世民来牵制你。你怎么可以将宝物资敌?李世民如今便已经威压天下,若得了江山社稷图,谁还是他的对手?”
张百仁笑着抚摸过华容公主的长发,然后将其脑袋掰回去:“我自然是有我的算计!”
“之前看到李世民,便觉得李世民状态有些不对劲,竟然与龙族的老古董搅合在一起,虽然那老古董隐藏气机的手段极为精妙,但如何瞒得过我的手段?”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神光:“这江山社稷图暂且先寄存在李世民身边,免得李世民被人算计。我与李世民恩怨是小,人族大计是大!若李世民被人钻了空子,被大自在天子蛊惑了心神,那才是真的麻烦。”
至于说江山社稷图?
若不曾得到不周山、不曾练就水火真身之前,张百仁或许还有几分顾忌。
但如今其神通已经大成,李世民并不被其看在眼中,他有无数种办法克制李世民的天子龙气。
失去了天子龙气加持的李世民,也不过一寻常至道武者罢了,岂会被张百仁看在眼中?
现如今李世民玩火自焚,为了对付自己不惜剑走偏锋。李世民是人族天子,他若被魔神控制,那可就好玩了!
大自在天子手段玄妙莫测防不胜防,张百仁却也不得不慎重,防微杜渐。
至于说将江山社稷图留下传给自己的女儿,或者说是涿郡的大将,张百仁并不曾留有这个心思。
涿郡乃天下人的涿郡,日后不会有天子,自然也不会有人能调动的了江山社稷图。
而且他有更好的路已经替七夕、织女等人铺好,要那江山社稷图有何用?
终究只是外物而已!
“你说的我听不懂,只是担心你玩火自焚,日后若养虎为患,有你哭的!”华容公主撇了撇嘴。
张百仁闻言笑了笑,并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看向远方虚空,过了一会才道:“果然是大自在天子动手了!”
话语落下,只见张百仁屈指一弹,法则之光流转,刹那间斩入了虚空。
却说空空儿下了山头,前脚才出了涿郡,下一刻只见其周身黑气翻滚,一道黑气卷着那江山社稷图远去。
黑气远去,空空儿的本体却站在那里,此时如梦初醒一般,惊得直接跺脚:“该死的!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
就在此时,冥冥之中有智慧之光划过,一把慧剑斩入了空空儿祖窍,刹那间将其体内大自在天子留下的魔气消除的一干二净。
“都督!”感受着出手之人熟悉的气机,空空儿惊得猛然高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为何,竟然做下这等错事!”
空空儿撞天屈,眼中满是委屈。
“无妨,你且去闭关吧,不破至道不得出关!这一切我自然会处理好!”张百仁不紧不慢道:“却也是你的机缘到了,借此神圣之手斩去心魔,不亏!不亏!”
话语落下,张百仁气机消失,留下空空儿满脸懵逼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看向涿郡方向,就这般轻描淡写的揭过了?
“似乎有些不对劲,张百仁是何等人物,未免太过于顺利了”走出百里,大自在天子猛然降下云头,一双眼睛看向涿郡方向,露出了惊疑不定之色:“莫非此人遭受天罚重创,蒙蔽了灵性慧根?”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此人天怒人怨,遭受了天地的忌惮、厌恶,无法察觉到冥冥之中天地灵性,倒也未尝没有可能!”大自在天子眼中露出一抹惊疑不定,只觉得一颗心砰砰跳,似乎遭了算计一般。
“不管了,这宝物既然盗取出来,总不能将其还回去!”大自在天子端看着手中龙气环绕的卷图,眼中露出了一抹诧异:“好一个江山社稷图,只可惜非要在人王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力量,落在我等先天神圣手中,却是白白糟蹋了宝物。”
大自在天子穿梭虚空,径直向着长安城而去。
上书房
李世民猛然站起身,惊得身子哆嗦:“阁下所言当真?”
“自然是真的!”那黑影手中持着江山社稷图,缓缓摆放在李世民案几前:“陛下请看,这便是张百仁手中的江山社稷图。”
“呜嗷~”
此图纸一出现,刹那间李唐皇宫的龙气沸腾,然后就见那江山社稷图上紫光路转,化作了一道模糊龙形,围绕着江山社稷图转动。
“这……没错,果然是江山社稷图!!!”李世民身子颤抖,眼中满是激动的泪光,手指颤抖着触摸江山社稷图上古朴的纹路,然后体内命运法则自然而然的融入了江山社稷图内。
轻轻一用力,就见那江山社稷图已经卷开,摊开于李世民身前。
“嗖!”
一道白光裹挟着无匹杀机,还不待李世民反应过来,忽然间自江山社稷图中窜出,没入了李世民的眉心祖窍。
第一千九百二十三章 债主登门
“不好!”李世民失声惊呼,想要运转武道修为已经来不及了,那护体的天子龙气仿佛纸糊一般,刹那间被白光击穿,不待李世民反应,已经没入其眉心祖窍内,转眼间失去了踪迹。
“该死!”李世民一拳轰塌案几,闭目内视自家祖窍,欲要寻找到那白光的下落,可惜白光缥缈无痕,刹那间已经远去不见了踪迹。
任凭李世民映照自家眉心祖窍,法查体内诸般关窍,却犹若大海捞针一般,寻不到任何的踪迹。
“朕就知道,江山社稷图这般重宝,他怎么会不留下手段!”李世民的眼中满是懊恼,就连获得江山社稷图的喜悦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先生可能看出是什么手段?”张百仁看向了一边的黑影。
“若能被人看穿,张百仁也就不是张百仁了,更不会叫诸天各路大能都为之头疼!”黑影幽幽一叹,一双眼睛看着李世民,心中满是无语。
李世民对于江山社稷图太过于迫切,迫切到几乎梦寐以求的地步,才见到江山社稷图,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打开。
偏偏当时李世民周身的天子龙气全力与江山社稷图感应,去炼化江山社稷图的力量,却是给了那神光可乘之机。
这诸般算计,却是将李世民的一切举动皆算计的分毫无错,李世民任何举动都在对方的指掌之间!
面对着这等存在,李世民怎么打?
怎么比试?
打不过!算计不过!
“咔嚓!”李世民攥住江山社稷图,一双眼睛看向远方虚空,眼中露出了一抹癫狂:“朕有江山社稷图在,朕不怕任何人!”
“陛下,怕是过于敏感了,此事未必是张百仁故意算计,而是在江山社稷图中留下的后手而已!不管打开江山社稷图的那个是不是陛下,都会中了张百仁手段!”黑影安抚李世民:“那一道白光或许只是一道印记,一只坐标,防备江山社稷图丢失而已,陛下莫要担忧!”
正说着,忽然只见东方铺天盖地的气机冲霄而起,刹那间席卷九天云层,然后只听得一声巨响犹若滚滚雷鸣,在天地间划过向长安城而来:
“大胆小贼,竟然胆敢盗取本座江山社稷图,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感受着张百仁正在接近的气机,那黑影面色变了变:“果然如此,这是锁定盗图之人的坐标,陛下速速遮掩祖窍的气机,隔断了张百仁的感应。”
话语落下,李世民祭起江山社稷图,只见命格之力流转,刹那间已经没入其周身百窍。
长安城外
张百仁凭空站定,一双眼睛扫视着长安城,眼中露出了一抹茫然。恰在此时李世民走出来,对张百仁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道:“大都督道法无边,神通广大,也不必来朕的长安城抖威风。”
“哼!”张百仁面色阴沉的看着李世民:“江山社稷图被盗,就路落在了长安城中!”
张百仁的眼睛里满是阴沉,阴沉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
“哦?”李世民看着张百仁:“那都督可曾找到盗图的人?”
张百仁气急败坏道:“这小贼有些手段,竟然遮掩了我的气机,李世民……你这次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都督要什么交代?”李世民不紧不慢,老神再也:“难道就凭都督空口白话?你说江山社稷图丢了,可有凭证?”
“我……凭证就在长安城中,我若知道江山社稷图的位置,早就找上门去了!”张百仁气急败坏道。
“朕总不能因为都督的一番话,就大动干戈满城搜擦吧!”李世民不紧不慢:“大都督未免太过于不将朕放在眼中。”
“嗯?”张百仁一双眼睛犹若利剑般,似乎能刺破虚空看穿人心:“你怀疑我?”
“非是怀疑你,大都督无凭无据,朕也不好下令扰民!”李世民毫不让步:“此地是朕的长安城,不是涿郡!”
“好!好!好!”张百仁瞧着李世民,眼中露出了一抹恼怒:“你果然是好得很!”
“大都督过奖!”李世民慢慢悠悠道:“大都督请回吧。”
“哼!”张百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李世民:“只希望这件事与陛下无关,这次是我大意,本座认栽了!陛下可千万要小心,莫要被本座抓到把柄!”
“不劳都督费心!”李世民不紧不慢的道。
“好!好!好!果然是好得很!”张百仁猛然一甩衣袖离去,眼睛死死的盯着远方云层,然后愤然离去。
瞧着张百仁远去的背影,李世民心中惊疑不定:“当真只是一个标记那么简单吗?”
“先生以为如何?”李世民看向了身边的黑影。
“此次或许是张百仁失手了!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出征涿郡,张百仁将江山社稷图寄存于涿郡,是为了抗衡陛下的天子龙气!后来张百仁远去不周,自然要留下后手,那江山社稷图便是后手之一,他不曾来得及收回,被空空儿得手倒也正常!”黑影低声道。
李世民闻言果然面色好看了许多:“如此说来,倒也有几分道理,这一切便全都解释通了。”
不错
若说张百仁去不周山前,将江山社稷图留下,然后回来不曾收走,却被空空儿有机可乘,倒也正常。
李世民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虽然依旧有些不安,但却已经放心了八九分。
长安城外
翠屏山
张百仁一双眼睛看向远方云层,然后回头看向长安城方向:“这回李世民该放心了吧!”
为了骗过李世民,他甚至于不惜亲自出手演戏,理应打消了李世民心中的疑惑才是。
“走了!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纵使是心有疑惑,那又如何?难道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不成?”张百仁眼睛里满是嘲弄:“我张百仁的宝物,岂是那么好拿,那么容易染指的?”
回转涿郡
虚空中一道黑气流转,大自在天子显露出身形,瞧着张百仁远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可惜此已经修炼出了无上慧剑,不然何必这般折腾来折腾去。”
大自在天子也是无奈,他的本事就是心魔法则,蛊惑人心。迷惑不得张百仁神智,他的一切手段都被废弃掉。
瞧着张百仁远去的背影,大自在天子径直消散在虚空中,失去了踪迹。
张百仁才回涿郡,便听陆雨道:“你怎么才回来?”
“怎么?有什么事?”张百仁愣了愣。
“债主来了!”陆雨对着张百仁眨了眨眼:“天下镖局的。”
“天下镖局?”张百仁想到了女娲玄珠,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坑,足以将其坑死。
张百仁手指扫茶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请他上来吧。”
熟悉的面容!
熟悉的面孔!
只是与十五年前比起来,多了几分沧桑老态。
“李铁拜见都督!”李铁此时走出来,对着张百仁恭敬一礼。
“李铁啊,怎么这些年你的武道修为还没有突破,张须驼不是说要收你为徒吗?”张百仁将其扶起来,眼中露出一抹感慨:“不曾想这一别便是十五年。”
“当年李铁不知都督真身法驾,多有冒犯还望都督莫要怪罪李铁失礼!至于说大将军欲要收我为徒,实在是在下几辈子的荣幸,只是有一心结堵在在下心中,这心结不解开,在下却不能拜师!”李铁眼中露出了一抹坚毅、死志。
“哦?有何心结,不妨道来!”张百仁听出了李铁话中有话。
“当年大都督夺走了女娲娘娘遗物,还请大都督能够归还!李铁镖在人在,镖亡人亡!这宝物是在我手中丢失,在下一定要将宝物找回来!”李铁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张百仁,毫不退让眼中满是坚毅。
这是他的道!
为此,他不惜在涿郡蹉跎十五年,在山下结庐而居等了张百仁十五年。
瞧着那一双倔强的眼睛,张百仁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你就不怕我一剑杀了你?”
“镖在人在,镖亡人亡,大都督想来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大都督若非要杀我,李铁也没有办法,只能引颈就戮!”李铁话语坚定,依旧如当年那般掷地有声。
瞧着气势昂扬、壮志的李铁,张百仁沉默了下来,过一会才道:“我也不瞒你,那盒子中的宝物已经被我用掉了。”
“啊?”纵使是早就有所预料,但此时听闻张百仁亲口承认,李铁也犹若雷击,一双眼睛里的眸光逐渐黯淡了下去。
宝物被张百仁用了,那就是用了!普天之下谁还能逼迫他将宝物取出来?
没有人能逼迫他!
“我也不瞒你,那盒子内的宝物之贵重,超乎了你的想象,此等因果已经不是你能插手搀和的,这是本座与圣姑的因果!”张百仁意味深长的看着李铁:“再说了,当时若没有我插手,这宝物肯定也会被别人夺取,你又何必这般执着?白捡一条命不好吗?”
第一千九百二十四章 重启鬼门
人生在世,总归是要有一些自己的坚持,总要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理念。这是我们活着的理由,而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对于李铁这种人,张百仁倒是很欣赏,普天之下有几人能做到这般程度?
张百仁手指缓缓伸出,将李铁扶起来:“这件事你莫要担忧,因果已经落在我身上,这件事没有办法避免,此事是我与苗疆之间的事情,天下镖局毫无瓜葛。”
“可是……可是……货物毕竟是自我天下镖局手中弄丢的!”李铁的眼中满是不安。
张百仁淡然的笑了笑,一边左丘无忌呼喝道:“你这小子忒死心眼,我家都督金口玉言,既然开了金口,你怎的还这般嗦?将你等自盗匪手中救出,叫你等平白捡了一条命已经是天大恩德,岂敢在这里歪歪唧唧?”
瞧着风轻云淡的张百仁,李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张百仁拜了一拜,行了一礼,然后转身退出草庐。
“你怎么还不走?”左丘无忌凶神恶煞的盯着王五。
王五腿肚子哆嗦,牙齿打颤:“都督,上次小人不是故意踹你屁股的,还望都督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一次吧!”
王五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惊悚。
王五话语落下,屋子内一片安静,气氛顿时凝滞下来,张百仁端着茶水的动作僵住,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望来,在张百仁与王五的身上来回穿梭。
踹张百仁的屁股?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众人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张百仁身上,眼中满是讶然,那股子惊悚叫人遮掩不住。
张百仁动作僵硬在哪里,随即猛然一拍案几,却见案几上茶水纷纷迸射,飞溅的到处都是。怒喝道:“哪里来的小子,竟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还不给我轰出去!”
“都督饶命!都督饶命啊!在下真的不该在小树林里踹你屁股,您老人家就饶了我吧!”王五眼泪汪汪的看着张百仁。
“这是哪里来的混账,一点眼力都没有,快点给我将这憨货轰出去!”张百仁略带恼羞道。
被人踹了屁股这般大的事情,确实是叫人面上难堪。这种事情本来你知我知便好,可现在竟然被人全都抖了出来,你叫张百仁如何挂得住?
左丘无忌强忍着笑,一把扣住王五的肩膀,便要将其拖出去。王五此时拼了命的挣扎:“大人,难道您忘了?十五年前的小树林,您被圣姑打晕……。”
被圣姑打晕?
众人目光又是齐刷刷的变了。
“拖出去!拖出去!”张百仁施展神通封住了这厮的嘴巴,然后瞧着华容公主、风雨雷电四兄妹、以及少阳老祖、袁天罡等人,面色有些挂不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混账,整日里胡说八道。”
空气中气氛有些尴尬,袁天罡此时似乎没有听到王五的话,一本正经道:“不错,都督是何等人物,谁能踹都督的屁股?”
“王五这厮简直是胡乱言语,都督一口气都能将其吹死,安能掠都督虎须?”
“就是,这厮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理应治罪!”
……
一群人纷纷迎合,然后走出来屋子,只留下袁守城与张百仁站在屋子内。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一阵爆笑自远处传来,屋子内的张百仁面色有些难看,袁守城老神再也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没有听到外界的笑声。
“你为何不走?”张百仁面色阴沉的看着袁守城。
“有件事还要与都督商议,鬼门关关闭了十五年,也不知阴司地府中战况如何,我道门前辈高真也理应自阴曹地府中迎回”袁守城抚摸着下巴道:“惊瑞即将到来,阳世才是主战场。”
“我亦知晓,不日便可重开鬼门关”张百仁不紧不慢道。
袁守城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道:“都督不必气恼,那些人不过是感觉好笑罢了,那王五就是大字不识的莽夫,所言何以为意?”
听着袁守城的安慰,张百仁面色好看了一些,然后道:“是极!一莽夫而已,胡说八道谁会信?”
“老道告辞!”袁守城恭敬一礼,然后起身走出午门外,接着便是一阵压抑到极致的笑声。
“咔嚓”
张百仁身下座椅不断散发出道道异响,然后就见张百仁面色铁青的坐在那里,咬牙切齿道:“匹夫!一群老匹夫!”
碰见王五这等混人,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将王五给劈死。
“鬼门关!”张百仁嘀咕一声,然后抬头看向远方苗疆,眼中露出一抹凝重,过了一会才道:“这般天大的因果,我能怎么办?想要化解谈何容易?”
因果太庞大,张百仁也有心无力。
“且先打开鬼门关,看看阴司中的战况!”张百仁练成水火真身,如今意气风发得意的很,自然不会将阴司战场放在眼中。
纯阳道观
纯阳三老此时端坐在庙宇中打坐,在其头顶一团大日神火耀耀生辉,点燃了整个庙宇。
纯阳道观不远处,众位魔神此时汇聚一处,暗中观看着纯阳道观的情形。
“纯阳道观内必然有张百仁手段,当年七夕在纯阳道观内避祸,那股恢弘浩荡的气机尔等又不是没有感受到”蚩尤眼中露出一抹迟疑:“若不然,咱们在想别的办法吧。”
“别的办法?若有别的办法,咱们又何必去纯阳道观来捅蚂蜂子窝!”奢比尸抚摸着身边的树干,眼中露出一抹凝重:“唯有叫张百仁不得安生,咱们才有机会将地魔兽放出来,抽掉地魔兽的力量!”
“张百仁这厮回来的时机简直是太巧了!巧妙的叫人不敢置信,竟然恰巧在事情的关键时刻回来!”蓐收低声道:“莫要迟疑,速速动手吧,打开鬼门关放出阴司大军,才能给咱们争取时间,吸引了张百仁的注意力。”
按理说鬼门关并非实体,众人想要打开鬼门关,只需要有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在便可,但偏偏牛头马面被张百仁封印在这庙宇内,众位魔神能怎么办?
说着话的功夫,几人摇身一变,化作了寻常香客的模样,手中提着凡俗之物向山中走去。
纯阳道观虽然没落,但毕竟背景不凡,凡俗中的香客不少,每日里香客往来不绝。混入几位心怀不轨的魔神,没有人能察觉。
走入纯阳道观正堂,几人绕过把守的道人,一路仿佛是游客般,径直向山中走去。
“好浓重的怨气!”瞧着纯阳道观的万人墓碑,奢比尸惊叹了一声。
“是张百仁亲自立下的,这些年若非字迹中剑气压制,只怕下方尸体已经成了气候,这怨气太大!”春归君摇摇头,当年之事他一清二楚,只是没有什么兴趣谈论。
几人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已经到了后山,扫过那饱经风雨的古庙,瞧见了端坐在庙宇中的三位道人。
“没想到竟然还有三个碍事的小家伙,直接一刀杀了了事!”蓐收眼中庚金之气翻滚。
“不可大意!”春归君拦住了蓐收:“困住就是,不可杀人。”
“为何?”蓐收一愣。
春归君阻止杀人,当然不是惧怕张百仁:
“你若不怕因果,尽管杀了他们就是。这三个老家伙是纯阳道观最后的苗苗,前朝龙气破灭业力尽数皆由此辈承担,若将其杀了,到时候只怕那业力会落在你身上。”
“嗯?”蓐收动作一顿,眼中露出一抹凝重:“罢了,左右不过三位凡夫俗子,却是不碍事!”
春归君屈指一弹,将三位道人击晕,然后众位魔神站在门前,瞧着那大放光芒的太阳神火,你看我我看你,春归君道:
“太阳神火天生克我,诸位莫要看我了。”
奢比尸也摇了摇头:“我亦惧怕火焰,太阳神火乃天地阳刚源头,我也要退避三舍。”
“我来!”蓐收瞬间散化做庚金之气,飘飘荡荡的穿过庙宇,悬浮于太阳之的上空。
似乎察觉到了蓐收不怀好意的目光,只见那太阳神火猛然暴涨,向着蓐收卷来。
“出手!”
众人来此不是与太阳神火纠缠的,只需打破封印足矣!
只要能打破封印,便可开启鬼门关。
“咔嚓”
蚩尤手起刀落,封印瞬间化作齑粉,然后只见虚空一阵波动,接着就见牛头马面骂骂咧咧的自虚无中走出来:
“好个无生,这鳖孙除了封印,就没有别的招式,日后有机会咱们兄弟非锤爆其脑袋不可!”
“见过诸位帝君!”马面牛头对着众位魔神恭敬一礼。
“莫要多说,此时怕已经惊动了张百仁的念头,立即打开鬼门关!”奢比尸道。
牛头马面闻言恭敬一礼,然后周身法则之力流转,交织出了一座鬼门关,‘轰然’声响之中,鬼门关打开,黝黑的鬼气冲霄而起。
“破开另外一端的封印,此事便成了!”石人王的眼睛亮了。
ps:补一更。
第一千九百二十五章 阎罗天子
纯阳道观的外界山头,不知何时一袭紫色衣衫的人影立于哪里,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众位魔神动作,眼中露出一抹思索:
“这些家伙搞什么幺蛾子?前些年不是想着镇封鬼门关吗?如今怎么又偷偷摸摸的想着打开鬼门关了?”
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迷惑,当年转轮王亲自封印了鬼门关,现如今众位魔神主动打开鬼门关算哪门子事?
张百仁不解,但却不妨碍其冷眼旁观,反正鬼门关终究要打开,究竟是谁打开其实并不重要。
自己也要出手接引道门的众位老祖回归,现如今随着惊瑞大世的临近,九州结界已经开始波荡,未来阳世才是人族能否立足诸天万界的关键。
自己虽修成无量神通、无穷法力,但若想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助人族度过大劫,却是根本就不现实。
转轮王的封印对于同为魔神的诸位魔神来说,想要破解并不困难,只听得一声巨响,下一刻虚空扭曲,铺天盖地的鬼气自阴司地府中冲了出来。
“走!!!”奢比尸等人见到鬼门打开,无穷无尽的恶鬼铺天盖地席卷而出,纷纷转身离去。
“果然,这些魔神害人不浅,若叫这些恶鬼自阴司中飞出,人族不知多少百姓要惨遭劫数!”张百仁出手了,一只手掌竟然在刹那间化作了晶莹剔透,然后向着场中镇压而下,弹指间一道道气机冲霄而起,共工真身调转法则之力,向着场中镇压了下去。
“共工真身!”
瞧着那遮天蔽日而下的巨手,奢比尸面色骇然。
上古大神共工的手臂,众人如何不识得?
同为先天魔神,当年共工威压天下,可谓风光两无,众人如何不识得共工手段?
一声惊呼,奢比尸二话不说直接溜走。
面对着共工真身,众人这种残废状态,不赶紧溜走难道等死吗?
“他果然是去了不周山,而且还获得了共工传承”蓐收抬起头,瞧着遮天蔽日封锁时空的手掌,眼中露出了一抹狂热:“共工本源既然出世,那祝融本源理应也相差不远了。若能获得祝融本源,以祝融本源淬炼我的金之本源。”
“走了”春归君拉扯着蓐收,瞬间远遁而去。
眼下执掌了共工真身的张百仁,绝不是自己等人能应付的,除非众人恢复巅峰状态,或许能与其一决雌雄。
手掌镇落,万千鬼魂被逼回了两界通道,然后就见张百仁手中一道忘情水飞溅,所过之处那无数厉鬼哀嚎,纷纷被洗涤净化,化去了一身业力孽障,然后转身投胎而去。
不去理会逃遁的众位魔神,此时张百仁站在鬼门关前,面色严肃的看向入口处,眼中满是凝重。
一股恐怖的气机在其中孕育,然后就见虚空扭曲,一道道怪异的气息顺着两界通道,向阳世侵袭而来。
“哼!”
张百仁冷冷一哼,法则之手伸出,刹那间与轮回深处的气机不断碰撞,然后只见那气机纠缠汇聚,时空扭曲,化作了一道身披冕旒黑色帝王服的男子。
“你是何人?”张百仁面色凝重的盯着通道另外一侧的男子,眼中满是凝重。
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便叫人感觉到一股空幻,似乎处于无尽时空,镇压古往今来无尽寰宇。
黑色的冕旒遮掩了男子容貌,叫人看不真切,一眼望去只是无尽的黑暗,似乎那黑暗中的至尊主宰。
“无生,时隔千年,咱们可是又见面了,你竟然不记得我了!”来人话语里充满了古老沧桑,似乎很久没有说话一般,话语充斥着一股僵硬。
古老、沧桑、腐朽的气机在其周身弥漫!
“你是谁?”张百仁又问了一句。
“当年中了我的一记神通,看来你也不好过,却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的你,不是本王对手,今日本王便要重新降临人世,毁了嬴政的兵马俑,扫平人族根基,看你如何翻盘!”男子与张百仁隔着两界通道,一根手指点出,化作了无穷炼狱,其内似乎有大千众生,映照无穷生灵:“本座十殿阎罗-----阎罗王!”
十殿阎罗之一,最为神秘莫测的阎罗王。
当然,是二代阎罗王!
阎罗执掌众生生死,天生便执掌数种法则,纵使是在众位神祗中,也绝对排的上名号。
这一指似乎天道审判,阎罗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过五更。一指之下,生机消泯,斩尽众生。
这一指仿佛是审判无穷罗浮众生,而张百仁便是那无尽罗浮中的一员,他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似乎在冥冥之中传来一道声响:“张百仁,你阳寿今已到期,还不速速死来?”
一指之下,张百仁只觉得自家阳神被定住,成为了那手指下的蝼蚁。
“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自我踏入修行之路的那一刻,便没有人能审判我的命运!更何况我如今练成了法则真身,与天地同寿,你区区一二代阎罗,焉能决定我的宿命?”张百仁面无表情,一根手指晶莹剔透,仿佛水晶一般,向着阎罗王的一指迎了过去。
“砰!”
法则之力撞击,两界通道瞬间炸开,寸寸断裂化作齑粉。
“塑!”
阎罗王似乎口含天宪,刹那间粉碎的两界通道时光倒流般重新续接,然后只见阎罗王一掌伸出,吃力的向两界通道‘挤’进来。
阎罗王太强,两界通道太脆弱,想要闯入两界通道,对于阎罗王来说有一些难。
不是一般的难!
“呵呵,莫说区区二代阎罗,纵使是一代阎罗复活,又能如何?”张百仁眼中满是傲然:“若在进入不周山之前,我或许会忌惮、畏惧你三分,但现如今我已经成就了法则真身,尔等安能是我对手?”
两界通道承载不得阎罗王,自然更承载不得张百仁的法身,但张百仁肉身却是毫无难度的进入了两界通道,瞧着吃力挤进鬼门关的阎罗王,一根手指主动点出,无穷法则伴随着这一根手指显化。
与其说法则之力的显化,倒不如说是整根手指是法则之力凝聚而成,不经意间逸散而出的道韵,造成了法则显化的异状。
“砰!”
淬不及防的阎罗王毫无反抗之力,被张百仁一指自两界通道中弹飞了出去。
“吼!”
阎罗天子一声怒吼,身形再次出现在阴司通道的另外一端,隔着通道俯视着张百仁,然后怒喝道:“无生,你激怒本王了!”
“那又如何?你不是我的对手!”张百仁依旧不紧不慢的在两界通道内走着,向阴曹地府而去:“待我跨入阴司将你镇压,想来我人族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不少。”
“猖狂!若非两界通道无法容纳本王真身,岂容你再此口出狂言!”阎罗天子手掌伸出,直接崩碎了两界通道,向张百仁真身拍来。
这一掌无视了时空,无视了距离,径直向张百仁凶狠霸道的拍了下来。
“砰!”
一掌之下,两界通道化作齑粉,唯有那指控生死的一掌向着张百仁拍来。
一掌之下,张百仁只觉得自家真身被对方掌控,生机疯狂的流逝,甚至于通过自家生机,来影响自己的精气神,进而消灭自己的魂魄。
阎罗,便是生死!
一掌之下立见生死!
虚空在不断震动波荡,然后只见张百仁手掌拍出,虚空在不断抖动,真身刹那间化作了法则身躯,呈现晶莹剔透之色。
屈指一弹,阎罗真身化作齑粉,但此时张百仁身陷虚空,已经落入了困境。
虚空之中,不存在法则!
不然阎罗也不必这般小心翼翼的穿越两界通道。
“我若是真的只有法身,说不得要被虚空融化。可我是有肉身的!区区虚空,安能奈我何?”张百仁不识得虚空与法则相冲,此时陷入困境却是不慌不忙,再次重组肉身,然后屈指一弹大道花瓣飞出,刹那间扭曲了粉碎的虚空。
空间重组,两界通道再次重新聚合,而张百仁的肉身便出现在了两界通道内。
阎罗天子能重组两界通道,张百仁当然也可以做到,而且做得更好。
“这两界通道太脆弱,根本就无法支撑我的法身降临!”张百仁转身欲要后撤。
“想走?迟了!今日定要将你埋葬在虚空中,了却诸般因果,解了我诸神的心头之恨!”阎罗天子一掌拍出,目标不是张百仁,而是两界通道。
“牛头马面”阎罗天子呵斥一声。
“有!”
“还不速速关闭两界通道,封锁鬼门关”阎罗天子下令。
“哐当”
鬼门关刹那间闭合,将张百仁困在了两界通道内。瞧着那毁灭风暴,虚空波荡的浪潮,张百仁面色变冷:“鬼门关,开!”
他知道自己中计了!
眼下阴司征战到关键时刻,阎罗天子怎么会离开阴司降临阳世?
对方不过是故作姿态,引得自己进去罢了。
这般险恶用心,实在是叫人不得不感慨,活的时间长就是厉害。
第一千九百二十六章 长城万里今犹在,更见当年秦始皇
虚空之中,乃是一片虚无,不存在任何法则,自然也就很难借助天地间的法则之力,就算先天神祗落入无尽虚空,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但却也不代表绝对,大神通者本身就是法则,可以在虚空中开辟出简陋的秩序,从而发挥出属于自己的神通。
唯有那些顶尖大能,才有这般本事,身坠虚空而不死。
想要达到这种境界,最少也要证就大罗、不朽之力才可。
虚空也灭不了不朽,葬送不了大罗。大罗真人存在于无尽时空,可以借助过去未来之力,有无穷玄妙在其中尽数包容。
可惜
张百仁不曾证就大罗,倒是不朽,他已经先一步有些心得领悟。
不朽之力玄妙莫测,当真是天难灭地难葬,有不可揣测之威能。注意,这里只是说‘难’灭,并不是不能灭!
前所未有的危机此时萦绕于张百仁的周身,此时张百仁一双眼睛看着远方虚空,瞧着阎罗天子一把粉碎两界通道的大手,即便是隔着冕旒,也能朦胧中感应到对方得意的笑容。
不错
张百仁确实是能感应到,对方在笑,得意的笑。
这就是一个局,一个专门为张百仁设计的死局。
“真以为这便能杀掉我吗?尔等未免太过于小瞧我了!”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嘲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抹嗤笑。也不知道是在嗤笑众位魔神痴心妄想,还是在嗤笑自己马虎大意:“果然,有了力量后,下意识的就会选择忽略动脑子,能用力量完成的事情,干嘛要去烧脑!”
张百仁此时心中开始反思,自己自从练成祝融真身与共工真身之后,却是有些依仗力量,下意识的忽略了脑子的重要性。
脑子是个好东西!力量在强大,也要动用脑子的力量。
凭借共工真身的力量,区区虚空自然是奈何不得他,毕竟共工这等存在连天地支柱都能撞断,又岂会在乎区区虚空?
可惜
张百仁并非共工,他虽然练成了共工真身,但却也只是马马虎虎发挥出七八分本事,对于水之法则的驾驭不曾应心得手。
就像是一个武林高手,骤然的了某位前辈宿老灌顶,总归要有一个磨合期,方才能感应入微,真正的发挥出一身内力。
而且一些剑招,还要靠你自己去苦练,这东西并不能进行传承。
法则之力的操控,就是那剑招。
张百仁确实是大意了,先天神祗杀不死他,但一些天地奇特之处,配合着先天神祗足以将其置于死地。
“要动用不周山吗?”张百仁轻轻叹了一口气,大道花倒也能打开两界通道,叫自己逃出去。可不知为何,随着大道花的进化,张百仁越加觉得这大道花的珍贵,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施展。
甚至于他已经将大道花当成了一个最大的底牌!一个超乎了太阳法身、诛仙剑阵的底牌。
他认识了大道花的重要性!
太阳法身也好、不周山、诛仙剑阵也罢,都是身外之物,唯有这大道花,才是他张百仁一身道果所在,安身立命之根本。
他宁愿动用不周山,也绝不想贸然施展大道花。
共工真身虽然可以在虚空中生存,但架不住阎罗天子在一侧攻伐,打破张百仁利用共工真身构建出的法则天地循环,欲要将其置于死地。
“我若降临阴司,你绝非我共工真身的对手!”张百仁一双眼睛面无表情的瞧着下方的阎罗天子。
“哈哈哈!哈哈哈!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叫你再次降临阴司地府?当年便是叫你降临幽冥地界,我等才吃了大亏,给你打开两界通道的机会!此等错误,本王岂能在犯第二次?你今日便乖乖受死吧!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阎罗天子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这一日,本王等太久了!本王足足等了千年!”阎罗天子咬牙切齿,即便是隔着冕旒,也能看到那股癫狂的仇恨。
张百仁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周身虚空不断爆开,此时张百仁已经彻底化作了共工真身,在其周身开辟出了一方水之国度,所有虚空靠近水之国度的刹那,尽数被水之国度吸收,成为了水之国度的力量。
“可惜,你杀不死我!”张百仁面无表情的瞧着阎罗天子一爪抓碎了自己的水之国度,眼中古井无波,周身不周气机开始逐渐酝酿。
然而还不待其出手,此时阴司幽冥已经起了新的变故,却听得一阵威严、龙吟一般的话语透过两界通道传来:“阎罗天子,你未免太不将朕放在眼中!竟然敢深入我人族大军中开启鬼门关,你以为凭借转轮王、楚江王能拖延住我?”
一道恢宏的剑气,伴随着无尽杀机,即便是隔着两界通道,张百仁也能感应得到。
强大的龙气纵横天地,那一剑伴随着黑色的龙气划过苍穹,转眼间已经斩断了冥冥之中的天幕,一把黑色的长剑刺破时空,向阎罗天子斩去。
“嬴政!你安敢坏我大事?”阎罗天子呲目欲裂,话语里满是恼怒。眼见着即将将自己千古以来最大的仇敌磨灭于虚空,却不曾想竟然被秦始皇坏了大事。
至少在阎罗天子看来,张百仁这次必死无疑!
可惜了
没有人敢无视秦始皇的一剑,纵使是阎罗天子也不行!
千古一帝,人族史上第一位皇者,其神通法力不可估测,帝王之道已经到了一种妙妙莫测的境界。
“砰!”
阎罗天子不得不抽回手掌,与秦始皇大战,隔着两界通道张百仁看不清场中的情况,但那交手猛烈的余波,却告诉着张百仁,外界打大战一定很激烈。
鬼门关打开
张百仁跨步走出两界通道,瞧着鬼门关前瑟瑟发抖的牛头马面,冷然一笑回身望着鬼门关。
“没想到,他竟然出来了?咱们这般做局,都被其破局而出,此人简直是太可怕了!”
远方
奢比尸等魔神瞧着自鬼门关内走出来的人影,二话不说立即远去,丝毫不敢与张百仁纠缠。
俯视着鬼门关,瞧着恢复的两界通道,张百仁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想不到,我张百仁竟然还有被人算计的一天。”
以他的智慧,如何不知之前自己听到几位魔神的话语,都是假的,乃诸位魔神故意诱骗自己?
可惜
这一点张百仁没有想到!谁能想到众位魔神这般狡诈?
至于说诸位魔神如何确定自己行迹的,这一点其实对于众位魔神来说并不难,魔神执掌天地间一种本源,妙妙莫测不可思议。张百仁没有故意蒙蔽天机,自然瞒不过众位魔神。
当然了,这也是张百仁疏忽大意,有了力量就忘记脑子,对于自己的实力太过于自信了。
两界通道隔离了张百仁的目光,只能依稀间感受着交手的动静,那股法则的余波在通道内动荡。
“呵呵,所谓阴司,也只是上古诸神开辟出的一方空间而已,我有实力撕裂虚空,何须遵守尔等诸神制定的法则!”张百仁嘴角露出一抹嘲弄,刹那间化作共工真身,竟然弃了鬼门关,锁定阴司坐标,然后猛然伸出双手,然后粗暴的用力一阵撕扯。
滋啦~
虚空被撕裂,无尽空间乱流向张百仁卷来,欲要透过空间壁障,磨灭阳世间的一切生灵。
水之法则流转,冻住冰封了空间乱流,然后就见张百仁调动大千世界的水之法则加持于一身,粗暴的伸出手探入了虚空中,向着阴司摸去。
他要强行撕裂虚空,见到阴司中的场景,甚至于降临阴司战场。
阴司
始皇手中长剑纵横,他的每一剑都并不快,但偏偏逼得阎罗天子不得不后退,一双眼睛怒视着嬴政。
“嬴政,你莫要欺人太甚得寸进尺!”阎罗天子怒视着秦始皇。
“呵呵!”始皇淡然一笑,似乎没有听到对方的话:“当年先生留下批言,与尔等清算总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你不寻找生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胡乱搅合,当真是不知死活。”
“有本事你便不要动用十二金人,与我公平一战,敢乎?”阎罗天子一双眼睛扫过那接天连地的十二金人,眼中满是憋屈、无奈。
十二都天神煞太强了,不然区区人族兵马俑,纵使是不死不灭也该被阴司扫平了。
毕竟人族区区一个皇朝,如何与阴司气数抗衡?
“呵呵!”赢嘲弄一笑:“朕虽然自傲,但却不是傻子,我劝阁下还是回去坐而等死吧,莫要费尽心力胡乱折腾了,阴山已经落在了朕的手中,你阴司一代先祖若不苏醒,谁能挡我?”
“哼,你未免太过于自大,我阴司底蕴,不是你一届凡人蝼蚁能想象的,若非顾忌那惊瑞仙机,岂会有你等逞威的机会?判官定要你十死无生!”阎罗天子步步后退,身形逐渐消失在虚空中,不见了踪迹。
第一千九百二十七章 隔界相望
阴司阎罗天子终究是不敌始皇神威,面对着有都天神煞加持的始皇,不得不退避三舍刹那间远去。
阎罗天子若能打得过秦始皇,也就不会任凭嬴政在阴司搅风搅雨千年,搅得世界不得安宁,整个阴司气数动荡。
可惜
不单单阎罗天子无法奈何得了秦始皇,就算十殿阎罗齐聚,也奈何不得秦始皇,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立下,始皇虽然无法战胜十殿阎罗,但却也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没有人能击破十二都天神煞大阵,自然也就不能击破大阵中的秦始皇。
“咔嚓”
一声巨响,阴山战场上空忽然裂开一道缝隙,却见一双手掌自缝隙中插出,然后猛然用力一拉扯。
滋啦~
只见双手发力向着两边撕扯,仿佛撕裂碎布一般,就见那裂痕不断扩大,刹那间浩荡阳气冲入阴司,不知多少鬼怪在法则之力的冲击下化作灰灰。
张百仁一双眼睛看着远方虚空通道,缓缓的收回了手掌,俯视着那浩瀚的阴司大地,瞧着那数不尽的战场,声音高昂的传遍了整个阴山:“天地大变即将到来,诸位阳世高真速速回返!”
阴司通道虽然撕开,但此时阴司各路大能皆目光注视此地,他是决然不敢贸然踏入阴司的。
若在自己踏入阴阳两界通道的过程中被人偷袭,之前的那般状况张百仁可不想在经历一次。
而且阳世才是自己的大本营,自己若闯入阴司,只怕阳世必然会后院失火,给了众位魔神可乘之机。
阳世才是自己的根基、本源。
张百仁眼睛微微眯起,一双眼睛扫视着下方战场,只见一道道熟悉的人影腾空而起,张衡等人纷纷踏入了两界通道。
“大都督好神通,竟然凭空撕裂了两界通道,十五年不见都督修为已经到了另外一方天地”张衡的眼中满是感慨。
瞧着身化法则的张百仁,张衡却是不惊讶,仙人法体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张百仁的身躯看似与仙人相似,但与仙人比起来却是天差地别,这其中诸般关窍自然瞒不过张衡。
不说其父亲张道陵已经无限于接近那个境界,就算他自己,本尊也已经离那个境界不远了。
能活在先秦时期的人,都见过先天神祗的真身,不过能拥有法则真身的神祗,确实是不多见!
尤其是张百仁的法则真身,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便似乎定住一方时空,镇压了一方苍穹,似乎有无匹伟力在其中孕育。
天地无穷,道亦无穷,神祗的神通亦无穷。
祝融真身与共工真身乃是一个时代的标志,不是所有神祗都有真身,也不是所有神祗都有祝融与共工的力量。
祝融与共工,那是已经走到极致,超乎于仙道的力量。
无怪乎张衡看了心生感慨,眼中满是惆怅:“为什么所有好运道,竟然都落在了大都督的身上!”
这般无上真身,是多少人做梦也求不来的,不死不灭与天地同在,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
“哈哈哈,不过机缘巧合罢了!”张百仁不置可否,瞧着道门众位修士纷纷化作阳神回返,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阴司战况如何?”
“不好不好,互有胜负,阴司十王不是好惹的!纵使是多了净土,也难以压制住阴司的力量”陆敬修阳神飘飘荡荡的来到张百仁身前,眼中满是苦涩:“老道还要有劳大都督为我塑造一具肉身!”
惊瑞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他是不想转世投胎了。
“此事不难,稍后道长等我便是!”张百仁点点头。
一道道熟悉的人影在张百仁眼前划过,三符童子此时面色凝重的自下界走上来:“小子,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一旦失去了仙道符诏的镇压,阴司局势怕不妙啊!你日后少插手阴司的事情,免得惊动了那些沉睡中的老古董,拖延了惊瑞到来的时间。”
三符童子瞪着张百仁,面色不好看,当初张百仁斩了他一具法身,他面色能好看才怪。
“哦?有这种说法?”张百仁却是一愣。
张衡点点头:“不错,自上古活下来的大能虽然不多,但却还有一些,为何这些大能潜伏不出?”
“为何?”张百仁下意识道。
“不朽强者也好,执掌了法则的强者也罢,一旦出世必然与天地间法则交互感应,打破了天地法则的平衡,到时候仙机惊瑞降世遥遥无期!若是不想轮回沉睡,只能进入阴司地府为我人族征战,却不得出现阳世!不然你以为我父亲等人为何不出手?世尊修行圆满,为何要迫不及待的进入轮回?”张衡意味深长道:“进入轮回中虽然可以打磨真灵,但更多的是收敛自家力量,免得引起因果法则动荡,推迟了惊瑞降临的时间。”
就像是蝴蝶效应,本来该发生的事情,因为你无意中的一个举动,便会做出一系列的反应。
本来该降临的惊瑞仙机,却因为老古董的翅膀,随意更改天地法则,而推迟了惊瑞降临的时间,甚至于将仙机彻底自天地间抹去,又能如何?
这可都是血泪教训!无数老古董亿万年来的总结。
修行能触及到法则,便有了做那一只蝴蝶的资格!
张衡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本来你的修为虽然不曾圆满,但却已经可以触动法则,理应进入轮回潜修。但是……你却发大宏愿,与天地结下了因果,走了世尊的路子。而且你的宏愿比世尊难了无数倍,日后可是麻烦了。”
发大宏愿,确实是留驻阳世的一个办法,只是若非情非得已,谁愿意和银行去借钱?
简直是没事找抽类型!银行的钱是那么好借的吗?
这个比喻也不太恰当,将这因果比喻成人人喊打的网贷,才符合套路。
张百仁倒第一次听说这种信息,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愕然,过一会才道:“怪不得,原来其中竟然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大家都等着仙机降临,谁敢随意在阳世蹦跶?犯众怒的下场只有死!”张衡看着张百仁,目光凝重道:“以后若是没有必要,不要随意动用法则,你看我与人争斗,即便是在落下风,也绝不敢动用法则。”
张百仁闻言不置可否,他会怕那些老古董?
“除了天道,没有人能约束的了我!我已经修成了不灭之体,纵使天罚降临,也杀不得我!”张百仁得意洋洋,眼中满是傲然。
听了这话,张衡苦笑,他不知道天道为何会发生变迁,竟然诞生了张百仁这么一个不在因果之中的存在。
他已经打破了平衡,打破了常规!
道门众位真人陆续回归,张百仁放眼看向了秦始皇,与冕旒后的目光对视。
刹那间天地似乎凝聚,万物刹那间远去。
“国师,你终于回来了!”
一阵温润正中的声音响起,即便隔着帷幕,但张百仁却也能察觉到嬴政在笑。
“见过陛下!”张百仁抱拳一礼。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这些年朕很累,失去了先生相助,朕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人族大劫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嬴政的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似乎在问张百仁,又似乎在问自己。
“快了!不远矣!决战之期不远矣!”莫名其妙的张百仁竟然说出来这么一番话。
嬴政闻言点点头,嘴角翘起正要开口说什么,下一刻只见远方翻江倒海的力量爆开,刹那间摧毁了两界通道,唯有转轮王、阎罗天子的声音最后传来:
“嬴政,你这蝼蚁胆敢逆天而行,还不速速俯首納命……。”
声音远去,空间通道崩碎,张百仁不想在开辟一遭空间通道,便任由那空间通道缓缓的摧毁。
站在空间通道前,张百仁默然不语,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
“诸位,都散去吧!”张百仁慢慢收回目光,扫了道家诸位老祖真人一眼,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虽然知道始皇凭借十二金人大阵天下无敌少有敌手,但听着那空间通道崩碎前的惊呼,心中不免的有些担忧。
地府从来就不缺乏高手!
道门众位老祖此时对着张百仁抱拳打了个招呼,然后二话不说纷纷转身离去,消失在天边的云海。
唯有陆敬修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走吧”张百仁一把将陆敬修的阳神拿住:“不知老祖想要个什么身躯?”
“有什么讲究吗?”陆敬修好奇的道。
“当然”张百仁点点头:“比如说我用一根树枝为你塑造身躯,与用一把沙土、金铁塑造身躯,效果肯定不一样。”
“老祖若能寻来先天灵物,我便是为你塑造一具先天身躯,同样不难!到时候老祖脱胎换骨,成就先天生灵,寿与天齐不敢说,活个几十万年还是没有问题的!”张百仁一双眼睛看着陆敬修,眼睛里满是戏虐之色。
“先天身躯?”陆敬修闻言一愣。
第一千九百二十八章 不周镇龙珠
“你已经练就了共工真身,区区先天神水对你来说不难吧?凭咱们的交情,你还用得着为难我?你就直接用先天神水为我塑造一具水德之躯,如何?”陆敬修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张百仁,若是不要脸便可换得长生久视的身躯,他倒是舍得!
一张面皮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
张百仁闻言无语,他倒是忘了这茬,一双眼睛瞧着陆敬修:“咱们什么时候有过交情?”
话虽如此,但却一弹指,只见虚空一阵波动,然后就见神光流转,一滴先天神水在其手中不断流转塑形,刹那间物质转化化作了一具身躯,竟然与陆敬修生前一般无二,只是年轻了许多。
道道先天纹路流转,瞧得陆敬修眼中闪过激动之光,不待张百仁开口,已经钻了进去。
过了半刻钟,才见陆敬修熟悉了身躯,然后猛然站起身对着张百仁行了一礼:“多谢了!日后但有所求,陆敬修绝不推辞。”
“哦?”张百仁扫视着陆敬修,迎着对方满是真诚的眸子,过了一会才不紧不慢道:“罢了,我也求不到你什么。”
“你这次不该打开鬼门关,将众位真人迎接回来。你素来英明果断,怎么在大事上犯糊涂,众位真人如何容忍佛门大兴?到时候少不得再填波澜!”陆敬修舒展身躯,眼中露出一抹诧异。依照张百仁的性子,怎么会容忍众位真人回归捣乱?
“佛门也好,道门也罢,都是人族内部的争斗!”张百仁背负双手,一双眼睛看向远方云海:“为何教祖张道陵容忍世尊在中土胡乱折腾?不但教祖张道陵容忍,就是尹喜真人、各位道门高真也容忍世尊在中土折腾?”
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神光:“眼界不一样,看待事物的角度也同样不一样了!道门也好,佛门也罢,都是我人族内斗。若道门独尊,没有外部压力,居安思危道门永远都不会进步,没有劫数的限制,道门便会内斗,平白折损自家气数。有了佛门这个敌人在不断鞭策道门完善大法,完善修行大道,对于我人族来说、道门、佛门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总好过日后大劫来临,我人族被异族屠戮的好。温和的环境,养不出高手。”
陆敬修闻言默然,他还局限于佛道之争,张百仁却已经将目光放眼于诸天百族。
“如此一来,观自在就要有压力了!”陆敬修道。
“是劫亦是缘,度过劫数便会百尺高头更进一步!观自在的路我已经为其安排好,有我坐镇岂会叫其吃亏?”张百仁身形慢慢消散在风中:“日后事情,谁说的准呢?”
“小子,我觉得你该闭关了!”
张百仁刚刚在涿郡显化身形,便听耳边传来了共工的声音。
张百仁开始磨牙:“二位老祖何以教我?设计了这么大的坑来害我,二位还需给我一个交代才是!”
张百仁恨得牙痒痒,眼中满是愤然,这种事情换了谁都不好受!凭白无故这么多业力纠缠上身,再加上发下的大因果誓言,张百仁只想仰天高呼一声:“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啊!”
他能怎么办?
打?
二位大神乃是本命之光,无有形态,他打不到。
打不到人家还说什么?
谁叫自己利益蒙了心神,谁叫自己蠢了呢!
张百仁也无奈,此时听闻共工的话,顿时开始磨牙,非要将共工祝融身上最后的二斤骨头给炸了油不可。
“你小子莫要恼怒,咱们兄弟坑了你,可这回必然全部偿还给你,反而叫你欠咱们兄弟的人情!”祝融得意洋洋,趾高气昂的道:“你这回可是要求爷爷告奶奶的恳求咱们了。”
“哦?是吗?”张百仁眼睛里满是神光,露出了一抹不屑。
此时共工忽然低声,贼兮兮道:“机缘!天大的机缘,你小子若按咱们说的做,保管教你钵满盆足,弥补了大因果的业力。”
“嗯?”张百仁闻言顿时精神一震:“怎么说?”
“你想莫要声张,寻一个地方去闭关,然后咱们在告诉你怎么做,免得坏了你的机缘,被人感知到天机!”共工话语鬼鬼祟祟,张百仁听着怎么感觉有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
张百仁心中念起,此时冥冥之中自有感应,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的云海,露出了一抹怪异之色,瞧着走过来的七夕、织女等人,摆了摆手:“你等莫要惊扰我,我这便去寻一个闭关所在!”
话语落下,张百仁身形一闪,已经消失不见了踪迹,不知所踪。
“爹~~~”七夕喊了一声,瞧着空荡荡的岩石,气鼓鼓的崛起了小嘴。
“你爹就是这样,整日里忙来忙去,七夕要努力修行,日后待你修为高了,便可给你爹帮忙。你爹一个人肩负涿郡千万众生的安危,很累很累!七夕一定要努力,替你爹分担担子!”陆雨抚摸着七夕的长发,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过一会才叹一口气:“可惜,我修为虽然进步神速,但却及不上你爹的脚步。你不一样,你体内有你爹的血统,有你爹的血脉,你体内流淌着普天之下最为高贵的太阳神血,你的天资比之先天神灵亦不逊色。”
“我人族大能以你爹自豪,我涿郡的无数百姓亦以你爹自豪,你爹是人族的骄傲!”陆雨抚摸着七夕的秀发。
大地深处
张百仁盘坐在开辟出的地底空间,手中拿出碗口大小的明珠缓缓照亮了场中,然后不紧不慢的敲击着膝盖:“我说两位老祖,你们到底搞什么东西,有什么机缘,赶紧说出来吧!”
“你藏的地方怕不够深,在深埋万丈!再深点!再深点!否则稍后弄出大动静,你遮拦不住”共工鬼鬼祟祟的道。
张百仁闻言心中疑惑,这两位老怪物搞什么飞机,要闹什么幺蛾子?
话虽如此,但却依旧按话语继续潜入万丈之深,然后道:“这回可以了吧?”
“勉强够用!”祝融嘀嘀咕咕道:“小子,你将不周山召唤出来,镇压了那龙珠!”
祝融的声音很低,不过却充满了异样的兴奋,这声音只有张百仁能听得到。
张百仁闻言一愣,祝融道:“你小子撑住心神,千万莫要露出破绽,你直接召唤出不周山镇压了那龙珠。”
“难道说祖龙没有死?”张百仁忽然心中一惊。
他的眉心祖窍只有一颗龙珠,那就是得自于祖龙的龙珠。
不过
自家眉心祖窍却是承受不得不周山的重量,张百仁念动间祖窍内气机流转,神性转动将二位老祖与那祖龙龙珠一道吸入了自家的小世界内。
“这是哪里?莫非女娲娘娘开辟的江山社稷图?”瞧着眼前的世界,共工愣了愣神。
张百仁没有解释,只见混沌翻滚,一道印玺自混沌中而来,带着朦胧法则击破了世界屏障,刹那间笼罩整个世界,然后缩小至祖龙龙珠上方,将祖龙龙珠镇压住。
祖龙龙珠依旧如当初那般,不见丝毫异状,仿佛死物一般在虚空中悬浮。加持了一个不周山,似乎对于祖龙龙珠没有任何影响。
“哈哈哈!”
“哈哈哈!”
祝融仰天狂笑,围绕着不周山走了一圈,一双眼睛得意的看着那祖龙龙珠:“我说老泥鳅,别装死了,赶紧出来吧!”
“就是,在咱们兄弟面前还敢玩这套,你未免太小瞧我们兄弟”共工抱着双臂,眼中满是戏虐。
“二位老祖,这祖龙当真活着?”张百仁满是诧异道:“怕是二位老祖弄错了,这祖龙龙珠现如今有我掌控,其内乃是我的意志,二位老祖误会了!”
“而且龙珠内的意志碎片已经尽数破碎,祖龙的记忆都不存在了,怎么会有意志诞生?”张百仁呵呵一笑,便要抬手撤去不周山。
“慢来!”祝融拦住了张百仁,等着他道:“你小子是不相信咱们的眼力!”
“就是,我等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你莫要大意,只管在一边看我们兄弟的手段就是了”共工不紧不慢道:
“哼,我等自然知晓你能掌控这龙珠,但你当真以为这老泥鳅死了?你小子简直是大错特错,龙珠本来就是祖龙的精髓所在,你为何总想着其内没有祖龙意志,就代表祖龙死了?殊不知龙珠是一个整体!”
“我说老泥鳅,你就老实交代了吧,别装死了!”共工瞧着不周山的龙珠:“当年咱们兄弟撞断不周山,到底你做没做手脚,是不是你提前挖了不周山根基,才叫咱们兄弟摊上这般大因果!”
“不错,细想当时能接近不周山的,不出五指之数,你就是其中之一!唯有你们龙族才能如泥鳅一般钻入不周山底部,骗取了不周山的信任,然后将咱们兄弟砸在不周山下!我们兄弟这亿万年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说是不是你!”
第一千九百二十八章 磨炼龙珠
祝融与共工围绕着不周山来回转动,却见不周山下紫色龙珠一动不动,静静的悬浮在哪里,根本就没有半点生机波动。
“二位老祖,你们莫非是搞错了?祖龙已经死了无数年,怎么还会复活?”张百仁却是不信,他已经在龙珠内种下魔种,而且在龙珠内孕育出魔胎,执掌了龙珠的话语权,怎么还会藏匿着祖龙的意志?
祖龙已经死了!就连龙珠内的记忆皆已经化作碎片,怎么还会活着呢?
张百仁对自己的修为很有信心,祖龙若是活着,绝对瞒不过他的感知。
“呵呵!”共工冷然一笑:“小子,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怎么赌?”张百仁道。
“这颗龙珠对你来说,用处倒也并不大,我传你个法子,你磨练此龙珠,将此龙珠内精气倾泻于乾坤图中,必然可以相助此世界进化,孕育出生机!祖龙这泥鳅虽然可恶,但却不得不说这厮在当年乃是最为强大的几位二代神祗之一,比我们兄弟晚了一个时代,但天资、气数却是绝顶,他的本源积累绝对超乎了你的想象”共工不紧不慢道:“这颗龙珠对你来说可有可无,倒不如成全了乾坤图,此宝若能成,没准你还能联系到飞升而去的女娲娘娘,到时候若能得女娲娘娘讲道传法,你可是赚大了。”
“哦?”张百仁闻言怦然心动,这祖龙的龙珠说实话对他来说其实并无太大用处,可有可无的东西。
有此宝也好,没有此宝也罢,都没有太大关系!
若能真的将祖龙龙珠成全了此方世界,倒也未尝不可!
神性、大道花才是自己的根本!这一点张百仁从来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未错过。
张百仁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还请老祖赐法!”
说实话,整日里将祖龙的龙珠带在身边,张百仁心中也有些怀疑、不安。
像祝融共工这等大神,纵使是不周山都不能砸死,亦或者说不周山倒塌也害不得此人半点毫毛,可见这些太古神灵何等强大?
上古到底发生了什么?祖龙真的会那么容易陨落吗?
“当年不周山大战,老夫好像一脚不小心将这老泥鳅的肉身踩废了,但是没那么容易死吧?也不知道当时踩到的是不是他!”祝融有些不确定,当时他与共工全神贯注的争斗,连不周山倒塌都不曾发觉,更何况是脚下的祖龙?
不周山下乃是天下地脉之祖,其内孕育出祖龙这等强大的神祗,倒也正常!
正因为祖龙的仇恨、怨气,所以不周山地脉才会压制二位尊神亿万年,叫其有了躲避不周因果的机缘。
这其中层层精妙到绝点的算计,绝对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小子,你且听我口诀!”祝融眼中神光流转,然后默默开口传颂自家口诀于对方耳中。
一道水火之光在张百仁指尖流转,然后就见张百仁屈指一弹,下一刻虚空扭曲变换,一道道神光在其周身百窍内摇曳,水火法则之力迸射,向着那祖龙龙珠交织纠缠了过去。
他已经炼化了不周山,不周山自然不会在镇压他的道法,只是水火法则锻烧其上,祖龙龙珠却不见半点动静。
“没效果啊?”张百仁诧异道。
“小子,这可是那泥鳅的一身道果精髓所在,堪称万劫不灭之物,纵使是有我二人本源法则,想要炼化也不是那般容易!”祝融盯着祖龙龙珠,眼中露出一抹笑容:“你小子暂且放心出去吧,这件事咱们兄弟肯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祝融的眼中满是笑容,一双眼睛看向那龙珠:“龙珠堪称天地间最为神奇宝物之一,当年老祖我就想研究一番,现在可是终于找到机会了。”
现在祝融终于找到机会,看到龙珠就在眼前,怎么会不研究研究?
听着二位神祗的话,张百仁点点头,细心感受着祖龙龙珠的变动,却是古井无波不见丝毫异兆。
“有劳二位大神盯着,在下先去外面透透气!”张百仁不可能时刻盯在这里,祖龙龙珠是那么好炼化的?若那么容易炼化,也不会轮到张百仁。
或许几日、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乃至于几万年,什么时候能炼化,谁也说不清楚。
不过将祖龙龙珠的架子炼开,用其精气神来滋润自家世界,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张百仁眼睛里满是笑容,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一双眼睛看着涿郡的景色,露出了一抹感慨。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当年涿郡的不毛荒山,现如今随着一位位高真大德停留论道,已经变成了人间胜地。
高山流水,景色秀丽,好一处山河锦绣之所在。
张百仁就安坐在瀑布下,一边七夕与织女安静端坐,打坐运功炼气化神。
“……有名乃天地之主,无名乃万物之母,是故……”张百仁口中不断念诵着道德经,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神光,智慧的火光在不断流转。
一边陆雨听得入神,与华容公主、妆容公主安静的坐在一处,痴痴的看着张百仁。
许久
山风吹过
张百仁停止了诵读经卷,一双眼睛看向远方云头,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
“在想什么?”
陆雨三女走过来。
“风雨欲来花满楼,我有一种预感,这是大劫前最后的平静!不知这份安宁还能维持多久!”张百仁慢慢闭上眼睛,倾听着山林间鸟雀的声音,面色安详宁静,似乎与万物融为一体。
一边华容公主正要说话,却被妆容公主捂住了嘴,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众人蹑手蹑脚的远去。
张百仁一千五百多年心神紧绷,却不曾想忽然一朝放松,竟然进入了忘境,天人感化与天地融为一体。
当其在睁开眼时,已经是一个月后,瀑布旁不见人影,唯有一人端坐在其不远处默默守护,生怕林间鸟兽惊醒了张百仁的感应。
“醒了?”陆雨一双眼睛欢快的看着张百仁。
“嗯,辛苦你了!”张百仁的眼中满是温润。
陆雨轻轻一笑:“大哥这次修行如何?”
“不知!”张百仁略作思忖,摇了摇头。
“不知?”陆雨愣了愣神,此时细看张百仁,周身气机收敛到极致,看不出任何修行的迹象,与普通凡夫俗子无异。
“大哥,你的修为?”陆雨眼中露出一抹慌乱,在这大乱之世,修行、神通才是安身立命的依凭,若张百仁散功,怕是死期不远了。
“不知!”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奇异,他如今境界很奇怪,之前与其说是他在感悟,进入了化境,倒不如说是自家大道花天地共振,直接扎根于天道,汲取法则的养分。
这是自己立下大宏愿,天道给自己的甜头!
“未来一定会很难,不然天道也不会这般给我好处,怕我死在未来的大劫之中!”张百仁面色严肃,眼中满是凝重:“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叫天道都会为之这般郑重对待?”
张百仁眼中神光流转:“未来末法大劫,绝不会没有缘由。”
“我一定会成仙得道超脱而出,想要逆转末法大劫太难,我怕是做不到!”张百仁眼睛里露出了一抹凝重之光。
“对了,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和你说……”陆雨面色犹豫,有些迟疑。
“什么事?”张百仁慢慢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你我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涿郡最近来了一个书生”陆雨低声道。
“书生?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涿郡从来都不缺少书生,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五岁幼童,都能识文断字!”张百仁笑着道:“不过能叫你这般犹豫的书生,想来不简单。”
“晓雯那丫头和我说了,那个书生在洛阳城时,便与七夕有所交往”陆雨道。
“有所交往又能如何?”张百仁面色逐渐凝重下来,眼中笑容满面消失。
“他看过七夕的真容,为七夕画过画像,与七夕私下里相识了三个月!”陆雨面色凝重道:“这些年七夕身边虽有些狂蜂浪蝶,但与七夕相识三个月的,还从未有过一个。”
“这次事情是我失察,竟然没有提前发觉到,就连晓雯那丫头都被瞒过去了!”陆雨低声道。
“书生?”张百仁想到了回涿郡之时看到的那个穷酸书生,然后慢慢转过身:“那书生姓什么?”
“房!”陆雨道:“但妾身却察觉,此人乃是范阳卢氏的弟子,虽然从小被人隐晦的养在外面,但却瞒不过天听的情报,只要是有猫腻,总归要留下蛛丝马迹。”
“范阳卢氏!”张百仁眉头皱起:“可有证据?”
“那书生早就祖上三代就被卢氏逐出族谱,哪里有什么证据!”陆雨苦笑着道:“这些年七夕身边各大家族的探子不少,咱们棘手诛杀了不计其数,唯有此人是最干净的!说他是草民也没错,说他是范阳卢氏后人也没错。”
第一千九百三十章 房公子
范阳卢氏!
真的处于这个时代你才会发现,五姓七宗没有一个简单的,远的不说就说这范阳卢氏,血脉可以追溯到武王伐纣时期,大周国师姜子牙的身上。
乃是姜子牙留在这世间的血脉,谁敢小觑?谁敢说其祖上没有留下传承?
谁敢轻易出手将其灭绝?
须知现如今的封神之法,皆是姜太公发明的,封神榜尚在,太公谁敢说他死了?
张百仁手指敲击着腰间玉带:“既然是范阳卢氏,那为何姓房?”
“房玄龄妻子便是范阳卢氏的人,此人挂靠在房玄龄的名下,时常得房玄龄周济,为了掩人耳目,便姓房了”陆雨道。
“范阳卢氏!”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火光:“好一个范阳卢氏,咱们却瞧瞧这范阳卢氏的天才。能被范阳卢氏当成暗探培养,欲要坏我大计之人,定然不简单。”
张百仁一甩衣袖,率先向着山下走去。
尚未接近,茅草屋前已经传来了一阵嬉笑之声,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张百仁顿时面色一沉,站在暗处没有出去,只是瞧着那书生花言巧语,逗的自家女儿喜笑颜开。
“这件事怎么和七夕说?”陆雨低声道。
“说?说什么说?直接找个人暗中将这小子做掉,能说什么?”张百仁的眉宇间一抹戾气流转:“事情做的隐秘些,不要叫七夕发现。”
陆雨闻言苦笑:“这些年我暗中替七夕处理了不少男子,若此人失踪,只怕七夕会不肯干休。这书生与那些人不一样,那些人虽然与七夕说得上话,但却没有这般亲密,就连容貌都随便给人家看。”
张百仁闻言默然:“我与七夕如今刚刚修好,若贸然起争端,怕是不妥!只会影响我父女感情,为了个蝼蚁一般的人物不值当。”
说到这里,张百仁道:“我寻个机会劝劝他,他若肯知难而退,也便罢了,不然连带着房玄龄一道诛灭,也算给范阳卢氏一个教训。我虽然不想人族内耗,但却不代表能容忍这些蝼蚁触犯我的底线。”
“去,派人请房玄龄过来,本座就在这里等他!”张百仁这话是对着不远处侍卫说的。
侍卫闻言一礼,转身离去。
“房玄龄乃儒家的顶梁柱,你虽是儒家圣师,但却也只是一个虚名,真的起了冲突,只怕儒门未必会支持你”陆雨担忧道:“还是暗中做掉算了!”
“今日可以有一个范阳卢氏,明日便可以有河东崔氏、河南甄氏,如此本座每日里不必去做别的,只管处理这些破事就算了!”张百仁眼睛里杀机流转:“能将这些事情一次解决最好,只有一日抓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话语落下张百仁闭目站在那里默然不语,只是等候房玄龄的到来。
且说房玄龄退了早朝回家,刚刚来到家门前,便见一阳神真人立于门前,拦住了其去路:“可是房玄龄?”
“道长哪位?”房玄龄瞧着眼前阳神一愣。
“大都督要见你,跟我走吧!”道人一双眼睛看着房玄龄,露出了一抹怪异之色,不紧不慢道。
“大都督?”房玄龄一愣:“我与大都督素无瓜葛,见我作甚?”
房玄龄愣住了!
“大都督法令,我等岂敢质疑,你随我走就是!”话语落下那阳神真人身形消散远去。
瞧着阳神真人离去的方向,房玄龄面色犹疑,随即猛然一跺脚,对着家丁招手。
“老爷!”家丁疾步跑过来,对着房玄龄恭敬一礼。
“速去禀告夫人,就说大都督忽然要见我,只怕是来者不善,你叫她速速想出破局的办法,迟了只怕是我性命难保!”话语落下房玄龄化作阳神追了过去。
涿郡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只见虚空扭曲模糊变换,房玄龄与那道人出现在张百仁背后。
瞧着一袭紫衣,仿佛寻常凡夫俗子的张百仁,房玄龄顿时瞳孔猛然一阵急速收缩:“糟了,今日只怕大事不妙,这厮修为竟然精进到返璞归真的地步,我必然是凶多吉少。”
“拜见大都督!”房玄龄面上不动声色,恭敬的对着张百仁行了一礼。
“哦?原来是房相来了,鄙人真是蓬荜生辉!”张百仁话语淡漠,脸上却不见丝毫喜悦,那股嘲讽的味道即便傻子也能感受出来。
“在大都督面前,岂敢称‘房相’二字?大都督召唤在下前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房玄龄毕恭毕敬,不给张百仁发难的机会。
“哦?倒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要请房相看一出好戏罢了”张百仁不紧不慢道。
长安城
房玄龄府邸
且说那家丁得了房玄龄吩咐,连忙匆匆跑入内院,声音里满是惊惶:“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老爷被大都督叫走了。”
“大惊小怪喊什么呢?”房夫人正在整理书房中画像,听闻家仆的大呼小叫,眼中露出了一抹不悦,慢慢转过身神情严肃的注视着那家仆。
若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这家奴今日纵使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大家族在乎的是什么?
规矩、礼仪、脸面。
没有人可以逾矩!
“噗通”
侍卫径直跪倒在地,急速将事情经过讲明:“夫人,老爷说他被涿郡的大都督叫去,只怕是性命难保啊!”
“什么”夫人闻言一愣,面色悚然动容,疾呼一声快步上前,顾不得诸般礼仪:“你说什么?”
“老爷被大都督叫去了!”侍卫连忙道:“临走前老爷叫夫人您想办法。”
“想办法?我能想什么办法?”房夫人此时面色狂变,来回在庭院中走动,随即一拍脑袋,然后快步向大门外走去:“速速随我入宫求见天子。”
涿郡
却见房姓书生与七夕谈笑半日,眼见着天色渐暗,方才起身告辞!
“站住!”张百仁自朦胧的树荫下走出,挡住了房姓书生的去路。
“咦~”房姓书生惊疑不定的看着张百仁:“阁下不是那日码头的男子吗?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张百仁扫视着眼前男子:“你若对七夕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七夕不是你能配得上的。”
“呦呵,你这少年还真是有意思!”书生瞧着张百仁,此时张百仁一副十八九岁少年模样,看起来还不如那书生的年纪大。
“你是七夕的什么人?也配管我?我若没有机会,你更没有机会!”男子上前,一双眼睛逼视着张百仁:“小子,年少慕艾可以理解,但七夕不是你能染指的,本公子背景也不是你能抗衡的。这里面水深着呢,你若不知深浅淹死在这里面,可莫要怪我没提醒你。”
房姓公子手中折扇戳着张百仁的肩膀:“人要有自知之明,日后离七夕远一点,滚出涿郡!本公子看中的女人,也是你能觊觎的?再叫我看到你,小心打断了你的狗腿!”
房公子却是将张百仁当成爱慕七夕的少年,此时毫不客气的戳着其肩膀。
“哦?”张百仁扫视着眼前的房公子,仿佛看死人一般:“你知道我背景?”
“你背景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待我娶了七夕,继承了涿郡的家产,纵使是当朝天子见我也要礼让五分,平起平坐!大都督膝下无子,许多人都在打七夕公主的主意,只是你却不知我已经与七夕成为了红颜知己”房公子拍了拍张百仁肩膀:“兄弟,你来晚了!没机会了!先来后到懂不懂?你若识趣,日后待我夺了涿郡基业,将那女人玩腻了,或许会给你几分汤水!”
张百仁目光逐渐变冷,就连群山中的鸟雀也为之安静了下来。
冷汗
冰冷冷的汗水顺着鬓角,自房玄龄的头上滑落,缓缓的打湿了背后的衣衫。
瞧着自家子侄那副桀骜的表现,还有那毫不遮掩的欲望,房玄龄的一颗心心如坠冰窟。
太坑长辈了!
谁家摊上这般后辈,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
房公子的一句句话,仿佛是惊雷般,在房玄龄的心中炸开,叫其头晕目眩天地旋转。
若他能动手,非要将此人的一张嘴都撕烂了不可!这种事情你心中清楚就行,你怎么敢说出来?而且还是当着人家父亲的面?
谁给你的勇气?是月亮吗?
这种话就算李世民都不敢说,你居然说出来了!
“二愣子!范阳卢氏怎么选了这么一个货色!”房玄龄在叫苦,他已经不想着怎么救出那子侄,而是想着如何出手将自家摘脱出去。
死人的!
这可是会死人的!
“有趣!有趣!你倒是敢说,像你这么敢说真话的人已经很少见了”张百仁看死人一般的盯着那书生。
“哼,你识趣就好!”房公子得意的挺起胸。
“知道为什么敢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了吗?”张百仁忽然在房公子身前叹息了一声。
第一千九百三十一章 范阳卢氏保不下他!
“为什么?”房公子下意识的问了一声。
“因为敢说真话的人,都已经死光了!说真话虽然会叫人敬佩,但却也需要勇气!”张百仁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房公子:“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勇气二字!”
“呵呵!”房公子冷然一笑:“我敢说真话,是因为我比你强,你就像是一只可以随手捏死的蚂蚁,纵使是叫你知道真话又能如何?你能耐我何?”
一句你能耐我何,叫人不由得火冒三丈。
“呵呵!”张百仁冷然一笑,看向了大树下的阴暗处:“你都听到了吧!”
声音古井无波,但却透漏着无尽的寒意,叫房玄龄汗如浆洗。
“小子,不要故弄玄虚!这世界水深着呢,小心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房公子的眼睛里满是嘲弄,折扇戳着张百仁肩膀。
张百仁屈指一弹,解开了房玄龄的禁锢,眼中漠然的站在那里。
“孽子!”
瞧见房公子用折扇戳着张百仁胸口,房玄龄顿时呲目欲裂,猛然一步窜上前,对着房公子一个耳光狠狠的抽了下去。
“叔父!”
房公子武道修为不弱,刹那间身形一晃,避开了房玄龄的耳光:“叔父为何打我?”
“孽障,你竟然还敢躲!还不给我速速跪下!”房玄龄怒斥着眼前的青年,眼见着对方竟然敢躲开自己的一掌,再次抡起巴掌向着房公子甩了过去。
有心算无心,房玄龄已经证就阳神,更是儒门中的圣者,一身实力通天彻地,根本就不是那房公子可以躲避的。
纵使是这房公子修为已经入了易骨,甚至于接近易骨大成,但面对着阳神境界的房玄龄,依旧是不够看。
作为镇压李唐气数、庙堂的丞相,房玄龄是寻常阵人吗?
“啪”
一声脆响,耳廓红肿,房公子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叔父!!!”房公子有些懵圈,不知为何自家叔父二话不说,直接对自己左右开弓。
“孽障!还不速速跪下!”房玄龄再次一个耳光抽过去,抽的那房公子眼冒金星,口鼻中鲜血喷溅。
“房-玄-龄!你敢打我?你莫要得寸进尺!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若非我范阳卢氏的支持,岂能有你今日这般荣华富贵?我乃范家堂堂嫡亲血脉,你区区一个外戚竟然敢叫我跪下?我唤你一声‘叔父’是给你面子,给老祖面子,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是我叔父了?我爹都没这般打过我!”房公子此时被房玄龄扣住琵琶骨跪倒在地,面色狰狞血肉模糊的面孔凶神恶煞的盯着房玄龄,话语里满是各种杀机。
“呵呵!”
纵使是以房玄龄的脾气、涵养,此时也被房公子气的五迷三道,眼冒金星怒火沸腾:“混账,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不就是出生大家族吗?除了家族势力,你就是一个废物。”
房玄龄一顿耳光抽下去,抽的那房公子牙齿脱落,口中鲜血狂喷,然后转身对着张百仁鞠躬一礼,面色郑重:“大都督,是在下家教不严,您也听到了这混账的胡话,就连我这叔父都不放在眼中,实在是无知败类一个,还望都督看在范阳卢氏的面子上,饶过此人一次如何?”
房玄龄话语里满是无奈、惊惶,碰到这种亲戚,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大都督?”
本来正在叫嚣的房公子忽然仿佛被掐住脖子一般,眼中满是骇然的看向了张百仁,那一声‘大都督’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在其脑海中炸响,炸的其五迷三眼冒金光,眼睛里满是惶恐之色。
“你……你……你说什么?”房公子身子哆嗦,一双眼睛看向了房玄龄。
场中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可惜房玄龄没有理会房公子,而是一双眼睛恳切的看着张百仁,眼睛里满是焦灼的味道。
“范阳卢氏,好大的面子!范阳卢氏的面子很值钱吗?”张百仁闻言不置可否,话语里满是轻蔑的俯视着房玄龄:“房玄龄,你这些年为国为民操持,有功德气数加身,我也不愿与你为难,今日叫你来此只是做个见证罢了!你且退下吧!”
“都督,此人不能杀!”房玄龄话语里满是苦涩,顶着张百仁刀子一般的目光,他能怎么办?虽然恨不能将这房公子劈死,但这房公子却不能死在自己面前。
房公子在范阳卢氏地位特殊,一位家族中的老祖在轮回中觉醒,在卢氏内一言九鼎是个人物,他能怎么办?
“退下!待我亲手将此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然后你带着他的骨灰去范阳卢氏,给卢家一个警告!”张百仁眼睛里满是嘲弄。
“大都督,杀不得!杀不得啊!房玄龄纵使知晓不是大都督的对手,但大都督若想诛杀房公子,却要先从我身上踏过去!”房玄龄的眼中满是悲切的死志。
他能怎么办?
范阳卢氏与其休戚与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他也很无奈啊!
面对着素来强势霸道的张百仁,说完这些话之后,他的整个身子都要瘫软了。
“房玄龄,你是个好人!可你也知道,七夕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没有人可以染指七夕,对七夕抱有非分之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张百仁扫视着房玄龄。
若非房玄龄这些年为百姓确实是做出不少业绩,只怕张百仁已经出手将其挫骨扬灰了。
房玄龄苦笑,他能怎么办?顶不住也要顶住,挡不住也要拖延时间。
房玄龄瘦弱的身躯坚定的挡在了张百仁身前,低下头一言不发,默然不语。
一边房公子此时瘫软在地,犹若五雷轰顶的瞧着那面容淡漠的青年,只觉得哔了狗了,恨不能将自己一张嘴撕烂,将自己的手砍下去。自己做了什么?
自己竟然出手戳了大都督肩膀?而且还当着他的面暴漏了自家野心?
说好的大都督威武霸气覆压天下呢?
怎么和一个普通百姓一般模样?
恐惧!无穷尽的恐惧仿佛是无边的黑暗,将其刹那间吞没,然后下意识跪倒在地,爬到了张百仁脚下,磕头如捣蒜:“大都督,小生不是故意的,小生是真心喜欢七夕,不过是见到情敌后一时间口无遮拦,还望大都督恕罪啊……。”
房公子泪如雨下,混合着那面部的血液,看起来倒是凄惨无比。
“砰!”
房公子尚未靠近张百仁周身三丈,便已经被张百仁周身的罡气挡住,满是厌恶的瞧了那房公子一眼,张百仁指掌间雷光酝酿,便要出手。
“大都督!”房玄龄周身浩然之气冲霄而起,挡在了房公子身前。
“你要与我动手?”张百仁面色冷然的看着房玄龄,一双眼睛内满是神光波动:“你可要考虑清楚,为了他搭上自己命,值不值得!”
“都督,范阳卢氏乃五姓七宗之一,此人在卢氏地位特殊,一旦大都督与范阳卢氏发生冲突,我人族必然会产生动荡……”房玄龄话语里满是焦急。
“哦?按你的意思是说,我张百仁的女儿活该被人算计咯?”张百仁的眼睛里满是嘲弄之色:“区区范阳卢氏,如何被我放在眼中?”
“呵呵,阁下倒是好大口气,我范阳卢氏竟然不被阁下看在眼中,普天之下敢这般说话的,可真是不多了!”虚空中一道人影流转,却见一道苍老的身影迈步穿梭虚空降临场中,似缓实快的来到场中,挡住了房公子的身形。
“老祖!”房公子瞧着那道人影,眼中满是欢喜之色,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张百仁扫视着眼前道人,只有二十多岁的年龄,但一双眸子却饱经沧桑,似乎有沧海桑田在其中沉沦:“自从苏醒之后,老夫听到最多的名字便是大都督!阁下好大的威风,当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或许吧”张百仁没有争辩,只是眼中那一抹淡淡的不屑,扫视着眼前道人的身影:“你要挡我?”
“不错!老夫不单单代表范阳卢氏,代表的更是自己!凭我法身修为,当不当的住这因果?毕竟事情还没有发生,大都督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我范阳卢氏不是好惹的!”那老祖一双眼睛直视着张百仁,毫不畏惧退缩。
不得不说,无知者无畏!
张百仁气机收敛到极致,这老道士看不穿张百仁的修为,自然不会心生畏惧。
而且张百仁的修为也并不高,高的是其一身战力、神通。
张百仁冷然一笑,眼中露出一抹嘲弄之光:“法身修为虽然不错,但却也不放在我眼中。至于说范阳卢氏,蝼蚁一般可以随手碾死,不够!不够!范阳卢氏保不下他!”
“呵呵,范阳卢氏保不下他,那再加上我李唐如何?”天边天子龙气咆哮,只见李世民脚踏虚空,驾驭着天子龙气向涿郡而来。
“陛下!”房玄龄此时松了一口气。
第一千九百三十一章 一指败天子
瞧着赶来的李世民,房玄龄心中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能做顶梁柱的人来了。
瞧着面无表情的张百仁,李世民面带冷笑,脚踏虚空龙行虎步踏入场中:“范阳卢氏不够,那在加上朕呢?加上我李唐帝国呢?”
“不知够不够!”李世民缓步走入场中,一双眼睛逼视着张百仁,话语里满是傲气冲霄,再也不见往日里的忌惮。
确实
自从得了江山社稷图,李世民便觉得吃嘛嘛香,睡觉也安稳了,再也不担忧张百仁的事情。
“哦?”张百仁一双眼睛扫过李世民,瞧着其周身浓郁的命运之力,然后摇了摇头:“不够!”
这一下房玄龄、李世民勃然变色,李世民得意的笑容僵持在脸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大都督安敢小觑朕乎?”
“非小觑,而是确实不曾将阁下放在眼中,我知道那江山社稷图在你手中,但单凭一个江山社稷图你便想和我作对,远远的不够!”张百仁丝毫不给李世民面子,他也不必给李世民面子。
“呵呵,大都督倒是好本事,朕正要领教大都督的手段!”李世民手掌伸出,缓缓抽出了腰间的轩辕剑,周身命运之力流转,刹那间轩辕剑似乎活了过来,其中无数的草木、虫鱼、鸟兽,日月山川江河,此时纷纷活了过来一般,化作了一片栩栩如生的世界。
这才是轩辕剑的真正用法!
唯有命运之力、皇道之力,才可激发出轩辕剑的真正威能!
“用我借给你的宝物来对付我?你未免太过于天真!”张百仁眼睛里满是嘲弄之色。
“出手吧,别说朕没有给你机会!”李世民话语里满是自信,自从得了江山社稷图,李世民便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质的蜕变。
浩荡龙气冲霄而起,顿时惹得涿郡方圆百里无数修士变色,眼中露出了一抹忌惮。
山上的七夕、织女等人也自然察觉到动静,此时纷纷自山中跑了下来,一双眼睛扫视着山脚下的情景,再看看跪倒在地血肉模糊仿佛猪头一般的房公子,七夕失声惊呼:“房公子!你怎么了?”
一边说着,便要跑下山来!
“七夕,莫要影响你爹的心神,在一边观战便可”陆雨拉住了七夕手腕,看了七夕身边的晓雯一眼,晓雯连忙抱住七夕腰肢:“小姐,那可是大能争锋,不是咱们能搀和进去的,稍有不慎便是化作灰灰的下场啊。”
“李世民,你未免太过于歹毒,房公子有何罪?你又何必将其伤成这般模样!”七夕怒视着李世民:“他一个文弱书生,竟然有劳一国天子法驾此地亲自出手,倒是好大脸面!”
七夕见到房公子惨状,只以为是李世民出手,而张百仁是为了护持房公子。
李世民闻言一愣,诧异的看了张百仁一眼,然后目光悠悠看向七夕:“我说小姑娘,你这回可是真的冤枉朕了;朕是为了保护你的小情郎,而非伤害他。倒是你的父亲,竟然出动出手欲要斩杀小情郎,你快去劝劝他,也免得一场干戈。”
七夕闻言如遭雷击,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盯着张百仁:“爹,你为什么要伤害房公子?”
张百仁闻言眼中露出了凝重:“七夕,这不是你该管的,你且去山中候着!”
“他是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七夕没有回答张百仁的话,而至不断质问。
张百仁眼中带着一抹冷光:“送她回山。”
“七夕,你莫要叫我们难做!”荆无命自树木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一双眼睛看着七夕,眼睛里满是无奈。
荆无命是张百仁的死忠,他就是张百仁的影子,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张百仁的可怕。
“我不回去!我要问他为何为难房公子?”七夕瞪着荆无命,荆无命看向了张百仁的背影。
没有时间理会场中众人的话语,此时张百仁与李世民已经出手了,只见李世民手中日月星河向张百仁斩来。那一剑似乎有无尽日月在其手中沉沦,张百仁忽然想起了当年的星河之剑。
李世民的剑当然不是真的星河,但却带有星河法则,有无穷伟力在其中不断流转震动,似乎要将张百仁吞噬掉。
一根手指化作了晶莹剔透的水晶,然后屈指一弹只见手指过处星河炸裂,然后就见那星河中气机变迁,竟然被张百仁一指打回了原形。
“铛!”
张百仁一指弹在了轩辕剑的本体上,刹那间一股巨力传出,李世民持着轩辕剑倒退十步,脚下留下一行行清晰可见的脚印,在山石中栩栩如生。
李世民勃然变色,眼中惊疑不定。
“蝼蚁而已!要使出江山社稷图吗?”张百仁一双眼睛扫视着李世民,露出了一抹戏虐。
“这……这怎么可能?”李世民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共工是谁?
开天辟地之初最强大的神圣之一,开天之时大小种族无数,比之人类强大的种族,也是在共工一掌之间便可抹去,更何况区区人族?区区人族的帝王?
李世民太过于高看自己了!
帝王之道虽然无敌,但却没有真的达到那般高度,除非他能一统大荒。
不过是一根手指而已,便已经破去了李世民的手段,若李世民不施展江山社稷图,绝无半点机会!
一股绝望的情绪在李世民心中升起,纵使是自己施展出江山社稷图,那么真的能战胜眼前的男子吗?
当年皇帝之所以证就帝王大道,驱逐神祗开辟人族生存之地,乃是因为其一统九州。现在李世民连中州都尚未一统,如何及得上三皇五帝?
“朕不相信,你怎么可能会这般强!”李世民周身朦胧的命运法则显化,化作了平天冠戴在头上,随即与其衣衫融合,刹那间化作玄妙莫测的帝王大道法则,命运之力在不断流转。
命运法则显化,附着于轩辕剑上,此时就见李世民一剑伴随着浩荡的命运之力,向张百仁斩来。
命运如织,贯穿岁月,这一剑是定数!
是命运形成的定数!
这一剑的定数是张百仁必死无疑!
可惜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皆只是纸老虎而已,不堪一击。
人若有了逆转乾坤的伟力,又何惧区区命数法则?
更何况,李世民代表不了命运法则!
“砰!”
李世民倒飞而回,手中轩辕剑脱手而出,射入了不远处的山石内。
张百仁整个右手化作了法则之躯,晶莹剔透仿佛是工艺品般,扫视着李世民:“不错!不错!能叫我施展出一只手臂的力量,确实是不错!”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变得这般强大!”李世民双拳紧握,殷红色血液缓缓顺着手臂滴落而下,叫人忍不住为之心惊。
耻辱
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绝望
前所未有的绝望!
那就是一条不可逾越的沟壑!
袖子里江山社稷图蠢蠢欲动,可惜李世民终究是帝王心性,心中存在一丝丝理智。纵使是调动江山社稷图又能如何?增幅十倍百倍又能如何?
逼的对方出两只手?
仅此而已!
李世民沉默了下来,在那一刻似乎苍老了几十岁,挺拔的身躯佝偻了下去。
张百仁的实力太强,强的叫人绝望。
张百仁一双眼睛看向远方,手指缓缓敲击着腰带:“本来,我将轩辕剑、江山社稷图给你,是为了增加你的自保之力,叫你面对魔神不至于被算计。但你偏偏千不该、万不该,你为何要插手七夕的事情?七夕是我的逆鳞,触之必怒!”
张百仁看向了房玄龄三人:“没有人可以触及我的逆鳞!没有人!”
一根手指点出,向着那卢家老祖点去,晶莹剔透的手指美轮美奂,但却带有致命的杀机:“好歹也是我人族大能顶梁,受我一指,不死留你一命!”
张百仁一指跨越虚空,无视了时空距离,向着那卢家老祖的眉心处点去。
恐慌!
前所未有的恐慌充斥于卢家老祖的心神,那一根手指似乎锁定了无穷时空,定住了过去未来,自己逃无可逃躲无可躲。
时光在那一根手指下似乎静止,自己提不起丝毫反抗的力量。
“噗嗤!”
一阵微风吹过,卢家老祖化作了灰灰,仿佛从未自世间来过。
这就是法则的力量!将一切都彻底抹去。
“有点意思,保命的本事却不错,废你百年苦功,也算给你一点警告,日后若是不服,尽管来涿郡找我!”张百仁话语无视了时空,声音向冥冥之中散去。
法身强者可以与先天神祗争锋,果然不是那么好杀的,张百仁只是斩了对方的一具肉身,仅此而已!
“麻烦!这些法身可真是麻烦,除非有朝一日我的因果法则可以大成,不然想要瞬间斩杀这等存在,近乎于不可能!”张百仁摇了摇头。
对方若是不蠢,就肯定会退避三舍,日后不敢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第一千九百三十二章 父女
张百仁弹指间碾碎了范阳卢氏老祖的法身,却并没有继续追杀,亦或者说出手将范阳卢氏抹去。
不能完全掌控因果法则,便不能抹去轮回中的老怪真身,抹不去轮回中老怪的真身,自己便是将阳世范阳卢家尽数抹去,那又有什么用?
只要老怪物没死,塑造一个范家,亦不过是多花费一番心思罢了。
轮回中的老祖,才是一个家族的根本。
若不能将那些老祖抹去,只斩杀其阳世势力,不过治标不治本罢了。
不过自己斩去了对方一具法身,便足够对方心痛的了,那可是一个人的百年修为,百年苦功!尤其是惊瑞将近的今日,法身的覆灭极有可能会叫对方错过惊瑞大世。
这次绝对是大出血了!
一个人能有几具法身?
不多!绝对不多!
按照百年的时间来算,百年时间可以积蓄出一具法身,千年也才不过十具而已。
而且
每个人的功法不一样,道果也就不一样,能修炼出的法身也就不一样。
法身并不是无限制的修炼,而是与一个人的功法有关。就像是老聃,只修炼出了三具法身,可见法身的珍贵性。
一旦毁灭,浪费的可不单单是百年时间,更是还有法身上积蓄的道果。
“不堪一击!”张百仁转身扫了李世民一眼,目光掠过房玄龄,最终落在了房公子的身上:“这就是我的背景,你看到了吗?”
“都督恕罪!都督恕罪!是小人有眼无珠,还望都督饶了小人!”房公子一边哀求哭啼,一边对着七夕痛哭流泪道:“七夕,我待你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啊!若违背此誓言,小生天打雷劈!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有错吗?”
房公子不愧是大家族的弟子,能被大家族选出来的存在,绝非寻常酒囊饭袋可比。眼见着张百仁诛杀了自家老祖的法身,强势出手击败李世民,在感受到张百仁眼底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杀机,他便知道今日不论如何张百仁都不会放过自己。
再张百仁这里无法求得生机,那只能从七夕的身上下手。
果然,他赌对了!
“爹!”七夕挣脱了陆雨的手腕,冲入场中挡在了房公子身前:“你怎么可以这样!房公子只是喜欢我而已,难道喜欢我也是死罪吗?再说了我与房公子只是普通的朋友,你怎么能这样!”
“找死!”
张百仁瞧着怒气冲冲的七夕,再看看七夕身后的房公子,眼中露出一抹恼怒之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是在为自己惹灾祸!为范阳卢氏惹灾祸!”
“七夕公主,你若不喜欢我,大可以拒绝我就是了,又何必取我性命?”房公子声音凄厉,话语里满是委屈,配合着血肉模糊的面孔,当真是将弱势者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你又何必取我性命?大不了我走就是了!”
房公子在哭诉,七夕在倔强的盯着张百仁,目光毫不退让。
此时场中气氛一片紧张,陆雨走上前来,对着七夕道:“你爹都是为了你好,这小子不是好人。”
“这些年接近我身边的,便都不是好人吗?”七夕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年所有接近我的男子,都无一例外的消失了?为什么?”
“因为你是七夕!你是涿郡的公主,你身上寄托了太多人的期望,怎么可以去与凡夫俗子一般谈情说爱!”张百仁一双眼睛看着七夕:“你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你是为了无数人而活。”
“呵呵,我七夕便是七夕,不为自己而活为谁而活?那些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七夕眸子里满是倔强之光。
“不是你想要的?”张百仁看着七夕,认真的打量了七夕一会,方才摇摇头:“性格和你母亲一点都不像。”
“你且退下,今日之事,为父日后自然会向你解释”张百仁语气缓和了下来。
“不让,除非你答应放了房公子!”七夕倔强的道。
张百仁闻言沉默,房公子躲在七夕背后瑟瑟发抖。
“大哥,你与七夕之间好不容易父女见面,又何必因为这小子而坏了父女情分?不值当!”陆雨走上前来低声道。
张百仁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一双眼睛很认真的看着七夕,然后在看了那房公子一眼:“算你运气好,今日看在七夕的面子上我便放你一马,还不快滚!”
“砰!”
听闻张百仁的话,房公子直接跪倒在地,对着七夕连连磕头讨饶:“公主救我!公主救我!涿郡高手如云,只怕小生走不下这涿郡,便会被人千刀万剐!大都督虽然说放过我,但却不会留下我的性命,还望姑娘救命啊!”
听着那哭诉,在瞧着往日里风度翩翩的公子如今落魄成这般样子,七夕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可是如他所说?”
张百仁笑容僵滞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都答应放他下山,你还要我怎样?”
“房玄龄,还不速速带他滚下山去!”张百仁转身怒视着房玄龄。
房玄龄闻言一个激灵,连忙上前出手扶住了房公子,却被那房公子推开:“走开,别碰我!别以为我不知道,留在山中尚且还有一条活路,若下山必死无疑,我是绝不会下山的。”
没有了七夕的护持,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爹!”七夕盯着张百仁:“房公子是我朋友,你手下的将士,岂可对其出手?他若半路出什么三长两短,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七夕!”张百仁面孔一板,严肃了起来:“你已经不是小孩子,莫要胡搅蛮缠。这小子平日里这么嚣张,若被人报复宰了,这锅岂不是要扣在我头上?我是你爹!你怎可如此对我无礼?”
七夕默然不语,只是一双眼睛倔强的盯着张百仁,陆雨在一边拉扯着张百仁衣袖,张百仁只能硬生生压下心中怒火,缓缓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好!好!好!算你们赢了,果然是女大不由爹娘,你们下山去吧!”
“多谢都督!多谢都督!”房公子死里逃生,连忙与房玄龄一道踉踉跄跄的向着山下赶去。
张百仁扫视了一眼面色颓然的李世民,摇了摇头向着后山走去。
后山瀑布
张百仁手中拿出一只古琴,手指缓缓搭在其上,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瑶琴,悠扬的曲调在群山之间回荡。
陆雨、左丘无忌、张须驼、鱼俱罗等人此时赶来,站在张百仁身后,瞧着那浩荡奔波的瀑布,俱都是陷入了轻音之中,似乎沉入了那冥冥之中的化境。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琴声戛然而止,才见张百仁头也不回道:“你们来做什么?”
“都督,是我的错!”鱼俱罗眼中苦笑:“当年都督离去之时曾说不可教七夕太过于奢华……。”
“铮~”
刺耳的琴声打断了鱼俱罗的话,张百仁身前瀑布刹那间冰封:“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此一时彼一时,有些事情怪不得你。我现在只想要那小子死,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敢打我张百仁女儿的主意,简直是活腻味了!他若不死,我如何面对天下群雄?叫天下群雄笑我?”
“是,都督尽管放心,此事交给我便是!”左丘无忌恭敬道。
“鹰王距离至道不远了吧!”张百仁轻抚手中瑶琴,身前瀑布化开:“赐其凤血一滴!”
陆雨闻言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陆雨走远,杨汐月低声道:“都督已经答应了七夕公主,若贸然反悔,怕是不好吧!若叫七夕知道了……。”
“为什么要叫七夕知道?”张百仁反问了一声。
“切断外界的联系,在这涿郡,我若不想叫七夕知道什么事情,听到什么风声,简直是在简单不过了”张百仁继续抚弄着瑶琴。
涿郡
张百仁在城南的庄园内
鹰王一双眼睛看着天空中的云层不语。
按理说他已经与张百仁完成了那五十年的契约,随时都可以离去,但鹰王却没有走。
现如今张百仁身边高手如云,留在张百仁获得其庇佑才是正道,离去过那种山野间的日子吗?
虽然自在快活,但资源却远远及不上涿郡。
“鹰王在想什么?”陆雨端着托盘走进来。
“我在想,何时才能完成蜕变,真正迈入至道境界”鹰王话语里满是感慨。
他被张百仁中了魔种,至道境界领悟不难,但是全身根骨的蜕换却需要海量资源。
“大都督知你突破困难,特意赐你凤血一滴,助你血脉返祖”陆雨不紧不慢,缓缓扯开了托盘上的红绸,露出一只玉瓶。
鹰王闻言一愣,随即面色狂喜道:“多谢都督!在下日后必然惟都督马首是瞻。”
“呵呵,马首是瞻不必了,鹰王若是突破,还需去替大都督取了一个人的性命!”陆雨轻笑道。
“有什么人值得大都督惦记?是大都督杀不了的?”鹰王闻言一愣。